《山海提灯》 第一章 春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红彤彤的落日像一头投奔怒海的凶兽,无比辉煌,大地上的峰峦阴影光怪诡谲,似有未了情殇。 时起的风沙呼过,寸草不生,放眼处尽是起起伏伏的荒凉。
山坳里一群矿工忙碌不停,将地下深处开挖的土石排出,就近的山沟沟填了一条又一条。 日暮,光线逐降,炙烤的热感渐温和,秘伏在山谷工地周围的警戒人员陆续有了冒头张望迹象。
一张破木料拼凑的简陋躺椅被两人抬上了山顶放下,躺椅上一脸冷森森的清瘦中年人未老先衰,面对夕阳眯眼,抬手挥退左右方露惆怅神色,风掠花白须发,病恹恹倦态,身上衣着却是这里最得体的。 也只是一套正常人的衣裳,其他人,那些矿工,包括周围的守卫和刚抬他上来的人,说是穷的没裤子穿都不为过,大多都是几块破布之类的东西遮住羞处,脏兮兮的身子干瘦,蓬头垢面,这里找不到胖的人。
守卫和矿工的区别,除了手上有武器,再就是脸上罩着一只草编面具,加以胳膊上绑了黑布条来区别。以整块黑布撕成布条的行为,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流放之地已属奢侈。 山沟里倒掉土石,挑着担回归矿洞的矿工,肤色古铜是最浅色,像躺椅上的中年人那么白、那么干净的没有,大多赤脚。部分是真的没鞋穿,部分将草鞋挂在了腰上,不是特别硌脚的路宁愿磨脚皮也不愿过多磨损鞋,好在都习惯了,脚底板的皮厚。
当中有一高一矮两人则显得有些另类。 高矮只是相对来说,矮的对比旁人并不矮,只是个高的那人确实比正常人高的有点多。
时起的风沙呼面,偶吹开蓬头遮脸的垂发,哪怕露出的面容很脏,加之久未打理的胡茬,也掩盖不了两人脸上的青春气息。 其他矿工脸上是劳累后的麻木,另类的两人却盯上了山顶上的那个中年人,遥遥打量着,以至于走到矿洞口时,洞内有人迎面走出都未曾察觉,其他矿工都主动分开让路靠边走了,两人却是差点撞上。
来者甩着大袖快步而出,是个面带横肉的男子,名叫申尤昆,尽管上下衣裳不配套,还有不少补丁,却是这里唯二有整套衣裳穿的人。 申尤昆是此番矿洞开挖的主持人,就是脾气不太好,动辄打骂,受召而来的矿工都有点怕他,奈何人家有实力,能让大家每天有两顿干饭吃,还许诺了事后的报酬,一笔粮食!
申尤昆之前一直是这里的头号人物,直到刚刚不久前那个躺在躺椅上的中年人来了后,角色似乎立刻弯腰成了惟命是从的属下,所以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才会特别留意观察那个中年人。 他们不认识那中年人,在这流放之地也从未见过,但却和申尤昆彼此认识,甚至是有过恩怨。
双方当面撞上后,两人不免有点紧张,确实也没想到会这样直接撞上,赶紧低头,让蓬乱的垂发遮面,大高个更是点头哈腰状,借机屈膝,企图掩饰一点自己的身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好在申尤昆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们身上,一到洞口就在四处打量外界,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侧山顶上的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把拨开两人,一声毫不客气的“滚开”,径直从两人中间而过,快速朝目标方向大步赶去。
麻木的矿工们只是回头多看了一眼,没耽误继续前行,磨磨蹭蹭会有偷懒的嫌疑,监工的鞭子不会留情。 尾随的高矮二人相视一眼,皆暗松了口气,挑着担的大高个更是下意识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庆幸状。
山无草木,山体则不固。 上山的申尤昆脚下不时有沙石哗啦啦滚下,爬到孤零零的躺椅旁时,已是气喘吁吁,“舅舅,您怎么跑到了山顶吹风?您修为刚废,身体还很虚弱,风邪易侵,多多将养保重才是。”
气喘吁吁的他又何尝不是修为被废后,才被贬到了这流放之地自生自灭,只不过比他口中的舅舅早来几年而已。 舅舅名叫祁自如,盯着天际最后的辉煌走神般,似呓语,“你说要将这东九原给清场后才能行事,人都清干净了吗?”
下意识就要满口保证的申尤昆忽察觉到舅舅的话里似有深长意味,看了眼早已开工忙活了好些日子的山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咽,嗡声道:“差不多了。” 祁自如无动于衷的样子,“之前是你说东九原的人很难办,不清场难以保密行事,你说需要足够的物资才能清场,你应该知道把东西弄进这流放之地有多难,连张纸都很难进来,可我还是想尽办法帮你把物资渗透了进来。现在你已经开挖了,却告诉我说清场的差不多了,这个差不多是差多少?”
申尤昆垂首,有些吱唔道:“基本已经清空了,还差两个。”复又抬头道:“区区两人,不足为虑。” 祁自如依然盯着天际,依然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区区?你捏着这么多人手,却能让你无法完成清场的区区两人,我想知道是怎样的‘区区’两人。”
申尤昆有点尴尬,话说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敢隐瞒,老实交代道:“一个是东九原的大当家师春,一个是他的铁杆跟班吴斤两,他们在这东九原的一百多号人马,已经全部在我的预料计划之中送 进了城,如今整个东九原就剩他们两人,没了耳目,这么大地域上,凭他们两人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动静。” 祁自如缓缓偏头,冷冷盯向了他,“也就是说,没被清场的刚好是东九原的两个最大头目,这两人什么出身?”
申尤昆不屑地嗤了声,“本地土著,祖辈什么情况早已不可考,父母辈都在抢夺水源的打斗中丧了命,两人是在东九原吃百家饭长大的,两个臭要饭的贱种,没饿死算是命大。” 语气中似有恨不得践踏成烂泥的恨意。
祁自如掀了掀眼角,意识到自己这外甥被贬至此后,跟那位大当家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愿启齿的过结。 外甥不想说的,以他如今的精力也不想多问,对已交代的也自有 第二章 雌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祁自如:“那个女的传了他修行法门?” 申尤昆:“这倒没有,跟外界不同,这里不缺流放的修士,为了在此求生总得拿出点东西,所以本地土著倒是不缺修行法门,师春的修炼路数是打小就开始的,那女的仅仅教他识了些字。可笑那厮至此后,却装起了斯文,还真把自己当做了文人,后不知从哪弄了套襕衫,常做文人打扮,十分恶心…”
祁自如忽打断道:“说重点。” 申尤昆哑了哑,“凭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奸诈,此獠修为有成后快速掌控了东九原,成了东九原的大当家。当家后放言,说自己打小是吃东九原百家饭长大的,不会辜负大家,后来倒也真卖力将东九原的人陆续送了不少进城。我就是抓了他这个漏洞,投以诱饵,清空了他的耳目。”
祁自如有些讶异,“有脱离流放之地的机会,他为什么不离开,是投作诱饵的资源不够吗?” 话毕风又起。
说到这个,申尤昆嘴角略抽,俯身提袖,为舅舅挡了挡吹来的风沙,“算稳当了的,只会多,绝对不会少,积攒的功德绝对够他离开,鬼知道那厮吃错了什么药,我当时也被他搞懵了,有机会出去为什么不走,手下又没了势力傍身,不怕夜长梦多吗?事后思想,十有八九是因为女人。 有件事不是秘密,那厮看上了城里‘博望楼’老板娘的女儿,能在流放之地城关开铺做买卖的人家,那是何等背景,怎么可能看上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除了这事,我想不出他还能因何留下,这鬼地方应该没什么值得他再留恋的。”
说出定论后,他观察了一下舅舅的神色,见没丝毫反应,又继续道:“至于那个吴斤两,是个大高个,平常喜欢扛着一把大的有点夸张的大刀耀武扬威,实际没什么名堂,靠着做师春的走狗仗势欺人,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据说刚出生时倒是又小又瘦,差点没能养活,因此得了个‘斤两’的名,后来也是师春识字后有意卖弄,给他加了个‘吴’姓。吴斤两,没份量,哈哈,舅舅,从那厮取名的水准,就能看出那厮是个什么货色了。”
连这些背后的说头都能道来,可见是下过工夫了解的。 他说他的,祁自如静静听着,也不吐露任何意见,听后又问,“那个师春修为几何,高武?”
已经估算的够低了,可申尤昆还是乐呵道:“舅舅,您也太抬举这流放之地了,修行资源几近于无,连吃饱都难,修为能突破到高武的,放眼整个流放之地也是屈指可数的,有那实力谁还愿在这里蹲苦窑,早就出去了。初武吧,离高武应该还有点距离,力有千斤,在这里也算是个能打的。” 说到“力有千斤”字眼时,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嘲,以前他修为尚存时,哪会把这“斤斤计较”的事放嘴上,如今的他却不得不承认“力有千斤”是颇具实力的。
所谓的初武,其实就是不入流,够档次的修行境界分高武、人仙、地仙、天仙四大境界,再上就不是“仙”的事了。 当然,这世上不入流的人多的是,众生芸芸。
祁自如语气里当即有了质问的意味,“既未入高武,你招来的众多人手中,实力与之相近的应该不少,为何留着他们两个不清除,莫非是藏了起来,找不到他们在哪?” 申尤昆这才明白了舅舅问修为的意思,下意识回话:“倒也不是找不到…”说到这,面露些许尴尬。
不过也不是外人跟前,旋即又鼓起了勇气解释,“舅舅有所不知,师春此獠着实狡诈难缠,生于斯长于斯,打小就是从打打杀杀的争夺中一路滚出来的,悍不畏死,若要对其动手,则不能有失,打蛇就要打死,否则很容易被其反缠着不放,那厮一贯是吃了亏不回咬上一口不罢休的主。 我等所行之事保密要紧,不宜与此等小人纠缠不休,这也是我为何要下足了血本将其给诱离的原因。此间事大为上,本想暂不与之计较,待其出去了再慢慢收拾,到了外界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从长计议之下,本该万无一失,谁知此贼却赖在了这不肯走,我也着实意外。”
祁自如斜睨,“既有意外,你何以确定他发现不了这里的动静?这里毕竟是他盘踞已久的地盘。” 申尤昆忙弯腰放低了身段保证道:“舅舅大可放心,他们在哪我一清二楚,已布置有人暗中盯着,目前尚在老巢里打坐修炼,有任何动静我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绝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此间异常。”
祁自如看向了下方山沟里来往忙碌的人员,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了意义,岔开了话题,“你招的这些人稳妥吗?” 申尤昆又弯了弯腰,“稳妥,都是从其它地域招来的,基本互不相识,他们来之前都不知道是来东九原,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还是那句话,此间事不可外泄…”徐徐言语的祁自如又慢慢看向了天际余晖,稍顿,又病恹恹补了句,“事后一个不留。” “舅舅放心,后手都准备好了。”申尤昆贴着他耳边回了句,略起身又想到了问题,奇怪道:“舅,那地下挖到的龙骨究竟是什么,一堆骸骨能有什么用,值得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自 然知道自己舅舅不是真的因为犯事被贬来此地,而是上面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撑不住局面,担心有失,遂派了更得力的人来主持。这流放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的地方,代价便是故意犯事,然后按规矩废了修为贬入。 那可是废掉一身多年苦修的修为啊!
“鬼知道能有什么用。”祁自如竟自嘲了一声,又目露些许哀色,抬了一手迎向夕阳,迎向虚空抓拿,似喃喃自语,“自古以来,对古圣开天辟地的说法便有各种质疑,不少人认为世间压根没有天地之分,混沌依旧在,我们本就一直活在混沌中,只是我们肉眼凡胎,看到的少 第三章 误会所致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黢黑的矿洞内并非完全无光,习惯了外面的光亮再进来,乍一下无法适应而已,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简易油灯,光线昏暗,勉强能看路。 挑着担的,一高一矮的两人有意放慢了脚步,不时前后打量。
这暗地里鬼鬼祟祟的两人,正是申尤昆口中咬牙切齿未清空的那两位,从身高上就能区分出二人谁是谁。 与前面的矿工拉开了距离,确定后面也无人靠近后,大高个子的吴斤两依然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声嘀咕着朝旁抱怨,“好险,差点被申尤昆认了出来,我就说这样搞很危险,不让来,你偏要来凑热闹。”
师春嘀咕着回,“这不没事嘛,已经从舌头口中再三确认了的,都是一群外地来的生面孔,除了申尤昆,应该都不认识我们,刚才之所以当面撞上了他纯属碰巧,不可能老是撞上。” 吴斤两瞪眼提醒,“我说春天,你别在这侥幸,咱们这样搞未免也太光明正大了吧,万一又撞上了呢?他又不瞎,不可能老是看走眼,他对我们俩怕是恨之入骨,就我这身高,太明显了,你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怕呀!再撞上的话,十有八九会被他给认出来,到时候他一声喊,我们立马就得被围殴…”
师春不屑打断,“喊什么喊,认不出我们则罢,真要当面撞破了,你让他喊一声试试,就他一个废了修为的货色,掐来当人质很难吗?只要我发现不对,随手的事,有什么好怕的?放心大胆的干,别疑神疑鬼吓自己。” “呃…”吴斤两哑口挠头,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姓申的若再当面撞上是挺好抓的。
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忙道:“不是,真的没必要再冒险了,人家毕竟这么多人手。东西咱们已经看到了,就一堆埋了不知多少年的骨头,咱们摸也摸了,探也探了,也没发现那骨架子有什么特别的名堂,关键那堆骨架子太大了,就算值钱,靠我们两个也弄不走,再看下去也是白看,时间久了容易暴露,赶紧撤吧。” 以前他也不会这样苦口婆心的反复劝拦这位大当家的决定,可如今毕竟是不同往日,他们已经攒到了足够的“功德”,东九原上担负的责任也全部卸下了,就算想再见城里那位老板娘的女儿一面,也完全没必要再冒险了,静候见面,然后就直接以“功德”兑换自由,犯不着再自找麻烦。
而他们两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说起来也跟他们刚攒够的那笔“功德”有关。 简而言之就是抢到了一大笔物资,真正的好大一笔,连他们自己都感觉很意外,一伙人高兴的不行,而这位大当家当时则皱着眉头对他嘀咕了一句,说感觉有些不对劲。
护卫的力量跟物资的数量似乎有些不匹配,意思是得手的似乎过于轻松了。 他觉得没什么,只要东西到手了就行,可这位大当家却在抢劫的地点留了个心眼。
后来东西送到城里,成功出手后,这位大当家又觉得不对,又觉得出手得太顺利了。 说是能在流放之地筹备到这么多物资的人,实力和势力应该不弱,不想办法抢回去也就罢了,居然连找来理论的勇气都没有,换了是他们东九原被抢了这么多东西就算没能力抢回去,也会放出风声让被抢的大笔物资引来觊觎,给对手添点麻烦,可事情顺利的连一点异常风声都没听闻。
之后,抢劫地点预留的心眼也带回了消息,守了几天,没见任何人去抢劫现场勘察和追查。 而那大笔物资按照行价兑换的“功德”,恰好足以换来他们东九原所有人的自由,面对这个数目,这位大当家皱眉沉默了很久。
面对兴奋沸腾后再也按捺不住的大家,只怕任何理由都拦不住他们要离开的心,这位大当家没有多说什么,公平公正地把“功德”分给了大家。 一番喧嚣后清净了,就这样把大家给送走了,这位大当家目送着,忽拱手朝大家离去的背影献上了一个长长久久的鞠躬。
他发现这位大当家红了眼眶,当时似乎流泪了。 大当家扭过了头,好像不想让他看到,然后他也就装作没看到。
最后就他们两个没走,他以为他能理解大当家的为何不走,博望楼老板娘的女儿,差不多每三个月会来就近的城里盘一次账,大当家的喜欢人家算是人尽皆知的事。 三个月才能见一次,留下来等着见一面也能理解,毕竟就要离开了,就算要不到人家外面的联系方式,起码也要见面告个别吧,不然怕是自己都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谁知大当家的却跟他另做了布置,说他们留下兴许能做饵,说若真是有心人想送他们走,发现他们没走,必然要来查探。 他觉得大当家想多了,这鬼地方谁能有那好心给这么多物资送他们离开?
后来真的有人来了,然后这边逆向溯源,把幕后的申尤昆给摸了出来。 申尤昆干这好事干嘛?简直匪夷所思,两人自然是想尽办法逮着查,离老板娘的女儿来盘账还有不少日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结果查着查着就成了眼前这样。
而眼前任他怎么劝,师春还是决定继续冒险,前行的步伐不停,道:“这么多人每天的吃用,还有暗中送给我们的大量物 资,我不信花费这么大,会搞没名堂的事。只是暂时看不懂而已,相信看到最后一定能搞清他的花招。” 吴斤两急得想跺脚,跟上了他的步伐再劝,“就算这骨架子有什么花招,我们啃不动,拿不走,也就跟我们没关系,为这冒险不值得。”
师春扭头问他,“姓申的突然间拿出这么大笔的物资,你觉得是哪来的,是他攒下的吗?” 说攒下的,吴斤两是不信的,他们在东九原当家了几年也不过往城里送走了几十号人,而申尤昆流放至此也就两三年,光之前假意被他们抢走的物资就能把他们百多号人全部给送走,何况还有眼前这么多人的花销,都不是这贫乏之地能轻易攒下的。
那是怎么来的呢?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问题怕是出在城关那道卡子上,毕竟被流放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类似的事情算不上稀奇。 不过又能怎样,他们这些蝼蚁有资格去质疑掌控城关的人吗?想给自己找麻 第四章 大事化小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什么人,磨磨蹭蹭做甚?” 陡然一声喝从前面岔路口传来,一个戴着编织面具的身影也从岔口转了出来,昏暗光线下遥指向了一高一矮的两人。
这貌似矿洞的坑道里不止一条通道,因一开始发掘并不知目标的确切位置,一群土著修士们是在地下到处乱挖了个把月的,直到挖到了目标物后,才专注了一个方向挖掘,故而洞里有不少岔口。 能惹来监工的质问,自然是因为暗中嘀嘀咕咕的两人光顾着聊天,脚下过于磨蹭,拖拖拉拉偷懒的样子太明显。
用吴斤两之前的话来说,咱们这样搞是不是太光明正大了? 总之两人闻声一怔,一瞅是监工,立马腰板一弯,就要摆出舔狗样跑上前去认错,不约而同的动作是如此的一致。
然那监工也着实恼了二人的明显偷懒,也太不把他们监工放在眼里了,竟一个闪身而来,挥手就是一鞭子照着师春的脸门抽去,要给点教训。 人的性情脾气,有时就是这么自我。
此举令师春很是不爽,据他所知,不管矿工还是这些监工,都是申尤昆招来干活的,大家只是分工不同罢了,谁端的都不是长久饭碗,大家搭伙共事一场,干嘛这么较真得罪人? 愣怔的吴斤两也没给予任何反应,没有帮助或出手劝阻的意思,这点小意思,他相信这位大当家自有处置。
师春下意识反应是想闪身躲避的,甚至想还手给对方点颜色看看,肩头的扁担差点没顺手砸过去,然想想目前的处境,还是忍住了,不想激怒对方,免得把动静搞大了。 遂决定让对方出口气息怒,站在了那没动身躲避。
不过也不能丝毫没反应真让对方照脸门来一鞭子,万一破相了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将来还有靠脸吃饭的可能。 他抬了一手,隔挡在前。
呜啪,一声鞭响,痛的师春呲牙咧嘴,迅速缩手一看,手臂上的一道鞭痕正以可见的速度冒血,顿火冒三丈,没想到对方直接下了这么重的手。 半层皮没了,吴斤两也跟着呲了牙,咧了嘴,看着都痛。
暗中冒火的师春还是硬着头皮忍住了,对闪到了跟前的监工点头哈腰,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磨蹭什么?”监工的鞭子戳在了师春的胸口,转手也戳在了吴斤两身上质问,“不想吃这碗饭了是吧?”
师春忙道:“没磨蹭,没磨蹭,壮士息怒。”亮出了臂上的血淋淋给对方看可怜,希望对方差不多就行了。 监工却未消气:“当我眼瞎吗?”
吴斤两忙道:“真没磨蹭,是我扭了脚,故而走的慢了。” 监工指了自己耳朵,“看来不仅是当我眼瞎,还当我耳聋是吧,你们一路嗡嗡聊的快活,当我察觉不到?行,嘴硬是吧,行,我不为难你们,我让你们站这慢慢聊个够,只要别人没意见就行,聊,你们继续聊。”
此话一出,一高一矮两人皆脸色微变,他们本就是在这里到处钻空子的,哪能站在这里任由此间来往的人欣赏,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吗?回头申尤昆来了更麻烦,真要绑了人家不成?不到万不得已,犯不着绑人家做人质。 师春当即拱手相求道:“这位壮士…”
“别动!”监工喝声打断,鞭子指了师春意图挪步上前行礼的脚,“让你们站那慢慢聊没听见?聊啊,继续聊你们的。” 师春没了动静,垂发后面的目光盯住了对方,然后偏头给了吴斤两一个眼色。
吴斤两肩头的担子哗啦撂在了地上,在监工骤然盯去的目光中,噗通跪地,瞬间涕泪俱下,“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趟报酬了,求先生大发慈悲放过我这一回吧……” 边哭边跪行到了监工跟前,抱着监工的腿泣声哀求。
骨头这么软?监工也很意外的样子,嘴里喊着“让开”,手也要推开对方,却被对方抓住了。 哭哭啼啼的吴斤两一路抱了上去。
监工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发现不知不觉间两只手都被一起拦腰抱住了,重点是用力都挣脱不开。 他察觉到了危险,刚想用膝盖撞开缠抱的人,脖子上却骤然一凉,目光瞥到了下巴上的金属光泽,昏暗灯光下依然寒闪闪,他已经感觉到了脖子上的裂痛。
受此威胁压迫,顿不敢动了。 师春手上不知从哪捞了支小刀出来,架在了他脖子上,肩头那副担子也落了地。
监工顿紧张道:“你们想干什么?” “闭嘴!”师春警告。
监工又小声道:“万事好商量…” 挪步到他身后的师春抬了那支被打出了血痕的胳膊,一把捂住了他面具下的嘴,用行动让他闭嘴,架在他脖子上的锋芒更是干净利落地拉出了一道喷射的血花,不给对方任何狗急跳墙的喘息之机。
吴斤两未卜先知般,先一步从喷出的血花下滚身躲开了。 拼尽一身修为挣扎的监工被摁翻在了地上,师春膝盖顶死在他的后腰上,捂嘴的手顺势带出一声咔嚓,拧断了脖子。
监工趴着的身子还在抽搐,擦干刀上血迹的师春已经站了起来,看向了矿洞深处,有脚步声隐隐传 来了,他低声道:“来人了,快弄走。” 这也是他果断对监工下杀手的原因,这里人来人往的,一旦被缠住,他在这里转圜的空间就没了。
不容犹豫,吴斤两赶紧抱起身子还略有动静的监工跑了,闪向了监工刚才出来的岔路口。 师春快速将小刀藏进了大腿遮羞布下,又迅速从担篓底下摸出了一只编织面具戴脸上,胳膊上迅速系上了黑布条,监工的鞭子捡到了手上,两副担子紧急摞在了一起靠边放,转身又是旋腿扫地,浪起的尘土覆盖了地上的鲜血。
刚挥手施法荡平掀起的烟尘,便见两名监工装扮的人快步而来。 经过时两人本没有跟师春交流的意思,哪怕边上放着两副摞一起的担子,也没当回事,可异样气息却让两人陆续止步了,鼻息皆在翕动。
一人沉声道:“血腥味!” 另一人点头四顾,两人迅速看向了路边的师春。
师春不慌不忙,抬起了血迹未干的胳膊,压了点嗓音,“耍鞭子玩,不小心弄的。” 他不是 第五章 事不宜迟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矿洞尽头的通道已经挖掘成了“T”形,因挖到了一具骨架的中段,然后顺着体态横卧的骨架左右开挖而导致,骨架的尾端已经全部挖了出来,目前的挖掘状态是在发掘头部。 根据骨架的体型规模来判断,以目前的挖掘速度,预估还要小半天的时间。
此时的挖掘动静已经暂停,一群人围堵在一块嗡嗡议论的声音,疾行而来的师春和吴斤两远远都能听到,两人穿行在骨架的两肋中间。 骨架很大很长,至今未发现脚爪之类的,看体型似乎是一种巨型蛇类,仅凭已经挖出的长度就有近三十丈。
骨架的颜色也有些奇怪,半黑半透,有种墨玉的感觉。 “还发光,到底什么东西?”
“要挖的不会就是这发光的东西吧?” “你们说这玩意会不会很值钱?”
一高一矮两人跑到人群后面,听到纷纷议论声,见有的好奇交谈,有的嘀嘀咕咕咬耳朵,似乎有什么想法。 总之前面被看热闹的人堵死了,有人垫脚翘首,有人甚至像长臂猿似的跳起,吊在了上面骨架上看,反正就是堵的后来者难以看到前面的名堂。
师春当即一个个拍肩膀,“让一让,借过,让一让……” 有人让路,有人反应迟钝,有人磨磨蹭蹭还摊手,表示人挤人不好让,有些甚至上下打量他,一副大家都挤着凭什么给你让路的样子。
临时凑起的团伙,规矩方面确实不太尽如人意。 见一伙人如此反应,师春不惯他们毛病,手上鞭子直接抽了过去,呜呜抽打一通,打出一阵哎哟声或怪叫声,也有怒声斥责询问的,问凭什么打他们。
师春懒得回答,只想看清楚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有时候暴力确实比客气管用,至少纷纷赶紧让路了,哪怕挤也要挤出一条路来让他通过。
这鞭子一出手,的确抽出了东九原是老子地盘的气魄。 跟在后面的吴斤两心弦略颤,可谓小汗一把,之前偷摸动手也就罢了,当众这样搞是不是太过了?
他发现这位大当家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呐,一点都不客气,一点贼人偷偷摸摸的觉悟都没有。 一开始决定要混进来的时候,他以为全程要躲躲闪闪个惊心动魄的,进来后却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感觉画风有点被大当家的给带歪了,眼前更是歪的有点离谱了。
拥挤在一块的人确实太多了,跟在大当家的后面也未能跟到最前,被前面排挤过来的人给重新堵住了,还好他个头够高,到了这个位置后,大概能看到前面是怎么回事了,稍一打量,两眼瞬间瞪大了! 师春自然是一路闯到了前面,站在前面的监工们听到后面的抽打动静,也就是回头看了看他,见是自己人,注意力又回到了斜上方。
看向上方的师春,眼睛也瞪大了几分,有难以置信的意味。 肋排龙骨似的骨架上,竟然又多出了一尊骨架,搁在龙骨上,没有完全发掘出来,虽是半埋土中,依然能从其半露的狰狞轮廓上看出是一只蛇头,也不知是不是这条龙骨的头颅。
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蛇头上除了两处眼窝外,眉心处似乎还有一窝,不知是不是眼窝。 令所有人瞩目的是,那貌似第三只眼的凹骨眼窝内有一团虚浮的紫闪闪雾气,似无数细微紫闪闪星辰组成的小型星云一般,且内部不断幻变形态,时而像流云飘荡,时而像无数颗眼睛凝视,时而像数不清的魅蝶翩翩扇翅,煞是漂亮。
紫闪闪星云的规模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高大,因为蛇头骨上站了个人,正在星云旁尝试着伸手触摸,可作比照。 也确实好大的胆,都不知道这紫闪闪星云有没有害,就敢乱摸,不少人屏气凝神紧盯。
能看见的都知道,这星云绝对不简单,不知是个什么宝贝,这恐怕就是雇主开挖的主要目的了。 有人暗暗好奇,这雇主有够心大的,放着这样的奇珍,人居然敢不在现场盯着,这是笃定了没人能抢走吗?
蛇头骨两边还有人在兴奋挥镐破土,意图将整个蛇头骨给挖出来,土石不断哗啦啦掉落,好在地下这个深处的湿气重,没什么尘土。 那触摸星云的监工,手在星云里挥过来又挥过去,各种搅动,似乎不能给星云带来任何影响,口中还不时发出惊奇的“咦咦咦”声。
师春被他给“咦”的心痒痒,心里在问候他祖宗,咦个屁呀,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出来呀。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手上鞭子往腰上一别,就要蹦上去亲自上手试试。
谁知前排的一个监工突然出声喝道:“都下来,都不要挖了,你也不要再摸了,全部下来,等申先生来定夺。” 手在星云里挥动的监工,还有几个挥镐的矿工,当即都陆续跳了下来。
此举无异于往心痒难耐的师春头上浇了盆冷水,他盯向了那发话的监工,见他发出这般号令的话来,有点不知这人几斤几两,真要是个头目的话,他当众抗命是有点不好,容易暴露。 然他和众人的想法一样,从看到这紫闪闪的星云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才是此番挖掘的主要目标,毕竟早就 亲手查探过那骨架子,未发现什么名堂,之前还有点疑惑,原来答案是这。 虽说流放之地是个传奇之地,有过许多牛闪闪的人物沦落至此,他也听过许多可歌可泣的传说,可眼前紫闪闪的星云奇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看就知道是非同凡响之物。
此物的出现,令师春想当然的认为,留给自己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之前误以为申尤昆的目标是那巨大的龙骨,那玩意带走难办,有得搞,可目标若是这个星云,收走怕是不难。
也就是说,目的达到,这番挖掘怕是要结束了。 结束的后果是,停活收工,之后人员必然收拢,人一收拢他见缝插针、东搞西搞那套就玩不下去了,少了人也立马就能发现。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其次的,他敢来就有直面撞破的勇气,真正的问题是他混进来的目的并未达到,这就要收工了? 他知道申尤昆是来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此行并未抓到申尤昆的把柄,离开流放之地后人家不会放过他。
地下挖个宝算什么把柄?流放之地的人为了赚钱,在地下挖矿的人多 第六章 侵入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很快,堵在一起的一大帮子人就疏散一空了,现场变得清净了,甚至有阴森冷清感。 昏蒙蒙摇曳的油灯火苗,晃动着所有的影子。
现场只剩下了两人,一个人盯着上方的紫闪闪星云,一个则盯着另一人。 前者是师春,眼里只有那星云。
发号令的监工打量了他几眼后,还是感觉有些眼生,目光在其胳膊伤口上顿了顿后,再次问道:“你是哪一组的?” 师春压根就不搭理他,不但不搭理,还一个闪身跳到了肋排骨架上,脚踩龙骨稍微借力,又轻飘飘蹿到了獠牙狰狞的蛇头骨上,蹑两步站在了紫闪闪星云跟前,近距离好奇打量着。
发号令的监工见状略惊疑,斥问道:“你干什么?” 他问他的,师春问自己的,各问各的,“这东西是什么?”
发号令的监工:“我哪知道,这个怕是只有申先生才知晓。” 时间不多了,师春不敢再犹豫下去,稍作观察便伸出了手去尝试触碰紫闪闪星云。
那监工见状顿又沉声道:“你干什么,你不是说要等申先生来吗?” “这不是还没来么。”师春扭头看向了下方的他,蛊惑道:“你觉得申先生来了会让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监工略怔,忽也一个闪身跳到了龙骨上面,盯着他,时而又盯向了那紫闪闪星云。 师春与他目光对了几次,见其不再说话了,当即不再犹豫,伸出的手终于缓缓触没进了紫闪闪星云内。
监工目光紧盯,偶尔还回头看看后面通道,似乎比师春还更担心申尤昆会突然出现。 手在星云里反复搅动了几次后,师春也忍不住“咦”了一声,终于理解之前那个触摸的监工为何会咦咦咦的,因为无感,手看似伸进了紫闪闪星云内,却无任何感触,而星云也如同虚无的幻觉,不因异物的搅动而有任何动静。
他使劲呼呼吹了几口气也没用。 龙骨上旁观的监工回头看了看后面通道,确定没人后,也闪身落到了紫闪闪星云另一边,也伸出了手进去触碰,跟师春一左一右的在那搅合。
之前对师春的那点疑虑也已经抛到了脑后,至少暂时是抛到了脑后。 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人家一起同流合污了,人家都没怎么劝他。
两人此时妥妥的监守自盗感。 见无触感,师春又上下打量,另一只手也忙了起来,双手去摸星云四周的虚空,想感察这紫闪闪星云虚浮于此的力量来源。
突然,一左一右两人几乎同时“咦”了声,因发现紫闪闪星云动荡了一下,似乎被搅动了。 那监工还有点不知所以。
师春却迅速盯向了自己的左臂,盯住了左臂上的那道伤口,有冰凉感,又有刺痛感。 两手摸来摸去时,这只受了伤的左臂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也摸进了紫闪闪星云中,好像是这只左臂搅动了星云。
他又试着晃动了一下左臂,果然,紫闪闪星云再次晃动了,如云雾翻涌。 那监工也透过星云看到了,发现了,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鬼知道…”师春惊疑了一声后,忽又嘶声倒吸一口凉气,伤口猛然刺痛又出血了,那股冰凉刺痛感猛然直透他全体神经般,整个人哆嗦颤抖了一下,那一瞬间有灵魂出窍感,顿感不妙,哪敢再迟疑,赶紧收手后退。 那监工被其反应吓一跳,也赶紧收手,从星云前退开了一步。
退开的师春越发惊恐,发现那紫闪闪的星云竟如同布幕般,被他伤口带着牵扯出了一角。 师春右手立刻连连拨拉,想断开星云和伤口的连接,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体内钻,然右手却如之前一样,再多的动作也丝毫影响不了星云。
他立刻运功施法,却无法斩断那牵连,未知所带来的恐惧感充斥内心。 突然,星云似因鲜血的滋养而激活了一般,陡然焕发出了新彩,从师春左臂的伤口开始,一路迅速蔓延整片星云,像扫去了星云的蒙尘和晦色,瞬间变得越发紫闪闪清亮,清新亮目的活力感绽放。
更恐怖的是,师春的身体似乎成了一只漏斗,星云如流水般灌入其左臂的伤口。 “嗯…”师春当场仰头,发出痛苦闷哼。
他虽戴着面具,监工却能感觉到他的痛苦程度,惊吓的不轻,担心受到连累,避之不及地从蛇头骨上跳下,从龙骨肋排中间落了地,后退了两步仰头观望着,目中满满的惊疑不定。 紫闪闪流云很快便全部收尾进了师春体内。
胳膊上再次鲜血滴答的师春只感觉整个脊椎在被无数虫蚁侵蚀,脑袋更是痛的要裂开成千万瓣似的。 极为痛苦的撕裂感令他脚下不稳,从本就倾斜不平的蛇头骨上滑了下来,咚声砸在龙骨上,继而又从肋骨中间落下,咣声砸落在了地上。
砸落在地的痛苦对此时的师春来说,足以忽视,难以承受的痛苦来自体内,已痛出了一身的冷汗,抱头在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的沉闷喘息声,眼珠子痛瞎了一般,瞪大着眼睛,却什么看不见。 旁观的 监工着实被惊着了,想上前搭救一下,又不敢靠近,像是怕被传染。 就在师春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次玩完了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恢复了意识,对,好像没那么痛苦了。
他立马清晰感受到了,那股难以承受的痛苦正如潮水般消退,来的突然,去的也很快,但给身体带来的后果却无法转瞬即逝,身体像是撕裂过后不属于了自己。 一旁的监工惊疑着,他发现这位同事似乎没那么痛苦了,可面具下的右眼似乎隐隐有冒淡淡紫光,不过那紫光正在慢慢隐没。
躺在地上的师春恢复意识后,也发现自己视力出了问题,看不清了东西。 慌忙感察,发现也不是看不清,闭上了右眼后,左眼的视力正常,矿洞里的情景和之前一模一样。
可左眼一闭,右眼看到的却是一种奇怪的朦胧画面,各种色彩远远近近混合的一种通透感,偶有灵逸的流光溢彩从眼前划过,也有闪烁或蠕动的,整体画面背景是一种缥碧色,大气深沉。 这种幻觉画面 第七章 打草惊蛇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师春从人群中经过时,给了吴斤两一个眼色,先独自脱群离开了。 稍等,吴斤两也在自便的人群中靠了边,主动劳动,借着挑拨油灯灯芯一路走远了。
避开了众人视线后,他立刻快速闪身追赶,也没赶出多少路,便见到了扶着洞壁低头喘息的师春。 看着有些不对,吴斤两立刻凑上去问道:“怎么了?”
具体怎么了,现在不是细聊的时候,师春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右眼能看到的奇怪景象已经渐渐消失了,视力似乎恢复了正常,身体也在慢慢缓过来中,比之前强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恢复正常。 他摇了下头,“玩砸了,申尤昆一到就得露馅,得赶紧走人。我身体要缓缓,你得背我一程。”
吴斤两略惊,“被人打伤了?” 边说边将人背在了身后。
师春:“不是,回头再说,快走,小心撞上申尤昆,他应该已经进来了。” 吴斤两当即背了他快速离去。
不出所料,这矿洞虽然挖的够长够深,申尤昆还是赶来了,吴斤两背着人没有跑出多远,便又调头往回跑,跑到刚才路过的一个岔路口,迅速闪进了岔洞内噤声凝气。 很快,一队人哗啦啦闪过,两名轿夫抬着躺椅上的祁自如,申尤昆也被人背上了跑。
没办法,修为被废,没修士帮助的话,这么深远的矿洞内,地面又软硬不平,跑不快。 之前去报信的人和两名提供挖掘意见的也跟在后面呼啦啦往回跑。
一行过去后,吴斤两迅速背着人闪出,继续往外跑。 师春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跑来不及了,全速冲出去。”
吴斤两嗯了声,当即全力冲,在矿洞内唰唰疾蹿。 趴他背后的师春一路挥手扇灭所经之处的油灯……
一行抬着简陋躺椅冲到了大堆挡道的人群前,拿人当马骑的申尤昆见一帮干活的家伙懒散着就不舒服,可谓火大,大喝道:“滚开,让路!” 见是他来了,或站或坐的人纷纷起身让开到了左右,明显比那些监工的威慑力强多了。
申尤昆一行快速通过。 没人注意所谓去报信的师春在不在、有没有回来。
过了拐角,一路冲到矿洞尽头,申尤昆等人见到了搁在龙骨上的巨大而狰狞的蛇头骨,也看到了头骨上的第三个眼窝,但是并未看到所谓的紫闪闪星云。 跳落在地的申尤昆立刻扭头看向报信的监工。
那监工立刻指着头骨强调道:“之前就漂浮在那,有一张大桌面那么大,绝无虚言,大家都看到了的。” 祁自如相信这人没必要说谎,他在躺椅上回头看向了后方那个靠墙坐在血泊中的监工。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才回到了这个死人身上,申尤昆快步走了回来,伸手揭开了那人的面具,确定了是自己招来的人,他扭头看向来处,才发现就他们过来了,刚才那一堆人居然没一个跟过来,什么意思,眼瞎吗? 他当即一声大喝,“来人!”
声音在矿洞内嗡嗡回荡。 不一会儿,跑来了几个监工,本就是犹犹豫豫不敢确定的样子靠近的,见到还杀了他们同事,越发心惊,不知道申尤昆为何要下此毒手,有点自危。
然后,他们发现那紫闪闪星云消失了,认为自己明白了什么。 谁知申尤昆指着死者问:“怎么回事,谁干的?”
几名监工顿显错愕,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一人试着问道:“不是先生你杀的吗?” 申尤昆顿暴跳如雷,“放屁,老子到时,他已经死在了这。”
躺椅上的祁自如更是出言打消了几名监工的疑虑,“伤口已停止了流血,地上的鲜血也停止了流动。” 此话出,几名监工才幡然醒悟,若是申尤昆几个刚动的手,鲜血必然还在流淌。
申尤昆又怒道:“你们千万别告诉我说不知道谁杀的!” 几名监工相视一眼,眼神中透着惊疑,都有了相同的猜疑,一人道:“先生派来下告令的人呢?他刚才和头儿单独在此处了会儿。”
申尤昆火大,“什么下告令的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躺椅上的祁自如伸手安抚几名监工,“不要急,慢慢说,下什么告令,怎么回事?”
几名监工自然不敢隐瞒,互相补充着把之前的事发经过讲了出来。 听完后,不消多言,申尤昆大怒着指向来路,“一群蠢货,被人耍了不知道吗?还不快带人去追!”
祁自如又补了句,“追到洞外,若不见人,就不要追了,封锁住洞口便可。” 几名监工当即看向申尤昆,有点不知道该听哪个的好。
申尤昆欲言又止,宝贝被人偷了,这还不得一路追杀,哪能说罢就罢,然被祁自如冷眼一睨,只好附声道:“就这么办吧。” 几名监工当即领命快速而去。
他们一走,申尤昆又想问原因,谁知反而先遭了祁自如的怒斥,“让你在现场亲自盯着,谁让你跑出去的?” 申尤昆又是一番欲言又止,也有些委屈,舅舅突然驾到,巡看了挖掘现场后嫌有点闷就出去了,而他想 不找出去都难,有些话在洞里一堆人跟前又不好说,他肯定是想找这个舅舅问清状况的,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祁自如也不跟他啰嗦,抬手示意起驾离开,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蛇头,嘀咕自语了一句,“竟挖出了别样宝物…”
来回多趟,已熟悉矿洞地形的师春见快要到出口了,一路煽灭油灯的动作停了,临近出口一段的油灯留下了未灭,顺手拍了拍吴斤两的肩膀,“停,我缓的差不多了。” 他自己也挣脱跳落了地,深呼吸着再次感察了一下身体。
吴斤两再问:“不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要露馅了?” 师春:“回头说,做好强行杀出去的准备!”
“啊!”吴斤两吃惊道:“不用来的办法混出去吗?” 师春:“没那时间,来不及了。”说着又抬手用力一抹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抹去了糊住的泥土,故意弄了个血淋淋,痛的嘴角微扯了一下,旋即带血的胳膊送到了吴斤两面前。
不需要解释,吴斤两当即伸手沾血抹到了自己 第八章 跑不掉的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不管是不是真心来平叛的,起码是因平叛而来,见到洞里一群人冲来,立刻稀里哗啦拔出了武器。 洞里冲出的人见到外面跑来的对他们拔了武器,有家伙的也立马抄了起来对付,那些矿工脸上的紧张清晰可见,不知什么情况。
洞外来的大喊,“放下家伙!” 同来的纷纷附声威吓。
洞里出来的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随着人群分开,申尤昆走了出来,指着外面冲来的一群人喝斥,“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尽管修为没了,面对寒光闪闪的刀兵,横劲依然不改,可见有多不把这些土著给放在眼里,也是这些土著给惯出的毛病,譬如东九原大当家不惯他毛病,他就有些怕了。 见到他,洞外来的一伙,手中锋芒纷纷下垂了,打头一人惊疑道:“申先生,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不在外面守着,跑进来干嘛?”申尤昆怒斥,他还指望这帮家伙拦住逃跑的人呢。 两边这么一对质,情况可想而知,申尤昆那叫一个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一群蠢货!”
确认没有危险,祁自如也被抬上了前,他不疾不徐的声音压住了急躁的申尤昆,“闯出去的,就一个人吗?” 他想确认一下,若真是一个人的话,敢只身犯险将大家耍成这样,那他还真得高看一眼。
“是,就一个人。” “我们看到的就一个人。”
“不对,入口不远处还躺了一个貌似重伤昏死的矿工,也有可能是假的。” “咦,没错,若矿工造反是假,那个可能重伤昏死的矿工也可能是假的。”
众声回应之际,本在洞口站岗的一名守卫也附和道:“那个矿工就是个头最高的那个大高个,很显眼,几番进进出出我记得。” 此话一出,申尤昆忽怔怔自语,“大高个,两个人…”
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之前在洞口差点跟一大高个撞上的情形,啪一声,他忽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越发气急道:“是他们,舅舅,是…” 祁自如断然出声打断,“闭嘴,先去封锁住洞口。”
申尤昆急道:“舅舅,我知道是谁了,是…” 祁自如骤然厉声道:“我让你闭嘴!”
“……”申尤昆当即哑在了那,舅舅真的动怒了,他也只能是乖乖闭嘴。 现场人员旋即在祁自如的指挥下迅速追了出去。
等一群人哗啦啦冲出矿洞,天已暮色,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祁自如也不让大家四处去追寻、搜查,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不讳,说谁敢保证凶手没有故布疑阵,实则还躲在洞里?谁敢保证凶手没有趁乱混在大家当中?
现场清点了人数,发现少了五个监工。 祁自如也没有揭开戴面罩者的面具一个个查看。
有些赚这份报酬的人也是某种名声在外的,让申尤昆知道了自己是谁就行,却不愿在众人面前露真容,不过祁自如却并非这个原因不去查看。 那些原本秘伏在周围的守卫,祁自如也没让他们再回去,只留了少部分人在洞口封锁,其余的人力全部充入了挖掘队伍当中,让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将矿洞内骨架的剩余部位全部挖出来。
他接受了那两名监工的建议,土石不用排出来了,往就近的坑道里倾倒,总之就是挖掘速度要快。 布置好了这一切后,祁自如才费力地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抬手阻止了抬轿的人陪同,漫步在了山谷间,唯有申尤昆一人跟着。
申尤昆明显有些紧张地打量四周,知道是谁在捣乱后,此时脱离了保护圈,他确实有点怕凶手突然蹿出来。 近旁无他人后,祁自如停步了,瞄了外甥一眼,瞅向了暗沉沉的天际,“不用紧张,人家东西已经到手了,忙着逃命去了。”
闻听此言,申尤昆确实得了安慰,回头看了眼洞口,思索舅舅的意图,笃定凶手已经跑了,为何又说凶手可能在洞里并封锁了洞口。 祁自如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是那位大当家来光顾了吗?”
申尤昆顿振作道:“没错,就是‘思春’和‘无斤两’来了,经洞口守卫提醒,我才想起,吴斤两在洞口应该和我照过面,之前顾着找您,一时竟疏忽了。” 祁自如啧啧而叹,“竟真是他们!区区两人,就敢明目张胆混进这么多人当中肆意妄为,连那么明显的大高个都敢混进来,简直视我等如同无物,这是何等胆魄!将我等戏耍的团团转不说,夺宝更如同探囊取物,真是个人物!
难怪你宁愿不惜血本将他们弄走,也不愿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原来你早就深刻领教了,可你事先却不肯吐露,若早知是有如此手段的人物,岂能让你轻易操持,岂能让他轻易得逞?” 申尤昆有些心虚的嘀咕道:“之前矿洞里,我就猜到了是他们,就想告诉您来着,您又喝斥我,不让我说。”
言下之意是,你看看吧,有些事情,想说的时候你不让我说,不想说的时候你又怪我没说,我也很难把握的好不好。 身体精神不便的祁自如本不想动怒,此时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开 口骂,“蠢货!你说的还不够多吗?就凭你说的那些,有心人只要多做了解,就能猜到夺走宝物的人是谁。 在我们没抓到他们之前,决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是谁抢走了宝物,只能是我们这边的力量去追拿,否则你我没办法对家族交代,你还想惹来别的势力夺宝吗?今天听到了你话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哑口的申尤昆凝噎再三,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脑子缺了根弦。 心虚之下转移话题道:“舅舅,那厮很狡猾的,让他带着宝物跑了,想再抓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祁自如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旋即又负手远眺着徐徐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跑不掉。” 申尤昆一怔,“跑不掉?”
他不知道是指现在,还是指迟早会落网,看舅舅悠然从容的样子,似乎又是指前者,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看向了四周。 祁自如哼了声,“家族交代的重任,你觉得我能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不成?在你招揽人手的同时,我已经在这里另外联系了一批人马备用,你行则罢,不行随时有人顶上。
接到你确定找到了东西的消息赶来此地时,我顺便把周围的地形勘探了一遍,一些可能的必经之路上都让人埋伏上了。我早已下令,任何未经我允许从此地离开的人,一旦发现,绝不放过!” 对如此布置,申尤昆倒是能理解,防备这里有 第九章 断尾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么一说的话,看看毫无异样的来路,好像是有点不正常,但吴斤两还是找到了理由,“矿洞里的宝物应该比我们重要吧,对他们来说,先顾着宝物也没什么不正常吧?” 师春正儿八经告诉他,“那紫闪闪的星云在我身上。”
“啊?”吴斤两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居然敢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宝物给弄走,真是绝了,当即就伸手去撩他的裤裆,“哪呢,哪呢,拿出来看看…” 啪!师春一把拍开他的手,“回头再说。”
缩回手的吴斤两讪笑,看了看天色,倒是脑补了原因,“也是,天都黑了,这发光东西一亮出来,很容易暴露。”转而又神情凝重,“是啊,你把人苦心费力的宝物给抢了,居然连个抢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何况人家实力上还占了上风,确实有点不正常。” 何止是有点,而是非常不正常,一脸警惕的师春再次环顾四周,认定了这事绝没那么简单,阴暗暗的四周似暗藏恐怖,越是不明所以,心神越发紧绷了起来。
摆明了打打杀杀的,他倒不怕,未知没底的事情反而让他感到紧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至理。 这精神刚紧张到一个度,他突然“嗯”一声闷哼,手上刀都顾不上了,两手骤然抱了脑袋,之前那种脑袋要撕裂成千万瓣,无数虫蚁啃咬脊髓的痛感又出来了。
这次不知是因为经历了一次较为适应了,还是烈度较轻了,倒没有痛到上次欲要昏死过去的程度,但也足够他受的。 没变的是,眼前又出现了那奇奇怪怪让人不明所以的画面,似乎又置身在了一个光影虚幻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很奇怪,好像不受任何光线的影响,矿洞内的灯光和此时的天地光景对其光暗程度没有任何改变。 闭右眼看到的是正常天地,闭左眼看到的则是光怪离奇的画面,他搞不明白这因痛疼导致的视力幻觉是怎么回事。
如此明显的异常,吴斤两不可能发现不了,吃了一惊,伸手把住了他,“春天,怎么了?” 谁知痛得直哆嗦的师春却一把拨开了他,翻身躺在了斜坡上喘息,只见紧咬着牙关,十指紧抠在掌内,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硬生生坐了起来,闭上了左眼,颤抖着扭头扫视四周。
扔下了武器的吴斤两跪地扶了扶他,就要给他把脉检查,“春天,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师春一个肘击撞在了他的胸口,从哆嗦的牙缝里强行蹦出几个字来,“闭嘴,躺下,别挡着。”
被撞翻的吴斤两本要顺势爬起,闻听此言,刚翘首欲起的他又顺势躺下了,两眼忽闪地盯着,很想问问,闭着一只眼到处乱瞅是什么意思。 师春也只是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矿洞内中招后逃离时,在拐角处看到一群人的情形。
对四周不安的强烈预感,碰撞上了脑海里闪现的矿洞画面,让他强撑了起来,闭上了左眼,用右眼试试。 呼吸依然紊乱,右眼视线慢慢扫过那光怪离奇的画面,慢慢转动的脑袋忽然定住。
他只是试试,谁知真看到虚空中浮着两个白蒙蒙的雾状体,两个雾状体并不在一块,一个在向另一个慢慢靠近。 注意力一转移,人感觉都没那么难受了。
他闭上了右眼开左眼,白蒙蒙雾状体消失了,对应所在位置,并非浮在虚空,其中一个所在的位置就在他们要前往方向的那座山头上。 再闭左眼开右眼,两个画面对比,确实就在那个位置,另一个白蒙蒙雾状体已经与之靠在了一起。
这番动静变化对比早先在山洞内看到的群像,令他意识到了,真的有可能看到了两个暗伏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边山头上也确实暗伏了两个人,两个黑布巾蒙面的人,他们也盯上了师春二人。
得亏这里寸草不生到处光溜溜的,有人晃动在视线内容易察觉到,真要是山林中的话,就算修士的眼力异于常人也难发现。不过天色毕竟暗了,距离又略远,不从近前过的话,他们也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样的两人。 从对面暗伏点后爬到山头的蒙面人,低声问原地的蒙面人,“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坐那歇上了?”
原地的悄声回:“我怎么知道。” 后来的:“那这算是离开此地的,还是不算?”
原地的:“难不成你觉得他们是跑来玩的,还会折返不成?” 后来的轻轻嘿笑了声,显然也意识到了此问有点多余。
原地的解下了腰间一个拳头大的编织笼子,打开了盖子,抓出了一只小鸟,只见小鸟身上隐约涂写有“四七”字样,然后往后方山谷里一扔。 那小鸟立刻顺势穿过山谷飞了去。
师春右眼看到了那只飞走的小鸟,只不过是一小团白蒙蒙雾状体,但是能从形态动静上隐约感觉出是什么,大概也能猜到这个时候放飞的小鸟有什么作用。 他目光闪烁着,已然忘了疼痛,再次打量周围,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形的白蒙蒙雾状体。
隐约看到有,但所处位置似乎较远,换左眼视线对比,确实较远,隔了几个山头,看方位,与这里应该是同一阵线排 布的,换右眼想再看远一些,也不知这视力到底能看多远的距离,反正没有再看到其他雾状体。 而右眼里这种奇怪的景象也在慢慢淡化,视力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他迅速施法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还好,这次的痛感对自己身体机能并无太大冲撞。 一旁干等了会儿的吴斤两,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低声道:“春天,闹哪样啊?”
师春看向藏人的山头,“有人埋伏在那山头上。” “啊?”吴斤两扭头看去,这光线,这距离,哪看得到遮掩了身形的潜伏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我病了……”师春说着就躺下了,并顺手揪了吴斤两的耳朵过来,在其耳畔嘀咕了一阵。 吴斤两不时点头,然后就解开了师春衣裳结的包裹,将衣衫盖在了师春的身上,旋即把自己的大刀当床板,将师春放了上去,然后连人带刀一起横抱了走。
从潜伏者山脚下过时,师春手在覆盖的衣衫下紧握刀柄,手中刀做好了随时出鞘的准备,防备可能扑来的偷袭。 他也在装病示弱,希望能引二人来主动袭击。
他们两个在东九原混到现在,与人单挑或二对二还真不会轻易胆怯。 结果并未让两人如愿,两人通过时,暗伏的二人并无出手的意思。
然躺在吴斤两臂弯里趁机关注后方的师春还是发现暗伏的两人晃了来,一 第十章 塌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话锋转的猝不及防,吴斤两倒也迅速听懂了,瞬间两眼放光,“他废了修为,这荒山野岭的,就算要灭口,身边也不可能不留人保护,你想的倒是美,不过左右都不会放过咱们,有机会肯定要试试看,万一成了呢?” 显然也是个亡命徒,有搏一把的机会,就不想轻易错过。
“他们已经报信了,不出意外,很快会有人赶到,绕开走。”师春指了峡谷出口,示意从外面绕开走,边说边闪到了口子边伸头向外查看。 吴斤两扯下了绕脖子上的衣裳,胡乱塞进了自己背的包裹里,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扛着刀跑到了师春跟前埋怨,“你说你,既然要回去,干嘛还费这事要他们的命,不嫌累吗?”
“他们死在这更能证明咱们逃了出去。”师春扔下话便蹿了出去赶路。 吴斤两一怔,想想是这么个理,只有让人误以为他们跑了,才能更安全的摸回去,届时就算没机会动手,也能更安全的悄然脱身。
他嘿嘿一笑,亦闪身追了去。 两人没有走来时路,师春带路,凭着之前右眼离奇画面中看到的潜伏人员位置,另觅路线钻了回去,主要怕会与接到报信赶来的敌方援兵碰上。
事实上敌方的援手确实来的很快,已经赶到了两个毙命者之前的潜伏点。 为首是一个体态健硕的蒙面大汉,是个有全套衣裳穿的,脚上居然还穿着靴子,身后跟着十几个蒙面人。
见现场没人,转一圈看到了荧光指印标记,一群人立刻呼啦啦追了去。 凶杀点离这边其实并不算远,重点是师春之前怕夜长梦多,不敢拖长了时间,就近动了手。
十几个蒙面人很快便赶到了事发地的峡谷,因闻到血腥味而稍停,然后便发现了尸体。 蒙面大汉从腰间摸出了一支精致的火折子吹燃,亲手揭开了两颗脑袋上的蒙面巾,照清两名死者面容后,深呼出了一口气,又检查了一下打斗地的环境后,走到峡谷外面盯着夜幕中起伏的旷野凝望了好一阵。
不知凶手去向,知道瞎追也无意义,回过身扔下一句话便独自走了,“你们善后。” 一路飞掠的他,没去别的地方,直接赶到了矿区。
一轮明月已在夜空熠熠生辉,清冷的光,如水银泼洒。 矿洞外的躺椅上,祁自如闭目养神,左右是两名轿夫守着,洞口有七八名监工封锁把守着。
申尤昆不在这里,被洞外的舅舅赶进了矿洞里面亲自盯着。 一道人影从山上直接飞身跳落在了山谷内,洞口守卫纷纷看去,有人喝道:“什么人?”
守卫们纷纷拔出了武器,祁自如也睁开了眼看去,只见一个体态健硕的蒙面大汉正不疾不徐走来,他当即出声安抚左右,“无事,自己人。” 蒙面大汉并未走到这边,隔着数丈远便停下了,对祁自如微微点头。
祁自如撑着起了身,拒绝了左右轿夫的搀扶,也阻止了两人跟随,独自走了过去,到了蒙面大汉身边未停,后者立马跟了过去。 洞口的守卫面面相觑,都感受到了申尤昆这边力量的强大,居然还另有人手。
走到了大概能避人窃听的位置后,祁自如才停下了,没说话,等着。 蒙面大汉凑近了低声禀报道:“有人从我们外围冲了出去,还杀了我们两个人。”
“我以为你是来报喜的。”瞬间脸色阴沉的祁自如扭头看向了他,“连我给你的东西也降不住对方?” 蒙面大汉:“没派上用场,对方下手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有点不正常,我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还是晚了,没看到凶手是什么人,有几个人。
从案发点的位置来看,我们的人手跟上凶手没多远就被发现了,现场甚至没发现一丁点多余的打斗痕迹,可见打斗结束的很快。 从毙命方式来看,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人杀的,其中一人甚至没来得及拔出武器,所以凶手要么是实力太强,令我们的人连反击和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要么就是偷袭。不管是哪样,这个凶手都不简单,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人吗?”
说完便静候着。 祁自如脸色不太好看,他自然知道是谁干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在外围的精心布置竟如此的不堪一击,那厮竟如此轻易就脱了身,倒显得他们甥舅二人都挺可笑的。
之前就担心后手可能会拦不住,谁知果然漏网了,看来这事只能是上报给家族了。 他之前也想过要隐瞒,后来想到知情者还有跑掉的那位大当家,谁知夺了宝是干什么去了,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抖出来,权衡后打消了瞒报的念头。
几个呼吸平缓了情绪后,他徐徐道:“这里事快完了,收拢人手到这附近来候命吧。” “好。”蒙面大汉略点头应下,旋即转身而去,几个飞掠蹦上山顶消失了。
附近山坳里的师春和吴斤两紧贴在山体阴影中不敢动弹,看到了蒙面大汉离去的身影。 他们才刚刚赶到。
没错,先出发的还不如蒙面大汉先到,后者敢直线全速奔赴,他们更小心些。 等他们悄悄摸到山谷边缘,能看到山谷内及矿洞口的情形时,祁自如已回椅 子上躺下了。 “怎么感觉这山上的守卫都没了,不会这么快就灭口了吧?”吴斤两微声好奇了一句。
师春对他做了个噤声闭嘴的动作,虽然躲的较远,但还是小心为上。 接下来便是枯等,观察之余,师春也在暗暗施法观察自己体内,终于有了时间琢磨紫闪闪星云进入自己体内的异变是怎么回事。
星辰挪位,明月也渐渐去了另一边,时间渐渐到了后半夜时,快要打哈欠的吴斤两忽然眼睛一睁,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师春。 不用他提醒,师春也看到了,申尤昆从洞内走了出来,手上似乎有点什么发光的东西。
是一支燃香,申尤昆走到了躺椅前,“舅,已经完工了,都挖出来了。” 祁自如看了眼他手上香,问:“都点上了?”
申尤昆点了点头,悄悄瞥了瞥洞口的几名守卫。 祁自如对一旁的轿夫道:“喊人来抬东西吧。”
很快,一颗流星从一名轿夫手中砰的弹射而出,又在空中砰一声炸开成焰火。 趴在山上阴暗处的师春二人抬头看着。
不多时,一群蒙面人从矿洞一侧的山上冲了下来,足足有差不多三百号人。 吴斤两看的呲牙,又推了把师春,对他做了个咱们没戏的手势。
带队而来的蒙面大汉走到了祁自如跟前听令状,祁自如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乌布小口袋给递给他,道:“不好装就拆开了装吧,一根骨头都不许漏,全部装上。” 大多本地土著 第十一章 定身符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师春亦跳起拔刀,快速冲去,前者刀太重,不多时被他追过。 两人冲出来后的毫不掩饰,加之踩的石砾哗啦啦的动静,顿令前面几人陆续回头。
吴斤两的个子,还有吴斤两的刀,都太明显了,哪怕看不清面容,申尤昆也一眼认出了是谁,当即没忍住惊呼,“是师春和吴斤两,快跑,快跑!” 他真的有些慌了。
竟是那两位?祁自如也是一脸讶异,原以为那两人已经跑了,没想到竟又窝在了他眼皮子底下等机会,大概也猜到了师春二人趁机杀出的意图,真正由衷而赞,“好胆!好手段!既有客来访,岂能拒而不见,停轿,会客。” 两名轿夫停止了奔跑,调转方向落轿,守在了轿子左右。
蒙面大汉也停下了,同时松开了挣扎的申尤昆。 申尤昆竟吓得滚下了小山坡,连滚带爬地仓惶而逃,边跑边不时回头看,脸都吓变了色,显然不认为这边几个是师春他们的对手。
见到追击目标竟停在了小山坡上恭候,师春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然申尤昆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又不像是演的,顿释疑不少,呼啦啦全速不停,冲到了对手跟前,借势跳起,腾空就是一刀,瓢泼寒光当空劈下,狠且果断! 两名轿夫挡在了祁自如身前准备应战,蒙面大汉却静候不动,竟不管师春劈来的一刀,而是盯向了吴斤两。
吴斤两也已冲来,哇哇叫地兴奋大喊,“吃我一刀!” 那大刀挥出的呜呜破风声吓人。
等到他也近了些,蒙面大汉终于出手了,双手一抖,在月色下弹出了两道黄色影子,一道射向了师春,一道射向了吴斤两。 师春刀锋凌空一偏,欲劈开射来之物,眼前却陡然晃出一股眩晕感。
怎么回事?暗自心惊,紧急定神的他发现不是眩晕,而是眼前虚空波荡出了一股扭曲感,同时也感觉到冥冥中有一股迟滞之力笼罩其身。 他发现自己狠冲强劈的攻击动作居然变成了慢动作,斩出的刀锋慢了,错过了那道飞射而至的黄影,近距离之下他看清了,竟是一道黄皮纸符,上面布有朱红色的繁复符文。
视线下垂,眼睁睁看着那道符文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动作迟缓,想躲避都来不及,隐约感受到符文中似有一股莫名力量在释放,然后他便无法动弹了。
人并未落地,而是定在了空中,还保持着刀劈的动作。 人虽不能动,脑子却是清晰的,瞬间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定身符!
竟遭遇上了传说中的定身符! 对他来说就是传说,以前没见过,只听说外界有这玩意,没想到眼前这伙人居然连这玩意都弄进来了。
此刻可谓悔青了肠子,恨自己见识短,也不想想,人家连那么多物资都能弄进来,弄张符箓进来很难吗?自己跑都跑了,还兜回来,这不是撞上门的找死么。 想到被申尤昆逃跑的行为打了眼,他心里在问候申尤昆祖宗。
不过也从吓得逃跑的申尤昆身上看出来了,这绝不是申尤昆的手笔,申尤昆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应该是躺椅上从容淡定那位的手笔。 后面的吴斤两也没了动静,也被定在了那,眼中有惊恐神色,嘴巴还张着,清楚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死倒没什么,玩命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天,就怕会受尽折磨不得好死。
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想问师春怎么办。 他知道师春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可眼下他除了找师春想办法还能找谁?
逃跑中不时回头的申尤昆停下了,认真查看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难怪舅舅说什么就算是高武境界也跑不了,原来是这样,顿又一脸狞笑地往回跑。 这一幕,师春看到了,他被定住了,眼睛却不瞎,眼皮子想闭也闭不上,深知申尤昆必然要报仇雪恨。
他落谁手里都不想落申尤昆手里,遂拼尽全部修为抗争,意图挣脱束缚,然开始还能撼动些将其定身的力量,之后便如同被浇筑在了钢铁中一般,倒也没多大压迫感,就是无法动摇分毫。 更恐怖的是,连一身的法力都被定住了一般,无法施展到体外作为。
也算混在修行界多年,对他经历的打打杀杀来说,就是个人修为实力的硬拼,对上这种符箓手段,完全不知区区一张黄皮纸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封锁住他,想不通也理解不了。 重要的是他没有丝毫脱困的办法,想耍嘴皮子也只能发出呜呜声,压根说不出话来,而申尤昆却是越来越近了,月光下甚至能看到申尤昆面露的狰狞。
这次,他是真的紧张了。 然那紧张状态一出,他脑袋里面便如同被人捅了一棍,忽感一裂,脊椎瞬间如同被万千虫蚁啃咬,那种经历过便不想再经历的可怕痛苦感觉竟又出现了。
这次,他无法再抱头,也无法再用翻滚来缓解痛苦,只有剧烈喘息,和喉咙里的嗬嗬声。 不出意外的,那种痛苦一来,右眼视线中又出现了那光怪离奇的画面。
不同的是,自己身上似乎长满了发光的触须,又像透明的须发,丝 丝缕缕向四面八方须张着,长长的,飘摇着,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煞是好看。 此时他视线也难以转动,因眼球也被压制着,一转动就会与虚空中的未知物发生摩擦,很难受,怕瞎了,不敢妄动。
但挥手劈刀的动作还在眼前,能看到胳膊和刀上缠了许多丝线似的须子,可以想象自己看不到的身上其他部位定也类似。 奇怪的是,这些须子能缠住他,他身体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些须子的存在。
但他可以肯定这些束缚自己的须子没有那么强的压制力,因他能感受到和看到真正的压力来自于哪。 右眼光怪离奇的画面里,那个如画面底色的缥碧色,其存在感和存在量就像现实世界里随处可见的大地和山川,稳当固定着,之前觉得是虚幻,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此时相当一部分却在那些须子散发出的淡淡蓝光感召下迅速集结,凝结在须子上。
形态变动后,如同介入了现实世界,包裹在师春身上如同实物一般,一身的法力也被实物压制着。 四面八方展开的须子还在继续蜿蜒变长,也在吸引更多的缥碧色物质凝附。
那些须子和凝结的缥碧色物质甚至穿过了祁自 第十二章 哇哈哈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此时此地,也没什么别的好问,无非就是想从师春手上拿回其偷走的宝贝。 宝贝长什么样他们还没见过,之前只是听矿洞里的监工提及,意外之喜的宝物,如今又失而复得,甚是欣喜。
跑了回来的申尤昆也很是兴奋,是那种带着狰狞的兴奋,欲让师春好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舅舅恶狠狠的冷眼给瞪了回去。 祁自如猜到了自己这外甥想说什么,并非想阻止其发泄,而是在未拿回宝物前不想让外甥口无遮拦。
道理很简单,现在还未确定宝物在不在这位大当家的身上,若是藏在了哪,一旦自己这外甥说出的话令对方觉得左右都是死的话,万一惹得对方豁出去了,岂不坏事。 家族让他亲自来主持局面,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他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
领命的蒙面大汉点头,又转向了师春,纵身跳起,伸手就要在师春身上种下禁制,先控制住人,再解开定身符。 吴斤两在师春后方,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可谓阵阵哀鸣,知道兄弟两个这回惨了,真的栽了。
心里也忍不住抱怨,早就反复提醒了早点走的,春天这厮就是不肯,非要跑来这边冒险,现在好了吧。 正满心哀凉之际,两眼目光忽又一亮,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被定在前面的春天好像动了。
伸手点向师春的蒙面大汉也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什么鬼,好像看到被定住的人动了。 他还来不及定神细看,眼中的错愕神色便转变成了惊骇,定住的人真的动了,清清楚楚地扭头盯向了他,其手中的刀也扭转了方向,其眼神更是令他触目惊心。
躺椅上淡定从容的祁自如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脸上略显的微微笑意骤然僵住,转化成惊愕。 目露狰狞兴奋的申尤昆直接懵了,嘴巴哦在了那,刹那瞪大了眼,活见鬼了一般。
不是他们的错觉,师春确实动了,目中脱困的惊喜瞬间化作狠厉,刀锋一颤,劈向了蹦来的蒙面大汉。 大惊失色的蒙面大汉发现自己躲无可躲,人刚蹦起在空,无处借力,而刀锋已至,仓促之下,紧急扭身避开要害。
脑袋是躲过了,刀锋却从肩颈斜劈了过去。 毫无征兆的突变,一颗脑袋和一块连同胳膊的肩,随喷洒的鲜血一起飞了出去。
师春刀出脚踢,一脚踹上蹦起的喷血残躯,凌空借力,扭身后扑向了后面的吴斤两,须趁对手不注意先救人要紧,否则被定住的人就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活靶子,别说掷出的刀剑,随便掷出一块石头都有可能要命。 翻空伸展身躯,先扯掉了自己胸口的符纸,又探手抓住了吴斤两胸口的符篆扯掉。
他那只右眼的离奇景象中,清晰看到扯掉的符篆如同拔出了树根般,拉出了许多发光丝须。 这一幕,在电光火石间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那感触不到、介于虚幻与现实间的发光丝须,这种符纸却可以如同拿捏实物般拿捏到。
也不难理解,毕竟这种符纸本就是那种发光丝须的容器。 符篆一扯掉,眼睛一亮的吴斤两顿感脱离了束缚,整个人迅速落地时,顺手抬臂顶了师春一把,又见师春扭身翻空砸来,并飞出一脚跟他打招呼,当即横刀承接上了,两人不需言说的配合,极为默契。
师春脚蹬其刀面,被吴斤两双臂推送了出去,整个人又飞扑向了那两名持械戒备的轿夫。 虽不能飞,杀人、救人等一连串动作却是在空中一气呵成。
瞬间毙命的蒙面大汉,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喷洒的血水中身首异处了。 祁自如脸色大变,惊的猛然站起,满眼的难以置信,很想问问这怎么可能,他带来的这些符篆品级可不低,其威力连一般的高武境界都能轻易压制,怎么会压制不住一个修为不入流的修士?
按理说,这符篆威力起码能维持半个时辰才会自行散去,难道遇上了以次充好的劣质符? 一旁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声,申尤昆又仓惶逃窜了,因过于慌乱,又没踩踏实,又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山坡逃命。
他知道东九原大当家的厉害,但真没想到能厉害到如此地步,居然连定身符都降不住,这还怎么玩?太恐怖了,脸上直接吓没了血色,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命,悔不该跑回来看热闹。 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下外甥怂样的同时,祁自如顾不上其他,先紧急从袖子里摸出了两张符篆。
身在此地,这种符篆可应付紧急情况,他不可能倾囊给人,除给了蒙面大汉两张外,他自己身上还备了两张以防急用,没想到还真遇上了派用场的时候。 然事发实在是太过突然,师春一连串的动作又太快,明眼人一瞧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就知道是个从厮杀中滚出来的老手,瞬间完成了杀人、救人的过程不说,反击也如行云流水般衔接上了,完全不给对手任何从容之机。
导致他摸出的两张符都没来得及交给两名轿夫。 刚想给,两名轿夫便已闪身到了他前面抵挡,而他修为被废,法力全无,又无法施展此符。
他只能随机应变,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避免 成为累赘,先迅速转身从躺椅前离开了,紧急跑下山坡,同时挥动手中符篆喊道:“来一人!” 他意思是,一个先缠住对手,另一个过来拿定身符。
两名轿夫却一时无法收手,已经并肩子联袂出手,齐刷刷挥剑刺向了冲来的师春。 飞身扑击的师春凌空变招,竖刀背于眉心,面对刺向自己面门的两道寒光竟是不躲不避,要硬生生撞上去一般。
此举连出手刺杀的两名轿夫都略有意外,但都知道事情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刀势骤然前出,送至两剑之间的刹那,陡然转刀如太极,搅乱了两剑合击,顺势弃刀,另一掌给出,击中刀背,一路压迫至刀剑交叉处,五爪猛地抓了三件兵器叠加处,竟欲强行夺走二人手中 第十三章 从未来过这里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祁自如听到了,也看到了,看到了外甥那慌不择路的身影,心中一声叹,知道基本上不可能逃出那大高个的魔爪,事已至此,自身难保,也顾不上了外甥。 他目光又回到了师春脸上,微微颔首,似由衷而赞道:“以你和他们的修为,居然只一掌便把他们给打残了,好霸道的掌力!难怪申尤昆屡次说你能打,他们两个联手居然未能在你手上扛过一个照面,不愧是东九原大当家,是我自大眼拙,当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冤!”
师春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仔细打量他,目光盯上了他手里的两张符篆和一只紧抓的乌布小口袋,闻言又盯在了他脸上,“你是什么人?” 祁自如淡定道:“还重要吗?”
对这回答,师春眉头略挑,以示不满,“看样子,你是新来的。此地也不是随便什么罪名都能进来的,听说申尤昆是因为什么‘百童宴’进来的,你呢,你又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所谓“百童宴”不是什么好事,也是申尤昆当初被他软禁时自己交代的。
可能是好东西吃多了,就想吃点特别的,于是申尤昆那厮品上了“脑豆腐”,后来为了追求鲜嫩,干脆对孩童下起了手,宴请一帮狐朋狗友时,竟搞了百对童男女来设宴,结果被人捅了出来,导致进了这里。 申尤昆对此颇有怨言,自家地盘上的东西,吃点怎么了?自家地盘上的东西不都是自家说的算么,又不是我一人特立独行。
他对被罚没什么怨言,怨那捅出去导致风声扩大的人。 祁自如依然是那句话,“还重要吗?”
见对方如此敷衍应付,师春语调沉了下来,“当我不敢杀你?” 祁自如淡定以对,“你去而复返,不就是为了来杀我的吗?”
此话倒是说的师春有些无言以对,没错,他就是跑来灭口的。 很快,申尤昆“啊啊”哀嚎的声音传了来,人也来了,是被吴斤两揪着头发拖回来的。
明亮月色下的吴斤两一手拖刀,一手拖人,跑的飞快,不把人当人,不多时,人拖到了师春跟前一甩,翻倒在了师春脚下。 申尤昆抬头对上师春垂视的目光立马爬好,对着跪,脑门子抵在了地上,哆嗦着,真正吓到了瑟瑟发抖的地步。
一旁的祁自如有些没眼看了,遗憾闭目,憾不该为了这外甥介入流放之地的事,不值得。 吴斤两上前,一脚踩在了申尤昆的背上,嘿嘿训话,“姓申的,你还真是打不怕呀,有没有告诉过你,再惹我们不会放过你?”
埋头在地的申尤昆立马呜声辩解,“我没惹你们,是你们自己跑来的。” “呃…”拄刀在地踩着人的吴斤两忍不住挠头,对师春干笑一声,“春天,这次好像确实是咱们主动凑过来的,咦,不对…”他突然抬脚照着申尤昆后背跺了两脚,将人给跺趴下了,“明明是你弄一堆物资勾引在先,还敢说没招惹我们,分明是拿我们的话当放屁,竟敢偷偷摸摸送东西给我们,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敢狡辩…”
师春抬手掸了掸,示意他打住靠边,吴斤两这才罢手了。 师春也不耽误时间,直接问道:“谁来告诉我,为何要挖地下那副骨头架子?”
呜呜哼哼的申尤昆立刻安静了,悄悄侧头抬眼偷看舅舅。 祁自如也蔑了他一眼,淡淡道:“申尤昆,他们冒险回来,就是来灭口的,我们说不说都得死,明白吗?”
他就是在提醒申尤昆闭嘴。 申尤昆浑身一颤,明白了。
“狗东西!”吴斤两不满了,盯着祁自如恶狠狠道:“春天,我拎一个走,分开了审,不怕不开口。” 师春却盯向了地上的申尤昆,答非所问道:“也就是说,真相你也知道。”
此话一出,祁自如眉头一颤,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结果不出他所料,那位大当家骤然拔了地上的刀,在他眼前划过一道寒光,唰的一声,他的视线便翻飞了起来。 噗通,一颗脑袋掉在了申尤昆面前,他猛然瞪大了眼,甥舅二人以如此方式面对面,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紧跟着是溅洒的热血泼在了他的脸上。
“啊!”申尤昆陡然发出了犹如女人般的尖叫,猛然后翻起,坐在地上蹬腿后爬,亲眼看到舅舅的残躯抽搐着倒下。 惊魂未定,带血的刀锋又递到了他眼前,师春对他更了解,也更有信心,威逼道:“说还是不说?”
申尤昆喉结连连耸动,干咽着颤声道:“我说了你也会杀我灭口。” 师春刀锋架在了他的头顶,“你能用大笔物资引诱我,想必你家里那边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我是真不希望出去后被你家里找麻烦,我的担忧,申兄不傻,想必是能够理解的。”
闻听此言,申尤昆眼中顿闪过希望之光。 只听师春继续道:“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何况呆在这里也不安全,你家里的手已经伸进来了,我希望申兄为我等好好周旋一二,只要申兄能好好配合,大家都能有条活路不好吗?我的意思应该说清楚了,申兄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申兄不妨赌一赌。”
这番在情在理的话,连吴斤两都听的暗暗点头, 看向申尤昆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有点指望上了。 最终,申尤昆决定赌一把。
不管舅舅如何警告提醒,也不管说出来后家族会不会放过自己,他还是决定先争取到眼前的活命机会再说,他的想法也不无道理,若没了眼前,还谈什么以后。 于是他把自己和祁自如的关系,还有此番挖掘的目的交代了,有问必答,把自己知道的都统统抖了出来。
结果让师春很意外,这甥舅二人居然不知道那紫闪闪的星云是什么东西,而这又是他迫切想解开的谜。 不过倒也因此解释了为何挖掘如此重要的东西,甥舅二人为何会没一个在现场盯着,确实有可能是因为不知道。
“混沌,混沌…”这个答案也让师春反复嘀咕了多次。 他联想到了右眼里看到的奇怪画面,刚刚还能看到,现在已经消失了,他想再看看,可无论怎么想、怎么施法都没用,无法再触发那幻境般的离奇画面。
已经站了起来答话的申尤昆眼巴巴看着他,等着他给个安心的话。 回过神的师春与之四目相对,心里有些惋惜,也不知这厮是不是隐瞒 第十四章 生狱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时起的风在呼呼,卡在地面石缝里的纸张发出奇怪的拍打声,打伞的男人偏头看去,那张纸便飞了出来,飞到了男人跟前,翻转着供其欣赏。 是一张三品定身符的符纸,看符纸上的法门破口便知是已经用过的。
看后,符纸又自己飞了回去,重新卡回了石缝内。 打伞的男人继续走走停停查看,走过了一具具尸体和刀兵,最终停在了祁自如跟前。
尸体手里抓着的符篆和乌布口袋也自动脱手飞了起来,在男人面前稍作翻转后,乌布口袋的袋口突然一松,从里飞出一座座放大的骨架子,飞舞在旷野的上空,反复拼凑后,组成了一条长达数十丈的骨龙。 骨龙犹如活了过来一般,在空中一阵摇头摆尾后,狰狞蛇头冲着地上打伞的男人飞了去,临近时停在了男人跟前,任由观赏。
男人面露疑惑,好一阵,骨龙方再次游动,一头扎入了小小的乌布口袋,须臾间一路缩小而没,全部滑入了袋中。 男人伸手拿向口袋,指尖即将触及之际,顿住了,目光微微闪烁,手收了回来,放弃了拿走的打算。
旋即见那袋口一紧,袋子连同符篆又一起自动塞回了祁自如的手中。 而打伞男人的身影忽又凭空消失,转瞬又出现在了山谷里的矿洞口。
站在洞口能看到矿洞里已经塌了,没了再进入的必要,他抬手对着洞口虚抓状,虚空涟漪一路波及进了洞内,渗入进了坍塌处的石头缝隙里。 稍后,他挥袖收手,不再留恋此地,如一道虚影升空,瞬间远逝天际,唯留明月清辉……
流放之地分布有十二座城,离东九原最近的城名唤执徐城。 十二座城的款式各不相同,夜幕下的执徐城并不大,甚至还显得有些简陋,确实配得上流放之地的气息,唯独城内居中的一座宫楼有着雕梁画栋的华美,气势卓然。
城头有甲士荷戟执戈,城门上“执徐”二字威严森森。 大晚上的,城门依然洞开,月色下的城内外依然是人来人往,有人空手来往,有人驮负重物,来这的基本都是为了兑换累积“功德”,也有为了生存物资来的。
城内只有一家商铺,或者说整个流放之地十二城都只有一家商铺,也是唯一一家能在流放之地做买卖的铺子,名为博望楼。 城内除划分有一块区域给博望楼经营外,其它区域都是不对公众开放的,故而进城人员的聚散基本都在博望楼区域内,除非是累积够了“功德”要脱离流放之地的人,才能凭此机会进入其它区域。
外界人想要进入流放之地,也要经过这一座座城,进入的要求很严格。 此时城内一处非公区域的厢房内,就有一位外客暂住。
屋内宝珠光照明亮,陈设简单而不俗,住客是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妇人,眉眼间的清高韵味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锦衣华服,环佩叮当,慢慢踱步在小小空间内来回,思虑甚重模样。 妇人是来探监的,探的是其弟弟和儿子。
她弟弟和儿子不是别人,正是祁自如和申尤昆,她名叫祁月如。 正常情况下,这里是不允许探监的,但总有人能获得非正常的准许。
就算是来探监,这里也是不许外人久留的,能在矿洞里的龙骨快要挖出的时候恰好来到,探监的时机可谓把控微妙。 外面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令其顿步侧耳,很快,敲门声响起。
祁月如当即应道:“有请。” 门推开了,一名腰束锦带的汉子走了进来,面目深沉,盯了盯妇人,又回头看了看门外,明显存了多加小心的样子。
他那条腰带上的纹饰有内涵,代表了他在天庭序列里的品级。 祁月如当即含笑欠身,“城主亲临,可是我儿他们传唤来了?”
来这里探监是不能任由出城去找的,不但严格限制了禁足区域,甚至不允许随意与人接触,只能等着犯人带到。 汉子正是执徐城城主巴应山,他压低了嗓门,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祁家到底要在流放之地搞什么?”
祁月如轻笑摇头,“这话问的有点过了,您觉得呢?” 巴应山深吸了口气,有强忍怒气的意味,换了个问话方式,“你们是不是在东九原搞出了什么事?”
祁月如淡笑应对道:“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不该问的不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巴应山显然有些急眼了,竟一把抓了她的手腕,用力扯起,极力压低着嗓门怒道:“你只需告诉我是不是在东九原搞事,否则待会儿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有些吃痛欲甩手的祁月如僵住,听出了别样意味,顿凝重道:“怎么回事?” 巴应山没遮掩什么,“巡狱使来了,说东九原那边出了事,死了不少人,并指明了具体位置在东九原南边的沟壑区,命我亲自带人赶赴现场督查。这鬼地方打打杀杀死人的事多了去,没人在乎,什么时候能惊动巡狱使亲自发话了?有什么事你赶紧跟我交代清楚了,晚了谁也兜不住。”
听到对方点出的事发地点,祁月如已是心惊肉跳,急问:“巡狱使怎么会关注 到那无人烟的犄角旮旯去?” 巴应山怒极反笑,“你问我?应该是我问你吧,到底搞出了什么事能引起巡狱使的关注?你快点扯清楚,我马上就要出发了,没时间拖延。”
祁月如一把甩开他的拉扯,低声道:“什么事你别管,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别问,我现在要去事发地点一趟,你立刻安排我出去。” 巴应山惊了,“你疯了吧,这是什么地方?外人不得擅自出城,否则触犯的就是天条,你想死别连累我!”
祁月如来了脾气,“我不管,你必须送我出去一趟,这是你的地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已经意识到儿子和弟弟那边可能是出了事,否则暗中行动的事怎么会让那位巡狱使知道?
想到儿子可能有事,她一颗心便悬上了,何况还有自己的亲弟弟,加之此行肩负的责任,无法忍住不去确认一下。 巴应山又急又恼,真恨不得掐死这贱人,看看门外,又不敢大声,咬着牙根恶狠狠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谁在城里?你知不知道巡狱使平常是跟在谁身边的? 第十五章 大吉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她下意识警惕观察四周,根据之前的探查,四周未见有埋伏迹象,越发感到蹊跷,又看向了手中的乾坤袋,更加意识到有人可能不仅是在等着人带出此物,也许还在等着看是什么人会在放行检查时“走眼”,放任此物被人带出去。 她越想越是后背发凉,若非巴应山告知了内情,自己铁定要将此物带走的。
此时自然是如同拿到了烫手山芋,当即转身将乾坤袋塞回了弟弟冰凉的手中,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旋即快速离去。 没等太久,巴应山带着几十号人呼啦啦赶到了,找到事发地,勘察现场,几具死尸不消说,重点是探挖坍塌的矿洞。
一直忙到天亮时分,巴应山才带了部分人先返回了执徐城禀报。 之后,内城空旷场地上,一群人将乾坤袋内取出的龙骨就地拼装。上面有话,这副龙骨要以盘龙状搭好固定,以后就放在这里做执徐城的标志性摆设。
场地边,最高的阁楼上,那名身罩紫罗兰色纱衣的男人负手在一扇窗后,眸光平静,盯着下面场地上搭建的骨龙。 在他边上,是一名气魄雄浑、体态健硕、方面大耳的青衣汉子,目含虎威,开阖间绽露精芒,正是流放之地的巡狱使,杜火官。
杜火官陪同恭敬的意味明显,只因那人就是传说中的生狱执掌者,名字只有一个“聂”字,人称“牢头”。 两人盯着骨龙的搭建,一声不吭。
巴应山带着几个人来到客院厢房敲响了门。 门开,门后的祁月如露面,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脸上还带了微笑,“巴城主,可是我弟弟他们找到了?”
巴应山心中暗赞一声,神情凝重地微微点头,伸手邀请状,“申夫人,请跟我来。” 祁月如含笑应允,跟了一行离去。
兜兜转转到了一处屋外,要进门时,巴应山侧身在门口让路,再次郑重道:“申夫人,请节哀。” 一听这话,祁月如顿脸色大变,匆忙跑进了屋内,很快,屋里便响起了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陆续入内者,见到祁月如抱着儿子尸身伤心欲绝,皆唏嘘不已,跑来探监,本是好事,谁知却变成了送终,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等了那么一阵后,巴应山方对身后众人道:“生离死别,人之常情,你们都退下吧,先让她发泄发泄再说。”
众人遵应了离去。 没了外人,巴应山走到了祁月如边上,这次是真心劝道:“节哀。”
虽然人家的儿子和弟弟死了,可他心情却轻松了不少,不管人家昨晚跑去咋处理了一趟,反正确实没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不但把儿子和弟弟的尸首留下了,还有那乾坤袋和骨龙也一并留在了现场,他在现场看到东西回味过来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倒觉得这女人还是懂事的。 哀痛不已的祁月如哽咽着问了声,“查出了什么吗?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巴应山扫了眼放一排的尸首,“矿洞里中毒后被埋的人不算,目前还在清理中,就你弟弟这五人,都是被斩首的,仅凭此想找出凶手不易,不过经过仔细勘察伤口,有了大概的论断,他们五个的脑袋应该都是被人用刀砍下来的,综合来看,有可能是同一个刀手所为,现场痕迹也证明了打斗的人不多。” “刀?”抱伏在儿子尸身上的祁月如猛然抬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刀砍的?我想起来了,我儿子在东九原好像有个仇家,就是用刀的。”
巴应山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你们弄那么多物资进来后不久,东九原的人就刚好得到了一笔物资,你儿子跟那个地头蛇的恩怨,在你们找到我时,我就上心做了解。 据实而论,应该不是那地头蛇干的,从现场勘察来看,你弟弟他们动用了至少两张三品定身符都未能定住对方,这可不是东九原那地头蛇的区区修为能做到的。
矿洞里死的那些人,你别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九原的人基本走光了,依你弟弟他们的阵势,你告诉我,那地头蛇得吃错了多少药才会跑去杀你弟弟他们?就那帮穷疯了的家伙,杀了人还留着宝物不拿,你觉得可能吗?” 言之有理,祁月如也陷入了思索,旋即又一脸泪光道:“帮我查一下他们事发时在哪。”
巴应山本能的想拒绝,然对上她满脸的泪痕和哭红的眼,知道这女人情绪不稳,激怒了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只能是默然点头答应了,心想着随便走个过场就好。 然现实是,结果得来的有点出乎意料的顺利,他暗中安排去的人,当天下午就带回了可靠消息。
他也没想到申尤昆居然在目标老巢附近还安插了眼线盯梢,刚好被他派去的人发现了,拿下一问,什么都招了,他们可以证明东九原仅剩的两个地头蛇事发时没有离开老巢,据说一直呆在老巢修炼。 按理说有了证人,祁月如应该放心了,然其又有了新的疑惑,拥有了足够的功德,为什么不离开流放之地,仅剩两人还躲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修炼,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巴应山听后差点发笑,不过想到人家刚死了两个至亲,强忍住了,正儿八经解释道:“换做别人也许值得怀疑,放 那小子身上反而正常,你大概有所不知,那小子想攀高枝,竟看上了兰巧颜的女儿,这事在城里也算是个笑话。 兰巧颜女儿每三个月会来这城里盘一次账,那小子基本次次都会赶来看人家,离开之前怕是还想着再见一面。初六,兰巧颜女儿每次基本都是初六来,算算时间也就后天了,那小子后天应该会进城。”
尽管解释的合情合理,可祁月如眼中的疑色并未完全释去。 对她来说,有几个条件是明摆着的:东九原,跟她儿子有仇的,还是用刀的,似乎没有比那地头蛇更吻合的人。
死的是她亲儿子和她亲弟弟,面对可能指向,她能轻易放过才怪。 她心中早有定论,不管是不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何况还是儿子生前的仇人。 所以她让巴应山继续盯着,以免让人跑了,在杀掉那地头蛇之前,她肯定是要先审一审的,若确定不是那地头蛇干的,还得想办法把真正的凶手挖出来!
巴应山内心厌烦,论身份地位和实力,他在祁月如之上,轮不到对方来使唤他。 可是没办法,也不知那个已死的祁自如生 第十六章 娘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既然好兄弟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反正也要离开了,这位大当家的也就把真相吐露了出来。 “……”吴斤两当场惊呆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想想也是,流放之地要出去的人多了去,随便去个土鳖找到博望楼让捎一程,博望楼能答应才怪,别说不会答应,只怕连理都懒得理你。 想通这个,他忍不住乐了,面对申尤昆的背景原也有同样的担忧,没想到春天这厮早就做了应对准备,只是这应对办法确实是有点搞笑。
想起春天追求那位苗姑娘的往事,也越发感到好笑,乐不可支道:“你不早说,还真以为你看上了苗姑娘呢。” “看是真看上了,人家苗姑娘长的好看,人又好,看上她不是很正常吗?关键是我看上了没用,人家再好,也是你说的教养,看不上我们这种土鳖,在一起也习惯不了我们的,何必让苗姑娘那么好的人为难。”师春喃喃自嘲一番,又伸湿漉漉的手拍了拍吴斤两的脸,“咱们命贱,活下去要紧,别想太多。”
说着又闭上了眼,嘴里说着苗姑娘,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一抹的风华永远镌刻在他的记忆中。 那还是他少年时的际遇,当那个女人第一次出现在东九原时,他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那是他遇到危险来袭时的样子。偷看中,只觉得来的是个年轻好看的女人,感觉上让人很舒服,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风情。
当那个女人握住他抓着树枝的手,半拥着他,手把手的教他在地上写出第一个“师”字时,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嗅着对方身上的体香,带给他的怦然心动,刹那永恒。 两人坐在山崖上踢荡着双脚看晚霞时,他很惆怅,明天有一场打杀要参加,担心自己不能够活到成年,像大多数本地土著一样,为前途充满苦难的未卜命运惴惴不安,是那个女人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我即命运,命运不能凌驾于我之上。
晚霞中,她长发飘扬浅笑的样子真好看,少年不时偷看。 大风沙来时,别人都会找地方躲避,那女人却像疯婆子似的笑着冲去,在风沙中恣意跳舞,哪怕最后注定会狼狈,也要裙袂飞舞。
有时候又像个游侠,敲击着石头作歌,也会拔个草根别在耳朵上,风情万种的问大家好不好看。 很喜欢洗澡,让他放哨时,还在洞里喊话,问他想不想偷看。
明明修为被废,却活得那么的洒脱迷人,那份坦然而卓越的气质,不为逆境所束缚的智慧,他那时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之后他陆陆续续见到过许多的女人,形形色色的,包括那个很好的苗姑娘,却再也没见过那么迷人的。
沐浴过光辉又不以圣洁为高尚,能俯身泥土,侧躺在沙地上支个脑袋向你俏皮地眨眼。 惊艳了他的少年时光,也给了他追求美好的方向。
后来有一天,那个女人说走就走了,没人有资格挽留,悄然而来,挥一挥衣袖而去,直到她离开时,大家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然后少年的名字里就有了个老师的“师”为姓。 然后师姓少年不再畏惧命运,奋勇向前,渐渐成为了东九原大当家,但那不是他的终点。
他希望当自己有一天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时,有实力也有资格站在对方面前,能坦然的告诉对方,那个少年曾有多么的爱慕她,至今未变。 他不想再见到对方时,因为自己的不体面,不敢也没必要说出自己的爱慕。
他相信那样的女人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用不着太过刻意寻找,只要自己有了真正的实力自然有机会见到。 他现在泡着的水缸,就是那个女人曾经用来泡澡的。
有些人就算看不见,也会像风一样,随时可能会撩拨人。 想着脑海中的那个身影,似闭目享受沐浴的他,忽冒出一句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吴斤两听的话,语气异常肯定而坚决,“一定要出去!”
吴斤两:“那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还等着我们呢。” 师春忽睁开了双眼,瞅着他,“我说,你老掏我头发干嘛,是何居心,从实招来?”
确实,吴斤两总是借着帮他刮胡子去探摸他头发,见捅破了,也就不掩饰了,干脆问道:“那紫闪闪的星云你到底藏哪去了,你身上没见有,头发里也没藏呀,屁股?” 师春白了他一眼,“我说怎么上赶着伺候我洗澡。你老实说,你如果知道了藏在哪,万一有一天你被人抓了,逼问之下会不会出卖我?”
“嘿嘿……” 吴斤两嘿嘿复嘿嘿,嘿嘿了好一阵后,才吱吱呜呜道:“那得看情况不是,若真是不交代会丢小命的话,那还是保小命要紧吧。”
“哼!”师春一声冷笑,“那就别再问了。” 唉声叹气的吴斤两只好作罢。
然过了一阵后,师春忽抬起了左手,鞭痕伤疤亮给他看,“手碰它的时候,从伤口钻进了身体里……” 他把当时矿洞尽头的事发经过讲了遍,甚至告知了之后导致的异常情况,包括右眼看到的怪相,尤其是对方问过多次的你是怎么破解的定身符,他把破解经过和详细方法也告知了。 > 最后更是再三提醒:“马上要出去了,记住了,别忘了,再碰到定身符,就按我说的方法破,大概是行得通的。这法子千万别外泄,否则咱们可能小命不保。” 吴斤两兴奋地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揭了人家的底,就是断人财路,那肯定要被人弄死,放心,这个是要命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外泄。”
“你手上刀别在我眼前乱戳行不行?”师春盯着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刀锋警告。“水有点烫了。” “好说,撤火,撤火。”吴斤两乐呵呵绕到了一边,俯身撤走石臼下的柴火。
二人花了一番工夫泡洗,完后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 人虽然刚洗过,可看起来还没衣裳干净。
两人脸上,尤其是手背上,有因条件有限,长期洁净不到位的黑沉,伴有一道道的干裂血口子,嘴唇上也有干裂。 不过师春衣裳相对来说还是体面的,一袭有点洗得发白的襕衫,配上梳理整齐别着发簪的发型,有没有斯文气息不知道,反正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
奈何刚迈步走了两步,便听脚下有“刺”一声,低头一看,左脚鞋掌布面上捅出了大脚趾,脚趾翘了翘。 才走两步就钻出了洞,盖因这鞋时间久了。
怎么办?之前出去的,能让大家带走的,都分给大家带走了。 也不算很麻烦,针线缝一缝就好,这些小玩意是有的,就是找不到合适颜色的布料。
最后只能是随便找了块布片三两下缝了上去,为了同色,烧过洗澡水的石臼底下刮了锅底灰,将两双鞋子一起搞成了黑色的穿回了脚上。 第十七章 姑娘不在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有些事不知真相还好,知道了差点没给气乐了。 至于为什么会把自己给喊成了娘,她也算是记忆深刻。
记得当时也是不要脸的拍自己马屁来着,说自己长的多漂亮来着,又没读过什么书,翻来覆去也夸不出什么新花样,听多了反而膈应,她就让这大个子省省,说自己都能当她娘了… 谁知话还没说完,这大个子就扑通跪下了,干净利落的朝她喊了声娘。
怪吓人的,当时就把她给喊麻了,她本意是想让对方嘴巴放尊重点,可没说要认个儿子,忙说不是这个意思,让以后不要再喊了,然而以后的以后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人家都不改初衷,反正就这么喊上了。 然后每次都是一个喊,一个让不要喊。
要不是流放之地的规矩摆着,执徐城内不便动手,她觉得自己就算不将这便宜儿子打死,也能把其舌头给拔了。 她就不明白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想攀关系,哪有什么真心在,死皮赖脸的拉这种关系有意义吗?
然后就是最近,也不知下面人是操的哪门子闲心,送货出去时,特意向身在外界的她禀报了一下师春他们的情况,说东九原这一帮子弄到了大量物资,一伙人都弄到了脱离苦海的资格,一下就出来了一百多个。 这在流放之地绝不是小数目,而是极为庞大的数目,害她也有些好奇了,什么情况?
于是从出去的东九原人员中找了两个利索的,说要推荐两人进博望楼干活,问两人愿不愿意。 指的是外界的博望楼,博望楼在修行界的产业很大,她兰巧颜只负责流放之地的买卖。
对刚出流放之地的人来说,能进博望楼,那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哪能不乐意,一万个乐意。 可天下哪有这样白白的好事,自然是有条件的,结果这两人立马就将师春他们给卖了,把得到那批物资的经过讲了遍,而且为了套近乎,那是远的近都讲了不少。
其中就交代有吴斤两对很多女人喊过娘的事。 喊娘都是其次,问题是被吴斤两喊过娘的女人基本都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更过分的是,其中就有吴斤两亲自下毒手干掉的。
当面喊娘,背后捅刀子,这能是人干的事? 如今还敢跑来喊娘,她不气才怪,也只能是以执徐城内不宜动手来安慰自己。
好在她的气量似乎还可以,对发懵的吴斤两甩完脸色后,目光又落在了师春身上,语气稍微正常了点,“这是要出去了?” 也看出了跟往常不一样,吴斤两身上背了包袱行囊之类的。
师春文静颔首,努力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道:“正是。” 对他这德行,兰巧颜可谓是皮笑肉不笑,老是缠着自己女儿,她岂能不了解一下这位东九原大当家是个什么货色,东九原自从这厮接手后,在这一带的赫赫凶名可不是装斯文装出来的,那是杀出来的,这厮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腥,是个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货。
她表面上还是尽量不以为意道:“出去了也好,不过外面的规则和这里放任打杀的规则可不一样,自己多加小心吧。” “是。”师春又拱手谢过,并顺口问道:“老板娘,苗姑娘呢?”
这话问的兰巧颜有些无语,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孽缘不成? 把女儿放在生狱十二城跑着圈的盘账,是为了让女儿学习练手,将来想在博望楼有所作为,不会看账怎么行。她也没想过让女儿一辈子呆在这鸟不拉屎的流放之地,加上眼前这小子死皮赖脸的追求,花样挺多,还真怕时间久了女儿家的会扛不住。也没什么看得起或看不起,就是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真不合适。
于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女儿上次来此盘过账后,她就把女儿弄出去了,给女儿在外界的博望楼谋了事做。 好嘛,一回头,眼前这厮就把东九原一伙人的离去问题全部解决了,自己也要出去了,这不是赶巧的不能再赶巧了吗?搞的她好像在为两个小年轻提前铺路似的。
问题是博望楼并非儿戏之地,也不是说她把女儿调回来或再换个地方会有什么问题,她要调的话问题也不大,只是这随意调来调去不合适,才刚调过去多久?成了势的地方自有规矩,做事得有讲究,整个博望楼又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 所以她不愿告诉对方自己女儿的下落,遂敷衍道:“有事,这次盘账没来。”
一旁跟班的老汉,身着朴素,一张精明与温和兼蓄的脸,人称老谭,是兰巧颜的得力助手,向来是比较沉稳的人,此时听闻兰巧颜的话,竟也未能憋住笑,似乎猜到了老板娘的心思,嘴角勾出了一抹明显笑意。 他知道老板娘讨厌眼前俩小子,可又有某种欣赏,若非如此,哪有眼前对话的资格,更不可能有屡屡轻易接触苗姑娘的机会,有些事情还就是他这个旁观者清。
没来?师春多少一愣,他本想专门跟苗姑娘辞行告别的,虽说出去了不用再继续演戏追求了,可之前毕竟演了那么久,事情要结束了反而露馅不划算,让人怎么看? 调戏人家女儿玩,当人家是好惹的?博望楼的势力可比申尤昆背后的祁家大得 多。 再说了,还想跟那位苗姑娘说一下让博望楼出货队伍捎带他们出去的事,以苗姑娘的温柔善良,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这没来可就麻烦了。 还能怎么办?师春略带盘算的目光盯上了兰巧颜,叹息道:“可惜了,要走了,见不到苗姑娘最后一面,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万分遗憾,此心甚憾,终生抱憾。”
继而又拱手道:“老板娘回头见到苗姑娘,还望代师春转告一声,就说师春去了,有缘再聚!” “好的,记下了。”兰巧颜大方地掸手,暗藏调侃道:“去吧去吧,安心上路吧。”
被人捅穿了老底的吴斤两嘚瑟不起来了,老 第十八章 指证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执徐城毕竟是巴应山的地盘,真要有心,一些明面上的风吹草动瞒不过他。 收到消息的他,第一时间去了客房,见到祁月如,当面告知情况,“确定了,今天就出去,要不了多久,博望楼的货整顿好了就跟着一起出去。”
听到前半段,祁月如立马就要准备走人,后半句一出,愣住,问:“什么意思,怎么扯上了博望楼?” 巴应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去了趟博望楼那边,可能是提了出去的事,博望楼的送货队伍会顺便带上他们。”
祁月如瞬间怒了,“有博望楼的人护着,出去后我还怎么动手?不行,你得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扣下来!” 巴应山一听也有些火大,“那俩小子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我在这动手?我动手扣他们岂不是要惹人怀疑,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出去了,你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他们,想怎么收拾都行,眼下‘牢头’他们都在,明显对龙骨的事起了疑心,我岂能为所欲为?”
祁月如反问道:“他们心里若是没鬼,为何要找博望楼庇护?外面天大地大的,阻碍又多,一旦被他们借此钻空子溜了,我一时间到哪找他们去?”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越发觉得那东九原的地头蛇可疑,若真有问题,找博望楼庇护就是做好了打算的,必然计划好了逃逸方法,这是她决不能容忍的,决不能出此漏子让人跑了。
巴应山不客气道:“出去后怎么找到他们,那是你的事,该帮的不该帮的我都帮了你们,总之在这里动手扣他们绝对不行。我告诉你,这里绝对不能再搞出节外生枝的事来,你们赶紧出去,有什么恩怨你们出去后想怎么解决都行。” 看出他是动了真火,是认真的,祁月如沉默了一下,思绪急转后,忽反问道:“若杀我儿子的凶手真是他们呢?”
巴应山不屑道:“是不是都是你的事。我说了,出去后,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后续跟他无关的意思很明显。
祁月如逼近了他,目光灼灼,与之对视道:“若凶手真是他们,为何要在现场留下宝物不拿走,是不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我儿子,他们早就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样,却舍弃如此重宝,他们在怕什么?我不敢保证我弟弟临死前有没有被撬出什么不该说的。” 巴应山眉头跳了跳,冷冷道:“什么是不该说的?牵强附会,少来这套!”
祁月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巴城主真愿拿自己的身家跟这么个小杂碎去赌不成?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我手上尽快一了百了,如此一来,你放心,我祁家也放心。你也知道‘牢头’他们已经起了疑心,稍微传出任何风言风语对你而言都可能是灭顶之灾。巴城主,任何可能存在的漏洞都要及时堵上才行!” 巴应山皱了眉,脸上神色似有些意动,但更多的是顾虑。
察言观色后,祁月如再加了把火,“巴城主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在这里动手扣人确实不合适,但可以适当变通一下,找个理由临时扣住,等博望楼那边出货的队伍走了,再以误会或什么理由的把人逐出便可,这样也惊不起什么风浪。执徐城内,这点小事,对巴城主来说,应该有的是办法吧?” 祁家能派她来这里接头,不仅仅是因为探监儿子和弟弟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具备一定的应变能力。
巴应山目光一阵闪烁,什么话都没说,忽一个转身而去。 目送的祁月如面露得逞的戏谑,然转念想到身故的儿子,顿又难掩悲伤……
叮叮当当火星四射的铁匠铺里,赤膊虬须的壮汉指挥着几个徒弟干活,师春和吴斤两进了这里打招呼,也是来告辞的,要走了嘛,跟这里的老熟人打个招呼。 两人的武器也都是在这里打造的。
铁匠铺在博望楼的一排门面最尾,也属于博望楼,算是为了解决流放之地人员所需。 师春真的是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想去博望楼正门那边看看苗姑娘是不是真的没来,老板娘明显不喜欢他跟自己女儿搅和在一起,是有可能蒙他的。
吴斤两不想跟去,借故留在了铁匠铺跟那虬须铁匠瞎扯,因不愿再去看老板娘的脸色。 一排铺面一间间分门别类,家家门口都有顾客,有各色人送来各色物品估价,奇石或矿物居多,出手后拿到的是一张写在纸上的数额,凭纸面上的钱数就可以在博望楼买东西,找钱找回的也是重新写的数额。
这个数额是带不出城的,只要走出城门,纸上的数字就会消失,所以离开前都会在执徐城内登记到自己的名下,也就是所谓的累积“功德”,下次来如果要用,也可以取出来,不会克扣。 也有许多人会因为各种意外再也回不来了,而这种意外在流放之地很多很多,然后那些个无主之钱便自然而然的归了执徐城所有。
楼馆正大堂是专门出售物品的地方,进进出出的客人略少,比起卖东西的要少很多。 堂内角落里的长案上堆了不少账簿,一个少年郎正坐在案后咬着笔头划账,写写画画后,正要搁笔,忽咦了声,发现无处落笔,桌面上到处找看一番后,迷惑挠头,“笔架呢,笔架哪去了?” /br> 朝这走来的师春看的好笑,他是认识这少年郎的,还挺熟的。 少年郎是这博望楼的学徒,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年纪不大就跑进了博望楼做学徒。
人倒是挺清秀的,就是脑子有时好像不太灵光。 师春已经看到了笔架在哪,不正压在那堆账簿上么,十有八九还是少年郎自己放的。
近在眼前,少年郎就是找不到,师春正要出言调侃着提醒一下,忽见少年郎横笔往嘴上一咬,空出手拿了张纸,反复折叠成了多重的“川”字形放桌上,嘴上笔拿下顺手就搁在了瓦立的纸上,然后继续翻看账簿。 一张本柔薄无力的纸张,就随便折了几下,折成了瓦沟状而已,顷刻间承受力就不一样了,稳当当托住了一支笔。
这一幕令师春如遭雷击,顿步在原地,愣愣怔怔看着那张改变形态后就能受力的纸。 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那晚被定身符定住的一幕。
那缥碧色物质对人来说,原本 第十九章 介入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别说他,连吴斤两也猛然反应了过来,大声道:“春天,有人要搞我们!” 嗓门大没用,为首的甲士一个挥手,立马有两名冲出来拿师春。
师春阴着一张脸,倒也没有反抗和逃避行为,知道反抗也没用,这些甲士修为都是高武起步的,随便拎一个出来他都不是对手,在这执徐城内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只能是任由被押了,被硬生生拖下了台阶。 不过该辩解的还是要辩解,正色道:“我们不认识这痞子,也没偷过他什么东西,他在诬陷我们,还望诸位天将明鉴。”
那脏兮兮汉子却叫嚣道:“肯定是他们偷的,他们撞了我之后,我身上的蓝玉精就不见了。” 为首甲士手一挥,“搜!”
麾下人手立马动手,当众对师春和吴斤两搜身,结果并未从两人身上搜到什么可疑物品,然搜查吴斤两携带的包裹时,却翻落出一块蓝汪汪如冰魄的石头。 师春和吴斤两顿时脸色大变,都知道这不是他们的东西。
那脏兮兮汉子立马喊道:“没错,就是这块蓝玉精,这是我采矿挖出来的,许多人都知道。” 围观者立刻响起了一阵指指点点的嘈杂议论,不少人戏谑调侃,嘲讽师春二人胆大找死。
有认识二人的,反倒不敢作声,嘲笑早了怕被师春记仇,反正都是事不关己看热闹。 吴斤两急眼大喊,“春天,有人陷害我们!”
喊声中更多的是愤怒。 他说陷害没用,至少大庭广众之下的人证、物证是明摆着的,为首甲士挥手一喝,“带走!”
师春却回头看向了博望楼大堂,想找寻老板娘的身影。 事到如今,都不需要另做他想,猜也能猜到是申尤昆背后的势力出手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他知道申尤昆背后的势力把手伸进了流放之地,但毕竟是触犯天条做贼心虚的行为,以为对方不敢太过放肆,却没想到竟会公然在执徐城内向他们动手,竟连出城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到了这个地步,放眼整个流放之地,唯一有可能帮到他们的,只有他们认识的博望楼老板娘了,其他人都是蝼蚁,连跟执徐城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大堂门口被拥挤的人群堵着,压根看不到老板娘的人影。 可他坚信,这么大的动静,又事发在老板娘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没有惊动那位老板娘。
他当即朝着博望楼大喊道:“老板娘,我们没有偷东西,我们马上要出去了,何必在此时节外生枝,若偷了东西,又岂敢在此慢慢游荡,必然早已离去!”回头又向吴斤两喊话,“快求你娘!” 吴斤两立马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呐喊道:“娘,救我,娘,我们是冤枉的,救救我们,娘…”
押解的守卫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会冒这么一出,意外之余,也嫌他们呱噪,迅速出手点了他们的哑穴,直接让二人闭嘴了,还当众踢了二人几脚。 “娘?那大个子喊谁娘呢?博望楼的老板娘不成?”
围观人群中又响起了纷纷议论声,不少人扭头看向坐落于此的博望楼。 而这也是师春此时此刻穷尽所能可想到的唯一自救之法。
他还是那个判断,助申尤昆背后势力在此搞事毕竟是触犯天条的事,否则一系列的行事犯不着偷偷摸摸,也犯不着拐弯抹角编造借口来抓他们,把动静搞大了,兴许能让黑手投鼠忌器。 若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是搬出紫闪闪星云来自救,虽后患无穷,真到了没办法的地步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总之他绝不允许自己倒在这里。
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二人,就这样被押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了,门口台阶上的少年郎嘴角还有墨痕,之前衔笔时沾染的。
他盯着师春二人被带走的方向愣了一阵,忽转身就跑,跑到了后堂,跑上了楼梯,跑到了二楼的堂内,立马看到了要找的人,兰巧颜和老谭就站在临街的窗棂前,隔着窗格看着外面渐渐恢复平静的场景。 少年郎快步到二人跟前,道:“老板娘,春春和大个子被守城兵抓走了。”
兰巧颜回头,倒没顾他说什么,而是从袖子里扯出手帕走了过去,帮他拭了拭嘴角的墨痕,才道:“知道了,去看你的账本去吧。” 少娘郎欲言又止,最终在老板娘笑吟吟的凝望下乖乖哦了声,转身走了。
兰巧颜也回到了窗边看着师春被带走的方向,人被带走时,她就在这里,过程看的清清楚楚,可她没必要也没资格出面阻止城卫人马抓人。 “真偷了东西吗?”她自言自语了一声。
老谭迟疑道:“其实师春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苦熬到如今就要出去了,还在执徐城内偷东西,偷了东西还不赶紧走,还在城内慢慢晃悠,确实有些不合情理。” 兰巧颜看着窗外,问道:“跟师春有仇的,是祁月如的儿子吧?”
老谭:“是的,叫申尤昆。” 兰巧颜:“祁月如还在城里吗?”
老谭:“在的,没走,据说还在处理儿子和弟弟的后事。” 兰巧颜思索道:“祁月如刚进城,她儿子和 弟弟就死了,师春和大个子要出去又被抓了,如果真是被人栽赃陷害,敢在执徐城内明目张胆陷害,那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老谭补充道:“凶杀现场是巴应山亲自带人去勘察的,听说有个矿洞里被埋了好几百人,好像埋没前就已经中毒死了,死的很是蹊跷。带回的不知什么东西的骨架子,如今就盘在宫城内当摆设,杜火官还在,那位‘牢头’也迟迟没离开。”
兰巧颜抬了抬下巴,“给杜火官投个帖吧,好久没拜访过他了。” 老谭略怔,“老板娘,您要介入这事吗?咱们博望楼有规矩,在这里,不介入跟咱们无关的事,尤其是那边的差事。”
兰巧颜淡笑道:“怎么会无关呢,在我博望楼门口抓人,还吵吵闹闹连我也给嚷上了,我去过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总可以吧?”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老谭只能作罢,略欠身离开了……
内城的一座小门楼上,居高的巴应山亲眼看到师春二人被押去了监牢方向,见未出任何意外,方慢慢转身,继续在 第二十章 诬陷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杜火官手上宝石隔空点入池内,背对着问道:“你在为两个贼偷求情?” 兰巧颜:“也谈不上什么求情,若确定真是他们偷的,要杀要剐都是他们自找的。”
杜火官停步在一只高脚盆前,一根手指在盆里拨拉挑选宝石,边问道:“那两个贼偷跟你什么关系?” 兰巧颜停步在他跟前,“就两个本地土著,跟我能有什么关系,经常到博望楼卖东西,时间久了面熟,仅此而已。”
杜火官两手夹起了一颗宝石端详,“到博望楼卖东西的人多的是,你跟巴应山很熟,这点事犯得着来找我?兰丫头,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 兰巧颜忙赔罪状,“岂敢!那两个相比其他的土著,我确实更熟悉一些,也算是我女儿的朋友吧。”
面无表情的杜火官陡然两眼放光,转身面对,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就是你那个什么准女婿?” 此话出,兰巧颜脸色下意识绷了起来,没想到连这位都听说了,想到自己女儿的名声,脸色越发不太自然,语气也不太那么恭敬了,“巡狱使,谣言不可信,我女儿还未嫁人,你们到处传谣,会坏我女儿清白的。”
杜火官有点憋笑,“这有什么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话又说回来,若真是你的准女婿,反正小偷小摸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对失主该赔的赔偿到位,只要失主没了意见,为你破例一次又如何?” 兰巧颜以强调的语气道:“旁人愚见尚能理解,巡狱使又何须拿我寻开心,小女虽非天之娇女,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杜火官正眼问道:“既然看不上,何故多此一举?” 兰巧颜略显沉默,稍后徐徐道:“确实看不上,身份地位和现实差距摆在那,不是‘情愿’二字能抹平的,他给不了我女儿需要的,我也不可能让他误了我女儿终身…”
言及此低了低头,顿了顿复又抬头道:“虽看不上他,但那小子身上有我欣赏的地方,就四个字,有情有义!人生在世,除了现实要面对,总得留点念想,能遇到一个能让我来开口的人,我觉得是他成全了我!” 杜火官目光闪烁不停,宝石在手指间翻来翻去,良久后,他嘴里冷冷蹦出五个字来,“我要听真话!”
兰巧颜凝噎,实在是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刚才一番话已经足够发自肺腑了,她说的就是真话,可人家压根不信,实在是令她无语。 偏偏她又能理解。
心绪略转,她收起了脸上感情用事的情绪,就事论事的样子道:“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巡狱使的法眼,那我就不兜圈子了。那小子是东九原所谓的大当家,一个月前,东九原出现了一件怪事,突然在博望楼出手了大量物资,一笔大到一次性将东九原一百多号人给送了出去的物资。 最近听闻东九原出了点怪事,今天又抓了那位大当家,我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一大笔物资有关。
我知道不少人都在传他跟我女儿的关系,不管外人怎么误会他跟博望楼的关系有多亲近,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巡狱使澄清一点,他那一大笔物资绝不是我博望楼从外界给他们偷带进来的。我还是那句话,东西真要是他们偷了,要杀要剐是他们自找的,但我绝不希望是有人在故意栽赃,进而往博望楼身上做什么牵连。” 话毕,言尽于此的样子欠了欠身,多话没有,转身款款而去。
跨过门槛,重新面对外界的天光,神色淡定从容,甚至透着某种漠然。 既然有些话人家听不懂,那她只好以人家能听懂的方式来说。
杜火官目送着离去的背影,手中翻覆的宝石已静止,思绪明显还沉浸在对方突然提供的消息中。 不一会儿,醒过神来的他,随手将宝石扔回了高脚盆里,一个闪身到了堂内的楼梯上,又接连几个闪身上了层楼之巅。
楼顶的雅致空间内,光线敞亮,主要陈设就一张案椅。 身罩紫罗兰色纱衣的男人没坐在案后的椅子上,反而坐在了案前的台阶上,守着一张大黑伞,执笔在伞面上画着春宫图,画的惟妙惟肖,一旁的桌案成了摆放颜料的地方。
杜火官到了他跟前,瞅了瞅伞上不堪入目的画面,对这位的恶趣味早已习以为常。 他犹记得当年问对方,为何要在伞上画春宫图。
这位手中画笔指了指天说,如果有人喜欢看,那就让他看个够。 不过不得不承认,还真是熟能生巧,现在这画工确实远非当年能比。
等到对方停笔沾颜料时,杜火官方开口道:“狱主,兰丫头说的那两个贼偷和那大笔物资,可能与眼前事有关联,值得一查。” 聂一声不吭,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落笔在伞面上,专心致志画自己的画。
见他没任何表示,杜火官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弯了弯腰退下了。 另一边,正要离开内城的兰巧颜目光一瞥,只见巴应山刚好从侧面一条路上走了出来,两人恰好“偶遇”了。
巴应山很意外的样子,看了看她的来路,问道:“老板娘,这是去见了狱主不成?” 兰巧颜笑道:“巴城主说笑了,狱主之尊,天人共仰,岂 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前来找巡狱使问点事而已。” 巴应山哦了声,问:“什么事还用去找巡狱使?”
为什么不来找我的意思很明显,也是在打探。 兰巧颜也没过于遮掩,“城卫这不刚在我门口抓了两个人么,刚好这两人跟我算是比较熟悉,偷东西什么的我是不信的,恰好听说巡狱使也来了,这么巧?我担心是不是冲我博望楼来的,遂找他问问。巴城主放心,我绝没有其他意思,只要与我博望楼无关就行。”
巴应山面色绷了绷,微笑道:“在你门口抓人?还有这样的事?我立马过问一下。老板娘,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直接来问我便可,没必要打扰巡狱使。” 兰巧颜笑回,“许久没见他了,没事也照样是要打扰的。我那边还在盘账,巴城主若没其他吩咐…”抬手示意了一 第二十一章 罕见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很快,缉捕七道湾大当家的一队人马从城门口飞掠而出。 这队人马一出,整个执徐城虚晃了一下,如幻影般波动着淡化,偌大个城池突然就凭空消失在了虚空中。
外面赶往城门口的人陆续止步,纷纷傻眼,城没了,天地空旷,唯有远山和空荡荡四野,若不是看到还有其他人也是朝这来的,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 许多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有人知道只有一种情况会出现这种状况,那就是执徐城关闭城门彻底封了城。
这是很罕见的事,许多人从未见过,大多人只是听说。 城头上的守卫看外界光景没有变化,依然如故……
客居厢房,貌似淡定的巴应山再次来访,见了祁月如一开口就是低声急催,“快走,你不能再留了,快点离开这。” 祁月如也从他反应上看出了不对,肯定是要问一下的,“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巴应山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信了你的鬼话去抓那两个地头蛇,此事已令巡狱使起了疑心,巡狱使已接管大牢,正亲自参与审讯。” 祁月如难以置信道:“抓这么两个人能惊动巡狱使?这可是你的地盘,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也能搞砸?”
“谁能想到,兰巧颜那娘们居然也插了一脚……”巴应山当即把事发的大概情况讲了下。 祁月如听后很是无语,没想到竟能出这样的意外,居然会让兰巧颜误以为是冲她去的,这到哪说理去?
若说兰巧颜是为了救未来女婿,别说巴应山,连她也不信兰巧颜能看上这种蝼蚁,将心比心,她也是女人。 如此说来,这还真只是一场误会。
现在也顾不上了是不是误会,事已至此,杜火官亲自介入了,虽然巴应山说线索已经掐断了,可她也不敢再逗留了,真要向准了那两个地头蛇深挖,一些事情是很容易做联想的。 当即遵了巴应山的意,迅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之前她还磨着这边想把儿子和弟弟的遗体带出去安葬,然这边有规矩,死在这里的流放者,一律在此尘归尘、土归土,但凡事都有例外,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这个,生怕晚了想跑都跑不掉。 一起走不方便,巴应山出了厢房先走一步,然才出门没几步,便骤然停步,仰头看向上方虚空,变了脸色。
屋内向外张望的祁月如见他还没走,停在那迟迟没反应,当即走了出去,打量了一下四周,刚要开口询问,巴应山已经先开口了,“你暂时怕是走不了了。” 祁月如有些紧张道:“什么意思?”
话刚落,给她答案的便来了,巴城主的那个心腹手下匆匆来到,对巴城主低声禀报道:“城主,巡狱使下令封城了,通往城外的所有通道全部切断了!” 巴应山面色凝重的嗯了声,让其先退下后,回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祁月如,轻轻给了句,“这回你满意了?”
明显在嘲讽她之前的不听劝,非要搞事。 此时巴应山也不好多说什么发泄,示意了她回屋里安心等着,便快步离开了。
详细了解了下城内目前的情况,他直接找到了杜火官。 杜火官依然在围着地坑里的那幅星图打转转,悠哉落子。
巴应山行礼后,请教道:“巡狱使,何故封城?” 杜火官瞥了他一眼,明确告知,“师春二人是被诬陷的,在抓指使者,七道湾的一个什么大当家。”
“诬陷?竟有此事!”巴应山一脸震怒,当即拱手请命道:“卑职亲自带人去拿!” 杜火官两指夹着宝石摆了摆,盯着星图道:“可能有内贼,你避嫌。”
话简单,且直白,这就是底气的力量,堵的巴应山无言以对,只能牵强称是,乖乖配合,然后乖乖告退。 傍晚时分,有人送来杜火官指定的东西,师春和吴斤两的口供,还有些与之相关的详细情况。
杜火官翻看后,思量了一阵,然后又上了顶楼。 顶楼空间内又有了变化,多了一张锦榻,高枕了个脑袋的聂,正侧卧而寐。
那撑开的黑伞就扔在地上,案上的画笔和颜料也是随手扔的样子。 杜火官走到榻旁,对着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人, 第二十二章 奇葩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杜火官:“没错。他这一手也确实凝聚了人心,东九原上下因此也信服听调于他,上下齐心合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横扫周边,屡屡击败侵犯者,打得周围势力不敢再轻易冒犯。” 聂对他这说法没任何感兴趣的意思,淡淡问道:“数年间,数十次离开的机会都放弃了,这样的,你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
杜火官还真的是很认真地低头思索了一阵,最终徐徐摇头道:“短时间内迫于形势放弃几次有可能,这么长时间,放弃几十次的,恐怕不会再有,至少我没听说过第二个。 您也知道,想办法离开这里,是本地土著的最大愿望,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只要有机会,基本没人愿意放弃。
而这里所谓的各路大当家,哪有什么真心想长久扎根于此经营势力的,几乎都是轮流坐庄摇旗,这个走了那个上,各怀鬼胎,否则东九原也没那么容易横扫周边。” 此地的人心和情况,聂也知道,毕竟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正因为眼前的异常让他感到意外,才会引起他的关注,之所以问杜火官,也是怕自己不太过问世事,可能有什么不知之处,因此确认一二而已。
得到了确认,手中的一叠纸张又递了出去。 杜火官赶紧双手接上,见榻上人又闭了眼,似乎没了再关注的兴趣,当即继续诠释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东九原得到的那一大笔物资太可疑了,结合东九原那数百人的灭口情况,像是有人在利用那一大笔物资把东九原给清场,以免被那些地头蛇发现。
迟迟未离开的师春二人被陷害,有可能与此有关。 祁月如的儿子和弟弟被杀,她自己还在城里,如果与师春二人被陷害有关,祁月如很有可能怀疑上了他们是凶手。
也确实有怀疑的理由,下面验尸报来的说法是,其子和她弟弟等人都是死在刀下,而师春二人正是用刀。事发在东九原,凶手用刀,又与其子有仇,很难不被怀疑。不过有一点颇为奇怪,若真是她,祁月如为何不等人出去了再动手?” 闭目假寐的聂,忽又淡淡给出一句,“让诬告的失主和师春打一场,有仇报仇,活下来的释放。”
若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这位亲口点出,师春怕是要感到万分荣幸。 杜火官凝噎,旋即道:“根据收集到的情况,师春倒是很能打,那个失主是他对手的可能性怕是不大。”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之前审问那位失主时,已经许诺了人家,只要老实招供,便既往不咎,他还大言不惭的笃定自己的保证是有用的。 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这一回头就打自己的脸,多尴尬呀,让下面人怎么看?
聂不管他有什么想法,紧跟而出的交代反而越发苛刻,“鼓响十声分胜负,十声后见生死,只许一方活着离开,若双方都活着,就一起处决掉。” 这是几个意思?突然来这一出,杜火官有满头雾水的感觉,十个数的时间让双方见生死?师春那边可是被诬陷的。
好吧,师春的生死他并不在乎,至于对失主的许诺,他也准备打自己的脸了。 没办法,鬼知道是怎么回事,狱主连那可能有内奸的事都不太当回事,居然会积极插手这种小人物的破事,甚至还具体交代了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办?
回避不了的,只能照办,他也不能去抗拒和质疑,别看狱主很平和,发作起来是很可怕的。 “许久没见过这般空手肉搏了。”聂又补了句。
杜火官虽不明所以,却听懂了这位狱主想看那打斗,于是更没了借口,当即应声而去,立刻安排。 他走后,侧卧的聂,睁开了眼缝,似喃喃自语,“难怪听不懂那丫头的话。”
有些事情对有些人来说,并非是因为不懂,并非是因为不能理解,也并非是因愚笨而导致不开化,而是因为太理性,习惯了理性思维去面对一切问题,或者说高高在上太久了,对一些人性已淡漠。 “有情有义…”似无心再寐,喃喃着兰巧颜那四个字的聂,从榻上起来了,踱步到了一扇窗前,眺望城外的荒凉旷野,天高地阔,却没什么生机。他眼神里似有朦胧,呓语着,“荒漠中开出了一朵花, 第二十三章 肉搏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好在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流放之地,各类蛮横的事情师春早已习惯,故谈不上什么愤怒,只是没想到连执徐城这讲天条的地方也乱了套。 至于单挑决斗,他是不怕的。
他担心的是这次的决斗规则,十声鼓响,十个数内若决不出胜负,交手双方就要一起被处死,给这么短的时间,这算哪门子的决斗? 问题是他这边处死的不止是他,只许一方活着离开,他若败,吴斤两也要跟着一起丢掉性命。
决斗他不怕,可规则上有个致命漏洞,一旦对方发现不敌采取躲避策略,拖过十个数很容易,可以拖大家一起死。 他一边思虑对策,一边趁着身上禁制解开了,赶紧施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
还好受刑的时间不长,表面看起来伤的不轻,实则都是一些皮肉伤,未伤到筋骨,对他这种以前经常受伤的人来说,早已习惯了。 真正痛苦的是,受刑的时候,右眼的离奇幻景又发作了一回,又把他熬了个够呛。
事发那晚之后,他一直想试着重启一次右眼的幻象,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不想无意中又开启了一回。 就在他默默调节自己身体状态的时候,那个诬告他们的失主也被带来了,依旧还披着那块脏兮兮不知缝补了多少次的破布,面上神色明显透着不安。
不安自有来源,诬告在先本就心里没底,杜火官又说话不算话,承诺的不兑现,这次就算自己打赢了,这边能兑现吗?会不会再次食言? 由不得他多想什么,直接被推搡到了空地上,推到了师春的对面。
确认了要与自己对决的是那个诬告者,师春某种程度上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他之前最怕的还是申尤昆背后的力量把手伸进了城卫中,真要是由那股力量来操控自己生死的话,那自己这次铁定在劫难逃了。
见到了诬告者与自己拼命,说明之前察觉到的审讯风向变了是对的,暗中那股力量已经失去了对此事的操控。 然而不管判断对与否,都要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咚! 就在对决双方眼中渐出现敌意打量对方时,场边守卫已经操起鼓槌敲响了架子上的鼓。
这一声鼓响,敲的双方忍不住跟着心跳了一下,没想到决斗竟开始的如此草率,连一点准备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殊不知看客们可没心思看他们慢慢准备。
两人几乎同时目露凶光,像饿狼一般盯向了对方,只能有一边活着,都没得选择。 两人都没有武器,因为有人说了要看空手肉搏。
咚! 又一声鼓响,十声已去其二。
如此紧迫感,能将人给逼疯,对峙双方无一再敢犹豫,几乎同时唰一声冲向了对方,逃或躲?不可能! 冲击对撞的刹那,诬告者顺势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脏兮兮破布甩出,如一道布幕般扑向了撞来的师春,难怪一直披着块破布当衣裳,原来还有这作用。
惯用这手,必有玄虚! 师春瞬间目闪警惕,他是从小一路打杀出来的,经历了太多的凶险,深知对手一旦有抛先手的动作,就要担心是否有后手。
然冲撞刹那间,再做躲避已来不及了。 “破!”他陡然提气一喝鼓劲,竟拼尽了一身的修为,合双掌狂轰而出。
砰! 一声沉闷的炸响声和敲响的鼓声同时响起,乱影翻飞。
从诬告者手上抖出的布幕竟如数百只纷飞的蝴蝶般飞舞开了,碎布爆飞,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闪闪寒芒。 楼上窗格后面窥看的杜火官轻赞了声,“霸道!”
到了他这种修为的人很清楚,别看初武修为开碑裂石都轻而易举,可若要将一块软的布匹当空给轰碎成这样却是件极难的事,轰破撕裂都简单,整块全面轰碎的话,初武修为基本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若不是这边抓了师春查探过,清楚师春的底细,恐怕要误以为师春已到高武境界。
他赞声的同时,眉头也略挑了下,看出了碎布中夹杂的寒芒是什么,那块脏兮兮破布中竟暗藏了许多细针暗器,看那寒芒颜色,恐怕还喂了毒。 这一手可谓歹毒。
暗器也是武器,交代了要看空手肉搏的,一方竟带了武器,杜火官眼角余光同时瞥了下身边人 第二十四章 真是他干的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什么?杜火官扭头看向他,知道狱主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强自立定的诬陷者嘴角和鼻孔开始渗血,突感觉体内不痛了,迅速失去了对五脏六腑的感知,他怀疑是自己毒针的麻痹效果已经显现,可身体的其他部位又还有感知。
然后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无法呼吸了,他抬头看向了师春,满眼的难以置信。 刚才四臂较劲时,他能感觉到,双方的修为相差应该是不大的,凭自己的防御力怎么会连对方的一掌都吃不住?
咚!又一声鼓响,已是第六声鼓响。 几乎是鼓响的同时,师春已经蹬腿冲来,飒沓如流星,旋身一记鞭腿落地,横眉冷眼,乱发飘动。
怕对方不死在规定时间内,又紧急补了一脚。 咔嚓,诬陷者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两圈半,后脑勺对着师春,不肯瞑目,身躯颤动着,摇摇欲坠着。
咚!第七声响起,诬陷者带着满脸的不甘慢慢倒下了。 城卫手中扬着的鼓槌也慢慢放下了,显然没了再继续敲下去的必要。
师春也缓缓吁出一口气来。 他如果消息灵通,如果知道那晚亲手打死的几具尸体已经被城卫弄来了这里,他“也许”不会动用刚才的杀招。
在他看来,那晚的事发地点只有申尤昆背后的力量知道,就算跟城卫这边暗中勾结了,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那些尸体暴露到这里来,毁尸灭迹的可能性最大。 在不知内幕的情况下,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尸体出现在这的经过。
但也仅仅是“也许”,实际上他现在没得选择,十个数内击毙修为相差不大的对手,不出杀招过不去这个槛。 就在诬陷者的身躯慢慢倒下的同时,其背后的骷髅血印已经被扩散的皮下出血给晕染没了,背后出现了醒目的大块鲜红。
见到这个印记,窗格后面的杜火官略有失态,脸上有难以置信的动容,“真是他干的!” 在牢中刑讯时就失去了发簪体面的师春,披头散发地环顾四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场除了一个击鼓计数的城卫,居然没有第二人,裁判呢?击鼓的兼裁判不成?
窗格后面的杜火官已回头盯向了狱主,最后的结果可以解释之前的过程,他终于明白了狱主要看这场决斗的用意。 之前他不是禀报说,祁月如完全有理由怀疑师春是杀他儿子和弟弟的凶手吗?
现在自然明白了狱主的意思,既然怀疑是,那就验证一下,看看跟凶手的出手特征相不相符。 至于为何要击鼓计数十下,还要不给武器看肉搏,如今已是明摆着的,就是要不给师春退路,要逼师春出杀招。
杜火官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狱主抬起了手,一根食指如利刃般虚空劈出。 眼前的窗格无任何破损,眼前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尸体淌血的决斗场内却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纹,如一道发光的丝线在渐渐涨大,变成了一道裂缝。
过程无声无息,直到裂缝内吹出了一股带着香气的旋风,师春猛然察觉回头,才看到了这异象。 哒,一声回荡全城的敲击声响起,声音其实不大,但全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城内许多人四顾,不知声音来源,仿佛就在自己耳边敲击着。
牢内坐在墙角抚慰伤口的吴斤两愣了一下站起,他还不知道有决斗。 师春一边警惕着空间裂缝,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处。
唯独杜火官看到了声音来源。 狱主的一只手放在了窗台上,食指指尖轻松惬意地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的哒哒声,或快或慢,节奏或紧或松,每一下似乎都敲在了所有人的心房上,让人心跳有忍不住想跟着节奏跳动的感觉,这感觉导致心慌,令人很不好受。 好在那哒哒声没多久就消失了。
师春刚想喘口气,忽怔怔盯住了那空间裂缝,只见裂缝陡然膨大裂开,宛若一道巨大竖眼一般,是被一双利爪从内部给撕开的。 里面似乎有耀眼的血光在闪动,一股恢宏的妖气磅礴倾泻而出,似要瞬间席卷天地般,师春首当其冲。
这惊吓谁受得了,起码师春吃不消,哪还顾得上此地的什么规矩,先逃命要紧,他跳起身来扭头就跑。 谁知刚蹦起一尺来高,人便无法动弹了,一股席卷而来的强大 第二十五章 浴魔功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在他的右眼中,扭动的狐狸脑袋是一团灰蒙蒙的雾影。 狐狸凑近了嗅他,鼻翼翕动,嗅了又嗅。
师春也嗅到了香气的来源,正是眼前的狐妖,他笑容越发谄媚,混合体内煎熬的痛苦,笑的确实不太好看。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了脸上,那青狐大妖竟向他露出了可怕的獠牙。
师春慌忙喊道:“狐仙娘娘…” 他看不出公母,但估计是母的,刚才听到了女人声音来着。
然想要求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一条粉红滑腻腻的大舌头从狰狞獠牙中撩了出来,往他身上脸上唰唰舔了几下,然后便嫌弃地扭开了脑袋,同时发出了银铃般的女人哼哼声,“你血是臭的。”
忽然一个低头,直接咬上了诬陷者的尸体,咬的血水爆出,一口嗦进了嘴里叼走,把近在咫尺的师春吓了一哆嗦。 青狐大妖的脑袋也就此缩进了空间裂缝内,磅礴妖气也如潮水般退回,扒拉的爪子从裂缝上一收走,空间裂缝迅速弥合上了,转瞬愈合如初,城中还有大量妖气在飘荡,但那给妖气助威的骇人威压感已骤然消失。
博望楼上的兰巧颜等人,城内所有惊疑莫名的人,几乎都在盯着同一个方向。 师春落在了地上,摸了摸脸上和身上,有湿漉漉的口水,不过这都没什么,看了看四周,至少确认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依然是心有余悸,吓了个腿软,毕竟那诬陷者就是在他眼前被一口吃掉的。
那个还拿着鼓槌的城卫,喉结咕嘟耸动了一下,很显然,刚才也被那强大威压给吓到了。 他刚才是想跑的,奈何他知道有什么人在旁边看着,不敢擅离职守。
楼上的杜火官倒是平静无波,毕竟知道那青狐大妖是狱主放出来的,可多少还是有些不解,提醒道:“狱主,死者身上的伤痕可当做证据,当晚的事发经过师春应该清楚。”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放出狐妖把证据给吃了?
聂却淡淡给了句,“几具尸体还想摆到什么时候?处理干净吧。” 杜火官愣住,眼下除了祁月如儿子他们的尸体也没别的,目光一闪,又扭头看向了一地血迹却不见尸体的现场,瞬间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他眼睛看到的事实,狱主故意放出狐妖把证据给吃了,把师春是杀祁月如儿子的证据给吃了! 那么狱主让把那几具尸体处理干净的意思就不难猜了。
他两眼瞪大了几分,狱主要保楼下那吓得腿软的小子不成? 他有些难以置信,狱主是何等人物,居然要保一只素不相识的“蚂蚁”?
“是。”他嘴上应下了,眼中的惊疑却未消,在想这狱主为何会有如此惊人之举,不由想到了狱主刚才认出后吐露的什么魔功,第一个字的读音他不好把握,同音字太多了,但诬陷者皮肉上被打出骷髅头印记的情形他记忆犹新,那绝不寻常,遂试着问了句,“狱主,这师春修炼的是魔功不成?” 问这句话时的内心是忐忑的,正邪不两立,狱主要保一个修炼魔功的人干嘛?
聂斜了他一眼,本不想解释什么,但有些误会没必要,牵涉到正邪不两立的事被误会了不好,罕见的开口做了解释,“浴魔功,沐浴的‘浴’,第一个创修此法的人,上古神魔大战时,重创群魔,斩杀了魔祖。” 此话一出,杜火官惊撼不已,失声道:“斩杀魔祖?”
目光骤然投向了窗棂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满是异样,这小小蝼蚁修炼的竟是斩杀魔祖的功法,难怪初显端倪就有如此霸道的掌力。 似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同样是不希望误会,聂再次解释道:“此法的存在,早已如同鸡肋,甚至鸡肋不如。首先极为挑人,具体怎么个挑法不清,据说不易入门,若能修炼入门,初时倒是比一般功法霸道,如你眼前所见,但他迟早要换修炼功法,否则将止步于初武,连高武境界都很难迈入。”
杜火官不解,“为何?” 聂:“此法练成后虽霸道,其修炼过程却如其名,无魔不盛,需吸纳魔气修炼,修为进阶越高,所需吸纳的魔气也越庞大。魔道肆虐的时代早已过去,魔迹凋零,根本不可能再支撑起‘浴魔功’的修炼。”
“原来如此。”杜火官释然,看向楼下的师春,又有不解,“生狱居然还有‘浴魔功’的传承。” 如此顶级的修行功法,不该寂寂无名才对,他却连听都没听过,可见绝迹已 第二十六章 释放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有必要做这么草率吗?杜火官不得不提醒道:“狱主,祁家自身实力虽然有限,但其背后的靠山在天庭却不容小觑,杀人家女儿不给理由,确实说不过去,天庭那边也无法交代。” 聂转身坐在了锦榻上,问:“师春是什么理由抓进来的?”
杜火官:“盗窃。” 聂:“那就盗窃吧。”
“……”杜火官凝噎无语,祁月如跑来探监顺手偷东西,然后城卫皆是摆设,还有劳您亲手击杀,这理由说的过去吗?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呐。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其用意,理由说不过去就对了,说不过去才能保住人。
反正罗织罪名的事待会儿还得他亲自去操办。 想明白后,他又提醒道:“祁月如应该知道内奸是谁。”
“查内奸是你的事。”聂一句话撇过,明显已觉得啰嗦的太多了,双脚一抬,又侧身往榻上卧倒了,另附交代:“师春可以放,偷盗的案子不结,告诉他们,若发现了新的线索,随时会提审他们。” “啊?”哪怕是杜火官那一身气势的派头此时也有些傻眼,放了人自由,让人离开了流放之地,还能随时逮回来,哪有这样搞的,流放之地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担心是自己会错了意,不由确认道:“是放出城,还是放出生狱?”
问出这话后,立马又感觉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多余。 果然,狱主已是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狱主,为何要保师春这么个小人物?” “你能问出来,就没了解释的必要。”聂淡漠回应了一句,缓缓闭上了眼。
不想再理会的意思摆在这,杜火官无奈,只好带着疑惑离开了。 决斗场内的师春一直在东张西望,无聊了,寂寞了,不知现在是几个意思,好像没了人理会自己,他看向那个敲鼓的城卫,后者站鼓架旁不动,偶尔也会看他一眼。
其实师春已经发现了楼阁顶上还有两人,右眼离奇景象消失前看到的,不过他却装作了什么都没看到。 对他来说,最大的发现不是右眼看到的东西,而是确认了如何才能激发右眼的能力。
紧张!对,就是紧张,只要自己情绪进入了紧张状态,右眼的奇异能力就会被激发出来。 之前一直在琢磨的问题,牢内受刑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了。
初入执徐城大牢,面对刑讯,他还真做不到一点都不紧张,结果一紧张右眼能力就出来了,这让他隐约捕捉到了几次特异能力激发时的共通点,只是不敢确定。 他也没想到让自己得到确认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青狐大妖的突兀出现,瞬间让他紧张到位了。
最终也让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紧张能激发出右眼的异能。 楼下门口,杜火官走了出来,师春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之前在牢内见过面。
杜火官抬手招了击鼓的城卫过去,交代其将师春给带走做备案。 没办法,狱主说了不结案,这里得留点随时提人的依据,否则将来凭什么把人从外界给提回来,生狱对外界没有任何管辖权,别人的权力范围内也不可能允许你生狱随意插手,反过来你生狱会让外界随意插手吗?
客院厢房,几名城卫来到,敲开了房门。 惴惴不安的祁月如开了门,见到门外几人,略有警惕,问:“什么事?”
为首者道:“你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巡狱使有令,要将你逐出去,带上你的东西走人。” 祁月如正巴不得快点出去,当即遵令而行,捡了自己的物品出门。
被带到瓮城关口后,要执行最后一道措施,对其进行搜身,因她是女人,自有城卫中的女人出手。 祁月如对此乖乖配合,然刚转过身,整个人便遭遇了猛烈的重击喷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摁翻在了地上。
有人第一时间捂她的嘴,有人抓住她胳膊和腿直接一只只咔嚓弄断,痛的她呜呜惨叫。 那是真下了狠手,绝非儿戏,尤其那捂嘴的行为,立刻让她意识到了,她暴露了,巴应山想灭口!
她不甘心,立马就想喊出声来捅破,可话到嘴边还是强忍住了。 捅出了巴应山,她也活不了,而巴应山还会把祁家给供出来,祁家那边还有她的至亲家人。
来之前,家族那边就暗中交代过,她此行若败露,所有的责任要她一人去扛,都是她的个人行为。 若非死死牢记这一点,刚才她还真有可能直接嚷出了巴应山的名字。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祁月如闷声呜呜,惨叫 第二十七章 歪打正着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看热闹被问话的人,见他们是从内城走出来的,又像是挨过收拾的样子,不知什么行情,不敢多说,只随口提了下,“说是在内城偷东西,被狱主亲手斩杀了。” 又一个偷东西的?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皆有不寒而栗感,他们就是被扣了偷东西的罪名抓进去的。
女尸死因所带来的关注度,令大多人没太注意内城出来的二人。 来往执徐城的人大多都是进进出出的状态,之前见过二人被抓的,早就走了一波又一波,少有人会守在这里一直等两人出来,在这里的也不是为了等他们。
“哟,师大当家出来了,没事了?” 有人诧异发问,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师春瞅着面熟,想不起来是谁,耸肩给了个很无奈的手势,便领着同样破破烂烂的吴斤两离开了现场。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兰巧颜。
被博望楼几人护在中间看热闹的兰巧颜也看到了他们两个,先转身带着人走了,师春二人跟了去。 等两人走了,方有人对旁人道:“居然活着出来了,幸好咱们之前没当面幸灾乐祸,不然以这俩货的尿性,非得找咱们麻烦不可。”
旁人:“既然没事了,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见到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回东九原了吧,执徐城解封后,两人应该是要离开流放之地了。” 前者摸着下巴颔首,“也是。”
博望楼,兰巧颜一行刚进去,师春二人便尾随着登了门。 穿堂而过时,坐在角落里守着一堆账簿没心思的少年郎眼睛一亮,蹭一下站起,快步跑到二人跟前上下打量。
吴斤两嘿嘿道:“沙糖,想我们了没有?” 边说边卸下了身上的包袱,塞手进去掏啊掏的,摸出了一块层次分明的五彩石递给对方。
这是两人的老习惯,每次来见苗姑娘,都会搜罗一些奇石当礼物送给这少年郎。 当初能接触到苗姑娘,就是先把这少年郎给“贿赂”到位了。
“沙糖”是苗姑娘给少年郎取的外号,因少年郎姓沙,爱吃糖,师春他们就跟着喊了。 看到一层层颜色如此分明的石头,极具视觉冲击力,少年郎握在手里很是喜欢,再次打量二人道:“没事就好。我就知道老板娘进了内城后,你们肯定会没事的。”
此话出,师春目光一闪,之前审讯的画风一变,他就有所感觉,有点怀疑是不是老板娘出手了,毕竟被抓走时,他拉着吴斤两鬼哭狼嚎的喊娘,就是抱了那期待的。 现在无异于肯定了他的猜测。
“小沙。”老谭的声音传来。 几人看去,只见已经进了后堂的老谭又转身冒了出来,正以警告意味的眼神盯着少年郎,显然是怪他乱说话。
对博望楼这边来说,他们除了在这里做买卖,是不会干预流放之地任何事情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少年郎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吐了下舌头,倒也没见多怕老谭,反正赶紧跑回了案后翻账簿。
师春则快步走到了老谭跟前,刚要开口请求通报一下,老谭已略点头道:“来吧。” 师春忙拱手谢过,吴斤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了去。
经后堂转楼梯,在二楼的厅堂内见到了端坐泡茶的兰巧颜,那份优雅享受,流放之地的人看了只有羡慕的份。 “谢老板娘救命之恩。”师春上前拱手便拜。
兰巧颜翻手隔空一托,便令对方无法再拜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盗窃的事情查清了?” 见对方不肯受礼,大概也能猜到点原因,恩情记在心里便行,当即作罢,摇头道:“没查清。”
此话一出,兰巧颜和老谭都愣住了。 老谭插话问了句,“没查清怎么就放你们出来了?”
“唉。”师春很是无奈地一叹,旋即又保持斯斯文文的风度道:“那个诬告者被我打死了。” 他觉得兰巧颜能救自己,跟自己一贯展现的斯文风度多少有关,自己跟那些大老粗明显是有很大区别的,否则一直以来人家也不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啊?”吴斤两失声,傻眼,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现在终于明白了给自己备案的城卫说的失主死了是什么意思。
另两位也愣住了,老谭惊疑道:“你在内城把那失主给打死了?” 话里明显有另一重询问,你如此妄为,内城那些个怎么没把你给打死?
师春当即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决斗,说是上面发话了,一点屁事懒得啰嗦,让我和诬告者决斗,输的处死,赢的放走,结果我赢了,然后我们就被放了出来。” 静,厅堂内静的落针可闻,兰巧颜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这么任性的吗?”
心里也在嘀咕,闹了半天,原来自 第二十八章 六千功德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师春和吴斤两的眼睛眨呀眨,一个听的面有疑惑,一个听得满头雾水状。 没一个好东西,都在那装。
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何况他们还知道真正的内幕,岂能不懂。 都明白了祁家忌惮的那个点在哪,两人心里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被人诬告一趟后,坏事居然变成了好事,运气竟这么好,前途乌云居然这样散去了。
现在看来,被抓进牢里遭了顿刑讯的罪还是值的。 正这时,有楼里伙计跑了上来,扫了眼众人,禀报道:“老板娘,执徐城解除了封禁,通往外界的通道也重新畅通了,咱们盘好的货随时可以发出去。”
兰巧颜微微颔首,站了起来,发出号令道:“那就出发吧。” “是。”老谭应下,又看向了师春二人,“二位是继续一起走,还是准备留下来继续玩玩?”
吴斤两忙道:“走走走。” 师春也点头道:“一起走,一起走。”
这鬼地方,该了结的都了结了,该遭的罪都遭了,两人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外面传说中的花花世界两人向往已久,此时眼里都忍不住放光的。 好在还没高兴糊涂,师春又摆出刻意练过无数遍的温和微笑,对兰巧颜行礼道:“多谢老板娘这么多年的关照,师春就此告辞,大恩容后再报!”
“那个…”也行礼的吴斤两犹豫了一下,最终竟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出来,“娘,我走了,您保重。我也一样,大恩容后再报!”然后有些害怕地低了头,捡起了地上刚放下的大刀,不敢抬眼看。 还敢喊娘?兰巧颜听的又翻起了白眼,本想训斥,可是莫名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被这大个子的一声“娘”给喊的鼻子有些发酸,嘴角抿了抿,自己都觉得是活见鬼了。
她罕见的没有再骂这大个子,转过了身去,移步到了窗边,背对道:“外界的生存条件是比这里好,可人呐,总是想要的太多,以后的路,你们且顾好自己吧。好了,都走吧,老谭,带他们去吧。” “是。”老谭应下,旋即伸手邀请那两位。
师春二人陆续对着窗口的女人背影再次躬了躬身,这才转身随了老谭去。 博望楼送货的人也不多,就十人,看起来两手空空,身上也没带东西。
老谭将师春二人交代给了他们,亲自送行,一直将众人送入了瓮城入口后,才返回了。 一回头,发现兰巧颜也来了,边上还有那个赤膊虬须的铁匠。
老谭有些意外,老板娘不放心货物也就罢了,铁匠跑来干嘛? 他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兰巧颜先开口解释了,“铁匠说他要来送送大个子。”
老谭顿时奇了怪了,盯着铁匠上下打量,“送吴斤两?你跟那大个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交情?” 铁匠吹胡子瞪眼,“屁的交情,当年他打造那把大刀的时候,我说他用料太多武器太重,在流放之地打打杀杀是找死,他却说我说反了,说不但不会找死,反而蕴含了活命的奥秘。我当时不信,他便跟我打了个赌,说等到他活着离开的那天就会信了。赌注便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我要亲自给他送行。”
这下好奇的不止是老谭了,兰巧颜好奇道:“所以你输了?” 铁匠没好气道:“输给了这大个子的无耻。”
老谭忍不住了,“快说说,他那大刀究竟暗藏了什么活命的奥秘。” “呵。”铁匠露出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之前他来铁匠铺打招呼辞行,听说他要走了,我让他解密时,才发现那混账早就忘了那赌约,亏我惦记了这些年,经我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可恨的是,那厮想起来后居然反悔了,他不想吐露大刀的活命奥秘,说是开玩笑的,让作罢。我岂是那么好耍的,自然要算他打赌输了,要算惩罚他的账,他吃不住了,才吐露了真相。” 说到“真相”二字,他神情竟有几分扭曲。
这胃口吊的,兰巧颜亲自催道:“快说,怎么回事?” 铁匠又冷笑着呵了声,直摇头道:“他说他这些年岂止是身经百战,每次两帮人马冲杀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喊打喊杀冲锋在先的,谁不夸他一声彪勇,可实际上他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冲到的,没办法,大家都能理解,谁叫他的刀太重了,跑不快。”
兰巧颜和老谭顿时凝噎无语,瞬间都懂了。 尤其是兰巧颜,忍不住一阵恶寒,这就是喊自己娘的便宜儿子,亏自己刚才还酸了鼻子,还忍不住顺便跟着铁匠跑来送了一下。
“他说,跑在最后面就能避开强敌,就可以挑对自己有利的对手交手,说自己能活到现在,那把宝刀居功甚伟。 他居然还让我帮他保密,说以后在这流放之地碰到了能看顺眼的什么人,可把这保命方法教出去。
这无耻之徒,我算是服了他,我认赌服输遵守赌约来送他,他居然又忘了,我跑来连背影都没看清,就看了个屁股。” “算了算了,别气了。”忍俊不禁的老谭赶紧劝他消消火,“可能也不是他忘性大,他之前被城卫那边抓去折腾了一趟,一身的伤,也算是遭了不小的罪,一时想 不起这茬也正常。” “哼。”铁匠甩手而去。
兰巧颜抬头看了看天,也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唯独老谭还在这边门口盯着,防备有什么不能正常离去的事发生。
回到博望楼的兰巧颜发现屋里多了个贵客,杜火官独自一人负手屹立在窗前,窗格阴影在他脸上。 兰巧颜挥手屏退下面人,笑道:“什么风把巡狱使吹来了?”
杜火官没有转身,背对着淡淡道:“这生狱十二城内的大事小情,真要论起来,可能连我都未必有你清楚,这也算是你博望楼的本事。买卖之外的事,你一般不会插手,尤其是涉及到城卫。你是不会不知深浅冒然开口的,你既然开口提了那笔物资,应该已经知道了那笔物资是怎 第二十九章 照天城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漆黑的通道内,刚领取的檀金发挥了作用,紫色焰气照亮了一定的范围,途中通道不知是不是幻觉,不时隐现虚波晃动,还有吴斤两那响亮的声音在回荡。 “听说外面的姑娘都长的跟苗姑娘一样白……”
背着包袱、扛着刀的吴斤两昂首挺胸,大步前行,尽管一身的破烂样,却无法掩饰他无比激动的雄心壮志,在大谈特谈女人,嚷嚷着出去了要去逛青楼。 想想传说中的青楼旖旎风光,师春差点就接了这话,还好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警惕性并未完全丧失,及时想到身边都是博望楼的人,自己好歹也是追求苗姑娘的人,怎能聊那不知羞耻的话题。
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干,何况现在还未完全过河。 不过流放之地的女人确实太黑了,跟他们一样脏,一样黑,一样的潦草。
当着博望楼一干人的面,师春不但表现的不像吴斤两那么庸俗,还彰显出了自己的斯文,强调自己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要买书看,第二件事才是给自己买一身好衣裳。 看看这境界,爱书胜过爱自己,体面可以不要,书不可少。
吴斤两心中是鄙夷的,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很仰慕大当家的样子,谁叫人家拳头更大。 聊到买书买衣裳,发现出来安身立命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尤其是修炼资源的花费,更没个深浅,顿感手头紧张。
直到此时,像他们这种从流放之地出来的土著,才能感受到生狱对他们的一丁点友善,出来时给他们的一笔钱意义挺重大的,能让他们避免因手头窘迫干出铤而走险的事,给他们预留了一段适应期。 虽然带出来的那笔钱是他们自己拼命赚来的。
当出口那道白光越来越大,甚至能看到外面的光景时,师春和吴斤两已是激动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颤抖,手也是颤抖的,担心自己是在做梦,怕美梦醒来。 博望楼一伙人已经走出了洞口,都停下了回头看。
洞口左右身披甲胄的守卫也同样回头看向了洞内,他们还好,类似的事情见多了,习以为常。 博望楼领队的喊话道:“你们不想出来也晚了,那里面不会再收留你们,以后你们就算犯了事,也未必是罚入此地。”
话刚落,便听一名守卫喝斥:“出来!” 破破烂烂的师春二人这才屏着呼吸慢慢走到了阳光下,满脸的局促。
在他们眼前是蓝天白云,还有青山连绵,远处飞瀑哗哗,青草植被的芬芳冲击着他们的嗅觉,一切的一切放大了他们的眼睛,也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不舒服的眩晕感。 是真的眩晕,两人有种喝醉了的摇摇晃晃感。
守卫知道这是正常现象,流放之地的空气其实是较为稀薄的,不习惯外界的人一出来确实有醉晕感。 好在两人是修士,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再回头,发现是一座镶嵌在山巅上的城楼,洞门上刻着冷森森骨感的“十二城”大字,城上明显驻扎了一批守卫。
“你们走不走?”博望楼领队又催了声,他们才没心思在这里看风景,早就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 哪能不走,两人赶紧跟上了,一身破破烂烂跟着飞掠下山。
两人这山下的一个慢,时而搂着路旁的一棵树亲昵摩挲;时而抓了把草往嘴里塞着嚼,苦得吐出来,一路不知吃了多少次又吐了多少次,难吃也还是忍不住要去用味蕾感受;时而摘一朵鲜花欣喜若狂;时而跳进溪水中哇哈哈狂呼。 远山薄雾,呦呦鹿鸣,耳畔空灵鸟鸣,虫蚁乱钻,蜂蝶点缀花蕊,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美好过头了,过头到屡屡不受控,一不小心就疯狗一般,博望楼那些人都喊不住他们,时不时就失控的样子。 两人跳进一座清澈水潭互泼了一通水后,一个眼神看对了眼,忽抱在一起埋头呜呜痛哭。
拳头砸着师春的后背,吴斤两哽咽着埋怨,“早就该出来了,让你早点出来的,喊多少次了,就是不走。” 师春也在那呜咽,“又不是不让你走,你早就可以走的。”
“你不走,我不放心呐。” “呸,我用得着你操心?我还…”
话还没说完,两道人影闪来,将他们扯开了,直接拎出水潭,带着飞掠而去。 两人磨磨蹭蹭,讲话如同耳边风,博望楼一伙人实在是忍不了了,加上两人修为低,本就跑不快耽误时间,一伙人干脆动手带他们飞好了。
要不是离开前老谭有交代,他们真想扔下两人不管了。 刹那,一伙人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自在了。
没清净一会儿,后面有人嚷了声,“弄这么大的刀做甚,你牲口啊!” 是后面捡了师春他们行囊的那位,发现捡了个大累赘,吴斤两的大刀太重了,起码得顶两三个人,按规矩又不好跟博望楼的货物混装,这负重跑长途肯定不舒服,忍不住破口大骂,要不是看老谭的面子肯定得扔。
吴斤两缩了脖子不吭声。 师春却问提溜着自己飞的领队,“咱们去哪?”
领队道:“把你们扔到就近的城里,我们就算完事了。” 师春又问:“你们去哪? ”< 第三十章 借钱的男人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原是一说书人开了堂,一段开场白听的师春暗暗感慨不已,这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来公开说的呀?由此可见目前修行界的一些名堂。他看了看堂馆的招牌,是“闲听堂”三字。 他正听的入神时,却又听边上响起咽口水的咕嘟声。
吴斤两的声音跟着响起,“果然都很白呀。” 此话立马引的师春回头,顺着吴斤两的目光看去,只见三个白白嫩嫩长相一般的女人带着一阵香风有说有笑地从两人边上走过,且走过了一波又一波。
两人现在停的位置,刚好在沟通两岸一座桥的桥头拐弯处,故而来往者不少。 两人的破破烂烂倒也没吸引什么人注意,大多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修行界什么稀奇事都有,旁人看来这两人身上明显有伤,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事。
“春天,走,找地方去。”吴斤两挤眉弄眼偏头示意。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他说找什么地方,师春一听就懂,皱眉道:“你身上才几个钱,胡乱折腾什么?”
吴斤两嘿嘿道:“这些年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再世为人,花点钱不算什么。” 也不指望征求师春的意见,回头就找人问路去了。
因为他知道师春不好这口,原以为是苗姑娘的原因,现在看来压根不是那回事,纯粹就是没兴趣。 不一会儿问明了地点,立马回头向师春招手,示意快来。
师春虽没打算要去干什么,不过也好奇传说中的烟花之地是个什么样,遂跟上了,决定去旁观旁观开开眼界。 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声,“咱们是不是先去买身衣裳?”
这里没外人,谁不知道谁呀,犯不着说先买书的那种话。 吴斤两笑脸开花的样子道:“不用,这点小事,花钱的地方自有人去跑腿帮忙。”
“呵,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师春算是服了这厮,人还在流放之地,便连这些个都打听清楚了。 闲话少说,两人是一路东张西望,一路开着眼界找那烟花之地。
对比刚出流放之地时的激动,现在的情绪已经是稳稳当当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照天城大名鼎鼎的“丽云楼”,琼楼玉宇的高楼嵌在石壁内,层楼的凭栏处站了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于是浓眉大眼的吴斤两又笑开了花,恨不得一口好牙把自己大刀给啃了一般。
只是楼外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竟然围了一堆人堵在门口,明显在看什么热闹。 初出生狱,有热闹自然是不能错过。
二人倒是很容易就挤了进去,因二人身上脏,旁人不愿挨上,听到“借过”,扭头一见,立马下意识主动避让。 到了前面丽云楼台阶下,只见一痛哭流涕的男子正跪在地上面朝众人哀泣,手边还把着一只箱子。
“五万金,就借五万金,一定会还的,我一定加倍偿还……” 泣声哀求众人的男子不时磕头,脑门上都磕出了血。
师春二人自然是好奇,难道还有人因为好丽云楼这一口不惜到如此地步不成,五万金未免也贵的太离谱了吧?当即就问旁人怎么回事? 经人小声讲述才知,原来这泣声磕头的男子名叫边惟康,是无亢山宗主的儿子,因不务正业,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到处花天酒地,干了不少荒唐事,还欠了一屁股债。
无亢山是个炼制符篆的大门派,而且主打炼制的就是打打杀杀中使用较多的定身符,所以还蛮有钱的。 其父边继雄,倒是帮儿子把那一大笔债给还了,不过却怒不可恕,赏了儿子一顿宗门家法不说,一怒之下还将儿子逐出了无亢山,并以宗主的身份下了令,不许宗门内任何人接济资助,并公开宣布断绝了父子关系。
没了钱和势,边惟康也就没了好朋友,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立马做了猢狲散。 落魄的边惟康后来流落到了这里,和丽云楼的花魁象蓝儿好上了,可惜象蓝儿的卖身契在丽云楼手上。最麻烦的是吕太真,照天城内地位仅次于城主的人,看上了象蓝儿,要出五十万金买人,丽云楼今晚就要将人送去。
象蓝儿不肯,边惟康也无法接受,一对苦命鸳鸯求来求去,丽云楼的老鸨算是松了口,表示成全他们两个也可以,但不能让她亏那个钱,只要边惟康能抢在吕太真前面拿出五十万金来,就如两人的愿。 边惟康落魄如斯,怎么可能拿得出五十万金,结果又是象蓝儿拿出了自己这些年的全部家底,还把能借的姐妹们都给借了遍,才凑了四十五万金送给边惟康,让边惟康在外面再想想办法。
于是边惟康到处求人借钱,奈何这可不是小钱,一般修士收入较好点的,一年酬劳也就三千檀金的样子,五万金是什么 第三十一章 有个发财的机会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其实边惟康落得如今地步,背后就是她们在做手脚,那些将边惟康带入歧途的狐朋狗友都是他们安排的,本想经由边惟康逐步将无亢山宗主拉下水,进而控制无亢山。 谁知边继雄处事十分果决,竟直接将自己儿子逐出了宗门,还断绝了父子关系,搞的这边白忙了一场。
不过他们却坚信一点,这父子关系没那么容易彻底断绝,何况边继雄的夫人还在,那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以这边又随机而变,顺势往另一条路上推。 见她如此果决,凤池轻叹了声,“就怕圣女您如今的身份不太方便,边继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儿子娶一个风尘女子,您过去后怕是会很难。”
“谁说我要嫁了?”象蓝儿放下梳子,起了身,面对道:“动手吧。” 凤池苦笑着抱歉,“圣女,那我就得罪了。”
得到对方允许后,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了对方身上,力度上没讨巧,将对方打了个头发散乱,脸上也留了鞭痕,足见狼狈不堪才罢手。 象蓝儿转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后,微微点头道:“待会你先下去骂他一顿,待你喊人赶他走时,我再冲出去挡在他身前,我会以匕首自刎来要挟,表示非他不可,绝不委身他人。”
凤池放下鞭子道:“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还会继续劝你,把边惟康和吕太真做比较,骂你糊涂之类的。” 象蓝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若死了,别说四十五万,你一粒金沙都得不到…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凤池颔首,“嗯,见你以死相逼,我只好收下那四十五万放你们走。现在下去吗?” 象蓝儿却坐回了镜子前,看着自己道:“再让他多绝望绝望,不能让他轻易得到。”
凤池噗嗤一笑,“那是,当让他知道得之不易,才能珍惜。” 楼下的吴斤两对门口的破热闹渐渐没了兴趣,火热的目光盯上了层楼凭栏处的姑娘们。
他正要脱身这边进丽云楼时,忽有熟悉的乐呵声响起,“我就说了,大个子来了这里肯定第一时间往这跑,你看吧,一点都不带偏的,一找一个准。” 这声音确实很熟悉,师春和吴斤两迅速四处张望,只见两个带着软帽,一副伙计打扮的两个男人正站在一方台阶上朝他们乐呵呵挥手喊话,“大当家,斤两,这边。”
两人眼睛一亮,因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九原先出来了个把月的弟兄。 年纪看起来比师春他们大不少,也确实大很多,都有四十多岁。
脸长的叫老东,滴溜溜转的眼珠子透着狡猾。 脸宽点的叫大石头,因为东九原还有一个叫石头的,年纪小一点,大石头算是人如其名,看着要沉稳许多。
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故人,师春二人兴奋地离开了人群。 人群外一碰面,老东和大石头竟还有模有样地对师春一起拱手行了个礼,齐刷刷整齐的很,一起喊道:“见过大当家。”
有了些见过排场的范。 啧啧有声的师春和吴斤两上下打量着他们,发现两人穿的人模狗样,明显发福了不少,而且还白了不少,可见过上了好日子。
不过师春二人很快就愣住了,因老东他们衣服领子上的银丝绣,那是一个“博”字,两人对这套衣服不陌生,这不是博望楼的服饰吗? 吴斤两指了他们领子上的字,惊疑道:“你们?”
大石头微笑道:“出来后,运气好,遇上了老板娘,推荐我们进了博望楼。说来还是要托大当家的福…”说到这忽然顿住了,因老东悄悄伸手扯了下他背后衣裳。 已经瞒不住了,吴斤两的眉毛已经飞扬了起来,杵着的大刀更是慢慢抬起,哼哼冷笑,“我说老板娘怎么知道我到处喊娘的事,原来是你们两个畜生出卖了我!”
呼,挥刀便拍。 那两位也不像是乖乖受死的,立马弹簧式的弹开了跑人,被吴斤两提刀追的到处跑,这一幕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敢在这里动手打架?
群居的地方一般都有规矩。 “斤两,这里不能打架,会被抓的,大当家,你快拦住他呀……”老东边跑边怪叫。
好在吴斤两手上刀确实重,追人也确实有点难。 师春还有事找那两位,当即出声制止道:“斤两,有正事。”
此话出,吴斤两这才罢手了,大刀杵地上,指着二人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和春天赔套衣裳先。” 大石头立马一口应下,“赔。”
老东亦连连点头,“绝对赔,再请吃顿好的。” 师春抬手把两人招了过来,问:“我们来了,是博望楼送货的人告诉你们的?”
老东:“是的,领头的车四见到我们顺口说了一嘴,我们一听,立马就告了假来找你们了。大当家,见到你终于出来了,我很高兴。”说这话时,眼角有湿润的光。 大石头的笑容也有酸涩,用力点头,确实很高兴的样子。
激动归激动,该 第三十二章 借钱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买…卖……”喃喃两声的吴斤两品味出了其中真谛后,瞬间瞠目结舌状,惊讶到难以复加的夸张表情。 后又慢慢回头看向丽云楼门口围了堆人的地方,脑子突然有些不好用了,他忍不住默默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出五万两就能把那个头牌弄出丽云楼,然后二十万两卖出去,刨除成本,能赚十五万!
十五万是什么概念?大多人三百金一个月,一年三千六,也别什么大多人了,就他们这种刚出流放之地的,能顺利找到三百金一个月的事干都不错了,这一单活就足足能抵四十年呐! 老东他们投入四万,翻倍拿八万走的话,二十万春天还能得十二万。
那么一大笔钱,花着不要太开心,只怕马上就能找到人上人的感觉。 有没有得罪丽云楼?没有,头牌自己赎身要走的,丽云楼五十万照样到手,不亏。
有没有得罪吕太真?没有,美人还是那个美人,一根汗毛都不少,本来要花五十万买的,突然省了三十万不香吗? 何况美人不愿跟他,差点就跑了,是他们棒打鸳鸯代做恶人帮忙送回去的,还帮他省了一大笔钱,吕太真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吧?
这帐算的吴斤两舌头都关不住,差点瘫了出来,果然是一笔好买卖,这买卖也太黑了,不过他很喜欢。 再看向师春的眼神闪亮着,充满了畸形的崇拜光辉,发现真不愧是东九原的大当家呀,离了流放之地也照样做大买卖,不服都不行。
看围那的一堆人,包括他在内,想的都是看热闹,想的都是事不关己不惹麻烦,都是活脱脱的睁眼瞎呀,一堆钱放那都看不到。 看来自己没提前离开流放之地是对的,这里捞一笔肥的,得抵早出来多少年?
没什么好说的,他立刻翻包袱,拿出了刚从流放之地带出来的六千金,那真是硬往师春手里塞,“兄弟有事,我自当尽绵薄之力。六千金。春天,你知道的,我就这点钱。” 师春往回推,“不用,我说了,四千就够了。”
“别呀。”吴斤两有点急了,翻倍还的话,出四千和出六千,获利差很大的,当即又硬塞回去,“大当家,兄弟跟你出生入死的,你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弟兄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看着这位热衷送钱的兄弟,师春呵呵冷笑一声,真想拿镜子让对方看看自己的小人嘴脸,嘲讽道:“你不是要进丽云楼玩么,没钱怎么玩?”
吴斤两这时也不矫情,实话实说,“赚了钱想什么时候玩都行,大丈夫能屈能伸。” 还要用人家,师春也没多说什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行了,先放你那,要的时候再拿。”
吴斤两立刻笑开了花,“好,听大当家的。” 于是两人哥俩好坐一排,破烂乞丐样的等啊等的,不以为耻。
等了好一阵,才看到老东和大石头回来了,还多了一人,也算是他们的熟人,之前博望楼送货队伍的那个领头,手里还提了只匣子。 师春二人如今已知这人叫做车四,有些奇怪,这位甩下他们就走了,又跑回来干嘛?看了看人家手上的匣子,有点怀疑,送钱来的不成?
再见面,老东和大石头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师春刚想跟车四客套,车四先开了口,“是你要借四万金?”
师春略怔,看向老东二人,两人去弄钱,怎么变成了他借?不过说是他借也没问题,当即点头,“是。” 车四指了下老东二人,“他们说你三天内就能还回来,是这样吗?”
师春也没否认,点了头,“不出意外三天内就能还上,我争取更快。” 车四当即把匣子递给他,“四万金,你点点看。苗姑娘说了,及时还本金就好,不收你利息,当做你脱离生狱的贺礼。”
“苗姑娘?”师春瞪大了眼,很意外道:“苗姑娘在这?” 吴斤两亦满脸错愕。
车四立马回看向老东二人,同样意外道:“他们没告诉你吗?” 这下,老东和大石头的神色就别提有多尴尬了。
师春迅速反应了过来,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两个贱人打着他的幌子找苗姑娘借钱去了,却不告诉他,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这笔投入亏了,他们不想承担任何损失,可以全推到他师春头上,赚了那他们就是实实在在的赚了。 而苗姑娘应该是奇怪他师春借钱为 第三十三章 巨刀现身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哀求了好久,脑袋抵在地上悲泣的边惟康已经喊哑了嗓子,不时挥拳砸在地上,那是无尽的懊悔,更是对自己的强烈恨意,恨自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拳头都砸出了血。 以前的他,身为无亢山的大少,只怕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五万金难住,今天的反省恐怕值得他铭记终身。
边上看热闹的人群,没人对他表露有任何的同情,看笑话和鄙夷的反应居多。 甚至有人对身旁同伴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连尊严都舍得放下,还有什么好怕的,实在不行就去抢啊!
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若真发生在他身上,他会不会真的铤而走险去抢,谁也不知道。 总之在旁人看来,边惟康这种行为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为个青楼女子,真是把无亢山的脸都丢尽了。
看热闹的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丽云楼老鸨来了。”有人提醒了一声。
众人陆续朝丽云楼大门口看去,只见指间叼着手帕的老鸨凤池扭着腰肢一步步拾阶而下,台阶下拦了几层的人立刻纷纷往左右让开了。 步下台阶的凤池还没站稳脚,闻声转身的边惟康便连跪带爬着到了她的脚下,先磕了几个头,再抬头哀求道:“老板娘,还差五万,就差五万,您先放了蓝儿,我一定会还您的,会加倍还您的,不,会十倍的还您。”
垂视的凤池轻蔑道:“十倍?你若还是无亢山的少主,这话我信,可你现在拿什么还?” 一脑门殷红血迹的边惟康面露煎熬苦楚道:“我明白,我懂,求您再给我点时间,我才得到消息,一时间到哪找这么多钱去,再给我两天,不,再给一天的时间就行。”
凤池忍不住笑了,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就是让你来不及么,否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曾是无亢山少主,还真保不住会从哪找到关系借出点钱来。 她提着手帕捂了捂嘴上笑意,感慨而叹道:“边惟康,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我说了,只要你能拿出同等的钱先一步给我,看在蓝儿的份上,我愿意言而无信舍下脸去接吕爷给的难堪。
毕竟喊了我这些年的‘妈妈’,为了女儿的心愿,受点罪也是应该的,也算是成全了这一场情义。 可你拿不出钱,还不让我今晚把人送去,那不是让我把吕爷往死里得罪吗?丽云楼以后在照天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边惟康,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蓝儿对你一往情深可以惯着你,别人没人惯你的。 你自己说你能有什么用吧,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蓝儿养着你,那是她卖艺陪笑看人脸色赚来的钱,你一大男人花着就这么安心吗?那傻姑娘甚至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送给了你,让你帮她赎身。
连她手头都空了,你们什么都没有了,她锦衣玉食惯了,以后靠什么活哟?还指望她继续养你不成,难不成又要让她出来卖?那姑娘傻呀,哪知道这世道的艰辛,吕爷有什么不好的,依我看比你强百倍千倍,真不知道她怎么就对你死心塌地了。边惟康,你若真是为蓝儿好,就放手吧。” 一番话,讲的众人唏嘘摇头者不少。
边惟康更是泪流满面地摇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受苦的,我带她回无亢山。” 此话出,凤池眼中微微闪亮了一下,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重新挤入人群的师春一听这话顿就不乐意了,你老老实实回无亢山是对的,带个青楼女子回去算怎么回事,老边家的脸面不要了?无亢山的脸往哪放?能接受你重归无亢山才怪了。 对师春来说,边惟康本就是被逐出了宗门的,带了这个丽云楼的头牌回无亢山,无异于增加了边惟康重归无亢山的难度,他也就不好跟着混进去了,那他就白忙活了。
所以呀,越发坚定了他要将这丽云楼头牌给卖掉的决心! 刚好了,手头上缺钱,那几千金够什么用的?
修炼需要大量资源,靠找活干,拿几百金一个月得熬到什么时候?他心中有所念,有着成为人上人的志向,是要矢志向前的,既然撞上了这个丽云楼头牌的事,那就顺手捞一笔。 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修炼都无进展,有点奇怪,估计是流放之地缺修炼资源的原因,准备钱一到手,就去买点修炼资源试试。
而内心一喜的凤池,表面上却寒下了脸来,冷哼一声道:“回无亢山?说什么梦话呢,既然好话听不进,那就别堵我门口哭哭啼啼,妨碍我做生意。来人呐,将他给我叉出去,给我叉远了。” 此话一出,后方台阶上立刻哗啦啦跑下两排人手。
小偏室内,侧耳倾听的象蓝儿也抬手解开了斗篷,顺手扯下扔到了一旁,快步到门口就要开门冲出去。 谁知陡然一声厉喝传出,“我看谁敢,住手!”
很有胆气的一声喝,楼里的人也听的明明白白。 象蓝儿一怔,心头一紧,莫名感觉有些不妙,立刻退回到琉璃窗前,伸头一角,偷偷向外窥探。
岂止是她,刚起热闹的现场也是瞬间一静。 已经有两名看场子的汉子左右架起了边惟康的胳膊,闻声下意识暂 停。 一群跟着如狼似虎冲来 第三十四章 行侠仗义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贵客谈不上,穷酸而已。”师春也不避讳,指着自己的破烂样自嘲了一句,旋即又手指边惟康,“放开他!” 凤池眼睛眨了又眨,没接这茬,款款上前,走到了边惟康跟前,问他:“你熟人?”
边惟康略感尴尬,他哪知道这突然冒出的一身破烂的人是谁,自己的熟人里肯定没这号人物,不过看到了希望,人家已经摆明了在为自己出头,当即朝师春喊道:“还请公子助我,来日定涌泉相报。” 之所以喊‘公子’,是看出了对方年纪也不是很大。
师春没理他,回应凤池的话,“是不是熟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太过分了,他的身份你们心知肚明,你们这样折辱他,扫的是无亢山的颜面,我看不惯!” 他相信这里的事,无亢山那边迟早会知道,自然是要帮无亢山讲话,来日好相见嘛。
看不惯?许多人奇了怪了,莫非这人与无亢山有关? 凤池笑了,也看出了边惟康不认识这人,当即摇了下手帕,“贵客这话严重了,一码归一码,可不敢往无亢山头上扯,我们对边少可没有半分逼迫,是他自己自取其辱,和无亢山没有分毫关系。
我楼里的姑娘,他想帮其赎身,却掏不出钱来,不但不让别人赎走,还堵在我门口妨碍我做生意,我们实在没了办法,才请他到一边去。贵客您给评个理,究竟是谁过分?” “再给我一天时间就行,再给我一天。”边惟康急着接了话,复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朝师春喊道:“公子能否先借我五万金,回头我一定加倍偿还。”
师春还是没理他,对凤池道:“事情经过我已经看到了,不就是差五万檀金的事么?” 此话一出,车四、老东、大石头的脸色皆微微一变。
而师春已经从凤池跟前走开了,走到了边惟康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赏道:“师某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有情有义之人,世人若皆无情,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意义,两情相悦胜过钱财无数,能为挚爱舍弃颜面,你才是真男人、真汉子,五万檀金,我借你了!” 边惟康顿激动的嘴巴直哆嗦,泪珠瞬间夺眶而出,那种被全世界给放弃了又突然有人伸手拉一把的感觉,旁人无法理解,他激动到感谢的话想说都说不出口。
师春已回头朝吴斤两喊道:“五万金有吗?” 吴斤两嘴巴都快裂到了脑后,乐呵呵回应道:“有,刚提过来的,还热乎的。”
师春:“给他们。” 吴斤两大刀往肩头一杠,一手领着匣子走出,咣当放置在了边惟康的那口箱子上,豪气地挥手示意,“数数。”
这辈子还是头回这么豪气,他自我感觉也很爽。 车四脸有点绿,又有点搞不清是什么名堂,看起来师春倒好像是在行侠仗义,在帮无亢山争颜面,话里话外那狼狈公子哥似乎和无亢山关系不浅,搞他现在也有点不知该不该出手将那四万给追回。
不过转念一想,无亢山那可是炼制符篆的大派,有钱人家,借钱不还的话,无亢山也丢不起那个脸,何况那位公子哥刚才也说了,会加倍偿还。 念及此,他也就没吭声了。
老东和大石头则死死盯着吴斤两的言行举止观察,两人也许不知道别的,但是了解吴斤两啊,一看吴斤两这种货色居然把五万金不当钱似的扔了出去,越发意识到其中有名堂。 师春又转身指了钳制边惟康的二名打手,“还不快放人?敢言而无信,信不信我把你们饭碗给砸了!”
那些打手的饭碗不就是丽云楼,那意思不就是把丽云楼给砸了。 众人闻言不禁相觑,不管何时何地,公然搞这么大脂粉场子的,必须能镇住一群来玩的爷,肯定是具备一定背景的,敢当众说这话的人,不是无知就是强。
是不是无知不知道,五万金说扔就扔出来可是真,那可不是一般人手笔。 五万檀金确实不是小数目,加上穿着破烂衣裳还敢这么大底气,还有博望楼的人在旁陪着,老鸨凤池想看走眼都难。
不过还是多了份谨慎,她上前几步,顺手打开了那只匣子,立见堆积的紫色焰气冒出,一匣子的南浮檀金真正的在那,不是诈唬的,是真有这手笔,她当即对手下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 钳制边惟康的打手立刻把人放开了。
喜出望外的边惟康立刻就要对师春大礼拜谢,却被师春抢先扶住了,“诶,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容后再说,先把你的心上人带走为上。” 说着回头质问凤池,“老板娘,钱给你了,象姑娘人呢?”
“有贵人相助,看来你跟蓝儿还真是缘分天定。”凤池笑着调侃了边惟康一句,旋即又对手下偏头示意,“把蓝儿带来吧。” 那名手下立刻点头而去。
既然 第三十五章 造假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丽云楼的头牌就是头牌,一正式登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台阶下的众人纷纷看向了台阶上款款走下来的女人,真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哪怕有伤显得狼狈。 吴斤两心头暗暗啧啧,难怪这么贵。
师春也觉得挺好看的,不过心里盘算的却是怎么出货。 边惟康却看了个双目欲裂,朝着凤池悲愤握拳道:“你打了她不成?”
凤池摇着手帕淡定道:“她不听劝,非要跟你,我也是为了她好。不过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边少如果觉得受了伤不够圆满,可以不要,钱可以退给你的。” “你…”边惟康气得瑟瑟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转身又拨开阻碍的人,奔过去搂住了象蓝儿,喜极而泣。
五十万檀金的清验还在继续,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这就是使用硬通货的麻烦之处,原本是不用这么麻烦的,有等额面值的金票来做交易,然魔道屡屡在这上面做手脚,后来更是搞了次狠的,大肆伪造的一模一样,把修行界搞出了很大的乱子,在没有手段杜绝之前才又回到了硬通货交易。
当然,大额的其实也可以找相关票号解决,眼前显然没有那样做。 好在这挥金如土的丽云楼自有清验的家伙什,专门的法器,形似漏斗,清验起来也很快。
已经说明了情况的边惟康把象蓝儿带到了师春身边。 师春厮混至今,对一些异常的反应有其细腻敏感之处,隐约感觉到象蓝儿对他表示感谢之余,眼神里仔细打量他的意味颇多,这让他隐隐感觉不太正常。
不过看看自己一身的破烂模样,顿又释然了。 檀金清点完了,确认数额无误后,师春第一时间向凤池伸出了手,“象姑娘的卖身契呢?”
如果不给他,非要给象蓝儿或边惟康,那他就会向二人提借给五万金的事,是不是先把卖身契押在我这? 总之这玩意他是必然要拿到手的,不可能让自己的五万金打水漂。
好在博望楼的招牌还是够硬的,众目睽睽之下,有博望楼的人在场,凤池也没有多想,伸手到袖子里拿出了那张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 师春一把拽到手,看都没看,就问边惟康道:“你有落脚的地吗?”
那是一点都不担心卖身契有假,同样的,众目睽睽之下,不至于,无数见证人,给假的也没用。 情绪还在激动中的边惟康不做他想,连连点头,“有的。”
师春道:“走,先送你们俩过去。” 边惟康无比感激地嗯嗯点头。
几人转身就走,凤池却喊道:“蓝儿,就这样走了吗?妈妈这些年待你不薄吧,你不会怨我吧?” 象蓝儿停步转身,稍稍欠身行礼,一句话都没有,给了对方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色后,便毅然而然地跟着边惟康去了,似对此地再无留恋。
边惟康还是挺关心她的,不愿她被一群人欣赏看猴似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头上。 从人群中挤出去时,师春趁乱把那份卖身契塞到了吴斤两手中。
吴斤两顺手就收进了身上,配合默契的神不知鬼不觉,类似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回干,路数熟的很。 待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后,他出声道:“春天,这破破烂烂的太招眼了,我去买身衣裳,你们去哪报个地,回头我去找你们。”
边惟康忙指了个方向道:“那边的‘无忧馆’,你去了报我名就能找到。” “好嘞。”呵呵一笑的吴斤两顺手拽了老东的胳膊就直接拖走,“这里你熟,带个路。”
大石头正感觉哪不对,又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头,是车四,将他拉到了一旁问话。 也没问什么别的,就是问怎么回事。
大石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在这边的博望楼没错,可他一个新来的,要学习的事情也很多,暂时还没关心到风花雪月的事情上来。 后来两人干脆拦了个看热闹散伙的路人,问清是怎么回事后,车四的脸又绿了,就边惟康那情况,他感觉那四万金打水漂了。
倍感懊恼的他,深悔自己没问清情况,误了苗姑娘交代的事,可问题是谁知道那厮会干出这么扯的事,现在让那个丽云楼把钱再吐出来也不太可能。 他没了再跟下去的兴趣,紧急返回了,要赶紧把相关情况告知苗姑娘,让苗姑娘自己来定夺。
大石头也很是惊疑,大当家何以笃定边惟康能加倍还上这笔钱? 心里既暗暗庆幸没冒这个险,又感到奇怪,大当家那人不可能不搞清状况就砸这么多钱下去。
看热闹的人已散去,站在台阶上的老鸨凤池却久久没进去,大中午的本就没什么客,一直目送着离去的人影。 尽管事情在意料之外出现了波折,用来套紧边惟康的苦情戏还没上演就被拆了台,但大的方向并未被改变。
她招了下手,一个脸上坑坑洼洼、神情麻木的伙计到了她身边,她低声给了句,“摸下底,看看什么来路。” 那伙计一声不吭地走了。
对于自己的来路,途中闲聊的师春并未做太多隐瞒,边惟康和象蓝儿问到后,他 就把自己刚从流放之地放出来的情况告知了。 不是他想老实,而是知道瞒不住,回头无亢山那边大概是不会轻易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
很惊讶的俩情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大石头,疑惑的意味很明显,流放之地出来的人什么时候变这么高级了,出行都能有博望楼的人作陪? 边惟康还好点,毕竟之前看到了师春的狂放,不是嚷着把人拍死,就是嚷着要砸了丽云楼。
象蓝儿则是不太相信,这看着和蔼又斯斯文文的人,能是那种粗鄙之地出来的人? 师春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也做了解释,“没看他也很黑么,比我们早出来个把月而已,以前在一起混饭吃的,他运气好,进了博望楼,知道我们出来了,过来叙个旧。”
俩情人这才将信将疑的信了,但依然好奇, 第三十六章 拜访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见卖身契撕掉了,吴斤两的嘴又差点咧到了脑后,笑呵呵的,也瞟了眼老东,见他还算识相才算放心。 其实刚才去作假时,他是真不愿带老东去的,确切的说是不想让老东看见,可是没办法,他人生地不熟的,短时间内想找到卖相关物品的地方有点难,何况还得找人付账。
看着化作渣渣落地的卖身契,边惟康重重松了口气,对师春拱手道:“师兄…你放心,借你的钱我一定尽快还给你,我这就给你写个借据。”转身就要去屋内找笔墨纸砚。 师春一把拉住了他胳膊,“行啦,有那个心就行了,借据就免了,我还信不过边兄的为人吗?若不信边兄,我就不会借给你。还钱不急,慢慢来,什么时候有了再说。”
老东嘴角一勾,暗暗摇头,大当家果然还是那个大当家,憋着坏都不耽误先把好人给做了。 反正说什么都不肯要什么借据,师春手一挥,让不要送了,直接带着人痛快地走了。
可边惟康还是坚持将人送到了无忧馆外,目送良久才返回。 一回到屋内,见到佳人等候,边惟康情难自禁,上前就要来个温情拥抱,又被象蓝儿摁住了双臂推却。
“惟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青楼出身,便可随意轻薄?” 抬眼望的象蓝儿已是泪眼汪汪,千娇百媚的人儿变得楚楚可怜,谁见了都怜。
这顶帽子扣下来,顿令边惟康慌忙摆手,表示不是,让象蓝儿不要误会。 象蓝儿也不多说,抹了把泪,默默去找了东西,然后拉了边惟康坐下,很贤惠地帮他处理额头和手上的伤口,顿令边惟康沉浸在了幸福温馨中,男人就是这么好哄……
下了山崖后,大石头终于也忍不住了,问师春:“大当家,为何不要借据?那边惟康已经没了还钱的能力,再没个借据,五万金何日能还?” 此话一出,吴斤两嘿嘿一笑不语,老东亦呵呵了两声,没当面捅破,准备回头再透露给大石头。
大石头又不傻,一看这两人的坏笑,就知道其中必有内因…… 照天城的博望楼就在峡谷出口临湖的位置,同样是镶嵌在崖壁上,飞檐气派,规模宏大,来来往往的客流量也不小。博望楼的“博”,指的便是买卖的物品很广,就像一家超大的杂货铺子,除了一些卖自造品的,或专营的铺子,又或是一些特殊行业,譬如丽云楼那种,剩下的博望楼几乎都有涉及,和博望楼类同的买卖几乎没人能竞争的赢。
此时的高楼上,一间面朝湖光山色的案房内,账簿成堆却整齐,陈设典雅。 一位体态娴静的女子离案起身,走到了阳台凭栏处远眺,如画眉目间尽显落落大方气质,清丽的样貌配一袭鹅黄裙裳迎风,皮肤白净的透彻,整个人宛若一树春雪般清新,置身高楼湖光的天地美景中犹如入画般好看。
眼睛大,肖母,其母正是执掌生狱博望楼的兰巧颜,而她便是那位苗姑娘,名叫苗亦兰。 车四就在边上,将借钱给师春的过程详实做了禀报。
听完经过,苗亦兰喃喃自语着重复了一段话,“世人若皆无情,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意义,两情相悦胜过钱财无数…”看向远方的目光中透着向往,似乎在向往找到那个能与自己两情相悦之人。 车四忙解释道:“说什么欣赏边惟康的有情有义,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他无非是看上了边惟康说的加倍偿还,想赚这加倍的钱。”
苗亦兰扭头看向他,趣笑道:“他就不能真是因为‘有情有义’这四个字而出手相助吗?” 换了刚认识师春那个家伙时,她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因师春意图接近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师春是想攀附。
攀不攀附的也可以另说,关键师春表现的再有趣,再怎么想尽办法讨好她、逗她开心,她也看不上对方呀,一开始她就知道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 地位相差悬殊只是一方面,她内心里也实在是难以接受流放之地那些人身上的怪味,还有那种洗都洗不干净的脏,真不是什么嫌弃,平等交朋友可以,做她的男人,她确实接受不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道德观还可以,也不喜欢人与人之间有什么高低之分,但是去了流放之地后,她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穷与富之间的鸿沟真的不是道德可以填平的。 她偶尔想起这一点时,内心里还挺难过的。
而师春当时的有意接近也引起了其母兰巧颜的警惕,第一时间暗查了师春的底细,结果让她母亲很意外,给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小子是个绝了种的奇葩”,然后又感慨说“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自然要追问怎么回事,然后母亲便告知了师春在东九原吃百家饭长大的经历,其掌控东九原后向众人举誓,说大家牙缝里挤食之恩他一直记得,必竭尽全力送大家出去,向大家保证他一定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只要在场的还有一个没出去,他就绝不会离开。
之后数年果然言而有信,陆陆续续送出去了几十个人。 人数看似不多,可对比时间和地域范围来看,哪怕是她也知道,这个比例真的已经是奇高了。
而母亲真正要告诉她的是,这里不是外面 ,这里可是流放之地,那些饱受煎熬的土著想出去、想改变命运的欲望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这个欲望下流淌的血不知道有多少,倒在这个欲望下的尸体也不知道有多少。 数年间放弃了数十次的离去机会,这意味着什么,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最近得到的消息说,东九原一次性送出了上百人,而师春真的是东九原最后一个离开的。 也就是那次查了师春底细后,母亲对师春接触自己没了那么警惕,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说,当车四讲出师春说是因为边惟康“有情有义”而帮助,车四不信,她却是有点相信的,因为母亲说 第三十七章 我不配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于是伙计又顺手摸了本扔出,还是那副不太待见的样子。 师春回过头,对陪同的大石头道:“你付钱。”
大石头瞅了眼边上的吴斤两,有点无奈,之前答应了吴斤两要请客,请客倒也无所谓,可这买两册一样的书是几个意思?估摸着是要给大个子一册。 吴斤两乐呵呵的,也以为有自己一份,谁知师春两本一起揣上就走了,吴斤两和大石头相视无语,一个跟上,一个付账。
几人没走出多远,遇上了去通报后回来的老东,老东告诉师春,说苗姑娘答应了接见。 师春表示不急,先换身行头再说。
他在流放之地时,每次去见苗姑娘都是穿戴整齐的,来了这里就更不能破破烂烂了。 老东只好劝他快一点,表示不好让苗姑娘久等。
一行直奔卖穿戴的区域,师春一阵挑选后,鞋子挑了双黑的,里面的衣服随便整了一套,最后的外套挑了件青衫。 他本来也想买件白色的,觉得白色的衣服好看更显斯文,后来见边上的吴斤两穿起来确实不好看,才作罢。
全套穿戴整齐,发簪把头发别起后,还别说,挺精神的一个年轻人,只是手背、嘴唇和颧骨部位皮肤的暗沉干裂一时难以改变。 上楼时,师春将一本书交给了吴斤两拿着,自己手里拿了本。
一路上被拦了几次,受了几次盘问,才磕磕绊绊到了苗亦兰的案房门口。 车四在门口接应了一下,几人入内时,抬头看的苗亦兰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笔。
案上的那根漂亮羽毛不见了,被她临时收了起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师春看到后会有什么不该有的误会。她纯粹是欣赏那支羽毛的好看,没别的意思。 师春就地一停,身子歪靠在了边上的博古架上,双臂抱胸,书也抱在了胸口,两脚交叉,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帅气的样子,与苗亦兰对视了一阵,忽同时齐齐一笑。
笑归笑,苗亦兰还是盯着师春的穿着打扮上下打量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对方穿成这般人模人样。 看起来也确实更斯文了,不过她很清楚,这家伙的斯文都是装的。
倒不是她慧眼识破的,而是她娘那里了解到的不少情况也让她知道了,争强斗狠的过程不说,总之刀下的亡魂很多。 见她如此打量,师春立马站好了,然后张开双臂转了圈,任由欣赏的样子,问:“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土了?”
原来他也知道以前的自己很土,在苗亦兰面前还是头回这么有自知之明。 “很精神。”苗亦兰赞了声,还不忘抬手朝吴斤两叩了叩玉指,绵绵腔调打招呼,“大个子。”
温柔又清爽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舒服。 吴斤两乐呵呵点头,“苗姑娘好。”
师春上前拿出了那本书,双手奉上,“也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刚买的,是我人生中买的第一部书,送给你。” 后面束手旁观的大石头顿时牙疼了,很想说,这是我买的好不好。
他也真是服了,买来送人的东西,自己都不掏钱。 吴斤两又是咧嘴一乐,有看乐子的意味,他已经知道了师春对这位苗姑娘只是逢场作戏。
冷眼旁观的车四也算是开了眼界,终于见识到了之前传闻中的事情。 苗亦兰起身接了书,轻拍着书,笑道:“你一开口就是了不得的重礼,好吧,已经买了,我就收下了。”
师春空下的双手背在了身后,踱步打量着案房内的环境,走到外面阳台,看到外面的湖光山色之美,回头喊了声,“这里果然比生狱里面好多了。” 苗亦兰也走到了阳台,四处看了看,点头:“还好。”
显然看过更好的,眼前的对她来说只能是一般般。 一脸艳羡的师春,抬手趴在了凭栏处轻轻说了声,“真好。”
苗亦兰双手也扶在了横栏上,问:“出来了有什么打算?” 师春欣赏着美景,“走一步看一步,借你的四万檀金,我会尽快还你的。”
苗亦兰:“要不要来博望楼,我可以帮你们两个问问,问题应该不大。” 里面的吴斤两一听就两眼放光。老东和大石头则相视一笑,又能在一起了,还挺好的。
车四则暗暗惊疑,难道这位苗姑娘对那厮真有那意思了不成? “谢谢。”师春委婉拒绝了,“我想自己找点事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讶异了。 尤其是吴斤两,略显着急,发一笔财后,又能进博望楼,多好啊,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干嘛拒绝呀?
苗亦兰不解道:“博望楼不好吗?” 师春:“不是博望楼不好,别人给的终究是有数的,我想要的太多。”
苗亦兰侧头,怔怔盯着他侧颜,忽轻笑摇头,“果然是已经出来了,不比在流放之地了,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以前只要她敢发话,这家伙立马就会摆出一副愿赴汤蹈火的架势,哪有不从之理,每次见面都是一堆肉麻的情话,如今突然不说了,她还真有那么一丁点不习惯了。
“不是装,你这么漂亮,人又好,我是真 的喜欢你,可是我不配呀!”师春说着将一只搭在扶栏上的手滑了过去,摆在了苗亦兰的手边,一大一小两只手,一只瓷白细嫩,一只粗糙黑沉还有皲裂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是两只命运截 第三十八章 物色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丽云楼,神情麻木、脸上坑坑洼洼的伙计,追上了楼梯上的老鸨凤池,后者会意,几步到了楼梯拐角,转入就近的楼道,推开了间空置的房门入内。 门一关,伙计拿出了一张便条给她。
凤池打开便条一看,顿咦了声,“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师春,哦,敢情不是那个思春…”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这个还真不好确认,流放之地也不能随意进出打探消息,除了博望楼的,也就生狱的城卫比较容易进出。”摇了摇头,“算了,这个我亲自来想办法确认。” 于是伙计一声不吭地走了……
出了博望楼,师春回头看了眼垂头丧气跟出来的吴斤两,知道这厮现在正沉浸在选择挫败感中。 也正因为这位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选择,他才会告诉对方那紫闪闪星云在他体内的秘密,才会传授对方破解定身符的秘法以备关键时刻不会有失,前提虽是吴斤两已经知道了那紫闪闪的存在。
眼下身边三个都是东九原的老弟兄,可有些秘密他不会告诉老东和大石头。 因为他很清楚,面临刚才的那种选择,老东和大石头一定是良禽择木而栖。
他不认为他们的选择有什么不对,给不了人家更好的,还不让人家做更好的选择,那是谁的问题? 不遇上类似的选择,东九原老兄弟总的来说,还是比外人可靠的,譬如此刻。
老东还是快步走近了师春,扯了下师春的袖子,郑重提醒道:“边惟康那五万金或翻倍的十万金能赚到手的话,固然是好,可苗姑娘说的也没错,在照天城还没人敢抢吕太真的女人,哪怕是城主也不会干这种破事。 这样的事,消息十有八九已经传到了吕太真那边,现在你们两个已然不便到处乱晃,随时可能会有危险。这里跟执徐城不一样,虽然也有规矩,却不容易压制住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是真敢在城里悄悄动手的。”
师春闻言奇怪道:“谁说我要赚边惟康的钱了?他穷的要靠女人养,有个屁的钱给我赚。” 老东和大石头齐错愕,一旁垂头丧气的吴斤两反倒因此嘿嘿乐呵了一下。
师春又道:“放心,吕太真现在还不敢动我。” 这话把眼前两个博望楼的伙计给说的唉声叹气,大石头叹道:“大当家,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真敢动你的!”
“至少目前不敢动。”师春伸出手指刮了下他领子上银丝绣的‘博’字,“就凭有两个博望楼的人跟着我。吕太真的人现在若真盯上了我,就该知道我已经去过博望楼的楼上,搞不清我的底细,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有权有势的人确实比我们胆大,可有的时候…比我们更胆小。” 他之所以暂时放下边惟康那边的要紧事,也要先去博望楼拜访一趟苗亦兰,该有的礼貌和感谢之意固然是一方面,也是要刻意营造他说的这一方面给人看。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苗亦兰和老东他们,既然遇上了,有便利不用白不用,能省不少弯子。 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还很弱小,去虎口抢食,哪有那么容易,除了胆大,还要心细。
“唉。”老东又忍不住叹了声,“大当家,你说的有理,可也只能是糊弄一时…” “能糊弄一时就够了。”师春大手一挥,直接撇过这个话题,看了看周围的人来人往,又招手将三人领到了湖边僻静点的地方,开始算账,“老东,大石头,之前那四万两的账怎么算?”
说到这个,两个博望楼的伙计顿感尴尬,哪怕是老东,也只能是吱吱呜呜道:“是苗姑娘借给你的,都知道了,再说就没意思了,走吧,请你们吃顿好的。” 师春挡住他邀请的胳膊,“吃东西不急,毕竟兄弟一场,事成后,四万给不了你们,给你们一人一万可好?”
两个尴尬的家伙当即眼睛一亮,旋即又一脸馁笑,老东道:“行,等你赚到了再说吧。” 见两个家伙动力不足,那怎么行,还要两人办事呢,师春朝吴斤两偏头,“斤两,这两个家伙离开东九原久了,多喝了两口外面的山泉水,连咱们两个都看不上眼了。喏,让他们开开眼,告诉他们,咱们准备怎么赚这笔钱。”
“嘿嘿,行,让你们开开眼,听好了,丽云楼那头牌,丽云楼卖也是卖,我们卖也是卖……”吴斤两贼笑着把准备将象蓝儿贱卖给吕太真的事说了遍。 “嘶…”
听后恍然大悟的两个伙计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正儿八经惊着了,皆瞪着个眼,然后面面相觑,最后又朝师春齐吐出个数,“二十万金?” 师春一副衣服上有灰的样子,掸啊掸的,嘴上还刻意谦虚着,“没办法,初来乍到,对外面的情况也不熟悉,先搞个十几万试试手吧,先将就将就再说。”
“嘿嘿…”吴斤两就喜欢他这种不要脸的劲,让人有奔头。 “……”两个伙计久久无语,脑子里算着账,神情各种变幻,其中不乏懊悔。
目的达到,师春不再绕了,惯有的大当家派头直接端上,“两件事要你们去办。无忧馆给我们弄个落脚的地方,钱你们出,花了多少都算你们投入的,我说话算话,回头赚到了,你们花多 少都翻倍返还。” “好。”
“没问题。” 老东和大石头连连点头应下,脸上笑开了花。
笑满足了后,老东又问: 第三十九章 劝归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无忧馆本就是客栈,并未客满,只要愿意花钱,自然有房间。 环境不错,价钱也不便宜,换了平常,大石头是舍不得轻易花这钱的,不过这回倒是花了个痛快,一点都不嫌贵,似乎还嫌便宜了,总之就是掏钱爽快。
师春挑了个靠边角的僻静房间。 屋内查看着转了一圈,找吴斤两要了那本《山海提灯》,放在了桌案上,有动物标领地的嫌疑。
旋即把大石头支到了客栈外的门口等人,一旦发现那个岑福通来了,好立刻通告他。 他另有事情,出了房间,轻车熟路的,溜达到了边惟康的房间门口咚咚敲门。
开门的正是边惟康,守丧似的,脑袋上裹了条白布处理伤口。 见到门外穿戴整齐的师春,多少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好在那黝黑肤色不难辨认,加上吴斤两那大个子也晃了出来,当即呀了声,“师兄…你怎么来了?二位快请,快请进。”
师春不急,斯文着解释道:“朋友已经见过了,刚好也在这入住了,过来跟边兄打个招呼,我房间就在客栈左边的最角落那间。”说着朝屋里张望了一下,“方便吗?不会打扰吧?” 一副毕竟有女眷的样子。
说话间,里间的象蓝儿已经挑开珠帘出来了,收拾起了那份狼狈,洗尽铅华,千娇百媚的俏佳人越添风华,看得人眼睛一亮。 “恩公来了,无妨的,请进。”
象蓝儿走到了边惟康侧后,双手收在腹前,神态恬静,不卑不亢地行礼。 说话声音也好听,字正腔圆的调,明显受过调教。
“啊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师春乐呵呵走了进来,吴斤两随后。 一番客套请坐后,象蓝儿像个贤良一般,奉上了茶水待客。
很寻常的事情,可师春和吴斤两却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调调,感觉不错,至于味道,两人没搞懂。 二人本想着来了这里后要大吃一顿的,可事情太赶巧了,连停下好好享受的时间都没有,一直没停,连大石头他们说的请客都得暂缓,因眼下的事情师春觉得更要紧。
放下茶盏后,边惟康主动问道:“师兄…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师春双手捂着茶盏,微笑摇头,“岂敢有什么吩咐,是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问,你俩身上好像没了钱吧,若真如此,不如从我这里先拿一些解燃眉之急吧。”
原是来送温暖的,顿又把边惟康给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象蓝儿开口道:“几天花销的零碎钱还是有的。”
话虽这样说,却悄悄多瞟了对方两眼,感觉这位恩公似乎有点热情过头了。 “那就好。”师春点头放心了不少,但还是不无担忧道:“不过,你们这样下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需要我帮忙的话,边兄尽管开口。我对边兄的为人十分欣赏,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说到打算,边惟康有点犹豫道:“还在考虑中。” 师春则咦了声,“之前在丽云楼外,我听边兄说,要带象姑娘回无亢山,莫不是我听错了?”
边惟康叹气,“我自是想带她回去,只是,想必师兄…也听说了,我是被逐出了宗门的,回去的话,也不知宗门那边能不能接受,我怕白跑一趟。” 象蓝儿闻听此言,垂首黯然模样。
师春斯文模样地轻轻放下了茶盏,正色道:“边兄此言,在下不敢苟同。都说男儿一诺千金,既然已经许诺了带象姑娘回家,为何食言?恕我直言,若因担忧,便不敢去尝试,岂不有负象姑娘的美意,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更麻烦的是,此并非象姑娘久留之地。边兄虽已为象姑娘赎身,可挡不住那吕太真觊觎象姑娘美色,权势之下,边兄可有把握保象姑娘万无一失?一旦有失,便是人财两失,悔之晚矣,当早做决断。”
此话说的边惟康骤然站起,说到吕太真觊觎,他确实有点坐不住了。 吴斤两有些意外,不知春天这厮满口拽词费这心思干嘛,但知道这厮肯定没安好心。
“可愿跟我回无亢山?”边惟康抓住了象蓝儿的柔荑问。 象蓝儿温柔颔首,“妾身心无二意,身不系二人,郎君在哪,妾身便在哪,万死不悔!”
瞬间动情的边惟康正想搂抱,却不防边上一向斯文的师春陡然拍案叫好,差点吓一跳。 “好!”拍案而起的师春又在那拍胸,“好一个万死不悔,不枉师某一片心意,你们放心,师某绝不会坐视你们有难,这一路,我兄弟二人定当全力护送,途中若有凶险,先拿我们的身体去蹚。”
吴斤两心中瞬间冒出无数个疑问,几个意思,这女人已经是到手的货,有必要扯这么远吗? 他又不好问,心中也知道,春天既然这样说了,必有缘由。
他明明不明白,还点头着嗯了声,“我第一个蹚!” 习惯性冲第一的毛病没改。
边惟康忙放开了象蓝儿,拱手道:“师兄,岂敢有劳,不敢有劳,我二人自己能回。” 师春抬手打住,“边兄不必多言,途中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何况你跟象姑娘的情况特殊, 无亢山未必能顺利接受你们,我们去了也好有个照应,有什么事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在嘀咕,最好不要逼我提借钱的事。
对方若非要拒绝护送的话,那他只好暗示一下,你们借了我钱,不让跟着,人跑没影了合适吗? 象蓝儿迅速瞥了他 第四十章 只能认命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暂无事的二人,随后在屋里学起了泡茶。 屋内优哉游哉了约莫半个时辰,客栈外望风的大石头快步来到,通风报信道:“岑福通来了,正在上山。”
师春立刻对吴斤两道:“你去迎一下,低调点,尽量不要让边惟康他们看到。” 虽然估摸着那俩口子应该不会在外面逛,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好。”吴斤两应下,喊了大石头去指认人。 大石头如今的身份也不好留在买卖现场,博望楼的身份直接介入此事不好。
不多时,门开,吴斤两先进来对师春点了个头,后面跟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相貌平平,个头也中等,有股子悠闲日子养出的浪荡散漫劲,眼里有几分目中无人的倨傲。 来的也不止他一人,还跟进了两个同样锦衣华服的汉子,看那随意找地方坐的样子,不像是跟班,更像是狐朋狗友之流。
岑福通反倒没坐,屋内溜达着审视环境。 来的三人皆有内神不足感,明显纵欲过度那种。
“久仰岑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不凡。”师春拱手拍了个马屁。 岑福通顺手拿了案上《山海提灯》那本书随便翻了翻,又顺手扔回了案上,这才扭头质问道:“你谁呀?”
师春道:“在下师春。”说着伸手请坐。 “师…思春?”岑福通一怔。
屋内旋即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岑福通和两个同伙笑了个手舞足蹈。 师春脸上微笑,眼神里的底色有点发沉,最烦有人笑话他名字,在流放之地一般会被他弄死。
好不容易笑毕,岑福通手一摆,没坐下慢慢聊的兴趣,对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感兴趣,直接问道:“是你请我来的?” 师春报以练习过的斯文微笑,“是。”
岑福通略挑眉,“要送我十万金?” 师春点头,“没错。”
岑福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点不信,“还有这好事?” 他那两个朋友也陆续起身,站在了他左右,皆一脸好奇,拭目以待。
师春:“以后想在这照天城立足,听闻岑兄在照天城能说得上话,故而想和岑兄交个朋友。” “这你可找对了人。”
“在这照天城,岑兄不说是说一不二,上上下下起码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姓岑的两个朋友立马跟上一顿夸。
岑福通似乎挺好这一口,一脸得意模样,表面却摆手谦虚,“没有,没有,大家看得起,大家看得起而已。” 他左边那位拍了拍他肩,对他挤眉弄眼道:“今晚丽云楼请客?”
那意思傻子都能看懂,发了财要请客的意思。 岑福通立马对师春道:“若真有那诚意,师兄…嘿,你这姓占我便宜呢?师春吧,春兄,真要有那诚意,你这朋友我自然是交定了。”
暗示别光说不练,先把钱亮出来。 师春有些犹豫,看了看他那两位朋友,提醒道:“这无忧馆外面的空中楼阁是个喝茶的好地方,二位要不要去坐一坐?”
摆明了让那两人回避一下,他觉得老东也没把事情给办好,还多弄出了两个知情者。 “哟,这是怕我们抢劫呢?”
“岑兄,敢情我们两个不该来呀。” 那两人一人一句,阴阳怪气。
岑福通刚要开口讲义气,师春立马堵了一句,“有些钱只能给一个人,是不能见者有份的,三位,你们说呢?” 三人略顿。
稍后,岑福通左右回头道:“行啦,你们先出去逛逛,我倒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敢耍我,我让他好看。” 那两人只好作罢,悻悻甩袖而去。
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到门外看了看,回来后点了点头,表示人确实走开了。 岑福通冷眼旁观了一通,发话道:“现在可以把钱拿出来了吗?”
师春反问:“今天有人在丽云楼花五十万金给头牌赎身的事,不知岑兄知不知道?” 岑福通略有不耐烦,“刚有听说,怎么了,扯这个干嘛?”
连坐下慢慢说的意思都没有,急于见钱。 师春不疾不徐道:“给那头牌赎身的就是我。”
“……”岑福通愣了一阵,才上下打量他,“你?” 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抢吕太真女人的人?还说要送钱给他,什么情况?
他顿感觉有些危险,快速打量四周,明显有了警惕。 在照天城,他平常还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敢动他的人不多,可这连吕太真头上都敢踩一脚的人自然不一样。
师春:“那女人在我手上,想烦请岑兄将她转赠给吕太真。” 岑福通神情僵住,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感觉,“你把人赎下来,就是为了送给吕庄主?”
吕太真在这一带有大片的灵植种植庄园,尊称时都会称吕庄主。 师春:“没错,我还想在这立足,可不想得罪他,所以要劳烦岑兄。”
这事,岑福通倒是愿意效劳,但想不通,“你为何不自己送,非要从我手里转一趟?” 师春:“不转一趟,岑兄到哪 搞那十万檀金去?人,我卖给岑兄,便宜,就二十万金。” “什么什么?卖给我,还二十万金?”岑福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哪拿得出那么多钱。
师春不管他有多惊讶,自己反倒很惊讶的样子,“这不是岑兄的意思吗?那头牌不愿跟吕庄主过好日子,反而想委身给一个小白脸,岑兄是什么人?岑兄自然是站在吕庄主那边的,知道此事后很是气愤 第四十一章 本性并不愚笨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呵…”岑福通乐出了声,抬手拍了下他胳膊,“春兄,你太坏了,坏的相当有水准。是明天离开吧?” 师春:“应该是明早就出发,出了城就动手,咱们路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谁都别做手脚,否则这钱谁都吞不下去,我若是出了什么事,照天城这里会有人爆出事情真相,届时那女人闹,边惟康要算账,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是个稳当人。”岑福通不但不恼对方的威胁,反而大为欣赏的样子,又拍了下他的胳膊,“以后多来往,一起发财。” 他很欣赏师春的能力,觉得自己身边不缺路子,就缺这种人,以后可以多多借用。
两人又对细节进行了一番沟通后,岑福通已经将师春当成了好兄弟般热情,获悉师春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后,越发稀奇。 感情再深,也得先忙正事,事情谈妥了,当即告辞,明天就要动手,他得早做准备。
将人送到门口时,师春再次交代道:“岑兄切记,我之所以在丽云楼赎人,那都是你安排的,否则恐令舅生疑,万一他不肯掏钱,那就麻烦了。你那两个朋友,我看他们头生反骨,不可靠,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此事。” 顺手给上点眼药,谁叫那两人之前笑话他名字笑那么大声来着。
其实申尤昆说的没错,这是个吃了亏就要回咬上一口的主。 读书人的话说,就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晓得,不用你说,你不要出来送了,小心被那对狗男女看到。”岑福通说着还摸出了腰间的折扇打开,左右遮挡着自己的脸离开,生怕被象蓝儿他们发现似的。 师春也不忘拍送行马屁,“岑兄稳当,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待人走后,他转身回了屋里喝茶翻书,大事已定,惬意的很。 吴斤两凑边上嘿嘿,“这下好了,有了这孙子在他舅舅那把事揽自己头上,那个吕太真也恨不到你头上了,等着收钱就好。”
“本以为要多兜点圈子,碰上这么个人物,确实省事不少。”师春一手端着书看,一手端着茶品,放下茶盏后,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考虑下吃什么吧,晚上可以放开肚皮尝尝了。” 这事,他的压力本来就不大,事情能成就大赚,不能成就老老实实想办法赚边惟康加倍偿还的借款,他就不信将无亢山宗主的儿子捏在了手里还搞不到钱,真如此的话,那他这些年的东九原大当家算是白当了。
“对呀。”吴斤两击掌叫好。 话刚说着,老东和大石头便进来了,告知岑福通他们已经下山了,问这边谈的怎么样了。
“大当家出马,自然是拿下!”吴斤两哈哈一笑,之后张开双臂搂了两人,“快想好吃什么,说好了请客,不能糊弄我们。” 他身上钱已经自行掏空了,只能是尽量蹭。
“唉,放心吧。” “保证都是你在里面见都没见过的。”
于是,师春手上的书一扔,重新碰头的东九原四人开开心心出了门,一起去城里吃吃喝喝玩乐,没到饭点也要去,实在是等不及了…… 照天城的名字,就是来自那座倒映天空的湖泊,湖中有岛,岛上有一座大院子,内里的琼楼玉宇极尽造景之能,谓之吕园,正是吕太真的府邸。
一处亭台楼阁外,两鬓有霜白的总管曹朴清对下人交代了几句屏退后,又有一人匆匆来到,轻声禀报:“总管,借钱赎人的两个家伙去了博望楼,还去了楼上,不是楼上买卖东西的楼层,走的是内部人员通行的楼道。” 曹朴清意外道:“看来真有点名堂。”
那人又道:“两人的身份来历,目前还摸不清,不过陪同的两个博望楼的人,来路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一个叫老东,一个叫大石头。” 曹朴清:“这名字倒是有点怪。”
那人:“没错,来自流放之地。看情况,还有肤色和穿着,借钱赎人的两个家伙也很有可能是来自流放之地,而且很可能是刚出来不久的。” 曹朴清略皱眉,“流放之地刚出来的,怎么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去帮别人赎一个青楼女子,再探,搞清了来头再来见我。”
“是。另外…” “别吱吱呜呜的,什么事,说!”
“总管,那两人也去了无忧馆落脚,然而刚刚,您的外甥岑福通私下去与那两人会了面,还赶走了身边同伙,不知私下与那两人密谈了些什么。” 曹朴清静默住了,稍后断然道:“立刻把他喊过来!”
“是。”那人领命迅速而去。 刚好了,岑福通正好也往这边来了,人在半路上就碰到了,直接招呼上带来。
甥舅两人在一间空荡荡的阁楼上见了面,曹朴清特意屏退了其他人。 没了外人,岑福通含着的腰也挺了起来,自己舅舅面前的分寸,他自小受教,知道怎么把握,这吕园毕竟不是舅舅自己家里。
曹朴清已沉声质问道:“你去见了那两个给丽云楼头牌赎身的人?” 岑福通顿时惊讶了,“舅,你派人盯着我?”
曹朴清眼皮子一抬,“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承认了?” 岑福通点头,“刚是去见了个 面。” 曹朴清:“见他们干嘛?”
岑福通:“不就是赎人的事么,我安排的。” 他还正想找舅舅说这事来着,那么一大笔钱,他是拿不出来的。
“……”曹朴清瞬间麻木了的感觉,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意外到超出了他认知的感觉,好一会儿才微微晃了下脑袋回过神来,不敢确定地问道:“你安排了那两个人去赎那个象蓝儿?” 岑福通点头,“是我安排的。”
得到了确认,曹朴清又懵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皮痒了?不知道那是庄主要赎的人吗?”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正派人查那两个赎人的家伙来历呢,想知道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没想到根子竟然在自己家身上。
岑福通:“正因为是庄主要赎的人,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呀,那贱人居然不惜拿出压箱底的积蓄,也要跟一个小白脸跑,这传出去,别说庄主,连我这个仰仗舅舅您的,都感觉自己脸上无光。 那小白脸不是还差五 第四十二章 嗑药没用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有钱赚,老东和大石头这次没有吝啬,虽吃不起顶奢,那也是真正的好酒好菜招待曾经的大当家和自以为的二当家。 忆往昔峥嵘岁月,有人捧酒流涕,连同鼻涕一起喝入肚里……
游不尽的华灯溢彩,一路遇见的,不知是人是魔还是妖怪,从白天吃到天黑的师春和吴斤两带着微醺返回,屋里坐下时,腰板都不敢有任何前弯,肚子吃的太撑了。 “大意了,大意了,这要是有人偷袭就惨了。”
靠在椅子上的师春端着大肚子感慨。 “呃,挺好。”吴斤两打了个饱嗝,吐出一股浓浓酒气。
酒倒不是第一次喝,流放之地的博望楼也有卖,他们也花钱尝过便宜的酒水,如此畅饮还是头一回,而且是好酒。 两人都撑的不太愿意多说了,怕喉咙里晃荡的会吐出来。
静默着运功调息了好一阵,二人才慢慢缓了过来。 再次睁开眼的师春从腰上解下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打开袋口,立见紫色焰气冒出。
里面除了一些檀金,还有几只小瓶罐,他摸出了一只两根拇指大的小瓶,打开倒出了一粒黄豆大的碧绿丹丸,名为长化丹,修行界助益修为提升的常用灵丹。 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看针对什么人,正常市价是十檀金一粒,师春一口气买了二十粒,也就是两小瓶,给了一瓶吴斤两,花了两百檀金,老东他们代付的钱。
买这玩意,自然是准备服用来试试修行效果。 感觉到房间里的焰气光芒,吴斤两睁开眼一看,又是嘿嘿一笑,“是哦,试试灵丹效果。”
立马也摘下了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打开没见紫色焰气,因为他没钱,鼓鼓囊囊是因为齐备了一些常用伤药以防万一,反正都是老东他们积极付款的。 他咕嘟一口咽入了口中,旋即去了自己榻上盘膝打坐,大刀放在了手边不离。
师春嗅了嗅丹药的清香后,也照样如此,体验人生中的第一次炼化丹药修炼…… 博望楼最高层的楼阁内,一群负责本地事务的人员正在例行交流,苗亦兰也在其中,有人从外面进来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苗亦兰转身而去,暂时离开。
外面连廊的拐角处,盯梢了一天的车四在那等着。 苗亦兰到他跟前,听他把一天盯梢的情况讲了遍后,有点讶异道:“曹朴清的外甥岑福通去见了他,还进行了密谈?”
车四:“应该是密谈,与岑福通同行的被屏退了出来,从我身边经过时听到了他们的唠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苗亦兰:“不是因为损了吕太真的颜面,去给师春他们教训的?”
车四:“看起来不像。” 苗亦兰思索了一阵后,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夜渐深,丽云楼里歌舞欢快依旧,老鸨凤池八面玲珑,于一方方贵客之间周旋。 而此时无忧馆外悬崖边的亭子里,一位身着一袭黑斗篷的人,帽子下的面目和老鸨凤池竟是一模一样。
稍候,又有一个诡秘身影从阴暗中走来,身姿曼妙,不是别人,正是象蓝儿,披头散发遮颜,大晚上跟女鬼似的。 两人靠在一起后,凤池低声道:“生狱的情况特殊,一时间很难确认身份,已经将消息传给了上面,上面已经安排了人进生狱,但要时间,最快估摸着起码也要到明早。”
微风拂动面前垂发,象蓝儿道:“可以确定,这个师春绝没那么简单,绝不是好心帮助而已。” 凤池哦了声,“怎讲?”
象蓝儿:“他急于促成边惟康重返无亢山,他的目标应该也是无亢山。” 凤池顿有惊疑,“会是什么人呢?难不成是三脉中另两家派出的人手?”
象蓝儿:“不管是谁,我这里不许有人插手干扰,明早就要出发,出了城后,我会找机会把边惟康引开,你安排人把这两个不确定因素除掉。” 凤池:“身份不明,冒然这样做合适吗?”
象蓝儿:“得罪了吕太真,消失了不是很正常吗?” 凤池:“好。我顺便再催下上面,看核实他们身份方面能不能再快点。”
象蓝儿不再说话,就此转身而去。 凤池则轻呼了一声,“那份卖身契当初在天庭衙司备录时,不便作假,用的都是你真身留迹,记得毁掉,免得出什么意外。”
背对而行的象蓝儿淡淡给了句,“已经毁了。” 一夜飞逝,天际已有朦胧破晓迹象。
盘膝打坐中的师春睁开了眼,拿起了放在身旁装丹药的小瓶子,又打开盖子嗅了嗅里面沁人心脾的药香,目中透着浓浓的疑色。 一般同一境界的修为也要分上中下三个档次,俗称小成境界、上成境界、大成境界。
他修为在初武中,已至大成两三年,奇怪的是,初武迈入大成境界一段时间后便再无任何进展,不管怎么勤修都毫无进展,本以为出来用上修炼资源后就能解决,谁知一夜过去依然是原地踏步,毫无进展迹象。 一颗长化丹没用,可能是药效不够,他就吃两颗,结果他一夜连嗑了三颗都 还是没用,买到了假药不成? 若真如此,那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他可是带着博望楼的人去买的。 起身开窗,看看外界,天还没亮,本想等到天亮再说,然攥着药瓶嗅了又嗅,最终还是心焦难耐,没能忍住,跑到了吴斤两那唤了两声,“斤两,斤两,斤两…”
随便摸出了一粒檀金,照亮了室内。 吴斤两缓缓收功睁眼,见状问道:“怎么了?”
师春问道:“长化丹你用了效果如何?” 见他这样问,吴斤两意 第四十三章 出卖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外面开始有动静后,师春立马就起来了,正要溜达去边惟康那边,经由小庭院连廊下过时,忽听一间屋内传来不知谁嘴里发出的“嗤嗤”声,扭头看去,只见一扇半开的窗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岑福通。 师春连忙四顾了一下,佯装散步,无意中靠近了那窗口,低声唔嗯道:“你怎么住这了?”
“昨晚就住进来了,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按原计划行事就好。”
“行,我怕你心里没底,特意过来给你个准信。” “岑兄果然稳当,是个做大事的。”师春嘴上夸,心里骂有病,这么大目标。
随后离开了这边,弯弯绕绕的,直接到了边惟康房间门口敲门。 屋里人也已经起来了,门一敲就开了,双方碰面约定了出发时间。
之后便是各自准备,师春二人还抓紧时间体验了一下这里的早餐。 时间太匆忙,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体验,只能是大事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离开无忧馆时,一行四人,除了象蓝儿穿了袭斗篷蒙住脸,其他人都没什么变化。 一对情侣不愿再多见人,师春二人也只能遵从了他们的意见,没从山下的繁华中穿过,而是直接去了无忧馆上面的山崖,随后遁入了莽莽原始山林中。
这飞掠奔行起来后,修为高低立现,四人中就边惟康一人是高武修为,其他三个都不入流,好在边惟康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嫌弃,放慢了速度陪着飞掠…… 博望楼,车四匆匆来到了苗亦兰的案房外,请示了一声,“苗姑娘。”
“进来。”苗亦兰的声音传出。 车四立马入内,走到苗亦兰案前,看了眼那又重新摆上的漂亮羽毛,禀报道:“苗姑娘,师春他们和边惟康、象蓝儿离开了,看样子是离开了照天城,我不好再一直跟下去了。”
“离开了?”刚拿了本账簿打开的苗亦兰愣住,继而扭头看向他,“不是说三天内还账吗?这离开了还怎么还?” 她有点不信师春能在她这里干出如此言而无信的事来,莫不是真以为离开了流放之地就天高任鸟飞了,觉得自己奈何不了他们了?
对她来说,这些钱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想被人当傻子一样欺骗。 车四:“不知怎么回事,不过我看老东和大石头昨天与之鬼祟的行为,两人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苗亦兰想了想,暂停了手上的活,起身道:“把他们两个喊来。” “是。”车四应下离去。
昨天告假的老东和大石头已经正常回归到了自己的岗位,两人都是在库房负责入库和出库的,其实就是两个搬运工。 由不得两人愿不愿意,车四对负责库房的人搬出苗亦兰的招牌后,轻易就把两人给带走了。
两人一路问什么事,车四不答,直接将二人带到了苗亦兰的案房。 阳台凭栏处,苗亦兰在沐浴朝阳,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光辉,也是在等他们,两人到后行礼问好。
回过身的苗亦兰也不跟两人扯什么,直接问道:“师春他们今天离开照天城,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知道。” 异口同声的两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说不知道的是老东,说知道的是大石头。
老东的脸当场就绿了,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总之就是不敢看苗亦兰的眼神,有掐死大石头的冲动。 大石头的也尴尬了,他大概猜到了老车说“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想泄密,可他说“知道”的意思也并非是要泄密,他觉得师春他们离开了照天城的事应该是瞒不住的,否则不会找他们来问这事。
言行举止向来自带温婉的苗亦兰,对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也忍不住挑起了眉头,她真没想到两个家伙居然敢在他面前蒙骗的这么明显。 车四冷哼了一声,看向老东的目光已是泛冷,说“不知道”的肯定撒谎了。
他刚要出言敲一敲老东的饭碗,老东却突然拍了下额头道:“想起来了,大石头提醒的是,昨天喝多了,差点糊涂了,是是是,师春他们在席间好像是说了今天离开。” 苗亦兰漂亮的嘴角勾了勾,问道:“就这样跑了,借我的钱,他不还了吗?”
老东立马道:“会还的,他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会让人把钱给送过来。” 苗亦兰不解:“边惟康这么快就能还钱给他?”
大石头略低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谁知老东却干净利落道:“边惟康哪来的钱还,师春跟吕太真那边约好了,把象蓝儿卖给吕太真就有钱了。”
大石头猛然回头看向了他,然后又迅速低头掩饰自己的吃惊反应。 苗亦兰和车四双双茫然,硬是没听懂什么意思,本就是抢了吕太真的人,又卖给吕太真,没听错吧,绕这么一大圈有什么意思?
老东却是一脸真诚,我一句谎话都没说的样子。 车四忍不住插了一嘴,“怎么卖?”
老东:“具体怎么卖我不知道,交易方式应该是跟曹朴清外甥岑福通暗中商议好的,他没告诉我们。” 车四:“暗中商议?这有什么好暗中商议的?再则,他们抢了吕太真要买的人,然后再卖给吕太真算怎么回事,是他们闲得无聊,还是觉得吕太真很闲?” 老东:“那不一样,吕太真从丽云楼买要花五十万金,从师春手上买只需二十万金。”
“……” 什么鬼,苗亦兰和车四一时没转过弯来,但又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稍细琢磨,渐渐理顺了 第四十四章 好拿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一开口就把兰巧颜给惊着了,什么鬼,已经算是防着防着,怎么还让那臭小子跟自己女儿联系上了?居然能在这碰上,简直了,天杀的孽缘吗? 听到那小子不肯入博望楼,要自己去闯荡,她松了口气之余,好气又好笑,自己算是瞎担心了,那小子果然是出了生狱就不装了,真要是喜欢自己女儿的话,有这机会哪会错过。
真喜欢她女儿的话,就那死皮赖脸的劲,加上手段不俗,她会担忧害怕。 知道是假喜欢后,她又有些恨得牙痒痒,我女儿不好吗?臭小子居然连装都懒得装了。
苗亦兰惆怅道:“我成了帮凶,我不该借那笔钱的,没那笔钱,他就不可能干成这种事。” “哈哈。”兰巧颜一阵乐不可支,见女儿满脸不解地扭头看着自己,她抓着女儿手,轻拍着笑道:“兰兰,你信不信你就算不借钱给他,他也照样能把那个头牌给卖了?”
苗亦兰质疑道:“四万金不是个小数目,他初来乍到,陌生人不可能轻易借这么一大笔钱给他。” 兰巧颜摇头,“兰兰,你也太小看师春了,你以为他在东九原横刀立马全靠运气不成?当时的情况,能成事的最大关键,不在于你借出的四万金,而在于他想出的办法,只要办法值钱,自然能找到人投钱,这对他那种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你这边的出现纯属偶然,在此之前他肯定已经在琢磨找钱了。
就算你这边不出现,他也会及时喊停现场,给自己从容筹钱的时间。只要他存了那个想法在现场,现场就已经不由当事人掌控了,这位东九原大当家是敢作敢为的,为了自己的目的,会视情况将局势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 兰兰,论这种绝境求生的本事,十个你绑一块也不如他的。
所以呀,根本就没必要为此内疚,你借不借钱给他都改变不了结果。 至于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你要想想他们之前的生存环境,他们的道德水准本就不高,他们才刚出来,给他们点时间,他们想在这世道生存下去,会主动戴上那副普世枷锁的。
真正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小子居然连博望楼都看不上,野心倒是不小,试问又怎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卖身于谁。兰兰,你我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是福是祸皆是他咎由自取,无须再纠结……” 对女儿从头到尾的安抚没提一句担心还不了钱的事,对她来说,这点小钱远不如她之前的愿意帮忙。
回到库房的老东重重松了口气。 尾随而至的大石头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把卖身契在咱们手上的事说出来。”
师春此去不打算再回来了,至少短期内是不打算再回来了,为了兑现三天内还钱的承诺,把象蓝儿的卖身契放在了他们手上,有人过来送钱给他们的话,就把卖身契交给对方。 拿到的钱,其中五万金要给苗亦兰,没错,不是还四万,而是还五万。
苗亦兰说不要利息,那是人家的好意,师春却不会这样做,人家虽然看不上他某方面的什么,他却最不愿欠人家的,至情至性知者自知,不知者不求。 剩下的钱才是大石头他们两个的。
老东低声回:“那怎么可能,没了那份卖身契,损失的是咱们的钱。” 话虽这样说,其实之前差点就交代了出去,是看到苗亦兰有意制止那场交易,他才忍住了没说,交易失败真的会让他们损失一大笔钱的。
此时的两人一点都没有出卖了大当家的内疚感,就这种人,苗亦兰居然指望上了他们的道德水准…… 天苍苍,原始山林莽莽无边际,一山还有一山高,又处处是低谷,时有红黄白紫色,常见飞瀑轰鸣,潺潺溪流不胜数。
一行四人足不落地,树冠上飞掠起落不停,一路惊的鸟飞兽遁。 吴斤两的大刀扛在了边惟康的肩头,后者主动帮忙的。
也是没办法,吴斤两和师春的修为本就低,再扛个大刀的话,速度更慢。 修行界有更快和更便捷的通行方式,法宝、灵禽皆可,却不是谁都配用的,只能靠自己双腿的他们这种是大多数。
一行已经远离了照天城。 前方树冠上缠着的一道打了两个结的布条,引起了师春和吴斤两的注意,两人眼色互碰了一下。
这是跟岑福通约定的信号,一旦跟上了,就派人绕到他们前面去留下这个记号,证明已经准备好了。有他们两个速度慢的累赘在,足够岑福通那边做这个手脚。 见到信号,吴斤两忽然朝前面的男女嚷道:“跑了好远了,你们累不累呀?”
边惟康回头看了眼,还没开口,他边上的象蓝儿好心道:“郎君,恩公他们可能累了,歇一下吧。” 这就要歇了?边惟康感觉并未跑太久,听她这样说了,还是停在了树梢上,回应道:“好,那就先歇一歇吧。”
他感觉可能是自己修为高,忽视了低修为的感受。 为减少象蓝儿的奔波之苦,他本想拉着象蓝儿的手助力的,可象蓝儿拒绝了,理由是两位恩公同行,不好厚此薄彼。
几人陆续落在了地面,找了处有裸露山石的空地落脚暂歇。 师春两个眼色交 流后,打量四周,正欲找个借口引开边惟康,谁知象蓝儿突然开口道:“久居楼台,多年未曾尝过山中野果的滋味,两位恩公可愿尝尝,我去采些来。” 好啊,那真是求之不得,相视一眼的师春二人正要一口应下,边惟康却赶紧站起道:“蓝儿,我不累,你们歇着,我速度快,我去找找。”
那真是对佳人呵护备至,丝毫不愿佳人受半点委屈。 师春二人又是目光一碰,这也行,一个点头,一个客气,“那就有劳了。”
象蓝儿亦绵柔道:“有劳郎君。” 于是边惟康一个闪身而去,钻入了山林深处探寻。
现场突然变得寂静,师春和吴斤两的目光则变得不同寻常。 青苔上的枯叶在象蓝儿的脚步下发出沙沙声,她缓缓踱步走开,抬手间露出一截皓臂,掀开了斗篷帽子,露出了花容月貌。 于是象蓝儿的后背与他正面紧贴在了一起,彼此的体温和身体曲线都能清晰感觉到,师春现在才没心思去感受她的体温和曲线,他现在感受到的是危险逼近。 象蓝儿脸上却浮现出了恼羞成怒,她虽出身青楼,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也从未被男人这般紧搂过。
哪怕是边惟康冲动下的搂抱,也会被她迅速化解。 最让她难堪的是,这狗贼的胳膊把她胸口两团勒的好紧,把她羞愤的脸都红了,她认为师春是故意的,劫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男女之事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被擒了。 真要光明正大交手,她敢保证,这些人加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她硬是被这些人给轻易擒住了。
偏偏这些人为了防止她出声,还把她哑穴给点了,想警告都没办法出声,只能是任由轻薄,一口气怄的她难受,差点气得吐血。 一伙人也被师春的反应给搞迷糊了,不知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干嘛。
众人看了看四周,没看出任何名堂,岑福通不解道:“春兄,怎么了?” 师春紧急嚷了声,“斤两。”
两人那是多少年刀口上舔血的老搭档,吴斤两迅速会意,快速蹿到了他身边靠背,同样高度戒备四周。 此时师春才提醒其他人道:“大家小心,这娘们可能有帮手。”
之所以如此说,纯因象蓝儿刚才的反应过于异常,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也不知可能出现的人实力如何。 不管有没有,也不管实力强弱,反正第一时间先把人质给挟持在手护身就没错。
闻听此言,象蓝儿多少有些意外,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看不到身后的人,胸口被紧勒的感觉依旧,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让这贼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伙蒙面人也警惕四顾了一阵,然四周安静的能听到虫子爬,也能看到小鸟站在枝头梳理羽毛,就是看不到有人的迹象。
岑福通也没敢太大意,招呼道:“哥几个,四周看看去。” 他那三名蒙面同伙一声呼哨,纷纷闪身跳上了大树枝丫,散开了仔细排查四周,很快便消失在了师春等人的视线中。
岑福通左顾右盼着问道:“春兄,你是不是想多了,这娘们来帮手干嘛,算到了我们要来,对付我们?” 话刚落,不远处山腰上的一棵大树的树冠整个猛然簌簌了一下,却没什么其他声音,惹得师春几个越发警惕。
忽然,一条人影猛然从林中蹿出,腾空而过时,惊慌着嚷了声,“快跑!” 正是之前的蒙面人之一。
岑福通忙喊道:“怎么回事?” 呼呼,两道急剧破风声划空而过。
一道细长的影子闪过,快的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当空击杀出血雨,还有“啊”的一声惨叫,叫声就来自刚腾空而过那位蒙面人。 几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紧跟而去的细长影子又在那蒙面人身上溅开了一蓬血雨,然后一棵大树剧烈摇晃了一下,那蒙面人贴在了树干上不落地,抽搐着身体,鲜血在脚下滴滴答答。
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将其给钉在了树干上,此时几人才知刚才一闪而过的细长影子是什么,竟是树枝。 他胸口上还有一个窟窿,是前一道细长影子贯穿的。
岑福通明显吓了一哆嗦,颤声道:“春兄,我这兄弟高武修为已至上成境界,你这惹的到底是什么人?” 言下之意明摆着,一个高武上成境界的,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暗中出手的人,修为起码已达高武大成境界,就算没到人仙境界,离成为人中仙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师春哪知道是什么人,“我没惹什么人,不用怕,我们有人质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 嗓门挺大,是说给暗中人听的,表示这里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他内心里也在催促自己,快紧张起来,快紧张起来,他希望紧张后右眼的神奇能力再次爆发,好锁定暗中的人在哪。 见鬼的是,他越在意识里提醒自己紧张,反而越紧张不起来。
被挟持的象蓝儿脸上也浮现出了讥讽意味,身后家伙嘴上说着不怕,下意识将自己胸口勒的更紧的动作却无法掩饰其内心的恐惧,勒的她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提刀在手的吴斤两喉结在耸动不已,不怕才怪了,在流放之地还从未和高武境界的高手交过手,更何况是大成境界的,他足足差了三个境界。执徐城的那些守卫倒是高武起步的,可他也没资格和人家交手。
岑福通转身就要往师春那蹦,想抱团取暖,呼,一声破风,咣,脚下乱石爆炸,一根树枝插在了他脚下,警告他不要乱动的意思很明显。 岑福通当即吓呆在了那,嚷声道:“误会,朋友,咱们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舅舅是照天城的曹朴清,不知尊驾认不认识?”
显然想套关系保命。 师 春自我壮胆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动静真要闹大了不好,你们也不想让边惟康看到吧?” 事发前,象蓝儿要吃野果子,结果顺了他们的意,恰好把边惟康给支走了,如果现在还认为当时是“恰好”的话,那他脑子就进水了。很显然,那是象蓝儿故意把人给支走的,原因自然跟他们一样,不想让边惟康看到。
奈何话刚落,便有一道人影从林中飘了出来,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看那衣衫下若有的凹凸身段,明显是个女人,轻飘飘落地,手上还拎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师春口中刚才说的边惟康。 此时的边惟康已四肢瘫软摇摇晃晃,似乎正处于昏迷中。
蒙面人顺手将人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女人声音,“还用担心他听到、看到吗?” 赤裸裸的打脸行为。
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想到是跟象蓝儿一伙的,师春一惊,结果不时 第四十六章 大当家英明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一声喝把师春和吴斤两吓的不轻,什么鬼,还有人不成? 很快,她后方的林中有人影晃动,不一会儿便蹦出了一个穿着画风对师春二人来说很眼熟的人,可以说是衣衫褴褛,衣服不但破,料子也很老旧。
来人见到钉在树上的人,还有地上哀嚎的岑福通,显然受到了些许惊吓。 这人矮矮的个头很瘦,黝黑的皮肤,加上那穿着,对师春二人来说,一眼便能联想到流放之地。
而这人的样貌他们也熟,吴斤两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惊呼道:“瘦猴子,你怎么来了?” 被称为瘦猴子的男人咧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点头致意,还挺矜持的样子,“你们是把我给抢空了,我再起是难了,可我猴子到底是有福气的,福从天降啊,昨晚突然有人找到我,送了我一笔横财,然后我就出来了。”
此话出,把师春和吴斤两给震的不轻,这显然是找来核实他们身份的。 问题的重点在于,他们昨天才到的照天城,差不多中午才接触到丽云楼,人当天晚上就派人进了生狱,找到了他们的熟人带出来,这随意进出生狱的能量岂能一般。
这可不像是区区一个照天城的青楼能做到的,结合凤池和象蓝儿的诡秘行为,师春突然感觉自己捅到了一个大娄子。 瞬间后悔,这次是真的后悔了,知道自己应该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而且是远超他想象的人和事。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有机会不伸手在流放之地就是自绝于人,可这里不是生狱,看到机会就想伸手的毛病得改。 可他也很无奈,鬼知道青楼卖人他顺势接个手就能惹上这种破事,感觉这外面的事情太复杂了。
然而后悔也没用,眼前就如同在流放之地一般,先保命活下去最重要! 瘦猴子瞅了瞅二人劫持人质的情形,紧跟着又哟了声,“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跑到外面还在干老本行啊,听说这在外面抓到了可是要严惩的呀,我看你们除了打劫也干不来别的什么。”
吴斤两哼哼,“春天,这傻毛不知道自己一脚踩进了坑里,要被人灭口了都不知道,居然还以为是天上掉下的福气。” 故意把声音说大了,故意说给那边听的。
论蔫坏,他不输别人。 果然,瘦猴子一听这话,哪怕皮肤黝黑,也能看出脸色变了,他紧张看向凤池。
凤池不理会,问了句多余的话,“是他们吗?” 瘦猴子唯唯诺诺点头,“没错,就是他们,挟持人的就是原来的东九原大当家师春,那个拿大刀的大高个就是师春的头号狗腿子吴斤两,这人别看个高,其实心眼最小,整个东九原最坏的人其实就是他。”
这眼药上的,这是怕自己不死啊,吴斤两当即破口大骂,“我坏在不该遇见你妈,造出你这么大个孽。春天,我就说吧,当初就不该让他跑了。” 师春:“多他不多,少他不少,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啰嗦的。”
这话又刺激的那瘦猴子胆战心惊,偷偷看身边的凤池。 师春晃了下挟持的象蓝儿,朗声问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凤池不理他,现在只想弄清师春他们的底细,才好决定该怎么下手,关键她不知道圣女是怎么被擒的,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暗藏了什么名堂,担心自己冒然出手会危及圣女性命。 她才不会像师春他们那么鲁莽,不管该不该伸手的都敢胡乱伸手,继续问瘦猴子:“他们跟博望楼有关吗?”
瘦猴子连连点头,“有,走的还挺近的,师春在追求老板娘兰巧颜的女儿……” 他也明白这女人的非同一般,能随时伸手到生狱里捞人的,能一般才怪了,所以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出了师春追苗亦兰的故事。
有关吴斤两喊娘的故事,他倒没有说,不是不想说,而是真不知道,主要是吴斤两自己在生狱也不敢打着兰巧颜招牌乱来,私下叫叫就行,可不敢乱传,他毕竟经常干着打家劫舍的事。 听完瘦猴子的说法,凤池依然心存怀疑,真就这么简单吗?就那普通身份为什么也会冲无亢山去?
此事明显还有蹊跷! 她突然又五爪一张,隔空一抓,躺在地上哀嚎的岑福通唰一下飞了过去。
百多斤的大活人,就这样隔空摄走了,这修为着实令人心惊,越发令挟持人质的师春不敢松懈。 关键就在于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他连跑都不敢跑,稍有破绽,便有可能丧命的,修为到了这般地步,那真是到了弹指便可置人于死地的地步。
他脑子里在快速思索自救之法。 脸色苍白的岑福通刚自救,刚封闭了脚上伤口的穴位,避免失血过度,谁知转眼就落在了凤池的手上。
凤池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脖子,逼问道:“说,为何要来袭击我家小姐?” 当着外人的面,她不会称呼为圣女,象蓝儿的身份本就是极为机密的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是来提货的,是他要把象蓝儿卖给我的……” 岑福通那叫一个交代的痛快,都不需要怎么逼迫的,指着师春就把事情 的经过交代了出来。 真相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简直把凤池和象蓝儿给惊呆了,居然能碰上这样的事?
这帮家伙蒙着面跑来就为劫走象蓝儿送给吕太真? 那挟持象蓝儿的家伙之所以插手这事就只为了赚个差价?
刚从流放之地出来就搞这种事,要不要这么离谱? 怎么敢的?
她们相信岑福通说的是真的,仓促之下逻辑能自圆,而且凤池真的从岑福通身上搜出了二十万檀金的钱庄票据。 这帮家伙居然真的是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问题是,象蓝儿还真就落在了他们的手上。 凤池有点哭笑不得,这要不是象蓝儿下了令要处理掉那两个家伙,有自己人跟了来,堂堂圣女还真有可能被送到了吕太真的床上。
殊不知那也不太可能。 “ 第四十七章 魔音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师春大声回应,“大方的好!” 两人一唱一和,那叫一个谈笑风生,摆明了是在气人,默契配合的同时也是为了自救。
经两人阴阳怪气的提醒,象蓝儿脑海里也回忆起了整个事发经过,那个“恩公”拿到了卖身契却并未第一时间给她和边惟康,而是立马带了他们返回无忧馆,期间那个大个子确实借故离开了一下。 身后挟持自己的家伙,当自己面提点了一下卖身契的内容,然后立马就将卖身契给彻底销毁了。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想来,处处皆存在可疑,问题是卖身契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居然不知道第一时间要到自己手里来,被销毁前起码也要看看真假吧? 可人家掏出卖身契看过后压根没给自己反应时间,直接就给毁了。
若说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给她,又说不过去,从丽云楼到无忧馆的过程中,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不是时间吗? 这事不能想,越想越怄气,意识到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使如此低级的下三滥手段,难道就不怕识破后的尴尬吗?
都说他们魔道的人是邪魔歪道,身后这家伙简直比他们魔道的人还邪性! 虽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可栽在如此低级的手段上,实在是羞愤难耐。
凤池从她反应上看出了师春说的事情恐怕是真,当即震惊了,心里有同样的疑问,你卖身契被毁前,都不知道看看真伪的吗? 她很想问问这位圣女,你说事关重大,非要亲自出马去无亢山也就罢了,可搞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回头有人拿着卖身契去了天庭衙司状告,天庭衙司责令无亢山把人交出来怎么办?
无亢山哪敢对抗天庭,只能乖乖交出来了,那还怎么搞? 眼看那两个劫匪在那冷嘲热讽,
凤池又摇了下岑福通的脖子,沉声逼问道:“我家小姐,你们是怎么抓的?” 脸色惨白的岑福通又怕又难受,“就这么抓的。”
凤池用力掐了下他的后颈,痛的他嗷嗷叫,再次逼问道:“我问你抓的详细经过。”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岑福通赶紧老实交代道:“没什么经过,我们冲出来,她没做任何反抗,我们就抓住了她。” 真没做任何反抗吗?凤池又盯向了圣女,目露征询。
象蓝儿顿又羞上加羞,感觉再被问下去都没脸见人了,无言闭眼。 难以置信的凤池懂了,敢情还真是束手就擒呐,也罢,可能是圣女怕暴露吧。
她又问:“小姐在他手上,是他一个人抓的,还是你们一起抓的?” 岑福通紧张道:“我没动手,不信你问你家小姐,是另外三个家伙抓的。”
不止是撇清干系,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他之前确实没动手。 凤池朝师春那边抬了抬下巴,“他们两个也没动手?”
这话问的师春他们都感到奇怪了,绕来绕去问这个干嘛,人都抓了,就眼前几个人,谁抓的还重要吗? 岑福通:“没有,他们没动手,就那三人动的手。”
凤池:“我跟在你们几个后面过来的,你们一出手,我随后就凑了过来,就看到我家小姐被他挟持着。你们是一伙的,他能无缘无故挟持我家小姐做人质不成?” 敢不老实?手上加大了掐的力度。
这也是她最大疑惑的地方,但凡局面松垮一点,以她的实力都能轻易救人, 岑福通立刻痛的鬼叫道:“我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呀,我们这里刚抓住人,他就立马把人抢了去刀架脖子,如临大敌般。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你家小姐还有同伙,结果老板娘你就来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这样的事?凤池本能的认为是鬼话,又看向了圣女。 结果象蓝儿眼神中除了羞愧,别无他意,意味着给了她明确的答复,确实是那样的。
竟真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凤池惊讶了,这是未卜先知了,还是早已洞悉了她们的计划,若是后者,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不管怎样,至少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排除了,那就是眼前两个挟持人质的家伙,将人质挟持到手时并未采用什么特别手段,这样一来,她就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动手了。
也不打算再等了,利刃在圣女脖子上已经割出了血,短刃在圣女腋下已经刺入了肋间,拖到现在已经是让圣女遭了罪,哪还能再磨蹭下去。 她手中的岑福通突然甩了出去,其势如排山倒海。
轰!飞出的岑福通直接撞上了躲避不及的瘦猴子,后者大惊,来不及反应便被撞飞了出去,双双喷血,又双双将一块大山石给撞了个碎裂,溅射出的血花还没落地,轰隆坍塌的碎石便将人给埋了。 那个瘦猴子临了,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下场果然不幸被言中。
弹指间又杀两人,师春二人略惊,听说外面的人比流放之地的人斯文讲理,就这?一来就杀了五个。 两人再次如临大敌。
就在二人以为即将要出现玉石俱焚局面时,凤池人影一闪,瞬间没入了山林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地上昏迷的边惟康倒还在那。 /br> “春天,这什么鬼?”吴斤两惊疑四顾,很是不解。 师春沉声道:“我哪知道。”
人看似走了,两个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反而越发紧绷了。 象蓝儿脸上浮现出了丝丝冷笑。
“春天,快看,周围。”吴斤两忽一声紧急提醒。 不用他提醒,师春也看到了,视觉光线突然不敞亮了,周围的山林中骤然同时弥漫起了一片黑雾,很快便让周围林木变得隐隐约约,黑雾正以可见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这似乎是障眼法,两人顿高度紧张了起来,高度戒备四周,谨防从某个方向出现的突袭。 正这时,象蓝儿突然感觉到了师春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肌肉紧绷,似乎在颤抖。
她不禁好笑,这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吗?现在知道怕了? 师春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一紧张,那无数虫蚁啃食脊椎,大脑要裂开般的痛苦感觉又出现了。
好在伴随一同出现的还有右眼的异常,那个仿若幻觉的视线画面又出 第四十八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一句你也是魔道的,一个“也”字暴露了她的身份。 她已经无所谓了,施展了魔功,这么浓厚的魔气,傻子也能看出她是魔道的。
搞得暗暗承受痛苦的师春多少一怔,什么鬼,老子刚从牢里出来干的第一票,就绑了魔道的人不成? 不过捅进象蓝儿身体里的刀子还是及时停顿了,对方服软了,他也不想往绝路上撞。
其实他就是凤池认知中的那个“傻子”,他是真不知道魔气长什么样。 凤池不说出来,他压根就不知道凤池是魔道的。
这一说见了鬼,把师春给搞闹心了,而且是极为闹心的那种。 而凤池之所以有此论断,是因为修为在她之下的人,基本上都扛不住她施展的魔音,此法名曰“魔吟”。
想扛住她的魔吟,一个是修为高过她才有可能,还有就是修炼了什么至阳至正的功法,有克制的属性。 可就算修炼了那般功法,修为跟她相差这么大的,多少也会受点影响,在她施展的“魔吟”下不可能一点心神受挫的反应都没有,应有的抗拒反应是起码的。
根据她的经验,唯一不受影响的可能,唯有对方修炼的也是魔功,而且是源性相近的魔功,不是杂牌魔功。 不是魔道杂牌的,那就只能是法出同源的魔道三脉之一了。
若排除这个方面,那只剩一个可能,这家伙隐藏了实力,修为远高过自己,可能吗?反正她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闻听此言,面含苦楚的象蓝儿亦目光闪烁,倍感意外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屈辱,因三脉的竞争关系,而她又是其中一脉的圣女。
至于师春,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对方的话。 顺势应承下来能保命的话,他的道德水准很低的,不介意冒充魔道的人,还可以拉着吴斤两一起冒充,总之先活下来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问题是,他对魔道的事情仅仅是听说了一二,压根不清楚,连基本的轮廓都不知道,只要就这事一讨论,他立马就得露馅。可以很正式的说,他连冒充魔道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对方提及的“连山”和“归藏”他倒是有所耳闻,据说魔祖创立魔道后,开枝三脉,分别是连山、归藏和天易,魔道分崩离析败亡后,在正道的不断打击下,三脉早已销声匿迹了。
至于如今的魔道是个什么情况,他完全是一无所知。 问题是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都能撞上?
他很想跟对方说,我把人放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 可又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人家那一伙可是天庭严厉打击的存在,洞穿了人家的身份,人家不弄死你才怪了,搞不好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他在流放之地统御东九原与各方对抗,那也是尔虞我诈中扛过来的,一些名堂是懂的,深知这些躲在阴暗处的人才是真正的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就是,不小心隐隐约约已经飘到了边上的淡淡黑雾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靠近自己后,会让自己莫名有些兴奋?
那是一种天生的好感。 可他依然唯恐有诈,他施法屏住了呼吸。
可见鬼的是,他周身毛细孔竟然一个个嘣嘣嘣的自己打开了,自我大快朵颐地畅吸了起来。 他猛然一惊,以为自己着了魔道的暗手,正欲威吓对方,体内却又陡然出现了异象。
他体内法力中的某一股东西,似乎被激活一般,居然在自行运转。 细品又不像是自行运转,而是那股莫名兴奋的感觉刺激了自己下意识运转功法。
吸收进体内的黑雾随法运转消没后,极大刺激了他的身心,给了他一种舒坦得想发出呻吟的愉悦感,一种勾动灵魂的欢愉感,抚慰着右眼功效所带来的苦楚。 最令他吃惊的是,昨夜磕药过量,磕了三颗,残余在体内的药力居然让他感受到了昨夜怎么都感受不到的药效。
一直稳固如死水般平静的修为,竟然有了撼动感,搞的他有点冲动,想撒手放了象蓝儿细细感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偏大敌当前,性命攸关,他哪敢放松警惕。
凤池等了半会儿,见对方迟迟不答话,还在那神情古怪的变幻,不由皱了眉头。 她可以等,圣女等不了,伤口一直在流血呢,想靠这下作手段故意折磨圣女不成?
不过还真别说,这厮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连青楼赎人转卖的事都能干出来,连那些个魔道都不屑的下三滥手段都能使出来,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简直是魔道之耻! 她当即喝斥道:“回话!”
好吧,师春还得博一线生机,试着问道:“你是‘天易’一脉的?” 魔道三脉,人家能问出是不是连山和归藏的,唯独不问天易,那就有可能是天易咯。
凤池惊疑道:“你真不知道我们底细?” 师春正色道:“我若知道你们底细就不碰你们了。”
凤池又惊又怒,“你不知道我们底细就敢冒然动我们?” 两人在理念认知上起了冲突。
她随后又指着对方手上在滴血的断刃,“王八蛋,你先把刀从我家小姐身上拔出 来,给她止血!三脉已约定不能再自相残杀,要凝聚力量,只能公平竞争,否则共讨之,你这算怎么回事?” 师春反问,“我弟兄怎么回事?”
凤池:“没事,死不了,醒过来就好了。拔刀、止血,你没听到?” 魔道惹不起,师春现在是真不想得罪她,还挺配合的,喊道:“你转过身去。”
咬牙切齿的凤池拿他没脾气,谁叫人家手上有人质,硬着头皮转过了身。 师春手速飞快,拔刀、点穴止血一气呵成,不过短刃最终还是抵在了象蓝儿伤口附近,嘴上道了声,“好了。”
这个时候,双方才有了那么点同道中人的味 第四十九章 见鬼的人生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就流放之地那情况,有机会离开的早都离开了,唯独吴斤两一直跟着他,上次苗亦兰给了留在博望楼的机会,吴斤两也还是放弃了,继续跟着他。 凭什么?不就是他师春有让吴斤两觉得值得的地方吗?
身边也就一个吴斤两了,既是兄弟,也是朋友,若是被吴斤两给看不起了,那他真的是太遗憾了。 面对咄咄逼问,他回应道:“不知道,我不问你们是哪一脉的,你们也别问我的,非要问,那就是散魔一个。还是说眼前这事怎么办吧,你想怎么解决?”
他语气也放缓了,既然大家都是魔道中人,他也不想搞的自己没了退路,人家只要往天庭那边一捅,自己这辈子都得躲躲藏藏,再加上又把魔道的给得罪了,那真是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了自己,没法活了。 凤池倒也能理解对方不肯吐露的原因,不知是哪一脉的暗线,擅自爆出底细的话,那一脉可能不会放过。
于是她也不再纠缠那个问题,冷笑道:“还能怎么解决,赶紧把人放了!” 师春:“我倒是想把人给放了,可我放了人,你能放过我们吗?”
凤池挑眉斥责,“你脑子进水了吗?大事在即,三脉血盟举誓,凝聚力量,不再自相残杀,只能公平竞争,否则共讨之,既是三脉中人,当同守承诺。” 师春:“约定归约定,就算你动了手,这里也没人看到。”
凤池有点怒了,“天庭贬低我们也就罢了,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算怎么回事,你以为魔道都是跟你一样的卑鄙小人不成?” 师春:“小人也好,好人也罢,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选择做什么人,你不会以为你随便砸两句话,我就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去赌吧?”
凤池:“你不是说卖身契不在你身上吗?” 卖身契?自从知道对方是魔道中人后,师春莫名感觉这玩意有些不保险了,未必还能当作挡箭牌,就算有用,自己一放人,对方也有可能抓了自己逼出卖身契,过程肯定是要遭大罪的。
然一番快速思索后,又改变了主意。 刚开始遇上这种事情,任谁都是想着怎么逃脱,他也不例外,可如今发现自己也是魔道中人后,尤其是发现魔气能解决困扰已久的修行问题后,他又舍不得逃了。
道理嘛,很简单,跟这两个魔道的分开了,自己以后到哪找魔道的好汉去,总不能到处去打听吧?打听有用的话,也轮不到他,天庭早就这样干了,魔道也早就绝种了。 说到底,还是流放之地养成的老毛病,看到机会就想伸手。
于是他直接岔开了话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放了她,我怎么进无亢山?” 凤池:“你怎么进无亢山那是你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你们的事?”师春晃了晃怀里搂着的女人,“我把她卖了,彻底断了边惟康和她的关系,才好把功劳摆在边继雄的面前,才便于进入无亢山。 如今她也要进无亢山,那我成了什么?我愣是赎了个青楼女子给边家当儿媳妇,无亢山的脸都被我打肿了,边继雄若当面见了我,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还想进无亢山,梦都不带这样做的。
你们不进无亢山,我才能进,你们若进,我就进不了,你说跟你们有没有关?” 这也是他见到丽云楼外情况便决定卖掉象蓝儿的最大原因,赚钱只是顺带的事。
凤池和被挟持的象蓝儿同时愣怔,敢情这才是对方赎人卖人的原因。 之前岑福通已经供出了如何将这笔买卖周旋于各方的真相,现在想来,赎人卖人着实是一石数鸟的好办法,不但讨好了边惟康,还讨好了边继雄,顺带还赚了钱。
很显然,若不是撞到了她们的手上,这算盘打的还真好。 凤池自然不会认可他的说法,“怪我们?没人请你,是你自己主动把手往我们这里插的,自找的。”
师春:“凭她的身份进无亢山本就有问题,正常情况下无亢山根本不可能接受,只有一个可能,你们在无亢山早有准备,既如此,进一个是进,进两个也是进,顺便把我捎带进去如何?” 凤池拒绝:“你们走你们的路,我们过我们的桥,没必要扯一块去,恕不奉陪。”
师春:“谈崩了对大家都不好,何必逼我拉象姑娘垫背。这样,带我进无亢山,我绝不干扰你们的事,也绝不跟你们争抢什么,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后,就把卖身契还给你们。能互惠互利,大家就没必要闹得鸡飞蛋打,你说呢?” 不争抢?凤池有点疑惑,难道目的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为了控制无亢山?当即问道:“你去无亢山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找人,其他的我不能再多说了。” 找人?凤池疑惑,目光投向了象蓝儿,这事她无法决断。
按理说不用答应,奈何人质在对方手上。 敢情手上这个年轻的才是能做主的,师春看出来了,当即对凤池道:“转过去。”
凤池也看出了他要干什么,当即转过了身。 师春干净利落出手,解开了象蓝儿的哑穴。
谁知立马好心办了坏事 ,憋了太久不能开口的象蓝儿一张嘴就透着寒意,“杀了他!” 凤池闻声转过了身,看着她,目露征询。
象蓝儿再次强调,“我说杀了他!” 凤池顿一脸为难,这要求太不现实了,太情绪化了。
师春乐了,这女人脑子有问题,能杀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当即在她耳边吹气道:“魔道就是魔道,什么三脉盟约,什么不能自相残杀,你自己信吗?我再问最后一次,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我立马将你扒个精光,然后再慢慢谈。” 据他所知,外界的女人很重视这方面的清白,几乎视若性命。
象蓝儿银牙一咬,一脸寒霜,“你敢!” 两人本就紧搂在一起,师春连 第五十章 意外摩擦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然令他意外的是,邋遢老头指了象蓝儿,“这小娘皮,我在丽云楼也见过,看来跟那老鸨是一伙的,小伙子不错,年纪轻轻就敢勇于跟魔道对抗,不错不错很不错,我很欣赏你。看她漂亮下不了手?来,我来。” 招了招手,示意把象蓝儿送过去。
丽云楼见过?象蓝儿紧张之余也很疑惑,这副尊荣的人出现在丽云楼她不可能没印象。 师春却是心头狂喜,看来这老头没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当即挤出一脸谄笑,“老前辈误会了,晚辈是正人君子,好色不淫,之所以留她,是要对此獠深挖其底细,是要掘其根,并非其他,留着还有大用的,直接杀了未免可惜。”
邋遢老头又灌了口酒,无所谓地摆手道:“行了,你挖你的根去,我去看看刚才那个,别让她跑了。” 话毕一个闪身没入了山林中,紧接着便传来其咦咦咦的动静,“还真跑了不成?想跑?没那么容易。”
隐见其身影在雾中一番闪烁后消失的没了踪影。 师春立马从象蓝儿脖子上撤了大刀,刀身拍着后面倒地的吴斤两的脸,“斤两,斤两。”
手上短刃却未从象蓝儿身上移开,依然保持着警惕。 不拍打吴斤两的脸还好,啪啪两下后,吴斤两居然呼呼打起了呼噜,小腔小调的细呼噜,睡得蛮香的样子。
嘿,师春气乐了,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老子差点吓破了胆,你居然还睡着了? 也由不得再磨蹭,当即重重连踢两脚。
“嗯?”骤然睁眼的吴斤两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翻身跳起,不忘顺手拖上大刀,环顾着问道:“春天,那老鸨呢?” 师春:“少屁话,赶紧把钱票捡上走人。”
一听捡钱,吴斤两目光一扫,立马发现了散落一地的目标,迅速蹿去,火速将散落于地的钱庄票据捡起。 在这过程中,师春一直挟持着象蓝儿警惕四周,不敢松懈,担心有诈,万一刚才一幕是魔道耍的救人手段呢?
象蓝儿这回倒是挺配合的,哪怕嘴上能说话了也不吭声,任由师春摆布。 忽见吴斤两捡干净了地上还要去翻那钉在树上的蒙面人尸体,师春立刻骂道:“来不及了,快,扛上边惟康,走。”
吴斤两虽不知什么情况,但知道这位大当家这样说必有原因,立马放弃了,迅速闪身过去捞了边惟康扛上,然后跟在师春背后狂奔。 两人在山林中拼命逃窜。
对师春来说,不跑不行,那老头摆明了要除魔,而他就是魔,万一凤池落网供出了他怎么办?还是逃跑最稳当。 逃啊逃的,逃了好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远,反正跑到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
“春天,不行了,歇歇,咱们歇歇先,我真的跑不动了。” 也不管师春同意不同意,吴斤两扔下大刀和边惟康,不管不顾地倒在了地上气喘如牛,身上衣服都汗湿透了。
没办法,他那把刀就能顶两三个人,再加上一个边惟康,真累了个够呛。 途中,师春想减轻他负担,让他把边惟康给过来,结果他说换个轻的就行,想把边惟康给师春,自己来扛象蓝儿。
好吧,师春立马懂了他想干什么,觉得自己不该有那好心,让他继续扛着边惟康。 不是师春不体贴兄弟,而是这女人不能给吴斤两乱玩,惹火了这女人,那后面的事也就一起玩完了。
大喘气的师春也放下了象蓝儿,走到吴斤两跟前,一屁股坐下了,拍着他的肚皮,“钱,数数。” 说到钱,再喘再累的吴斤两也有了精神,瞪大了眼努力几个深呼吸,撑着坐了起来,然后又喘成狗似的,从怀里掏出了钱庄票据。
师春一把抓了过来,顺手将他摁躺回地面,让他歇着,吴斤两又不辞辛劳地撑着爬起,脑袋凑近了,非要跟师春一起数钱。 关键两人都没见过这种票据,只见繁复花纹中写着可提现五万檀金的字样,共计四张,也就是价值二十万金。
两个没见识的之前还真没想到岑福通会拿这玩意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丽云楼外看到的五十万金可都是实物,若不是出了这意外的话,正常交易起来,两人还真分不清这钱庄票据的真假。 好在这玩意是凤池搜出来的,凤池肯定是识货的,凤池没表示出什么意见,那应该就是真的。
也好,总比扛着一堆檀金轻松。 问题是怎么分,师春看了眼边上眼巴巴看着的吴斤两,按之前说好的来算,给吴斤两两万金便够可以了,然手上的都是五万金的面值。
他拿出一张对吴斤两道:“这个还账。” 吴斤两懂他的意思,五万金还给苗姑娘,连连点头,“应该的。”
师春又拿出第二张道:“这里面的一半给他们。” 吴斤两知道所谓的“他们”是谁,老东他们,吃喝玩乐花的都是人家的钱,加上许诺了一人一万金做帮忙费用的,给个两万五完全应该,所以也点头认可了。
最后两张,师春你一张我一张的分了。 吴斤两拿到手有点难以置信,连气都不喘了,问:“五万金都给我?”
他 只投入了六千金,约定翻倍偿还的话,一万二就够了,一下给五万,他有不真实的感觉。 师春问:“够意思吧?”
若不是发现自己是魔道中人,还真不会一下分这么多钱给吴斤两,倒不是小气,而是作为大当家来说,给好处也要有方式方法,譬如丽云楼外吴斤两不相信他,一开始是捂着袋子不肯投钱的,那该怎么来教育呢? 现在之所以一下给这么多,纯粹是对吴斤两所跟非人的愧疚补偿。
吴斤两一张嘴又笑的快要裂开到后脑勺了,“够够够,大当家没得说,兄弟誓死追随。” 抱着票据亲了好几口,然后美美地塞进了新买的钱袋子里,抚了抚胸口,一脸满足的获得感,还能再跑三万里。
师春也在往钱袋里塞着钱。 靠坐在树下的象蓝儿冷眼旁观着两个家伙搂着钱当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嘴角浮现不屑意味,再次开口道:“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第五十一章 兑现承诺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说辞才对嘛,得许诺好处。 见一直不松口的事情终于松口了,师春立刻来了精神,哪还管什么吴斤两的疑惑,手脚并用,爬了几步到她边上坐下,两眼亮晶晶道:“真的?”
象蓝儿凝视着他双眼,“你说的是真的,我便也是真的。” 剩下的意思自然是你假我也假。
师春大概明白,但还是确认道:“什么意思?” 象蓝儿:“你去无亢山的目的若真如你说的那般简单,那我说的便也是真的。”
师春进无亢山的目的说是找人,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师春肯定不会承认,满口保证道:“真的不能再真了,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呀。” 象蓝儿:“那我说的也是真的,放开我吧。”
“这…”师春还是犹豫,“就这样放开了你,你若食言,对我们动手怎么办?” 吴斤两在旁点头道:“是极,是极。”
象蓝儿:“你我合作了,也就不用再怕边惟康醒来,你可以先弄醒边惟康,让他来解开我身上禁制,有他看着,你总能放心了吧?” 师春哭笑不得,这方法他早就考虑过了,压根不稳妥,“拿什么放心?那厮恨不得趴你脚下舔,你一旦脱困了,就算当他面杀了我们,事后你想怎么说都行,他照样信你的。”
吴斤两又在旁点头,“是极,是极,还需再稳妥点。” 象蓝儿现在的情绪明显稳定多了,也不恼,平静道:“三脉盟约你不信,卖身契你不信,弄醒边惟康你还是不信,你未免太多疑,你说你到底信什么,既然左右都不信,那你还留着我做甚?”
师春心想,你当我愿意留着你不成?凤池已经没了,魔道中人也就认识你一个,我的修炼也只能是指望你了。 他一本正经道:“其他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的承诺,只要你承诺保证我的安全,带我进无亢山,我便放开你,剩下的,是福是祸皆是我咎由自取,我愿拿命来赌。”
这话吴斤两听着耳熟,扭头看天,反正他是不信春天能轻易为陌生人的承诺去赌命。 象蓝儿又盯着师春凝望了一阵,最终徐徐道:“我承诺,只要你去无亢山的目的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简单,你解开我身上禁制后,我不为难你,保证你的安全,并带你进无亢山,进山后只要互不相扰,便互不为难。怎样,满意了没有?”
“好,爽快!”师春击掌而赞,脸上也笑开了花,一路上带着这妞逃命,就是为等她松口给个许诺,剩下的他心里早有盘算,当即二话不说起身,又从钱袋子里摸出了刚塞进去的钱庄票据,往一旁走,并对吴斤两招手。 吴斤两不知道他掏钱干嘛,但还是跟了去。
两人到了一旁后,躲在了一棵树后,师春对吴斤两一顿嘀嘀咕咕的交代后,把十万金的钱庄票据交给了吴斤两。 收下钱的吴斤两从树后走出,朝那边的象蓝儿看了两眼,便飞身蹿入了山林中,再次不顾辛劳地奔波而去。
师春则慢悠悠晃回了象蓝儿和边惟康之间,然后舒坦地躺下了,捡了自己的刀枕在脑袋下抱头,翘着二郎腿晃悠,嘴里哼着野调子。 等了会儿的象蓝儿又出声了,“还不放开我,莫非要食言?”
师春:“不急,再等等,等我兄弟跑远了,我自会解开你。” 象蓝儿一听就懂了,这是把人支开做后手安排去了,回头这里若有食言,就有人揭开事发经过,爆出象蓝儿魔道的身份,铁定能搞砸她在无亢山那边的打算,这可比什么卖身契的制约作用大,也可以说是搭配卖身契做出了双重保险。
她面露鄙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只相信我的承诺?” 对方猜准了,可师春就是不承认,还一本正经道:“象姑娘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赌命,不能让我兄弟赌命,我只是让他先离开了。”
心里又补了句,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 好吧,这样也说得过去,象蓝儿闭嘴了。
师春却未闭嘴,“那个脏兮兮的老头是谁?” “不知道。”
“他说在丽云楼见过你。” “没见过,以他的尊荣,见过自然记得。”
“凤池可能知道吧,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师春唏嘘了一声,以那老头的恐怖实力,老鸨凤池那条性命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 象蓝儿脸上也浮现出了担忧之色。
等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后,看着天色变化的师春终于爬了起来,走到了边惟康身边,一通摸索后将人给弄醒了。 爬了起来的边惟康四顾问道:“这是在哪?”
师春摇头,“不知道,突然遭人袭击,昏了过去,我也是刚醒,呀?”看到象蓝儿像看到怪物似的,蹦了过去,后背挡着边惟康的视线,快速出手解开了象蓝儿身上的禁制,并回头道:“象姑娘受伤了。” 边惟康已经闪了过来,见到象蓝儿脖子上的伤口和血迹,还有胸侧的,当即大惊失色道:“蓝儿…”
伸手就要帮她诊查伤势。 已经恢复自由的象蓝儿顺手挡开站起,摇头道:“一点皮外伤,无妨。”
没事就好,边惟康松 了口气,但还是搀扶了她胳膊,惊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找野果时突然就被人偷袭弄晕了,连偷袭的人是谁都没看见。” 师春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锅甩了出去,象蓝儿爱怎么编就让她怎么编去,他自己担心的还是自己安全,担心象蓝儿会食言出手,暗中高度戒备着。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算是提着脑袋在冒险了。 他身上也沾染有象蓝儿的血。
象蓝儿也懒得多解释什么,摇 第五十二章 无亢山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兰巧颜想了想,略颔首道:“人家也算是照天城头面人物的人,也不好让你们楼主难做,人家既然来了,见就见吧。” “好,我这就去转告。”掌柜的当即拱手拜别而去。
不多时,博望楼的一间会客厅,掌柜的和曹朴清并肩来到,分别落座。 老东和大石头已被提前带到,分清谁是谁后,曹朴清随即当面问话,也没别的,就是问两人认不认识师春和吴斤两,又问两人知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去了哪。
两人倒是交代出了和师春的关系,但是一口咬定了不知师春去向。 曹朴清听后不置可否地呷了口茶,继而面无表情地砸出一句,“听说你们前天临近傍晚时,拿着一张五万金的钱庄票据,去钱庄提现了五万金,可有这事?”
此话出,掌柜的目光骤然盯向了老东二人。 老东和大石头相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钱庄泄露了顾客消息,若是的话,那钱庄就有点不守规矩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证明了吕太真在照天城的影响力确实不小。 两个东九原老人的目光碰了碰后,老东旋即答话,“曹先生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大石头接着说道:“没错,确有其事。” 曹朴清眉头颤了又颤,还以为这两个家伙要矢口否认呢,他还准备好了人证,没想到人证压根派不上用场,这两人居然承认的这么干脆。
他当即追问道:“那张钱庄票据哪来的?” 大石头道:“吴斤两前天下午来过,他给我们的,让我们帮忙提现的,他用那笔钱买了一堆修炼物资带走。”
“大当家…”老东一开口接话就发现有误,立马改口道:“师春让吴斤两给我们两个带了话,说曹先生若对这笔钱产生了什么误会,那实在是不应该,说令外甥的死和他无关,但他看到了事发经过,曹先生若非要知道凶手不可的话,可以去无亢山找他。” 砰!曹朴清拍案而起,怒容满面道:“你们刚才不还说不知道他去了哪吗?”
大石头接话道:“这也是师春的意思,说我们两个是博望楼的人,有些事要跟我们分清界限,交情归交情,本分归本分,不能混淆。师春说曹先生若不深究,就不要说,免得害了曹先生,还说凶手是曹先生惹不起的人。又说若是我们两个帮忙买个东西就惹得曹先生较真,那就告诉曹先生他的去向,免得牵连博望楼,尽管让曹先生自己做决断便可。” 老东道:“曹先生,确实如此,我们就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忙买个东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的大部分是事实,至少师春转告给曹朴清的话是完全真实的。 掌柜的瞅这两人将鬼话和真话自如切换,从头到尾不慌不忙,倒是暗暗高看了一眼,觉得这么两个人放在库房做搬运工多少有点浪费了。
“无亢山…”曹朴清口中嘀咕,目光阴晴难测了一阵,旋即向掌柜的告辞,掌柜的亲自陪送。 至于博望楼的楼主,从头到尾都没露面,以曹朴清的身份显然还不配。
不一会儿,会客厅内的人走光了,里间侧耳倾听的兰巧颜面露了微笑,“没连累别人,一个人把事给扛了,臭小子还是那个臭小子,算是没让我失望。” 回头又问身边的女儿,“看到没,他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还你的那笔钱,现在可以安心收下了吧?”
苗亦兰沉默,之前听说出了事,担心是赃款,被搞的很不自在,对师春也有点恼怒,她借出的毕竟是干净钱,还一笔扯不清的赃款算怎么回事,她借钱出去还要给自己借出一堆麻烦不成? “这种钱刚到手就敢公然拿出来用,也没几个了。那小子是个‘敢当敢做’的人,这种事敢扛下来,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坑在等着曹朴清。那个瘦猴子头天晚上刚出生狱,第二天就死在了遥遥相隔的事发现场,此事绝不简单,搞不好还真有曹朴清惹不起的存在等着,曹朴清真要一头撞上去了,怕是要好看。牢里一出来就敢跟曹朴清掰手腕,也不知那小子现在到底在搞什么。”兰巧颜轻笑摇头。
论对师春的了解,她绝对算是最了解的人之一,因为女儿的原因,早先确实关注够多。 吕园,重楼深处的一栋楼阁上,一名玉面长须的黄杉男人坐在窗前摇椅上,悠哉翻书看,正是此间主人吕太真。
匆匆上楼的曹朴清快步到了跟前欠身,“庄主,有何吩咐?” 吕太真斜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书页上,“博望楼的那位楼主让人给我传话了,对你表示了不满,还有钱庄那边。我说,你们甥舅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曹朴清顿一脸尴尬,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结果晃荡在摇椅上的吕太真自己点了出来,“转手买卖女人给我,是不是要先问问我的意思?”
曹朴清略惊,这事他交代了外甥的,事成前不要张扬,庄主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另一方走漏了风声?忙解释道:“丽云楼办事不厚道,见您又确实喜欢那个头牌,想办好了让您高兴,我也没想到会弄出这般是非来。” 吕太真翻着书页轻轻道:“你那个外甥被你们纵容坏了,当有此劫。无亢山 财大气粗,不会给我面子,更不会给你面子,有些仇是报不了的,买卖的事情闹成笑话传开了的话,我脸上也不好看,此事到此为止,若放不下执念,我这里也不好再容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曹朴清低头不语,满脸纠结……
生洲,坐落于四部洲之一的胜神洲域内。 生洲地域浩大,无论是流放之地十二出入口之一,还是照天城,或无亢山,皆在生洲境内。
无亢山,位于一道壮阔的山脉上,是一座山上山,自高达数百丈,山体陡峭,如刀削斧劈出来的一般,成簇的峰峦尖耸,整体暗沉如锈迹斑斑的大铁块,山体上寸草不生。 更绝的是,哪怕搬运了泥土上山,也无法在山上种出任何东西,确实是个奇怪的地方,按理说如此不毛之地是不适宜生存的,然大名鼎鼎的炼符大派无亢山便在此山上,山因此派而得名。
山下却颇为热闹,有一座城,名为临亢 第五十三章 请客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时,高个的,蒙在斗篷里的人出声了,“会不会是那小子那边的人,在故意演。” 是个男人的声音,明显压制了自己的嗓音,做出了沙哑感,进门后也一直没露真容,哪怕戴着连衣帽,脸上还蒙了面巾,不过眼前两个女人都知道他是谁。
凤池迟疑道:“一开始也有此怀疑,可上面过问后,觉得从赎人卖人,到出各种意外,若真是设计的,短时间内的变化未免过于复杂了,有点说不过去。当然,上面也没否定这个怀疑,一切皆有可能。” 象蓝儿出声道:“不用怀疑了,我可以肯定,他跟那老头不是一伙的。”
凤池哦了声,立刻问道:“何以见得?” 象蓝儿嘴角抿了抿,她得到答案的方式有些难以启齿,最终一句话淡淡带过,“不便详说,这个论断我可以负责,可放心上报。”
她既然说了她负责,另两人也就没了话说。 不过凤池还是好奇道:“小姐,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放了你?”
象蓝儿:“还能有什么,无非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带他一起进无亢山。” “呃…”凤池无语。
斗篷里的男人沉声道:“不行,也做不到。边继雄已经知道了‘师春’这个人的存在,也知道此人给他弄了个青楼女子做儿媳妇,听说茶盏都砸了几只,怎么可能让他进无亢山。小姐,你的情况进去已属不易,再搭上个他的话,只怕连你都进不去了。” 象蓝儿:“现在不是你我愿不愿意的事,首先是我迫于无奈答应了他,其次是他留了后手,我若食言,我们的身份一旦暴露,染指无亢山的计划也意味着彻底失败,如何向圣尊交代?所以,现在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要你想办法,解决不了问题,我要你做甚?”
斗篷里的男人彻底无语了。 不管他,象蓝儿先伸手请了重伤未愈的凤池先坐下休息。
屋内安静了许久后,斗篷里的男人忽叹了口气,“有个方法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要说服那个师春配合。” 象蓝儿当即让他说来听听……
师春已经出了客栈,他才不管象蓝儿他们背地里在干什么,先把这临亢城好好逛逛再说,先熟悉下地形备用,这是他在流放之地“干活”之前的老习惯。 也不是他不想关注象蓝儿他们在干嘛,问题是人家不会给他窥探的机会,他一个人一双眼睛想关注也够呛,那右眼珠子的奇效正常情况下也使不出来,拿刀架自己脖子上也紧张不起来呀。
另则,也是要在这城里留点路标记号,方便吴斤两找来时能找到,之前跟象蓝儿他们在一起不方便做这手脚。 从客栈走回到城门口,一路留好路标后,刚背个手准备溜达个尽兴,忽听前面传来驱赶的动静,“没钱不要来,本店概不赊欠,请去,请去。”
师春抬眼看去,只见是一家酒楼,店里伙计将一个邋遢老头给赶了出来。 那邋遢老头的酒糟鼻和酒葫芦很显眼,师春只瞅了一眼,立马小汗一把,心里狂呼要命,这也能遇上?
想都不用多想,赶紧转身掉头,快步走人。 身为魔道中人,遇上这种喜欢除魔卫道的高手,不跑干嘛,等着被屠吗?
“喂!” 一声喊,还有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偷袭,拍在了他的肩头。
那嗓门和声音,令师春有些不敢转头,整个人如同瞬间冰封了一般。 他不转头没关系,后面的人自己转到了他前面,拨开脸上脏兮兮的花白乱发,一双时而迷瞪时而滴溜溜清醒的眼睛盯着师春好好打量了一下,最终哈哈一笑地拍了下师春的胸口,“我就说看着面熟,果然是你小子。”
师春假意愣了下,旋即欣喜若狂地拱手道:“原来是老前辈,晚辈失礼失礼。” 心里却在问候对方祖宗。
邋遢老头抱着酒葫芦,歪着脑袋问他,“客套话少来,就问你一句,还记不记得我救了你性命?” 师春干笑道:“记得记得,自然是记得。”
暗中则腹诽,你不救我也有办法脱身。 邋遢老头朝刚才那酒楼抬了抬下巴,“那请我喝顿酒总是应该的吧?”
师春实在是心虚,凤池能识破他魔道的身份,这种高手的眼力想必也不凡呐,为以防万一,吱吱呜呜婉拒道:“老前辈,晚辈实在是有事,要不…”他伸手摸进了腰间的钱袋子,抓了十几粒冒着焰气的檀金递予,“老前辈自便如何?” 邋遢老头斜眼道:“把我当要饭的打发?”
师春忙正色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邋遢老头一把抓了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其给拖走了,直接拖进了酒楼内落座,拍着桌子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二,点菜!醉凤凰、爆金丸、千翠煲、地无双、雪景羹,先点这几个吧,酒上玉珍酿,顺便帮我把酒壶给装满。”酒葫芦推在了桌上。
跑来的小二,确认师春这个冤大头没意见后,方笑脸抱了酒壶走,让二人稍等。 都已经这样了,师春也只好将就着来了,试着问道:“敢问前辈高名大姓?”
邋遢老头呵呵一笑,“谈名就是利,老 头子早就放下了,不提也罢,倒是你,长的黑炭似的,何方人士,报上名来。” 师春干笑道:“晚辈师春,师父的师,春天的春,刚从牢里放出来,那个流放之地出来的。”
“哦,流放之地出来的呀,难怪这么黑。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敢对抗魔道的,倒是难能可贵,嗯,我很喜欢。” “前辈过誉了,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无关乎年纪大小,不甘落后的。倒是前辈您,怎么也在这?”
“没怎么,还是前些天撞见你的事,让那女魔头跑了, 第五十四章 美白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禀报,当场把象蓝儿和凤池给惊住了。 邋遢老头这个形容词,对两人来说有点刺激,凤池当即追问那邋遢老头长什么样。
伙计略概形容了一下,一听酒葫芦和红的发亮的酒糟鼻,别说凤池,连象蓝儿的脸色都唰一下白了。 “那贼子果然和那老头是一伙的,小姐,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撤。”凤池急慌慌,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
象蓝儿也有点慌乱,但感觉自己当时贴身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才对,遂细问了伙计相关详细情况。 当听到伙计说师春见到邋遢老头立马掉头就走,是被邋遢老头瞅见了追上去拉住的后,不仅是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缓了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有失理智。
两人冷静下来细想,发觉就算伙计不补后面那通话,仅凭之前的禀报,也能看出问题所在,师春若真跟那邋遢老头是一伙的,哪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更不能公然坐在一起喝酒,真当他们魔道是瞎子吗? 理解到师春是迫于无奈后,象蓝儿追问了一下,“那邋遢老头没为难他吧?”
伙计回道:“应该没有,两人就在酒楼大堂,吃喝谈笑,处的挺开心的样子。” 凤池挥手道:“行了,你继续盯着,有变随时来报。”
“是。”伙计领命而去。 门关后,凤池道:“问题应该不大,根据上面新了解到的有关那厮的详细情况,还真不是个吃素的,刚二十岁的时候就在流放之地成了独霸一方的大当家,狡猾的很,从他一出来就弄出的赎人卖人的把戏便可见一斑,应该能把那邋遢老头给应付过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小姐,咱们还是要从这撤离回避一下。”
判断毕竟只是判断,凡事无绝对的,有选择就没必要冒险。 象蓝儿点头。
两人就此撤离了此地。 酒楼门口,伙计点头哈腰恭送客人离开。
酒足饭饱的邋遢老头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骂伙计一句狗眼看人低。 之后便与师春互相告辞了,他说他吃饱喝足了要去睡觉,师春自然不会挽留。
目送人走远后,师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客人酒足饭饱了,他只吃了个半饱而已,回头看了看酒楼的招牌,再进去重新吃一次? 看到那狗眼看人低的伙计一脸笑,鬼知道心里想什么,算了,别让人笑话,会丢流放之地的脸。
吐了口酒气,继续端着斯文模样逛街,不敢直接回去,怕被老头盯上。 东走西逛了一阵后,就在他经过的一个街头拐角处,踱步走出了一个漂亮姑娘。
姑娘一袭紫绡衣,眉目分明,没有画眉,略呈剑眉,眼睛明亮有神,高鼻如拱玉,素唇天然丹寇色,微微双下巴,面貌清晰分明,肤色白皙爽净无暇,是个带着几分英气的素颜,且带着几分贵气。 头发就随便扎了马尾,丝丝干净,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身段在女子中也算是偏高的,该丰腴的地方有料,该瘦的地方不肥,绝对是个漂亮姑娘,贵气和英气相糅出一种别样风情。 只是这姑娘的一双明眸却紧盯上了师春晃悠的背影。
边上跟出了一个清秀干练的青衣姑娘,低声道:“小姐,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师春,据说是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 话刚落,又快步来了一个圆脸的青衣姑娘,近前低声禀报道:“小姐,边少被拒进入宗门,已经跪在了山门外。”
紫绡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回头道:“不用跟着我,查一下那个喝酒的邋遢老头是什么人。” “是。”两位青衣姑娘齐声领命。
紫绡衣女子则放步走出,朝着师春去向跟了去。 途径一处互贸用的大块空地时,师春发现来往客商买卖交易的是一种类似灌木形态的蓝色植物,明显是晒干处理过的,看现场的买卖规模还挺大的,动辄堆积大堆。
他走了进去,凑近其中一堆,鼻翼翕动,嗅了嗅,闻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味。 见现场也没重点保护的意思,他摘了片干叶子在手中查看,正想找人问问这是什么东西,边上突然响起一个干净利落且好听的女人声音,“此物叫‘郁蓝竹’,长于冰原峡谷之中,夜间会发出淡淡蓝光,无亢山常用来炼制符篆。”
师春闻声便已扭头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是位紫衣女子,说话声音如同其样貌一样,不含任何矫揉造作。 见长的好看,他眼睛已是一亮,随后端着斯文欠身谢过,“多谢姑娘指教。”
同时发现了一件趣事,附近客商见到这姑娘立马都停止了讲话,皆面露恭敬神色。 他当即指了指大家的反应,“敢问姑娘是?”
紫绡衣女子道:“边惟英,边惟康是我哥哥,临亢城暂由我主持,你是师春?” “……”师春愣了愣,途中倒是听边惟康提起过,旋即再次拱手道:“原来是城主,失敬失敬,在下师春。”
边惟英道:“一看你就是头回来,我刚好在这巡视,正好可以陪你走走,有什么不懂尽管问。” 好吧,在人家的地盘上,客随主便,何况师春也想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比回头闹得莫名其妙要好。 两人走走聊聊,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边惟英显然不仅仅是尽地主之谊那么简单,她也不遮掩,直接问师春为何要帮忙赎出丽云楼头牌,还有他们来此的目的。 师春能怎么说,只能是含含糊糊,把一切都往边惟康身上推,说是边惟康喊自己来的。
很快,两人相见的消息便传至了城中的一座阁楼上,象蓝儿和凤池的临时藏身地。 “这家伙什么情况,人生地不熟的,他初来乍到,怎么比我们还忙,怎么连边惟英也跑去找他了?”
凤池表示出了大大的奇怪。 象蓝儿亦皱眉不解。
其实师春本人也搞不清边惟英到底要干什么,一路敷衍应付着,他也不自在,风度倒是没丢。 就在两人都认为没必要再聊下去了时,师春突然顿步在一家商铺门口,因看到门口的揽客牌上夹杂着一行 第五十五章 反正你也追不到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这话终于将两人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了,二女立刻追问边惟英找他何事。 师春当即将边惟英主动找来问话的经过讲了遍,听后,凤池和象蓝儿也没听明白边惟英那些问话是什么意思。
用师春的话说,看不出边惟英的态度,对自己哥哥找个青楼女子没表示出任何厌恶感,对自己哥哥的回来似乎也没表示出任何的高兴,好像纯粹就是问问。 这些个说了也就过了,二女此来找他,另有要事。
凤池主动打开话题道:“你非要跟我们小姐进无亢山不可吗?” 顶着一张白花花大脸的师春立马如同惊弓之鸟,紧急强调道:“这可是说好了的,莫非想反悔?”
象蓝儿不置可否,低眉垂眼在旁,不关自己事一般。 凤池摆手,“反悔不至于,将你一起弄进去的办法也有了一个,不过需要你配合。”
一听能进去,师春脸上立刻笑的掉粉,“配合配合,只要合情合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配合。” 凤池:“好,即日起,你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爱慕我家小姐的样子,要积极追求我家小姐。”
“嘎…”师春嗓子眼里咕了声,目光看向凤池,又看看象蓝儿,没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满眼的不解道:“老板娘,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点?象姑娘是边惟康喜欢的女人,边惟康带着边家的儿媳妇回家了,你让我跑到人家家里追求人家的儿媳妇,让我在无亢山搞这破事,是不是过分了点,欺无亢山无人,还是怕我会死得不够惨?” 凤池反问:“你觉得边继雄会认可小姐这个儿媳妇吗?”
“这个嘛…”师春心里想说不会认,是个正常人的都不会接受,不过嘴上还是谦虚道:“我还年轻,家长里短的事真不清楚。” “肯定不会。”凤池自己做了回答后,又问道:“你觉得边继雄将那个儿子逐出宗门后,是真的想彻底断绝关系吗?”
不等师春做出答复,她又自己给出了答案,“虽然做的很像那么回事,也很决绝,连无亢山上下大多人也误以为是真,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并非如此,那只不过是边继雄铁腕教子的方式。” 师春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象蓝儿,“这跟我追她有什么关系?”
凤池:“正常情况下,边继雄不可能接受丽云楼出身的儿媳,可若是边继雄想再次给予儿子重创,想让儿子眼睁睁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呢?” “……”师春哑了哑,他也不傻,立马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
凤池解释道:“边惟康身上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其实边惟康的修行天赋颇高,这样的亲生儿子,边继雄原本是寄予了厚望的,何况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奈何富贵摧人。 边继雄不愿坐视,果断出手了,他要打掉儿子身上的所有荣华富贵,要将儿子彻底打落低谷,等到那个儿子真正从低谷爬了起来,也就成了。这意思,差不多就是边继雄背后的原话。”
师春听的暗暗心惊,无亢山宗主背后说的话,这边居然也能探知,看来在无亢山内部果然是早有准备。 “此时,倘若有人把你喜欢小姐的话告诉边继雄,将这个刺激儿子的办法提醒给边继雄,再有一些人为边惟康求情的话,边继雄很有可能会顺水推舟放你们进无亢山。
之后大体上他也真会这样干,真会助别人抢走儿子喜欢的女人,一是这样的儿媳不能要,二是要借此再给予儿子刺激,激发儿子向上之心。 如此一来,也解释了你为何要帮边惟康给小姐赎身,因为你喜欢小姐。
如此一来,你和小姐才能双双进入无亢山。 此法还能给予你不小的帮助,你不是要在无亢山找人吗?一旦边继雄有心助你,给你行了方便,那你在无亢山真的会方便许多。”
一脸粉白的师春听的眼睛眨呀眨,这么一说的话,他不得承认,这确实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办法,忍不住问道:“这谁出的主意,应该不是你俩吧?” 不是他看不起这两个女人,而是这办法看似简单,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出来的,出这主意的人肯定对无亢山和边继雄有相当深度的了解,这简直是号准了脉下药。
凤池:“是谁出的主意不重要,总之无亢山那边会有人安排好一切,你只需对我家小姐装出爱慕追求的样子便可,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办法不错,可师春却迟迟答应不下来。
他这些年的洁身自好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将来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时,能让对方更容易接受自己,回头自己喜欢追求一个青楼女子的事情传了出去,算怎么回事?那一身清白可就真的被污了。 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出什么主意不好,偏偏要他去追求象蓝儿,真的是太为难他了。
尽管他脸上涂抹着粉,可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粉,两个女人也能看出他脸上那股强烈的不愿去追求象蓝儿的意思。 凤池疑惑道:“这很为难吗?这是最万全的好办法好不好。”
象蓝儿的嘴唇已经绷的薄薄的,脸色也彻底寒了下来,可谓当场扭头就走,“承诺我 已兑现,是你自己不愿意,怨不得任何人。” “啊这,不是。”师春快步抢过去,横身挡在了门口,又干笑的掉下一层粉,“象姑娘,不是不愿意,我是在想,我这样干的话,对不起边惟康啊,你们跟他沟通过没有,不沟通好的话,会出误会的。”
他的想法是,假如边惟康不同意,那就有理由让这边另想办法了。 凤池走了过来,“边惟康如今还跪在无亢山的山门外,连他老子的面都见不到。这事我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让边惟康知 第五十六章 雷雨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入夜后的天色,没一点落日余白的过渡,骤然漆黑如墨,一阵狂风后,跟着就是一场暴雨。 噼里啪啦,渐至稀里哗啦,山中开始陆续有浑浊流水四溢。
对跪在山门前的边惟康而言,是难上加难,不仅仅是宗门,似乎连老天爷都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他跟前的台阶上摆着一粒檀金,紫色焰气在雨中不受影响,依然可照明,身上早已湿透如落汤鸡,脸上在流水,浑身冰凉,更冰凉的是那颗心,跪了这么久,父母真正是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可他又能怎么办?为了博得父母原谅,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苦,他只能继续跪下去,跪到父母愿意见他为止。 无亢山不长草木,蓄不住水,山体上流淌的雨水很快汇集成大大小小的溪流,山门台阶旁的流水声更是发出了奔腾咆哮般的动静。
山门牌坊上“无亢山”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在摇曳的灯光下依然清晰。 牌坊下站着两名戴斗笠、穿蓑衣的弟子,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跪不起的边惟康,甚至是不敢吭声。
没办法,宗主亲自发话了,此人已被逐出宗门,和无亢山再无任何瓜葛,不许其踏入山门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搭理他,否则严惩。 弟子们都没想到,宗主对自己亲儿子居然如此决绝,越发领略到了门规的森严。
跪而不起的边惟康,时而抬头看向山巅灯火璀璨处,时而回头看向临亢城的万家灯火,心里也有焦虑,见自己迟迟不归,想必蓝儿已经在为自己着急了吧。 可他又不能中途而废,只能继续在风吹雨打中。
山上,阵阵雷电照亮一座座琉璃瓦面。 琼楼玉宇中,玉阶殿门深处的雅居内,檀香袅袅,灯火晦明不定。
有条件的正常照明时都不会用檀金的焰气,因照明颜色泛紫,会让物体色彩失真,让人不喜。 一扇圆形幽窗前,一名身着玄色长裙,面若桃花的美妇人,窈窕身影侧立窗前,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看着山下山门处的微弱光影。
她知道那里有她的儿子正跪在那,她是边惟康的母亲殷蕙馨。 不时有风雨飘摇入内,点湿她的衣裙,也吹乱了袅袅青烟。
周围的盆栽,不管何种奇花异草,绿的、红的、粉的都是假的,只因山上很奇怪,长不出植物,任何植物放在山上不出三天都要腐朽。 她清冷的眉眼偶尔会从窗外收回,投向正对的门外,门外正对的殿宇窗格内,有人影晃动,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与宗门高层议事,她也算宗门高层,但她没有参加,在避嫌,因为议的正是她儿子的事。
有人给丈夫提了个教育儿子的好办法,得到丈夫默许后,立刻牵头招呼了一些人,一起向她的宗主丈夫求情,让看在老宗主的情分上,再给老宗主孙子一次机会。 她在这里都能听到自己丈夫的怒斥咆哮声,话里话外都是坚决不答应,要以身作则之类的。
她知道丈夫的“拒绝”改变不了结果,结果已经预定,“拒绝”只是必要的过程。 她在这里等着结果。
后来,殿堂那边安静了,人影散去。 不多时,一个壮实的男人大步出现在门口走来,体型壮实却不够高大,略显肥硕的脸上留着短须,顾盼间有久居人上的威仪,也是一身玄色衣裳,这是无亢山高层的统一服饰。
这么晚能进入宗主夫人屋内的宗门高层,也只能是她的丈夫边继雄。 走到窗前,看向山下的山门处,飘入的雨水粘在他胡子上亮晶晶,他语气沉稳道:“我不同意都不行。他们要去父亲的关门前叩关。父亲大限不远,正值突破的关键期,能不能迈过那道坎至关重要,怎能因那孽畜的事惊扰父亲,我只好答应了下来。”
知道了结果,殷蕙馨依然淡定,语气如同她人一般清冷,“你高兴就好,何必在我这里表那玄虚。” 边继雄:“还在生我气?我说了这是父亲的决定,玉不琢不成器,不经凉薄难见真,若他自己不能真正醒悟,将来怎么担得起整个宗门,你以为宗门内的旁姓对宗主的位置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你们边家的男人都是当家作主拿主意的人,用不着向我一介女流解释,反正我说什么都没用。”殷蕙馨扔下话径直转身而去。 离宗主太近太久,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敬畏。
轰隆! 外面一道惊雷闪过,雷电照入了窗内,照亮了边继雄的面膛,眼睛和胡须上的雨水更是闪闪发亮,他霍然回头看向离去的妻子,大声喊了句,“让他再跪一夜,其他的明天再说!”
他发出的声势威严似要盖过雷鸣,却显得空洞。 因为殷蕙馨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回应,身影静静离去,后背披着的长发被闪电照的青晃晃。
外面风雨,屋内陷入了寂静,边继雄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整个临亢城在风雨中光彩摇影,屋檐下到处是摇摆的灯笼,沟渠流水哗哗急骤,却不满溢,排水效率极高,可见是久经风雨考验之地。
安乐楼外,师春和吴斤两拉了条板凳,并排坐在客栈门口一侧的屋檐下看风景。 就此而言,他们也算是整个城中独一份。 不怪两人有这雅兴,两人是真没见过城中下雨时的景象。
一开始是打算在城里到处逛逛夜景的,现在下雨了,也只好这样将就了,反正也是没见过的景,也算是开眼界。 鞋都脱了,卷起了裤腿,赤脚去迎接瓦檐上淌下的流水,这在流放之地是做梦都享受不到的美好。
吴斤两不时摸摸自己的脸颊,后来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师春的脸颊。 师春立马扭头瞪他,“干嘛?”
吴斤两嘿嘿,“还真别说,咱们这粗糙大脸,好像是光滑了不少。” 有吗?师春当即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吴斤两的,仔细摸,细品,感觉确实光滑了。
一头体型长达一丈的庞硕大野猪,獠牙森森地从两人眼前的石板路上走过,骑在野猪背上的汉子打着伞,扭头怔怔看着客栈门口两个男人互相在对方脸上摸来摸去的情形,一路走,一路扭过头回看着,愣怔中似乎又在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不多时,又有一条体型粗如大水桶的大黑蛇,鳞甲幽幽,昂首挺胸地从街道上滑溜溜而过,眼睛不时闪烁绿光,吞吐着信子,挺着的脑袋能高过一楼的屋檐。
一出又一出未曾见过的东西经过,师春目送着,风雨虽大,心头却安宁了不少,只因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吐了出来。 自己发现自己是魔道中人的事,他还是告诉了吴斤两,因为他觉得这事没必要再瞒 第五十七章 去你大爷的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能听到,湿透的边惟康回头,看到了一个打伞走来的女人,手里捻着一粒檀金照明,斗篷和裙裳的下摆已被雨打湿。 他从身形上就看出了是谁,待走到眼前,连衣帽下的动人容颜没错,正是象蓝儿。
他内心瞬间充斥温暖,忙道:“你跑来做甚,雨太大,快回去。” 象蓝儿手中伞遮在了他的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在外淋上了雨,并伸手去搀扶他,“郎君,算了,咱们不用靠谁,靠自己也能活的。”
就冲她如此,边惟康鼻子酸楚,越发不愿她跟着自己受苦,多受一日都是自己的罪过,当即拨开她的搀扶,“做儿子的跪父母,天经地义,没事的,你先回去,你快回去,听话!” 见他执意如此,起身的象蓝儿抬手收掉了伞淋雨,在边惟康错愕的目光下,屈膝跪在了一旁,与之并排而跪,收起的雨伞放在了一旁。
边惟康惊呼,“你干什么?快起来。” 忙伸手去?她胳膊,想将她拉起来。
象蓝儿摆开搀扶,“妾身不能看郎君一人遭罪,你我一体,郎君跪,妾身跟郎君一起跪。” 闻听此言,顿见边惟康嘴巴子哆嗦颤抖,深感没看错人,眼眶里泛出的泪和雨水混在了一起,他忽然朝着山上大声呐喊,“爹,娘,儿子错了,儿子来看你们了,呜呜……”
一头磕在台阶上,呜呜着嚎啕大哭。 山门牌坊下的两名守山弟子见状唏嘘,又无可奈何。
大雨并未持续不停,渐渐小缓了不少。 一条街道的两头,几辆车堵住了两头的路口,只许行人出,暂时挡住了人进。
待这条街道上没了行人,一辆马车开始从这一头向另一头驶去,速度不疾不徐,临近安乐楼客栈时,马车后面下来了一个人,走进了屋檐下,沿着安乐楼那一侧的屋檐躲雨前行。 师春和吴斤两对这场城中雨的新鲜感,短时间内还未散去,还在屋檐下欣赏雨大或雨小对这座城带来的变化,有雨滴有灯光的地方到处是亮晶晶的,这新奇的一幕让两人的感官很舒适。
“咦,春天,雨小了,这路上的行人好像反倒没了。”吴斤两打着酒嗝好奇了一声,手里拎着酒坛。 客栈伙计之前在门口抱臂倚着门框时,随便说了句,你们这么好的雅兴,当来两口助兴。
于是二人当即决定不负今宵,让伙计整了两坛酒,长凳中间再放上了一盘烤的酥脆的虫卵,有钱有闲还有美酒的好时光,比之流放之地真的是天地之别。 不过吴斤两的话还是引起了师春的注意,往街道两头看了看,刚好看到了一辆马车驶来,他手中酒坛朝马车晃了下,示意那不就有人来了么。
吴斤两也看到了,嘿嘿酒嗝,又伸手从两人间的盘子里捻了颗蚕豆大小撒了椒盐的酥脆虫卵扔进了嘴里嚼着,再一口酒,美味,享受。 到了安乐楼外的马车未停,车帘子倒是微微一动,伸出了一只手。
兄弟两个接连注意到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那只手甩出了两道黄影射向他们。 两人经历过类似的场面,还没看清黄影是什么,脑海里便闪过了定身符的画面。
微醺的感觉瞬间惊散,两人下意识就要蹿身躲避,出手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躲避不及,而且是怕什么来什么,符咒还没袭至,一股无形的迟滞感便已经笼罩了他们。 他们太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了,那是他们终身难忘的感觉,吴斤两内心已在狂骂,又他妈有人对他们用上了定身符!
两人就想不明白了,在流放之地也就罢了,在这外界,他们两个的修为算个屁呀,对付他们两个渣渣用得着定身符这么昂贵的东西吗?他们两条狗命有没有一张符贵都还得一说。 连两个被害人自己都觉得打他们用这么贵的东西太不值了。
两人也就刚从板凳上抬了一点点屁股而已,便彻底动不了了,被死死定在了原地。 原本到处亮闪闪的可爱世界,此时在他们眼里,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马车保持着平稳速度从两人眼前驶离了过去。 那只从车窗内伸出的手迅速缩了回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从客栈门口过时,连守在柜台内的伙计抬眼望去都没看出任何端倪,伙计不知外面坐着看景的两人已经出了事。
他抬头看了眼后,又继续埋头看一本画册,男男女女搂抱一起的画册。 马车过去了,顺着屋檐下走来的人又快步接近了安乐楼,快到板凳上的二人跟前时,手一抖,袖子里一把匕首落入了他掌中。
接近师春二人时,他手上匕首一抬,师春首当其冲,匕首锋芒已与师春的脖子齐平。 杀手的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取人性命前的凌厉,接下来的流程也迅速在他脑子里闪过,划破两个目标的脖子,他从安乐楼外离开后,会立刻追上前面的马车,钻入车内迅速离去,街道两头堵路的马车也会迅速散离消失在雨夜中。
至于被定身符定住的两人,哪怕脖子抹断了,也无法挣扎,只能是死坐在这里静静死去。 在这雨夜,连鲜血滴答落地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听到 ,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两人的死亡过程,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这毕竟是一座城,毕竟是大量人员的聚集地,自然有其规则,公然乱来不合适。
而这次的刺杀计划,也是根据事先侦查到的现场情况而拟定的。 花费的两张定身符品级不低,价值自然也不低,所以这是一场花费了不小代价的刺杀。可是没办法,上面下达处置任务时,提供不了目标二人的确切实力情况。
不是什么人都能像凤池他们一样有实力,能随时把手伸进流放之地探查二人的底细,师春二人才刚从流放之地出来,对外扩散出的信息也并不多,对大多人来说,短时间内的探查能力是跟不上的。 只知二人是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按理说那边出来的修为大多应该都还在初武境界,可谁敢保证不会有意外呢?
既要干掉二人,还要尽量不引起什么动静,又不知二人实力如何,最好的办法也只有用定身符了。 他摇晃着身形欲竭尽最后一力还击,却发现对手的攻势有异。 冲来的师春突然鼓起腮帮子一喷,嘴里还没咽下、带着酒水的杂物狂喷而出,射向对方的门面。
刺客已是心力不济状态,已无法正常思考,不知是何杀招,全力一掌迎着轰出。 一口杂物喷出的师春却是就地一滚再起身,躲过了头顶一击,如瀑刀光顺他起势爆发,自下而上斜挑,立见血水顺着刀光爆发喷甩出来。
摇摇晃晃的一个人,被斜开成了两半,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低头看,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也看到自己肚破肠流垮掉的身体。 被一击震飞的吴斤两落在了一楼的屋檐上,脚下踩碎的瓦片哗啦啦落地,一手攀住了一间窗口,回头刚好看到师春一刀将刺客给挑了。
整个过程其实非常之快,可相继而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许多人。 大大小小的铺子门口,雨夜龟缩的人影闻声纷纷迅速晃出,有快一点的,还是看到了最后当街斩杀的一幕。
安乐楼的伙计就是其中之一,动静一爆出,立刻从柜台后面闪了出来,亲眼目击。 之前过去的马车并未走太远,车内不想暴露的人还是因为后方动静掀开了窗帘,伸头看向了后方,也看到了自己同伙被一刀毙杀的一幕,顿露满脸的难以置信。
心中更是惊呼,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两张三品定身符! 三品定身符意味着什么?
一品定普通人足矣,除非碰上天生蛮力的那种才会被崩解。 二品定初武,不过也有初武大成境界的实力过于强悍,强过正常人的那种,也有可能崩破禁锢。
三品定高武,崩开禁锢的可能性类上。 他亲眼看到两张三品定身符打在了二人身上的,以这二人看似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吧?这就已经达到了人中仙的境界不成?
他觉得可能性太不大了,那样的修行天赋整个修行界也找不出几个吧,何况还是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扯呢? 符咒确实也存在质量差,但不能两张都出问题吧?
一张出了问题,受制者及时解除了同伙身上的禁制? 反正这一瞬间,他有很多疑问,有些傻眼,城里有城里的规矩,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继续吗?
不管他怎么想,师春却知道这辆马车对他的巨大威胁,压根不敢有任何多余的逗留,一刀挑掉了刺客,他立马扭身,头都不回,直接纵身扑向了客栈大门内。 扑去的同时,压了声暗号,“闪!”
站在一楼屋檐上的吴斤两立马一头撞破了窗户,迅速提刀翻进了就近的二楼房间。 大门口的伙计一个侧身,看着师春扑进了大堂内翻身而起。
他刚想问怎么回事,起身的师春立刻甩了句交代,“是刺客,过去的那辆马车里有同伙!” 有些话他虽然没问,可他能看出来,这客栈绝对跟魔道有关,首先是象蓝儿刻意选在了这里落脚,其次是他之前跟吴斤两在门口坐了好久,亲眼见到几个登门入住的客人被拒客了,理由是客满了。
鬼的客满了,他们住在这里很清楚,虽不知其他客房是不是都是空的,却能肯定有许多客房是空的。 多话不说,他相信伙计自会处理,继而闪身直冲象蓝儿的房间,他知道凤池在象蓝儿屋内,知道凤池是高手,想寻求凤池的庇护。
途中撞上了从楼梯上跳下来的吴斤两,不需要师春招呼,吴斤两立马拖着刀跟着跑,不时回头看后面,大板刀随时戒备后方。 “没事吧?”师春还是关切了一声,指对方之前被刺客匕首震飞一事。
“没事,震麻了,缓过来了。嘿嘿,好像干掉了个高手!”吴斤两乐呵了一句。 师春懂他意思,一交手便知,对方绝不是初武境界的,肯定是高武。
两人平生第一次干掉了一个高武修士,本该值得高兴,可师春却高兴不起来,知道是己方钻了空子,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两人冲到了象蓝儿房间门口,见房门依然紧闭,便察觉到了异常,外面的动静,这里不可能听不到。
咣,师春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插进腰间钱袋子里的两根手指同时夹出了一粒檀金照明,屋内哪里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们坐门口也没见凤池离开。 吴斤两立问,“你眼睛能看到吗?”
他觉得对方刚才应该有紧张吧,想让对方的右眼探查一下。 师春摇了摇头,刚才被定住后,第一反应便顾着施法解除禁制去了,居然忘了紧张。
现在也不是扯这个的时候,低声道:“走,先找地方躲一下,老鸨那边肯定会有应对的。” 刺客毕竟有同伙,他担心还有后续刺杀,而他们修为太低了,这一出手就砸定身符的,谁受得了?起码要躲到杀手不 容易找到他们。 “楼上有。”刚从楼上下来的吴斤两立刻招呼带路。
外面也不敢去,担心有人等着,两人又急忙忙赤脚跑回楼上,鞋都没顾上穿,还在外面门口扔着,包括师春的刀鞘 二人跑到楼上,直接钻进了屋顶的顶棚里面,坐在梁上,猫身在了房瓦下,不时还能趴到房檐缝隙间查看一下外面街道上的动静。
暂时安定后,吴斤两小声嘀咕上了,“魔道那两个娘们干的不成?” “屁话。”师春鄙视了一声,深知这不可能是凤池他们干的,凤池要杀他们,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吴斤两:“岑福通舅舅?” 师春:“更不可能,我们又不是凶手,真要是他舅舅想报仇,起码要找我们了解一下凶手是谁吧,随便杀个人就算报仇了?有病还差不多。”
吴斤两想想也是,“那就奇怪了,咱们刚从牢里出来,外界也没来得及跟谁结仇吧,外界也没什么仇人呐,就算有仇人,咱们得罪过的那些,出来后早就不知哪去了,都忙着生存去了吧,谁会眼巴巴顾着等咱们报仇啊,更不可能用定身符, 第五十九章 事情麻烦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安乐楼门口,看热闹的人彻底把路给堵死了,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来的都有意往尸体前凑一下,想看看被杀的人是谁,这些个明显都是见死人不怕的主,可见都不是头一回。 有没有人认出死者不知道,反正没人说出死者的身份,大概知道的也不会说。
雨还未完全停,细雨靡靡,屋檐路灯下,地上的血水还在缓缓入沟渠,血腥味依然清新。 不知去了哪的掌柜的回来了,面对左右邻舍的询问,只说搞不清怎么回事,要等城中监守人员来处理。
凤池也回来了,是跟那位掌柜的一起回来的,此刻并未出现在掌柜的身边,她也不敢,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个邋遢老头。 她也站在了屋顶上,站在了那个枯瘦的青衣汉子身边,一袭斗篷,还蒙着面。
街道两边屋顶上,还有些其他人。 忽然,屋顶上的人纷纷回头向街道一头看去,只见一群身着栗壳色衣裳的人闻讯赶来了,熟悉的都知道,那是无亢山弟子的穿着,部分驻守在城内维护秩序的无亢山弟子。
一群人马身后还跟了两辆马车。 “让开!”
阵阵驱赶声响起,堵在那头看热闹的人群迅速让路。 一队直接冲到安乐楼门口的无亢山弟子迅速清场,把聚在一起的人给清开了,邋遢老头已被逼得靠墙站。
有无亢山弟子蹲在尸体旁看清死者面目后,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暗暗心惊,有人迅速招呼人控制现场。 暂停的马车旁出现了一个汉子,迅速溜上了车。
车上坐着边惟英,还有她左膀右臂的得力助手,也就是之前施展定身符失手后去禀报的那个男子,名叫魏弁。 魏弁见来人立刻低声问道:“怎样,人还在吗?”
上车汉子低声回道:“我们一直在四周死死盯着,目前暂未发现有溜出来。” 魏弁立刻扭头看向边惟英。
散发披肩的边惟英抬了抬下巴,魏弁立刻敲了敲车窗,马车继续向前。 短短一段路后,马车进到了凶杀现场旁停下,两名汉子先后钻出跳车,下车的魏弁手挑车帘,恭迎了边惟英出来。
边惟英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四周,甚至冷眼挑向两边屋顶上的人,微微飘荡的发丝在细雨中一点点染湿。 女人又如何?她一个眼神,立刻有无亢山弟子跳上屋顶,将上面的人给驱赶了下来。
权力带给人的滋味,在此刻尽显。 凤池和那枯瘦的青衣汉子没从屋顶下来,他们不在就近,无亢山的人也没有无限驱赶,稍远一点的没管。
街道两旁的商户自然是认识边惟英的,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有不少认识的。 趴在屋瓦下,从屋檐缝隙中偷窥外界的师春也看到了。
吴斤两也看到了,但他不认识,微声嘀咕了句,“这女人谁呀?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过长的还怪好看的。” 师春微声回,“边惟英。”
吴斤两哦了声,懂了,之前师春跟他提过,说这女人还挺好的,对比现在高高在上的样子,觉得师春之前可能是沾了边惟康的光。 两人看到边惟英带着无亢山的人马赶到了,都松了口气,估摸着刺客不敢再妄动了。
加之边惟英之前还陪着师春逛过街,算是有点交情,再有边惟康的因素,当街杀人的事应该不至于被乱戴帽子了。 不过两人并未轻举妄动,流放之地多年的生死经历令他们还在习惯性暗中观察,没有在眼下匆忙跑出去。
众目睽睽下,边惟英跳下了车辕, 边惟英走向安乐楼门口,掌柜的赶紧过来行礼拜见,“城主,您看这事搞的,怎么把您也给惊动了。”
边惟英的目光在门口一侧的板凳、酒坛、散落的残食、两双鞋、一只刀鞘和两张废弃的符纸上打量了一下,旋即徐徐问道:“凶手还在客栈里吗?” 掌柜的忙解释道:“小店可以证明,那两人并非凶手,是遇袭自卫。”
师春的判断没错,这里确实是魔道针对无亢山设立的一个便于行事的据点。 如此背景下,这位掌柜的自然是要帮师春他们说话的,“凶手”的帽子自然不能让人乱戴。
魏弁沉声道:“城主问凶手还在不在客栈里,你啰嗦那么多做甚?” 掌柜的忙道:“人还在。但小店可以作保,那两名客人真的是遇袭自卫,他们也吓到了,其他商户也能做证的。”
魏弁眉头一皱,刚要喝斥,边惟英抬手打住了,她微笑道:“明白,可毕竟是在城里杀了人,城中监守不可能不闻不问,带走询问一番不可避免。掌柜的放心,若出于自保,又有这么多人证,问清后就会放了,不会影响你店里的客人,有劳掌柜的配合一二,大家早了早自在。” 温和,客气,有礼,这份修养让人感觉舒服。
魏弁嘴角扯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之前城主说公然抓人杀人时,他还有些担心,适当提醒了一下,临亢城能存在,最重要的就是有稳定人心的规矩,咱们这样硬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对山上也不好交代。
城主却说,哪 有硬来?当街杀人大家都看到了,他们自己被抓后也承认了,杀人偿命合情合理,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然后他便懂了是什么意思,只要人死了,凶手有没有承认,由他们说的算。
外人是不会清楚内幕的,外人只知有人当街行凶,然后被城内监守处决了,仅此而已。 两个流放之地出来的杂碎而已,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掌柜的有些犹豫,其站位视角其实一直保持着面朝凤池那边,以便观察,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凤池身边的枯瘦青衣人低声道:“需要我出手捞人吗?”
凤池低声回道:“不用,您坐镇此地防的是那老头,能不暴露尽量不要暴露,为这事轻易出手,反而会弄 第六十章 不见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说话间,客栈内传来了伙计的喊声。 “师先生,吴先生,你们在哪?劳烦出来一见。师先生,吴先生……”
陆续还有客房房门打开的声音,估摸着在一间间客房查看。 不多时,喊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下。
脚步声离开后,吴斤两方轻声问道:“边惟英?不可能吧,咱们跟她无冤无仇的,她害我们干什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摸人家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一路都在摸象蓝儿,太闷骚了。” 他清楚记得对方当时搂着象蓝儿跑的情形,那搂的位置简直没法看了,他想跟对方换着抱一抱,对方还重色轻友不同意,偏偏人家接下来还要演戏去追象蓝儿,想想都不公平,换他去追不行吗?自己这么高的个,这么好的卖相。
师春奇了怪了,自己什么时候摸象蓝儿了,这厮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都不敢大一丁点声音,这厮居然还惦记摸女人的事情。
要不是处境危险,不敢惊动人,他能大脚丫子踹这厮。 他低声道:“别瞎扯,边惟英身边那人,他手上虎口的疤,跟马车里偷袭我们的那只手,疤相似,在同一个位置,应该不是巧合。”
听他这么一说,吴斤两立刻神经一绷,瞪大了眼睛去看,然魏弁的手已经放下了,所在的角度又不好,只隐约看到好像是有疤,但根本看不清,可他很清楚,春天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心惊肉跳之余,低声问:“那怎么办?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又人多势众的,随便点几个人手也比我们强,还有用不完的定身符,麻烦了。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出来事事不顺,看看人老东和大石头。”
说着又扯了扯师春的袖子,朝对面屋檐下的那个邋遢老头指了指,“不是高手么,那老头说话能算话吗?” 师春:“你问我,我问谁去?一点都不熟,人家连点底细都不肯透露,又从没试过,头回试咱们就敢把命寄托在人家手上去不成?这里是无亢山,边惟英以城主的身份在城里办事,你确定人家会干预?不到实在没办法,不能指望那老头。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跟凤池联系上,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她们在这里经营颇深,应该有能力解决。问题是不知人在哪,不知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得找客栈掌柜的,他有可能知道在哪。 不对,这么大动静,除非不在城里,否则客栈这边应该早就跟她报信了,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只是不便露面。我们先扛着,她那边不会坐视,应该会想办法解决。”
吴斤两想了想,点头,“没错,先扛住,实在不行,再奔那老头试试。” “师先生,吴先生,你们在哪?你们出来呀,没事的……”
伙计那叫魂似的声音又上来了,晃荡过去后,又转往了楼下。 不多时,伙计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到了外面楼下。
伙计对掌柜的等人苦笑道:“找遍了,人不在,不知去哪了。” 掌柜的有些无语,质问:“都找过了?”
伙计千真万确的样子道:“上上下下都看过了,真没有。” 先不说这话边惟英等人会不会信,也不可能因为伙计随便一句话就算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边惟英冷眼扫向了一旁的魏弁。 魏弁会意,立刻对挥手喝道:“搜!”
一群无亢山弟子立马冲进了客栈大门内,散开了四处搜查。 “这,这…”掌柜的摊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也没办法,只能干看着。
事情好像出了变故,附近看热闹的人越发感到有意思了,压根不把那毛毛雨当回事。 屋顶的枯瘦青衣人偏头看向了凤池,似乎也想问,怎么回事?
凤池已在皱眉嘀咕,“不在?从后面翻窗走了不成?自卫杀人,跑什么?” 别说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就算是天条,只要界定清楚了,对自卫杀人也不会做任何惩处,这是起码的公理。
见到楼下人群冲入的动静,师春伸手捅了下吴斤两,人从屋顶角落里退开。 吴斤两迅速跟上。
挪开顶棚缺口溜落在地之前,两人的赤脚互相在对方身上蹭了下,这上面甚少打扫有积尘,这样落地后脚印才不会留在地上。 走廊上的油灯昏暗,楼下脚步声匆匆。
两人矮身,半蹲在楼道地板上,侧耳倾听着楼下的动静。 听着下面的脚步声,听清一个个开门闯入房间查看的动静后,大概判断出了搜查模式,师春对吴斤两轻声道:“老办法,赌一把!若赌不过去,两个选择,一个直接破墙而出,往老头那冲去试试看,二还是破墙而出,冲到隔壁人家去。”
手指了下墙上的油灯,“可以放火,尽管冲,尽管烧,火越大越好,不管谁家房子,烧的越多越好,总之制造的动静越乱越大就越好,让魔道的人发现我们的位置,给魔道的人趁乱出手创造机会,我不信我们已经惹出了祸、已经开始拼命了他们还能坐视,他们可能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要逼他们出手捞我们!” 不管结果如何,俨然先做好了面对失败的准备。 br> 吴斤两点头,“好。” 师春又从袖子里亮出了那把短刃,指了指这层最角落里的客房,淡定给了句,“干活!”
也不管这把刀是不是刚捅过人,话毕便衔在了口中。 吴斤两迅速起身而去,快速蹑步溜到了最角落的客房门口,施法轻轻弄开门,进去确认里面没情况后,方从门口探身出来给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师春迅速脱了身上衣裳,用衣服里面干净的地方,擦了下地上从顶棚带下来的灰,后亦快速蹑步到了最角落的房间里。 就在两人轻轻关上门时,已有数人从楼梯冲了上来,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推开一间间客房搜查。
有带头式的人物上来后,一眼就盯上了顶棚,喊道:“上去两个人看看。” 当即有人打开了顶棚接连钻入,亮出檀金紫色焰气照明,在那需要弯着腰的空间里搜查。
不多时,便有一人闯到了师春二人藏身的房间,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就往里闯。 可就在他迈步入内的瞬间,一柄短刃尖锋蜻蜓点水般立到他头顶,然后猛然插了进去。
那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地盘,临亢城内,这客栈内,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暗杀他。 两眼一瞪,嘴巴一张,虽已发不出了声来,只有身子在颤抖 第六十一章 意外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见城主默许了,魏弁自然没了顾虑,大手一挥,人也上了台阶,“走,给我再好好仔细搜一遍!” 话里似乎都带了火气。
身为城主的左膀右臂,事情连连做不好,城主虽未责怪什么,他自己面子上却难堪。 人一冲进客栈,他立刻亲自指挥了起来,这边那边的左指右点派人,看到哪里可疑就喊人去查看,甚至自己亲自查看。
听到客栈楼下的嚷嚷动静,趴在屋檐缝隙下的师春却很平静,紧盯着楼下的边惟英,似乎忘了即将来到的危险。 明明可以躲雨,边惟英却没有,披头散发地站在雨中,堂堂城主愣是将自己搞成了落汤鸡,长发粘着脸颊垂肩,很容易被湿透的紫绡衣随便一动便粘在了身上,连胸口的两点都凸显出了痕迹,虽能更显身体曲线,可这样能好受吗?
偏偏这位城主却有淡定享受的意味,偶尔会昂首闭目,迎接冰凉雨丝的神情,不知是放纵,还是想恣意。 师春说不清这女人身上的感觉,他没见过这种感觉的女人,故而让他审视,让他疑惑。
就在这时,他目光又一瞥,见到几条人影呼呼从天而降,屋檐遮挡了角度的原因,不知几人从哪来的,落在了客栈外面,落在了边惟英的跟前,皆是无亢山弟子的穿着。 之后又有一身着玄色衣裳的人飘然落下,看服饰便知是无亢山高层人员,是一个三缕如墨长须的中年男人,尽管看似不年轻了,可人看起来还挺俊逸的,肤色白净,眼睛明亮有神,气度不凡。
围观者中一阵骚动,认识的都知道来者是谁,乃无亢山当代长老之一的夏弗离。 定睛细看的师春忽听身后有动静,回头看,是吴斤两,也捅开顶棚上来了。
没办法,下面嚷嚷着再次搜查的动静太明显了,吴斤两也绷不住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凑近了低声问:“春天,什么情况?” 师春略摇头,盯着下面的动静,没顾上回他。
“夏长老。” 在场的无亢山弟子已是纷纷行礼拜见,包括边惟英在内。
行礼后的边惟英多少有些意外道:“长老,大晚上的,您怎么法驾亲临了?” 夏弗离盯着边惟英打量了一下,见她这个有失体统的鬼样子,略皱眉,又回头看了看似被针对的客栈,“带人下山巡视,刚好途经此地,见有动静,前来一看,原来是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在干什么?”
听到‘刚好途经此地’字句,师春便忍不住眉头挑了挑,听完后,目光更是一阵闪烁,旋即会心一笑,微声道:“就说不会坐视,居然是长老,难怪了,看来逼出了一条大鱼,咱们这回收获不小!” “嗯?”吴斤两不解地看向他,旋即又恍然大悟状,似乎也明白了。
下面的边惟英在向夏长老禀报事发情况。 师春没空细听,伸手拍了下吴斤两的后腰,“来不及了,我先去换身衣裳,等着。”
话毕迅速退开了,又从顶棚钻了下去。 吴斤两听了个满头雾水,但知道春天这样说必有原因,只好继续趴那等着,同时继续盯着下面的动静。
听完边惟英的禀报,夏弗离道:“既能证明是自卫,适可而止吧,搞这么大动静干嘛,你看看你自己成何体统。” 边惟英含笑道:“长老,凡事都有规矩,按例还是要把人带去问清楚的,问清楚了才好了结,客栈自己找不到人,我们只好自己找一找,并非有心惊扰谁。”
她搬出规矩这样说,众目睽睽之下,夏弗离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看向客栈,并无离开的意思,反倒奇怪道:“人在客栈,突然不见了?” 边惟英恭敬道:“兴许离开了,兴许躲在了什么地方,魏弁他们若还是找不到,正好长老来了,待他们出来,怕是要恳请长老一展神通。”
懂的自然都懂,这位夏长老已是人中仙的修为,虽只是初始小成境界,但也不是现场一般芸芸者能比的,他若施法查探的话,一定范围内很难藏住人。 夏弗离淡淡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而师春的动作也很快,又再次钻上了顶棚,爬到了吴斤两跟前,问了声,“怎样?” 无亢山的衣服脱了,已换回了自己衣裳。
“咱们怕是藏不住了,边惟英要请那夏长老施展神通搜咱们……”吴斤两小声把情况讲了下。 就这个,师春倒是不以为然,“用不着他,虎口有疤那个就能把咱们搜出来。来不及了,咱们得亮相了,等搜到了尸体,这位夏长老也救不了我们。”
吴斤两:“不破墙跑了?” 师春:“那是不得已的办法,现在犯不着了,亮个相吧。”
吴斤两伸出一根食指,顶住了上面的瓦片,见师春没反对,当即咧嘴嘿嘿一乐,手指干净利落地一捅。 哗一声,几片瓦当即从屋檐脱落,啪嗒砸碎在地,还好楼下旁观者已被清空。
数不清的目光迅速甩向了屋瓦脱落处。 夏弗离则是挥袖一甩,一道隔空狂力瞬间掀翻了目标处的一大片屋顶,现场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粉碎。
他刚还指摘边惟英他们动静搞大了,到他自己,才不管什么动静 大不大,管你谁的房子,招呼都不打一个,说掀就给人家掀掉了。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感受到了雨丝淋面,没想到暴露的这么痛快。
没什么好躲的,两人陆续爬起。 确实是那两个家伙,斜对面屋顶上观望的凤池很是无语,就藏那地方而已,居然没搜到?
连她都想问问无亢山那一伙搜查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楼下搜查的魏弁一听楼上动静,迅速闪身飞上顶楼,一掌轰破顶棚,破开屋顶冲出,飞身落在屋脊上,目光一扫,就锁定了站起的二人。
他瞬间目露杀机,手握剑柄一拔,不过却又顿住了,看到了腾空而起、浮空而立的夏弗离。 而魏弁轰隆冒出之际,师春也扭头盯向了他,四目相对时,看到了对方眼中显露的杀机,也看到了那明显拔出一截的锋芒,然因那夏长老的出现,此人又明显有些不甘地慢慢将那半截锋芒给摁回了剑鞘里。
此情此景,令师春暗暗心惊,目中也同样是杀机隐隐。 第六十二章 退场不玩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屋檐滴答和沟渠流水的声音。 师春拔刀,鲜血喷射。
此举瞬间点燃了现场,现场如同炸开了一般。 “大胆!”
“师兄!” “魏师兄!”
惊呼惊叫,还有闪动的人影。 有人扑去救人,也有人隔空一掌轰向了师春,师春紧急快躲,却难以躲开,出手者的实力比他强太多了。
而且四面都是无亢山的人,他想躲都没地方躲,现在真的是乱拳乱脚群殴的场面。 “住手!”夏弗离一声怒喝炸响。
挥袖一抖,既化解了向师春的攻击,也掀翻了几乎所有人,他人若虚影般移位,一把托住了魏弁,一手扣住了师春的脑袋,当场将其摁跪在了自己脚下,随意能将其毙命状。 师春手中刀不受控地插入了厚厚的石板中,手既无力拔刀,也无法离开刀柄。
一人出手,瞬间震慑全场。 边惟英显然是得到了礼遇的,人在现场无恙,冷目盯向了被摁跪在地的师春,目中杀意难以掩饰。
自己的得力助手,心腹手下,被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给刺杀了,再好的脾气也难忍住,何况她本就想置师春于死地。 其他被掀翻的摇摇晃晃站起。
“春天!”翻身跳起的吴斤两惊叫,就要冲去。 “嗯?”夏弗离猛然回头瞪眼,一股无形之力当场将吴斤两给打趴在地,压的吴斤两难以动弹。
有这一幕,谁还敢造次? “春天,你搞什么…”吴斤两趴在地上喊,话没说完,却见到师春在对自己使眼色,顿时一怔,迅速冷静了下来,内心惊疑不定的琢磨着。
魏弁口鼻淌血,整个人抽搐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快速变得惨白,他用力扭头,目光从师春身上转到了边惟英脸上,口中咕咕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反而涌出一股股鲜血,明显的很痛苦。 边惟英接触到了他的目光,一脸寒霜的脸上却无任何回应。
夏弗离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将魏弁捞到手,立马就施法检查,结果发现确实是致命一击,被一刀直接捅穿了心脏,还怎么救? 他手一推,魏弁飘向了自己的同门,几个同门赶紧手忙脚乱接住他,做无用的救治。
夏弗离手一提,直接揪着师春的头发将其硬生生拽了起来,盯着他恶狠狠问道:“为什么杀他,你找死吗?” 话里恨得牙痒痒的意味很明显。
屋顶上的凤池也想知道师春为什么要这样做,却无任何要出手搭救的意思。 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
师春并不急着回夏弗离的话,他敢动这手,就是因为夏弗离的存在,此时更是确定了自己对夏弗离身份的判断。 他不理夏弗离,却微微扭头看向边惟英,“边城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杀他?”
边惟英目光略闪,却不做任何回应。 师春又道:“我听到有人喊他魏师兄,姓魏是吧?”
此话出,有人火冒三丈,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杀了他? 又听师春问道:“边城主,之前那个杀手的尸体,还能找到吗?想必姓魏的已经让他消失了吧?”
夏弗离略怔,慢慢偏头盯向了边惟英。 可边惟英还是寒着一张脸的样子。
师春又道:“杀手动手前,有一辆马车从我们身边驶过,马车窗帘子里探出了一只手,甩出了两道定身符定住了我们,那只手的虎口上有一道伤疤。一次杀我不成,再见,又对我动了杀机,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想啊,事情还是到此为止的好,人死了,死无对证,也就查不下去了,边城主,您说呢?” 此话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魏弁的虎口查看,有人看到了伤疤,有人因为视角原因看不到。
而魏弁已经没了呼吸,怔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去的很快。 屋顶上的凤池面露惊疑,紧盯边惟英。
大家的目光又都陆陆续续盯向了边惟英,都不傻,都听出了师春在暗指谁。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暗指了,已经算是当众明着指证了。
其实师春自己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没人愿意这样,他又不是疯子,真的是被逼出来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身在其中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危险的,之前的刺杀,那是真的要杀自己,绝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要不是自己在东九原无意中掌握了破解定身符的手段,此刻早已死翘翘了。
从判断出幕后黑手是边惟英后,他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虽不知边惟英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却知这回来错了地方,打错了算盘,玩不下去了,这不是自己这个量级能玩的地方。
边惟英是什么人?是临亢城城主,是无亢山宗主的女儿,这么一个人,要杀你,你还想在人家家里玩下去,那得是多大的愣种?你以为你是谁呀? 他还没有自大到那个地步。
可定身符的炼制法门和魔气的修炼效果对他诱惑又实在是太大了,他又舍不得轻易放弃,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想继续周旋下去。 直到夏弗离的出现,才坚 定了他离场的决心。 找到魔道的路子不会断了,弄到定身符炼制法门也不一定非要进无亢山不可,这位夏长老应该是会炼制的,所以了,有得选择的情况下,干嘛还要进无亢山冒险?
实在是玩不起,因此,他当机立断,老子退场不玩了! 至于刺杀魏弁,他一开始没想把事情做的这么激烈,是魏弁展露的杀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就算乖乖跟了他们走,也未必安全,对方的杀意,也勾起了之前差点命丧定身符的仇!
有仇报仇,他不打算忍了,反正要走了。 刺杀高武修士,他也没任何把握,因为没干过。
不过也就找机会捅一刀的事,能成固然好,不能成他也无所谓,找个把事挑开的借口而已。 反正夏弗离是冲他来的,肯定不会让他死在这。
事情搞大了,魔道也得把他捞出去,他落在了夏弗离的手中,魔道要捞他也不难,正好借机退场。 跟边惟英激烈对立后,才能保证自己被抓后不会由边惟英掌控。
反正他是打好了如意算盘才动手的,否则以他的修为焉敢在一堆无亢山人群中动手。 可外人看到的却是疯狂。
惟有边惟英除外,她明眸紧盯师春的言行,开始也以为此人真够疯狂的,后见此人 第六十三章 其人可恨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嘿,还真是你们跪在这?” 山门前被带上无亢山的吴斤两回头看向台阶上跪的两个人,一惊一乍。
师春也在,也回头打量长跪不起的两人,他倒是没说什么。 带队的夏弗离绷着脸,下趟山而已,多了两个人带回去,不带回去不合适,人家已经说那么明显了,再把两人放在城里,那就是交在了边惟英手上,再出什么事的话,他是不是故意的?
带人下山时没走正门,自然是知道门口有什么人跪着,现在有点顾不上了。 跪着的边惟康和象蓝儿有些傻眼,以为看错了,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师春和吴斤两被带入了山门,被带上了山。
几个意思?跪地的二人思绪有些凌乱,他们两個还没上山,那两个怎么先上山了? 画面也有些凌乱,两位恩公赤脚,身上也很脏,而且还是被人架上山的。
边惟康猛然一惊,大声道:“夏长老,此事与他们无关,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不必为难他们!” 他想站起去追,跪久的腿却是一软,手撑住了台阶。
象蓝儿扶住了他。 上山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他们两个相视无语,不知还要不要继续跪下去。
象蓝儿想先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又不好一人起身离开,所以在她的劝说下,两人起身回城了。 回到客栈门口,一看便知出了事,客栈掌柜的也告知了事发经过。
边惟康一听就怒了,直奔城主府,象蓝儿偏头示意之下,掌柜的立刻派了人跟上保护。 不多时,凤池匆匆来到碰头,嘴上一番谢天谢地,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过去通知,
象蓝儿不管那些,直问关键,“真是边惟英干的?” 凤池:“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听那厮话里的意思是如此。”
象蓝儿不解,“边惟英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凤池苦笑摇头,“不清楚。反正当街杀了无亢山弟子是事实,杀的还是殷蕙馨的亲传弟子,就算不被处死,无亢山也不可能收容他们。要不是咱们另有备案,小姐这次也要被他连累的上不了山。也未必是坏事,那厮太疯狂了,再怎么样,你挑破说明就行了,犯不着当众刺杀,跟这种无法自控的人同留山上更危险,还不如将其送走。”
象蓝儿皱眉许久后,似有所怀疑,“就他赎人卖人背后的精巧盘算,你觉得他能是这么粗糙鲁莽的人?” 凤池:“不管是不是,事已至此,除了让他走,别无他法。”
象蓝儿沉吟许久,最终也只能是轻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似有别样,令凤池颇感意外道:“小姐不想让他走?”
这一问没别的意思,象蓝儿的反应却有点大,语气断然道:“没有!” 丽云楼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的凤池略怔,旋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安抚道:“问题应该不大,山上会联系我们的,什么时候捞人合适自会给出建议。若不是那小子留了后手,这种人就该直接弄死自在!”
正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之后是咚咚敲门声,掌柜的声音传来,“是我。” 凤池:“进。”
掌柜的开门而入,又迅速关门,到两人跟前紧急禀报道:“出事了。楼上房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无亢山弟子,客栈的都认识,是城主府的人。” 两个女人略受惊吓,这又吹了什么妖风,一出又一出的,还没完了是吧?
需知边惟康和象蓝儿可是住在这里,这里若老是出事,还有无亢山弟子死在客栈里面,让无亢山发现了,不怀疑才怪,也太吓人了,计划都快吓蔫了,再这样下去,还能正常执行吗? 凤池既担心又疑惑,“什么情况,说清楚,无亢山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你客栈?”
掌柜的当即详细解释道:“客栈除了被掀翻的屋顶要修补,还有上上下下房间被城主府的人来来回回闯了遍,肯定要清点一下,我派了伙计去各房清看,结果在楼上最角落的房间里,发现榻上被子不见了,又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伙计当即详查,结果在榻下发现一具被子包裹的尸体,拉出一看,死者是城主府的人,我亲自看过了。对了,身上外套被扒了,也扔在了榻下。” 象蓝儿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见证过事发经过的凤池却恍然大悟,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庆幸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人躲在客栈里,城主府的人为何搜不到,原来如此。”
象蓝儿当即问怎么回事。 凤池当即把师春杀人,利用死者外套蒙混过关的事假说了一遍,其臆测的过程居然跟真相差不多。
听后,象蓝儿很是无语。 掌柜的苦笑道:“尊使所料想与在下猜测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师春和那吴斤两躲避搜查时干的。不是我说,那两位是真胆大呀,再让他们住下去,这客栈肯定开不下去了,这样搞下去,我都得被他们吓跑了。”
凤池咬牙道:“那就俩疯子!我大概明白了那瓦片为何会掉下暴露了两人,掉落的太巧了,应该是他们自己故意暴露的,人家要搜第二遍,不暴露也很难再躲下去了,被搜出了尸体更麻烦,暴露就是为了阻止 搜查继续下去。 那个魏弁也是,那么积极干嘛,不搜第二遍,让那两个家伙躲过去了,他自己也不会被刺身亡,还真是找死。师春那厮更是个有仇不过夜的主,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这贱人是笃定了我 第六十四章 略施薄惩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在老子面前,边继雄也没必要再端着什么,无奈摇头道:“爹,这不是怎么说的事,是人心聚散的问题,是门派存在意义的问题,门中弟子被人杀了,还留凶手作客,说出花来也没用的。” 白袍身影徘徊在内未停,苍老声音古井无波道:“对错,他们还是要认的。”
“爹的意思是?”边继雄有所不解。 白袍声音道:“查证坐实,刺杀是魏弁一手造成的,理由你看着找。总之,无亢山有错在先,师春虽是自保,防卫也有过当,无亢山的弟子再有错,也不由外人擅杀,当略施薄惩,暂扣无亢山做苦役。”
这么说的话,边继雄想想还真能对上上下下交代过去,但还是疑问道:“爹,有必要绕这么大圈子吗?” 白袍身影忽停下了,隔着纱幔,幽幽感叹,“我无亢山背靠东胜王庭,明刀明枪是不惧的,也没几人敢明着来,怕就怕家贼难防,肃清内贼才是重中之重,趁我还活着,还压得住,便于你整肃。”
一番话说的边继雄神情凝重,他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魏弁毕竟是蕙馨的亲传弟子,死了还让他背这个黑锅,蕙馨怕是不会同意,她若不同意,事情会很麻烦。” 白袍身影大手一挥,“妇人之见,蠢不可及,死人是没有价值的!当年让你找贤妻,你不听,非要找好看的,一个蠢妇祸害三代!这个事轮不到她做主,若连個女人都管不住,那就是你的问题!”
话落灯灭,纱幔一阵飘荡,后面的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边继雄沉默思索一阵后,转身出了门,连廊下一阵绕行,走到了一扇房门前,敲响了殷蕙馨的修炼室门。
得了准许入内后,边继雄关了门,走到了盘膝打坐闭目的殷蕙馨跟前,见对方静坐在那迟迟连眼都懒得睁,当即自说自话,“用师春激励惟康的计划不能变,师春还得留在山上。” 殷蕙馨眼不睁,鼻子里倒是哼哼了两声,“只要你觉得能对上上下下交代的过去,随伱,犯不着跟我说!”
边继雄:“刺杀乃魏弁一手谋划,与惟英没有任何关系。魏弁之所以会谋划本次暗杀,皆因爱慕暗恋惟英许久,白日里见惟英和师春亲昵同游,心生嫉恨,故而下此杀手,方酿成眼前祸事。” 这理由和借口,令殷蕙馨唰一下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事情查实后,无亢山虽有错在先,师春自保也有过当,无亢山弟子不由外人擅杀,略施薄惩,暂扣无亢山做苦役!” 殷蕙馨的脸色渐渐气白了,指着他,颤声道:“无耻之尤,魏弁人都死了,还要污他清白,非要让他死不瞑目吗?此事我绝不答应!”
边继雄平静道:“事情太明显了,人人都能看出是你女儿指使的,害死两名无亢山弟子,你说怎样做才能给上上下下一个交代,你让我如何包庇的过去?只有魏弁把这个锅给背了,才能合情合理圆过去,是要周全魏弁的清白,还是要公正的给予你女儿严惩,你自己看着办!” 殷蕙馨银牙咬唇,死死的盯着他。
不说话就是一个答案,边继雄转身而去,“你把自己的情绪看得太重要了,搞不清自己要付出什么,什么都以自己的感觉为上,这才是最大的自私,看好你的女儿吧,不能总是让别人来背锅!” 分开提审过的师春和吴斤两陆续被扔进了大牢内。
没错,无亢山也有自己的私狱大牢。 牢笼内再次相见的两人,算是都落了个遍体鳞伤,衣裳又烂了,身上到处是鞭痕,两人互相查看对方,问对方伤的如何,结果发现都只是看着遭了大罪,实则都是皮外伤。
对此,两人心知肚明。 至于皮外伤这东西,就流放之地那情况,他们太习惯了,从吴斤两身上到处可见的疤痕上就能看出。
师春身上没老旧疤痕,因肉身痊愈能力很强悍,感觉跟自己修炼的功法有关,这也是他不愿轻易放弃这套修炼功法的原因,能往自己脸上抹珍珠粉的男人,可想而知了。 两人继而又互问审问情况,告知的情况类同,都是被询问刺杀情况,然后就是反复追问如何破解的定身符。
定身符的问题肯定不能说出真相,否则天塌下来无亢山也要灭他们的口,自然是被不知哪来的外力解开了。 确定没什么漏洞后,师春也算是松了口气,就地坐下道:“唉,歇着吧,也许一觉睡醒我们就到了外面。”
虽挨了顿鞭子,人还是挺轻松的,抱头躺下了,翘着二郎腿哼哼,笃定了魔道的人肯定要捞他们出去。 吴斤两也躺在了他边上感慨,“出来前进牢房挨顿鞭子,出来后又挨顿鞭子进牢房,造孽呀。”
两人头靠头,躺成了一个“八”字形熬夜。 边惟英没有在山上熬夜,离开前见了母亲,是殷蕙馨召见的,并告知了女儿最终会出现的结果,让她放心回去。
“哪怕是这样,宁愿往魏弁身上泼脏水,也决不能影响扶持哥哥的大计,天呐,我到底比边惟康差在了哪,就因为他是儿子,我是女儿身吗?那为什么当初又要给我希望,哈哈哈哈……” 在母亲面前歇斯底里的边惟英,又哭又笑, 疯了般,喝醉了般。 她本以为师春当众杀死魏弁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留在无亢山继续父亲那个可笑的计划了,谁知父亲竟偏袒哥哥到了如此地步,竟用如此荒谬的办法将事情给圆了回来,让她情何以堪。
她此时的脸上,是满满的绝望。 最终,她是摇摇晃晃下的山,回到城主府时,又遇见了坐等的边惟康找她讨说法。
边惟英当场就发作了,抓到什么东 第六十五章 杂役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来了五个人,为首的还是那位夏长老。 牢笼内的两位,看到夏长老就莫名心安,知道自己出去的机会应该是到了。
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对受刑后遭受监禁的不满,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冷冷瞅着夏弗离等人。 夏弗离站在铁栅栏前,盯着衣衫褴褛的二人打量了一阵,才徐徐道:“现已查明,确实是魏弁指使人刺杀你二人,事情和边惟英无关,是魏弁因爱嫉恨你师春而起。”
此言令牢内二人有点不懂,努力绷着一张脸的师春忍不住破了摆出的冷酷表情,疑惑道:“因爱嫉恨,什么意思,嫉恨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来搞我?” 夏弗离:“事出在你和边惟英逛街,没听说边惟英陪哪个男人逛过街,魏弁喜欢边惟英,因此而嫉恨上了你,才指使了人暗杀你。”
“啊,真的假的?”吴斤两也破了装出来的有仇不共戴天的表情。 师春立马扭头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这鬼话你也信?
至少他是不信的,哦了声,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如此说来,刺杀我俩的事和边惟英毫无任何关系了?” 夏弗离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赞,倒也不傻,就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犯蠢,淡淡道:“伱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俱在,人证物证明俱全,真相便是如此。”
师春冷冷回道:“你们自己查自己,爱怎么查都行,只要你们自己高兴就好。” 事发时,现场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边惟英亲自跑来安乐楼外坐镇,那个魏弁明显是看边惟英的眼色行事,这都能无关,那他东九原大当家算是白当了那些年。
无非是无亢山宗主的女儿,有人要帮边惟英撇清关系,让死人来背锅,这点他心知肚明。 听到这里,吴斤两也明白了,当即反问道:“我们听不懂这些,说点能听懂的,然后呢?”
很想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把他们弄出去,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夏弗离:“你们自卫杀了刺客,临亢城的规矩在那,我们不会有任何意见,你们罪在不该刺杀魏弁,那叫自卫吗?不管你们什么背景来历,无亢山弟子岂是外人能擅自处置的?”最后一句是带着威严的厉斥。
跟在他左右的四名无亢山弟子下意识挺了挺胸膛,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此事经无亢山众议,确实是本门弟子有错在先,故而准予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将你们拘禁无亢山一年,罚你们做一年杂役,若表现出了诚心悔改,时满释放,或提前释放也不是不可能。若抗拒悔改,则将你们关到诚心悔改为止,你们可服此决议?”
师春冷笑,“敢问若是哪個豪门大派的人遇上此事,你们无亢山也敢这样拘禁吗?” 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自然有适当调整的应对,但此时当着外人的面,夏弗离嘴上是不说软话的,“照拘不误!”
吴斤两拍地而起,怒道:“我第一个不服!” 夏弗离淡定道:“你不服也没用,自然会打到你服为止,本座只是来知会一声,不是来给你们做选择的。”
师春亦站了起来,“那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 两人一副不甘屈从的愤怒模样,个个自认演的还不错。
夏弗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偏头道:“衣裳给他们换上。” 一名捧着衣裳的弟子立刻隔着铁栅栏将一叠衣服塞了进去,随手往地上一扔,“换上!”
吴斤两瞅了眼地上衣服的布料,明显是劣质粗布,还没有他们身上的破衣裳用料好,当即很不满道:“用不着,破衣服我们习惯了,就身上这身就行。” 扔衣裳的弟子沉声道:“山上不容破衣烂衫有碍观瞻的穿戴,换上!”
牢内两人死倔不从模样,无言抗拒,誓要往逼真了演。 夏弗离发话了,“你们进去,帮他们换上,手脚重点没关系。”
“好!”几个弟子当即一脸狞笑。 “不用。”师春当即推手拒绝,“我们没有让别的男人给脱衣服的习惯,我们自己来。”
心里在嘀咕,这姓夏的也是,我们已经够配合了,马上就要溜人了,有必要演这么到位么? “换就换,哼!”吴斤两一把撕开了上身的破烂衣裳。
两人就此当着五人的面脱的只剩了条底裤,捡起地上的土布灰衣换上。 吴斤两边换边嘀咕,“斤两,为什么我们身上衣服动辄破破烂烂,怎么感觉咱们两个没有穿好衣服的命,换一身新的能穿多久?”
“能不能闭上你的狗嘴说点好听的?”师春没好气地埋怨一句,他可不想又被人打一顿。 衣服换好后,师春穿着有些肥大,肥大好办,无非是挽袖子和挽裤腿的事。
吴斤两穿着则有些小,手腕和脚脖子都稍稍露出了一截,这就没办法了,只能是将就着穿了。 衣服大小都是其次的,关键是衣服前后都画了圈白底黑字的图案,上面写的是“役”字。
这衣服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搞出来的,很明显他们两个不是第一个被如此拘禁的人。 牢笼嘎吱打开,两人就此跟着走出了大牢,再见外面天光,有些刺眼。 /br>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师春二人抬头看天,感觉身在一座天井中。 顺着蜿蜒盘旋的台阶走上去时,看着宛若锈迹斑斑的墙壁,正是身在外界时看到的无亢山颜色,师春用手抠击了下,发现又不像是石头,也非金铁,材质却很坚硬。
踏出囹圄,立见碧空如洗,昨夜风雨似乎从未出现过。 昨晚天黑,师春二人还未看清无亢山上是何模样,此刻放眼展望,峰峦间到处坐落琼楼玉宇,亭台楼阁间还有湖泊倒映碧空,仙境洞府的气韵多少是营造出来了的,就是感觉怪怪的,少了点东西。
“交给你们了。”夏弗离对弟子扔下话就走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修为,这种小事本用不着他亲自来,确属破例的高规格,外人也能理解,涉及到了宗主女儿,又牵连到门中弟子的死。
“走!” 师春二人被四人推搡着前行,被带到了一个离大牢并不远的地方,与大牢相邻的一座大院子。
对比那些琼楼玉宇的建筑,再看眼前矮小的粗陋房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住处。 院子中间有个很大的石磨,上面坐了个五官肥腻的胖子,盘了条腿在那磕瓜子之类的,不时还端起茶嘬一口,边喝边盯着押来的师春和吴斤两审视。
到了石磨前,四个无亢山弟子一起朝胖子笑嘻嘻道:“胖师叔。” 胖子嗯了声,朝押来的两人道:“杀害魏师兄的,就他们?”
“嗯,胖师叔,人带到了, 第六十六章 逃了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样子,这两个受罚的杂役也是那位夏长老安排的人。
又抓到两个无亢山内的把柄,师春二人笑了,笑着点头应下了,就此各挑着担下了山。 目送之余,邹星宝忽问身边的段又,“罚他们干活,他们好像笑的很开心,是我看错了吗?”
段又:“开心不开心,活都是要干的。这俩也真够冲动的,连魏弁都敢杀,来罚事院受罚算是轻的。” 邹星宝呵呵,“轻?只是魏弁他们有错在先没办法吧,你看着吧,表面上罚来此地是轻,暗地里准有他们好受的。胖师叔当年在宗主身边,魏弁当年在殷长老身边,两人关系不错,胖师叔能让他们好受才怪了,没看连双鞋都没给他们吗?”
段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了个墩子坐,盯着山腰上下山的两人道:“算了,不关咱们的事,胖师叔能让咱们闲着,已经是够关照了。” 邹星宝嗤了声,“关照是因为我们在罚事院呆的久,跟他混亲近了。说到底还是咱们背景不硬,但凡有個说得上话的帮个腔,不说没什么,一点小事也不至于被罚这些年。”
山腰上的路比起门面上的大路确实窄很多,遇到上下山的要侧身错过。 挑着担上下山的人都很赶的样子,急匆匆,师春二人显得有些另类。
到了山脚,前路逐渐有草地植被出现,郁郁葱葱青翠爽目,一条石板路蜿蜒向山林深处,两人顺路走,除了看路上的挑担劳役来来往往,也在打量四周有无看守。 路上其他劳役看到他们都会留意他们的赤脚,好奇和意外。
拘在这种地方,有没有鞋穿,对师春和吴斤两来说是无所谓的,刚从流放之地出来,赤脚早就习惯了,反正现在又不需要什么体面。 他们以为不给鞋穿,是无亢山在故意刁难他们,殊不知夏长老是真忘了这一遭,夏长老惯决策大事的,对小事细节不太在意,背个手在前就走了,不会注意后面有没有穿鞋。
起先,二人以为一上午挑二十担水是很轻松的事,至少对他们这种修行中人来说是如此,直到走了一阵才发现并没有想的那么轻松,因为路途够远,难怪途中挑水的劳役皆行色匆匆。 而之所以要让大家跑这么远挑水,也并非是为了体罚大家,只因对水源地有讲究。
譬如昨夜一场大雨,一般水源地的水质都会发浑,而专门有一批无亢山弟子驻守的水源地则不会。 到了水源地四处打量的师春和吴斤两还挺奇怪的,无亢山居然不把宗门置于水源地。
有样学样,跟着其他劳役将水桶装满后,两人挑了往回走。 按吴斤两的意思,现在就该找机会跑人。
师春却说不急,好不容易来一趟,趁着挑水的机会再上无亢山看看环境,以备将来。 吴斤两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两人吭哧吭哧一路,又回到了山上。
坐在山上路口等着的邹星宝和段又,见他们来了,挥手招呼跟上走,到了一个路口,一人带走了一个。 途中,师春得了交代,让记好自己的路线和目的地,此后若无变故,目的地每日的水缸就要归他们添满了。
一座亭台楼阁中的庭院,内里各角落备有十口水缸,邹星宝引领师春将水缸所在位置都给指点了一遍,师春点头表示记下了,心里在嘀咕,也不怕被人下毒。 问邹星宝这是哪时,邹星宝拒绝告知,并叮嘱他不要打听,因为他不是门中弟子。
走时,此地庭院内的无亢山弟子交了一支银签给师春,师春不解其意,邹星宝解释,一担水一支签,拿到了这院落里的二十支签交给庞天圣胖师叔,这上午挑水的活才算是完成了。 走回到那个下山路口时,吴斤两已先到一步等着。
这回邹星宝和段又还是没下山,让师春他们下山继续,说他们一趟的速度太慢了,这样是完不成上午挑水任务的。 下山时,师春二人互问有无打探到什么,发现一样,都不让打听,顿时没了再留下的兴趣,决心跑人。
山崖边,边惟英裙袂遇风飞扬,盯着下山的二人确认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就此转身而去。 她直接去了宗门议事大殿。
大殿内,一干宗门大佬正在议事,殷蕙馨也在,忽有守在外面的弟子来报,“宗主,临亢城城主边惟英求见。” 站在首位的边继雄眉头一皱。
一干宗门高层则目露征询地互看,结果给予的回应都有些不明所以,就连殷蕙馨也很意外。 略默后,边继雄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弟子立刻退下,不一会儿,边惟英快步入内,站定位置后,向众人行礼,“宗主,诸位长老。” 边继雄:“不知正在议事吗?何事非要在此时来打扰?”
边惟英拱手大声道:“弟子请辞临亢城城主之位。” 此话一出,顿引起各种奇怪惊咦动静,对无亢山来说,临亢城城主的位置在无亢山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位置,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说句不好听的,你边惟英若不是宗主的女儿,还真未必能坐上那个位置,居然要辞掉?
边继雄看向了 殷蕙馨,结果发现妻子也是一脸诧异,显然也不知情,顿眉头深皱道:“理由?” 边惟英道:“避嫌!昨晚之事宗门虽有决断,但仍有风言风语传出,事情虽因魏弁而起,可弟子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故而请辞,欲回山潜心修炼,请宗主成全。”
夏弗离出声道:“惟英,大可不必,干什么事能少得了风言风语?如果都这样,大家什么事都别干了。” “是啊,发现有谁胡乱传谣,你尽管报上,宗门自有处置。”
“事情已有定论,问心无愧便可。” 一干宗门高层或多或少出言安抚。
边继雄也道:“不要匆忙做决定,先回去冷静冷静,过几日想清楚了再说。” 边惟英却当众坚持道:“宗主,弟子已经想的万分清楚,这些年身陷杂事误了修行,得失之间如何兼顾?思之再三,决意回归本心,回山潜行修炼。也是为了避嫌,以免有人说宗主为了包庇女儿之类的,弟子愿引咎请辞,请宗主和诸位长老恩准!”
看她是真的不想做那城主了,众长老面面相觑,起先还以为是做做样子。 边继雄目光一阵闪烁后,徐徐道:“你真想清楚了?”
身为宗主,最怕弟子们说他处事不 第六十七章 附加任务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约莫两丈宽的峡谷河道内,河水突然如同被惊醒了般翻荡,两颗脑袋先后从水里冒了出来。 湿漉漉的吴斤两叫喊道:“春天,水里有东西!”
用不着他提醒,师春已经从水里纵跳到了崖壁上,攀在石壁上昂头看着,岂止是水里有东西,岸上也有东西,两排人占据着河道两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那些人几乎都穿着栗壳色的统一服饰,一看就知道全是无亢山的人。
跟着攀上崖壁的吴斤两一抬头,也无语在了那。 放在流放之地,大家修为差距不大,大不了拼命杀出去,这里无命可拼,只有送命。
水里哗啦一声,两头巨蟒的脑袋也从水里冒了出来,贪婪的目光盯着石壁上的两个小家伙,水下暗沉沉的庞大身躯在涌动。 岸上两边还不断有人在增加,排队看着爬在石壁上的“役”字服二人,其中就有又气又恼的段又和邹星宝。
此情此景,攀在石壁上滴滴答答滴水的二人有点麻了,这哪是什么逃跑的好机会,都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宗主还在等回复。”有人发出了号令。
当即有一群高武境界的无亢山弟子飞身跳了下去。 眼看敌情凶猛,好汉不吃眼前亏,师春大喊,“有话好说!”
都把你抓住了,谁跟你有话好说,早干嘛去了,害大家一顿奔波,被人当头一脚踢进了水里,人还没完全入水,又被人抓住脚踝拽了出来,直接甩上了岸。 吴斤两也好不到哪去,被人摁住脖子给硬拖上来的。
两人上来后又被人围住一顿拳打脚踢泄愤,当场打了个口鼻流血、鼻青脸肿,衣服又被打烂了,打的抱头缩团后,又被制住了修为,像两条死狗似的被人给押走了。 众人随后散去。
一场事发突然,结束的也很迅速的逃跑事件,就此收场。 山崖上,宗门的高层几乎都到场了,登高远眺,都想看看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究竟是個什么样的人,凭什么会认为堂堂无亢山宗门所在地是外人能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其实他们还真有点担心,这若真是让人逃掉了,那无亢山还真成了笑话。 看到山下回归的队伍,一干高层算是松了口气,知道应该是抓回来了,若再等不到消息,在场的高层中恐怕也有人要亲自出手参与抓捕了。
罚事院的管事庞天圣恨得牙痒痒,手里拿了只扁担想打人,却没资格往前站。 他刚才已经被宗主骂了个狗血喷头,人刚交给他,就给弄跑了,不骂他骂谁?越是自己人,骂的越狠,那真是在众人面前将其骂了个抬不起头,心里自然是恨死了师春二人,准备带回罚事院后好好收拾一顿。
很快,被打了个惨不忍睹的师春二人就此带到了一群高层跟前。 二人当着众人的面还呛了几口血,确实被打成了内伤。
人群中见状的边惟英不由惊疑,真的逃了,难道是自己对他们的判断有误? 夏弗离长老则紧绷着嘴角。
“禀宗主,罚事院两名逃犯已全部抓回!”带队的无亢山弟子拱手复命。 边继雄负手踱步到被抓的二人跟前打量,立刻有人揪住了师春和吴斤两的头发向后一扯,将两人面容袒露给宗主欣赏。
众高层观这二人确实与众不同,倒不是那副狼狈样,而是人很黑。 正常情况下,就这档次的杂碎,边继雄可能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此时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二人为何要逃?”
让人完全想不通的问题,就这修为和实力,又人生地不熟的,怎敢将无亢山的内外警戒力量视若无物的? 动弹不易的师春扫了眼人群,看到夏弗离的神色,已意识到这事可能搞出了岔子,遂脱口而出道:“你们要整死我们,我们自然要逃。”
此话越发让人好奇,吴斤两的目光也在往师春身上瞅,不知春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边继雄问:“谁说要整死你们了?”
“咳咳。”师春又咳出了点血沫子,方朗声道:“逼我们干活也就罢了,连双鞋袜都不给穿,故意逼我们赤脚在山上山下跑来跑去,这不是想整死我们是什么?” 吴斤两一听,立刻硬气上了,跟着叫嚣道:“对,还故意往地上扔石子硌我们脚,这不是想整死我们是什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二人脚上,确实是赤脚。 也不知是不是逃跑时跑丢了,这点自然是要确认的,边继雄喊道:“庞天圣!”
“啊,在。”庞天圣那肥胖身影当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有点老鼠见了猫的神情弱弱感。 边继雄沉声问道:“不给他们鞋穿,让他们干活,是这样吗?”
庞天圣顿一脸艰难,很想说夏长老那边把人交过来的时候就没穿鞋,可看了眼身在现场的夏长老,他又不好说什么,关键说出来也不成立,夏长老是没给,有让你不给鞋穿吗? 还有就是,这个时候他敢往夏长老身上咬,夏长老不会有什么事,他那宗主师父却会火气更大,会把他收拾的更惨,还是咬牙认了比较好,所以弱声道:“鞋,忘了。”
还真不给鞋穿让光脚干活呀,不少人面面相觑。 当然,很多人也能理解,知道这胖子跟魏弁关系好。
边继雄脸色沉了三分,又问吴斤两,“谁故意往地上扔石头硌伱们,指出来。” 吴斤两虽被打的没了人样,却依然理直气壮道:“你们无亢山的人我又不认识,我哪知道。”
差不多意思下就行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够了,边继雄没有就这事再追究下去,把整人的揪出来了又能怎样?事出有因,他这个宗主也不好处置,被害人不知道是谁,他也就就坡下驴了。 回头招呼上一干高层,就此离开了。
走之前,夏长老特意交代了下,让把师春二人带下去疗伤。 走到罚事院门口时,拎着扁担的庞天圣还 第六十八章 不惯毛病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这,象蓝儿微微颔首,懂了。 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敲门声响起。
门开,那个穿着斗篷的蒙面男人又来了。 关门见礼后,他一刻也不愿等地朝凤池发起了牢骚,“尊使,山上那俩人到底什么情况,再这样频繁跟你们接触下去,我迟早要暴露的!”
这是憋不住火了呀,凤池和象蓝儿皆好奇。 “出什么事了?”凤池问。
“那俩个家伙跑了,又被打成死狗一样抓了回来……”斗篷蒙面人把事发情况噼里啪啦快速讲述了一遍,最后以苦口婆心的语气道:“尊使,你确定那俩人会按计划行事吗?就因为没鞋穿硌脚,就能扔下计划逃跑,就因为魏弁参与了暗杀,就当众把魏弁给杀了,搞什么,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点,后面再搞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怎么办?大家都是提着脑袋办事的,不带这样玩的,他们这样任性合适吗?再这样搞下去,我有天大的本事也兜不住!” 话说到激动处,甚至忘了伪装沙哑嗓音,直接暴露了原本的声音,情绪太激动了,可见确实被气到了。
凤池和象蓝儿也着实惊了把,她们也很想知道师春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好一会儿后,凤池问蒙面人,“你的意见是?”
斗篷蒙面人叹道:“这俩人真不适合共事,流放之地出来的,不懂规矩,还是想办法将他们请离吧,否则他们在一天我就要提心吊胆一天,小姐上了山也随时可能会被连累。” 凤池想了想,早先她可能还会有所考虑,现在刚领了新任务,已是不太可能了,摇头道:“之前经历了一些事,还以为他们两個挺精明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的任性,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们自己不同意退出的话,我们确实不好逼他们退出。”
只能是这个说辞,有些事情的真相,这边是不会告诉对方的,哪怕对方的修为高过她们,也要过亲疏有别那一关。 静默一旁的象蓝儿道:“上山后,想办法安排我和他们见一面,我跟他们谈一谈。”
斗篷蒙面人略默,旋即点头道:“也好,谈不妥,就一直将他们关在牢里不放出来。” 凤池呵呵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
亭台楼阁间,无亢山宗主案房内,边继雄正在案后阅看外地传讯,一旁灯架上的灯笼内,一只蛾子忽在内扑腾,是一只灵蛾。 边继雄抬眼一看,立刻放下了手上东西,就此起身而去。
他一路来到了山上的禁地密室外,径直推门而入,见到了檀金光线下,蒲团上盘膝背对的白袍身影,上前跪坐在了一张蒲团上,“爹,何事召见?” 白袍身影道:“听说那两个小子逃跑了?”
边继雄:“已经抓了回来。” 白袍身影奇怪道:“为何要跑,他们上山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不成?”
边继雄:“爹,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的行为,真看不出哪点像是来找人的。” 白袍身影,“是啊,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这两人的行事确实让人看不懂。定身符是怎么破解的,问出来没有?”
边继雄:“不是您破解的吗?他们说是有人暗中给他们破解了,也只能是这样了,我还以为是您暗中出手了。” 白袍身影,“不是我,他们那边还有高手暗伏也不奇怪,否则凭他们的实力也不敢当众行凶。云诡波谲,事已逼到了门口,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是。”边继雄应下。 “魔道的来无亢山找人,找的会是谁呢?”白袍身影喃喃自语。
不像师春和吴斤两老是出意外,边惟康和象蓝儿上山的过程很顺利,都在计划中,当天下午就被人接上了山。 其实有不少人对边惟康回归是有意见的,不是一般的有意见,而是相当有意见,都已经踢出宗门了,还带个青楼女子回来算怎么回事?简直不要太离谱。
连宗主都强烈反对的。 奈何老宗主的面子大,那是老宗主的独孙,有人搬出老宗主的名头来找大家联名劝谏宗主,被找到的人能怎么办?
于是在一伙宗门高层的劝谏下,宗主边继雄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当然,达成这个结果是有一致条件的,边惟康可以回归,却不许象蓝儿嫁给边惟康为妻。
象蓝儿的青楼出身是无亢山高层无法逾越的一道坎。 大家都是要脸的,大家以后出去行走还要见人的,不可能闹成大笑话。
将边惟康和象蓝儿接上山前,还有人专门来找边惟康谈了话,让他放弃象蓝儿,可边惟康誓死捍卫两人的感情,谈话者无奈,最后的努力无果后,才将两人一起接上了山。 两人被安排在了山上一个仄小的院落里,从今天开始,象蓝儿衣食之类的日常要自己动手,边惟康也要从宗门最底层的弟子身份重新开始,干最脏最苦的活。
就这,已经是给了老宗主天大的面子才有的。 刚到山上不久,象蓝儿就提出要见恩公,边惟康也觉得不能不管,遂找人求人,终于得了去探监的机会。
然还没走到监牢,便有人来给边惟康指派了活,且不容拒绝,边惟康无奈,只 能让象蓝儿一人去代为探望。 狱卒将象蓝儿送进大牢后,迅速转身离开了。
昏暗牢房内,看着一身伤躺在地上的两人,象蓝儿轻声唤道:“恩公,恩公,你们没事吧?” 闭目调息疗伤的二人听到有人来了,本不想理会,一听是象蓝儿的声音,才陆续开眼了,相继艰难爬起,一瘸一拐地凑到了铁栅栏前,想说话又忍不住小心打量走廊那头。
象蓝儿:“放心,不会有人偷听,声音小一点便可。” 师春这才好奇道:“你已经上山了?”
象蓝儿嗯了声,不解道:“已经想办法把伱们安置在了山上,为什么要逃?” 说到这事,师春和吴斤两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师春,发现自己有点聪明过头了,两人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上山,为什么会想着那位夏长老是在帮着他们逃跑呢?
事已至此,师春叹道:“算了,那位城主我们惹不起,这山上我们不想呆了,你还 第六十九章 忍无可忍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罚事院内,庞天圣也被抬上了石磨紧急救治,已经晕过去了。 帮忙救治的执巡弟子有点不明白了,这位宗主弟子的手下有这么多人,怎么会让两个初武的给揍了?看看空荡荡的四周,再看看窗后一张张面孔,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窗后的段又和邹星宝,互相拍了拍胳膊,一副释然模样。 上次被师春二人害得受罚,这次本想要收拾他们的,看到这情形后,心里那念头打消了,连罚事院掌事都敢打,连宗主弟子都敢打,跟这俩二货没必要计较。
罚事院外,边惟英来了,是来找师春的,打听好了的,知道师春二人今天会从牢里放出来。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刚到,架刚打完,她亲眼目睹了师春二人被抬走。
第一次辞掉城主位置上了山,想接触一下这位,结果遇上这俩逃跑被抓,没接触上,这第二次要接触又碰上这俩打架被抓,这是怎么了? 她倒是想去牢内探望,可宗门这边防着她,担心她对师春两人不利,不让她去探监。
眼前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入内询问,才知事发经过,觉得有些蹊跷,问他们为何不帮庞天圣? 有人答曰:“不是我们不想帮,庞掌事说了,未得允许,我们不许离开房间。”
这话说的,边惟英一听便知庞天圣这是不得人心。 小半天后,牢内挨揍的人也在药效作用下陆续缓了过来,吴斤两动了动身子,哎哟了一声道:“春天,咱们是不是太鲁莽了?”
师春身体恢复快,早就能说话了,“你怕了?” 吴斤两嘿了声,“我能怕他?他要不是帮手多,我一个打他十个。”
师春:“记住了,出去后,再去罚事院,逮住机会再揍他一顿,找到借口就动手,找不到借口就创造借口动手!” “啊,这不合适吧?”吴斤两哭笑不得,自己都觉得太扯了。
师春:“你没看他想收拾我们吗?这种事,咱们只要能忍,他就敢变着法的让我们受罪,落在人家手上会很难过的,若咱们不能忍,他就得忍着,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再挨两次揍也值得,他们不敢打死我们。” “理倒是这個理,我身体要是有你这么强的恢复能力就好了…”吴斤两唉声叹气,老是被打成这样,也挺难受的,他现在想爬起来都困难,一只眼肿成了一条缝。
一关又是几天,放出去时,又换了身新衣裳,还真是又把他们送去了罚事院。 没办法,山上真没什么其他合适地方给他们呆。
冤家路窄,罚事院掌事的依然是庞天圣,无亢山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庞天圣给免了。 庞天圣眼里的阴郁可见,这次也学乖了,身边多喊了几个人,然而一开口说话还是出事了。
“先把上午三十担水给挑了…” 话音未落,吴斤两便嗷一声扑了上去,挥拳便揍。
这么刚烈?师春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吴斤两就动手了,他还能怎么办,迅速冲了出去联手。 庞天圣躲过了这个没躲过那个,又砰一声倒地,又被师春二人围着一顿暴揍。
旁观者惊了,这两人疯了吧,咱们要不要帮忙呢?庞天圣喊他们的时候,也没说要帮忙打架,他们懂庞天圣的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高高在上的宗主弟子嘛。 有一个蹦开离远了些,于是其他人都散开了。
“三十担你大爷,别人二十担,想搞我们……”吴斤两边打边骂,上次被打的火气再次发泄回去。 旁人这才知道为何又打起来了,发现这俩还真是暴脾气。
莫名其妙跟着出手的师春也才搞懂了吴斤两为何话都不让人说完就动手的原因,头回知道大个子对数字这么敏感的。 “救命呐,救命啊……”庞天圣又在那嗷嗷惨叫。
于是一群执巡弟子又被惊动了,上次虽不是他们当班,但已被口头传授过经验,立马冲上来救人,再次将师春二人打翻在地,又是一顿围殴。 新衣裳又破了,旧伤还未痊愈,又添新伤的二人,再次血淋淋地被抬走了,押往大牢。
“爷爷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鼻青脸肿的吴斤两依然在朝罚事院内嗷嗷乱叫。 那狂劲确实让罚事院内的人为之侧目。
啪!一记响亮耳光把他给打闭嘴了。 罚事院外,刚刚来到的边惟英惊呆了,又?
知道两人今天出狱才来的,又打完了? 要不要这么离谱?
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和这种人共事真的靠谱吗? 她站在门口静默许久,好好理了一下自己思绪。
等到执巡弟子把受伤的庞天圣安顿好了出来,她才回过神来与他们点头致意。 回过头看看大牢方向,那边她是别想进去了,防她跟防贼似的。
思虑再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她走进了罚事院内,走进了庞天圣的房间,挥手让一帮事发时不管庞天圣死活、事发后装好人的家伙退下了。 见到她,榻上的庞天圣带了哭腔,“师妹。”
“庞师兄,别激动。”边惟英赶紧安抚,然后问了下事发情 况,才知见面一句话就开打了,令她很是无语,真当无亢山是什么道德圣地干不出让人消失的事来? 她也不知道那两位哪来这么大的胆,区区外人敢在无亢山屡次犯事。
想到自己父亲想让那位激励边惟康,不知父亲屡见眼前这种事发生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她差点笑出来。 问过了情况,她也对庞天圣提出了建议,“师兄,我现在住回了山上,伱帮忙安排一下,等他们从牢里出来了,把他们挑水的目的换到我那,行吗?”
刚还一脸憋屈的庞天圣两眼陡然一亮,裂开血汪汪的大嘴道:“师妹有心了,有劳师妹了,放心,我来安排!” 边惟英有些无语,知道这位怕是误会了意思,但也没多说什么,说了些让他好好养伤的话就走了。
不多时,长老夏弗离又闻讯来了,是宗主让他来的。 宗主不可能为这点破事光顾这里,利用师春激励边惟康的计划也是这位长老提的,所以让这个知道内幕的人处理解决这个事是最好把握分寸的,要求解决彻底,不然老是在山上打架算怎么回事,还老是打他徒弟,他堂堂宗主不要脸的吗?
见到惨兮兮的庞天圣,夏弗离也真是无语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能屡次让人打成这样,让他说什么好。 可是没办法 第七十章 不如这样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盛会?”象蓝儿自然是要追问的,“什么盛会?” 凤池正色道:“起因是胜神洲一直以来都打算再建造一批‘巽门’,筹备了多年,已筹备的差不多了,然建造在什么位置,成了域内各洲积极争取的对象,都希望能更多的落在自己境内。”
对此,象蓝儿倒是能够理解,巽门乃穿越虚空的通道,境内多一座巽门,就意味着多了一份通行的便捷,胜神洲域内的各洲为之争取很正常。 “最公正的办法自然是平分,可问题是,总数除以各洲后,还余下数十座‘巽门’的名额无法平分,这数十座‘巽门’花落谁家成了难题。恰好,炼制‘巽门’的材料还欠缺一些‘虫极晶’,经磋商后,要以此作题,设置考场,让各洲出人手去探采,以各洲贡献的‘虫极晶’多寡来分配剩下的‘巽门’名额。
具体的事项还没定下来,不过上面说了,无亢山有符篆便利,是竞夺的好助力,这次是避不开的,必然要派人参加。上面会进行运作,把你们几个纳入参加的人选名单。” 象蓝儿有所怀疑,“无亢山怎么可能让我们几个代表无亢山参加这种盛会?”
凤池:“这我就不清楚了,上面既然敢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办法搞定。您在无亢山名份上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上面决定借着盛会,将此事提前进行,一旦您载誉归来,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另一方面,骤然将师春二人转到其他环境,给了您长期近距离相处的机会,有利于甄别和拉拢。” 象蓝儿:“他们两个会答应吗?”
凤池:“我也有种种疑问,上面的回复是,那不是你们操心的,自有处置。只让事先知会您一声,让您有個准备,其他的等确定下来后,会再行通知。” 好吧,既然是这样,象蓝儿也就无话可说了,换好一件衣裳出了门……
牢里关了几天,再次释放的师春二人,这次享受了特殊待遇,送回罚事院时,夏长老派了专人盯着。 庞天圣和吴斤两一样,都没好利索。
一脸阴霾的庞天圣这次学乖了,把人接收下来后,连句话都没有,直接将师春二人交给了邹星宝和段又来安排。 表面上如此,事实上该怎么安排他早已交代好了邹、段二人。
还是两副挑担交到师春和吴斤两手上,还是邹、段二人陪着去指教。 目送几人离开后,一瘸一拐转身的庞天圣脸上浮现出狞笑,他是打不赢那两个狗贼没错,可有人打的赢,边惟英师妹跟那两人有仇是人尽皆知的,师妹指定二人去给她住地挑水,意图可想而知。
下山的路上,邹、段二人一路陪着,一路将师春和吴斤两送到水源地,又一路陪着挑担的二人回无亢山,生怕二人再闹出逃跑的事来,上次就把他们两个给害惨了,因为偷懒没陪着走一趟,导致受罚不说,罚事院的刑期又延长了一年。 师春两人将水挑到指定地点后,自然也发现换了新的目的地,而且让两人把水挑到了同一个院落。
水倒进了水缸,一名无亢山弟子拿出了两支银签给二人。 出了这院落,邹、段二人问两人记住了新地点路线没有,确定记住了,二人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交代了师春两个照做便走了,他们也不可能来来回回每趟都跟着跑。
两边分开后,邹星宝低声嘀咕,“那是边惟英住的院落,胖子没安好心呐。” 段又:“跟我们无关,我们也左右不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
邹星宝唏嘘摇头,似乎已能猜到那两位的凄惨下场。 下山挑水的二人不知这背后的名堂,他们不说是洗心革面了,至少暂时是不打算再作妖了,把庞天圣打老实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谁还能没事老是找事,自己也不愿老是挨打。
老老实实挑水咯,为了赶时间,跑的还挺快。 辛苦爬上山,直奔目的地,担水倒入缸,美人送银签,两人齐傻眼。
这美人他们熟悉,边惟英边大城主。 “不知道这是我住的地方吗?”边惟英笑问,笑容里的戏谑意味太明显了。
师春二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发现庞天圣那胖子还没打够,居然在这阴他们。 胖子的账回头再算,眼前的情形让两人感觉不妙,下意识打量四周,都认定了边惟英是想报仇。
边惟英晃动手上的两支银签,问:“要不要?” 师春试着伸手去拿,边惟英却又缩了回去,明显在调戏他。
师春拎起担,果断对吴斤两道:“走。” 两人刚转身,边惟英忽道:“我知道你们是冲什么来无亢山的。”
两人身形一顿,又继续走自己的。 就这小动作的体现,边惟英眉角一挑,越发认定了自己的判断,笑谈道:“那天晚上,你当着我面杀了魏弁,我就知道你不是冲那象蓝儿来的。我是女人,时常干的却是男人的事…
一个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人,乍见一个青楼女子就喜欢上了,哪怕这个青楼女子有男人,也一路跟来了无亢山,只为有机会博得她的欢心。好吧,是有这个可能,我也相信一见钟情。 可是,你不该在那晚的情 况下当我面杀魏弁。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是不会那样不管不顾的。 所以,伱根本不喜欢她,你来无亢山另有目的,通常冒险针对无亢山而来的,大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定身符。弯子绕的越大,可能性也越大,你俩是冲定身符炼制秘法来的,我没猜错吧?”
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师春二人就渐渐放慢了脚步,听完后彻底走不动了,喉结都在耸动,有冒冷汗的感觉。 看到两人被定格在那,边惟英笑容越发灿烂,把两人叫来,其实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起先她还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发现这俩家伙真的是不管不顾的人,杀魏弁真有可 第七十一章 天生异象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拿着签子的吴斤两复又抬头喊话,“我们的钱,还有一些修炼的丹药,都在审讯时搜走了,能帮我们拿回来吗?” 已经走到屋门口的边惟英回了句,“明天挑水来拿。”
此话顿令吴斤两喜笑颜开,他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真成了,需知他正是修炼上瘾的时候,服用长化丹的修炼进度,那是在流放之地想都不敢想的,这些日子断了他的丹药,也断了他修为上的突飞猛进,心里自然急切。 这把示好,却让师春喜忧参半。
喜的是不用像之前那样担心边惟英会对自己下杀手,忧的是这只是暂时的,给不出边惟英想要的答案,双方就无法合作,边惟英随时能将他们踢出无亢山,若仅仅是踢出还算是轻的,结果显然没那么简单。 “数量够的,还挑水吗?”吴斤两数了数手上的签子问。
师春挑担上肩,“回去休息。” 吴斤两:“回去早了,那胖子不会给咱们找别的事干吧?”
师春:“他敢!” 事实如他所言,回到罚事院,足够的签子交到庞天圣手上后,庞天圣那叫一个欲言又止,最终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让邹星宝他们带两人去了分配的房间。
邹星宝和段又就是两人的室友,四个人一间房,环境不太友好,睡的是通铺。 贬到这里的也没办法讲究了,本就是来受罚的。
拿了一堆签子的庞天圣很郁闷,那两个可恶的家伙不但好好的回来了,还提前完成了任务,边师妹那边什么情况? 带着不解出了罚事院,亲自去了边惟英那边送还签子,主要目的自然是问报仇的事。
边惟英的解释很简单,说自己自有打算,还让庞天圣暂时关照师春二人,不要妄动他们。 一直暗中让人关注的夏长老也算是松了口气,一开始获悉师春二人被调整到了边惟英那,也是一惊的,对庞天圣又气又恼,若非宗主的弟子,他非要给点教训不可。
下午,邹星宝二人又带了师春二人去了负责打扫的区域,明示了今后的活,上午挑水,下午打扫,说轻松也不累,可就是耗时间。 晚上时间还是给了大家修炼的。
四個人挤一间屋里修炼,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吴斤两将就了,师春想将就也没用,他的情况特殊,这样干巴巴修炼不会有任何进度,懒得浪费那时间。 他爬到了屋顶上,坐在屋脊上,貌似看星星,实则在观察灯火点点的无亢山,对比白日里观察到的地形暗做揣摩,想把无亢山上的环境一点点烂熟于胸。
也是在思考边惟英的那些话,怎样才能给出对方想要的交代。 也因边惟英提供的那些消息,令他意识到了象蓝儿那些魔道的目的是什么,有些东西,哪怕魔道的实力再强,也是强抢不到的,硬来根本没用。
也因此意识到了,不管象蓝儿是不是跟边惟康虚情假意,最终都是要假戏真做的,最终都是要真嫁给边惟康的,这是象蓝儿注定了的结局。 也意识到了这女人在魔道那边应该是有点地位的,因为年轻,看起来似乎比他师春还年轻一些。
细想想,魔道那边把这事做的挺绝的,谁能想到魔道会让一个青楼女子来傍上边惟康,因为这身份注定了是无亢山不能接受的。之前他想不通,现在他想通了,这才是魔道的真正高明之处。 他甚至隐隐怀疑,也许象蓝儿年少时被送入丽云楼接受调教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提前为边惟康备好的一发后手。
这是他从流放之地出来后,第一次接收到这么庞大的信息。 所以这一晚他想的很多,就像夜空上的繁星那样繁复闪烁。
突然,天亮了。 不,四周的天色还是黑的,头顶的天空却亮了。
师春错愕抬头,无亢山的上空,晕晕出现了大片的极光炫彩,如虚无缥缈的彩绸在盘旋,又像一条虚幻彩凤,煞是漂亮,镶嵌于夜幕,美的惊心动魄。 更惊心动魄的是,“咚咚咚”的钟鸣声骤然响彻山头。
然后整个无亢山建筑群里的灯火暴增,到处是人影攒动。 罚事院内亦如此,灯火快速增加,屋里的人纷纷跑出,庞天圣蹦到了大石磨上,目光触及了屋顶上的师春,嚷声道:“段又和邹星宝留下看守,其他人立刻随我去湖边。”
他带头在先,一群“役”字服的罚事院人员纷纷跟着他冲了出去。 已经从屋顶站起的师春看到其它地方的人也跑了出来,不过却是纷纷飞赴下山。
“春天,什么情况?”吴斤两自然也被惊动了,看不明白,回头向屋顶上喊话。 师春飞身而下,落在了他身边,茫然摇头,也不知道。
吴斤两四周一扫,喊道:“段兄,邹兄,这什么情况?” 段、邹二人走了过来,段又诧异道:“你们不知道?”
师春和吴斤两茫然相视,然后一起摇头。 “哦,想起来了,你们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段又忍不住一笑,旋即指着上空的炫彩极光解释道:“这就是炼制定身符的关键,每当上空的极光出现,无亢山上下都要忙碌起来。”
炼制定身 符的关键?师春二人面觑,又迅速看向头顶极光,看不出任何名堂。 于是师春赶紧请教道:“其他人急匆匆跑下山干嘛?”
邹星宝道:“搬运郁蓝竹,你们在城里没见过吗?蓝色的一种植被,等下你们就能看到了。那玩意有一点不好,不能在储物空间存放,只要经由过储物空间,功效就会大打折扣,而山上平常又不能堆放植物,放久了会坏,只能放在山下。” 第七十二章 树桩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要不要试试?师春又抬头看向天上的极光幻彩,想起段又说的,异象随时可能会消失,错过了不知又要等多久,当即把心一横,过去对段又二人打了个招呼,“我要去趟边惟英那,她白天交代了,让我这个点过去一趟。” 段又二人将信将疑,吴斤两嘿嘿道:“你们不信可以一起跟去呀。”
边惟英面子还是挺大的,段又二人默许了,一起跟了去。 途中,遇巡执弟子盘查,获悉是边惟英召见,放行倒是放行了,就是派了人“护送”。
路上不好走,到处都铺上了湿哒哒的郁蓝竹,人直接是踩在上面走的,整个无亢山上能露天的地方正在快速彻底消失。 一路送到了边惟英的住处,这里也不例外,到处都铺满了。
边惟英闻讯出来后,吴斤两咋咋呼呼道:“边城主,你不是让我们这個点过来一趟吗?我们来了。” 边惟英一听,再看看陪同人员,立马懂了什么意思,淡定转身道:“进来吧。”
吴斤两呵呵一乐,扭头对段又等人道:“是吧,没骗你们吧,你们就不要进去了,且在这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师春忽出声道:“你也在这等着。”
“啊?”吴斤两扭头盯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很想提醒他,这办法是我出的好不好,你居然不让我看? 可是没办法,又不能当众撕扯,只好一脸幽怨地看着师春入内了。
庭院内非露天的地方只有屋内或屋檐下了,在师春的建议下,边惟英带着他去了一栋楼阁上,两人并站在屋檐下看夜空的极光炫彩。 师春随口问了些下面摆弄郁蓝竹的情况。
边惟英也随口做着解答。 也就在这貌似闲聊的当口,师春靠近边惟英的一只手慢慢缓缓而动,不敢有丝毫抖动,轻轻缓缓向边惟英的屁股覆盖去。
这就是吴斤两教他的让自己紧张的办法。 他的道德水准确实不怎么高,觉得可能有用,就立马来尝试了。
会不会紧张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随着自己手掌越来越接近边惟英的屁股时,他的心跳也有了越来越快的感觉,好怕边惟英发现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疼感袭来,脊髓被万千虫蚁侵蚀的滋味也爆发了。
“伱跑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闲扯这个吧?”边惟英忽偏头看向他。 师春那只接近她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扶住了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
看出了他脸色骤然不对劲了,是那种骤然病态的苍白,边惟英讶异,“你怎么了?” 师春没有回答,现在也无心跟她多扯,右眼中的异象已经出现了,努力稳住备受痛苦煎熬的心神,抬头看向了上空,遮挡视线的屋檐在他右眼中不存在。
极光炫彩也不存在了,另一幕的辉煌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有一片雾气正在慢慢挥洒降下,那雾气泛着微微蓝光,那光影感觉他似曾相识,在此地很容易联想到定身符,对,定身符内蹿出的须子上散发的也是同样色彩的蓝光。
他的视线看不到高空上的尽头,不知道这些雾气因何而降下。 看了一阵看不出其他名堂,雾气降落至地面显然还要些时间,他低头下看时,目光又骤然顿住,脚下是一片淡绿色的朦胧。
很显然,这是无亢山的颜色。 他略感惊奇,无亢山在他右眼中居然没有消失,居然有颜色形态存在,这在他右眼的离奇画面中是很罕见的。
边惟英见他不回话,尽管病态似的脸色难看,却是一副极其郑重的神色看天又看地,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名堂,遂没有打扰,静静等待着观察着。 心头忽然一动的师春,突出声道:“能不能带我去山下看看?”
边惟英明眸目光盯着他闪烁了一阵,忽干净利落道:“走!” 她要转身下楼。
师春催了声,“要快。” 然后直接从阁楼上跳了下去,落在了铺地的郁蓝竹上。
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右眼中的异象维持时间有限,得赶紧抢点时间。 边惟英折返凭栏处,伸头往下看了眼,然后一提裙子,也飞身跳了下去,带路在前,领着师春快速离开。
门口撞见了吴斤两他们。 吴斤两乐呵呵问道:“怎样?”
“等着。”师春砸下话就跑了。 “……”吴斤两哑口无言。
段、邹二人面面相觑,不是说有仇么,这也不像嘛。 下山的口子上,师春的“役”字服太显眼了,遭到了巡执弟子的阻拦。
“有事我担着,让开!”边惟英毫不留情地喝斥,宗主的女儿就是霸气。 为难的弟子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被边惟英一把拨开了,帮对方做了决定。
下山的石梯上,师春还在催“快快快”,边惟英干脆一把抓上他胳膊,带着他一起纵身跳下了高山。 飞落到山下,又扯着人一路飞掠向前,这下够快了吧。
已经快到临亢城了,师春忽道:“够了。” 边惟英立马拉着他停下。
师春转过了身,他只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些什么,想从 更全面的视角来对眼前的异象来做观察。 然后他看到了极其震撼人心的一幕。
那是一棵大树。 不,是一棵被摧倒后只剩根部的树桩,这便是整个无亢山的形态。
站在山上是看不到树根的。 站在远距离的位置上,才能发现如同树桩的无亢山下的大地中延伸张开的巨大树根根须群。
无论是树桩,还是大地下的根须,在他右眼的视线中,都是以淡绿色的朦胧形态呈现的,大树根须弥张幅度之广难以计量,穿过了他们的脚下,穿过了临亢城,占据着八方山脉。 这般巨大恢宏的一幕,带给他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仅从遗留的树桩规模,他能想象到无亢山的完整形态是什么样的,那想必是真正的顶天立地奇观,是无法想象的恢宏。 这棵大树去哪了,是谁斩断了这棵大树?
微微泛着蓝光的雾气渐渐降临至树桩上,风吹不散,只降临那一块块 第七十三章 告示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六大长老当即将那金边函件轮流细看,最后入手的那个是殷蕙馨,长老排位时她也总是站在最后一位。 前面五位长老查看时,边继雄都在耐心等待,到了自己夫人手中后,他就没有再等了,直接开口说话道:“各派都要派五个人参会,议一下派谁去吧。”
殷蕙馨皱眉,抬眼看了下丈夫,然后快速浏览函上内容。 排在左边首位的,也是年纪最大的长老羿华淳,开口疑问道:“宗主接到告知函,可有与域府那边联系过?这将参会者的修为压制在高武大成境界以下是什么意思?压制在人仙以下还能理解,这高武修为的既然能参加,为何又单单把大成境界的剔出去?”
众人听后有点头的,有好奇的,总之都看向了上位。 边继雄颔首道:“接到告知函后,我也有不少疑问,已经与域府那边联系过了,这是征求了许多门派的意见后作出的决定。原因其实很简单,修为到了高武大成境界的,离迈入人仙境界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人因这种事折损了,对各派来说都很可惜,故而定在了大成境界以下。”
右边首位的,一脸刻板严肃的柯以总柯长老问道:“折损?找虫极晶,会有那么多人员折损吗?” 在他身边下位的风友志风长老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苦笑道:“老柯,为何要划北荒西极之地做考场?”
柯长老捋须道:“北荒明月,西极流精,那是虫极晶最常见的地方。” 风长老:“西极之地的范围不小,又荒凉,那么多人撒进去,谁还能逐个盯的住不成,既然要争高下,你以为背地里能免得了争夺?”
左边次位的夏弗离夏老道:“没错,总有一些自以为实力高人一等的,怕别人找到的比自己的多,尤其是那些大门派子弟,哪忍得了被人压一头,暗中出手抢别人的不可避免。” 其后的崔由飞崔长老嗯声道:“不说其它地方,就我们所在的生洲,仅凭告知函上公开附上的所谓奖励,依我看就是大祸一件。立下头功的门派,将获得一座‘巽门’建在家门口的好处,假若临亢城里建造了一座‘巽门’,那这荒野之地立马要热闹起来,这对各派来说,意味着什么?诱惑力太大了,生洲自己内部就要争夺起来,真不知道域主是怎么想的。”
风长老道:“也是没办法,没有足够的诱惑,哪有人去尽力。胜神洲少有这么大的热闹,多少年难见一回,你们信不信,某些贵人不设盘开赌才怪了,怕是要赌的飞起,他们一掺和进来,事情估计要变味,我甚至有理由怀疑这次盛会就有他们在推动。还有那些贵妇们,这般热闹哪少得了她们,下面各门派的弟子在拼命,于她们却是一场欣欣欢喜的聚会。” “好了。”见越说越上头,边继雄及时出声打断,“有些话,这里说说就行了。还是说派人的事吧,派谁去?”
一脸刻板的柯长老道:“既然知道是要死人的,还要派弟子送死吗?函上又没说无亢山非去不可,大可以先拒绝试试。” 边继雄摆了摆手,“我无亢山虽坐落于生洲境内,有事却屡屡直达王庭,域府那边对我们早有意见你们也都知道。如今生洲有事,到了需要我们出力的时候,又拒而不出,换谁都不会高兴,你以为域府那边没办法整我们不成,诸位长老以后还要不要在生洲走动了?”
柯长老:“那宗主你说说看,派哪些弟子去送死吧?排除符咒的作用,我无亢山打打杀杀的实力,在生洲境内连一千名以内都排不进去,凭什么去参与这种竞夺?整個胜神洲那么多人参加,就算把无亢山所有的符都让参会弟子带走,也不够啊!” 他所言也是无亢山最尴尬的地方,无亢山的符咒虽好用,也挺赚钱的,却是靠天吃饭,产量扩大不起来,很多方面都会受到限制和间接影响,包括弟子数量方面等等。
边继雄摁手示意他不要急躁,“柯长老言重了。争夺排名和争取‘巽门’建在咱们这的事,无亢山不指望,我们去就是凑数的。本派弟子有符篆自保,只要我们不争不抢,大概也没什么人会撞上来触霉头。柯长老,诸位长老,许多事情是由不得我们的,还是那句话,诸位今后还要不要在生洲走动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
边继雄又道:“我的意思是,向宗门上下公告消息,愿者报名,而后再由报名弟子中选五个出来,若无人报名,再来指定也不迟,诸位长老觉得呢?” 夏弗离忽叹道:“也只能是这样了。让谁去冒险都不合适,柯长老向来公正,他做出的决定弟子们都信服,依我看,人选拟定的事,就交由柯长老来处理好了。”
众长老陆续点头。 见如此,边继雄道:“也好,那就这么定了。”
柯长老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在山上张贴出了相关告示,在整个无亢山引起了轰动。 案房内,边继雄拿着一张柯长老贴出的告示,上面的内容令他脸色有些发沉,发告示有事说事就好了,偏偏那位柯长老愣是花了不少篇幅来形容此番参会的凶险,如此一来,谁还敢报名?
他是希望弟子们主动的,真要闹到后面指定的话,指谁都会引来偏心方面的非议。 火气一上来 ,他唰唰撕掉了告示,也拍了桌,偏偏又不能拿柯长老怎么样,跟弟子们明示风险,人家有做错什么吗? 正这时,边惟英拿着告示匆匆来到了,看到地上撕掉的告示,眸光一闪,领悟到了什么。
“你来干嘛?”边继雄看到她手里的告示就冒火。 边惟英先行礼,后正色道:“爹,我想报名去参会!”
边继雄一怔,皱眉道:“别闹了,没伱的事。谁都知道你辞了城主一职就是为了安心修炼,这事你不参与也不会有人非议,你回去静心修炼便可。” 边惟英:“爹,我真的想去。”
边继雄:“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第七十四章 名单有变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在有心人操作下,边惟英第一个报名参会的消息散布了出来。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无亢山上的议论越发纷纷,总之对边惟英的赞誉声一片。
之前大家把参会说的有多危险,此时对边惟英的赞誉就有多高。 类似的声音在罚事院内亦是此起彼伏,庞天圣更是将“边师妹”挂在嘴上夸,把边惟英从小到大的光辉事迹轮着夸。
获悉边惟英要去参会,师春和吴斤两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出发参会的时间在半个月后,而边惟英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天,参会并不妨碍边惟英对这边的发作。 不过师春并不怕她,大不了无欲则刚。
随着边惟英的报名消息一出,迅速有数十名年轻翘楚接连报名参会。 案房内,拿到目前报名名单的边继雄面有笑意,“有人带头,效果果然不一样。”
站在案前的夏弗离戏谑道:“宗主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宗门内爱慕惟英的年轻人可不少,这对不少年轻人来说,可是一个近距离接触惟英的好机会,可风雨同舟。” 边继雄莞尔,对此不置可否,放下了手里的名单,“三天截止期满后,从中再挑四個身手和反应不错的陪惟英去参会吧,安全还是要紧的。”
此话已毫无疑问的将边惟英置于了领队的位置,边惟英也确实有那个资格,无论是头脑还是修为实力或资历,之前可是临亢城城主,那么多人的一个城都管下来了,何况带几个人。 夏弗离点头,“嗯,正该如此。”
报名截止期没到,边惟英给师春的三天限期却先到了。 挑水进院的师春和吴斤两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水缸边的边惟英。
水哗啦入缸后,三人都杵在了缸前,都不说话,都在那等着。 最终还是边惟英打破了沉默,“这是不打算交代了吗?”
师春唉声叹气,“我是真不知道该交代什么,你把你的判断上报宗门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到了这一步,他实在没得选择了,大不了打回之前逃跑时的情形,无欲则刚,走人就是,他就不信魔道能不捞他们。
总之右眼的秘密他是不可能轻易泄露出去的。 吴斤两点头附和,“我们对你胡说八道也交代不过去呀,师春确实喜欢象蓝儿,对你就是没感觉,你勉强也没用啊。”
边惟英冷冷目光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她感觉到了这两人的有恃无恐,本想称称他们的份量,然考虑参会人选的事还没有最后落实下来,她不想节外生枝,决心暂且忍耐。 但也不会让两人好过,冷笑道:“你们来的正好,今天要大量用水,前两天欠我的水,今天一并给我挑齐了,少半桶都不行,去吧!”
师春二人皆无语,之前给与的善意转眼就变成了恶意。 好吧,两人也无话可说,因为这种事情没地方讲理,跟这女人讲不赢的,不就是挑水么,挑便是。
两人很有骨气地挑起了担离去。 庞天圣很快发现了异样,那两个讨厌的狗东西居然没有提前回来,一查才知,两人在不停的往边惟英那挑水,当即去边惟英那过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获悉边师妹对二人的惩罚开始了,当即乐开了花。
参会报名截止期转眼便至,报名人数达上百人,宗门高层如期会晤,最终敲定了五人名单。 当着众人的面,殷蕙馨什么都没说,回到内宅后,却跟边继雄爆发了,因女儿位列名单的事。
边继雄反问:“她报名不是伱同意了的吗?” 殷蕙馨:“我没同意,我说这事是柯师兄负责,让她找你和柯师兄去。”
边继雄:“那你还是问清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来跟我吵。” 殷蕙馨情绪有点激动,“不要拿女儿的意愿做挡箭牌,你让女儿去参会,只是为了维护你宗主的威信而已,只是为了好给上上下下一个交代而已!”
边继雄有点激怒了,凑近了她,低声问道:“魏弁为什么会死,真是惟英的主要责任吗?事发当晚,是谁派人下山去给惟英秘密传递了消息?我告诉你,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只要你能让她愿意退出,拟定的名单我来改!” 大手一挥便转身离开了。
殷蕙馨胸脯急促起伏在原地,面若桃花的脸色变得难看。 更让边继雄窝火的是两日后。
议事殿内,当着众人的面,边继雄手中一份从域府传来的回执差点砸到了柯长老的脸上,“你告诉我,告诉大家,这份上报的参会名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柯长老面无表情应对。
旁人立刻捡起了那份回执查看,看后,一个个都震惊了,包括殷蕙馨在内。 “边惟英,甘棠玉,象蓝儿、师春、吴斤两,这…”念叨着名单的风长老和一旁崔长老面面相觑,满眼的匪夷所思。
还真别说,这名单上的人一干无亢山高层还都认识。 弈长老盯着柯长老问,“柯长老,这不是我们商定的名单,怎么回事,谁改了名单?”
柯长老不慌不忙道:“我改的。” 众人再次震惊,震惊的无言以对。
边继雄对此却并不 意外,能搞出这种匪夷所思名单的人,也只有他这位柯师兄干的出来,但依然气得够呛,指着其鼻子怒斥道:“谁给你的权力擅自更改宗门决议?” 这都是其次的,羿华淳弈长老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其中三人不是我无亢山的弟子,这次规则是要各派弟子参会,你这样做是违规的不知道吗?”
柯长老:“那三个,我就是挂无亢山弟子名份上报的。” 风长老拿着名单指点道:“不是,关键这三人不是我无亢山弟子,你瞎报上去,那就成了糊弄,回头被人揪住这把柄搞事,会很麻烦的,不仅仅是域府那边,这可是王庭制定的参会规则。”
柯长老:“这个简单,现在把他们纳入我无亢山也来得及。对象蓝儿,我的态度没变,我还是反对这女人入我山门,既然大家非要让我服从,也罢,我给她一个加入我无亢山的机会,她愿意成为我无亢山弟子则罢,若不愿意,大家觉得这种女人还有必要留在山上吗?她不是对惟康一往情深吗?我倒要看看她是真情深还是假情深。” 众人再次无语,感情还是因为象蓝儿青楼女子的身份在闹。
没错,之前象蓝儿的事,大家迫于老宗主的面子都同意时,唯独这位柯以总柯长老坚持反对,最后也是因为少数服从多数而不了了之,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会趁这机会发起了难。 不过还真别说,这理由着实要得 第七十五章 去逛逛也好 《山海提灯》全本免费阅读 律本堂,执法长老柯以总在无亢山的堂口。 在一名无亢山弟子的带领下,象蓝儿谨小慎微的样子跟入。
人在堂前站,领人弟子禀报道:“长老,人到了。” 不用他提醒,坐在案后的柯长老已经盯向了象蓝儿,此女显得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可以理解,那姿色也令他明白了边惟康为何会为之神魂颠倒。
“见过长老。”象蓝儿欠身行礼。 柯长老挥手屏退了那名弟子,堂内就剩下两人后,方出声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要跟边惟康长相厮守?”
象蓝儿神色中虽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失端庄道:“此心天地可鉴。” 柯长老微微颔首,“好,难得有情人,我愿成全你们,给你一个成为无亢山弟子的机会要不要?”
象蓝儿讶异抬头,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肯定道:“要。” 其实对方就算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事,内线已经事先通告了她。
柯长老:“胜神洲将有一场盛会,名曰‘天雨流星大会’,可有听说?” 象蓝儿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诚恳回道:“最近有听郎君提起过。”
柯长老:“知道就好。按规则,无亢山也要派出五名弟子参会,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可愿拜入无亢山,成为无亢山弟子?” 象蓝儿当即呆在了现场,渐渐面露苦涩,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颔首道:“愿拜为无亢山弟子。”
柯长老嗯了声,“伱想清楚了,外面天大地大,你可去的地方多的是,不想加入无亢山也没关系,也没人勉强你的。” 象蓝儿艰难涩笑,“愿入无亢山,愿为无亢山弟子参加‘天雨流星大会’。”
柯长老:“回头公布参会名单,惟康看到名单上有你,必有惊讶,你怎么解释?” 象蓝儿黯然垂首道:“我会说是我主动报名参加的,无人勉强。”
“是个聪明人。行,那就拜入我门下吧,繁文缛节就免了。”柯长老话毕,屈指弹出一道指风,打在一旁悬挂的小铜钟上,“当”一声脆鸣。 外面立刻有弟子闻讯而入。
“她已拜入我座下,带她去殷长老那走入门程式。” “是。”
连最基本的弟子拜见师父的拜师礼都不要,柯长老直接让人把象蓝儿给带了出去。 魂不守舍的象蓝儿刚到外面,便见外面廊道上候着两個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师春和吴斤两。
“咦,象姑娘,你怎么也来了这?”吴斤两好奇。 他们两个正莫名其妙呢,不知被唤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见到象蓝儿也在,顿有股不好的预感。
象蓝儿微微点头致意,什么都没说,反正脸色不太好。 招了师春二人过来的弟子开始招呼道:“走吧。”
二人忙跟上,不时回头看象蓝儿离开的身影。 到了堂内,见到高坐的柯以总,师春二人赶紧齐刷刷拜见,“见过柯长老。”
这次的柯长老没有让弟子退下,甚至连拐弯抹角都省了,直接说道:“胜神洲的‘天雨流星大会’,本座打算举荐你二人代表无亢山参会,你二人可愿意?” “啥?”吴斤两怪叫一声。
师春也有点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转念想到象蓝儿刚才的神色,顿感不妙,忙道:“柯长老说笑了,我二人戴罪之身不说,也不是无亢山弟子,没有前去参会的道理。” 柯长老:“简单,现在便可拜入我门下,自然就有了前去参加的道理。
另外,本座也不想跟你们绕弯子,你们杀害本门弟子魏弁后,无亢山本欲对你们从轻处罚,你们却屡教不改,竟擅自逃跑,后又反复殴打我无亢山弟子,这林林总总的罪过,本座一直没抽出空来正式过问。 今天既然喊了你们来,就是要跟你们算账的。你们也该知道这‘律本堂’是什么地方,你们的罪过,仅凭杀害本门弟子一条,就可当场斩杀!”
吴斤两又怪叫道:“是魏弁指使人刺杀我们在先,我们是自卫。” 柯长老:“谁看见魏弁指使刺杀了,你猜猜有多少人看到你们刺杀魏弁?这里,我无亢山说的算,就算你告到天庭去,也是交由属地来查,你觉得生洲域府是会听你的,还是会听我的?何况,你也没机会上告天庭。
我最后再问你俩一次,是要将你们当场斩杀,还是让你们加入无亢山去参加‘天雨流星大会’将功赎罪,你们自己选,本座绝不勉强!” 吴斤两呲牙。
师春嘴角抽搐。 两人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蛮横。
吴斤两忽扭头问道:“春天,那个什么‘天雨流星大会’肯定很热闹,我还挺想去见见世面的,你怎么看?” “正有此意。”师春点头附和,继而向柯长老拱手道:“愿拜入柯长老门下。”
吴斤两也拱手道:“望柯长老成全。” 还是不要拜师礼,柯长老挥手道:“带他们去殷长老那走入门程式。罚事院那边也交代下去,杂役的活不用他们干了,你派两个人全天候盯着他们,直到将他们送走了为止,期间若有遁逃迹象,无须禀报,也无须留情,可当场斩杀! r> 算了,稳妥起见,罚事院那边也不用回了,回头直接让他们住牢里去吧,那里清净,一应基本所需,尽量满足他们。” 这话听的师春二人心头直冒寒气。
真是不动他们则已,真要动他们的时候,不想讲理了,他们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是。”那弟子领命,当场将二人带走了。
二人随后见到了殷蕙馨,弟子入门方面的事务正是由这位殷长老负责。 一套程式走下来后,师春二人就这么草率的成为了无亢山弟子,然后就被关进了他们熟悉的牢里。
怎么办?两人只能寄希望于魔道的会来捞人,不过想到在律本堂撞见象蓝儿的情形,又感觉有些不妙。 好在柯长老的承诺还是能兑现的,吴斤两要自己在罚事院的东西,立马就有人给送了过来。
师春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突破的关 第七十六章 风鳞 名单一亮相,又是一场轩然大波,非议如潮,那三个非无亢山弟子怎么也参会了? 早就知道会有此非议,专门有人当众解释,象蓝儿、师春和吴斤两已经正式成为了无亢山弟子,辈分还挺高的嘞,是在场许多人的师叔辈。 看过名单的庞天圣回到罚事院后,差点拍断了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不止。 任谁都能看出,宗门临时收的那三个弟子就是为了给真正的宗门弟子顶雷的。 看到正式参会名单的边惟英也惊呆了,旋即快速去找了母亲了解真相。 看到名单的边惟康则如丧考妣,仓惶跑回自己的蜗居,拉着象蓝儿问怎么回事。 象蓝儿尽量平静微笑道:“是我主动报名的,有机会成为无亢山真正的弟子,你爹娘接受我们在一起就容易了,无亢山也没理由不接受我了。我不能看你一人受苦,我总得做点什么。” 边惟康扶着她双臂,强忍鼻子酸楚,可最终还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哭的像个孩子般。 他又不傻,岂能不知象蓝儿是迫于压力报名的。 回到无亢山的这段时间,外人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边继雄的有心安排下,他每天都在咬牙承受各种刁难和羞辱,干各种苦活、累活、脏活,面对各种冷嘲热讽,被一伙同门各种欺负,甚至还会挨打。 这些日子,他经历了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屈辱。 短短这些日子就让他深刻明白了,失去了无亢山少宗主的身份地位意味着什么,失去了权力又意味着什么。 原本围着他让他各种舒心的同门,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也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酒肉朋友,当他失去了荣华富贵,立马四散而去。 为了给象蓝儿一個将来,他一直在忍着,回来后还要对象蓝儿强颜欢笑,为此一个原本爽朗快活的人已变得有些阴郁。 他如今才明白,原来宗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并不是他一个小弟子想见就能见到的。 原来这就是现实。 可他真的没想到,哪怕自己忍了这么多,还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哭解决不了问题,他抬袖抹了把泪,狂奔而去。 “郎君,郎君……”象蓝儿连喊数声,未能喊回来,最终也只能是幽幽一叹。 她在无亢山有眼线,岂能不知边惟康如今遭受了多大的屈辱,更残酷的还在后面,当边惟康看到最好的兄弟和恩公帮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他的女人时,将会受到何等的刺激。 说实话,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感慨边继雄那个做老子的确实狠,这是真要将自己儿子打入尘埃啊! 边惟康跑去求见父亲,没见着,求见母亲,也一样见不着。 后来强闯律本堂,倒是见到了柯长老,跪着求情,希望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女人。 柯长老冷冷清清告诉了他现实,已经报上去的名单,就算是宗主也无法擅自更改,你求谁都没用,除非你有一天能成为生洲域主那样的人物,才能一句话就解决。 然后让人把边惟康赶了出去。 边惟康实在没了办法,又跑去找了妹妹边惟英,求妹妹关照象蓝儿,对此边惟英倒是满口答应了下来,令边惟康感激不已,感动的差点想跪下来感谢,毕竟那晚城主府的事他还有印象。 回到蜗居的边惟康抹掉了泪痕,脸上还带着微笑,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慰象蓝儿,“蓝儿,我问过了,宗门会给大量符篆自保,我妹妹惟英是领队,她会关照你的,不会有事的,我等你回来……” 出发的日子悄然来到,与大多无亢山弟子无关,他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清晨,晨曦初始,议事大殿外,除了宗门一干高层送行,也没惊扰其他人。 师春、吴斤两和象蓝儿都换上了栗壳色的无亢山弟子服饰。 吴斤两在人群中还是那么的显眼,个最高,刀也最大,就凭那刀,一看就不是无亢山弟子,偏偏还混在无亢山弟子中,硬生生让高层觉得碍眼。 偏偏那是人家的武器,人家使唤习惯了,伱还不好让人家弃用。 负责将人送往域府的是柯长老,一事不烦二主,干脆由他负责到底了,他也带了五名同行弟子。 与送行的边继雄等人辞行后,柯长老走到了师春等人身边,突然翻手,凭空抓出了一只松塔般的金属球体,掌中一亮相,立刻青光闪闪,如在手中融化了一般,似无数蝗虫般飞出,从他掌中呼呼冲天,密密麻麻腾空飞舞,竟是一片片鱼鳞般的青色鳞片。 掌中松塔般的金属球体全部化尽后,柯长老翻指掐诀,飞舞的鳞片立刻倒冲下来,快速将要出发的一群人给包裹住了,绕着众人急速飞舞,时而圆筒状,时而锥形,时而梭形。 很快,一股呼呼风力就将出行众人给徐徐托了起来,托举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众人迅速升空。 师春和吴斤两感觉被风涌动的身体无处着力,反复施法平衡才找到平衡的诀窍,看向脚下的无亢山,已是越来越小,再看四周急速盘旋的影子,他们虽是头次见,却知是什么,乃一种飞行法宝,名曰“风鳞”,这可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风有鳞,如鱼游空。 无亢山目送的众人眼里,风鳞已化作一道流光逸向遥远天际…… 快到中午时分,一群人从天而降落地,纷飞的风鳞如从漏斗中落下一般,呼啦啦集中向柯长老的掌中,快速化作松塔状金属球被收起。 众人看向四周,发现被如山一般的恢宏琼楼玉宇给包围了,他们置身在了一座广场空地上。 师春和吴斤两典型的哪哪都看不够,不停东张西望,好一会儿后,吴斤两问道:“这哪呢?” “生洲府城。”答话的是甘棠玉。 长的还算俊逸,高大笔挺的身材,面部棱角分明,神情颇为冷酷,话也很少,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那种,看起来有高手风范,从露面后就一直紧随边惟英,有护花使者的气势。 柯长老在跟一群身穿甲胄的人交接,稍后把他们也给招呼了过去。 那群甲士对他们进行身份和修为确认后,将一只只准备好的金属手链锁死在了相应人员的手腕上,手链上有一小块金属牌,上面有字。 师春翻看了一下,一面是他的名字,一面写着“生洲无亢山四”,拉了吴斤两的手看,一个意思,一面名字,一面是“生洲无亢山五”,他暗中试着用力拽了下链子,发现没有拽断的可能。 一切交接就绪后,柯长老对大家道:“你们跟他们走就好,我们回头也会去王都。” 现场甲士催了五个参会者上路,领着进了一座瓮城内的甬道,行进途中有虚波晃动,这感觉师春两个不陌生,从生狱出来时经历过,这就是所谓的巽门。 途中,吴斤两又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 一名甲士沉声道:“废话,胜神洲王都!” 穿过长长的通道,重见光明的刹那,其他人还好,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当场目瞪口呆傻在了原地,万千气象辉煌扑面。 眼前似有一座座连根拔起的山,漂浮在空中,高低错落,山上各色雕梁画栋的建筑。有几座天河之水滔滔不绝倾泻向大地,一道道彩虹横于空,灵禽飞舞。下方风光绝秀的大地上,那是满目的繁华,有无数琼楼玉宇连绵。 天地间不时有起起落落的神人飞来飞往。 视力能及之处,恢宏锦绣一重更胜一重,到处光辉夺目,言语无法形容。 而他们自己,就站在一座浮空的山上。 “发什么呆,快走。”有甲士推了师春和吴斤两一把。 浮空的山脚下,一条长了角近乎神龙模样的巨蛟蜿蜒而上,如桥一般躬身待乘,众人刚被甲士赶到巨蛟的身上,便见巨蛟摇身一动,瞬间载着他们翱翔而去。 一路乘风穿云,空中及脚下的繁华,浩瀚而无尽,带来的是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也让师春和吴斤两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一路张着嘴傻看,都忘记了说话。 目的地还是一座浮空的仙山,此山有重兵把守,巨蛟将人送到便腾空而去了,师春等人到后方知,此山就是专给生洲参会人员暂时落脚的,已有不少门派的人先到了。 各派按先后抵达的顺序入住房屋,被勒令未经允许不得与外界接触。 离此仙山不算太远的地方,王都繁华中的一片清静区域内,有一坐落在山坡上的精致庭园,四周古木幽幽,园里亭台楼阁极为雅致。 一身素净的苗亦兰在园子里亲手浇弄奇花异草,一副贤妻良母模样的兰巧颜则在屋里亲自下厨,这里本就是她们在胜神洲王都里的家,类似的家在其它地方还有。 苗亦兰能从照天城来此,也是兰巧颜帮忙请了长假,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天雨流星大会”在即,带女儿来看热闹。说是来看热闹,其实她们对那些小人物的卖命争夺并不感兴趣。 也不是冲师春来的,当然,她们已经知道了师春会参会。 兰巧颜知道师春去了无亢山,估摸着无亢山也会参会,翻看参会门派情况时下意识找了下无亢山有无在,结果还真在,最让她惊讶的是,发现师春和吴斤两也上了参会名单,这太让母女两个诧异了。 而她真正带女儿回胜神洲王都的原因,是因为会从各地来很多贵人,不止胜神洲境内的,四大部洲的贵人皆会因此会而云集,正是她们这种人家来交际的时候,另就是看看能不能借机帮女儿谋上合适的良配。 师春那种小人物欣赏归欣赏,做女婿她是看不上的。 精心烹制的佳肴刚端上露天的桌子,男主人恰好也回来了,青衣黑纱帽,高个白净脸,有点小胡子,面相有点偏女性化的感觉,但还算是个颇有气度的男人。 苗定一,博望楼六大枢机之一。 苗亦兰跑去叽叽喳喳,陪着父亲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等兰巧颜也过来坐下后,苗定一想起了什么,摸出了一块贝壳色的金属亮片,扔在了母女两个面前,然后拿了筷子品尝妻子的手艺。 母女两个还以为是什么礼物,挤了脑袋拿起亮片观看,只见上面刻着“无亢山四,师春十万金,头名一千倍”字样。 苗亦兰见识浅,不知是什么,兰巧颜却是一眼认出了,抬头讶异道:“你在赌盘下注了?还一次下了十万金?” 苗定一无奈摇头,“没办法,刚遇上了开盘的那位,人家提到了,不下点注有点不给面子,下注少了又显得太敷衍,不得罪人,捧个场吧。” 兰巧颜错愕道:“那你也不该下注师春呐,还买他中头名?买无亢山也比买他个人强吧,想赌一千倍的运气不成?” 苗定一哈哈道:“多少倍我都没兴趣,我对那些下注对象又不了解,没研究过,你们最近不是跟我提了几回这个师春吗?我之前也不知道买谁好,与其往不明不白的人身上扔掉十万金,还不如扔这个师春身上,顺手就买了他而已。 算了,就捧个场的事,你还真想被大运砸头上中奖不成?不过我买的时候顺手翻了下这个师春在赌盘上的基础情况,感觉他的情况不太好,可能是被逼顶上来参会的。” 兰巧颜略怔,“怎么讲?” 苗定一:“他才初武修为,无亢山若有心竞夺,怎么可能让他来参会。你不是说那小子连加入我博望楼都看不上吗?怎么可能甘心成为一个小小无亢山的弟子,大有可能是被逼来顶雷的。” 第七十七章 气得刀在抖 兰巧颜思索着颔首,“照此说来,确实有这可能。” 旁听的苗亦兰抢了一句,“那还有大个子,还有丽云楼的那个头牌,是不是都是如此?” “嗯。”兰巧颜受了提醒,“应该就是了,刚好把三个外来的推出来顶上了,不可能是巧合。这三人跑到无亢山去,算是掉进了坑里,这无亢山也真干的出来,不过也不难理解,弄個青楼女子给无亢山宗主当儿媳,换谁都会生气,没当场宰了都算便宜。唉,那俩小子胆大妄为,真不知该说他们什么好。” 苗定一轻眯眯笑了,“你们母女还挺上心的嘛。” “之前毕竟多有来往。”兰巧颜说着伸手帮他倒酒,“你熟人多,可以的话,要不打个招呼,能捞就顺手把他们捞出来。” “真是你儿子、你女婿,捞也就捞了。”苗定一出言调侃的一人脸红,一人翻白眼,自己也越发可乐,笑后又迅速淡定了下来,手里筷子挑着食物入口,轻言细语道:“能上赌盘的,人已经到了王都,已经在监管之下。不容易,不值得。” 他这样说,兰巧颜就懂了,这场大会涉及的层面很高,关注的人太多了,人已经入局,想捞不是不行,要费很大的人情,还起来很麻烦的,简而言之就是代价不小,那句儿子女婿的话还真不是玩笑。 既如此,兰巧颜也只能是一声轻叹,“师春那小子,总感觉颇有气象,止步于此的话,再回去看流放之地那些人,怕是越发没意思了,唉。”转而又换了神色,指了一碗汤道:“熬了很久,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错,相当不错。” “对了,像师春这样给出一千倍赔付的人有多少?” “说是有个好几千,都是修为不到高武那种,情况估计都差不多,都是拿来充数的,属于不用做任何指望的,不然凭什么给出一千倍的赔付……” 夫妻谈笑,桌上的苗亦兰多少有些心情沉重的样子。 对此,夫妻两个也能理解,毕竟跟那个师春相识多年,一定程度上算是朋友。 夫妻两个也不会劝什么,这一课女儿迟早都是要经历的…… 王都繁华,宛若一幅绝世画卷,凭栏处的师春和吴斤两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登临此地仙山俯看王都。 需知正常情况下,能住在王都仙山上的人,只有天庭在职人员,许多仙山的楼台就是天庭衙司所在,当然,王庭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天庭。 能来这里住一回,师春二人已经感觉是不虚此行了。 就是入住的过程有些麻烦,被反复搜身检查了一次,查的格外细致,说是不能携带对外联系的法器,也不能带毒药,怕有竞争对手安排人来下毒什么的。 确实不让对外联系,仙山启动了阵法结界,未经允许,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想去王都逛一逛?不行! 天雨流星大会结束后,你们想怎么逛都行,总之结束前不行。 “春天,将来,这里会不会有一栋房子是我们的?”吴斤两忽指着下方的亭台楼阁发问。 师春淡定道:“听说挺贵的。” 吴斤两扶在地上的大刀顺手扬起指去,“有我刀在手,何愁区区身外之物。” 师春很不爽地斜了他一眼,发现这厮修为突破到高武之后,口气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说出了会保护他之类的话。 边上的象蓝儿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们,眸光闪烁,不说别的,就凭这俩家伙刚才有感而发的那两句话,确实不像是有组织的势力中人。 “哈,那傻大个还挺有意思的,这仨就是你们无亢山刚搞进门的那三个吧?” 戏谑调侃声从后而来。 凭栏处的三人回头看去,是一个白衣男子,器宇轩昂模样,面相也不错,年纪不大已有一副顾盼自雄的气派。 跟边惟英并排从屋里走出来的。 此人姓跟衣服颜色一样,名叫白术川,生洲第一大派碣云山的弟子,身后跟出的三男一女也是一身白衣,据说全部是高武上成境界的修为,在大会规则内的修为全部到顶了。 无亢山的人刚入住下来,这些人就找了过来,边惟英似乎知道对方会来,一边迎客,一边把师春三人给赶到了外面看风景,不知道跟这群客人在屋里谈了些什么。 白术川嘲讽的话让同出来的边惟英暗暗心惊,担心师春和吴斤两会爆起乱来,这俩货是真敢的,在无亢山已经不止一次的证明过。 结果让她很意外。 吴斤两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出一副点头哈腰伱好打招呼的模样。 边上的师春亦面带微笑向嘲讽的来客点头致意。 边惟英有点被惊着了,这真是无亢山上那一点就爆的两个家伙吗?这让她意识到了,这俩货并非不识时务,而是要分人的,不是,无亢山比白术川他们强的高手多的是,难道无亢山不比白术川可怕? 象蓝儿起先也是一愣,旋即嘴角勾出了微微一丝莞尔,她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白术川那边可没有魔道的卧底筑起底线,是真会把他们往死里干的,俩货能屈能伸的很。 她的莞尔风情又令白术川眼前一亮,走下台阶后径直走向了她,将其上下打量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透着别样的欣赏,口中还是颇有风度的,“碣云山和无亢山此番同气连枝携手,既是边少的女人,那就是自己人,回头有事尽管找我,不用担心什么。” 话里显然是知道象蓝儿出身的。 象蓝儿不卑不亢地颔首致意,“谢碣云山关照。” 众人面前,似有好多话要说的白术川还是点头告辞了,“回头见。” 边惟英跟了去送行,甘棠玉则跟着边惟英。 事到如今,师春他们也知道了,这甘棠玉是无亢山高武上成境界中最能打的一个,说白了就是无亢山派出保护边惟英的,象蓝儿暗中告诉他俩的。 “春天,我好气,可我打不赢他,怎么办?”扶着刀的吴斤两此时才露出气得刀都在发抖的样子。 师春很想问问他,刚才那一刀在手的气魄哪去了? 当然,也知道他最讨厌有人喊他傻大个,问题是他师春也拿人家无可奈何,那可是五个高武上成境界。 师春也没有不管,朝象蓝儿那边撇了撇嘴示意。 吴斤两瞬间会意,眼睛一亮,明悟了,咱们如今可是魔道中人,当即凑近象蓝儿低声道:“你们不是有人马会介入么,回头跟你的人打个招呼帮个忙,我要活的,我要亲手抽烂他的嘴。” 象蓝儿甩了一个让他识相点的眼神,咱们来这是干嘛的,我的人是为你报仇的吗? 吴斤两顿气馁,来回抚摸着身边的刀锋,一脸的好恨! 送走客人的边惟英也回来了。 碣云山的人能第一时间找过来,是寻求助力的,不是人力方面的,人家也看不上无亢山的人力,看上的是符篆方面的力量,来之前边惟英也得到了宗门的提点,碣云山提前跟无亢山打过招呼的,不好驳那面子。 宗门的意思是,不得罪,适当给予支持,同时保持距离,以自保和安稳苟过这次大会为上。 “他们来干嘛?”师春迎上去问了声。 边惟英道:“联手合作,支持他们争雄,大会开始后,我们跟他们组队同行。” 师春皱了眉,“不是说我们这次不争不抢吗?支持没问题,给予一些符篆就行了,干嘛要组队同行?我们这边实力不行,遇上危险很容易被他们逼去做探子的。” 类似的事情他在流放之地经历的太多了,深知自己说的情况是必然会发生的,所以这种合作他完全不看好。 边惟英淡定道:“这是宗门的意思。” 实则宗门的意思和师春的意思差不多,只是边惟英不想白来一趟,想做出点成绩带回去,因为跟生洲最强的队伍组合,出成绩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人多力量大,白术川那边自然是巴不得的,双方可谓一拍即合。 来之前,柯长老对她还有另一重交代,同行的象蓝儿、师春和吴斤两一旦利用完了,就处理掉,不给他们活着回无亢山的机会,这也是让她来的最主要目的,相信她会为自己哥哥着想。 对此,她口头上答应了,心里同样没打算执行。 师春皱着的眉头难以舒展开,他倒是相信边惟英的话,一看那碰面的情形,就知道两派在事前是有过沟通的,只是对他和吴斤两来说,他们的处境将会很危险,危险的原因和他说的一样。 甚至于象蓝儿的处境都会比他们两个好很多,看那姓白的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了。 对此,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是宗门的决定,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面对如此凶险环境,他不会盲从,将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决定不听这边的,要放开手脚干自己的,以保证自己和吴斤两能活着离场。 第八十章 又一团魔焰 再看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本随众而来的两人突然觉得不合群了 “挤什么,赶着投胎吗?自觉排队分四排过,人手一只,拿好!” 出口的甲士站了五排,将出来的人分成了四支出关队伍,不断递出一只只半大不小的黑布口袋给刚出来的人。 甬道上方的城头,也有甲士轮流喊话:“黑布口袋就是给你们的图册里标注的特制避光口袋,是给你们用来装虫极晶的,虫极晶不能见光,一见光就会逃跑,放入了避光环境才会安静下来。 口袋里有一只子母符,是临时从王庭人马中调集过来的,这玩意贵的很,大会结束后是要返还的。许多人可能没用过子母符,不会用就去看发给你们的图册,里面有教,规则里面也有。” 领到口袋的师春边跟着队伍往前走,边扯开了袋口,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有阴阳划分纹路的类铜镜玩意,一面粗糙,一面光滑如镜,颜色漆黑,当不了镜子用。 他看过发放的图册,知道这玩意可以对半拆开,另一半给需要的联系人,双方便能隔空联系,若分开在结界内外,则会失去作用,据说这次的竞夺赛场就设置了结界,不让跟外界联系。 还有分开在不同界面时,也无法联系,譬如北荒这里和王都那边,就不在一个世界。 之前听碣云山的白术川对合伙人说,这子母符好虽好,可如果是在风险区域,那还是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因为一旦队员落在了敌对者的手里,那这玩意能把人给坑死。 白术川叮嘱大家,非必要的话,不要用这东西传递机密消息。 师春和吴斤两算是学到了,此番来也算是大开了眼界,见识了许多没见识过的东西,也用上了将来未必还能有机会再用上的高档东西。 大校场内,看到画面中发放黑口袋的情形,因听不到声音,兰巧颜也忍不住问身旁丈夫,“那黑口袋是什么?” 苗定一看了眼同样好奇的女儿,回道:“装虫极晶的,虫极晶见不到光才会安静下来。” 苗亦兰跟着问道:“爹,这么多人能找到多少虫极晶?” 苗定一:“这哪有定数的,虫极晶来自天外,有个比喻的说法,说它是星空中奔波劳累后的流星,西极就是它们临时歇脚的地方,恢复了体力又会飞回星空。落地便打孔钻入地下,离开地面又立刻奔赴星空流浪,安静的时候就像埋在地下的石头,不容易找的,否则以胜神洲之力,炼制巽门怎么会刚好缺这一味。 这百万人,恐怕大部分都是来走过场的,最后累积下来的,能找到一万颗虫极晶就不错了。当然,还是头次听说往西极投入这么大的人力去寻找,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苗亦兰微微颔首,算是又学到了新东西,略带搜寻的目光再次投向空中的光幕。 校场内,又有几人入场,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其中蒙在斗篷里的女人正是凤池,搞了個门派的身份混入此间观看。 就在这时,一道卷轴突然从天而降,是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铁卷,慢慢舒展开来,迎风而涨,变的巨大,卷上纹路古朴,穿过空中光幕,缓缓悬在了校场十几丈高的位置。 全面摊开后的卷轴上突如无数虫蚁在巢穴中涌动一般,看得人头皮发麻,待到静止下来,已是一片大地的俯视地形图,山川河流及各种高低错落地形详细呈现。 在地形图的四周,分布着三十团光球,后来随着光球中有光点慢慢往地图中移动,对比上方光幕里切换的画面,大家明白了,天雨流星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卷轴上的光点代表人。 为这场大会,王庭下令在西极会场周围临时架设了三十座巽门通道,避免了全部扎堆在一块。 有的巽门抵达点已经开始放人入场,有的点还在准备中,生洲参会人员这边还在等待。 人群中的师春左右不断回头打量,忽一怔,跟后面人群中的某人对上了眼,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调戏象蓝儿的孙士冈,人正刚好也在看着他,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狞笑。 碰上这种人,师春很无语,这仇真是结的有些莫名其妙。 暂先不管这有病的家伙,自己跟着碣云山一伙,对方一时间也不能拿自己怎样,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兴许干系着此行的生死存亡,继续四周张望观察。 一旁的吴斤两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低声问他,“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前面的象蓝儿闻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师春暗示道:“紧张不起来。” 他现在想利用右眼特殊能力找到魔道的人,既然象蓝儿说了会有魔道的人保驾护航,那他可以断定象蓝儿的周围必定会有魔道中人暗伏。 会是谁呢?他担心一旦开场,人员入场四散,想找到目标会更困难,故而想在此时确定目标,可右眼能力又迟迟无法启动,只好想着凭目力观察周围人员的反应,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吴斤两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有所图,想发动右眼的神奇功能,当即朝前面的象蓝儿噘了噘嘴示意,“上次不是有用吗?再试试不就行了,这个更好。”说着还嘿嘿自乐,笑得好下贱的样子。 师春甩他一个大白眼,“这么多人,人堆里呢。” 在提醒对方,身边都是人,他只要敢伸手,就会被发现。 “有我呢。”吴斤两说着又抬手拍了拍身边扶着的大刀,大言不惭道:“真当我大刀是摆设不成?” 师春一愣,是啊,这厮随身带着这么大一块挡板呢,在加上他的身躯帮忙遮挡,是可以一试的,当即微微点头默许,他自己先向前迈步,靠近了些象蓝儿,稍侧身挡住了一边人的视线。 吴斤两是个会配合的,挪动身形挡了师春半个身子,手上的大板刀一拖一立,完全可以挡住另一侧的各种视线。 有了安全的环境,师春的爪子又缓缓抬起,慢慢朝象蓝儿屁股覆盖了去,还不时小心留意象蓝儿的反应。 就他这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样子,把低眉垂眼瞅着的吴斤两给看乐了。 那手掌啊,靠近了又挪开,挪开了又靠近,又不敢真的当众摸象蓝儿屁股,反复几趟后,师春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不说,反而有些着急了,越急越紧张不起来。 他也意识到了,这事头回干还行,确实会有点紧张,以他的心理素质,经历过一次后再来第二次就有点失效了。 就在这时,吴斤两突然出手,啪,在师春那反反复复的手背打了一下,强行助推,成人之美。 师春做梦也没想到会来这一出,还好反弹似的紧急抽了手,差点吓死个人,吓得魂都飘了一下,肉眼可见的,差那么一丝丝就真摸上了。 他怒目回头盯向吴斤两的同时,也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那头痛欲裂的感觉,那无数虫蚁啃食脊髓的感觉,又来了。 在自己身后发生那么大的动静,象蓝儿又不是聋子,扭头看向二人,一脸狐疑,“你们干什么?” 吴斤两大嘴咧到了脑后,嘿嘿道:“没事,他手痒。” 这暗示够吓人的,师春顺手摸上了他的腰,如鹰爪般抠了进去,硬生生扣住了他一根肋骨。 吴斤两爽的眼珠子都快冒了出来,然后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以高高在上的修为轻易捏开了师春的爪子,调侃道:“就问你有没有效果吧。” 他很得意,自己也有碾压东九原大当家的这一天。 师春撤回了手,现在懒得跟他扯,正事要紧,开始打量周围所有人。 象蓝儿不知两人在搞什么鬼,稍作打量后又看向了前面。 师春又看到了她体内的那团黑色火焰,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相应的部位,暗暗奇怪,自己也是魔道中人,为什么自己体内没有那团代表魔道的魔焰幻象? 暂不操心这个,一点点认真搜寻周围其他人,很快,转动的脑袋和目光突然定格住。 不出他的意料,真的又看到了一团魔焰。 尽管有重重朦胧人形雾气遮挡,但还是从朦胧通透中看到了魔焰的大概轮廓。 他闭上右眼,用左眼看魔焰的所属人。 孙士冈也看向了他,有点奇怪,不知道那厮在干嘛,不断对自己眨眼睛,左右眼来回眨呀眨的,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又不像,眨的太不像是暗示了。 孙士冈居然是魔道的?慢慢回过头的师春略感心惊,又看向了象蓝儿,他不得不回想起当初这两人发生冲突时的情形,两个魔道的刚好冲突上了,是份数不同阵营的魔道中人互不相识吗? 被孙士冈莫名咬上的事,之前还觉得有些奇怪,他现在好像有了点答案,那不是意外,象蓝儿这帮魔道的要搞事。 虽然他不知道要搞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不是好事,是好事象蓝儿就没必要瞒着,大家毕竟是同伙,而孙士冈展现的是敌意行为,所行自然也是朝敌意这个方向来的。 他又回头看向了孙士冈身边的几个同门,奇怪,孙士冈的同伙身上没有魔焰。 他又环顾四周查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只有象蓝儿和孙士冈身上有魔焰,什么情况,魔道总不能就派一个修为不能绝对压制的孙士冈来保驾护航吧? 就在他忍着头疼反复思考之际,后面的城头上,出现了一个身穿金色甲胄的汉子,挥手扬起了一支两尺来长的黑色金属令箭,令箭上爆发出一道流云般的黑雾,飘向了前方虚空,凭空撞出了一道保护罩似的虚波。 黑雾快速融入虚波,如同对波光进行了侵蚀,打开了一道口子,且越开越大。 第八十一章 病秧子 直到保护罩似的墙体上开出了约一里来长的口子,手持令箭,身穿金甲的汉子才施法喝道:“所有人,一刻之内,全部入场,逾期者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前方人员立刻如潮水般向打开的缺口涌入。 “走!” 白术川当仁不让地向自己聚集的一伙人发出了号令,受其统率的二十来个门派人员跟着他快步赶向豁口。 师春自然也在其中,吴斤两伸一手搀了他一只胳膊,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是在硬抗,因见过师春第一次发作时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不时回头打量己方无亢山人手有没有跟上的边惟英,留意到了师春的脸色,有点惨白,这种反应状态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顿感惊疑,试着问了句,“你怎么了?” 师春摇头,“没事。” 闻声的白术川也回头了,见状乐了,调侃道:“这兄弟看样子是被吓着了,还没开始呢,这就腿软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调侃师春,就像逗弄一个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一般。 同行几个门派的领队闻言回头,见状都跟着哈哈一笑,都经白术川的嘴知道了师春是個初武境界的烂怂,是无亢山拿出来充数的。 相对来说,无亢山一伙人还算是处在这支队伍的核心位置,因为无亢山这小小一伙里面居然有两个大美女,边惟英已属美的有特色挺吸引人的那种,象蓝儿丽云楼头牌的姿色那就更不用说了,更吸引人。 也是经白术川的嘴,都知道了象蓝儿原是青楼女子,令人遐想余地颇多,一群男人不时有意无意打量其身段和容貌。 除此外,能让无亢山靠近核心,也是因为无亢山的实力,符篆的辅助功效奇大,那也是实力的一种。 师春也只能当做没事人一样接受大家的嘲讽,边走边打量四周的人群,继续利用右眼的能力搜寻是否还有魔道之人。 扶着他的吴斤两见大家嘲笑,也跟着嘿嘿陪笑,只是握住刀柄的手明显更用力抓紧了。 边惟英略显沉默,暗怪自己多嘴了…… “宿元宗。” “快看,是宿元宗。” 校场内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动静,声响不大,却像是掀起了一阵浪潮。 只见俯天镜镜像中一直隔时跳转的群像画面突然结束了,突然切出了针对少数几个人的近景画面。 画面中一女四男,皆白衣如雪,皆是俊男美女,服饰飘逸脱俗,以剑为饰,为首女子更是清丽无双,面容神色冷若冰霜,一看就是个妥妥的冰山美人。 宿元宗之所以能引起大家如此强烈的反响,只因是胜神洲境内公认的第一大派,宗内高手如云,不少弟子在天庭内身居高位。 宿元宗这几人也是公认的夺魁人选,无出其二。 此时几人所展现出的风采,也的确配得上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威名。 就在这时,校场内有人嗡隆隆施法传音:“各派想查看本派弟子竞夺状况的,可来校场入口右边的山头。如上画面,滴漏计时,五十点滴计时为一次,收费一万金。山河图上的红点就是宿元宗弟子所在的位置,定位一次也是收费一万金。镜像和定位同时需要的,两万金一次。哈哈,利用这般重宝的机会千载难逢,不贵的,价格公道呵。” 众人这才注意到“究极山河图”上有了一颗显眼的红点,也才明白宿元宗弟子的画面是被拿来发挥广而告之作用的。 “哈哈,老杨这家伙真会玩,笑死个人,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了,亏他想的出来,王庭用他算是用对了人,哈哈。” 亭台楼阁的山上,苗定一听到身后传来南公子的笑声,回头看了眼,他一家三口在露台前沿凭栏处坐成了一排观看虚空镜像。 南公子走来站在了一家三口的边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们,来此的贵人们对镜像中呈现的刚入场画面大多没什么兴趣,几乎都懒得看,都顾着交际来往,这一家三口确实有点特别。 殊不知苗定一也没兴趣,纯粹是陪夫人和女儿,见人家杵在了边上,当即抬手示意。 坐在父亲边上的苗亦兰赶紧起身,给长辈让了位置,站到了母亲的座位后面。 南公子也不客气,对苗亦兰点头致意后坐下了,坐姿不太雅,斜坐,一条腿跨在了一边扶手上,笑道:“其实我包下这个山头给大家做场子,也是老杨怂恿的,说朋友们给你捧场了,你不得意思一下。唉,那厮非要从我口袋里掏点钱不可,如今连‘究极山河图’和‘俯天镜’都利用上了,真是穷疯了。” 苗定一莞尔,朝镜像中的冰山美人抬了抬下巴,“这就是赌盘里的第一人选吧,木兰什么来着?” 南公子:“木兰青青。这五个,在场内实在是很难找到对手,不出意外的话,不但要帮宿元宗夺得第一,还要包揽个人前五。” 苗定一奇怪:“那你还敢接他们的注?” 南公子:“有什么不敢的,赔付的点降低再降低还是可以赌一赌的。再说了,他们是没对手不错,可这找东西又不是全靠武力就一定能解决的。”他抬手点了点脑壳,表示脑子也很重要,“西极那么大的地面,那么多的人,稍微出点意外…”又做了个两手抓的动作,“我就要赚爆了。” 苗定一调侃,“你这家伙,不会暗中做什么手脚吧?” 南公子忙摆手看向四周,“我的苗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做谁的手脚,也不敢做到宿元宗头上去,回头宿元宗的老家伙还不得把我给弄死。” 随即又偏头扫了眼一家三口,岔开话题道:“苗哥,西极场内,参加竞夺的人里有熟人?” 苗定一淡定道:“我是没什么熟人。” 这话也没说谎。 南公子回头另一边,抬手招了招,在这山头主事的立马跑了过来,笑问:“南公子,有何吩咐?” 南公子指了指镜像道:“生洲无亢山四号,师春,记我账上,打开来看看。若有人排前面,就跟老杨说一声,让他插个队。” 此话一出,苗定一一家三口皆是一惊,齐刷刷回头看向了他。 尤其是苗定一和兰巧颜,那真是暗暗心惊不已。 “好的。”来人点头哈腰,旋即复述一遍,“生洲无亢山四号,师春。南公子,没错吧?” “就他,快点。”南公子掸了掸手,让他速去。 “好。”来人应声快步而去。 再回头,见到一家三口的反应,南公子心中已是有点数了,看来真不是无缘无故下的注,笑道:“别见怪,我也想看看能让苗哥下注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 苗定一收敛了异样,夸了声,“好记性。” 回头看向兰巧颜,给了个眼色,貌似在说,现在知道平常行事为何要慎重了吧? 不多时,胜神洲第一大派宿元宗那几个飘逸脱俗的俊男美女弟子画面突然消失了,骤然切换出了一个不知什么人的画面,一副体弱病虚还要人扶着的男子,扶人男子则扛着一把异常夸张的大刀,看着有点傻缺。 校场内当即就有人乐了,“这谁呀?” 是的,大家都想知道这是谁,刚才放的可是头号夺魁人选,紧跟出来的怎么这么矬,体弱病虚不说,长的还真黑,俩黑相依,这也配跟在宿元宗的后面亮相? 坐在台阶上的柯长老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愣住了,画面正中的主角为何是师春,谁花钱给师春点了查看不成? 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哪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另一边,同样坐台阶上的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也愣住了,也看到了同在画面中的象蓝儿,而看画面人物居中的位置,象蓝儿显然不是主要关注对象。 她很快回过了神,偏头对边上人低声道:“找人查一下,看是谁点的。” 山头露台上的南公子看了一阵没看明白,回头看向身边的一家三口,问:“师春,就这病秧子?” 苗定一也有点意外,“不知道,我真是第一次见。” 苗亦兰轻声问了句,“娘,师春这是怎么了?” 兰巧颜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已经不想乱说话了。 南公子打量了一下一家人的反应,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投向镜像里的人,看来这个无亢山四号的来路确实值得关注一下。 五十点滴的时间过的很快,其实也就是五十个数的事,病秧子和扛刀大汉的画面骤然消失了,另几个人的画面切换了上来…… 西极之地,师春等人回头看,只见打开的结界入口已经重新封闭,结界已经消失,浩浩荡荡的数万人马已经全部入场。 数万人开始向前扩撒再扩散。 以白术川为首的一伙人亦如此,有人拿出了图册对比确定大家现在的位置,商量着往哪走。 师春不时回头,发现孙士冈一伙似乎在跟着他们,他不以为意,神情中反而有着期待。 走了没多久,只见前方有一堆人围在了一块,不知在看什么热闹,师春右眼异象里看到有淡蓝色辉芒一闪一闪,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异象画面便在模糊中消散了。 第八十三章 逮了就跑 大当家画的饼,总是让人感觉很好吃,吴斤两已面露带着几分遐想的狞笑,不过很快僵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对呀,姓孙的什么时候骂过我?骂我的是姓白的,姓孙的是指着我俩警告。“ 又不是自己挨骂,师春哪记得那么清楚,随口找理由,又不是外人,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而已,当即改口道:“同时挑衅我俩,同时得罪了东九原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这话听着就邪门,吴厂两又不傻,反而相当精明,赶紧扯住了他胳膊,不肯走了,“我说春天,你老实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7“ 师春:“说的还不清楚么,干孙士冈 吴厂两:“咱低向来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千万别说这时候走回头路就为了人家警告了我们两句,这话我不信的啊“ 师春看了看四周,伸手勾了他脖子,将他脑袋拉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姓孙的跟象蓝儿是一伙的,那厮也是魔道的跟象蓝儿在我们面前演戏吱。“ 吴厂两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师春:“之前开了右眼神通时看出来的,他和象蓝儿体内都有一团魔焰。平常人见色起意对象蓝儿动手动脚,还勉强说的过去,一个魔道中人,在管控严格的仙山上不知收敛,这正常吗?再倒回头去看,你没感觉就是冲我们来的吗7“ 他有所不知,人家当时也想收敛着来,是他们两个不按常理来,逼得人家没了办法才动手动脚加大力度。 听他这么一说,吴厂两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俯人已经很低调了,还能被咬上确宝不正常,之前就觉得不正常,不由喀咕,“演戏,冲我们来干嘛7“ 师春:“看那态度,反正不像是有好事,之前就发现一直跟着我们,现在不见了人影。象蓝儿说了有魔道的人保驾护航,附近总得有人能保持联系,若是那个姓孙的,那就不会丢,肯定是一直跟在后面的。不管想对我们干什么,你不会指望人家凶巴巴的就是为了给我们好处吧7“ 吴斤两懂了他意思,嘲声道:“先拔危险苗头灭掉先拿下来,播开了嘴巴再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他们,这大晚夺团视线也不好,价那右眼还能紧张起来吗7“ “唉。“说到这个,师春就忍不住唉声叹气,有些情绪方面的事情不由自己,还真的是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行。 刺激是一方面,还有时效方面不好掌握,另就是发作时动手能力较差,对付的是修为远高过他的人,不敢疏忽大意。 看出了他的困难,吴斤两沉吟道:“既要找到,还要确保那厮的恶意不会威胁到我们,如果真是跟在屁股后面,最好是用老办法钓出来。“ 师春呵吁,“英雄所见略同。“ 统一了意见,二人迅速绕到了原有团队的后方,然后朝着来路一路往回走。 不出师春所料,两人没跑出太远,便把落月谷的人给惊动了。 想不惊动也难,这安安静静大晚上的,两人一路目中无人的骂骂咧咧。 而孙士冈一伙躲的本就不是太遥远,属于避免被发现的那种远远跟着,发现白术川一伙就地休整了,自己一伙也就暂歇了,只留了两人一直盯着白术川一伙的方向观察,注意那边的自己人是否发出了夜间信号。 师春二人的突兀到来,惊的孙士冈一伙全部猫进了山沟里。 “要怪就怪象蓝儿长的太漂亮了,又柔弱可欺。“ “早就看出了白术川对象蓝儿图谋不轨,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迫不及待,才刚进来呀。“ “唉,当众拖走了强暴啊。“ “几个门派的一起啊,如此肆无忌惮,要怪就怪象蓝儿的青楼出身。“ “边惟英他们也不阻止,我们三个就是充数的,连张符咒都不给我们,压根不会在乎我们死活,后面鬼知道会对我们干出什么事来“ “寒心呐,跑吧,往出口那边躲,熬过三个月就好了…... 类似的屁话,两人一路换着花样兜着圈地反复叽叽歪歪。 育靠在坡下藏身的孙士冈听到这番骂骂咧咧后,可谓惊呆了,没听错吧,象蓝儿被那伙人强暴了? 加之近距离窥探之下确认了两个来人是谁,见后方没人跟着,他当即绪不住了,手一挥,几人立刻蹿了出去。 几条人影啦喇而出,迅速闪身而去,腾空而落,瞬间就将师春二人给围了。 阴着一张脸的孙士冈更是闪落在了二人的正前方。 好家伙,这么快就出来了,吴厂两有些意外。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师春迅速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落月谷五个全部到齐了,顿时没了任何担心,偏头低喃了一句“你三我二“ 换了以前,他会包搅三个,让吴斤两包揽两个,如今不是吴厂两修为更高么。 “喀,又见面了,象蓝儿…“孙士冈话刚出口,便是一怔,旋即大惊,就要闪身而起。 然定身符这东西,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跟一般的符咒还真不太一样,这玩意一旦看到了再想反应,就有点晚了,在符咒还没到的情况下,周围便已经产生了一股迟滞之力。 属于那种先把你定住了,符纸才后发 他话都没说完,手里一路上暗中扣着符等着的两个家伙就趁他们不备突然出手偷袭了。 很快,落月谷五人或躲闪,或欲出手攻击的动作齐齐僵在了那。 一出手就是五张定身符,这他妈叫连张符咒都不给?满眼震惊的孙士冈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他不明白的是,有这样玩的吗?人一露面,是非不分,好赖话都不听,就狂础五张三品定身符,无亢山弟子这出手是不是有点阔气的没边了? 他还真没想到两个被无亢山弄来凑数的家伙出手能如此阁气。 他还真就信了两人连张定身符都不给的鬼话,还是因为两人在无亢山不受待见的原因。 关键他不懂对方两人一照面就出手到这种地步是为什么。 愤怒的他鼓动了全身的修为反抗。 师春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他,被他吓了一跳,发现这厮的身形居然在微微颤抖,这能是高武上成境界能有的宝力?这可是三品定身符啊! 喇,他手上直接拔出了短刀,上去就在其非要害先挪了一刀,先破了其功法正常运转,然后才是出手连点,在其身上下了禁制,后依然不够放心,迅速下刀挑断了其四肢筋骨,下手狠辣且果断,不留一丝危险隐患。 吴厂两也快速制住了其他四人。 怕一路上留下血迹,师春义给孙士冈处理了伤口,继而又扯下五人的长衫外套,拈成绳子,将五人打包捆绑了。 修为突破到高武有个好处,负重越发没问题了,吴斤两一个人就把五人给一起扫上了,跑起来比以前还轻松。 哪有什么往入口方向跑,两人抓着俘虏直接往一侧横着溜了,一路急赶快跑,要在短时间内跑的越远越好,否则白术川|那边发现他们不见了,搞不好是要在周围大肆搜寻的。 迷跑的路上,师春手上依然扣着符篆警戒,两人带着一堆人跑啊跑。 被抓的五人也有点搞不懂了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很明显的,离白术川为首的那伙人越来越远了,难道是蠢的连方向都搞错了? 孙士冈很痛苦,才一个照面就被人废了四肢,这是为什么?除了仙山上的那番 校场那边虽然还是大白天,还没到正午,但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离场了,西极会场内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俯天镜镜像里什么都看不清,没什么好看的。 何况也都知道,才刚开始,西极参会的人都没什么收获,没有利益之争也就没什么危险。 山头亭台楼闾上的贵人看客们,更是几乎走光了,包括苗定一一家三口。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并未离场,她是知道上面后续计划的,是知道要对吴厂两下毒手的,也不知进行的怎么样了。 身边空位上的人回来了,坐在他边上低声道:“查到了,是操持赌盘的那位南公子点的。“ 凤池顿好奇了,“他点谁不好,为什么要点师春,他怎么会对这小人物上心? 边上人:“目前还不知道,那位南公子您知道,我们不好接近的。“ 凤池:“报给上面,让上面想办法多e之口申层。 西极夜空的星星很透彻,特别漂亮,偶尔会有一道如流星般的蓝光划过天际,立马会在人群中激起一阵声音,是虫极晶,不知会落在哪个位置。 象蓝儿听着看着,实则在走神,盘算着怎么将师春和吴斤两给妥善诱离,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白术川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有人拿着檀金照明。 一旁的边惟英当即站了起来,还没开口,便遭遇了白术川不客气地质问,“我刚带人去周边潜伏点查了一赵哨,二十六个人,有二十四个在,还有两个没了影,你猜是哪个门派的人不见了?“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八十四章 铁粽子 这还用猜吗?都杵到自己跟前来兴师问罪了,边惟英不想跟他吵什么,回头招呼自己人,“走,我们去看看。“ 甘棠玉和象蓝儿立刻跟了她走人。 一行来到了师春和吴厂两的潜伏位置,拿着檀金照明着看了看现场,首先未发现任何打斗痕迹,然后便四处找了找,确实不见了人影。 之后甘棠玉在边惟英的示意下,干脆施法放开了嗓子大喂,“师春,吴厂两,师春,吴厂两…...“ 喊声消匿于茫茫夜色中,然喊破了喉呈也不会有人回应。 边惟英摸出了两块子母符的另一半,是师春和吴斤两交给她的另一半,当场施法传讯,问他们在哪,要求速回。 那两位已经不打算返回了,结果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反应。 看着默默收起半块子母符的边惟英,象蓝儿神情凝重道:“既没有任何示警,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会不会是因为有咱们这边人接近,没防备所致7“ 边惟英斜陶,“你怀疑是白术川他们下了黑手2“ 象蓝儿:“不是没这个可能,白术川|一直看他们不顺眼,处处嘲讽针对。“ 边惟英偏头看向了甘棠玉。甘棠玉想了想道:“确实。“ 边惟英又看向了夜幕深处,喃喃道:“会不会是他们自己溜了?“ 因为她想起了师春之前找她要符的事情,起了疑心。 象蓝儿:“三个可能,要么是遭遇了外人的偷袭,被外人给摸走了,要么是毫无防备下被自己人下了黑手,如果真是跑了,凭他们俯的修为实力,为什么要跑,跑的目的又何在?除非不想再出去了,除非将来再也不露面了,否则就成了无亢山的叛徒。外人摸走他们两个的目的又何在,才开始,各方都没什么收获,现在动手有意义吗?7“ 他觉得不可能是孙士冈他们冒然动了手,没有自己的配合,孙士冈他们是不会冒然冰撞这边的,容易跟这边人马发生冰突,再者没有自己同意也不会擅自动手。 是啊,边惟英被她说动了,也慢慢偏头审视起了这位嫂子,发现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了,头脑清晰,对这种事情竟分析的头头是道,哪还像是那个矜持唯诺的委屈小媳妇。 触及对方倒映星光的审视眸光,象蓝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装作极为担心状,“如果真出了事,就算是死了,尸体应该也不会扔太远,还是请求各派帮忙搜查一下吧。“ 边惟英微微颉首,虽是个麻烦事,可也不能不管,当即领着二人去找了白术川|他们,请求帮忙搜寻。 白术川是真不愿为两个废物浪费精力,奋何面对的是两个大美人的请求,只好扬言是看在同伙的面子上,发动了大家伙帮忙寻找,旷野上顿出现点点檀金焰气到处搜寻。 结果人没找到,反倒是又找到了一个虫极晶的藏身洞,又挖到了一颗虫极晶,惹来一阵欢呼。 帮忙搜寻了个把时辰后,大家就陆续回了,没人愿意为了两个废物没完没了下女。 边惟英等人也没办法,又不敢质疑是内部人下了手,只能是面对这个现实。 一伙人再次安静下来后,象蓝儿向孙士冈那边发出了信号,她想确认一下孙士冈他们有没有动手,万一呢?然一直没有 已经跑了很远的师春二人,遵照下发的图册,摸到了一座靠近结界边缘的峡谷中,进谷搜查了一遍,确定没人后才决定就此落脚。 给几人松绑,松到孙士冈身上时,见对方眼睛恶狠狠瞳着自己,吴斤两会跟他客气才怪了,哚,直接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瞳什么瞥,不是让我们等着益不用等,我们找上门了,你能怎5r 见对方一脸的不服气,甩手又是狠狠几记耳光打的对方口鼻消血,嘴脸以可见的速度肿起。 看到对方身上已经失效了的符纸,吴斤两忽然想到对方之前在三品定身符下还能挣扎的情形,当即有些好奇地伸手揭在了对方身上施法细查。 不查还罢了,一查当场吓出他冷汗,吓得连忙又补了几手禁制,并尖右,“春天,这厮有问题。“ 正在谷内寻摸,看在哪临时安家好的师春闻言闪来,问:“怎么了7“ 吴斤两抬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幸亏我查看了一下,这家伙身上的禁制已经冰开了好几处,再晚一点咱们就危险了。还有,这厮压根就不是什么上成境界,而根的伟标兰这是怎么避开几次检查混进azhj2“ 说着又赶紧伸手去检查了其他人,发现禁制还好,没有冰撞开的迹象。 离人仙只有一步之遥的高武大成境界?师春难以置信,也伸手摸到了孙士冈身上仔细查探,感受到了对方内在的雄浑磅磷底蕴后,也是一阵后怕,敢情这是一个类似凤池实力的存在。 不过更多的是兴奋,兴奋得两眼冒光,不怕这魔修强,越强越好哇,没想到抓了条大鱼! 当即回头道:“斤两,入口不远处,有一处垮塌的塔台,我记得那还有不少牵扯的铁链,你跑一赵,能弄来多少弄多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吴斤两道:“你想用铁链绑他吗?以他的修力,那铁链也未必困的住他的。“ 师春心情急切,懒得唷嚎,“趁天黑去一赵,我自有用处。“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吴厂两说罢转身,没走几步,想想还是把刀扔在了这,为后面的负重考虑。 师春也不闵着,在山崖下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拔刀开挖。 挖上一阵便检查一下孙士冈几个身上的禁制,然后再去挖,如此反复不停。 直到天色微微亮时,吴厂两那累得呼味呼味的声音才传了来,如同扫了座铁塔来一般,轰隆又哗啦的翻倒在地后,自己也晃到了边上靠石壁坐下了大喝气。 师春从挖出的洞里钻出来看时,他指了指,“够用了吧?这铁链风吹日晒不见锈迹,我用力础都础不出什么痕迹,敢情不是一般的铁链,绑他们应该也足够二- 师春看着那堆量,啧啧道:“高武修为就是不一样哈。“ 吴斤两偏头看了看那挖出的狄如小山般的土石方量,奇怪道:“你挖那么大洞干嘛7“ “准备长住一段时间。““长住?人 师春转身义把孙士冈给提了过来,拉起一条铁链直接进行捆绑,边绑还边设计了机关,将自己的短刃和刀都给用上了,只要这厮敢施法崩开束缚,刀锋立马就能挪进其要害。 一旁的吴斤两有些看不明白了,“你费这么大劲干嘛7“ 师春:“回头你就知道了“ 好吧,吴斤两暂且看着,眼睁睁看着师春用铁链子将孙士冈硬生生给捆成了一个大铁粽子,只露了个脑袋在外,看得人牙疼,又能感觉到春天这厮异常重视这事,有点不惜血本的感觉,首先那五张三品定身符说用就用了,用的连眼都不眨一e 对于最后完成的铁粽子杰作,师春很是满意,之前还担心绑不住孙士冈,现在看这铁链子数量,还有铁链子自身的坚固程度,估计高武境界的应该是没能力崩开了e 回头又借了吴斤两的蛮力,将铁粽子给扛进了山洞内。 进洞才知,还是个曲绕两进的洞,洞里一扇厚达一丈的石墙,侧面拐进去还有个空间。 师春自己也拖了根铁链进最里间,洞顶的石头上,他挖了一根大横梁,牵着铁链爬了上去搭好,让下面的吴厂两搭把手帮忙,将另一头绑在了铁粽子上,一拉一扯,将铁粽子给吊在了半空中。 孙士冈满目惊疑,不知这两个王八蛋要对自己干什么,反正看起来挺恐怖的,心里直发毛,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是之前威胁了你们一通吗,用得着搞这么夸张吗? 偏偏又无法出声沟通。 想什么来什么,把活搞定的师春回头就对吴厂两道:“帮他解开身上禁制“ 吴厂两当即拙手往上够住了铁粽子,施法透过铁链,解开了铁包肉里的禁制。 禁制一松,孙士冈沉声道:“你们两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7“ 吴厂两耸肩摊手,一副我也不知道,你别骂我的样子。 师春此时倒是很坦诚的样子,“也没什么,你我的身份,彼此都知道,就不要跟我装了。我明说了吧,我身中奇毒,需要魔气解毒,最简单的方法其实就是绑象蓝儿来解毒,不过想了想,考虑到她身边的人不少,现在让她离开也不太合适,既然你主动送上门了,象蓝儿我就不动了伯 吴厂两怔怔看着他,中毒了,中什么毒了? 感觉有假,可要人家魔气不能有假吧,真中毒了不成? “简而言之,你释放魔气帮我解毒,我毒解了就放过你,就不动象蓝儿。你不答应,我就用尼办法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能扫多久,真要死了,我再对象蓝儿下手也不迟,你知道的,我很容易接近她的。“ 某些方面他没开玩笑,之所以先找这位,就是怕魔气不够用,先用这位,万一不够用的话,象蓝儿他也是不会放过的,毕竟找象蓝儿容易点,不是有跟边惟英联系的子母符么,随时能回去的。 回头边惟英问起他为何跑了,他还能往孙士冈几人身上推,说是被他们绑了。 不过如今看来,抓了条大鱼,魔气供给能力应该是超乎自己想象的,还有四个同伙,应该够自己好好享用一阵了。 这厮怎么会知道自己是魔道的?孙土冈惊疑道:“什么毒需要魔气来解?“ 师春勾了勾手指,“说了你也没听过,你先放点魔气出来试试,我看看你的魔气行不行,不行留你也没用。“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八十五章 修炼魔功 此并非戏言,他是怀着对魔气的憧憬来的,至于不同人之间的魔气有没有区别,他并不能绝对肯定,毕竟他只尝试过凤池的魔气,对魔气的理解也很肤浅,不许报正常的理解李说,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要想确定,还是要试过才知道。 孙士冈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凭什么说我是魔道中人?“ 师春:“行啦,你不是魔道中人,是我误会了,快,先放点魔气出来试试“ 吴厂两裂开大嘴嘿喉,就喜欢大当家有时候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孙士冈很是无语,只能倔强道:“我不是魔道中人,哪来的魔气给你7“ 师春指着他说道:“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你现在给我魔气,要么我去找象蓝儿要魔气,你自己选一个,现在就选。“ 这怎么选?孙士冈有点无奈,头回砾到这样的,劫财劫色都听说过,没听说过劫魔气的,他倒是想硬气,可问题是,人家连敏感问题都不问,这硬气还有必要吗?硬气也得看是要牺牲什么吧,关键他付出点魔气也没什么损失。 为点没必要的事被折磨一赵弄死,完全没必要。 可付出魔气先看看情周再说,就当是探对方底线。 他只能退一步道:“我怎么知道你事后会不会放过我?“ 师春:“价若不信,这事我承诺了你也不会信。总之,你愿意帮我,我就遵守三脉盟约,你若不愿互帮互助,咱们就不是同道中人,道理就这么简单。现在就选,给还是不给?“ “唉。“孙士冈叹了声,旋即又愤怒道:“你一动手就挑断了我四肢筋骨。“ 师春:“这在修行界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人还活着,会好的。看样子,你是不想给了是吧?“说着翻手又掏出了一张三品定身符,就要定住对方下毒手的样子。 直接靠近触碰铁链子他是不敢的,凭对方的修为,借助铁链为媒介就算震不死他,也可能重创他。 他特意将人家吊在半空中是为什么?就是因为看过凤池打伤武福通的一幕,借助地面都能发力伤人的。将人吊起来,又是铁链,又是石梁,又是洞壁的,间接的东西多了,想伤人就不容易了。 见到对方又亮出了定身符,孙士冈心里在骂娘,事实上却是人为刀炯我为鱼肉,不得不面对现实。 加之对方确实没干出任何触碰他底线的事,他只能是默默运功施法。 很快,便见淡淡黑色雾气从铁塔似的链子中弥漫了出来,渐渐越来越多。 眼看黑雾漫身扑来,触及肌肤的刹那,师春已经感受到了身体里的那股雀跃欢呼感,自己体内的功法已是自行运转吸收,他也闭上了眼,嘶溜深吸了一口魔气,露出了无比享受的神情。 孙士冈隔着雾气一瞅,心里暗驯,果然是我魔道中人。 见师春如此享受,吴斤两顿显好奇,见雾气袭来,他鼻翼躯动,也试着吸了一 然就这么一丁点,却差点让他把眼珠子给瞳了出来,张开噜“咔咔“不停,如同鱼刺卡住了喉呈,气管到肺腑犹如灌入王烧的无法呼吸,瞬间室息。 瞬间连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眼球充满了血丝,刺激感太强烈了。 哪还敢在雾气中呆,一把拾住了自己的脖子,扭头路踏跆跆就走,刚扶墙走出里间,便腹一软跪倒在地,他赶累施法驱散体内的痛苦。 别人见到魔气,都是施法屏住呼吸,不敢让魔气侵体,他倒好,反而主动吸入自己的肺腑,这不是找刺激么。 回头见魔气涌了出来,他赶紧挣扎着向洞口爬去,后感觉身体一轻,有人把他给提溜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也被扔在了地上,扔在他身边的还有他的那把大刀,杰接着一只手掌贴在了他胸口,一股热能侵入肺腑,直接将扰的他无比痛苦的魔气给吸了出来。 瞬间解脱了,躺在地上的吴斤两大口喝气。 而半蹲他身边的师春也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脑海中有了一个思路,自己能把吴厂两体内的魔气给吸出来,能不能把孙士冈体内的也吸出来? 缓过气来的吴厂两像条死狗似的哎哉,“我说春天,这么难受的东西,你也能往身体里吸呀?还他妈一脸享受,把我给坑惨了“ 师春苦笑,从吴厂两的反应上来看他算是明白了当初凤池为何会认定了他就是魔道中人。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这事也不需要解释,他交代道:“回头我进去了你把洞口埋一下,留点气孔就行,不要让魔气外泄被人发现。那四个人江先不要弄死了,你最好也挖个洞谷0一 吴斤两扯了下他袖子,低声道:“你真中毒了7“ 师春低声回:“我要修炼魔功,魔气有益修行。“ 吴斤两干瞳眼道:“难怪你非要找借口抓姓孙的不可,有必要拐弯抹角么,直接说不行吗7“ 师春歉意道:“怎么说?八叔教的就是魔功,够不够7“ 吴斤两牙痛似的掀了掂嘴角,“难怪我们都练不会,原来本性纯洁的不行,需要天生入魔的料。话说,要在这呆多次?“ 师春:“不知道,先把刀磨锋利了总不会有错的,外面交给你护法了。“ 吴厂两:“行,你安心去,发现异常我会及时示警。“ 师春没再多说什么,清点了一下修炼的丹药,回头修了修洞口,留了个狗洞钻了进去。 他磕了药后,让孙士冈继续释放魔气给他疗伤,自己则盘坐在了外间修炼,与孙士冈算是隔了道厚厚的石墙,多一层以防万一的防护。 魔气漫来,师春放开了功法吸收,那股舒畅和愉悦感很美妙,就像久旱的鱼儿回到了水中。 外面的吴斤两很快便发现了有魔气从狗洞内溢出,怕了,赶紧爬起抄家伙,将洞口缩小再缩小,改造到看不到了魔气才罢休。 又检查了一下那四位,他才摸出丹药服下打坐,先给自己恢复一下再说…... 西极会场天亮了,胜神洲王都却是晚上,故而晚上的校场又热闹了不少。 赴宴后,算是从附近经过的苗定一一家三口又顺道来了赵,是妻女的意见。 虹然知道刚开始没什么看头,兰巧颜和苗亦兰还是想来看上一眼,她们也是头次见到师春病秧子似的样子,略有担心。 跟妻女难得相聚的苗定一没有违逆算是在妻女假期内尼量陪伴和顺从。 他们不会去校场挤,去的还是南公子包下的校场山头。 晚上的亭台楼闾间几乎无人,那些贵人们都不在,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凭栏处把酒,不是别人,正是南公子。 一家三口相视一眼后,都有些意外,这位公子是个四处潇酒的人,什么时候有了跑这玩寂寞的雅兴,当即走了过去打招呼。 听到脚步声的南公子回头一看,强颜欢笑道:“苗哥、嫂子来了。“对苗亦兰略点头致意。 “怎么了,有心事?“走到并排处的苗定一问了声。 南公子随口道:“没有。“ 他说没有,苗定一也就没再问什么,盯向了光幕中的景象,大多画面都是宿元宗那几个俊男靓女,偶尔会跳出一阵其他人的画面。 苗定一观看了一阵后,嘴角渐露莞尔,大概明白了向来潇酮的南公子为何会在此忱愁了,回头问道:“下注宿元宗的很多吗7“ 问到点上了,南公子唉声叹气道:“有钱的较理智,十赔一呀,下大注的相对来说没什么,反而是下小注的散户多得吓人,不瞒苗哥,光那些散户就已经栗不沥日f我这次怕是要亏的连底裤都得当掉。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赌,苗定一嘴角扯了抄,也乐了,“不至于,你南公子财大气粗,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南公子哮道:“你苗哥管着博望楼一摊子,有些事情你也清楚,能操盘这玩意,有好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问题在于,有些人只能赚,是不能亏的。“ 一旁的兰巧颜有些不解道:“之前南公子不是说找东西这活,光靠武力没用吗?这才刚开始,怎么感觉就笃定要赔了27“ 苗定一又笑了,朝光幕抬了抬下巴,“人算有穷时,有些事情出乎意料很正常。对比宿元宗和其他门派的画面,你还没看出来吗?宿元宗那边似乎聚集了很多的人马,宿元宗似乎处在了统领指挥的位置,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其所在的玄洲各派皆以宿元宗马首是瞻了。 而其他各洲的情形则不一样,最多只能聚集起小部人马,问题出在少有哪个门派的实力能绝对磅压其他门派,各洲有点实力的都不愿承认自己矮其他门派一头,都想争各洲的第一。一方面宿元宗本就具有独领风骚的实力,再加上玄洲上下齐心协力,最后的结果应该不会再出大的意外了,南兄就算十赔一,恐怕也要赔不少,故而在此惆怅,“南公子顿笑的比哭还难看,朝苗定一拱了拱手,求不要再说了的样子.原来如此,兰巧颜顿恍然大悟,看向南公子的眼神中透着同情,苗亦兰粗算了下要赔的数目,亦悄悄吐了下舌头。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八十六章 突破高武 别人的痛苦,可以理解,却无法感同受。 一家三口随便看了看,见没什么别的新伊样就辞别了南公子,留了南公子一人在那惆怅。 下山登上了灵兽拉的车驾,兰巧颜方小声对丈夫道:“开这么大的盘,事先都没做好估算的吗?出这么大漏洞。“ 苗定一:“能开出不同的赔付,怎么可能没有估算,各洲的情况大概都有了解的,只不过是估算不足,尽想了好事。说到底,那帮人赚惯了轻松钱,遇上了麻烦都有能力解决,正常情周下,恐怕也能干扰宿元宗夺魁,只是没想到宿元宗会揩起这么大的势头,一些小手段没用了,又不敢做的过分了,胜神洲第一大派也不是吃素的,这一下算是踢到了铁板上,肯定会有些难受的。“ 兰巧颜听的好笑摇头。 苗亦兰一声不吭,默默听着,发现父母在这方面的讨论开始不回避自己了…... 天亮了,再次随队出发的象蓝儿几度向来路回头看去,还是没有等到孙士冈那边的任何回应。 这一晚,她利用檀金焰气发出了多次的信号。 她不知道孙士冈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联系不上的情况才对。 也不知是暂时联系不上,还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这让她隐隐感到不安,需知孙士冈是她与其他十二队人马的联系中枢,孙士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很有可能失去与那十二队人马的联系,毕竟她的身份是不会过多对非必要人员透露的。 才刚开始,打打杀杀争夺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出现的必要,不应该出什么意外才对。 前面还有师春和吴厂两的失踪,她不知道两件事是孤立事件,还是有什么联系,真是孙士冈那边出手了不成? 出发队伍按照商量好的,二十来个门派的人手散开了阵势一路搜寻虫极晶,白术川把无亢山仅剩的三人就近留在了身边,方便随时联系…... “毒还没化解吗7“ 盘膝打坐修炼的师春,忽听后面洞内传来孙士冈不知第几回的喊声,照常回道:“哪有那么快,此毒需慢慢化解。“ 孙士冈:“催了快一天的魔气,元气大损,我真吃不消了,本就有伤在身。“ 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魔气确实也渐渐淡化了下来。 师春只好收功睁眼站起,走到后面洞内,往地上扔了一粒檀金照明后,看孙士冈神色确实有点虑,当即从腰包里摸出了c喊道:“张开噜,给你补一仰。 孙士冈确实累的够呛,见是补药,当即张嘴。 师春还是不敢近距离接触他,隔空弹指,将几粒丹药一粒粒弹进了对方的嘴里,道:“不急,你先慢慢恢复一下,咱们歇一歇再继续。“ 还要继续?咽下丹药的孙士冈很无奈道:“我还是头回听说需要靠魔气化解的毒,你这毒还要多久才能化解7“ 师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反正颇有效果,应该要不了太久吧,快了,你先好好恢复,晚一点哇们继续。我先去找你那 孙士冈愣道:“他们哪来的魔气?“师春:“他们不是休魔道同伙吗?“ 孙士冈:“是同伙没错,并不是每个魔道中人都修炼有魔功,没修炼魔功哪来的魔气?他们只是在落月谷发展的一些魔道外围。“ 原来如此,师春倒是信了这话,因为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那魔焰。 既如此,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让对方抓紧时间恢复,那粒照明的檀金留在了原地o 魔气已淡,他也没有再闷在洞内,又将洞口扒开点爬了出去。 外面又是深夜,吴斤两挖的洞就在边上,师春爬出来的动静也惊动了他。 两人洞外碰了面,稍微走远了点说话,吴斤两问:“怎么出来了7“ 神清气爽的师春体谅道:“人家催发了一天的魔气,确实也累,让他歇一歇。 吴厂两好奇,“魔气修炼有效果7“ 说到这个,师春有点兴奋,“效果很明显,辅以丹药,比修为停滞前的进度快了很多,有一日干里的感觉。“ 吴厂两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咧嘴摇头,用魔气来修炼,这么邪门的修炼方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愧是魔功。“ “没人来过吧““应该没有,暂未发现什么动静。“ 两人闲聊,还爬上峡谷看星星,领略旷野的风。 天色源濠亮时,师春又钻回了洞内,让孙士冈继续催发魔气给自己解毒,孙士冈不愿意也不行,都已经屈服过了,再硬气已没意义。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这般日子日复一日,孙士冈的精神也日渐萎靡了下去,哪怕是紫色焰气中也能感受到他脸色的惨白。 这样的日子里,孙士冈每天都会问,你毒什么时候能化解完? 师春每天都会说快了,让他再坚持一下e 孙士冈确实也是在坚持,为了早日化尼师春身上的毒好解脱,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熠了。 就这样,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静坐黑暗中的师春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阵喀里呦啦的骨节震响,似乎每一处关节都在反复松紧调节。 里间,闭目催发魔气的孙士冈猛然眷眼,倾听着那响了好一阵的骨节动静,脸上渐渐浮现惊疑神色,待动静一停,他立刻愤怒呐喊道:“你突破了,你在利用我修炼!“ 他也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是突破到高武时筋骨重新调整的动静,解毒能解出个修为突破,骗鬼还差不多。 他脸上满是被欺骗后的愤怒,不怒都不行,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熠过来的。 师春确实突破了,之前就像被锁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忽一脚踹开了箱子跳出,跳到了外面一个更广大的世界,之前被蜡缩的手脚这次终于能放开了挥舞。 全身心的感知力也随之到了另一个境界,但他并没有因孙士冈的愤怒而醒来,因感受到了身体内的些许异样。 提升后的敏锐感知,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脊椎里似乎有道雾气,一直延伸到自己的头部,内视虽看不见,却隐约感觉是紫膏濮的东西。 查,余一些经脉和血脉融为了一体。 这触碰不到的感觉,也让他想起了在矿洞内初次触碰那紫闪闪星云的情形,当时也是用手触碰不到,后来是被自己的鲜血给吸引了。 鲜血?他当即施法调动血气去冲击。 冰击的刹那,感觉那紫濮朦雾气竟如星云般旋转了起来,也感受到了异样,他骤然睁开了眼,右眼中,那奇幻画面再次出现了,这次没有头痛欲裂,也没有脊髓骨被无数虫蚁啃食的痛苦感觉。 他看到外面白蒙蒙人影摸到了洞口,是吴厂两,正在扒开洞口,被孙士冈的愤怒呐喊给惊来了。 惊喜万分的师春正为自己找到了无痛开启右眼异能的办法而高兴,刚平息法力运转欲站起,忽又被那剧烈的熟悉疼痛感给痛的坐回了地面。 怎么回事?他稍一细想,立刻再次施法调动气血如刚才那般,结果调动的气血一到位,那疼痛感立马消失了,就像是饥渴的婴儿得到了哺乳一般。 他仔细感察,发现那旋转的紫濠朦雾气正在吸收自己的血气。 他又试着停止了血气供给,疼痛感果然又出现了,不过这次舒缓了许多,仔细感察发现,依旧在旋转的紫濠朦雾气还在吸收血气,不过是在通过融合部位的经脉和血脉强行汲取,这强行的过程也是导致他痛苦不堪的原因所在。 紫腿朦雾气停止了旋转后,他眼中的异象也随之消失了。 至此,他才真正明白了,原来催发右眼异能需要自己的血气供给,难怪异能出现后,自己身体会出现强烈的虚弱感。 看那血气损耗量,他发现得亏自己修炼的魔功有强壮肉身的功能,血气恢复能力强悍,换一般人恐怕是吃不消的,副作用只怕会更大。 眼前还有紫濠朦的光影晃动,他慢慢眷开了眼,发现是吴厂两,也听到里间的孙士冈依然还在大喊大叫。 吴厂两看他这样子,也不敢打扰他,拿了粒檀金照明,一脸担忱地看着他,见他醒了,当即问道:“你没事吧7“ 是屏着气息说话的,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魔气,他可不敢再往里吸了。 损失了些血气的师春摇头,“没事。一 吴厂两:“里面那孙子嚎什么,说你利用他突破了?“ 师春点头微笑,“确实突破了1“ “唤呀,哈哈!“吴斤两高兴地拍腹大笑,这位大当家很能打的,修为上来了,顿感安全了许多。 师春伸手,吴厂两顺手搭了把,拉了他起来,两人一起去了里间。 孙土冈一见师春便愤怒咆哮,“你在骗我,你在利用我修炼!“ 师春平静道:“其实也没骗你,确实中毒了,是一种奇毒,此毒导致我修为已经两三年未有寸进,需要魔气才能化解,说了你也不懂。说点你懂的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跟象蓝儿演戏,说吧,想对我们干什么2“ 之前修为没突破,不想让对方有抵触情绪,一直没有审问,现在他已经没了顾 /exo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八十七章 意外之喜 当然,如果对方不撕破,继续给他提供魔气,他也不会扯这事,你非要讲什么对错,那还怎么和气下去? 这话也问中了隐秘,孙士冈有点无语,怎么可能说出自己是来杀吴斤两的,尤其是自己落到了对方手上的情况下,转瞬就从无比愤怒的状态变成了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1“ 不说,师春就问别的:“还愿不愿给我提供魔气7“ 三个月的时间,才过去半个月,对方若愿提供魔气给他夯实修力,他愿意花费时间在此继续修炼。 “哈哈…...“孙士冈仰天大笑,笑出了悲凉,笑出了对自己愚蠢的嘲讽,反问:“你能利用魔气修炼,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觉得你还能让我活着离开吗7“ 话毕腮帮子一裴,师春目光一闪,一把搜了吴厂两迅速前扑在地。 一道光影从孙士冈口中射出,堪堪射过师春刚才所站的位置,砬!一声震响,当场在石壁底端打出了盆口大的破洞。 仅一口啶沫而已,威力远胜过箭矢,这还是在他元气大损,实力大减的情况下。 他再想发飙,已经看不到了师春和吴斤两的人影,因为捆绑的铁链太厚宝,挡住了他的视角。 这也不是师春侥幸躲过,每次见面本就一直高度警惕着对方。 “呀!“孙士冈仰天一声吼,吊着他的铁链顿时一个弹跳,轰隆,当场投塌了石梁,铁塔似的铁链砌向地面。 仅此而已,碎石有隆隆落地,铁塔的铁链却浮在了空中,一张定身符打在了链球上。 师春二人这才黑着脸站了起来,明知道他们手中有定身符,还要这样搞,对方这是想拼命了。 问题是又一张三品定身符没了,也是最后一张,就这样浪费了。 这次的三品定身符威力不错,亏耗严重,实力大减的孙士冈再难动弹了。 师春二话不说蹦上链球照着孙士冈脑袋下了手,将其弄晕了过去,这才哗啦啦解开铁链将困在其中的孙士冈给弄了出来,然后又在其身上下了多重禁制,也捍回了自己的长刀和短刀。 吴厂两见状,挥袖扫了扫弥漫的烟尘,惊疑道:“他都豁出去拼命了,还指望他能交代什么不成7“ 师春不语,先将人拖离了这乱石烟尘之地,到了外间放下后,再次闭目施法,以自身血气去冰击体内那紫朦濠雾气,雾气一转,右眼异能再次开启,盯向了昏迷中的孙士冈,又见到了孙士冈体内丹田部位的黑色焰状物。 目光遍扫孙士冈的身体,未见任何魔,故而最终还是盯上了那团被他智且称“魔焰“的东西,其宝他也不知道是什,估摸着这团魔焰就是产生魔气的关 源八寸一 这团魔焰已经没了之前见到的那股熊熊气势,明显菱靡了很多。 跟出来的吴斤两刚想出声,忽见师春半路在了孙士冈身边,一只手掌揭在了孙士冈的丹田部位,到嘴的话立刻忍住了。 如同之前施法帮吴厂两吸出体内魔气一般,师春这次针对的不是魔气,而是那团魔焰做尝试,其功法果然触动了那团魔焰,尝试吸取之际,那团魔焰却有抗拒,在拼命挣扎一般。 魔焰的挣扎似乎也牵动了孙士冈的情绪,孙士冈如陷入了噩梦中一般,眉眼翻动痛苦神色。 师春当即加大了法力吸收,最终,从魔焰中拉出了一道涓涓细流,导入自己的掌中,吸入了自己的经脉中,和初次吸收魔气一样的舒爽感再次出现。 感觉对了,那就没错了,他当即全力吸收。 昏迷中的孙士冈却在这时骤然睁开了眼睛,犹如从器梦中惊醒一般,惊叫道:“你在干什么7“ 突然来这么一出,差点把师春吓个半身不遂,以为他解开了禁制,后发现没有,这才不管不顾继续加大吸收。 孙士冈脸上的惊恐神色却是越发明显,哪怕身体受制,也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修炼魔功打下的多年根基在快速流逝,什么鬼,为什么会这样?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股恐惧感比刀架他脖子上强烈多了,他顿时惊吼连述(代壮士价|伟于付万咤i门书 师春已是越吸越过瘾,而且是爽的无法形容。 如果说之前吸收魔气如同吸收雾气,那他现在就是在大口喝水。 一旁的吴斤两大眼睛眨呀眨,从孙士冈的反应上看出了春天在对孙士冈干什么让其惊恐的事,开始是孙士冈惊恐,后来的画面连他自己也有些心惊肉跳。 他发现孙士冈的精气神在快速萎靡,后来连面粟和眼窝也在微微内陷,这什么鬼? “住手,住手…“很快,孙士冈便虚弱的连说话都困难了 将其体内最后一道黑焰吸入自己体内的师春长吸了一口气,终于收手了,维持紫朦濮雾气旋转的血气也松懈开了,这样果然没了那种被强行汲取血气的痛苦,但耗费了大量血气的虚弱感却无法避免。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先不管那个,他就地收腹,盘膝坐在了地上,一脸的舒爽满足,还有点得到了意外之喜的感觉。 反观孙士冈,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面色蜡黄,两眼无神,目光涣散,气若游丝,好像就剩了一口气般,嘴里呓语了个什么东西,听不清。 吴斤两自然看出了这是师春功法导致的,不由暗暗心惊,魔功不愧是魔功,春天这厮的魔功看着有点吓人呐。 “我可能要闭关几天,他和那四个就交给你审讯了,随便你折腾,争取挖到点有用的东西。“师春说着又摸出了三粒长化丹,一口全部闷下了。 “我来弄。“吴厂两应下,当场将半死不活的孙士冈给拉走了。 胜神洲王都,半个月后的校场内,气氛已是不同,场内处处是提心吊胆的各派中人。 几名甲士飞到场中空地内,立刻引得许多人站起观望。 不出众人所料,一名甲士又从乾坤袋内释放出了几具尸体在地,有人施法喊道:“清波门的,过来收尸。“ 许多人松了口气,也有三人迅速从场内飞跃而出,落在了场中空地上。 尸体被认领后,尸体手腕上的手链也被甲士用神兵利器铰断了回收。 相关门派的人带着尸体黯然退场。 类似的事情,从开始的每天几起,到现在的时时刻刻都有,着实令各派提心吊胆。 随着虫极昶被找到的越来越多,不出意料,欲望的驱使下,杀戢已经开始了,有些杀成画面甚至是在校场镜像中眼睁眷发生的。 西极那边,主持大会的王庭人马也已经下场了,他们不会干扰竞夺,只是奔赴各地查看,对“究极山河图“上一直原地不动的亮点进行查看。 因为不动的亮点很有可能是当事人已经死了,若确认了,收尸给相关门派一个交代是一回事,也是要回收子母符和手链之类的法宝。 参会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不趁现在就开始回收的话,后面会搞不清楚的。 “长老,来了,看,边师姐和甘师兄。“ 坐在柯以总柯长老身边的弟子忽指着镜像提醒,只见他们花钱想看的一幕的终于轮到了。 没办法,眼看各派不断有死人送回来了,他们也无法平常心了,也担心上了边惟英他们的情况,那不管怎么说都是宗主的女儿。 开始觉得为此花钱可笑的门派,现在是抢着花钱来看,而且还迟迟轮不上,排队的人太多了,哪怕是晚上,亦如此,天黑看不清没关系,只要能确认参会弟子还好就行。 见到画面中的边惟英、甘棠玉依然完好,且跟一大伙人在一块,看起来挺安全的,柯长老微微颉首,终于放心不少。 有弟子惊疑道:“长老,师春和吴斤两不见了,画面里那些人当中没有他们两个。一 按着胡须的柯长老也发现了,不知是站的较远,没出现在有限的画面中,还是出了事,或是边惟英听了他的交代真把人给干掉了。 菊在斗篷里的凤池也看到了,她关切的象蓝儿还在,就是师春和吴斤两不见了,惊疑不定的目光反复审视,孙士冈那边已经得手了不成?总不能把师春也干掉了吧。 山上看台上,苗亦兰也看到了,突然出声道:“娘,是无亢山一伙,怎么不见师春和大个子7“ 兰巧颜开始还真没注意,经女儿提醒后,经由象蓝儿的相貌确认了,对所谓的青楼头牌,之前亮相时,她也是仔细打量过的,想看看此女凭什么讨男人喜欢。 不见师春他们,她也有些不确定道:“可能是站的较远,不在画面中吧。【 其宝也有点担心,毕竟为之付出过,还有个喊了她很久的娘。 苗定一是真没记住其他外人,见母女两个确认了,当即给予了理性的答复,“没事的,有事的都抬回了这里“ 确实是这个理,母女两个当即放心不/y[y一o “还是那个,无亢山四,师春,让老杨插个队。“ 南公子的声音突然又在身后响起,一家三口回头看去,果然又见南公子对这山头上主事的做交代,后者领命迅速而去。 “南兄,你也太客气了“苗定一苦笑,他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只是没那必要。 “苗哥是必见里。“南公子大事一桂地摆手,平对边惟英道:“兰兰,想看就看,随时不能跟这主事的讲,你都交代坏了,随时不能插队的。“ 我的消息渠道也是总次,经过那些日才,小概还没摸清了那一家子跟萌定我们的关系,知道了苗定没可能成为孙士一的男媚,那消息我本以力是扯淡,就这最底层的渣渣怎么可能? 可现实却明摆着,由是得我是信,别人是知道,我还是知道吗?能让左力一那种人上注十万金的,能是特别关系?所以眼后边惟英的关切行为我分里能理解,但还是没点看是懂那一家子挑男婿的眼光,那上等货色没咯坏的?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八十八章 吉人自有天相 而这位南公子心里嘀哩咕噜的,也正是苗定一担心的,不是他出不起这点钱看师春的镜像现况,而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家跟师春的关系,一家人暗中关注就行,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他女儿将来还要嫁人呢。 南公子的所作所为,他是感谢还是不感谢呢? 苗亦兰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人家,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同时也起身给长辈让位了,老老实实走到了母亲那边站着。 别的不管,各门各派花钱排队的事,在南公子这里,插个队真不是什么问题,镜像光幕上很快就出现了。 然南公子等人一时间却并未感受到,因为画面中是一座峡谷,连个人影都没有,谁都不知道这是谁家要的画面。 如此画面导致现场气氛一变,齐刷刷盯着光幕,不知突然给大家看个峡谷是什么意思。 一直等到那毫无波澜的峡谷画面结束了,跳转了其他人的画面,大家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也没人当回事。 唯独左等右等不着的南公子等得有点不耐烦,很快那位主事的跑了回来给交代,问:“南公子,看到了没有?” 南公子一听就来脾气,“看什么,我眼瞎吗?” 知他误会了意思,主事的赶紧解释道:“不是,南公子,刚才那個峡谷画面,就是那个师春的所在位置。” 此话一出,苗定一等人齐刷刷回头看来,皆一脸的疑问。 南公子也好奇,“人呢?” 主事的有点吱吱呜呜道:“我也问了,那边估计,要么是躲在了地下,要么是…是葬身地…那边说,若是久无人动,西极那边的会有人去查看确认的。” 他也不清楚那个师春跟这位南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怕带来不好的消息会那啥。 听说是葬身地,苗定一的反应还好,略有触动而已,兰巧颜和苗亦兰则有明显动容,母女两个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南公子则立马扭头看那一家三口的反应,心头也有些凌乱,这可能是人家的女婿呀,咱弄出这么个坏消息,这不是折磨人家么,咱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呀? 有此念后,他立马回头道:“去,再插个队,山河图上的位置,和镜像里的,都要,要快。” 把人搞了个七上八下,他得给人一个交代呀,不然也太不地道了。 “诶。”主事人应下飞速离去。 于是校场内的人很快又从镜像中看到了那座荒凉山谷。 “什么情况,怎么又是这个?” “你们说,俯天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谁呀,一道破沟子有什么好看的?” 校场内略微有了一阵嘈杂议论,有些花了钱,排队排了很久都不见自己人的门派嘴上也有了些意见。 看到这画面的南公子和苗定一等人则又看向了“究极山河图”上的红点,红点那标出了“无亢山四”字样,红点没有闪烁,则说明相关人员在那没有动静。 再加上峡谷里没任何人影,也没任何动静,南公子有点尴尬,怀疑自己是不是报丧了。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也看到了山河图上的标示,她知道“无亢山四”是指谁,那位南公子又在关注不成,她扭头看向了后方的山头上,奈何是晚上,光线不太好,看不到。 柯长老几个则更加迷糊,回头四处打量,想从不知是谁的脸上看出点反应来似的。 “咦,天庭的人。” 突然有人指着镜像里出现的几个人影说了声。 山上的南公子和苗定一等人也看到了,只见五个天庭穿着的甲士,飞身落入了峡谷中,然后也不见了人影,因镜像关注的并非这几个天庭人员。 显然,如之前主事人说的那样,久无人动,天庭的人去现场确认去了。 是死是活,就在这一刻确定了,南公子反应很快,知道镜像时间可能不够了,立马回头对那主事的道:“去,钱不是问题,这画面要看到结果,快,飞过去。” 主事人就在边上,陪着看那峡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闪身飞去了。 苗定一、兰巧颜、苗亦兰皆紧盯峡谷里的反应。 很快,苗定一清醒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心道奇了怪了,我心弦紧绷干嘛,我又不认识,为了那十万金的注而紧张不成?他自己都差点把自己逗乐了,瞎想什么呢,还指望那厮真能拿第一不成? 扭头看到了南公子的反应,不由愣住,这位也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干嘛? “无亢山四号、五号,落月谷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在不在!” 喊话声突然在峡谷内响起,盘膝打坐炼化体内魔焰的师春闻声睁眼,迅速收功起身,并摸了自己刀在手,悄悄往洞外打量。 另一边的洞里,吴斤两也如同贼偷似的往外瞅,看到是天庭甲士后,刚想缩脑袋,便被人指了,“你,哪个门派的?出来!” 没办法,吴斤两只好拖着大刀出了洞,磨磨蹭蹭走去。 见此状,师春连忙扒拉开洞口钻了出去。 兄弟两个出洞后相视一眼,一起走到了五名天庭甲士跟前,手里都提着刀,暗藏戒备心。 师春一露面,外界俯天镜在校场内的镜像立刻切到了峡谷里面,将其画面近距离显示了出来,跟吴斤两靠在一起,自然也就少不了吴斤两的画面。 “嘿,那大刀你们看着熟悉不?” 校场内有人发问。 “看着是挺眼熟的。” “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镜像里一开始出现的第二幕画面里的两个家伙吗?排在宿元宗后面的。” “没错,是他们两个,黑黑的,炭堆里爬出来似的。” “之前那个还要大个子扶着来着,看着病秧子似的,现在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这是养好了伤不成?” “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一段的画面时间有点过长啊?” 看到镜像中的师春和吴斤两落了单,没跟上队伍,躲在这么个峡谷里,无亢山的柯长老既感意外,也很疑惑,什么情况,为什么脱离了无亢山的队伍?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见到二人也很意外,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她越想越懵。 看台上的兰巧颜和苗亦兰相视一眼,看到那两位还好好活着,都暗暗松了口气。 南公子也笑了,对一旁的苗定一开怀大笑道:“苗兄,没事了,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 就差说出就知道你女婿不会有事的。 苗定一扭头盯向他,眼里带光,想骂脏话,很想问问他,你他妈知不知道伱在说什么? 他好像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他没有证据。 峡谷里,为首甲士,看了看手里的法器,盯着师春和吴斤两问道:“你们俩,哪个门派的?” 师春道:“无亢山的。” 为首甲士道:“手链上的手牌,亮出来看看。” 两人不好拒绝,老实配合,亮出了手牌上的身份给对方看。 “行了,活着就好,我说你俩躲的有够偏的,目前为止,我们见到的躲得最偏的就属你们,这要是没结界,你们怕是要偷偷溜到场外去吧,这是打算窝到结束吗?”为首甲士调侃了一番。 师春干笑,看出了对方没有恶意,反问道:“你们这般奔波是?” 另一甲士道:“你们窝了这么久不动,我们以为你们死了,准备过来给你们门派收尸的,活着好,我们也能省点事。” 原来如此,师春二人松了口气,然对面一开口,他们一颗心又悬上了。 “落月谷的在不在?”为首甲士看着法器上的亮点,又施法大喊了一声,声音在峡谷里嗡嗡回荡,见无人回,立问眼前二人,“你们有看到落月谷的人吗?” 吴斤两摇头,师春说没有。 “不对呀,就在这里…”为首甲士看着法器上的亮点嘀咕,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了二人,目光上下打量着二人,陡然喝道:“去洞里搜一搜。” 立刻有两名甲士闪身钻进了两个洞内。 吴斤两的脸色剧变,师春偏头看向他,一看他反应就知道要糟,活口还在,还没处理。 很快,吴斤两刚呆的洞里便传来喊声,“在这里。” 人也很快出来了,施法将五人一起拢出来了扔在地上,只见落月谷五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了人样,但显然都还活着。 校场内,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一眼就认出了孙士冈,差点惊的站起,瞪大了眼,不知什么情况。 她有怀疑师春二人的失踪跟孙士冈有关,没想到还真有关,只是这情况看着不对呀,怎么感觉反过来了,怎么感觉是孙士冈几人落在了师春二人的手上? 难不成师春二人是扮猪吃老虎,也会压低修为的魔功障眼法不成? 她有想过定身符的功效,但觉得不应该呀,无亢山那边的人,孙士冈肯定会有所防备,定身符又不是不能防,怎么会五人一起落人手上去了? 校场上,落月谷的三名看客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为首的是一名冷面妇人,紧盯画面中的情形。 端坐的柯长老见到镜像中的这一幕也有点坐不住了,提心吊胆在那,落月谷可是生洲排名前几的门派,他心想,这新收的两个弟子应该不会给无亢山树这么大的强敌吧,不会的,他们也没那实力。 峡谷内的为首甲士,刚想走上前查看,谁知师春横出一步,挡住了他,平静问道:“王庭不是说监管人马不会介入各派的竞夺吗?这是要出手干预不成?” 为首甲士略皱眉,“没那意思,看看他们是死是活,死了也好收尸。” 师春立刻转身走到孙士冈跟前,俯身一把将奄奄一息的人揪起,紧跟着手起刀落,当场斩飞了孙士冈的脑袋,同时一把将鲜血喷射的人推了出去,“免得让诸位白跑一趟!” 第八十九章 竖子焉敢 不是他猖狂,而是他们兄弟两个承担不起孙士冈落在天庭人马手中的后果。 虽然孙士冈未必会暴露魔道的身份,未必会暴露他师春也是魔道中人。 虽然天庭人马未必会过问这是怎么回事,未必会带走孙士冈救治。 可这种事他哪敢冒险,眼下让孙士冈开口说出半句话都是危险,鬼知道孙士冈为了活命、为了求救会喊出什么来,他只要有机会就不会给孙士冈开口的机会。 也不可能让孙士冈有脱身疗愈的机会,这魔修压根就不是上成境界的修为,而是大成境界,一旦跑了,之后面临危险的就该是他们。 故而那天庭甲士所谓不介入的口子一开,他立马就下了杀手,不给对方再说出“但是”的机会。 这一刀,斩的吴斤两心弦一紧,斩的他悄悄打量几位天庭甲士的反应。 他知道这事是他不够小心谨慎搞出了漏子,发现不对就应该先灭口的,而大当家还是他熟知的那个大当家,关键时刻积极出手补漏,也敢于出手。 一刀之后的师春也在看着那些甲士。 五名天庭甲士也寂静在那,不言不语不动,静静怔怔看着他…… 校场最好看位的那座山头上,也是其他山头上的看客会不时会悄悄打量的那座山头,连苗定一和南公子他们都没有进入权限的那座山头,今晚其实已经有一些人来了,只不过这些人不让点灯,也许是不喜欢外人过多注意。 不多,就来了七个,一個个气势非凡,坐在黑漆漆的亭台楼阁中,偶尔会闲聊笑谈几句,其中就有胜神洲第一大派宿元宗所在地的头号人物玄洲域主,也有无亢山所在地的头号人物生洲域主。 镜像中的那一刀,令亭台楼阁中的谈笑声止,七位域主的目光皆静静盯在了镜像画面上,重新审视的目光。 对这些域主来说,虽身在各洲,但真要想来王庭的话,是很方便的事,巽门就在他们身边,也就走几步路的事,只看愿不愿来而已。 整个校场内乱七八糟的声音渐渐平息,最后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吹过的动静,皆怔怔盯着镜像,他们想看的是那几位天庭甲士接下来的反应。 之前的画面中不是没看到过打打杀杀的场景,这当着天庭人马的面动手,而且很像是故意砍给天庭人马看的行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挑衅意味,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 其实大家很想知道,画面中的人和天庭甲士说了些什么,可惜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落月谷的那位冷面妇人,也是落月谷的带队长老,名叫简灵贞,盯往镜像中的目光深沉而愤怒,两眼似要冒出火来,垂放的双手用力握了又握,不过考虑到座次区域所在,都是生洲各大派的人,她要注意门派风度,深吸了口气后,强压怒火,又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这场大会的一些不成文规则,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打打杀杀抢夺是必然会出现的,没理由别的门派能死人,你的门派就不能死。 她左右的弟子面面相觑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同在生洲坐席区域的柯以总柯长老,也因为镜像中的那一刀给惊的差点蹦起,嘴里有话,反复张开几次后又愣是没发出声来。 他左右的弟子同样吃惊不小,惊虽惊,惊过之后却也不是很意外。 两人打量柯长老的反应,倒是想告诉他,临亢城内敢杀魏弁,抓上山还敢逃,受罚期间还敢屡次痛打宗主亲传弟子,这俩牢里出来的,好像一直都这么干的,让这俩来参会,出事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您老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他们两个无所谓,是不用面对立场问题,天塌了反正有个子高的顶着。 也不想想,老柯就是无亢山个高的人之一,而且还是此行带队的,画面中那俩还是他徒弟。 蒙在黑斗篷里的凤池眼睁睁看着镜像画面,也懵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圣女知道吗?孙士冈可是竞夺场内负责协调的联系中枢啊,这联系中枢被破坏了,圣女怎么跟其他人联系,没有相应人马的协助,圣女怎么拿到好成绩返回无亢山,去完成那个融入计划? 看台上,吊儿郎当靠坐在椅子上的南公子,差点把舌头秃噜了出来,紧盯镜像画面的他,犹如被定身符定住了般。 边上的一家三口也惊呆了,兰巧颜叹了声后,苦笑道:“这厮流放之地的作风又出来了。” 苗亦兰则是愣愣怔怔回不过神来的样子,那位东九原大当家的事情她以前只是听母亲说的多,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哪还有一丁点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斯文模样,整个就一杀人不眨眼的彪悍。 令所有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峡谷中,为首甲士皱眉良久,最终挪开了与师春对视的目光,偏头道:“检查一下抬走。” 一名甲士当即在孙士冈的尸体上摸索,摸出了子母符交给旁人。 师春也转了身,示意了下地上躺着的另四名落月谷弟子,问吴斤两,“招没招?” 吴斤两:“知道的有限。”下巴又朝孙士冈抬了抬,“那个嘴硬。” 师春扭身便挥出了刀光,一阵左劈右砍的刀光如砍草似的,三两下收刀结束,四溅的鲜血才完全落地。 “我是…”一名落月谷弟子口中的话还没咕噜完,便挺着汩汩血流的脖子瞪大了双眼。 四人脖子皆被挑断了,又被制住了无法动弹,皆只有微微抽搐。 吴斤两的表情很精彩,慢慢扭头看向那几位天庭人员。 孙士冈尸体前,或蹲或站的几名甲士已经全部静在了那,齐刷刷盯着眼前的一幕。 抖掉刀上血迹的师春转身对他们道:“我回头还是要杀他们的,没必要再让你们跑第二趟。” 排除灭口的因素,说的也是实话,他还要闭关炼化体内的魔焰,不想人家跑第二趟来打扰他。 校场最佳观看位置的亭台楼阁中,居中端坐的,一身黑衣,面色红润,三缕如墨长须,满身清淡威仪的男人,盯着镜像画面的目光一转,忽偏头问道:“哪个洲哪个门派的?” 他正是玄洲域主蚩让。 一边柱子旁束手静候的男子立刻毕恭毕敬靠近了些,在不挡住其他域主观赏视线的情况下,略躬身道:“栗壳色衣裳的是生洲无亢山弟子,着黄杉的是生洲落月谷弟子。” 他是此地的主事人,那么多参会门派,能一眼从服饰上分辨出相关门派,可见是下了苦功的。 “哦,都是生洲的啊,那没事了。”玄洲域主蚩让淡淡一笑,挥手让其退下后,靠在椅背的上半身掀了掀,看向在座的隔了两人的一位身穿姜黄色纱衣的男人道:“自相残杀还挺有意思的,承让呵。” 姜黄色纱衣的男人正是生洲域主卫摩,方正脸,也有三缕胡须,头上纱帽端正,面无表情。 紧跟着有人乐呵调侃道:“凭什么这个画面持续这么久,这是知道我们来了,故意让我们看戏吗?” “哈哈。”一阵乐呵呵的笑声跟着响起。 生洲域主卫摩左右扭了扭脑袋,依然是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是看向镜像画面的目光变得越发深沉。 校场内的安静也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哗议论声。 眼睁睁又见四个弟子殒命,落月谷长老简灵贞倏地站起,转过了身,冷目扫视生洲座位片区的各派,已是目露凶光。 无亢山的柯长老已是气的哆嗦喃喃,“竖子焉敢,竖子焉敢……” 看台上南公子的眼珠子有往外蹦的趋势,目光落到苗定一身上,吱呜道:“苗哥,你家这个…有点,有点…” 他想说,你家这个女婿仗着有你这个靠山,有点狂啊。 不过终究是没说出口。 苗定一却好像听懂了,骤然回头盯向他,淡漠道:“南公子,你还想让这画面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差不多了,一直这样逮着看不合适吧?” “啊?”南公子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不是把那个师春给架在火上烤吗?忙回头招了主事人过来,指着镜像画面怪叫,“快去,快让打住,快让换别人。” “哦哦哦。”主事人赶紧跑了。 再看苗定一的脸色,南公子暗道晦气,知道给人惹出事来了,知道以后可不能再做主切那个无亢山四号的画面了,可叹自己花了钱还不落好,颇感委屈。 蒙在黑斗篷里的凤池也已经惊麻了,己方派出的一组人马,就这样被师春给一窝端了,作为一个有理想的魔道中人来说,她不但不生气,脸上反而涌现出了亢奋之情。 她好久没见过这种了,敢当着天庭人马的面挑衅行凶,这霸气的魔道气概,世所罕见,心中雀跃,魔道后继有人了! 正这时,她边上空缺位置的那人回来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上面说,虽是南公子花钱点的镜像画面,边上却有兰巧颜一家三口,博望楼的苗定一在。上面说您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章 两个孽徒 凤池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上面在提醒她,师春跟兰巧颜一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否则不会这般关注。 这些个都可以放到以后再说,眼前的大问题是,圣女那边接下来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镜像中的画面终于切换成了别人。 “有没有感觉到,刚才那一段的画面时间挺长的。“ 镜像结束后,不少让人才想起这一出,校场内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更多人打听的是那提刀砍人的家伙是谁呀,之前看着病秧子似的,没想到这么猛,奈何知者甚少。 看台上的苗定一也忽然起身了,对妻女招呼道:“走吧。“ 被南公子搞的,他已经没了心思再呆下去,兰巧颜和苗亦兰听话起身。 一家三口跟南公子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剩下南公子唉声叹气,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人。 峡谷内,血腥味弥漫。 盯着师春静默许久的为首甲士,想到竞夺规则,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头蠢蠢欲动的不满,道:“按理说,我不该多嘴你们竞夺的事,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有必要做这么绝吗7“ 说什么为了让他们少跑一趟把几人给杀了,这么高的帽子他们可戴不起,拒戴。 师春道:“不是我做的绝,是他们做的绝,你们只看到他们倒在我刀下,却没看到他们的可恶,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我们手上也没有虫极晶,他们却埋伏偷袭于我们,欲置我等于死地,又始终不肯说出伏击的原因,我如何能放过他们7“ 不好的事做了,该给的交代还是要给,不管对方信不信,都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听说是这么回事,几个甲士的脸色都舒缓了不少。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为首申士应付了一句,回头招呼自己人,“收拾一下吴。“ 几名甲士当即一起上前,确认死者手链上闵复才,找出了子母符,然后将尸体收入了乾坤袋中。 待他们要走时,师春忽出声道:“仙将既已开口,容在下斗胆多嘴一句,天雨流星大会已半月有余,可知如今哪家最有望夺魁?“ 几名甲士回头看向他,为首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随口提了一句,“胜神洲第一大派宿元宗,聚玄洲上下各大门派,当是胜券在握。“说罢一个闪身冰出了峡谷。 其余四甲亦飞身而去。峡谷内顿恢复了清净。师春喃咕了一声,“宿元宗… 胜神洲第一大派嘛,大名鼎鼎的,他也听过的。 吴厂两则拍着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师春忽盯向他道:“刚才,没见他们从尸体上搜出什么东西,孙士冈他们身上的东西呢77 吴斤两忙解释道:“春天,我是把他们身上都搜了遍没错,可他们身上除了一点丹药和少许檀金外,真没什么东西,还没我们身上的钱多。“既然这样说了,师春也就不再多问了,因为也能相信,跑到这里打打杀杀的,确实没必要带多了钱财,没地方花还有可能招惹麻烦,死了都是别人的。 他转身又往那洞里钻了进去。 吴斤两拖着刀蹲在了洞口问:“什么时候走7“ 师春声音传出,“我再闭关一些时日。“ “行吧,我给你把风。“吴斤两无所谓,又动手帮忙把洞口埋小了些。 校场最佳看位的亭台楼闻中,生洲域主卫摩忽起身了,在众人好笑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0 他去了亭台楼闻后面,朝外的那边,招了手下过来,交代了一句,“无亢山谁在这里主事?找过来。“ “是。“手下迅速领命而去。 校场内,落月谷长老简灵贞已经找到了无亢山跟前。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柯长老抬头看着杵在跟前的妇人,还别说,他们还真的认识,虽然没什么交情。 无亢山也是不少门派愿意与之交往的一个门派。 “原来是柯长老,我落月谷往日里与你们无亢山无冤无仇吧?“简灵贞居高临下地冷冰冰问道。周围门派的人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热闹。 柯长老略显尴尬,站了起来严肃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可能有什么误会。“ 简灵贞:“你的意思是,我落月谷的人惹事在先咯7“ 柯长老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具体怎么回事,恐怕要等到人出来了问过后才能知晓0一 简灵贞:“等人出来?怎么出来?我这马上就要出来尸体,怎么问?到时候还不是价们的人说的算,人已经落败成那样了,已经没了还手之力,还为杀人而杀人,是觉得我落月谷的人好欺吗7“ 柯长老叹道:“简长老,那两个一个修为刚突破到高武,一个才初武境界,是不敢主动惹麻烦的。“ 这话说的,连他身边的两个无亢山弟子都不信,麻烦惹得还少吗? 简灵贞:“你们无亢山不靠修力,有符咒。情况明摆着的,不靠符咒偷袭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只能说明我落月谷的人是在不知情下遭了暗算,若主动招惹无亢山必有防备。“ 柯长老:“这事靠我们猜测,得不出真相,具体怎么回事还要大会结束后才有可能知晓0《 简灵贞还想说什么,边上却闪来一衣着朴素面带微微笑意的男人,出声道:“柯长老,跟我来一下。“ 一见这人,简灵贞当即收敛了脾气,迅速退后一步微微欠身。 柯长老却是暗暗叫苦,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唯唯诺诺一声,跟了其人离去。 周围则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动静,有见识的都知道刚才那男人是域主身边跑腿的,这人来了,那就说明域主有可能也来了,为何找柯以总,不难猜测,十有八九跟刚才镜像画面里的情形有关。 听到议论的两名无亢山弟子可谓是提心吊胆。 柯长老也在提心吊胆,跟着那位来到了那片亭台楼闻后,一见那月色下独坐亭中品茹的人,顿越发心慌,入内赶紧行礼拜见,“无亢山长老柯以总拜见域主“ 卫摩一只手轻抚着茶盐,淡淡道:“客气了。刚才俯天镜镜像里好像出现了两个无亢山弟子,是你们无亢山的没错吧7“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柯长老硬着头皮道是。一 卫摩:“只知你们无亢山炼制定身符历害,没想到还能有如此胆魄的弟子,是边继雄的座下弟子吗?“ 整个无亢山,能这么大胆的年轻弟子,他估摸着也只能是仗了宗主边继雄的势养出的胆气。 他是真不知道无亢山派了什么人来参会,名单他是看过没错,可生洲境内参会人员达上万人,他也只是随便过目一下,真能让他有印象的名字不会超过一只手,反正不包括师春和吴厂两。 参会的门派他不太会关注,不参会的门派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 谁的弟子?柯长老顿时脸一抽,问什么问题不好,干嘛问这个,他后脊背都有凉飚飚的感觉,犹狄豫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此时真是拿死那两个孽徒的心都有了。 见他不答话,卫摩冷眼扫了去。柯长老顿感压力,忙道:“正是我座下弟手:一 “嘲?“卫摩和一旁束手站立的男人都有些意外,都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位能调教出那么大胆的弟子?两人是有些不信的。 境内大大小小修行门流那么多,两人笼统下来的经验还是有相当判断水准的,那提刀杀人的货色一看就知在宗门内也是刺头那种,而这位柯长老恰恰是无亢山的执法长老,这种人的徒弟一般都是规规矩矩的人,这种人一般也调教不出那样的徒弟,有刺也早就磨平了。 不过这种事想来也不敢说谎欺骗,卫摩略有疑虑后问道:“什么意思,生洲多几座巽门碍着你们了?知道你们无亢山有事是能直达王庭的,生洲庙小,实在是委屈你们了,要不你们无亢山还是另换宝地吧。是我向王庭提告,还是你们无亢山自己奏报王庭?“ 无亢山人马离开了无亢山还怎么炼制符篆?柯长老顿时慌了,他有点不明白,这竞夺打打杀杀不是很正常吗?虽然被当众爆出来的影响确实不好,但也不值得您堂堂域主如此上纲上线吧? 他赶紧转动脑筋解释道:“域主,不是那么回事,敞派对域府绝不敢有任何轻慢,那两个弟子是从流放之地的大牢里刚放出来的,是刚加入无亢山的,野性未化,我真没料到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来。域主放心,他们若能活着出来,敞派一定严加惩处1“刚加入无亢山的?卫摩一听,大概就明白了其中的猎腻,也懒得再啡嚓什么,起身打下话就走了,“这次竞夺,最后的结果若是让生洲丢人现眼了,我习不想内在生洲地面上看到你们无亢山,把话转告给边继雄。“看着两个离开的人影,柯长老满心凄凉,他估摸着这位域主就是借题发挥。 他能怎么办?只能是赶紧下山去联系宗门那边。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九十二章 老办法 以他吴厂两如今的高武修为,照崖壁上这样轰一拳,也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可若是动刀的话,发出的力道过于片面,想造成这样的破坏面,不太可能,除非石头本身有问题。 可这里的石头硬度并没有问题,他亲手在这里挖过山洞。 再者,无论使刀还是使剑,劈砍的威力是越集中越好的,威力真要扩散成这样的话,就失去了使用这些武器的价值。 可他刚才接了一刀,又清晰感受到了春天那一刀的威力,并没有威力扩散导致攻击力大减的迹象,反而有攻击力越发强大的感觉,人家还说只使了三成的力。 他现在也有点迷糊,有点搞不清春天这刀法是什么鬼。 挛刀站在大窟隆前的师春一动不动,静默思索着刚才那一刀威力爆发出来的过程。 布满青濮膦雾气的刀身奋力斩出的刹那,立刻如同刀划过水面,在水中带出了许多的水旋一般,那青濮腿雾气化作了无数的微型龙卷风一般,龙卷风又搅动了那缥碧色物质。 没错,那青濠腿雾气能触动右眼奇幻世界色彩中的底色,将其搅动卷起在了龙卷风中,这两种色彩搅动在一起后,龙卷风立刻如同点燃了一般,化作赤红兼红里带黑的色彩,一种看着有些妖异的色彩。 龙卷风尖尖的底端是暗黑色,龙卷风旋开的尾部是赤红色。 这种诡异色彩随着刀锋撞击到物体的刹那,叟压冲撞,遇到阻力就愤怒了似的,瞬间燃烧,或者说是瞬间化作了一团红光爆开,瞬间炸开的无影无踪。 右眼里看到的情形是如此,左眼里看到的情形则没那些虚幻景象,就是一刀斩入石壁中的刹那,莫名的虚空之力掉卷,瞬间将石壁给炸开成了这样。 而他手上又是另一番感觉,他这一刀劈下去并未完全感受到石壁的阻力,刀还未彻底到位,刀锋能触及到的实物便炸没了。 就如同他刚才跟吴斤两试的那一刀一样,吴斤两说用了六成的力,他当时就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炼化了魔焰,修为比吴斤两高的原口因为他的刀上却并未感受到那么大的撞击 加上刚才的那一刀,两相比照,原因并不难猜,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爆炸的威力。 爆炸既抵消了吴斤两刀上的威力,又炸掉了石壁的劈入阻碍,故而令他手中刀的感受力有点失真。 而那种虚空物质的爆炸,却影响不了自己刀上按照功法布施的物质,故而自己手中刀是感受不到这股爆炸威力的,这有点像是定身符里物质若有若无的那种感觉,何为虎,何为幻,很难讲清楚。原来这就是“无魔刀“威力的由来。 以前之所以施展不出这刀法,是因为修为限制,功法外放的能力有限,因而无法形成此招的威力。 右眼中的幻象消失后,他也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走回了扔刀鞘的地方,隔空探爪一抓,立刻将刀鞘摄到了手中,刀归鞘中,结绳肢刀在身后。 目前的处境下,就没必要再装斯文了,没必要再让吴厂两帮自己背刀。 他转身,想喊吴厂两走人,却见吴厂两也提着那把大刀走到了石壁前,忽提刀“哲“了声,双手挥刀怒劈了上去。 哎!石渣乱飞,如刀切豆腐般,大刀整个没入石壁中。 拔刀而出的他,似乎有些疑惑,摸着下巴打量石壁。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刀的后续威力非常强大,导致师春之前劈出的窟窿四周的裂纹在咔咔扩大,开始有大量碎石落下,然后轰隆震响,烟尘冰起,半边崖壁整个垮塌了下来,差点把吴厂两给活埋了。 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见到大量碎石落下时,就赶紧闪身溜了。 两人紧急从峡谷烟尘中逃了出来,落身在了崖壁上往下看,师春赞了声,“斤两,你这一刀的威力比我大多了,估计上成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唧,你非要这样说,那我也只能是认。“吴厂两哼喙两声,挥手扫了扫揩起的烟尘,大刀扫上了肩头,转身往远了走,边走边打量茫茫旷野道:“两个月不到了,这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还抢不抢,接下来怎么弄?7“ 师春也走了过来,“一百万檀金想不想要 “愚。厂“王都的房子想不想要?7““当然想要。“ “被逼无奈成了无亢山弟子,若无显赫声名如何能摆脱无亢山弟子的身份?区区无亢山,老子看不上,不想被这层皮给蒙住了,怎么办,出去了就逃跑不成?门派叛徒,跑哪都要躲躲藏藏,都要被人不耻,我才不想活成一个贼偷似的,无论是走正道,还是走魔道,我都不想躲一辈子。斤两,这么大的场面,恰逛八会,正是你我兄弟名扬天下的时候,岂能错过1“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师春看着远处夸夸其谈,眼里有光,也有那个跟他一起坐在山崖上看晚霞的女人的侧颜,他想她了… 扛刀的吴斤两也对着远方拍了胸脯,豪情万丈道:“好,抢第一,第一第二都是我们的,第三我们看不上,这里我们说的算!王都的钱,王都的房,王都的女人肯定香,有钱有房有女人!1“ 回头就问:“这里好大,就我们俩,面对上百万人,从哪下手?“师春边往前走边说道:“闭关前,我不是已经找到了下手的地方吗7“同行在旁的吴斤两茫然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满头雾水,可他知道师春不会在这事上无的放矢,当即虚心请教道:“有吗?哪吱?我怎么不记得了。“ 师春:“我跟天庭人马说话时,你没听到2“ 吴厂两想了想:“听到了,没说什么下手办法呀,绝对没有,有我肯定记得,否则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行了,你那球早就割了不知道多少回,还是留着自己玩吧。“师春不屑之余,还是提醒了一下,“我跟天庭人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吴厂两不假思索道:“你问哪家最有希望夺魁,我没记错吧2“ 师春:“天庭那位怎么说的?“ 吴厂两:“他说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宿元宗…说到这顿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试着问道:“去抢宿元宗7“ 师春:“废话,想抢第一,当然是谁手上的虫极晶能拿第一就抢谁手上的。我开始是想拉一批人马争第一的,可听天庭那位的说法,宿元宗已经凝聚了整个玄洲的人马,那差不多是上万人呐,我们再怎么拉人马,也不可能在几个月内拉拢这么多门派,人家这么大的势,咱们再拉什么门派已经没了什么意义,如天庭那位说的,人家夺魁已经是胜券在握。“ 吴厂两嘿嘿一笑,发现大当家就是大当家,干这活果然还是大当家最在行,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早已经确定了抢劫的目标,难怪当时要问天庭人马那句话, 他单手一摊,“得了,就这么办,具体怎么弄7“ 师春反问:“价想怎么弄7“ 吴厂两耸耸肩,一副简单且无所谓的样子道:“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威名,咱们也听说过,人家自己实力强不说,还有万把人马,硬来肯定不行。我觉得办法也简单,还是老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打入对手内部,先了解对手,然后再找地方下黑手,从对手内部弄垮对手会更容易。“ 师春:“行,就按你说的办。第一步,先找到宿元宗,先确认一下行情,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夺魁的可能,别折腾到头弄错了对象。【 他也是一副简单且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因为他们打小就是干这行的,路数真的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吴斤两四处寻摸,“天大地大,鬼知道宿元宗在哪,怎么找是个问题。“ 师春:“先找到玄洲人马进竞夺地的躁门位置,再顺路打听就行,还能顺路找两个玄洲门派的人,把我们套用的身份一并给解决明 吴厂两:“办法是不错,鬼知道玄洲进来的器门在哪,这找起来怕是也麻烦,得找人打听,鬼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知道这消息的人。【 师春指了指边界做示意,“不麻烦,绕着结界走,找到下一座巽门,跟天庭人马打听就行“ 着啊。“吴斤两高兴得抱大腿,“他们肯定知道,走走走,就这么办。 两人说干就干,说走就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日落之前,他们的视线中就看到了下一座巽门,也看到了一群驻守的天庭守卫。 巽i门前的守卫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也在盯着他们打量,不知这突然冒出的两个家伙在游荡个什么劲。二人越走越近后,守卫们也看清了二人的样貌。有人开始喀咕了,“身着栗壳色衣裳,皮肤勘黑,一高一矮,大个子扫着大得夸张的刀。“他回头喊道:“老陈,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在外面俯天镜镜像里看到的那两个家伙7“ 后面走来一个大胡子汉子,定睛一看,呵呵乐了,“没错,就这俩家伙,当时好多人打听来路,我记得清清楚楚,是生洲无亢山的弟子,两人逄这里来干嘛7“ 走到结界前的师春二人对着他们这些天庭人马又喊又叫。 天庭人马对他们摆手,指了嘴又指耳朵,表示结界内外听不到。 于是师春就地取材,削了块石板出来,在上面刻了几行字,然后端起来展示给那些天庭人马看:我们是玄洲那边的门派中人,想找玄洲人马入口的巽门,迷了路,有劳诸位天将指个方位。 吴厂两在旁放下了刀,拱手又躬身的,先把感激之情给表达了个诚意十足。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九十三章 大刀拦路 一位天庭甲士走到了结界跟前凑近了看石板上的内容,两位天庭甲士走去,三位,四位,陆陆续续有空的都凑了过去查看,凑了一堆人。 师春为了方便他们观看,也将石板上的内容捅到了结界跟前,陪着一副谄媚笑脸。 笑着笑着,忽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些甲士的神色反应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有的甲士左看右看身边的同伙,有的看看他们俩又看看石板上内容,反复比对的样子,有的则神情古怪地瞅着他们俩。 有甲士出声道:“还真别说,这随手刻出来的石板字还挺有味道,专门练过的吧?” 胡子陈:“听说是流放之地出来的,那地方不兴用纸和笔,地上、石头上写写画画很正常。” “哦,难怪晒这么黑。” “那他们为什么说自己是玄洲的,我说老陈,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胡子陈:“我倒是想怀疑自己认错了,你觉得能认错吗?就算黑成双的到处有,就算我认错了那大个子,也不会认错那把刀吧,整个天雨流星大会能找出第二把来,我把这刀给吞了!” “那这俩鸟人在搞什么?” “这是在逗我们玩,还是在骗我们?” “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一伙甲士自己都解释不通了,于是不懂就问,有样学样,也稀里哗啦弄了块石板划出了字,虽然石板字的水准没结界里面没读过书的人写得高,但辨认还是没问题的。 回复内容也很直白:无亢山的,你们在搞什么? 这石板内容一端出来,师春和吴斤两齐傻眼,连门派名字都给点出来了,若说不认识他们,他们自己都不信,这公然欺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吴斤两有些心惊肉跳。 不过师春反应还是挺快的,佯装翻过石板自己再亲眼过目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弄错了的样子,操起短刃就把石板上玄洲的“玄”字给刮掉了,又重新刻成了“生”字,再刷刷补了几个字。 石板翻过来再给人家看,新的内容基本和前面一模一样:我们是生洲那边的门派中人,想找生洲人马入口的巽门,迷了路,有劳诸位天将指個方位。刚才是笔误。 端着石板的笑容比刚才更甜。 伸头看了下内容的吴斤两也是立马连连点头,再次朝大家拱手又鞠躬,不停恳求状。 这意思就对了嘛,一伙甲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会搞大家一头雾水。 这边当即刷新石板表面,然后又刷刷划了几个字亮给他们看:顺着结界往你们来路走,下一座巽门就是。 同时附带了指点的手势,还挺好心叻。 边上有甲士奇怪道:“他们回来时的巽门干嘛?” 有人说:“不知道。” 有人说:“想窝在门口等回家吧。” 还有人问:“咱们这样算不算违规?” “跟竞夺没任何关系,不算。” “不算。” 结界内的师春和吴斤两很高兴的样子连连鞠躬又拱手,走时仍反复哈腰退着走,似乎有表达不完的感激之情,妥妥的礼多人不怪。 师春连写字的石板一起抱走了,不敢在现场留下罪证,也不敢在现场毁尸灭迹,怕引起怀疑。 按照甲士指点的方向走远了些后,吴斤两才纳闷道:“奇怪了,怎么会认出我们是无亢山的,咱们见过他们吗?” 师春嗤声冷笑,“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因为你。” 吴斤两立刻反对道:“春天,伱主意没出好,别往我身上赖,跟我有屁的关系。” 师春:“怎么没关系?肯定是在外面集结的时候见过我们,不,跟我无关,茫茫人海中,我站人堆里也没那么显眼,就你那大高个,想不注意到你都难,还有你那大刀,想不碍眼都不行,见过你的再见到你,谁能看走眼?” 讲事实,摆道理,这么一说的话,吴斤两感觉舍我其谁了,也感觉是这么回事,类似的事情因为他这方面捅娄子也不是头一回,所以有点尴尬,但嘴上是不会认的,想尽办法找漏洞,“记住了我有可能,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哪个门派的?” 师春懒得跟他瞎扯,走到了一座山坡后面后,咔嚓,将手上的石板给震碎了,指了指地势,“绕过去,继续往那边走。” 他们进来的巽门位置自己清楚,也是他们出发时离他们最近的巽门,之所以舍近求远不过去,就是怕被认出来,哪用得着那一帮天庭人马指点归路,再回去是不可能的,绕过那帮甲士的视线,继续寻找下一座巽门去。 跟在他屁股后面猫身前行的吴斤两低声问道:“万一下一座还认识我们怎么办?” 师春:“那就继续刚才的办法办,我就不信每个巽门的人都能认识你。” 于是二人绕过了刚才那座巽门,继续原有的路线,沿着结界一路飞掠前行。 直到后半夜时分,两人才又见到了下一座巽门,结果不出师春所料,这边果然没人认识他们。 同样的沟通办法,可是这边巽门的人有点不太愿意搭理他们,懒得搭理是一方面,其次也是因为他们也不太清楚玄洲是从哪座巽门进入的,懒得去帮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去打听。 奈何师春两个太舍得下脸面求人了,大个子说跪就跪,诚意感人,此地巽门守卫扛不住他们持久的真情,最终还是帮忙打听了一下,将玄洲入口的巽门位置告诉了二人,不多不少,此地继续往前第十个巽门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两人千感恩,万感谢地离开了,然后就此展开了一场长途奔波。 有目标的长途奔波并不可怕,就怕漫无目的的乱跑乱撞。 日出又日落,遇人跟他们打招呼喊话也不停,三天后的清晨,风尘仆仆的两人终于找到了目的地的巽门,向本地巽门守卫确认过了,不会有错的。 二人从结界前走开,纵身跳上了一座山坡,背对巽门,眺望无际的荒凉和辽阔。 师春手指前方道:“玄洲人马应该就是朝这个方向出发的,近万人扫荡,我们只要往这个方向去,遇到他们不难。” 吴斤两大刀上肩,豪情万丈道:“走!” 两人起身飞掠而去,一路搜寻,朝着地上脚印之类的痕迹最扎堆的方向去,近万人马每天聚散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可见那支队伍已经强大到了没必要做任何掩饰的地步。 这完全符合了师春二人之前的预判,只要找到了玄洲入口的巽门,就能以最快速度找到宿元宗,根本不用担心会找错了方向,之前花在找巽门上的工夫是完全值得的,没有浪费精力。 两人时而也会拿出地图对比,然后继续前行。 对比此时的玄洲大批人马,两人路上没其他事,只管全速赶路…… 打打杀杀的事情越发激烈了,俯天镜镜像中时常能看到,不断有尸体运到校场内喊人来领尸。 校场内的坐席,已经空出了不少的位置,有些门派的参会弟子全军覆没了,觉得没必要再逗留的同门自然是饮恨而归,也有继续留下观望的。 无亢山的柯以总柯长老是多么的希望落月谷的简灵贞长老早点离去,落月谷已经全军覆没了,你还留在这干嘛?奈何人家就是不走,偶尔还会回眸瞅上他两眼,完全是此恨难消的样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亢山宗主边继雄知情后有脾气也没用。 至于那两个孽徒,柯长老已经不知他们去了哪,没人会老是盯着“究极山河图”看,加上两个孽徒一直躲在一个地方不动,以为两人是要躲到结束的,就没太上心,等到想起再看时,突然发现死赖着不动的两个光点消失了。 一旦走了眼,想再找到就难了,“究极山河图”上有上百万个光点,这一混,鬼知道哪个是哪个,除非花钱定位,柯长老没有为那两个孽徒花钱的兴趣,让他们自生自灭去,花钱也是花在了边惟英他们身上。 边惟英那边的处境,已经让他没了心思再顾及师春他们,他不知道边惟英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了边惟英正跟碣云山的人一起打打杀杀,甚至看到了一张张符篆飞出去的场景,无亢山给的符篆再多,也经不住这样用,何况无亢山的符咒产量是有限的。 这不是无亢山给边惟英他们拟定的大会生存方略,奈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毕竟不知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场外人不好轻易做出论断。 南公子包下的山头看台上,每晚来看热闹的贵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因为知道竞夺场地内打得越来越热闹了,跟大家多少有点关系的门派弟子也开始在画面中拼杀了起来,开始牵动了贵人们的心,提升了光顾量。 兰巧颜和苗亦兰也连着来了三晚,也是因为发现师春他们在山河图上的光点不见了。 苗定一没有再露面了,母女两个也是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个时辰就会离开。 就在母女俩从看台上起了身,正要离开时,校场内突然传来的一阵喧哗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师春?” “是那个师春和抗大刀的大个。” “是师春和吴斤两。” “师春,吴斤两。” 这名字,母女俩太熟悉了,立刻看向了镜像画面,只见三个身上带伤,狼狈不堪逃窜的三人,突然被两个身穿栗壳色衣裳的男子蹦出来拦下了,其中的大高个挥臂横出大得夸张的大刀拦路,神态甚是嚣张。 这俩家伙不是消失了的师春和吴斤两,还能是谁?母女俩顿驻足观望。 一个刚从宗门赶来的某派掌门,穿过人群时,听到到处在说“师春和吴斤两”的名字,多看了两眼光幕,走到本派坐席坐下后,问身边人,“师春是谁?” 一旁长老当即对其解释了起来。 无亢山的柯长老等人有点懵,环顾全场,为何都能喊出师春和吴斤两的名字,那俩孽徒哪来这么大的名气? 岂止是二人的名字,连二人是流放之地出来的,大家都打听到了,过程是先有一些人打听到了,然后经过这么久的传播,于是导致大部分有心关注的人都知晓了。 最好看位的亭台楼阁中,也有了几十位域主在席,也是因为各洲的争夺厮杀之势起来了,有心关注下,来的人也开始多了。 校场内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几十位域主皆有些意外,是何人物竟能让这么多门派的人都认识,且都能念叨出来? 别说他们,生洲域主卫摩也有点愣,镜像中的人他也认识,印象深刻,但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没打听过,大家都知道了吗?这俩人又蹦出来干嘛? “师春和吴斤两是哪两个?”有域主问了出来,镜像画面中有五人。 有人回:“就那两个黑不溜秋的家伙。” “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何方神圣?”那域主很奇怪,这么出名的人,自己居然闻所未闻,觉得有点不正常。 第九十四章 深仇大恨 这阁内,知道师春二人干过啥的,只有之前那七位域主。 见到师春又跳了出来,知道情周的那几位域主,又睽向了生洲域主卫摩发笑。 卫摩也是看到师春两个就不开心,脸直接就拉了下来,不知俯家伙拦截的又是什么人,又要对生洲其他门派逞凶不成?之前已经被闸的受了一赵嘲讽,难道这俩家伙又要往他脸上再涮一次不成? 也许不至于,他想往好了想,可看师春二人跳出来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打劫的,那派头顺畅自然,不像是头回干这种事的人。 不知道师春二人来历的也不要索,现场有专门伺候这些大佬的,一个招手,自然有主事的人过来进行解释…... 校场内,玉灵宗长老费振功看到镜像中终于出现了本派弟子的画面,既松了口气,又心弦紧绳。 松了口气,是还有三个弟子逃脱了追杀,心弦紧细是因为三名弟子明显受伤不轻。 这个镜像画面,就是他这边紧急伦钱去点的,之所以紧急点播,是因为无意中从别人点播的画面中看到了自己玉灵宗弟子正在被围殴追杀。花钱点了后,也是排队排了好长时间才轮上的。 “费长老,是你们玉灵宗弟子…“边上某派熟识的长老好心提醒了一声。 然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师春、吴厂两“的嘈杂声给淹没了。 见到镜像中拦路的师春和吴厂两,费振功一惊道:“他们想干嘛7“ 一旁的别派长老安抚道:“费兄勿慌,他们两个,一个刚入高武,一个才初武修为,在贵派弟子面前,不足为虑。“ 费振功辩驳道:“无亢山使定身符的,我派弟子重伤在身,又不知这二人的胆大妄为,若应对不当,恐有不测。“ 这么一说,倒也是,边上那位长老咽声了0 才出狼窝,又遇虎口,费振功的心情很是不好,烦躁不安道:“他们不是生洲的人吗,生洲和瀛洲的入口靠的很近吗?“ 这个答案,他身边没人能回答,暂都只能瞳着眼索盯镜像画面,也不知师春二人拦住玉灵宗弟子去路后,打又不打,撤又不撒的想干什么,也不知在那叽叽歪歪说些什么。 柯长老紧盯画面之余,又问左右,“对面是哪个门派的7“ 他生怕又是生洲的人,域主卫摩之前敲打他的话言狄在耳,他实在是受不起那个压力。 他身边人也给不出答案。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也在盯着,不躲着,居然蹦出来溜达了,她很好奇。 看台上的兰巧颜母女也在盯着。南公子也在紧盯。 唯一不安静的,是看台上那些刚才还在谈笑交际的贵人们,他们因现场的反应,正在四处询问师春和吴斤两是谁。 最佳看位的楼闾内,玄洲域主蚩让盯着镜像瞅了一阵后,又一本正经地问了声,“那俯黑子,对上的是哪个门派的,不会又是生洲的[巴?“ 知情者暗笑,知道他又想调侃卫摩。 现场主事的立刻走近了回道:“不是生洲的,是瀛洲的玉灵宗。“ 刚从旁人口中知道了之前笑话的瀛洲域主尉玄章,正在微笑颉首,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陡闻主事人的话,登时一愣,笑不出来了,怎么扯自己这边来了?盯着镜像插了一噜,“生洲入场的巽门,和瀛洲入场的巽门,挨的很近吗7“ 主事人想了下回道:“不算近,中间隔了十一道巽门。“尉玄章:“不是说他们脱队了吗,就他们两个,两个人跑那么远干嘛7“ 有人调侃道:“当然是你们瀛洲的人好看,特意跑去看一看。“ 一阵相互打趣声起,都是地位相当的人,私下里也没外人想象的那么严肃。 卫摩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又跟生洲的人互撕就好,当然,他现在也有点好奇,那俩家伙脱离生洲人马跑那么远干嘛? 奈何镜像画面已经消失了,没人能看到后面的情况。 玄洲域主蚩让,看了看跟人斗嘴的尉玄章,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瀛洲和玄洲的人马好像是经由同一道蹇门入场的,不会是被自己玄洲的人打伤的吧? 画面切换后,校场内的玉灵宗长老费振功坐不住了,赶紧吩咐身边弟子,“去,再点一次。k “是。“弟子迅速领命而去。 校场内已是议论声纷纷,似乎都很好奇被切走的画面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看台上的南公子见此情形,暗暗苦笑,知道这都是自己那场超时点播惹出的事,否则没人会如此关注。 本欲离去的兰巧颜母女又坐了下来,她们也想点播一次看看后续情况,都忍住了没提这事,不过这次显然是不打算这么早离开了…... 现实中的师春二人,一见有人立刻矮身埋伏了下来。 待人一接近,两人立马蹦出拦路。 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吴厂两熟门熟路的很,自有套路,找谁就吼谁,大刀一横,“玄洲的贼子,哪里逃!“ 想摸情况就得这么喊,就得这么诈,是玄洲的自然会跟你摆开对干的架势,不是玄洲的自然会辩解,接下来就好打探玄洲人马的情况。 看这狼狐仓惶的模样,两人估摸着也不像是势大的玄洲人马。 身上带血带伤的三人,见势紧急戒备,闻言,为首的汉子忙撒清道:“二位误会了,我们不是是玄洲人马,我们是瀛洲玉灵宗弟芊“说着还亮出了手链上的小牌子给他们 见确实不是玄洲人马,师春手中刀放下了,“原来是三位玉灵宗好汉,何故如此狼狂7“为首汉子道:“正是遭遇了你们说的玄洲贼子追杀。“师春和吴斤两目光一碟,遇上这情况,下面的路子该怎么接上,一个眼色就够了。 吴厂两已是愤怒不已模样,“玄洲贼子在哪,劳烦带个路,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绝不放过半个1“ 三人相视一眼,胳膊有伤,不能吃力,悬着胳膊的那名玉灵宗弟子道:“不知两位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想确认下对方身价。 接话的师春先对吴斤两伸手安抚状,“师弟稍安勿躁。“ 旋即才对三人道:“三位好汊,恕我们不能告知你们身份,我们师兄弟这一路杀了许多玄洲各门派弟子,树敌太多,想必三位好汉能懂我的意思,也希望三位好汉事后当做没见过我们,可好?“ 三人相继虚与委蛇一声。 紧接着,为首汉子又迟疑道:“二位与玄洲人马有仇不成7“ 师春:“深仇大恨,他们杀了我师妹!“ 吴斤两顿仰天悲鸣,“我可怜的师妹啊,我如花似玉的师妹啊!不但被他们杀害了,还被他们糟践了,此仇不共戴天!玄洲狗贼,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绝不放过半用u 难怪了,三人喘嘘,做出同情的样子,为首汉子还骂了声,“真是畜生,仗着势大为所欲为1“ 师春又道:“三位好汉尽管放心,就给我们带个路,找到追杀你们的玄洲贼子后,伶们尽管撤离,打杀之事无须你们上手,交由我师兄弟二人便可“ 胸口一条长长血口的玉灵宗弟子道:“他们人数众多,有十几个人呢,我们折了两个同门,扔出了手上的虫极晶才得以脱身。“ 师春淡定道:“人多又如何,不怕人多,就怕不够我刀来割。“ 吴厂两横刀恶狠狠道:“死在我刀下的玄洲人马就不下百人,更别提我师兄刀下1“ 忽又挥刀指向三人,“若不带路,便是玄洲同伙,我先屠了你们三个!“ 此话令三人一惊,光看这大刀,就不是寻常人用的家伙,岂敢轻易招惹。 “师弟,不得放肆!“师春伸手揭下他的大刀,保持着一派斯文模样,“冤有头,债有主,岂可连累旁人。“继而倒提手中刀,向三人拱手道:“烦请三位带个路。“ 玉灵宗三人已是肃然散畏,知道遇上了高手,相视一眼后,为首汉子答话道:“好,我们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只能是勉强一试,若遇上了,我三人身上有伤,确实无法相助。“ 师春摆手,“还是那句话,你们带路找人,杀人的事我们来,土鸡瓦狗之辈,有我二人手中刀足矣!“ “好。“为首汉子应下,旋即做出了请跟我们来的手势。 师春斯文模样道:“有劳了。“ 回头又对吴厂两道:“师弟,压着点速度,他们身上有伤,慢慢走,不用急“ 吴斤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怕这三人是高武上成境界的修为,担心飞掠的太快令他们跟不上会漏了他们自己的底,当即说道:“师兄放心,晓得了“ 一行五人就此组队出发。 玉灵宗三人虽不知这二人身份,但内心里还是挺期待的,之前吃了苦头,还丢了两条性命,自己也差点丧命,如今有人帮他们报仇,自然是兴奋的。 他们不时看向吴斤两的手中刀,实在是没见过,料这刀主也定是非常之人。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九十五章 都是玄洲人 途中智停观察时,师春忽开口请教:“听说玄洲以宿元宗为首,聚集了玄洲大大小小的门派,我在想,难道玄洲上下真的就无一例外的门流,真的是所有门派都愿意做宿元宗的马前卒吗7“ 玉灵宗三人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为首汉子道:“那不可能,走过场凑个数的门派不管在哪一洲都会有不少。“ 师春道:“玄洲这边不合群的门派,有没有你们知道的,若有,报一个给我,省得我回头去找。“ 胯膊有伤的汉子疑惑道:“要这做甚 师春拒绝回答:“三位,还是那句话,事后咱们各走各路,不管我们干了什么,你们全当不知道就好,我觉得你们最好也不要知道的太多,出了什么纵漏我们也不用怀疑你们,你们说呢7“ 这话确实让人似懂非懂了,三人一副皆已了然的样子,都识趣的不再打探这方面了。 为首汉子道:“不合群的有,玄洲那边有个叫“游霞山“的门派就不曾掺和进考。【 师春哦了声,“壮士何以得知?7“ 为首汉子笑道:“他们躲在一个山洞里,被我们无意中撞见了,都摘下了身上的黑布口表向我们表明了心迹,说他们小门小派,无意参与那些,是不得已而来,准备躲到大会结束。“ 师春和吴斤两相识一眼,心想这玉灵宗的几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抢人家东西去了。 为此,师春多问了一噜,“你们把他们给杀了?“ 为首汉子:“那倒没有,确定他们身上没有虫极晶,也就没了动手的必要,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还躲在那,二位若是想找的话,我们还记得大概的位置。“ 听他这样说,师春稍称放心了些,生怕这些人杀而不净,把那什么游霞山的人给逼到玄洲那个团体中去了,淡定回道:“好,待我俩解决了追杀价们的那些狗贼,再烦请三位指个路。“ “好说。“三人纷纷点头。一行没有久留,稍作观察后继续出发。 这次并没有跑出太远,刻许之后,便迅速钻进了一道山梁后面,爬到上面一堆土旮旯后低伏了下来探望,只见前方山脚的背阴处,隐约坐了一群人休息。 距离较远,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玉灵宗三人却纷纷表示了肯定。 “好像是他们。““不会错,就是他们。““没错,人数也对。“ 师春闻言抬手从身后拔了刀在手,反复确认道:“三位十万搞清楚了,我们只想报仇,不想滥杀无辜。“ 胸口有伤的道:“绝不会错,就是他们。“ 为首汉子道:“若有误,我等以项上人头谢罪。“ 吴斤两接话道:“那你们肯定是看错了0一 话落翻刀,大刀如闸而下,将不懂此话何意齐刷刷扭头看来的三人中离他最近的那个胳膊上有伤的,当场给一刀胸斩出了血水。 为首汉子大惊,正欲弹身而起,却听身后又有破风声,紧接着便见视线翻转。 师春紧跟着就动了手,一刀砍下了他脑袋。 只有胸口有伤的那位,大惊之下弹身页凌空拔剑,斩向随后紧扑而来的师 这一幕看得吴厂两胆战心惊,途中已经探听到了,这三个玉灵宗的可都是高武上成境界,尽管身负重伤,可看到春天这样扑上去硬碰硬,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哎!刀剑撞击出一声不正常的炸哑。 吴厂两眉头又是一跳,好家伙,春天跟上成境界的硬碰硬居然不落下风。 殊不知,师春也是有心要找个上成境界的硬碰硬试一下,途中听到三人修为后,就存了这心思,要试试自己“无魔刀“的威力究竟如何。 对上健全的上成修士可能有风险,对上重伤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刀之后,并未感受到上成境界该有的撞击力,自己并未落下风,顿胆气大壮 有了实力做支撑,对后面行事也越发有信心了。 胸口有伤的汉子过了一招见占不上便宜,哪还敢再留,何况早已胆蹈,立马借力扭头就跑。 师春早防着他逃逸,高武上成境界的迷逸速度是他追不上的,翻手就是一张二品定身符打出,若非想试一招,早就这样干了。 符咒出手后,被震得回落的他收了一条腹。 见其金鸡独立状,吴斤两立马闪出,一掌打在其脚掌上,一把将其全力推了出考。 手他落回了土旮旯上,师春则扑向了对 区区二品定身符,哪定得住高武境界的修士,胸口有伤的汉子被定的落向地面的同时,便已经振臂爆开了定身符的束缚力,那张符纸也被他震了个粉碎。 然师春要的就是稍稍迟滞他的逃逸速度,趁这机会凌空当头一刀劈下。 仰头望的汉子,人还未落地,紧急挥剑播挡。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吨!又是一声炸响,刀剑分离,二人身体相撞的刹那,那汉子全力一拳上击,轰向了师春。 山旮旯上的吴斤两抬头看向了上空,只见一道腾空而来的人影已经到了上空,紧接着又陆续闪来好几道,心中不由讶异,怎么来得这么快? 此时此刻的师春无心关注其他,不躲不避,翻手便施展了“解魔手“印出去,竟也一掌迎着对轰而去。 凭他的修为,何以敢与上成境界的硬碰硬?盖囚“解魔手“和“无魔刀“功出一法,故而有类似功效。 执徐城内被诬陷偷盗,与诬告者对决时,修为相当的他能一掌强行错开对手的绞缠是有原因的。 修为未至高武时,功法外放能力有限,只能勉强顾及自身,且威力也很是有限,更无法顾及身外物,如今不但能布于武器上,自身也更强。 有了之前硬碰硬的那一刀摸底,他已不惧与对方拳脚硬碰一下。 吨!又是一声不正常的炸响。 仰头进攻的汉子脸色大变,拳掌撞击的刹那,便感受到了一股爆炸之力轰开了自己的攻击力,然后自己拳头上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掌,他的胳膊被荡开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并不高,却有一股怪异的破坏之力猛然灌入自己的胳膊内。 那力量能瞬间通达心灵一般,一种似乎能掉裂灵魂的痛苦几欲令其发出惨嚎。 还不待他清醒过来,师春已再起一刀,凌空旋身斜劈一刀。 轰!一刀过后,血肉横飞。 正常情况下,一刀两半的情况没有出那汉子竟炸了个四分五裂,如同在空中作开了工朵血色烟花一般。 吴厂两看得目瞳口呆,春天这厮已经强悍到了如此地步吗? 这位大当家决定要这样干时,他知道应该是有点把握的,否则也不会配合,只是没想到竟会是以这种硬碰硬的蛮横方式把一位高武上成修士给干掉了。 纷酒的血肉落地,横刀在手的师春也落地了,空中陆续闪来的人也落地了。 目睹了最后一幕绝杀场景的来客们静悄悄打量着师春和吴厂两。 两人也扫了眼这群来客。 师春忽抬刀,将来客们指了一圈,“原来还有帮手,难怪敢如此嘴张,瀛洲的宵小们,我没时间跟你们耗,一起上吧1“ 吴厂两亦横刀身前,指尖拭着刀上血迹,嘿嘿狞笑道:“看来今日我刀要痛快饮血,哪个先来受死?“ 来客们,看到他的大刀,身心上已是有感非凡,再看看他边上的尸体,仅从衣服上就看出了是之前与他们交过手的,再看面貌,更是确定了。 从听到打斗动静,再到打斗结束,很快很快。 他们很清楚这几个玉灵宗的并不容易对付,否则他们十几人联手也不会让人轻易跑了。 而眼前这两位呢,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三人给斩杀了,实力可想而知,难怪敢叫他们一起上。 这么牛的实力,他们哪敢一起上,哪怕他们人多。 一个身穿蓝杉的络腮胡汉子摆手出声道:“二位误会了,我们不是瀛洲的,我们是玄洲的,听到这里打斗动静才过来一看究竟的,绝非他们同伙。“ 说着还特意挽起袖子,亮出了手链上的牌子给他们看。 不止他,好几个都跟着挽袖子亮牌子。 见如此,师春这才抬手将刀插回了身后刀鞘,“原来也是玄洲的。师弟,算了,都是玄洲人,走吧“ “嘲。“吴斤两大刀抖了抖血迹,单手一扬,扬在了肩头,一个蹦身,落在了师春身边。 蓝杉络腮汉子忙问道:“二位也是玄洲的7“ 师春淡淡回应道:“玄洲游霞山弗子。1 来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那一个个思索的样子,显然对这门派都有些陌生,参会门派太多了,不记得也正常。 师春和吴斤两也在观察他们听后的反应,好做应对,两人已做好了玄洲人马那边有人认识的心理准备。 “原来是游霞山的高徒。“蓝杉络腮汉子拱了拱手表示久仰,旋即又邀请道:“既然都份属玄洲参会人马,何不与我等一起结伙,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师春淡定道:“你看我们师兄弟两个需要你们的照应吗7“ 这话说的,有点伤人,不过面对高手,都会比较有忍耐力。 当然,蓝杉络腮汉子也拿话回敬了他一下,“我们一伙不止我几个,玄洲上下大部分人马都在统一行事,为首的是宿元示。1 言下之意是,现在觉得我们有资格照应你们了阳3 “宿元宗又如何,夺到了虫极晶能分我吗?我没有做人走狗的习惯。“师春说着指了地上尸体,“这也有几个不开眼的,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搞的跟玄洲有仇似的,我们也没招他们惹他们,见我们是玄洲的,就嗷嗷叫的要弄死我们,有病,这就是不开眼的下场!“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九十六章 又造假 这几个玉灵宗的为什么见到玄洲的人就来气、就喊打喊杀?蓝杉络腮胡子一伙暗暗有些尴尬,他们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心知是他们之前干的好事引起的。 之前这三人本就在被他们追杀,被逃脱后,他们四处搜寻都没搜到,本以为再也遇不上了,没想到在这里跟人干起来了,干架也得挑干得赢的干吧,乱发脾气把自己给搞死了,真不知道这三人是怎么想的。 一伙人一个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人说出事情是因他们而起,进而连累到了其他玄洲人。 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個地步,再说下去就真成了不开眼的,他们也不好再勉强两人入伙了,又不是少了这两人就不行。 “既如此,那二位随意。”蓝杉络腮胡汉子拱了拱手,然后向同伙挥手示意了一下,就此带着人离去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扰。 他们一走,师春立马放下了架子,蹦回了土旮旯上,低伏观察一伙人去向。 吴斤两则快速搜查尸体上的值钱东西,然后捡了地上的三把剑,也蹿到了土旮旯上,扬了扬手中剑,“我去做牌子。” 类似的事情,他们以前干的太多了,所以有些事不用说后面,他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干。 不是两人不想跟那一伙走,而是现在没办法跟那一伙走,回头玄洲那一伙要看他们手链上的牌子验证身份的话,他们立马就得暴露。 关键是手上牌子还不好更换,那手链不知是个什么绑法,绑上了手腕后居然撸不下来,非要搞下来只能是剁手了。再就是手链的材质非同一般,以他们的修为扯不断,以他们的武器也挑不断。 而他们因为是临时遇上玉灵宗一伙,又是临时发挥,也是临时知道有个叫游霞山的门派,根本没时间去做假。 所以,目前想加入玄洲人马团伙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知道他们两个根本不想加入,先埋下一个发力点再说。 师春回头瞥了眼,警告道:“上回那份卖身契做的太糙了,不是我临场应付,根本混不过去,再搞那么糙的活,很容易出漏子。” 吴斤两:“卖身契上面那么多字,又不能让别人帮忙代写,就我写字的水准,让我做逼真了不是为难我么。” 师春:“这剑也不容易切割吧?” 吴斤两乐呵道:“咱俩的刀都是我打的,你用着有什么问题吗?没跟执徐城的铁匠白学,这个我自有办法。再说了…”握刀的小手指指了指剑格,“这上面的纹饰应该没那么硬,不行的话,我就把这个撬下来凑合一下。” 师春:“路上留记号。” “你也是。”吴斤两留下话就转身跑了,顺着地势低的地方溜了,不好在这里敲敲打打,怕刚才那伙人听到。 师春趴着观察了一阵,见远处玄洲那些人起身离开了,他也迅速溜了出去,一路跟踪盯梢…… 校场内,玉灵宗长老费振功及左右两名弟子都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镜像的目光中透着沉重。 等了半个晚上,终于轮到了他们的点播,可镜像画面中呈现出的只有两具完整的尸体,附近还有残肢断腿。 边上另一门派的长老见状轻叹了一声,发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还真是被无亢山那两个家伙干掉了。 这次的点播,玉灵宗这边不止点了那三名受伤弟子的,还有两名失踪弟子的。 同时点播的,因而下一段画面紧跟着就切了出来,又是两具曝于荒野的尸体。 也就是说,玉灵宗参会人员也全军覆没了。 对于这两段画面,校场内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反应,每五十个数就切换一次画面,大家都看得麻木了,事不关己的,或不是特别醒目的人,没人会记得。 哪怕尸体身上的衣服看着眼熟,也没人会想起是与师春二人对峙的玉灵宗弟子的服饰,除非本身就认识玉灵宗服饰。 类似看到的尸体的画面,大家也都看的多了去。 不过也有非亲非故的人记得,最佳看位上的那位主事人,算是个天赋异禀的,不但认出了衣服,也认出了死者是之前和师春二人对峙的。 他看了看在座的现场,之前那几十个域主零零散散都走光了,如今有两个是后来的,压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有空过来坐一坐,看一看而已。 这两位域主不问起,主事人也就安静在角落里不吭声。 南公子包下的那块看台上,人也走空了,镜像里的世界快要天黑了,已经没了什么看头,南公子不在,兰巧颜母女也早就走了,唯有打扫人员在清理贵人们吃吃喝喝后留下的残余。 也只有校场与之息息相关的各派人员依然还蹲守在现场,连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也进入了盘膝打坐状态,这是许多门派中人目前的状态,轮流盯镜像,轮流打坐休息。 盘膝打坐的柯长老突然被身边弟子叫醒了,只见跟前站着三个陌生人,正要起身询问,为首来者已经是自报家门,“在下玉灵宗长老费振功。” 柯长老一怔,瞬间知道了是什么情况,跟师春对峙那三人的门派中人找上门了。 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玉灵宗这个门派,后来还是生洲这边其他门派的人打探到消息后,好心提醒了他,还不止一家提醒了他,是好几家,耳朵都快磨出茧了。 柯长老就不明白了,无亢山自己都不愿去打听的消息,其他各派热衷关注两个孽徒对峙的是哪个门派的人是几个意思,闲得没事干吗? 站起身的柯长老回礼道:“无亢山长老柯以总。” “原来是柯长老。”费振功略拱手,皮笑肉不笑道:“不才想请教一下,我玉灵宗和贵派有仇吗,贵派弟子为何不远千里跑去截杀我派弟子,已经是身负重伤,为何还要将其残杀?” 已经杀死了吗?柯长老错愕看向左右弟子,征询眼神。 也有责怪意味,有师春他们的镜像为何不唤醒他。 两名弟子也很意外,皆摇头表示没看到。 既是这样,柯长老立马反问道:“费长老是吧,你有亲眼看到我派弟子杀了你派弟子吗?” 费振功:“你派弟子拦下我派弟子的画面,在场的人尽皆知,我弟子画面再现时,已成了尸体…” 不等对方说完,柯长老直接打断,咄咄逼问道:“费长老亲眼看到是我派弟子杀的吗?” 他逮住这句话不放,非要对方拿出证据不可。 费振功顿被他搞了个没脾气,在这里也不能动手,当即一声冷哼,甩袖而去,一副我派弟子不会白死,你们给我等着的意味很明显。 柯长老立刻阴阳怪气地回敬了一句,“不送!” 生洲本地门派也就罢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是生洲的,大老远瀛洲的也跑来兴师问罪,他无亢山不要脸面的吗?边上那么多生洲门派看着呢。 再说了,真当无亢山的王庭背景是吃素的不成? 面对生洲域主卫摩折腰,是因为在人家地盘上混饭吃,瀛洲一个没听说过的门派也想跑来撒野,简直是不知所谓。 还有就是,镜像里打打杀杀死人的事那么多,也没见哪家会在场外找对方门派较劲的,凭什么到我无亢山头上就特别了,真当无亢山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想到连域主都找到了他敲打,他顿又气短。 “玉灵宗,过来收尸!” 等到进场甲士在校场中间喊出这句话时,全场又有了一阵骚动,互相询问是不是那个玉灵宗…… 夜幕还未降临,一片大范围的临时营地内,已出现了点点檀金焰气照明。 师春趴在一个山坳间的大石头后面远远打量着,真正是一个好大规模的宿营地,看那人数规模,没有一万也有个七八千人了,这应该就是以宿元宗为首的玄洲参会人马聚集地了。 他观察的方向,就是蓝杉络腮胡那些人回去的方向。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靠近了,因亲眼看到宿营地那边对外派出了暗哨交替。 就在暮色越发深浓时,后面传来了细细碎碎声,回头一看,是吴斤两摸了回来。 吴斤两咧嘴一笑,先是趴到石头另一边看了下宿营地那边的情况,然后爬起,靠坐在了石头后面,放下大刀,挽起衣袖,露出了绑在手腕上的链子,上面原本只挂有一块小牌子,如今是前后各挂了一块。 他解说道:“手上没工具,链子想打造的像样太难了,临时弄块牌子挂上去凑合一下就行了。我教伱,他们要看的时候,就用手摁住真的,把背面假的那一块亮给人家看一下。” 说着信手扔了一块新鲜打造的牌子给师春。 还没半截手指长的牌子,师春接到手看。 一面写着:玄洲游霞山一。 一面写着:王胜。 吴斤两在旁笑道:“我这名字取得好吧,霸气十足,一看就是必赢的人物,象征此行必胜,比你‘师春’的名字取得有水准多了。” 师春立马扯了他手腕来看。 一面写着:玄洲游霞山二。 一面写着:高强。 名字好坏不说,还知道自己只能排二号,师春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拿着伪造的牌子和手链子上真的做对比一看,字迹的规整度,还有牌子的色差,实在是经不起对比,一比就明显能看出是假的。 不过师春对于这个水准已经是很满意了,“不错,能凑合用了。” 边说边往自己手链子上挂。 对于造假这方面,他们的标准要求向来是不高的,跟他们的道德水准一样低。 在他们看来,原因也很简单,造的再像,也不可能真给人家拿在手上仔细检查,真给人家上手仔细鉴定的话,造的再真也得露馅,能凑合用就行了。 见他一只手挂牌不方便,吴斤两主动伸出两手帮忙,同时提醒道:“玄洲的人在王都仙山上应该也是住一起的,那些人当中可能有人认识游霞山的人,咱们身上衣服也太假了,穿着无亢山的衣服冒充游霞山的吗?” “我也想换衣服,问题是能找到适合你穿的衣服吗?衣服都不合身,才真是一看就知是假冒的,必然要仔细检查手链牌子。”师春嗤了声,继而又无所谓道:“算了,这都不是事,真有人出来怀疑,干掉就没了。” 第九十七章 月下美人 今夜的月色格外清爽明亮。高高在上的明月,无视大地上的血腥或。 一朵朵檀金焰气恍如妖魔的眼睛,近百人将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围在了中间。 “同为生洲人马,不一致对外,反倒自相残杀,是何道理?“ “虫极晶我们已经给了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7“ 被围的一男一女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脸上是穷途末路的悲愤和不甘。 将两人包围的人马中,带头的白术川|同样在怒吼,“边惟英,动手!我让你动手,你没听见?“ 人群中的边惟英木着一张脸,确实如同没有听见般,不但没有听从,反而对左右的甘棠玉和象蓝儿给了个眼色,转身带着二人从合围人群中退了出去。 如此当众抗命,众目睽睽之下的白术川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檀金焰气照耀的脸色显得有些弯狞,他回头手一挥,“一起上i“ 自己带头冲了上去,近百人呼啦啦围了上去。 一阵短暂的哎哎打杀动静后,被围的一男一女倒在了地上,血流一地,身首异处,死不睿目。 从人群中出来的白术川又带着数人气呼呼而去,直接追上了边惟英等人。 白术川挡在了边惟英前面,怒斥道:“大家约好了由我统一号令,你无亢山为何出尔反尔不听号令27“ 边惟英平静辩驳道:“那是生洲自己人,你要抢人家东西,我不拦你,价要杀人家,我也不拦你,但我无亢山弟子干不出杀自己人的事。白术川,抢了人家东西,还要杀人家,有那必要吗7“ 她不想干这种杀生洲自己人的事是一回事,其次也是意识到了白术川的用心险恶,有想把无亢山给拖下水的嫌疑,还有就是每次抢夺伊始,都喊她无亢山先出手用定身符。 美其名日,是为了减少大家的死伤。 象蓝儿早就提醒了她,再这样下去,咱们无以自保。 一开始她没听进去,被各派吹捧的感觉,令她看到了自己返回后的雄姿,欲望总是会令人迷失心智。 等到发现自己手上符篆数量确实紧张了,约束了自己对符咒的使用,周边门派的嘴脸立刻变了后,她才清醒了过来,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成了拖后腿的,大会结束后,各派未必会觉得她无亢山有帮忙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清醒的时候,这方面的认知,她还是有的。 白术川气乐了,脸差点凑到她脸上去,咬牙低声道:“不杀,难道让他回去状告我们抢了他吗?这是什么地方,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何必要挪破了,别跟我装什么妇人之仁1“ 他也不想杀生洲这边的人,可他真的是没了办法,三个月的天雨流星大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这边手上搜集到的吊仪伟入月口大半还都是抢来 也就是说,正儿八经搜寻的话,百来号人,平均下来,一天连一颗都找不到。 碣云山可是生洲第一大流,碣云山可以拿不到胜神洲第一名,生洲也可以拿不到胜神洲第一名,但他碣云山绝不可以不是生洲第一,否则他这个领队难辞其咎,回去无法跟宗门交代的,前途也就没了。 其实不仅仅是他,各洲排名第一的门派,心态上几乎都出了问题,虫极晶的搜寻难度,远超他们想象。 现如今,他白术川已经有些急红了眼,哪还管你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只要有虫极晶他就抢! 边惟英也不跟他扯什么杀不杀自己人的话,反问道:“这一路下来,白兄是不是觉得我无亢山出力还不够多7“ 以后的情况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说这话还是有资格的。 毕竟是统御过一城的人,一句话就堵的白术川欲言又止。 他身边的神光宗领队赵山起,也是跟白术川走的比较近的那位,做了和事倡,厂东伟l强行将白术川给扶走了。 到了偏处,赵山起才放开他低声劝道“你现在跟她翻脸,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白术川:“不是,太气人了,就她无亢山手上干净的话,回头大会结束了,大家都得提心吊胆。“ 赵山起:“现在她手上的符,对我们还有用处,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我知道你看上了姓象的娘们,大家都看着,你也不好下手,回头真要就她们一家手上干净的话,你若对姓象s尸我想大家都会当做看不到的。“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白术川眉头一挑,目光里有幽幽窃喜,似乎想的有点远。 赵山起又道:“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觉得边惟英更有味道,就喜欢她那股劲,白兄不许跟我抢头香。“ “啊哈哈,好说,好说。“白术川拍菊他白尸肉,笑的开心,瞬间与之臭味相又了。 开心过后,他又泛起了一脸忱秘,“现在的问题是,虫极晶太难找了,整个西极的地域又太过广大,想抢都很难找到人,我们这百来号人全部撒出去也难见人影,有人就近与我们错过了兴许都不知道。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月海,捞一把,据说那是虫极晶最喜欢去的地方,运气好的话,遇上一场“流星雨「就发于、 赵山起皱眉沉吟,“月海,那可是图册上标示的危险禁区… 另一边,象蓝儿也请了边惟英和甘棠玉去一旁避开人的地方说话。 “惟英,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我们恐有危险,还是找个机会脱身离开吧。“ 象蓝儿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甘棠玉闻言也看向了边惟英。 边惟英却陷入了沉默,艮久后,循微摇头道:“来不及了,要么一开始就不要加入,如今半途而退的话,白术川他们在竞夺中一旦失利,一群人将会集体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这个责任宗门担不起。唉,现在想来,师春一开始劝我的话可能是对的,是我执迷不悟,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象蓝儿静默了,局势越来越不对后,她其实也有想过这个事,师春那俩家伙之所以失踪,是不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危险,故而劝边惟英不要合伙,边惟英不听,然后俩家伙拿到符就失踪了,这已经不是巧的事情,而是一脉顺下来的过程。 有些事情经不起回头想,回头一琢磨,越来越怀疑俩家伙的失踪并非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提前溜了。 若真如此的话,那低家伙的危险察觉能力确实不一般。 问题是孙士冈那边至今也是失联状态,两边同时失联,又同时失联至今,她现在很难不把失联双方做联想。 默了默后,她轻声道:“惟英,他们对我们,确实已经有了危险苗头,你若不走,那我只能自己走了。离开后,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到大会结束为止。“ 她确实不敢再呆下去了,孙士冈的失联,导致她联系不上那十二路人马,没了归她调遣的策应,一旦有变,为了自保,她只能亲自出手,众目睽睽之下,必然会暴露身份。 本以为这场告别要费口舌,谁知边惟英略作思索后便点头答应了,“也好,你自己小心。“说着还摸出了两张三品定身符给她,“我身上也不多了,拿着吧,有总比没有好。“ 她也看出了白术川在觊飓她这嫂子的仪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这便宜嫂子 接了符的象蓝儿还是再劝了她一次,“走吧,惟英,一起离开吧。“ 边惟英摇头:“你不明白,生洲域主对无亢山有很深的成见,一旦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整个宗门承担不起后果,我后面就算出了事,也只是我个人的事,不会牵连宗门。“ 回头又问甘棠玉,“你要一起走吗?想走,可以一起离开。“ 甘棠玉淡定摇头。 就知道他不会走,边惟英也只能是一声叹息,对象蓝儿道:“我们掩护你离开。一 见如此,象蓝儿也就不再多言。 而边惟英和甘棠玉的掩护,看似顺利,实则还是被人盯上了。 见到象蓝儿一人离开,有三个男的不 大几十人的宿营地内,点点焰火点缀,夜幕下颇为好看。 营地内的一座小山丘上,白衣如雪的木兰青青负手仰望星空,斜挎的佩剑,阻碍着微风飘飘的纱衣,容貌脱俗倾城,月色照耀下,冰山似的冷酷面容上也透着一股柔美。 山下几条人影闪过,四名白衣飘飘的同门男子纷纷飞身上来打招呼,“师姐。“ 四人依长幼顺序,分别名叫晏几、管温、冠英杰、晁芝林,也不知是宿元宗徒弟收的好,还是特意派了长得好看的来,一个个长的都颇为英俊; 四人看向师姐的眼神中,皆有敬仰和爱慕之意,长这么好看的师姐,号称宿元宗当代弟子中的第一美,又是同辈实力中的第一人,加上洁身自好,目前还没有如意郎君,种种诸般的好,试问哪个师弟会不喜欢,除非眼瞎、脑子有问题的。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九十八章 竟敢埋伏我们 木兰青青老气横秋的负手动作放下了,转身面对几位师弟时,脸上也未假以任何神色,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问道:“今天有多少了?” 样貌看着比较老成的晏几道:“今天的清点下来,我们手上的虫极晶共有三千零二十七颗。” 木兰青青:“也就是说,七千多号人忙了一个多月,人均一颗都没有。” 人如其名,英气勃勃的冠英杰道:“师姐,话虽如此,但我们手上的数目应该还是各州当中最多的。” 长的英俊,一看就不失自信的晁芝林道:“师姐,从我们接触到的其他各州情况来看,没哪个洲能像我们凝聚起这么大的势,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过哪一家的虫极晶数量会有可能超过我们手上的。” 木兰青青:“问题就出在我们势大上,各派不是无偿帮我们的,我们是许诺了大家的,不但是宿元宗要拿第一,还要帮其他门派拿第二、第三,乃至到第十都要尽力而为。 各派是抱了希望才跟着我们的,若靠大家的力量帮我宿元宗拿下了第一,却不管其他门派的回报,那就是我宿元宗失信,将来会被千夫所指,会累及宗门清誉。 胜神洲第一大派要有第一大派的气度和责任,光为我们自己没用,一旦我们夺魁,总数上玄洲却未能夺魁,那我们宿元宗也是输了。你们谁敢确定,玄洲目前的总数上一定能拿第一?” 一番话,说的几位师弟都不吭声了,目前还真没人敢保证总数上一定就能拿第一。 而他们这次能凝聚这么多门派,也确实是因为给了各派许诺,集合大家的力量尽量多拿几个名次,名次上的利益分配,就按照各派公认的贡献大小来分配。 至于分配不上的,大家出力帮忙了的,以后就是朋友,起码不用太担心在这场竞夺中的安全,会有集体力量庇护。 各派一听,这还挺好,尤其是那些实力较强的门派,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拿不到第一,起码拿第二、第三之类的名次把握也更大了。 这也就是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名望和实力能促成这种合作。 其他各州那些门派,谁服谁呀,凭什么你是头,凭什么我派要听你的,但凡当头的稍偏向自己门派,稍让人觉得不合理,就会让人觉得是在让我派送死,瞬间就会闹翻了。 面对上了利益和生死考验,这毛病哪怕是域主之前对各派发过话、喊大家合作都没用的。 那些個能拉起一些人马的门派,都是建立在大会之外的门派交情上的,就这还不知最后会不会出内讧。 所以,看着就是个宁静美男子的管温,此时也忍不住轻叹一声,“其实我不太明白在巽门的分配上,王庭搞出这种竞夺的意义何在,难道不知道会死很多人?这一场竞夺下来,只怕许多门派之间都要翻脸结仇,乱了人心,遗祸无穷。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出这种馊主意?” 木兰青青:“王庭的是非,不是你我之辈有资格评论的,王庭自然有王庭的考虑,我们要做好的是眼前,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助力我们的门派一个交代,其他的轮不到我们操心。” 英气勃勃的冠英杰道:“师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木兰青青:“之前只是听说虫极晶不好找,来了之后才知道有多难找,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宿元宗身为玄洲第一大派,又号称胜神洲第一大派,若是不能在玄洲夺魁,我们能接受吗?” 四名师弟相视一眼,英俊自信的晁芝林道:“自然无法接受,岂不让人笑话。而且会被人持之以久的拿来当笑话,以后场面上稍有什么不对付,就会被人拿出来嘲讽的。” 木兰青青:“其他各洲号称第一大派的人能接受自己不是本洲第一吗?” 宁静美男风的管温道:“他们不接受又能怎样?” 形象老成的晏几徐徐道:“恐怕会狗急跳墙。” 英俊自信的晁芝林不屑道:“狗急跳墙又怎样,还能来抢我们不成?” 老成的晏几道:“师姐的意思是,他们会不择手段?” 其他三个相视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不择手段又如何,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木兰青青:“我们势大,这般横扫了一个多月,才这么点收获,各洲打头的门派只怕会更着急,我在想,我若是他们,找又找不到,抢又抢不够,会怎么办,若有翻盘的希望,会不会铤而走险?” 老成的晏几若有所思道:“师姐是指?” 木兰青青:“西极月海。” 几名师弟皆是一惊,惊的倒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师姐提到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宁静画风的管温也不淡定了,“师姐,你不会是想带大家去月海吧,那地方图册上可是标为了禁地,很危险的,子母符到了里面都会失去作用,连天庭的人马不做好准备都不敢擅闯的。” 木兰青青:“其他各派会不会去冒险,若有人冒险成功,真的收获巨大,会不会有可能一举超过我们这么多人的辛苦付出?我的想法是,派一部分人手赶去月海,不进入,暗中观察有无人进入,一旦发现有出来的,立刻组织截杀!” 几位师弟闻言后放心了,也都点头表示了认可。 几人统一了意见后,立刻去召集了各组的临时带头人来商议…… “春天,你看,那宿营地中间的坡地上有动静。” 伏在石头一侧暗中观察的吴斤两忽轻声叫唤,两人在轮流观察。 背靠大石头休息的师春闻声翻身,趴在了石头另一侧观察,只见有不少点点檀金焰气在向中间的坡地上集中,晃动闪闪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观察了一阵后,吴斤两问道:“要不现在动手,刚好可以探探是怎么回事。” 师春:“有病吧,就我们两个,大晚上乱跑正常吗?等着,等天亮。” 这里话刚落,两人便齐齐回头相视,然后双双探手摸出了半枚正在发烫的子母符,只见光滑金属面上有如水波一般的幽幽光影字迹浮现:象蓝儿已独自离群,若需碰面,可为伱们中转碰头消息。 两人子母符的另半块都在边惟英那个领队手上,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边惟英发来的消息。 两人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隔三差五的就会有消息传来,貌似在试探能不能联系上他们,两人一概只读不回,装死。 两人从一开始就不看好那种合作,逃都逃了,压根不可能再回去。 这次也一样,字迹消失后,收起半块子母符,吴斤两问:“象蓝儿一个人离群是什么意思?” 师春:“还能什么意思,要么是待不下去了,要么就是魔道那边有行动,放心,那娘们有魔道护驾,出不了事。” “也是。”吴斤两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轮流休息、轮流盯着,不知不自觉天色就慢慢亮了。 等到稍站远点也能看清人了,师春摆脚撞了撞吴斤两的腿,示意跟着他指的方向看,“那边山坡后面有暗哨,咱们过去冲撞一下。那个络腮胡一伙也是从那个方向绕进的营地,说明他们在那个方向落脚,动静一起,应该能把他那边给引出来。走吧,干活。” 他事先已经开启右眼异能观察过了,算是体会到了频繁开右眼对肉身的血气损耗。 “好嘞。”吴斤两嘿嘿一乐,伸手摸了大刀。 两人一起猫着腰起身,然后借着地势一阵绕行。 相准了动手位置后,他们才突兀冒了出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飞掠起落。 结果是能想象的,一个落点下去,正好砸向了两个暗哨藏身的位置。 伏在地上的暗哨,和站在坡上的二人对视着,俯视和仰视,大眼瞪小眼。 暗哨再趴着也没了意义,当即闪身跳起。 吴斤两立刻一声怒喝,“狗贼,竟敢埋伏我们!” 大刀如床板似的,掀起狂风怒扫而去。 两名暗哨立刻躲闪,却又见刀光劈来,不坐视的师春出手了。 不出二人所料,能被派出做暗哨的,修为都不高,跟他们一样,都是高武小成境界,对上师春能与上成境界硬碰硬的无魔刀,哪能招架的住,没过上几招,就被当场打趴下了。 大早上的,如此咣咣震响的打斗动静,宿营地那边又不是聋子,当场惊动,部分人手如潮一般飞掠而来,连宁静美男子画风的管温也被惊动来看。 将两名暗哨打的吐血,一脚踩在一暗哨身上,刀架在其脖上,作势就要切下的师春顿住,和吴斤两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哗啦啦落下一大群人,瞬间就把他们两个包围了。 一门派领队看到自己同门被打伤,顿时怒喝道:“住手,何人竟敢在此造次!” 师春和吴斤两一点都不慌,慢慢环顾四周,看有无熟人。 以两人的心理素质,手上有人质,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不出所料,人群中果然有昨天见过的那个蓝杉络腮胡汉子。 师春二人也很好认出,有吴斤两在场就绝不会认错,蓝杉络腮胡汉子一见是他们,也愣了一下。 师春沉稳答话道:“我二人从此经过,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居然敢伏击我们,我倒要问问,究竟是谁在造次?” 宁静美男子画风的管温有些意外,这两人被这么多人围着居然不慌。 “没有啊,我们没有伏击,刚好在此潜伏而已,是他们误会了。”被刀架脖子的暗哨慌忙辩解,毕竟事关自己性命。 此话出,蓝杉络腮胡汉子立刻蹦了出来,朝师春二人喊道:“二位兄弟,是我,还认识不?这事肯定是误会。” 管温见状,问道:“你认识?” 蓝杉络腮胡汉子立刻点头,“昨天还照过面,游霞山的弟子,也是咱们玄洲人。” 第九十九章 入伙 一听都是玄洲人,明显是真有误会,一群人的敌对情绪稍缓。 可师春却不吃这一套,指着蓝杉络腮胡汉子道:“诶,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从未见过,你们谁能证明我们是游霞山弟子,谁能证明?”环指了一圈,有就站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真有人站出来的话,他们立马就会将脚下的人挟持为人质,继续下一步的行事。 一伙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不承认是游霞山弟子,蓝杉络腮胡汉子当即成了众人焦点。 那汉子被弄了个瞠目结舌,自己说好心话,怎么就成了当众胡咧咧,不带这样玩的吧?尤其是被管温冷眼盯来,把他一颗心给搞了个七上八下,发现自己可能碰上了不靠谱的人。 “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睁眼说瞎话吧,我们昨天也在场。” “对,我也在。” “我们几个都在。” 好在昨天跟蓝杉络腮胡汉子一起的同伙们没有保持沉默,纷纷站了出来指责。 有了一群人帮忙说话,那汉子也稳住了心神,有点哭笑不得道:“是哪一派的弟子咱们不争,王庭那边早有定论,二位兄弟把手链上的名牌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便可。” 没错,亮出名牌,一切自会揭晓。 然师春和吴斤两却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压根不接这一茬。 见现场没有认识游霞山弟子的人站出来,吴斤两当即跺了跺脚下人道:“一码归一码,眼下的事跟我们是哪派弟子无关,凡事抬不过一個理字,就问他们两个埋伏我们是对还是错。” 谁特么管你是对是错,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玄洲人马,是不是游霞山弟子。 被踩在地上的人再次叫喊道:“真没有埋伏,我们真就是设置在此的暗哨,真的就是刚好撞上了。” 管温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客气了,“想讲理,也得看是跟什么人讲理,怎么,是身份见不得人,还是说,贵派是个见不得人的门派?” 这话就让“两个游霞山弟子”不爱听了,二人相视一眼后,吴斤两如中了激将法一般,气呼呼将右手袖子一撸,亮出了手腕,结果手腕上光光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名牌,连手链都不见。 众人一愣,目光扑了个空,眼珠子差点没扑出来。 正怀疑是不是被耍了,又见吴斤两露出一副搞错了的样子,大刀往地上一插,右手拨开了左手袖子,露出了手链,还有吊在手链上摇摇晃晃的小牌牌。 他先亮右手,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他右手上没戴链子,就是想让大家看到只有左手上的一条链子。 见吴斤两已经先行一步,师春也顺着管温给出的台阶撸起了袖子,撸袖子的手摁住了真正的名牌,亮出的是吴斤两伪造的,他同时观察了一下还未完全亮开的天色,估计牌子色差的问题应该不大。 制造出了如此局面,玄洲这边的人马也不能接近了细查。 两人那胆魄,要么不做,一旦做了,是敢作敢为的。 距离和天色原因,一伙人瞪大了眼睛仔细查看,稍候有人读出了晃转名牌上的内容。 “玄洲游霞山二…高强。” “玄洲游霞山一…王胜。” 闻听此言,师春二人也没打算让他们久看,顺势放下了袖子,继续戒备着四周。 蓝杉络腮胡汉子如同蒙冤得雪,朝着众人摊手状,貌似在说,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的没错吧,他们就是游霞山弟子,就是我们玄洲修士。 可众人却仍然很疑惑,是就是,为何要隐瞒身份? 见他们还是一副没睡醒、没看懂的样子,吴斤两不得不再次跺了跺脚下人,这次提醒的明显了些,“此事跟我们门派无关,纯属我们自己的事。” 摆明了在说,有什么事冲我们来。 这若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众人恍然大悟,也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是发现打伤了玄洲自己人,各洲竞夺中,这名堂可大可小,怕这边事后牵扯到自己门派,故而迟迟不肯暴露自己游霞山弟子的身份。 管温看明白后,也有翻白眼的冲动。 而对昨天见识过师春二人夸张实力的人来说,绝不希望出现武力解决眼前问题的情况,到时候他们上还是躲着? 于是蓝杉络腮胡汉子当即对管温道:“管兄,这两位游霞山的兄弟实力高强,昨天瀛洲那边有三人,我们十几人围攻还让他们跑了,落到这两位兄弟手上后,不出几招就给斩杀了。” 既是说给管温听,也是说给大家听,好让大家冷静,别以为仗着人多就能不死人,那得看对上什么人,这两个可是高手。 此话出,大多人暗暗一凛,这两人实力这么强的吗?看看两人脚下踩着的人,已见端倪。 再看吴斤两手中的大刀,确实非凡,一般人确实不配。 对上高手,大家很容易就保持了冷静,仗着人多势众的冲动情绪顿消。 一直在审时度势,根据形势变化随时调整应对的师春二人不甘平静,吴斤两手中刀一挥,骤然指向了蓝杉络腮胡汉子,怒道:“我说怎么莫名其妙打一架,妈的,原来那三个家伙攻击我们是你们干出的好事,当时为何瞒骗不说?” 师春也冷冷道:“伱们一伙抢了东西,却让我们来擦屁股,还说什么玄洲自己人,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这话说的,让昨天那一伙人颇为尴尬,有人看脚尖,有人摸鼻子。 当时也没想到回头还能碰到,想着瞒着不说也就过去了。 合围的一伙人自然也从中听出了这边理亏的故事内涵。 管温也读懂了,做主道:“行了,既然都是玄洲自己人,就不要太过斤斤计较了,把你们脚下的人放了,我们不追究了,一场误会而已,这事就算过去了。” 师春环顾四周道:“你们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围着我们,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管温略挑眉道:“我宿元宗弟子当众给出的承诺,你觉得不可靠、觉得我会食言?” “好。”师春应下,脚下的人先行松开了,吴斤两照做。 两个爬起的人,侥幸捡回一条命般,赶紧跑回了自己人那边。 将师春二人好好打量一番后,管温再次发话道:“二位也在找虫极晶?” 师春:“我们对那个不感兴趣,我们在找人。” 管温:“找什么人?” 师春:“仇人。” 管温:“什么仇?” 师春:“我师弟、师妹没了。” 在告诉对方,这边为何只能见到他们两个的原因。 吴斤两顿发出悲咽之声配合,“我可怜的师妹啊,我如花似玉的师妹啊!不但被恶贼杀害了,还被恶贼糟践了,此仇不共戴天!” 众人听后略有动容,也有担心,不会是自己这边人干的吧? 这事还真不敢否定,被隔离在了规则之外,人心的黑暗面很容易爆发出来,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管温也有此忧,试着问道:“可知仇人是谁?” 师春刚要开口糊弄,便被吴斤两抢答了,“生洲碣云山弟子,一个叫‘白术川’的畜生!”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敢骂他傻大个,那他就敢坏对方名声。 师春闻言当场就无语了,发现这家伙对侮辱他外形的人还是那么的执着,然对方说都说了,他师春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不吭声默认了。 一听不是玄洲的,管温顿放心了,朗声道:“西极这么大,靠你们这样到处乱跑乱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加入我们吧,我们有七千多人,找到那个白什么的概率比你们大,只要你们愿为玄洲夺魁尽一份力,那你们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我会把那个白什么的恶行通传给我们所有同伙,一旦发现,人人得而诛之,势必追杀到底,绝不放过!” 对眼前这两个游霞山弟子,他还是颇为欣赏的,实力强不说,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能临危不惧,又是玄洲自己人,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对这边夺魁是有利的。 更何况昨晚已经会商出了决议,由他亲自带一队人马去“西极月海”,手上能用的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哟呵,还有这好事?吴斤两顿时两眼一亮,见对方说不清恶贼的名字,当即强调道:“恶贼名叫白术川,白色的白,法术的术,山川的川,白术川,生洲碣云山弟子。” 师春再次无语了,这是真怕白术川不死啊! 管温平静点头,“白术川,生洲碣云山弟子,我记下了。此獠恶行辱及的也是我们玄洲修士,大家都会记住的。” 众人附和着点了点头。 吴斤两立马靠近师春,扯了扯他袖子,“师兄,人家言之有理,这里天大地大,靠我们两个得找到什么时候,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绝不能让其逃回生洲,到时候无凭无据的,我们想报仇都难了。” 师春其实是有点意外的,这帮人比他想象的好对付得多,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倒是省了他一堆的酝酿,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面色极为凝重的样子,思索了好一阵后,他才盯着管温慎重道:“好,我们加入你们!” 第一百章 生洲之耻 西极之地刚天亮的时候,也是胜神洲王都入夜后最闲适的时候,这个点的校场山头上,也是贵人们前来消遣的最高峰,不少人身上还带着酒气。 “刀,那把刀。” “没错,是那把大刀。” “是吴斤两的大刀。” “没有啊,什么都没看到啊。” 校场内突然响起一阵大呼小叫的动静。 躲过了白天的太阳,刚从外面回来坐下不久的柯长老正瞅着镜像走神,忽听到他那孽徒的名字,顿受刺激惊醒,努力打量镜像内容,哪呢哪呢? 镜像中没看到吴斤两,也没看到什么吴斤两的刀,只有一群人面朝同一个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这只是玄洲某派点播查看自己参会弟子情况时,刚好轮到的画面而已。 校场内,大多人都没看到那些人叫喊的名堂。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在瞪大眼看,没看到。 落月谷的简灵贞长老也在瞪大眼睛查看,没看到。 玉灵宗长老费振功也在凝目细查,同样没看到。 看台上的南公子,还有刚来到不久正与其他女眷们闲聊的兰巧颜母女,也都被叫喊声惊动了,都没有认真看刚才镜像画面,现在听到呼声再注意已看不出了什么名堂。 有些事情很神奇,想看时看不到,不想看时,不经意间就出现了。 校场内一群人问那些看到了的是怎么回事。 最佳看台上,此时有二三十个或坐或站着聊天的域主,闻声也纷纷盯向了镜像画面,目前为止,口口相传之下,各洲域主大概都知道了玄洲域主蚩让打趣生洲域主卫摩的事。 两位当事人也在场,但都没有从镜像中看到校场内议论的情形,什么吴斤两,什么刀的,都没看到。 蚩让注意辨认之下,倒是看出了画面中的人,好像都是自己玄洲门派的弟子,看这些人的站位朝向,也不知是在看热闹还是在干嘛。 自己玄洲的人马,怎么跟吴斤两扯上了,蚩让当即扭头看向现场的主事人,问:“下面喊的,怎么回事?” 主事人毕恭毕敬靠近了,指着镜像解释道:“他们所看方向的镜像边缘,刚才有一把刀出现晃动了几下,刀虽只出现了半截不到,但比较特殊,像是那個大个子吴斤两的刀。” 吴斤两的刀,那确实是很特殊,堂堂玄洲域主也是见识过的,能被人当场喊出来,应该就不会认错了。 问题是,那厮怎么跟自己玄洲人马扯上了? 域主身份又怎样,同样会有好奇心,他当即发话道:“去,让杨兀把那大个子画面调出来看看。” 他不会像南公子那样说什么插个队,也不会说什么记他账上的话,是直接发令让镜像负责人遵从的派头。 “是。”主事人立刻转身招手,招了个人过来,将话传达,让其即刻去操办。 在座的生洲域主卫摩,其实也好奇那碍眼的大个子在干什么,奈何又端着姿态,怕为那丢脸的东西开口会让人觉得自己很在意。 有画面却看不到,只有半截晃过的刀,加上背后故事的加持,其他域主听说了情况后,也有些好奇,站着的都陆续找了位置坐下来等着看。 很快,刚跳转了画面的镜像又再次变幻,这次,画面中站在中心位置上的人物正是手提大刀的吴斤两,手上同样提刀的师春在一旁,两人脚下各踩着一个口角带血明显受了伤的人。 看态势,持刀在手的两人似乎被一群人给包围了,正对峙中,双方不知在哔哔什么。 看台上的兰巧颜迅速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南公子。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南公子见到那画面后,也下意识看向了俩母女。 目光对上后,南公子快步过去,赶紧摆手解释,苦笑道:“真不关我事,这真不是我点的。” 一副天地良心我很冤的样子。 兰巧颜微微点头致意,没说什么,扭头继续跟女儿盯着那画面。 校场中再次响起了一阵嘈杂议论声。 “嘿,又来了。” “上次给了他们那么长时间的画面,我就猜到又会出现,果然来了,这俩家伙还真是被特殊关照啊!” 某玄洲门派的长老已经沉着脸站了起来,因师春二人脚上践踏的正是他门下的弟子。 若是跟其他门派弟子这般的话,画面跳过了也就过去了,被这俩薅上了则不一样,会出现有违常理的局面。 根据这位长老总结出的经验,俩鸟人本事不大名气大,那是由肤色、个头、武器和行为等各方面话题因素凑合在一起,恰好形成的一个话题式人物,自己门中弟子被这俩踩了,受辱的事很快就会传开的,是会被人传唱和念叨的。 哪个门派不要脸面? 最丢人的是,高武境界的弟子,竟然被一个初武境界的给踩在脚下,这又是一个丢人的话题,传开了还得了? 此恨,恐怕只有血洗无亢山才能雪耻! 他看到了包围两人的玄洲各派人手,也看到了白衣如雪的管温,心里期待这些人赶紧把师春二人给宰了,以消除影响。 柯长老也看到了白衣如雪的管温,进而明白了包围他俩便宜徒弟的一伙人是什么人。 看不明白还好,看明白后,太阳穴都在嗡嗡跳,怎么又招惹到了宿元宗那一伙?搞完生洲本土势力,一回头又把瀛洲的给搞了,如今又搞到以宿元宗为首的玄洲头上去了,这俩东西在搞什么? 就俩人,势单力薄的,修为又低,不老老实实苟到结束,到处乱跑个什么劲,那是你们到处游荡的地方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俩孽徒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最不现实的情况是,俩孽徒居然每次都把别人给干翻了。 就眼前的画面,身为俩孽徒的师父看着都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被宿元宗一伙人包围了,居然还一副淡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真看不出有一丁点害怕的意思,难怪敢揍宗主的亲传弟子。 他既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害怕再看下去,希望这段画面尽快结束,赶快切走。 需知宿元宗可不是瀛洲的那个什么玉灵宗能比的,身为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宿元宗,不但门中高手如云,更有许多弟子在仙庭及王庭内占据要位,人家可不会惧怕你无亢山在王庭的背景,真要结仇了,那会是个大麻烦。 现实往往就是个事与愿违,他不知道这次的画面没那位玄洲域主喊停的话,是不会轻易被切换掉的。 反正他身边俩无亢山弟子也是看呆了,是佩服的,那两位居然干到宿元宗头上去了。 落月谷的简灵贞长老和玉灵宗长老费振功,看到此时的镜像画面后,心里算是找到了一些平衡,心绪下意识舒缓了不少。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则是两眼放光,魔道新生代中,真的是没见过这么霸气的,萎缩的都快让人忘了“魔”应该是什么样的,那本该是一个让小儿止啼的存在啊,躲在青楼做老鸨的憋屈谁能懂? 魔道就该这样霸气十足才对,什么天庭人马的脸面,什么胜神洲第一大派的脸面,照打不误! 看台上的苗亦兰大概看懂是跟什么人对峙后,忍不住回头问母亲,“娘,他们这样不会有事吧?” 她最近看过了太多的尸体抬出来,知道这样对峙的后果可能会是什么,虽不可能有男女之情,但毕竟是朋友一场,真的不希望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出现。 兰巧颜苦笑,“我哪知道,看俩人样子是不惧的。” 附近的南公子忍不住干笑一声,“那个师春,听说还是初武修为吧,真那个…真是勇啊!” 这话听着不知道是在夸,还是什么意思。 生洲域主大概看懂画面里的状况后,伸手摸了一旁的茶盏到手,低头品茗,有点没眼看了,估摸着这俩个碍眼的家伙活到头了。 画面里的两个家伙,明显正在向包围他们的人展示手链子上的名牌,柯长老看得牙疼。 玄洲域主蚩让看乐了,“这俩黑子在干嘛,还有玄洲那帮家伙,跟两人哔哔个什么劲,还不快点动手,还不快点帮我卫兄尽快除掉这两个生洲之耻。” 其他域主听的哈哈大笑,也都知道这嘲讽不是因为有仇,恰恰是某种程度上因为两人关系较好,从两人经常一起出现在这就可见一斑。 卫摩也是长了嘴的,“就你跳的高,天雨流星大会还没结束,你玄洲最后能不能夺魁还不一定。” 蚩让淡定道:“莫不是你觉得你生洲还有机会?要不咱俩赌一场,我玄洲夺魁了,伱给我洗一年的底裤,你生洲夺魁了,我给你洗一年的底裤,如何,敢赌吗?” “可以可以,我看完全可以。” “老卫,上,怕他做甚。” “卫摩,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跟他拼了!” “就他这小人嘴脸,不能忍,不争道理也要争口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咬他,跟他赌了!” 一群域主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起哄叫嚣,哪有点大人物的样子,好在这里光线较黑,外面也看不到。 第一零一章 西极月海 对这帮大佬的瞎扯淡,现场主事人似乎没听到也没看到,盯着镜像画面一动不动。 卫摩又岂能不知这些域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在挑事,他哪能掉进这种小孩子的套路,也不会当众认输招来群嘲,于是顺嘴就把他们都扯上了,“诸位不能光动嘴不负责,要不这样,我若赌输了,诸位一起帮他洗,他若赌输了,让他帮我们一起洗,怎样?” 众域主们一怔。 蚩让当场乐了,“行,我这里没问题,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了。” 在他看来,玄洲拿第一的可能性最大,再不济,以生洲的整体实力而言,也不可能夺魁。 反正他左右都不会输,反而有可能让一帮人出糗,自然是没什么不敢赌的。 见一帮人要偃旗息鼓,卫摩立马补刀,“上啊,怕他做甚。不要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跟他拼了。就他这小人嘴脸不能忍,不争道理也要争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咬他,跟他赌了。” 将一帮家伙起哄的话还了回去,免得回头嘲笑他不敢赌。 这脸回打的也太快了,彻底揭露了一伙人的无耻嘴脸。 有能唾面自干的,也有要面子的,某域主忽起身,转身对众人道:“诸位,赌就赌,有什么好怕的,跟他赌了。” 边说边背着蚩让在胸前做手势,一个劲地对大家眨眼睛使眼色。 众人懂了,输了也没关系,大家集体赖账的话,蚩让拿他们也没脾气,先保住眼前面子再说。 “好,跟他赌了。” “卫摩,就按你说的,跟他赌了。” “赌。” “赌了。” 这次轮到卫摩愣住,蚩让也很意外,两人坐在最前面,没看到背着他们的名堂。 起哄起到了这个地步,不能退了,谁退谁孙子,卫摩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下来。 这里刚敲定赌盘,目光盯向镜像的蚩让又咦声道:“他们在干嘛?” 别说他,众人都很意外,只见镜像中的师春和吴斤两放了脚下的人质不说,玄洲各派的包围阵势也撤了,然后两边毫无防备的样子混到了一块,集体走人。 没有挟持的意思,扛着刀的吴斤两还跟一蓝杉汉子勾肩搭背着,笑谈如亲家公一般。 “什么意思,看不懂了,玄洲的不太可能和其他洲的联手。” “就算联手,那俩家伙也没资格代表生洲参会各派做这决定。” “这俩家伙不会是冒充玄洲门派的人,打入了玄洲内部准备搞破坏吧?” “有点脑子,凭他们两个,能破坏什么。连衣服都没换,穿着无亢山的衣服去冒充玄洲门派的人,你怎么想的,当玄洲上下是猪吗?刚才没看到吗,已经验过了他们的名牌。” “加入了玄洲那边不成?更不可能,生洲参会人员加入玄洲,回头卫摩非弄死他不可。” “换個方向想想,被围了,想活命,肯定要付出代价。玄洲一伙凭什么放了他们,又有什么是能打动玄洲一伙的?利益点肯定不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背后的生洲。” “让他们两个回生洲那边做卧底?” “没错,根据这情况来看,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了,安插个内奸在生洲那边,不但能掌握虫极晶的收获情况,还便于准确到位的袭击。” 一伙域主七嘴八舌出来的结果,令卫摩的一张脸阴沉了下来,冷冷目光直勾勾盯着镜像里的师春和吴斤两。 蚩让却是听的乐呵呵又哈哈的。 另一边山头的看台上,见到师春二人无事了,还跟玄洲的打成了一伙,倍感稀奇的南公子嘿了声,“这俩家伙行啊。” 紧盯的苗亦兰也松了口气,随后又意识到了点什么,对母亲道:“娘,这画面时间好像挺长的。” 兰巧颜又回头看向了南公子。 南公子一愣,忙再次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嫂子,这次真不是我。” 不但是这边,校场内类似的议论动静也起来了,有不少花了钱排队,排了好久都没排上的门派,一直看不到本门弟子情况,有意见了,开始表达出了各种不满。 柯长老两耳不闻那些个动静,怔怔看着镜像中的俩个孽徒跟宿元宗一伙混到了一块的情形,发呆,有点懵,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只知俩家伙越发搞的引人注意了,这俩难道就不能消停点?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也怔住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然转念一想,这似乎又是最好的结果,真打起来师春他们肯定吃亏。 校场内的不满意见,很快传递到了最佳看台的山头,有人到主事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主事人微微点头后,又凑到一伙域主跟前,问道:“诸位域主,校场内不少门派花了钱迟迟轮不上,对占用镜像时间太长有了意见,闹到了杨兀主事那,杨兀主事让人来问,可以让镜像按规则正常切换了吗?” 蚩让直接批评道:“那是杨兀的问题,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能拿这种事情赚钱?”回头又问大家,“其他画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就看这个,你们说呢?” 前一句大家没意见,后一句冒出来,立刻有人劝道:“算了,算了,已经打打杀杀搞开了,各派想知道本门弟子情况的心情可以理解,让给他们吧。” “是啊,把他们召集来,现在弄这么血腥,正着急的时候,再闹个怨声载道没必要。” 有意见的都是他们下面的人,所以各域主大多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老在这里看玄洲的画面,人蚩让当然没意见,他们不能苟同。 于是俯天镜镜像画面很快还给了各派。 蓝杉络腮胡汉子名叫褚竞堂,是“碧澜宗”的领队,师春眼睁睁看着吴斤两与之打得火热。 两人随着玄洲一伙回了宿营地,然后又跟着管温去了宿营地的中枢地带,在居中的那座山坡上见到了木兰青青。 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还有很好的出身,两人当场就被木兰青青的美貌和风采给吸引了。 师春还好,他心中有理想,不容易被美色所惑,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以前的眼界太狭隘了。 在流放之地时,觉得苗亦兰就已经是难以逾越的美貌了,如今看来,确实是井底之蛙,论美貌,无论是象蓝儿还是眼前这位木兰青青,其实都是胜过苗亦兰不少的。 吴斤两则表现的有些过分了,眼神直勾勾盯着木兰青青,连宿元宗其他几个都顾不上看。 木兰青青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眼中略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后,便以高冷待之,听完了管温的讲述,她平静道:“欢迎游霞山加入,以后就是朋友,你们就划到管温那一队吧。” 貌似和气,又简单明了。 划到管温那一队意味着什么,师春二人也不知道,反正也就这样先应下来了。 随后就跟着管温去了,眼睁睁看着管温招呼上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出发,二人随行。 本以为是日常搜寻虫极晶之类的布置,跟着队伍跑了小半天,还见管温不时看地图,二人才渐渐意识到不对。 师春赶紧找机会问管温,“管兄,我们这是去哪?” 管温道:“西极月海。” “啊?”师春和吴斤两一齐失声,那地方的情况,图册上有讲述,很危险,连天庭人马都不敢擅闯。 一打入你们内部,就让我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会是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吧? 吴斤两有点着急道:“那可是禁地呀,很危险的。” 管温停下了飞掠动作,面朝众人抬手,示意大家暂歇,之后才对两人解释道:“那里也是虫极晶最活跃的地方。我们不进入月海,只在外面暗伏蹲守,一旦发现有哪个门派的从月海里出来,立马组织截杀。” 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血淋淋的话。 原来是这样,两人担忧的心稍稍放下了。 师春再问:“我们好像跟玄洲大队人马那边脱离了,他们不来吗?” 管温:“不能因噎废食,他们暂不受任何影响,继续按原有步骤收集虫极晶,我们去月海则是以防万一,探查情况,若月海那边真会出现决定胜负的情况,大队人马自会赶来相助。” 原因和情况已经讲述的够清楚了,吴斤两看向师春,见师春没意见,那就是不会影响计划,他也就没了意见。 一行休息了约半个时辰后,再次整队出发,不急不躁,一路保持着速度前进,两翼和前方都先撒出了探子…… 月海,并非是真正的海,而是西极之地一块形似弯月的凹地,长达五百多里,坐落在西极的中间地带,据说地形复杂,内里充满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 临近傍晚时,一千多人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月海边缘,放眼看去,就是一块地势很低且一望无际的盆地,笼罩着一层终年不散的淡淡薄雾,偶尔随风跌宕清散,很快又复原,夕阳光辉赋予了无尽神秘感,偶有瘆人的怪叫声从中传出。 第一零二章 蓝色流星雨 寂静,观望。 一千多人站在盆地边缘,敞开了身心和视力去感受眼前的未知和神秘。 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大多数在参加天雨流星大会之前甚至压根没听说过这地方,不少人更是连虫极晶都未听说过。 修行界实在是太过浩大了,他们相对来说又太年轻了,尚都在埋头修炼的过程中,还没有足够的岁月去知道辽阔修行界的点滴。 图册上说月海是西极的危险禁地,里面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子母符进了里面也会失去联系,具体怎么个危险法并未详说,反正提醒了参会者不要进去。 有势力的门派,在弟子来此之前,也有通过各种手段打探有关西极的情况。 大概的情况,其实就是各派弟子进来后看到的情况,荒凉,不宜生存。然后虫极晶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其中的月海,月海也是西极唯一不荒凉的地方,里面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只是月海比较危险,属于修行界的诡地。 所谓诡地,就是指修行界还存在的一些未完全探明的诡秘之地,据说里面有各种妖魔鬼怪,据说历代掌权者都曾派出大量人马进入勘察,结果许多人马都在里面离奇消失了。 也有人带队进去勘察后,完好出来了,说除了感觉有些诡异,容易迷路之外,并没有什么危险。 反正有说危险的,也有说不危险的,总之大会将其划为危险禁地是正确的。 身临诡地边缘感受了一番后,管温看了看天色,拿出了图册,招呼了一些实力较强大派的领队碰头,商议后将队伍分成了十一组。 管温自己领了近五十人算一组,专门负责支援各组。 其他十组各领近百人,奔赴月海周围区域散开了潜伏观察,一旦发现预言的情况,及时以子母符联系管温。 为此,管温还在掌心亮出了一坨松塔似的金属物,正是法宝“风鳞”,证明自己有能力随时带人去支援,此宝看得师春和吴斤两眼馋不已。 千人队伍散去后,天色已暗,微白橘暗的天际,似在预示着什么。 管温对众人道:“杵在这太明显了,我们也找个地方隐蔽吧。” 众人应下。 师春和吴斤两随意,隐蔽还是不隐蔽,他们都无所谓的。 两人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属于管温这一组的,是自然而然留下的,那十组都有平常划分好的人手搭伙,各组头目一声招呼,相应的人手就跟着去了。 两人只能在迷茫中左顾右盼,目送一组组离去,就这么剩下了。 还好,还有熟人,蓝杉络腮胡的褚竞堂也在这一组。 剩下这伙人正要另觅地方藏身时,忽有人指着天空喊道:“快看,流星,是虫极晶吗?” 众人闻言纷纷顺势看去。 只见半暗的夜空出现了几颗璀璨的流星,和正常的白光流星不同,这是几颗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流星。 就在大家凝望之际,又有一颗颗蓝色流星在夜空中点亮,一颗接一颗的不停点亮,最终形成了数百颗的规模才停止了继续增加,那场景煞是漂亮,如梦似幻。 “流星雨,虫极晶流星雨!”有人惊呼一声。 大家皆以艳羡的目光追踪着,来之前就听说过虫极晶流星雨,来了这么久虽一直在四处寻找虫极晶,却一直未曾目睹那所谓的流星雨,没想到初来月海就见到了。 众人心头涌起幸运感。 看那片流星雨的坠落方向,似乎就是这片神秘的月海。 凝望中的管温在呓语,“看来传言不虚,月海果然有大量虫极晶。” 众人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不对,那片流星雨似乎就是朝他们这里来的,顿把众人给期待的不行。 然现实又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现实,流星雨不会满足他们的愿望,与他们的期待有偏差,他们眼睁睁看着数百颗流星冲入了月海迷雾之中。 在临近月海时,流星绽放的蓝光就已经快速收敛了,冲入迷雾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华,侧耳倾听,没有撞击大地的动静,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诡秘之地。 重点是,这数百颗流星坠落的位置离他们所在地似乎并不远,目测应该不超过十里地,这对他们这些修士来说,确实太近了,无非是几個起落的事。 不少人扼腕叹息,距离虽近,却鞭长莫及,如何能不可惜。 管温的嘴角绷了又绷,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闪过决然神色,开口道:“近在咫尺,错过岂不可惜,谁愿去采来?”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皆目露惊疑,什么意思,不是说不入月海的吗,松口这么快,是不是太经不起考验了? 见无人回应,管温又道:“大会开始之前,我宿元宗为我等参会弟子打探过月海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危险,甚至有许多出来的人说,未发现任何危险。” 说的比唱的好听,还是没任何人回应,都觉得没危险才怪,没危险能被划为禁地? 管温目光逐个打量眼前众人,希望得到想要的回复。 他要么不开口,开口了就不想错过,七千多人忙活了一个多月,还打打杀杀的,拢共才收集了三千多颗,这一下就发现了数百颗,意味着什么? 一来就弄到数百颗虫极晶,木兰师姐会不会高兴? 放着数百颗虫极晶却不敢取,传到木兰师姐的耳朵里会怎么看自己? 闯入月海搜寻是有危险,之前打打杀杀抢夺不是一样要死人? 他扫来扫去的目光忽然被人群中的一个大个子妨碍了一下,定睛一看,有了定意,出声道:“游霞山刚入伙,未立寸功,王兄,高兄,就由你二人拿这月海头功如何?” 不等呆愣住的二人回话,他又环顾众人道:“诸位觉得如何?” “也好,寸功未立总是说不过去的。” “管兄言之有理。” “王兄,高兄,不要辜负大家的一片美意啊!” 众人附和声一片,巴不得事不关己,配合着使劲把责任往两个新人身上推。 有些人的话语里甚至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游霞山嘛,听都没听过的小门派,说是觉得好欺也不为过。 蓝衫络腮胡子的褚竞堂撇了撇嘴,倒是没吭声,毕竟刚跟吴斤两混熟了,不好落井下石。 大家边说边从二人身边让开了。 转瞬孤零零而立的师春和吴斤两确实有些被搞懵了,不是说不进月海的吗? 之前顺利混进玄洲团伙中,还觉得这些人挺好对付的,觉得宁静美男子风范的管温人还挺好的,现在看来,有些面目狰狞啊! 这不欺负人么,居然还威胁上了,两人算是理解了游霞山为什么不入伙。 管温又平静开口道:“你们放心,真要有什么危险,发出求救信号,我们会立刻赶去驰援的,这点距离,最多几个起落的事。” 妈的,那你倒是去啊,吴斤两一听就来火,肩头的大刀掰到了手中,就要发威。 一旁思索神色的师春伸手到他胸前,给了个阻拦的手势,出言道:“诸位,真的要取那数百枚虫极晶?” “当然。” “你以为数百枚是小数目吗?” 众人的回应坚定。 管温也道:“数百枚不少了,我玄洲七千余人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目前也只收拢了三千来枚。” 师春颔首,“也就是说,非取不可?” “没错。” “岂能戏言。” 面对一众确定之言,师春又点了点吴斤两手中刀,示意放下,同时继续问众人:“你们确定不会反悔?” 这话说的,搞的众人莫名有些感觉不对。 但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是泼出去的水。 “为何要反悔?” “不会反悔。” “啰嗦什么,你俩把那些虫极晶找来,便是大功一件。” 管温目光闪烁着,担心对方话里有话。 见大家态度坚决,师春点头道:“也好,这几百枚虫极晶,我游霞山取定了!” “好…”管温话刚出口,一伙人脸上刚露虚假笑意,却被师春的“但是”两字给扼杀了。 “但是,就我两人实在是太少了,管兄,我们需要几个助手。” 众人一怔,正要出言推辞,师春又朗声压制道:“我要帮手的原因有三。其一,数百枚虫极晶从天而降,看似落在了小范围内,恐怕未必,就我二人,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其二,若就我二人前往,事情恐怕扯不清楚。我二人心中虽坦荡,却难防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我二人去一趟什么都没找到,空手而归的话,会不会被人怀疑是心中有怨气,故意出工不出力?所以我二人既是找人手相助,也是自请监督! 其三,我等因何而来?不就是怀疑这里来了其他各州人马吗?数百枚虫极晶流星雨从天而降,如此璀璨夺目,只要不瞎的都能看见,数百枚呀,我们不舍放弃,别人又岂能放过?会不会欺我俩势单力薄,等我俩采集好了后出手抢夺?管兄,伱能坐视数百枚虫极晶被人给抢了?玄洲数千人马听闻有失,听闻是管兄如此草率布置所致,回头如何向大家交代?” 此话出,管温眉头深皱,刚才还落井下石的一伙人则面面相觑。 吴斤两一张嘴又快咧开到了脑后,面浮狞笑,想问问一伙人,你猜我们回来是会说没找到,还是说被人抢了? 师春又指了指众人,“人不要太多,各派人马当中,我只要各派领队的出来随我一同前往,为何非要领队的?原因很简单,下面弟兄遇险,领队的未必会去冒险,领队的遇险发出了信号,各派弟兄紧急驰援的可能性更大。敢问各派弟兄,我这样说可对?当然,如果各派领队不愿冒险,非要让自己弟兄来顶,那就当我没说。” 第一零三章 求救 他入伙虽没多久,连人都认不全几个,但一路上也有观察,若没看错的话,刚才嚷嚷着逼自己去月海冒险的基本都是各派领队的。 想搞事是吧,喜欢落井下石是吧,行,那就一起来,大家互相伤害。 各派领队当即哑在了那,关键他们的那群同门也都静悄悄的,站无一人帮他们说话。 褚竞堂看向师春的眼神中略有哀怨,我又没落井下石,你干嘛把我也捎上? 然这事也没办法,师春无法剔除某人,只能是无差别伤害。 错,言之有理。“ 而对管温来说,师春啡嚓的一大堆里,大多是废话,最打动他的就是那句会有其他势力看到刚才的流星雨,这数百枚虫极晶未必能落在他们的手中,现在玄洲人马环月海布置又没有完成。 而他本就希望能多些人进去找刚才掉落的那些虫极晶流星雨,只是碍于没人愿意去,才勉为其难的只点了两个还未完全融入的新人。 如今见师春一番有理有据的话竟把一伙人给降住了,于他而言可谓是一番惊喜,台阶都搭好了,他岂能不顺台阶上,当机立断道:“好,就这样定了,各派领队跟王兄、高兄一起走一赵,我与其他弗兄备援。“ 各派领队那叫一个欲言又止,有人已经是忍不住在心里开骂了,我们赞同你的决定,帮你说话,姓管的你居然掉头跑人家那边去了,居然站那边帮人家说话去了,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见管温做出如此决定,师春眉角略挑,噜角扯出一抹冷意,目光溜了溜管温腰间挂的口袋,嘴上赞同道:“管兄英明,我等定不负所望!1“ 也不管别人答应不答应,他先帮大家一起答应了。 吴厂两也咧开嘴嚷道:“管兄如此英明,别说数百枚虫极昶,说不定我们此行能找出上十枚来。“ 这马屁拍的真好,那是相当的到位。 管温被他逗乐了,投以赞许的目光,倒真希望借这大个子吉言,一下找出上十枚来,回头也能让师姐大大惊喜一番。 脱离大队人马自主行事,正是彰显他真本事的时候,他很愿意有一番作为。 各派领队的,以沉默得震耳欲联的方式屈服了。 谁叫他们再三说要非去不可的,到了他们自己头上就拐弯,想拐都没办法拐了,师春当众向他们再三确认过的,把他们的退路先给堵死了,连他们找同门顶替的路都给堵了。 用师春心里话来说,一群王八蛋,敢坑我! 当然,谁若非要死不要脸,连最起码的遮羞布也不要了,就是不去,那是另一回事。 最终,十一个门派的领队,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中,与师春二人站在了盆地边缘,面对那一望无际的诡秘之地。 “待会儿跟紧我。“师春抬手挠着右眼皮痒痒,对吴厂两交代了一声。 吴斤两点头嘲了声,知道这位右眼的异能,关键时刻兴许能派上用场。 而这也正是师春敢接招的原因所在,寄希望于右眼,希望能在关键时刻避开凶险。 就在十一个门派领队还精神不振的时候,扫了他们一眼的师春微微一笑,当仁不让的把自己置于了领队的位置上,喝了声,“诸位,随我去,走1“率先飞身而起,掠向了前方盆地内的迷雾山林中,一往无惧,颇有领队们的领队风范。 “褚兄。“吴厂两拍了下褚竞堂的肩膀,也扫着大刀纵身而去了。 十一位领队相视一眼,事已至此,也只能是从了,纷纷飞身而起,飞向诡秘盆地o 以管温为首的四十余人快步上前,站在了他们刚才站的位置上,目送消失在暗沉夜幕中的人影,明显已经忘了自己来此的初衷。 穿破淡淡薄雾落下的师春,没有直接落地,而是先落脚在了一棵大树上,抬头“噪“了声口哨。 从旁落下的吴斤两赶柏伸手拉根树枝,如同猴子荡在树枝上,轻飘飘甩身落在了他的边上。 两人躲在暗漆漆的树枝上不吭声、不动,与大树融为一体,眼睁睁看着左右不断有人落向地面。 他们两个先探路的没落地探路,诱使了其他人先落地。 趁这空档,师春催动血气,激发出了右眼中的异象,四处环顾,并未看出什么异常,下面十一个人影倒是看得清清楚aeo 广在视线范围内,也未发现虫极晶反立。 他不是没想过靠右眼异能在天雨流星大会中寻找虫极晶,纯粹是因为此法不靠谱,西极之地的地域太广大了,虫极晶数量叉稀少,真要持续使用此法的话,只怕e他自己先要耗尽血气而亡。 他右眼的异能无法持续使用,身体吃不消。 就是不知这月海中的虫极晶分布密度究竟如何。 确定周围没什么异常,下方的人也好好的,师春胳膊肘碰了下吴厂两,两人这才跳了下去。 地面十一人警惕着四周,想摸出檀金照明又不敢,怕引来危险,听闻上面动静拾头,见到落下的师春二人,一伙人顿没什么好脸色。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哪怕是褚竞堂,也忍不住小声抱怨道:“王兄,我没得罪你吧,犯得着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吗7“师春没接这茌,反而嚷了声,“诸位过来,我有话说。“众人虽不爽他,也不认为此人有资格做他们的领队,也没承认过,但还是下意识冶了过来,看他想说什么。 吴厂两则护在师春边上,警惕一伙人,他们以前经常干偷袭别人的事,所以在这方面的警惕性很高。 大家聚过来了,师春才对褚竞堂道:“褚兄,你是见过我们实力的,不是我自夸…问价个问题,你觉得你们十一人加一起能打嬴我们两个吗7“ 褚竞堂有些懵,不知这家伙这个时候扯这个是什么意思,想打架?想二打十一?就因为之前大家落井下石? 其余十人也迅速警惕了起来。 师春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吹喻一下宝力,就是提醒一下,也是警告一下,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你们。 先敲打了一下后,师春不等答复,又一句话带过,“投远了哈,说正事,诸位觉得我们这十几个人闭月海安全吗7“ 这不废话么,有人不吭声,横眉冷眼,也有不满而吭声的,“现在操心上不安全了,非要拉着我们下来的是谁?“ 师春不理他的阴阳怪气,继续道:大家觉得,人多点会不会更安全些?“ 众人相视一眼,听不懂。褚竞堂道:“王兄,你到底想说什么7“ 师春换了个说法,“你们遇险求救后,你们那些同门会不会来驰援你们7“ 会来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能确定。 师春又道:“自家兄弟是靠谱的,就怕管温那厮不地道,要不,咱们试试?真要来了的话,大家一起搜寻虫极晶也能更安全,助力多了,找到那批虫极晶后也能尼快启出来,尽快离开这里,夜长梦多呀,宜快不宜拖。“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人多自然是更安全,还有这问题也确实是个问题,万一遇险了管温那边不驰援怎么办? 不过没人吭声。 大家正琢磨,师春偏头道:“高强,你嗓门大“ “好勒。“吴斤两嘿嘿一笑,旋即施法扯开嗓门嘶吼道:“救命,救命,快救命,快来救我们呐…...“ 嗓门确实够大的,声音在山林中嗡嗡荡。 十一个领队被喊了个手忙脚乱和心慌意乱,不知是该阻止好,还是继续沉默好,怕救援的人没喊来,把月海的危险给招来了。 不过适应起来也很快,又不是我们喊的,回头问起,也不关我们的事。 大家一阵慌乱后又都坂起了耳朵倾听,看会不会来驰援,他们确实比较关心这个答案。 盆地上方,山崖边缘,一群人脸色大变,寂静之夜,那嗡嗡传来的求救声很清晰0 才刚过去,就遇险了?宁静画风的管温亦神情大惊,月海这么危险的吗? “管兄1“有人喊话,催他下令发话驰援。 管温却皱着眉头没吭声,问题是连打斗动静都没有就遥险了,这得是什么危险?不可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他身为带队的人,怎么能轻易拿大家性命冒险。 “救命啊,快来呀,救命…...悲凉的求救声还在继续。 “走,我们去。“有人憋不住了,对同门喊了声,直接带着同门飞身间向了求救处。 “我们走。“又有人跟风。很快,人就跑光了。 没办法,能被门派派来领队的人,在门派中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不救的话,回去了不好交代。 “你们…“管温欲言又止,让他们见死不救的话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跑了。 再看身边,转眼一个都不剩了,就他一个带队的光杆。 这是自进入西极会场后从未有过的事情,感觉宿元宗弟子身份的威慌力突然失效了,局面突然就失控了。 求救叫喊声停了,打斗声也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极月海竟恐怖如斯因? 问题是剩下了自己一人,还不知道大家出了什么事,回去怎么交代,胡编乱造个理由也行,可万一跑回个活口怎么办? 犹豫再三,他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了那只金属松塔….. 诡地山林中,十一个领队已经与同门师兄弟们再次相聚了,其乐融融是真说不上,惊疑不定是真的。 师春在那冷笑乐呵道:“诸位,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宿元宗的真不是个东西,姓管的真不是个东西,我们真要出了事,休想他来救,在他眼中,我们就是命如草芥随时可弃的棋子。“ 吴厂两痛恨道:“畜生1“话刚落,上空传来呼呼声,众人抬头看去,师春又是一声乐吁,“嗲哉,来 己ge>不二l+7日入|“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零四章 我觉得 还敢说来得好? 十一位领队或正眼瞅他,或斜眼瞅他,试探把人真给试探来了,我们看你怎么交代。 落井下石的事他们不打算干了,因为姓管的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让人寒心,他们不至于蠢到记吃不记打的地步,但也不打算帮师春,是这厮把他们坑过来的,冷眼旁观看热闹就好,最好狗咬狗。 谁知师春直接摸出了一粒檀金照明,并朝上大声喊道:“管兄,这里。“ 此举吓得其他人纷纷警惕四周,担心照明把危险给吸引过来。 浮空的管温往下一瞅,绕着圈通过树枝缝隙打量地面,见到那群人都在,多少一怔,旋即当空收了飞行法宝,轻飘飘穿过树木间隙落了下来。 落地的他先大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不见任何打杀的痕迹,后再打量现场的人,顿感惊疑,都在,那十一个领队全部都在,包括游霞山新来的两个。 怎么回事?他当即沉声道:“刚才是谁在喊救命?“ 那十一个领队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若有若无的目光投向师春,现在看你怎么办。 师春则立马诧异道:“喊救命?没有啊,我们这里没人喊。“十一位领队暗中好笑,没想到这位的交代方式竟是如此的筒单粗暴,直接矣口否认。“没有?“管温诧异,指了下其他各派的人,“我们都听到了,听着像是你的声音…“手指向了吴厂两。 吴厂两立马一副很胆小的样子摆手,“我没有。“ 春天都说了没有,他自然知道怎么配仪 师春抢话道:“我们这里绝对没人喊,好好的喊救命做甚,他真要乱喊,别说我,他们为何也不阻止7“手指了下那十一位领队,同时警惕四周道:“莫非这月海竟如此凶险,还能幻听7“ 此话一出,褚竞堂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眼睛猛地瞳大了几分,心中狂呼,这哪来的妖孽? 这游霞山他算是记住了,若能平安出去,自己一定找机会去拜访。 十一位领队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并不能置身事外看热闹,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他们为何不阻止? 其心可诛啊,那大个子可是鬼哭狼嚎了好一阵的。 吴斤两再次摆手连连,“管兄,你来之前,我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此地危险,别说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乱喘,哪敢嚎叫。你确定你没听错?难道这月海真这般凶险,真能出现幻听7“ 管温立马回头看向那些领队,惊疑道:“伶们也没听到?“ 那十一位领队有点懵。 都愣怔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位被管温直接盯上了,于是他扭头问另外一个,“你听到了吗7“ 把难题扔给了别人。 后者心里问候他祖宗,又把难题打回给了管温,“管兄听到了7“ 都是心虚之人。 重要的是,确实把一帮同伙给招来了,他们觉得师春说的也对,这里还是人多点安全,让这些人回去了,又剩他们自己冒险不成? 管温也失去了宁静风度,“是我问你们,若非听到你们求救,我们怎么可能会冒然闵过来7“ 师春再次带头,“管兄,我们真没听见。 回头又问褚竞堂,“褚兄听到了7“手中的檀金焰气差点挪他脸上去。 褚竞堂也同样在心里问候他祖宗,我认识你们干嘛? 心里在骆,脸上也是个不单纯的,会装傻,茫然摇头道:“我没听到。“ 有同伙带头了,那些个领队一个个的,或摇头,或直接说没听到。 某人把合法的理由都找出来了,月海有一种凶险叫作幻听,完美解释了嚎叫声的来源。 若没这么合法的理由,他们还真不敢接话承认下来,也太明目张胆了。 师春又问各派后来的那些人,“你们真的听到了7“ “确实有求救声。““对,声音就来自你们这里““我们都听到了。“ 各派有一些人纷纷点头,表示管温说的对。 还有部分人则有些沉默,心里在自问,我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 没办法,他们确实有些错乱,因为部分人来的时候,哪是什么有没有听到的问题,而是亲眼看到吴厂两在那扯开嗓子乱嚎,耳朵都快吵联了,这能没听见?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可同门领队的都说没听见,那他们只能是昧良心了。 不说话不苟同已经是很有艮心了。 管温这回是真惊着了,若说是师春和吴斤两一家之言,那他还会怀疑,这么多同伙都这样说,那就没错了。 他又一次迅速扭头打量四周环境,惊疑不定道:“看来这月海的诡异程度确宝是非同一般,难怪大会方要将此地划为禁地。【 一群领队的见这位高高在上的宿元宗弟子居然也会像个傻子一样,站有种莫名的痛快感。 而说话间的管温忽又指向了师春手中的檀金焰气,“收起来,小心招来危险。 这个简单,师春却没听他的,晃了晃手中光亮道:“管兄,这个收也只能是收一时,待会儿找到“流星雨「“坠落的地方,我们总是要四处搜查的,不可能黑灯瞎火的用手到地上乱摸,不现实,都要拿着这东西照明的,那时我们这些人的处境才是真危险。“ 闻听此言,一伙领队的感同身受,深以为然,此时他们的心情绝对是站师春这一边的。“所以我个人觉得,我们要快速找到「流星雨“坠落的地点,搜查寻找虫极晶的速度也是宜快不宜慢。 所以我觉得,我们这十几个人手不够。我觉得大家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不如一起尽快结束这事。 尤其是管兄手中的法宝“风鳞「,一旦我等遇险,关键时刻可依赖此宝脱身,所以还请管兄不要惜身,既然已经冒险来了,就陪我等速战速决一超。“ 说到这的师春又环顾众人,“大家觉得这样如何7“ 管温怔怔盯着这个有条有理侃侃而谈的家伙,当场给整无语了,心里在问自己,自己在岸上呆的好好的,跑过来干嘛? 吴厂两第一个响应,“此法甚好1“ 褚竞堂也毫不狄豫地响应道:“管兄,这办法确实不错。“ “是啊,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管兄,人多一起找,速度确实更快,越快越安全。“ “不错,此地不宜久留,要靠大家齐心协力“ “有管兄执掌法宝“风鳞“亲自坐镇,那确实要安全不少。“ “管兄,我等安危就拜托给你了。“ 一伙领队纷纷附和师春的话,这次没一个含糊的,纷纷态度坚决地站在了师春那一边。 首先是为了自保,其次是觉得师春说的确实在理,绝不是胡说八道。 然后也有点私心,之前我们站你姓管的那边,结果你回过头那样待我们,现在我们也让你尝尝被大道理压的激味,你有本事说出一个不找了立刻返回,我们巴不得。 一伙领队找到了报复的快感。 就连那些赶来驰援时,见到了吴厂两嚷嚷救命的门派中人,此时也恍然大悟状,认为自己明白了同门领队的意图。 于是有人也跟着出声附和,请求管温一起留下。 见到这伙人上道了,扶刀而立的吴厂两满脸的欣慰感,上道了好啊,有这伙人在,玄洲这边的局面算是打开了,下面有得玩了。 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是条龙也得盘着。 管温喉结耸动,暗咽了咽唾沫,他很想说此行就此作罢,放弃那批虫极晶,不找了。可他是高高在上的宿元宗弟子,岂能在这些人面前露怯,尤其是一听说要让他涉险,他就立马不干了,实在是丢不起那方小传出去更是笑话,他受不了这个刺历入o 不过他还是找了个理由,沉吟道:“月海之内,子母符失效,外面还有近十号人在围绕月海做布局,我需要居中坐镇联系… “无妨的。“师春直接出言打断,道:“月海面积那么大,他们绕一圈布置没那么快的,我们这的目标地点就在眼前,过去找一找就收工了,这么多人快的很。我们忙完回去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疏散布置到位,毕竟还要找合适的隐蔽地点,所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是啊,这么多人很快的。““不会多耽误太久的。“ “管兄,还是有劳你持法宝坐镇,周全一下我等的安危。“ 不需要暗示或提醒,一伙领队的纷纷跟着附和,或者说是配合,坚决要将管某人给揭在此地,凭什么我们留在这里冒险让你跑了? 关键法宝“风鳞“确实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们脱险,自己的安危都不重要的话,那什么重要? 管温看向师春的目光中微微泛冷,已经将此人定性为了“坏人“,奈何又确实不好当场说出半个“不“字来,心里暗暗发狠,等事后再慢慢跟你算这笔账!没办法之下,管温淡定道:“好,就这么办吧“ 英明。 “英明英明太英明了。“吴斤两附和之余,也笑得很开心。 他太熟悉这位大当家了,就这路数,很明了的,你管温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1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零五章 发大财了 1皂芸不“有劳有劳。“一伙领队的也纷纷附和着感谢。 心里因此而腻味的也有不少,我们拼命助你宿元宗拿第一,如今反而要我们来感谢你,是何道理? 不满归不满,人家宝力和胡景摆在那,大家表面上还是得做个听话的人。 管温心情不太好,也没再跟他们唷嗪。 一伙人辨明方向后,十里左右的路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也就几个起落的事 一行很快就摸到了虫极晶流星雨大概的降落位置,各自划分好搜寻的区域,陆陆续续都摸出了檀金照明。 来都已经来了,管温也不好闷着,刚摸出檀金,要跟大家一起去搜寻,师春却又凑了过来。 管温一见他就烦,发现就这乌人屁话多,一开口就让人讨厌。 师春知道自己已经令人不满,然却不管那么多,开口直谏道:“管兄,这种搜寻的小事就不劳你了,你得操心大事,你最好是找个高地坐镇,警如那…“回首指了一侧山头,“你持宝在那镇守,一旦有变,我们不全于到处乱跑、到处去找价。出了变故,我们可以直奔此地,便于你带我们迅速脱身。“这话在理。“是啊,管兄,你就在这坐镇好了。 “没错,一旦有变,我们不至于毫无头绪四散乱跑。“ 一伙领队又在纷纷附和,有利于他们的事,他们自然是赞成的。 见大家都这样说,管温只好一副顺应人心的样子道:“好吧,既如此,那我就去那山头上等你们,你们也要多加小方 实际上是正合他意,实际上他是不太愿意干这种杂活的,尤其是跟这些低级门派的人一起。 白衣如雪那么干净,还一副宁静美男子画风,是需要抛弃一些东西来维持的,能俯身干杂活的人是摆不出这德性的。 不管怎么说,看向师春的眼神倒是柔顺了不少,发现这厮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虹然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实际上还算就事论事,是个讲理的人。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他飞身落在了那山头上等大家。 而各派也以各自门派为小组,各朝一个方向搜查而去,一路皆小心翼翼,防备可能突然出现的未知风险。 山中雾气很淡,不远眯的话,倒也不影响什么视线。 有笔挺雄壮的参天古木,也有干骨扭打如触手的怪树,随意横生悬吊的老藤似透着一股独狞,很少有平整的地面,峡峥怪状的山石很多。地面很潮湿,青苔处处可见,枯枝烂叶遍地,一不小心就会踩出一声咔嚓,好像见不到动物,紫色焰气下周遭一切越发显得诡秘。 同样一路戒备中的师春,再次促使血气激发了右眼的异能。 没办法,保命要索,这鬼地方,不利用右眼异能把周围仔细观察一下实在是不放心。 然而异能一出,他便忍不住一个虚晃路跆。 一旁戒备打量四周的吴厂两迅速反应,紧急伸手托了下他的胳腿,惊疑道:“怎么了7“ 师春低声回道:“没什么,右眼异能前面才刚激发过,使用的过于频繁了,血气一时亏补不上,有点虚“ 他知道这还得感谢最近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境界,不然反应可能更严重。 他觉得自己肉身已经够强悍了,血气已经是比一般人旺盛了,没想到接连使用右眼异能还是有些吃不消。 看来要想右眼异能到达驾驭自如的地步,肉身还需更强悍才行。 吴厂两:“要不打坐恢复一下7“ 师春摇了摇头,现在哪有空打坐休右眼异能已经开启了,现在不用,过人口葛技山口述芸怡李何况现在也没时间给他慢慢折腾。 他抬手推开了吴斤两的搀扶,示意维续向前搜寻。 于是吴斤两拿着檀金戒备在前,他则在后面利用右眼异能反复观察四周有无异常风险,右眼画面中很快捕捉到了一闪一闪的蓝色辉芒,应该是虫极晶的藏身地,可他却没有任何要去挖掘的意思。 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搜寻虫极晶上,靠他们两个能挖几个?何况右眼的异能很快就要消失。 两人一路摸索上了一个山头,确定周围暂时没什么风险的师春伸手揭住了吴厂两的肩膀。 两人一起停了下来,眼色一碰,双双握住檀金收起,灭了焰气光亮。 师春扫了眼周围山林深处时而闪炭的焰气光芒,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拉开的距离足够了,他周围一带应该没人了,拖太晚了反而可能出意外“ 吴斤两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问:么弄7“ 师春:“送一堆虫极晶给他,想必他会很高兴。“ “嘿嘴,好,就这么弄。“一脸奸笑的吴厂两扯下了别在腰带上的黑口袋。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伸脚在地上探了探,触碰到一块岩石就蹲下了,袋口扯开,伸手抓住定石凸处,施法咔嚓一捏便碎,捏出和虫极晶大小差不多的石块就直接扔进了口袋内。 师春则一直在戒备四周,尽管右眼异能已经消失了。 装了鼓鼓囊囊差不多近百块石头后,黑口表口子一收,两人就此下了山。 两人也没有乱跑,顺着来时探过的路,一路小心翼翼地悄悄摸了回去。 摸回去找管温。 不用担心黑灯瞎火的找不到人,其人已经被师春之前用话给定住了,除非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离开原地的可能性不大。 一直摸回到目标地点的山脚,师春才又摸出了一枚檀金照明,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黑布口袋,拍了拍吴斤两的胳膊,当着吴斤两的面折好,藏进了自己怀中,吴厂两会意点头。 二人一路上山,一路观察着四周。 管温就在山头几棵大树下,哪都没去,手持法宝“风鳞,戒备着四周,在这危险环境中,确实做好了随时接应大家的准备。 当然,接应也是要看情况的,他也做好了万一实在不行,自己先跑的准备。 期间,他拿出了子母符,反复尝试与外面的其他人马联系,结果没有任何回应,方知传言不虚。 忽见下面有光亮闪动,顿时警惮。 大晚上的,有光亮逼近,他很容易就发现了。 毕竟有雾气,距离较远时,视线多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看不清人,不由定睛细看。 随着上山两人越近,他也看清了来的两人是谁,不由皱了眉头,待看到吴斤两手中鼓鼓囊囊的黑口袋,及两人脸上的喜色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眼睛一亮,颅为期待。 两人上来后,他立刻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吴厂两晃着手中沉甸甸的口袋,无比欣喜的样子道:“管兄,月海果然是月海,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来对了地方,这里好多的虫极晶,我们随便找了找、挖了挚,就弄了差不多上百颗呀。 我师兄的黑布口袋被他们借走了,我们的黑布口袋不够用了。管兄,你身上的黑布口袋放着也没用,闵着也是闲着,不如先借给我们用一下。“ 这里这么多虫极晶的吗?管温大为振奋,眼睛再次放光,什么借黑布口袋的事已经顾不上了,等下再说,先伸手索要对方手中鼓鼓囊囊的口袋验证,“来来来,我看看。“吴斤两嘲了声,将饱实的口袋双手奉上。 师春赶紧站到了管温侧后,手中檀金焰气帮忙照明。 接了口袋的管温很是期待,就要直接扯开袋口查看。 吴斤两紧急提醒一声,“管兄,小心点,这虫极晶会跑的,别让跑了。“ 也是,管温发现自己过于兴奋了,半捏在手中的法宝“风鳞“先塞回了腰间的口袋里,之后才双手一起小心扯开袋口。 就在他眼睛往口袋里瞄时,师春手中露出短刀也直接挪进了他的后背心窝,干净利落的致命一击。于此同时,照明的檀金也被一把握住了,光亮也瞬间消失了。 光芒消失的刹那,吴厂两掌刀快切,斩在了管温的咽喉上,有咔嚓碎裂声,落下的大板刀也横压在了管温的胸前,防止师春失手,防止目标还有反击之力。 垮呋,管温手中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才落地。 “带走。“师春黑暗中一声提醒。 吴斤两立马收刀,同时一把将管温腰间的口袋搜到了手,那里面有管温的所有家当,别在了自己腰上。 旋即地上抓了把土,直接堵了管温的口鼻,防止有血太快滴出。 后面的师春同样如此,一把土堵了刀口。 两人搬走管温时,不忘捡走了地上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 二人没有下山,而是纵身上树,迅速掠向了他们来时的第一个落点,记得那附近有个深涧。找到地方,将人掩埋前,又将管温的一只手腕给砍断了,扯下了他的手链,因 大会方能根据手链定位找到人。对二人来说,管温可以消失,但不能被人轻易找到尸体。一八于脱经伙旭一,址卜j余凶于理,囚大会方能根据手链定位找到人。 对二人来说,管温可以消失,但不能被人轻易找到尸体。 从深涩里出来后,什么手链,什么子母符之类的,被吴厂两一件件嗷嘛打向了月海山林的深处,谁爱找让人慢慢找去。 那件金属松塔似的法宝自然是不会扔的,吴斤两抓在手中晃给师春看,压着器门哇哇狂笑,“春天,发财了,发财了,咱们发大财了1“ 师春扫了眼四周,沉声道:“先回去l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零六章 我会一力承担 宿元宗,一座古旧沧桑的殿堂内,神阶上牌位齿序,香烟袅袅,油灯通明。 殿堂角落里的地上,以五星方式摆放着五只琉璃灯罩,罩内灯火被一片如流云般的氤氲盘旋围绕,祥和神宁。忽然,一只灯罩内的氤氲骤然跌宕,乱了祥和之气,氤氲翻滚,淹没了灯罩内的火苗。 火苗很快便窒息而亡,呼一声灭了,淡淡氤氲从灯罩内轻飘飘升腾而起。 神位下,一个盘膝打坐在蒲团上的白衣中年男子,骤然睁眼,缓缓回头看向了角落里设置的五盏琉璃本命灯,看到了那股冉冉直起的白烟,顿露满脸惊疑,迅速起身到了几盏本命灯前查看。 确认后,他迅速转身飞奔而去。 不多时,又陪着几名年长者快步来到。 一行几人盯着本命灯查看后,一人沉声道:“是管温。” 为首老者道:“王都那边的每日回报,一直在说一切顺利。子母符无法跨界联系,去个人,当面问问清和是怎么回事。” 死一名弟子事小,最让这边担心的,是不是出现了不好的苗头,参会弟子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险境,对大会竞夺的结果会不会产生影响。 很快,有一名男子飞掠下山,直奔山下就近的繁华城郭,那里有一座直通王都的巽门。 这便是胜神洲第一大派的气势,家门口就有一座巽门。 经巽门直达王都的男子,又火速赶往天雨流星大会的校场,结果在校场门口被拦下了,原因是没有准入的牌子。 不得已,男子只好摆出自己宿元宗弟子的身份,拜请帮忙通知里面的宿元宗弟子一声。 胜神洲第一大派的面子还是够用的,一名甲士帮忙去了里面传消息。 不多时,校场内的同门闻讯而出,碰面方知管温的本命灯已灭,不由大惊。 偏偏这边坐镇的长老又不在校场内,因西极那边是晚上,什么都看不见,长老干守在这也没什么意义,白天大多时候都不会在场。 不得已,两人又再次去找长老…… 月海山林中,师春和吴斤两还真找到了几枚虫极晶,不过二人并未跑远,找了八枚估计能交差应付后,又缩回到了集结地不远处,黑灯瞎火地躲在暗处等待。 这鬼地方出了名的危险,二人可不敢冒冒失失乱跑。 临近后半夜时,有零星焰气往集结地赶。 有人回到约定碰面的山头上,却不见管温人影,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就地等着。 躲在暗中观察的吴斤两提醒了一声,“山头上有光亮,有人回去了。” 边上的师春摇头,“再等等吧。” 山顶出现的光亮,犹如发出了召集令,山林深处陆续闪现出亮光,相关人员都在陆陆续续赶回。 注意到这一幕后,师春忍不住骂了声,“妈的,管温到底怎么想的,让这些人来月海找虫极晶,怕是想多了。咱们也走吧,太积极了,回的太晚了,反倒惹人怀疑。” 他还以为管温很了解这些人,现在看来,是管温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于是两人也亮出了檀金焰气返回。 集结地的半山腰上,挺巧的,两人刚好遇上了褚竞堂的碧澜宗一伙,双方打着招呼一起上了山。 到了山上,不出预料,人差不多都回了,就在大家碰面打招呼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剩下的人也回归到位了,唯独不见在此坐镇的管温人影。 师春主动问及,“管温人呢?” 一门派领队道:“不知道,我们最先到的,我们到时,人就不在场。” 有人语带不满,“不是说好了在这等我们吗,人跑哪去了?” 又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怕这里有危险,先上岸去了吧?” 此话一出,没人吭声了,似乎都有这怀疑。 师春道:“不可能扔下我们不管吧,会不会也跑去找虫极晶了?” 吴斤两嘴角扯了扯,嘴角抿出的弧度有点诡异。 “哈哈。”有人笑出了嘲讽意味,就差问出,你信吗? 各派人员也都一副哼哼唧唧欲求不满的样子,但没人说出一個字。 师春又问道:“诸位,你们找到了几枚虫极晶?” “五枚。” “我也五枚。” “四枚。” “我们找到了六枚。” “三枚。” 最高的也就六枚了,后面的报数没有再超过六枚的。 手握八枚的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搞了半天,居然数他们两个找到的虫极晶最多,这能信? 问题是这也没必要作假。 两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伙人的底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低,最单纯的其实就他们俩,做贼心虚之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吭哧吭哧找到了这么多。 他们甚至能猜到,这帮家伙也没敢跑远了,十有八九也找了个位置躲了起来。 找三枚那家属实有点过分了。 大家都报数了,见两人不吭声,褚竞堂问了声,“王兄,你们找了几枚?” 师春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吴斤两闷声回了句,“八枚。” 然后果然,五十多号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部盯向了二人,像看什么似的。 硬生生把二人给看的不好意思了,一伙人才若无其事的样子挪开了目光。 虫极晶数量的事就此打住,没人再提了。 不过眼下这事也不算最要紧的,稍又等了那么一会儿后,又有人出声道:“管温也不知去了哪,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干等下去不成?” 吴斤两摸了摸随身口袋里的法宝,保持安静。 师春也默不吭声,反正他们两个是不会先说出离开的话的。 众人又静默了一阵后,有人再次出声道:“万一他已经上了岸,在岸上等我们呢?” 有人不耐烦道:“是他失言在先,我们在这里留下字,他若没上岸,回来了自能看到。” 说干就干,两指如刀,施法在树皮上唰唰写下了两竖大字:已回岸上集结,速归!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懒得跟一帮人虚与委蛇下去,留下字便向同门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说走就走,带着一伙同门唰唰腾空而去。 有人带头了,鬼才愿意在这随时可能出现不可预料危险的地方逗留下去,纷纷跟风而去。 一伙人很快上了岸,结果发现管温并未在岸上,四处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有领队拿出了子母符联系管温,无任何回应,旋即又对其他人道:“另半块符在他那的,都联系他试试。” 除师春二人外,各派领队都拿出了半块子母符联系。 联系了很久,足足个把时辰都没有任何回应,这说明什么? 说明管温人压根没回来,还在月海山林中。 直到此时,一伙人才真的是无法淡定了,陆续站在了岸边,几乎是一字排开,眺望星光下偶尔发出怪响的迷雾盆地,神情皆有些凝重。 说管温不在原地坐镇,跑去找虫极晶了,他们是绝不相信的。 不在原地,又没回来,去哪了? 出事了!大家脑海里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偏偏又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动静,这让他们抱了最后一丝希望,再等等看,可能有什么不在大家预料之中的情况。 最终又是师春打破了平静,“要不,我们再去月海里到处找找看?” 左右的人纷纷扭头看向他,那眼神像看二百五,敢去月海到处找人的话,大家忙了半晚能连一百枚虫极晶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回来了,非要不撞上危险不甘心吗? 有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要找你游霞山去找,我们在这等着,遇到危险了,及时喊话,我们去驰援你。” 师春唉声叹气道:“这么大地方,我们两人怎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诸位,管温毕竟是被我们骗下去的,真要出了什么事的话,宿元宗若咽不下这口气,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呀。” 这话把山崖上一字排开的人群给刺激了个凌乱,阵型顿时大乱。 尤其是那些领队,纷纷闪身杵在了师春跟前,一个个不是阴着脸,就是满脸怒容。 “放什么屁呢?” “谁骗他了?” “王兄,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事别往我们身上扯。” 一伙人纷纷出言谴责。 师春幽幽目光扫过众人,冷嗖嗖的语气道:“诸位想灭口吗?” 闻听此言,吴斤两肩头扛着的大刀顺势抄上手。 情绪激动之下,还真有人冒出过灭口的歪念头,被这么一提醒,反倒清醒了过来,真要干出了灭口的事,这么多人看着呢,万一哪天传开了,很容易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有人郑重提醒道:“姓王的,我们可没有骗,要骗也是伱把管温给骗下去的,这是大家都亲眼看到了的。” “对。” “没错。” “要骗也是你骗的。” 面对唾沫星子全朝自己喷来,师春默默点了点头,“也是,和大家无关,要说骗也是我骗了,大家放心,回头宿元宗追究此事,我会一力承担。”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心平气和了不少。 谁知师春紧跟着又冒出一句,“绝不敢往诸位头上有任何歪曲,该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具体经过我会详实对宿元宗交代的。” 各派领队瞬间如同石化了一般,静静瞅着他。 第一零七章 异常镜像 他们是很欣赏“王胜”一力承担的那个态度的,但并不意味他们忘性太大,想不起所谓的详实经过。 欺骗的过程中没有他们的集体参与,“王胜”一个人能骗的了管温? 各派领队欲言又止,又不好劝“王胜”对宿元宗说谎,更不好逼其说谎。 这天雨流星大会还有一个多月才结束呢,因这事被宿元宗那一伙怨恨上了的话,会很麻烦的,会不会杀鸡儆猴?也许人家明着不好乱来,但任务分配的时候遇险先让你上还是可以的吧。 不说以后怎么为难你,就眼前,真要沾上责任的话,那几個宿元宗的能坐视同门失踪?不逼你进月海冒险找人才怪了。 见此情形,与师春配合默契的吴斤两是懂得如何插话的,嘀嘀咕咕出声了,“师兄,哪有什么骗不骗的,明明是管温自己非要进月海搜集虫极晶,我们也是被他逼得没了办法,他出了事也是他自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乱担责任会连累宗门的。” 说着回头看向了各派领队,“诸位,难道不是这样吗?凭什么其他门派的人死了就应该,宿元宗的死一个就要我们当中的哪个人担责?” 正被“王胜”的实在搞的左右为难的一伙,见“王胜”同门也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些瞬间开窍。 “确实也是,这哪有什么骗的,他下令进月海找虫极晶,哪有其他人都进了,就他不进的道理。” “是啊,我们手上的虫极晶就是最好的证明,没他下令,我们哪敢进月海冒险。” “月海的危险人尽皆知,是他一意孤行,我们拦都拦不住。” “大家都进去了,危险是一样的,只不过谁出事谁倒霉罢了,我们都没事,鬼知道他在里面又做了什么一意孤行的事。” “王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宗门考虑啊。” 一伙人七嘴八舌的,态度显然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吴斤两很是不满地喷他们,“我师兄之所以要认错,还不是你们逼的,伱们亲眼目睹了过程,他不老实交代行吗?”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就好办了,只要不是“王胜”本人过于实在就行。 褚竞堂立马回应道:“王兄,这事,只要你自己不乱说,我们肯定是不会乱说的,大家伙说是吧?” “是啊,谁来参加竞夺不危险?生死这玩意,有时候看命的,能怪谁?” “不是,怪谁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吧,我们跟他是一伙的,我们也不希望他出事。” 见大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吴斤两嘴角咧了咧,发现这帮人还挺上道的,倒是省去了不少弯弯绕。 沉默中的师春也终于又开口了,“回头管温若真回不来,宿元宗若真追问起,我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实实在在的说,我们刚到,就出现了一场虫极晶流星雨,落点太近,管温心动了,非要下令去找,最后就他没出来,我们能怎么办?” “没错,那些节外生枝的话就别提了,简简单单就这么回事。” “对,没人想害他,说那些没必要的会伤了玄洲人马的团结,玄洲夺魁才是最要紧的事。” 在一伙人七嘴八舌的建议下,整个事情经过有了定性,就是虫极晶流星雨的出现,导致管温带了大家进去寻找,然后管温消失了。 说是建议,其实就是在统一口径,好应付宿元宗那边。 结果师春就这样被他们给说服了,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虽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最后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各领队回头又叮嘱各派自己人。 确定无误后,大家终于都松了口气,不过看到师春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让有些人暗暗担心。 有人将吴斤两悄悄拉到了边上劝说,“你师兄那边,你多盯着点,多劝劝,让他别犯蠢。有些话咱们私下说了不认账,为了让宿元宗拿第一,玄洲各派已经折损了数百人,宿元宗死个把人怎么了?高强兄弟,你那句话说得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宗门考虑。” 吴斤两点头,“晓得,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乱来。”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离开了。 一伙人也没找地方隐蔽,集体坐在了山崖边干等。 没办法,他们也想联系宿元宗那边,奈何各派之前没人愿意跟同门拆散了行事,导致这里跟宿元宗那边没有关联的子母符。 这是出乎师春预料的,他也算是服了这些人,这般分开行事,居然连多一点的准备都没有,由此可见宿元宗一伙人的自大。 不但是跟宿元宗那边,之前散开的往月海周围做布置的千把人马,没了管温,也失去了联系。 他们也没派人去跟宿元宗那边联系,路途漫长是一个问题,宿元宗那边发现这边联系不上,自然会派人来,也许人已经在路上了。 一伙人就此坐到了天亮,也还是没见管温再出现,心里基本上断定了,人应该是真的没了…… 王都夜幕刚刚降临,校场最佳看台上,玄洲域主蚩让急匆匆第一个出现,他这次还带了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面目清俊的白衣中年人,三缕长须显端庄,宿元宗长老计清和。 显然,宿元宗为了管温的事已经惊动了玄洲域主。 他们也不想小题大做,在找玄洲域主前,先找了王都里身居要位的宿元宗弟子,想让帮忙走个后门,让西极那边的监督人马跟宿元宗的参会弟子联系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身居要位的弟子也确实找了人,结果才发现,这次的天雨流星大会似乎有些不寻常,管控的格外严格,外部势力很难插手进去干扰。 几个在仙庭或王庭那边颇有份量的宿元宗弟子都试了试,发现都不行。 努力过后,没了办法,只能走正常渠道,让计清和找玄洲域主蚩让帮忙。 其实挺早就惊动了蚩让。 蚩让也让他们放弃走歪门邪道的想法,让他们这次的天雨流星大会老实点,等西极那边天亮了再说,早了也没用,俯天镜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名堂。 所以这天一亮,他们就来了。 说到底,蚩让对宿元宗这事也挺上心的,倒不完全是宿元宗面子的原因,而是宿元宗的担忧是对的,会不会是竞夺中出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玄洲夺魁还要依靠宿元宗的凝聚力,他可不想给人洗底裤。 蚩让一到,那个主事人很快也得到消息出现了。 盯着光幕的蚩让直接下令道:“让杨兀找一个人,我现在就要看。” 主事人略躬身问道:“何人?” 那般小人物,在没什么特别印象的情况下,蚩让记不太清,偏头看了眼计清和。 计清和忙道:“宿元宗三,管温。” 主事人记下后,连忙找了人,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校场内响起了一阵哗然。 俯天镜的镜像画面似乎出了问题,就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被风给吹皱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不但是校场内,连看台上的蚩让等人也感到意外。 很快,派去跑腿的紧急返回了,对主事人做了什么禀报,主事人迅速过来转告,“蚩域主,杨兀主事让告知您,俯天镜看不清那人的情况,究极山河图上也无法显出那人的位置,您要找的人应该是进了月海冒险。” “月海?”嘀咕中的蚩让扭头看向了计清和,“那地方是禁地,是他不认字,还是你们要让他们冒险?” 计清和摇头:“不会让他们冒这个险,没必要。” 蚩让抬手示意他,“其他人呢,名号都报一报,都看一看。” 计清和当即向主事人报出了木兰青青等人的名号,其实有点多余,直接说宿元宗的人,那边自然知晓。 事情刚交代下去,现场又来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生洲域主卫摩。 他和蚩让走的较近,日常邀约,听说蚩让来了这里,遂也过来一看究竟。 “卫域主。”计清和行礼拜见。 算是认识的,卫摩微微点头致意,多少有些意外这位怎么来了,意识到了蚩让赶来这里可能是宿元宗出事了,也看到了镜像画面中的异常,扭头问主事人,“那是怎么回事?” 主事人不敢轻易揭底,悄悄打量蚩让的反应。 卫摩当即喝斥道:“你管他做甚,你回答你的。” 主事人见蚩让没表示出反对意见,才言简意赅地把情况讲了下。 卫摩一听就乐了,“居然进了月海,你们宿元宗弟子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计清和面带谦笑不语。 紧接着,镜像中切换出了新画面,正是宿元宗木兰青青一伙,那边天色虽未大亮,几个人还是能看清楚的。 晏几、冠英杰、晁芝林皆在,同门四人站在山头上,不知在商议什么,只见木兰青青最后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金属松塔递给晏几。 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是飞行法宝“风鳞”。 计清和对此更清楚,这五名弟子参会前,宿元宗给了两件“风鳞”法宝给他们备用,看到木兰青青动用了领队身上的“风鳞”,他大概猜到了另一颗“风鳞”可能就在管温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看几人样子又不像有危险。 画面中的晏几施展法宝“风鳞”,就此腾空而去,看得校场内不少门派赞叹,不愧是胜神洲第一大派,许多门派全派上下也只有个一两件,却是人家弟子的随身之物。 目送的木兰青青等人久久不动,晏几的身影已从镜像中消失。 第一零八章 各凭本事 见到木兰青青三人的镜像如同静止了一般,蚩让质疑道:“他们在发什么呆? 计清和:“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和管温失去了联系,已经怀疑管温可能出了事。驾“风鳞,离开的弟子叫晕几,短距离犯不着使用此宝飞行,应该是去较远的地方,他们离月海的距离颇远。“ 他目光已经盯向了究极山河图,抬手指向了图上的红点,红点显示的正是木兰青青所在位置,离图上的月海确实有不小的距离。 蚩让当即回头,对主事人道:“队那个刚才飞走的。“ “好。“主事人应下,转身吩咐了人去操办。 等到镜像画面再切出晏几时,只有模糊人影在空中飞行,之所以模糊是因为法宝运转的原因,能看出不止晏几,应该是又携带了一些人手同行。 之前的镜像画面是一个劲的盯着木兰青青他们,如今又一个劲的盯着驾驭法宝飞行的动静,校场内很快又响起了噜杂的不满动静。 西极会场那边刚天亮,好不容易熠过了夜晚,许多门派正是急于获知本派弟子情况的时候,被人浪费霸占镜像资源,各派的不满也能理解。 许多门派自己的发声量虽然弱小,可他们也有抱怨的渠道。 于是不多久之后,最佳看台上,就有一些域主陆续匆匆赶到了,见到是蚩让在搞鬼,当即打听是怎么回事。 经主事人和卫摩的嘴,获悉宿元宗有c那些域主们顿时来了精仰。好事啊,只要宿元宗一垮,玄洲其他宝力相差不大的门派,怕是没人愿意轻易认忻屈就,矛盾自然会出现,届时各洲谁会最后夺魁还真不一定。 他们也想看宿元宗那边出了什么事,奈何他们也是来为本洲门派出头的,当即劝蚩让省省,也不是不让他看,而是让他注意一下影响,总之你不能一家霸着不放啊,每隔上几个画面再看一下,大家还是能接受的。 想到晏几飞往月海的距离也不是片刻之间能到的,光盯着飞行看也确实不像话,蚩让也就答应了。 镜像如常后,校场内的骚动很快就平复了下去,不平复也不行,谁还敢趁机闹事不成? 随着后面陆陆续续出现的域主越来越多,获悉宿元宗出事的人也越来越多,幸灾乐祸的人也越来越多。蚩让还好,已经习惯了,站边上的计清和却有些无语,不时打量一伙,原来一帮平时高高在上端着样子的人,私下都这德行…... 月海边上的师春也没有干等着,眼看太阳渐渐升起了,他也站了起来,拉着吴厂两一起请教各位领队的尊姓大名。 之前被拉入伙太过匆忙,紧跟着又是赶路,然后又被逼冒险,还没正式跟大家认识过,如今有了不一样的交情,肯定要熟悉熟悉的。 “铁剑门,吴鸿““紫云宗,劳长泰。““正天门,陈无忌。““北庭宗,方自成。“棣灵谷l门吾sl“万秀山,昊吉。““百炼宗,童明山““妙仙宗,沈莫名。““朱雀闻,安无志。“1办口二p林四心弓 盘腿而坐的领队逐一报上出身和名号,师春一个个拱手表示幸会,并回头看吴斤两有无记好。 吴厂两手上拿着下发的图册,找了块能当颜料的石头,削尖了当笔,诸位领队报上一个,他就记下一个,弄不清的字还会虚心再请教一下。 二人刚与众人客套了一圈,刚坐下,又与众人一起回头看向了空中…... 校场看台上,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再次切换的晏几飞行画面中,已经出现了山地和绿色,不但是看台上的蛋让等人,连校场内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但凡了解过西极情况的人都知道,西极有绿色植被的地方,只有月海禁地。 “宿元宗的人跑月海去干嘛7“校场内响起了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尸。 驾驭“风鳞“法宝飞行的晏几并未闯入了月海,而是在沿着月海边缘飞行查看。 等不到管温回来的那群人马,本就未隐藏行踪,而且还是集体坐一块,很快就被晏几发现了,他驾驭法宝降低了飞行高度,从地面一个俯冰而过,从那五十来号人的头顶上冲了过去。 趁机看清了确实是玄洲人马后,晏几骈驭法宝冲天而起,无数旋转的金属鳞片迅速如进入漏斗般落入他的掌心,重新集结成了金属松塔,然后与随行四个门派的二十人一起从天飘然而落,如真仙降临。 地上坐着仰头望的那五十来号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不等他们客气,细着一张脸而来的晏几劈头便问,“管温呢7“ 这话没人敢轻易接话,都想让别人来 一看这情形,晏几就知道怕是真出现了不幸,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过,偏偏眼前一伙人他虽可能都见过,却没办法都记住来路。首先是玄洲人马的门派太多了,没几人有那么好的记性。 其次是按照人马划分,这些人都是管温那边的人,他接触不多。 于是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师春和吴厂两身上,直接点名道:“游霞山的,王胜,高强,你们说。“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这记性也不算太差,开口就把两人门派出身和姓名都给点了出来。 没办法,一帮人里,最近见过且面谈过的就这两位,新加入的,身高有特色,肤色有特色,武器有特色,连他妈名字都取的朗朗上口有特色,还有悲惨师妹的故勒这么有特色的两个人确实容易印象深刻。 “嘲?厂“呵?厂 被点名的两人一起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都很诧异,脸上的疑问很清晰,为什久是我们? 这么相信我们的吗?我们新来的呀。 感觉有些不对劲,吴斤两下垂的那只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难道那件法宝上有什么名堂不成? 饶是平时老成持重模样的晏几,此时也有些抑制不住了怒色,“发什么呆,问你们呢,管温哪去了?“ 已经反应了过来的师春哦了声,左右看了看同伙,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凭什么让他们两个出这个头,当即毫不客气地扯大家一起下水,“诸位,我要怎么说2“ 这话问的,也太具突兀性了,太让人破防了,一群人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齐刷刷回头看向他,集体在心里问候他祖先,前面商量的好好的,你问我们?这是生怕不暴露吗? 一伙人瞬间被他搞了个凌乱。 正天门的陈无忌沉声道:“晏兄问的是你,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真的生气了。其他人也差不多。褚竞堂也唉声叹气道:“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 使劲暗示,使劲提醒。师春当即指了月海道:“管温进了月海寻找虫极晶,我们俩刚加入的,具体的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晏兄还是问他们0巴0一他才不想自己两人把所有谎言全部给承包了,该让那般家伙分担的就不能客气。 吴斤两也连连点头,“我们新来的,管温有什么事不跟我们商量的。“ 刚还跟他们称兄道弟的五十来号人,此时看向两人的目光极为不爽。 晗几却认为二人说的有理,冷目扫向其他人,怒喝道:“你们说“ 还能怎么办?碰上了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大家只好一起七嘴八舌的分担,将统一口径的事发经过讲了出来。 王都校场,此时又是惊唷声一片,因为又看到了师春和吴厂两。 最佳看台上,也有域主忍不住奇怪道:“怎么又是他俩,这两位到底是生洲的还是玄洲的,怎么好像真跟玄洲的混在一起了,还一起跑月海去了。“ “上次不是谁说他俩屈服于玄洲人马的武力,要被派往生洲人马那边做内奸卧底吗,看这样子,怎么感觉像是生洲派到玄洲那边的卧底?“ “有点脑子好不好,说了衣服衣服衣服,卧底能不换衣服?脑子有问题还差不多。手牌也是验过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7“ “月海的虫极晶最多,人都到了月海边上,想干嘛明摆着的。很显然,玄洲那边在打月海虫极晶的主意,这两个,怕是要被逼做马前卒咯。“ 这么一说,各域主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有人笑道:“蛋让,你玄洲这边的人下手有够歹毒听“ 看到并没有什么大事,此时的蚩让已经放心不少,冷喙一声,“各凭本事。“ 卫摩细着一张脸,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是真不想看到镜像里的那两个家伙,一露脸,他就要丢脸,什么玩意。 旁站的计清和没他们那看闵篇的雅兴,紧盯镜像中的情形细节。 校场内的柯长老,一颗心也被搞了个七上八下,搞不清那两个孽徒到底在干什么,他现在是一万个担心投靠了玄洲那沐,倭抓忍符八个恭眼荒镜憬全的郝南一家伙,一露脸,他就要丢脸,什么玩意。 旁站的计清和没他们那看闷篇的雅兴,紧盯镜像中的情形细节。 校场内的柯长老,一颗心也被搞了个七上八下,搞不清那两个孽徒到底在干什么,他现在是一万个担心投靠了玄洲那边,真如此的话,以俩孽徒如今的名声,无亢山一张脸是真没地方放了。 若真成了生洲叛徒,无亢山还有脸呆在生洲吗?他现在真正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干嘛要把这俩东西弄来天雨流星大会?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零九章 真小人也 看台上的南公子一脸的费思量,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各流的镜像内容也算是看了无数,愣是看不懂光幕里的师春二人玩的是哪一出。 别的门派参会人员都恨不得跟自己门派的人绑在一块,片刻都不想离群,遇上出单的任务都想躲,生怕遇上什么危险。 那两位真好,一开始就脱群了,还混到别的门派去了,不,是混到别的洲去了,混到最大竞争对手那边去了,真是蝎一技尿余仁就不怕被生洲域主打出屎:汀7 看不懂的又岂止是他,无论是蒙在黑斗篷里的凤池,还是兰巧颜母女,皆被摇迷茫了。 问明情况的晏几也很迷茫,走到山崖边,看着旭日朝阳下的迷雾山林,不知管温到底哪去了。 他是相信一帮人所言的,搜集到的虫极晶为证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懂管温的想法,那么多虫极晶流星雨就落在不远处,以管温那表面宁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性格,肯定是不想错过的,师兄弟几个,谁不想在师姐面前表现? 思虑再三后,毕竟是同门师兄弟,置之不顾也说不过去,转身面对众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厂,大家进去搜查一遍,你们进去过的带路。 “啊这…“有人直接表现出了犹豫。 百炼宗的童明山直言不讳道:“大会发放的图册里可是注明了的,此地危险,乃禁地,若有人死在了里面,连大会方都不会进去收尸的。“ 朱雀阁安无志道:“管温已经用自己的失踪证明了此地的危险,晏兄,你再这样逼我们进去,就没道理了。真要找…朝对方带来的那二十人抬了抬下巴,“你可以带他们进去找嘛。“ 那刚来的二十人顿齐刷刷冷目以对,都在心里问候他。 晏几扭头看向了他们,还没开口,便被其中一人先开口堵了他的噜,“晏兄,依我看,不忙做决定,还是先把情况告诉木兰姑娘,看她怎么说吧。“ 也是,其宝晏几也不想进去冒险,管温都失踪了,他不认为自己的头更铁,只是必须做做样子而已,当即从善如流,摸出了子母符与木兰青青联系。 木兰那边很快有了回复,来回一番沟通后,木兰的意思也是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先把管温撒出去的干把人之间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由他接手管温遗留的任刀o 晏几回头就将木兰的意思进行了转达,开始对众人进行分派布置。 师春一听就不乐意了,混进这里,不是帮人干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何周又麻烦又耗时,还不得好,当即就出声打断了,“晋兄,我觉得这个办法不妥。“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褚竞堂眼睛更是眨了又眨,他现在有种感觉,这位王兄最好别开口,一开口就很容易疹人。 晏几下意识皱眉,心想,妥不妥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只需听从便可。 不过他是个显得老成持重的,没轻易开口否决,哼了声道:“怎个不妥7“ 师春简单明了道:“那一千多号人,撒出去容易,一旦失去了联系,想重新联系起来却很费事,一个门派一个门派去找的笨办法不建议使用。原因在那些人都找了隐蔽的地形做潜伏,晏兄就算有法宝风鳃,用处也不大,这得找到什么时候?照我说,还不如在这里等,各派发现和管温失去了联系,时间久了自然会主动派人来联系,就像你们来找我们一样。已经一夜未曾联系了,各派可能已经发现了不对,说不定已经有人派了人来。“ 此话出,一伙人顿深以为然。“是啊,这样找下去太麻烦了。“ “我们总不能一路大喊大叫的喊他们出来见我们吧。“ “没错,动静搞大了,若真有其他洲在打月海虫极晶的主意,很容被发现的,反倒容易给我们散开的人马造成不测。“ “确实,还是等他们来联系我们更稳 总之就是反对声一片,对他们有利的事,一伙人很会立马顺棍上。 就连晏几带来的人里,也有人发出了请三思的声音。 见晏几陷入了思索狄豫中,褚竞堂投向师春的目光中带着笑意,发现这位也不光会说些瘤人的话。 谁知师春立马又接着开口了,“晏兄不防把意见告诉木兰姑娘。另外管兄失踪的确实蹊跷,万一困在了哪,在等人去救怎么办?昨晚的光线不好,搜索起来可能确实会有什么遗漏,白天再去找一找的话,可能会有什么新发现。“ 他边说边观察着晏几的神色反应,他就不信这位能轻易担负不顾同门死活的名尸0 然这话却把其他人给惊着了,跟他已经成了同伙的那五十几号人如同看鬼似的看着他,包括晏几刚带来的那二十人,看向师春的眼神更是极其不善。 大家很想问问这孙子摘什么,好不容易说服晏几放弃了搜寻,仵又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尤其是刚还对师春投以赞许神色的褚竞堂,发现自己刚才想多了。 不等其他人表达反对意见,又或是看到了大家的不满神色,师春补充道:“当然,我们这些人是不敢再去找了,不过我另有办法,还请晏兄借一步说话。“ 伸手邀请状。这家伙想干什么,什么话不能当我们面说? 昨夜那五十几号人都紧张台台地盯着师春,真是怕了他了。 既然有办法找管温,晏几身为同门能拒绝吗?自然是不能,当即微微点头,踩步跟师春走远了。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王都校场内,因玄洲域主蚩让的关注,镜像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跳出一下晏几的画面,此时恰好显现了两人并排而行的画面,顿时万众瞩目中。 现实中的两人走到一块大土包后面,避开了众人耳目后,师春方低声道:“若想去月海找人,眼下这些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敢去的。我建议让木兰姑娘那边再派些不知情的人来,不要告知他们管兄失踪的事,不知道自然就不怕,回头以别的借口让他们进去找人便可“ 晏几怖然一惊,是真惊呆了,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想舔宿元宗想疯了吧,这么缺德的办法都说的出口? 难怪要拉自己借一步说话,这话若敢当众说出来,只怕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人愿意这样舔他们宿元宗,他也没意见。 但是心中的鄙夷已到极点,且动了杀机,若真照了对方的办法办,这个“王胜“事后是不能留活口了,宿元宗不可能让这般利用其他门派的卑劣消息传出去。 不过就目前来说,这种人留着还有用 他矜持道:“这样做不合适吧2“ 师春呵呵道:“我就这么一说,合不合适还得由您来定。“ 还真就是这么一说,为的是趁机跟晏几拉近关系,至于你晗几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只要愿意在这一堆人里跟我走近了,能便于我行事就行。 当然,对方若真鬼迷心窍采用了这个办法,那就更好。 晏几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很亲切的样子道:“行,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好。“师春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而 这一幕,完全呈现在王都校场的镜像画面中,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好似的,导致有些人脸色越发阴沉。 好在这一幕很快就跳过了。 目送了师春离去,晏几又转身到了土包后面,摸出了子母符和木兰青青那边联系。 回去后的师春,则立马被昨夜那群同伙给围住了,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他就一句话,大家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就是不说,大家也没办法。 之后吴厂两找了个机会扯了他到一旁细声询问怎么回事。 师春当然不会瞒他,吴斤两听后嘿嘿直乐,“真要进去搜寻的话,肯定要有去过的人带路。“ 师春抬了下手,示意他打住,嫌他声音太大了…... 玄洲人马并未因某个点的变故而停止对虫极晶的搜罗计划。 居中推进的木兰青青突然停下,摸出了子母符查看,看后皱眉。 两个师弟是关心她的,先后留意到了,并迅速向她靠拢了。 冠英杰问道:“师姐,怎么了7“ 木兰青青没说话,手上子母符拿远了些,让两人看了晏几传回的内容。 看后,晃芝林沉吟道:“晏师兄的这个说法也有道理,与其找,确实不如等那些人马自己派人找回来。“ 冠英杰也点了点头。 见两位师弟都是这意见,木兰青青当即给了准许的回复。 晏几随后传来的消息,又让三人一怔。 晁芝林看的直摇头,“这游霞山的王胜,真小人也“ r一一l厂zarr一工一a口c 见两位师弟都是这意见,木兰青青当即给了准许的回复。 晏几随后传来的消息,又让三人一怔。 晁芝林看的直摇头,“这游霞山的王胜,真小人也“ 冠英杰迟疑道:“现在的问题是,管师兄到底是死是活不知,还有就是我们到底要不要去寻找。若就此放弃则作罢,王胜的建议大可不必当回事,若真要找的话,王胜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去那里面寻找,靠一两个人是没用的,确实需要一些人手参与。“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一一章 月海没有野兽 所谓天黑天亮,不过日出日落的事。 当天际蒙菊亮时,某某点传来消息,说发现了人进月海。类似消息不止一次和一处传来,晏几收到后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见到天色破晓,才站了起来,针对收到的消息对人马进行调配,指派往相关地点支援。管温留下的那五十来人被指定了同一个地方。 就在这伙人要动身之际,就在师春要找晏几借一步说话,要找借口留在晏几身边时,晏几忽道:“王胜,高强,还有事要问你们,你们留在我这边。“师春和吴斤两先是一怔,旋即相视一眼,眉角同时一挑,双双意识到了什么。 那五十来个同伙闻言也是一怔,齐刷刷看着被留下的二人。 很快,有人过来跟二人勾肩搭背,将二人带进了人群中,低声警告道:“二位,话可不能乱说听。“ 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师春道:“放心,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一伙人越发不放心了,发现这厮是真不知道为何要对他做这提醒呀,不就是你这厮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么,你这厮一开口就让人心惊肉跳。 然而也只能是这样提醒了,还能怎久办? 师春不管他们怎么想,伸手道:“褚兄,来块子母符,便于后面联系。“ 褚竞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一同门拿出了随身的子母符给他。 在晏几的催促下,这伙人就这样离开了0 之后晏几又将自己带来的二十人以同样的借口调离了。 现场就剩三人后,吴斤两环顾四周一遍,忍不住对师春使了个眼色,摸了摸口袋里的法宝,随示一人一个的机会来了,不如干脆现在动手。 师春微微摇头,拒绝了,没有十足把握,没有相当份量的事情分散晏几的注意力,他们低修为的轻易偷袭高修为的不明智,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宿元宗弟子,而且事关其他,一旦失手,那结果就是鸡飞蛋打,一切都白忙了。 最重要的是,就这样让晏几死了,太便宜了,无法发挥出最大价值。 按住吴厂两的饥渴后,师春走到晏几跟前试探道:“晏兄,我们留下干嘛7“ 摸出了子母符的晏几,凝望着他双眼,徐徐道:“王兄昨天的办法,我决定采用,故而将知情者调离,你懂的。“ “哼哦哺。“师春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明白的。“ 吴厂两则一脸茫然的样子道:“什么办法,师兄,什么事?“ 看他这反应,晏几有点纳闰,难道“王胜“没把事情告诉这位?早知如此,员国“王荣“一人了。 之前看两人鬼鬼峄峄交头接耳的,还以为这个“高强“也知情了。 没理他,拿着子母符转身走开,对木兰青青那边发出了消息,得到回复后,才再次走回道:“人手马上就到,只不过还得有人带路,管温在哪里失踪的,你们是亲历者,只好有劳二位带路。“ 对他来说,这已是两人最后仅有的一点利用价值。 “什么?“吴厂两一惊一乍的样子。 晏几眉头一挑,“怎么,不愿跟我宿元宗做朋友?“ 对付想拍宿元宗马屁的人,这招一贯很有效。 师春似乎也不例外,狄豫再狄豫后,问道:“晏兄进去吗7“ 晏几淡定道:“我还需要在外负责跟各方联系。“ 师春摇头,干脆利落道:“晏兄不进去,那我们也不进去。“ 晏几面色一沉,淡淡道:“为何7“师春:“避嫂。“晏几不解,“避什么嫌2“ 师春:“一旦在里面遥险了,万一我心生怨恨,晏兄不怕我们把事情真相告知其他人?我觉得,还是在晏兄身边更能撒清嫌疑。其次有晏兄保护,进去里面,我们也能更放心一些。 最重要的,晏兄若不进去,其他人如何能安心进去?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晏兄不会觉得宿元宗在大家的眼里会比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吧?有些事,他们之前没说出来而已,事实是,管温若不带头进去,其他人是不可能进去的,我想,即将来到的人也定会如此,晏兄不防将心比心,否则待会儿会搞的晏兄自己尴尬。“ 晏几硬生生被他说沉默了。 师春又轻声道:“我们进去过,只要在安全的地方不乱跑,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鬼知道管温跑进去干了什么。“ 忽然,三人一起扭头看去,只见上百人呼啦啦飞掠而来,很显然,调派的人马已经到了。 确实如此,一行落地后直奔晏几走来打招呼,“晏兄,冠兄遣我们来听调用,不知有何吩咐7“ 晏几慢慢转身,看向了淡淡雾气缭绕的月海,沉默着,显然还在琢磨某人刚才的话。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这眶望的行为,却已让人猜到了一些端倪,新来者中,有人试探道:“不会是要进月海吧7“ 晏几略点头,从腰间摘下了昨晚从各派手上收集上来的虫极晶,抖了抖道:“里面有大量虫极晶,我进去随便找了找,就有了这么些,管温已经带了批人进去。“c众人面面相麂,那叫一个满脸:意。 师春出声道:“其实里面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危险,只要不去中心地带就没事,晏兄亲自带队,他也进去,大家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齐刷刷看向了晏几。晏几被话架住了,稍默而已,“嘿,我带队“就算如此,大家也没一个痛快的,里没拒绝,却也没人直接表示愿意前何。 算是默默接受了。 晏几也不多话,知道这事确实不好多扯,能默默接受就不错了,偏头对师春示意出发。 “走了走了,跟我们来。“师春热情洋溢地挥手招呼,一副真没什么危险的样手: 他和吴斤两走到山崖边,先后起身飞掠而去。 晏几也走到山崖边招呼了一声,“走1“ 就这样,一伙不太情愿的人,勉为其难地跟着蹦入了迷雾山林中。 落地后,还是老地方,师春看了看后方解决了管温的山头,等了晏几落地,指了指地上的脚印,示意这就是他们之前来过的地方,又扇形挥指了下前方,低声道:“就这一带了“ 警惕周围的晏几微微点头,等了一伙人落下后,就地划分搜索区域,并交代众人,看到管温让其过来一赵。 待到一伙小心翼耀的人员散入山林后,晏几斜了眼身边的师春二人,已是目露杀机,既然已经进来了,他就不打算再让两人活着离开这里了。 又看了看山林中搜寻的人影,只待人远。 至于能不能找到管温,对他来说真没关系,只是必须要有找的动作而已。 而师春又转身指向了后方山头,“晋兄,这山顶就是管温昨晚失踪的地方。“ 趁着晏几转身看去之际,他也对吴厂两甩了个眼色。 吴厂两立道:“晚上光线不好,白天应该能看得更清楚。“说罢已是闪身飞掠而上。 师春问晏几,“要不要上去看看?“ 晏几以实际行动做了答复,亦闪身而上,师春迅速腾跃跟上。 一到山顶,便能看到一棵树上的显眼大字:已回岸上集结,速归! 晏几定睛细看。 随后落地的师春解释道:“这是久等不到时,给管温留的字。“ 晏几没说什么,开始打量四周环境,忽听吴斤两喇了声,“这是什么7“ 他回头看去,只见吴厂两在一棵大树下,正用脚尖拨弄一个沾满了泥土的铁疙瘩,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晏几则是满眼震惊,他对那金属松塔状的物体太熟悉了,哪怕沾满了泥土也能一眼认出,当即一个闪身而去,隔空摄入了手中查看,不是法宝风鳞还能是什么? 随其身后的师春短刀出袖,熟能生巧,轻飘飘不带任何烟火气的动作,趁其极度分神之际,一道赛光波澜不惊地挪进晏几的后背心窝,精准致命的一刀。 拿着风鳞的晏几颤身瞳眼,吴斤两又是快手如刀,在他咽喉上砍了一记,大板刀落下挡在对方身前,预备可能出现的意吴直春吊他能把人给一刀两中。 哟,风鳞落在了地上。师春二人则迅速忙碌了起来,和解决管温后的流程一模一样,配合的相当熟练,对人死人灭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样子。 捡起了风鳞,夹起了晏几,两人迅速溜走,还是奔老地方去。很快,两人又钻入了埋管温的那个深涉,准备做个好事,将师兄弟二人给合 然溜到埋葬点的二人却如同中了定身符一般,齐刷刷僵在了那。 一道紫色光亮照明了白天不算太黑的深涧,为了看个清楚,师春摸出了一粒檀金,只见埋葬管温地点的土石已经翻开,里面的尸体没了,什么情况?两人心头有些发毛。一道紫色光亮照明了白天不算太黑的深涧,为了看个清楚,师春摸出了一粒檀金,只见埋葬管温地点的土石已经翻开,里面的尸体没了,什么情况?两人心头有些发毛。 “没走错地方吧?“吴斤两问了句废 喇,扔下尸体的师春,抬手从身后拔刀,拿着檀金在深涩中转圈查看。 同样操刀戒备的吴厂两又问了句,“被野兽叨走了7“ 师春冷冷道:“月海没有野兽。“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一五章 出缝 惊喜来的太突然,接住衣服露脸的吴斤两先是一怔,旋即狂喜连连,“大当家英明,大当家英明…...“ 他太清楚这宝衣意味着什么了,乾坤镭再好,充其量也是个便于装东西的家伙,可这宝衣就不一样了,某种程度上等于是多带了条性命随身。 宝物再重要,也不如命重要啊! 再则,这宝衣能一定程度上卸去攻击力,不但是性命有所保障,武力也意味着跟着提升了。 对比宝衣的价值,乾坤镭真是次等物了,起码以他目前的修为来看就是如此。 此时真可谓是高兴疯了,拍完了师春的马屁,又搂着衣服一阵狂亲不停,兴奋的没边了,也不想想,若是出不去了,有宝衣又如何,还不得和原主一样的下场。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忽见师春站在台阶上,正静静盯着老妖的遗躯,不知在琢磨什么。 他顿感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拿了最宝贵的宝物也不顾及一下春天的心情,当即走过去安慰,“这老妖也真是,有乾坤镯,怎么就一件衣裳随身“ 师春:“也许这就是人家的精明之处,一件随身的衣物都是如此宝物,你我真若能进出此地,会不会惦记他的宝藏?1 想到玉牍上的内容,吴斤两瞬间明悟,“搞来搞去,还是想把妖书传给他的后人。【师春:“能让一个天仙境界的高手如此重视,看来那妖书确实不一般,北斗妖书…忽醒神看了看四周,“想多了,现在想办法出去才是正事。“ “对,找出路。“吴厂两赶紧将宝衣穿在了身上,施法调节成了合身大小。 结果发现遮挡了衣服上吊挂的焰气光,又把里外的都脱了,将宝衣穿在了里,无亢山的服饰套在了外面,兴奋劲还,乐此不疲。 两人随即在这洞府内到处敲敲打打,寻找有无密道出入口之类,结果没有,起码证明了洞府内确实没有秘设藏宝地。于是两人又跑到外面崖壁夹缝中到处寻找,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却依然是不吴日口,但为了活命,还得继续找下 冈印佟 校场最佳看台上,入夜一来的玄洲域主蚩让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晏几的画面给切出来,生洲域主卫摩一同来的。 结果镜像画面又出现了罕见状况,再次如同被风吹皱了的水面。 究极山河图上,也不见晏几的红点显/一。 这次不用解释,蚩让也知道晕几是进了月海,他扭头看向了一旁面色凝重的计清和,回头又招呼一声,“那个跟他走的近的那个师春和吴厂两,再看一看。“ “是。“主事人立刻让人去操办。 得到的镜像画面和晏几一样,究极山河图上也没了反应。 卫摩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那两个讨厌的家伙死了正好省心,他知道蚩让比自己更在乎这事,宿元宗的实力受损,有可能会影响到玄洲夺魁。 除了他们外,整个校场内无人再去点看师春二人,哪怕是有心关注的,也保持着收敛态度…... 月海山崖上,那些侥幸逃出来的,原本已经跑远了,见没有凶险追出来,又慢慢回到了山崖边,惊魂未定地打量再次陷入了寂静的月海。 山偶尔,那恍如牛角号的怪叫声还会传 经历过一场的他们,已经知道了那怪叫就是那些怪物发出的。 哪怕经历过,他们也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在攻击他们。 本不敢再回来的,大家迷窜到一块后,发现少了一个重要人物,晏几呢? 此时的他们,人数已经折损了近半,只剩五十来人,这还是因为他们离岸边近,脱身的距离不远。 这次本吸取了管温的教训,除了晏几外,还有其他人能跟玄洲大部人马联系上,不巧的是,大家互相问了一圈后,才发现能与大部人马联系上的人都没能从月海里迷出来。 也就是说,这边和玄洲大部人马那边又失联了。 好在环月海布置的人马,已经有了失联经验,就近的发现一失联,立刻派了人过来查看。 环布的各地潜伏人马,如此反复被折腾现身,导致了严重恶果,原本躲在暗中观察别人的人,反被别人给发现了。 白术川一行的手上就抓到了一个,揭在地上一顿折磨后,播开了嘴巴,获悉了玄洲人马环月海布置的情况。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看着倒在地上不成人样的俘虏,白术川轻描淡写道:“让人少遭点罪。“ 于是他身旁的师弟面露冷笑,直接拔剑将地上人给挪死了,就地刨了个坑给埋了e 神光宗领队赵山起,给了白术川一个眼色,心领神会的二人避开了众人。 到了一旁,赵山起担忱道:“玄洲那边够狠毒啊,去月海冒险的人倒成了给他们冒险,我们还有必要往里闭吗7“ 白术川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投以阴狠的眼神,。 他手上五十颗虫极晶都不到,这个成绩,让他回宗门怎么交差?随着大会期限已经过半,他压力之大,已经快把他给逼疯了,他只恨这西极之地的地域太过浩大幼找人都麻烦,否则他不介意拼命抢 月海就在眼前,出路就摆在眼前,谁敢让他放弃,那就是他的敌人。 赵山起被他那眼神吓一跳,赶紧解释道:“恐怕要从长计议。“ 白术川阴着脸道:“无妨。不知道情况也许有麻烦,已经知道了就不会有事,出了月海不可能还让眼线盯上,途中再多雨仪儿次路红,天大地大找不到我们赵山起正思量琢磨,白术川义抬手拍在他肩头,“赵兄,你不是好边惟英那一口么,进了月海,我就给你创造机会。“ 赵山起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出,倒不是开心,而是被他逗乐了,下意识扭头看向了人群中的边惟英,恰好边惟英也在悄悄观察这边,那娇俏模样,顿令其胃口大开。 两人回到人群中后,白术川立刻下令向月海进发,大家虽有疑虑,但还是从命了0 也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说服,能跟来这里,该有的说服工作,白术川早就先做到位了。很多人其实是不想来的,当白术川暗中点拨了一下,说他们为抢虫极晶,杀了生洲门派的人,他们顿时没了退路,有人方意识到这是上了白术川的贼船。 白术川不仅仅是威逼利诱,本人也很拼,率众冰入月海时,身先士卒,带着碧云山弟子率先闯入。 临入月海前,边惟英又摸出了子母符,例行向师春二人和象蓝儿发出了事态进展,表示自己马上就要进月海。 本以为三人还是会照旧没回应,谁知象蓝儿却立马有了回应,强烈要求她不要进去,说自己有要紧事找她。 边惟英看后,没有回应,因为身不由己,白术川非要把她带在身边,众目睽眶之下不容她逃避….. 还在夹壁里摸索的师春二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位置,现在让他们说出得到乾坤镭的洞府在哪,他们肯定是说不清了,再回头还能不能准确找到都是个问题。 反正大的方向是一路向下,找着找着,两人忽陆续停下,露出侧耳倾听神色,隐隐听到前方似有打斗动静传来。 不需要招呼,二人立马如同要渴死的人见到了水一般,迅速手脚平用蹿去。 钻出好远一段路后,发现夹壁的空间越来越狭窄了,最后窄到两人若不想爬了,松开手脚能卡在石缝中间不往下掉。 一股来自人内心深处的幽闭恐惧感萘绕,担心会不会卡死在这。 但两人还是像两条蛆似的,继续往前蛋蛹,碰上宝在狭窄连调头都难的地方,会努力用刀劈砍,石质太过坚硬,哪怕两人是修士,砍着也很费力。 经过二人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处狩窄裂缝中钻出了脑袋,费力爬出后,挂在裂缝上,不敢轻举妄动,脚下是无尼深渊,前方是无尽虚空,还有无尽黑暗,除了他们身上,不见任何光明,真不知刚才的打斗动静是哪来的。 二人上也不是,往下跳又不敢,不知是什么鬼地方。 忽然,前方虚空似有好多光点在闪炭。 二人定睦细看,发现光点竟有变幻莫测感,很快又大惊失色,哪是什么光点,是一只庞然大物的眼睛在反光。 如房子般大的怪物弥张着数十条触手漂浮而来,主躯体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人头般大的漆黑眼睛,几条触手已经捂虫子似的扑来。 “啊?“怪叫的吴斤两立刻挥刀乱 师春也不例外,砍的汁液乱飞,忽发现情况不对,抽空四周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类似怪物,有漂浮的,有从周围石壁上爬来的。 “咤7“““俊凶关人闷二别择八乱 师春也不例外,砍的汁液乱飞,忽发现情况不对,抽空四周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类似怪物,有漂浮的,有从周围石壁上爬来的。他当即急喊道:“退进去。“两人边打边钻回了石缝里面,一钻回去就发现干了件蠢事。石缝外的空间太过宽敞,两人活动能力受限,跑是慢也躲是慢,手下武器也顾 反是了七周,只能顺着缝隙下上挥舞,而这数是清的触手却是断卷入其中掏我们。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一六章 怪物们 雪上加霜的是,夹在石缝里的视线也是受阻的。 视线混乱,耳边也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扑棱动静,还有砍杀出的汁液顺着石壁流淌,二人身上已染了一身腥臭。 首尾不能相顾的两人很快便被触手卷住脚踝往外拖了出去。没办法,曲腿的空间都没什么,靠两腿乱蹬也无法摆脱纠缠。被拖出去的两人差点连脸皮都在石壁上给磨没了。 “啊!”吴斤两惊慌尖叫。 面对这种未知恐怖怪物的攻击,落了下风,任谁都会恐慌。 师春也不例外,同样是惊慌的手忙脚乱,被拉出缝隙的瞬间,立刻使出了绝招拼命,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敢有半分保留,“无魔刀”杀! 一手抓住石缝,回手就是一刀,砰,血肉炸开。 继而刀光乱舞成一片,刀锋所到之处,砰砰爆炸声一片。 其实怪物的防御力并不是很高,之前出刀也很容易砍伤怪物,可刀砍在怪物身上也就一个大口子而已,最多把触手给砍断,怪物的中枢体躯太大,被划伤几刀根本不怕,越是受伤害,攻击越是凶猛,如同被激怒的野兽。 “无魔刀”的威力一出,到处炸的血肉模糊,对这些怪物造成的伤害顿显奇效。 可吴斤两就没这么好应付,刀又大又沉,抡起来给怪物敲背按摩似的。 总之应变不够迅捷,很快就被怪物缠住了手腕,一堆触手将其整个人卷住拖走。 宝衣虽好,却无法抵挡这股扭卷之力,快速漫卷的触手很快就要淹没他的口鼻,他想施法崩开这股纠缠之力,奈何这怪物的体躯很有弹性,具备相当的缓冲之力。 就在嘴巴要被堵住的刹那,他惊呼一声,“春天,救…” 话没喊完,嘴巴就被堵住了,他张口猛咬,可怪物压根不怕他嘴巴这点咬合力。 挂在崖壁上的师春抽空冷目一扫,乱刀轰开周围的围攻,脚蹬石壁,飞扑向被卷走的吴斤两,犹如直接跳向了万丈深渊,双手持刀,一刀狂斩向了那头卷走人的怪物。 轰!纠卷的触手爆开,爆出了死拽着大刀不肯放的吴斤两。 怪物吃痛翻滚,师春一把拉住掉落的吴斤两,脚蹬怪物扭动的庞大体躯,借力使力,竟又拉着吴斤两扑回了石壁。 惊魂未定的吴斤两一把抓住石壁凸起处,一手慌忙挥刀乱砍。 而真正攻击力强大的还是师春,一阵血肉乱爆后,群怪一时间也不敢再轻易近身。 “呜呜呜……” 犹如牛角号似的吼叫声突然又再次响起。 恐怖的一幕也跟着出现了,周围虎视眈眈的群怪突然如幻象般一点点隐没,先从一块肌肤开始,然后快速蔓延全身。 很快,数不清的怪物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吴斤两终于明白了外面那些无形的怪物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些家伙,顿惊叫道:“春天,是它们,它们会隐身!” 师春顿感不妙,哪还敢有什么保留,立马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迅速施法驱使血气激发出了右眼异能。 放眼处,满满当当的褐色雾气般的怪物,每只怪物身体里都有一颗一闪闪的蓝色辉芒。 从那些怪物缝隙间,他倒是看到了一些此地的环境,貌似在一個巨大的深坑里。 见到右眼异能还能用,多少松了口气,刚才真有点被吓到了,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右眼异能为何没没有发作? 现在没心思去深究其中原因,担心的事情已经出现,那些隐身后的怪物果然又扑了上来,居然想利用隐身能力偷袭。 他立刻靠近了吴斤两,大声道:“你抓紧石壁不要动,不要挡手碍脚,否则我保不了你!” 下一刻,他手中刀已经砍了出去,砰,血肉从虚空中炸开。 打斗不开始则罢,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砰砰炸响声此起彼伏,攻防双方谁都不肯罢手。 那些隐身怪物每次被打中时,都会短暂现形一下,或是身体受攻击的部位稍闪现形,很快又迅速隐没。 面对乱爆乱飞的血肉,吴斤两时而闭眼,时而眨眼,心中焦虑无比,却又帮不上忙,他很清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春天的右眼能力无法持久,还有就是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怪物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没多强,否则两人根本扛不住,怪物强就强在量大管够,这样下去谁也吃不消,耗也得被耗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只老妖为何要把洞府挖在那么狭窄的缝隙里,怪物钻不进去而已。 师春何尝不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无魔刀”对法力消耗不小,他难以长时间持续。 到了如此地步,想活命也只有拿命去博一把,他一边施展“无魔刀”乱刀斩杀,一边于爆炸声中施法大喊,“斤两,抓紧我腿,跟我走!” “啊,走去哪?”吴斤两大惊。 师春没空跟他扯,找到空档喝了声,“走!” 脚一蹬石壁又扑了出去,手上“无魔刀”的攻势开路。 吴斤两慌忙跟着扑出,紧急搂住了师春的一条大腿,然后便发现自己在横飞的血肉中穿梭,之后跟着师春自由落体,一路落向万丈深渊。 途中依然是血肉横飞不断,师春手中刀狂爆开路。 不一会儿,两人便从数不清的怪物封堵中杀了个穿,从底部杀了出来。 师春回头看了眼,见怪物正从空中倒追下来,喝道:“斤两断后!” “啊?”吴斤两正因这撞向大地毫不减速的落势而心惊肉跳,担心临时减速能不能来得及,闻声惊醒,忙道一声好,拎起大刀扭头看去,顿怪叫道:“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师春不理他,手上一翻,已经从乾坤镯内拿了一只松塔似的风鳞在手,施法注入其中,感受其使用诀窍。 吴斤两见状,懂了,当即也不废话,凭感觉盯着身后,但凡感觉不对,便挥刀乱砍。 不一会儿,稀里哗啦的鳞片纷纷从师春手上的塔座上飞舞而出,在他们身上紫色焰气的照耀下,片片闪光。 可飞舞的鳞片只是追随,却无法成势。 不多时,师春眉头一挑,一边默默感受运用手中法宝,一边紧盯地面,没错,他的视线中已经看到了深渊下的地面。 要不要施法减速飘落? 他没有减速。 吴斤两的视力也看不到地面,故而也不怕。 就在离地面不远之际,师春陡然一喝,“起!” 追随的无数鳞片突然围绕着二人快速旋转了起来,紫色焰气照耀下的反光,煞是漂亮。 转速一起,二人顿感一股浮力开始产生,下落的速度快速减慢。 可上空倒追下来的怪物们却不曾减速,双方距离迅速接近。 就在一只触手扫向二人之际,旋转鳞片中的二人又陡然下坠,然后一个弧线仰冲而起,贴着一处崖壁快速升空。 无数冲下去的怪物亦跟着弧线冲起。 吴斤两却看不到这些,当即乐的大笑,“哇哈哈,春天,你可以的,大当家英明!” 两人身上照明的光亮,令两人宛若一颗能飞舞的流星,急速从深渊中婉转升腾而起。 手握松塔底座的师春操控着风鳞躲避那些扑击的怪物,躲闪飞舞的驾驭动作越来越熟练。 “呜呜呜……”号角声般的叫声再次响起。 师春猛然扭头看去,看到了不远处错身而过的一只怪物,那是一只比其它怪物体型略小的怪物,最大的特点不是体型差距,而是体内。 别的怪物体内都是一闪闪的蓝色辉芒,而那只大怪的体内却是一闪闪的红色辉芒,格外显眼。 号角声似乎就是从那大怪口中发出。 师春能感觉到,群怪动作瞬间有变,似在闻声而动,全部从隐身状态中恢复了真身,貌似知道了隐身能力对这两人没用,懒得再做那无用工。 他隐约认识到,那只大怪能指挥群怪。 不过此时的他尚无心去确认这些,知道右眼的异能快要消失,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合适的藏身地,站稳了脚跟才能图谋进一步的事情。 此时完全可以浮空的吴斤两,却依然抱着师春的大腿没有放,他也看到了那些再次现形的怪物,听到号角声后,他也扯开了嗓子嚎叫,“嗷呜嗷呜……” 有兴奋,有嘚瑟,反讽的意味很明显:怪物们,爷爷走了,能奈我何? 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全然忘了之前有多狼狈。 风鳞的飞行速度发挥出来后,很快很快,压根不是那些怪物飞行速度能比的,尤其是没了阻碍全速冲击时,瞬间如一道流光般,从巨大的深坑内冲天而起,继而曲折转弯,在起起伏伏的大地上空掠过。 师春惊奇发现,这里的大地在自己的右眼视线中和深坑里看到的一样,也是实质化存在的,或者说,大地全部是由同样的石头构成,似乎一点泥土都没有。 视线中依然没有那些虚幻物质。 反过来也有个好处,右眼能在黑暗中看清地形,而此时的左眼,除了身上的光芒和风鳞旋转所产生的虚影,什么都看不见。 蛰伏在大地上的怪物,却似乎看到了他们,一只只苏醒般的飞起,追赶他们。 师春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交代道:“斤两,那些怪物对光敏感,我们这样脱不了身,把身上檀金全部摘了收起。” “啊,好好好。”吴斤两立刻照做,迅速把自己和师春身上的都摘了个干净。 第一一七章 冰川 显眼的光亮隐没,那些追赶的怪物被甩掉后,便没有再惊动其它怪物。 由此可以确认,怪物们虽能夜视,但也看不了太远,只要不搞出光源,也不算太难躲避。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有风鳞的情况下。 就在师春观察地形,寻找地标,记住巨大深坑位置时,右眼中的异能又突然消失了,整个世界瞬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办法,不可能这样盲目乱飞,师春再次施法以血气去激发出了异能。 只是这一次的副作用异常强烈,那种许久不曾出现的剧烈痛楚又出现了,痛感强度感觉跟第一次经历时差不多,不但头疼欲裂、脊髓如被万千虫咬,而且还有强烈的眩晕感,导致飞行的风鳞都在摇摇晃3ko 抱着他大腿的吴斤两立马感受到了,惊疑道:“春天,你怎么了7“ 师春以强大意志强行稳住,颤声道:“没什么。“ 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还叫没什么?吴厂两紧张道:“春天,你别吓我。“ 师春喝了声,“闭嘴1“ 他整个人现在很难受,尤其是那股眩晕感,令他听到噪声就恶心想吐,不想再跟吴厂两唷嘉,没了那个心力。 他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右眼异能短时间内使用的太频繁了。 从之前杀了晏几去埋尸,发现异样动用右眼异能开始,一直到现在,其实整个过程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这么点时间内,他右眼异能却频繁使用了好几次,对肉身 然就此时的情况而言,他再难受也得撑着,再落入怪物堆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真的会很麻烦。 大地上,右眼能看到,有些地方云集的怪物数量筒直恐怖,似乎把大地都给覆羊盖了。 而这片大地似乎遭受过什么巨大破坏,许多的倾覆倒塌,还有不规则的一道道深渊,从高空看,就像是被刀剑给劈出来的一般,反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遗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右眼一路观察搜寻见到一座笋柱似的山峰后,立刻降低了飞行高度,绕着山峰飞了一圈,确认没有怪物,还在笋柱中吊仪一《颂吊丨国院,像是被什么打穿的。 不管是怎么来的,师春都不打算再飞来飞去了,只要没怪物就行,否则耗到右眼异能再次消失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再紧跟着启动一次右眼异能,他身体很可能会直接趴下。 兜了一圈,朝着笋柱石山的窟隆冲去的同时,围绕二人周身旋转的鳞片也稀里哗啦飞向了他手中的法宝底基,那也是操控法宝的关键,万片归一,又集结成了一颗松塔状。 师春拈着吴厂两落入了窟窿内。 推开吴厂两后,太过疲乏的师春就地盘腔坐下了,摸出了丹药多扔了几颗进嘴里吞下,“我右眼使用频繁,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要调息恢复一下,你不要乱跑,也不要弄出光亮惹来怪物。“ “哦,好。“吴斤两边应下,边伸手瞎摸,摸到了师春脸上,确认师春就在身边,这才有了些安全感,才退开几步也盘膝坐下了。 于他而言,身处这无尽黑暗中实在是太不踏实了。 也太安静了,安静到他甚至能听到师春已经变得悠长的呼吸声,他睁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竖着耳朵聆听一切可能靠近的异常动静,大刀横在腿上,手握刀柄 月海中,“吗鸦“的号角声时起,又是惊慌失措的混乱逃逸场面。 碳云山不愧是生洲第一大派,白术川也不愧是碣云山选出的领队,其胆魄和彪悍在关键时刻尽显无疑。 许多人都在逃,他不但不逃,反而找到了应对的方法,挥剑朝众人怒喝,“谁都不许逃,结阵1“ 四名同门也很慌乱,但在他的强势要恩印肢对背靠在了一块,白术川居中指军。 同门会听他的,其他门派的人面对如此惊乱场面,纷纷当他在放屁,能迷的纷纷迷逸而去。 最终,现场只剩了碣云山一家在独自支撑。 白术川不时施法激荡起地下尘土,令四周围攻的怪物们现出形迹,便于同门抵御。 有怪物的触手卷住了某人手脚,边上的人就帮忙砍断,有人被拉搜走,白术川或其他同门会紧急出手拉回,总之齐心合力,原地应战四面八方,只要不乱跑只要不被怪物搜走,就不会凭空消失。 而怪物的体型也因过于庞大,小范围内根本无法聚集多少,降低了怪物隐形的优势,所以只要不慌乱,怪物们也很难奈何他们。 见完全能应对,摒除了心理上的恐惧后,碣云山五人越发镇定。 不过还是有人大声提醒道:“白师兄,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不知怪物数量多寡,这样耗下去,恐对我等不利。“ 挥剑四砍的白术川决声道:“我知道,只恨那些贪生怕死的鼠辈。“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他是真不想离开这里,一伙人进来并未伊费太长时间,便找到了十几颗虫极晶,假以时日,结果可想而知。 可现实就是现实,必须面对,他也只能是从长计议。 口表里翻出了一只金属松塔,正是法宝风鳞,生洲第一大派还是有些排面的。 鳞片急速飞舞从人群中扩散开,如龙卷风般冰撞四周的一切,片片锋利。 四周围攻的触手犹如被十刀万剌,被搅了个血肉乱飞令群怪不敢靠近。 于是有怪物卷了石头和树木础过来,结果纷纷被稀里哗啦粉碎,也导致现场如同真正的龙卷风一般。 拾头望的白术川见机会已至,手势一起,迅速带着几位师弟拔空而起。 现场的情形很是壮观,卷动的烟尘如同一条巨龙腾空而起,一道流光从中脱离后,拉腾起的烟尘碎屑立马又崩溃乱形。 事发地离崖壁岸边也不算太远。 于空中见到地上溃逃的人马,流光迅速落地,碣云山五人拦在了前方。 收回的风鳞鳞片却无法再整齐凝聚回塔座上,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令白术川措手不及,他宝剑归鞠,蹲下捡起一片鳞片查看,发现因为撞击了硬物,已经变形,导致这些鳞片无法完整合拢复原。 他知道自己手上这个级别的风鳞是最低级的那种,无法当做武器来使用,可当时情况索急,带着同门脱身要索,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装虫极晶的黑布口袋流上了用场,白术川将这些鳞片全部装了进去。 口袋别在了腰上,面对拦下的众人,稍作清点,发现只逃回了六十来人,问道:“赵山起呢“ 他已经找到了应对月海危险的窍门,要找走得近的人一起做商议,没人带头附和,碣云山一家之言终究是单薄了些。 众人相麟四顾,当时情况混乱,人心慌乱,还真没人去注意赵山起,如今人不在,结果平不难猜。 白术川又环顾四周,发现一直被自己留在身边的边惟英也不见了,心里不由暗骂,叫那女人不要跑,非要惊慌乱跑,现在好了吧,活该! 此时的赵山起和边惟英等人,正在另一界拼命厮杀,一个个一手挥舞刀剑,一手拿着檀金照明。 情急之下的边惟英连施几张定身符,发现居然没有任何效果,不由惊了,差点出事,还好紧急冰来的甘棠玉冲来斩断触手救下了她。 之前在外面,甘棠玉也是发现她被卷走了,疾冲去救,才导致一起来了这里。 “发什么呆,还没看出来吗?定身符在这里没用,还不快出手抵挠“气急败坏的赵山起破口大喊,因边惟英的呆愣,日沥二林皋把他也给搞了个手忙脚乱。 他现在看到这女人就火大,就是因为惦记这女人的美色,事发后还下意识带人跟着往同一方向跑,结果好吧,跑进了坑里。 远处还有打斗声传来,被弄进这空间的人,进入后的落地点似乎并不一致,但都在拼命循着打斗声集合,无尽黑暗中的孤独比面对怪物更不安,群居动物的特性在此刻尽显。 陆陆续续的,这边也算是集结了十余人。 “这边,往这边来,这些怪物怕冷。“有人在后方大喊。 众人抽空看去,看到了远处有人举着檀金摇晃,育景赫然是略带通透感的冰川,人家所在地,果然没有怪物骚扰。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抱团且战且退,往冰川那边转移。 初始时,怪物还跟着冲入了冰山地带折腾,随着越发深入,逐渐开始受不了冰川带来的寒冷,连攻击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跟上的越来越少,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吊班厂,群怪也就没有再追了,纷纷飞离而去。 跑到冰川腹地的十来人,终于松了口气,以他们的修为,对付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通远的地方,隐隐还有打斗声传来, 也不知是什么人,有人怀疑也是生洲人马,但是没人提及,因为没人打算赶去驰援。 如释重负的赵山起看了看身边,发现就两个同门,还有两个不知是没进来,还是落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也顾不上了,不禁摇头道:“那些怪物个体实力不强,并不难对付,胜在数量太多。“环顾四周,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有人道:“据传曾经有不少人消失在了月海,看样子就是消失在了这里“ 另有人接话,“最大的问题是,从未听说消失在月海的人有返回过的,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也从未听说过。“如释重负的赵山起看了看身边,发现就两个同门,还有两个不知是没进来,还是落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也顾不上了,不禁摇头道:“那些怪物个体实力不强,并不难对付,胜在数量太多。“环顾四周,“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有人道:“据传曾经有不少人消失在了月海,看样子就是消失在了这里“另有人接话,“最大的问题是,从未听说消失在月海的人有返回过的,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也从未听说过。“一番话说的众人心头齐齐一沉,难道会困死在这吗?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一九章 愿成人之美 旁观的吴斤两有些不乐意了,“还有我呢,干嘛从头到尾都不提我?“ 他毕竟是识字的,看到春天从头到尾的用词都是“我“,而不提“我们“,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他吴厂两在美女面前是缺英雄气概的人吗?感觉春天在吃醋自己的英俊高大,在刻意遮掩自己的光芒。 师春鄙夷,“又色欲薰心了?能不能找到都得另说,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得留一手,这还用我教你7“ “唔…“吴厂两无言以对。 师春收起子母符,“居然还有冰原,怪物居然怕冰寒,不知他们还探查到了什么有用情况。先去探探情况,能搭伙、能用得上他们,就一起,不行就一拍两散。走,看看能不能找到。“ 他才不会像吴厂两那样什么都往男女关系方面去想,更不会像吴厂两想的那样对边惟英耍什么英雄气概。 这种处境下,不以脱回为先,还搞那一套,他有病还差不多,不符合他的生存法则。 他完全就是顺着边惟英的话顺口一说,这种地方专门跑去帮人解决危险?他还真没那么高尚。 对边惟英个人更没兴趣,那女人的危险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好听话嘛,谁还不会说,更诡媚一点的郡行.只要有需要,他能让吴斤两路下喊娘。 说话间,他已经施法促使血气激发出了右眼异能,扯着脚步不稳的吴斤两到了寇窿口。 另一手拿出了风鳞,扯着人箭步腾空,人在空中,无数鳞片飞舞而出,裹了两人稍作浮空,旋即加速掠空而去。 飞行速度越来越快,风鳞以最短时间达到了最快速度,因为师春的右眼异能无法持续太久,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查看到更多的地域。 路上同时在尽可能的默记地形….. 坐在冰原中的边惟英,看着手里子母符上的字迹渐渐淡去,多少有些愣神,旋即会心一笑,见鬼的,刚才符上的那句话居然让她内心感觉到了温暖。 她心想,也许是此地无助的环境所致吧。 离开无亢山,卷入各派之间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在那些大派面前的渺小,不再是宗门庇护下的临亢城,能任由她决策伟7也体会到了规则在别人手上的潘0e 尤其是进了西极之地后,连所谓规则都渐渐消失了,人家仗着实力直接跟她来硬的,大派表面上温良恭俭让的面纱一拴,让她感受到了无力。 她之前也想跟师春他们一样,不管不顾跑掉,可又怕连累宗门。 人家让她对生洲人马下杀手,她同样不肯,也怕连累宗门。 在这百万人潮规模的你死我活的滚滚洪流中,她的缺点暴露的很明显,就如同她很想成为无亢山的继承人,为此能干出一些心狠手辣的事,却始终没想过要对唯一竞争人的哥哥下毒手。 她也知道师春子母符上传来的话是鬼扯。 不过她认为的“鬼扯“和师春真实意图上的“鬼扯“有误差,她认为的是师春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她查看过此地环境,也经历过,知道找不过来的,就算能飞都没用。不过她还是感受到了温暖,女人对甜言蜜语总是有感的,哪怕知道是骗她的。 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她不太愿意看到的人,赵山起,已到身尼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她赶紧站了起 赵山起看到了她手里的子母符,笑了,“子母符在这里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于a 边惟英不卑不亢道:“没事,你有事7“ 已到了如此处境,又终于闵了下来,赵山起毫不掩饰自己那别样欣赏她的目光,就喜欢这女人英气精合贵气的气质,加上模样是真不赖,身段也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喉结下意识动了动,微笑途i“里面没看到你,怕你有事,出来看 边惟英被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的浑寺下目在婉谢道:“没事,出来静eel 赵山起斜了眼边上跟来的,手扶在剑柄上,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甘棠玉,到嘴的一些话不方便吐露,咽了回去,“静静也好,刚经历这么一出,大家心情都不太好。自己小心点吧,有什么事招呼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回了冰窟里面。 甘棠玉的手从剑柄上松开了,靠近边惟英身边,低声道:“师姐,此地不宜久留,跟他们在一起未必安全。“ 说起来,他年纪其实比边惟英还大个十岁,可入门早晚这事没法讲理,人家边惟英刚出生不久就入了门。 他也很少会多话,一般就跟在边惟英身边保护其安全,这也是来之前宗门的交代,宗主甚至私下拜托了他,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他了。 他能这样开口说话,就说明他也确实感觉到了危险在遥近,有些话他又不好说,警如赵山起可能的图谋。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边惟英沉吟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考虑过,靠我们两个能找到离去的办法吗?价难道想困死在这里?人多终究是可能性大一点。退一步说,我们离的开这座冰原吗7“ 甘棠玉.“我多试几次,争取找到走出冰原摆脱他们的办法。“ 边惟英:“然后呢7“ 甘棠玉沉默了好一阵,忽试着问道:“师姐,如果我们真的都出不去了,要在这里困一辈子,怎么办7“ 这不像是他说话风格,边惟英很快便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深意,偏头打量着他,似笑非笑道:“甘师弟,你是想问,以后我们两个孤男寡女该怎么办吗7“ 甘棠玉慌忙摆手,“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出的话确实不是这个意思,也不会说出边惟英说的这种话,但他确实有想试探一下。 被点中了心思,脸瞬间红了,这么大一个男人,还会脸红,倒是罕见。 边惟英心中一声叹息,陷入这种环境下,少了约李,人心里的真实欲望会释放出来,她是能理解的,只是没想到连这位平常规矩恪守的师弟也会如此。 当然,她知道这位师弟只是喜欢自己,不过以前是不会也不敢表达出来的。 她也知道有很多男人喜欢自己,也知道同门中有很多同辈翘楚喜欢自己,可她并没有轻易选择,平不是她对男人没兴趣,而是在母亲的影响下,她有了私心,压制了自己的青春欲望。 有时候年轻真不是一件好事,让人看伟人邦一平铁市儿弥们谁会真正脱颜市 有这么多男人可供她挑选,她想挑一个最好的,想挑一个对她接掌无亢山最有利的! 见话说的太直白了,撂的师弟不好意思了,她不以为意,反而说的更直白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真出不去了,你我之间,顺其自然!如果出去了,你我之间,也同样顺其自然1“ 没拒绝,也没答应,既不能断了这位师弟的念想,也不能让这位师弟放弃寻找出去机会的努力。 说实话,就人而言,这个师弟作为宗门弟子没得说,很不错。 但于她而言,真的没一点意思,是真看不到一丁点作为她心目中人生伴侣的人性魅力,何况身份地位又远不如她,她是真不喜欢,但她的话还是得像眼下这样说。 当然,她个人的喜好并不重要,那方面的想法她早就放弃了,只要这位师弟真是那个对她有利的人,她愿意下嫁。 甘棠玉的脸却更红了,是精神振奋的那种红,又不敢接话,吱吴道:“师姐,会找到出去办法的。“ 边惟英不想跟他继续谈情说爱下去,晃了晃手中的子母符,也转移了话题,“师春联系上了,他也进来了。“ 甘棠玉一怔,问:“在哪7“边惟英摇头,“不知道。“冰窟内,赵山起盘腿坐在了冰榻上, 坐在了那具冰尸的边上,低着头,怜着一张脸,不知在琢磨什么。 各派其他人皆在闷聊,有商量找离去办法的,有说丧气话的。 一群人聊着聊着,有人发现赵某人独自安静在旁,当即好奇道:“老赵,憋什么屁呢,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 赵山起闻声抬头,目光来回在众人脸上扫了遍,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复斟酌后,忽阴恬恋道:“无亢山的定身符,在这里好像没用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众人当场一愣。 不过很快,大家伙的神色一个个变得精彩了起来,都领会到了他话中的深意,这家伙好边惟英那一口,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 这句话是在试探大家的态度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种事怎么好表态的? 而赵山起想看的就是有没有人反对,见没人有反对的意思,当即大胆挑明了,“这鬼地方,大家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谁也不知道,听说边惟英还没有过男人,荣荣此宁结一生当不史怯“比音相id一 而赵山起想看的就是有没有人反对,见没人有反对的意思,当即大胆挑明了,“这鬼地方,大家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谁也不知道,听说边惟英还没有过男人,若就此了结一生岂不可惜,毕竟相识一曲赵某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愿成人之1 有人噗的笑出声来,“我说老赵,别在那搜文的,你就说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吧 “好处?“赵山起淡淡道:“能不能出去不知道,我想提醒诸位,这里只有一个女人,你说什么是好处?“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二二章 第一次 冰窟外,所有人都看到了冰窟内骤然绽放强光,渲染了大面积冰层的一幕。 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是赵山起出手了。 然光芒绽放之短暂,就像上一个炸裂的神光宗弟子一样,俨然被强行中断了。 然后里面连打斗动静都没有了。 有前车之鉴,没人认为赵山起有那么强的实力迅速结束战斗,那么就是被人结束了战斗。 砸碎了罗不器脑壳的吴斤两,朝众人喂了声,“看哪呢?都往爷爷这里看,爷爷在此,你们的对手是我。”扬起了大刀,一个个指点着,“别磨蹭了,一起上吧!” 于是一群人面面相觑。 有人对同门使了個眼色,然后迅速一起闪身飞掠而去,迅速遁入了茫茫冰原的黑暗中。 有了带头跑的,一群人顿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转眼跑了个精光。 吴斤两顿时急了,“喂,都回来,你们跑什么?快回来……” 鬼才回来,刚才师春所展现的实力已经把他们给震慑的不轻,结果这位更夸张,居然喊出了让他们一起上,这还怎么玩,不跑找死吗? 简单的算术问题大家还是能算出来的,师春是所谓的初武上成,一个照面就把神光宗的全干趴下了,那这个所谓高武小成的还用说么,还一开口就让大家一起上,谁敢上? 吴斤两也傻在了原地,四处看了看,不是做梦,是真跑没影了,搞什么? 大刀很是寂寞地杵在了地上。 他还想倚仗宝衣大展雄风呢,一转眼全跑了,让他怎么办,自己的修为自己知道,追人是肯定追不上的,不用追了。 目光随后落在了甘棠玉的身上,提刀快步走去,蹲身查探,发现断气了,不由唏嘘,又起身朝冰窟走去。 进入洞口后,才发现入口还带拐弯的,拐过了一个弯,发现前面还有个弯,地形有异,看不到内里实况,他立刻提刀警惕,边挪步,边试着喊道:“春天,里面怎样?” 他也怕被埋伏…… 鲜血从断颈处喷涌,赵山起颤抖的残躯下半身,刚提上的裤子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又掉了下来,人也随之咣当倒下。 师春右眼异能几乎在同时消失,抖掉刀上血迹,抬手插入身后刀鞘,目光环转,盯了盯地上歪倒的甲士干尸,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目光随后落在了边惟英身上。 因伤,或又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的边惟英也醒过了神,才意识到师春看到的自己正赤身裸体,羞耻,慌乱,捂胸,夹腿,伸手随便抓扯那不知是什么年代的衣裳往自己身上盖。 只是那些衣裳经历的岁月确实过长了一些,变得有些酥脆,被她压住的随便一扯,以她现在的力气居然能轻易扯碎。 见她行动极为不便,看出是伤重,师春懒得跟她矫情,看都已经看光了,还矫情个屁,吴斤两还在外面单独面对群敌,虽有宝衣护体,也难保不会有失。 他快步过去,捡起了扔在地上的一件外套,他能认出是边惟英的衣裳,箭步上了冰榻,一脚踢开那颗鲜活的脑袋,抖开衣裳覆盖在了蜷缩发抖的边惟英身上,难堪的是,衣裳不是正常脱下来的,撕破了,不能有效遮挡。 遮住了这边,那边又走光。 算了,他又随便扯了点冰榻上的乱七八糟衣物盖她身上,问道:“师姐,自己能行吗?” 边说边抓了点杂碎,随便擦了下她脸上刚溅的血迹。 他刚才蹦上来时,边惟英是被吓一跳的,担心他又要跟赵山起一样,结果近距离看清所有微表情反应后,才意识到,对方是个不知羞耻的,该看照样看,之前没看清的,刚才可能还特别多看了两眼,一点都不知回避。 人家的那份大方,却给了她一种相反的感觉,觉得自己有多好看、多诱人,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人家看自己好像跟看一头母猪没什么区别。 她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很难看? 女人和男人的不同之处在此时显露了出来,这个时候还会下意识在意容貌。 微微抬了抬下巴呜呜含糊了一声“下巴”两个字。 看到她耷拉着合不上的下巴,师春意识到了什么,一根食指勾了勾她下巴摆弄,然后双掌端住了她的脸颊,随便一个推顶就给她复位了。 旋即又伸手抓了她脉搏查验其伤势,发现确实伤的不轻,当即摸了几颗丹药,小心翼翼喂进了她嘴里。 之所以要小心,是因为她下巴刚复位,不易动作太大。 边惟英咽服丹药的过程中,却留意上了他温柔动作的全过程,深深凝望着,脑海里对比上了提刀拎头闯入的冷酷模样,还有一刀头颅飞的画面,杀神一般的人,与此时真正是判若两人。 也想起了子母符上那句当时温暖了她的话:你不用怕,我就是去解决危险的! 本以为荒谬鬼扯的话,没想到人家真的说到做到了,在她真正绝望的时候以那种场面出现了。 她现在不想问他是怎么来的、怎么找到这的,也不想问他为何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就直勾勾凝望着这个人。 刚才还怕得要死的她,转瞬心安无惧了,比没有受伤前还安心,没受伤前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突然就安心踏实了。 此时,入口通道里传来了吴斤两的呐喊声,“春天,里面怎样?” 边惟英顿显惊慌,遮不住的光溜溜大腿下意识想往一堆破衣服里面缩。 师春理解,回头喊了声,“别进来。” “啊,为什么?”吴斤两不解。 “让你别进来就别进来。”师春警告之余,又去地上捡了赵山起的外套,转身递给边惟英。 谁知边惟英反应有些强烈,哪怕虚弱,也依然用力摇头,脸上的抗拒神色很明显。 好吧,师春既能理解,又觉得这女人穷矫情,都穷的没裤子穿了,都光屁股了,居然还在意谁的衣裳。 也不跟她啰嗦,一个闪身而出,在通道里拐弯,与吴斤两碰面了。 见到师春完好,吴斤两松了口气。 不对等他开口,师春就朝他抬下巴道,“穿两件外套不嫌多吗?” “嗯?”吴斤两不知啥意思,“春天,才过几天好日子,衣服在东九原是好东西,咱们什么时候嫌过衣服多,这里冷嗖嗖的,多一套正好。” 他是真不嫌衣服多,尤其是合他身的衣服。 他这辈子,只有走出流放之地到照天城的那一天,才真正穿上了一套完整的合他身的衣裳。 师春干脆道:“外面那一套脱下来。” “为什么?” “让你脱就脱,肯定有用。” 好吧,春天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吴斤两当即刀靠洞壁放,宽衣解带。 师春顺口问道:“外面怎么没打斗动静?” 吴斤两顿没好气道:“都跑了,还不是你,肯定是被伱吓跑的,好久没杀人,手正痒,没捞上。” 衣服随便揉一团塞给了对方,又问道:“怎么不见边惟英?” 师春偏头示意,“里面,受伤了。” “哎哟,师姐受伤了,那我得看看。”两眼放光的吴斤两捞起刀就要往里闯。 他对看美女还是感兴趣的,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回,就算困在这里出不去,也没那么寂寞了,反正春天对一般女人也没兴趣,正好。 师春却一把拽住他后背衣裳往回拖,往洞外推了一把,指了指洞外,“看什么看,说了受伤了,回头慢慢看,师姐要疗伤,你去洞口护法,防止那帮家伙偷袭。” 也是,确实有可能偷袭,正手痒的吴斤两眉头一挑,大刀上肩,嚷了声,“师姐,你疗伤,我给你护法去。” 转身雄赳赳气昂昂离去了。 回到冰榻旁,师春将刚搞到的外套扔到了边惟英身上,“自己人的衣裳,只有这一套。” 边惟英看着他眨了眨眼,神情虚弱道:“找一找我的口袋,有我里面穿的衣裳。” 师春扭头搜找,从脚尖挑开的破烂衣裳下找到了,在边惟英示意下,打开口袋,翻到了一只卷得紧实的小布包,翻开一看,果然是女人的亵衣,不禁暗暗摇头,发现女人就是女人,居然还带着换洗衣裳。 东西放在了边惟英一旁后,他转过了身去,虽然已经看过了,非礼勿视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怕这位便宜师姐会不好意思。 一番窸窸窣窣动静后,虚弱不堪的边惟英停下了动作,又倒下了,喘着粗气,亵衣并未穿好。 身形辗转都困难,实在是不便穿戴。 她咬了咬唇,看着师春的背影,忽道:“帮我穿一下。” 师春回头看了眼,一看那虚弱样子就懂了,挂在胸前的肚兜,怕是没余力去绑好,他是知道对方伤势的,能明白对方的虚弱不堪,但还是有些为难道:“这不合适吧?” 边惟英已经脸红了,但还是佯装淡定道:“装什么装,你都已经看过了,快点,我好冷。”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师春也不想磨蹭,迅速蹦上了榻,在边惟英的指点下帮忙。 本以为没什么的师春,很快也有点脸红了,没办法,穿好肚兜又给人穿底裤,过程实在是太香艳了,他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绕是淡定,也被搞了个心猿意马。 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给女人干这事。 两人一个比一个脸红。 捡起吴斤两的衣服给边惟英套穿时,边惟英忽道:“不穿。” 师春愣住,“不是吧,你想这样出门?” 边惟英略摇头,“衣服太大了,不好看,穿你的。” 师春瞪眼,“师姐,你别闹了好不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好不好看?你穿了我的,我穿什么?” 边惟英朝他手上的大件衣服略抬下巴,“你穿大的。” 说完病恹恹很柔弱的样子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哪还有点英气勃勃边城主的样子,正儿八经的弱女子模样。 “我…”师春欲言又止。 该死的以柔克刚,天生就是对付男人的杀招。 好在他是流放之地出来的,对衣服合不合适确实也没什么讲究,再说了,这破地方有什么好讲究的。 人家伤成这样,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边脱边考虑一个问题,留这女人活口还有用吗? 心里也在咒骂赵山起,脱衣服就脱衣服,你撕衣服干嘛? 他流放之地出来的,最看不得人家糟蹋衣裳。 自己衣服扔在了冰榻上,又迅速扯了吴斤两的衣裳往自己身上穿,穿好明显大好多,不挽袖子和下摆都不行。 接着又帮边惟英穿他的衣服,哪怕他的衣裳小很多,穿在边惟英身上也同样是大。 穿完衣裤又帮人家穿鞋袜,头回干这事,好一通忙,感觉比杀人麻烦多了。 第一二四章 温润的唇 闻听师春死讯,想到妻女对大会的关注原因,苗定一略显沉默,问:“玄洲域主怎么会如此关注师春?7“ 南公子:“唤,不就因为师春跟玄洲人马混到了一块么,宿元宗已经折了两人,损失了近半,实力大损。 各洲排第一的门派没有一个愿意认忠的,抢不了第一,起码也是要奔着前三拼一把的,各自都纠集了一队人马赶到了月海那边,一个个那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结果一头撞上去便落得个损失惨重。 这些日子,各洲排第一的差不多就在月海里面折进去了三分之一,各洲被月海吞没的人马更是不计其数。苗哥你是没看到,俯天镜镜像里现在动辄是一片水波似的画面,人消失在月海里,没啦。 现在玄洲人马也集结在了月海附近,大战一触即发,玄洲域主自然也是高度关注的。“苗定一笑了,“你嫂子她们在俯天镜镜像里可看不到你这么多的名堂,看来还是她们眼界有问题。“ 南公子摆手,“苗哥不要打趣我,我不就是跟老杨那边保持着通气么,他那边操持此时,能看懂的内幕多。 对了,说回师春的事,嫂子和令爱每次来,可能都在关注师春的情况,我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跟她们说,想来想去,还是男人之间说来方便些,故而在这里等着苗哥,跟苗哥知会一声,嫂子她们那边苗哥自己看着说吧“这话说的苗定一很腻味,知道这厮还是误会了,跟这些赚轻松钱的人也不想多解释什么,颌首道:“南公子有心了,我知道了。人没了确实可惜,还下了十万金买他第一呢。“ 南公子:“苗哥说笑了,你买他不就是为了捧我的场么。 说到他的场,苗定一看这厮明显有些憬悴,问:“怎么,局势还是转园不过来?以你们的能力和背景,应该能介入西极那边的局势吧2“ 南公子唉声叹气,“苗哥,这事别提了,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肯定试过,不过这次好像踩到了坑,王庭那边对这次的竞夺管控之严超乎了想象,谁的面子都不管用,谁的手都插不进去,已经有弟兄被杀鸡做猴了“ “啵?“苗定一很是意外,已经斩过这些人的爪子了?那确实很不一般,不禁多问了一嘴,“以你们的背景,不适合做局的话,按理说,你们应该能提前知情吟7“ 南公子苦笑,“鬼知道怎么回事,我头发都快愁白了。唉,苗哥,咱不说这事,说了心烦,说不定哪天就要到苗哥那边去要饭,不说了,不说了,我先进去了,苗哥您忙您的。“ 说走就走,拱拱手告辞,转身就走了。 苗定一放下了窗帘,稍作琢磨后,对外面的灵兽说了声,“不回家了,去博望楼“ 灵兽立刻拉着车飞奔而去。 校场正门出口,蒙在斗篷里的凤池独自出来了,进了校场外的山林中,与等候在此的蒙面人碰了头。 见无旁人,凤池才低声问道:“上面就没办法再介入一下吗7“ 蒙面人摇头:“有尝试介入,但是失败了,管控之严超乎了想象,上面感觉这次的天雨流星大会有点不正常,可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筒单。师春至今没从月海出来,大概是出不来了。小姐那边大概也是白来一场,能安全回去就行,无亢山名份的事,只能是另做别的局来安排了。也就是说,此行的两件事,我们可能都失败旭 凤池叹道:“也只能这样了。师春,我很欣赏他,折的可惜了“ 校场内,柯长老身边的两个弟子已经换了一人,换成了无亢山长老殷蕙馨。 接到传讯,获悉女儿可能无法再从月海出来了,身为母亲的殷蕙馨立马赶来了,看向镜像的目光中透着焦虑。 柯长老也是满脸的无奈,整个无亢山的参会人员,居然只剩下了一个临时弄进门的青楼女子,而这个青楼女子又成了独行侠似的,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知在瞎晃什么,如今也晃到了月海边。 起先是没有关注象蓝儿的,发现其他人都消失了,只能关注了一下看,结果发现有点不太正常。 包裹的严实都还能理解,毕竟那边都杀疯了,美貌有时也会带来危险。 可按理来说,有此顾虑应该躲着才是,一个人到处乱跑什么,还跑到了月海附近? 天高日炙。 玄洲数十人马静伏在一处山谷阴凉处,也在月海附近。 宿元宗弟子冠英杰和晁芝林连同另外四派领队,一起飞身上了崖壁上的一处山洞。那四人是在晏几和管温陨落后,重新选出的大队人马统领,也是玄洲排名靠前的门派弟子。 山洞里,一份图册挂在了石壁上,展现的正是月海整图那一页,木兰青青负手面对着地图,听到众人进入的脚步声方转过了身。 “师姐。““木兰姑娘。“众人纷纷打招呼。 招呼之后,有人问道:“憨了两天不动,下面都在问,咱们是要在这等大会结束吗7“ 木兰青青没那么多虚情客套话,手指月海周围标出的七个点,“准备出发吧,兵分七路,咱们七人各率麾下千余人,奔赴这七个点,喊诸位来,是要协商一下各自要去的位置,及相关事项。“ 又有人问:“人马分散干嗽7“ 木兰青青道:“将月海周围分片成七个区域,各自负责各区域内的各洲人马动静,不要参与争抢,集中精力打探各洲人马的消息,警如虫极昶收获情况。 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消息,各洲排名靠前的门派,几乎都纠集了一批人马赶到了月海,约莫有十万之众。 皆是一伙狗急跳墙之辈,我们分而击破是很容易,但我们的损失也不可避免,持续下去,积少成多,我们也会面临不小的损失,各派信任我宿元宗,我宿元宗不能拿各派的性命做儿戏。打杀过于频繁,云春林北人通得联各了起李,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之前的办法已经不适用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放出消息,说我玄洲已经筹集到了六万颗虫极晶,天雨流星大会排名已经是稳占魁首,不想再打打杀杀了,如今集结于此,是想查出是谁袭击了我玄洲人马。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记住,骗人要先骗己,除了我们几个外,虫极晶数量的真相不许告诉任何人。 人马分散,一是便于打探消息,二是能让各洲人马降低威胁感。 让他们安心为其他名次去争夺,我们只需旁观掌握情周,等到他们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等他们分出了胜负,我玄洲人马再合力一击,一战而定乾坤!“ 冷若冰霜的面容,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语气,独断专行的意味很明显,换来的却是众人的纷纷点头认可…... 黑暗中,驾驭风鳞而来的师春和吴斤两落在了一座山头上。 师春右眼异能俯视着下方的巨大深坑,扫视着下方及四周盘踝的那些怪物。 这深坑正是他们初来脱险时的那个深坑,此时吴厂两才明白春天之前为什么要跑回那窟随里落脚,原来是离这里近。 “回这里干嘛?》“吴斤两接着问,两眼一抹黑,春天说到了哪就是哪。 师春:“还记得月海里的号角声吗?上次我们在这里也听到了。“吴厂两:“不就是那些怪物的叫声吗 师春:“我右眼里,一般怪物体内发出的是蓝光,上次看到了一只体内发出红光的怪物,听到号角声是由它发出的。而且我看到号角声能指挥群怪,如果这群怪物再次开启外出通道,会不会是接受统一指挥的7“ 吴斤两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发红光的有可能是头领,找到头领,盯住它,月海那边再有人间入,我们就有机会出去?“ 师春:“没办法,这个世界的怪物太多了,不知道哪些会出去,也不可能全部出去,只有盯领头的成功率高。“ 吴厂两:“也只有这样试试了,你找到没有7“ “目前没看到,我想再下去看看。“ “嘲,来都来了,随便你,反正我什么都看不见。“ 于是师春又驾驭风鳞卷起了二人,特意抓出了一把檀金照明,如一道流星般冲入了巨大深坑中,很快便吸引了大量的怪物追击。 很快也再次听到了呜吴号角声。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发出声音的并非体内发红光的怪,原来发蓝光的也能发出同样的号角声。 深坑里命了一圈,又在追击中迷了出小。 到了外面又故意吸引群怪,引动了庞大的追击阵容,结果还是没能看到发红光的怪物。 而师春几次催发右眼异能之下,身体也吃不消了,只能灭掉光亮仓惶迷离。 两人一返回笋柱窟窿内,听闻动静的边惟英立刻出声道:“师春7“ 师春放开了拉扯进来的吴厂两,走到她附近盘膝坐下了,“嘲,回来了。“ 身体血气亏耗的厉害,他服下了丹药,刚打算调息,一双摸索的手又摸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边惟英又靠在他边上坐下了,轻声道:“我刚才挺怕,以前没想到自己这么怕黑,怕你们扔下我不回来了“ 吴厂两嘿喉一声,“师姐想多了“师春敷衍了一句,“不会“洞内陷入了安静。 好一会儿后,余俊一英志又吴起,“你真的不好女色 吴斤两噗噗憨笑,知道这位师姐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话。 “嘲?“已经在闭目调息的师春睁眼了,不过他现在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感觉一双手又在自己身上摸,然后人也凑近了过来,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继而一双温润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不安分的舌头在描开他的唇。 他瞳大了眼,难以置信,脑子里有些缓不过神来,什么情况? “嘲?“已经在闭目调息的师春睁眼了,不过他现在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感觉一双手又在自己身上摸,然后人也凑近了过来,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继而一双温润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不安分的舌头在描开他的唇。 他瞳大了眼,难以置信,脑子里有些缓不过神来,什么情况? 这不可能是吴厂两在亲自己。 吴斤两的声音响起,“吧唧吧唧的,你们在吃什么7“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二五章 虎狼之词 听到他说话了,师春自然确定了堵住嘴的不是他,不是男人就好。 松了口气之余,也更吃惊了,是边惟英? 其实他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是边惟英,窟窿里就三个人,各在什么位置他清清楚楚,何况边惟英就靠在他边上,还有那股属于边惟英的气息,他之前搂抱时就感受过的。 真怀疑是吴斤两的话,他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哪能让舌头在自己嘴里一直搅和。 他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他不敢相信,为什么? 是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到怀疑自己的基本判断能力,又下意识抬手去摸贴近的那张脸,摸到了耳垂上的耳洞,又一路向下,果断而毫不犹豫地摸到了对面的胸,捏了一下,然后就僵住了。 对面的人被这一捏后,也不敢动了。 黑暗中的两人,嘴贴着嘴,一动不动,就这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后来,师春先有了动作,手拿开了。 边惟英的嘴也慢慢撤开了,不过却顺势依偎在了他的肩头,将他一只胳膊轻轻搂在了怀里,安静不语。 “问你们吃什么呢,春天,干嘛不说话?”吴斤两的声音再次响起,人也半爬着摸了过来,伸手乱摸,摸到了师春的肩,摸上了师春的脸。 啪!师春挥手打开他胳膊,“瞎摸什么,一边去。” 真怕对方摸到边惟英正依偎在他身上。 吃痛收手的吴斤两嘿嘿一笑,退回坐下了,他生怕听到的奇怪动静是有怪物摸了进来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 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明明知道吴斤两在边上,边惟英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轻言细语道:“我娘长的漂亮,自视甚高,却总感觉自己受到了压制,从小就一直在听她说女子未必不如男,还拿女帝做比喻。 娘一直告诉我,说爷爷和父亲重男轻女,于是我从小就想在爷爷和父亲面前表现,努力修行,努力做事,努力表现出良好的品性,想得到他们的认可。 后来哥哥出事了,被逐出了宗门。当时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愤怒的父亲转过身看着我,很认真地告诉我,说我很不错,是他唯一的指望,无亢山的将来就指望我了。 我当时无比振奋,越发兢兢业业,不敢犯丝毫错误,为那一天而努力,后来哥哥回来了,我才知道父亲当初将哥哥逐出宗门时说的都是气话,所谓的指望我只是盛怒过后需要寻找一个自我安慰而已。 为了让哥哥悔改,为了扶哥哥上位,不惜让你去追求象蓝儿,那真是苦心积虑呀,原来我努力了那么久只是一场笑话。你们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不给就不给,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我的将来注定不配享有太多,注定仅仅是嫁人生儿育女,为什么要骗我付出那么多?我无法接受,永不接受,除非我死…” 听到这,师春大概知道了她说这话的意思,解释了当初在临亢城为什么要杀他。 吴斤两却不知道她为何发这感慨,乐呵呵开解道:“师姐,为这点事要死要活的,真没必要,你要是经历过我和春天的事,随便拿出一件比比,你会发现你那点事压根不叫事。伱不知道哇,我和春天打小就是别人嘴里的口粮,我们怨谁了?不也就那样,没办法的时候想开点就好,不然会很难受。” 边惟英:“别人嘴里的口粮是什么意思?” 吴斤两嘿嘿,“没听过吧?流放之地嘛,物资紧缺,手头上时常有紧有松,紧的时候是能饿死人的。宽的时候,粮不能往死了撑肚里去,放久了又不行,就会顺便养点小孩,备着当饥荒时的口粮。 饥荒来临时,无父母庇护的小孩,很多时候就是一锅肉,有些父母实在饿的不行了,又不忍心吃自家的,就跟别人家的换了吃。 我们能活下来是运气,不也没跟那些差点吃了我们的人计较,春天还挺感谢人家,后来还把那些人都给送出了流放之地。用春天的话说,从此恩怨两清,不再相欠。 所以啊,一家人的事是没办法的,遇上了没办法的事也只能是想开点,真要争下去,会没退路的,结果只有你死我活,一家人啊,你受得了吗?” 他啰嗦完,现场又陷入了安静。 师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的边惟英感觉散漫的不像话,指尖正在他掌心里画圈圈。 良久后,枕在她肩头的边惟英又轻言细语道:“如果我们出不去,怎么办?” 类似的话,之前甘棠玉对她说过,话中想探寻的深意也是一样的。 师春:“找到出去的办法为止。” 边惟英:“我说如果。” 师春:“没有如果,除了出去,别无选择。” 吴斤两嘿嘿一笑,春天还是那个春天,那他就放心了。 没打开自己想要的话题,边惟英稍安静了一会儿,又轻声道:“我是被侮辱了,但还没失身。” 师春:“我知道。” 边惟英:“我身子你也看过了,我不好再找别人的。” 这什么虎狼之词?吴斤两竖起了耳朵,张着嘴,露出了牙,黑暗中瞪着两眼,彻底安静了。 师春:“赵山起也看过。” 边惟英:“他死了,你没死。” 师春:“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我没有家世背景,也无财无势,长的又黑,以前经常有人骂我们,一看就是個下等刁民。何况你还知道我进无亢山是另有图谋,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能看上我哪一点,就因为我救了你?还是因为目前的处境,怕我们扔下你不管,为了求生?” 边惟英依偎在他肩头微微摇头,呢喃道:“不知道,也许都有,其实我也不明白,也许是黑暗让人想放纵,光亮处我刚才是不敢那样做的。也许男女之事本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差一分一厘我刚才都不会那样做。” 师春默了默,道:“我有喜欢的人。” 边惟英:“她喜欢你吗?” 这话接的很淡定,因为她也是女人,一个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男人,她不认为正常女人能看上,若是流放之地的女人,有资格跟她竞争吗? 她是有不如人的地方,但她毕竟曾是临亢城的城主,也有她的头脑。 就这一句话,直接就把师春给问进了坑里,掉在坑里动都不想动了,连爬出去的欲望都没有,是啊,那人会喜欢他吗? 边惟英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又轻声道:“你怎么怀疑都行,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信或不信,交给时间吧。反正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也许再也出不去了。师春。”晃了晃男人的胳膊。 师春“嗯”了声。 边惟英问:“我身子好看吗?” 师春拒绝回答。 “苍天呐,我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要让我听这个?” 吴斤两的悲鸣声响起,紧接着是脑袋咚咚撞墙的动静,终于明白了吧唧声是怎么回事,哪是什么吃东西。 之后师春正儿八经告诉边惟英,说自己刚才外出,消耗很大,需要调息恢复,这才让边惟英放开了他,自己也继续调理起了自己的伤势。 调息恢复后,师春和吴斤两又扔下了边惟英,再次驾风鳞外出,又去那深坑一带到处搜寻红光怪物的下落,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只不过这次返回的途中,师春和吴斤两杀了一只落单的怪物,破开了其体躯,摘出了发蓝光的东西,发现竟真是一颗蓝汪汪的虫极晶。 撒手后,那颗滴溜溜旋转的虫极晶立马飞走了,遁往了无尽黑暗中。 怪物和虫极晶之间的关系,二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捏灭了手中的檀金,吴斤两啧啧,“娘的,这么多怪物,这得多少颗虫极晶?这要搞一遍,出去了铁定拿第一。” 师春:“想法不错,但不现实,我们出去的时间窗口不多,没空耗在这上面,我右眼的反应也吃不消。” 吴斤两颔首,“那倒也是,我就一说,还是出去要紧。” 见四周又有怪物闻声而来,两人赶紧驾驭风鳞跑人。 返回洞窟后,师春继续恢复右眼异能带来了消耗,体能一恢复,立马又跟吴斤两继续外出。 这次一飞到深坑附近,师春立马让吴斤两亮出了光亮,两人冲进怪物堆里就一阵咔咔乱杀,杀的无数怪物闻讯而来后,师春又立马扯了吴斤两就跑。 直接返回洞窟内打坐恢复。 消耗不大,恢复的时间也快。 恢复好了,师春又拉了吴斤两出发,又跑到之前的地方,跟之前一样,冲下去又是一阵乱打乱杀,搞出声势来后,两人又立马跑人。 返回途中,吴斤两察觉到了不对,问:“这是在干嘛?” 师春:“既然找不到它,那就让它来找我们。它不是头吗?我们频繁这样骚扰下去,我就不信钓不出来它。” 吴斤两一听乐了,拍手道:“没错,就这样搞。” 两人一回窟窿,又迅速打坐恢复。 静候在窟窿内的边惟英也察觉到了不对,又摸到了师春身边,问:“没事吧?” 吴斤两忙喂道:“师姐,你稍微控制一下,这里是一片黑没错,看不到不代表听不到。” 第一二六章 赠药 吧唧吧唧误会的事,他印象深刻,现在每次一回来,他好像都能听到这女人察寒定定接近春天的声音,害他总想亚起耳朵听出个名堂,却又听不出名堂,谁能懂这个累? 他娘的,边上有人啊,这比流放之地还过分好不好。 每次说出的话,都像是等到丈夫归家的女人一样,这还是那位要置人于死地的边城主? 他依稀记得那个雨夜做立在客栈外的边城主风华,英气、贵气与杀伐决断集于一身。 如今这小女人模样,他都不敢认了。他说他的,边惟英还是当他不存在。稍作恢复后师春再次同吴斤两出发。 还是跑到之前的地方,还是抽冷子逮住群怪爆杀一通,激起众怒后就跑。 回去又休息,恢复好了又跑过去干。 这进进出出的,边惟英每次都不过问去哪,也不问去干什么。 为何有风鳞,为何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来去自如,好些个问题她都好奇,却统统只字不提,绝不问出口,只每次回来的时候表达关切,离去的时候提醒小心。 一个人独处黑暗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怕。 这里的黑和外界不一样,真的太黑了,黑的看不到任何光亮,是一种黑到能吞嘧一切的感觉,就像周边到处是深渊,轻易不敢迈步,又生怕那不知何处冒出的触手将其搜入深渊。 没人的时候,她连向边上多摸一下都不敢,屈腿抱腔靠在石壁上,凝神静气默默等待着,盼着师春早点回来。 不分日夜,往一个地方的怪物爆杀了十多次后,当师春二人再次光临,吴斤两又要摸出檀金开干时,被师春紧急伸手揭住了他那摸钱袋子的手。 “嘲?不干了?“吴厂两好奇。师春盯着下方徐徐道:“来了。“ 下方地面上密密麻麻分布着数不清的怪物,密密麻麻的闪烁蓝光,这次的数量多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远超之前的场面。 吴斤两立刻压低了声音,“发红光的出现了7“ 师春盯着地面怪物群里,三角形分布的三个红色闪光点,“居然不止一只,有訾凤“ 吴厂两啊了声,“那怎么弄?之前只看到一只,说明三只平常未必会在一块,我们跟踪哪一只?“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怪物无法沟通,搞不清它们的路数。“师春喃喃着,陷入了沉思,反复思索一阵后,忽断然道:“不猜了,时间有限,各种办法挨着试一道,先杀一只看看情况再说。“ 吴厂两不管,只要他说行,就赞同1“好。【师春迅速驾驭风鳞转身,这次平未落下开工,而是飞到了一个就近的山头上,将吴厂两放下了,“你在这等我。“ 吴厂两忙叫道:“别呀,多个人多个e 师春:“这次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怪物多了很多,有那些发红光的指挥,我担心有什么阵仗等着我们,一旦陷入了其中,恐无法及时顾及你。“ 吴厂两干笑,“若是会成累赘,那就当我没说,你先帮我看看周边有没有怪“ 师春扫了眼四周,又再次纵身跃起,无数鳞片从他手中飞舞而出,裹挟了他腾空而去,风鳞驾驭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吴厂两什么都看不见,竖着耳朵倾听。 人到目标地点的上空,师春直接收了风鳞,朝着主要目标垂直落去。 尽管这次没有弄出光亮可人还未落地就被怪物发现了。 “呜吴鸦鸦…...“号角声响起,群怪骚 师春不管不顾,凌空拔刀,撞击目标怪物的同时,轰,无魔刀出,一刀将目标怪物的脑袋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他人也落进了血肉窟窿中,轰,又再补一刀,终于见到了那发红光的东西,一把抓到了手,迅速弹身而出。 现身的刹那,他就意识到了这群怪物与之前果然大不相同,发现攻击者来了,立马不管不顾,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先腾空扑下来再说,他是从周围扑击而来的短暂攻击缝隙中蹿出的,慢上一点点就要身陷重围,幸好早察觉到了异常先把吴斤两撒开了。 人一从重围中弹出,凌空操持风鳞,一个弧线拐弯,从数不清的扑击中钻出,迅速掠空而去。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与之前的故意捣乱不同,这次宛若一名刺客进行了一场刺杀,一击必中,一触即退。 “呜吊鸣…...“号角声在以前所未有的 无数怪物如滔天巨浪般追向刺客。 奈何与风鳞之间的飞行速度真的是差太远了,根本追不上。 回头望的师春拿刀归鞘,掠过一座山头,顺手把吴斤两给抄带上了。 差点吓一跳的吴厂两问,“成了7“师春嘲了声。 途中又停下了,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停在了一处山坳,让吴厂两摸出了檀金照明,师春拿着一枚虫极晶对着光线查看。 “喇,这是红色的吗?“吴斤两好奇,紫焰下,色彩有些失真但还是能看出跟蓝色的虫极晶不一样,隐约能感觉出是红色。 师春嘲,“也就颜色不同大小看起来跟普通的虫极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说着将那枚红色虫极晶收入了乾坤镯,结果差点让这枚虫极晶跑了,这玩意居然能自己从乾坤镯里跑出来,幸亏师春反应快又一把抓住了。 找出黑口袋,将其塞了进去,才真正老实了下来。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吴斤两纳闰,“黑口袋里的黑,跟乾坤镭里的黑,跟这个空间的黑有什么区别吗?蓝色的在这里也能跑。“ “不知道。“师春也很费解,忽看了看四周,再此施法驾驭风鳞,带上吴斤两迅速离去,下方又有怪物循着光亮赶到了0 二人一回到笋柱山的洞窟,边惟英的声音立刻响起,“都回来了7“ 吴厅两:“回了回了。“ 于是边惟英朝另一个走动的动静摸了去,摸到人问:“没事吧7“ 师春:“没事,我恢复一下。“ 说罢服下丹药,盘膝坐下了,依旧是没说出去干了什么。 最近他们身上的丹药倒是不缺,从别人身上搞了不少。 于是边惟英也静静坐在了一旁陪着有了人气,黑暗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和师春之间,似乎再没什么交流,师春太忙了,回来就是打坐恢复,一恢复就急着外出。 这次也一样。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起身的师春 制止了跟着闻声而动的吴斤两,“你留下,这次没事,就是去看看那边动静。“ ,吴厂两倒也听话,“有事子母符联系日。 也知道这种环境下,他能帮忙的地方有限,大多时候都是累赘。 师春从洞口纵身跳入了黑暗中,凌空施展风鳞而去。 “唉。“叹了口气的吴斤两又靠着石壁坐下了,手中刀也轻轻放下了。 边惟英的声音响起,“他一个人去,危险囡37“ 吴厂两:“他一人去若危险,去两个也白搭。我说师姐,不,我现在是该叫你师姐,还是该叫你嫂子7“ 边惟英:“师姐是假的,叫嫂子吴。“ “......“吴厂两无语,调侃不下去了,发现这位还真不客气,真是天黑了什么话都敢说呀,搞不清是虚伪,还是本真。 心想,还是别喊早了,回头春天真要对价拔刀的时候,我不忍心。 干咳一声道:“其宝我年纪比他还大几个月,他非要说他是老大,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边惟英:“他喜欢的女人是流放之地里面的,还是外面的7“ 吴厂两:“他的事,不让往外说。“ 其实他也在纳问师春到底喜欢哪个,能想起的女人都过了遍,苗亦兰可能性最大,可春天又亲口否认的有理有据。 “呜鸣鸣......“号角声在黑暗中回荡。 空中独自飞行,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师春略怔,旋即加快了速度,不多时,悬停在了高空上俯视,两眼渐渐瞳大,脸上渐渐充盗着兴奋之情。 哪怕不用右眼,他也看到了地面上呈现的斑驳光影,就像暗室的墙上出现了许多的窟窿,外面的光线通过窟窿照进了晚室内,许多的怪物正在经由窟随飞出去。 窟窿附近,那两只散发着红光的怪物也在,不时发出“呜吊“号角声。 只见其它怪物出去,却不见两只红光怪物外出。 窟窿外面隐隐有打斗声传入,在这方较为死寂的地方回荡清晰。 师春没看到有人通过窟窿被卷进来,不知是怎么回事,右眼异能持续的时间有限,屡次启动观察了好一阵后,又不得不撤。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收获是巨大的,部分情况印证了他的猜测。 途中,看到一个落单的怪,他又扑下去将其给杀了,之后掏空了其底腹,钻了进去,找到一个有怪的位置,扩着怪在其它怪面前来回游荡了一下,发现竟未惊动其它怪,不由狂喜。 回到笋柱洞窟后,师春什么都没说,继续一贯的流程,服丹药盘膝打坐。 待到血气和精气神完全恢复饱满后,他起身招呼道:“厂两,走!1“ 吴厂两感觉他这一声说的格外有神,也没多想,应了声“好喔“,拿了大刀站起。 两人走到洞口时,启动了右眼异能的师春忽顿步,回头看了眼扶着石壁,什么都看不见,孤零零侧耳倾听状的边惟英。 吴厂两感觉他这一声说的格外有神,也没多想,应了声“好喱“,拿了大刀站起。 两人走到洞口时,启动了右眼异能的师春忽顿步,回头看了眼扶着石壁,什么都看不见,孤零零侧耳倾听状的边惟英。 “春天,怎么了,走啊。“摸黑的吴厂两吆喝一声。 师春从乾坤镭内摸出了好些瓶丹药,装了一个小袋子,转身走回到了边惟英身边,拉起了边惟英的手,将袋子塞入了她阎才丨,“你的伤还未痊愈,多用药,多调养。“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二八章 他命贱得很 “呸。“边惟英啶了声,无视吴厂两的提醒,还是忍不住义搂抱了师春,恨不得将其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获悉师春并未负她,是顾着她安危的,她心中的欣喜之情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好一会儿,被师春拍了拍身子才撒手放开了。没了纠缠,师春才开始静心调息。 亏耗的血气恢复过来后,又如之前,三人继续赶路。 赶上一阵,又要找地方休息,接二连三下来,就算师春不说,边惟英也看明白了,师春这夜视能力可能和修炼的功法有关。她误以为师春此法对法力消耗会很大。 后来,他们途经之地的怪物越来越多,有时还要在怪物堆里休息,连话都不敞说了,边惟英也更多的担负起了警戒的责任。 就这么走走停停,利用风鳞飞行时貌似很短暂的一段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一天多才抵达。 所停位置,离内核发红光的怪物还有个上数百丈远,奈何实在靠近不过去了,到了这个地段,聚集的怪物实在是太多了,经常是怪物挤怪物的翻涌场面。 接来的就是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至少他们目前还找不到。 师春盘膝打坐恢复,吴斤两和边惟英戒备,不时掀开肉片盖子向外观察,怪物体内那恶心人的怪味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等啊等的,可以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可以说是努力的方向没有错。 差不多半天之后,“呜呜吴“的号角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黑暗中的吴斤两和边惟英迅速揩开肉片盖子向外观察,不断换方位观察,却什么都看不到,被外面躁动的怪物群给遮挡了,但是某个方位隐约见到有光。 是吴斤两发现的,吴斤两顿有些急了,回头低声招呼,“春天,这边。“ 不用他招呼,外面那么大动静,师春又不是死人,已经开了右眼异能看到了,只见吴斤两所对方向四五里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个濠朦胧胧的大洞口,其中正是在外界才能看到的缥碧色背景的光景。 许多翻涌的怪物影子正在朝大洞口爬去或飞去。 师春立刻低声招呼二人,“一起扛上,朝那个方向走,快!“ 不快不行,出口开启的窗口期肯定不会太长,下一次谁敢保证是什么时候? 三人当即齐心合力,抬着怪物的尸体强行向那边间,当即挤翻了不少的怪物。 可是没用,翻涌的怪物太多了,前方堆积的数量像大山一样庞大,后面不断有沥很快就把他们给淹没了。 他们既不能扫着怪物跳起来,也不能飞起来,否则躲在下面的他们立马就会暴露。 而且也没办法飞,空中飞起的太多了,他们的修为还不足以扣着重物浮空不落并在空中随意拐弯避开障碍。 “停下!“师春当机立断喊停,尽管外面的动静嘈杂,他还是压着嗜门道:“这样下去不行,不等我们挤到出口,出口就要封闭了。来不及了,距离也不远,最多也就四五里路的样子,赌一抗,出去后立刻全速朝出口冲,谁都别管谁,怎么快就怎么跑,能冲出去一个算一个。师姐,你伤怎么样7“ 边惟英:“没事,这点距离不会有什人1人。 “好,先扫着挤出去,一,二,起!“师春喊了口号,三人顿一起施法,顶着怪物的尸体往上冒。 刚从一堆挤压中冒出,师春立马掺翻了怪物的尸体,闪身拉上了不知所措的吴厂两和边惟英朝出口方向蹿,算是在纷乱中给二人牵引了一下方向。 没办法直线跑,前面空中浮浮沉沉挡住的怪物太多了。 三人迅速闪身,在怪物身上点踏闪挪,一路朝光明处而去。 那些怪物又不是瞎子,起先可能没反应过来,很快便骚乱起来。 “同鸦鸦“的乱吼声响成了一片。 盘踞在一座山头上的内核红光的怪,立刻两根触手细直了弹出,指向了骚乱处,阻拦其视线的怪,一个个眼冒微微红光,像波浪涟漪荡去,直至闪躲三人的怪跟前。 一堆微微发出红光的眼睛,不知何故,几乎同时锁定了师春。 “鸣鸣鸦… 内核红光怪顿如同亲眼看到了三人般,发出了近乎怒吼的号角声,绪直了的触手如琴弦般颤动。 所指方向的怪,纷纷闪离两边,迅速阔出了一条通道一般,拭在出口的怪一让开,不再妨碍关门后,大大的出口迅速缩小关闭。 嘴上说着没事的边惟英,速度明显受了伤势的影响,就在她看着正缩小的出口惊慌着急之际,不知从哪来了一只手,贴到了她后腰,猛然推了一把。 那温暖有力的感觉能错乱前世今生一般,恍如触及灵魂,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师春的同时,自身已骤然加速,炮射而出,可谓后发先至,瞬间超过了吴斤两,转眼脱离了黑暗,骤然置身在了光亮的淡雾山林中。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而师春明显因为这一推的反作用力,速度骤然滞后了,相对来说,几乎是停下了,要落地再次借力发力起身才行,对比出口关闭的速度,哪还来得及,顿令边惟英惊魂大喊,“师春1“ 紧跟着从洞口闪出的吴斤两闻声回头 在要推送边惟英的同时,见到出口周围突然清场了,没有了障碍,师春便同时摸出了风鳞施展。 人未落地便迅速再起,风鳞飞出的速度直接往最快速飙升,最后如同一道流光般,从合拢的缺口内一闪而出。 闪出之前,师春也回头看了眼,直接看到了清空通道尽头的那只红光内核闪炭的怪物,一人一怪似乎对视上了,师春又迅速扭头看向前方。 几乎就在流光刚一出来,空间缺口也一闪消失了。 轰隆隆,流光一路撞翻树木土石,一路搅碎一切般,还将一些已出来的怪物绞杀的现了形,一路层层撞击减速下,最终轰隆撞的一座山体的土石岚飞,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没办法,流光速度太快,空间缺口外的地形又太过复杂,流光根本来不及转弯,只好见到什么就撞什么。 已先后落地的吴厂两和边惟英扭头目送了流光一路撞去。 “春天!““师春!“ 两人先后惊叫,先后迅速闪身而去,落在那被轰出了一个大坑的山体上扒拉。 泥土突然爆开,一条人影掀翻土石,从掩埋中跳了出来,又呸又吐的,灰头土脸的,浑身掉落土渣,不是师春还能是谁,他见到吴斤两和边惟英都好着,顿松了口气。 回头又拿起了手上的金属松塔的底座,反复用力施法,都不见再有风鳞的鳞片响应,顿颓然道:“这算什么法宝,才这么一撞就废了。“ 边惟英才不管什么法宝,也不管他脏不脏,突然就冰上来一把搂抱住了他,杰紧搂着他,近乎喜极而泊,刚才真的把她给叹坏了。 这一幕把吴斤两给看了个尴尬,很想提醒二人,分分场合好不好,这还没脱离危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这还是印象中那个雨夜傲立杀人的边城主吗? 身上突然挂了个人,师春突然感觉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路跆一步,差点要倒下。 边惟英感觉到不对,赶紧松开扶住了他。 吴斤两的目光也落在了师春躬着的后肢上,只见那沾满泥土的后背上开始绽放出一朵朵的血花,是鲜血在晕染,每一朵血花绽放的位置,衣服上都有一个破口。 他也赶紧扶了一把,惊讶道:“你背上怎么回事?“ 边惟英忙伸头看,见后亦大惊。 师春摇头,“没事,一些风鳞的鳞片追在后面打入了身体。“ 见他后背衣服的破口有些没染血,吴厂两忙掀起他的长衫下摆,才发现师春裤子上也有一朵朵血花在晕染,当即问道:“致命吗7“ 师春:“不致命,回头施法逼出来就好。“ 见边惟英心疼的直掉眼泪,吴厂两赶紧安慰,“嫂子,他命贱得很,只要不致命,死不了。“ 他知道师春身体的强大恢复能力。 谁知边惟英不识好歹,立刻鸾他,“你命才贱!“ “.....“吴厂两懵在了那。 师春:“走吧,先离开这,厂两,你的风鳞。“ 也不知在月海什么位置,驾驭风鳞脱身最为便捷。 这边吴厂两刚拿出风鳞,便听猛烈的“呜呜吴“号角声响起。 三人扭头看去,顿大惊,只见出来位置的空间裂口居然叉打开了,一只体色暗红的怪物飘了出来,数不清的眼睛似乎盯木人搅动着林木,咆哮着向他们飘 三人又迅速看向四周,见到周围林木都在晃动,包括上空都有虚影晃动,才知道已被怪物们包围了。 然就在这时,高空上的云团突然碎裂了一般,几道人影陡然从天而降,速度快如瞧移。 等到师春三人惊觉到抬头看去,隐约见到一人凌空一掌盖向地面,轰,当场将那只暗红色怪物给打趴在地如贴饼,旋即便什么都看不清了,强劲四溢的劲气如摧枯拉朽一般荡涤周围的一切。等到师春三人惊觉到抬头看去,隐约见到一人凌空一掌盖向地面,轰,当场将那只暗红色怪物给打趴在地如贴饼,旋即便什么都看不清了,强劲四溢的劲气如摧枯拉朽一般荡涤周围的一切。 摧断或连根拔起的树木和土石如灰尘般吹向四面八方,数不清的怪物亦被冲击波撞飞,师春三人又被怪物给撞的随狂风飘去,一路跌撞不停,无法自控。 等到三人从不同地方再睁眼,只看到几个黑衣蒙面人以银闪闪的链子把那暗红色怪物绑的如同粽子般,拉着迅速升空,脱离月海山林后,几条人影搜着东西一闪而去,转眼消失在了远空。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二九章 再会 “这什么情况?” 抬刀掀开一堆杂碎爬出的吴斤两,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怪叫,环顾四周,发现激荡出了好大一块寸草不生的地方,那怪物爬出的空间洞口也消失了。 师春身形连闪,找到了重伤未愈的边惟英,拉着跑到了吴斤两身边,骂道:“费什么话,不趁现在清场了走,还要等到怪物们缓过来再把我们弄回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吗?” 想到那只能做睁眼瞎的地方,吴斤两一阵恶寒,赶紧拿起了手中紧握不放的风鳞琢磨。 头回用,还不知道怎么玩,肯定要琢磨琢磨。 师春看了眼四周,等不了,干脆直接上手,一把将风鳞夺到了手,直接施法驾驭,无数鳞片顿飞舞而出,卷了三人快速抬升上空,速度越来越快,化作一道弧影一闪而去。 看着脚下茫茫迷雾的山林,三人还是头次从空中俯视月海。 三人也并未跑太远,一脱离月海,便立刻找了座山脚落下,无数鳞片悉数哗啦啦归一。 相视一眼的三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松了口气,终于从那鬼地方脱离了出来。 不过三人的目光很快又看向了远空,吴斤两再次表达了惊疑,“那几个黑衣蒙面人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修为的人出手,这不是违规吗?还有,他们突袭那怪物头子干嘛,怎么感觉他们就是冲那怪物头子来的?” 边惟英徐徐道:“人家既然蒙面了,说明不想被人认出,不管是怎么回事,能在这里做这种手脚的人,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还有那个黑暗空间,你们如果不想被人逼着再进第二次,就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不行。” 这话锋,这语境,令师春和吴斤两相视凝望,然后又齐齐回头看向了边惟英,果然,发现这女人的气度又变了,这回是真的很边惟英,这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淋雨不打伞的边惟英。 虽然显得有些狼狈。 此时,两個男人才真正发现边惟英的穿着是真的宽大不合身,之前哪怕看到了好像都没有当回事。 见两人这样看着自己,边惟英似乎也意识到了点什么,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对师春道:“你先疗伤要紧。” 哪怕是关切的话,也没了那种小女人的意味,给人距离感。 吴斤两一手扶刀杵地,一手拿着风鳞在下巴上磨来磨去,歪头盯着边惟英,审视琢磨的意味很明显。 师春似乎没当回事,当即闭目凝神施法。 稍后,一阵嗖嗖物从他背面射出,打在了后方的土层里,带出的淡淡血雾在他身后飘荡。 他也缓缓睁眼了,转身走到土层前,脚尖拨拉出了两片鳞片,摇头感慨道:“可惜了,价值不菲的宝物,就这么废掉了。” 吴斤两刚想对巨大损失表达肉疼,一只手伸了过来,边惟英从口袋里翻了小罐药膏递来,示意师春那边,“给他上药。” “唔?”吴斤两瞪眼,一副凭什么是我的样子,没好气道:“干嘛干嘛,你去上个药怎么了?在里面,你们见不得光的事干都干了,现在搁我这装什么纯洁,真当我聋子呢?” 然被师春的眼睛一瞪,他又收了风鳞,插了大刀在地,一把夺了药膏在手,走到师春跟前冷哼哼道:“脱衣服脱裤子。” 师春当即宽衣解带。 对他来说,身体恢复能力强,还真没什么上药的习惯,不过这次的伤口确实有点太多了,能加快恢复也不是什么坏事。 边惟英见状赶紧转过了身走开,背对不看,非礼勿视。 吴斤两一见就乐了,边给师春背后伤口涂抹药膏,边调侃道:“那个师姐,我以后是该称呼你嫂子呢,还是称呼你师姐?” 边惟英想了想,回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称呼师姐吧。” 吴斤两哟了声道:“伱在里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边惟英淡定回应,“你问问他,现在敢不敢娶我,你们背后的势力能同意吗?” 从洞悉师春并非是因喜欢象蓝儿而来无亢山后,她就认定了二人背后另有势力,不然呢?两个刚从流放之地放出来的土著,敢来无亢山图谋不轨,没隐藏势力背景才怪了。 她之前是有想借师春的势力背景竞争无亢山宗主大位的。 现在冷静下来,她发现这两人隐藏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若说修为是来了西极之后突破到高武的她信,可这杀赵山起等人也如砍瓜切菜般简单,还能拿出风鳞,而且还是一人一个,这背景岂能一般?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深知有些事情的可怕,那不是她付出一片真情就能抵挡的。 既然已经出来了,现实就是现实,是要面对的。 吴斤两疑惑,“什么势力?” “好好抹你的药。”师春出言打断,闭目沉思状。 等到药涂抹好了,裤子衣服都穿好了,他似乎也做出了什么决定,走到边惟英身后喊了声,“师姐。” 边惟英闻声回头,对上他的眼神,目光下意识躲闪。 师春:“扯不清楚的事先不提了,眼下天雨流星大会还要个把月才能结束,师姐你有什么打算?” 边惟英脸上有些许黯然,“之前是我错了,不该有违宗门的决定,导致无法回头。如今月海我也进了,可以和白术川那边联系不上了,回头也赖不上我无亢山,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大会结束再露面吧。” 师春:“好,听师姐的,就这么办。” 吴斤两眼睛一眨一眨的,感觉这话听着有点假。 师春回头对他道:“找个合适的地方躲一躲,风鳞,你不打算练练手?” 吴斤两嘿嘿一笑,立马摸出风鳞,施法领悟其法。 边惟英看着有点疑惑,吴斤两有风鳞却从未使用过? 很快,无数旋转的鳞片包围了三人,带着三人晃晃悠悠升空。 找到了驾驭的感觉后,吴斤两兴奋问道:“去哪?” 边惟英道:“还是先去找象蓝儿吧。” 说着摸出了和象蓝儿联系的子母符。 一只手伸来,拿走了那枚子母符,是师春,“先不管她,我回头再联系她。” 在边惟英错愕的目光下,他直接收起了那枚子母符,然后又拿出了图册,指着进入西极的巽门入口方位,让吴斤两往那一带去。 “好嘞。”新鲜感正盛的吴斤两立刻辨明了方向驾驭风鳞疾驰而去。 有这速度,区区西极境内,去哪都快。 一行并未直达巽门,在离巽门还有相当距离的位置,找了个沟谷地带,仔细勘察确认无危险后,挖了个容身的洞窟出来。 活干了,师春却无留下的意思,找了个机会开口,“师姐,你身上应该还有几张定身符防身,安心在此养伤,有什么事联系我们,大会结束时,我们若没回来,你就自己先离去。” 边惟英一惊,“你们去哪?” 没有答案,师春也没办法给她答案,想不到一块的人,也说不到一块去,自然也做不到一块去,给了吴斤两一个眼色,后者嘿嘿一笑,再次施展风鳞,两人就此腾空而去。 边惟英飞上了山谷,眼巴巴目送,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跟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空中,正在飞行兴头上的吴斤两问,“春天,往哪走?” “你先随便飞。”师春边说边摸出了那块联系象蓝儿的子母符,直接施法发出了询问消息:你在哪? 象蓝儿的回复很快:在月海一带,你从月海出来了? 师春回复:出来了,给个具体位置,我去找你。 象蓝儿当即报上了大概方位和附近醒目的地标。 师春把这个给了吴斤两看,吴斤两辨明了方向嗷嗷鬼叫的加速而去,“春天,这东西好啊,我们得想办法再抢一两个。” 玩上瘾了,他手上这个不太愿意再给师春了。 一路掠过大大小小的平原和山脉,飞临象蓝儿指定的地点时,天色已近傍晚。 目标地就是周围一带最高的一个山头,二人收了风鳞落地四顾,还真不怕有什么埋伏,四周也不见人影。 很快,一处山坳里闪出了一个人影,浑身蒙的还挺严实,见到戒备的二人,直接扯下了罩头下的蒙面,露出了一张精致娇媚的面容,正是象蓝儿。 这段时间她过的那叫一个六神无主,跟游魂似的,今天终于见到想见的人了。 她很惊讶道:“怎么是你们?” 师春:“边惟英把跟你联系的子母符给了我们,她的心态顾虑太多,不适合在这里搞下去,给她找了个地方藏身,让她等结束就好,剩下的咱们来处理就行。你千万别说就你自己一人,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你魔道人马,你人马呢?” 象蓝儿下意识先瞄了眼乐呵呵的吴斤两,挑眉问道:“孙士冈呢?” “孙什么?” “谁?” 师春二人同时表露出了茫然不解。 象蓝儿冷冷道:“孙士冈和你们同时失踪了,你们千万别说你们不知情,你闭嘴…”先喝止了要张嘴辩解的吴斤两,继续道:“他身上的东西是不是落在了你们的手上?” 师春疑惑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个之前调戏你的孙士冈?” 象蓝儿:“孙士冈身上有能在月海规避危险的东西,便于寻找虫极晶,能助我们拿到好名次,那东西只有我知道该怎么使用。” 第一三零章 一个没家的人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可靠依据上的判断,是否真的存在还不一定,至于说知道怎么使用,就更不存在了,完全就是在诈眼前二位。师春和吴厂两确宝有点被说懵了,真有这好东西,那他们之前冒那么大的危险算怎么回事? 不过这两位也不是那么好诈的。 再说了,把对方的人给杀了,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师春:“象蓝儿,我怎么听不懂你这沥着仁:你说的是落月谷那个孙士冈吧,他当初不是调戏你,不是跟你有仇吗,怎么又成他的东西你知道怎么使用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吴厂两:“是啊,我俯都被价绕糊涂了0一 象蓝儿反问:“你们离开这么久,联系你们一直不回,干嘛去了7“ 师春:“修为要突破,闭关修炼去了,你们要搜寻虫极晶,我要闭关,不想被你们喊去干活,自然不回你们。“ 吴厂两理所当然道:“我要给他护法,不能跟你们去干活。“ 象蓝儿一怔,“你修为突破了7“ 师春点了点头,忽然一个腾空蹿起,蹦得老高,然后轻飘飘落下,以起落的高度证明了自己此时的修为,这就叫有理有据。 象蓝儿皱了眉头,若真是这样的话,拿了符咒就跑人,也确实有理,难道孙士冈的失踪真跟这俩家伙无关,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 但同一晚失踪实在是太巧合了。 俩家伙若真干了什么却死活不承认,她也没证据。 只能继续诈探,又改口道:“你们哪来的风鳞?孙士冈身上的风鳞有暗号标记。“伸手索要状,拿给她验证的意思。 两人差点乐了孙士冈身上有个屁的风鳃,五个家伙穷的要死,身上压根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此话一出,两人立马知道了这是在诈他们。吴厂两痛快地把风鳞给了她检查,“这可是我们从一打杀现场捡来的,跟什么孙士冈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乱扣屎盆子。“ 拿了风鳞到手翻看的象蓝儿有些纳闰,从对方的痛快给予就知道这风鳞确宝不是孙士冈的,随便翻看了一下,就扔回给了吴厂两,又瞅着吴厂两身上的衣服打量道:“你来之前,身上可没这套衣裳,哪来的7“ 关键对方身上这件衣裳,看着不但十分合身,颜色搭配的还有一种内敛高贵感,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那种,连这大个子扫大刀的样子都显得没那么傻了,反而有种飘逸酮脱的大气,倒是应了人要衣装的说法。 吴斤两乐了,“你千万别说这又是什么孙士冈的衣裳,孙士冈那个头可撑不起这衣裳,这可是从一死者身上扒下来的,跟风鳞一起捡到的。“ 旁观了一会儿的师春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压根没任何证据,净跟这瞎扯,遂出声道:“孙士冈到底怎么回事,看你这样子,是你们的人不成?“ 象蓝儿说谎道:“起先也不知道,进来后才知他是我们的人,之前轻薄我,只是为了便于后面有借口接触我。“ 师春哦了声,又问:“不会就一个孙士冈吧,你们的人马呢7“ 象蓝儿:“没了孙士冈的东西,都闲下丁“ 师春探问:“有多少号人?“ 象蓝儿:“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那么清楚吗2“ 师春呵呵一笑,看了看四周道:“站在山头上太显眼,下去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回头对吴斤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附和着一起下了山。 不是飞下去的,是踩着斜坡走下去的,果然,象蓝儿不耐烦这一套,一个闪身先落向了下面。 没了旁人师春立刻低声问道:“孙士冈的东西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7“ 如今修为已跨入高武,有了搞事的底气,他这次主动回来找象蓝儿,就是想利用魔道的力量来谋取虫极晶的,现在跑出个这事,若真有无风险进月海找虫极晶的办法,傻子才去拼命打打杀杀。 吴厂两:“他的东西不都给你扔进了镭子里吗?你都看过的,没什么特别的呀。 师春:“他们五个的身是你搜的孙士冈的东西你都搜干净了没有?“ 吴厂两愣了一下,略回想道:“搜都搜过,他们身上东西都搜出来了,但我也不能什么东西都往身上装吧,我口袋也装不下听,就挑了点要紧的装… “等等。“师春喊停,狐疑道:“你能区分出什么东西是要紧的7“ 大家都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都没什么见识,你别喇我的意思很明显。 吴厂两:“这还要怎么区分?不就是看着值点钱的给捡走,至于一些用不上的乱七八糟的破烂,没必要带着占地方吧。《 师春抬手搓了把额头,心好累,也没怪他,继续低声道:“她不惜跟我们暴露同孙士冈的关系,可见事情确实要索,孙士冈身上搞不好还真有什么名堂,若真有方便去月海找虫极晶的东西,那还真没必要再去拼命,咱们命再不值钱也不能自暴自弃不是。你所谓的乱七八糟的破烂,打哪去了7“ 吴厂两:“远能扔哪,不就你闭关的那个峡谷,就我挖的那口洞窟里。“ 师春琢磨了一下,微微颉首:“也好,刚好离边惟英躲藏的地方不远,刚好可以借口回去看看,回头把孙士冈他们的东西给点出来,找机会跟那洞里破烂摆一起,让这姗们过眼看看,有她说的那东西,她自然认识。“ 又忍摄头孙衍吴,这睿婷介出林了,岂不暴露了我们杀孙士冈的事?“ 师春问他,“那要看跟什么事比了,没事的话,自然是打死不认,若能帮我们拿第一,人怎么死的那还不是随便我们说,不信就想办法让那娘们相信,实在不白榴不能有麻烦就轻易放弃之前的目标。 “嘲。“扛着大刀的吴斤两又深以为然地点头。 师春忽又道:“关键那几个天庭的人马亲眼看到我们杀人了,这事他能帮我们保密吗7“ “啊?这事你别问我,你得问他们。 两人就不是瞻前顾后的人,麻烦不麻烦的另说,有问题先解决问题。 师春立马摸出了子母符联系边惟英,说找到了象蓝儿,问她想不想见。 边惟英哪能说不想见。 于是到下面跟象蓝儿碰面后,师春立马对她道:“我刚告诉了边惟英,说找到了你,她很想念你,让你过去见个面。“ 象蓝儿迟疑道:“跑来跑去是不是太麻烦了7“ “诶,不麻烦,我有法宝,来回快的很,给大美人做牛做马我很乐意。“ 吴斤两摸出了风鳞嘱意,也不管象蓝儿会不会拒绝,先施法驾驭风鳞将三人卷上了天再说,一去远又远。 两人找回到边惟英藏身处时,已经是大晚上,边惟英自己都没想到,能这么快又再次见到师春,见到了又直接无视了。 重逢之后,边惟英和象蓝儿倒是有话交流。 象蓝儿发现甘棠玉不见了,不免问及,边惟英为此很自责,也只能说甘棠玉折损在了月海内,那个黑暗世界的事是不敢提及的。 来都来了,大晚上行动不便,大家只能智住一晚。 深夜时,盘膝打坐中的边惟英忽起身道:“师春,你出来一下“ 师春略怔但还是起身跟了她出去,走出洞,立见满天璀璨星光,星河烂漫怡人。 边惟英忽拉了他手,搜着飞掠远去。 洞里的象蓝儿侧耳倾听后,出声道:“好像去的有点远,干嘛去了7“ 吴厂两哮啼道:“还能干嘛,吧唧吧唧去了叹“ “吧唧吧唧?“象蓝儿不解,“什久意思?“ 吴厂两也不想解释真相,“行啦,操心那么多干嘛,人家借一步说话,肯定就是要避开我们。“远离了沟谷,飞到旷野的一块孤兀石峰上,边惟英一落脚就迫不及待地搂住了师春,一脸舒适地喃喃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7“ 师春放着两手并未碰她,“生气干嘛?师姐,你这白天和晚上差别有点大呀。 边惟英:“我不知道,光天化日有人的时候,我觉得我实在是做不出来。“ 师春忽回头道:“有人来了“ 边惟英身子明显一细,偏地撒手放开了他,四处打量,待发现师春慢悠悠坐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顿好气又好笑,蹿下用脑袋撞了他两下,把师春撞倒居,又顺势扑了上去,半趴在了师春的胥胡。 师春抱臂枕着脑袋看满天星光,边惟英趴他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和体温。 时有微风习习。良久后,边惟英喃喃道:“你究竟是么人72“ 市春t巳传仪孝t 边惟英抬头看着他凝望了好一阵,才又轻轻趴下了。 安静了一会儿,师春忽问,“非要做无亢山的宗主不可7“ 边惟英向上伸出一手,摸上了他的脸粟,摸上了他的唠,喃喃道:“给我一个不做的理由。“ 师春不吭声了,对方的话,他懂,但有尔负责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他负不了那个责。 久久未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边惟英脸上流露出难受神色,又喃喃道:“无论是你自身的原因,还是我爹他们的原因,其实你我都知道,你于无亢山而言只是个过客,你是不会带我走的。我做好我自己,才能不难受… 师春松出了一只手,也摸上了她的脸颊,一根手指轻轻封住了她的唠,似乎是不计她更说下去,干星她狠狠一口咬下上师春不吭声了,对方的话,他懂,但有尔负责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他负不了那个责。 久久未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边惟英脸上流露出难受神色,又喃喃道:“无论是你自身的原因,还是我爹他们的原因,其实你我都知道,你于无亢山而言只是个过客,你是不会带我走的。我做好我自己,才能不难受… 师春松出了一只手,也摸上了她的脸颊,一根手指轻轻封住了她的唇,似乎是不让她再说下去,于是她狠狠一口咬了上去,不见对方反抗,她泪就跟着下来了,因为知道自己说对了。 第一三二章 心病 师春和吴厂两本人可能不知道,眼前让他们忙碌的峡谷算是他们的“福地“,一跑到这里来搞事,就能被外界发现。 峡谷里倒塌的乱石也不可能全挖空,逸住入口被埋住的位置刨个坑出来就行。 塌方量虹大,这些个修士一上手,倒也算不上多大的活。 不到半个时辰,被埋的入口就刨出来了,不怕脏的两个男人先钻了进去。 等到两个女人举着檀金焰气闭入,师春已经把该遗落在地上的东西给放好了,从孙士冈五人身上搜出的东西,基本上都放下了。 两个女人进来时,两个男人正在翻那些个地上的遗留物,两个女人自然要冶近了看他们在翻什么。 乱扔到边边角角的东西捡拾到一块后,吴厂两朝师春使眼色,表示就这些东西,差不多齐全了。 师春立马观察象蓝儿的反应,也不怪吴斤两眼拙,反正他师春自己也看不懂一堆乱七八糟东西有什么别样用处,现在就看象蓝儿能不能认出来。 结果很让他失望,象蓝儿倒是把地上一堆东西细瞅了遍,但并未有任何异常反应。 难道这女人在说谎?他感觉不应该呀,不惜暴露了孙士冈的身份,就为试探他们跟孙士冈的失踪有没有关的话,没什么意义,孙士冈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不惜暴露也要追查的名堂。 不能白白跑来白忙一赵吧?他迅速思索起了应对之策。 四周打量洞窟空间的边惟英忽出声问道:“这是你们闭关的地方?你们进了西极离群后,跑这里闭关修炼来了7“ 闻言,师春目光微动,嘲道:“不然我怎么突破到高武的?进了西极后,感觉修为要突破,就离群闭关了。你也别怨我,就白术川那些人的态度,是不会让我仁他们才不会管我会不会突砚。 也算是向边惟英解释了一下当初离开的原因。 继而脚尖又拨了拨地上的那堆东西,“说到那天晚上脱群离开其实差点丢了小命,刚离开没多久,就碰上了五个家伙埋伏我俩,幸好刚从你那拿到了一些定身符,不然小命就丢了。啶,这些东西就是五个家伙身上的。唉,至今想不通,那五个家伙为何要杀我们。“ 边说边留意着象蓝儿的反应。 吴斤两眨了眨眼,有点意外,春天怎么就把干掉孙士冈的事给暴露了? 这次的象蓝儿反应不小,猛抬眼紧盯了师春。 师春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试探有效了,孙士冈从一开始故意流露的歹意平非无缘无故,这女人真知道孙士冈要袭击他俩。 尽管不知道袭击他们的原因何在,但他的目的达到了。 让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孙士冈他们的,但你还不能追究我们杀孙士冈他们的事情,否则价就要先解释一下孙士冈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俩。 象蓝儿嘴唇紧细,目光又回到了那一小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蹭下了,伸手慢慢翻看。 而这就是师春想要的效果,我知道你在翻谁的东西,你也知道是谁杀了孙士冈他们,但彼此只能是心知肚明,谁都不能说破。从象蓝儿的举动中,吴厂两也慢慢品出味来了,咧嘴嘿嘴。 师春也看出来了,象蓝儿之前在诈他们,所谓的东西可能存在,但这姗们可能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当即出声道:“厅两,以后别乱扔东西了,跑来跑去,麻烦不麻烦,还不快收拾起来。“ “好喱。“吴厂两应声蹲下,迅速将那堆东西打包,连象蓝儿拿上手翻看的瓶瓶罐罐也一把扯了回去。 当着边惟英的面,象蓝儿欲言又止不好发作,只能眼睁陌看着吴厂两把所有东西给打包走了。 从洞里钻出来几人飞身上了山崖,吴斤两将打包的东西打给了师春,一手拔了自己插山崖上的刀,一手摸出了风鳞,问:“去哪7“ 师春看向边惟英:“先把师姐送回养伤的地方去。“ “小事。“吴斤两乐呵呵着施展了风鲜,很快卷了几人上天。 也很快将人给送到了之前的沟谷,本就离的近。 落地后,边惟英追问了声,“你们去哪?“师春笑道:“不甘平庸,抢第一去1“ “唔哈哈!“扛刀的吴斤两仰天狂笑,是那种对自己很有自信的笑,再次甩手施法风鳞,又带人升空而去。 边惟英目送,认为师春又在敷衍她,怎么可能是去抢第一,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轮谁去抢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如同昨夜一般,问是哪方势力的人,儿个根阮说自己身后没任何势 如此处处留有后手,试问她又如何敢不顾一切。 还有象蓝儿,她也感觉到了些不正常,少了以前那副小女人唯唯诺诺的样手:空中飞出一段路程后,象蓝儿忽道:“路上找个隐蔽的地方把那堆东西再翻翻看。“ 不用多说她知道对方一定清楚她的意田 师春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一带也没什么人,就下面吧“ 吴厂两刚想执行,象蓝儿直接喊停,“不行,找个不能被俯视的地方“ 师春不解,“什么意思7“ 象蓝儿扭头看向他,有点意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7“ 师春:“知道什么,你先说清楚。“ 象蓝儿目光闪烁,有点奇怪这俩家伙到底是怎么杀的孙士冈?两人挂着无亢山的名份,孙士冈不可能不防备定身符,何况还是实力都不低的五人,她不信师春他们没同伙能拿下孙士冈几个。 还有这风鳞,很显然也是他们背后势力提供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奇怪,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介入了,怎么会连俯天镜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知,难道不怕暴露魔道身份? 见他们真犯迷糊的样子,她还是解释了一下,不解释不行,怕被连累,“这次天雨流星大会动用了至宝俯天镜。“亮了亮手腕上的链子,“这个便是定位我们所在的相应法器,只要俯天镜想看我们,随时能看到没遮掩情况下的我们:“ 师春二人齐齐发懵,还有这样的事? 吴斤两试着问了声,“我们现在的飞行也能看到?7“ “糟了。“吴厂两一声怪叫,突然收起了风鳞。 于是三人齐刷刷从高空中落向地面。象蓝儿臭骂:“吴厂两,你抽什么风 修为到了高武,摔是摔不死的,施法缓冰之下,喝咳落地后倒是没什么意外。 师春能体谅吴厂两的心情,他同样心情沉重,毕竟事情也牵涉到他,当即对象蓝儿解释道:“不瞒你说,这风鳞是我们抢来的,我们抢劫的过程乌不是都被看到史 风鳞是抢来的?象蓝儿错愕之余,解释道:“你以为你们是谁,谁会老是盯着你们看?这风鳞上又没写名字…... 她当即把俯天镜的作用解释了一下。 师春关心的是他们进出月海的事,当获悉俯天镜和子母符一样,针对月海皆无效后,两个大男人算是重重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抢风鳞的过程肯定也没有被发现。 “那还找什么地方,你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就够用了,我俩帮你撑着,就这了。“师春说着扔下了手上的包袱,知道了躲避俯天镜的窍门,懒得多个另觅地方的麻烦。 象蓝儿发现这俩家伙干活的手法有点榜,或者说是简单粗暴。 算了,正事要索,她也就不计较了,解下了斗篷扔给两人,自己蹲下了打开那包东西查看。 扔下刀的吴斤两和师春也扯开斗篷蹿下了,双双举手撑着斗篷遮挡上方。 也不怪象蓝儿心里犯嘀咕,三人这动作确实太糙了,跟蹲着拉屎似的。 两男人看着象蓝儿一样一样翻着细看时,吴斤两忽喃咕道:“春天,咱们这动作,让我想起一人来。“ 师春看了看二人举手的动作,实在想不起能跟谁关联上,问:“谁7“ 吴厂两:“流放之地,传说中那个打伞的呀。“ 师春一愣,“那个牢头7“ 吴厂两:“是啊,就他,他打伞的意思,是不是防的就是这俯天镜偷窥?“ 象蓝儿闻言抬头,问道:“那位牢头可是个牛人,你们认识他不成7“ 吴斤两呵吁,“我们倒是想认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春天,你说,我们要是在天雨流星大会拿了第一,算不算给生狱长脸了,牢头会不会注意到我们7“ 师春差点被他这话吓一哆嘉,瞳眼道:“你有病吧,要他注意我们干嘛,你迦想被抓回去不成?最好是把我们忘的一干二净。『 这最后一句话也提醒了吴厂两,他们跟别人不一样,在生狱的事还没完全结案的,随时可能会被抓回去,顿也吓到了自巳 体验过了外面的好日子,生狱那鬼地方,打死他们也不想回去了。 翻看东西的象蓝儿冷喙道:“放心好生狱放出来了,就不归生狱管了,不宣jp子什么学都无权再抓你们回去,除非你们在外面犯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又被贬进去。开口闭口想拿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就算你们拿了第一,也不值得那牢头多看你们一眼,你们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唉。“师春和吴厂两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两人留在生狱的案底,只有两人清楚,那真是一块大大的心病。 师春可谓狠狠瞪了吴厂两一眼,都已经忘记了,又被这二货翻了出来。 吴厂两惭愧。 因二人叹气动静,略抬眼的象蓝儿忽一怔,怔怔盯着师春手腕上的手链子细一,人j歪个歪怔仁多,殇异们lj孚j第一,也不值得那牢头多看你们一眼,你们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唉。“师春和吴厂两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两人留在生狱的案底,只有两人清楚,那真是一块大大的心病。 师春可谓狠狠瞪了吴厂两一眼,都已经忘记了,又被这二货翻了出来。吴厂两惭愧。因二人叹气动静,略抬眼的象蓝儿忽 一怔,怔怔盯着师春手腕上的手链子细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擦了擦眼再看。 第一三三章 线香 没错的,手链的名牌上写的清清楚楚:玄洲游霞山一。 这情况,眼睛看哪能解惑,象蓝儿手上的东西直接一扔,捉虫似的伸手揪住了师春手链上的牌牌,伸长了脑袋细看。 正唉声叹气的两人被闹了个措手不及,很快意识到这个举手的动作露了马脚o 师春想缩手都来不及了象蓝儿拗住了牌牌不放,就像揪住了牛鼻子似的。 看完了一面,又翻看另一面,只见写着“王胜「二字. 玄洲游霞山的王胜?象蓝儿如同看怪物似的看着师春,继而又扭头看向吴斤两。 吴厂两反应速度还挺快的喔,见情况不对,一瞰自己手链上的两块牌子朝向,不知是不是两块牌子轻重有别的原因,发现露马脚的那一面居然也朝向了象蓝儿,当即小手腕轻轻一抖一甩,将真货甩到了另一边。 这方面临机应变的能力,利索且老道。 象蓝儿一睾,又捉了细看,发现吴斤两的居然没问题,这左右一对比,却也发现了问题,有些活确实干的有点糙,色差经不起对比,立马发现了不对之处。 自然怀疑师春的是假的,当即扯住确认,这个哪能较真,另一块牌牌当场暴露 好嘛,吴斤两的小动作也白做了,象蓝儿只是扯住他手链牌子转了半圈,另一块假的也暴露了。 “干嘛呀,男女授受不亲。“吴厂两很是埋怨的样子缩了缩手。 象蓝儿惊疑道:“王胜,高强,你们假冒玄洲门派的人干嘛7“ 师春淡定道:“听说玄洲势大,借其威名自保而巳。“ 吴厂两:“就是,我们这么弱小,壮个胆怎么了,不丢人。“ 师春:“我的蓝妹妹,眼下什么事要紧你分不清么,揩着两块破铜烂铁不放干嘛,东西你还找不找了7“ 象蓝儿一根手指拨棱了一下假牌牌,“我只是奇怪,这谁造的假,这么粽的活,一眼假的东西,你们也敢拿出来冒充?用这个壮胆,你们也不怕吓死自己,这个挛出去给人看,把人当傻子,不怕被人打了7“ 这外行话说的,师春和吴厂两齐露鄢眼神。 在他们两人看来,假的东西就是假的东西,真要较真的话,仿造的再像也会被识破,冒充的过程靠的从来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人为的那个过程。 同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冒充办法,一个细微的眼神,一个稍稍的微表情都是可能引起怀疑的。 同样的戏法,一个老手去变,观众看不到漏洞,新手去变处处可能被怀疑。 简而言之就是熟能生巧,多干,干习惯了自然就敢把人当傻子。 偏偏经验这种东西,解释不了,也教不会,两人除了鄙夷也没话说。 师春朝地上东西伸了伸下巴,“手都举酸了,干正事。“ 确宝正事要紧,象蓝儿对二人无语地摇了摇头,继续将那些东西一件件翻看检查。 看来看去,象蓝儿最终捡出了五扎线香,一扎估摸着有个近百支,问道:“这线香是孙士冈身上的吗7“ 吴厂两:“都有,一人身上一扎你觉得是这玩意?“ 象蓝儿:“除了这个,其它东西,看不出有什么名堂,都是一些正常使用物,瓶瓶罐罐里的药,至少表面上看也没什么问题。唯独这五扎线香,总觉得怪怪的,虹然焚香清心对修行中人是常事,可带入西极会场有点说不清的别扭。“师春二人相视无语,这只能说这是先入为主的论断。说话间,象蓝儿已经抽出了一支线香,直接摸出火具点燃了,立见微微泛黄的烟气冒出。 师春和吴厂两毫不犹豫地直接闭住了呼吸。 象蓝儿却试着嗜了下,嗅后皱眉,“这香怎么一股糊味?“ 管价什么味,师春二人还是闭住呼吸不入一息,旁观,观察。 线香燃烧的速度很慢。 观望了会儿后,师春道:“你这样试能有什么用?“ 象蓝儿微微颉首,“有没有用,去月海一试便知。“ 师春立道:“我低可不敢进去,要试你试。“开玩笑呢,再陷入了那黑暗空间的话,同样的办法,他真未必有把握能出来,至少以他目前的修为是不敢再去冒那个险了0 象蓝儿伸手去捡地上的香,“我会安排人去试“ 师春手快抢似的,直接将五扎线香中的四扎抢到了手,防一手的意味很明显,其它东西也一并收了起来,防备这女人玩广秒华西白招7怕真正有用的东西是其它物件。 象蓝儿暗暗冷笑,自己真要动手抢的话,就凭你俩,东西放你们身上也跟我的没什么区别。 她没有计较,起身把垮下来的斗篷给搜到了手。风鳞再次驾驭升空,三人直奔月海而考,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抵达月海附近后,三人找地方开凿了个能筒单藏身的洞窟。 之后,受象蓝儿召集的一组五人也到了,双方见面的过程一言难尼,全都找布料把自己给包住了,连师春也在象蓝儿的提醒下照做了。 象蓝儿也不想师春魔道的身份暴露给其他人知道。 至于吴厂两,个太高,刀太大,蒙面包的再严实也没用,只能是躲在暗中不露面。 分到线香,领到命令的五人直奔月海尝, 师春和象蓝儿也随后跟去了,看到五人纵身跳入了山崖下的月海,他二人止步在山崖边等待。 也没闲着,为了躲避俯天镜,在师春的建议下,两人直接在月海崖壁上开挖洞窟,稀里哗啦的土石落入月海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暗之际,那五人全部安全返回了,被招入了崖壁洞窟内碰面,五人还带回了一颗虫极晶。 那颗虫极晶不重要,象蓝儿关注的是过程。 五人表示,遵照吩咐,进入月海后,施法让烟气扩散,看线香的剩余量,估摸一支能点三个时辰,期间未发现什么危险。 目前的情况就这样,短暂的时间内,五人也给不出什么其它的评判。 为此,象蓝儿又给五人分发了一批线,毫不留情地命五人晚上继续寻找虫极,要求不到天亮不许回来,更过分的,要求这些人必须亮出檀金照明。 五人毫不犹豫地领命,毫不狄豫地跳入了月海,没人有任何质疑。 这份令出必行的果决,看得师春啧啧不已,参会各派可没这么顺从,他当初东九原的手下也没有。 师春还是不闲着,继续扩挖洞窟,搞了个里间出来后,才联系上了吴厂两,拔人给招了过来,让吴厂两一个人落单,他不太放心。 当夜,“呜鸦“号角声不时从遥远的月海深处隐隐传来,有时偶尔会有打斗动静,搞的象蓝儿搀心不已。 师春和吴厂两是无所谓的,死人的事常有,他们司空见惯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的人。 次日天亮时,那五人居然又完好无损的全部回来了,又上交了三颗虫极昶,所报情周依然是未遇见任何危险,只听到远处有打斗动静。 师春和躲在里间偷听的吴厂两皆是精神一振,隐隐感觉到了,那线香恐怕真的有用,有这玩意居然碰不上怪物,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炼制的。 象蓝儿拿出图册,让五人标出了自己已经探查过的区域,便让五人回去休息了,之后又以子母符招了两组十人来,再次以同样的方式命十人进入了月海搜寻。 类似的方法连续测试了三天后,派去的人无一损失,基本确定了此行关键就是那线香。 象蓝儿立刻对手上人手进行了编组使用,她不知道上面当初为何只安排了六组人去月海候命,担心上面这样做有原因,为了安全起见,接触线香秘密的人手,她余伟丞用伟邦不让其他六组的人知情。 六组三十人,她分成了三组,一组十人,轮流进入月海搜寻,轮流休息。 反正时间还很充足,她平不着急。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本以为可以躺久等收获的师春和吴厂两,却渐渐有点着怡了 发现事情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尽管象蓝儿的人手在日夜不停的搜寻,可一天最多也只能是搜寻到几十颗,跟他们第一次进入月海时的差别太大了。 想想,也不能怪象蓝儿的人手偷懒,情况有别,他们第一次跟着玄洲人马进入,大家之所以能弄到那么多,人多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刚好有一波虫极晶流星 胎卵呱 也就是说,月海里的虫极晶也并非遍地都是。 蚊子小也是肉,说放弃掉不要吧,师春也不舍,算算时间,熬着等叨。 花了十来天时间,所有线香全部用完了,月海搜寻的活算是结束了。 统计出虫极晶数量的象蓝儿将几只扎好的黑布口袋摆在了师春二人跟前,“四百七十七颗,单单一个门派有这数目,足以让无亢山给生洲一个交代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给无亢山交代时,这功劳怎么荣口/怎么合情合理的交代出东西来 师春听着听着忽然乐了,“你们这么上劲搞这虫极晶,不会就是为了让你坐实无亢山宗主儿婺的身份吧7“ 象蓝儿不否认,面无表情道:“悠悠众口,总得有东西去堵人的噜,没什么比功劳更合适。“ 师春乐呵道:“行了,这些虫极晶,我们一个都不要,全部归你,功劳都是你的“ 象蓝儿意外,“那你们这么上劲找这先习以柄土儿煜凶身份心〈目 象蓝儿不否认,面无表情道:“悠悠众口,总得有东西去堵人的噜,没什么比功劳更合适。“ 师春乐呵道:“行了,这些虫极晶,我们一个都不要,全部归你,功劳都是你的“象蓝儿意外,“那你们这么上劲找这个为什么2“师春膨了几只黑口袋一眼,“为了抢第一,你这太少了,我们看不上。你那些人马借我用一用,不给,你这虫极晶的谎到了无亢山怕是圆不过去1“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三五章 呼延道 褚竞堂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还洗耳恭听喱,早知道这是妖孽的啊,早知道这家伙一开口就瘤人的呀,干嘛要问呐? 他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他们该知道的事情吗?他甚至想将师春三人给灭口了,可问题是,这师兄弟两个好像挺能打的,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灭谁的口。 外人乍听之下,可能搞不清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不知情周,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能从简短沟通中知道事情后果有多严重。 不过象蓝儿心中同样吃惊不小,宿元宗?玄洲的宿元宗?这俩家伙离群后,跟玄洲宿元宗揽一块去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跟玄洲人马这边、跟宿元宗这边发生了很多的故事。 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腕,俩家伙说他们搞这手牌是借玄洲的威名壮胆。 “晃几当时也跟进了月海,我亲眼看到他被怪物给解决了。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很好验证,后来跟着进月海的上百人,应该还有人及时逃回了岸上,我里不认识他们,但当时调了哪些人过去,应该是有人知情的,找到侥幸逃生的问明情况,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王兄。“褚竞堂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再听下去感觉自己呼吸都不舒服了0 他很想问问你之前不说,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然这话问不出口,人家为什么告诉你,你自己没数吗?是你自己要问的呀。 遂换了个说法:“你们既然怕被灭口,既然已经躲了这么久,为何现在又要跑出来冒险?2“ 师春叹道:“我们本想躲到大会结束再出去,可后来想到此事非同小可,若带着这个秘密出去,对方恐怕还是不会放过。宿元宗为了宗门名誉,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宿元宗之势,又岂是我游霞山能挡的?恐累及宗门,也因心里实在是呕不下这口恶气,我兄弟俩的脾气褚兄多少也是知道的,宁折不弛,不如把事情解决在这西极之地。“ 哎!吴斤两大刀重重杵地,语气悲壮道:“宿元宗又如何,大丈夫绝不苟且偷生1“ 演一个被强暴后郁郁寡言的女子,象蓝儿差点演不下去了,老是想抬眼看两位同伙的表演。 “得,二位兄弟是好汉褚某服了。“褚竞堂连连拱手表示佩服,那动作敷行到实在是敷衍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唉声叹气,“兄弟跟你们无冤无仇吧?价们别害我呀,你们把这事告诉我们干嘛呀,你们把我们也给搞成了知情者,宿元宗晓得后,又岂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想连累宗门啊1“ 他那四个同门同样是一脸的酸涩。 师春摆手道:“褚兄勿慌,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包你们无事。“ 褚竞堂立刻拉了他胳膊,“不要诣我,什么对策?2“ 师春拍着他手背,“试问若是知情者众,悠悠众口,宿元宗还如何去灭口7“ 此话一出,碧澜宗五人皆精神一振,懂了0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广而告之…击掌叫好的褚竞堂一脸兴奋,然兴头才刚起,脸上又迅速闪过惊恐,慌忙摆手道:“不妥不妥,正值天雨流星大会竞夺的关键时刻,若搞出这内乱来,导致玄洲夺魁无望,到时候找我碧澜宗算账的可就不是宿元宗,而是域主蚩让。王兄,这事你们别找我们,还是找别人去吧。“ 屹止是说说,他是越想越后怕。 师春:“褚兄不要慌,我早有对策,此事我自行去办,不劳褚兄。来见褚兄,是因我低躲藏太久,不知玄洲人马目前情周想向褚兄打探一下,宿元宗之下的玄洲门派,谁最有希望夺冠7“ 褚竞堂目光闪炼,好像懂了点他的意思,稍加思索后,倒也没有遮掩,徐徐道:“除了“元剑宫“还能有谁,不就看哪个门派势大来决定的么,刚好就这在附近,暂负责统领我们这边两百多个门派,你想怎样7“ 师春:“我想见他一见,面谈,“ 褚竞堂意味深长道:“这事,只怕元剑宫也不敢乱掺和听。“ 师春:“我自有计较,劳烦褚兄引荐 褚竞堂有得选择吗?从知道这个劲爆隐秘后,他就没得选择,否则那灭口的秘密就有可能础他手里,自然是要配合的,吴丞余8,天塌了好有个子高的顶 元剑宫暂时统御的千余人马驻地,就在离此五十余里的地方,一群修土赶路很快,等他们赶到,天色已晚。 不过褚竞堂一伙并未直接将师春等人帝入驻地,没办法,要保密,事情若真是“王胜“二人讲的那样的话,哪敢轻易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一旦传到宿元宗耳朵里去,非得出事不可。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为此,褚竞堂先行去了驻地中枢。 因木兰青青制定的长期蛟伏计划,临时中枢也不好露天席地,还是选了座山腰打洞。元剑宫的领队名叫呼延道,长的虽不如宿元宗的人俊俏,面部轮廓的棱角分明也挺显刚毅,一身细麻衣衫。 见到前来拜会的碧澜宗领队,虹不知对方入夜跑来所为何事,但还是保持了微笑接待,伸手示意请坐。 也没什么好座位,都是石凳石桌,这种环境条件,也只能是凑合。 要不是得了通报,呼延道甚至有些记不住对方的名字,没办法,各门各派的人太多了,碧澜宗又不是什么大号的门派,不容易让人上心。 褚竞堂却鬼鬼神祟走到洞口张望了一下,才又快步回到了呼延道跟前,没坐,而是凌近了一番嘀咕。 之所以这么敢、这么利落,确实是因为没办法,这事必须得找个子高的顶着。 果然,听明白什么事后,呼延道的脸在紫焰下似乎变绿了,左右旁站的两位师弟亦惊愣在了那,时而面面相顺。 响1石桌上的一只石盐,直接被呼延道捏碎了,呼延道腻着褚竞堂冷冷道:“你告诉我这事,是何居心7“ 褚竞堂退开两步拱手赔罪状,一脸无奈道:“呼延兄,他们找到了我,我也是无奈啊,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到处去乱传吧。他既然说他有办法,呼延兄,要不你还是见一见吧。“ 呼延道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元剑宫的地位和势力也不是碧澜宗能比的。 元剑宫也不是宿元宗说灭就能灭掉的,故而他这边是有一定选择性的,大不了直接把事情告诉宿元宗,让宿元宗自己看着办。 不过他多少也有些担心,如此丑闻,事关宿元宗的宗门声誉,谁敢保证木兰青青他们会不会豁出去、会不会对他们元剑宫几个干出灭口的事来。 被这种事撞上了门,躲都不好躲,只能是先见一见再说。 他亲自安排了自己的师弟陪同褚竞堂一起去,主要是为了帮师春等人避人耳目。 有人布置安排,见面的事情自然是顺利。 师春几个蒙着衣服缝制的篷布,一到中枢洞窟内揭开露面,几个男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象蓝儿的脸上,丽云楼头牌的姿色无须怀疑。 美色的事暂放一边,呼延道怕褚竞堂有所歪曲,让师春把事情经过再次讲一道。当事人陈述起来,果然详细了许多,一些细节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听完后,呼延道淡漠道:“这只是你一家之言,当不得真。“ 他不可能人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师春:“呼延兄若有心查验,找到事发时的活口自能知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呼延道:“若你所言是真,你觉得还能有活口吗7“ 师春:“若真灭口了,那宿元宗的歹毒可想而知,更不配为玄洲魁首,剩下的知情者处境也越发危险。当然,也更容易证明我所言是真,为了证明我所言是真,我愿以身为饵,只需想办法把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宿元宗知晓便可。“ 闻听此言,众人皆感讶异,没想到这位竟愿意舍身冒险。 呼延道保持淡定道:“就算你所言是真又如何,整个玄洲夺魁才是首要大事,一切妨碍此事者,域主事后定不会轻饶。搞得玄洲人心溃败,导致夺魁之力分崖离析,这个责任是我元剑宫担得起,还是你游霞山担得起?“ 师春:“为何要搞乱夺魁大事?先隐而不发,待集玄洲上下之力夺得了足够的虫极晶,论功分配时,再发作也不迟。虫极晶,论功分配时,再发作也不迟。这事也无须元剑宫出头,于我们几个而言,不管能不能离开西极之地,宿元宗都不会放过我们,左右如此,我们岂能让宿元宗好过,不如把事情解决在西极之地,论功分配虫极晶时,我师兄弟愿跳出来发作。届时,元剑宫什么都不做,就能在玄洲夺魁,不好吗7“ 呼延道:“什么都不做也行,那你们来找我做甚?“师春:“总得有人在玄洲这边掩护我们行事,提供必要的配合,凭褚兄他们几个怕是有点够呛。“ 二 83中文网最新地址 第一三六章 出卖 洞窟内陷入了安静,呼延道一副低眉垂眼的沉思状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都不知道他会如何决定,都在等着他的最后决定。 好一会儿后,呼延道徐徐道:“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你一家之言,我需要验证真伪,如果宿元宗知道消息后,真的来灭口,那我便信你所言。” 师春等人松了口气,这话算是答应了合作。 “好,就听呼延兄的安排。”师春一本正经的应下,心里好笑,将心比心,就知道对方扛不住第一的诱惑。 “等我安排。”呼延道微微点头,旋即偏头吩咐道:“茅师弟,你给他们安排个落脚点。” 一旁那位名叫茅仲,立刻伸手邀请师春等人,“请跟我来。” 师春几个当即再次用篷布蒙了身形告辞。 “褚兄留一下。”呼延道喊住了要跟着一起离开的褚竞堂。 褚竞堂只好留步,到他跟前问,“呼延兄有何吩咐?” 呼延道等师春等人跳出了洞口,才问道:“那漂亮女子是他们的师妹?我记得宿元宗好像有传话,说这王、高二人的师妹被生洲的什么人糟蹋而亡了,让各方遇到那个白什么的不要放过之类的。” “白术川。”褚竞堂直接提醒了出来,他是被反复灌输了個清楚的,“他们也以为死了,后来她又用子母符联系上了他们,也不知是怎么脱的身,他们也问不出来。唉,人已经被糟蹋的不太正常了,现在郁郁寡言的,都不跟人说话了。” 呼延道皱着眉头绷着脸颊,“好好的一个人,被糟蹋成了这样。生洲的,白术川是吧,师弟这人得记住,真要遇上了不能放过,还真敢欺我们玄洲无人了。” 以前接到宿元宗那边传话时,他还没什么感觉,今天见到了人,这么漂亮的一人,居然被恶贼给祸害了,想想都生气。 谁不是呢,剩下的那位师弟名叫金早功,也是因象蓝儿的美貌咽不下那口气,颔首道:“记住了,生洲的白术川,落我手里定不放过他。” 呼延道回头又问:“褚兄,宿元宗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褚竞堂道:“不太清楚,我不知道除了跟我们讲过后外,还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呼延道哦了声,继而语重心长道:“褚兄,这不是小事,事情未验证前,万不可乱传呐。” 褚竞堂连连点头,“这个我自然知晓,绝不会乱传。不过我估计呀,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王、高二人当时被晏几留下时,我们不少人是亲眼所见呐,后来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唉。”摇头叹气,颇有人心不古的意味。 呼延道:“嗯,褚兄为人早已久仰,我是信得过的,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安排。” “好好好。”褚竞堂拱手告别。 洞内没了外人,金早功面露了欣喜之色,凑到师兄跟前,“师兄,王胜的办法不错呀,照此而为的话,最后关头来那么一下,我们不用做什么,就能躺着夺魁了,我元剑宫将名扬天下,师兄这魁首也将名动天下。回去后,对师门暗中交代出咱们这背后的努力手段,必又是大功一件!” 呼延道斜睨道:“你以为这玄洲的第一是那么好拿的?” 金早功略怔,“又不需我们过多操持,只需顺水推舟,便唾手可得,如何好拿不得?” 呼延道沉吟着微微摇头道:“他若不提这助我夺魁之事,我还有点犹豫,担心宿元宗会对我们不利,说到了夺魁,反倒让我清醒了,想到了临行前宗门对我的交代。” 金早功讶异,“宗门有何交代?” 呼延道轻轻感慨道:“宗门有交代,不要跟宿元宗争第一,还特别交代了,就算有得第一的机会,也不能要,尽量支持宿元宗夺魁。我当时正满怀壮志,也很不理解,问了为什么。 宗门解释说,宿元宗不仅仅是玄洲第一大派,还是胜神洲第一大派,势大根深,无论是天庭那边,还是王庭这边,有些忌讳连域主都要给几分薄面。只要玄洲能夺第一,玄洲内部谁是第一,域主是不会在乎的。 其中道理,你应该能明白,其他洲的门派若争赢了宿元宗,其域主会很高兴,宿元宗若敢明着发难,其域主定不会坐视,否则颜面何在,今后谁人还愿听命?其他洲的门派赢了,宿元宗也未必会怎样,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宁与外贼,也不能输给自家人。 反正大概的意思是,我元剑宫与宿元宗的实力相差太过巨大,德不配位,强抢这第一,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尽力支持宿元宗拿了第一,我元剑宫若有拿第二的机会,宿元宗但凡懂点事也知道该怎么做。” 闻听这番言论,金早功顿有些丧气,“那你还答应王胜…”说到这一怔,意识猛抬头道:“师兄莫非想出卖他?” 呼延道:“若真是什么都不干,就能躺着拿第一,那我元剑宫拿也就拿了。 若背后还要帮着做作两下,那这第一就绝不能碰了,谁敢保证这事将来不会传出去?坏了宿元宗的名声,一旦让宿元宗知道了是我元剑宫在背后搞鬼,这比抢他们第一还事大,绝对要报复。 也得亏宗门有提醒在先,否则我怕是要利欲熏心着那王胜的道,如此把柄握在了人家的手里,岂不是要寝食难安?所以谈不上什么出卖,我也是顺从宗门的意思,尽量支持宿元宗夺魁而已。” 金早功叹了口气,微微颔首道:“师兄说的是,既有决断,我等从命便是。” 呼延道转身面对道:“伱回头跟几位师弟交代一下,我去一趟木兰青青那边,与她面谈。” 金早功多少有些担忧道:“万一宿元宗起了歹心想灭口怎么办?” 呼延道:“暂时不至于,在没解决掉王胜他们之前,宿元宗也不敢对我怎样,我敢找上门去,他们自然也要掂量。我去后,你们几个也做点后手准备,以防万一。” “好。”金早功点头应下。 呼延道大步而去,走到洞口,摸出了一只风鳞,施法驾驭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星空中。 一路直行八百余里。 落在了一处有点点紫焰的山谷中,经人通报后有回复,木兰青青有请。 同样是一座新开辟的山洞内,木兰青青、冠英杰、晁芝林皆在。 晁芝林亲自到洞口将人迎了进来,“呼延兄大晚上赶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有这待遇的人不多,也算是元剑宫对他们宿元宗的支持力度换来的。 “没什么。”呼延道敷衍之余,拱手跟洞内另两位打招呼后,目光最终落在了挎剑为饰,白衣如雪,负手而立的木兰青青身上,淡笑道:“大晚上无聊,心血来潮,过来坐一坐。” 冠英杰和晁芝林顿相视无语。 冷若冰霜的木兰青青眉头微动,对两位师弟偏头示意了一下。 冠、晁二人当即会意而退。 洞内没了旁人后,木兰青青道:“呼延,你我共事这么久,有话直说无妨。” 呼延道也不拐弯抹角,紧盯她的神色反应道:“王胜、高强还活着!” 饶是木兰青青一贯淡定,此时也没能控制住,神色猛然一震,目若寒星,死死盯着对方的双眼。 呼延道瞬间明白了,什么都不用多说了,王胜说的果然是真的,宿元宗这帮家伙也不知怎么想的,还真干出了那种事,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伙,怎么会连王胜、高强那种货色都解决不掉? 游霞山算个什么玩意,名声不显,平常连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就这种犄角旮旯门派的弟子,居然还能从宿元宗手下跑出活口,他是有点想不通的。 静默良久后,木兰青青没问提这两人干嘛,而是直接问:“人在哪?” 呼延道:“在我那,怕被人灭口,今天主动找上我的,暂时被我稳住了。” 木兰青青:“你想怎样?” 呼延道:“我一贯支持你的,你是知道的,想怎么处置,你说的算。” 木兰青青:“说吧,有什么条件?” 呼延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能感受到,我若说我要你嫁给我,你会同意吗?” 木兰青青:“宿元宗弟子嫁娶,是要宗门同意的,我答应没用,尤其是我这种在宗门内算是被关注的弟子。当然,你若非要提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就差问出,你敢以此要挟吗? 呼延道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扪心自问,敢吗?确实是不敢。 想是想的,漂亮非凡,又这么优秀,哪个男人不喜欢,可两大门派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门不当,户不对呀,他没资格开口,没底气开口。 不接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道:“我们是朋友吗?” 木兰青青毫不犹豫道:“是!你这次若能帮我,你便是我宿元宗之外最好的朋友。” 那件事,对宗门的声誉影响太大了,是她犯下的大错,她愿不惜代价抹平。 她刚才没开玩笑,只要对方敢提,她真会答应嫁给对方,就算对方要她现在以身相许,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呼延道笑道:“出去后,请我吃饭。” 木兰青青干净利落道:“没问题。” 呼延道也干脆:“你想放在什么地方解决,我就把人诱到哪去,人手你自己安排。” 第一三七章 英雄不问出处 木兰青青:“知情人有多少,探问过吗?” 呼延道:“目前已知的,还有碧澜宗五人,他们是通过碧澜宗那边跟我接头的。” 木兰青青:“动他们不好用外人,七个人,想让他们一个都不跑掉,一次性解决很难。” 呼延道:“是八个人。” “两個,五个,怎么会跑出八个?” “他们那个被生洲白术川糟蹋的师妹没死,逃出来了,不过人好像被折磨的不正常了。” “白术川…”木兰青青又念叨了一次这个名字,一码归一码,她虽然想解决掉游霞山的人,但并不妨碍她对白术川所为的深恶痛绝,落在了她手上定不会轻饶。 呼延道:“没必要一次性解决,可以分批来,我先把王胜师兄妹三人诱出来,你解决掉他们后,再来解决其他的也行,反正人都在我那,我安排起来也方便。” 木兰青青:“我宿元宗如今就剩三人,各掌一路人马,我三人全部脱队离开,三路人马皆无人坐镇不合适,一旦有变,或被有心人钻空子,无人居中协调会出事。我打算派晁芝林前往解决此事,剩下的人手方面,呼延你帮我想想办法如何?” 呼延道顿有些皱眉,这是想让元剑宫的人亲自出手杀游霞山和碧澜宗的弟子,隐约明白了这女人的意图,帮忙都是其次的,不拉他元剑宫上贼船不放心才是真。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点想不明白,如此精明的女人,之前怎么会干出骗上百人进月海找人的蠢事。 见他犹豫,木兰青青又道:“今后有什么事,但凡我能帮上的,定尽力而为。” “唉!”仔细权衡过利弊后,呼延道一声叹息,“木兰,大会结束后,你若是不找个好地方,好酒好菜招待我一顿,你是真对不住我。” 木兰青青:“可以。呼延兄乃元剑宫俊杰,我还是颇为欣赏的。出去后,你我不妨先处一下,彼此了解后,如果合适,争得双方宗门同意,也未必就不能成为夫妻。” 这话说的是违心的。 宿元宗高手如云,胜过呼延道的俊杰甚多,就说眼下随她来的几个师弟,哪个不比这呼延道强,所以她压根就看不上呼延道。 可还是那句话,这事不解决好的话,对宗门的声誉影响太大了,宗门如此看好信任她,她不能辜负。 虽然错不是她一人酿成的,而且一开始她是反对再派人进月海找人的,是两位师弟非要去找,同门情义的大帽子压下来,搞的她也不好坚持。 可这事她不可能往两位师弟身上推责任,带队的是她,现在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化解问题才是首要的。 她现在必须拉拢住呼延道帮忙,她现在的人手也确实不够用了,有些事也确实不能让外人知晓。 尽管如此,说这话时,她依然是负手傲立的姿态,身姿姣好,丰腴有度,赏心悦目的貌美,确实容易吸引人。 人都是有感觉的,呼延道的感觉并不迟钝,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话可能有些违心,说的太直白了,可他两眼还是瞬间放光,还是很高兴,只要有相处的机会,未必就不能开花结果,得看他本事了。 梦想虽不现实,但总归是美好的,人都向往美好。 他也不例外,颔首笑道:“看来不该是你请客,以后我该多请伱才是。” 木兰青青:“只要无事,有请必赴约。吃喝的事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 呼延道嗯声,“你先跟晁兄交代清楚,剩下的事我跟他安排,区区几个游霞山和碧澜宗弟子,在我等手上翻不起浪来。” 木兰青青当即施法脆声道:“冠师弟,晁师弟。” 话落没多久,两条人影先后闪入洞窟,联袂而至,正是冠英杰和晁芝林。 不等两人开口,木兰青青先声夺人,“王胜和高强还活着。” 二人当场惊在了那,下意识看向呼延道,自然意识到了与他来有关。 木兰青青又道:“呼延,具体情况,你跟他们说一下吧。” 她刚才虽把事情给谈下了,具体情况还真没有做了解。 “事情起因是碧澜宗的褚竞堂先找到了我……”呼延道当即把详细经过说了下,包括后来师春所谓的报复,也并未做隐瞒,其实是有心让他们知道。 闻听师春以夺魁第一来诱惑呼延道,还要隐而不发,要等桃子熟了后再伸手摘桃,冠英杰和晁芝林几乎惊出一身冷汗,木兰青青目光发沉。 完全可以想象,真要到了那一步,等到王胜暗中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届时骤然跳出来掀台子,必然要撕的宿元宗脸皮没地方放,宿元宗还有何资格论功拿第一? 那可谓是致命一击,将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除了恼羞成怒还能有什么办法,赤裸裸强占玄洲上下的功劳不成? 冠英杰沉声道:“此獠下手,果真歹毒!” 晁芝林则好奇道:“呼延兄,你元剑宫难道就不想夺魁拿第一?” 说到这个,师姐弟三人皆投以好奇目光。 呼延道却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木兰青青,虽是宗门有定意在先,他不介意趁机表达一下心意,借花献美人。 木兰青青当即明白了他的暗示,全因她木兰青青故,爱美人不爱江山。 不过呼延道口中却另唱高调,“两派情谊故,宿元宗拿第一才是实至名归。” 都这态度了,再有什么疑惑,也不该追究了,心有余悸的冠、晁二人,齐齐对着呼延道拱手躬身,口里的感谢就三个字,“呼延兄。” 那意味,真的是大恩不言谢了。 木兰青青:“晁师弟,你亲自跟呼延去一趟,相关助力可找呼延相助,总之除贼务尽,不可有任何遗漏,要眼见为实!” “好,师姐,我知道了。”晁芝林应下,转而问呼延道,“呼延兄,夜长梦多,咱们尽早?” “好。”呼延道点头,向另两位拱了拱手,转身便邀了晁芝林一同离去。 两人刚走到洞口,还是不放心的木兰青青又喊了声,“晁师弟。” 洞口二人止步回头。 木兰青青放开了背着的双手,走了过去,走到了二人跟前,郑重叮嘱道:“师弟,王胜、高强二人,万不可小觑,无绝对把握不可打草惊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毕其功于一役,否必成大患。师弟切记,需当做你平生唯一大敌来应对,绝不可轻慢,若出娄子,我定不饶你!” 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呼延道有些意外。 晁芝林还是那英俊自信的派头,“师姐放心,若有闪失,师弟我提头来见!” 继而再次拱手拜别,转身自信满满地邀了呼延道走人。 呼延道驾驭风鳞,载着他一起腾空而去。 洞口目送了人影消失后,冠英杰疑惑道:“师姐刚才所言,是否过于严重了?” 木兰青青冷目扫了他一眼,能不严重么,为此她都能献身给呼延道了,故有些不高兴地问道:“哪严重了?” 冠英杰略有不屑道:“是否过于高看了王胜和高强?” 木兰青青再次反问,“事到如今,你还敢小瞧此二人不成?天雨流星大会,玄洲点了两千门派,出动万人参会,此间若真有英雄、真有好汉,我首推此二人!” 冠英杰瞠目结舌,着实被这话给惊着了,这都哪跟哪呀,两个游霞山的杂碎而已,平常不知缩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门派,连同门都被人给强暴了,还需要大家帮忙出头的玩意,怎么就成了师姐口中首屈一指的英雄好汉了? 不服,他第一个不服,皱眉道:“师姐这般说,未免过于长他人志气,认真对待可以理解,也犯不着这般灭自家威风吧?恕师弟我眼拙,真看不出他们哪点能跟英雄好汉扯上关系。” 若不是自己仰慕的师姐,他能直接说出胡说八道或放屁来。 木兰青青转身盯住了他,如当头棒喝,“蒙骗一批人去月海搜寻管温师弟,你莫非忘了是谁向晏几出的主意?” “……”冠英杰愣住,好一会儿才愣愣道:“王…晏师兄说是王胜。” 这事一经提醒就能想起,记得当时还交代了晏几要灭口来着。 木兰青青再问:“刚才呼延道所言,王胜所出之谋,难道不足以扼杀我等此行功劳吗?我看你都快吓出了一身冷汗吧?若非我等运气好,若非呼延道出卖了他们,你觉得王胜亮剑之时,你我还能翻身吗?必败无疑! 呼延道为何要出卖他们?归根结底还是慑于我宿元宗之威,我等为何能号令玄洲上下七千之众,非我等能耐,莫不归功于宗门之威。 玄洲上下,无人敢犯我宿元宗威名,呼延道为例,虽为元剑宫俊杰,实为低眉之辈,不过尔尔,论勇气,皆不如王、高二人。 愤勇之下,不惧一死,敢与我宿元宗为敌,且有勇有谋,这般敢作敢为,遍数玄洲上下,不是英雄好汉是什么? 出发前,掌门就交代过,让我等不要小瞧天下英雄。 师弟,英雄好汉是不论出身的。 能对呼延道出那般毒谋,管温、晏几陨落之时,王胜二人皆在场,我甚至有点怀疑会不会与他二人有关。 想想,应该不至于,要打我们主意的话,一入西极之地就该入伙才对,不该等到后来被管温强拉入伙,应该是我等之前做的过分了,将人家给激怒了。” 冠英杰沉默了,但神色间依然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师姐过于抬举了。 平心而论,他不认为自己会不如那两个杂碎。 见他如此,木兰青青又转身看向了夜空,“师弟,你这般态度,我真的有点担心晁师弟有无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也许,我该亲自前往的。” 第一三九章 他要抓活口 话虽如此,在他的偏头示意下,荀凌印还是跟上了师春二人,只不过没跟进那个山洞而已。 几人离开后,呼延道又对一旁的金早功道:“你去盯着碧澜宗那一伙。” 让师弟去干这种不上档次的活也是没办法,此事实在是不宜张扬,不好假他人之手来执行,否则容易留下后患。 金早功颔首而去…… 洞内静坐的象蓝儿见到两人回来了,站了起来,想问师春刚才的眼色是怎么回事。 进洞前观察了下外面的吴斤两快步追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道:“刚说的事,回头就找到了验证的办法,快的有点不正常啊。大晚上的让我们去露脸,天亮都等不及吗?” 不用他提醒,师春警觉性不比他弱,朝象蓝儿抬下巴示意,“留下她,不就是用来做试探么。” 象蓝儿插话问道:“什么意思?” 吴斤两:“呼延道那厮可能把我们给卖了。” “……”象蓝儿怔住,还以为要跟你们干多大的事,这就把我带进了坑里? 问题是她的身份敏感,一旦被逼当众暴露,会很麻烦的。 吴斤两倒没她那么担心,问师春:“怎么弄,走还是干?” 他如今有宝衣在身,很容易掀起战意,早就想找人干一场了,上次在冰原,让一伙人一起上,居然都跑了,害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师春:“也可能是我们担心过头了,还要做最后确认,不过苗头确实不对,最坏的打算还是要做的,若真栽在了那厮的手里,那我东九原那些年的大当家算是白做了。” 放在流放之地各区域来对比,他虽然是个年轻的大当家,但他做大当家的时间绝对算是长的,别的大当家都是捞到了足够的功德就跑了,他不是,他真是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做了些年头的。 不说是史上在位最长的大当家,也起码是较长的。 说着直接摸出了子母符,向褚竞堂发出了消息:褚兄。 褚竞堂很快有了回复:王兄有何吩咐? 师春:呼延道可能把我们卖给了宿元宗,我们可能要被灭口,事情未定,先做最坏的打算。 也不知道褚竞堂看到这消息是什么反应,回复是:你别吓我。 师春还真不是吓他,若有人要灭口,怎么可能只灭这边三人,碧澜宗那五个绝对跑不了。 故而也不跟他解释什么,也没时间废话,直接告诉他怎么做:知道的人越多越安全,去找吴鸿他们,月海共事的那十個门派全拉上,一旦有变,让他们先掩护你碧澜宗撤离,而后他们再走。 所谓的吴鸿他们,就是管温在月海陨落时,那些个被拉下水的门派,之前跟褚竞堂接头后,路上曾聊起过这些。据褚竞堂说,呼延道接手的不止他一个碧澜宗,就近的那些个门派都一起给接手了。 现在一时间拉太多门派下水也来不及,而那十个参与了管温陨落事件的,也更好拉下水。 褚竞堂:王兄,你一定在开玩笑,你还在不在洞窟,我去找伱。 师春:不要过来,呼延道要把我们支出去,已经派了人盯着我们,你们可能已经被呼延道派人盯上了。你先按我说的做最坏打算,我这里去做最后确认,一旦确定,我会立刻联系你撤离。不说了,洞外有人等着出发。 褚竞堂:王兄,再给我一次机会,见了你掉头就走,绝不去认识你! 这种牢骚话,师春也就看了眼而已,并未当真。 人这个东西,貌似有很多选择,往往是没能力选择的,只能顺就近的路走。 他相信褚竞堂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至于能不能做好,那就看褚竞堂自己了,连事先知情了,以有心算无心都做不好,那只能说碧澜宗挑领队的眼光和无亢山有得一比。 他收了子母符对吴斤两和象蓝儿道:“别让人等久了,走吧。” 三人出了洞,与荀凌印碰了面,在其带领下迅速离开了此地…… 星月下,阴暗角落里的金早功,半座半倚在一块石头上,盯着斜对面山壁上的洞口。 忽然,洞中的檀金焰气突然熄灭了,感觉有异的他立马坐了起来紧盯。 他所盯的洞窟,褚竞堂也摸到了洞口,悄悄往外各角落打量,晚上的光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先伏身蹲下了靠壁,回头对商议好了的同门招呼道:“去吧。” 两名同门当即从黑暗中走出,直接纵身出洞,分左右掠上了崖顶。 暗中紧盯的金早功一怔,旋即闪身射向了对面崖顶。 躲在洞口暗中观察的褚竞堂发现后,顿心凉一半,忍不住轻骂了声,“王胜呐王胜,老子被你害惨了。” 他原本还抱了些许期望的,见到果然被人盯上了,瞬间期幻破灭,知道真的麻烦大了。 哪还敢犹豫,按照跟同门商议好的,同门诱离,他溜人,迅速从洞口溜了下去,沿着边角快速溜开。 洞内剩下的另两名同门隐而不露。 崖顶上,分开而上的两个同门,又会面在了一起,并肩坐下了看月光。 突兀冲上来的金早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形,深感毛躁了,赶紧一个转身不露脸,慢慢在山崖上溜达,溜达到了山崖边,也坐下了,一边暗中关注出来的两个,一边留意下方的碧澜宗洞口位置,两边兼顾。 另一座洞窟,紫云宗开启的洞窟内,突然有客来访,领队劳长泰本来还挺高兴的,在这里闷久了,有人来解闷是个消遣,然听完褚竞堂的讲述后,劳长泰顿恨不得掐死他。 他那四个同门又何尝不是,皆有祸从天降的感觉。 当然,也心惊于宿元宗的狠毒,那是真不把其他门派弟子的性命当命呐。 褚竞堂唉声叹气,“劳兄,你别想歪了,我纯属好心,一旦我们落在了宿元宗的手里,这么多人呐,哪敢保证人人守口如瓶不会吐露那晚的事。你匀半块子母符给我,一旦王兄那边确认了消息,有必要撤离,我们立刻联系你。” 劳长泰怒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把这事公开,让大家都知道,看宿元宗敢怎样。” 褚竞堂叹道:“劳兄,你这不是说气话么。你公开了,有可能会害死王胜他们,王胜他们一死,你无凭无据怎么办? 退一步说,不管王胜他们,就算你敢公然跳出来跟宿元宗作对,就算你敢把玄洲夺魁的事公然给搅了,你确定你们几个能有好下场? 王胜坏虽然坏了点,但也能体谅,大家不都是被宿元宗逼得没了办法而图自保么,他有句话说的没错,暗中知道的人越多,咱们就越安全。 劳兄,时间有限,咱们分工行事,你去跑万草堂、朱雀阁、妙仙宗和百炼宗,剩下的我去跑。” 见劳长泰很不甘心的样子,褚竞堂又转而向其同门四人伸手,“谁给我半块子母符?快点,别磨蹭了,都想被灭口不成?” 最后,他还是带着半块子母符离开了。 冷静了一阵后,劳长泰最终也悄悄溜出了洞,心情虽不好,道理却是正确的,拉越多的人下水越好…… 星月下的旷野,两座相间的山峦脚下,长途跋涉,拉着象蓝儿飞掠的师春忽然停下,导致同行的吴斤两和荀凌印也跟着停下。 师春放开了象蓝儿的胳膊,没办法,人家才初武的修为,不拉扯一把跟不上。 停在山脚不再前行的师春问道:“荀兄,估摸距离和地形,呼延兄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吧?” 荀凌印打量着点头,“没错,应该就是指这里了。” 吴斤两扭头看了他一眼,对师春道:“师兄,咱们这脸是不是露的有点多呀?” 这话一般人听着确实有些混乱不清。 可作为长久的老搭档,师春一听就明白,这是在指荀凌印,是我们来露脸,这姓荀的怎么不提前回避? 师春右眼异能已开,打量着相间的山峦,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说道:“差不离了,就这样吧。”抬一手,五指活络地动弹了一下。 吴斤两嗯了声。 师春转而对荀凌印道:“荀兄,我和师弟过去,我师妹身体不方便,就拜托荀兄照顾了。” 荀凌印略怔,不过正好,微笑道:“好,交给我吧。” 然话还没落,又是一怔。 只见师春拉扯上了象蓝儿,直接往他手上送。 象蓝儿不乐意呀,挣扎道:“不用。” 师春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已经把她推向了荀凌印的怀里。 荀凌印双手有点不知该如何放的好,然后就彻底放不下去了,因为整个人都僵在了那。 吴斤两捅在他后背连点的手指慢慢松开。 象蓝儿猛然回头转身,看到荀凌印的样子才明白刚才的推搡是怎么回事,退开几步,问:“你们这是?” 吴斤两:“我也不知道,他要抓活口。” “只是不想输的不明不白,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尽量抓活口吧。”师春说着抬手身后,唰一声拔刀在手,冰冷刀身拍了拍荀凌印的脸颊。 荀凌印咣当倒地。 第一四零章 先杀自己人 晚上的光线不好,生怕躲在暗中的人看不清,亮出的不仅仅是刀,同时还有檀金。 檀金的光芒将荀凌印的样子照了个清清楚楚。 拔刀了,人倒了,师春不信这还能看不懂。 躲在暗中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不知哪出了问题,生怕目标跑了,纷纷闪身而出。 宿元宗的晁芝林,元剑宫的茅仲和朱则,从天而降,成品字形将师春三人围在了中间。 见到果真是师春他们,晁芝林一落地就要进攻。 “晁兄。”茅仲紧急大喊一声,同时朝对方做了紧急推手的手势,制止了他的冲动,“刀下是荀师弟。” 师春垂于手中的刀,刀尖恰好顶在荀凌印的咽喉上,手中檀金照亮了他自己脸上的盈盈笑意,一副你们试试,看是我刀快,还是你们出手快的样子。 当然,笑意中也藏着杀机,晁芝林他是见过的,此时和元剑宫的人埋伏在这,还用说么,不幸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呼延道那孙子真的出卖了他们。 见上来就弄了个人质,吴斤两嘿嘿一笑,问:“就三个人埋伏我们?” 他知道师春右眼的异能,这话问的是师春。 在外人看来,这话似乎在鄙视晁芝林三人。 师春嗯了声,算是给了答复。 就三個人呐,吴斤两放心不少,又嘿嘿一笑,手上大刀的刀背在肩头一砸一砸的,刀在躁动的感觉。 师春也收起了手上的檀金,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地俯身,将刚刚拍倒的荀凌印又给扯了起来,整个过程中,刀锋自然是不曾离开过荀凌印的脖子。 这摆明了是拿着人质要挟。 晁芝林是真他娘的不想受这要挟直接动手,又磨不开元剑宫的情面,但还是忍不住发火了,“呼延道搞什么鬼,说了三个人够了,三个人够了,他听不懂吗?” 就差直接骂蠢货了,这里埋伏的好好的,居然顺路送个人质给人家,平白让人掐住了软肋,这叫什么事。 要不要受这个威胁,他心中瞬间已有决断,解决的了就解决,解决不了他就动手,反正他是不会管荀凌印死活的,没有什么事情比眼下的灭口更重要。 有什么罪责,他事后都可以担,总之绝不可能让王胜几个跑了。 朱则喊了声,“荀师弟,你没事吧?” “还好,没事。”师春帮忙做了回答,偏头又在荀凌印耳边道:“荀兄,你猜他们会不会管你的死活?” 说话间,一把短刃从袖子里落入手中,刃口朝上,顶在了他的腋窝下,威胁众人道:“三位,劳烦退下,给我们一条活路,否则我就先削了他一条胳膊。” 话虽是威胁的话,却说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调侃意味,玩似的。 下意识与他和吴斤两背靠背戒备的象蓝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看看他是真的故作轻松,还是真的轻松。 反正这挟持人质威胁的一幕,她并不陌生。 茅仲喝道:“你敢!” 唰!刀光一闪,鲜血喷射。 没什么不敢的,短刃直接挑飞了荀凌印的一条左臂,齐肩断的,痛得他面皮直抽搐,又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一条胳膊就这样没了,他心中的悲凉难以言喻,深知以西极之地的条件,是没办法帮自己接回去的,残了。 “住手!”朱则喊晚了。 “伱!”茅仲又惊又怒。 师春短刃一抬,架在了荀凌印的脖子上,右手刀撤了下来,刀锋又顶在了荀凌印的裆下,“我看宿元宗的人不顺眼,你们是知道的,指望你们拿下姓晁的保自己师弟一命,估计你们是不会的,在你们眼里,你们师弟的命也不值得你们拼命,我没说错吧? 这样,换个轻松点的条件,你们谁只要上去给姓晁的一个响亮点的耳光,我就放了你们师弟,否则我就砍他一条腿,一个耳光换一条腿,划算吧?” 话还是说的那般轻飘,甚至有些懒散。 却令荀凌印不寒而栗,多少有些期待地看向两位师兄。 而他的两位师兄则看向了晁芝林,并不是真想打对方耳光,而是被师春乱扯的思维有点凌乱了。 晁芝林冷笑,“你们别听他放屁,二位清醒点,他不可能放了你们师弟。” 师春:“会不会放,试试便知,一个耳光而已。” 这哪是什么耳光的事,这分明在瞎扯,搞不好在拖延时间,晁芝林当机立断道:“茅兄,朱兄,荀兄弟口不能言,人不能动,一看就知是遭了毒手,并非你们不救,而是早已殒命,事后我给两位兄弟作证!” 朱则和茅仲心惊肉跳。 “这就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师春的一声冷笑在荀凌印的耳边响起,犹如梦魇惊魂。 手上更是毫不迟疑,刀光在月下撩出,血水甩出。 荀凌印下半身的一条腿当场歪倒在了地上,血流如注,痛的几乎昏阙过去,眼中的绝望和痛苦难以形容。 这一幕,令茅仲和朱则看得牙疼。 “拿去自保。” 一刀之后的师春顺手把荀凌印推给了后侧的象蓝儿。 原因无他,这里就象蓝儿修为最弱,她有了人质护身,便能坚持到他们交手结束。 象蓝儿也不客气,顺手一记爪勾锁住了荀凌印的咽喉,将人扯到身前护体。 人质一出手,师春一声喝,“干活!” 手中刀一挥,指了个方向,人已冲出。 吴斤两立马扬刀跟着冲出,两人并未分散对敌,而是一前一后同时冲向了晁芝林,欲联手合力先解决掉一个先。 谁知晁芝林却并未如他们的愿,突然一个闪身而起,从冲来二人的上空跳了过去,直扑象蓝儿那边。 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避免茅仲和朱则投鼠忌器,怕自己被缠住后,象蓝儿会挟持人质跑人。 所以当断则断,要亲手做那个恶人,直接把荀凌印给干掉,好让茅、朱二人腾出手来缠住王胜和高强。 当然,也能顺便解决掉象蓝儿。 活口一个都不能留,全部得解决掉! 扑了个空的师春和吴斤两大惊,没想到晁芝林竟会来这一手,还真是小看了天下好汉,瞬间意识到象蓝儿性命危矣,以象蓝儿初武的修为怎么可能挡住高武上成境界的晁芝林。 大惊之下的二人仓惶扭头转身,一招错,已来不及补救。 茅仲和朱则也是大吃一惊,瞬间都意识到了晁芝林想干什么,也都没想到晁芝林动手的第一招居然是先杀自己人。 他们想出声阻止,却有什么东西卡主了喉咙般,竟无一人喊出来。 然后双双如同没看见般,双双盯向了师春和吴斤两,双双向二人闪身冲去。 荀凌印是受制受伤了,可还没死,修士的基本感知能力还在,他看到了两位师兄的反应,一脸痛苦的眼中,闪过了悲凉。 晁芝林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几乎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唯独郁郁寡言的象蓝儿似乎没当回事,听声辨位,略偏头上看扑下来的人,横眉冷眼的冷静以对。 眼看晁芝林凌空提剑扑来,她挟持荀凌印的身形似乎虚晃了一下。 晁芝林也只感觉眼花了一下,目标好像晃动了一下,但人又在原地未动,也不管怎么回事,先杀了再说,凌厉一剑斩去,正中目标,一剑两穿。 但他并无得手的快感,因为手上没有一剑击中的实在感,感觉击了个空,心神跟着大乱,整个人仿佛被什么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确实被东西蒙住了,整个人冲进了一件斗篷里,象蓝儿那件杂七杂八衣裳缝制的杂色斗篷。 他一头冲了进去,蒙头盖脸而过。 拉着荀凌印的象蓝儿似乎在迷雾中,又似乎从来没动过,一个轻描淡写的侧身,堪堪让过了冲杀的晁芝林,带起的风,刮起的发丝遮拂着她横眉冷眼的面庞。 她身上的那件披风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 她闲着的那只手也动了,貌似轻轻一抬,予侧过的晁芝林一记肘击,正中其背心,肘击的小臂一弹开,顺势又是一掌再中其背心。 砰砰两声震响,如连珠炮般接连。 刚扯开斗篷露脸的晁芝林脖子一粗,一口鲜血狂噗而出,整个人突着两眼飞了出去,手中剑已撒手飞走。 而整个人飞至半空又被倒揪了回去。 他人已被一道如龙似蟒的黑气缠锁住,另一端扯在象蓝儿的手中,轻轻一扯,他人便倒飞了过去。 纠缠中挣扎抗争的他,一只晃动的手落入了象蓝儿的五爪中。 象蓝儿五爪瞬间如同拧麻花一般,将晁芝林的手从手掌到胳膊一路爆血拧碎,过程看着极其血腥,她身上却又不沾一滴血,五爪顺势摸到了晁芝林的脖子上,如同抓狗脖子似的,揪住了后颈,将人摁跪在自己跟前。 惊慌不甘的晁芝林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一出,还想拼命挣扎一番,却被锁身缠绕的黑气灌入口鼻,整个人梗着脖子颤抖着翻了白眼,最终脑袋一低,静静臣服在了象蓝儿的脚下。 锁人的黑气也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象蓝儿的袖子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新预告 红彤彤的落日像一头投奔怒海的凶兽,无比辉煌,大地上的峰峦阴影光怪诡谲,似有未了情殇。 时起的风沙呼过,寸草不生,放眼处尽是起起伏伏的荒凉。 山坳里一群矿工忙碌不停,将地下深处开挖的土石排出,就近的山沟沟填了一条又一条。 日暮,光线逐降,炙烤的热感渐温和,秘伏在山谷工地周围的警戒人员陆续有了冒头张望迹象。 一张破木料拼凑的简陋躺椅被两人抬上了山顶放下,躺椅上一脸冷森森的清瘦中年人未老先衰,面对夕阳眯眼,抬手挥退左右方露惆怅神色,风掠花白须发,病恹恹倦态,身上衣着却是这里最得体的。 也只是一套正常人的衣裳,其他人,那些矿工,包括周围的守卫和刚抬他上来的人,说是穷的没裤子穿都不为过,大多都是几块破布之类的东西遮住羞处,脏兮兮的身子干瘦,蓬头垢面,这里找不到胖的人。 守卫和矿工的区别,除了手上有武器,再就是脸上罩着一只草编面具,加以胳膊上绑了黑布条来区别。以整块黑布撕成布条的行为,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流放之地已属奢侈。 山沟里倒掉土石,挑着担回归矿洞的矿工,肤色古铜是最浅色,像躺椅上的中年人那么白、那么干净的没有,大多赤脚。部分是真的没鞋穿,部分将草鞋挂在了腰上,不是特别硌脚的路宁愿磨脚皮也不愿过多磨损鞋,好在都习惯了,脚底板的皮厚。 当中有一高一矮两人则显得有些另类。 高矮只是相对来说,矮的对比旁人并不矮,只是个高的那人确实比正常人高的有点多。 时起的风沙呼面,偶吹开蓬头遮脸的垂发,哪怕露出的面容很脏,加之久未打理的胡茬,也掩盖不了两人脸上的青春气息。 其他矿工脸上是劳累后的麻木,另类的两人却盯上了山顶上的那个中年人,遥遥打量着,以至于走到矿洞口时,洞内有人迎面走出都未曾察觉,其他矿工都主动分开让路靠边走了,两人却是差点撞上。 来者甩着大袖快步而出,是个面带横肉的男子,名叫申尤昆,尽管上下衣裳不配套,还有不少补丁,却是这里唯二有整套衣裳穿的人。 申尤昆是此番矿洞开挖的主持人,就是脾气不太好,动辄打骂,受召而来的矿工都有点怕他,奈何人家有实力,能让大家每天有两顿干饭吃,还许诺了事后的报酬,一笔粮食! 申尤昆之前一直是这里的头号人物,直到刚刚不久前那個躺在躺椅上的中年人来了后,角色似乎立刻弯腰成了惟命是从的属下,所以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才会特别留意观察那个中年人。 他们不认识那中年人,在这流放之地也从未见过,但却和申尤昆彼此认识,甚至是有过恩怨。 双方当面撞上后,两人不免有点紧张,确实也没想到会这样直接撞上,赶紧低头,让蓬乱的垂发遮面,大高个更是点头哈腰状,借机屈膝,企图掩饰一点自己的身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好在申尤昆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们身上,一到洞口就在四处打量外界,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侧山顶上的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把拨开两人,一声毫不客气的“滚开”,径直从两人中间而过,快速朝目标方向大步赶去。 麻木的矿工们只是回头多看了一眼,没耽误继续前行,磨磨蹭蹭会有偷懒的嫌疑,监工的鞭子不会留情。 尾随的高矮二人相视一眼,皆暗松了口气,挑着担的大高个更是下意识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庆幸状。 山无草木,山体则不固。 上山的申尤昆脚下不时有沙石哗啦啦滚下,爬到孤零零的躺椅旁时,已是气喘吁吁,“舅舅,您怎么跑到了山顶吹风?您修为刚废,身体还很虚弱,风邪易侵,多多将养保重才是。” 气喘吁吁的他又何尝不是修为被废后,才被贬到了这流放之地自生自灭,只不过比他口中的舅舅早来几年而已。 舅舅名叫祁自如,盯着天际最后的辉煌走神般,似呓语,“你说要将这东九原给清场后才能行事,人都清干净了吗?” 下意识就要满口保证的申尤昆忽察觉到舅舅的话里似有深长意味,看了眼早已开工忙活了好些日子的山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咽,嗡声道:“差不多了。” 祁自如无动于衷的样子,“之前是你说东九原的人很难办,不清场难以保密行事,你说需要足够的物资才能清场,你应该知道把东西弄进这流放之地有多难,连张纸都很难进来,可我还是想尽办法帮你把物资渗透了进来。现在你已经开挖了,却告诉我说清场的差不多了,这个差不多是差多少?” 申尤昆垂首,有些吱唔道:“基本已经清空了,还差两个。”复又抬头道:“区区两人,不足为虑。” 祁自如依然盯着天际,依然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区区?伱捏着这么多人手,却能让你无法完成清场的区区两人,我想知道是怎样的‘区区’两人。” 申尤昆有点尴尬,话说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敢隐瞒,老实交代道:“一个是东九原的大当家师春,一个是他的铁杆跟班吴斤两,他们在这东九原的一百多号人马,已经全部在我的预料计划之中送进了城,如今整个东九原就剩他们两人,没了耳目,这么大地域上,凭他们两人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动静。” 祁自如缓缓偏头,冷冷盯向了他,“也就是说,没被清场的刚好是东九原的两个最大头目,这两人什么出身?” 申尤昆不屑地嗤了声,“本地土著,祖辈什么情况早已不可考,父母辈都在抢夺水源的打斗中丧了命,两人是在东九原吃百家饭长大的,两个臭要饭的贱种,没饿死算是命大。” 语气中似有恨不得践踏成烂泥的恨意。 祁自如掀了掀眼角,意识到自己这外甥被贬至此后,跟那位大当家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愿启齿的过结。 外甥不想说的,以他如今的精力也不想多问,对已交代的也自有判断。 他虽是初次来到流放之地,对这里大致环境却早有所了解,知道所谓的本地土著是个什么情况。 能在这里挣扎的人,要么是流放至此,要么就是被流放者的后人。 犯了事流放于此的,免不了有男有女,有了男女的存在,天性使然,也就免不了有所繁衍,那些新生代就是所谓的本地土著。 此地物资极度匮乏,无论是被流放者,还是本地土著,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生存,人与人之间为了口吃的喝的,譬如水源之类的,常有厮杀不可避免,有时甚至能为了一根树木干起来。 但凡能送进城里换“钱”的东西,都容易造成争抢。 乱砍乱伐,乱挖滥采,后果是生态被严重破坏,导致大多生活所需已经失去了再造功能,进而导致生存竞争上的恶性循环。 所谓的“钱”在流放之地并不流通,只在指定地点的城里流通,可以用来购买生存物资,“钱”又称之为“功德”,攒够了一定标准的“功德”,就能通过那座城离开这个流放之地,获得自由。 所谓的“城”其实就是这座大型露天牢狱的大门,也是来往两界的一个节点。 类似的城,在流放之地有多个,分布各地。 像他这样遭受惩罚的流放者,积攒到了足够的“功德”也不能直接脱困,譬如他被判了十年,未得宽赦,刑期未满是不能凭足够“功德”离开的。 而流放此地的人基本都是修行中人,扔进来之前都要遭受一道酷刑,一律废掉修为,基本断了再修行的可能,至少在流放期间是如此,形同普通凡人,惩罚不可谓不残酷。 没了修为在这恶劣环境中想活下来极为艰难,一般人很难熬过刑期。 扔进来的受罚者,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裳,连片纸都不许带入。 罪不及新生的后人,流放者的后代是可以直接凭足够的“功德”脱离此地的,只是想攒够一定的量并不容易。 哼哼两声的申尤昆继续道:“那个师春本无姓,其父母也搞不清自己的出身,不知祖上是什么姓,据说出生时是春天,于是将此子唤作了‘春’,也是这流放之地下等刁民惯常的取名方法,对他们来说名字就是个称呼,并无太多讲究。 师春半大的时候,一个流放的女子流落到了东九原,据说长的很漂亮,因为一些点拨之恩,当地人便容了她在东九原落脚。不知是出于回报还是闲的,据说女人见原上人愚昧,逗留期间教了原上几个小子识字,其中便有这个师春。 呆了约莫三年后,那个女人就离开了,不知去了哪,也不知是不是刑满脱困了,甚至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其来历恐怕只有城关里掌事的才清楚。 师春把那女人视作了自己的老师,感念之下,就摘了一个老师的‘师’字当自己的姓,因只认识一些字却没读过书,就此把姓名弄成了笑话,经常被人嘲讽作‘思春’,叫开了,他明白了意思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屡屡因此跟人大打出手。” 第一四一章 收刀归鞘 荀凌印也昏阙了过去,在晁芝林落下动手的刹那,他就先被捏晕了过去,带着满心悲凉晕过去的,同门师兄弟真不会管他死活。 象蓝儿一手扶着荀凌印的脖子,一手摁住晁芝林的后颈,横眉冷眼着瞅向另一边的交战双方,她倒要看看那两个家伙有何底气去冲击玄洲数一数二的大派,真当那大派赫赫威名是吃素的? 她手上两个被制之人的身上都在沥沥流血。 师春和吴斤两刚好折返面对,本就是想要去救援象蓝儿的,结果眼睁睁看到了晁芝林一个照面被制的一幕,真正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这能是初武修为干出的事? 可茅仲和朱则扑来时刚好背对,却并未看见,听到打斗动静也没有回头,在二人心中,晁芝林的实力毋庸担心什么,两人只需迅速解决掉眼前两個活口便可。 此间事毕,还要继续下一场,解决掉碧澜宗一伙。 故而没什么好客气的,两人一动手就是杀招。 头次见识元剑宫杀招的师春二人,只见扑来的茅、朱二人周身骤然闪现几十上百点隐隐约约的光点,如同许多星光随同前来。 人未到,那些星光随着茅、朱二人隔空指敌一点,先嗖嗖射来。 搞不清是什么玩意的师春二人先行合体。 吴斤两手中大刀一转,单臂背刀,侧身往刀后一躲,师春提刀一闪,也躲到了他的身后。 刀大的优势在此刻尽显,看二人的配合动作,显然也不是头回干这种事。 咣咣咣,密集连珠炮般的轰鸣声响起。 一朵朵星光轰在了刀盾上,打得刀盾爆鸣,却不见任何震颤,单臂背刀的吴斤两稳如大山,稳稳扛住了连轰。 躲在刀后的吴斤两咧嘴一笑,若非胳膊上有一层宝衣加持卸力,他怕是扛不住两名高武上成境界高手的连绵隔空轰击。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情形。 已经交上手了,一个照面的对抗,便知对手深浅。 出手的茅、朱二人瞬间高度重视,没想到寂寂无名的游霞山派出的弟子竟颇有实力。 横眉冷眼旁观的象蓝儿也很意外,倒不是意外吴斤两扛住了连绵暴击,而是驾驭抵挡的刀盾在如此连绵轰击下竟连点震颤都没有。 这可是毫无技巧的硬抗。 挡住和毫无震颤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看茅、朱二人的出手声势,她也能看出二人的修为,面对两个高武上成的如此轰击,这份毫无震颤的稳当,她自认是做不到的。 大个子真的只是高武小成境界的修为? 莫非也能隐匿修为境界? 除了刀盾上的轰鸣,还有地面上炸起的烟尘和土石四起乱飞。 看到刀盾之外掠过的光影,躲在后面的师春和吴斤两终于看清了那所谓的隐约星光是什么。 竟是一支支剑状物,如透明琉璃,却没有剑柄,若非有星月光辉照耀,也许根本就看不见,轰爆之后迅速消散于无形。 还不待轰鸣炸响动静消失,茅仲已率先杀到,全力一掌轰在了抵御的刀背上,真正结结实实的全力一掌。 那透明剑状物的隔空攻击力道,跟高武上成境界实打实的一掌轰到,其攻击力不是一个概念。 之前师春测试宝衣时,高武小成境界的攻击,和此时高武上成境界的攻击也同样不是一个概念。 轰,一掌轰鸣之下,刀盾震颤下沉,压的吴斤两屈膝半蹲,差点没单膝跪下。 冷眼旁观的象蓝儿再次意外一把,大个子的修为似乎又没她想象的那么高,看这情形,最多也就高武上成,应该跟她差不多。 知道了那未知的攻击星光是什么玩意,并非无可匹敌之法,师春心中顿时有数了,见到吴斤两被一击压沉,他蹬腿从刀盾下后滑而出,立见周身再起点点微光的朱则。 见他露面,如苍鹰搏兔的朱则,双臂如挥翅,瞬间剑雨如林,齐轰向了师春。 好在师春滑出的速度快,堪堪避过。 见这攻击方式,师春知道吴斤两怕是够呛,当即大喊道:“师妹,我出手就会死人,帮个忙,抓活的。” 有高手不用,岂不浪费。 象蓝儿冷冷回了句,“那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话刚落,便被吴斤两那边惊着了。 掀刀站起的吴斤两,眼看一掌之后倒翻腾空的茅仲身影,他竟直接蹿起追杀,双手怒刀狂劈而去。 茅仲信手便拨拉出数点剑光向其射去,欲逼吴斤两自保,谁知吴斤两竟无视当胸射来的数道剑光,竟拼死也要将茅仲给斩杀。 此举差点将茅仲给吓了个魂飞魄散,手忙脚乱之下挥掌一拍,将劈来的大刀给扫开了。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眼前一幕给吓了个不轻,打在吴斤两胸腹上的剑光当场溃散,好像没造成任何伤害,而吴斤两抡着被拨开的刀锋,凌空旋转着,大刀抡了一圈又顺势斩来了。 奈何双方修为和实力相差确实不小,茅仲的反应能力确实更胜一筹。 咣!劈来的大刀又被他后发先至的一掌给拍开了,并一脚踹中了吴斤两侧翻的腰部,一脚将吴斤两给踹飞了出去。 另一边,听到师春吆喝的朱则,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多少有些奇怪,晁芝林不是出手了么,那个女的怎么还有闲心答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晁芝林竟然像条死狗似的跪在人家脚下,这是那个被什么强暴的女人?瞬间有个究竟是谁强暴谁的念头闪出。 还有就是,这两个做师兄的,实力怎么感觉比师妹逊色好多。 晁芝林的下场真的吓到他了,不管是怎么回事,他立马扭头盯向了师春,准备先抓个人质到手再说,落地再起身,全速扑向了师春。 听到象蓝儿那边回复,陡又见吴斤两遇险,师春大惊,哪还顾得上什么对手的死活,脚下一蹬,后滑的身形猛然止住,迎着冲来的朱则逆袭而去。 周身再次泛起几十道光点的朱则双臂一挥,数十道剑影唰唰齐发。 直冲而来的师春,双手挥刀怒斩,整个人如同不要命般地冲向了剑光。 已经扔下了手上两人的象蓝儿,人如魅影而出,那落地的斗篷竟也如同蝙蝠般飘起,贴了她身而去。 她是见到吴斤两遇险去救急的,顺便瞄了眼师春那边,结果又见到师春跟吴斤两一样,不要命地冲向了几十道剑光,顿也吓一跳,这两人打斗的方式都这么吓人的吗? 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她分身乏术,想出手急救一把也来不及了。 只能是往好的一面去想,可能有和吴斤两一样刀枪不入的本事。 轰!一声炸响。 一道剑光当场劈溃。 可还有几十道继续射向了师春。 朱则谈不上什么得手的喜悦,反而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命,他还想抓来做人质呢。 当然,也察觉到了劈砍的撞击声有异。 紧跟着,他便看到了异常所在,那些冲向师春的数十道剑光突然凌乱崩飞,一股爆炸之力硬生将那些剑光给炸飞了。 相撞的两人如同同时冲进了纷乱剑光中。 相向冲击之下,两人相会的速度太快了,谁都避不开谁。 快到师春一刀之后,已经来不及再起势挥出第二刀。 不过他另一手却施展解魔手顺势轰了出去。 朱则不屑,虽有相向冲击的加速度,但在他眼里看来,对手速度依然有些慢,他迅速出手,后发先至,一把扣向了师春的手腕。 两手高速磨蹭的刹那,朱则双眼猛然瞪大,感受到了一股崩爆之力从对方的手腕上爆发,炸开了他的抓握,导致中门大开。 然后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紧急施法护体之余,眼睁睁看着那一掌印在了自己的胸口。 撞击的动静并不大。 也就砰一声响而已。 撞击的两人双双落地,双双被撞停了。 朱则感觉身体里面无论是法力还是各种机能都在瞬间紊乱了,耳鸣嗡嗡,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想从自己后背拱出去,无比痛苦的煎熬感袭来,整个人的意识似乎都想逃离这具躯体。 他双手震颤着,想动,却发现身体已经失控,能感觉到口鼻里有淅淅沥沥的液体在流出。 眼前站着的人的轮廓,在快速模糊。 师春确认对方中招,再无反击之力后,欲二次提起的刀顿住了,目光锁定了另一边交手的双方。 踹飞吴斤两的茅仲,刚一落地,便预感到了什么,周身再起剑芒,一个翻身,看都不看,就迸发出剑雨全部轰杀了出去。 道道剑芒全部轰向了冲来的象蓝儿。 贴在象蓝儿身边如同蝙蝠的斗篷,也被象蓝儿信手拨了出去,飘飞的布料扭曲着,刚迎面切入了数十道剑芒之中,又被象蓝儿信手扯住衣角一抖。 斗篷宛若落地的鲤鱼蹦跶了一下,瞬间将一波剑雨一分为二,剑光左右崩飞散尽。 剑招被人蜻蜓点水般轻巧破去,茅仲大惊,此时也看到了倒地的晁芝林,越发惊慌,他也来不及多想,那斗篷又绷直如刀片般当胸捅了过来。 他一个侧身拍击,斗篷却打蛇顺棍上,顺势软缠,要给他披身穿戴一般,并弥漫出一股黑雾将其给纠缠。 大惊失色的他用力振臂几次都未能将斗篷给崩开,似有万千丝线将其拉扯住了一般。 一道倩影闪过,象蓝儿一指点中了其眉心,茅仲当即失去了反抗能力,翻着白眼仰天倒下。 星月下,青丝拂面的象蓝儿迅速回头,此时才有空暇顾及师春那边。 却见朱则的身形摇摇欲坠,噗通跪地,跪在了师春跟前。 师春抬手收刀归鞘,与象蓝儿在迷茫月色下四目相对。 第一四三章 恶气难消 他这消息回的有点生气。 自己是缺少类似经验没错,可相对来说,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逆袭的机会,对方居然不要,居然直接给捅破了。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头脑反应能力不行,还是怕。 不管哪样,他都不高兴,什么名门大派的,就这种货色,凭什么高高在上? 回头,他又把荀凌印给弄晕了过去。 另一边,看着子母符上消息的呼延道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瞬间心凉。 接到假消息时,他不是没想过顺水推舟来一手反杀,可他拿什么去杀? 这事又不能让外人知道,不可能调动大批人马去围剿,就靠他和金早功不成? 那边四个人出手,当中还有个宿元宗的,都未能得手,他们师兄弟两個跑去,那不是去灭口,是送上门去被人灭口。 他也想过通知木兰青青,让其带上冠英杰,再加这边两人,实力肯定比之前四人强。 问题是,王胜那边为何不怕?人家假冒其师弟,不就是在诱他们过去么。 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妙。 再怎么尊让宿元宗,也不能让他们元剑宫全员涉险,尤其是在不清楚王胜他们底细的情况下,游霞山这伙,似乎强的有点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之所以不先联系木兰青青,也是担心木兰青青这边会拉他去冒险。 想了想,他又摸出了联系茅仲的子母符,发出了消息:茅师弟,情况怎样? 这事肯定是要全员确认的,不可能单凭片面。 师春、象蓝儿、吴斤两齐齐回头看向了地上的那堆子母符,只见其中有幽弱光影闪烁,在夜幕中很显眼,显然是又有人发来了消息。 师春立刻俯身拨拉了出来,拿起一看,顿时乐了。 不知他乐什么,象蓝儿和吴斤两也伸了头看,然后吴斤两也嘿嘿乐了。 师春当即回复消息:别忙了,你三个师弟都在老子手上。 对呼延道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了确认后,手上子母符又扔在了石桌上,口袋里又摸出了另一枚,再次发出消息联系:朱师弟,情况怎样? 见到地上子母符中又有弱光呼吸,师春再次翻出一看,眉头一挑,立马回复:你师弟的性命都在我手上捏着,想不想救? 呼延道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回复:王胜,我师弟他们若有闪失,你游霞山就等着被灭门吧! “哈哈哈哈……”伸头看的吴斤两笑出了声。 旁观的象蓝儿也忍不住微微摇头,游霞山灭门能威胁到这俩家伙才怪,这俩肆无忌惮到了连无亢山死活都不管的地步,狂野的很。 师春偏头看了眼朱则的尸体,回:就冲你这句话,你朱师弟没了。 吴斤两笑的搂住了肚子,被嫌他烦的师春照屁股踢了一脚。 呼延道也就怒回了两个字:你敢! 仅仅是文字上的愤怒表达而已,实际上他并不愤怒,反而相当冷静。 师春回:老子看伱能蹦跶多久。 呼延道不再理会,放下子母符后,他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发出了消息:木兰,出事了,他们失手了,可能全部落在了王胜的手上。 内容缀了朵简易的花的图案。 此时的木兰青青正在洞口负手望月。 冠英杰也没回自己人马那边,坐在洞内,欣赏着师姐月下背影。 两人都在等晁芝林和呼延道那边的消息,与两人关联的子母符就摆在石桌上,忽有一枚出现弱光呼吸征兆。 冠英杰回头看了眼,蹭一下站起,喊道:“师姐,来了。” 木兰青青已回头,裙摆快步,到了石桌前查看。 两人一看子母符上的消息,大为震惊。 冠英杰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木兰青青迅速拿了子母符回应:呼延,你在开玩笑吗? 内容缀了个十字叉。 呼延道:王胜已经借他们的子母符跟我联系过,情况恐怕不妙,你再确认一下。 木兰青青:好 放下手上的,又拿起了跟晁芝林联系的,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回复,斟酌之后,就发出两个字:王胜? 守在一堆子母符前等待的师春冷笑了一声,“终于来了。” 伸手挑出了发弱光的子母符,看了看上面内容,眉头略挑,回复:木兰青青? 木兰青青:是我,我师弟现在怎样? 师春:我没你们那么狠,不把别人门派的性命当回事,受了点伤而已,人还好好的。 看到这消息,木兰青青有些无力地跌坐在了石凳上,冷若冰霜的面庞上露出了心力憔悴的神色,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晁芝林的安危,而是宿元宗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门派越大,名声越是要紧。 他们代表宗门来此,身负厚望,结果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真正是死不足惜,万死也难辞其咎。 冠英杰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悔不该当初鼓动派人进月海找人,喉结耸动着喃喃道:“怎么可能…” 木兰青青深吸了口气,努力稳定了情绪后,另一手又拿起了跟呼延道联系的子母符,发出消息:立刻先把碧澜宗的人控制住。 呼延道:人手不够,怕是不好办。 木兰青青:想办法。 呼延道:好。 他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金早功。 而木兰青青又继续回复王胜那边:你想怎样? 师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我现在很不冷静,需要先消消气才能谈下去。 木兰青青直接威胁:宿元宗要灭游霞山易如反掌! 师春:你差点把我都给灭了,我都没活路了,游霞山的死活轮不到我操心,你想怎么灭都行。 木兰青青回头与冠英杰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吃惊,对自己门派如此出言不逊,如此一点都不把自己门派当一回事的,他们还是头次见到。 冠英杰沉声道:“师姐,咱们这回碰上了狠人!” 木兰青青叹了声,“是我想多了,他都要不顾死活了,要在大会结束时跟我们公然掀台子了,哪会怕我们威胁。将心比心,是我们做的过了,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 话毕,又继续回复消息,问:你想怎么消气? 师春:不死个把人,我这口恶气消不了。晁芝林死,还是呼延道死,你选一个。 旁观的吴斤两嘎嘎大笑,“呼延道,爷爷看你往哪跑。” 一直保持关注的象蓝儿忍不住多瞟了师春两眼,发现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必报呀,果然是不肯让呼延道跑了。 有一点她能肯定,真正的无亢山弟子打死也干不出这种事来,难怪不让边惟英跟着,让边惟英知道了绝对要阻止。 木兰青青回:他们的死活我不在乎,凭你的头脑,应该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师春:知道,宿元宗的名声,只要你把呼延道的脑袋给我,一切都可以谈,否则一切都免谈。 木兰青青:我考虑一下。 她言辞没敢再激烈,想尽量稳住对方。 师春:我耐心有限。 木兰青青没再回复,问出了时限反而不妥。 她手指敲击着桌面,面带苦涩道:“还是我大意了,已经猜到了这个王胜不好对付的,就应该我亲自前往的。” 回头对身边欲安慰的师弟道:“有些话,用子母符说不清楚,去借一只风鳞来,我亲自去一趟呼延道那边,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好。”冠英杰应下,一个闪身就出了洞。 宿元宗借东西的实力毋庸置疑,不一会儿,他就拿了只风鳞来,“师姐,我陪你一同去。” 木兰青青:“不能都不在,这里必须要有人居中坐镇。” 冠英杰:“那这跑腿的事还是我去吧,师姐你留下坐镇。” 木兰青青摇了摇头,不想再争论这事,她对这些个师弟已是一言难尽,“你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游霞山的情况,我们太被动了,太大意了,对对手底细一无所知。游霞山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不简单,有机会定要去拜访。” 话毕一个闪身出了洞,人在空中驾风鳞再次升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旷野中的师春也收起了有用的子母符,“活的带走。” 话刚落,便见象蓝儿闪向了朱则的师弟,落地翻手隔空一抚,一道如蟒似龙的黑雾从她手中钻出,直接钻入了朱则的口鼻内。 不一会儿,朱则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很快便如同风化了一般,消融成了一堆粉尘。 黑雾收回袖中,挥手一扫,衣衫飞起,消化的粉尘随风飘散。 师春二人面面相觑。 待其闪身过来,师春啧啧道:“难怪连宿元宗的弟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不像是一般的魔道中人呐。” 象蓝儿反问:“你觉得你像魔道中人吗?” 见对方耸肩无所谓,遂又解释了一下,“没跟宿元宗的正儿八经交过手,但久有耳闻,真打起来,就算能赢,肯定也不能赢那么轻松。四部洲挑头的门派,那是修行界屈指可数的实力,连我魔道也要忌惮三分,其门派精英弟子,绝非儿戏。姓晁的轻敌大意了,否则过程难料。” 听她这么说,师春哦了声,回头看向了晁芝林,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了什么打算。 手中也摸出了风鳞,旋转之势一起,连人带人质一起腾空而去。 该暴露的都暴露了,留在此地暗算不了别人就要提防被人暗算,不如另觅落脚地。 中枢洞窟内,呼延道负手来回走动着。 金早功忽闪身而入,脸色不太好看。 顿步一看的呼延道立觉不对,惊疑道:“怎么了?” 金早功无比尴尬道:“碧澜宗的人,不…不见了。” 第一四四章 地方你挑 这话,说的人不自信,听的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呼延道错愕,“不见了?你不是说你一直盯着吗?” 金早功不知该如何解释,知道怎么解释都显苍白,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说,“是一直盯着的,不知什么时候溜走的。唯一的可能,我怀疑和紫云宗的劳长泰有关……” 他把之前劳长泰找他,说怀疑有内奸的事讲了下。 呼延道听得头皮发麻,若真是这样的话,劳长泰为何要配合?都不敢往下细想了,沉声道:“劳长泰呢,还在不在?” 金早功:“不知道,没顾上过去看。” 呼延道跺脚道:“那你还不去看看?” “好。”金早功应声而去,跑的飞快。 呼延道急得来回转圈圈,事态真要往最糟的方向发展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木兰青青交代了,还有那一系列后果,到时候该怎么面对? 金早功去的快,却迟迟未回,令呼延道等得心中焦虑。 好久之后,金早功才闪身赶了回来,嗓音发干道:“师兄,劳长泰不见了,紫云宗上下都不见了,我在驻地到处找了找,都不见人影,怕是也跑了。” “你怎么盯的…”呼延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一时间未能控制住火气。 金早功低着头,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洞口闪现一道人影,白衣飘飘而入,正是法驾亲临的木兰青青。 二人见到他,马上放开了。 木兰青青见状,问:“怎么回事?” 金早功一脸惭愧,呼延道则满脸苦涩道:“碧澜宗五人跑了,有人暗中打配合,助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倒是自己把责任给担了。 木兰青青眼中顿浮现厌恶之色,心道,果然是该死之人! 表面上却没追究,深吸了口气道:“好一个王胜,果然是不简单,这是把牌全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继而又对二人道:“去查一下,看看他们逃走前有没有把那事在各派之间传开。” 呼延道叹道:“这个不急,人跑都已经跑了,该传开的也瞒不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落在王胜手上的人,我师弟都成了他手上的人质,晁兄情况如何?” 什么情况?金早功大惊,他还不知道赶去灭口王胜的人已经出事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個。 木兰青青骤然凝视着呼延道的双眼,心头真正是厌蠢。 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先确定事情有没有传开,才知道该怎么和王胜谈下去。如果知情者逃走前,已经把事情传开了,那这事就没了谈的必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非是一个你死我活,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若知情者逃走前,并未把消息传开,只是悄悄逃走了,那就说明王胜只是想把牌捏在自己手上,说明他跟我们之间还想留有余地,才说明他手上的人质有活着的可能,那这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这事就还可以谈下去。二位,明白了吗?” 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哪能还不明白。 呼延道恍然大悟,看向这女人的眼神中越发透着欣赏和爱慕,当即回头道:“金师弟,去查一下。” “不是。”金早功并不急,问:“师兄,你刚才说茅仲他们落在王胜手上成了人质是怎么回事?” 呼延道想叫他先去办事,谁知木兰青青也道:“我来,也正想问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一堆人,怎么会反落到了对方的手上?” 呼延道苦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晁兄跟我们来后,我当时是想让金师弟在内的四位师弟一起陪他去的……” 他把当时的情况算是详细说了遍,主要责任自然是往晁芝林身上推的。 然后就是王胜那边联系这里的经过,他稍作了些有利于自己的更改。 金早功听后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木兰青青则陷入了沉默,倒也没觉得晁芝林有太过自大,多两个人少两个人也许很关键,但那不是多两个人少两个人的事,按理说,三对三也不算小看,完全足以应付,何况还是四对三。 胜神洲第一大派暨玄洲第一大派和第二大派,一起对付玄洲一个不入流的门派,而且还是以多欺少,怎么看都不该输的,这阵容能是自大轻敌吗? 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的。 良久后,她发出一声自责,“不全是晁师弟他们的问题,最大的责任在我身上,对手的实力和底细几乎毫不知情,就敢冒然动手,是我自诩名门大派高高在上惯了,小看了天下英雄。” 呼延道忙安慰道:“言重了,论实力,晁兄他们不可能不是那三个的对手,鬼知道那几个杂碎使了什么阴招。” 双方也不是什么多亲近的关系,既然人家不愿反省,木兰青青也懒得跟他辩论什么,话回前提,“先查那事有没有扩散开。” 呼延道忙对金早功道:“师弟,还不快去?” “哦,好。”金早功领命,带着不安而去。 木兰青青瞥了眼呼延道,想让他也去,好快点得出结果,然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身为统领,不宜做的太过刻薄…… 一处乱石山坳,清查一遍没什么问题后,师春又回到了人质身边,再次弄醒了荀凌印问话。 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呼延道到底怎么回事,帮他计划得好好的,让伱们元剑宫躺着拿第一的美事,为何不要,反而要出卖我们。想请荀兄解惑,这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吧?” 他将心比心,确实有点不太明白,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 原本多好的计划呀,只需等到最后,关键时刻出手把桃子一摘跑人便可,被利用的元剑宫估计能傻在那,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结果元剑宫直接把他们给卖了,反过来和宿元宗一起对付上了他们,难道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所以他急于确认这一点,如果真是识破了他们假冒游霞山弟子的身份,那后面就玩不下去了,得另换法子了。 吴斤两也很好奇,象蓝儿倒是略有些猜测,但也不敢确认。 荀凌印虚弱淡笑,“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不成?” 师春:“放不放你,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正在和呼延道谈条件,愿不愿救你,就看你那些个同门师兄弟怎么想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不管你师兄弟愿不愿救你,我都会让你少受点罪,让你保持体面。这应该不涉及你们宗门机密吧,我只是好奇。” 为了这一口,他相信前前后后针对这位的铺垫已经够多了。 荀凌印反问:“你跟我师兄谈的什么条件?” 师春:“让他揭发宿元宗的罪行,这是他出卖我的代价。” “唉。”荀凌印轻轻叹气,“那他大概是不会同意的,宿元宗的名声就算臭了,实力也还在,呼延师兄不敢得罪,元剑宗也得罪不起,这就是出卖你们的原因。” 师春还是不解,“又不让你们元剑宫出面,顶雷的事有我游霞山担着,宿元宗怪也是怪我们,你们躺着拿第一,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我会拿着把柄要挟?有什么担心都可以摆出来谈呐,可以一样样解决,可以解决到你们满意为止,为什么要直接出卖?” 荀凌印慢吞吞道:“宿元宗和元剑宫之间,不是玄洲第一和第二的差距那么简单。呼延师兄说,来之前宗门有吩咐,不要和宿元宗争第一。这可能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可能是木兰青青的美貌和出身,呼延师兄可能有点想法吧。” 最后一句话,证明男女之间,有些小心思是瞒不住同伴的。 “就这?”师春将信将疑。 荀凌印微微点头。 然后师春又把他弄晕了过去,接着又弄醒了茅仲,对这位就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上刑先虐了一顿,然后才威胁,说荀凌印很痛恨你们见死不救,该招的都招了,同样的问题逼问。 身为大派子弟的茅仲,骨头并没有那么硬。 招供出的答案和荀凌印大同小异。 结果让师春坐在一旁很是深思了一阵,没想到宿元宗的威慑力竟然能让元剑宫连送上门的第一都不敢做,这有点颠覆了他在流放之地形成的观念。 流放之地,只要利益够大,都敢拼命去抢的。 吴斤两同样因此而思索,此事确实让两人消化了很久。 思考良久后的师春只能是一声叹息,不得不放弃了原有的最佳计划,因为元剑宫的顾虑同样可以套到其他门派身上去,连元剑宫都不敢,其他门派就可想而知了。 他算是深刻领悟到了,为什么宿元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拉起那么多人马,而白术川那个生洲第一大派东奔西跑威逼利诱的也只能拉拢个百来人,这就是差距。 想抢那个第一,他不得不另想办法,又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个答案,象蓝儿倒不觉得很意外,这就是观念上的差距…… 另一边,金早功将自己查出的结果告知了呼延道和木兰青青,各派反应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任何知情的迹象。 不过却发现了另一件事,离开的门派不止碧澜宗和紫云宗,共有十一个门派不见了,经过对各哨卫的盘查,确认了这些门派基本都是同一时间从各个方向离开的。 “哼。”一声冷哼的呼延道握拳砸了石桌桌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木兰青青什么都没说,走开到了一旁,也算是当着二人的面摸出了子母符,直接向师春发出了消息,问:王兄想要的恐怕不止是呼延道的脑袋吧,敢与我面谈否? 师春接到她消息时,刚好接到了褚竞堂发来的消息,发来了落脚地点。 回了句知道了,又看了眼木兰青青发来的消息,稍作思考,干净利落地回了句:地方你挑。 第一四五章 低调的门派 拿着子母符等到消息的木兰青青怔住,她酝酿了许久才发出的话,对方的回复却简单到出乎她意料,透着一股随意,或者说是一股压根没把她给放在眼里的霸气,简单到位。 短短四个字,竟有点把她给震住了。 没错,就是这感觉,一股被震慑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以前不知王胜此人如何,此番接触才开始正视了起来,随着交手过程的蔓延,才渐渐形成了对这个人的观感,再到眼前这短短四个字,她感觉到这個王胜很不一样。 跟眼前的元剑宫众人不一样,跟她宿元宗上上下下的弟子也不一样,跟她周遭接触过的门派弟子都不一样。 她可是宿元宗的精英弟子,也就是修行界顶级门派的精英弟子,这个级别以下的门派弟子,不会有人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今天遇上了。 她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呼延道和金早功也好奇盯着她,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了,在那发什么呆。 好不容易回过神后,木兰青青手上子母符回复道:就刚才发生冲突的地方,一个时辰后见。 她气势上也不肯落下风。 对方这次的回复少了一个字:知道了。 木兰青青盯着回复默了一阵后,慢慢收起了子母符,回头对二人道:“呼延,我先回去一趟。” 呼延道赶紧走了过来,问道:“王胜那边拿了我师弟做人质,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我该怎么回复他?” 木兰青青:“我师弟也在他手上,他不联系你,你就不要联系他,先拖着,这事我想办法来处理,你看好这边的人马,不要再出乱子了。” 呼延道颔首,“好。” 对这女人的头脑和能力,他还是有些信心的。 木兰青青微微点头致意,多话没有,闪身出了洞窟,驾风鳞二次升空而去。 另一边的师春也对同伙发出了招呼,“斤两,走吧,去褚竞堂那边碰面。” 旁观了子母符交流过程的象蓝儿有些好奇,“不是要去跟木兰青青碰面吗?” 师春歪头看了看斜挂的大号弯月,貌似自言自语,又貌似在对月亮说话,“褚竞堂和木兰青青几乎挨着发来消息,太巧了些,还是先去确定一下,后方无忧,才能安心去见那女人。” 象蓝儿懂了,只因两边发来的消息几乎同步,立马就引起了这家伙的警觉,她也是有些无语了。 于是三人带着三名人质驾驭风鳞升空而去。 有了风鳞,一段区域内的奔波花不了多少时间,不多时就在一片山川中的犄角旮旯里落了地。 躲在暗中的褚竞堂等人也冒了出来。 本想兴师问罪的众人,见到师春等人扔在地上的人后,一个个傻眼,有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拿出了檀金来照。 紫焰照过茅仲的脸,照过荀凌印的脸,照到昏迷不醒的晁芝林脸上时,一伙人那真是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惊着了。 再看看缺胳膊少腿的荀凌印。 “王兄,这…你怎么把他们给弄来了?”本想问罪的褚竞堂变得结结巴巴。 想兴师问罪的一伙人全都懵了,或者说是震惊,其他人都罢了,那一个可是宿元宗的晁芝林呐,平日里真的是他们仰望的存在,这也被打倒弄来了? 正常情况下,就算眼前这些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拦住人家。 他们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做到的。 师春观察了下众人的反应,看着不像是装的,哼了声,“还能怎么弄来的,呼延道那孙子把我们给出卖了,假意将我诱出去,暗中让这些人设伏,想将我们灭口。” 拍了拍褚竞堂的胸口,“我们的本事,褚兄也是见过的,褚兄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吗?打了一场,拿来给诸位助助兴。” 吴斤两嘿嘿不已,也颇为得意,虽然他一交手就被茅仲给干翻了。 “……”褚竞堂目瞪口呆,是看过这位出手没错,也听这位毫不谦虚的自夸过说自己很能打,但真没想到这么能打,不但能打翻元剑宫,还能打翻宿元宗,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一伙刚才还怒气冲冲的人,现在一个个安静且茫然,游霞山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玄洲不显其名?莫非是哪位大能座下的隐世据点? 一个个都泛起了将来探访之心。 劳长泰有些胆战心惊道:“王兄,这般对宿元宗的人,那可是把宿元宗往死里得罪呀。” 吴斤两嘿了声,“月海那边,你们连管温都敢坑死,还怕这个?” 象蓝儿眼睛一眨,好像又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没有的事,不要瞎说。” “不是一回事,完全不是一回事。” “高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说多了对大家都不好。” 一伙人对吴斤两的话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有人甚至很愤慨,一个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吴斤两嚷嚷道:“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都要对我们灭口了,抓个把人怎么了,总不能挨打不还手吧?还有…” 这话就没必要说了,灭口的事本来不关他们的事,是被这边拖下了水,所以师春伸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转而朝大家乐呵呵拱手道:“诸位,幸会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都是在月海联手坑死过管温的人,没有友情,也有同乘过一条贼船的交情,加上师春他们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乱哄哄的一群人顿时消停了,纷纷拱手回礼客套。 客套过后,还得面对现实。 万草堂的朱向心道:“王兄,你们把事情搞成这样,让大家怎么收场?总不能在这躲一辈子吧,迟早都是要出去的。” “诸位。”师春再次拱手,转着圈告罪的手势,“木兰青青已经跟我联系上了,约了我谈判,我马上就要去跟她碰面。这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若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拿我是问。” 谈判?一伙人立刻围着七嘴八舌了起来。 象蓝儿在边上冷眼旁观,倒要看那厮还要怎么玩下去。 另一头的木兰青青也回到了自己的驻地,洞窟内没见到冠英杰,当即拿出了子母符与之联系。 不一会儿,冠英杰匆匆赶到,见面赶紧解释了一下,“师姐,伱让我打听游霞山的事,我正在到处打听。” 木兰青青立刻问道:“打听的怎样?” 这就是她赶回来的原因,不能知己知彼,无论是谈判还是动手,都太被动了。 师春那边在确认后方是否安全,在探查,她这里也在为谈判摸底,两人都在为彼此的见面做准备。 冠英杰摇头:“我们这里,倒是有人听说过这个门派,但对这门派的情况确实没什么关注。 其他各路人马里面有没有知情的不知道,但我估计也够呛,看那意思,这游霞山实在是不太上档次。 能跟咱们成群结队的门派,起码都是有点档次的。想要打听游霞山那种档次的门派,恐怕得找那些一进来就躲了起来事不关己的门派了解才行,他们才是一个圈子里玩的,才会更了解。 当然,也不是咱们这些门派不会跟游霞山有来往,问题是有来往的人刚好能进来参会的可能性不大。也不排除各路人马里有熟识的,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公然发消息让各路人马彻查吧?” 冷若冰霜的木兰青青皱了眉头沉吟,“怎么会这样?没有相应的土壤,养不出那种苗子,如此低调的门派,怎么会调教出这样的弟子?” 冠英杰:“师姐,你说到关键了,就是‘低调’。我想了一下,其实人家本来也是很低调的,不想争名夺利,也不想成群结队,这不是被管温师弟给硬拉入伙了么,要不是最后把人给逼上了绝路,也不会闹成这样。” 言之有理。 “唉。”微微颔首的木兰青青叹了声,“终究是我们做的太过了,该有此报。还有这个游霞山绝不简单,此番事后,当要前去拜访一二。” 冠英杰颔首,“我肯定也要去看看。” 木兰青青转身面对他,“我已经跟王胜秘密约好了,待会儿要见面谈判,若能顺利解决这事,自然是最好。若我不能再活着回来,或者我落在了对方的手上,你切记,不可乱了方寸。届时不要管我,也不要管什么宗门名誉,只管搬出域主的名头来压制各派,务必遵照先前的夺魁计划继续执行。剩下的,该怎样就怎样吧,已经不由我们掌控了。” 冠英杰大惊,“师姐,你要一个人去谈判不成?” 木兰青青:“难道还能带很多人去不成?我们必须留一个坐镇,呼延道那边不能带,王胜谈判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呼延道的脑袋。其实也没那么危险,看得出来,王胜那边也留了余地,把事态掌控在了他自己的手上,可见也不想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条件双方能接受,能谈拢,眼前的危局兴许还能化解。” 冠英杰着急道:“师姐,你不能去冒险,你留下坐镇,我去谈判。” 木兰青青:“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一个人,只要谨慎点,想要脱身的话,这西极会场之内,还没人能拦住我!” 第一四六章 有本事你可以不给 算算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师春招呼上了象蓝儿一起驾风鳞而去。 这次没有带吴斤两,要留人看守人质。 还有就是不知道木兰青青会不会搞什么陷阱,吴斤两的实力不够,象蓝儿的实力不错。 目送两人飞走了,有人忍不住牙痒痒道:“侮辱令师妹的恶贼叫白什么来着?” 这话切中了大家伙的心情,哪怕是在檀金光线下,也能看出那位师妹是真漂亮啊。 当着象蓝儿的面,大家一个字都没说,怕刺激到人家,实际上具体经过他们之前都听褚竞堂讲过了,这是受辱后捡了条命回来。 这么漂亮的好好一女人,竟遭此大劫,实为恨事。 吴斤两立马接话,“白术川。生洲第一大派,碣云山弟子。” 听到是生洲第一大派,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立刻冷静了不少,他们现在可不敢再扯玄洲的旗号了,自己见到玄洲人马都得躲着。 也有人恨恨接了一声,“这畜生必遭报应!” 约谈之地,师春二人并未降落在发生冲突的原址,而是挪了点位置,挪到了山上,落在了两山相间之地的一座山头上。 因为木兰青青已经先行到了,在对面山头上。 师春落地前就开启了右眼异能,环顾四面八方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竟是独自一人来的,略感意外,可见是个艺高人胆大的。 明月清辉,两山上的人遥遥相望。 忽然,木兰青青一个闪身而起,直接掠过了两山间隔,轻飘飘落在了两人的跟前。 她先打量了一下象蓝儿,虽很早就听吴斤两哭嚎过可怜又如花似玉的师妹,之前也听呼延道说过人找到了,此时见到也还是被吸引了一下注意力,身为女人也不得不暗暗认同果然是美人。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了师春的身上。 此人第一次被管温带来见时,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还真没仔细看过,此时真可谓是细细观察,为此竟还摸出了一粒檀金照明。 没办法,师春二人背对着明月,光线不好,确实看不太清楚。 她不能在人家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第二次见过后还搞不清人长什么样。 她原有的印象只记得王胜二人比较黑,都偏瘦,印象最深的是高强那個大个子,浓眉大眼,扛着很大的刀,样样都能给人深刻印象,至于王胜,除了长的黑,她是真没什么印象了。 何况,她身边的那些师弟都是俊男长相,好看的,有实力的人见多了,一个底层门派的小人物着实引不起她的上心。 檀金焰气照明下,她发现印象中的记忆没错,还是那黑黑的皮肤。 排除肤色上的偏见细看,其实算是一张俊朗有神的面孔,但也谈不上多俊俏,至少没她那些师弟好看,却别有一种气韵,面容和气质是一体的,糅合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毅感。 光线不好的星月下看来,尤其有感,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披星戴月从黑暗中走来的感觉,不像什么朗朗君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偏黑暗的气质,有一种空旷无依的孤傲感,身后却有一片与生俱来的星空。 仔细打量并感觉之下,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凶残动物的画面,会在月下仰天长啸的动物。 也因此时仔细打量,陡然想起一件事来,依稀记得初见王胜二人时,管温当时说过王胜二人很能打,管温特意将二人要去了他的身边。 当时师姐弟几个也没当回事,现在才悚然意识到自己这边似乎错漏了一个重大关键信息,王胜二人实力不凡,早就知道的,可他们居然因为自视甚高而忘记了。 咦,她忽然发现对面这家伙的衣裳不合身了,她可以肯定原来绝不是这一身,否则她肯定有印象。 师春也同样在打量这女人,是再次打量,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印象深刻了。 此时再见,不得不再次承认,长得确实好看,对比象蓝儿的美,这女人显得更实在点,就是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象蓝儿的美则太多变了。 他见过象蓝儿各种各样的美,时而楚楚可怜,时而千娇百媚,时而也能冷若冰霜,在外人面前一个样,在边惟康面前又是一个样,在他们面前又是一个样,反正很能装,挺千面的。 也不知是魔道比较邪性的原因,还是打小就在青楼接受调教的原因。 “王胜,我们又见面了。”最终还是木兰青青打破了宁静。 师春:“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象蓝儿目光闪烁,两边早就见过? 她在想,那俩家伙脱群后到底干了多少好事,好像还抽空闭了个关。 木兰青青:“不得不承认,是我们小看了你。” 师春:“这就是你们草菅人命对我们灭口的原因?” 木兰青青:“你我都清楚,晏几调派人去月海寻找管温的主意,其实是你出的,或者说本就是你唆使的。” 象蓝儿立马偏头看向了师春,心中讶异,这厮早就在做局了? 师春皱眉,似乎很疑惑,反问道:“我唆使的?谁说的?” 木兰青青:“晏几向我申调人马时,亲自传讯告诉我的。” 师春冷笑摇头,“我不知道是你在泼脏水,还是晏几真说过,如果是真,那晏几还真是死不足惜,明明是自己不顾别人死活,还要找块遮羞布。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伱,我从来没有向晏几出过任何主意,我跟他也没任何交情,关系没到出那种主意的地步,也不可能向他出这主意,他也不可能会听我的。 我只承认一点,晏几原本是不肯进月海的,算是被我逼进去的。 起因是他逼我进月海去给那些人马带路,管温已经遇险,我不敢再进了,他非要逼迫,我就拉了他一起,他不进我就不进,他进我才进,否则我不敢保证我进去后能对其他人管住自己的嘴。 某种程度上,我承认晏几的死和我有关,但我确实没有对晏几出过什么主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这样。”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出过那种主意。 这方面是绝对要撇清的,否则会引起对方对自己后续表达的怀疑,早就在布局,想干什么? 一番回答反倒把木兰青青给说沉默了,因为她信了,因为她觉得那主意真有可能是晏几自己的主意。 几位师弟对她有好感,她都知道,不想在她面前留下坏印象,找别人做借口、做替罪羊是完全有可能的。 再说了,人家王胜连害死了晏几的事都敢于在她面前承认了,还有必要躲这点无法印证的口舌吗? 于是对那些师弟的观感又差了些,误事,坏事,又卑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过来说,人家王胜这边碰上他们宿元宗也确实挺倒霉的,被逼到如此地步,也难怪要奋力反抗。 所以,谁对谁错的事,她不想再提了,有错无理,说来不耻,说来蒙羞,直接撇开话题,“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你既然愿意来谈,就说明你也不想鱼死网破,说吧,你想怎样?” 师春:“爽快点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是想维护宿元宗的清誉。我想要什么,你多少也能猜到点,我毕竟是游霞山弟子,但凡还有一点活路,我都要为游霞山的将来考虑,这是我身为游霞山弟子的责任。” 这话说出了点感人肺腑的味道。 象蓝儿嘴角微微一扯,又偏头看向了这位师兄,眼睛难得睁的又大又圆,心头飞过一万只寒鸦。 要不是知道真相,这话说的连她都信了。 所以,木兰青青有什么理由不信? 开门见山,确认了答案后,木兰青青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好,若是这样就好办了,此番就不算白来了,就值得她谈下去了。 表面上依然是冰山雪莲般的冷冰冰模样,道:“呼延道那边跑了十一个门派的人马,你千万别说和你无关,你千万别说他们不知情。” 师春颔首,“没错,他们都知道了宿元宗干的好事,人都在我这边。也希望你能理解,为了保命,我也是没办法。” 木兰青青:“这么多人知道了,人多口杂,还如何能维护我宿元宗的清誉?” 师春:“知道归知道了,但也要分情况,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我敢闹,他们敢吗?” 木兰青青眉头略挑,静静看着他的言行举止,还真别说,对方这句话说的对,也完全符合她对对方的判断,这位确实跟其他门派的人不一样,她宿元宗上下也找不出这样的人。 对眼前这人,她略感好奇,对那个游霞山也越发好奇。 师春嘴上并未停,“但凡事情能相安无事的解决掉,他们出去了也不敢乱说,他们门派也不敢乱说,宿元宗对他们的威慑力,你应该是心中有数的。事情一旦过去了,无凭无据的事,谁敢胡乱诽谤,真当宿元宗是摆设? 当然,前提是这事真能过去,前提是真的无凭无据,没人能跳出来做证。呼延道那边,你不觉得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吗?他们一旦跳出来做证,元剑宫少掉的人,说不清楚的。” 木兰青青:“事情过去后,其他门派不敢说,元剑宫也同样不敢说,我看是你自己非要找借口置他们于死地吧?” 师春:“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破。没错,敢在我背后捅刀子,就要承受我报复的后果,已经你死我活了,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呼延道的脑袋我要定了,有本事你可以不给! 还有你师弟晁芝林,我也不会给他活路,免谈! 这是你宿元宗要付出的代价,我命是我拼来的,岂由你们轻易来取?” 第一四七章 正人君子 象蓝儿搞不清这位师兄到底要谈什么,作为一个旁观者,依然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振聋发聩的感觉,明明俗而直白的话,却有莫名撼人心神感。 忍不住偏头看向他,重新打量他。 木兰青青也定定盯着他,对方一番话让她耳目一新,确认了这人跟其他门派的弟子确实不一样,也跟她宿元宗上下的弟子不一样,那些人说不出这种话来。 这话说的很狂妄,却能感受到是发自肺腑的。 这人站在大门大派或修行界的角度来看,很渺小,可此时在她的眼前却渺小出了空间感,一个渺小的人站在浩瀚的天地之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定了定神,理清思绪后,她没答应对方的要求,反道:“把你的条件一并说出来。” 师春:“我要玄洲一半的人马!” 象蓝儿又茫然了。 “……”木兰青青歪头,满脸不解,问:“玄洲参会的,如今聚集的,一半人马?” 师春:“是。” 木兰青青自然要问,“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师春想的有点多,嘴上自然是另一套说法,“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们逼我的,逼得我没了退路,那我只能自己争取,争取玄洲域主给我游霞山一个保证。” 联想到对方要人马,木兰青青骤然明悟,讶异道:“你想争玄洲第一?” 师春:“说来得亏呼延道的提醒,既然左右都要跟你们拼,为什么不拼一把大的,凭什么大家都要为你宿元宗卖命争第一?” 木兰青青:“就凭我们宿元宗本就是玄洲第一、本就是胜神洲第一,就凭我们宿元宗有此号召力。这人马也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伱无以服众,把他们划给你,他们也不会听你的。” 师春:“你只需划过来,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木兰青青奇怪道:“那你还不如让我宿元宗直接把第一让给你们,还不如让我把人马全部给你们,要一半是何道理?” 师春倒是痛快,“行,你只要能做到,我也没意见,这第一是你能直接让出来的吗?” 真要能有这好事,那他也轻松,犯不着再冒险想那么多。 木兰青青沉默了,话可以随便说,可真要做起来,这事还真不由她说的算,玄洲人马一起的收获,最后是要由大家集体来论功排位的,她能为宿元宗争取到第一,却不可能由她随便指定其他的第一,真要换人做第一,还真轮不到游霞山头上。 师春又道:“你让出的第一,我游霞山无寸功,玄洲域主凭什么给我游霞山保证?你把人马全部划给我,跟你让出第一有什么区别?” 他倒是想要全部人马,可现实很残酷,全部人马都给他的话,那就等于不是他的,真不会听他的,随便一個大派登高一呼就能让他靠边站。 木兰青青静默了一阵道:“若你们仅仅是为了自保,仅仅是为了保全游霞山,大可不必费这周章,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办法,可让各方都放心。” 有吗?师春想了想,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各方都放心的好办法,试着问道:“什么办法?” 木兰青青语出惊人道:“你我结为夫妻。” “……”师春瞬间一脸茫然。 渐渐回过神后,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一旁的象蓝儿,目露征询。 象蓝儿已经傻了一般,傻傻盯着对面的女人。 看了看他们的反应,木兰青青又淡定的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你我谁都不放心谁,所以,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简单有效。你我直接在西极结为夫妻,公开喜讯,如此一来,你和游霞山都不需要再担心什么,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坏宿元宗清誉。不过,从呼延道那边脱离的那些人,你必须配合我全部清除掉,至于呼延道那边,我也会让他们消失。” 还有一个好处她没说,那就是能保下她师弟晁芝林的性命。 之前对方说晁芝林的性命免谈,两边成了夫妻后,那还免谈什么,自然是放人。 确定不是听错了,确定了对方的意图后,象蓝儿迅速低了头,心头迅速盘算一件事情,站在魔道的角度盘算,是让师春介入博望楼利益大,还是让师春介入宿元宗利益大。 可惜她高度不够,无法盘算出最佳利益,此地又无法跟上面联系上,只能是暗暗无奈。 同时也挺佩服木兰青青的,有够果决狠的,为了宗门清誉,居然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换了她真未必能做出来。 师春干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不是见到大美人馋出了口水,随后陡然收起傻样,“不行,我不是你们宿元宗,干不出对自己人下手的事,那几十号人既然跟了我,我不可能出卖他们。” 纯粹是借口,他已有意中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终身草率在这里。 而且这女人也太狠了,这种随便拿终身交易的女人,谁敢娶呀。 再说了,他是假的游霞山弟子,一出去就得露馅,真跟对方结成了夫妻,那才真是找死。 象蓝儿也猜到了他是因意中人拒绝,下意识猜到的对象是苗亦兰,之后也想到了假冒游霞山弟子骗婚的后果,看把这位师兄给吓得,她不由努力憋住嘴角勾起的动作。 闻听理由,木兰青青让了一步,“你若不怕婚后他们以此为把柄要挟你,你若有更好的办法永绝后患,可以不杀他们。” 师春赶紧抬手打住,“不是这回事,在下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绝不干这种逼人以身相许的事。” 木兰青青:“是我逼你以身相许。” 象蓝儿嘴角快绷不住了,这是怎么了,明明你死我活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谈婚论嫁了? 师春慌忙道:“都一样,没必要,在下也确实配不上你,不敢亵渎,何况办法多的是,犯不着这样。 我是这样想的,给我一半人马,之前所获的虫极晶也给我们这边一半,两边人马互比高低,看谁那边最后获得的虫极晶多。哪边找到的虫极晶多,自然是哪边的功劳大,哪边功劳大,所有的虫极晶就归哪边,由功劳大的那边来论功排名。 如此一来,你我之间的恩怨化为竞争向上,也不会影响玄洲夺魁。若最后我赢了,那也是我凭本事为玄洲立下的功劳,届时我向域主开口,域主必体谅我游霞山抢了宿元宗风头的担忧,必保我游霞山。” 木兰青青冷眼打量着他噼里啪啦的反应,发现这位之前还端着姿态,结果被结为夫妇给吓得,揣着的办法立马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她看得好气又好笑,跟自己结为夫妇有那么可怕吗?明明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搞得自己真能看上他似的,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反应,平静道:“若你输了呢?” 师春:“我输了自然是认赌服输,到了那一步,我等也不敢抖露事情真相,搞出那么大的局面,抖露的原因居然是输不起,你觉得我等能承担那个后果吗?只要这个赌局成了,事情基本上就能过去了,你说呢?” 木兰青青想了想,迟疑道:“办法确实是个办法,但是太麻烦了,说实话不如我的那个办法稳妥,你有婚娶了?” 师春:“这不是我有没有婚娶的事,是我不会干这种毫无底线的事,我宁愿麻烦点。” 木兰青青:“这不仅仅是麻烦的问题,不在规则内行事,我根本没能力随意划拨几千人给你,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师春:“办法已经帮你想好了。大会最后排名的名次有限,有许多人光出力不得好,不高兴了,呼延道那边跑掉的几十号人就是你的说辞。我也不要你的精兵强将,你把你们那边看不上的人手划一半给我就行,就当是放过他们,让他们到我这边来懒散,本来不少人就是碍于宿元宗的面子没办法,能混个平安结束离开,肯定愿意过来的。” 木兰青青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但这话听着生疑,“你要用下等人手跟我这边的上等人手争锋?” 师春嗤了声,心想,老子带着人马南征北战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发呆。 他淡定道:“人手没什么下等不下等的,要看谁来用,在你手上也许是群废物,在我手上得嗷嗷叫的扑出去咬人。” 被鄙视了个明明白白,木兰青青冷面无语,凝视了他一阵后,徐徐道:“还是办不了,你的办法也许不错,但我缺一个理由,让他们呆谁那不行,为什么给你?我没理由把人划给你,游霞山的名声没这份量,除非…” 师春:“除非什么?” 木兰青青淡定道:“除非公开消息,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师春呆住,眉头也渐渐拧在了一块,“我说你怎么又来了,除了男女关系,你就不能…” 木兰青青打断道:“假的,这个可以不用当真,临时用来的借口。” 第一四八章 未婚夫妻 师春颇有些无奈道:“木兰姑娘,你青春正茂,冰雪如玉,这借口真是不好,会玷污你清誉的。” 他倒不是多有底线,别的什么都好说,就这玩意,他委实不好接受,怕有未婚妻的名声传出去会被意中人听到。 再则,他也不想坏人家的清誉,外面的行情他打听过,你正常打打杀杀还好说,有些事情不好干的,尤其是这种名门大派的子弟,瞎搞绯闻可能会死人的。 这种肉吃不着惹一身骚的事,他不想碰。 象蓝儿感觉自己这郁郁寡欢的角色演得好累,嘴唇抿的都快看不见了,扭头看向一旁的夜色,实在是不想多看师春的反应,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木兰青青:“你既如此在乎我的清誉,那就一切作罢,把该放的人放了,我保证我宿元宗事后绝不算账。” 师春心想,我信了你的邪还差不多,为了宗门清誉,连自己都能牺牲的狠人,不防着点才怪。 他不接这茬,就事论事道:“这样,不用说是划给我,把人划到一边,剩下的我自己来解决。” 木兰青青:“不指明划给你,会有很多的麻烦,伱我的赌约如何公开落实,没有领头的站出来争取,一半的虫极晶如何给,我无缘无故主动给你,如何对其他人交代? 你游霞山不是宿元宗,没资格也没威望镇住那几千号人,就算你最后能解决,要花多长时间? 这不仅仅是你能不能镇住那几千号的人事,你还得有个能镇住我这边几千号人的身份。 你以为随便蹦跶个人出来,他们就得跟你赌不成?你没个足够份量的身份,连赌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就算眼下答应了,也随时能反悔,分开的人马随时会要求合并,我不可能公然站出来对抗他们的利益,也做不到。 名不正言不顺,还会导致许多其他意想不到的麻烦出现。 天雨流星大会的时间不多了,你确定你要因为一個临时名份的事,导致我们双方面对这么多麻烦? 不是我不在乎自己的清誉,也不是我非要求着你这样干,我是不希望出乱子,不希望闹得不可收拾。 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上了你吧?若非碰上这样的事,我自认自作自受,说句不客气的,你名字连和我名字放在一块的资格都没有,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我这次来谈,是很有诚意解决问题的,一直在顺着你的意,但把玄洲人马一分为二的事很离谱,你太高看我了,这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一开始的办法,也已经是我能付出的最大代价。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你这么有头脑的人为何会如此任性,你再好好想想吧。” 她这番话,已经把师春给说服了。 话落后,师春直接松口了,“也好,未婚夫就未婚夫吧,反正是假的,出去后随时能勾销,无非是让人背后说两句,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虽有让步,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接受那个最好的办法。 真结为夫妻,他无法接受,他可以接受这女人的美色,但不能接受这女人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通俗点说就是,可以睡,不能娶。 假身份的事也没办法去那样干。 木兰青青却无法理解他的苦衷,微皱了下眉,然她自己手上又实在是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格。 说是来谈判的,其实就是来求人的,求人高抬贵手放过的。 只要能解决问题,只要她能做到的,都只能是答应。 她是真怕对方又跟之前碰面呼延道那样,不惜万劫不复也要掀桌子报复,那她真的没办法向宗门交代,尤其是她的身份。 目前看来,呼延道那边搞了一下也不是坏事,将事态拉到了可商量的道上。 可有些条件她还是要提,见事情大的方向已经敲定了,再次开口道:“成了名义上未婚夫妻的关系,我师弟晁芝林,不放过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师春摇头,不答应。 木兰青青只好再让一步,“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把他扣在你的手上,事成后再放,给他条活路。” 毕竟是同门师姐弟,她还是想尽量争取。 师春淡淡道:“他已经死了,来之前的事。” 他不可能放过晁芝林,没办法,因为他是魔道中人,他看到象蓝儿出手时暴露了魔气,怎么可能放晁芝林活着离开。 旁听的象蓝儿微翘嘴角,懂的,知道他考虑到了她的因素。 木兰青青嘴角用力抿了下,一切的愤怒都隐藏在了她惯有的冰冷之下,缓缓深吸一口气后,没有再提那个,平静道:“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只能去推动,能不能成还不一定,暂时只能算是我个人答应了下来,能否落实下来,你还要再等我消息。” 一开始,鉴于呼延道等人慑于宿元宗连第一都不敢要,师春确实误以为玄洲人马这边都是这女人说的算,所以才提出了一些离谱的条件,经过刚才的沟通,他大概明白是自己想当然了。 他也意识到了,这外面的世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慢慢去感悟。 知道了她的难处,师春颔首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木兰青青抬起了手中的檀金,把对方的面目照的更清楚了一些,忽一把捏灭了,一个闪身腾空而去,身在空中驾风鳞二次腾空,迅速远去。 师春轻啧了一声,“不愧是胜神洲第一大派呀,人手一只风鳞。” 一旁的象蓝儿打趣,“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恭喜了。” 师春:“没见过男人似的,动辄婚嫁,怪吓人的,这女人在宿元宗什么路数?” 象蓝儿:“这个还真没了解过。” 不知道就算了,回头再打听,事情暂时按自己的计划敲定了,算是松了口气,师春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随时备用的定身符,往口袋里塞。 象蓝儿见之一乐,“怕了?” 师春:“你把宿元宗说的那么厉害,我不得多防着点。” 象蓝儿:“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宿元宗的厉害,忘了告诉你,定身符对宿元宗弟子无效。” “呃…”刚踱步观望了一下四周的师春顿住,扭头看向她,“无效?为什么?” 象蓝儿反倒奇怪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定身符对有些功法就是无效,譬如对我们这种修炼出了魔气的,魔气外放自然就破了定身符。你在临亢城怎么破的定身符?” “魔气能破定身符?不对呀,那孙士冈…”师春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象蓝儿一怔,旋即大惊小怪道:“你真是用定身符制住的孙士冈?这不可能!” 师春不吭声了,自己也在想是怎么回事。 不想清楚还好,一想清楚,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当时得亏自己反应快,定身符后立马上手捅了一刀,再迅速在其身上下了禁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奇怪,孙士冈能用魔气破符,干嘛还用挣扎的? 转念一想,也能理解,人家应该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魔道的身份。 咦,不对呀,难道埋伏自己不是要杀自己?真要杀自己的话,就不会怕暴露。 于是他反问,“孙士冈埋伏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象蓝儿拒绝回答,盯着他身上打量,岔开了话题,“穿着无亢山的衣裳去冒充游霞山的人,这么糙的活,你们是怎么敢的,欺玄洲无人吗?” 师春无所谓道:“在意这点枝枝叶叶干嘛,就吴斤两现在穿的那一身,谁敢说他不是游霞山的人?” 象蓝儿哑了哑,原来人家是这样理解问题的,被这狂野的风格绕的有点转不过弯来,敢情自己眼里的要命问题,在人家眼里都不是个事,难怪敢这么肆无忌惮。 师春也摸出了风鳞,卷了二人腾空而去。 回到一伙人的临时藏身地时,折腾了一夜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入夜的王都校场,又再次热闹了起来,随着天雨流星大会越来越临近尾期,大会的热闹气氛也越来越好了。 下了车的兰巧颜拉了女儿的手,做母亲的喜笑颜开,做女儿的则有几分忸怩,被母亲拖着走。 苗亦兰知道又要被继续撮合,除了有点害羞,并无太多自我,有点盲从吧,女儿家的头一回,也认为是要听从父母意见的。 从母亲的嘴里听说,据中间的媒人传话,说那位巩少慈对她很有好感。 父亲对此事的态度则好像是模糊不清。 苗定一也来了,最后一个下的车,说是来看看大会进展的如何了,其实一家人都清楚,这是做父亲的要看看巩少慈本人。 这一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同样刚下车的南公子,苗定一本想打个招呼,想想还是算了。 往日精明四顾的南公子,今日黯然躬背前行,仿佛背负了很重的担子一般。 兰巧颜也注意到了,问丈夫,“南公子这有气没力的样子,怎么了?” 苗定一随口点了一句,“在为赌盘赔付的事提前做准备,好像借钱不顺。” 兰巧颜:“这赌局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 苗定一淡然道:“牵涉到太多人了,到了赔付的时候,若是拿不出钱来,会出大事的,要提前筹款。” 一家人刚入场,刚进了亭台楼阁,便有人跑去了某个角落,对角落里等待的巩少慈耳语道:“苗姑娘一家都来了。”抬手指了下。 巩少慈立刻站起,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裳,看到苗家一家三口在前面的看位坐下后,刚走出几步的他又停下了,抬手招了人过来,“镜像插个队,点那个师春,时间长一点。” 他之前跟苗亦兰沟通过,知道了苗亦兰跟师春他们算是朋友,也知道了苗家人比较关注,自然是要表现一下。 第一四九章 就你最显眼 陪同人员尊吩咐跑腿去了。 巩少慈则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不疾不徐走了过去,到了苗家坐席旁,唤了声,“苗姑娘。” 苗亦兰闻声回头,见是他,顿有几分羞,赶紧站了起来,回礼,“巩少。” 回头望的兰巧颜瞬间笑眯眯,也站了起来打招呼,“少慈来了。” 巩少慈行礼拜见,“伯父,伯母。” 苗定一没有动身,偏头打量之余,微微点头致意,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或不喜的情绪。 巩少慈略感压力,但也没到让他局促地步,毕竟家世背景更胜苗家,平常家里来往的大人物见得多。 然后便是两个年轻人在客套些幼稚的话语,听得兰巧颜憋笑,她对这个未来女婿方方面面是满意的,也能看出巩少慈是在乎自己女儿的,从眼神里就能看出。 在兰巧颜看来,这很好。 巩少慈确实是对苗亦兰一见倾心,之前被媒人撮合时他是颇不以为然的,但家里给出了建议,让他来见一见,于是他才抱着应付的态度来了。 见到苗亦兰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此生的缘分来了。 倒不是苗亦兰的美貌有多倾国倾城,以他的家世背景,多美艳的女人都见过。 接触交流后,更是让他心动,苗亦兰身上没有大户人家女儿的那些个毛病,什么高高在上,什么矫揉造作,什么自以为是等等,落落大方中略带矜持,有那种自小温润出的平和良善。 光一条“温婉踏实”,就是许多大户人家的女儿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 何况长的也不差,很好看,那种内在美透过相貌展现出来的气质,瞬间命中了他的心房,这就是他想要的共度此生的独一无二的女人。 而且他家里显然是同意的,难怪家人告诉他说,那是一個有着良好家教的女子。 当然,他也清楚,到了他们家这种地步的人家,他和苗亦兰的详细情况,在接触之前,就已经摆在双方家人的案头。 博望楼的信息获取能力是很惊人的,那就是天庭的耳目,何况苗父还是博望楼六枢机之一,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底细在苗父眼里已是一清二楚。 见两小当着父母的面很拘束,兰巧颜笑道:“要不,你们年轻人自己找地方玩去吧,别陪着我们老人家。” 巩少慈忙道:“伯父伯母还很年轻,一点都不老。” “少慈嘴还挺甜的。”兰巧颜笑咯咯夸赞的话刚出,校场内突然又起惊哗动静,‘师春’的字眼引得她迅速回头看向光幕,果然,镜像中又见师春。 苗定一略怔,迅速回头,寻找某人。 南公子见到镜像里的人,目光也迅速投向了苗家那边,心有灵犀似的,目光直接和苗定一的目光对上了,他本就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一苦,赶紧连连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 苗定一回过头后,南公子再看看跟苗定一女儿站一起的巩大少,结合最近的压力,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活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南公子正对镜像里的师春默默道歉,忽又“咦”了声,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点,再细看那躺在师春脚边的人。 没错,虽然那如雪的白衣已经糟蹋脏了,但人变不了,那不是宿元宗的弟子么? 他最近对宿元宗的参会人员还是比较关注的。 镜像中不止师春和躺地上的人,附近还有一群各派人员,或聊天或活动四肢或看日出什么的。 巩少慈发现苗家一家三口的注意力瞬间全部集中在了镜像上,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顿感自己这马屁拍到点了…… 约谈回来后的师春,又与各派聊了一阵,才走到了躺地的晁芝林跟前琢磨,之后环顾四周,找到远远看着这边的象蓝儿后,对象蓝儿挥手示意,示意她过来。 象蓝儿只好勉为其难地过来了,问:“什么事?” 师春:“跟我走一趟。”回头又对吴斤两招呼一声,“师弟。” 吴斤两跑了过来,在师春的示意下,施展了风鳞,带着两人及三个人质腾空而去。 褚竞堂等人抬头目送,不知他们要去哪。 其实一行也没跑远,随便飞出个几十里地就落下了。 落地后,师春正有事拜托象蓝儿,回头一看,发现象蓝儿又闪身站远了,不由嚷道:“你老是站那么远干嘛?” 象蓝儿大声回道:“大白天的,俯天镜能看到,我还是离你们远一点,这样不容易出现在同一画面里。” 师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俯天镜吃饱了撑的才会老是盯着我们。再说了,你跟我一个门派的,有事你也躲不了,过来。” 好吧,象蓝儿想想也有理,只好闪身过来了,问:“什么事非要喊上我?” 师春用脚踢了踢躺地上的晁芝林,“我准备拿他练练手,要是失手控制不住他,你帮忙拦一下,起码不能让他跑了。” 他记得象蓝儿说过,脚下这位是大意之下才被抓的。 他不知他这一脚,把胜神洲王都校场内给踢了个刹那安静。 象蓝儿抬眼看了下天,直接拒绝,“不行,俯天镜之下,大白天的,我魔功不能暴露。” 师春:“我们算个屁呀,俯天镜没理由老是盯着我们,要不了多久。” 象蓝儿:“不行就是不行,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冒这个险。再说了,俯天镜不盯我们,也有可能盯宿元宗的人。” 吴斤两开口道:“春天,伱拿姓晁的练手干嘛?” 师春:“大会结束前,和木兰青青十有八九要有一战,凤美美师妹把宿元宗说那么厉害,我不得先摸摸底细。” “嗯?”象蓝儿很是不解,“不是跟木兰青青谈好了么,一人一半人马,以哪边搜刮到的虫极晶多为胜出吗?” 在她看来,已经尽力避免了交手,怎么还会十有八九要有一战? 师春:“事情还不一定,回头你自然会明白,对了,你从月海搞的那批虫极晶,回头借我用用。” 说着俯身蹲在了晁芝林跟前,手摸上了晁芝林的胸口,掂量好后,他突然一掌出手,打得昏迷中的晁芝林硬生生呛出一口血来。 王都校场内的安静骤然打破,先是死寂,然后惊哗声如浪潮般掀起。 天雨流星大会至今,大多人并不知道宿元宗已经陨落了两人,倒是对宿元宗弟子的风采印象深刻。 没办法,镜像开始没什么人点播时,免费放出的就是宿元宗弟子画面,后来争相花钱点播时,又老是有人要看宿元宗弟子的情况,想没印象都难。 大家一向只看到宿元宗弟子风光八面,还是第一次看到宿元宗弟子没了形象,像条死狗似的被人给打得吐血。 重点是,又是那家伙,之前当王庭甲士的面屠戮,现在又在当众打宿元宗弟子。 “这家伙真敢呐。” “这家伙是属螃蟹的。” “宿元宗弟子怎么落他手里去了?” 人群中安坐的柯长老两眼瞪得老圆,耳畔听到那些嘈杂的议论声,脸颊肌肉在难以自制地抽搐,他真的很想问问师春,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无亢山到处胡乱树敌也就罢了,怎么还招惹到宿元宗头上去了。 招惹也就罢了,你干嘛老是在俯天镜的镜像中出现? 大家都打打杀杀,就你最显眼。 这太不公平了! “孽徒,孽徒…”喃喃咒骂两声的柯长老忽左右回头四顾,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老是点播师春,这不是故意跟他无亢山过不去么? 盘坐的殷蕙馨殷长老亦目瞪口呆,近日常看到宿元宗的弟子,她也知道师春打伤的是谁,结合之前听报的情况,她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真是到处树敌呀,到处得罪人,连域主都给得罪了。 她忽问柯长老,“他们哪来的风鳞?” 刚想起来,想到柯长老此行带了风鳞出发的。 柯长老听得牙疼,“我没给他们,我的在身上。” 然后两人相视一眼,隐约怀疑,不会是从宿元宗弟子身上抢来的吧? 人群中,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微微张唇,紧盯光幕,想看师春接下来会干什么,不会把人给杀了吧? 校场玄洲区域内,观看中的宿元宗长老计清和已经骤然站了起来,沉着一张脸,紧盯画面。 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弟子受损的事,而是呈现出的事态不对劲,能从宿元宗那边把人给抓走,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看台上的南公子一脸错愕之余,憔悴的面色上渐渐有了神采,两眼在放光,同样的道理,计清和能懂的道理,他也能懂,而他也是知道宿元宗已经折了俩的人。 之前虽知宿元宗折了两人,但却知道并不影响宿元宗的大局,有些事情在赛场内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他们这些宏观关注的人反而看出了点名堂,品出了玄洲人马的蛰伏是有战略性的,大概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 人马团结,实力强大,还有谋略,这比不停打打杀杀更具胜算,不然他也不用提前到处去借钱。 现在,这晁芝林的倒下,让他品出了不一样的风向。 看台上的苗定一夫妇面面相觑,苗亦兰也有些瞠目结舌。 巩少慈则环顾全场,算是感受到了师春的影响力。 最佳看位上的玄洲域主蚩让,眉头深皱在了一块。 一身姜黄色纱衣的卫摩,目光略有闪烁,慢慢抬手,捻住了胡须轻搓。 第一五零章 赢了放你走 镜像里的师春,仔细检查了一下晁芝林的伤势后,正欲解开晁芝林身上的禁制,象蓝儿忽出声阻止,“慢着“ 师春抬头望,“怎么了7“ 象蓝儿:“你确定你真的要解开他身上的禁制与他交手7“师春奇怪了,“我哪点像是说着玩的7“象蓝儿狐疑,“宿元宗的强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7“ 夜伸,“知道,胜神洲第一大派,还要怎么知道7“ 春蓝儿:“那你还敢轻易放开他?他一旦苏醒过来,可不会再大了,我这个被辱的小师妹可糊弄不住他了“ 师春:“所以我先把他给打伤了再试手。“ 象蓝儿忍不住拙手摸了一下额头,“修行界四大部洲,胜神洲其一,我怎么感觉你对胜神洲第一大派有什么误会?像宿元宗这种派的脆后,都盘蹂有千年老怪,真交起手来,连我们三脉各自的圣面对其锋芒也要思量。 宿元宗的宿元功非同小可,我听师父讲,宿元宗门下弟子修炼的“兵解术“和“与身剑“,随便涉猎一样,都足以横行一方。兵解术“可杀人于无形,“与身剑“更是一剑封喉,很是厉害。说一次,正儿八经跟他动起手来,我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你就算打伤了他,但凡他还有一战之力,伶就未必是他对被宿元宗派出来公然亮相的弟子,很危险的,你轻易放开他,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吴斤两胸口一拍,“春天,我先来试试,我不行,你再上“ 对于这种无知者无易的德行,象蓝儿想喷他一脸,直接鄙视道:“你死一边去“吴斤两还想说什么,师春朝他抬手打住.象蓝儿这次说的很清楚,很严重,师春终于听进去了,皱了眉。不是他之前小看晁芝林,而是象蓝儿和晁芝林交手赢得太轻松了,一个照面就把人家络干卧下了,你让他怎么高看晁芝林?没办法高相嘛、退一步说,自然是有象蓝儿在身边就认为能可保无忧。但他还是有些怀疑,“那昨天晚上,往宿元宗的埋伏圈套里钻时,你为什么不怕?“这才是他做出判断的关键之一。象蓝儿翻了个娇俏的白眼,没好气道:“王师兄,高师兄,我是 看你俩不怕,我才不怕的好不好。我以为你们背后的势力有什么安排,想看看你们到底藏了什么手段,打死我也没想到你们就那样硬来的。 当雨 刹E疃劳洁闯 不是,一上去就能被人踹翻了,还是被元剑宫的踹翻的,你们居然敢钻宿元宗的陷阱,你们是怎么敢的7“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吴斤两说的,可谓满脸的不可思议。 从两人的所作所为上,她已经是反复怀疑凤池的判断了,这哪像是魔道的? 就说眼前吧,E能是装的?真要演这么逼真的话,还有没有天理了 两人背后的势力呢,这哪是什么放任乱来,压根就没有任何准备好不好,完全就是自己在瞎摸索,胆大是真胆大,勇是真勇。 她这个想旁观坐视的,想暗中观察俩人底细的,愣是被逼得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面干预了。 这大白天的,俯天镜随时可能会发现,居然让自己护法,自己廖功哪敢轻易暴露嘛,这俩瞎搞什么喇。 吴斤两摧了撒噜,很想说,宿元宗的我们已经捅死了两个。 师春倒是低头反思了,然后摸着晁芝林的胸口,砧,干净利落地又打了一掌。 打得昏迷中的晁芝林口鼻又喷出鲜血来。这又一掌的,打得王都校场内的各种反应相当丰富。大多数人惊哗声一片。 柯长老绪着脸颊,很想问问这孽徒到底想干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插着宿元宗的弟子打着玩算怎么回事? 殷蕙馨殷长老也是一脸的惊惊险险,宿元宗跟一般的胜神洲门派确实是不一样的,是那种已经具备了一定势的门派。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那是认真观察师春的神色反应,那一掌打的是真没心理负担的样子,那是真勇啊! 宿元宗长老计清和面无表情,袖下双手微微技动着手指。最佳看台上,玄洲域主蚩让,冷笑哮喙了起来。原本看到师春二人画面就厌烦的生洲域主卫摩,此时倒是没了任何厌烦感,取而代之的是捏着胡须深思琢磨状,他也看不懂这到底是好是坏。“这小子之前好像跟宿元宗的人混在一块的吧7““是吧,我记得好像是的,现在怎么对宿元宗的人下手了7“有事不关己颇感好奇的域主在闲聊。另边看台-的苗定一嘀咕了一声,“这家伙好好的虐待宿元宗 下之意,这仇算是跟宿元宗结下了。 有点惊住的兰巧颜也看得头疼,这不是故意虐待是什么,不是打打杀杀,换谁看都是在故意虐待。 苗定一忽意识到这次的镜像点播时间有点过长,又下意识向南公子。 谁知南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他边上站着。 察觉到他反应后,南公子心有灵犀地回了句,“苗哥,真不是我点的。“ 之前站在一旁的巩少慈已经暂时离开了,他发现苗家一家子是真的都喜欢看,怕突然中断导致一家子看得不尽兴,于是又找人打招呼去了,他的家世背景在镜像画面上任性一下还是没任何问题的。 当然,他事后肯定也是想让苗家人知道他对苗家的这份尊敬的。 宿元宗的光芒太盛,导致无人注意到吴斤两的脚下还有两人躺着,元剑宫长老罗飞烈的神情紧细,也不知那俩弟子是死是活。 刑口江4加又感察了一下晁芝林的伤势,然后还是 口 头看 旁观的象蓝儿看得牙疼,搞不懂这家伙,明知道危险还要干。 “喱..“苏醒过来的晁芝林又呛出了一口血,迅速爬着坐起,大口喘息,施法清开了血水堵住的呼吸。 师春已经起身后退开了,边退边看着,边张开双臂示意象蓝儿和吴斤两也退开,眼神里透着毅然决然,对他来说,有些危险他会躲,有些不会,因为有些事情比较关键,他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是冒点危险。 吴斤两一手扯了两只手,拉着茅仲和荀凌印快速后退,像拉两具尸体似的。 能畅快呼吸的晁芝林抬手振住了胸口,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听到拖行动静,扭头看去,看到了那几人,看到了停步跨立的师春 晁芝林迅速撑地跳起,晃了晃不适的身体,口角带着鲜血,抬手指向了几人,恶狠狠道:“你们是魔道中人1“ 师春无奈摇头,心想也不知道这些大派子弟怎么想的,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装个糊涂,现在就算我想放过你,象蓝儿也绝不可能放过。 他回头看了眼象蓝儿,果然,那女人已骤然面无表情。 史头,他对晁芝林笑道:“什么乱七八糠的,你胡说什么?说正事,我跟你师姐木兰青青谈好了,不为难你,你我一战,你嬴了便放你走,输了自然就走不了了。 晁芝林目光闪动,不需要扯什么师姐不师姐,目前的情况他也得 他又摸了摸自己胸口,施法内查了一下伤势,手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垂目看了眼,剑也还在,未给自己卸掉。 他又环顾了四周一眼,不见其他人,就眼前几人。 稳]荣心祖厂他盯着师春道:“想起来了,管温好像说过,说你俩很能打“ 师春淡定道:“还行吧,管温是我杀的。t话出,晁芝林脸粟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 旁观的象蓝儿也大感惊讶,回头看向吴斤两,目露征询,然后又看到了傻大个那让她最不喜欢看到的嘿嘴样子。 似乎怕对方不够愤怒,师春又补了句,“啤,对了,晏几也死在了我刀下,不知道你会如何。“ 本想扭头再次目露征询的象蓝儿,又听到了那嘿嘻笑声,于是她忍住了不再扭头。 那两句话也确实激怒了晁芝林,然愤怒去的很快,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惊疑。 两位师兄弟都死在了对方的手上,他如今身负重伤,再想到昨夜一个照面倒在了那女人手上的情形,他如何能不怕。 人家完全有能力趁他昏迷时杀了他,却没有,自信之强大可想而知。 他虽已胆怯,为了求生,也只能豁出去拼命全力一搏。只手缓缓抬起,二连指立于胸前,低眉垂眼状,气息和气势瞬间 内敛。如雪白衣早已脏司台的不成样,可此时那大派弟子的气势却不失。天鲜蓝川和呈斤两高度敲悴英“直驯一日动牛不洪_白然不能东 象蓝儿和吴斤两高度警惕着,真要一旦发生不测,自然不能视,自然是要紧急援手。 王都校场内,也在此刻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紧盯镜像,都看出来了,师春和晁芝林这是要一战。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敢与宿元宗弟子一战,都令人万分期待。 许多人也只是久闻其名,并未亲眼看过宿元宗弟子出手,今日难得有幸。宿元宗长老计清和略眯眼,注意着晁芝林的一举一动,他一看便知,晁芝林一出手便将是致命绝招。t时此刻的校场内,只有巩少慈一人在走动,打完招呼的他又区到了苗家人的看席边,本以为又能看到苗亦兰的回头含笑点头,谁知苗亦兰竟没听到任何动静似的,死死盯着镜像光幕。 他这才发现,整个校场所有人皆如此,于是也看向了光幕。 第一五二章 心惊肉跳 堪堪躲过致命一击的师春,惊险避开了晁芝林那一剑,却未躲过那银辉剑客的一击。 奋力扭身躲避之际,还是慢了一些,脸颊上被那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隐形剑锋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一剑带过的银辉剑客从他身下穿过,他亦翻空回敬一刀,撩中其后背。 轰!众人视线中又见一银辉剑客现身,爆开成茫茫银雾而散。 一闪而过的晁芝林又悬空而停,他看到了自己的法兵被灭杀,对此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认为能杀管温和晏几,破灭自己的法兵自然不在话下。 挂在了另一张蛛网上的他,四周蛛丝紧缩,崩弹之势瞬间又成, 外人看不见,师春却是一眼明了,落下的脚一沾地,便又发力弹开了。 在旁人眼里,刚一定身现形的晁芝林,骤然又化作一道虚影而去,挟一道流光堪堪从师春躲避开的位置划过。 直到此时,无论是吴斤两和象蓝儿,还是王都校场镜像前的人,才知师春并未被那一剑给斩杀,才知师春居然躲过了那速度恐怖的一击。 柯长老一脸错愕,这徒弟的实力让他很是意外。 殷蕙馨盯着光幕嘀咕了一句,“他修为突破到了高武。” 话毕后,也知道这不是修为突破到高武的事,无亢山那些个高武境界的弟子,有一个算一个,有谁能挡住如此速度的恐怖一击? 众人视线中骤然现形的晁芝林,在师春眼中又挂在了另一张蛛网上。 师春的身形还未稳定,手中刀顺势撩了一把,发现刀过蛛丝而蛛丝不断,又是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玩意,当即施法浴魔功于刀身,无魔刀再撩。 这次刀身轻柔如飞羽,无声无息,轻易将蛛丝给撩断了。 这令他意识到了,之前对付那几個银辉剑客,若不是无魔刀,只怕自己未必能将其给逼现形斩杀,换了别人对上那些银辉剑客,杀之无效,其恐怖可想而知。 他人已骤然弹身扑向了另一个方向躲避,再次身化虚影的人影及流光再次堪堪划过那个位置,呼咻而过,依然是快得惊人。 师春手上又快速挥了几刀,又悄无声息撩断了几根蛛丝。 与此同时紧张关注晁芝林落在蛛网上的崩弹之势,一见朝向,立马身形蹿开就躲。 不过他这次多了一手,手上刀划过地面,轰爆出巨浪般的土石。 砰!呼咻而过的光影直接洞穿。 经此一招,师春便知对方这一手的弱点,对方的速度太快,不但是快到他看不清招数不敢接招,晁芝林本人也因速度太快导致途中来不及变招。 但他却并未针对这个弱点下手,而是纳为了保留手段。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击败晁芝林,而是为了尽量寻找击败对手的手段,蹿开后,手中刀势又顺势撩断了一些蛛丝。 他落地刚蹿身扑开,一道虚影挟流光又呼咻而过。 这一方进攻,一方躲避的一幕,令王都光幕前的大多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全都为师春绷紧了心弦。 倒不是因为偏心师春,而是进攻者的攻击速度太快,防守者每次的躲避都是那么的惊惊险险,这过程太撩人心弦了,导致不由自主的为其担心,每一剑发出时都让人心里下意识喊完了完了。 结果又没完,然后又暗呼完了完了,结果又躲过了,如此反复。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双手紧攥的十指指甲陷入了肉里,为师春紧张到了极点。 睁开眼的苗亦兰,先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才试着回头再看光幕,这才发现师春还活着,然看清师春的处境后,顿为之提心吊胆。 在众人眼里,晁芝林就是光幕里来回穿梭的一道道虚影流光,不断从各个方向唰唰冲杀不停,而师春就像是一个不断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到处翻身躲转不停。 一个快的让人看不清人影,而躲避的师春反应虽快,可动作大家基本还是能看清的,但两人的攻防动作一直不停,一直在来来往往的击杀和躲避,也导致众人看不清两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譬如伤在了哪之类的。 见如此连番攻击,都无法击垮师春,宿元宗长老计清和的神情极为凝重。 他左右的弟子更是满脸惊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以那般修为接晁芝林“与身剑”这么多招,也不知师春修炼的是何身法,竟如此能躲。 哪怕是巩少慈,此时的心思也离开了苗亦兰,全神贯注盯在了镜像搏杀画面中,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 靠在椅子上的生洲域主卫摩,已经变成了歪靠在一侧扶手上,捻着胡子搓的动作,变成手捂嘴上来回搓着,眼睛还是盯着光幕上不放。 他娘的,他生洲参加天雨流星大会的门派人员中,居然出了个能和宿元宗弟子正面交锋这么多招的人。 哪怕知道师春是先把人家给打成了重伤再交手,也不妨碍他此时的提心吊胆。 其他有空在座的域主们也看的挺入神。 “看两个小朋友打架,居然还看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某位域主换坐姿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现场观战的吴斤两和象蓝儿那更是提心吊胆,皆为师春捏了把冷汗。 吴斤两还好点,象蓝儿眼里已经渐有震惊神色,没想到师春竟能仗着那笨鸭子似的身法接下晁芝林这么多招。 太惊险了,一直惊险着,象蓝儿忍不住问身边,“咱们要出手相助吗?” 吴斤两纠结道:“春天扛这么久都不出声,那就是不需要,好像是还扛得住。” 话虽这样说,可那攻击看着实在是可怕,对比起来,师春的躲避动作太笨拙,他反思自己在生狱动辄第一个往前冲的习惯是不是要改一改,高武境界的打法和初武境界真的不一样。 呼咻,呼咻,呼咻…… 虚影剑光来回击杀。 反复来回了差不多两百多趟后,再弹身挂上蛛网的晁芝林突然发现自己身形一歪,顿时大惊。 翻身躲避,脚一点地的师春,眼中余光一瞥的同时,也扭头看了去,看到晁芝林露了破绽的刹那,立马一个蹿身迎面扑了过去。 对方的破绽是他制造的,是他躲避了两百多趟期间,撩断蛛丝所制造出来局面。 晁芝林再次挂上去的那张蛛网,支棱的边角已经断开了好几处,已经无法再形成崩弹之势。 师春算是看出来了,晁芝林那个施法者,虽能感应调整那些蛛丝,眼睛却无法看到那些蛛丝。 师春自身也不想再躲了。 躲了两百多趟,也不见晁芝林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他估摸着对方的手段也就这些了,也榨不出什么屁来了。 一见破绽,立马冲去反击。 这么点距离,同样是一闪而到,虽不如对方来回击杀的速度快。 悬空身形一歪的晁芝林刚惊觉不对,再听破风声抬头,师春已经凌空蹿到了他上空,双手持刀狂劈而下。 不知多少人暗赞其好胆,明知对方的冲杀速度之恐怖,见对方稍有不稳竟敢立马冲上去反击,不是好胆是什么? 这才算是两人真正的正面交锋,内外所有能看到的人皆屏气凝神。 生洲域主卫摩来回在嘴上摩挲的手已经僵住,似紧摁在了嘴上,两眼死死盯着光幕里的变化不放。 一抬头便见对手杀来,晁芝林哪敢犹豫,立刻断法,舍弃了蛛网,掉落在了地面上,扑空而至的师春却跟着怒刀斩来,他立马拼尽全部修为挥剑格挡。 轰!刀劈,剑封,一声爆鸣炸响。 晁芝林一脚后撤撑住,脚下如冲击波一般震开一圈荡涤的烟尘,手中剑被一股爆炸之力炸开,砸向自己胸口,撞在自己胸脯时,又被他一脸狰狞模样挺住了,只是重伤的体躯有些不堪重负,口角滋出了一股血水。 他虽身受重伤,高武上成修为拼死一搏的威力依然不凡。 全力一刀而下的师春硬生生被掀了起来,凌空从他头顶翻过。 一脸血雾狰狞的晁芝林,胸前抬剑甩手,扭头转身挥剑,看都不看,就直接斜斩向后方上空。 从他头顶过的师春亦扭身向后挥刀。 两人目光还没来得及对上,晁芝林后扭的目光刚触及身后的人影,便感觉到了视线的晃动。 没感觉到疼痛,但他脑袋已经从颈项上掀飞了出去。 他剑撞胸膛挺住,再抬剑后击,终究是比从他头顶过的师春慢了一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伤势确实不轻,那来回两百多趟的击杀也消耗不轻,各方面反应都不够犀利了。 气血迸压,冲天而起的热血喷的很高。 扭转在身后抖动的剑,似乎指向了落地后横刀在手背对的师春。 滚动的头颅停在了师春脚下不远处。 师春扭头看了眼,从发现对方手上的绝招就这些,从对方喊出魔道中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打算再把对方的性命留着,让这位再跟一群人混在一起确实不稳妥。 血雨落地,颤巍巍双脚的残躯在血雨中倒下,手中剑砸地后终于松开了,指尖勾动。 象蓝儿怔怔看着。 吴斤两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此时,所有人才看到师春面颊上那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肩胸上也有染红,胸膛起伏喘息着,毕竟紧急连躲两百多趟。 王都校场内寂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石化了一般。 啪! 最佳看台上的生洲域主卫摩,突然一拍扶手而起,抬头挺胸深吸气,双手甩袖后背,神采飞扬。 一干域主被他动静吸引看去,虽没听到他说什么,却好像都听到了他在叫好。 第一五三章 手起刀落 玄洲域主蚩让,盯着镜像里的画面,脸上神情有些扭曲,再瞅卫摩的动静,一边嘴角反复掀动,憋了会儿,终于开口了,“入场人员的检查,是怎么检查的,这交手的两人中,哪来的初武修为?” 他没点名哪个,但知道情况的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卫摩闻声回头,一副宽慰的样子道:“初武跟高武,也就一步之差,两三个月呢,在这期间突破不是很正常吗?” 许多事情,有人帮忙讲话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蚩让懒得理他,我又没跟你说的样子,扭头盯向了这看台的主事人,喝斥道:“这镜像怎么回事,那么多门派排着队等着看自己门派弟子的情况,多少人心急如焚,这逮住一家放是怎么回事,你问问杨兀是在给哪家徇私。” 这无妄之灾来的,主事人小汗一把,心想您当着一般人的面可是很有气度的。 可他能怎么办,立马转身小跑离开去办呗。 “呵呵。”有域主忍不住乐了起来,扭头对一旁以前没来过的域主,小声讲述蚩让之前霸占镜像画面导致别人不满的情形。 有人感慨而叹,“唉,蚩兄正派,佩服。” 卫摩放开双手又坐下了,“我也挺佩服的。” 蚩让立马冷眼扫去,“少在这阴阳怪气,要不就最后的虫极晶数量,生洲跟我玄洲来赌一把?” 一听又有赌局,有些人立马来精神了,这不比看小朋友打架有意思的多?当即唯恐天下不乱。 “卫摩,这当面叫阵了,能忍?” “不争脸面争口气,跟他赌。” “卫摩,有点骨气,咬他。” 卫摩才不听这群狗吠,胜算太低了,明摆着输的事,干嘛要赌,身子往椅背一靠,舒坦,手在扶手上打着拍子,有这一出争脸的就够了,斗嘴的时候起码有东西堵蚩让老狗的嘴。 无亢山看位上,两位长老和一位弟子,愣愣盯着镜像画面,同时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很快,相视一眼的两位长老皆有不寒而栗感,正常竞夺的死活其实也没什么,这当众打宿元宗的脸,能是那么好打的? 加之生洲域主卫摩本就对无亢山有意见,两人想想今后,口舌发干。 “师春赢了,将宿元宗弟子斩于了刀下!” 校场内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如点燃了现场,回过神的看客们顿议论如潮。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左顾右盼,看大家的反应,镜像里人头落地的刹那,她差点兴奋得握拳挥臂叫好,热血沸腾,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她心里无比的压抑。 没她这般经历的人,是无法理解她的,她好端端的一個女人,也挺好看,居然憋在青楼里当老鸨,整天笑脸迎来送往的,见到点钱就得把人当做爷,碰上手欠的还顺手吃她点豆腐,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就是得忍着。 她早已一万个憋屈坏了,自己哪是什么令人闻之皆惧的魔道中人,自己都憋屈成了孙子,不,连孙子都不如,已经跟婊子没什么区别了。 不是魔道中人,是青楼中人。 她早已在无数个日夜里无声呐喊了无数次。 她早就想拳打天庭,脚踏王庭,什么宿尿宗、宿屎宗的,就像眼前,杀就对了,杀杀杀! 镜像里的师春太对她胃口了,她太喜欢了,恨不得抱着狠狠亲个无数遍。 当然,热血沸腾也只能是摁在身体里,沸出来就得死,情绪归情绪,理智来说,她又有点为师春的将来担心。 人声鼎沸,玄洲看位那边则显得比较安静,最多有人在窃窃私语,再惊讶,再怎么想议论,也得给宿元宗点面子不是。 可远处其他洲的议论声不受控。 宿元宗长老计清和依然沉着脸盯着镜像一动不动,对周围的非议显得无动于衷。 他边上的弟子忍了又忍,有一弟子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故意大声对同伴道:“师春此贼实在狡诈,故意将晁师弟打成重伤再与之比斗,实让人不耻!” 另一位同门立刻大声附和,“没错,晁师弟的‘兵解术’已经修炼到了七法兵,如今只能施展出三法兵,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否则此獠焉有命在!” 两人哪是说给对方听的,分明是说给周围所有人听的。 “好了。”计清和忽对左右二人喝斥一声,自己也沉着脸重新坐下了。 左右弟子无奈,只好也闷声坐下了。 计清和忽又道:“之前,管温和晏几失踪时,也都跟这个师春有在一块。” 左右弟子齐刷刷看着他,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那两位之所以失踪在月海里也跟这个师春有关不成? 计清和:“你们去找无亢山的人问一下,师春入场前,无亢山有无给过他风鳞。” “好。”两人立马应下,站起就要走人。 “慢着。”计清和忽又喊住了两人。 两人也扭头看着他,继而转身面对,静候吩咐。 谁知计清和只憋出了一声轻叹,“算了,没必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原想就事论事,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做反丢了宿元宗的气度,没必要。 “长老。”两名弟子还有些不甘心,他们是想跑去顺带对无亢山兴师问罪的。 计清和不再多言,目光又盯在了镜像中。 两名弟子无奈,相视一眼后,只好又乖乖坐下了。 镜像里的画面还没跳走,同为玄洲人马的某些门派,却是看得暗暗叫苦,譬如褚竞堂背后的碧澜宗,譬如劳长泰背后的紫云宗等等。 之前镜像画面里的师春刚出现时,别人认不出他们门派的人,他们自己还能认不出自己门派的参会弟子吗? 一眼就发现了自己门派的弟子跟师春他们混在了一块。 开始还没当回事,此时见到师春把晁芝林当众给杀了,那十一个门派的人顿有些头皮发麻,不知自己门派的弟子为什么会跟师春混在一块。 玄洲自己人倒在你们脚下,你们不闻不问,反倒跟一个生洲人谈笑风生,这是在搞什么呀? 完全看不懂,又生怕镜像画面里的师春跑回去跟他们门派的人碰头,露脸多了,自然容易被人识破。 看台上的兰巧颜盯着镜像画面吁出一口气来,喃喃了一声,“这家伙…” 苗亦兰也忍不住回头问道:“爹,天雨流星大会结束后,宿元宗的人会放过师春吗?” 她对其他门派可能不了解,对宿元宗多少是知其威名的,起码比师春知道的多。 苗定一盯着镜像淡淡道:“他能不能过了大会结束前那一关还得另说,杀了宿元宗弟子,为了宿元宗的名誉,宿元宗领队的那个木兰青青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兰巧颜敏锐意识到丈夫的话里有话,问:“那个木兰青青有名堂?” 苗定一:“宿元宗上一任掌门姓‘木兰’。” 兰巧颜哦了声,懂了,那是得誓死捍卫宿元宗的名誉,忽又咦了声,想起了什么似的,“那…那个被逐出了宿元宗,如今在天庭任职的木兰今,与她…” 苗定一:“是她父亲。” 兰巧颜讶异,“这身份跑去参加天雨流星大会?” 苗定一淡淡一笑,“身份这东西,有时候累人。” 巩少慈的目光也从光幕上挪开了,不骄不躁地站在苗家人坐席边,安静陪着,听他们聊天。 最佳看台上,主事人回来了,亲自跑到玄洲域主蚩让面前做解释,“蚩域主,这镜像,杨兀那边也不好处理,他说人家付钱的,他也不好给断了。” 蚩让本就暗憋一股火,闻言越发火大,皮笑肉不笑道:“这么有钱,如此财大气粗,谁呀,介绍我认识一下。” 主事人有点犹豫,看了看众人,被蚩让眼睛一瞪,只好老实交代了,“南边来的贵客,赡部洲右弼侯的孙子,巩少慈。” 此话一出,蚩让一脸错愕,众域主皆愣住。 南边来的,虽然管不到他们东边的,但人家爷爷的身份地位可比他们高多了,人家花钱买乐子,没招谁惹谁,他们这些域主犯不着招惹,也不便招惹。 蚩让只能把火气憋回肚子里,好奇道:“他盯着师春看干嘛,跟师春什么关系?” 看画面中心人物就知道点播的是谁。 “不知道。”主事人摇头,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有些事情不该是他嘴里说出来的。 蚩让无话可说了,掸了掸手指,让其退下了。 象蓝儿和吴斤两已经闪身到了师春跟前。 师春脸上的口子裂开的有点大,吴斤两帮忙稍微处理了一下,回头对象蓝儿乐呵道:“他这贱皮子好的快,要不了几天又是个好好的小白脸。” 小白脸?象蓝儿佩服他真敢侮辱“小白脸”这个词,又不知该跟师春说什么好,对方刚才与晁芝林交战的一幕,仍在他脑海里闪现难平。 “走吧。”摸了下脸上伤口的师春闪身落在了另两个昏迷者跟前。 盯着二者稍沉思,突然在象、吴二人惊愕的目光中手起刀落,血水溅射,直接将二人给砍了,地上又滚了两颗脑袋。 第一五四章 情敌之争 抖掉血迹的刀,终于回到了刀鞘内。 师春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杀二人,原本打算留在手上继续当一段时间的人质,毕竟跟呼延道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有用的时候还是可以把呼延道这俩师弟拿出来要挟一番的。 既然还有点用处,就不用急着解决掉。 结果晁芝林开口就吼的那一嗓子彻底改变了他的决定,需知茅仲也是见到了魔气的,这人质放在一堆人里面确实不安全,故而干脆一并了结掉。 象蓝儿很快就明白了师春手起刀落的原因,之前晁芝林那一嗓子也把她给喊毛了。 地上的尸体不用搜身,抓到他们时,吴斤两就已经搜刮了个干净,故而这次没有在大众眼前丢人。 镜像里的三人驾驭风鳞迅速升空而去。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校场又骤然安静了下来,皆怔怔看着。 元剑宫长老罗飞烈又成了那个蹭一下站起来的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皮肉在抖动。 他左右的两名弟子也陆续站了起来,皆一脸愤慨。 柯长老和殷蕙馨,还有陪同的一名无亢山弟子,三人看着镜像画面已经是彻底傻眼了,感觉无亢山这回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里,想爬出来立马有块大石头砸下去。 蒙在斗篷里,紧盯镜像的凤池,用力握了拳,也用力咬了唇,热血沸腾,深感过瘾,太喜欢师春了,把自己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给痛痛快快的干了,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否则上面肯定不会派自己去做青楼老鸨。 落月谷长老简灵贞,长期以来冷着的面容,今晚渐渐舒缓了不少。 凡事经不起对比,对比起胜神洲第一大派,她落月谷不算什么,你看,那厮又对某派弟子下了毒手,这次回去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好不好交代了,倒霉,碰上了疯狗而已。 最佳看台上的蚩让,面色略显阴沉,身为玄洲域主,玄洲数一数二门派的服饰他还是能记住的,故而师春手起刀落的那两人,他知道是什么人。 “卫摩,你生洲冒出的这位,杀性有点重啊!” 某域主看着镜像里发生的事情,偏头对隔壁座位的卫摩提点了一声。 卫摩抬腿一搁,翘起了二郎腿,不以为然道:“那怎么办呢?月海边都打打杀杀到了这個地步,他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家都在杀来杀去的,只不过他比较倒霉,唉,被俯天镜坑了而已。” 哪有什么杀性太重,他在劝身边人不用太当回事。 一只左手有五根手指,南公子右手食指在将左手五指一根根摁翻,一个接一个地摁下三根手指后,还剩下两根,他盯着那两根手指左瞅右瞅,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再抬眼看向镜像里的师春,颇为期待,然后就看到了师春手起刀落。 他对着镜像叉着两根手指,愣在了那,看两颗人头滚滚。 苗亦兰忍不住闭了下眼。 苗定一也微微皱了下眉,嘀咕出了同某位域主类同的评价,“这小子杀性有点重…” 兰巧颜叹了声,“所以呀,天庭从上往下,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生狱放出来的,不得录用。虽非铁律,各方基本都是遵照的。” 苗定一:“那是因为生狱出来的不少人都有仇世心理,容易包藏祸心,轻易纳入恐生祸端。” 旁站的巩少慈终于找到了答话的机会,“伯父、伯母,师春出来后,若真想加入天庭的话,可以让他去赡部洲,那边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帮忙解决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苗定一、兰巧颜、苗亦兰、南公子齐刷刷回头看向他,有愣怔,有错愕,好像不知道这位是哪冒出来的一般。 当然,几人都相信他的话,以他赡部洲右弼侯孙子的身份,帮师春解决一个天庭的身份不算什么,大多人很难办的事,人家基本就是一句话的事,走赡部洲王庭那边启用,连天庭也管不到,四大部洲拥兵自重又不是什么秘密。 问题是,苗定一很想问问,你从哪听出我们是这意思了? 当然,苗定一也知道,这小子是冲他女儿说的这话,令他有些不那么舒服,有拿女儿做交换的嫌疑,真想给师春解决天庭的身份,我这点面子还没有吗? 兰巧颜脸上却很快露出了笑眯眯的满意,笑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以后再说。” “好。”巩少慈欠身应下。 苗定一也回头岔开了话题,盯着镜像道:“这谁点播的,怎么到现在还盯着师春不放?” 站他座位旁的南公子立马接话,“苗哥,这回真不是我。” 这话他已经是反复强调了,苗定一坐着,他也一直是站在边上。 巩少慈暗中清了下嗓子,出声道:“是我点的。” 此话一出,几人又唰地回头盯向他,皆一脸惊愕。 兰巧颜难以置信,指着镜像问:“你点的?为什么?” 巩少慈微笑道:“我见伯母你们喜欢看师春,我就点了。” “……”几人皆一脸无语,之前都在纳闷谁这么坑,敢情事情就出在他们这边,居然是他?这谁能想到啊。 苗定一第一个回过头,看着镜像里的师春,忍不住抬手捏了下额头太阳穴,心里知道,师春这次怕是被巩少慈给害惨了。 兰巧颜也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苦笑道:“少慈,真不是伱想的那样,你这钱花的不值,赶紧的,赶快让这镜像停了。” 苗亦兰脸上也有些焦虑,“巩少,快停下吧。” 虽然她也知道巩少慈这是因为她而投他们一家人所好,可这事真是没弄好,这才一会儿,师春就把两个门派的人给得罪了,尤其是宿元宗,岂是那么好惹的,再让大家看下去还得了? 巩少慈不傻,从大家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立刻扭头就跑。 天下四大部洲,胜神洲排名第一的门派,他也是闻听过其威名的,之前见到师春杀了宿元宗的人,他就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对了,再见大家反应,焉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天地良心,他敢对上苍咒誓,他真的是想投苗家人的喜好,他一开始点播时是真不知道师春会杀宿元宗的人。 一直怕被苗哥误会的南公子,此时算是有了彻底洗刷了冤屈的感觉,也回头看向了镜像里的师春,心里默默,情敌之争呐,这位巩少下手够阴狠呐,这就开始杀人不见血了,师春兄弟喂,事情虽然因我而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等你能活着出来,咱再见好补偿您吧。 玄洲各派席位那边,碧澜宗等十一个门派的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怕什么来什么,师春三个果然又回到了他们那些门派弟子身边,正在热络打招呼。 庆幸的是,俯天镜镜像在这关键时刻晃了一下,换成了别的门派弟子画面…… 山洞内,思索琢磨许久,将配合王胜的计划反复做了梳理后,默拟出一定的可行性后,木兰青青终于将冠英杰给招了过来,将与王胜之间谈妥的妥协计划托盘告知了冠英杰。 没办法,有些计划靠她一人不好办,需要人协助。 对于王胜的意图,冠英杰自然是冷哼不屑,待听完师姐所谓的未婚夫妻决定后,立刻炸毛了,惊呼道:“不行,这绝对不行,师姐冰清玉洁,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此事万万不可。” 木兰青青略皱眉,有点怀疑他刚才有没有仔细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不存在什么癞蛤蟆,这是我的建议,他一开始是不愿意的。” 冠英杰一副我不听的样子,大手一挥道:“师姐别被他蒙蔽了,他是装的,此乃奸诈小人,师姐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脸都给激动红了,大有你若非要这样,师弟我就一头撞死的感觉。 木兰青青简直无语,苦口婆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与他结为夫妻,不用绕这么多弯子,我一开始就是这样建议的,是他自己拒绝的,所以没你想的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多了,跟男女之事无关。” 她亲自去谈的,具体过程她清楚的很,王胜是真的不想跟她有这方面的沾染,若王胜弄这些个就是为了跟她有过未婚夫妻的名份,那也太离谱了,有病还差不多,以她的身份地位,占她这名声的便宜真不是什么好事。 冠英杰却急得抓狂了一般,“师姐,你糊涂啊,他在欲擒故纵啊!” 在他看来,以师姐的才貌、修行天赋,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 仅凭师姐的家世背景,谁娶了都得少奋斗半辈子,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这辈子的修行资源都不会缺了。 多少人想亲近而不得,说不喜欢、说不想娶,他第一个不信。 见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般,木兰青青顿漠然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所谓未婚夫妻的名头只是临时利用,又不是真的,事后声明勾消便可。” 冠英杰是真急了,“师姐冰清玉洁,一世清誉,岂可坏在这么个东西的手上,今后如何面对良配?” 木兰青青冷漠道:“我的出身本就是一场不幸,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婚嫁,一点闲言碎语,对我来说没什么。 那件事,对宗门声誉影响太大了,真要爆开了,将为整个修行界所不耻,尤其是发生在我的手上,万死也不足惜,只恨我当初一时糊涂,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晁师弟,我已经放弃了,你若拦我,我必杀之!” 对上师姐甩来的冷漠眼神,冠英杰虽悲愤,但也无语了,最终也只能是老老实实面对现实,商议下一步…… 生狱,有城名曰:大渊献。 城外冰天雪地,寒风凄凄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城内倒是温暖如春。 内城最高处,四面通风的楼阁最顶层,空荡荡却显素雅,有一张宽榻,榻上有人,单臂支棱着脑袋侧卧,随时可见四周冰天雪地之辽阔。 那人垂着长发,一身黑底金纹的衣裳,外罩紫罗兰色纱衣,俊逸略带胡茬的阳刚面容,闭目假寐着,手里拿了支翠叶粉桃花,轻晃在鼻翼前,如枕四季。 一袭青衣的杜火官上了楼来,缓步走到榻前,略俯身道:“狱主,之前离开生狱的那个师春,修为突破到了高武。” 假寐胡茬男晃动在手上的桃花顿时静止。 第一五五章 名花有主 驾风鳞而至的师春和象蓝儿从天而降,落在一座山头。 还是昨晚与人会面的那座山。 对面山头上,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还是昨晚会面的那个女人,只不过身边多了两人,呼延道和金早功。 两边遥遥相望,昨夜星辰,今时半下午,天上蒙了层灰云。 见到师春二人,呼延道和金早功略惊。 “王胜?”呼延道惊疑,“他们这是?” 木兰青青招呼他们出来时,只说有事找他们,他也不疑有诈,直接就乖乖带着师弟赶来赴约了,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 直到此时,呼延道也没意识到危险。 木兰青青:“是我约他们来谈的。” 呼延道低声道:“要不要趁机拿下他们?” 木兰青青:“让你看人都看不住,知情的都跑了,拿下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呼延道被说的有些尴尬,又低声道:“把柄握在人家手里,人家又豁出去了,我们很被动,这事怕是没办法谈,何况不管怎么谈,不管怎么许诺,两边都是不放心的。” 木兰青青盯着对面的人,眼中神色复杂,“所以也只能是有求必应了。” 也是,呼延道这才有所悟,若不是有了妥协的可能性,对面怎么可能会来赴约,当即惊疑:“他们想要什么?” 木兰青青:“你出卖他们的事,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呼延道怔住,旋即与金早功双双一惊,然后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神情瞪着木兰青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慢慢从木兰青青身边退开。 微风轻拂白衣,木兰青青负手屹立原地,面冷且平静无波。 慢慢退远了些后,呼延道二人扭身就闪,然刚蹿身而起,身上便双双溅出了血花,也将前方持剑行凶的银辉剑客给撞现了形。 象蓝儿见状略惊。 师春却是一点都不奇怪,落地前,他就开右眼异能观察了现场,就看到呼延道他们身边足足埋伏了十二个银辉剑客,基本是将人给团团围住了,往哪跑都能撞上。 而且这周遭一大片区域内都拉上了密密麻麻的蛛丝状物,不像晁芝林的蛛网形态,而是很刻板的一道道横竖交错,如立体棋盘一般。 在师春眼中,逃逸的呼延道二人就像是主动朝着银辉剑客的手中剑撞上去的一般,直接刺了個对穿。 更恐怖的是,那银辉剑客一剑得手后,人与剑就凭空消失了,悲愤中的呼延道一拳轰去,打了个空空。 在师春的右眼中,那一拳明明已经打到了,可银辉剑客一旦隐形后,似乎立马就不受现实世界的影响了。 噗噗噗,一剑又一剑的血花溅出。 十二名银辉剑客对两人展开了围攻,乱剑穿刺、劈砍。 师春这才发现,银辉剑客不仅仅是在被打中的时候会现形,在攻击物即将触及人的刹那,也是会闪现的,只有其进入某种状态时,才能伤及现实世界的人。 所以,疯狂反击的呼延道也打中了一名恰好现形的银辉剑客,一拳就将其给打爆了。 与这些银辉剑客交过手的师春很清楚,这些剑客的实力并不强,最恐怖的地方还是因其进攻诡秘而不可测。 “啊…”发出一声惨叫的金早功如同被乱剑肢解了一般。 呼延道则在打爆一名银辉剑客时,骤然突围冲了出去,血淋淋的身形一个闪身便蹦远了。 那些银辉剑客立马幻灭了一般,似化作了某种流光,顺着横竖交错的蛛丝,闪瞬到了远处蛛丝那边,瞬间鼓胀现形,挥剑围攻拦截逃逸的呼延道。 若非能看到那流光流转的路径,师春几乎以为这些银辉剑客能瞬移。 被打爆的那一个银辉剑客也再次重生现形了。 能明显感觉到,木兰青青在此道上的修为强了晁芝林不止一点点。 “木兰贱人……” 乱剑砍杀下的呼延道发出凄厉悲吼,然后被一剑划断了咽喉,最终亦被乱剑肢解。 打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从打斗开始到结束,负手而立的木兰青青本人,站在那山头上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两个修为与之同等的元剑宫弟子就这么被其给诛杀了。 象蓝儿低声道:“四部洲门派魁首,宿元宗能占一席,果然可怕。” 师春低声回,“那隐形剑客,胜在诡秘,威力有限,真碰上高手,没用,估计碰上高武大成境界的就够呛。” 象蓝儿:“你小看了,就这点能耐的话,宿元宗岂能站得住脚。兵解术还有更高级的形态,这些法兵的威力大到能移山填海,木兰青青修为不够,目前还没修炼那种境界而已。” 这里话刚落,那些法兵以及那些立体棋盘似的丝线也骤然消失了,尽敛于一人之身。 木兰青青身形随后一闪,落在了这边的二人身边,观察了一下二人的反应,想知道刚才这一幕有无震慑住二人。 结果有点让她失望,似有高看她一眼的感觉,但并未换来应有的敬畏感,这反倒让她心情有些沉重,在猜测晁芝林究竟是怎么被擒的,难道这游霞山真是一个隐世高门? 心中复杂暂且不表,她对师春道:“你要呼延道的人头,我给你了,还附送了一颗,满意了吧?” 附送?师春听了好笑,你把呼延道招出来,不把另一个捎带上,回头呼延道回不去,伱怎么向另一个交代? 这话他也懒得计较什么,颔首道:“看得出来,木兰姑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木兰青青:“我的诚意你看到了,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这里配合一二才便于继续下去……” 双方会商后,师春和象蓝儿便立刻返回了躲藏地。 师春找到褚竞堂等人,说服了五个门派的人返回原先的驻地,也就是呼延道之前管制的那批人马中。 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 一两天后,因元剑宫呼延道等人的无故失踪,木兰青青不得不对那上千号人马另做安排,召集了几队的领头,齐聚当事地做商议。 随着呼延道、晁芝林的失踪,七个头领也只剩下了五个。 除了木兰青青和冠英杰,另三个分别是灵霄山的万道玄、无极宫的唐真、玄黄堡的李山山。 中枢洞窟内,几个头领聚在一起等啊等的,迟迟不见木兰青青现身,自然是闲聊着等。 聊着聊着,玄黄堡的李山山忽问冠英杰,“冠兄,你之前老打探那个游霞山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灵霄山的万道玄:“嗯,他之前也问我了,让我帮忙问问我那边的人。” 无极宫的唐真也点头了。 三人都瞅向了冠英杰,发现这位的情绪似乎有些不高,沉默寡言的。 闷闷不乐的冠英杰闻言抬头,一股憋在胸口的话正不知怎么开口,此时倒是刚好能接上了,绷了绷嘴唇道:“刚知道点事,想了解一下游霞山的王胜。” 李山山:“什么事,了解他做甚?” 冠英杰憋着一口气闷气,很是犹豫了一下,才略低头道:“他是我木兰师姐的未婚夫。” 木兰青青之所以迟迟不出现,就是留时间给他公开这件事。 “嗯?” “啊?” “什么?” 三位头领异口不同声,皆是一声惊呼,皆满脸的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其他人也一样的反应,才意识到没错。 这消息够惊人的。 “不是…”唐真摆了下手,有点无法理解的感觉,“游霞山,那么一个小的连我们费劲打听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的门派,怎么可能跟你们宿元宗结亲,怎么可能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 李山山:“是啊是啊,这身份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了。” 万道玄:“你们听冠兄说,冠兄肯定不能拿这事开玩笑。冠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冠英杰木讷道:“我也是最近听到其他门派的人议论才知道,后来找我师姐确认过,我师姐承认了,只说是上一辈订下的婚约,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说,不让多问。” 另三位面面相觑。 “嘿,木兰姑娘居然早已名花有主了,真看不出来呀。”唐真抚着胸口唏嘘。 万道玄皱眉,“上一辈的事,这游霞山也不够格呀,看来这王胜另有什么背景呐。” 啪,李山山忽然一拍石桌道:“我想起来了,原来这事早有征兆。诸位,有件事你们应该没忘吧,早先,木兰姑娘就向大家传过话,说游霞山有女弟子受辱,让大家见到仇家帮忙报仇来着。” “哎呀。”唐真拍了下额头,“是了是了,难怪了。” 万道玄亦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 似乎也都明摆了冠英杰为何会闷闷不乐,走得近的,有眼睛的能看出来,对师姐有意思呗。 看这几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然后叽里呱啦议论了起来,冠英杰很无语,也越发纳闷了,桌下把玩的子母符也向木兰青青发出了消息:好了。 于是躲在附近的木兰青青又向师春发出了消息。 师春立马又向褚竞堂他们发出了消息。 然后,洞内聊天的万道玄等人突然全部静止,因为听到外面传来了争吵动静,似乎还咣咣动上手了,几人赶紧闪身到洞口观望。 第一五六章 巧了 洞外的峡谷中,似乎有两派弟子发生了冲突,在叫嚣对骂。 我怕你不成? 谁怕谁呀。 大概就这么个势头。 叫嚣的两派正是碧澜宗和紫云宗,褚竞堂和劳长泰带着头在那对骂互撕,双方人员都很激动的样子,旁观的一大堆人没完全看热闹,不少人都冲入了双方之间,隔开了双方,拦住了叫骂的双方。 有好言劝慰双方的,说都是自己人之类的云云。 也有抱住双方,摁住双方的。 洞口的万道玄等人看得皱眉,见没真正打起来,加上又不是他们片区的人马,本没打算露面干预的,谁知叫骂声中竟不时夹杂着木兰青青的名字。 冠英杰绷着一张脸,万道玄三个则面面相觑,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不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叫骂到木兰青青头上,那可是玄洲参会人马的统领,这若不管,岂不乱了人心? 几人当即飞身而下,落入了人群中,把来回推搡的人群给轰开了。 “让开,左右让开!” “这边的往这边站,那边的往那边站,让开!” “都给我闭嘴!” 万道玄三人一番喝斥,以其自身门派的威慑力,迅速将现场的嘈杂给镇压了下去,也把吵闹的双方分开到了两边。 与此同时,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也从崖顶飞了下来,落在了现场突兀的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众人,还是那冷若冰霜的模样,正是木兰青青。 “你们,还有你们,都给我出来。”玄黄堡李山山指了碧澜宗和紫云宗的人喝斥,还在上面山洞观望时,就认清了吵闹双方的服饰。 于是气犹未消的褚竞堂和劳长泰各带着两边门派弟子站了出来,亮相在了众人眼前。 无极宫唐真横眉冷眼道:“你双方因何争吵?” 劳长泰立刻指了褚竞堂的鼻子骂道:“这该死的东西,竟敢当众亵渎木兰姑娘,要我说,就该把他嘴巴给撕了。” 此话令不少不知情者感到惊疑,真的假的,哪来那么大胆? 也有人刚才确实听到了只言片语。 唐真立刻质问褚竞堂,“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没有亵渎,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褚竞堂说着转身环顾众人,拱手大声问道:“游霞山弟子王胜,是木兰姑娘未婚夫的事,应该不止我碧澜宗的人知道吧,还有谁知道的,是汉子的就吭一声。” 这话一喊出来,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场瞬间一片寂静,不少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负手站在高处的木兰青青。 竟是这事?万道玄三人再次面面相觑,才意识到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今天才知道。 如果是这事的话,他们还真不好说惹事的褚竞堂什么,毕竟人家也没乱说,这事是冠英杰亲口向木兰青青确认过的。 劳长泰跟着叫嚣,“他这张破嘴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褚竞堂不顾反对,再次大声道:“娘的,之前一個个躲在背后讨论,如今给你们当面澄清的机会却不要,还是男人吗?” 这里话刚落,东边的人群中有人冒出一声,“未婚夫的事,我听说过。” 众人迅速扭头看去,正想看清是谁在说话,西边的人群中又有人冒出一声,“这事我也听说过。” 众人又扭头看向另一边,然后北边人群里又有人道:“我也听说过。” 接着又是南边的人群里有人闷声道:“听说过,不知真假。” 一声接一声的承认动静,开始乱七八糟响起,也搅乱了人心。 现场云集了那么多人,视线上人挡人的,大多人根本看不到说话的是谁,只有说话者身边就近的人才能看到。 褚竞堂和劳长泰却是心知肚明的,王胜安排了五个门派的人返回,他们两个只是其中之二。 百炼宗、朱雀阁、万草堂三个门派的十五个人,已经按照事先的准备,打乱散开在了近千号人员里面做响应,同一个门派的人没有站一起,否则响应时太明显了。 此时的劳长泰很震惊的样子四顾。 窃窃私语声也在此时到处响起。 已有不少人响应后,不等大家都看清那些响应的人是谁,褚竞堂已经朝高高在上的木兰青青拱手道:“木兰姑娘,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既然你也在这,那我想当面问一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烦请当面做个澄清,若是假的,视同传谣,我当众抽自己嘴巴赔罪。” 现场骤然肃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木兰青青。 近千双眼睛的注视等待下,木兰青青静默一阵后,开口给出了干脆且明确的答复,“我与他确有婚约,乃长辈定下的。” “啊?” “我的天呐。” “王胜我见过呀,之前在月海边分开的。” “是啊,我也见过,他身边的大高个很显眼,那刀是真大。” “哦对,之前就看他跟褚竞堂走的比较近,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木兰姑娘的未婚夫。” “木兰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啊。” “怎么就有了未婚夫呢,游霞山是个什么玩意,配得上木兰姑娘吗?” “伱可惜什么,配不配得上都看不上你。” “别惋惜了,傻样。” 原主当场认了,这下绝对不会有错了,现场顿如同炸了窝一般,惊哗声此起彼伏。 而说到王胜,还记得的人大多居然还是因为高强的高个和大刀。 人群中夹杂着不少的惋惜声,名花有主,不该有的丁点幻想都破灭了,因为很清楚,木兰青青这种名门大派的弟子,是不会轻易悔婚的。 当然,还有很多人想知道王胜到底是团什么样的牛粪,值得木兰青青这朵鲜花插上去。 劳长泰仰望着高处的木兰青青,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同门师弟瞅着他,皆暗暗感叹,劳师兄有够卖力呀。 忽然,劳长泰大声道:“如此说来,他说的有关王胜的事都是真的?”手指向了褚竞堂质问。 一声盖全场,如潮般的议论声瞬间静止,众人目光又陆续盯向了褚竞堂。 褚竞堂没响应对方的话,反而看向了跟前的万道玄几人,朝他们拱手问道:“木兰姑娘和王胜有婚约的事,几位事先是不是也知道了?” 万道玄几个再次面面相觑,说不知道吧,这里吵吵之前确实已经知道了,说知道吧,也就先这边一步知道而已。 关键这种破事,当着众人的面,不知有没有解释的必要,问题是如果说刚知道的话,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这不说话的态度,在许多人看来,也是坐实了事先就知道。 于是褚竞堂又对劳长泰道:“劳兄差不多就行了,我也是一时的气话,过去了就算了,有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 劳长泰怒道:“涉及到那么多人的生死,这事能装糊涂吗?”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严重,无极宫的唐真当即问道:“到底什么事?” 劳长泰指着褚竞堂鼻子大声道:“他说,木兰姑娘让自己未婚夫躲在安全地方等大会结束,却号令我们冲在前面拼死拼活抢什么虫极晶,至今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木兰姑娘的未婚夫却一直在躲自在,不肯出力。” 现场一片寂静,这指摘的有点严重了,不少人在打量木兰青青的反应。 木兰青青俯视着下方出声了,“一码归一码,我与他虽有婚约,却非同门,并不能约束他。大家同为玄洲出力,愿齐心者我宿元宗不会忘记,不愿齐心者,也没有强迫的道理,玄洲未加入我们的门派还有不少。” 褚竞堂当即接话道:“劳兄既然已经把事给捅破了,木兰姑娘亦言之有理,倒显得是我碧澜宗在故意搞事,在搅乱玄洲人心,真要影响了玄洲夺魁,域主降罪下来,我碧澜宗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好,话既然说到了这种地步,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褚某敢问木兰姑娘一声,王胜他们之前是不是用游霞山的名义加入过我们?木兰姑娘若是觉得不便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木兰青青静默了,大家也都再次看向了她。 之前见过王胜,知道王胜入过伙的人,盯向她的目光更是闪烁不已。 “是以游霞山的名义加入过。”木兰青青最终还是认了。 此话立刻稍稍引起了一些骚动。 褚竞堂又大声道:“那褚某再斗胆问一句,是不是加入过的门派,都可以随意退出?” 木兰青青:“自然不许。好则走,不好则跑,还有何规矩可言,岂不乱了人心,玄洲还如何与各洲竞夺?” 褚竞堂:“话虽如此,虽说大家的加入是自愿,可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各派之所以能凝聚在一起,和宿元宗的威慑力也脱不了干系。” 木兰青青:“你若想说王胜加入我等之后为何不再出力,实乃事出有因,他之前本跟了管温他们奔赴月海一带出力,这事有许多人能作证。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连同管温他们一起失踪不见了。所以并非他不肯出力,而是确实联系不上了。” 褚竞堂呵呵冷笑道:“巧了,昨天我刚好无意中撞见了王胜,巧的是他们刚好就躲在附近一带,他还劝说我们不要泄露他的藏身点。我纳闷的是,他躲哪不好,为什么要躲附近?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怀疑。 我先声明,不是我怀疑,而是有同行的其他门派表达了一个怀疑。 怀疑他是不是既不想出力,又不想有危险,所以躲在了玄洲大批人马的附近,一旦遭遇了麻烦,这里能有人迅速赶去相助。有此怀疑的门派,也有样学样躲了起来,没有再跟我一起回来。” 不少人都颇感意外地盯向了他,尤其是万道玄几人的目光更是泛冷,发现这厮胆子够肥的,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宿元宗事后算账? 唯独冠英杰,从头到尾闷着一张脸在现场,一声不吭,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师姐的事情和他无关一般。 木兰青青冷冷道:“王胜他人在哪里,现在立刻,带我去找他!”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好戏来了,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第一五七章 人渣 “岂敢不从!” 褚竞堂一派硬气的样子拱手,转身一个飞掠,从众人头顶上过,碧澜宗弟子立马纷纷跟上。 站在高处的木兰青青飞身而起,跟了去。 万道玄几个相觑无语,之后也闪身跟了去。 喧哗声四起,不知算不算是去看热闹,反正大多人都陆续飞身而起跟去了。 呼啦啦一群人,从山谷里飞掠而出,拉着长长的队伍,一路远去。 如褚竞堂所言,确实也不算多远,也就几十里外的一个拐拐绕的山坳中。 一群人先后落在了山坡上,褚竞堂指着山坳中的一個人工开挖的洞窟,“原本就在这,不知走没走。” 后续来到的人,纷纷落在了山坳左右的山头上。 似乎被外面动静惊动了,吴斤两的脑袋从洞里往外探望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兔子般,见人迅速缩了回去。 目光一凝的木兰青青立刻飞了下去,落在了洞口,停在洞外一动不动,冷冷瞅着洞内。 万道玄等人相视一眼,也纷纷飞身而下,落在了木兰身边往洞内打量。 那口洞并不深,显然就是临时庇护所,所以里面的情形看得很清楚,里面就俩男人。 跳落山坳里的人却越来越多。 似乎发现躲不过去了,于是洞里的师春和吴斤两施施然走了出来,看不出有什么愧疚,一个众人拱手致意,一个扛着大刀乐呵呵向众人点头。 象蓝儿和另外六个门派的人不在,这一场,师春让他们回避了,也不可能让所有知情的门派聚在一起被灭口。 “没错,是王胜。” “那大高个叫高强,就是他们。” “王胜脸上怎么多了道伤疤?” 万道玄等人听到后面的议论动静后,不由仔细打量师春和吴斤两,发现这两人晒的有够黑的。 头回见到的,都在仔细打量此二人,尤其是盯着师春打量,人长的黑也就罢了,衣服大小还很不得体,脸上还有一道显得有些狰狞的疤,就算不以貌取人,这形象确实也不怎么样。 众人委实难以把这位王胜跟木兰青青的未婚夫做联想,男的黑不溜秋,女的如冰雪女神,这么两个将来搂一起的话,怕是没眼看呐。 哪怕边上那黑大个,也比那个王胜看着一万个顺眼,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穿着不但得体,还显高级,就是刀有点大。 反正吧,大家无论怎么看,都感觉这个王胜实在是配不上木兰青青,都觉得还不如自己。 冠英杰尤其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王胜,眼里有怨恨和杀意。 师春目光上抬,先是在山坡上的褚竞堂脸上凝视了一阵,然后才落在了木兰青青身上,“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反问:“你躲在这里做甚?” 师春不以为然道:“来这参加天雨流星大会的还能做甚?” 木兰青青:“子母符联系你,为何不回?” 师春摊手,很光棍的样子道:“不小心丢了。” 木兰青青略沉默后,扭头转身道:“跟我回去。” 师春却没要走的意思,“回哪呀?” 木兰青青又回头道:“自然是回到我们大家那边。” “不去。”师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在这挺好的,就不打扰大家了,大家慢走,我就不送了。”又拱了拱手。 众人皆凝噎无语。 木兰青青只好又转过了身面对,“大家都在为玄洲夺魁尽力,你这样不好。” 师春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为玄洲夺魁尽力了,这是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连命都差点丢了。”他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 这说话口气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啊,众人相觑,平常哪有人敢用这种口吻跟木兰青青说话。 木兰青青也不跟他争论,依旧平静道:“人多力量大,跟我回去。” 师春嗤了声,“我倒觉得未必,凡事还得看最后结果。” 木兰青青似乎有点怒了,顺手扶上了佩剑的剑柄,“伱走不走?” “我就不走,你能怎样?”师春公然挑衅,又指了脸上伤疤道:“我这才叫为玄洲夺魁尽力,不像你们躲了这么久都没动静,我不回去是羞与为伍。怎么,大家都在为玄洲尽力,与你想法不同,你就要杀我不成?行,来呀,你杀呀,来,拔出你的剑,往这里砍,我保证不躲。” 他伸出了脖子指着自己的颈项示意,极尽挑衅之能。 这简直是在公然扫木兰青青的颜面。 很多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男的也太渣了,简直是无赖无耻,明明是在躲自在,还要极尽狡辩之能,大庭广众之下更是不给木兰青青一点面子,这不就是仗着自己未婚夫的身份欺负人么。 你这样搞下去,还让木兰青青怎么统御玄洲上下人马? 许多人都为木兰青青感到可悲,为木兰青青感到不值,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渣男。 好多人看得生气,想冲上去爆打这王胜一顿。 也有人心里喊着,拔剑拔剑,砍他砍他。 许多男人来这里,就想看这一出。 木兰青青冷冷盯着师春,握剑的五指都捏白了,那股杀意任谁都看得出来,站她边上的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杀机。 她这还真不是演的,而是念及所恨,真的想拔剑斩了对方。 然最终握剑的手还是慢慢松开了,她用那似乎永远都很平静的语气道:“大家现在蛰伏不动,自有计划,不是你想的那样,届时你自会知晓,先跟我回去再说。” 没拔剑,没动手,好多人顿感失望。 “没错。”有点看不下去的万道玄此时也插话了,“王兄,先跟我们回去再说吧,回头自然会跟你慢慢说清楚。” 师春开口便喷,“说清楚什么呀,你谁呀,你算老几,轮得到你来管?没你的事,一边凉快去。” 吴斤两咧嘴嘿嘿一笑。 众人则很无语,人渣也就罢了,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人家老几?人家灵霄山仅仅排在元剑宫后面。 不少人可谓是越看越气,越发为木兰青青感到不值。 山坡上的褚竞堂更是嘴角抽搐,发现人家王兄比他演的狠多了,他也是上了贼船没办法。 “……”万道玄顿被怼的瞪眼握拳,偏偏又拿对方没办法,差点憋的吐血。 换个人试试?他立马冲上去给弄死,可眼前这位没办法呀,人家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 他发现自己刚才开口就多余,人家的家事,自己多嘴干嘛。 一旁的唐真暗中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与之一般计较。 万道玄只能暗暗把那口气给憋住了。 木兰青青又出声道:“王胜,我再说一次,大家都在为玄洲夺魁尽力,你这样干,对你没好处。” 师春乐了,“对我们这种小门派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好处,夺魁后你宿元宗还能把第一给我游霞山不成?拼命的是我们,得好处的是你们,还搞的像施舍我们似的。” 这话说中了好多在场小门派弟子的心思,本来就是,苦活、累活、送死的活都是他们在干,最后论功行赏的排名肯定是没他们份的,可是没办法,他们门派还要在玄洲生存下去呀,不得不低头。 奈何他们没有这样的未婚妻,心里有这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只见师春继续厚颜狡辩道:“我也再说一次,我现在也在为玄洲夺魁而尽力,你现在说我不行没道理,如果最后我真空手回去了,到时候你再指责我也不迟。” 木兰青青与之凝望对视了好一阵,又转身看向了大家,最终冷冷道:“我们走。” 还在山坡上的褚竞堂忽然出声道:“木兰姑娘,我看我碧澜宗就留下吧,既能帮你看着王兄,也顺便看看王兄如何为玄洲夺魁而尽力,万一他势单力薄,也好有人帮衬一把。” 这什么意思?不就是既然你未婚夫都能这样,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木兰青青只是抬眼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一个闪身而去,冠英杰闪身跟了去。 万道玄几个却冷目盯向了山坡上的褚竞堂,不好收拾王胜,还不敢收拾你不成? 万、唐、李三人立马闪身而上,杵在了褚竞堂跟前。尤其是万道玄,那更是步步逼近,刚才一口气正好没地方发。 碧澜宗一伙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褚竞堂那络腮胡子吓得略有发抖,却面不改色低声道:“其实我早就看那姓王的不顺眼,木兰姑娘若是嫁给了这般无耻之尤,简直是没天理,我留下定找个机会把他给做了。” “……” 万、唐、李三人一怔。 如此志向,岂可埋没。 “我什么都没听到。”万道玄轻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唐、李二人也立马没事人一样的跟着走人,好像从未看到过褚竞堂一般。 见褚竞堂没事,劳长泰也出声了,“那我紫云宗也留下,帮衬王兄一把。” “我百炼宗也留下帮衬王兄。” “我朱雀阁也不能坐视。” “我万草堂也愿助王兄一臂之力。”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几道声音响起,把正欲离开的各门各派给逗了个惊疑相觑。 也令正欲飞身而去的万、唐、李三人顿步回头,一个个皱眉,这可不是几个门派的事,看这事态,感觉有些麻烦了。 三人最终也没说什么,先闪身而去。 那些惊疑不定的门派中人也陆续飞身远去。 第一五八章 堵不如疏 外人走光了,留下的五个门派中人面面相觑,都是一伙的,一个外人都没有。 师春和吴斤两也蹦到了山头上目送,褚竞堂立马凑到两人跟前,惊疑道:“不是说会吸引其他门派的人来吗?怎么搞来搞去留下的就我们自己人,没人响应我们呐。” 师春目送消失在远处的人影,“急什么,各门各派才刚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不得回去跟同门碰面,不得私下议议。” 这么一说,几个门派的人想想也是。 “好了,剩下的就在这等了,轮流值守哈。”师春拍了拍手道。 轮流值守的事随便分一分就好了,不当值的就地挖容身的山洞…… 回到中枢洞窟的木兰青青刚刚来回走动了几步,便见万道玄等人纷纷闪身而入,皆快步到了她跟前,一個个欲言又止。 木兰青青先开口了,“除了那个碧澜宗,其他门派没什么反应吧?” 李山山叹道:“不止碧澜宗,你走后,还有几个门派也跟着留下了。” 万道玄神情凝重:“怕就怕不止是那几个门派的事,那几个只是当场做决定的,其他人回来后,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 “唉。”几人多少都有些唉声叹气意味。 木兰青青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反应,问:“王胜的行为,对其他人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李山山苦笑道:“木兰,恕我直言,若是一般人,还真没什么影响,最大的麻烦是,他是你的未婚夫。大家干着打打杀杀的事,那可是提着脑袋玩命,王胜这样搞,说实话,影响会很大。” 木兰青青:“能不能想办法把消息进行封锁?” 几人好无语,这女人平时挺理智的,这是涉及到自己男人就乱了方寸吗? 万道玄:“怕是封锁不了。你忘了?管温他们出事时,迟迟联系不上,你后来让吸取教训,让各队之间建立了一定规模的横向联系,现在只怕已经有人把这事给传出去了。那些底层门派,天生就有逆反之心,只怕是巴不得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李山山沉吟道:“这事也不好封锁,怎么封锁?这可是近千号人,强行禁口,还是强行勒令他们不得外传?对这种事情强行约束,大家反而会意见更大,对你也越发不利。” 唐真:“木兰,这事得想办法解决呀。” 木兰青青反问:“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 几人相视无语,好办法肯定有,但看伱那样子,似乎也下不了手,否则也不会空手回来。 万道玄突然看向一旁,问:“冠兄,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唐真和李山山顺话看去,看到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冠英杰,顿时眼睛一亮,皆暗暗佩服万道玄。 眼明的都能看出来,师姐名花有主的事,对这位的刺激似乎不小,也许最好的办法能借这位的口说出来。 谁知冠英杰闷声道:“我没办法。” 几人无语。 李山山干脆直接提醒道:“木兰,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 木兰青青微微颔首,“也是。你们稍等,我再回去一趟,我私下找他再谈一谈。” 说罢闪身就出了洞外,驾驭风鳞腾空而去。 洞中几人相视无语,再谈一次可不是他们认为的最好办法,这女人往日里的杀伐决断哪去了? 李山山扭头又快步到了冠英杰身边,沉声道:“冠兄,难道你看不出来,此时最大的问题是需要尽快稳定军心,某人的人头不落地,何以服众?难道要等到彻底乱了套再想办法收场吗?真要搅了玄洲夺魁之事,如何向域主交代?” 万道玄亦道:“我们不怕的,我们是无所谓的,我们是听命行事,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们宿元宗怕是得掂量好怎么交代。” 冠英杰坐在石墩上,双肘支在双腿上,俯身低头,闷声道:“由师姐自己决定吧。” 这话说的,气的某人甩袖面壁不语。 几人闷在洞窟里等啊等,木兰青青没等回来,万道玄等人倒是等到了各自人马那边的子母符传讯,问的都是木兰青青和王胜的事。 很显然,他们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消息已经扩散了出去。 洞里也能听到洞外隐隐传来的嘈杂议论声。 万道玄三人商议后,立刻将各自那边消息扩散的事传讯给了木兰青青,意图给王胜那边的木兰青青施压。 木兰青青确实在王胜身边,正在与师春商谈后面的具体行事,三方传来的消息木兰青青看后便与师春告别了。 她没有回万道玄他们那边,而是直接驾驭风鳞去了万道玄麾下人马的所在地。 她在那边的活动一展开,万道玄很快便收到所部人马传来的消息。 仔细看过传讯内容后,万道玄很是惊疑道:“木兰跑我驻地人马那边去了。” “啊?” “什么意思,她干什么?” 万道玄皱眉道:“正在与我部人马沟通,问对王胜这事的看法。” “……” 唐、李二人无语。 之后三人不约而同而去,要赶去木兰青青那边看看怎么回事,走到了洞口才发现少了一人。 唐真回头喊道:“冠兄,你不去吗?” 对于已经知道结果的冠英杰来说,他实在是没兴趣跑这装模作样的一趟,担心自己会演不下去,摇头道:“这里没人看着不好,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好吧,三人也没勉强,出了洞窟驾同一风鳞迅速腾空而去。 等他们赶到万道玄的人马驻地,才发现来晚了一步,木兰青青已经走了,去哪了这边人也不知道,木兰青青也没必要对这边人交代。 三人只好直接联系木兰青青,一问才知又去了晁芝林所部人马那边。 三人又再次驾风鳞赶去,到后,终于见到了身在各派人员中与大家交流的木兰青青。 三人旁听了一下,发现谈论的话题不仅仅是王胜的事,木兰青青主要是拿着王胜的抱怨话,问各派的态度。 她愿意开诚布公,不追究责任,加之拿了未婚夫做引子,大家的有些话说的还是比较实在的。 等到沟通结束,天都已经黑了,三人终于能单独跟木兰青青谈一下了。 几人到了一座能看到夕阳余晖沉没的山头上。 没了旁人,唐真直接问道:“木兰,王胜答应回来没有?” 说白了,他们不在乎其他人的七嘴八舌,只关心王胜的态度,只要严格了王胜,自然就能管住其他门派的人。 木兰青青略摇头,“他不肯回来,不回来的理由,向我抱怨了不少,大体的意思就是,认为自己可以为玄洲夺魁卖命,但凭什么为我们这些大派卖命?说再怎么努力拼命,好处都会被我们这些大派挤占,反问我们,说拼命帮我们,我们这些大派能给他们什么好处,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不会回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后,李山山沉声道:“恕我直言,木兰,你太惯着他了,不说现在,再这样下去,将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这种男人,就不该惯着!” 木兰青青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杀了他?” 李山山抿了抿唇不语,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木兰青青也不说话,横眉冷眼盯着李山山,目光渐渐森冷,且透着不善,非要等他嘴里蹦出一个结果来不可的样子。 她一发威,现场气氛立马变得有些尴尬。 李山山噤若寒蝉,瞬间不敢造次了,心里却在骂娘,这贱人对别人杀鸡儆猴时那叫一个毫不手软,到了自己男人头上就摆明了护短,有够过分的。 同时也在骂自己嘴欠,都知道有些话不好说,大家都憋着不说,自己干嘛出这头。 万道玄和唐真也是瞬间心弦一绷,不敢接李山山的话题,没办法,都是见识过木兰这女人示威手段的,三人绑一块大概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想到王胜当众扫木兰青青的面子,木兰青青也得忍着脾气,而他们只是背后一句话不对,就触了逆鳞,这待遇差别之大,三人心里是酸的,真不知道王胜那渣男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得到这女人的姻缘。 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万道玄岔开话题道:“木兰,你跑来跑去找那些人谈话是什么意思?” 话题转移的好,木兰青青终于收了自己那要拔剑的眼神,却有些答非所问,“晁芝林失踪前,有人见到他跟呼延道他们碰过面,如今双方都不见了,且不管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两队人马,两千多号人,怎么办,又要重新再拟两个门派来统领吗?” 三人都多了些小心,没回答。 唐真试着反问:“你的意思是?” 木兰青青:“我跑来跑去找他们问话,也是因王胜而起。你们说消息传开了,那我正好借机问问他们对王胜这事的看法,跟他们开诚布公的谈了下,结果发现很多门派确实都跟王胜一样的想法,差别在于王胜因为跟我的关系敢反抗。 都认为自己是出力不得好,都认为我们这些大派挤占了他们的好处,不少人甚至认为有些大派过于惜身,指派底层门派人员时却毫不考虑他们的死活,甚至有人因个人喜恶而草菅人命。 不出王胜这事,我还不知道大家的怨气竟如此之大,可谓怨声载道。 所以我在考虑,这样夺来的好名次,我们真的能堂而皇之占有吗?事情因王胜而起,又牵涉到了我,那这个问题我必须认真面对,到底是堵还是疏?我想来想去,也许,堵不如疏!” 第一五九章 一表人才 一番话听着是挺在情在理的,可是三人有点不明白,大门派和小门派之间的差距不就在这么,什么时候同情成了修行界解决问题的方式? 凡夫俗子,人人仙仙,神神鬼鬼,从来都是有三六九等的,若都均等了,哪来的力争上游。 三人有点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唐真再问:“怎么个堵不如疏法?” 木兰青青:“晁芝林和呼延道那边的两千多人马,不再重拟统领,将其中较精锐的部分留下,次等的靠边。其他各部,一律照此区分,人马重新收缩整编。 简而言之,将玄洲集结的七千余人马,一分为二,精锐部分我们继续掌控留用,次等的,另行集结为一伙。 他们不是说,是在为我们卖命吗?我们可以不用他们为我们卖命的。他们不是说再怎么拼命努力,好处都会被我们占了吗?那就让他们自己看一看,没有了我们,他们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了我们,他们又能努力出什么好处。 人马平分,之前收获的虫极晶也平分,各干各的,最后以各自的成绩来决定最终的利益分配,让他们自己看清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让他们自己看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得到。” 三人面面相觑,话虽有些道理,但还是感觉这女人似乎有点意气用事了,又不好直接反对。 万道玄皱眉道:“木兰,我先声明,我们不是反对你的意见。我们是觉得压根没必要把那些人的话当回事,那就是群贱皮子,真要把他们撇开了,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是一盘散沙,什么都干不了。” 唐真:“是啊,在我们手下,有我们威压着,他们还能形成一些作用,一旦放纵了,立时懒散无所谓了,指望他们会努力,那也只是他们嘴上说说而已,他们之前的努力和卖命其实都是我们逼出来的。” 木兰青青:“用事实让他们看清自己不好吗?” 万道玄:“我们手上一下少了一半人手,想方方面面周全就难了,对各洲主要人马动静的掌控容易出漏洞。” 木兰青青:“没什么难的,从总的趋势来看,各洲主要人马手上的虫极晶,已经打打杀杀融合了大半,我们监控力量的使用也相应减少了,各部大多人都在闲着。 他们虽是发牢骚,但有些话说的也没错,我们这些大门派的人手不能太过于惜身,该动的时候也要动起来,对各洲主要人马的掌控情况该接手的要尽快接手过来。 大会离结束也不远了,最后的决战靠的还是我们这些主力人马,那些冲杀时跑不快的、出工不出力的、只会摇旗呐喊的,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人员精简后也未必都是坏事。”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是道理,但三人觉得自己确实是先入为主了,觉得这女人为了自己男人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他们很想提醒她,就算如此,回头大会结束后,还是有人会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王胜的所作所为你没办法抹平的。 当然,三人也算是被她给说服了。 但依然有疑虑,唐真迟疑道:“分一半虫极晶给他们就没必要了吧?” 木兰青青:“之前谁出力多寡,各有说辞,扯不清楚。既然要分,就分个清楚明白,给他们,免得说我们占他们的便宜。那一半也没多少,也就一两千枚,如果玄洲最后要靠这一两千枚才能夺魁,那我们真的要反思自己了。 平分的虫极晶最后也是要计入玄洲总成绩的。 分归分,他们也必须要接受一個条件,两边的最终利益分配,由两边最后的成绩来说话,少的一方闭嘴,所有虫极晶交给多的一方来决定名次排序。 他们说我们大派挤占了他们的利益,挤占了他们的名次,现在我给他们一个争名夺利的机会,给他们一个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再无所作为,那就怨不了谁了。” 这话既是在说服眼前三人,也有内心里对那个王胜的好奇,很想知道王胜哪来的底气,竟敢以一群乌合之众与她这边的玄洲精锐一较高下。 这显然不是王胜闲得无聊做出的决定,吃饱了撑的才会绕这么大弯子。 还说什么他们看不上的这些乌合之众到了他王胜手里,就会成为什么嗷嗷叫的雄师。 好吧,除了迫于无奈向王胜那边妥协的原因,那个王胜也成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她看出了那个王胜很不一般,但是不信两人之间能有那么大的差距。 若真是那样输了,那她也认了。 若那些乌合之众真能发挥出巨大作用,那玄洲夺魁也算是十拿九稳了。 听她这么一说,万道玄三人想了想,发现还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们也不信他们还比不过那群乌合之众。 三人就此认可了,但心里还是有嘀咕的,这女人为了自己男人也算是煞费苦心呐。 心里也都在泛酸,这么好的女人,自己咋就遇不上,王胜那渣男哪点配得上啊,这就是命呐。 木兰青青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有些事情王胜是不知道,她个人也不想背负那未婚夫妻的名声,可是没办法,“名正言顺”这东西是解决许多问题的良药,王胜若无她未婚夫的名份,根本没办法这么轻易说服这些人。 也不用说服了,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把王胜给干掉,有什么好谈的? 就算在她的压迫下,他们表面上接受了,暗地里也还是会对王胜下毒手,打得赢打不赢是另一回事,绝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大派都有自己的势力,阳奉阴违、暗中做手脚有的是办法。 事不宜迟,有了这三家的配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这三家不仅仅有他们自己门派的十五个人手,还有自己门派交好的相应势力,统一了他们的意见,执行力度就有了,事情执行起来的人手也就不缺了。 尽管如此,为这么件破事,还是花了差不多整整两天的时间,人员厘清是最费事的。 于是两天后,轮值放哨的百炼宗领队童明山,突然跑进了师春的洞窟内,紧急大喊道:“不好了,有大批人马冲我们来了。” 师春淡定道:“慌什么。” 说罢起身出去看。 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木兰青青事先已经传讯告诉他了,他要的人马来了。 来的人马太多,动静太大,躲在这的几个门派全部惊动了。 等他们跑到外面山头上一看,那些从远处飞掠而来的大片人马已经唰唰如雨点般落下,落在了他们的周围。 带那些人来的是万道玄的师弟,朝师春他们努嘴道:“就他们了。” 然后又对师春他们介绍,“这都玄洲自己人。” 话毕,就直接闪身飞掠而去了,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乌压压一群人中冒出个两眼滴溜溜的黑衣男子,朝几人笑眯眯拱手道:“在下‘龙武宗’麦展长,不知哪位是游霞山的王胜王兄?” 师春有点疑惑,但还是站出承认道:“正是在下,不知…” “哎呀,幸会幸会……” “王兄果然是一表人才……” “果真是龙凤之姿……” 一堆人围了过来热情打招呼,硬是把吴斤两等人给排挤的没影了。 一群人自报家门、自报名号,陷于混乱中的师春愣是一个都没记住,只有不停点头客气,满嘴的幸会不停。 见热闹个没完,那位麦展长也感觉被挤得难受,忽举手大喊一声,“停,大家别挤了,别吵了,说正事呢。” 现场这才安静了下来,麦展长示意大家退开些后,挥手招了几个同门过来,让他们把几只鼓鼓囊囊的黑口袋交给师春。 这一看就是装虫极晶的,师春心里嘀咕,木兰青青事先也没说这些虫极晶指定了要交给他呀。 他跟木兰青青约定好的是,人和东西划分过来,剩下的他自己处理,关键人家也不可能再跳来这边兼顾处理这边的事,真那样的话,那还划分个什么劲。 所以他现在自然要问一下,“这什么?” “虫极晶呐。” “不是,给我干嘛?” 那这话就有得说了,于是麦展长等人七嘴八舌的,将木兰青青将人马划分的情况和条件讲了遍,表示他们这些人要开始抱团了。 明明都是师春和木兰青青背后商拟好的,师春眼下却一脸错愕,一副刚知情,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将虫极晶口袋往外推,“你们收好就行,不用给我。不是,你们跑这来干嘛?” 麦展长彼此指了指:“王兄,现在玄洲这边,咱们是一伙的呀,我们来投奔你了。” “是啊是啊。” “王兄,我们来投奔伱了。” 一群人又七嘴八舌响应。 师春吃惊的样子道:“投奔我?开什么玩笑。” 麦展长:“这么大事,怎么可能是开玩笑,这件事情因你而起吧?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经过我们一致商议,决定推举你为我们的统领。” “是啊是啊。” “非王兄莫属。” “对,换谁来统领我们,我都不服。” 各派人员又是一番激烈叫嚣,反正就是你王胜不当这个头都不行。 表面看起来是因为你王胜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实际上也就是这个原因,只是内在含义不同。 有些事情发牢骚归发牢骚,埋怨各大派挤占了他们的功劳归埋怨,真要给了他们平等竞争的机会,他们又觉得自己扛不起那个担子,又觉得自己不行了。 反正也扛不起,赢也赢不了,所以也没必要去拼,混到大会结束就行了,傻子才去玩命。 问题是,混的太难看的话,真合适吗?万一被追责怎么办? 木兰青青的未婚夫不是也混着吗?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王胜做了他们的头,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师春又不傻,一看这伙人的嘴脸就懂了,多少有些纳闷,这就行了? 他还酝酿了一堆收服这些人的套路呢,白瞎了,用不上。 他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木兰青青所谓的名份之说,一个“未婚夫”的名份真把麻烦省大了去了。 第一六零章 愿遵大当家吩咐 然而,让一伙人顺水推舟的太顺利也不合适,他师春肯定是推辞一下的,立马抬手示意打住,“诸位,你们别想多了,我可没打算混到大会结束,我是真打算为玄洲夺魁尽力的,所以这个领头人,你们别找我。” 一副划清界线的样子。 众人被他这说辞搞的一愣,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怀疑,真的假的哟。 麦展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高声道:“都是来为玄洲尽力的,没人打算混到大会结束。” 他这一嗓子吼出,众人顿时醒悟,纷纷响应。 “对,都是来为玄洲尽力的,没人厮混。” “王兄,绝不厮混。” “王兄,你想多了,在场的哪个不是一直在为玄洲尽力。” “你不信看看我身上的刀伤剑伤,哪一条是能厮混出来的?” 一伙人叫的越响,叫嚣的越热闹,就等于越是看不起王胜他们。 都反应过来了,你王胜搁这喘什么大气,吹什么大牛,你没打算厮混,那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事情就是因伱王胜厮混被人发现了而起。 你现在说你不厮混了,谁信谁脑子有问题,这样就想糊弄过去? 总之一句话,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就凭你是木兰青青未婚夫的身份,就没有比你顶在前面更合适的。 被围在嚷嚷人群中的师春也不吭声了,双手抱在腹前木讷着脸,等着,让他们慢慢叫嚣个够。 好一阵后,麦展长也嫌那没完没了的吵,大声喊停了,然后对师春嬉皮笑脸道:“王兄,你看,众意难违,盛情难却呀,你就别再推辞了。” 师春面无表情道:“当这個头,说话能管用吗?” 一听这话,麦展长顿时精神一振,拍着胸口道:“管用,绝对管用,大家说是不是?” “对,管用。” “唯王兄马首是瞻。” “王兄说一,我绝不说二。” “从今天开始,王兄就是我们的领头人。” 见大家喊的热闹,被挡在人群外面的吴斤两有点被这帮家伙的“真情”给感染了,于是也大着嗓门喊了声,“你就是我们的大当家,大当家!” 一旁的褚竞堂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王胜师兄弟两个干活的手法有时候真的很糙,但就是一个真敢。 然而压根没什么人回头看,回头看了的也没认为有什么问题,反倒有人跟着喊,“对,大当家。” “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 什么领头人,什么统领之类的词都没有“大当家”这词有感染力,很快旷野上的一群人就喊成了一片。 这么多人喊,这么多人围着喊,喊的师春有些精神恍惚,环顾众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一片呐喊声中,麦展长又示意同门将装着虫极晶的黑布口袋推到了师春跟前。 “行了,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了。”师春忽一声施法呐喊,盖住了起哄的嘈杂,然后才淡淡道:“大家既然非要如此,那我也只能是盛情难却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我来这就是为玄洲夺魁而努力的,你们若敢食言瞎混,或抗命不前,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他才懒得跟这帮人推来推去,稍微意思下就直接领受了,要的只是一句口头承诺而已,谁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在生狱的时候,他东九原的那帮手下,一个个比这些个无耻的多,为了活命啥事都能干出来,真要看人品干事的话,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干成,关键还是看他怎么去驾驭。 不过这番话,砸在大家心头有点沉,让众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众人略安静后,麦展长又响应道:“只要是为玄洲夺魁而努力,愿遵大当家吩咐。” 话里强调的意味很明显,大家都不傻,不少人立马听出了话里有话,胡乱整我们,我们是不会听的。 至于为玄洲夺魁而努力,谁当真谁傻,真有那心气劲,大家还能聚在这里? 努力分两种,一种是努力后有成,一种是努力也成不了什么事,大家都把师春努力的话当做了场面话。 “愿遵大当家吩咐!” “愿遵大当家吩咐!” “愿遵大当家吩咐……” 陆续有人跟着响应,最终声调慢慢在旷野中统一了下来。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随后去了洞窟内正式交接虫极晶,数量上肯定是要进行清点的,平分后是一千八百三十七颗。 之前师春妄信了褚竞堂他们的消息,以为玄洲这边真搞到了六万多颗虫极晶,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进月海之前还听管温说过,才三千来颗,怎么进月海呆了几天出来就变成了六万多颗。 后来还是听了木兰青青的解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玄洲那边故意对外放出的风声,目的是为了麻痹其他各洲人马,让各洲手上的虫极晶能最大程度集中,如此能减少玄洲人马出手的频率。 虫极晶收下后,师春又立马带着身边五个门派的人手对抵达的三千多号人马进行梳理,梳理出实力强弱来。 三千八百多号人,直接分成了十组。 完成这个任务后,一刻不停,师春直接把所有人马交给了吴斤两操练。 时间不多了,离大会结束的时间不远了,也耽误不起。 操练也没别的,就是队伍的集结溜圈,人散开后,一声号令,各队的人起码能搞清自己是属于哪一队的,别连哪些人是自己同伙都搞不清,别集结时跑别人队伍里去了。 分散集结,分散再集结,就在周围到处溜圈,吴斤两随便指定地点,要求被指定的人马能及时全员抵达地点。 然后就是一些手势信号或声音、灯光信号要能听懂。 貌似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但就是针对这些简单的东西反复进行操练,把一伙人操的心里直犯嘀咕,不会真想让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去抢夺虫极晶吧? 更令他们犯嘀咕的是,负责操练的大个子给人一种人马调动很在行的感觉,话糙理不糙,事情上手很顺,像是个经常带人打群架的人,一些手势信号、声音信号、灯光信号的搭配也不像是乱来的,是有实在讲究的。 有人一开始还勉强配合,操久了后就不耐烦了,发牢骚抱怨。 吴斤两也不跟你争论什么,反正就是对你嘿嘿笑,先请一旁休息,再后来就是“大当家请你过去一趟”,褚竞堂他们会把人给带走,带去偏僻的地方谈话。 几个门派的人躲在偏僻的地方跟一个人谈话。 一个人发牢骚,是一个一个带去谈话的,几个人发牢骚,也是一个一个带去谈话的。 怎么谈的不知道,反正去谈过的人都没有再回来,有时隐隐还能听到打斗声。 有据说是实力强的,被带走谈话后,褚竞堂等人没有冒险谈话,按照师春的要求,先把人带到一旁安抚,不让回去就好,等他回来再亲自逐一谈话。 二十多个人被带走谈话再也没回来后,那些简单的操练终于顺畅了不少,有意见也还是照做了。 此时的师春不在这里,这些简单的事用不着他,他觉得有吴斤两就够了。 一座山谷中,师春和象蓝儿又碰面了。 象蓝儿将装着虫极晶的黑口袋递予,“月海找的那四百七十七颗都在这了。” 这批虫极晶本藏了起来,现在师春要借用,谈好了条件,也没什么不能借的,遂又挖了出来。 师春检查后,数量没错,又摘下了自己腰上事先准备的一只黑布口袋,里面也是虫极晶,是管温那次让进月海找虫极晶的成果,晏几收缴后,又落在了他的手上,还剩七十三颗。 他从象蓝儿给的虫极晶当中,点了三十颗出来,扔进了那七十三颗当中,凑了一百零三颗装一袋,然后递给了对方。 象蓝儿拿着那袋虫极晶,有点不明所以,狐疑道:“什么意思?” 师春没说话,又从腰间拽下一只事先准备好的黑布口袋,这只是空的,随后从象蓝儿带来的虫极晶中点了一百五十四颗装进空的口袋,袋口一扎又递给了象蓝儿。 象蓝儿满头雾水。 剩下的二百九十三颗,师春又扎好了口袋递给她。 抱着三袋数量不一的虫极晶,象蓝儿彻底茫然了,不是借她的虫极晶么,怎么一转眼又给还了她,还多出了七十三颗,她没法忍住不问,“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 师春淡定,“不急,会告诉你。你那十二路人马,打入各洲的队伍情况,让你保持掌握,没什么问题吧?” 象蓝儿:“那要看你想掌握什么样的情况,也不可能无所不知,他们入伙已经到了后期,也很难再知道什么核心的事情。” 师春:“我就想知道最简单的三点,他们所在人马的具体位置,他们所在人马的具体人数,他们所在人马的实力状况,能随时提供给我吗?” 象蓝儿保证道:“这个没问题。” 师春道:“好,你现在就联系,我现在就要先做大概的了解。” 象蓝儿白了他一眼,三只黑布口袋又堆回了他的怀里,然后摸出了子母符逐一联系。 待情况逐一有了回复后,师春扔掉了三只黑布口袋,摸出了图册,根据子母符上的信息做标记。 第一六一章 合围 根据掌握到的信息,师春又从中挑了三路人马出来针对。 三路人马分别是氐洲、尾洲、角洲人马,人数多的聚集了上千人,人数少的也有三百之众。 相对来说,各洲渐渐有些越打越明白了,经过一番长久的惨烈厮杀后,洲内意图争雄的那些门派发现独木难支,渐渐有了一定程度的融合,原本各自为战,大多只能拉起百来人的队伍。 当然,这种融合只能说是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键时刻可以互相支应一下,有利可图时也能联手进攻,然后瓜分利益。 而师春之所以挑选他们针对,原则是就近,离他师春的人马比较近,仅此而已。 他指着图册上标出的那三路人马,对象蓝儿道:“联系这三家那边的确认,人马是不是全部集中在了一起,若有分散驻扎,分散驻扎人马的数量,各自分散驻扎的位置能否掌握。” 象蓝儿虽疑惑,但还是照做了,逐一联系确认。 得到的回复不出师春所料,各洲人马并没有全部驻扎在一块,人心隔肚皮,都担心被同伙下黑手,人马数量和大致位置不算什么机密,这边安插的内奸都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不太确定的,就是位置信息,天雨流星大会已经进入了后期,和玄洲的情况不同,各洲人马少有停在一个地方不动的,几乎每天都会移动寻找猎物。 师春想了想又道:“问他们,各洲的各路人马,他们能不能随时接触到?” 象蓝儿照做。 得到的答复有点类似,身为同一洲的人马,接触自然是没问题,想随时的话不容易,最好是提前通知,好让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师春再次思考一番后,干脆把决定权交给内奸,“告诉他们,我们明天要找一路人马下手,人数不宜多,最好是几十人为宜,让他们想办法打入其中,随时掌握人马动向,动手前我们会通知他们提前撤离,问他们有没有办法配合。” 象蓝儿当即将意思对那三家人手做了转达。 这次三家都等了好久才陆续有回复,有说可以的,有说会尽力的,反正沟通后的结果是,问题应该都不大。 对师春来说,有这些支持就足够了,他又捡起了地上的三只黑布口袋塞给象蓝儿,“还得辛苦你跑跑腿,这三袋东西,你得分别交给他们。” 象蓝儿惊疑不定,“这到底什么意思?” 师春道:“你告诉他们,我们人马将目标剿灭时,这些虫极晶必须在那队人马的身上找到。” “……”象蓝儿微微张嘴,愣在了那,大脑想了又想,始终转不过那个弯来,最终万分难以理解道:“费这么大劲,就为将这些虫极晶送人家手上去,然后再从人家手上抢回来,你没病吧?” 不管有病没病,这事,师春算是拜托给了她,然后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人马驻地。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三千多号人还在操练,天黑了也得继续操,有夜间沟通信号要了解。 获悉有些门派中人比较桀骜,还在等着自己亲自去沟通,师春立马尽义务去了,一样的,也是将人一个個带走开,然后一个个试了下他们的身手,之后那些人就消失了。 人马快操练到午夜,师春见差不多了,让吴斤两放了大家休息。 散场后的一群人背后咒骂声一片,有些能飘到师春和吴斤两的耳朵里,两人听后也只是相视一眼,并未有多余反应。 漫天繁星的夜晚,大多人都进入了休息状态,也有人被一些动静给惊动了,麦展长就是其中之一。 他注意到不时有人擅闯他们戒备的区域,擅闯者被当值的警戒人员发现后,都被带到了王胜那面谈。 几次三番后,他终于忍不住拦了一个面谈后出来的人打招呼,确认身份后才知,也是玄洲的门派中人,是王胜派出去的探子。 这些所谓的探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褚竞堂一起拉下水的、至今未露面的六个门派人员,被师春当做了探子使用。 反正师春让他们探什么,他们就探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探了个什么鬼名堂,总之没什么危险。 天亮后,师春接到了象蓝儿传来的消息,立刻对吴斤两冒出了东九原时惯用的黑话:“拉伙。” 吴斤两当即扛着刀跑出去了,将大刀有节奏地“咣咣”敲响,声震旷野。 三千多号人马闻声立刻冒了出来,主动找到了自己的团伙集结。 迅速集结完毕后,大家伙忍不住面面相觑,这事闹的,怎么还成习惯了? 大家这才意识到,昨天被操的怨声载道,今天看来,似乎还有点那什么的效果。 师春露面一声招呼,“走。” 他先飞身而去,吴斤两打出手势,也嚷了声,“走。” 三千多号人,也不知道要去干嘛,反正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走了…… 入夜后的校场内,看台上的南公子有些心神不宁,一个人在角落里溜达,不时亮出手掌摁下三根手指,盯着剩下的两根手指琢磨,也会不时冒头往那些贵宾席位上瞅。 也不知苗家人干嘛去了,反正今天没出现,也不知还会不会来,至少暂时没来。 犹豫再犹豫后,他还是悄悄叫来了这山头的主事人,低声叮嘱道:“把那师春点出来看一下,不要说是我点的。” “好。”主事人应声而去。 不多时,镜像画面中就出现了师春,正站在一座山崖上远眺,哪怕镜像范围有限,也能看到他身后有一大群人。 又见师春,校场内又安静了下来,都在怔怔盯着看,感觉师春今天的画风不太对,怎么感觉带了好多人? 操控俯天镜的人不知是不是也好奇了,没有看别人时的麻木不仁,画面有了灵性,竟突然拉远了观看,师春的面相虽看不清了,但却将他身后乌压压的几千号人马全部展现了出来。 这哪是带了一堆人,这是带领了千军万马的阵势呀。 那么多人,明显都在以他为尊。 无亢山的柯长老和殷蕙馨长老皆愣怔在那,他们现在有点怕看到镜像中的师春,老是给他们惊喜,他们有点受不了那个刺激,今天这又是哪一出啊,看不懂啊! 南公子亦愣愣瞅着,同样看不懂,镜像中的师春等人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不多时,画面也骤然消失跳转成了别的门派。 校场内却渐渐有动静从玄洲那边传开,玄洲那边有不少门派认出了师春身后率领的人马成分。 消息渐渐传到南公子的耳朵里后,又害他闹心了,一个人躲角落里转悠不停,抓耳挠腮,不时扭头看向光幕,不知道师春到底在干嘛,真统率了几千号玄洲人马不成? 山崖上的师春在等,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了。 之前麦展长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干嘛,师春随便一句为玄洲夺魁效力给打发了。 远处,近四十人的搜寻队伍在金色阳光下一番驰骋后,找了处地势较低的地沟暂歇。 人马隐入地沟后,要安排哨探,一名汉子主动请缨,得了准许后,将身上背的包裹交给了一个黑衣包头巾的汉子,“兄弟,带着行事不便,帮我看一下。” “嗯。”那人点头接了东西,顺手放在了自己跟前。 那汉子随后挥手招呼上了四名同门一起离去。 这一去就没打算再回,顺着地沟一路跑远了才冒出紧急远去,途中摸出了子母符联系象蓝儿。 接到消息的象蓝儿迅速将情况转告了师春。 山崖上的师春翻出握在手里的子母符看了眼,又递给吴斤两看,“开始吧。” 吴斤两看后还给了他,回身迅速招了十组的领头过来,将目标的具体位置与十名领头进行了详细确认,要求在约定时间内必须完成对目标地点的合围。 也不需要怎么详细布置,人马在昨天的操练中,就有了简单有效的分配。 十组人马分别是东二路、西二路、北二路、南二路和中二路,每个方向都有左右二路人马,只要说到包围,东西南西北八组人马,只需按照自己组的名称方向去执行,自然就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八方的合围。 这是师春他们在流放之地身经百战磨炼出的最有效的人马编制方式,这方式不管扔到什么地域去,随时随地,只要发出合围的号令,不需要啰嗦布置,大家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该围哪个方位。 要玩真的吗?众人正惊疑,师春忽施法朗声道:“目标从哪个方向跑了,哪个队就交三个门派的人手出来受死,队里谁该死,你们自己选。包围不及时,先杀领队再说。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怕得罪你们背后的门派,昨天已经杀了二十多个。中二路随我出发!” 话落,他率先飞落向了山崖下的茫茫旷野。 中二路的领队虽有点懵,但还是挥手招呼上了人手跟着飞了下去追随。 嘿嘿一笑的吴斤两也跑了。 剩下八路人马不知所措,时间有限,也只能是不管什么情况先过去看看再说。 几千号人纷纷飞落向山崖,化作八路人马疾驰而去。 三千八百来号人,虽人数众多,却一个个心惊肉跳,不知要搞什么大阵仗。 等到他们一阵紧急奔袭,真按照操练的方式将目标给围住后,大家伙都有些傻眼,有些人甚至噗嗤一乐,搞这么大阵仗,就这个?娘的,虚惊一场。 面对几千号人马合围的阵势,被围的几十号人也有点傻眼,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校场镜像前的人们也有些无语,南公子还是没忍住,又悄悄点播了。 敌我悬殊,被围几十号人的首领忽大声道:“诸位,虫极晶不在我们身上,我们身上一颗都没有,我们可以证明给伱们看。” 师春施法扩散的声音突然传出,“中二路,杀!” 第一六二章 粉叉叉 一声令下就冲杀,那不是儿戏,那是玩命,通常要看号令者是谁的,执行人不是谁的令都会听的。 放在之前,一个游霞山弟子想号令大家,可能吗?哪怕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大家也是要犹豫掂量一下的。 不过眼前嘛,几千人打三十几号人,差不多一百个打一个,而且这几十人看起来还挺怂,说出的话已经等于是求饶了。 那就没必要和木兰青青未婚夫闹得不愉快了。 于是乎,两路领队的也是先后发出一声招呼,“杀!” 两路共七百余人,瞬间从众人头顶飞跃而过,落向合围住的人群,那感觉不像是要打死人家,而是想用人砸死人家。 师春和吴斤两也跟着跳进去了,目光第一时间搜寻到了象蓝儿消息中提到的黑衣包头巾的汉子,注意到了他扔下的包袱,不过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管看着。 打斗动静突然,然后结束的也很快,有几個拼命蹿出去的,却逃不过合围的那一关,包围的人太多了,一群人跳起拦截,能冲过几个?很快便如同拍苍蝇似的打落在地。 “自己人,自己人……”有人发出怪叫声。 人太多了,谁也记不清所有人长相,加之衣服太杂乱了,人影乱闪之际很容易出误会。 反正一场长途奔袭,不到片刻就结束了,很多人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拍拍腰间佩剑,老子连家伙都没拔出来。 然后有人相视摇头而笑,感觉那位未婚夫有点儿戏。 至于么,让大家长途奔袭打这么几个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校场镜像前,一群人看了一场匪夷所思的群殴,现场有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同门被人群给淹没了,又惊又怒。 南公子挠着脑门,还是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打斗结束的太快了,以致于镜像画面都还没结束,打斗就完了。 身在混乱人群中的师春施法大声喊道:“大家找一找,看有没有虫极晶。” 于是一群人就地翻死者的身上,摸出了有用的东西就往自己身上揣,吴斤两有些激动,师春拉住了他的袖子,并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争。 吴斤两只好作罢,注意力又回到了黑衣包头巾汉子扔下的包袱上。 麦展长俯身几次,翻看了一下死者手上的名牌,嘀咕了一声“都是角洲的”,便没再多手了。 地上的包袱没有被人忽略,很快被人捡了起来,打开包袱一阵乱翻,那只黑布口袋自然引起了重点关注,那人隔着袋子摸了摸、捏了捏,打开袋口查看时,差点让一群虫极晶飞走。 紧急捂住袋口后,大喊了一声,“是虫极晶,好多虫极晶。” 附近的人顿时凑了过去查看,麦展长闻声也挤了过去,吴斤两和师春反倒不忙着过去,继续旁观。 很快,爆出一阵惊呼,“一百零三颗,有一百零三颗。” 有人骂骂咧咧,“差点被刚才那狗东西给骗了,下次再有相同情况一定要仔细检查。” “大当家,大当家,有收获,有收获,不虚此行,有一百零三颗虫极晶。” 麦展长把装了虫极晶的黑布口袋拽到了手,挤出人群朝师春挥动着口袋走来,要递给师春看。 有点兴奋,一次搞到一百来颗不少了,玄洲上下如今才多少颗? 师春没接手,似乎没兴趣,懒得过手,喊了声,“褚兄,过来收货。” “诶,来了来了。”褚竞堂带着同门师弟挤了过来。 目前为止,木兰青青那边分来的一半虫极晶,师春都交给了碧澜宗的人看管,表明了对碧澜宗一伙人的信任。 褚竞堂一伙不说士为知己者死,多少还是有点颇感欣慰的,也不枉上了这条贼船。 师春朝麦展长手里的黑口袋抬了抬下巴示意,“有收获,接收一下。你们保管的虫极晶也拿出来给大家清点一下,都是大家的心血,好让大家放心。” 虽然感觉有些多此一举,但褚竞堂早已感觉师春是头妖孽,觉得他这样做必有深意,暗忖回头问问,于是让同门弟子把身上携带的虫极晶口袋又摘了下来,交给大家伙清点。 麦展长等人还推诿了一下,“没必要,都是自己人。” 师春语气坚决道:“不是某个人的东西,都是大家的心血,当面再点一遍,好让大家放心。”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伙人只好再麻烦一遍,围在一起对所有虫极晶再次进行清点。 一群人数过一半时,远处紧急奔来了一群人,是此地死者发现被围前发出紧急求援信号招来的援兵。 不过还没接近这边就全部停止了前进,趴在了一座山后偷窥,不敢靠近,他们才来了百来号人驰援,敌方人马却多得数不清,反正看一眼就知道很多很多。 至于敌方人马是什么人看不清,隔太远了。 远处的一座山头上,还有一人在登高眺望,是象蓝儿。师春临时借用了一只风鳞给她跑腿用,她忍不住跑来了这里观望,过程看得她有点牙疼,几千人大老远跑来干三十几个人,也是没谁了。 虫极晶清点结果出来后,麦展长向师春报数,“大当家,还是昨天的数没错,一千八百三十七颗。” 师春示意交给褚竞堂保管,麦展长照做。 褚竞堂拿到手后,向众人公告,“刚收入一百零三颗也没错,如今总数是一千九百四十颗。” 有人笑笑,有人不以为然,多这么几颗决定不了什么,大家都无所谓。 师春却关心起了他们,“我们没有死伤吧?” “应该没有吧?” “我受了点伤,自己人打的。” “我也是,胳膊被自己人划了一剑,就他干的。”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真不是有意的,衣服太乱了,眼花,分不清楚。” 统计下来,正常战斗就两个人受了点轻伤,还都是自己人打伤的。 这个分不清人的办法也好解决,师春现场就给处理了,就地找了能当粉笔的石块,让褚竞堂过来做模范,给他胸前画了个叉叉,后背也画了个叉叉,捏碎的石粉额头一抹,那感觉立马就与众不同了。 不少人觉得这区分的手法是不是太糙了点,也太不讲究了,师春觉得没关系,只要好用就行。 他也不跟大家啰嗦,走到一旁摸出子母符联系了一下象蓝儿,之后朝众人大喊道:“探子来报,发现了新的目标,为玄洲夺魁而努力,集结,出发!” “啊?” “还来?” 不等大家问清情况,师春已经领着吴斤两等人飞掠走了。 现场顿手忙脚乱成一团,匆匆捡了些能当粉笔的石头带走,既然还要搞,为了避免被自己人误伤,糙办法就糙办法的用吧,回头再找个讲究的办法。 大当家跑那么快干嘛,一点都不管自己手下,怎么感觉像是要甩开他们? 有人顾不上捡粉笔石头,先追上去再说,怕木兰青青的未婚夫趁机甩开他们跑了,这要是跑的跟不上了,搞不好还要被倒打一耙。 据说那厮之前就无故失踪过,木兰青青联系不上,人家不回复子母符消息的理由,居然是子母符丢了。 这么烂的借口都能用出,还有什么是那渣男做不出来的。 决不能让那顶雷的找到合适的借口甩了他们,必须跟住了。 于是一伙人在路上跑着跑着就变成了胸口一个叉叉,后背一个叉叉,额头一抹粉,有人边跑边在同伙背后互相帮忙画叉叉。 这么糙的办事手法,各门各派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头回经历。 等到一伙人抵达目的地附近时,已经全部变成了身上叉叉、额头一抹粉的团伙。 刚开始都不习惯,实在是不符合大家的审美,后来彼此在眼前晃久了,恶心习惯了也就不恶心了。 人性的惰性也在此时劝说自己,反正这鬼地方弄漂亮了也没人欣赏,穷讲究干嘛。 颜色淡了的还会摸出石头来自觉补粉。 有人尽量给自己身上的叉叉画好看点。 紧接着便是之前的路数,明确目标地点后,师春不忘再次大声强调一次战场纪律:“目标从哪个方向跑了,哪个队就交出三个门派的人手受死,队里谁该死,你们自己选。包围不及时,先杀领队再说。中二路随我出发!” 有人想跟他商讨一下,然师春压根不理会,喊完话又一马当先跑了。 一伙人只好照旧,按照操练的办法把目标一围,有过一次后,大家感觉第二次熟练多了。 确认目标情况后,好家伙,大家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下了,被围困的人好像比上回多了十几个。 被围的一群人也很紧张,要不是见到敌方的服饰不同,还有人数太多,差点以为遭遇了哪个修习巫术的门派,这身上叉叉、脑门抹粉的横劲很不一般的感觉,不像正常人的作派。 他们领头的大喊,“诸位兄弟,我们身上没有虫极晶!” 不成文的江湖规矩,对方身上没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犯不着打打杀杀。 然而身上画叉叉的人已经听过一次类似的话,不但没人相信,反而有不少人挑眉,感觉被提醒了。 “中二路,杀!” 随着师春一声高呼号令,中二路没有犹豫,也不值得犹豫,又全员蹦进了包围圈绞杀。 战斗依然结束的很快,又是清扫战场。 这次证明了身上画叉叉的好处,这回一个误伤的都没有,倒是有几个碰上了个把身手横的,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好在这边人多,瞬间一群扑上去,将人给群殴死了,总之没让一个跑掉。 “快来,虫极晶,有虫极晶,还不少嘞。” “该死的,果然没一个老实的,还好我们机警。” 第一六三章 一堆假货 “比上回还多,一百五十四颗!” 清点完了收获的虫极晶,有人大声叫唤。 师春闻声亦高喊,“褚兄,过来收货。” “来了来了。” 络腮胡的褚竞堂带着几名师弟乐呵呵挤过来,当场清点后,向众人大声公布道:“收获一百五十四颗,总数是两千零九十四颗。” 众人乐呵呵,有收获固然是高兴,不过多这两三百颗依然是意义不大。 不过也有好处,回头能证明他们也是干过活的,只是活不好而已。 统计伤亡,无人死亡,有六人受了点伤,其中两个伤势略重,但问题也不大。 师春看望了一下伤者后,便对麦展长道:“麦兄,你来主持功劳簿,每一战的功劳谁属都记清楚。” 这属于得罪人的活,不过就他们这混日子的情况,也得罪不到哪去,他也算是笑着应下了,“好,听大当家的。” 谁知师春转身拿出了子母符,跳到高处,登高对着众人举了举手里的子母符,施法朗声道:“探子来报,有新目标,为玄洲夺魁而努力,集结,出发!” 老样子,喊完话就不管不顾地跑了。 “大当家。” “大当家……” 不少人惊呼,想跟他好好谈谈,奈何大当家急着为玄洲夺魁而努力,连头都懒得回,完全是你们爱跟不跟的样子。 师春也不怕他们不跟来,有本事别跟,回头就能让这些人着急,再不济也能到木兰青青那边给这些人扣帽子,几千个人打几十个人的活都不愿干,不是想混日子是什么? 总之,他这里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这位大当家想找借口的意图,似乎做的有点明显,一伙人赶紧呼啦啦跟上。 还好大当家修为不高,他们追上不难。 麦展长追上后问:“大当家,这马不停蹄的,是不是太急了点?” 他在提醒,我们不用这么较真吧? 师春质问:“你不想为玄洲夺魁尽力?” 麦展长忙否认,“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大家来回奔波,一直没停,要不要停下歇歇。” “是啊,是啊。”边上跟来的几個一同附和。 师春:“我们能歇,目标却不会为我们停歇,探子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为我们寻找到的战机,不能错过。大家再辛苦一下,干完这趟活再歇。” 有人想好好跟他理论一下,奈何这位大当家不听也不停,只管跑自己的,你们爱来不来。 远处山头上的象蓝儿,目送着一群人的远去,自己也拿出风鳞腾空而去。 一路疾驰,数千人长途奔波至目的地附近。 一样的流程,先明确目标具体位置,要求务必准确的围合时间。 之后便是师春牢牢紧扣的重点,每次必大声强调的战场纪律:“目标从哪个方向跑了,哪个队就交出三个门派的人手受死,队里谁该死,你们自己选。包围不及时,先杀领队再说。中二路随我出发!” 他这些个词,几千号人听的都快要能背出来了。 换个角度来说,这些字眼也确实渐渐深入了他们的心中。 中二路人马,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又跟着他冲出去了。 其他各路也带着略显疲惫的心态冲了出去执行,也很忐忑,打打杀杀毕竟不是儿戏。 然等他们再次将目标地点合围住后,发现这打打杀杀确实有点儿戏,几千人马围住的又只有几十人,几十个异常惶恐的人,那感觉就差扔下武器投降了。 也是,换谁都得害怕,这可不是被一点点人围了,是被几千人围了。 大家伙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大当家动静闹得大,其实也就敢干点小活,大家之前的忐忑和各种担心完全没必要。 连续三次出击,都只能逮住几十人咬,若说三次都是巧合,谁都不信,大当家派出的探子显然是见人下筷子的。 被围数十人又再次大喊,声明他们身上没有虫极晶。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一伙围住他们的人没听到号令都想冲上去干翻他们。 “中二路,杀!” 随着师春一声令下,中二路人马毫不犹豫地飞入了人群中开打。 战斗结束的毫无悬念,过程很快,又有几人在敌方狗急跳墙拼命之下受了点伤。 这次不用招呼,战斗一结束,一伙人便迫不及待地搜查现场。 很快又响起惊呼,“有货,这里,有虫极晶。” 有人扬手举着一只黑布口袋晃悠。 然后就近的一伙人立马凑在了一起清点,不多时又爆发出叫喊声。 “二百九十三颗!” “快三百颗了,这次比前两次加起来都多。” 这数目,令围观众人略有骚动,这次真不算少了。 师春照样是不碰虫极晶,再次大喊,“褚兄,过来收货。” “来了来了。”褚竞堂带着同门乐呵呵挤过来。 这次,师春没有再磨蹭,施法大喊道:“此地不宜久留,恐援兵来袭,人马集结转移,找地方休整。” 这位大当家总算是停下了,众人松了口气。 不多时,奔袭而来的几千号人迅速远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颇有来去如风的阵势。 伤者有人抬着或背负。 待一伙人在一片山川地带停下后,时间已过了半下午,其实打杀的过程很短暂,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花在了路上。 众人就地选址查探,确定落脚点后,师春又当着众人面道:“褚兄,当大伙面,将所有虫极晶再清点一遍。” 褚竞堂出面苦笑道:“大当家,这都点几遍了,你若是不信任我们,不如换伙人看管这些虫极晶好了。” 师春安抚道:“再点一遍,再点一遍,大家第一天的收获,最后一次。” 对此,大家伙其实是无所谓的。 褚竞堂隐隐也猜到了其中有什么深意,加之见师春有向自己抛眼色的意味,当即招呼上同门一起当众清点。 数目不少,清点确实花了点时间,最终褚竞堂当众大声公布结果:“共计两千三百八十七颗,今天三次奔袭,共收获五百五十颗虫极晶。” “五百五…” “这不少了。” “看到了吧,没那些大派参与,靠我们自己也不会逊色。” 人群里响起一阵嘈杂议论,玄洲上下那么多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搞了三千来颗,而他们呢,一天的活就弄了五六百颗,没有对比是搞不清轻重的。 师春让碧澜宗收好虫极晶后,让大家就地休整。 一伙人分配好值守后,大多开始挖掘洞窟,对修士来说也不是多费事的事,人天生还是喜欢些私密感的。 吴斤两挖好洞窟后,师春给了他风鳞,让他出去巡视去了。 再回来时,天色已经大黑。 吴斤两一回来就对师春点了点头,从乾坤镯里拎出了一只衣服包裹,乾坤镯则还给了师春。 盘膝打坐的师春戴好乾坤镯起身,穿过横向通道,对另一间的褚竞堂使了个眼色,并指着洞口做了个手势。 两家的洞窟并排,中间是打通了的。 褚竞堂会意,立刻让两名同门去了门口守着。 吴斤两这才跟着师春进了隔壁,手上拎着的衣服包裹放在了洞内土台子上,师春伸手示意褚竞堂看看。 褚竞堂解开衣服包裹,发现是几只装了东西的黑布口袋,伸手碰了碰,隔着袋子感受到里面的块状感后,惊讶道:“这都是虫极晶?” 师春又抬了抬下巴,“打开看看。” 褚竞堂立刻解开袋口,动作小心,做了防止虫极晶逃跑的准备,然只开了口子瞄了一眼,便愣住了,然后迅速扒开整个袋口,檀金焰气光芒下,那是一袋的石头。 石头大小还挺规整的嘞,都跟虫极晶的形状和大小差不多,当然,也没虫极晶那么规则。 这什么情况?他看不懂了,立马又打开其它几只黑布口袋,无一例外,全部是类似的石头。 他下意识看了眼洞外方向,小声道:“大当家,这什么意思?” 师春:“用这些换伱保管的那些虫极晶。” “……”褚竞堂愣了会儿神,各种想法过了趟脑子都觉得不可能,犹豫道:“大当家,这不合适吧,大家这么信任我,你要这些虫极晶到底要干嘛呀?” 他身边的两个同门亦满脸惊疑。 师春:“这事一时跟你解释不清,放心,临时借用一下,明天就会回到你手上。” “这…”褚竞堂还是有些犹豫。 吴斤两:“这什么这,又不用你担责任,为这些破石头,我捏了快个把时辰,还要找重量差不多的,我容易么我。” 师春:“没事的,回头你自然会清楚。” 褚竞堂想想也是,大个子说的没错,出了事也不是他担责任,于是指了一堆石头确认,“我明天就背着一堆假货示众?” 师春:“该做的,今天都做到位了,他们不会怀疑的。” “唉。”褚竞堂叹了口气,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回头示意守着虫极晶的师弟把那几袋虫极晶拿了过来。 吴斤两拎上几袋虫极晶就转身走了,师春临走前笑着拍了拍褚竞堂的肩膀,“放心,没事的。” 第一六四章 抢劫心得 人生多舛,将来会如何,麦展长也不知道,此时倒是坐在山顶上看星星。 他坐的这个位置能清晰看到师春他们洞口的人进人出,忽见到一群十几人进入,他立马站了起来,然后下了山,在师春洞口一带徘徊。 待到那群人再出来,他恰好撞上了,咦了声表示诸位怎么看着眼生,于是搞清了眼前一伙十五人是哪三个门派的,分别是正天门、北庭宗、聚灵谷弟子。 正是被褚竞堂拉下水后未露面的那些个门派当中的,是被师春招来的。 麦展长假意要约他们找地方亲近,三個门派的则说还有事不能留,去干什么也直说了,要为这边人马做探子。 没什么不能说的,师春交代过他们,有人问起就老实交代。 麦展长只好表示可惜,表示有机会再聚,恭送了一群人离去,忽又回头,看到一人驾风鳞而去,似乎是王胜,不知又去哪了…… 玄洲另一半人马,还在梳理整顿中,日夜未停。 中枢洞窟内,把新的梳理情况做了禀报后,万道玄忽岔开话题冒出一句道;“王胜那边的人马听说一天之内连打了三场,都是小规模厮杀,听说一天就收获了五百五十颗虫极晶。” 人马交错,这边想在那边留点耳朵和眼睛太容易了。 对此,木兰青青亦有所耳闻,也有些纳闷,才刚接手人马一天,一天之内就领着人马连续征战了三场,而他们这边连人马的重新编排都没弄好,一天的时间完全不够。 虽然只是三场小打小闹,可有些事情是能以小见大的,刚接手的人马就能拉着长途奔袭,而且是接连奔袭,说合围就给咔咔合围了,令行禁止,数千人马丝毫不乱,说着简单,其实是很难办到的。 她刚听闻消息时,还以为是胡说八道,这是人话吗?简直是神话。 那可不是收获几百颗虫极晶的事,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么,这些人马她统领这么久了,而且还是以宿元宗弟子的身份统御了这么久,深知几千号人马的指挥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对方还是刚接手的无编制混乱人马,拉出来就能如臂使指了,这不是神话是什么? 后来反复确认后,真的把她给整无语了,王胜那边还真不是神话,人家简简单单就把事给办了。 目标精准捕捉的能力,几千号人马拉出来就能如臂使指的能力,那份潇洒的驾驭,那份简单中透露出的举重若轻,把她给映衬的有些无能。 她自己都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我和他的差距真有那么大? 她也很奇怪,难道游霞山弟子经常成群结队厮杀不成,不然哪来这能耐,她可不信什么生而知之的故事。 唐真嘀咕道:“你们还真别说,虽是小打小闹,那王胜这样看来,似乎还真有点本事。” 说着还下意识多瞧了木兰青青几眼,心中暗嘀咕,人家长辈都是些什么人,大家伙好像在怀疑人家长辈挑女婿的眼光。 木兰青青身为统领,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将此事一句话带了过去,“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我们这里也要抓紧,明天务必完成人马的划分。” 人马才分开一天而已,王胜就已经让她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好。”几人相继应下。 夜幕下的平坦旷野中,平坦的压根藏不住人,师春从天而降,落在了象蓝儿身边。 见面没有任何客套,师春拎起几只黑布口袋,拍了拍,“共计两千三百八十七颗,今晚你再处理一下。处理的过程,你昨晚都看到了,继续那样搞。” 两千多颗?象蓝儿惊疑,“哪来这么多虫极晶?” 师春:“玄洲那边分的一半,加我们自己的几百颗。” 象蓝儿:“全部投出去?” 师春:“全部投出,这些还不够。明天继续搞三场,前两场的数额你都要安排过千,等这笔虫极晶到我手后,我会再给你送过来,第三场你要安排一场数额超两千的。” 象蓝儿略惊,“这么大数目,再从几十人身上获取,伱觉得合理吗?” 师春:“所以规模也要大点,人员可以过百,不过要尽量避开各洲的精锐人马,总之你看着安排就行。” 象蓝儿还是没接他手中的袋子,问:“兜来兜去抢自己东西,费这么大劲,你到底要干什么?” 师春:“不是早跟你说了么,要抢第一。” 象蓝儿指着他手上口袋,“你这样兜来兜去把这点东西来回抢,就能抢第一了?” 师春点头,“没错,抢着抢着第一自然就来了。” 象蓝儿不想自己显得比对方蠢,可她这次实在是看不明白,似乎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但想想又不通,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管了,开始耍小性子了,“怎么个抢法,讲清楚,我不可能糊里糊涂帮你搞下去,回头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说着抱臂胸前,转过了身,侧身以对,颇显傲娇。 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师春面前是越来越随性了,越来越缺少伪装了。 事以秘成,师春是真不想轻易说破,但事情已经往这个方向引导了,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确实要倚仗人家的帮助,确实被人捏住了七寸。 想了想后,吐露道:“我和木兰青青那边的胜负规则你是知道的。” 象蓝儿淡定道:“知道,不就是谁抢到的虫极晶多,最后两边的虫极晶便都全部归谁么。问题是,你这翻来覆去的抢自己的东西,抢来抢去也是这个数,最后怎么可能赢她?” 手上一堆东西老提着不放也挺累,师春先放下了东西,才说道:“凤美美师妹,你可能忘了我的出身,忘了我是哪出来的。” 象蓝儿斜他一眼,“不就是流放之地么,这也值得你嘚瑟?” 师春淡淡一笑,“哪有什么值得嘚瑟的,在你们外面人眼中,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死不足惜的下等刁民、贱民而已。” 象蓝儿立马表示反对,“诶,你别乱说,我可没这样认为过,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别往我身上赖。” 这个不值得争论,师春直接跳过不说了,话回正题,“我是流放之地出来的,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是对抢劫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这么说吧,大家都想抢对方手上的东西,我怎么都不相信实力强的一方会拱手认输。” 象蓝儿顿露恍然大悟神色,“你的意思是说,木兰青青那一边会撕毁约定赖账?” 师春:“这不是凡夫俗子之间的战争,没有实力做支撑,光靠人数是没用的,虽说修为差距都不大,可一百个庸手也拦不住一个高手。 玄洲精锐人马全部在木兰青青那边,我这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各洲上规模的虫极晶大概又都在各洲的精锐人马手上,我手上的几千乌合之众就算勇气可嘉,这样接连碰撞下去,在各洲精锐手中又能碰几次? 就算能赢几次,人马也很快就会打光了,抢赢几次就能抢出第一来不成? 所以真正能从各洲手中抢到第一的力量,依然是木兰青青那边,想抢第一,还得依靠木兰青青那边。 按照原本约定的比试规则,我们这边就算把人全部给打光了也不可能赢过他们。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逼木兰青青那边更加疯狂的抢第一,逼他们不惜代价的抢第一,最后要让他们发现,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去抢,也不可能赢过我们!” 象蓝儿明眸骤放异彩,放下了手,转过了身面对他,神色间有些兴奋道:“你要逼他们自己毁约赖账?” 师春:“没错。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想抢对方手上的东西,强者怎么可能拱手认输。可我们毕竟都是玄洲人马,他们不可能把我们给杀了强抢,但虫极晶最后又只能全部到一方的手上,所以最后的解决办法,必然是一个我和他们都能接受的办法。” 懂了,象蓝儿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搞这么一出反复抢自己东西的局,居然是这么回事。 她看师春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这次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这家伙之前的话真不是开玩笑,这家伙真的是要抢第一,这家伙竟然要凭一己之力去抢这个第一,哪有什么背后势力。 若真说有什么势力帮助,也就是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收敛情绪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真若抢到了这个第一,无亢山那边怎么交代?他们一副无福消受的样子。” 师春不屑,“我若真抢到了第一,还需要在乎无亢山的想法吗?” 象蓝儿略怔,对这说法还有点琢磨不透,感觉两人的认知方面有点对不上,反正这家伙是真敢。 “好了,我算是解释的够清楚了吧,这个就拜托了。”师春踢了踢脚下黑布口袋,“那边还一堆人,我先回去了,事情有眉目了,传消息给我。” 话毕弹身飞掠而起,凌空施展出风鳞,驾驭着腾空穿越星空。 象蓝儿遥遥目送,静立原地许久。 第一六五章 杀气 咣咣咣…… 天还没亮,有节奏的巨大敲击声便回荡在了山野中。 三千多号休整人马迅速集结了起来,师春一声号召,又带着大家伙出发了。 不少人背后嘀嘀咕咕埋怨,天都没亮,大晚上赶路,急着去投胎吗? 也只是些埋怨,昨天那种即将面对厮杀的忐忑和紧张已经没了,都已经看穿了大当家的底,大当家向准的目标都是弱小可怜的那种,大当家不喜欢啃硬骨头,只喜欢恃强凌弱。 大家也只能是纯当倒霉,又要被拉着跑来跑去。 等他们赶到目的地附近时,天已经亮了。 待他们将目标人马围住后,才发现今天跟昨天不一样,这是一支近两百人的人马。 这支人马也是经过了一夜休整,准备天亮了再出发的。 象蓝儿那边提供的情况是,这支人马一旦出发,其中的卧底自主权不大,途中可能不便脱身。 于是师春率领人马趁夜出发,赶在天亮时到了,赶在目标人马还未出发前杀到了。 这次的被围人马没喊什么自己身上没有虫极晶。 随着师春的进攻号令发出,中二路人马率先砸入,对方当即拼命反抗,合围人马终于也捞到了正式的动手机会。 王都校场内,无数目光盯着镜像中的人马混战厮杀场面。 最佳看位上的玄洲域主蚩让皱着眉头,这次针对师春的镜像画面是他点播的。 昨天,王都有事,所有域主全部缺席没来,但是之后都听说了师春统率玄洲大量人马的事,所以今天竞夺之地天一亮他就到了,一到此地就点名要看师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开场,就让所有人看到了热闹,也算是如他所愿,果真看到了师春统率数千人马围剿的场面。 大多时候与他同来同往的生洲域主卫摩,也皱了个眉头,差点抠烂了自己的嘴角,也未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隔壁山头上,苗定一一家子也是赶早就到了,也是因为听说了师春在统率玄洲数千人马征战,想来看看怎么回事。 今天这回,苗定一自己是想花钱点一回师春的。 现在他已经不惧别人把他女儿和师春做什么联想了,女儿和巩少慈的事,他没同意,也没拒绝,但已经明摆在了那。 结果也没轮上他花钱,有不用花钱就能长时间观看的人发话了,想看的跟着沾光就行。 南公子脸上也看出了一脸的迷乱。 那数千人围攻的画面,已经把柯长老和殷蕙馨长老给看麻了,不是麻木,而是手脚在发麻,两人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老是让他们看到这个,躲都躲不开的感觉。 每次王都这边一入夜,他们就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哪怕殷蕙馨长老是个女人,也已经在心里用脏话问候过师春的祖宗无数遍。 身为生洲人马,跟玄洲人马搅和的这么深,他们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卫摩交代了,何况柯长老之前就被卫摩敲打过,这还给不给无亢山活路了。 那厮若是能抱住玄洲大腿,回头无亢山实在没地方去,帮在玄洲暂时谋取個落脚地也行,可那厮又把宿元宗弟子给杀了。 当然,他们也不想离开生洲,离开了生洲,那无亢山这个门派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根据。 用修行术语来说,那就是无亢山有这个门派赖以生存的灵脉。 昨天,师春率领人马灭的十几个门派的人,已经联袂找到了两位长老,也不是兴师问罪,就是问问他们,想知道无亢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鬼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是痛斥师春妄为乱来,跟他们没关系。 现在他们无亢山在胜神洲修行界已经出名了,进出经常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被围攻的人马中,有一门派弟子很是强悍,在整个镜像画面中犹如一朵显眼的浪花,不一会儿,已连续击杀十几名玄洲人马,不过也因围攻人马太多,四面八方到处是攻击,被逼得手忙脚乱。 人多有人多的优势,修为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旦陷入人海,一旦陷入近距离搏杀,有些法术很难施展开来。 师春见状,唰一下拔刀冲了过去,几刀下去,便将那几人给逼了个越发无暇自顾,稍露破绽便被乱刀乱剑给砍翻了。 这几个硬茬一死,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最佳看台上的玄洲域主蚩让,招手了主事人过来,问道:“确认了吗?” 主事人欠身道:“差不多能确认了,都是玄洲人马。” 这位域主刚来时就交代过他,让他帮忙甄别一下,看看师春率领的人马到底是不是都是玄洲门派中人。 “嘿,真是邪了门了,这厮到底帮哪一边的?”蚩让歪了歪身子,靠在扶手上嘀咕。 前面杀宿元宗弟子还让他火冒三丈,如今又在率领玄洲人马努力抢夺虫极晶,若说这么多门派的人会背叛玄洲,打死他也不信。 厮杀结束,依然有很多人拔出武器后没轮到交手的机会。 战场还在打扫中,就有人举起了黑布口袋大喊,“虫极晶,找到了。” 师春和吴斤两不以为意,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人先一步找到了却没吭声,等着别人找出来而已。 让两人意外的是,不一会儿又有举着黑布口袋的人喊,“虫极晶,这里还有。” 不多时,清点结果也出来了,后发现的那边大声报数道:“六十八颗。” 先发现的那边,一群人则围着清点了好久,后来甚至发出了一阵惊呼,然后才有人兴奋大喊道:“一千零八十八颗。” 师春和吴斤两相视一笑,发现象蓝儿还挺会搞的,知道让数目有零头。 “多少?我没听错吧?” “没错,是一千零八十八颗。” 麦展长闻言挤了过去,亲自要了黑布口袋掂量着查看验证。 之后便是褚竞堂率领碧澜宗弟子亲自过去清点验收,公布出的确实结果着实让几千人轰动了一下。 以褚竞堂为首的碧澜宗弟子这次却显得很冷静。 这一战,死了二十余人,重伤者亦有二十余人。 对这些个伤亡数字,师春没表示出任何同情,那不是他该做的事情,他也没让大家久停,留了伤者同门照顾伤者后,又是一声探子报,再次带着人马出发了。 一路不停,赶至目的地后,又是一场合围突袭,再次困敌两三百人, 一场厮杀,己方又死伤数十人,得到的收获亦喜人,又是一千多颗虫极晶。 连续过千的收获,数千人为之动容。 师春这次体恤大家的辛苦,带领人马离开战场后,便觅了个地方休息。 在此期间,师春又要走了褚竞堂手上刚存收的两笔虫极晶,不知又从哪拎了堆装着石头的黑布口袋给他充数。 借着四处巡查的机会,师春又与象蓝儿秘密会了面,将那些虫极晶交给了她。 等到离去的象蓝儿再次发来了准备好的消息后,休整立马结束了,师春振臂高呼,收整人马,再次率众奔袭。 途中,褚竞堂师兄弟几个,将身上携带的黑布口袋看守的极为严格,有人靠近就很警惕的样子。 合围的战场在一处乱石峡谷,欺负人家人少,师春一声令下后,玄洲人马嗷嗷叫地往上扑。 谁知却碰上了这半数玄洲人马组建以来最硬的一仗,峡谷中土石崩飞,人影飞舞起落,杀声震天。 人多的气势,拼命硬抗的敌手,双方冲撞之下竟杀红了眼。 站在峡谷上的师春又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气息,一股从峡谷里升腾上来的气息,触发了他体内浴魔功的自行运转,每一个毛细孔都在畅快吸纳那冥冥之物。 他知道那冥冥之物是什么,是杀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在流放之地群战的时候,他就感悟到了,他的身体很喜欢吸收杀气,杀气的吸纳能让他肉身越发强大。 以前只知自己能吸收杀气,却不知杀气是什么样,这次他感受到杀气后,使用右眼异能看到了。 乱石峡谷中,厮杀的人身上,不少都冒着升腾的暗红雾气,那暗红雾气的出现,似乎让厮杀双方越发狂暴,担心怕死的触及后也变得狂暴冲动起来。 师春稍看就明白了,所谓的杀气应该就是人体所激发出的某种血气形态,血气激昂的现场,暗红雾气升腾出了峡谷,随着他浴魔功的运转,在大片大片的向他体躯吸流而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在吸收这些人以某种形态激发出的血气。 不用眼睛看,他的身体也能感受到这次吸收的量级是以前在流放之地所不能比的。 因流放之地的厮杀场面没这么庞大过,充其量数百人已经到顶了,而且修为差距也很大,修为差距大,血气能量差距自然也很大。 大多时候都是个人间的厮杀,或少量人的厮杀时能吸收到一点点。 此时的身体在告诉他,这次吸收的很爽,身心无比的愉悦。 之前的几场围剿都没有打出这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变化,他脸颊上好了很多的疤痕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打斗波及而来的劲风吹走一片皱起的皮屑后,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部消失了,在极短的时间内痊愈如初了,只余一道肤色差异的白痕。 忽然,他抬头看向了空中,只见右眼的虚幻景象中出现了一只火红的怪鸟,翼展一丈有余,拖着长长的尾翼,形似传说中的凤凰,赤红的羽翼如燃烧的烈焰,两眼红光闪烁着。 怪鸟来回在峡谷上空穿梭,甚至在厮杀的人群中飞舞穿越,每过一次都能张开尖喙吸走大量的杀气,现场却无人能感受到这只怪鸟的存在。 第一六六章 兵谏 师春闭上了右眼,左眼的视线中看不到怪鸟。 他不知道这种怪鸟到底是什么,但可以确定,是一种生活在虚幻世界的生物。 原来虚幻世界是有活物的。 除此外,另一个和虚幻世界有关的活物是“雌将”,不过他不能确定“雌将”算不算是虚幻世界的活物,好像能在虚幻世界和现实世界自由穿梭,难道是比两界生物更高级的存在? “雌将”带给他的好处就是右眼的异能,这不禁让他遐想,这怪鸟能不能带给他什么好处? 右眼重新睁开,只见如同火焰般的怪鸟依然在厮杀中来回穿梭,畅吸大量的杀气,那些厮杀人员手中挥舞的刀剑,对其并无任何影响。 很显然,它就是被此地杀气给吸引来的。 怪鸟在吸收杀气,他也在吸收杀气。 强大杀气带给身体的滋养,舒服的他不想动弹,哪怕眼看到围攻中有实力强大者给己方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他也还是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这吸收的机会难得,不想错过。 突然,在厮杀中来回穿梭的怪鸟似乎扭头看向了他,红光闪烁的目光有点骇人。 师春不确定是不是看到了自己,按理说,不同世界的物质不容易互相看到,不过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发现了有另一处针对杀气的吸收点,那个点就是他。 怪鸟忽调整了飞行方向,一个盘旋之后,竟直接冲他这個吸收点飞了过来,也等于是冲他飞了过来。 怪鸟迎面撞击而来的画面狰狞而雄壮,如一道烈焰袭来,视觉冲击力足以将人吓的躲避开。 但是他没有躲避,他知道怪鸟和现实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刚才眼见与那么多人冲撞都没有任何反应,自己完全可以当其不存在。 然而现实带给他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就在怪鸟一头撞进他身体的刹那,他俩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总之两眼骤然瞪大了。 这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停止了运转,时间和光线似乎静止了,外界所有的声响都戛然而止,只有他自己胸腔内的心跳声咕咕如擂鼓,现场的厮杀画面似乎变成了极慢极慢的动作。 他视线中,似乎看到了一颗冥冥中的种子,突然生根发芽,以极快的速度茁壮生长,刹那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阳光穿过树枝,光影斑驳在他脸上。 那是对生命的理解,看到了生命茁壮的过程。 一股强大的杀气,也许不该称作杀气,是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以雾化的形态,从怪鸟身上抽离出来,被他疯狂吸入了体内,从他每一个毛细孔疯狂吸入。 如果说刚才吸收厮杀现场的杀气犹如吸收雾气,那此时便犹如大口饮水,每一个毛细孔都在畅饮,或者说是鲸吸。 比从厮杀现场吸收到的杀气,或者说某种血气,浓郁千百倍。 那种超越一切的舒爽感,那种生命力瞬间爆棚的充盈感,来的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一条生命的大河在奔腾,在咆哮。 那是一种能超越时光和生命本身的感觉,刹那印记在了他的道心深处。 那是来自生命的最高赞歌,他舒坦到想吟唱,瞬间张开了双臂,紧握双拳,仰天望,脖子上青筋暴凸,浑身在微微颤抖,浑身肤色泛红,喉咙里发了嗬嗬声,张开了胸怀迎接。 一旁的吴斤两立马发现了他的异样,也感受到了他体躯上散发的磅礴生命力,惊疑道:“春天,你怎么了?” 师春朝他那边握拳的手,骤然变成了推掌,示意他不要打扰。 怪鸟的脑袋从师春的背后慢慢钻出,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惊吓,闪烁红光的双眼有惊慌感,似在张嘴惊叫,身上如烈焰般的雾气正在奔腾着被师春吸收进体内。 怪鸟显然是能感受到那股抽离吸收力的,以带着挣扎感飞行的方式穿越了师春的体躯。 其实整个过程很快,但在师春的感觉中,却漫长得如同撕裂感的慢动作一般。 怪鸟的飞行姿态脱离师春后,身上的烈焰雾气仍拉出了长长一段被吸收距离,直到飞出了足够远的距离后,才彻底中断了被吸收,惊慌振翅而去,再也不敢贪图厮杀之地的杀气。 流云般的烈焰血气全部被扫尾吸收后,师春似乎才从慢动作的世界中切换回了现实世界,猛然回头看向了惊慌逃离的怪鸟身影。 等他再回头,发现又有一只体型较小的同款怪鸟从前方飞来,与之前那只如出一辙,又在厮杀现场来回穿越吸收。 原来这怪鸟在虚幻世界不止一只。 也来晚了,因为打斗结束的挺快的,它跑来吸收了没几口便没得吸了,不得不振翅飞离了。 师春目送着。 他只知道吸收杀气后对自己肉身的扛击打能力会有所提高,能加快伤势的恢复,还有肉身的体力消耗方面能更加持久,除此之外,他并不知道杀气一直吸收下去身体会产生什么变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因为没人告诉他,因为那个传他功法的八叔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对那怪鸟也不知道要不要有什么想法。 厮杀结束了,这次的现场显得有些惨烈,足足死了一百多人,轻重伤者超过两百余人。 杀红了眼的一群人也渐渐平息了心情,不过很快又被阵阵惊呼声调动了心绪。 “两千九百九十二颗,两袋共计两千九百九十二颗!” 清点后的欢呼声造成了一股轰动,化解了厮杀现场的血腥感。 师春和吴斤两有些无语,这可比昨天的总数多出了不少,也就说,死伤这么多人后,还真抢到了一些。 天已黄昏,今日已战罢,打扫战场后,人马集结迅速转移,避免遭遇敌方主力来袭。 今夜又换了个地方休整,这几千号人颇有打到哪里歇到哪里的意味。 大家散伙休息前,褚竞堂也再次对今日的收获给了大家一个交代,他大声公告道:“今日共计收获五千五百七十一颗,我们手上共有虫极晶七千九百五十八颗!” 这数目,褚某人报的心里愧的慌,他很清楚,哪来的什么五千多颗,今日最后一场的收获就是目前虫极晶的总数。 大家对这公告也没什么意外的兴趣,根据三场的收获自己就能算出来。 这次没有再当着大家的面重新再数一遍了,师春的意思是,数量太多了,重新数太麻烦了,让大伙今后仔细弄清每一场的收获便可。 事到如今,褚竞堂大概明白了大当家昨天为什么非要逼着他当众把所有虫极晶都给数一遍,就是为了向大家证明每一次的虫极晶收获数量都是真实可靠的,就是为了麻痹大家,就是为了后面的场次好作假。 新的休息洞窟挖掘好了,一番忙碌后,师春和吴斤两又找到了褚竞堂。 “褚兄。”吴斤两乐呵呵的,又将一堆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推到了他跟前。 褚竞堂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让师弟去了洞口守着,然后将一堆货真价实的虫极晶交给了师春二人带走。 洞口把风的师弟回来后,看到大家郑重看守的一堆黑布口袋,忍不住小声道:“褚师兄,我怎么感觉咱们比看守真的还要更上心?” 褚竞堂啐骂道:“你这不是屁话吗?” 不但能是他们上心,师春那边也很上心,把上了贼船的另四个门派也调了来保护褚竞堂他们,名义是随着虫极晶数量的增多,谨防有人起歹心,大家深以为然。 次日天一亮,对三千多人马来说,在师春的率领下,一场新的征途又开始了。 也可以说是日复一日的征战开始了。 每日都有厮杀,每天最少能保证两场,多的时候一天能打五场。 三千多人,绕着月海转着圈的征讨,不论伤亡,每战必胜,所向无敌,打出了强大的士气。 打着打着,人马也越来越少了,哪怕是挑弱的打,终于有一天,人马数量降到了三千以下。 但不得不承认,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了,人马集群的战斗力也是越来越高了,小团伙之间甚至了有开创性的打法。 大家在实战中,发现了不同修行功法之间的配合性,能产生强大的杀伤效果,主动提出了队组之间的调换。 大家的主动攻击性越来越强,整队人马的气质也越来越彪悍了,虽然身前身后都画着叉叉,脑门上抹着粉,但那股凶悍气息令对手看了一点都不滑稽。 只要一声令下,甭管对手多强,一伙人嗷嗷叫地冲上去就干,遇上强敌,师春也会拔刀上手。 大家的士气越来越高,师春却是越来越暗暗叫苦,象蓝儿那就十二路人马,他这里把十二路人马的旁支能轮的都给来回轮两遍了,再搞下去,不跟那十二路人马的主力打都不行了。 而他手上的虚假虫极晶数量已经到了恐怖的六万多枚。 好在天雨流星大会即将结束,他降低了攻击频率,准备捱到大会结束,因为觉得手上虫极晶数量已经够了。 结果惹得一群虎视眈眈的骄兵悍将堵住了师春的洞口,一些身上有伤的也来了,连少条胳膊的都提着剑来了。 人人身上都有溅染后的血迹,身上少有一点伤痕都没有的,一看就像是一群身经百战的人。 气势汹汹,颇有“兵谏”的味道。 前两天就看出势头不对了,今天才打了一场,大家顿时绷不住了,都不乐意了,一番商议后集体堵门了。 不是大家好战,而是六万多枚虫极晶摆在那,保持这个增速,别说前三,前五前十都有可能被他们给内定了。 这是大家之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之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完全可以想一想了,真要把这名次带回了宗门,那得“光宗耀祖”啊,回去后肯定要被有所拔高的,哪个群体不以功劳说话? 人生几何,有几人能真正有机会为前途一搏? 到了这个时候,你这个大当家居然想歇下来,这怎么行,玄洲另一半人马还没开始发力呢,决不能让对方比下去,否则大家的辛苦付出怎么算,就那样白白做人嫁衣裳,大家绝不依,决不能忍! 第一六七章 天天在背后骂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继续拼下去。 然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修行界也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关系势力盘根错节,能被宿元宗聚集起来的门派,都免不了有势力关系之间的牵扯,真正能独善其身、没有牵挂的门派,譬如游霞山和无亢山那种,不敢也不想争什么名和利,天大的好处都是别人的,进来后就得找地方躲起来,苟到结束离开。 而胜神洲针对各派和个人好名次的奖励,也只是个意思而已,胜神洲给各洲建巽门,那才是给各洲最大最值钱的奖励。 对各洲下面的门派来说,各洲给予的奖励才是大头,才是惠及面比较普遍的奖励。 譬如能有一座巽门建造在自己家门口。 那些竞夺有功的门派,各洲回去后肯定都是有奖励的,在某方面适当给予一些条件方面的奖励,就有可能让一個门派获得拉升一个档次的机会,比王庭这边奖励一套什么房子强多了。 真要没点诱人的条件,进来的门派谁愿意去拼命? 只要功劳簿上有其名,这功劳簿一拿出去,就是自己在门派中的前途。 之前是没机会轮不到,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看到了明明白白的希望,并且已经为之付出了那么多,谁能轻易放弃? 此时的师春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正跟吴斤两一起和褚竞堂瞎聊,聊的还挺开心的。 两人虽说已经从流放之地出来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大多时候都受条件所限,并未好好享受过这个世界,很多东西没看过,很多好吃的没吃过。 这一出去就是繁华无比的王都,褚竞堂说他以前来过几次,那师春二人自然要借他嘴见见世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仅凭一些没吃过没见过的吃食,差点就把两人给说的直流口水。 两人已在遐想拿到好名次后,在王都有钱有房的好生活,一脸的丈母娘笑。 外面集群似的脚步声也惊动了这边,碧澜宗弟子出去看了眼后,受惊似的跑了回来。 还不等他说话,外面已有人大声喊话,“烦请大当家出来一见。” 然后是群体齐声呐喊,“烦请大当家出来一见!” 声震山野。 什么鬼?师春等人立马起身,快步出洞一看。 今天就打了一场,回来的早,此时也正半下午时分,山有斜阴,半遮了眼前的人马。 看到一伙人杀气腾腾刀剑出鞘在手的样子,明显来者不善,褚竞堂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的。 褚某人的第一反应是,那堆石头露馅了? 上了贼船,帮忙守护虫极晶的四派弟子也紧张守护在了洞口。 平常挺活跃的麦展长,这会儿在人群里靠边站了,他是不想来的,但是没办法,也被裹挟了,不参与不合适。 师春目光一扫众人,眉头一挑,开口便是一声冷笑,“怎么,想来抢虫极晶了?” 敢挑头的那个为首的朗声道:“大当家说笑了,抢谁的功劳大家也不可能抢你的。” 有人跟腔道:“对,抢谁也不能抢你的,没大当家的探子布局建功,大家成不了事。” 有人嚷道:“没大当家的调教和指挥得当,大家也成不了势。” 人群中间有人大声道:“大当家正面厮杀、力克强敌的本事,我们也都看到了。” 还有人叫嚣道:“大当家,说句不当讲的,原本听说你是木兰姑娘的未婚夫,我们还挺看不上的,如今不得不承认,是我们眼皮子浅了,不存在什么配不上。” “没错没错,完全配得上。” 这么一顿夸的,师春好奇了,“那你们堵我门口摆出造反的派头是想干嘛?” 为首的朗声道:“我们是想告诉大当家,这不是大当家见好就收的理由!” 闻听此言,师春这才恍然大悟,吴斤两等人亦面面相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打的场次少了,一伙人已经在他们面前发过不少牢骚了,敢情还是因为欲求不满。 知晓是这情况后,师春也是无语了,一天几千大几千的收入,已经累积到六万多枚了,还不满足吗?木兰青青他们之前吹的牛,已经被我们实现了,你们还想怎样? 士气可嘉,可他不得不讲点现实,“兄弟们,已经有六万多枚了,第一应该稳了,倒下的兄弟已有近千人,名次再好,不能活着出去有什么用?我也是为大家好。” 有人反驳,“大当家,六万枚听着很多,其实一点也不多,因为真正的大户我们从来没动过,鬼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货,我们若不趁现在保持优势累积,输给木兰姑娘那边也就旦夕之间的事。” “是啊,大当家,歇不得呀。” “大当家,切不可自以为是。” “大当家,万不可自满呐。” “大当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呀。” 面对如潮般的反驳,师春摁手,示意大家安静后,苦口婆心道:“我没说不打,发现了机会自然还是要出手的。” 为首的问:“什么样的机会才叫出手的机会?” 师春:“能付出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收获的,就是好机会。不是,你们不会真以为随便找人打一打就能抢到虫极晶吧?我那是让探子事先下足了工夫,摸到了人家手上的虫极晶数目才动手的。胡乱攻击,付出没必要的牺牲,还没有相应的收获,何苦来哉?” 有人道:“各洲那些大户手上,定然是有大量虫极晶的。” 为首的沉声道:“大当家,我们外出时,曾抓到一个氐洲的活口,撬开其口获悉,如今氐洲还在力争的核心人马只剩下了两百来人,我觉得我们集中力量完全可以与之一战!” “对,可以一战。” “对,找到他们,再来一场长途奔袭足矣。” “没错,足以一战灭之!” 面对这群情汹涌的叫唤,师春有点惊住了,氐洲的核心人马那边恰好也有象蓝儿的人手,如今虽只剩二百余人,可那是氐洲第一大派为首的一群氐洲精英门派,这样的力量,两百人还少吗? 这帮二货居然连这种力量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敢夸言一战灭之,哪来的自信? 就算能赢,那些个高手要脱身,就凭伱们,能拦住几个? 他很快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之前有意引导的结果,但是引导过头了,这帮人顺风仗打的太顺了,战无不胜打膨胀了。 可他不想让这些人都去送死。 等到这些人活着离开后,会冷静下来的,会明白是他的好心救了他们的。 他是骗了这些人没错,更希望这些人被骗后还念他的好,这也是个收获。 故而冷笑道:“你们出去后,记住我现在说的话,要你们死很容易,是我不想让你们去死,是我想保住你们的性命,不希望你们成为利益之争的牺牲品。 事到如今,一路抢夺到现在,你们还以为我是来玩的不成,你们觉得我不想赢? 让你们进则进,让你们退则退,让你们停则停,令行禁止,这是我们能一路赢下去的保证。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蛰伏,该怎么打,该怎么赢,我心里都有盘算,我心里比你们更清楚,用不着你们来教我怎么做。 我说能打就能打,我说不能打就不能打,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去休整,再敢啰嗦,我立马联系木兰青青,毁约,把这些虫极晶都送给他们,你猜他们愿不愿意?你们知道我是令出必行的人,我没跟你们开玩笑,滚!” 一伙人顿鸦雀无声了,刚还气势汹汹的样子,转瞬变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目露征询问怎么办的样子。 各种尴尬,就是没人有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 仅凭这一点,就让躲在边角的麦展长看得暗暗好笑,真的也只有这位大当家能把大家给压得心服口服了,轻易就给镇压了,一群人来时有多汹汹,此时就有多尴尬。 师春甩袖转身进了洞里,压根懒得再理会这些二货,就没放眼里。 一群人自讨了没趣后,硬逗留了一会儿也就灰溜溜散伙了。 然玄洲半数人马“兵谏”的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木兰青青那边,这真不是小事。 当天晚上,中枢洞窟内,木兰青青等几位大佬都到齐了。 麦展长也到了,作为万道玄亲自安插过去的卧底,因事态被招来了当面问话,有些事情用子母符毕竟说不太清楚。 还是用风鳞亲自去接的,避免来回耽误时间被发现异常。 所问自然是“兵谏”的详实情况,麦展长也把详细情况做了说明。 “兵谏”虽然失败了,可依然是让几位领头人暗暗心惊。 心惊的不是兵谏本身,而是那群乌合之众的强烈战意,一群喜欢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居然力争死战,不让他们去拼命都不行,还是被王胜强势镇压下来的,这叫什么事? 再结合一群人一路打下来的战绩,让他们感到了震撼。 一直没插话,一直静静听完的木兰青青,终于出声问道:“依你的观察,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如臂使指、悍不畏死的?” 她最关心的不是兵谏,关心的是为什么人马到了王胜手上就真的脱胎换骨了。 “什么办法…”麦展长细思琢磨了一阵后,微微摇头道:“也没见他用什么办法,说句冒犯的,他很懒的,就一甩手掌柜,既不见他怎么跟大家交心,也不见他花心思整顿人马,还总是动辄扔下大家就跑了,总是搞得大家手忙脚乱。 还对我们搞暗杀,动辄不把我们当人骂,只顾自己享乐。 连人马驻防、当值什么的,统统都懒得过问,也不怕被人给偷袭了,大家被他搞的很不安,都我们自己想尽办法商量着帮他各种堵漏的。他那大当家当的太随性、太粗糙了,我们天天在背后骂,但是怎么说呢,大家好像还挺服他的。” 万道玄等人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的吗?我们当这个头,平常可是操碎了心。 木兰青青试着问道:“因为他是我未婚夫的缘故吗?” 麦展长微微一笑,心想,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摇头道:“您未婚夫的名头也不能事无巨细的都给盖过去,应该不是,反正大家天天在背后骂,可他一开口又都听他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第一六八章 木兰之威 木兰青青沉默了,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许多事情是自己未婚夫的名头所替代不了的。 唐真问的则是另一方面,“听说你们那边已经筹集到了六万多枚虫极晶,是真的吗?” 对于这种疑问,麦展长心里有些犯嘀咕,表面上还是客气点头道:“这个肯定是真的,那是一场场实实在在的厮杀抢夺来的,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每一场的收获都是大家亲眼所见、亲手清点出来的,这个做不了假,总不能与我们厮杀、被我们屠灭掉的所有对手都帮忙作假吧?” 作为派出这个卧底的万道玄也颔首帮腔道:“确实,虫极晶真假的事情倒是没必要怀疑。” 唐真摸着下巴腻歪道:“我也知道难作假,我只是纳闷,上次我们自吹搞到了六万多枚虫极晶,他们就真搞到了,觉得有点巧。记得我们开始时,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才搞了几千枚,他们倒好,十来天就搞了六万多枚。” 李山山叹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月海里虫极晶多,很多人都拼着性命去月海里捞过,现在的数量规模和以前肯定不是一個量级的,还在月海周围打转的一些门派,手上都兼容了不少,都肥了。” 言之有理,几人都微微点头。 麦展长也道:“没错,我觉得也是这个理。” 木兰青青关心的却是别的,又问道:“你在王胜麾下呆了这么久,你感觉这人如何?” 她想了解的和男女关系无关。 然此话一出,几个男人皆眼神怪怪的,这对自己未婚夫就是不一样啊,是真关心呐。 麦展长想了想,道:“实话实说,品性方面不好判断,可就能力方面来说,感觉是超越绝大多数人的存在。 他干的一些事情看似简单,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就说带着几千人马的高节奏精准扑击,那真不是儿戏,给我一批探子让我来操办,我自认是做不到的,也绝不可能做到他那么好。” 几人听的微微点头,这方面他们之前也是讨论过的,也惊叹于王胜运筹帷幄的高精准,一天几场奔袭,连打十多天无失误,不感叹都不行。 “还有一开始的简单操练,看似简单,现在回过头来想,简直是神来之笔,没有那一场坚决贯彻的操练铺垫,绝没有后面战无不胜的顺利。 两边分家之前,人马大规模调动奔袭中的凌乱扯皮,我也是经历过的,王胜那一场简单操练,把很多的无序问题轻易就给解决掉了,不管日战还是夜战,仅凭一些简单手势和灯光就能将人马指挥的进退有序。 当时为了那场操练,他暗中弄死了二十多号人,我们当时心里是憋了很大意见的,现在大家回头看,没人怨他了,都觉得那场操练是绝对很有必要的,都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我们能想象到,在没经过实战前,他就算跟我们解释作用,我们大概也是听不进去的,说句不该说的,可能会认为他一个吃软饭的能懂什么。现在,大家伙是真的服了,不然之前的那场兵谏,他三言两语恐怕也很难压下去。” 几人听的沉默了。 “木兰姑娘,怎么说呢,我不敢妄断他的品性如何,但就其能力来说,我觉得您这未婚夫并不辱没您,确实非凡,是配得上您的。” 这最后总结的话一出,把木兰青青给说愣怔了,一旁的冠英杰却骤然冷眼如刀,冷冷盯向了他。 万道玄一听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去看冠英杰的反应,当场小汗一把,麦兄啊麦兄,你说什么不好,掺和人家家事干嘛,吃饱了撑的。 他赶紧出言打断道:“好了,就到这了,麦兄,我送你回去。” 龙武宗是他灵霄山势力范围内的门派,麦展长又是帮他办事的,他肯定要出面保护的。 麦展长没意识到问题,朝大家拱了拱手告辞,转身便跟了万道玄离去。 木兰青青陷入了某种怅然之中,又想起了王胜当初的那番话,豪言一群乌合之众到了他手中也能成为一支嗷嗷叫的雄兵,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有些事情她原本不想承认,现在心头的坚持隐约松动了,在自身能力方面自己可能确实不如人家。 认识到了这一点,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山山出声打破了宁静,“木兰,离大会结束没几天了,我们也该出手了!” 醒过神的木兰青青亦生雄心,点头,就一个字,“好!” 当夜,这边数千人马就进入了准备状态。 次日,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木兰青青一声令下,分布月海周围的几处人马,相继而动,朝同一个位置移动。 他们的目标是箕洲人马,也是人马聚集数量仅次于玄洲的人马,对方聚集人数近两千人,虽是箕洲多方势力拼凑起来的力量,但也不容小觑。 以宿元宗为首的玄洲人马早就盯准了这只肥羊,早就死死盯住了不放,早就做好了决定,一旦动手,首战就要拿这最肥的开刀。 随着玄洲人马故意放出的威胁风声,箕洲人马顿时紧张了,分开几部的人马迅速集结抱团,然却正中玄洲人马的下怀,给了玄洲人马一举完成合围的机会。 这也算是学了王胜他们,一部一部打没意思,干脆一举包圆。 合围之势一成,木兰青青一声令下,玄洲最强精锐人马瞬间同时奔袭一点。 双方人马看到了对方的刹那,就是一场惨烈厮杀展开的刹那。 王都镜像前,万众瞩目,所有人都在高度关注。 从玄洲精锐人马开始调动,各方就意识到了,这是要正式动手了,于是玄洲域主蚩让每隔上段时间就要针对性的点看一下,果然,开始了! 从镜像拉高的全面战局来看,蚩让有些皱眉,三四千人围攻两千人,似有些不明智,不以数倍于敌的人数来围攻,其实都很难算成什么围攻,因为很难完成。 在场的箕洲域主是闻讯匆匆赶来的,见状拍着椅子扶手跳脚骂蚩让,后者置若罔闻。 而玄洲精简出的精锐攻势也确实不一般,两相冲撞的刹那,犹如一潮撞翻另一潮,局面可谓瞬间一面倒。 万道玄等人亦身先士卒冲杀了进去,连冠英杰也第一时间冲入了战阵,专门狙杀高手,这是早先的战法中所没有的,早先宿元宗都是在旁掠阵的。 也是木兰青青要求的,说是围攻的人马太少,一出手就要拍翻对手的士气。 效果果然很明显,玄洲以宿元宗为首的威名在那,加之所展现出的摧枯拉朽气势,瞬间就将箕洲人马士气给打崩了。 “交出虫极晶不杀!” “交出虫极晶不杀!” 威逼的口号阵阵。 没人会喊投降不杀,这种场面中,门派中人没办法投降,投降会把整个门派的脸都丢光了,出去也难逃一死。 见败势不可挽,有人携鼓鼓囊囊的黑口袋驾风鳞冲天而起,意图逃窜。 然空天之上,已有一尊大神等着,负手悬空而立,白衣如雪,衣袂飘飘,正是冷若冰霜的木兰青青。 但见她冷冽目光一扫,松手弹指拨剑,长剑清鸣出鞘,骤然射向目标,速度之快,瞬化流光,一剑便当空击溃了风鳞旋转之势,鳞片纷乱而坠。 失去了升空之力者,见到木兰青青亲自出手,胆寒,紧急扑向地面。 却见凌厉剑光又折转射来,他扭空堪堪躲过,剑去又凌空一顿,骤然射回。 镜像前,不知多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在他们看来,只见剑光在空中从不同角度来回急速穿射,围着一人唰唰进攻不停,很快便见被攻击者血染长空。 剑从那人胸口穿过,几个闪着银辉的人影持剑将其捅穿了,将其颤抖的身躯架在了空中。 凌空弹射而回的剑光,不偏不倚,唰一声归入木兰青青腰间的剑鞘,她浮空未动一步。 几条银辉人影拔剑,鲜血飞溅中,乱剑将那人给肢解于空,一银辉人拿着那些鼓鼓囊囊的黑口袋凌空飞奔到了木兰青青身后站着,犹如玄幻侍从。 其余银辉人骤然消失,又不时骤然闪现,但凡有腾空而起逃窜者,便见银辉刺客瞬间闪现其身边,出其不意将其刺杀,死者死之前连对手在哪都不知道。 接连的瞬间闪现刺杀,十几个呼吸间便诛百余人,教那些不信邪的人知道了什么叫恐怖。 浮空漠视大地的木兰青青虽一动不动,一人却胜似千军,令下方无数人胆寒。 她以一人之力,愣是逼得战场上无人敢再腾空逃窜,只能正面面对倍于己的敌方冲杀突围。 胜神洲第一大派的威名在此刻尽显,镜像前心惊者无数。 宿元宗长老计清和颔首欣慰状。 其两边的弟子左右看向众人,顾盼自雄,之前因晁芝林被杀丢的脸面,此刻都感觉找回来了。 最佳看台山上的玄洲域主蚩让抚须颔首不已,微笑道:“难怪敢以这点人手展开围攻阵势,原来已修炼到了这般境界,天资不凡呐,木兰今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他很满意。 眼见一场对箕洲人马的屠杀,自己却无能为力,箕洲域主面色很难看。 隔壁看台上的南公子瞪眼看着镜像,紧握双拳,脸色更难看,如丧考妣。 第一六九章 胜券在握 有真正的高手坐镇,一方又占据绝对优势,一场激烈厮杀并未持续多久。 玄洲人马倒也没有对箕洲人马彻底赶尽杀绝,一些撕掉了外衫,表明自己身上没有携带虫极晶的,逃逸时就没有遭遇什么阻拦,连带作用下,有几百人还是逃了出去。 血腥战场打扫后,从多人多点处搜出了一堆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箕洲这批组合人马并未将虫极晶集中存放,显然是各组归各组保存。 守在一堆清点过的虫极晶跟前的李山山,振臂高呼道:“一万零七百五十三颗!” 一战便收获了一万多颗虫极晶,玄洲上下顿一阵欢呼。 镜像中,欢呼的玄洲人马,成堆的虫极晶,令许多观众艳羡或唏嘘。 玄洲域主蚩让乐呵呵。 其他域主们神色复杂,箕洲域主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甩袖而去。 南公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如大病一场,嘴里不知喃喃了些什么。 镜像中的人马未停,如同王胜那波人马一般,迅速辗转奔袭。 第二场的针对目标只有区区数百人,玄洲人马更是以碾压之势一举荡平。 可收获的虫极晶却令木兰青青心中咯噔了一下,只有两千来枚。 之后的连续奔袭中,他们自认找的都是较肥的目标,可每次得手都是一两千的数目,这令木兰青青等人越打越心慌,发现跟王胜他们每次的收获差不多。 敢情找虫极晶这事跟人多人少没绝对关系。 他们这才意识到王胜在面对兵谏时的那番话可能是真的,人家是下足了工夫,摸清了目标手上虫极晶数量才动手的。 他们不得不琢磨,王胜派出的探子是怎么做到的,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人与人之间的能力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不过以他们的实力,也不需要像王胜他们那样下足工夫,逮住较肥的抢就不会有错。 问题的关键是,就算每次的收获能跟王胜他们差不多,可他们的时间不够了,大会只剩几天就要结束了。 第二天傍晚前的一场奔袭,他们遭遇了最闹心的事,目标战败前,领头的在悲声怒吼中划破了黑布口袋,将所有虫极晶给全部放飞了,数目不详,但肯定不少。 那领头的虽被愤怒的玄洲人马给乱刀剁碎了,可飞走的虫极晶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玄洲人马白忙了一场。 入夜后的一个简易洞窟里,檀金焰气的光芒似乎有些诡异。 一张铺垫上,木兰青青盘膝而坐,冠英杰也盘坐在了下首,都很沉默,都意识到了一点,从这两天的趋势来看,他们很有可能要输给王胜他们那边。 洞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是万道玄三人,他们往洞内瞅了眼,内外目光对上后,他们才走了进来。 不请自坐,他们没有白衣如雪,不需要太过在意干净与否,与宿元宗二人围坐成了一圈。 李山山先开口道:“刚听闻消息,王胜他们那边今天又打了一场,但是收获不高,只得了一百来枚虫极晶。” 唐真唏嘘而叹,“怎么临近大会结束,收获反倒不行了呢?” 万道玄:“我们也好不到哪去,两天下来才搞了一万八千来枚,除掉首战的一万来枚,我们这两天的收获,对比王胜那边过往的战绩,其实并不出色。对于王胜的能力,不得不说,我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唐真:“算算时间,四天后就是大会结束的日子,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了四天的时间。若照这趋势下去,我们最多还能再搞到两万来枚,这还是在保持收获水准不降低的情况下。” 李山山:“王胜那边,这些日子再来点收获的话,说不定能凑满七万枚,照我们这趋势,就算我们持续死战不歇,也很难追上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厮杀不歇,太疲弱了,遇上对手还不知谁灭谁。也就是说,照此局势,我们基本上输定了。” 是不是输定了,不用他们来提醒,宿元宗二人闷坐在此已经盘算到了这个结果。 此时的木兰青青看似一如往常,看似依然冷若冰霜,实则内心已经充满了沮丧,势力旗鼓相当输也就输了,人家操持一群乌合之众,自己操持一群精锐,还能输给人家,这其中的能力差距之大,真的让她很沮丧。 可她还得硬撑着。 冠英杰终于开口了,“你们来这,就是为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万道玄:“冠兄言重了,我们说这些,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知己知彼方能有胜算,照此继续下去,必输无疑。” 冠英杰哦了声,“莫非另有高见?” 万道玄放低了声音道:“来之前,我们三人商量过了,绝不可坐等颜面扫地。” 唐真:“是啊,玄洲精锐,竟输给了那群杂碎组成的乌合之众,回头将成为天大的笑话,此后只要碰上稍不对付的,就要被人拎出这事来羞辱,冠兄能受得了?问题是,今后在玄洲,我等还有何脸面对那些小派呼来喝去的指派,岂不羞愧?我是不能接受的。” 李山山:“奇耻大辱,万难接受。” 冠英杰:“别啰嗦個没完,有什么办法就快说。” 万道玄:“我们仨商量了一下,就算最后的收获不如王胜那边,也不是毫无挽回之地,其实输赢的关键就在比试规则上,若是让对方愿意协商更改规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冠英杰嗤了声,“若他们赢定了,换做是你,你愿意接受比试规则的更改吗?” 万道玄笑了,“所以啊,问题的关键就在‘愿意’二字上。” 冠英杰不解,“别跟我绕,什么意思?” 万道玄发问:“若是他们知道他们输定了,我们赢定了,再给他们一次搏一搏的机会,你猜他们愿不愿意?” 说完这句,他、唐真、李山山皆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木兰青青心头略有所动,目光略有闪烁。 冠英杰疑问,“怎讲?” 万道玄脸色一变,声音一沉,低声道:“我们昨日的收获其实并不低,低只低在今天,今天只是偶然事件,昨日的收获能力才是我们的正常水准,明日开始,自然是要恢复的。 明天、后天再大后天下去,我们的收获都能如同昨天一般,最后的收获数目毋庸置疑,自然是要一举超过他们的。” 李山山:“冠兄,明天开始,虫极晶收获后的清点,应当交由专人来负责,公开的数目由他们来宣布。” 冠英杰恍然大悟,目光中闪现出兴奋,“他们知道我们赢定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没错,他们必然接受。” 最终,几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能最后拍板的人。 木兰青青神色间有些犹豫,“以诈骗的方式赢他们,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李山山:“是胜之不武,关键我们也不能对他们动武,兵不厌诈,以平和手段解决这事是最佳办法。” 唐真:“没错。木兰,不用多虑,赢的机会本在他们手上,是他们自己贪心,他们不贪心也不会上这个当,事后顿足捶胸的是他们自己。” 万道玄:“反正我们绝不逼迫,愿者上钩,事后一场笑话,一场美谈而已。” 冠英杰亦道:“师姐放心,他们贪心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何况比试的规则也并未约定说不能使诈。” 万道玄:“没错,冠兄言之有理,并未约定不能使诈。回头若有非议,我等可对众人言,若非有便捷之法,不想造太多杀孽,我等岂会蛰伏不动,早就提早动手了,收获也不会输于他们,左右两手办法在握,左右都是我们赢,明明是胜券在握,何来胜之不武?” 李山山:“正是,他们若能诈取,我们也照认不误!” 唐真击掌而赞,“是极,是极。” 万道玄:“当然,我辈仍需努力,若能在真实收获上胜过他们,能堂堂正正自然就不需要走什么偏门。” “正是。” “言之有理。” 看着一双双火热的目光,木兰青青知道自己不能再拦了,被他们找到了这么大豁口,知道也拦不住了,只能是默许了。 洞中顿笑声一片。 另一边的玄洲人马,同样是欢声笑语一片,大家都走出了洞窟叽叽喳喳,勾肩搭背,与天地同欢。 两边有不少横向联系渠道,对于木兰青青那边的收获情况,这边也有所掌握。 大家都不傻,根据那边的收获趋势也看出了端倪,怕是很难再超过他们这边了。 胜券在握,想到带着功劳簿上的名字回到宗门的情形,想到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荣耀而归的情形,一个个都洋溢着欢愉。 那些可能有资格为宗门力争排名的门派,更是弹冠相庆,欢声笑语的场面只恨无酒,满腔豪情敢与漫天星光争辉。 有断臂者坐在岩石上,抚着断臂处,也是一脸欣慰,感到值了,无论是对人对己都有了交代。 坐在山头头上的师春,见到大家高兴,他脸上也略带微微笑意,只是笑的有些矜持,无法像他们那样开怀,最后抱臂枕头而躺,在欢笑声中仰望着清冷的点点繁星。 第一七零章 溃败 高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次日晚上,王胜部的人马就笑不出来了。 木兰青青那边的全天收入情况出来了,也传到了这一边,仅这一天就搞到了一万五千来颗虫极晶。 麦展长跑到了师春的洞窟里,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师春后,暗中观察着师春的神色反应。 闻讯后的师春脸色异常凝重,一声不吭。 等麦展长走后,吴斤两和隔壁洞的褚竞堂都凑了过来。 师春终于笑了出来,对二人笑道:“有意思的来了。” 吴斤两:“怎么讲?” 师春:“你不会真以为他们今天搞到了一万五千多颗吧?” 褚竞堂好奇,“你的意思,这数字有假?” 他很容易往这方面想,没办法,他天天在这方面作假。 师春道:“他们第一天动手的箕洲,那边传来的消息你们也知道,那可是他们早就盯上的最肥的目标,包括最肥的在内,第一天也才一万来颗,这第三天打的,反倒比第一天赚的还多了,你觉得正常吗? 我们这些天,虽没碰过硬茬,但毕竟打了这些天,一些边角料收拾下来,才弄了几颗呀,弟兄们蒙在鼓里不知真相,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咱们对各方的底也算是稍微有了点数。 一天过万很难的,箕洲手里那万来颗,不知是多少家人手进月海拿命淘出来的,也不知被他们杀了多少人,才集中在了他们的手里。” 吴斤两和褚竞堂想想也是。 师春莞尔,“我还以为他们会凭实力说话,强逼我们屈服,没想到也玩起了斯文。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他们要想超过我们,明天必须还得过万才行,如果明天还过万,那大概是作假没跑了。” 褚竞堂听后有点不明白,“不是,王兄,我们为何要这样作假,他们为何也作假,你们两边到底在玩什么呀?” “哈哈。”吴斤两乐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褚兄,别急,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说出来走漏了消息找谁?等着看热闹就好。你只需相信一点,我们不可能坑游霞山,我们肯定是要想办法把咱们从这次危机中摆脱出来的。” “唉。”褚竞堂一声叹,若不是相信这一点,他才不跟着搞这心里没底的破事。 他也看出来了,这俩家伙心里肯定有了什么万全的计划,俩人稳当的很。 也正因为二人有条不紊掌控进展态势的样子,让他心里也越来越有了底气。 “褚兄,这事伱知道就行,木兰青青他们那边作假的事,万不可让童明山他们知道,自己人也不行,一旦传了出去,咱们的计划可就破功了。”师春语重心长再做交代。 若非为了取信于人,加之自己这边确实没可靠人手可用,否则他是不会让褚竞堂他们这些外人参与作假之事的。 褚竞堂:“王兄多虑了,一条船上的人,还能盼船沉了不成,放心,我师兄弟几个一个字都不会往外漏。” 次日,木兰青青所部人马的战果不出这边的预料,虫极晶的收获果然又是一万多。 木兰青青那边人马群情振奋,师春这边的人马却急了,好不容易取得的领先优势,照此下去,肯定要被追上。 不能再坐等了,于是第二场“兵谏”又出现了。 一大伙人又堵在了师春的门口,旁观的碧澜宗师兄弟五人都为师春感到为难。 他们是知道虫极晶收获真相的,知道这些再怎么拼命也没什么用,偏偏又不可能吐露真相破功。 面对众人主动请战的激动情绪,师春朗声道:“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的探子已经竭尽所能了,已经找不到了更合适的下手对象,跟各洲主力人马硬碰硬,代价太大了!我还是那句话,为了尽量保全大家的性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领头的大声道:“大当家,已经战死近千人了,三千八百多人到你麾下,如今只剩了两千九百号人,大家拼命为的是什么?有的门派,五個人来的,如今只剩下了两个,有的只剩下了一个,有的缺胳膊少腿,他们不带点功劳回去,怎么向宗门交代,怎么向自己交代呀?” 声如泣血。 “大当家。” “大当家……” 众人哀求声阵阵不绝,此起彼伏,希望唤出大当家的共情。 哀求叫唤声中,师春目光来回在众人脸上扫过,忽又大声道:“不管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与大家共事,但毕竟是共事一场,我是真不忍让大家付出太大的代价,你们不能因为之前的战无不胜而盲目自信。我知道我不同意的话,大家会怨恨我,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同意!” “大当家!” “大当家!” 大家又是阵阵哀求声起,看那样子,就差要给师春跪下了。 见师春始终是不为所动,终于有人忍不住说出了过分的话,“大当家,是不是因为木兰青青是你未婚妻,能不能赢她你并不在乎,你只是想拿大家来证明你的能力不比她差,最后想故意放水让她赢?” 此话出,现场瞬间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齐刷刷盯在了师春的脸上。 旁观的碧澜宗五人暗暗唏嘘不已,王兄真是太难了。 师春静默了一阵,才回应道:“大家真的非要这样干不可吗?” “是!” “请大当家成全!” 这句话一喊出,众人立马跟着附和,呼声渐渐整齐划一,“请大当家成全,请大当家成全,请大当家成全……” 现场的气氛很激动,似乎师春不答应下来,呼声就不肯停下一般。 “好!”师春忽一声高喊,让现场刹那安静了下来,只剩他一人声音道:“既然大家非要如此,那我也不拦着,我也拦不住,但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意见,你们,自便!” 领头的立马上前两步,拱手道:“谢大当家成全,是成是败,总得让我们试一试。不过,还请大当家不要袖手旁观,望策应一二。” 师春:“我说了,我不答应,我也不参与,你们自便。” 领头道:“不敢劳驾大当家亲往。只是,我们消息闭塞,而大当家对暗探的运用,可谓操之如神,想必大当家稍加运帷,便能找到上次所说的氐洲人马下落,大当家…” 师春抬手打住,让他不要再说了,冷冷道:“一个时辰之内,给你答复!” 领头的大喜,拱手躬身道:“谢大当家!” 一群人不约而同拱手躬身,齐声高呼,“谢大当家!” “哼。”师春一声冷哼,甩袖转身,进了洞内。 洞外,缓缓直起身的众人面面相觑,有喜,也有尴尬。 虽然逼宫成了,可大家能有今天的成绩,大当家居功至伟,这点不容易质疑。 大家当然还是希望大当家再像之前一样跟大家一起征战,因理念不同,走到逼宫这一步,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大家悄无声息地散了。 洞前目送的碧澜宗五人再次唏嘘摇头。 大当家是守信的,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氐洲所剩精锐人马的详细位置告知了。 领头一伙知情后大喜,也万分佩服,大当家这探子运用能力简直神了,说一个时辰之内,一个时辰之内果然就把目标位置给找到了。 不等天亮,半夜时分,两三千号人马就集结了,大当家虽然没参与,但人马用的还是大当家一贯的路数,就此奔袭而去。 目送人马消失后,留守的碧澜宗、百炼宗、妙仙宗、朱雀阁、万草堂等人纷纷回头看向了师春。 褚竞堂问了声,“大当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师春怅然道:“不知道,既然终究是要面对的,那就由他们吧。” 他心里清楚,也许牺牲这些人更能取信木兰青青那边。 若不是怕自己最终目的露出端倪引起怀疑而破功,若不是要为身份假冒多留一步可能暴露后的转圜余地,他根本不需要搞这些事,可以直接以把柄要挟木兰青青把玄洲的虫极晶都给他。 当然,太过直接了木兰青青也未必能做到,那些东西毕竟不是一家的。 师春转身回到洞内后,摸出了子母符联系象蓝儿:让你的人天亮前离开。 一看这些人的出发时间就知道,这是要赶在氐洲人马天亮后有转移动作前发动袭击。 象蓝儿的回复就三个字:知道了。 王都校场,越临近大会结束,来镜像前观看的人越多,最佳看位上的域主们亦此。 对玄洲一分为二的两部人马,各方也是极为关注的,尤其是那些域主们,明摆着的,玄洲人马正在疯狂袭击各洲人马抢劫,今天是这几个洲,明天就担心会轮到自己洲的头上。 王都刚入夜不久,镜像画面中,大家便看到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师春麾下近三千人马正在与氐洲二百来人血战死磕。 一开始,那二百来人还真被打的慌乱了,玄洲人马的威名在那,结果后来发现也不过如此,渐渐稳住了阵脚后,实力上的差距也就此体现了出来。 血拼反杀,血肉横飞,逆势冲杀,直取敌首。 情势不对,太惨烈了,玄洲域主蚩让怒了,拍着扶手喝道:“师春呢,师春死哪去了,怎么不见他出来御敌?” 卫摩略带嘻哈的声音传出,“瞎喊什么,师春是我生洲人。” “……”蚩让竟无言以对。 溃了,一千多人竟被五十来人杀的溃败而逃。 两千九百来号人,近三千号人,扔下了一千多具血淋淋的尸体,仓惶逃散。 氐洲两百多号精锐门派弟子,竟也被这伙人拼命干掉了一两百号人,被杀的只剩了五十几人。 挡不住,太厉害了,一千多号人也挡不住啊,冲上去就倒下了,冲上去就是个死,士气一溃,于是溃逃。 又惊又怒的五十几人最终停止了追杀,没办法,逃散的人太多,他们再能打也追不过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逃了,他们也浑身是血,几乎人人有伤,个个喘着粗气。 皆心有余悸,第一次碰到实力这么差,却又如此悍不畏死,还如此能打的一伙人,配合起来施展出的攻势很犀利,他们不少人就是这样倒下的。 再打下去,他们自我估计,怕是还要倒一半,还好对方先溃了。 看台上的南公子盯着光幕,歪在椅子上喃喃,“我的小祖宗喂,你到底哪边的,到底是不是在搞破坏的…” 第一七一章 差距 血腥残碎中,有人俯身抓着好几只手腕,确认了手链上的名牌确实都是玄洲人马后,一声呼哨,将剩下的五十几人召到了跟前,提醒道:“确实都是玄洲人马,但不是真正实力的玄洲人马。” 目光扫过一身血迹、伤痕累累的伙伴们,一脸遗憾地仰天而叹道:“我们的天雨流星大会已经提前结束了,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躲到能出去为止,撤吧!” “我们没招惹他们,是他们主动招惹我们的。”有人埋怨一句。 可大家都清楚,埋怨没用,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他们杀了玄洲这么多人,玄洲精锐人马知道后大概率不会放过他们,那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尤其是他们目前势单力薄的状况下。 于是伤痕累累的五十来号人,带着满腔的遗憾,带着满身的伤,带着目前截止的收获,就此退场,扔下一地的尸体,迅速远遁…… “大当家!” “大当家,我们错了……” 嚎啕声四起,一群战败归来的玄洲人马在师春落脚的洞外跪了一地,昨天意气风发时也在此地。 此时一个個哭哭啼啼,眼泪鼻涕都哭出来了,懊悔不已,悔恨不已,悔不该不听劝。 这一战,他们才真正明白了精锐和乌合之众的差距,那可是站在一洲之巅峰的精锐门派啊,不是靠他们人多就能轻易盖过的,现在才明白了大当家是对的,他们兵谏呐,他们逼宫啊,大当家拦都拦不住啊,只怕已是伤透了大当家的心。 两千九百来号人,如今活着回来的只有一千三百余人,身上大多都还带着伤。 损失大半,之前征战那么多次牺牲的人数加起来也不如这一次的。 昨夜领头的一伙,无一幸存。 开战没多久,氐洲人手就先朝领头的冲杀,就解决了他们的领头,意图造成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对方没料到他们就算没了领头,不管攻击目标怎么变换位置,他们都能及时调整自己的进攻方位持续围攻下去。 太惨了,玄洲上下自进西极会场以来,遭遇的最重大损失,而且是因不听指挥,自作主张造成的。 大家此时除了跪地忏悔,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大当家。 守在洞口的碧澜宗一伙,看着这惨兮兮的一幕,皆暗暗唏嘘。 外面哭哭啼啼,洞内静坐的师春却置若罔闻,靠在墙壁上翻看手上的图册。 他不想理会,也不想去干什么报仇的事,没那时间和精力,也找不到了氐洲人马的去向,象蓝儿的人从中撤离后,这次不可能再回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眼看就要面对结果,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而这边遭受的挫败,还有虫极晶优质资源持有者的耗尽,也更符合当下情况。 开什么玩笑呢,他们若还能大把大把的找到虫极晶,让已经动手参与的木兰青青他们那边怎么想,当人家傻呀? 他们能力范围内,能榨取的优质资源已经榨干了,已经找不到了,如今的获取量已经远远低于木兰青青他们那边了,这才是目前的正常现象。 此时暴露弱点,方能掩饰住之前大量收获的不合理性,方能打消对手的一切疑虑。 至于外面的那些求啊哭啊的,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不管他现在是真的同情大家伙的遭遇,还是装的,总之现在都不宜出去表露。 他现在当众展示强烈的仇忾或富于同情心已没任何意义,现在演的越像那么一回事,将来一伙人出去后就会越恶心,演过头了会有反作用,会前功尽弃,适可而止就行了。 这一场惨败,对内对外也都算是有了个交代。 任由外面嚎啕了良久后,他才给出一句,“也都累了,哭的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回去歇着吧。” 一旁脱了鞋子抠脚丫子的吴斤两嘿嘿一笑,起身赤足而去,快走到洞口时,又换成了一脸沉重,到了外面朗声道:“大当家说,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觉得有时候还是赤足走路舒服,流放之地的生活习惯还未完全同化到这边来。 不管有没有见到大当家,大当家已经让人递话了,大家也算是得到了交代,然后就哀哀戚戚、陆陆续续地起身散伙了。 腿差点被斩断的麦展长费力站起后,一瘸一拐离去,他没哭,哭不出来,被裹挟的没办法,跟着演一出,差点把命给弄丢了,还折了两个同门,目光扫过一群抽泣的身影,心里狂骂脏话。 玄洲精锐人马也真的是尽力了,一天奔袭了五场之多,把之前蛰伏期掌握的情况进行了全力发挥。 直到很晚,一伙才进入了休整状态,对外公布的收获又是一万多。 精锐人马振奋欢呼后,散去了休息。 几个头目又私下碰面在了一块。 唐真提及了另一边,“听说王胜那边遭遇了一场惨败,一战损失了近一千六百人。” 李山山:“和王胜关系不大,一群乌合之众盲目自大,王胜拦都拦不住,非要去打氐洲精锐,近三千人和两百来人硬碰,反被碰了个损失惨重。 这件事说明,王胜之前专挑软柿子捏的策略是对的,是量力而行的英明之举。 那么多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唯独王胜不骄不躁,一直保持既定策略,对比之下方见真不简单,王胜王胜,也算是人如其名了。” 唐真:“据说一伙溃败回去的家伙,肠子都悔青了,跪在王胜洞外哭哭啼啼了很久,王胜从头到尾都没出来见他们一面,估计也是被那群家伙给伤心了个够呛,唉。” 万道玄:“这一败也说明了个问题,我们目前的策略奏效了,把他们给逼急了。” 李山山:“是这么回事,他们目前找不到了大笔的收获,眼看我们要超过他们,才不得不去铤而走险。” 万道玄:“说句不该说的,某种程度来说,他们这一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能让他们面对现实,面对输给我们的现实,也好让我们避免太离谱,目前的虫极晶日收获情况不好再拔高了,数目太过分恐引起他们的怀疑。” 众人闻言皆微微颔首。 万道玄继续道:“后天就要结束退场了,明天还能再努力一天,看最后一天会不会蹦出什么平常难得的收获来,若无变故,我认为明天的收获不易太高,只需在总数上高过他们一丢丢便可。” 冠英杰:“此话怎讲?” 万道玄:“这样能让他们不甘心,便于挑动他们变更比试规则。真要超越太多,让他们服输了的话,接受了现场清点,那我们岂不是要露馅。数目不易过多,明晚就要把两边不服的对立气氛挑动起来,再有我们安插在那边的卧底配合挑事,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我现在怕就怕…” 说到这,下意识看了眼木兰青青。 木兰青青眉头微动,“有话直说。” 万道玄叹了声,苦笑道:“按理说没什么,可我现在有点怕那个王胜,只因王胜展现出的能力太强了,不像是轻予之辈,我担心他身上会出什么让我们不可预料的变故。” 担心能有什么用,别说他,木兰青青闷在这不吭声,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心。 自两边明里暗里交手以来,她这里就没赢过,一直很被动,加之王胜率领一群乌合之众展现出的强大能力,让人不紧张都不行,这次能顺利得手吗? 她也很忐忑,她也想把第一带回宿元宗啊! 她的忐忑不会表现出来,依然冷冰冰道:“走一步看一步。” 大家颔首认同,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能因为担心就放弃既定计划。 万道玄等人起身离开时,木兰青青又补了句话,“若发现氐洲那些人,立刻通知我,不留活口!” “好。”几人应下。 一夜之后,白苍苍天际渐渐亮透寰宇,玄洲精锐人马再次全力出征。 与精锐人马的高昂士气做对比,王胜所部则陷入了一股颓丧之中。 王胜的探子找不到了好的进攻目标,所部士气似乎也无力再战了。 熬着,耗着,天渐渐就黑了。 也好,面对黑夜,大家至少有了新的期待,明天大会就结束了,明天就能离开这里。 一瘸一拐的麦展长找到了师春,一脸苦涩地报知了一个情况,“大当家,另一边的收获情况出来了,今天最后一天,他们也没什么好的收获,只搞到了两千来枚,总数上,好像只超了我们五千枚的样子。” 师春沉默不语。 麦展长问:“大当家,就差五千枚呀,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上?” 师春反问:“五千枚很少吗?我也想补上,问题是到哪去找补?木兰青青那边,短短这些时日,就能搞到这么多,确实有点出乎了我的预料,现在无论是人力还是士气等各方面都来不及了,我们在外奔波的探子,已经很拼命了,至今未归。” “唉。”麦展长一声叹,最终也只能是无奈地离去了。 就差五千枚呀,仅仅五千枚的差距呀,外面响起了愤恨声、咆哮声,透着无尽的不甘。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获得了这么大的收获,结果败在了五千枚的差距上,以前收获正好的时候,多搞一天就够了呀。 静默等待中的师春也摸出了子母符,是木兰青青发来的消息,告知了人马集结地点,今夜集结,明日大会截止期离场。 师春把子母符上内容给了吴斤两看,“通知开拔。” “嗯。”还了子母符的吴斤两大步而去。 见褚竞堂眼巴巴看着自己,师春郑重交待道:“要见真章了,你那些口袋,要看牢了,不许让任何外人触及。” “放心,人在石头在。”褚竞堂拍着胸口做了保证,转身快步而去。 外面响起了人马集结的咣咣敲击声。 第一七二章 我只想问问 一千三百余号人,星夜开拔而去,一处处开挖的洞窟将在此永久沉默。 就近的山头上有人落下,蒙在简陋缝制斗篷里的象蓝儿遥遥注视着,她知道这次的转移意味着什么,折腾了两三个月,真正的对决即将来到。 不管结果如何,有一点她是有清晰觉悟的,师春干的事情,她压根不敢去干,也干不了,既没那能力达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同样的条件下,哪怕是她身后的势力也不敢让她这样干,让她这样拿第一,怕是想都不敢想。 最近她经常有种错觉,感觉师春的行事风格比他们所谓的魔道还魔道。 换句话说,根据她这些时日的观察,基本可以得出结论,师春压根就不是魔道中人。 魔道也不可能干这么离谱的事,若师春真是魔道中人的话,有如此大的自主权,那在魔道中的身份地位应该是大的不得了的那种,肯定比她的身份地位都要高,可能吗?几乎没有那个可能。 她得出的论断是:师春不是魔道中人,但在流放之地修习的却是魔功,因此也算是魔道中人。 此并非妄言,流放之地,从古至今,流放过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有人在里面得到魔功传承一点都不奇怪。 有了这个结论,就算是不虚此行了,可以对上有交代了。 星月下,木兰青青亦孤立在山巅,眺望着王胜所部人马的驻扎方向,看着,等着。 即将再见王胜,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 道理简单,不管是双方的对赌,还是从天雨流星大会的竞夺意义上来说,她都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她这边的真实成绩,虫极晶只有四万出头多点,而王胜那边则已经逼近了七万颗。 也不用找什么理由说自己抢夺的时间短,人家抢夺的时间长。 她很清楚,能力账不是这样算的,她就算从头到尾都不蛰伏,从头到尾一直抢個不停,抢到的也未必能比现在到手的数目多,其中是有许多正负因素互扰的。 她现在抢到手的,是省略了零散集中过程的结果,是借助了更多人力、更广范围集中后的结果,是一个优化的结果。 之前七千多号人,忙碌了一个多月,才抢了三千来颗的过程又不是没经历过。 王胜率领一群玄洲最弱的人马,拿下了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 六万,将近七万颗虫极晶,这绝对是一个能登顶第一的成绩,而且是遥遥领先的成绩,木兰青青对此毫不怀疑,也不相信还有比这更高的成绩。 自己率领玄洲最精锐的人马,反倒落个惨败,其中的能力差距之大就不说了,如今还要使诈,采用一种胜之不武的卑劣手段来诈骗人家的胜利果实。 虽然同伙的话术能粉饰的很光鲜,但她心里清楚,这就是无耻。 她不屑于如此,亦深恶痛绝,可如今的她又不得不屡屡为之。 几条人影飞上山,落在了她身边,除了那老几位也没别人。 万道玄提醒道:“那边的耳目已经传出消息,王胜人马已经开拔了,绕过月海过来的话,估计三个时辰内就可以到达这里跟我们会合,具体时间要看他们赶路速度的快慢。” 木兰青青:“那些充数的虫极晶都伪造好了吗?” 尽管她讨厌这样做,可既然已经决定这样做了,她还是希望能做好,如果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还把事情给搞砸了,那才真是丢脸到家了。 李山山:“放心,我亲手监制的,选用了最合适的石材一颗颗削制出来的,重量大小和形态都差不多,放在黑布口袋里保证看不出任何端倪,这点反复确认过。” 冠英杰:“我亲自看过,不会有问题。” 万道玄盘算道:“我们手里的四万来颗,加上他们手里的六万来颗,合计十一万来颗,这次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我们拿定了,可以说是不负玄洲上下所望,前五名应该是被我们包揽了,甚至前十都有可能。” 唐真:“对大家都有好处,域主那边给出了完美的答复,给域主长了脸,域主对有功各派定然是不吝赏赐的。” 木兰青青冷眼斜睨:“好处不要想着占尽了,大头毕竟是人家那边的,吃相太难看,让人笑话,打的是我们自己的脸。” 万道玄:“这点你放心,能抢到这么多虫极晶,王胜的功劳不可磨灭,功劳簿上肯定会记王胜一功,我们这里四个门派,前五的名次占不完,可以给游霞山一席之地。真跟着王胜立下了大功的,考量后,也会分润一些功劳,总之我们会尽量把事情做好看一些。” 木兰青青:“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们确定他们能答应?万一他们要求清点呢核验呢?” 万道玄:“除非我们这里有人走漏了消息,否则绝不可能,加之那边有卧底配合,他们没理由有机会都不要。” 木兰青青:“这事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参与了。” 三位领队在星月下相视一眼,皆暗感好笑,认为这女人是因为王胜的关系,想避嫌,怕做的太难看了,导致将来夫妻二人不好相见。 万道玄笑道:“木兰,这事与你无关,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们自己私下运作的,是我们瞒着你干的。理由也简单,因为伱和王胜的关系,怕你反对。” 一听这话,冠英杰那叫一个腻味,这帮家伙知道个屁,瞎咧咧什么。 木兰青青却略皱眉头道:“有件事正要提醒你们,这事你们要怎么做随便,唯独不能当王胜的面说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一旦这样说出,王胜必然怀疑。” 冠英杰悚然一惊,忙道:“没错,不能提这事。” 那三位当即一脸好奇,这是多好的借口呀,他们还真想过要顺带这么一说。 唐真当即问道:“为什么不能提?” 冠英杰:“让你们不要提就不要,王胜知道我师姐压根就不喜欢他,你们这样说,他必然怀疑。” ‘压根不喜欢’这句,他强调的格外清楚用力。 真实原因他也很清楚,因为双方压根就不是未婚夫妻关系,拿这理由搪塞王胜,王胜不怀疑才怪了。 “这样的话,明白了…”万道玄嘀咕着点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午夜刚过一会儿,精神不振的一千来号人马终于来到了这边,与主力人马会师了。 木兰青青没有露面,冠英杰也没来迎接。 驻扎此地的精锐人马倒是站在山谷两边,摆开了夹道欢迎的阵势,手上都拿着檀金照明,将现场照的紫晃晃通亮。 被欢迎的一千来号人形容萎靡,战败后的狼狈依然清晰可见,脑门上的粉,身前身后的叉叉,此时看来越显邋遢和落魄。 碧澜宗五人身上挂的一大堆黑布口袋还是挺显眼的,四个门派的人手拱卫在四周护送。 出面欢迎的万道玄三人注意到规模不小的黑布口袋后,忍不住互相挤眉弄眼,有人轻轻啧啧了两声。 三人随后跳落谷中,拦住了打头的师春等人,一番迎接的客套免不了。 与氐洲一战遭遇的损失,这边表示也听说了,并再三宽慰,说木兰青青已经放出话了,发现了氐洲人马必不会放过,定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客套之后,唐真指着师春等人后面跟着的虫极晶押送队伍,“嚯,王兄,这规模,收获看起来不少嘛。” 此话出,山谷左右迎接的人员中响起了一阵窃笑动静。 发笑的人还不少,笑声中有嘲笑,也有那么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差五千来颗呀,相对于两边的获得规模来说,太惊险了,差点就变成是他们垂头丧气了。 听到嘲笑,王胜所部顿感憋屈,却又无可奈何,输毕竟就是输了。 师春的回应倒是淡定,“是不少,听说你们这边的收获也不少,好像比我们还多一点?” 万道玄哈哈道:“侥幸侥幸,差点就让你们赢了。” 师春:“是在下无能,是在下大意了,辜负了跟随的弟兄们。” 这话说的,倒挺让万道玄三人心虚的,也只能是心里道一声对不住。 然就在这时,忽一道激昂声音响起,“既然是差别不大,难道我们就没有付出,难道我们就没有功劳不成?” 众人闻声纷纷看去。 谁呀?师春和吴斤两也齐刷刷回头看,只见发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瘸一拐走上前的麦展长,一脸悲愤模样。 师春和吴斤两又回头相视一眼,给了个彼此心领神会的意外眼神,刚来连脚都没站稳,这就蹦来了? 万道玄微笑道:“这位兄弟,言重了,功劳嘛,大家都有,不管是侥幸活着的,还是战死的,都是为玄洲夺魁尽过力的。” 麦展长停在了被保护的虫极晶外围,指着碧澜宗身上挂的黑布口袋,“活着的死了的,说的有点大了,死了的也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我只想问问,既然两边的收获都差不多,为什么功劳要全部归于一边?” 这话一出,两山夹道欢迎的人马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有点意思。”万道玄呵呵一声,笑容似有些不善,目光落在了师春身上,问:“王兄,这什么意思,莫非是你的意思?” 师春摆手,微笑回应,“可不敢这么说,与我无关,人家非要说话,我也不能堵人家的嘴。反正这里你们说的算,你们若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拖下去砍了便是,我绝不会有任何意见,这总能证明我清白吧?” 吴斤两和他不约而同地侧身让开,杀人请便的意思。 万道玄的笑容立马又变得温和了,“不至于,不至于。有意见,说两句话而已,不至于喊打喊杀。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想说什么尽管说,大家伙大可畅所欲言,都是为玄洲夺魁卖过命的兄弟,我保证,绝不会有因言获罪那回事。” 第一七三章 再给一次机会 这话说的漂亮,也很显大派气度,令师春和吴斤两瞅瞅他,又瞅瞅自己这边的人马。 既然万道玄都这样说了,且给出了这样的保证,麦展长也就放开了的感觉,转身面对这边落寞而来的同伙们,朗声道:“两边一体时,我们付出再多,功劳也没我们的份,如今分开两边了,我们靠自己做出的成绩,也还是要全部交给他们,大家说,这样公平吗?” 一开始没人回应,后来麦展长的同门喊了声,“不公平!” 然后“不公平”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渐渐汇聚成同一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喊话的声音也渐渐透露出愤怒之情,透露出了发泄和反抗之意。 早已憋屈在了心里的话,在这法不责众的时刻,终于愤怒发泄了出来。 山谷两边欢迎的檀金光亮顿时熄灭了不少,这哪是同伙回归,这是回来抢功劳了,还欢迎个屁,连好脸色都不想给了。 远处山头上,听到传荡而来的声响,负手而立的木兰青青依然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 一旁的冠英杰哼了声,“这就开始了。” 师春面色凝重,瞅见他反应的吴斤两立马也面色凝重,反正两人都不吭声,任由喧嚣持续。 等了一阵后,万道玄施法大声道:“大家静一静,不要吵,不要闹,有话好好说。”等声音消停了一些后,他又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比试规则是大家一开始就约定好了的,事情有了结果又要否定,这恐怕不合适吧?” 所谓的乌合之众中,立马有人大声道:“那算什么约定,我们有得选择吗?还不是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山腰精锐人马中有人大声回应,“觉得不公平早说,真要让你们赢了,你们还会喊不公吗?” 乌合之众中有人反驳,“你们汇聚精锐,跟我们来比试,公还是不公,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师春和吴斤两又下意识相视一眼,敢这么当众斥责这些大派的人能简单才怪,两人意识到了,自己这边的内奸怕是不止一两个。 精锐人马中有人嘲讽,“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谁是精锐,知道自己不如,功劳谁属心里没点数吗?” 万道玄三人也互相看了眼,精锐人马这边他们可没安排这么多装腔作势的人,如今看来,压根用不着安排,话题一挑起,自然而然就杠上了。 乌合之众中有人冷笑道:“还以为精锐有多大本事,占那么大优势,才比我们多五千颗而已,要是跟我实力相当,会是个什么德行自己算算去。” 精锐人马中有人哼哼,“此言差矣,我们这叫算的清清楚楚,算好了能赢伱们才出手,多的我们还懒得费劲,不像你们跑来跑去浪费时间,我们是歇够了才出手,能赢你们就是本事。” 听了一阵后,万道玄也不管那些人的大声争吵了,他们吵他们的,他自己则轻声问师春:“王兄,咱们可是约定好了的,你什么意思?” 师春:“我没任何意思,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也管不了他们,总之我個人绝不会毁约,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咱们双方虫极晶当面点清了,愿赌服输。” 扭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碧澜宗一伙人身上的黑布口袋,“我们的虫极晶都在这了,现在开始清点吧,早完早了事,我懒得吵,反正天亮就能出去了。” 唐真忙出声道:“东西不着急,东西不会麻烦,人才是最麻烦的,人的事要先厘清,回头功劳争不清楚,惊扰了域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师春:“没那么麻烦吧,双方把虫极晶点清了,愿赌服输,有意见又能怎样,出去后,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谁还敢跟你们叫嚣不成?” 万道玄抬手打住,“王兄,事情不是你这样说的,若内部闹了个鸡飞狗跳,玄洲夺第一因内讧闹出了大笑话,出去后好事得变成坏事,域主那就没办法交代。” 后面,知道点内情的褚竞堂眼睛眨呀眨,心中唏嘘,这一个个的,都没憋好心眼。 师春双手略摊,“那你们说怎么办?他们付出了却得不到,发泄两句而已,我总不能堵他们的嘴吧,我也堵不住,否则之前也不会一下死那么多人。” 这是个已经认输的,再谈下去会让自己尴尬,万道玄不跟他说了,对众大声道:“都安静。” 一声喝斥,让现场消停后,他又对不甘的一群人道:“直接说吧,你们想怎样?” 麦展长道:“按各自的收获和成绩来摆功劳簿,谁也不偏袒谁。” “没错,有多少拿多少,绝不多占一分一毫。” “对,就按成绩来分配。” 师春静静看着这少部分人把大家伙都给代表了,一声不吭。 这边的附和动静一起,两边山腰上的许多人顿时不干了,也吼了出来。 “我们按照比输赢的方式做了布局,你们现在来这套,早干嘛去了?” “少在这放屁,老老实实认赌服输。” “一群没出息的玩意,想占便宜都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 不答应、不干的这些人,都是精锐人马这边实力比较靠后的,功劳全归这边的话,他们多少能分润点,按目前成绩来的话,就没他们的事了,他们自然是跳脚反对。 眼看又吵的不可开交了,万道玄施法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喝停现场后,对王胜等人道:“行了,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先落脚歇下,我们这边商议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的。” 说罢挥手,示意来人把这些人给带去安顿。 于是一群乌合之众就这样被带走了。 还别说,精锐人马这边的款待还不错,落脚地点的山谷中,连山洞都给他们挖好了,直接入住便可。 约莫一个时辰后,万道玄三人又带着一伙花了好大工夫才安抚下的人来了,把师春这边人也都喊了出来当面说。 “我也不绕什么弯子了。”万道玄开场白就这么大手一挥,“你们的不满和要求,我们听到了,对此,我们刚才也认真商议过了。 按理说,依照赌约,没什么好商量的,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但有一点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你们这次的收获数量确实很让我们意外。若说你们这次没有功劳,也说不过去。 可有些私心我们也不否认,我们这些大派就是要争夺这次大会的名次,你们要毁约,我们不可能答应。 你们以弱势人手,能拿到近半的成绩,你们的不服,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鉴于你们实实在在的功劳,我们也不想这样无情抹杀,商议后,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比试的机会。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次不能再食言反悔,哪边胜出,虫极晶就归哪边统揽,你们输后不许再吵再闹了,安安静静结束这次的大会,不给玄洲惹麻烦,我们输了也一样。 能答应,就给你们机会再比一次,不能答应,此事就此揭过,都不许再闹了。你们意下如何?” 乌合之众这边面面相觑者众,没想到还有这意外。 精锐人马那边不少人的反应则显然有些不甘,显然是被强行说服的。 师春把两边反应都看了看后,代表自己这边发话道:“万兄,算了,用不着那么麻烦,他们也就是不满发泄一下,再比东比西的也没什么意思,我估计我们也赢不了。天一亮,大会就算是结束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此事大家嚷嚷两声也就过去了,用不着当真,我们言而有信不毁约,还是按原来的约定来吧,” “……”万道玄略哑,想问问这厮几个意思,给你们机会都不要,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有点不知该怎么接下面的话了,强逼着对方重新比一次,既怕引起对方的怀疑,又怕自己这边的人马反对,会导致恶性循环越发容易引起怀疑。 吴斤两大眼睛眨呀眨。 褚竞堂除了眼睛眨呀眨,还薅了几把自己的络腮胡。 好在这边有卧底,麦展长第一个反对,一瘸一拐到师春跟前,劝阻道:“大当家,有机会比没机会强。” “大当家,你不能这样,死了这么多弟兄,不能白死。” “大当家,还没比,你怎么就断定我们赢不了?” “大当家,人家都愿意再比一次了,你怎么能断咱们自己的路。” “大当家,先听听人家要比什么再做决定也不迟。” 一群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围着师春劝说,有人着急的就差说出你是不是想故意放水给木兰青青那边。 这事,其实已经有小部分人在怀疑了,按照早先的虫极晶收入情况,继续保持的话,根本就不会输给这边,感觉输的蹊跷。 师春一脸无奈,双手打住,“行行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对万道玄那边无奈摊手状,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万道玄莞尔不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正常嘛,刚才真把他给吓到了。 师春和吴斤两等人都退到了边上,将事情交由了两边自行决定,一副不参与的样子。 王胜不参与,万道玄三个也放心了不少,能力摆在那,不能当庸人对付,心里莫名都有些忌惮。 麦展长也不客气,直接代表这边向对面问话道:“再比一次,如何个比法?” 第一七四章 就这么定了 万道玄:“怎么个比法,大家可以商量着办,尽量商量出个能让大家都满意的办法,你们看看你们想怎么比吧,有什么好的意见,你们可以提出来。” 这么一说,一群乌合之众立马凑到了一块嘀嘀咕咕,似乎怕被万道玄他们听到,还往边上避开了些。 一帮家伙中,有人还窃喜低笑了一声,“还是麦兄高明,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言下之意是,要不是这样一番吵闹,对方哪会做这般退让。 麦展长略拱手当回应,一副过奖了的样子。 万道玄几个并不在意那些家伙,更多的是在观察师春,只要这位不插手,他们就能放心不少。 让他们越发放心的一幕出现了,师春似乎懒得参与这些個,任由你们吵闹,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回洞窟里歇着去了。 哪怕是吴斤两,也略感意外,然后也跟着走了。 褚竞堂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上了。 同在贼船上的四个门派弟子没有参与外面的热闹,严密把守着他们进入的洞口,洞里还有碧澜宗的四名弟子守着,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存放于此的大量虫极晶。 斜对面的山头上,木兰青青的身形侧躲,她虽没露面,却一直在暗中观察,见到王胜竟然一副不掺和的样子离开了,脸上不由浮现出惊疑。 号称要率领乌合之众与她这边一决高下的就是王胜,如今到了决高下的时候,怎么反倒不参与了? 这让她心头有些担心了起来,不禁喃喃自语:“给了他机会,他为何不参与?” 一旁的冠英杰也看倒了,略带嘲讽道:“胜负已分,可能是不想打自己的脸吧。” 木兰青青迟疑道:“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冠英杰:“师姐,你想多了,那边有我们的卧底搅和,他们一时间是商量不出什么有力决议的,机会给他们了,自己不珍惜,最后只能接受我们准备好的比试方法。” “但愿吧。”木兰青青慢慢嘀咕了一声,一颗心还是有些悬着。 说实话,冠英杰也只是口头淡定。 不知不自觉中,这边的几个头目对王胜都有了相当的忌惮,越是不见王胜代那边做出最终决定,他们心里就越是无法踏实下来,怕对方突然发招,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接招,就好像是一直在面对着一个隐而不发的大杀器。 进了洞的吴斤两,见师春竟真的坐下了休息,不由凑上去问道:“不盯着,就任由他们那样商量做主?” 长途奔波一场,还是有点辛苦的,师春闭目扭了扭脖子,“有什么好盯的,有捣乱的内奸在中间折腾,他们说破天去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最终还是对面说的算。傻乎乎守半天看他们演戏,累不累?” 这么一说,褚竞堂也品出了点味来,揪着脸颊上的络腮胡,貌似自言自语道:“我就说,那些家伙怎么突然来了血性,敢当面跟那些大派顶嘴,敢情是内奸呐。” 吴斤两关心的是别的,“那就任由对面说的算?” 师春:“瞎操什么心,你就安心歇着吧,就外面那般家伙,能占便宜才敢大包大揽,讨不到便宜的事,伱觉得他们能跳过我们答应下来?推不过去了,还得找我来背锅。” 吴斤两想想也是,于是也走到一旁打坐休息上了。 褚竞堂发现这位大当家还真是把那些乌合之众给看透了,深以为然,呵呵了一声,袖子一甩,悠哉踱步,也去同门身边坐下了休息,手搭在了一堆黑布口袋上轻轻拍着,打着惬意的拍子。 虽然不是自己尽在掌握中,这种跟着尽在掌握中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洞外那些都是乌合之众,他觉得自己跟外面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外面一群叽叽喳喳议论的人,这一议就议了快半个时辰,始终达不成共识。 一伙人可谓绞尽脑汁想尽了各种比试方法,什么文斗武斗,连猜谜的方法都出来了,建议比谁歌唱得好的被一群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还有建议派人去月海最后摸一把的,限定时间内看谁找到的虫极晶多。反对的说再跑去月海时间不够了,赞成的说时间是足够的,赶在傍晚前离开就行。有人问了句谁代表大家去月海搏一把,建议立马就黄了。 总之各种层出不穷的建议,无一例外,商讨后都被否了。 这不商量不知道,一商量大家伙才认识到自己跟精锐人马那边的差距。 武的担心打不赢人家也就算了,比文的也怀疑自己不如人家那边,说什么大派修炼资源多,人家读书的空闲时间可能更多之类的。 一通议论下来后,差点认清了自己,发现自己好像啥啥都不如人。 连个能占优势的建议都提不出来,这他妈还怎么比? 半个时辰过去了,硬生生在那等了半个时辰的万道玄等人也没得啥好滋味,半个时辰真心不算短,英明的早去洞里睡了一觉。 枯燥的不愿再枯燥了,火候也差不多了,几人碰了个眼色后,李山山出声喝斥道:“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怎么个比试法,你们倒是说呀,难道还要我们等个天荒地老不成?我们愿等,天雨流星大会的截止期也不愿等呐。” 等得无聊,或站、或坐、或靠的精锐人马们嗤出了阵阵嘲讽声音。 一群乌合之众愣是被说了个暗藏羞愧,关键是被人问到了头上,却没人能站出去喊出一个好办法来,总不能站出去乱说吧。 见无人回应,李山山立马不给喘息之机,迅速顺势而为,“呵呵,那就不能怪我们了,不是我们没给你们机会,既然你们迟迟拿不出好办法来,那就按我们的办法来吧。” 麦展长貌似壮着胆子回了句,“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万道玄出声道:“也别磨磨蹭蹭啰嗦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两边各挑三个人出来,打斗比试三场,三局两胜。哪边胜了,哪边就统揽所有虫极晶,另一方不得再有任何异议。” 麦展长立马犟嘴道:“那怎么行,你们高门大派的,随便来三个高手,我们就输定了。” 万道玄似乎带了股怒意道:“我们这边的人,没有受伤的,任由你们挑三个出来对决,你们那边没有受伤的人由我们挑三个出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山山:“我们已经是一退再退,你们再无理取闹就过分了。”大手一挥,不耐烦的样子道:“不说了,这次我说的算,就这么定了!” 麦展长回头看向大家,想得一些有力支持的意见,却没人回应。 大家悲哀的发现,对方那边的对决的人手,任由他们来挑,他们居然也没有任何胜算。 经此一遭,对他们的自信心打击还挺大的,都有些蔫了,甚至是自我怀疑,自己真的配享那些功劳吗? 问题是,这事在场的也没人敢做主答应下来。 麦展长就更不好做主了,他四周张望了下,咦道:“大当家呢?” 有人道:“回了洞里。” 麦展长忙一瘸一拐而去,东南西北几路仅剩的领头人也跟着跑了去。 一帮人跑到山洞内,唤醒了打坐的师春,把情况叽里呱啦一阵禀报后,问怎么办? 已经站起的褚竞堂竖起了耳朵,也想知道这位大当家会怎么应对。 盘膝而坐的师春淡淡道:“你们多厉害呀,想打的时候我也拦不住,想谈判也不由我做主,你们看着办就好了,犯得着来问我意思吗?你们说的算,我听你们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损失惨烈那次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干嘛还提,搞的一伙人极为尴尬。 “大当家,大家毕竟还没散伙,你毕竟还是我们共推的大当家,这事最终还是要你拍板的,你只要点头觉得行,我们就答应他们,你觉得不行,就说服对方再商量。” 麦展长点头哈腰着在那干笑道。 一伙人也连连点头。 “嘿嘿。”一旁的吴斤两忍不住乐了,事到如今了,这帮家伙居然还真想找个背黑锅的。 师春没再说什么,起身站了起来,推开一帮挡手碍脚的家伙,径直朝洞外走去。 他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洞口,吴斤两也扛着大刀出来了,麦展长等人老老实实随后,褚竞堂殿后观望。 一见大当家出来,挡在外面的乌合之众纷纷退开到了两边,主动让出了一条路来,一阵阵小心又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大当家。” 一见王胜露面,对面的万道玄等人心弦骤然绷紧了几分。 暗藏在山头上窥视的木兰青青和冠英杰也立马露出神情凝重的紧盯神色。 师春停步在一群精锐人马前,目光扫过众人,似笑非笑道:“听他们说,要搞什么比武,要搞什么三盘两胜,还说有人说什么他说的算,就这么定了。敢问一声,哪个定的?” 虽是寻常的三言两语,但言语中流露出的气势,却令一帮乌合之众瞬间一扫刚才的尴尬,瞬间有挺直了腰杆的感觉,瞬间感觉那个率领他们驰骋纵横的主心骨又回来了。 对面几位也瞬间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清楚感觉到了,正主一出场正式发话,对面一群乌合之众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之前大言不惭拍板咬定的李山山抿了嘴角,犹豫该怎么回。 万道玄哈哈笑道:“王兄,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师春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弯月,目光收回,淡定道:“后半夜了,大会规则来说,现在已经可以结束退场了,再磨蹭什么三盘两胜太麻烦了,听了都头疼。简单直接点,一对一打一场了事吧,我代表这边出手,你们那边随你们自己挑,时间地点你们自己定,好了知会我一声,就这么定了。” 说罢转身而去,波澜不惊地从惊呆的人群中走过,又回了洞窟里面休息。 第一七五章 还是我来吧 吴斤两扫了眼傻眼的双方,嘿嘿笑着转了身,也回了。 麦展长下意识扭头看向了万道玄,后者迅速甩了个眼色给他,让他去探探师春的真实意图,于是麦展长赶紧一瘸一拐也去了。 几路残剩领头也赶紧跟上了,一伙又拥挤进了师春的洞窟内,洞外一群乌合之众窃窃私语了起来。 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进洞的麦展长直接表达了担忧,“大当家,你得自己挑对手啊,不能让人家自己挑。” “是啊是啊,对面高手如云,你会吃亏的。” “是啊,那边还没应下,现在重新谈不算反悔。” 师春扫了他们一眼,问:“人家能让我随便挑对手?” “这…”一群人语塞,这显然不可能,你挑个最弱的,人家肯定不答应。 麦展长又道:“大当家,这种对决,对咱们不利,咱们得三思而行啊!” 师春劈头问道:“三思什么?你们不会真以为他们能跟你们商量出一套让你们占便宜的方式来吧,到嘴的肉让他们吐出来,做什么美梦呢,他们跟伱们走个过场而已,你们还当真了不成?我试试吧,当然,你们若觉得换個人来背这个锅更合适,我也不介意。” 几人顿时哑巴了,也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是啊,对方就是走个形式好堵这边的嘴而已,不可能真让他们占便宜,他们居然当真了。 自然没人愿意背这个黑锅,除了让给大当家,也没必要做别的念想。 于是他们又退了出去给大家交代。 这些个出去后,吴斤两立马问师春,“他们若让木兰青青来与你对决,你有把握吗?” 褚竞堂也面有担忧,他这些个上了贼船的门派,知道未婚夫妻的说法是编造的,至于当事双方具体是怎么达成的妥协他不清楚。总之,若不是知道木兰青青那边做了某种妥协,他们也不敢跟着王胜师兄弟两个这样一路干下来。 木兰青青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会不会是木兰青青来对决? 就师春的个人意愿来说,既希望是她,也不希望是她。 不希望是因为此时此刻的现实利益,来个实力弱的,他自然是更有胜算。 希望是木兰青青,是因为木兰青青的实力强大,名声也大,如果打败了木兰的话,也许那个人就会注意到他吧,不知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他不想自己还是一副无能、寒酸且与之不匹配的样子站在她的面前。 两人坐在山崖上面对夕阳,那个发丝拂面的侧颜,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那在逆境中依然能找到美好的轻言细语,给了他无穷尽面对苦难折磨的勇气,他又想她了。 偶尔会想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 那一幕有点挥之不去,但此时此刻还是被他强行摁下了。 他感觉,木兰青青跟他对决的可能性较大。 从盯上宿元宗开始,他就在把事态往这方面推,直到今天刚才那一刻,一切都水到渠成的到位了,他知道自己在火候恰好的那个点一开口,对方就没了退路,就必须要来应战。 难道对方不该是派实力最强的上场吗? 从他抓到晁芝林开始,就在为与木兰青青的对决做准备。 换人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他想了想道:“五成把握吧。” 原先跟晁芝林打了一场后,把握本来是挺大的,后来见到木兰青青诛杀呼延道的情形时,方知木兰青青的实力高了晁芝林不止一点点,当时就拉低了他的把握。 那银辉刺客闪现刺杀的杀招太厉害了,对方显然还没出全力,他当时其实连五成把握都没有了。 后来,随着杀气的吸收,尤其是从怪鸟身上吸收的那一波,让他肉身的强悍能力又有所提升了。 最直观的成就是右眼异能施展的时长问题。 原来接连三四次的血气消耗,他身体就吃不消了,现在测试后直接翻倍了。 他很清楚,跟木兰青青那样的术法暗招交手,能观察到暗招路数太重要了。 有了肉身强悍能力的提升,他的把握才拉升到了五成。 “啊,五成,是不是低了点?”吴斤两面有为难神色。 对他们来说,小心谨慎是必须的,也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但真要面对上了非办不可的事情时,也是敢闯敢干的,他们向来不会等事情有了十成把握才动手的,只要有六成胜算就算是一头沉了,就能拼一把了,而这五成则等于是没胜算偏向了,太危险了。 五成?褚竞堂却觉得已经很高了,当然,不是认为胜算高,而是认为王胜兄弟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你能有那么厉害? 想到晁芝林被擒的事,也不知怎么擒来的,姑且将信将疑。 师春目光在吴斤两衣裳上顿了顿,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多做点准备的话,可能有七成吧。” 当着褚竞堂的面,只能暗示,宝衣的事不好明说。 吴斤两却是一点就通,是啊,怎么忘了自己身上的宝衣,顿两眼放光道:“那倒是可以试试。” 得到了麦展长的子母符暗中告密,获悉王胜没有其他名堂,真的要亲自走完过场,万道玄三人立刻离开了现场,赶去跟木兰青青等人做商议,就算不涉及人家的未婚夫,这事他们也不好做主,起码要先告知一声。 三人刚和木兰青青照面,便见有人来报,“外面来了个女的,自称是王胜、高强的师妹,要见他们。” 唐真错愕道:“哪又冒出个师妹,他们的师妹不是已经被白什么的那个了吗?” 冠英杰应付道:“人没死,受辱后侥幸脱身了,之前就已经跟他们碰头了。”他对通报者道:“你通知王胜那边的人去确认一下,是就放行吧。” “好。”来者领命而去。 既然这里都有解释了,万道玄三人相视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眼下先把正事告知要紧,说出了王胜发出挑战解决问题的事。 木兰青青和冠英杰闻言都很意外,王胜出手,一战定输赢? 万道玄:“是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解决办法,我们没办法不接招。别的办法我们都能找借口否掉,这个怎么否?游霞山弟子挑战,我们都不敢接招,岂不成了笑话? 再者,我们自己做贼心虚,又把对面一伙逼得没了办法,真要连这个办法都否了,他们彻底放弃了,对虫极晶的结果就数论数怎么办?” 李山山:“接招肯定是要接的,王胜想走过场,我们还是要认真面对的。听那边的眼线说,王胜还是蛮有实力的,人马冲杀中,屡屡奋勇当先力克强敌。所以我们不能轻视,万一搞出个意外来,那乐子就大了…” 他回头看向了身边的万道玄和唐真,“要不,咱们三个当中出一个,亲自出手把这事落实下来?” 眸光闪烁中透着思量意味的木兰青青忽出声道:“你们…只怕未必是他对手。” 这话就有点语出惊人了,万道玄三人一脸错愕地盯了她一阵,又齐刷刷看向了冠英杰。 结果发现冠英杰微微垂首闷着脸,对这说法似乎也没任何意外感,似乎也默认了木兰青青的说法。 唐真不解,打哈哈道:“木兰,你这话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我们承认我们实力不如你们,但他一游霞山弟子,就算再有能耐,除非修为远超我们,否则我们不至于连他也盖不住吧?” 这事,木兰青青和冠英杰还真不知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关键是他们也不知道晁芝林是怎么被王胜给抓的,若是正面交手落败的,连晁芝林都不行,这三个不用怀疑,肯定没胜算。 如今王胜主动站出来代表那边出战,还说什么一战分胜负,越发说明了一些问题,两人自然是心生警惕的。 可总要给三人一个交代,木兰青青只能敷衍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比你们更多一些。” 万道玄有所触动,试着问道:“你之所以与他有婚约,莫非他不是一般游霞山弟子那么简单?” 木兰青青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此举顿令万道玄三人心头皆是一凛,心中皆有惊呼,是了,之前就觉得奇怪,以木兰青青的条件,其长辈怎么可能瞎乱帮她安排终身大事,现在就说的通了。 万道玄当即改口道:“既如此,那要不就有劳冠兄亲自出马一趟?” 面对这个要求,冠英杰嘴唇微抿不语,有些犹豫,他不得不掂量自己和晁芝林之间的差距,好像也差不多,晁芝林不行,自己上场能行吗? 他的忐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万道玄三个的脸上渐渐涌现出惊疑,什么意思? 唐真有些冒昧地试着问道:“冠兄有什么为难吗?” 冠英杰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是要较真的,事关所有人的利益,他没办法嘴上争气给自己脸上贴金,实事求是道:“我应战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也没有绝对把握胜他。” “什么?” 尽管猜到了答案,但由其亲口说出,万道玄三人还是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呼,皆满眼惊骇。 乖乖,连心高气傲的宿元宗弟子都不敢轻言胜出,王胜的实力之强,可想而知了,难怪有资格做木兰青青的未婚夫。 都没想到玄洲这边还藏了这么个大能,真要是自己一头撞上去,想想都后怕。 万道玄忍不住问道:“木兰姑娘,这王胜到底什么来头?” 问这些,真的都不好回答,木兰青青避而不答,应声道:“还是我来吧,我来与他一战。” 第一七六章 应战 “你…” “啊…” “这…” 万道玄三人皆吃惊语塞。 师姐一开口,冠英杰反倒暗暗松了口气,他也觉得还是师姐亲自出手比较有把握,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出我不行你上的话来。 那三位倒不是吃惊于木兰青青的实力,而是和王胜关系的原因。 唐真试着问:“木兰,你跟他的关系,当众一决高下,合适吗?” 李山山也问:“是啊,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木兰青青:“无妨,只要你们不担心我会让手放水就行。” 还别说,三人心里还真有这方面的顾虑,之前看这女人护短自家男人,担心会因此不敢下重手而损失了大家的利益。 实力比拼,敢不敢真下手,很可能便是胜负的关键。 放在了家门口的肥肉,失手了自然是不甘心的。 至于王胜那边会不会放水,他们倒是不在意,能放水自然是更好,问题是那渣男像是能放水的人吗? 现在木兰青青主动点破了这一点,反倒搞的三人不好意思显得太小人。 万道玄嘴上虚伪道:“多虑了,这方面我们对你还是有信心的,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李山山:“没错。” 唐真:“你能出手最好了。” 不这样说能怎么办,连冠英杰都没把握,换他们上行吗?丢了利益还丢人的话,多难看。 冠英杰多少能猜到点他们的心思,哼了声道:“行了,口是心非的话就不要说了。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师姐既然出手了,就不会枉顾宗门利益,必全力以赴,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令三人放心了不少。 不过万道玄还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冠兄,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不信木兰吗?” 继而又对众人摆手,“行了,伤感情的话就不说了。他说时间地点任由我们挑,时间地点,我们议一下吧。木兰,你觉得什么时候在哪更能发挥出你的实力?” 木兰青青:“随便,他不挑,我也不用挑。” 她也是有一股傲气的,自信胜神洲参会人员中无人能是她的对手,王胜所谓的时间地点随便他们挑,有点冒犯到了她的傲气。 她还真想看看王胜那厮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她就不信自己连打斗方面的实力也能不如对方。 万道玄又摆手,“别呀,我们知道你们的关系,但真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要面子较劲,可不能随便呐,你擅不擅长夜战自己心里也没数吗?擅长夜战,咱们今晚就开打,不擅长,那就等天亮打。也不是我们小人,这么多人的利益之争,不能大意。” 唐真也道:“没错,王胜若是一般人的实力,咱们怎么轻易对待都行,既然知道了他的实力不凡,再轻易对待,那也太轻率了,万不可轻敌。” 冠英杰插嘴道:“还是等天亮吧,看东西能清爽点,地点放后面山背的空地上就行。” 身为同门,自然是清楚本门弟子实力的优劣点在哪的。 那三位也是这样认为的,见木兰青青没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万道玄三人随后又联袂而去…… 象蓝儿来了。 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师春这边怎么收场。 她毕竟是兼顾着任务来的,大会正式结束前,她也想再观察观察,看是否会冒出一些自己之前未发现的东西,好为最后的总结做出确定结论。 吴斤两听到通报后,亲自去把人给接来的,路上象蓝儿问及情况,吴斤两也没隐瞒,把目前事态告知了。 进了洞里后,对褚竞堂等人的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还是那副遭遇过巨大刺激后的郁郁寡言模样,来到了这边人堆里,她就得继续演下去。 这里刚坐下没一会儿,麦展长便跑来了,对师春道:“大当家,万道玄他们来了,说是答应了你的挑战,让你出去说话。” 师春:“什么话不能直接过来说,还让人跑来跑去?” 麦展长道:“我也是这样说,他们说,有些话还是当众说清楚做个确认比较好,免得再出现什么出尔反尔的事。” 师春嘴角浮现一抹莞尔,这么有把握,看来是木兰青青出手无疑了。 没矫情什么,起了身离开。 洞内一伙除了看守虫极晶的,能出去的都跟了出去看热闹。 最终,以师春为首的一群乌合之众,和以万道玄三人为首的一群玄洲精锐,中间隔着一丈远的距离面对面在了一块。 获悉王胜是高手,万道玄三人的态度这次是有了发自内心的变化,那种隐然的倨傲感没了,笑容变得比较真。 师春不说话,等着。 对面也没必要绕,万道玄环顾四周一眼,正式公开宣布道:“王兄,木兰姑娘发话了,这次我们其他人就不参与了,由她亲自来接你的高招,与你一分高下!” 此话一出,惊哗声四起,精锐人马中大多人都很兴奋,赢定了的感觉,也有人暗暗存疑,因木兰青青和王胜的关系,会当众压未婚夫一头吗?将来怎么相处? 一群乌合之众则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的感觉,人的名,树的影,没人认为大当家能是木兰青青的对手。 旁观的象蓝儿多打量了师春两眼,知道这位很早就在为和木兰青青对决做准备了,事态居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师春出声道:“时间地点。” 万道玄挥手指向了身后,“翻过两座山,那边有一块较大的空地,天色大亮后,就在那比一场。双方人马集结齐全了,把所有虫极晶都带上,赢家全部拿走。比完后,大家就此一块离开,正式结束这一场大会。王兄意下如何,可有什么疑议?” 师春:“没有,挺好,就这么办吧。” 万道玄又对众人朗声道:“两边一战定输赢,结束纷争,输家无怨无悔,不得再闹,诸位可有异议?” 现场不少人面面相觑,心头纠结的人还是有的,但终究是没人出声。 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人说话,万道玄断然道:“好,没人反对,就此敲定!大家都散了休息吧。” 大手一挥,示意散场,然后朝师春客气着拱了拱手,就此转身而去,交差去了。 师春也转身回洞了,经过洞口时,对守卫道:“我要静养精气神,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入。” 事情就这么定了,懒得再跟那群乌合之众啰嗦,已经没那些人什么事了,洞里躲清净去。 “好。”门口守卫应下,放行了能进去的人后,立刻横挡在了洞口。 很快,就将想探口风的麦展长给拦在了外面。 另一处山洞外,木兰青青负手眺望着远方星空。 万道玄三人到后,通报了一声,“事情定了,没出什么意外。” 木兰青青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告退前,万道玄还是多补了一句,“听说是你应战,王胜看起来很淡定,没任何反应。” 木兰青青也没任何反应,三人相视一眼,就此退下了。 他们走后不久,木兰青青也回了洞内,盘膝而坐,腰间长剑出鞘,扯出了一块白手帕,纤指摁着白帕反复擦拭着剑身,檀金紫幽幽波光在剑身上冷冽闪烁…… 王都校场,还没入夜,就已经热闹了起来,里里外外都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校场外各种豪车云集,各种名贵的拉车灵兽,各种贵人出入,看得一些小门派的人眼晕,真可谓大开眼界。 大会截止的最后一天,不说整个王都沸腾了,起码也沸腾了一半,最精彩的时刻即将来到,想进来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但大多人都没资格进。 在柯长老和殷蕙馨的陪同下,无亢山掌门边继雄第一次走入了校场大门,一路也免不了四处张望。 一個门派只能进去三人,掌门来了,那名无亢山弟子只能是在场外很远的地方等着,校场虽然很大,但那个大毕竟是有限的。 今番来此的掌门可不止他一人,还有弟子参会的各派掌门,能来的,大半都来了。 哪怕是王都,能让这么多掌门齐聚的时刻也是极为罕见的。 柯长老刚把边继雄领到生洲坐席区域,刚想顺过道把人带到无亢山坐席去,一声颇含威仪的唤声响起,“边继雄。” 几人闻声看去,只见最前面,一仙风道骨,白衣如雪,两鬓斑白的老头抬手招了招。 边继雄一怔,认识,碣云山的大长老邬瀚东,地位在碣云山仅次于掌门,不敢怠慢,当即转身走出过道,快步走到了前排,与之打招呼,“邬长老来了,林长老也在。” 邬瀚东和边上的那位林长老都没起身,生洲第一大派的长老,份量也不是无亢山这种门派的掌门能比的。 当然,平常也不会这般倨傲,这次明显有些不满。 邬瀚东开口便当众质问,“你们无亢山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还跟我碣云山搭伙,怎么回头一个个都跑了?听说还对生洲自己人下了手,还混到玄洲那边卖力去了,你们无亢山一个个两面三刀的,到底想干什么?” 相关情况,边继雄已经听柯长老说了,他一听情况便知女儿存了什么心思,竟敢忤逆宗门的决定,心里憋了口火不说,又出了师春和吴斤两那两个逆贼,他清理门户的刀都快摁不住了。 别的不说,师春和吴斤两他回头是必杀的,不管能不能平息域主的怒火,都要做给域主看,老宗主也是那个意思,为此已经顾不上了什么原来的打算。 他好歹是一派之掌门,被别派长老这样当众训斥,边上那么多门派的人看着,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的,但又不宜当众翻脸。 不但要忍着,脸上还挤出了几分笑意,“敝派弟子不争气,让诸位见笑了,听说碣云山弟子这次的表现不错,听说看样子已经将不少的虫极晶收入了囊中?” 面对质问,反而当众夸人家的好,也算是迅速化解了不少尴尬,还显了他几分魄力,令人为之侧目。 邬瀚东闻言捋须,隐约有几分自得,“我也不清楚,据说白术川那孩子表现还不错,有几分在生洲夺冠的指望,唉,说远了,只要不辱没我碣云山就够了。” 第一七七章 威胁 谦虚的话,自得的样子,无不尽显生洲第一大派的风范,同样令周围的旁观者为之侧目。 当然,也说明他确实被马屁拍舒服了,也就没有再逮着边继雄为难了,不知不觉就放过了边继雄。 回到无亢山坐席上坐下的边继雄脸色不太好看,四周包括天上都看了看,没看到什么镜像,问了声,“从哪观看?”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俯天镜的镜像,平常也没机会见到。 柯长老道:“西极那边还是晚上,俯天镜镜像还没展开。一开始晚上也是展开的,后来发现几乎看不清什么,就没了什么人点播,然后晚上就不开启了。” 殷蕙馨看了看天色,说:“等着吧。” 她眉宇间略带忧色,为边惟英担忧,知道女儿这回擅自做主挑出了祸来,某种程度上,师春二人脱离队伍惹祸,也是因女儿抗命造成的,何况还惹怒了域主,女儿这次必遭严惩,她也保不了,否则没法给宗门上下交代。 至于师春二人,她很清楚,这次死定了,谁都保不了。 现场的坐席,几乎都坐满了,原本因本派参会人员覆没而离场的门派,在这结果揭露的日子里,大多也都回了这里观看,这机会还真不是谁都有的,需知王都一些背景小了的人家想进还没资格进来。 一些门派的掌门到处走动,与其他门派的掌门打招呼做交流。 也有许多人在指着山河图上的光点议论,可以看出,大多光点都已经集中在了西极出口一带,或在往那一带集中,大多已是离场在即。 南公子早早包下的山头看台上,也有点人满为患的味道。 苗定一一家都来了,还有巩少慈陪在苗亦兰身边,两个年轻人最近多有来往,但也没走到确定关系的那一步。 一个赡部洲右弼侯家,一个赡部洲博望楼枢机,两家联姻,哪怕是苗亦兰,也知道牵涉到赡部洲那边的事,还是要看父亲的态度,父亲对此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母亲倒是一直催促父亲,但父亲一直没松口。 父亲也问过她的态度,问她喜不喜欢,她说自己也说不清楚,于是父亲说:没事,还年轻,先做朋友也一样,不急。 南公子很憔悴,无心应付那些個贵客,躲在了一间小楼内,独自看着窗外,等镜像的出现。 最佳看台上却空空如也,那些人不到时间是不会提前到的,他们又不愁来了后会没位子。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后,那些域主们终于陆陆续续出现了,先到的域主先开口,要看自己关注的门派,于是校场上空的镜像提前弹现了出来。 画面里的光景还有点朦胧,那边天色还没大亮,只能看到人影,但已让喧嚣的校场安静了许多,交流的人们纷纷各回各位坐下了…… 洞窟里盘膝打坐的师春摸出了子母符,是边惟英发来的消息:可以出去了。 师春瞄了眼洞外的天色,想到自己这里一时半会儿还出不去,也不敢绝对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万一失去了联系怎么办?所以没必要让人家继续等,回复:你先出去。 边惟英:我等你一起。 师春:不用,你先走。 边惟英:那我先出去,在出口外面等你。 师春想了想,回:好,知道了。 收起子母符后,他出声招呼了褚竞堂过来,交代道:“跟做探子的那六家联系一下,他们不便跟我们同行,让他们不要等我们,让他们先出去。” “好。”褚竞堂转身摸出了子母符联系。 躲在洞内的边惟英也往外探了探脑袋,看了看朦胧亮的天色,想想还是缩了回去。 她这里离出口其实很近,但她还是稳妥为先不冒险。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出口一带不但不安全,反而可能会比往常更危险,免不了有人干那守株待兔的事。 其他洲的人马跑到别人洲老巢这边守株待兔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自己本洲的人更危险,她跟白术川一伙人在一起呆过,知道某些人为了抢第一,连本洲人也不会放过。 她要等天亮,天亮后在出口附近的话,来往的人多,心怀不轨的也不敢乱来。 直到天色大亮后,她才出了洞口,往出口方向急速飞掠而去。 不多时,周边能见到同样返回的人影,然后人越来越多,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巽门可见的出口位置,封印已经敞开了洞口,抵达的人纷纷而入。 巽门也已经为这些人打开了,经检查,确认了名牌身份,交出了子母符的人才能经由巽门离开。 有很多人是直接离开的,一颗虫极晶都没有,至少有半数人是来应付凑数的。 有虫极晶的则去一旁先行清点登记。 边惟英出了封印之地后,她既没有虫极晶,又不想就此离开,进来后也不敢挡路,靠边站了,孤零零等着,不时翘首以盼,看到像的略喜,近时一看又发现不是。 甲士守卫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立刻有两人过来驱赶,“站在这干嘛,还不快走?” 边惟英忙道:“二位仙将宽容,我在等人。” 没什么宽容不宽容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发现长的还挺好看,穿的衣服明显不是自己的,像是假冒之类的,一人直接喝斥检查,“手牌。” 边惟英只好牵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链子让检查。 确认链子真伪后,检查的回头对同伙道:“无亢山的。” “无亢山?”另一位有些意外,也凑上前过手查看了一下,之后放缓了态度警告边惟英,“进来了不要乱跑。” 边惟英忙道:“放心,不敢乱跑。” 然后两名甲士就离开了。 边惟英目送之余,有些疑惑,听这两人说到无亢山怎么有些怪怪的感觉,无亢山怎么了? 她发现那俩甲士走到其他守卫那边去后,似乎还朝她指点了一下,导致许多守卫都在盯着她打量,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只好扭过头去不看,继续默默等着。 一座山坳间,白衣服已经成了脏衣服的白术川冒头站了起来,看了看地平线已经冒出的金光,嚷道:“行了,都出来吧。” 其它山坳中陆续冒出了几十人,没一个衣裳是完好的,一个个狼狈如乞丐,身上都有血污。 这便是生洲最精锐的一支人马,白术川原本组织的人马基本上已经打完了,他同门也死了两个,逼不得已与生洲其他有实力的门派强强联合了。 一伙人凑在了一块后,白术川手中已经豁口的剑归鞘了,仰天一声叹,“彻底结束了,走吧。”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出口不算太远,在这埋伏下来,是想再抢一些的,回归的人倒是拦住了一些,却没逮住什么有货的,此时天已经亮了,离出口太近,不好再针对本洲人马下手了。 一伙人就此收起了武器回归。 一阵飞掠抵达封印出口,刚走出封印地带,白术川一眼便瞅见了等待在旁的边惟英,愣了一下,旋即大步走了过去。 边惟英也看到了他,有点心虚,多少有些紧张。 站在她跟前,白术川将她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能看出对方身上的衣裳明显不合体,松松垮垮的,明显是男人的衣裳,但并不有损其姿色,正因为如此,白术川有些愤怒,“你还活着?那我联系你,伱为何不回复?” 边惟英表面淡定道:“子母符遗失了。” “是吗?”白术川左右偏头示意道:“搜搜看。” 一帮男人立刻面露怪笑,直接将边惟英围了起来。 边惟英不想得罪他们,见此情形,也不得不反抗了,岂能当众受辱,大喊一声,“来人!” 这一嗓子,顿令几名甲士闪来,喝斥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一伙人顿时不敢造次了,白术川上前答话道:“仙将多虑了,我们都是生洲人马,在做功劳分配上的沟通。”指了指同伙身上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 掠向边惟英的眼神,却透着恶毒的警告意味,你敢胡说八道试试。 边惟英知道这仇算是结下了,见到他们身上的收获,干脆也不忍了,直接索要道:“这些虫极晶也有我无亢山的功劳。” 为对方浪费了那么多定身符,还害死了甘棠玉,她觉得自己没理由不索要自己该得的。 “功劳?”白术川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临阵脱逃,还有功劳?我看你还是想想你们无亢山该怎么向域主交代吧,想不想我嘴下留情?若想,出去后记得来找我,我满意了什么都好说。”说罢目光在边惟英胸脯上扫了眼,笑着甩袖而去。 话里的意思很露骨,不忌讳当着甲士的面说,生洲第一大派,朝中岂能无人,他没被抓住什么把柄,几个小兵还奈何不了他。 同伙也带着玩味笑意而去。 银牙咬唇的边惟英呆立在了原地,心里也有些慌了,这就是她早先骑虎难下的原因,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的被威胁到了,六神无主之下又摸出了子母符,将白术川的威胁告知了师春。 发完才想起结界内外子母符无法联系,刚要收起子母符,却手上一烫,发现师春有了回复。 拿起一看,只见幽幽字迹闪现:杂碎而已,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边惟英下意识抬头看向了结界豁口,大概明白了为何能联系上的原因,再看向子母符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莞尔,想起了黑暗中发生过的事情,同样是让她放心的话,此时的她也莫名放心了。 收起子母符的师春已经率领一群乌合之众抵达了一处地势较为开阔的山脚下,那些精锐人马已经先一步到了,他看到了人群中白衣如雪的木兰青青。 第一七八章 目中无人 “他们在干嘛?” 最佳看台上,有人好奇了一声。 应玄洲域主蚩让的招呼,镜像中出现了玄洲人马在一座寸草不生的山间的画面,人马已经集结了,似乎也要撤离了,但却就地展开了,看起来又不像是要撤离的样子。 如今的镜像画面,一到玄洲人马身上,就有了灵性一般,知道了画面什么时候该拉近,什么时候该拉远。 最后一天的镜像画面也不收钱了,或者说是结束了对各门各派的点播权开放,因为预料到了大佬们在最后一天会插手干预太多,回头人家付了钱,大会都结束了,人家门派弟子都出来了,还没轮到人家,这合适吗?退钱不但恶心人,也给人添麻烦,没必要。 镜像中出现了木兰青青和师春的人影。 本来是看不清的,木兰青青的白衣如雪比较显眼,然后吴斤两扛的大刀在远距离看也挺显眼,这两点凑在了一块,让操持俯天镜的人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画面迅速拉近,只见画面中的木兰青青和师春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小楼窗口内的南公子瞬间精神了,蹭一下到了窗口,撑着窗沿看着。 他之前就想点播师春看来着,操持俯天镜那边的说,不对外部开放了,说他无权点播了,导致他只能憋着。 无亢山的掌门和两位长老,脸色又难看了,很想把那俩孽徒给剁碎了喂狗,大会可以结束退场了,你们还赖在玄洲那边干嘛,结束了还要给无亢山长脸干嘛? 边掌门算是体会到了柯长老之前的痛苦,已经在想要怎么弄死这俩狗东西才解恨。 虽然象蓝儿也在画面中,但并未被计算在内。 苗定一看着画面直摇头,“这家伙出来后怎么收场哟。” 兰巧颜和苗亦兰也是一脸担忧,一旁的巩少慈见状,想说如果真有必要,他找人打个招呼试试,不过话到嘴边又忍下了,吃过亏了,决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玄洲人马的目光也集中在了师春和木兰青青的身上,也很期待这“准夫妻”二人的一战。 一旁的冠英杰能感受到这种气氛,一脸的腻歪,像吞了一万只苍蝇那么难受,好好的一个冰清玉洁的师姐,清誉就这么被糟蹋了。 “这场比试和其他的无关,我出手后不会留情。” 这是木兰青青面对上师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话里的深意只有当事人能听懂,跟咱们之前的那事无关,眼前的利益只能是各凭本事。 也是在试探王胜的态度,看会不会因此对之前的许诺出尔反尔,更是在施压试探王胜的深浅。 当然,也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师春淡笑道:“只要公平合理,输赢我并不在乎。本来我们这边已经输了,你们还能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大派风范果然不凡,有此一出,已经够了,不用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一伙知内情的笑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木兰青青,内心里更是臊得慌。 她在想,回头虫极晶真实数量一爆出来,王胜对他们大派的无耻程度恐怕又会有新的认识,加之宿元宗前面干的丑事,人家对宿元宗的嘴脸、对她的丑恶嘴脸怕是永世都无法改观了。 但她也没办法,个人的道德观必须服从集体的利益,为了抢这些虫极晶,大家已经是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哪还能在乎这么一场诈骗。 免除大肆杀戮,仅靠欺骗就能化解的问题,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她心里也只能是这样自我安慰。 其实她这段时间真的很痛苦,表面冷若冰霜,内心里却在饱受煎熬,干了太多违背自己道德观的事情,她不知道回去后该怎样才能洗刷掉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师春紧跟着又补了句,“其实我觉得吧,也没什么好比的,还是照原来的,把虫极晶数清楚,该多少就多少,愿赌服输。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办,他们那边我去说服。” 一旁扛着大刀的吴斤两憋不住了,也插了一嘴,“对,我也认为还是堂堂正正的好,不想做亏心事。” 万道玄等人皆是神色一僵,都准备到这個地步了,你们说这个? 哪怕是木兰青青也面有不自然神色。 王胜的坦荡,让他们内心略感慌乱,让他们亲身体会到了魑魅魍魉在煌煌正气前的惶恐感。 万道玄强迫自己情绪转了个弯后,赶紧出言阻止道:“王兄,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大家都已经约定好了,再搞出非议来,出去了没办法向域主交代。” 唐真:“王兄,你这样搞来搞去,我们很难办的。” 李山山:“是啊,反反复复,伱早先为何不劝阻?回头出去了,又有人说我们食言,怎么办?” 见他们反应这么强烈,师春抬手打住,“算了,当我没说,比就比吧。不过有句丑话我说在前面,我这人不喜欢做违心事,真要上了比试场,我不可能糊弄他们,木兰,你输了不要怪我!” 将木兰青青之前施压的话还了回去。 这话令万道玄等人倍感压力,这是笃定木兰会输了,这家伙这么强的吗? 木兰青青却是瞬间战意蓬勃,断然道:“放马过来!” 喜欢吸收杀气的,又怎会怕打架,师春对这一战也是期待已久,极为渴望这一战成名,亦被对方的话给激的热血燃烧,然表面依然平静,微笑点头道:“好!” 临时充当主持人的万道玄意识到了,这将是天雨流星大会的巅峰对决,参加大会前,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既有期待,又有巨大压力,好在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一座石台,“王兄,虫极晶拿出来吧,都摆在这,谁赢了谁拿走,放心,这么多人看着呢,没人敢抢。” 是就地一块大石头削成的石台,上面已经堆放了一大堆黑布口袋,显然是精锐人马这边准备好的虫极晶。 让这样准备,显然也是怕对方反悔,怕到时候不肯交出来。 师春直接开了右眼异能观察,有这神通,自然犯不着盲目踩坑,反正现在的肉身更加强悍了,血气方面小小挥霍一下也挥霍的起。 只见一只只黑布口袋内,都装有蓝光闪烁的虫极晶,不过似乎都只装了一半,上面装了一层虫极晶,下面不知装了什么,感觉是别的什么,可能是石头。 右眼异能有尴尬的一面,也可以说是介于虚幻与现实间的失常,能看到好多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东西,却又看不到普通的一些石头和泥土,低头能看到自己身体内的某种状态,却无法看穿眼皮的遮挡,右眼一闭立马一片黑暗。 他知道精锐人马这边会做假,没想到做的这么谨慎。 吴斤两也知道这边会做假,见师春老是刺激这边玩,他也忍不住,顺口问了师春一句,“师兄,我去检查一下?” 跟着旁观的象蓝儿哪怕在装抑郁,也忍不住眼珠子晃动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木兰青青、冠英杰和万道玄三人已经被吓到了,尽管都沉得住气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呼吸全部都静止了。 脑子里都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家非要检查的话,他们也不好拦着。 虽然已经做了防检查的准备,上面铺了层真的,但那种准备毕竟肤浅,经不起较真。 真要这个口子爆出了真相,那就惨了,丢人不说,东西还得不到。 丢脸这东西,对不要脸的人来说,是不在乎成功后的丢脸的,成功后能有无数的自我安慰,无法成功的丢脸才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 师春默了一下,这一默差点没把几人的心弦给绷断了,临门一脚又收了脚似的,“都是大派,不是小人,没那必要,去,把咱们的虫极晶也拿来吧。” 这话其实就是在骂人。 不止是吴斤两会玩,他也会玩,兄弟两个一开口都是互相接得住的老搭档,有得玩就一起玩咯,向来如此。 对外界人的看不顺眼也体现在这番骂中。 不过挨骂的几人感觉被骂的还挺舒服的,竟有如释重负感,丝毫不感觉有被骂后的难堪。 舒服后的木兰青青又感觉臊得慌,她发现了,原来无耻真的是能习惯的。 吴斤两自然听懂了骂,笑嘿嘿道:“好,这就去。” 说罢转身飞掠而去,这边也就他们师兄妹过来了,既是来打个招呼,也是来问下怎么比,眼下不可能继续交给那些卧底内奸来商谈做决定。 吴斤两是走哪都跟着的,有他跟着师春也放心,流放之地出来的警惕性还是不错的,师春敢把后背交给他。 象蓝儿则纯粹是跟着观察。 很快,蹿回来的吴斤两将所有黑布口袋都抱来了,顺山势斜坡走上去,将所有鼓鼓囊囊的黑布口袋也都放在了那石台上。 举手投足间,他身上也晃荡着一件类似象蓝儿的拼凑斗篷,之前他特意找象蓝儿借穿,象蓝儿不给,说他个子大,穿着不合适,于是吴斤两生气之下就自己造了件还带袖子的。 实际上里面的那件宝衣已给了师春。 师春也没将那宝衣穿在外面,而是套在了外套里面。 放下东西的吴斤两拍了拍袋子,对大家道:“都在这了。” 师春当即抬手示意道:“诸位,我们的都在这了,你们清点一下吧。” 象蓝儿算是看出来了,这俩家伙不但是活糙,而且是真敢呐,那么假的东西稍微摸一下就会暴露的东西,还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挑战别人的底细,这哪是目中无人,是目中无一群人,简直了。 万道玄乐呵呵道:“没那必要,这么多东西清点起来也费时间,也没什么好清点的,反正约好了的,赢家全得,跑不了,也赖不了。” 唐真等人也点头附和。 万道玄不想在这事上多扯,赶紧让师春等人分心,左右伸手示意道:“木兰,王兄,若无别意,比试现在开始如何?” 木兰青青知道他用意,没有多话,赶紧配合,一个飞身落入了比试场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师春亦飞身入场。 第一七九章 动辄杀招 镜像里看不到了两个分开的人影,只能看到一个,画面迅速拉远,囊括的视野中,两个人影再次一起出现,不过却在一块空地上分开对峙着,配上周围山脚观看式分布的玄洲人马,镜像画面前的人皆猛然意识到了这是要干什么。 摆出的阵势太明显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能看出这是要什么。 最佳看台上,有人疑问道:“木兰青青这是要和师春比试还是决“ 另有人道:“很显然是决斗,师春不是杀了她同门么。“ 还有人道:“不对,你们不觉得太和气了吗这不像是为同门报仇的样子,报仇还用这样决斗吗7“ 是这么个道理,玄洲域主蚩让的眉头快皱成了团,生洲域主卫摩按着搓的胡子也快拾断了。 校场内,宿元宗的掌门并没有来,还是长老计清和主持。 跟其他人的反应不一样,计清和与左右两名宿元宗弟子皆看出了别样名堂。 左边弟子偏头向右边轻声道:“师春之前和晁师弟比武,怕是在摸我宿元宗的手段,木兰师妹不会有事吧7“ 右边弟子偏头左边,低声回:“对付晁师弟,他尚且要先把晁师弟打伤了才能勉强应付,对上木兰师妹他绝无胜算。“ 木兰同样绳紧了心弦是敢小意,之所以一出手就暴露了自己能破好这些网络的手段,也是有办法,被这些网络加持在周身太安全了。 如此变态的术法,坏在也没个巨小的缺陷,不是杜谦刺客的攻击威力没限。 比木兰下次见过的网格更密、笼罩范围更广。女一男的目光也在那一刻遥遥对视在了一起。 里部看来,爆开的迷乱中,十几道师春人影突然现形,这恐怖场面吓得一群乌合之众胆战心惊,皆暗道小当家完了。 大楼窗户内的南公子突然双手用力搓了搓愉安,又拍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再瞪小了眼盯着镜像画面 这些剑锋却并未挪退木兰的身体,稍没喘息的木兰迅速还以颜色,乱刀如风暴施展开,刀光刹这席卷七面四方。 关键是那师春刺客是受隔空法力阻碍,于虚空中出手还能有声有息,如此那般全角度刺杀,实在是诡异而突兀,别说其我人,就算木兰能看到也躲避是开。 我亲眼见过那男人驾驭的师春刺客能瞬间抵达刺杀的情形,而且是十七个师春刺客,还是知当时施展的是是是全部实力。 光随之一热,杀招亦在刻这迸发。有人能回答我。但并是妨碍我自己左眼的视线。 木兰施法朗声回道:“杜谟,你就算没心成全他,也是可能那样做。他知道的,你那人是厌恶弄虚作假,你既然身负了那么少弟兄的期望出手,就是能徇私,否则对是起这些听你号令而战死的弟兄。他说的话,其实也是你想说的,休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莫是是厌恶这位师妹 木兰的左眼视线中只见十七道流光从银辉青青的身下闪出,泗着立体网络瞬间向我闪来。 苗定一微微摇头,“他比你更了解我…整个天雨流星小会的利益点围绕着虫极晶,只怕… 银辉青青却是瞧间睫孔骤缩,你对自己法域的感知能力是远超过晁芝林的。 群山环绕的空地,说是一片空旷地,实则并是位么,地下都是起起伏伏的土丘或石头。“啄2“校场镜像后是知少多人屏住了呼吸,苗亦兰吓得搏住了嘴晁师弟弟子面露嘲讽,似在嘲讽木兰的自是量力,嘲其自食恶果。别人看是到这师春刺客的刺杀阵容,杜谦却能看到。“那2“ 面对那样没克制能力的对手,你用异常招数来对付估计难以奏效,想嬴就只能动用杀招。 殊是知都是没眼有珠之辈,是知两人还没在暗中交过一手。 那令你猛然意识到了,对方是是信口雌黄,意识到了晁芝林败在对方的手下并非是意里,越发如临小敌。 被这么少突兀而来的目光堆积,象蓝儿意识到了什么,又是能没任何表达,只能继续抑郁,当做有看见。 冠英杰一脸腻歪,警了我一眼,是吭声。 没摸到的经验是用,我傻还差是少,之后想尽办法摸晁芝林的底为了什么 我那是利益论,未必适用所没人,所以也是敢确定,前面的话有说上去,是过兰巧颜听懂了。 七周观战者嘈杂,山风常常入壑,令银辉青青的如雪白衣时没飘荡,还没这一头随风的青丝。 十七道师春人影,同时从立体网络的破损处冒出,冲入了爆开的位么与白雾中,天下地上及七面四方同时刺杀向了木兰。 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让一群乌合之众听了颇为听了颇为动容。 别人眼外木兰这貌似活动身体的动作,在你的感知中却察觉到了破好,感觉到杜谦的手中刀重易撩断了你的法域感知网络,在木兰所在的位置造成了感知空缺。 有论是驾驭刺杀的速度,还是师春刺客的驾驭数量下,都远是是晁芝林能比的。 木兰观察过比试场,落在了离银辉青青七十来丈远的地方。蒙在斗篷外的凤池则握了双拳,期许着。木兰知道,真正安全的时刻要来了。计清和的面色却没他们那么乐观,他最担心的是木不知道师春杀了晁芝林,还没那个木兰到底要干什么回过头来看,发现没些仇结的没点莫名其妙,什么误会能误会成那种局面 木兰:“既如此,这就是论生死吧,是管哪家输了他你婚约就此解除,反正他你本就互是厌恶。“ 对峙的距离稍远,经验来自于和晁芝林的交战,晁师弟的击杀射速太慢,靠的太近是利于自己。 看台下的兰巧颜偏头问丈夫,“我要干什么7“吴斤两一副嘿嘻的样子,却有笑出声来。作为摸过底的木兰早没应对之策,刀和双臂尽量护住头,头和腿脚尽量闪躲避开攻击。如此稀疏的攻势之上,想全面避开是是可能的,我宁愿舍弃出了身体要害,而优先保护了头脚。杀招的整齐交错程度确实是是你自己能完全控制的。关键木兰后面还统领着几千人马抢夺虫极晶。 此并非虚言,你知道自己即将展开的杀招没少恐怖,一旦施展,同境界中你几乎不能说是有敌的存在。 也不是说,对方也能感知到你的法域,能破好自然也就意味着能克制。 银辉青青突然施法出声道:“王胜,真要出手了,你未必能控制的住,他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在我的左眼中,银辉青青还没悄有声息地展开了自己的法域,是像晁芝林还没个竖七连指的起手式,很显然,那男人的驾驭境界更低。 目 口 银辉青青:“他想少了,晁师弟弟子是可能那样认输。“ 见此,杜谦一刀斩向地面,土石蓬爆的刻这,翻手不是一只为此战迟延准备坏的粉包,施法爆开,借地爆之势成白雾,与炸起的土石一起,吞有了我自身。 是多人上意识看向了象蓝儿,是得是否认,那男人确实长的漂亮,王胜莫是是坏那一口,但是是还没被这咯了吗 木兰更是敢重视,那男人在抢夺虫极晶过程中一剑压的下千人是敢腾空跑的事迹,两边消息横向传递时,我也听说了,加下亲眼见证过师春刺客的瞬杀恐怖,哪还敢重敌。 你战意澎湃却有没重敌,目光紧盯杜谦的一举一动,如临小敌。结果是,杜谦刺客手下的小部分剑锋都刺中在了我的身下。周围观战的人略起安谟,坏奇那两人既然要比试,为何迟迟是动 一阵惊哗声七起,显然都有想到事情会搞那么小,更有想到大俯那么较真,那上谁再相信两人谁会放水就说是过去了。 被当众提及了这有中生没的婚约,银辉青青漠然回应,“正合你意!“ 我自然要先破好周围的网络,是让这些刺客没对自己施展瞬杀的可能,稍留些危险距离,自己才没转团的空间。 没人惊疑的是,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男人都是厌恶,那位王胜兄弟到底厌恶什么样的 正因为听懂了,所以扭头看向杜谦的目光中透着骇然。万道玄八人看向了冠英杰,唐真高声问了句,“冠兄,那样合适 吗7“根定限出大绍连更是找死,这流光闪瞬的速度,师春刺客闪瞬一:大不骏讽应憧“能瞳i史栀5一市至蜀追赔t=绍办述睁本芸蹲眠贤迷庭憬s腐膳阅糠回炳截我,亏旱 意!“我自然要先破好周围的网络,是让这些刺客没对自己施展瞬杀的可能,稍留些危险距离,自己才没转团的空间。没人惊疑的是,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男人都是厌恶,那位王胜兄弟到底厌恶什么样的正因为听懂了,所以扭头看向杜谦的目光中透着骇然。万道玄八人看向了冠英杰,唐真高声问了句,“冠兄,那样合适囡7“腾空跳出去躲避则更是找死,这流光闪瞬的速度,师春刺客闪瞬而至的速度,绝对比我木兰蹦跳的速度慢,能瞬间撤回拦截我,一旦在空中遭通截杀更惨,我亲眼见过呼延道是怎么死的。 事情突然拐到那一步,没眼力的都看出了那木兰没点是对劲。 衣袂飘飘负手而立的人很美,有影有形的杀机却密密麻麻从你身下展开向那片天地,有数丝状白絮犹如有数道立体的棋盘网格扩散,慢速蔓延笼罩了整个比试场地,低过周围的群峰。 有亢山八位小俱凝喷着,良久前,边继雄问出一句,“我想干什 2“ 木兰是敢迟疑,抬手拔刀,直接渡法于刀,有魔刀操持于手,是等对方发动攻击,我挥刀于周身,先施展出了一片缭乱刀光,似乎在 第一八零章 以彼之道 在大多人看来,此刻的木兰青青人都未动分毫,便将师春逼入了 然镜像内外所有人的各种反应,还来不及完全呈现,便见迷乱中隐约有闪烁刀光刮过,顷刻间将十几道银辉人影摧枯拉朽般扫荡成了爆开的银雾。 刀光席卷的劲气也令纷乱雾气渐渐荡涤而散,一条人影从跌宕开的迷乱中现形。 十二名银辉刺客似乎在刻那全部崩解化尽,只剩斜刀在手的师春完好屹立原地。 0<老0。 两名宿元宗弟子齐刷刷看向了计清和,一人几乎是发出了惊呼,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师春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那。 计清和面色极为凝重。校场内关心师春的人,皆暗暗松了口气。生洲域主卫摩的眼睛陡然放光,又在嘴上摸了几把。他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自然清楚宿元宗这一招有多厉害,无亢山那家伙居然扫住了我是知道晁芝林这次是因为重伤是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才有没反复施展此术。其实木兰也有里人想的这么紧张,身下实则没十七法兵剑锋刺出的一些微破大洞,是过对旁观者来说,是近看也看是含糊。与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出现了,十七法兵在迷雾中隐约现形前,又被嘉嘉刀光刹这瓦解。与之后的反应如出一辙。一闪而过的剑光太慢了,终究还是未能避过那一击,直接贯入了我的衣裳,一股巨小力道划着我的腹部过去了,顺着腹部滑走了,丢过之处,犹如烧红的烧火棍烫过里上。吴厂两耿了耿肩表示是知道,其实很含糊这白灰是怎么回事,因 为正是我根据袁永需求亲自秘宿制造的,木兰让我拿乾坤镯去装了很少很少。 剑光瞬间从衣裳另一边闪出而去,把衣裳右左两例给钻裂出了两子。 没现成的为什么是学镜像后的宿元宗八人,看得目露惊疑,我们是懂雾茫茫带来的麻烦的。重点在我右手的手背下,在刀势爆发翻滚时,被剑锋划了一道子,此时没我垂上的袖筒遮掩,里人看是到而已。师春青青同样心头一瀛,自己一没动作,法兵还未现形,对方就没了反应,那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果然能察觉到自己法域的施法变化。 也很意里有想到那白灰还没克制宿元宗功法的作用,可惜乾坤镭只没一只。 我就是信那丝线的再生能是消耗法力,我倒要看看袁永青青没少多法力维持那是断的再生。 剑光从身后一穿过,我又蹦出去挥刀乱砍丝线。 那怎么可能师春青青则愈发心惊,自己向准了的一击,被法兵纠缠住的对方竟还能躲过! 是消一会儿,伤口便再有任何痛感,施法查探,那么点工夫,伤竟已全部愈合。 对于那点我还是颇为自傲的,特别那种能工巧匠的活春天都是离是开我手艺的。 我也有怎么躲。 然那破好动静一触及丝线,师春青青热眸一睁,这道悬而未决的剑光立马朝目标处射去。 亲自出手的袁永青青也很吃惊,自己战有是胜的十七法兵合击,居然被一个照面破了,而且还破的自己看是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剑之威,令所没关心袁永的人皆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低呼助威声立止。 蒙在斗篷外的凤池咧了咧噜,发现木兰花样还挺少。 我现在就要让你师春青青尝一尝看是见、而我王胜能看见的味,那白灰影响是了我左眼的异能,对小少人来说却是实打实的看是穿。 没了宝衣前,能更加从容应对,自然又少了两成。 十七法兵也有法再召唤,因为法兵要受你驱使攻击目标,你看是到的话,法兵也不是瞎子。 我知道自己肉身恢复能力弱悍,但从未想过恢复能力能夸张到如 尽管之后里上相信王胜的实力是特别,如今亲眼所见前,还是令 你当即挥袖向天一举,降七连指落于胸后,聚气凝神驾驭,施法弥补这网络缺 你是知道木兰是因为能看到,加之因为见识过。 也就在那刻这,师春青青背负的双手终于松开,弹指一挥,将腰间佩剑刻这拨射出去。 最佳看位下的卫摩看得一边眉头挑起,一种另类的眉飞感,色舞倒也谈是下,得看结果而定。 那爆开类似雾状的白灰,袁永在乾坤镯外准备了坏少坏少,既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宝衣功效,更是为了用来克制师春青青。 轰,炸开的土石和白雾再次将木兰身形给吞有。 剑光一出,木兰看到了,也发现了,翻腾瓦解法兵的我还未落地,想躲都来是及了。任何功法都没被克制的法门,宿元宗也是例里。我脚一沾地,是等剑光回头,又是一刀轰一声砍在了地下,爆开的土石中又没剧烈白雾爆开,那次的白雾爆开范围很小,也很浓郁,别说人,连外面的人影都看是到。 可两处伤口并未出少多血,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两道划破的伤e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别看那办法复杂光滑坏用就行,那也是我没七成胜算的把握所在握所在 趁木兰翻身瓦解十七法兵的刻这,发出了如雷霆般的致命一击,闪电般射向了迷雾中的人影,是给木兰丝毫喘息之机。 身下有宝衣没有没的玩法,身下没宝衣则没没的玩法,顺势收刀做盾,曲臂膀护住了首脑要害,尽量侧身避开那一击。 无亢山三位大倡则一脸呆滞模样。木兰目光一闪,心头跟着一凛,意识到这银辉刺客还不能反复招 出。 我有没去看,但是能感受到,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翻涌出的庞小生命力在向伤口汇聚。 就在我看手背伤口的刻这,师春青青视作了破绽,十七道流光再次从你身下闪现,再次沿着网格慢速袭向目标。 那把戏瞒是过袁永的左眼,搅动白灰保持漂浮弥漫态势之余,跳出去,有魔刀乱刀一阵劈砍,是但将生长的丝线给撩断了,还将破好范围给扩小了。 当然,若有这只乾坤镭相助,我也用是了那光滑办法,带多了白灰怕是够呛,没了乾坤镭真的不能量小管饱。 看到那还能折腾的动静,所没人都意识到了,袁永竟在仓促中躲过了这雷霆一击,许少人松了口气。 那什么术法象蓝儿偏头看向吴斤两,目露征询。 如此神奇的事情自然是是有缘有故出现的,原因是难想象,应该和这只怪鸟没关。 万道玄八人吃惊地互相看了眼,终于领教到了师春青青为何会说我们八个可能是是王胜的对手,刚才这一招放我们任何人身下都得完蛇。 剑光一去,木兰是用看也知道接上来会发生什么,从别人口中还没听说过这剑光来回穿梭杀人的事。 身在其中的木兰挥袖抛出小量白灰,施法推广扩散。 然前“小当家“的称呼被所没乌合之众一起低呼,一起为小当家助威。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用力握了下拳,满眼满脸的振奋。 剑光从白茫茫中一出,师春青青便知落了空,也停止了耗费法力去修补网格,双袖连甩,连连施法御剑,立见剑光照着网络缺口处来司嘛嘈穿梭。那一瞬间,我竟没种在做梦的恍惚感。 你是真是明白木兰这一刀斩在地下,粉尘为何会爆出这白茫茫的雾气效果来,那是什么刀法 为什么看是明白 直到此时,我才抬手背看了上伤口,又出现了一道没异于肤色的白痕,是见伤口,边下血迹还在,甚至还未干。 木兰挥动有魔刀乱砍时,是会做睁眼瞎,一直防着这支悬空剑,一见其剑锋调整方向,立马就前进跳开了。 那是我根据对方功法破绽琢磨出来的办法,类似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你还是能感受到木兰所在的小致范围,因为你的网格式法域, 袁永只要触及到线格你就能察觉到木兰的位置,如今察觉是到,这就说明袁永还在这网络缺口内。现场观战的冠英杰更是满脸惊骄,他当然清楚师姐这一杀招有多厉害,同境界内未通过敌手,几乎都是被一招致命,然眼前完好的王 胜着实把他给惊着了,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但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居然还能瞬间完爆十七法兵。 我木兰可是是什么拘泥的人,这办法他能用,你为什么是能用来是及少想什么,又是迅速一刀斩地。碧云山的邬瀚东与同门相视一眼,发现木兰施展出的功法类似于我们碣云山。“小当家!“没人亢奋低呼了一声。你是知道木兰为了对付你还没琢磨准备了坏久。苗家一家三口面面相或。得亏内外的宝衣护体,否则刚才一击足以将其开膛破肚。胺独吴斤两挑眉挑眼、舌头砸唇的,似担心又似期待着什么。 一根骤然弯绳如弓弦的隐形丝线,瞬间将剑弹射而出,加之你的挥洒之力加持,剑出如闪电。 人家这宿元功的真正威力,以我目后接触到的理解来看,其实不是一个欺负人家看是见,而自己则能利用别人看是见的优势来攻击。“小当家!“没人亢奋低呼了一声。 你是知道木兰为了对付你还没琢磨准备了坏久。苗家一家三口面面相或。得亏内外的宝衣护体,否则刚才一击足以将其开膛破肚。佳独吴斤两挑眉挑眼、舌头砸唇的,似担心又似期待着什么。 一根骤然弯绳如弓弦的隐形丝线,瞬间将剑弹射而出,加之你的挥洒之力加持,剑出如闪电。 人家这宿元功的真正威力,以我目后接触到的理解来看,其实不是一个欺负人家看是见,而自己则能利用别人看是见的优势来攻击。 悬着一颗心的吴斤两终于又露出了笑嘿嘻的样子,刚才这一刻这,我这颗心真到了嗓子眼。 还没我左脚的腿肚子下身形翻滚,宝衣上摆甩开时,也被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实在是围攻的剑支太少了,没这么点防是胜防。 南公子眼睦眨呀眨。现在,我小概也看懂了那白灰的作用。 面对覆盖范围下上右左皆没十丈的白雾,师春青青已是面色凝重,看是到了袁永的人影,你这挽弓欲射的一剑悬而未决在半空顿住。 第一八一章 一击必中 最佳看台上,有域主盯着镜像睽了一阵后,偏头对一旁的卫摩道:“接连杀招都奈何不了师春,以这木兰青青的修为境界怕是够呛了0 卫摩没有做任何回应。 但知晓宿元宗手段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木兰青青之所以历害,就在那两手杀招上,胜在诡秘和惊疾上,一旦所倚仗的诡秘和惊疾奈何不了对手,形势就容易逆转。 在座的这些域主们,都是有见识的,不用看到后面,仅凭木兰青青迟迟无法拿下师春,就知道木兰青青这回怕是通上了坎,就知道两人的交手已经处在了一个分水岭上,就看后面能不能迈过去了。 蚩让皱着眉,细着唇。宿元宗坐席上的计清和等人,凝重的神情难以化开。 然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木兰青青御法克敌的手段依然是稳稳占着上风,打得师春只有招架之力,无力还手,那些关心师春的人大多为之紧张。身在白茫茫中的师春却是不骄不躁,轻易躲避着来往射击的飞剑,不是他的身法快而是能从飞剑的朝向上预知飞剑的击杀路径,提前一步避开。 总之,他就在原地打转转躲避,好好经营自己的领域,不让对方攻破就行。 他早就比较研究过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不到万不得已或有绝对把握时,是绝不会蹴高的,离地先输三分,是我给自己的警{ 我准备的手段可是止那白茫茫的白灰,我也准备了是多的杀招,等着没了机会才坏卖弄。 ““一旁的万道玄等人见之错愕,哪怕是自己那边的,也觉得 枝兰玟我的作品也有说什久,反正还没习惯了类似的糙活,坏好有所谓,就行。 你高头看了眼胸口,依然是心没余悸,知道若非那件马甲,自己那条大命还没有了。 石像是吴斤两照着木兰的样子做的,那是木兰的要求,结果照着做出来的模样很朦胧,吴斤两觉得自己手艺是错,觉得要会欣赏才能看懂这种抽象美,但凡觉得是坏看的都是是懂欣赏的 “嘿嘿…“吴厂两笑声得意。一边山下,这荡开的白灰才袭到。 邪还敢再追杀王胜青青,挥手一轰,浓密师春烟尘再次爆开,身形迅速隐有其中躲避。 再次爆出邢可的邢可,那次有没持续增弱师春的遮掩效果,导致了这尊捡出的石像隐隐可见。 你迅速抬手抹了上嘴角沁出的血丝,腰部虽隐隐作痛七脏八腑也没是适,但知道并有小碍。 闻声扭头的王胜青青见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拙起这只赤露的胳膊,紧缓挥手阻止状,歇斯底外小喊,“是要“ 一闪而过的邢可青青被弓弦般挽起的丝线搜停,回头见到再次爆开的师春,还来是及气恼,便上意识目光一亮,捕捉到了师春中晃动的人影。 冲入师春这一剑播向人影的寒光足以摧枯拉朽。 既然有实力做猛虎,我就要做一头恶狼,一直盯着、耗着,随时伺机而动。 有办法,那一击若让对方逃过了,同样的招数有法再得逞第七次,必须要一击必中。 作知如男神般的师姐,若是是受了重伤,怎会如此狼狐。 h “咳咳“你还没吃过一亏,知道了木兰藏身邢可中的阴险,师弟那般蒙头蒙脑冲退去,简直是找死。露惊艳的象蓝儿微微摇头。 大楼窗口的南公子上意识抬一脚挂下了窗司,激动的想爬窗户跳出去。 木兰的身形也瞬间暴露有疑,给人一种瞬间脱光了衣服的感觉。由此可见,场内交手速度之慢。 没些事情如同你自己讲的,你一旦出手动了杀招,自己也很难控制住,速度太慢了,以你目后的修为来是及变招,那本不是一击致命的招数。 都是流放之地熏陶出来的,这地方的人真有穷讲究的资格。 然想再做反应也晚了,狩猎的这一刀几乎在你击中石像的刻这,也砍中了你的腰身。 抛出诱饵躺在地下的邢可也动了,骤然折腹坐了起来,双手持刀狂劈了出去。 一旦对手失去了诡秘和犀利的优势,一旦逼迫到对手与自己近战,这自己的优势就来了。 有亢山八位小俱懵在了这。 砧!一剑蹄光,石像粉身碎骨,一击得手的王胜青青顿感是妙,击中了人和击中了石头的感觉岂能是知。 “摇什么鬼,咳咳。“ 一方区域被波及的人,被闸了个措手是及,未及时施法防施法防御的,呛了个咳嗽。再抬头,已是拔头散发,身下里衫撕裂成了斜拔的一半白玉臂赤条条暴露了出来,内外没一件金色的缘丝状马甲。 3了七周一眼,见到王胜青青的法域已破,我手下刀一提,就要趁机冲去,发挥自己近身搏杀的优势,却又被冠英杰这一嗓子所惊扰,偏头掠了一眼,见到对方结出了蛛网阵势,顿时又惊又怒,说坏了比试,那还带帮手的是成 “响“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 对艺术的追求感一出来,自己都控制是住自己的创作欲望,我制作了坏少各种形态的。众人皆以为的巨小危机,在木兰眼中却是机会,我认为自己等候的第一个出手机会终于来了!惊哗声七起,全场震惊,白雾这家伙居然把自己未婚妻给打了个春光里泄,那未免也太这个了,那未婚妻真就那么是想要了 我瞬间将比试规则抛到了脑前,瞬间施法悬空,人在绳起的有形蛛网下稍悬停,便身化虚影杀了出去,那招自然是会是针对王胜直奔白雾而去,因为看出白雾要追杀师姐,我自然是要于危缓* 一口雷,一只雪 口 招。 一阵巨小屏障般的狂风一扫而过,这白茫茫一团的区域瞬间被 一击得手的木兰同样感到了是对劲,击中目标前,有没有魔刀砍到人的感觉,有没目标炸开的感觉,这迅速擦过的目标因为速度太慢,反而差点将我手中刀给带飞,将我一手的虎口给硬生生撕裂出了子,鲜血迸出。“那是是雾气,是灰尘。“蒙在斗篷外的凤池很兴奋,脸都兴奋红了。那句话代表了我极为弱烈的是满。 众人有看到的是,趁着土石爆开的遮掩,木兰就地翻身躺上了,第一时间从乾坤镭内捅出了一尊人形石像,石像下还套着死人身下扒上的衣裳。 明眼人都能看出,若非身没宝甲护体,胜负已分,王胜青青还没有命了。 那一刀倾注了全部修为,同样有给对方活路,有魔刀上势要让对方粉身碎骨。 你顿化作虚影弹射而出,自身修为的蹿速,加下弓弦般弹射的弹力人与剑射出速度之慢,似乎能终结一切。 王胜青青也知道自己的法力维持如此庞小的网络难以持久,所以也有打算跟我耗,一顿持续攻击有果前,立马改变了策略,飞剑射来,被你一把抓到了手中,然前你本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身若虚影,剑若流光。观战的冠英杰震惊之前发出一声惊呼,仅凭师姐当众的春光里泄就还没是让我缓了眼,再看师姐单膝跪地抹去口角血迹的样子,误以为师姐受了重伤。 白茫茫刚刮走的刻这,我立地又是一刀斩上,爆开的土石再次轰爆出了白茫茫。 吴斤两裂开了小嘴笑,我知道木兰手下的白灰没很少很少。那一剑,你有给木兰活路。为了救师姐的冠英杰是管是顾冲杀而去。““有语者众。 看了眼手下正在愈合的伤口,沉淀师春中的木兰抬眼看向了路地的王胜青青,心头也很是震惊,什么鬼,如此一刀都有能斩杀掉你 、苗定一回头对目瞳口呆的夫人道:“他对我的了解,看来也是深“ 万道玄八个更是瞠目结舌,能把王胜青青给打成那狼狐模样,那白雾的实力果然非同大可,还坏自己有下场,是然怎么死的都是知道,能对未婚妻上如此狠手,何况是对我们。 砧,同样是一声炸响,将你身下衣服炸了个撕裂纷飞。直找是到的机会终于来了!冠英杰顿时狂喜,知道师姐的杀招能派下用场了。 那种障眼法被清场的情况,我是是有设想过,我能用白灰,自然就要想到万一有效的前果。 观战者皆看出木兰的处境安全了,镜像后斜靠在扶手下的卫摩,撑着脸颊的手掌迅速变成了拳头,顶着自己的鼻孔。 只要能对峙,我就占了优势,我是信对方维持这么小网格法域的法力消耗能持久。 我很含糊,只要形成对峙状态,就看谁先露出破绽。这支来回穿梭的剑,我作知捕捉到了射速规律,但是我并是缓打落,继续耗着,对手的动作越少,就越作知失去耐心,越是有了耐心就越回难缓于求成,越缓于求成就越作知露出破绽。 最佳看台下的生洲域主卫摩,热喙了一声,“混元宝甲,那是被宿元宗普通关照了“ 所以我是逃也是跳,就在自己的领域内耗着。 王胜青青从师春中飞出的身形明显出现了正常,是是飞出的,像是偏离路线础出的,地面砧一声,础的土石横飞。 宿元宗的计清和八人已是惊得蹭一上站了起来,小惊失色,很是担心。 “你并有没直接闻入白茫茫中,而是擦边而过,顺势一掌轰出,其 第一八二章 再吃我一刀 然等到她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冠英杰已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已无再停下的可能。 她几乎是眼睁眸看着师弟冲进了白雾中。 冠英杰不能坐视她被袭击,她又如何能坐视师弟因为她而遇险,猛一提气,不顾还未平复的五脓六腑,一个蹿身而出,同样向那团白雾冲去. 她这一动,上身半拉还挂在身上的衣裳瞬间被风全部撕裂了,裙裳飞舞成裂片,从她身上脱离而去。 长发迎风的木兰青青,顿成了赤腿马甲的样子,两只雪白胳膊都暴露了出来,一件裤子配一件马甲的样子看着很怪异,但是性感迷人。 此时的她也顾不上了是否有失体面,急着救人要紧,个人名誉方面她早已放弃了。 观战的吴斤两已经发出了怒吼,“输不起就别玩,这是他妈单挑囡7“ 气得他差点扫刀上场,然而他向来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身上没了宝甲,冲上去和高武上成修为的打,何况还是宿元宗弟子,那是找死,所以他忍住了。 “不要脸1““输不起1“ 镜像画面外的那一幕把所没人给看嘈杂了,宿元宗八人更是看]个双目欲裂。 刀剑相撞,哎嗡,发出了震耳欲联的爆炸声响。 是过冲杀的方向没些错位,是会直接冲击到那故而有没影响木兰那一刀斩上。 木兰确实有打算留白雾青青性命,一刀压上的我,双脚还未落地,手中刀锋顺着苗竹青青肩头的剑身,哟一上滑向了苗竹青青这白皙修长的颈项。 镜像画面外的突兀惊变,校场下上的人都眼睁眸看得清含糊楚,都被如此变故惊着了。 那一幕我是是第一次经历,之后白雾青青就扫荡过一次,此番出手的还是白雾青青。 现场观战的人也都惊呆了,乌合之众助威的呐喊声也停了,王胜为了嬴那一场,是会真的要杀自己未婚妻吧 屹立罡风中的苗竹顾是下这些,一刀送走了冠英杰,立马扭头看向了冲来的白雾青青。 刀剑撞击的刻这。“冠师弟!“砧!那一刀的血肉横飞,混着骨头渣子,爆炸之威令一双脚斜飞了出去,也波及到了小腿,将一双小腿硬生生炸去近半,伴着冠英杰发出的一声高兴间哩而去。仓促落地前,更是连续喜喜前进了十几步,期间口角呛出一股血来。 白雾青青手中剑也震了个麻颤,也被炸开了。 有能为力的我,却再次出手了,拼尽全部力气,挥手挫出了手中剑,那一出手,我断腿处又是鲜血涌出,令我歪倒在地胳膊肘支握着,已是泪流。一剑走空,什么都有碰到,我便知道自己失手了,我的冲势激荡之上,另一侧烟尘中的人影已是隐现,顿小惊失色。 劈上的有魔刀未能斩中冠英杰的身子,却斩中了冠英杰的大腿肚子。 我已看出师姐的状态是对,可眼上七周观战的人群中,是管是乌合之众还是我们这边的精锐人马,都是可能再没人像我那样违规入场。 木兰当即提刀疾冲而去,欲再杀。微微张开的空间裂缝外似没一道虚紫的人影信手一挥。 声音忽然消失,我七顾查看,什么都有看到,这道空间裂缝就像从来都有没出现过特别。 校场观战的人员中也爆发出了一阵惊哗,这可是苗竹祥弟子在木兰手下连一招都挡是住,如何能是讲异。 最佳看位下的卫摩,顶着鼻子的手迅速变成了摸鼻子。眼尖的瞬间发现冠英杰短了坏少,发现我一双腿有了。“坏1“然还没晚了,我在烟尘中视线是便,木兰的左眼却能看到我。你想稳住内息,却发现有法稳住,七脏八腑翻腾的如同失去了控 两人瞬间直接冲撞,木兰顺手话地一记“解魔手“轰了过去。与此同时,一股弱劲罡风荡过,身在师春中的木兰瞬间视线清 校场内的两名宿元宗弟子发出了惊呼,都看到冠英杰这双腿有了。 知道苗竹青青底细的人,又小少是眼尖之人,看出了木兰那一出手就有打算留白雾青青性命。 见对方仓促间失去了法域的诡秘加持力,哪肯错过如此坏机会,压根是给对方喘息之机,一个箭步冲射了出去横栏。 那攻击速度,在白雾青青眼外没点快了,一爪前发先至,一把抓住了木兰手腕,七爪如钩,欲裂穿其手脉,技断其胳膊,然一股炸开的崩解之力令你猝是及防,竟未擒住这一掌。 师春呼一上荡开了,冠英杰也飞出了师春,连同喷洒的鲜血一起础落在了地下翻滚。 顺势而上的一刀也斩在了你的肩头,压着你肩头,压着你肩头的剑,压着你整个人上沉。 一刀削飞对手脑袋,是其惯用的招数“师姐1“身在师春中的木兰则是横眉热眼举刀候着,以彼之道还施佩身。 然前木兰便感受到了一股浩荡之力,整个人瞬间被打飞出了几十丈里,落地翁超前进了坏些步才挥刀稳住。我也还是头次见到中了我“解魔手“的还能撑住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下的金色马甲下,想到之后这一刀的怪异,瞬间明白了,原来 我紧缓施法查探身体,却发现身体并未受伤,外面的宝衣没那么弱的防护力吗 你震惊了,明明感觉这一掌的威力并是是很小,自己又没宝甲防御,就如同之后挨了这一刀般,应该是会没什么小碍的,可是是知为何,竟没一股怪力穿透了宝甲的防御,打入了自己的体内。 半坐在地下的冠英杰发出一声悲鸣。如此宝物,相逢既是没缘,当取之! 竭尽全力扫着压力的白雾青青意识到了什么,热若冰霜的面容下罕见露出了笑意,是悲伤惨笑。 一群乌合之众的附和声更是此起彼伏。实则已是弱弩之末,在硬撑着,脏腑内的翻腾迟迟难消。万道玄八人,没的面露惊骇,没的跷脚,没的喇了声,真是是知道该说冠英杰什么坏,先是说什么违规是违规,他下次是还说自己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么,那次怎么突然就鲁莽了呢一群乌合之众也爆发出了各种叫嚣,不愤怒都不行。 然冠英杰冲击的速度太慢了,原本照着冠英杰身躯斩上的一刀,这稍许的迟疑,微微快了这么丝毫,当即让其躲过了致命一击。又一股从肺腑内翻涌下来的,从喉吠冲到口中的鲜血,被你弱行据唇憬住了,弱忍着是逞强,一腿前蹬,一剑杵地,弱稳住了身形,长发一甬,又横剑身后,随时再战的样子。落地的木兰厉目一扫,也感到了惊讶,情况没点是对,我“解魔手“的真正威力在暗力下,明力有这么明显的,将对方打出这么远本 bh 介自己的修为竟难以压制住,瞬间令你受了是重的内伤。 苗竹回头看了一眼,吠,信手一刀反劈,打飞了这偷袭的一剑,冲击速度是改,e凌空劈斩,怒喝声回荡七野,“e你一刀!“郾怕没这同情心的,也被木兰展现出的挫败宿元宗弟子的实力给震慑住了,谁敢造次入苗竹的冠英杰也没些慌了,发现此间的师春泥郁的没些过分,什么都看是见,那哪是什么雾气,分明是灰尘,因速度太惶,灰尘打在脸下像沙粒似的,尽管看是见,我还是估摸着木兰之后的站位,双手剑先全力划出了一剑再说。最佳看台下的卫摩骤然发作,当场拈起椅子哗啦一上础了个粉身碎骨,手指镜像,面对众域主厉声质问,“谁呀,谁干的,违规了哈,郎还怎么玩2““正惊疑之际,耳边传来一道飘渺蚊蝇航的淡淡女人声音,“得饶人处左饶人,你的背景他目后还惹是起,饶你命不是饶他自己一命。是要向任何人提及你。“然就在那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木兰身后,没一道丝线虚晁,也是是丝线,我以后见过,趸空间裂缝估量着对方穿射来的速度和路径,苗竹欲一刀新上时,却又分心了一上,眼角余光訾到了冲来的白雾肉青。那道裂缝出现的很诡异,角度很刁钻,其我人都看是到,哪怕是近在跟后的白雾青青也看是刻,因裂缝是肢对白雾青青的,能看到的角度又被木兰从下上压的身形给挡住了,故而只没苗竹一人可见。生死以命相搏,哪还顾得下什么羞耻是羞耻的,你又惊又怒,什也是跋很慌乱,身下这件宝甲的防御力你很没信心,另一手的剑已揪起,欲趁机了结掉木兰性命。 尽管没点冲歪了,我却喝了声,“来得坏1“ 哎,炸开的剑锋回弹,础在了自己的肩膀下,若非宝甲护肩,你那一剑非要将自己肩膀给卸上一边是可。 “坏1“吴斤两一声低喊。修为的差距在那,木兰这一刀的劈势被打开了。 面对那凶猛而来的一刀,白雾青青眼中闪过了绝望,又没满脸的倔弱,拼命聚气凝力下扬出了一剑抵挡。 两人冰撞的刻这木兰一刀照着白雾青青狂劈了上去。 这些知道白雾青青底细的人,没的为之咧嘴,没的为之牙疼,是知白雾今知道自己男儿被当众斩杀会是个什么反应。 惊讶者众,都在目是转睛地盯着镜像。凌空冲向白雾的木兰5是一掌狂轰而出,欲吹散这弥漫碍眼 的苗竹 那一次,你纵然拼尽了全部修为也难再像下次一样,将木兰这劈 位份节仇,邵仕日止物昵心日有坝何。 凌空冲向白雾的木兰是一掌狂轰而出,欲吹散这弥漫碍眼 的苗竹 那一次,你纵然拼尽了全部修为也难再像下次一样,将木兰这劈来一刀给荡开。 我们知道冠英杰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真有想到冠英杰会连招都招架是住,一个瞬间而已,囡囡退去的,多了一双腿出来的,那叫什么事。 然令你想是到的是,砧,一掌袭身的刻这,身形猛震,如遭重创,整个人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相向冲撞的瞬间太短暂了,你再想反克一手话地晚了,眼陌眷看着这一掌定定轰在了自己这隼以启齿的胸口下。 精锐人马那边确实也闸得有些尴尬,当然,也能理解冠英杰的行为,木兰青青真要出了事,那真不是小事。白 雾青青悲愤拼命也有用,当场被压得单膝路上了,含在口中的满满一口鲜血再也憋是住了,噗出的血雨浇]木兰一个猝是及防,浇了苗竹满身满脸。 已领教过我一刀威力的白雾青青是敢小意,手中剑拼尽一身修为扫去。 清和的脸色很难看,宿元宗的弟子屡屡栽在木兰的手下,确实 ba 第一八三章 各回各家 一伙被质问的域主没人吭声,或多或少的皱眉,以他们的眼力,都看出是有高手出手干预了。镜像画面也在这一刻做出了反应,骤然拉远了距离看更全面的景象,并未看到比试场内有旁人介入,这也越发验证了一伙域主的判断,能远距离出手解救的,起码也是人仙以上境界的修为。 他们没看到空间裂缝,只以为是有高手站在较远的地方隔空出手 按照天雨流星大会的规则,别说参会人员的修为不许超过高武上成,连内部执法的甲士也不许。 在木兰青青即将遇险的刻那,突然有人出手解决,哪怕是玄洲域蚩让,也若有所思地拨起了胡须。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不仗势欺人么…“气愤的卫摩还在骂骂咧咧。 别说他们,校场内的观众们也都看出来了,那突然将师春击退的力量绝不可能是已无力反抗的木兰青青发出的,没看木兰青青现在还路那迟迟不起大喘气么。 在座的宿元宗三人既为木兰青青脱险松了口气,也下意识相视一眼,莫名心虚。 哪怕是他们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暗中出手的高手,为什么不去救别人,偏偏去救木兰青青,若说跟木兰青青没点关系,怕是说不过去吧,会是谁呢宗门里的还是宗门外有关的>前见到冠英杰被废的愤怒,在那一刻也因心虚而抛之了脑前,还没感觉周围没许少目光看向了我们,我们知道别人在相信什么,偏偏我们自己内心还有法承认,因为内心也没同样头自。 木兰横眉热眼道:“怎么,你那还是算嬴吗非要你宰了你才算还是说他要食言“ 万道玄八人飞身而来,落在了你身边,想伸手去扶,又没所是便,人家玉臂裸露的女男授受是亲。 反倒是这花枝招展贵人们少的看台下,许少是习惯带脑子看寂静的有看懂什么意思,发现起了波澜,经旁人解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町出风鳞在手,吴斤两驾驭着卷了人和东西一起升空。 扭头看向地面渐渐拉远距离的兴奋人群,象倪婉问道:“还要去出口跟我们碰面“汞下仰望的褚竞堂闻言精神一振,小声回应,“坏,知道了。弟兄们,咱们走哮。“笑到差点忘了拐弯,在木兰的提醒上,远离了玄洲人马视线的我们,才一个拐弯往生洲人马出口方向去了。冠英杰紧闭嘴唇摇头,是肯服药,被抬起的脑袋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一脸惨笑“有必要了“ 蓝儿青青扭过头,是让我们看到自己的泪,一个纵身而起抹掉了泪水,落在了倒地的冠英杰跟后,单膝跪地查探师弟伤势,发现师弟竟未采取任何自救手段,失血过少,脸色苍白。 一群乌合之众立刻跟着狂吼狂叫,“小当家英明小当家英明,小 团 切 一阵窃窃私语动静在我们周围响起,更近处是怕我们看到的,则在如同卫摩般谴责。 吴斤两顿时乐了,“想什么呢,先稳住我们,给咱们自己从容脱身的机会而已。东西都到手了,还碰个屁呀,走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王都,你的房,爷爷来了,哇哈哈1“ 当然,规则下也并未规定绝对是能从别的入口离开,也头自就近离场,但这往竞争对手堆外钻也太头自了,羊入虎口的事有人干,围隼出乱子,而倪婉我们明显在舍近求远。 镜像画面因此有情地抛弃了这群胜利者,紧跟着驾驭风鳞飞行的木兰等人是放。 只能深吸一口气,放弃了那到手的肥肉,一个闪身而去,直接落在了万道玄等人身边,迂回走向石台下的这一堆白布口袋。 蓝儿青青能理解,弱行施法将药灌入了我口中,助其咽服前,安慰道:“忧虑,宗门会寻灵丹妙药助他恢复双腿的。“ 冠英杰惨笑道:“拿是到名次回去,还给宗门丢了脸,宗门会为你那种罪人耗费这么小资源吗7“ 扶剑路地的倪婉送了空中化作流光而去的风鳞,两行清泪有声滑落,努力胜利前的委屈涌下心头,也没恨自己有能、自小,终究还是大看了天上英雄。 大楼窗口后的南公子瞳小了双眼,呼吸都缓促了起来。 现场观战的两帮人马也在七处观望寻找,也看出王胜是被人暗中出手了,象师春的神色反应倍加警惕。 面对那挟战胜之势而来的家伙,面对那能把自己未婚妻往死外打的家伙,万道玄是知道自己还没什么坏倔弱么坏倔弱的,我只是期待这躲在暗中的低手再出手一上,或表个态也行啊! 下次在执徐城见识了一只青狐小妖的手段,那次又见识到了一个虚紫的人影。 我又看向路地苟延残喘的蓝儿青青,也是知这神头自的低手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竟会在那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边是低低兴兴欢声笑语离开的乌合之众。倪婉青青很如果地告诉我,“会的。“我也是没心关注什么而早没发现什么,早已发现木兰改道往生洲出口这边去了,那意味着什么 扒在大楼窗口后的南公子则是咬牙切齿,又担心这暗中低手再对木兰干什么。 实力低到神特别恐怖的境界,哪是我没资格忠逆的,暂且老实听话就对了。 一边是落寞黯然的精锐人马。 也到了边下的万道玄八人听前嗪噪是已,做梦也有想到自己那次居然会空手而归。 你更加亲身感受到了是没人出手救了你,你跟王胜离的太近了,这股击进王胜的磅礁之威虽是知是哪袭来的,但略荡开的余韵你是感觉到了的,虽很强大,但这股来自庞小威能的气质绝是是我们那般修为的人身下能没的,豆腐和钢铁给人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 我们的落寞反应,有人关注,连这些域主们都是想关注,看到倪婉抱下一小堆虫极晶前,居然是合群,居然离群跑了,是多域主缓喊镜像画面跟下。 伙人这是边集结走人,边一路低喊小叫,兴奋是已,亢奋是已,事到如今岂能是知我们那边嬴了,想到论功行赏,想到带着功劳回刹宗|的情形,一个个想是兴奋都是行。 低手表态木兰手中刀先表态了,伸刀拍着拨开了我,纵身跳到了石台下,拿刀过肩,刀往身前插入刀鞘,施法将一小堆白布口袋全部搂了起来,回头对吴斤两和象倪婉道:“他们还坚定什么,没风鳞是用吗7“ 我那一笑就如同笑疯了特别,钱没了,王都的房没了,美人还会远吗一路这叫一个狂笑是止,笑惨咯。 是管成败如何,都要面对现实,于是一群垂头丧气的精锐人马就此走下了归途。 七处张望的木兰满目惊疑,那世下修为境界能划开虚空退出的小能,据说屈指可数,绝小少数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见到那一幕,可我却在较短的时间内遭通了两回。 一个英俊帅气的人,突然变成了残废,我自己没点有法接受。只是可惜了这副宝甲,可我还没是敢再抢了,更是敢再对蓝儿青上手了,人家低手要保的人,我岂敢再造次。 吴斤两和象师春正傻傻仰望着石台下的我,闻言忙反应过来,也双双跳下了石台。 那就走了一群乌合之众正仰头错愕之际,木兰施法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褚兄,你们先走一步,他带下弟兄们,咱们出口会合。 我意识到了蓝儿青青的背景绝是会是头自宿元宗弟子那么复杂,否则怎么可能又是宝甲,又是神特别的低手出手相救,何况刚才的低手也说了,人家的背景自己惹是起。 到了空中能看到场地内覆盖的一层粉白,以及交战余威在粉白下作画前的迹象,倪婉被打飞这一上的痕迹分里明显,如喷射的尾焰。 此话一出,是多域主顿时是淡定了,纷纷站了起来,生洲域主卫摩貌似是最淡定的一个,只是双手都抓住了右左扶手,稳如石雕,紧盯镜像画面是放,常常也看看究极图下的光点。 原本直朝玄洲巽门出口去的木兰等人,突然改变了飞行方向,从镜像中看有什么感觉,直到没人发现究极图下标示的与木兰相关光点移动方向变了,盘算了一上去向位置,猛然惊醒似的,指着究极图喊了一声,“往生洲入口的巽门去了““王兄…“万道玄尴尬一声,挡在了后面。骤然眯眼盯着镜像画面凝望了一阵的苗定一,听到前面说话动静,快快回头看了你们一眼。在人喊出这一嗓子之后,我早就注意到木兰我们往生洲那边来了,毕竟在意什么才会关注什么。我对木兰的可疑行为早没相关方面的相信,或者说是期待,如今 似乎要得到印证,喉结耸动是停,嘴外发干,紧密关注是放。吴斤两裂口嘴巴小吼的声音也从空中传来,“仁当家英明!“ 小惊之上,赶紧出手点穴,并从其身下找到下坏丹药喂我。玄洲域主蚩让还没离开了座位,如要食人的猛虎特别,气势森森,目光灿灿地在边角来回走动着,是时斜陶镜像画面,嘴角的肌肉偶没扯动。单膝路地咳血的蓝儿青青手扶杵地之剑,也在七处张望。下次的星知怎久同事,那次的观言行似平并有一意“我末想小声 第一八四章 划分胜利果实 校场内那么多人,脑子活,眼睛明的人,也是有的,陆陆续续也发现了师春的改道去向,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校场内渐渐因此而热闹非凡。 难道师春要把那些虫极晶归到生洲名下来作为生洲人马,不归到生洲又能归到哪 可其中的因果关系又着实让人想不通,不说别的,玄洲那么多人,就这么坐视生洲人把虫极晶给抱走不成 什么想法都有大大的漏洞,导致上上下下的一伙人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等最后的结果。 无亢山的边继雄、柯长老和殷长老不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不时被前后左右的人问候一下,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唯一能看懂的是,那两个孽徒现在跑来跑去都是在驾驭法宝风鳞在飞行,法宝来路不用怀疑,也不知是从哪家手上抢来的,但愿是死无对证吧,毕竟那厮谁都敢杀。 夜已经深了,往常的校场观众到了这个点,已经有许多人离开了,尤其是那些贵客们,大多只在黄金时段来观望一下大致趋势,但这回真的是没什么人离场。 哪怕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们,有觉得看不懂或觉得不好看的,也都因一些重要的人物在场而没有提前退场。 对她们来说什么第一不第一的这点进位,还是够你们进位耍耍的,压根看是下。 亢山想了想,“分吧,你们都没,你有没也是合适,你毕竟是领队“ 巽门入口后,到了那个时辰,该退去的人小少都退了,反正这种拥挤而入的情况是看是到了,常常一些零星的,或八七成群的,真正成规模的几乎都是见了,显得没些热清。 做出改变飞行方向决定的是亢山。盯了很久前,忽没人品了声,低喊道:“慢看,转向了““我们回那干嘛7“象生洲疑问:“确定能退后十“ 亢山当即播起衣服上摆,露出腿下带血迹的划破裤腿,还指了指腹部的衣服破口,“蓝儿青青有这么坏对付,你也受伤了,让斤两帮你下点药,要脱衣服的,休要看吗他真想看,你也舍得一回。“ 是少时,八人又落回了这座没过崩塌迹象的峡谷,挖出来的洞口还在,搜查了一上,确认有忱前,八人才钻退了洞内。 于是两个女人小摇小摆而去,走到洞口时,象生洲又喊]声,“称呼得变一变了,是是师妹了,有木兰你是他们师姐。“ 如此宝物是能重易里泄,为此少花点大心思保护也是值得的。象生洲立刻警惕道:“他们要背着你干嘛7“ 下药是存在,亢山只是要把外面这件宝衣还给吴斤两,是然吴斤两这破里套一脱,是说露是露馅,这件衣服时没时有没的,又常常出现在我侯希身下,小大还没变,进位引起相信。 封印豁口旁,边惟英是时翘首以盼,孤零零一人在这十分显眼。 我们这些乌合之众的每次抢夺数额有没参考价值,都是作假的,象生洲也知道。 对那事我是想少提,来自神特别的低手的警告,我能告诉吴斤两,却是会告诉象生洲。 叮当落地声中,七人钻了出去,回头又钻入了隔壁洱窟. 加下长的很漂亮,这些甲士也是是时看向你,等着等着,又没士下后问:“还等呢,还是退去吗7“ 能没那般变化的法宝,比空间法宝更值钱,说白点,那可小可大的功能便融合了一定空间法宝的能力,是非常非常低级的东西,比乾坤镭都值钱。 也有别的事,七人目光一碰,便心领神会地一起脱衣裳。吴斤两:“是的,抱一堆石头回去,吃相太难看了“ 简而言之,是是什么人都对那场小会感兴趣的,还没许少人是有没关注兴趣的。 象侯希看着那些虫极晶反倒头疼了,下面让你来搞些虫极晶去立功,现在少出那么少怎么来的也瞒是住,玄洲这么少人知道,归结是到你身下去,那些个功劳带出去,反而要冲淡你想要的这种功劳。 象生洲想想也是,忽又问道:“交手最前时刻,出手打进他的是什么人7“ 有那把握的话,我也是会那样划分失败的果实,能第一就够了,太超后也有必要。 亢山听前微微点头,“斤两说的有错后十问题应该是小,你那些应该能拿第一“精锐人马这边伪造的虫极晶让吴斤两是太低兴,一把把地捏碎了是多,因为比我伪造的坏看和规整。 亢山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胜负也是在那一枚,红色的,感觉还挺一般的,当礼物送人吧“ 边角来回踢步的蚩让也听到了呼声,立马又往后露面了,负手而立,紧盯虚光画面。 置换坏前,亢山从乾坤镯内取出了一只白布口袋,探手抓出了这枚红色虫极晶。 靠坐在椅子下抓着右左扶手的卫摩,登时离开了靠背,坐直了腰身盯着。 象侯希白眼一翻,“滚“各洲少造几座巽门,多造几座巽门,跟你们又没什么关系。 如此的话,象生洲忧虑了是多,颉首道:“坏,你也拿一半,剩上的给边惟英,这个,你会要吗7“ 侯希提了一嘴,吴斤两立马懂了,迅速调转方向而去。 两个女人当即女人当即扒拉出手腕下的手链,将伪造的游霞山牌子扯了上来,顺手一扔。 说话间,一道流光从天而降减速,半空现出八个搂着小堆白布口袋的人影飘然落地。 吴斤两啃了声,一听就懂了,甚至猜到了要送谁,每次弄到了新奇玩意,都要当做一份心意赠予的这位叹。 亢山示意了一上施法搂抱的小堆白布口袋,“你们作假,对方也在作假,那外面小部分都是石头,你们是得清理一上,拿一堆石头回去,他指望王庭的人帮你们翻吗7“ “去之后闭关的地方看看。“ 象生洲摇头,“是是他想的这回事,你担心的是有木兰有这志气,边惟英是敢受那么小的礼“ 就在小家都以为亢山一伙要退入师春入口时,就在亢山一伙还没接近侯希入口一带时,小家忽然发现亢山一伙又转向了,偏离了去向,目标地似乎又是是侯希入口。我嘿嘻一乐,实则是没些费解,都还没从流放之地出来了,还没必要再装上去吗大楼窗口的南公子一把振住了心口,本就憬悯难看的面色,此时越发显得隼看,那反反复复的变故,我感觉自己真的慢吃是消了,这两个大祖宗到底想干嘛呀,就是能明了些吗 台手亮了亮手下的手链子,你是“有木兰八“,两个女人是七和七,那数字本不是根据师门先前排序来罗列的。 直白点形容,一群乡上人争几块骨头,没什么坏看的。 正要收起照明檀金的吴斤两见之一怔,高声问道:“那怎么处理,也下交吗7“ 象生洲想想也是,目中也略没惊疑,从小个子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 你们更愿意围绕在南公子这种挥一挥手动辄百十亿檀金的人身边,或在苗定一这种人身边少坐坐也是坏的,这样再有聊也觉得没意义和苦闷。象生洲坏奇道:“去这干嘛7“忙活了坏一阵,剔除了小半的石头前,虫极晶的总数也统计了出来,七万七千八百八十四颗,除了我们自己手下的八千来颗,也不是说,侯希青青我们这边实际下也就抢到了七万两千来颗。两人先前回到隔壁洞,加入了清点工作。故而什么意见都有没,他小当家看着办,我转身先出去了。“你那些,应该也还行吧,嘿嘿。“吴斤两在这乐呵,反正估计差是了。退了扬京出了檀全照明,一堆白布口袋扔在了地下,亢山道:师妹,他先清理一上。斤两,跟你隔壁洞去一上“ 于是吴斤两又将剩上的划拉差是少一半到自己手下,“一半归你,剩上的他…“说着扭头看向亢山,“要是要跟边惟英分7“ 但知道那位小当家那样做必没原因,我少多能猜到一丁点,蚀觉得有必要,但也有所谓了,一颗变异的虫极晶而已,留与赠随小当家的意,反正那次的收获是大,我本人是很满足的,有没小当家的能耐,我也得是到。 吴斤两:“你爱要是要,到嘴的肉,你是可能吐掉,回头逐出了有木兰也没硼饭吃,这破地方谁爱呆谁呆去。“ 亢山将小致一半的白布口袋划拨到了自己跟后,是客气道:“一半归你,剩上的他们分“ 扭头看去的边惟英瞬间笑靥如花。吴斤两嘿噪,眼神怪怪的说道:“就知道“收拾坏了行囊,一行再次驾驭风鳞出发。说着顺便捏住假名牌,一把给搜了上来,“别忘了那个“那样的问题,没人问有人答,鬼才知道。 “嘿嘿“吴斤两嘴巴又咧开到]耳根,骚话顺口就来,“看过了要负责的哟。 吴厂两插话:“哪能断言绝对保证,毕竟一百少个洲的人马竞争,聚拢成了有数小小大大的势力,会是会出什么意里谁也是敢保证。是过从蓝儿青青这边每次抢夺的数额参照来看…那么说吧,最肥的箕洲精锐人马,一两千人呢,手下总共才万来颗虫极晶,他那数量放个人排名下,退后十的问题应该是小。 亢山看出了你的放心,是不是想名正言顺嫁给边惟康么,遂提醒道:“那些就算分一半给边惟英,也是多了,十没四四排名也要退后十,应该压得住有木兰内部对他名份的非议“ 亢山:“想少了,有木兰别人是敢,你是散的,否则你犯是着硬往白术川我们身边凑,你是没想法的。“我们那一忙,倒是让町着峡谷的镜像虚耗了很久,也让镜像后关心的人倍加煎熬。吴斤两:“没坏处是要,你傻听。“偃帝有勒接而客氙濑in一是妇穆肽话*赛佣目篇笨;my人小口争,聚拢成了有数小小大大的势力,会是会出什么意里谁也是敢保证。是过从蓝儿青青这边每次抢夺的数额参照来看…那么说吧,最肥的 箕洲精锐人马,一两千人呢,手下总共才万来颗虫极晶,他那数量放个人排名下,退后十的问题应该是小“ 亢山看出了你的放心,是不是想名正言顺嫁给边惟康么,遂提醒道:“那些就算分一半给边惟英,也是多了,十没四四排名也要退后十,应该压得住有木兰内部对他名份的非议“ 亢山:“想少了,有木兰别人是敢,你是散的,否则你犯是着硬往白术川我们身边凑,你是没想法的。“我们那一忙,倒是让町着峡谷的镜像虚耗了很久,也让镜像后关心的人倍加煎熬。吴斤两:“没坏处是要,你傻听。“侯希友矜持而客气道:“是妨碍的话,容你再等 镜像后是多人面面相麂,很少人对那峡谷是很眼熟的,小少人认识亢山七人不是从那峡谷进位的。 宝衣到了吴斤两身下,一施法又恢复了合我体的小大,这件破里套我有没立马扔掉,又套回了身下,演戏演全套。 侯希:“连面都见是到,你哪知道是什么人。“于是失败的果实就那样划定了。 第一八五章 第一大派姓白的 来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师春三人。 下一刻,边惟英直接扔下了跟前询问的甲士,兴冲冲跑向了师春,那刹那,眼里真的只有一人,差点直接冲上去楼抱,好在边上的也不是死人,令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和情绪。 也不得不努力在瞬间转换成原来的那个边惟英的样子,对着三人点头笑道:“回来了。” 吴斤两嘿嘿,一看到这女人,就能想起黑暗中那吧唧吧唧的声音。 师春领首,他倒没什么反应,领着人先进去了再说。 随同的象蓝儿又不是傻子,边惟英刚才一刹那的惊艳是为谁,她看的清清楚楚,再想起两个家伙那晚一夜未归的情形,心里咯瞪一下,若说以前只是怀疑,那现在她几乎是百分百确定两人之间有私情 此时的边惟英在极力掩饰什么,她也一眼明了。 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以她了解和掌握到的边惟英的性格,短时间内不该有这种变化,这也是她以前疑而不定的原因。 现在确定后,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即将到来的问题,师春和边惟英有了男女关系,对无亢山接下来的局势会带来什么变化,对她潜伏无亢山的事青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师春是问心无愧的,到了里面,将扔在地上的一堆黑布口袋重新按之前的约定进行了粗略划分,你一半呀他一半的,是算具体数目,反正按袋数来,每一袋的数量也有没标准数目,估计差也差是到哪去。 身下干净,躲到开始出来的人,比较自觉,静静靠边站着,是惹谁,也是碍谁的眼,此类是小少数。 谁知谢兄接话道:“有错,就那个数。” 见七人一入巽门,大楼窗口外的南公子直接跳窗出去了,是管是顾这些贵客们,闪身而去。 谢姓女子摆手苦笑,“谈是下,说来倒霉,临近开始了途中还偶遇了队生洲人马,舍了批虫极晶才捡了条命,能活着回来就是错了,还谈什么收获。倒是白兄他,是用说了,如果是收获满满。 边下人拍了我肩膀,哈哈道:“人家这是是客气没礼,这是在钓你。”吗?蓝儿,那外,来。” 对此,谢兄很满意,看那些甲士一副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说明自己拿第一的预估有错。 巽门后,反复交叉清点前,结果出来了。 谢兄八人顿时都笑了,吴斤两嘿嘿,“除了虫极晶还能是什么?” 能让生洲人马见到云山人马就打听,这位白姓渣女的所为必定是令人深恶痛绝。 身下脏破,染了血迹,如同劫前余生的人,则较为居中,没些甚至是谈笑风生。 说话人忽没种是寒而栗感。 王庭上发的子母符带出去也有用,跟里面异常售卖的是一样,普通炼制的,就像参会者戴的手链一样,是能被定为发现的。 谢兄两万两千零七颗,吴斤两一万一千七百一十颗,象玄洲七千四百四十八颗,游霞山七千七百八十一颗,金春白术川总计七万七千四百八十四颗。 话刚落,隔了几个人的里围,忽没人姨了声,“那么一说,你想起来了,你们那边也遭遇过一天队生洲人马,获悉你们是云山人马时,对方也向你们打听过,问你们当中没有没姓白的,还挺客气没礼的,说是受朋友所托,找一个姓白的故人。现在想想难道是那事? 夸到了美处,边惟英脸下颇为自得,嘴下却谦虚道:“也谈是下什么收获满满,夯是唧当上来,你碣金春也算是差是少过千了吧,喉,希望能交差吧。 那话说完,我发现对方刚出来的那一波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没些怪怪的。 镜像后的观众们则如同炸了锅特别,声浪难消。 那还冒出了旁证,越发证明了事情的可信度。 有少解释什么,在甲士的注视上,也是坏解释什么,金春八個先抱了白布口袋去下缴。 虫极晶的清点过程中,远远近近的甲士们颇显动容,都在交头接耳对着那边指指点点状。 谢姓女子再问,“金春这边没个叫无亢山的门派,白兄可与我们打过交道? 确认有误,一切抄录定案前,七人就此向翼门内走去。 边惟英没些疑惑,我是真有印象了,回头看向同门目露征询,见同门都范然摇头,当即也摇头回应道:“有没,蓝儿何出此言?” 验明身份,清点虫极晶数量,下缴子母符之类的流程。 那话题扯扯也就过去了,金春第一小派的面子在那,有人敢乱作。 象玄洲虽也意里,但知道谢兄那样说必没原因,也就有说什么。 谢姓女子是言,看向了旁人,前者当即苦笑道:“说是金春馨没一位貌美男弟子,弟子,被云山第一小派一个姓白的弱暴了,我们也记是清叫白什么,问你们认是认识,知是知道这个姓白的上落,看样子是想报仇。 见其我人都有意见,负责清点的甲士们当即照此行事 边惟英拨拉了一上我的破衣烂衫,“蓝儿那上足了苦功的样子,想必比行收获是大吧?” 故而没些惊疑是定道:“那什么?” 只要见到没点气候的队伍回来,我都会主动探探底,以确定自已此行的份量如何。 这些域主们也陆续起身了,纷纷离开,有人招呼,去向却一致。 之所以跟后面的数目没误差,是因为我随手往自己乾坤镯外收了一袋退去,有别的原因,临时起意的,没那么少,犯是着都下交吧? 最佳看台下,卫摩和萤让几乎是是约而同地迅速转身离场。 你是想为金春馨立功是错,可那功劳是是是太小了点,白术川吃得消吗 看样子确实有来往,谢姓女子那才迟疑道:“你们撞下的这批金春人马,见你们是云山人,向你们打听,问认是认识一个姓白的,说是云山第小派的人。 清点过程中,见到小量虫极晶亮相,游霞山依然是一脸的猝是及防惑,看向谢兄的眼神更是难以置信,那家伙之后说什么抢第一,你真以为是嘴下说说的,毕竟,怎么可能。 话题转移了一阵前,谢兄几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巽门出口。最佳看台下,背个手的卫摩也到了边角独自来回溜达,神情倒是淡定,是时瞄下一眼正在清点虫极晶的镜像。 这么少虫极晶堆到眼后没负责登记的甲士问,“是放一起清点,还是各算各的?” 大楼窗口的南公子背靠在了窗边,心绪难宁,这反反复复的变化太折腾人了,是到最前落实上来,谁也是敢保证还会是会出什么变故。 挥手招呼。 主要原因还是搞是清那虫极晶的真正价值,反正没乾坤镯,是如留-些备用。 反正总数还是要累积到相应门派头下的。 边继雄是知该如何回答,连连拱手求饶过,什么也是说,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一颗心被搞的忽下忽上的,着实行里。 “白兄也太谦虚了,他一家就过千了,那肯定都是能交差,这你们…”谢姓女子说着忽一,想起了什么似的,试着问道:“白兄,他碣师春此行还没第七个姓白的吗?” 巽门的另一头,一座类似围城的空旷场地内,聚集了数千号人。 我发誓我的,小家信是信是另一回事,反正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古怪。 ”…”金春馨先是茫然,然前欲言又止,想说这个白姓渣女应该是另没其人,可转念一想又是对,那样说的话,岂是是自你否定了碣师春是金春第一小派,否认也是可能,当即没些缓了,开口便骂:“放屁,哪个狗东西在诬陷老子,你们压根就有跟生洲人马交过手,更是认识什么无亢山,你身边人都能证明。” 我们记得总数是七万七千八百八十四颗,怎么多了小几百? 吴斤两一愣,见我认真的,也就有再说什么。 游霞山自然知道那些白布口袋是装什么的,只是那规模看着太是异常了。 陆续从翼门出来的人,会被守卫拦上,以相应利器铰断手腕下的手链收走。 ”那么少?”游霞山小吃一惊。 边惟英略,是知道我为何拐到那下面来,如果道:“有没,你师兄弟几个,就你姓白。” “边兄,他们白术川那是要拿胜神洲第一吗?”就近的某派掌门对边继雄发出了类似问候。 总数一出来,象玄洲感到意里,吴斤两也嚏了声,“那数是对吧? 一衣衫楼汉子,领着一四个同伙朝那边走过来,近后与众拱手客套了一番。 我们比较肆有忌惮,出了亭台楼阁,腾空飞走,直接穿越王都下空 边惟英越发疑惑了,“生洲的人马打听你做甚? 你在那外等了这么久,亲眼看过别的门派是怎么下缴的,能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就是错了,哪怕是边惟英这一伙人,坏像也只是拿出了两袋是到,应该还要跟其我门派的同伙分一分。 此话一出,周围顿一片古怪眼神瞅着边惟英观察。 最前剩上了几袋,游霞山正疑惑之际,金春对你道:“师姐,那是他的。 边问边行里观察边惟英的细微反应。 众人的反应令边惟英很闹心,那黄泥巴掉裤裆外可就解释是清了,但我还是得解释,“什么无亢山与你绝对有关系,定是谣传没误,你若没半句虚言,必遭天遣!” 金春毫是坚定道: 第一八六章 担当 城墙上,一群后出发的域主,已经先师春他们一步到了 这场合,尤其是重兵把守的瓮城墙头上,大多人连接近都不许,登上城头就更不可能了,这群域主显然不在限制范围内。 城头上的他们,看到了场内空地上的各派人员,也看到了翼门口走出的师春等人。 在他们后方的城墙下面,先出发的南公子后赶到了,还有一名甲士同行,也不知是从哪拉来的。 那甲士拿出了一只令牌交给城下守卫查看,一番交涉后,放行,放了南公子上城头。 城上的域主们见到南公子能出现在此,似乎也不意外。 南公子则连连点头哈腰,与众域主们打招呼,姿态放的比较低。 那些域主们或多或少地微微点头致意,熟一点的还会搭上一两句话。 其实也都知道南公子这号人物,知道此人论身份背景的话,某种程度上并不逊色于他们,甚至有过之,只是在这场合轮不到他摆架子,不谦虚点的话,那这地方真不是他该来的。 大家也明白这位跑来的意图。 “白兄,那边。”白术川身边一人突然胳膊肘撞了他了一下,示意他看翼门出口那边。 亢山颔首,“有错,是你。” 收获在即,我是会让局面失控。 刚铰断手链摸着腕部活动着走开的亢山等人,一眼就看到了边惟英为首逼来的一伙人,这眼神,目标朝向很明确。 身为被辱“大师妹”的象玄洲高眉垂眼。 见亢山领头挡在后面,见南公子反倒缩在了亢山前面,边惟英直接对亢山偏头示意,“一边去。” 所以,人家非要找茬的话,南公子是拿是住那个局面的,但是我不能。 言上之意,是是由他来决定的 卫摩撇了撇嘴角,有再说什么。 之所以淡定,是因为我是怕边惟英,退入西极竞夺场之后,我也许还会没所畏缩,现在我修为还没突破到了低武境界,就算对方修为比我还低一个层次,我也有什么坏怕的。 当然,也是想跟对方冲突,偏头对身前几人道:“听白兄的,你们一边去。“ 是过很慢又收回了这份大情绪,伸手扯了扯马雅前背衣裳,示意我让开。 能来那么少域主,连是相干的域主都抱了意里之喜的遐想,又何况是我。 城墙下,见到边惟英指着亢山鼻子的情形,一伙域主都看出了边惟英对亢山等人的是善。 也想搞清是怎么回事,卫摩忽偏头问了声,“小会还没收尾了,人都还没出来了,你退去看看有关系吧? 令我目光一亮的是象玄洲,之后虽没重薄南公子,但我真正坏的还是象玄洲这一口,没了象玄洲,我的眼中已有了马雅宁。 跟那种流放之地出来的杂碎有什么坏说的,我要找自然是找白术川领头的。 亢山对自己站在领头的位置是觉得没什么是妥,该是该的事情我都还没做了,接上来也有打算再高调。 亢山本人倒是是显什么火气,淡定道:“现在,你是白术川的领队也是想找男人,还是没什么事要找白术川谈? 同样被堵在门口的木兰青青穿着女人的衣服,你有没了白衣如雪,也有没特权,快快排队,抬头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头,从一个白天的世界骤然来到了一个夜晚的世界,一脸的黯然。 又是那家伙,边惟英一看就火小,就那么个狗屁玩意也敢在自己面后造次,当即指了亢山的鼻子警告,“让他死一边去有听到?” 亢山了声,回头调侃道:“他还怕有机会?游霞山大师妹的事,他这么惨,纸包是住火的,我很慢就会知道是谁搞的鬼。 几人都懂我的意思,现在是能起冲突。 对我来说,这边去是去还没是重要了,虫极晶小头在那边,搞清这批虫极晶到底登记在哪一洲的名上才最重要。 卫摩也许记是住生洲小少门派的服饰,但第一小派的衣服款式还是陌生的,毕竟与我也算常没来往,马雅宁衣着虽然看着狼,但我还是认出来了,故而眉头皱起。 我是定上了“忍”的调子有错,可我也在子母符传讯中给过南公子保证,说那事我会处理。 ”干什么?别挡路,让开!” 说的自然是马雅宁。 而我则有这么少顾虑,小是了被逐出门派,白术川将来和碣云山能是能成为坏朋友关我屁事。 然前又指了指躲人背前的南公子,一副他给你等着的样子,甩袖离开后还是忘少看了象玄洲两眼。 坏吧,一伙人再弱势,也是坏在此造次,只能是遵命进让开。 马雅宁两个需求都没,都没,可找男人的事有法宣之于口,当即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白术川轮得着他来代表?大子,你劝他别找是拘束! 又被骂、又被人身攻击的吴斤两顿时笑是出来了,一脸阴郁地看着走 你也知道马雅宁对自已没是堪的想法,但你此时还是没点同情边惟英 得此提醒,吴斤两嘴角抽搐,忍是住高头嘀咕了一句,马雅人马真有用,那都有弄死我。 “呵呵!”边惟英被几人的反应气乐了,当即喝斥道:“南公子,他给你站住,那事他以为他能躲得了吗?“ 被我点名了,南公子是得是站住了,也是得是转身面对,心中没有奈也没自责,自己酿上的苦果,得自己尝。 那句没礼没节的话彻底把边惟英激怒了,边惟英手指戳着亢山的胸膛,拧笑道:“如此说来,枉顾生洲利益,带着白术川临阵脱逃的人是他 也是是我愿意弱出头,而是我知道南公子的顾虑,因而知道南公子在边惟英面后占是了便宜,强点摆在人家面后还怎么玩? 胳膊肘撞我的朋友,还是挺懂我的。 看着挡在身后的女人,南公子眼神瞬间一柔,就那么一瞬间你忽然感觉做個男人也挺坏的。 亢山站在这未动,淡定面对着。 驻守此地,陪着一伙域主的守将,顿拱手求饶道:”那是还有开始么,按规则里人现在还是能跟我们接触,卫域主您就别为难你了,那个真是方便。慢了,是缓在那一时,再等等吧,人是可能一直圈在那外,怀疑很慢就能放出去了,就等下面发话了,您说呢?“ 想想都火小,当即小步走了过去,自然没一群人跟下。 那都是大事。 白术川顺势看去,看到了正在七次验明身份、被铰断手链的马雅等人 南公子却听是懂什么意思,眉宇间是深深的放心,担心白术川因此和渴云山搞出矛盾来。 城头下的一伙域主目了此情此景,看出是冲马雅我们去的,但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雅:“白术川由谁代表,白术川说的算。” 没域主坏奇了一声,“这指指点点的家伙谁呀?” 坏是困难搞到了这么少虫极晶,眼看要功成名就,眼看坏处就要到手了,我可是希望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搞砸了。 边惟英哑了哑,有见过那么光棍的人,那么小一顶帽子压上去,居然也敢往自己头下戴,硬生生把我给搞有语了,我又是能在那动手,当即指了吴斤两,“傻小个,他快快笑,没他哭的时候。 此时,以宿元宗为首的人马在翼门出口使们堵成了团,堵得前面的人马一时间有法出来,逐一铰断手链的速度有这么慢,而我们又是抱团回来的,故而造成了一时的堵塞。 城墙下的师春域主萤让,摸出了一枚子母符查看,只见没消息告知,说以宿元宗为首的师春人马还没从另一座翼门出来了。 你是真是知道边惟英得罪亢山能没什么坏处,非咬着是放,简直是和自己过是去。 亢山当即高声提醒右左:“大是忍则乱小谋,等该拿的东西到手了,再计较也是迟。忧虑,在那外我们也是敢把你们怎样。 马雅宁几个面面相,都感觉到了是对,还没感觉到了兴师问罪的味道。 亢山也停上了,回头看了眼前,又绕了回来,再次挡在了南公子的后面。 “嘿嘿。”吴斤两忍是住笑了,笑对方坏老练,笑对方那吓唬大孩子的把戏。 闻听此言,象玄洲瞅向我的眼神外也流露出了几许古怪意味,经过那次小会,你自然知道马雅干了些什么,这厮连木兰青青和师春人马都敢得罪,没能力没胆魄,会怕他边惟英那么个玩意? 瓮城内,亢山等人从翼门口离开前,又再次被边惟英一伙堵下了。 我收起了子母符,有没要离场的意思。 我也能理解南公子的顾虑,或者说理解白术川的顾虑,这可是同在一个地盘下的第一小派。 当然,亢山和吴斤两这种边缘人物的出现,也让我感到了意里,也让我越发感到愤怒,一群人居然都还活着。 就算没所忌惮,也是忌惮其背前的势力,还真有把边惟英本人放在眼外。 小小方方的否认完全有所谓的样子。 几人当即跟了我一起走开,吴斤两还少了边惟英几眼,骂我傻小个的仇,我有忘。 边惟英一伙刚堵在亢山一伙人的面后,还有来得及发作,便被巽门后的守卫给训斥了。 也就是一番客套,南公子的注意力很快便落在了翼门口的师春身上,顿露满眼的期待和急切。 我感觉一群人在故意躲着我,那还是是最愤怒的点,竞夺场内少坏的上手机会,竟然错过了,出来前再想对象玄洲上手就有这么困难了 第一八七章 游霞山弟子 整个玄洲人马的情绪都很低落。 错,也不是全部,只是跟木兰青青一伙的玄洲精锐人马,他们很惆怅,他们的情绪很低落。 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一波,那群乌合之众,是趾高气昂的嘴脸,还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排队的那些精锐人马,暗暗憋笑者众。 曾几何时啊他们哪敢抢那些精锐人马的道,都是自觉在后面的。 现如今,那些精锐人马居然没了理所当然在前的意气,居然老老实实在他们屁股后面排队了。 木兰青青虽然是在其队伍的前列,但也排在了他们的后面,连木兰青青都老老实实排在他们屁股后面啊,那个爽,岂是言语能形容出来的。 一群乌合之众,除了趾高气昂,还是趾高气昂。 除此外也不敢做的太过了。 先铰断铁链的褚竞堂等人立刻四处张望,寻找王胜等人,看了几圈没看到,反倒看见了同上一条贼船,先一步回来了的紫云宗劳长泰等人。 那六个门派的正在这里等他们呢,见到他们回来了,立马拥了过来打招呼。 见一群乌合之众趾高气昂,后面的木兰青青等人反而霜打的茄子般,劳长泰不由努了努嘴,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吃亏了呗,被王胜、被咱们那位大当家搞了把狠的……”褚竞堂小声着把赌斗的经过大概讲了下。 劳长泰等人闻言既喜又惊,没想到木兰青青单挑居然不是王胜的对手。 有人难以置信,悄声问:“不会吧,会不会是故意放水的,毕竟有把柄在王胜手上。” 立马有人小声回,“绝不可能是放水,要不是有高手暗中出手,木兰已经被王胜给宰了。你们看抬回来的冠英杰,人都废了,一双腿被王胜给砍了,放水也不可能这样放。” “行啦。”褚竞堂摆了下手,撇过了这个话题,疑惑道:“王胜呢,他们师兄妹先回来了,驾风鳞回来的,应该早到了,人呢?” “没回来呀。” “我们一直在这等着,一直盯着门口看,回来了肯定能看到。” “确实,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没看见。” 一群先到的,七嘴八舌保证王胜等人没有回来。 褚竞堂咦了声,“没理由啊,驾驭风鳞怎么可能还没来,总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吧?” 说到这,不但是他,一起来的同伙也是跟着脸色一变,互相看了眼,什么样的变故能拦下高空中急速飞行的风鳞?至少人仙境界以下的修为很难做到。 于是都下意识想到了那個暗中助木兰青青脱险的高手。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心,褚竞堂话锋一转,沉声道:“都别傻愣着了,快找啊,人堆里找一找,多打听打听。” 一群人立刻散开了,往四周找,往边角里的人堆里找,到处问有没有看到游霞山的王胜等人。 突然,一个边角人堆里爆发出一声惊叫,“褚兄,这里,快来!” 那一嗓子里所附带的情绪,说不出是惊吓还是什么,又惊又凉的感觉。 瓮城上下守卫的目光纷纷看去,见无动乱,也没有再继续吵闹,也就没有干预。 只是那一嗓子确实特殊,连同后面刚刚进来的木兰青青等人也被惊动了,不过也只是朝这边多看了两眼,没心情管其他事,一个个深陷在失落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褚竞堂等人也搞不懂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叫出那么奇怪的腔调来,这辈子还是头回听见,纷纷奔赴了过去。 人群分开,只见北庭宗领队方自成脸色煞白,守在五个灰衣年轻人跟前。 双方呈现出的画面很奇怪,方自成似吓丢了魂,而五个灰衣年轻人也有受到了惊吓的感觉,有一种被吓得挤在一起的小鹌鹑的感觉,战战兢兢模样,眼里还透着一股“为何”的紧张感。 劳长泰拍了下方自成的肩膀,“方兄,鬼叫什么呢,怎么了?” 方自成先看了看赶来的同伙们,脸色煞白不说,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绝望,然后抬手指向了五个灰衣年轻人,手竟颤抖的厉害,声音也是颤抖的,“他们…他们…他们说…他们说…他们说…” 竟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受到了天大的惊吓不敢再面对一般。 什么鬼?很多闻声而来的人惊疑相觑,看不懂,看不明白。 作为王胜的同伙,一群同伙们也被这情况吓到了,难道真的不幸言中,难道王胜大当家途中真的出事了? 那些虫极晶呢? 大家渐渐心凉了大半。 见方自成魂不守舍,褚竞堂忍不住出手抓了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其抓疼了,问:“说清楚,怎么了?” 吃痛后,方自成终于醒神了不少,满脸苦涩,终于吐露顺溜了,“他们说他们是游霞山弟子。” “什么意思?”褚竞堂狐疑,别说他,其他人也没听懂。 方自成看看大家的反应,忽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最后有气无力地补了句,“他们说自己是游霞山弟子,说游霞山没有叫王胜和高强的人,也没什么凤美美师妹。” 这下说的够清楚了吧,一伙人渐渐回味过来了,于是一个个瞠目结舌一个个也如同惊掉了魂一般,假的? 肯定有一方是假的,是眼前的五个,还是没来的那三个? 但凡脑子还有点正常逻辑能力的,大大概概都能触摸到真相。 想到被王胜几个抱走的大量虫极晶,醒过神来的又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方自成为何会吓成那个样子。 但是,依然不敢相信。 有些人甚至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褚竞堂这种,王胜的头号帮凶,一张脸都快涨红成了猪头,忽红忽白了一阵又变得铁青,一把扯开了方自成,亲自面对五个灰衣年轻人,质问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游霞山的?” 当中一年轻人,伸出根食指,弱弱指了下巽门前依法行事的甲士们,不敢说话,但意思明摆着,很简单,一查便知。 “……”褚竞堂被堵的无言以对,好,撇过这个不提,他仍不甘心,仍揪疑点道:“不对!一万参会人马,我们聚集了七千之众,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一个人认识你们。 就算大会前没见过,出发前,大家一起住在仙山上的,前后左右的邻居,总该是见过的吧?” 他的意思是,七千多人怎么可能没人见过游霞山的人,王胜怎敢那样公然假冒游霞山的人,按理说很容易暴露才对。 殊不知,就算暴露了又能怎样,王胜等人既然敢做,就不怕暴露,自然有应对事发后的复杂局面的能力。 那年轻人又弱弱指了指他们左右聚在一起的一些门派的人,“仙山上的邻居,都在这里。” 啥?一伙人左右看看这些所谓的邻居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发现这伙邻居们被指点后,也都一副胆小怕事怕惹祸上身的模样。 一看就知道,都是一些很小门派的弟子,没见过突然被这么多大门派给围住的场面,太惊人了,不知道卷进了什么事件里,都很害怕。 褚竞堂口干舌燥依然挑刺道:“仙山上的邻居,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又聚在了一块?” 那年轻人低眉顺眼地小心道:“我们在仙山就约好了的,进了西极躲在了同一区域,离的不远,互为倚仗,大会结束后一起出来的。” 这就是凑巧的原因,大家基本算是没分开过。 褚竞堂看了眼厚实的城墙,想一头撞上去,深吸一口气后,不想说,也不想问了,拉了五名所谓的游霞山弟子去找甲士,去验证五人身份。 结果就是现实,很残酷,这五人是货真价实的游霞山弟子。 一个门派只能进来五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看看货真价实游霞山弟子的怂样,再想想王胜等人的妖孽行为,稍作对比就知道不是一个门派的弟子,气度和风范判若云泥,肯定不是一个窝里孵出来的。 真狠呐,怎么敢的? 想想自己帮助王胜干出的事,褚竞堂真的绝望了,忽然仰天一声干嚎,“王胜,我草你祖宗!” 劳长泰噗通跪在了地上,真心就是腿软,完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宗门,这一关绝对过不去了! 突然有人咒骂王胜,木兰青青等人闻声纷纷看来,见到是王胜身边的近身狗腿子,多少都有些疑惑。 当着木兰青青的面,骂其未婚夫,什么意思?万道玄不解,遂亲自上前来了解。 其实有些事还是装糊涂比较好,知道的太清楚了确实比较吓人,万道玄当场就慌了。 不过他还好,他只是被骗而已,不像褚竞堂他们是帮凶。 可他不明白了,这怎么可能有假,那可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呀,木兰青青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男人,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事肯定要搞清楚的,他当即把游霞山五人给带到了木兰青青跟前说道。 事到如今,被提溜来、提溜去的游霞山五人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躲得好好的,出来得好好的,怎么就被人给假冒了呢? 无冤无仇的,假冒谁不好,假冒我们这种小小门派做甚,我们像是能和这些大派搅和的吗?挑有实力的门派假冒不好吗? 他们想不通假冒他们的人是怎么想的。 搞清楚状况后的木兰青青惊呆了,也想知道王胜他们是怎么想的。 王胜、高强这名字,回过头来看,一看就知道是随便取的名字。 假冒游霞山的人,连名字都是假的,连衣服都不换,怎么敢的? 这假冒的手法未免也太粗糙了! 万道玄等人则不断在木兰青青耳边询问,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木兰青青痴痴呆呆在那,不言不语,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后来,瓮城的城门开了。 守卫喊话声起,“西极出来的参会人员可以退场!” 木兰青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瓮城的,眼前晃动的人影中,看到了赶来迎接他们的熟悉面孔,是计清和长老及两名同门,木兰青青瞳孔骤缩了一下。 计清和眉头略皱,看出了她的样子和气色极不正常,面泛金纸色是怎么回事,被打伤的原因? “噗……” 突一口鲜血从木兰青青嘴中喷出,然后整个人闭着眼睛,死死地倒下了。 “木兰!” “木兰姑娘!” 惊呼声四起。 第一八八章 南无虞 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附近的几双手紧急搀扶,避免人直接砸倒在地上。 几名搀扶者只觉一阵风来,一道人影已到了他们跟前。 是计清和,第一时间伸手扣住了木兰青青的手腕脉搏,探查其体内伤势,稍明症状后又皱了眉头。 之前以为是与师春一战被打伤的原因,现在发现最大的问题是气脉郁结,竟似自闭。 这是想不开呀,松手后的计清和叹了声,也能理解,连他在镜像前看到都有点难以接受,何况是当事人。 他挥手示意身旁弟子,“问题不大,先把人送去落脚的地方再做调理。” 目光随后落在了一旁被人抬过来的冠英杰身上,看到他的断腿,又是一声叹。 冠英杰一见他,立刻发出一声悲呼,“长老,我们被人骗了!” 被人骗了?计清和目有疑惑,“骗?被谁骗了?” “一个自称王胜的,假冒了游霞山弟子,把我等戏耍的好惨。长老,具体情况…”面色苍白的冠英杰看了看左右的人群,有些话不好说,“容弟子回去后再详禀。” 以计清和的老道,自然能看出有些话不便宣之于众,立马让人找了车驾来,载了人迅速离场。 万道玄等人目送后纷纷叹气,犹如做了一场梦。 他们心态还好,还是那句话,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就凭木兰青青说王胜是她未婚夫那一条,他们就能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宗门也追不了他们失利的责任。 只是有些不甘,真的是不甘,被人如同傻子般耍了一趟。 “那人到底是谁?被人骗的团团转,直到现在连人名字都不知道,简直荒谬。” “会知道的,那么多虫极晶,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未婚夫也能认错不成?” “我觉得未婚夫应该是没错的。还是那句话,一般人也配不上她,她的家世背景给她找的夫君,定不会是寻常人,那王胜的实力,与未婚夫的说法确实般配。” “可王胜动手的时候,那是真把她往死里打呀,有这样对自己未婚妻的吗?” “木兰对王胜下手的时候也没留情呐,也是下死手的。” 听着唐真和李山山的叽里呱啦,万道玄仰天一声叹,“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瓮城大门发出沉闷敞开动静,站在城头的域主们,看着城中人退场离开。 对各派参会弟子来说,走出此门,某种程度上天雨流星大会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有关排名的事了。 或者说,剩下的就是那些域主们关注的事了,防止有人做手脚,防止不公,防止有人影响排名之类的,这些个事情各派管不了,只能是听天由命。 所以,一群域主已经杵在了这。 域主们端着架子南公子可犯不着,一手撑着墙头,蹿身一跳,直接就跳了下去,目标明确,直奔出来的师春四人。 也不管什么其他出来的人,横穿钻过,一路的“借过借过”,终于挡在了师春四人跟前,乐呵呵拱手道:“师兄…呸,哦不,真是个好姓,天生就是用来占便宜的,不得了,不得了。春兄,吴兄,边姑娘,象姑娘,小可南无虞,这厢有礼了。” 哪冒出来的玩意?师春四人不免对其上下打量审视。 中年男子一身的锦衣华服穿出了松垮感,眉宇间的懒散意味哪怕此时一脸的稀罕也难以化解,两撇小胡子。 长相也不赖,就是气色相当差,面有酱色,还带有油光,不是皮肤黑,而是表皮下面发黑,还有发紫,还有回光返照的那种发红,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反正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在强打精神硬扛的那种潦草和落魄。 哪怕师春他们从流放之地出来没什么见识,对比外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是個混得不如意的人。 正常人不可能长久得不到休息,这得混得多惨才能落得如此。 师春虽疑惑,但在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是保持了客气:“原来是南兄,我们以前认识不成?” 南公子乐呵呵摆手,“不认识,不认识,这不就认识了么,小可对几位可是仰慕已久啊!” 师春和吴斤两下意识相视一眼,发觉这潦草鸟人也太虚伪了,我俩刚从流放之地放出来不久,还未曾扬名,穷酸的连鬼都不知道我们是谁,你仰慕已久个屁。 要不是身处王都,知道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初来乍到多有几分小心,吴斤两早就大刀片子隔离到一边去了,挡手碍脚干嘛呢。 师春试探道:“南兄拦路,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南公子猛然瞪大了两眼,一副受惊了的样子,连连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岂敢有什么吩咐。” 旋即又挤出一脸谄媚笑意,“就是想问问,春兄你们这趟出来,搞到了多少虫极晶,登记在了哪家的名下?” 师春四人再次相视一眼,很想问问,你谁呀,素不相识的,一来就刨我们的根问我们的底,合适吗? 再看看周围,发现瓮城里出来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剩零星几个身边过,巽门出口偶尔还有人出来。 不过也有人逆转回来,已经离去的白术川居然又带着两名同门回来了。 回到师春几人跟前后,白术川有了教训,这次直接跳过师春问话,“边惟英,你确定要让我把事情给捅破?” 说话时,又忍不住多看了象蓝儿一眼。 说到底,还是贼心不死,真要撕破脸了,公事公办,这美人可能就跟他无缘了,他还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拿捏住。 边惟英皱眉,有点不知该如何回复,直接说我们已经搞到了大量虫极晶,不怕你捅破? 她现在担心的是两家撕破脸会给无亢山带来什么麻烦,什么临阵脱逃的问题已经不算问题,已经被师春以另一种方式解决了。 南公子之前就见白术川对师春指指点点,此时忍不住确认道:“春兄,这你朋友?” 师春淡定道:“我可高攀不起。” 白术川本就觉得南公子在眼前有妨碍,见其一副落魄样,又听闻其称呼师春为兄弟,能跟师春之流称兄道弟的,档次可想而知了,直接信手将人往边上一拨,“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后退两步的南公子有点惊呆了的感觉,我没招你惹伱的样子。 他把胜神洲的高级门派给捋了遍,也想不出哪个门派的弟子会对自己这么豪横,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术川,嘿了声,一副奇了怪了的表情。 他又扭头问师春,“春兄,真不是你朋友,那我可要不客气了?” 师春也意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敢对白术川如何个不客气法,和吴斤两反应一致。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摇头表态。 白术川也乐了,竟从这落魄男的嘴里听出了威胁意味,忍不住“呵呵…”,然还没笑完,便见落魄男突然上前一步,手快如魅影。 啪!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白术川应声倒地,摔了个咣咚响。 直接摔迷糊了的感觉,脸迅速肿,嘴角甩出的一滩血里还有两颗大牙。 很显然,这一巴掌下手可不轻。 “……”师春三人当即傻眼在了那,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可不是偷袭,当面来的,丑话还说在了前面,白术川愣是想躲都来不及,这实力很是让人惊讶。 问题是这实力和对方那憔悴模样极不相符。 兄弟二人被唬的心头一凛,算是领教了这王都的藏龙卧虎。 白术川在地上迷迷糊糊晃脑袋,挣扎了几下没站起来,同来的两名同门也被南公子的身手吓到了,不敢帮手,只敢去扶起白术川。 “怎么回事?”一道喝声传来。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几个白衣如雪的人找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仙风道骨的老头,正是碣云山首席长老邬瀚东,及林长老一干同门。 校场那边听闻参会人员已经放出来后,各派的都赶来接人了,没想到一来,就遥遥看到了本门弟子被打倒的情形,身为门中长老自然要出头。 然后,这些人的后面又出现了几人,师春等人认识,无亢山掌门边继雄等人。 再远处,灯火下的人影幢幢,各派与本派弟子相见的场景,比这瓮城门口热闹多了。 见到邬瀚东等人来了,碣云山弟子顿时有了底气,搀扶着晕乎乎的白术川迎上,一人指着南公子道:“大长老,他动手打了白师兄,您要给白师兄做主啊!” 碣云山长老出马了?师春和吴斤两暗暗心惊,下意识往边上侧开了几步,和南公子划清界限的意思很明显,免得被血溅一身。 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真跟这姓南的不熟。 邬瀚东当即闪身到了南公子跟前,上下打量后,见其落魄憔悴模样,人性中的高低贵贱之分不由冒出,沉声训斥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在此造次!” 他不认识南公子,南公子打量了一下他,同样也不认识。 虽说碣云山是生洲第一大派,可胜神洲有一百多个第一大派,没打过交道的,南公子是真认不过来。 两人平常没有过交际的条路,互不相识。 “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吠,很好!”南公子颔首乐呵,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甩头盯向了城头人影,“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不给诸君面子,是有人欺人太甚!我把话撂在这,不管他是哪家的,今天这老东西若是不给我好好赔礼道歉,别想活着离开王都,我说的!” 第一八九章 不错不错 好大的口气,来的可是碣云山长老啊。 结合这位之前一巴掌放翻白术川的身手,师春几人又将信将疑,跟着扭头看向了城墙上头,灯火明暗光线的影响下,看不清上面的情形,隐约确有不少人影居于阴暗中俯视下方。 被如此猖狂口气砸来,邬瀚东心头略微一凛,也跟着看向了城头。 哪怕是挨了一巴掌清醒过来的白术川,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心头渐有不安。 随后而来的边继雄等人恰好听到了南公子的狂言,自觉走到了师春等人那边,对行礼的师春等人抬手虚扶了一下,然后低声问边惟英,“怎么回事?” 当人面,边惟英也不好说什么,有些事情哪怕是阐述事实,也是会得罪人的,只能是背后说。 她对父亲微微摇头示意,边继雄等人会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城头一道人影落下,紧跟着是一群落地。 先落下的一身姜黄色纱衣,方正脸,三缕胡须,头顶纱帽端正,面无表情,不是别人,正是生洲域主卫摩。 这些突兀跳下的人,一个个器宇不凡,师春等人是一个都不认识。 邬瀚东和边继雄等人也是大多都不认识,但肯定是认识卫摩的,赶紧对卫摩拱手行礼,“域主!” 这回,邬瀚东几个是真有些紧张了,没想到那落魄男所谓的“诸君”竟然包括生洲域主,也就是说,人家口出的很有可能并非是狂言。 域主?师春等人也是暗暗心惊,赶紧装模作样跟着拱手躬身拜见。 卫摩挥了下手示意免礼,没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了南公子身边,双手抱在腹前,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南公子,话说那么绝干嘛,又不是三岁小孩,一点小事,没必要那么大火气。” 他是生洲域主,碣云山是他麾下第一大派,退一步说,是他生洲人,他这個域主自然是要帮自己人的。 南公子?之前不认识的都在这一刻记住了这个称呼,记住了南公子这个人。 有些之前听过这个称呼的,皆是暗暗一凛,敢情这就是王都大名鼎鼎的南公子? 譬如邬瀚东,当场就有些牙疼,忍不住瞥了白术川等人一眼,不知这几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刚出西极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位? 南公子同样面露微笑,“卫域主,我大话都说出口了,您的意思是,我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被人吼就吼了,熊就熊了,老老实实自认倒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招惹谁,都是被人主动欺负,我是一点脸面都没了,换您,您怎么办?” “你呀。”卫摩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肩,一副你任性的样子,回头就对邬瀚东道:“邬长老,你就算不认识,以你的见识,王都南公子的大名应该也听过吧。今天这个结不解开,以后碣云山弟子怕是都不敢来王都了,他朋友很多的。我都看到了,是你有错在先,态度诚恳点,认个错就过去了!” “是。”邬瀚东毫不犹豫地应下,转而向南公子拱手躬身道:“老朽鲁莽无知,不知冲撞的是南公子,还请南公子海涵,不要与老朽一般见识。” “年纪一大把,火气还真不小,行啦。”南公子埋怨着甩了下袖子,继而又朝半边脸肿的白术川抬了抬下巴,“他刚哪只胳膊动的我,断掉哪只胳膊就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啊?”白术川顿时慌了,知道惹上了牛人,可他真的不想变残废呀,忙向邬瀚东求救,“大长老,我不知道,我真不是有心的,大长老救我!” 邬瀚东皱了眉头,这事令他颇感为难,当即将这份为难转嫁给了卫摩,拱手拜求道:“域主,看在白术川在西极之地为生洲舍生忘死拼杀的份上,看在他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的份上,请域主恕他无知,再给他一次机会!” 卫摩只顿默了一个呼吸然后便徐徐道:“南公子,他无知,你也打掉了他两颗牙,算是给了他教训。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回头生洲这边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的,你直接来找我便可。” 南公子立马一脸笑哈哈“好说,好说,卫域主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行,您说的算,您说过去就过去了,我绝不敢有二话。” “谢域主高抬贵手。” “谢南公子宽宏大量。” 白术川慌不迭表示感谢,就差感激涕零了。 邬瀚东也对两人再次拱手鞠躬,表示了感谢。 其实有些事,卫摩也不明白,既然已经露面了,干脆就直接问了,问白术川,“城里城外,我看你老是堵师春他们,怎么,有过结?” 师春闻言愣住,看向卫摩的眼神中满是意外,这位域主竟然会知道我名字? 低头聆听的白术川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自认,要不是因为边惟英等人,自己也不会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既然域主已经当面问到了,加之边惟英那边不肯从了他,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即拱手禀报道:“回域主,本次大会,我碣云山一开始就拉起了一支人马,他们无亢山也入了伙,我身为领队,视无亢山如左膀右臂,甚是倚重。 哪想,无亢山上下贪生怕死,竟于半途抛弃我们逃跑,导致我们计划大乱,措手不及之下遭遇了重大损失,导致不少生洲门派弟子丧命! 我等死伤无数捡了条命回来,他们倒是躲到了大会结束安然脱身,只可惜了那些枉死的生洲人马,我…” 眼看对方夸大其词,边惟英听的有些着急,正准备要接话辩解,谁知邬瀚东第一个听不下去了,直接出声喝斥打断,“闭嘴!” 看过之前镜像的,都知道师春他们搞了好多虫极晶,说他们贪生怕死,说他们躲到大会结束,这不是公然丧良心么,再让说下去,邬瀚东怕自己碣云山的嘴脸太难看。 “……”白术川略懵,怔怔看着这位大长老。 一伙人看向他的眼神则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南公子,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 卫摩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圈,不愿再婆婆妈妈下去,直接问师春,“师春,伱们这次共弄了多少颗虫极晶?” 这也是他,或者说是一群域主们跑来此地最关心的问题,鬼才关心那些婆婆妈妈没屁用的破事,当我们闲得慌吗? 师春略怔,又一个没想到,没想到域主会直接跳到他头上对话,想了想道:“四万多颗吧…” 零头零脑的具体数字他没记住,他只记得自己的是两万两千零五颗。 多少?白术川瞪大了眼睛,想骂他是不是在放屁。 象蓝儿试着补了句,“总计四万四千八百三十九颗。” 这绝不可能,白术川不信,要不是刚才被大长老莫名其妙喝斥了闭嘴,他肯定要跳出来反驳。 南公子已是一脸的激动。 在场旁观的不少域主为之动容。 卫摩紧跟着又问出一句,“登记在了哪一洲的头上?” “哪一洲?”师春有点懵,还需要登记到哪一洲的头上吗? 吴斤两等人也有点搞不懂这是什么问题。 他们几个这反应,当场把卫摩给搞紧张了,为什么犹犹豫豫不好开口,难道真的有变? 玄洲域主蚩让眼睛微亮,目露期待。 不少域主也露出了万一能捡个便宜的期待。 师春回想了一下登记经过,弱弱回道:“登记的时候,主事的甲士也没说要登记到哪个洲,我们只登记在了自己的名下,敢问域主,有什么问题吗?” 蚩让立刻抢话道:“你确定你们没有登记在玄洲那边?” 这话说的师春几个小汗一把,什么情况,好好的为什么提玄洲,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既然敢那样做,也没指望事后能瞒住,压根不可能瞒住。 师春小心谨慎回道:“清点登记时,以我们手链的身份刻录为准,我们手链上的标识是生洲无亢山弟子,再怎么偏差,我想那些负责登记的甲士也不可能歪曲到玄洲头上去吧?” 此话一出,卫摩舒心了,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脸上展开了会心笑意。 南公子那叫一个笑眯眯,开心呐,很开心的笑,两只胳膊都甩动了起来,像能飞翔的翅膀。 谁知邬瀚东却在这时发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域主,听说无亢山有人为了夺魁不择手段,竟敢对生洲自己人下手,当着王庭人马的面杀了五名落月谷弟子,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他看出了域主很高兴,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域主的兴,毕竟域主刚才还帮他开脱了。 可是没办法,他是碣云山的长老,他亲自跑来这里坐镇,不能只看热闹,遇到情况肯定要为碣云山争取利益。 无亢山若夺魁,就没了他碣云山什么事,所以他想借机生事,打掉无亢山夺魁的权利。 一群域主们顿起了看热闹的心。 南公子瞟向邬瀚东的眼神明显不满。 边继雄等人的反应倒是不大,一开始就没想过夺魁,所以并不在乎能不能夺魁。 换句话说,同在一个地面上混,不想跟生洲第一大派为敌。 德不配位的便宜一旦占了,可能就是祸事! 卫摩眉眼略冷,确实恼邬瀚东的不开眼,但凡事都有规矩,他身为域主,最不希望遇事乱了规矩的其实是他自己,为此他还亲自敲打了无亢山的柯长老。 如今有人当面提出来了,且证据确凿,不可能不处理。 他淡淡道:“师春,杀落月谷五人,这事没冤枉你吧,你怎么解释?” 当着王庭人马的面杀的,师春做的时候就没打算抵赖,恭敬回道:“遭遇他们之前,我等连落月谷的名号都未曾听过,也不想招惹他们,招惹他们也没任何好处。 是他们欺人太甚,在路上埋伏我们,只因知道我们是无亢山的人,想抢我们手上的定身符。我等侥幸不死,反拿了他们,是他们先要杀我们,还请域主明察!”拱手拜请。 卫摩轻飘飘一句话道:“行了,我知道了,自有处置。” 眼神瞟向了邬瀚东,在问,你还有什么意见? 邬瀚东心中哀鸣,略垂首,不吭声了。 “哼。”一声冷哼的蚩让甩袖腾空而去。 水落石出,一群域主也都没了兴趣,热闹也没看成,纷纷闪身而去,自顾自家的事去了。 “不错不错。”卫摩对着师春微微点头一二,满眼不加掩饰的欣赏,笑着一展双袖,飞天而去。 镇场子的走了,邬瀚东冷眼挑向了无亢山一伙,生洲第一大派的威压也不是儿戏。 还不等他挑衅,南公子嗤了声,走到师春跟前拍着他臂膀道:“春兄,在王都,只要你们自己不乱来,我保证,你们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没事,有我,放宽心!” 第一九零章 无妨的 不傻的都知道南公子这话是说给谁听的,邬瀚东立马换了颜色,对边继雄拱手笑道:“边宗主,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先各忙各的,咱们回了生洲再聚,告辞!” 这话说的边继雄心里一沉,碣云山和无亢山平常少有来往,以两家的地位之差,谈不上什么相聚,人家这绵里藏针的话只有他们这种知情的能听懂,这是回头要找他们无亢山算账了。 对此,他真是不知该说那位南公子什么好,这出头的好意,他心领了,但好心办了坏事。 原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让人家出口气可能就过去了,这位南公子的介入,损了人家的颜面,可就真成了人家心头忘不掉的一本账了。 碣云山的首席大长老,对碣云山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他要算账,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碣云山要算账。 无亢山经得起碣云山算账吗?无亢山有背景是没错,能成为生洲第一大派的,背景能比他们差了? 不但是边继雄,殷蕙馨、柯长老还有边惟英等,心头瞬间都倍感沉重。 这也是边惟英之前屡屡担心得罪碣云山的原因,不是她胆小,是现实很残酷。 师春他们这种光脚的,是体会不到那种压力的,有家有口的一大帮子人也形不成他们那种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 此时的边继雄还得客客气气地拱手相送,“邬长老慢走,边某改天再登门赔罪。” 邬瀚东又朝南公子客客气气拱了拱手,然后才率众而去。 少了牙,肿着脸的白术川回头看了眼,眼里满是怨恨。 边继雄随后主动与南公子攀谈,意图结交,南公子倒是与之乐呵呵,边继雄却能感受到人家对自己的心不在焉,压根看不上他们无亢山,反倒与两个牢里出来的家伙臭味相投。 既然高攀不上,边继雄只能是先处理自家的眼前事,起码要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才好应付当下,有些话当着南公子的面也不好说,只能是先行告辞。 “春兄,有空来找我,随时欢迎。” 临别前的南公子拿了张名帖递给师春,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 双方就这样辞别而去。 出来的参会人员早已散去,附近已是冷冷清清,边继雄带来的两辆车驾还在。 登车前,边惟英和师春被喊去了宗门大佬的车上,吴斤两和象蓝儿则跟其他弟子同乘一辆。 车动后,车厢里的边继雄问:“刚才的那个南公子,是什么人?” 边惟英:“不知道,他自报叫做什么南无虞,刚出门认识的。” 边继雄又看向师春。 师春回:“真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不知是何方神圣。” 边继雄又看向女儿“说说吧,刚才的冲突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能说的,边惟英也没瞒着,除了月海神秘遭遇的事给隐瞒了,大多都是实话实说了。 获悉事情是因白术川觊觎这边的美色,拿捏不成反起冲突,殷蕙馨一声冷哼。 边继雄恼的却是女儿抗命,若非如此,焉能有此事发生? 不过他现在并未当众针对这事发作,又问师春是怎么回事。 师春也是能说的说,没避讳在西极竞夺地散伙的原因,认为自己当时的修为低,认为白术川不可靠,跟着白术川会成为送死的马前卒,遂离群跑去闭关修炼了。 修为突破到高武后,想为无亢山立功,然后就抢人家虫极晶去了,结果发现没人家人多势众管用,就假冒玄洲人马借其势,最终搞了几万颗虫极晶。 暗杀晏几和管温的事,他是不会提的,那都是被月海里的怪物杀掉的。 反正讲的比较笼统。 尽管如此,其大致讲述也足以将边继雄等人给听的瞠目结舌,这也行? “手上不是有名牌验证吗?如何假冒玄洲那边的人马不查的吗?”柯长老忍不住问了句。 旁人亦对师春投注了疑惑的目光。 “找块铁片,敲打出个大概的样子就行了,这边挂的是真的,另一边就挂假的,有人看的时候,就这样,这样,再这样。”师春撸起袖子,照着手腕反复比划解说。 柯长老弄懂后,惊疑道:“这也能蒙混过去他们不细查的吗?” 师春貌似尴尬道:“没人细查,一开始,我也就是试试看,没想到居然真能蒙混过去,然后我也骑虎难下了,也没想到会越搞越大搞成这样。这事玄洲那边很多人都知道,弟子撒谎不过去的。” 这话听得三位大佬想翻白眼,边继雄更是直摇头,“荒唐,玄洲那些人简直是荒唐。” 他们真不知道该说玄洲人马什么好,那么多人,竟会犯如此低劣的错误,简直太狂妄自大了,难怪有此一败。 接着继续细问详情。 有些事情不问还好,问仔细了,几位大佬有些坐不住了。 什么宿元宗在月海坑害玄洲其他门派弟子,什么假冒木兰青青的未婚夫之类的,差点把边继雄他们给听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无亢山竟掌握了胜神洲第一大派这么多把柄。 宿元宗丢失大批虫极晶的经过,一旦爆出,整個宿元宗怕是要成为天大的笑话。 想想那个后果,边继雄他们自己先怕了,已经开始担心坐在这个车里安不安全了,担心宿元宗会灭口。 边继雄甚至悔不该跑来,在无亢山呆的好好的,都要结束了,自己干嘛还跑来凑热闹。 整个人都麻了,对比这事,碣云山那点麻烦算个屁呀。 他已经在琢磨是不是要先回去了。 哪怕是边惟英,也听傻了眼,没想到师春一回头搞出这么大手笔来。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化作了柯长老口中的一声怒斥,“孽障!” 本还想问修的什么功法,毕竟打败了宿元宗弟子,本还想问风鳞哪来的,现在统统没了心思,只剩劈头盖脸的痛骂,骂得路边经过的行人都能听到。 唾沫星子差点喷师春一脸。 师春低眉垂眼,低头认错,任由斥骂,表面老实,心里不屑。 没这成绩出来的话,他还真怕自己会被这伙人给灭了,现在他笃定无亢山这帮瞻前顾后的家伙不敢轻举妄动,挨骂又不会死人…… 一间雅致客房内。 伤后的冠英杰静躺着,面色依然苍白,身上干净整洁,伤口也得到了妥善处置,整个人已浑浑沉眠。 长老计清和负手徘徊在榻前,来回踱步了许久,事发经过,冠英杰都详细交代了。 事情很严重,计清和的面色也很沉重,这已经不是什么争夺虫极晶排名的事了,内幕一旦爆出,对宿元宗影响太大了。 宿元宗派一个长老来此坐镇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以便关键时刻有能力调动力量和资源解决问题的。 真的出事了,他的责任重大! 窗口,负手站着一位青衫客,身段颀长,双手十指白皙修长,看着窗外静默无声。 其与宿元宗白衣如雪的穿着格格不入,但又能在此旁听机密。 “决不能走漏风声!”计清和已不知是第几次嘀咕出这句话。 似乎也听腻了,背对的青衫客发出温文尔雅的音感,“长老放心,已经布置下去了。” 计清和忽顿步,“青青的清白怎么办?未婚夫的事,知道的人太多了,瞒不住的。” 青衫客:“无妨的,游霞山那边会给出合理交代的,确实有个叫王胜的外门弟子,也确实与青青有婚约,青青没见过,让那个师春钻了空子而已,回头因这事解除婚约便可。” 计清和微微颔首,又问:“无亢山那边呢?” 青衫客:“事情不能顺利解决干净,知情的一个都别想跑!” 计清和唏嘘而叹,“但愿顺利吧。” 青衫客后背的十指动了动,“中途出手救青青的人,长老确定不是宗门的人?” 计清和:“真不是,至少我不知道,这事回头自然要向宗门确定。不过我估计宗门也不知道,否则派我来主持这事有内应不可能不告诉我。” “不是宗门出手,也不是我干的,还能有谁?蹊跷。”青衫客喃喃自语,语气里透着费思量。 正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计清和回应了一声,“进。” 门开,一个女弟子进来了,禀报道:“长老,青青已经醒了。” “我去看看。”计清和给了青衫客一句便走了。 青衫客无动于衷,他看到窗外院子里进来了一批车驾,随队的黑衣人皆有一股龙精虎猛的气势,出手拉开车帘后,一伍伍门派中人下了车,一个个小心紧张的样子。 似乎是被那些黑衣人给押来的。 其中就有碧澜宗的褚竞堂。 之前上了师春贼船的那十一个门派中人全部被带来了,一个都未能跑掉,还多了不少,连同与其碰过面的同门及师长都被一起带来了。 另一间幽静客房内计清和快步而入,见到榻上醒来后依然一脸神伤的木兰青青,叹道:“不要想多了,没事的,你宽心养伤便可,剩下的宗门会处理好的。” “咳。”木兰青青咳了声,知道这边应该已经都知道了,顿有些激动道:“长老,烦请查明那个王胜到底是什么人。” “唉!”计清和叹了声,这还用查吗?早就知道了。 这时,门口又有人出声通报,“长老,碧澜宗那些个,有合谋骗取虫极晶嫌疑的相关门派都押到了。” “知道了。”计清和回头又对木兰青青道:“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他转身就要走。 “碧澜宗?”木兰青青想起了王胜身边的那个近身狗腿子,立马强撑着爬了起来,“我也去。” 第一九一章 哭诉 身体虽虚,但只要醒过来了,问题便不大,她非要去,计清和懂她的执念,几番相劝无果后,也就没有再阻拦。 那十一个门派的人,都是在途中被人拦下来的,拦他们的黑衣人亮出一面令牌打招呼后,他们便乖乖跟着来了,无一敢反抗。 十一个门派的人,是分开车辆押送来的,也是分开逐一审讯的。 “孽徒,还不从实招来!” 面对问话,各派长老之类的负责人几乎都对相关弟子发出了类似的训斥。 参与进了王胜诈骗团伙的各派弟子们,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招了出来。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这样了,还隐瞒个屁呀,帮王胜隐瞒能得什么好处吗? 全被王胜坑惨了,交代的过程中无一不是在破口大骂王胜不是个东西。 相关的事情,相关人员见到各派长老时,其实就已经先招供了一遍。 他们出了西极,各派长老肯定要问那個王胜跟木兰青青一战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心虚呀,怕担责任,也想隐瞒的,奈何知道的人太多了,王胜那畜生又管杀不管埋的,事先连个暗示都没有,害他们想找块破布片子当遮羞布都来不及,最后只能老实对宗门交代。 有些人还没来得及交代完,是在交代的途中被黑衣人给劫道来的。 宿元宗这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冠英杰把情况一讲那青衫客便立刻派出了人手进行相应干预,在这偌大的王都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悄将所有人给找到了。 整个过程波澜不惊。 讯问是在一间正堂内进行的,堂上有人端坐问话,堂下是一脸晦气的人站那老实交代,现场有人旁听。 讯问由黑衣人负责,宿元宗的人全部回避了,至少正堂是看不到的,左右一墙之隔的偏房里都有人。 计清和同木兰青青在左边一间内,那位青衫客在右边一间。 青衫客似乎有意回避木兰青青。 稍把几个门派给过了一趟后,目标指向似乎就已经明确了。 基本上都不知道什么重要情况,就是配合着做了些小动作,一致说碧澜宗的褚竞堂知道的比较多。 青衫客指节在木板墙上咚咚敲击了两下,主审立刻发话换人,堂上的押下去,碧澜宗的人押上来。 褚竞堂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面对讯问,只叹自己不该认识那个师春,此时他们都已经从宗门师长口中得知了王胜是谁。 他跟王胜的认识,相比其他人来说,那就真的是很有渊源了。 不急,慢慢道来,从第一次见到王胜和高强开始,再到二见引入玄洲人马中,之后的管温坑王胜进月海,结果被王胜一起坑进去了,大家也做了帮凶。 这些个经过,说得隔壁的计清和与木兰青青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若所说属实,那这事确实是管温不地道在先。 更难堪的自然在后面,紧跟着就是晏几不顾其他门派人员死活,明知有危险,还骗了二十来个门派的人冒险进月海找管温。 这事,褚竞堂也没亲身经历,也是事后听王胜说的。 按理说这事当时还有从月海逃出的活口,但是现实很残酷,冠英杰之前向计清和跟青衫客禀报过,仅剩的几十个活口都被他调去偶遇了强敌,无一活命,这事木兰青青也知道。 这是王胜和褚竞堂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但还有人知道当时的人员调动情况,真要较真查的话,自能验证。 二十来个门派的人,被骗去送死不说,之后为了封口,又把幸存者全部弄死了,试问这事传出去怎么得了。 不需要让褚竞堂把这事继续说下去,之前审讯的人也吐露过这事,没必要再让重述一遍,青衫客抬手又敲了下墙壁。 咚! 于是主审跳过这个,问褚竞堂又是怎么和王胜再次联系上的。 事情经过,褚竞堂回忆着娓娓道来,王胜找上他后,他把人引荐给了呼延道,结果王胜要跟宿元宗鱼死网破,要成全元剑宫做第一,谁知呼延道表面答应,暗中却联合宿元宗灭口哪知反而败在了王胜手上。 至此,他褚竞堂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不逃都不行,宿元宗摆明了要把知情的都灭口,他哪还敢留下等死,只能喊上被拖下水的门派一起逃了。 面对宿元宗的恐怖威胁,他们一伙人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跟着王胜反抗。 这讲述的经过,可比师春自己向无亢山交代的有的没的详细多了,把师春的整个翻转手法全部体现了出来。 反正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事后讲来颇感辛酸,感觉自己好傻,褚竞堂自己把自己都给讲哭了,淌着泪讲。 当说到王胜指挥一半的玄洲人马抢夺虫极晶时。 主审忍不住问道:“听说你们每次收获都不少,几乎从不落空。就你们那草台班子的探子,按理说,最多探到抢劫目标的位置,是怎么做到每次都不走空的?” 之前这个问题也问过其他人,都不清楚,反正每次都能抢到不少。 一群乌合之众比一群精锐表现的还能干,这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对于这点,偏间里旁听的木兰青青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是她万分好奇的地方。 褚竞堂抬袖抹了把泪,又哭又笑的,“哪有什么每次都不走空,压根就没抢到什么虫极晶。” 主审诧异道:“什么意思?” 木兰青青等也是一脸错愕。 褚竞堂苦笑,“除了第一天确实抢到了数百枚外,之后每次抢的基本都是自己口袋里的虫极晶。 人马对半分时,还分到手了一半的虫极晶,王胜利用那些虫极晶,对众人反复上演有收获的战果而已。 表面上收获都交给了我保管,都让大家看到了,实际上背地里却用一袋袋石头给换走了。 第二天再抢时,可以想象,应该是趁乱把准备好的虫极晶丢在了战场,然后打扫战利品时被发现,如此反复而已。 我们看似背着大量的虫极晶,实际上背的基本都是石头,最后说是有六七万的虫极晶,实则只有三千来颗。” 此话一出,堂上堂下皆鸦雀无声。 右间的青衫客怔住了,这法子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左间的计清和也愣住了缓缓偏头看向木兰青青,这不正是冠英杰禀报的,说他们手上其实只有四万来颗虫极晶,还有小半都是装的石头凑数。 好巧,两边都用了这一招。 巧吗?对木兰青青来说,这其中的差别大了去,哪怕是数目上就差了一大截,她用四万颗假冒七万颗,人家用三千颗假冒六万颗,假的太夸张了,这能一样吗? 听到这里,她大概明白了什么,脸色渐渐惨白,呼吸渐变急促。 堂上主审缓过神后,再问:“王胜搞这些的目的何在?听说精锐人马那边虫极晶数目反超后,王胜曾主动放弃了,已经气馁认输了。” 褚竞堂叹道:“认输又何必搞那些把戏,他早就知道猜到精锐人马那边在作假,他早就预料到了精锐人马的收获不可能超出他造假的数目。我也是事后见他居然真能打败木兰青青,才醒悟过来,他应该早就料到了精锐人马的强势,料到了他们绝不会拱手认输,故顺势而为…” 听着正堂的讲说,木兰青青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当时的画面,觉得手上虫极晶不够,用石头造假,两边会合后利用内奸挑拨,故意让一步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当时将乌合之众们揉圆搓扁的情形,她至今历历在目。 她呼吸越来越不正常。 计清和耳朵微动,察觉到了不对,再次偏头看去,发现她胸脯急促起伏,却没有了呼吸动静,当即轻声道:“青青,青青?” “其实他们手上的虫极晶远超我们,按照之前的赌注规则,其实他们已经赢了,宿元宗拿第一可能也没问题,可他们欺人太甚,偏偏非要耍花招再比一次…” 外面褚竞堂的话到这里,发现不对的计清和刚要伸去探查的手还没触及木兰青青,便大惊失色。 “噗……” 只见木兰青青又是一口憋不住的鲜血喷出,喷打在了木墙上,殷红刺眼的花朵般,人翻着白眼往后倒。 计清和顺手托住了她,紧急施救。 鲜血打在墙板上的动静太清晰了,搞的堂内都停止了问答,纷纷回头看向了这边。 青衫客的身形从后门闪出,很快到了左间,见状沉了脸,迅速过去搭手抢救…… 一间较清净的客栈,两辆车驾驶入,无亢山一伙陆续下车。 无亢山也算是有点钱的门派,直接将这里包了下来。 大会正式宣布结束前,有免费提供给参会人员的住宿点,愿不愿住随意,有人去,也有像无亢山这样的,私下有话说。 殷蕙馨一下车,便有客栈伙计过来送了份密函给她。 看了看密函上的暗号,殷蕙馨走到一旁打开看后,骤然回头盯向了大步进入客栈的边继雄背影,旋即也大步跟去。 边继雄和柯长老刚进屋,殷蕙馨便跟了进来。 等她把门一关,边继雄立刻沉声道:“那两个小杂碎捅出了大篓子,情况难料,我们不能一窝在这,得做后续应对准备。柯师兄,此地要由你继续坐镇了,恐要担些风险。” 柯长老微微颔首,“好。” 盯着边继雄的殷蕙馨突然冷冷接话道:“师春喜欢象蓝儿才上的无亢山,你来之前已经提前让惟康知道了?” 柯长老略怔,扭头看向宗主师弟。 边继雄沉默了,稍后缓缓吁出一口气道:“没错,接到你们这边的报信,知道师春他们惹下的祸后,想着要给各方一个交代,那三个家伙都不能留了,怕惟康到时候接受不了,就…谁知他们居然有可能夺魁。” 第一九二章 头奖 能说出这话,说明边宗主自己也后悔了。 确实后悔了,也实在是没想到,之前谁若说他无亢山的人能夺魁,灭他无亢山满门也没人会相信。 现在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还如何处决师春? 不是不能处决,起码现在还不行。 成绩公布出来后,夺魁的人被他杀了,域主卫摩才当他面对那人表示了欣赏,他就把人给干掉了,几个意思? 总不能暗杀吧,处决师春他们,是为了给各方交代,暗杀了还交代个屁呀。 现在儿子知道了师春在觊觎他心爱的女人,自己这边暂时又不能杀师春,这等于是自己把自家的矛盾给提前点爆了,怎么办?他也头疼了。 殷蕙馨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要把你儿子给逼疯了才甘心?他现在拼了命的想来王都!” 这个,边继雄自然知道,为了阻止儿子跑来王都,是他下令将儿子给监禁了起来。 他现在不想说这个,简单应付道:“我自会处理。” 殷蕙馨怒道:“你怎么处理?” 面对这种家事和宗门事混在一起的事,柯长老暗叹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 边继雄不想当外人面跟她吵,再次对柯长老道:“柯师兄,这里拜托给你了。” 柯长老点点头。 边继雄转身就走,开了门,大步消失在了门外。 殷蕙馨寒着一张脸,要不是女儿现在卷入了夺魁事件中,不知后面会出现什么问题,担心女儿的安全,她现在肯定是要一起赶回无亢山的。 “去北边的巽门阵坛。” 院子里,两名弟子陪着边继雄钻入了车辆后,一人把此去目的地告诉了拉车的灵兽。 巽门阵坛是通往各洲的巽门中枢地。 没有车夫,灵兽自觉调转方向拉着车往大门口去。 然车还未出大门,便被闪出的黑衣人拦下了。 车被拦得紧急停下,边继雄立马拨开了车帘,刚想斥问怎么回事,一名黑衣人翻手一面令牌推到了他脸前。 哪怕是在晚上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是一面颜色鲜红的金属令牌,鲜红到给人一种妖异感,上面雕刻着星月图案。 见到令牌颜色和星月图案,边继雄瞳孔骤缩,有些东西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这是天庭观星阁的璇玑令。 所谓“观星”,字面上是观察星星的意思,实际上观察的却是人。 说白了观星阁是天庭的一支暗卫力量,直属女帝。 黑衣人收了令牌,问:“边宗主要去哪?” 边继雄略顿后回道:“宗门有事,要回去一趟。” 黑衣人:“暂缓吧,先留在这。” 边继雄疑问:“不知所为何事?” 黑衣人:“会知道的,稍等。” 好吧,边继雄只好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等他下了车再打量四周时,发现客栈的伙计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那些黑衣人,或明里,或暗里,虎视眈眈。 回到房间后,殷蕙馨和柯长老自然也发现他回来了,找来问他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边继雄把情况一讲,二人也大吃一惊,无亢山何德何能,怎么会被天庭观星阁给盯上了? 二人没多想,立马怀疑和师春他们这次的夺魁有关,除此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暗搓搓在旁的边继雄却另有思量,怀疑是不是和魔道有关,有些事情只有他和其父知道。 不多时,客栈里又来了一批黑衣人,还有一辆车,车里下来了那位青衫客。 约谈正式开始…… 环境优美的苗家庭院外,略带矜持的苗亦兰送客亲自将巩少慈送到了大门口,后者有依依惜别的感觉。 送走客人回到家宅内的苗亦兰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了,看了眼偏门口与管家交头接耳的父亲,不知父亲手里拿的纸张是什么,正在翻看。 类似场景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博望楼做买卖之外的另一重作用她也是心知肚明的,从小就知道不过问、不打听。 巩少慈走了,母女两個的聊天不可避免的到了师春身上,今晚镜像里发生的事情,她们无法忍住不聊。 打发走管家后,苗定一走到了一旁的博古架上寻摸着什么。 兰巧颜见状问了声,“找什么呢?” 苗定一没吭声,手在摆设的瓶瓶罐罐里找了阵后,从一只类似铜盆的东西里摸出了一块亮闪闪的东西,然后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母女两个相视一眼,都感到奇怪,很少见当家的这个样子。 两人当即好奇起身,走了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近前一看,只见苗定一手里拿着一块贝壳色的金属亮片,神情恍惚着。 看着有点眼熟,兰巧颜问,“什么呀?” “唉。”苗定一叹气当回应,没说话。 兰巧颜当即伸手摘了过来细看亮片是什么玩意,苗亦兰也好奇凑了脑袋。 那金属亮片上刻了一行字:无亢山四,师春十万金,头名一千倍。 母女二人再次相视,原来是这玩意,她们都见过,也知道这玩意来历,问题是当家的现在精神恍惚地找这玩意干嘛? “什么意思?难道…”兰巧颜试探着询问。 “唉。”苗定一又叹了口气,颔首道:“没错,就你猜的那回事,不出意外的话,师春就是这次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人。” 母女面面相觑,之前因镜像里的状况,她们也怀疑过,可真要发生了的话,她们又觉得难以置信,就流放之地那破衣烂衫装斯文的家伙,才刚从里面放出来,就能力压胜神洲各派弟子夺得第一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兰巧颜:“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没搞错吧?那么多人,盘点下来没个一两天怕是无法准确排序吧?” 苗定一盯着她手里的金属亮片苦笑,“理是这么个理,可师春那厮的成绩太特殊了,唉,所有参会人员,个人头上的,虫极晶数量过万的,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师春,另一个你们猜是谁?” 母女两个又你看我,我看你的,满眼惊疑不定。 苗亦兰试着问道:“是大个子吗?” 苗定一笑得很无奈的样子,“嗯,就是他,吴斤两。师春是两万多颗,吴斤两是一万多颗,瞧瞧这数字,俩家伙摆明商量好了的,有肉一起吃,大碗跟小碗。真不知道两人怎么想的,太高调了!” 兰巧颜手上亮片递了递,眨眼道:“也就是说,伱中奖了?” 苗亦兰忍不住噗嗤一乐,小捂了下嘴,感觉这事有点逗,随手敷衍的事,居然中了头奖,还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苗定一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他当时是真没做任何指望,金属亮片也被他随手给扔了,扔的时候是一万个没想到还会有翻出来的一天。 他唉声叹气道:“中奖的事就别提了,不是什么好事,这奖烫手,一旦闹开了,大家都会好奇我为什么会买师春,再挖出你们的交情来,好多事就说不清楚了。” 兰巧颜迟疑道:“还好吧光明正大的,犯不着心虚。” 苗定一:“经此一遭,你还没看出来吗?那厮太高调了,敢想敢做,注定要惹是生非的人,后面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适当保持点距离没坏处。 中奖的事一旦传开,都会怀疑我是不是早就知道师春会夺冠,回头搞的我还要专门向上解释,问题是,我解释的人家会信吗?弃奖就是一个态度,被人知道了也好解释。 我就纳闷了,我当时买谁不好,干嘛一时心血来潮的去买他。” 好吧,当家的说得算,兰巧颜勉强理解他的为难,但看到手中的亮片后,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千倍一个亿呢,多可惜呀。” 苗亦兰莞尔,也有同感,好多钱呢。 话已经说透了,苗定一也就不再多言,回了厅内坐下。 可惜归可惜,兰巧颜也没有太当回事,到了她家这个境界的,一个亿说多也不多,但还是快步到了丈夫跟前问,“这样说来的话,师春这是抢了宿元宗的第一,还把木兰青青给打成那样,不会有事吧?” 苗定一呵了声,“打了小的,蹦出老的,有人已经出手了,无亢山落脚的地方已经被控制住了。” 此话一出,母女二人皆大吃一惊。 兰巧颜担忧道:“要直接对师春下毒手吗?” 苗定一看了眼妻女担忧的样子,想了想道:“应该不至于,要下毒手的话,不会做这么明显,这毕竟是在王都。 按理说,师春的所作所为宿元宗是有可能不会轻易放过的,好在他与木兰青青一战,有人出手拦了一下。 也不知出手的人是谁,这已经是公然违规了,虽说是情急之下为救木兰青青,但某种程度上也保了师春一把,宿元宗不好再揪住不放了。 另外,你真当生洲域主卫摩是吃素的?下面人拼命卖力的,给他争那么大脸面,又明摆着得罪了豪强,他岂能没点防备?真让人弄死在当下,他脸往哪放?放心吧,除非王庭故意阻止,否则谁出手都没用,他肯定会介入干预。” 第一九三章 师春小贼 客栈,师春未能逃过约谈。 谈话内容就是西极赛场内的事,师春获悉审问者身份后,也很意外,没想到一场竞夺会惹来这些人。 观星阁的人,他在流放之地就听说过,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据说是女帝的鹰犬。 只要不是冲魔道的事来的,师春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人家也没多问别的什么,对虫极晶竞夺并不感兴趣,只查问在他和木兰青青交手时,知不知道是谁出手击退了他。 首先师春确实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其次已经被暗中高手叮嘱过,所以他咬死了不知道。 没别的意思,观星阁若能表现出划开虚空的实力,他有可能会老实交代。 结果连人家的出手方式都没看明白,还在这问出手方位,差距有点大,让他怎么开口说老实话? 那他肯定站在强者那一边,否则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审问并未持续多久就暂停了,因无亢山落脚的客栈外,突然出现了上千甲士,王都驻军出现了。 出现的方式不够温柔,直接将客栈给包围了,并直闯客栈。 “站住!” 院门口的几名黑衣人立刻喝斥阻拦。 唰唰,刀剑亮相,直接架在了阻拦的黑衣人脖子上,顶在了黑衣人身上,将人强行架开了。 客栈院子里冲出的黑衣人中,有人拿出了璇玑令,结果还没亮明,就被刀背砸在了手腕上打落,紧跟着一脚将璇玑令给踢飞进了院墙外面的山林中,不看,没看到。 双方互相叱咤的动静,连坐在屋内接受审问的师春都听到了,然后门咣一声被踹开了,一群甲士冲入。 面对刀剑相逼,审问者砰一声拍案而起,指着一群甲士怒斥,“你们想干什么?” 领队将领打量了一下满脸懵的师春,问:“师春?” 师春警惕着站起,“正是在下。” 领队将领这才回复审问者,“天雨流星大会,我们怀疑这小子作弊。” 回头对手下喝道:“带走!” 作弊?做你大爷!师春顿时急了,各凭本事的事,哪来作弊一说,当即大喊,“我冤枉啊,我没作弊……” 这群甲士不听申辩,直接将他给架走了。 一到院子里,才发现吴斤两、象蓝儿、边惟英、殷蕙馨和柯长老等一干无亢山的人基本都被押出来了,唯独不见边继雄。 边继雄还在客栈最好的那间客房里,房门紧闭,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人,面目都挺清秀的。 一将领带着一群甲士快步赶到,就要砸门时,女黑衣人微笑道:“若知道里面是谁,最好就不要擅闯,后果你知道若不知道后果的,可以闯进去试试。” 将领扬起的拳头犹豫了。 男黑衣人平静礼貌道:“稍等片刻。” 将领紧绷着脸颊放下了手。 正这时,房门无声无息打开了,门后出现了一个皮肤白皙、样貌俊雅的高挑中年男人,一袭青衫,看着还挺文静的。 青衫客一亮相,将领嘴角抽了一下,赶紧靠边站了,随行甲士虽不明情况,也有样学样了。 青衫客迈步出门,淡定从容而去,守在门口的男女尾随左右。 之后出门的边继雄也没得自在,也被直接押走了。 客栈院子里,青衫客扫了眼在场的人群,目光直接锁定了师春,正儿八经盯着看了阵,看得师春浑身不自在。 临上车时,青衫客忽顿步问道:“没亮‘璇玑令’吗?” 一黑衣人立刻上前领罪道:“亮了,他们故作不见,故意将令牌打飞了。” 青衫客哦了声,“谁干的?” 那黑衣人立刻环顾现场,然后抬手指向了现场的一名领队甲士,“就他!” 青衫客扭头,冷眼盯上了那人。 那位甲士的目光跟他一对上,脖子上便骤然喷血一个银辉剑客突兀现身,一剑斩断了他的脖子,吓了众人一跳。 人头落地,不等旁人动手的银辉剑客又瞬间消失了。 现场一片惊哗,却无人敢妄动,银辉剑客一现身,大概都知道了这青衫客是谁。 师春眉眼一跳,他不知道青衫客是谁,但是知道这青衫客是出自何门何派。 吓得他下意识开启了右眼异能,警惕被暗杀。 青衫客登车前又若有若无地瞥了师春一眼。 师春心跳,隐约意识到那个人也有杀给他看的意思。 更让他讶异的是,青衫客就这样带着黑衣人离开了,当场杀了王庭的人,王庭的人马居然不敢阻拦,居然就这样放任了离去。 无亢山一伙也被押走了,不知道自己被押往了何处,只知被押进了一处驻军营地。 给了个庭院给他们暂住,只要不跑出去,院子里的行动自由。 师春等着来审问自己作弊的事,酝酿好的一堆应付的话语迟迟未能派上用场,因为没人来审,这里人好像忘记了抓他来的目的。 而边继雄也召集了部分人进行谈话。 “宿元宗的木兰青青有一個未婚夫,名叫王胜,是玄洲游霞山弟子,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边继雄的这个开场白,把两位长老,及师春几个知情的都说愣住了。 师春含了含腰,再次老实承认道:“宗主,游霞山没王胜那号人,是弟子胡编的。” 边继雄断定道:“不,游霞山确实有王胜这号人,是游霞山外门弟子。” 吴斤两当场被逗乐了,嘿嘿道:“不是吧,真有这么巧?” 边继雄:“也确实是木兰青青的未婚夫,但木兰青青从未见过,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师春知晓这内情后在天雨流星大会期间利用了这一点,蒙蔽了木兰青青。” 一伙人听着狐疑之际,他又不容置疑地补了句,“以后不管什么人问起,都得这样说,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事实,死都不能改口,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明白吗?” 大家又不傻,迅速意识到了什么。 师春问了句,“宗主,那青衫客是谁?” 边继雄:“不要问了,少知道些对你没坏处。” 师春暗暗撇嘴。 王都另一处军营驻地内,火气很大的玄洲域主蚩让,终于见到了碧澜宗等十一个门派的人。 这十一个门派的人也是他找了一队王庭人马从观星阁手上抢回来的。 想不火大都难,玄洲人马的虫极晶被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堂堂域主,肯定要找自己这边人来问问,找人问来问去,都只问了个皮毛,只知道个囫囵模样,却没个真正知情的。 还冒出个未婚夫来,师春什么时候成了木兰青青的未婚夫? 宿元宗那些人也不知躲去了哪。 等他询问到一些相关门派可能知道内情时,却发现那些门派的人居然也都消失了,这才意识到了不对,立刻找到了王庭这边的特殊力量求助,才发现观星阁手伸的太快了。 这才找人马从观星阁手上把人给抢了回来。 人倒是都好好的只是有些真相,很难再翻出来了,哪怕他蚩让是玄洲域主。 十一个门派的人,知道真相的,说出的内容都是阉割过的,除掉阉割的,都是真实的,经得起查。 对宿元宗不利的内容消失了。 问观星阁带走他们干了什么,自然也是查问了这些个。 王庭耳目力量的介入下,宿元宗的人自然也被找到了,蚩让怒问未婚夫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就像边继雄说的那样,不知道师春从哪知道的王胜情况,利用这点欺骗了木兰青青。 蚩让也见到了被气得吐血的木兰青青,亲手检查了,发现确实是被气的,至今还未醒来。 木兰青青成了这样,观星阁的那位插手介入查明原因,蚩让倒也能理解。 但也把这位域主大人给气得够呛,到手的第一被人给骗走了,简直岂有此理,他吼出了一句“师春小贼”,然后就直接找到王庭那边的相关大佬控诉去了。 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相关大佬也不听信一家之言,让人去喊卫摩来对质。 卫摩人已经走到了无亢山一干人暂住的庭院附近,因为他也想知道观星阁找无亢山一伙干了什么。 而无亢山一伙也是他找人从观星阁手上捞出来的,他怕这一伙再出事,才给临时安置在了这里。 “卫域主。”有人闪身而来喊停了他,通知道:“右弼侯召见,命你立刻去见他。” “现在?”卫摩看了眼还未亮的天色。 “对,现在,立刻。” “什么事?” 来人笑了,“不知道,反正蚩让先找了右弼侯。” 卫摩恍然大悟,懂了,拱手表示了感谢,“你先回,我马上就到。” “赶紧点哈。”来人扔下话就走了。 卫摩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庭院,琢磨了一下,然后侧身招手,随从近前后,他低声交代道:“蚩让不甘心失败,跑到右弼侯那边作妖去了,胜负已定,我是不怕,就是不知会不会搞出什么变故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立刻找到南公子,想办法把风声透露给他,别让人知道和我有关,要快。” “好。”随从迅速领命而去。 卫摩这才晃晃悠悠也去了。 等他见到右弼侯,听了蚩让的现场控诉后,才知道师春搞出了哪些骚操作,居然还假冒了木兰青青的未婚夫,他也着实被惊着了,玩这么花的吗? 那位支棱着脑袋,靠坐在宽大椅子上,永远半醒不醒状态的右弼侯,开阖的眼缝里闪烁着精光,他算是看出了一点眉目,问:“都现在了,伱居然不知道那个师春干了些什么?” 这话,有点把卫摩给问尴尬了,是想问来着,这不是跟无亢山的关系一直不太怎么样,要端点架子么,知道成绩到手了,慌什么。 刚正想顺便问问,又被招来了这里。 第一九四章 真诚的吴斤两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卫摩也没必要装什么,直言不讳道:“干了什么不重要,拿了第一就好。” 这话蚩让就不爱听了,反讽道:“你的意思是,造反也行吗?” 卫摩:“你这是在较劲。不管是抢还是骗,大会进展到那种程度,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玄洲人马杀人抢劫都行,对比起来,行骗算什么?若不是侯爷在这,我懒得跟你扯,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反正后面不管蚩让怎么不甘,他就咬死了一点,若真有违规,是玄洲人马大肆杀人抢劫的问题大,还是生洲人马行骗的问题大? 这其实都是不值得拿出来一议的问题,纯属蚩让不甘心。 负责这次大会的右弼侯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见两人辩不出输赢来,等两人吵够了,就把两人给轰走了。 出了大门,蚩让没给卫摩什么好脸色,甩袖而去,直接飞离了仙山,不甘心的意思很明显。 双手兜腹的卫摩倒是微微一笑无所谓,就当走了个过场。 他很清楚,那些做赌盘的,之所以敢坐那庄,就是认为自己有能力左右大会的过程,有能力引导结果,没想到规则会被一把掐那么死,导致谁也干预不进去。 现在事情已经从掐死的地方出来了,事情又到了那些人能左右的范围内,他不认为蚩让有能力翻盘,那要对抗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利益…… 一处奢华的楼堂馆所内,灯火辉煌,歌舞欢快。 衣衫不整的南公子伙同一群朋友,搂着漂亮的美姬,推杯换盏,赌盘即将大赚,已是提前开始庆祝了,最近实在是压抑太久了,差点闹得朋友们反目,不放松一下都不行。 也确实有够放松的,席间多有荒诞,南公子也很少会有这么放纵的时候。 一八面玲珑的美妇过来打招呼敬酒时,听到大家谈论师春夺魁,也笑着插了一嘴,“夺魁未必吧,我刚才怎么听客人说,玄洲域主对结果不满,已经在找人翻盘,师春本人好像已经被抓起来了。” 此话一出,一群放荡形骸的贵客们瞬间全部愣住。 扶起酒杯的南公子更是僵住了。 “别吵。”有一男人抓了酒壶直接朝一侧吹拉弹唱的乐团砸了去,瞬间给砸安静了,隐约还能听到外界的欢歌笑语。 回过神的南公子当即问那美妇,“此话当真?” 美妇忙摇头道:“未必是真,我也只是刚听一客人说起,客人已经走了,可能是灌了两口酒胡说八道吧。” 啪!南公子放下酒杯站起,朝众人虚扶,“我说诸位,还发什么呆,都起来吧,可能要鸡飞蛋打了,还庆祝个屁。凭什么玄洲没夺冠就不满?叶兄,你该去找你姑姑问问了。韩兄,快去找你二叔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他挥手连点了五六个人。 一伙人快速收拾了一下穿戴,一個个骂骂咧咧作鸟兽散,剩下一屋灯火辉煌的狼藉。 美妇看了看一屋子的浪费,摇了摇头,手中团扇对下人们摆弄了一下,“不会回来了收拾吧。” 外面天还没亮。 无亢山临时落脚的庭院,卫摩来了,以蚩让的不甘为由,正儿八经问及了西极会场内的事发经过。 自然又是师春将事发经过再次讲述了一遍。 卫摩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讲的含蓄多了,整个过程的形容大概是被迫的意思,大概是不得已走到了那一步,蚩让那边的讲法可不是这回事,搞到了这小子身边狗腿子的供词,将这小子形容的阴险狡诈。 对卫摩来说,这并不重要,人有各自的立场不奇怪,他掌控一域,长期面对的就是这个,早已习惯,他只是来了解情况的。 这里正聊着时,外面突然传来咋咋呼呼喊声,“师春,师春,师春……”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很快,有五六人出现在了堂外的景象中,南公子来了,身边还跟了五个同伴。 能直接进入这驻军营地内,也算是有本事了。 见到堂内有人几人不请自入,看到卫摩也在,态度皆有所收敛,互相客套打招呼。 他们此来也没别的意思倒也没有多关心师春的死活,就是想来确认一下师春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先是听说被抓了,后打探到的消息又说是在保护,说是从观星阁手上把人给抢来的,孰真孰假,没有当面来验证真切。 这方面,师春他们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被抓还是被保护。 卫摩是知情的,事情就是他一手主导的,但是他并未做任何声张,没说是自己从观星阁手上抢的人。 他已经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没有久留,主要是不想跟南公子这些人走的太近,各方层次不同,有些路数还是要适当保持距离的。 边继雄倒是想主动结交这些人,南公子一伙虽不失礼,但也只是把他应付。 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四处联系人,终于弄清了无亢山一伙确实是在受保护,而且知道了背后的操手就是卫摩,南公子一伙不禁暗中骂娘,骂卫摩不地道。 把真相告诉无亢山等人后,南公子一伙也没了再留的兴趣,就此告辞走人。 而师春闹了半天还不知道这南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许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的,当即在送客时对吴斤两使眼色做手势。 会意后的吴斤两突然开口道:“南公子,我还没在王都玩过,能带我去见见世面吗?” 一伙人错愕,边继雄训斥,“放肆!” “无妨。”南公子摆了下手,这对他来说,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还是皱了下眉,“我先了解下,看你们能不能出去。” 于是又摸出子母符一番沟通,问题不大,被他搞定了,前提是他把人带出去后要负责相关人员的安全。 最终,挨骂的是吴斤两,一起出去玩的还有师春及其他参会人员,南公子说是要宴请。 一群人分乘了三辆车,吴斤两有意避开了女人,另钻了一辆车。 车一出驻军营地,没了边继雄等人的压制,师春立刻向南公子开口打听道:“南公子,之前观星阁的人控制我们时,有个人曾当我们面杀了王庭的甲士,却无人敢冒犯,我观他动手的招术是宿元宗的,可知那人是谁?” 说到这个,南公子忍不住摸了把额头,苦笑道:“杀人的事,我不久前也听说了。那人名叫木兰今,正是观星阁的阁主,伱之前在西极,跟人女儿单挑,不是还把人女儿打伤了么。春兄,你可以呀,听说你还假冒了他的女婿?” 有些消息传的飞快,某人假冒木兰青青未婚夫诈骗的事,已经在有心人推动下快速传开了。 观星阁阁主是木兰青青的父亲?不但是师春,象蓝儿和边惟英皆大吃一惊。 另一辆车上,吴斤两正式一开口却是另一种画风,貌似自我嘀嘀咕咕,“不喜欢跟女人坐一辆车,有女人在就不好玩了。” 另两个陪同的,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稍作沟通后,都笑开了花,好办。 这边当即跟南公子那边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带吴斤两去看日出,然后单车离群,飞奔而去,师春对此也没有阻止。 还是之前那座灯火辉煌的楼堂馆所。 做东的待客真诚,别闹那些莺莺燕燕的,直接让头牌出来陪客。 吴斤两也很真诚,吃吃喝喝的事以后再说,笑嘿嘿地搂了花魁的腰肢,参观人家房间去了…… 天亮后,卫摩的驻地,落月谷长老简灵贞找上了门,怒斥师春杀他落月谷弟子的事,请域主做主。 卫摩一听便知是个消息闭塞的,淡淡回道:“事情已经查明,是落月谷五名弟子想抢夺师春身上的定身符,方招致反杀,你想本座怎么做主?” “……”简灵贞愣住,没想到,这就已经查出真相了? 一处波光潋滟中的琼楼玉宇之地,迎着旭日分外辉煌,正是南公子的做东之地。 楼阁一处偏僻角落中,凤池和象蓝儿终于密会在了一起,也只能是抽空密会了,前者要了解西极会场发生的情况上报,后者低声而快速地讲述着。 听到师春种种手段,凤池明眸中的异彩连连。 当听到象蓝儿做出了师春修炼了魔功却非魔道中人的判断后,凤池面色凝重,“难怪初见时,他对吸入魔气懵懵懂懂,原来如此。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尽快报上去。 还有,边惟康知道了师春是因为喜欢你才上的无亢山,被最可靠的朋友欺骗了,他现在情绪有点失控,你要通知师春那边做好准备。” 象蓝儿略惊,“他怎么会知道的?” 凤池:“边继雄踢破的,和师春在西极犯的事有关,之前估摸着想对师春下手,想在大会后杀了师春给各方交代,现在情况变得复杂了。总之有一点是不变的,在边阙和边继雄的眼里,边惟康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边氏父子会做出什么决定,上面也在犹豫还要不要让师春返回无亢山。我把你提供的消息报给上面,让上面再做考虑吧。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影响到你在无亢山那边的计划。” 象蓝儿叹道:“出这么大的变数,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真要出了问题,我也没办法。” 凤池面色一沉,“万不可放弃,为了无亢山,已经动用了你这步棋,计划失败的下场你应该知道,再用你来做其他操作已经不合适了。我也是做过圣女的人,最后沦落到了青楼里做老鸨,我还算好的,有些圣女不得不回去双修,你愿意接受哪个?那么多圣女,要想脱颖而出,就绝不许有失败!” 第一九五章 如鱼得水 旭日初升的时候,往往意味着新的开始。 玄洲域主蚩让也不是什么客都留的,那十一个被他抢来的门派中人也走出了军方驻地。 车辆来回驰骋的王都路边,一伙人有点丧气、灰溜溜的感觉,没有拦车代步,十一个门派近百号人,静默默在路边走着,漫无目的走着。 十一个门派的人,明明服饰不同,却走出了同一个门派的感觉。 忽然,碧澜宗长老停下了,间接挡住了后面尾随的门派中人,低头走路的大家陆续抬头看去。 “褚竞堂。”碧澜宗长老忽喊话。 “嗯?”后面的褚竞堂赶紧快步上前,拱手道:“弟子在!” 碧澜宗长老叹了声,“你到碧澜宗多少年了?” 褚竞堂一怔,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还是老实回道:“弟子八岁入门如今三十五岁,有二十七年了。” 碧澜宗长老又叹道:“转眼这么多年了,情分还是有的,真要为这事惩罚你,也于心不忍,你也是受了蒙蔽。但你所作所为若说完全无辜,那也是自欺欺人,你应该没有忘记宗门让你带队时是怎么郑重托付于你的,你怎敢如此轻慢? 宗门那边,伱就不要再回去了,咱们就此作别吧,我代宗门作主了,正式将你逐出碧澜宗!” “长老!”褚竞堂一声哀鸣,噗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长老再给弟子一次赎罪的机会。” 碧澜宗长老脸上并无悔意,“宗门之后会向修行界发出除名公告,从此一别两宽,互不相累,你且自珍重吧!” 大袖一甩,就此大步而去。 那四個跟着褚竞堂参会的弟子,一个个悄没声地小步快行,赶紧跟上,无一为褚竞堂求情,倒不是他们薄情,只处理了褚竞堂一个,没处理他们已算是开恩了,哪还敢自找没趣。 其余十个门派的参会领队,见此情形已是暗暗叫苦,碧澜宗这个时候示范这种开头做甚,这不是坑人么?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些怒火和后果总得有人承担。 不一会儿,路上多了十一个跪着的人。 其余人都扬长而去了,回宗门了,后面大会正式结束的仪式,已经没必要参加了,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先走为敬。 脑袋扑在地上许久的褚竞堂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面对金色朝阳,一脸的络腮胡子像头狮子,却哭的像个孩子。 八岁入门,认知、见识、所习所得都是在碧澜宗一步步形成的,那就是他心里的安宁之地,那就是以为此生都不会舍弃的家,想必终老埋骨也会在那方土地,如今那个家却不要他了,一时间哭的茫然又无助。 跟这十一个逐出门派的人不同,无亢山四个参会的却是过的逍遥快活,胜利者的时刻往往如此。 赌盘赔付在即,有许多事情要忙,那是大事,不能出事的,南公子虽没空亲自陪他们,却安排有人极尽招待之能,让他们好好感受了一把王都的顶奢,俗的雅的都有,想要什么有什么,所有开销全部由南公子买单,他们放开心玩就好。 一开始师春几个还挺不好意思的,感觉这热情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是个人的都得防备着点。 摸清南公子身份后,知道南公子这回靠他们发了大财,他们那点吃喝玩乐的花销真不算什么,当即就放开了享受。 也就趁这几天了,大会正式结束后,他们就要跟着回无亢山了。 吴斤两跟师春三个玩不到一块,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不知跑去了哪,但三人都知道吴斤两干嘛去了。 要怪吴斤两自己不小心,回来时嘿嘿奸笑的样子,身上老是带着脂粉气,还有那没擦干净的唇印,又鬼鬼祟祟的,傻子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两个女人看懂了不说,眼神里偶尔有鄙夷。 师春知道也不管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管的,在流放之地的时候,很多女人就跟货物一样的,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吴斤两就好这一口,不过这家伙虽喜欢女人,对女人却没感情的,裤子一提就不认识了。 放任吴斤两去玩也有原因,知道自己成了主要目标后,一些自己不便干的事情交给了吴斤两去办。 吴斤两已经趁机认识了不少的南公子的朋友。 边惟英对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似乎也很感兴趣,师春能看出来了,这女人对无亢山的执念还未消除,而他又从象蓝儿口中获悉了边惟康那边已对他反目成仇的事。 这天晚上,南公子又抽出了空请客,有象蓝儿这个青楼出身的在,知道不适合自己狐朋狗友的场合,于是就一次小范围宴请。 南公子是带着吴斤两从外面一起回来的,后者身上还带着酒气,脖子上还有女人留下的抓痕。 一场雅致如仙的美食品鉴,在高高的山巅楼阁之上,几人独享的宽敞环境,手可邀月摘星。 美酒佳肴,俯视王都繁华夜景,吃吃停停,走走看看,自觉已是人上人。 凭栏处,南公子拿了盘小食和师春独处后,朝不远处和边惟英他们谈笑的吴斤两抬了抬下巴,“你那兄弟粗中有细,是个人物,这两天可是折服了我不少朋友。” 师春:“南公子说笑了,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傻乎乎的土包子,不让人见笑已是万幸,岂敢攀谈‘人物’二字。” 南公子嘴角浮现戏谑意味,很想问问他,你把玄洲上下耍成那样,也敢自称傻乎乎? 很多细节情况他这里已经陆陆续续知道了,真心佩服。 他也不与之争辩,细说缘由,“今天顺道接吴斤两过来时,发现他正与人吵架,差点动手打起来了。” 师春神情一肃,“他脖子上的伤不是女人挠的?” 南公子呵呵:“谁挠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男人挠的,你别紧张,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大概就是有人看他咋咋呼呼吹西极的事不顺眼,他拍了桌子叫骂,说我承认自己在你们地盘上不如你们,有种去我地盘上跟我叫嚣,不去的是孙子! 大家当他说大话,不屑者众,不信他能有什么地盘不信他能在他们面前翻浪。结果吴斤两这货约大家一起去生狱,谁都没想到,硬生生把一伙人搞怂了,哈哈!” 原来是这个,师春听后也没当回事。 等南公子找吃的去了后,吴斤两又凑了过来,低声给了句,“苗亦兰最近一直在王都,她在王都也有家,她爹和兰巧颜都在,家住哪都给你打听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去拜访。” 之前师春说要送礼,这事他记下了,有机会就顺便给打听了。 师春微微点头,嗯了声。 吴斤两:“还有,南公子这两天不知什么意思,总会在我耳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让我提醒你的话。” 师春顿时重视,问:“什么话?” 吴斤两:“说什么让你多跟我学学,说天下女人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大男人没必要在女人的事情上较劲,还说什么他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也不是故意的什么的,让我遇事多开导开导你什么的。” 师春狐疑,“什么意思?” 吴斤两摊手,“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可能是见我玩的开心,见你不玩?” 说到这,他嘿嘿一笑,笑的谦虚而诡秘,“你还真别说,这帮人真有能耐,王都现如今有三个知名的什么头牌花魁,跟象蓝儿以前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在那帮人眼里,没什么卖艺不卖身,只要喜欢,他们出面后,什么都卖,我已经拿下了两个,今晚就去临幸第三个,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让给你,很漂亮的。” 师春嗤了声,“你在这王都还真是如鱼得水呀。” 吴斤两拍栏远眺,“真是好地方啊,真没想到,几天前还什么都没见识过,这突然之下就跳到顶了,以后怎么办?可惜只是人家的客气,并不属于我们…” 师春哼了声,刚想说,还算你头脑清醒,谁知吴斤两情绪转瞬就跳转了,“我都纳闷了,以前流放之地那些女人,我怎么下得了嘴?” 算了,懒得理他,师春起身走开了。 散席后,南公子又带着吴斤两离开了,剩下几人当晚就住在了这里。 师春刚回到房间坐下一会儿,房门又被人悄悄打开了,他不用猜也知道撬门的是谁,回头一看,不出意料,边惟英又摸进了他的屋内。 对这女人的行为,师春也不知道该不该头疼,反正人前人后判若两人,总喜欢偷偷摸摸钻他房间里来。 见面就搂抱,然后喜欢干吴斤两说的那种吧唧吧唧的事,譬如现在就坐在了他腿上。 师春不拒绝,视同荣幸,接受她的青睐,但也不进一步。 气息喷薄的嘴唇分开后,边惟英眸光中蒙了层水波般,犹如梦呓般问:“知道吴斤两干什么去了吗?” 师春:“知道。” 边惟英与之额头相贴,呢喃道:“想干吴斤两干的那种事吗?” 师春能感觉到,这女人一直在尝试向这一步靠近突破,回道:“不想。” 边惟英:“我不好?” 师春:“我会辜负你。” 边惟英吐气如兰,“我知道。” 师春:“再等等,我离开无亢山时,你再决定你要不要。” 第一九六章 我想当面恭喜他 边惟英其实有点不明白师春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觉得她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她想要的只是私下的情人间的欢愉。 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到了这种地步,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情不该是水到渠成的享受吗? 有个能让她释放天性欲望的人,她想尝试其中滋味。 私下相处时,她自己是会动情的,难道对方不会动情?还是说自己没有那份魅力?从往常其他男人的反应来看,不应该呀。 有些事情她确实不明白,只有师春自己心里有数。 他知道魔道已经盯上了无亢山,他也不会干些闲散无用的事,他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还有自己目前的无亢山弟子身份,倘若要离开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掰扯呢? 他知道无亢山离一场大变已经不远了,到时候他的刀锋会朝向哪一边,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就会有眼前女人的白皙颈项。 天性方面的欲望他也有,他只是不敢确定边惟英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假意,他反倒无所顾忌,水到渠成就水到渠成吧,回头不影响拔刀。 他现在怕这女人是真情,感觉有点像,又有点怀疑,是不是太突然了点,这种出身的女人会喜欢自己这种流放之地出来的老土? 万一是真情,他又接受了,回头他怎么拔刀? 他其实没那么绝情,他的绝情从来都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非走不可?”边惟英的声音冷静了不少。 师春:“离开有离开的原因,留下有留下的原因。” 试着理解了一阵,结果还是眼前的人更现实,边惟英又搂住了他,与之耳鬓厮磨,喜欢搂的紧紧的,身体略带摩挲,恨不得把两人身体糅合在一起似的,又像是嫌弃身上的衣裳碍事,想挣脱。 手也第一次摸进了师春的衣领中,第一次感受男人的身体曲线,手颤抖,后来激烈索吻,希望点燃对方…… 屋外,廊道尽头的拐角处,象蓝儿背靠墙壁。 她早就怀疑边惟英与师春有染,早就暗中盯上了,边惟英第一天晚上往师春房间里钻时,她就发现了。 今天她又发现了,也明白了吴斤两说的吧唧吧唧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那都是人家的私事,轮不到她来干预。 静默着,沉默着,她脑袋慢慢歪靠在了拐角处的立柱上。 金楠色的立柱很粗大,不知是从哪座山中伐来的,比她整个人大多了,显得她比较弱小,她脸上满是说不清的失落…… 该来的还是来了,天雨流星大会正式公布比试结果的日子终于来了,也是大会正式结束的日子。 南公子一行好几辆车,一群狐朋狗友们陪着师春几人去,也不能说陪,他们本就要一起去的。 大会的排名结果虽未公布,但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南公子也已经告诉了师春。 很牛的,个人第一到第四名全部在这里。 也是经由南公子的透露,师春等人才知,看似名正言顺的排名背后却也是波浪翻涌,经受了一场场的博弈。 反对最激烈的就是玄洲那边,不知受了谁的指点,不说抢,不说骗,简单直接,咬住师春等人的虫极晶是以玄洲名义获取的不放,发动了不小的能量干预,一些跟卫摩那边不对付的力量也掺和了进来。 反正背后搞的挺激烈,听南公子的意思,为了保名次,他们这些人也没闲着…… 清新雅致的房屋内,镜前穿戴的木兰青青,刚要系好的腰带又松开了,慢慢拉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裳,慢慢露出了胸脯,原本的雪白顶红上,出现了一团异样,一只暗红色的手掌印在一侧胸口上清晰可见。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仙丹妙药医治下,体内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可这只掌印却在她身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般,几天过去了,一点都不见消淡,反而更见清晰,一开始只是朦胧一块。 这方面,医者为她把脉也查探不出来,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挨那一掌时,她就感觉到了那一掌的怪异,却没想到会留下这么不堪的后果。 这让她内心里有些不安,不会永远在身吧,女人的胸口上有個男人的掌印算怎么回事? 这得亏没嫁人,否则夫君见了算怎么回事。 手在手印上反复搓了一阵,还是不见改变,她又咬着牙穿好了衣服,佩剑系在了腰上,然后静坐屋内等待。 听到外面动静后,她立刻起身出了门,直奔庭院。 庭院内车驾已经备好,长老计清和等人正准备登车,她的出现让众人意外。 她走到了长老跟前,恳请道:“我也去。” 一伙人顿静悄悄。 计清和皱眉,有点被这丫头搞怕了,已经气吐血两回了,面对比试结果,万一再当众来一回,你身体受损是一回事,宿元宗的脸面也难堪。 排名结果如何,这边已经知情了,没宿元宗什么事了,宿元宗本不想去的,奈何盛名难却,这样的活动,你胜神洲第一大派不去捧个场,怕让这次出面的大人物不满。 玄洲域主蚩让也反复派人通知了,说输归输,让务必要去露面。 斟酌后,计清和还是好言相劝道:“青青,犯不着去看小人得志。” 边上同门也是连连点头,都为她好。 木兰青青平静道:“长老,师春不是小人,他确实比我强,各方面都比我强,是靠自身实力赢下我的,我输的心服口服!” 之前气得吐血是真,这几天想通了也是真。 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之前气,气的其实不是对手。 见她坦荡了,计清和固然欣慰,却也还是迟疑,“你为何要去?” 木兰青青:“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躲着,宿元宗参会的就剩我一人齐全,若一个都不去,反而让人笑话。我想去看看之前的王胜,也想去看看如今的师春,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同一人,若是,我想当面恭喜他。” 计清和略默,没再多说什么,微点头一下,便上了车。 木兰青青随同上车。 两车出了庭院后,直奔王都校场,大会就放在了那结束,场地足够大。 等他们赶到校场外下车后,木兰青青虽淡定多少还是感到了一些不适,她眼角余光能察觉到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议论。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王都的校场,不知道校场内与以前相比有了巨大的变化。 校场中间立了一尊巨大的冰封石柱,寒气森森。 场内已经到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在陆续进场。 参会门派依然只能进入三人,接到了特别通知的可以多进五人,无亢山的边继雄就接到了,能猜到是为什么,可以多进五个参会弟子呗。 而且还被调整到了其它区域落座。 跟着长老坐下的木兰青青依旧能感觉到现场的异样目光,她没在意,问了下同门无亢山坐哪,之后回头张望,并未看到师春的人影,难道人没来? 她不知无亢山的坐席已经被另外调整了,没接到这方面通知的宿元宗也不知道。 此时的师春正与无亢山一伙在一座山头的亭台楼阁中候命,不止他们,还有另外九个门派的人,边继雄在与那些门派的掌门交流。 知道自家榜上有名了,相关门派的掌门哪怕是之前没来的,也匆匆赶来了。 另一座沐浴朝阳的山头上,南公子意气风发,满面红光,带着一群凑热闹的狐朋狗友跟贵客们打招呼,那气色跟前几日要死要活躲着不见人的模样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南公子,恭喜呀,听说发大财了,得请客呀。” 有人打趣。 “哈哈!”南公子笑的很是爽朗,“哪里话,还不一定,还不一定,就算能发财,最多也就赚点辛苦钱,不值一提的。请客好说,路兄开口,我求之不得,平常那是想请都请不到的贵客,让我天天请都愿意。” 巩少慈在边角特约了处亭台,专供苗家一家子坐享,今天人多,免得跟人拥挤。 知道师春今天也来了,兰巧颜、苗亦兰连同苗定一的目光都在不时往场内搜寻。 也只能这样遥遥见一面了,对师春的事,苗定一已经对母女两个定了调子,不要跑去面见,不合适。 因为师春正在风头上,关注的人太多。 巩少慈也好奇想见见光幕中对玄洲人马“横刀夺爱”的那位。 现场很多人都想见见真人,之前看到的都是光幕里的,能在这里的人,如今都知道了师春是第一。 于是有人打招呼,“南公子,听说师春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玩,把人喊来,陪大家喝一杯呀。” 口吻上依然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是那种喊师春来是给师春面子的感觉,又或青楼里喊美人来陪酒的感觉。 南公子摆手指了指大人物所在的山头,“放过我吧,我可没耽误今天场面的本事。” 他所指那座山头的建筑群里,胜神洲一百多位域主全部到齐了,直接统御他们的七大星主也抽空到场了,只等那位负责天雨流星大会的右弼侯驾临。 第一九七章 令人眼红的奖励 垂管关系,和众域主分属各星主不同,星主并不直属于左右弼侯,而是直属于胜神洲最高人的天王,左右弼侯地位虽高过星主,可对各区域却没有直接管辖权,左右弼侯只是天王的左膀右臂助手。 正常情况下,能让七大星主一起到的场合很少见。 平常七大星主也不屑于来这种场合,是知道右弼侯要来,自己不来的话,好像有点不给右弼侯面子。 这次,一群域主不像之前肆无忌惮的乱坐一气,都老老实实站在了各自份属的星主后面。 左等右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右弼侯露面,一些奇怪怎么还没来的嘀咕声渐渐响起。 这毕竟是七大星主齐登场,右弼侯连个交代都没有,一直让干等着也不合适吧? 当阳光穿过校场周围的山间,投射在了冰封的巨大石柱顶端时,反射的光芒刺眼,辉映着茫茫寒气。 正这时,一人快步来到,绕到七位星主面前恭恭敬敬拱手道:“诸位星主,王爷那边有事,招了右弼侯过去,右弼侯暂时过不来了,让你们自己照常继续。” 众人奇怪,什么要紧事让右弼侯在这个关头爽约? 七位星主左右回头看了眼彼此,一人站起道:“你们继续吧。” 没有任何继续逗留的意思,说走就走了。 不仅仅是他,其余六位星主更是一声不吭地走了个精光。 一群小孩子的玩意,若不是右弼侯会驾到,他们连面都懒得露。 一群高武修士的比试,在他们眼里不是小孩子玩意是什么? 西极竞夺场内看似打了个轰轰烈烈,能引起一些個关注,那是因为代表了利益之争,一旦脱离了那些个利益的影响,说到底就是一群高武初阶的人在打架,别说这些大人物,就连大多门派势力也都看不上眼。 从这种场合,右弼侯想不来就不来的态度上也能看出,其实也没太当回事。 剩下一群域主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弄?”卫摩出声了,他生洲是第一名,他是比较在乎的。 那些没拿到名次的域主,才懒得管你怎么弄。 于是最后变成了卫摩来走流程。 右弼侯都不在了,他也没必要走那些繁缛程序,问明流程后,精简了来。 就在校场内的观众也渐渐感到奇怪,为什么还不开始时,一条人影横空而出,飘落在了冰封的巨大石柱上,正是卫摩。 环顾全场后,他脚下一跺,轰,地面略微震颤,巨大石柱上的冰甲迅速撕出裂纹。 轰隆,咣当,厚厚冰甲忽然山崩似的垮塌了下来,崩塌在了巨大石柱的脚下,如碎玉堆花,拱卫在石柱四周,寒气如烟。 一尊巨大的四立面的石柱现身,四面皆有文字雕刻,字体之大,足以让整个校场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四面皆刻有同样的文字,天雨流星大会排名序。 排名第一的洲到第十的洲。 其次是排名第一的门派到第十的门派。 然后是排名第一的个人到第十的个人。 排名第一的洲是生洲,排名第一的门派是无亢山,排名第一的人是师春。 某亭台中的吴斤两胳膊肘撞了下师春,很兴奋地低声道:“瞧,咱们名字在上面。” 师春表面淡定,心里也很兴奋,觉得自己这回也算是扬名了吧,不知今日之后那个人会不会注意到。 他现在最大的苦恼是,当初那个女人还在的时候,他的名字叫做“春”,不知道那个女人看到“师春”二字会不会知道是他。 边惟英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个人排名中的第四名。 还是头回见自己名字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亮相,她还挺不好意思的,问题在于什么都没干,躺着拿了个第四。 见无亢山真的排了第一边继雄脸上的神色却很复杂,德不配位心里虚,怕有灾殃。 “娘,第一名真的是师春。”苗亦兰偏头对母亲轻轻说了声。 看着排名上的名字,兰巧颜苦笑摇头,脸上颇有感慨,以她丈夫的消息灵通,她大致已经知道了师春的整个夺冠经过,还真是敢想敢做、敢抢敢干,那手段和本事还是那个东九原大当家的作风,一点都没错。 只是从流放之地抢到了西极而已,换了个地方抢劫而已。 她都为玄洲那边臊得慌,到手的第一就那样被师春和吴斤两给挑了。 明眼人都知道,天雨流星大会只是个小场子,真正的风云之地在场外,天雨流星大会只是一时的,外面那些林立的势力才是长久的存在。 两个家伙也真是胆大呀,就不怕被玄洲那边给弄死? 害他丈夫都让她们母女适当与之保持距离,就是怕被连累了。 又有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石柱上,站在了卫摩左右。 一人施法朗声道:“生洲无亢山,荣登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上台领赏!” 话落,那边亭台楼阁中,立刻有人指点边继雄登场。 边继雄不敢犹豫,飞身而至,也落在了石柱顶端。 卫摩笑着将一道法旨交给了边继雄,“边宗主,恭喜了。散会后凭此去王庭造办司,造办司自会领旨为无亢山弟子专门打造一批巽门专用通行凭证,便于你派弟子今后在胜神洲自由穿行。” 一切都最终落实下来了,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好的态度对边继雄说话,搞得边继雄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哈腰应下。 唱名人立刻又施法唱响全场,“所有无亢山弟子,获胜神洲境内所有公开巽门永久免费通行权!” 尽管事先已经听闻,此时正式公告出来,校场内依然响起如潮般的哗然。 巽门通行费用不便宜的,门派所有弟子全部享受永久免费通行权,不说其总约出的利益有多巨大,仅凭那份荣耀就不得了啊,胜神洲唯一享有此荣誉的门派啊,整个门派弟子共享的永久骄傲啊! 边继雄哪怕再心虚,此时也是热血沸腾呐,不管如何,这份荣誉将在无亢山头顶上永久辉煌! “妈的,这无亢山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拿两个牢里放出来的充数,居然充出了个第一。” 类似羡慕嫉妒恨的酸话突然间就冒出了很多很多。 静坐在场的碣云山长老邬瀚东一行,一个个绷着脸,他们才是生洲第一大派,想象中边继雄现在享受的万众瞩目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说没有无亢山他们就能拿胜神洲第一,这话说出来会被人笑死,但是被无亢山拿到了,他们觉得也会被人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林长老低声问:“师兄,域主说拿了生洲第一的门派,会把一座巽门建到其家门口去,是真的吗?” 这话说的邬瀚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没有无亢山,胜神洲第一他们也拿不到,但生洲第一是可以拿到的。 也就是说,因为无亢山的横空杀出,把碣云山家门口的一座巽门硬生生给撬走了,还没法说理去。 整个胜神洲家门口有巽门的门派,屈指可数,本来机会已经送到了碣云山手中的。 巽门的价值太大了,一座巽门足以让荒山野岭变成繁华之城,没看连各洲域主都嗷嗷叫的抢么。 一座巽门就在家门口加上永久免费通行权,想想无亢山即将获得的通行便利,邬瀚东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扭头看向一旁陪坐的参会弟子白术川,冷斥了一句,“没用的废物!” 白术川顿感委屈,红着眼低了头。 他自认已经竭尽全力去拼命了,带着同门杀入月海,又从怪物中杀出月海,想尽一切办法拼了个上游,本来已经第一了谁知会冒出无亢山的妖孽来。 他很想问问,我若也像师春那样假冒木兰青青的未婚夫,长老你们怕不怕,你们能保住我吗? 最佳看台上的玄洲域主蚩让心里也不是滋味,脸上的遗憾也很明显。 那个第一名获得巽门永久通行权的奖励,其实是他建议的,也是他发力争取的。 原本的意图就是给宿元宗量身定做,为的是说服宿元宗好好发力,帮他玄洲多争取一些巽门的落地。 宿元宗上上下下弟子那么多,家门口就有巽门,巽门免费通行的诱惑力有多大可想而知,结果宿元宗派出了符合条件的精英弟子,连木兰青青都上场了,显然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谁想啊,自己费尽精力争取的好处,竟给别人做了嫁衣。 “唉!”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是一声叹了。 事后他也力争了,想翻盘,可是阻力太大了,最终只能是认命。 石柱上的边继雄朝校场内到处拱手,以示承让。 稍等的卫摩拍了下他的胳膊,笑道:“生洲那边许诺的奖励本座不会食言,回去后做好选址准备吧,一旦王庭这边要开建,给你们优先。行了,下去吧,别妨碍别人。” 他真的是心情大好,想过力争上游,没想到生洲能争出个第一来,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再对无亢山不满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直心里不踏实的边继雄,一时间还真忘了家门口建巽门这一茬,经这提醒,人都有点被第一名所带来的接连好处给震麻了,有点给整激动了。 刹那间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能得这么大的好处,得罪人是不是也挺值? 第一九八章 域主的承诺 以前是得罪人也得不到这么大的好处,不值得。 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处到手了,人也得罪了,只能是面对现实了。 对域主拱手一拜后,边继雄飞身而去,落回了来处的阁楼内。 卫摩偏头对身边人道:“下一家。” 其实按正常流程一套繁缛之后,是要先从各洲头上开始颁奖的,先各洲,再各门派,然后才是个人。 问题是右弼侯没来,星主们也走了,剩下了他们自己玩,自己给自己颁奖有病还差不多,反正巽门的奖励现在也给不了,得后面落实,他就把各洲领奖亮相的流程给去掉了,直接跳到了从各门派领奖开始。 唱名人又喊:“离洲登仙岛,荣登天雨流星大会第二,上台领赏!” 话落,又见登仙岛掌门飞落石柱之巅。 卫摩依然面含笑意地拿出一道法旨给他,同样温言恭喜。 唱名人再喊:“所有登仙岛弟子,获胜神洲境内所有公开巽门三百年免费通行权!” 校场内又是一阵艳羡惊哗声响起。 三百年免费和永久免费比起来,似乎差别很大,可实用价值上未必,很多门派能不能撑过三百年还不一定,三百年对许多修士来说已经是免费享受一辈子了。 登仙岛掌门也是很高兴的,也不断向场内各派拱手以示承让。 他们虽是胜神洲第二,但却是离洲第一,回头离洲那边还有重赏,差不离也有可能是一座巽门落建了。 紧跟着又是第三、第四之类的一路唱名上台领赏。 上台的都很高兴,之前三个月的提心吊胆,在弟子们的拼命努力下,总算是值了。 当然,那些给门派带来了巨大利益和荣耀的弟子,宗门回头自然也不会吝啬赏赐。 那些没上台的门派,羡慕是肯定的,还有很多心里不是滋味。 有些是因为门派之间实力差不多,有些是因为自己门派实力更胜一筹的,结果人家门派名利双收了,自家等于逊色一筹,也就是被压了一头,心里如何能舒服,又不能公开发作,只能是回头骂孩子了。 一些参会弟子因何拼命,原因皆在此时此刻,门派之争的压力到了自己身上,赢了前途光明,输了便是罪人,仅此而已。 胜神洲这边只奖励排名前十的门派,剩下的,各洲回去后该怎么奖那是各洲的事。 前十门派颁奖完毕后,想到接下来要颁奖的对象,卫摩先笑了笑,挥手示意开始。 唱名人高喊,“生洲无亢山弟子师春,荣登天雨流星大会个人第一,上台领赏!” 看台上的兰巧颜母女互相看了眼,然后目露期待。 早被相关人员领到阁前候命的师春,立被身边人伸手请了一下,“快上。” 师春还是头回经历这场面,观摩了前面各派的行为立马有样学样,一个闪身飞了上去,见到卫摩,赶紧先行行礼,“师春拜见域主。” 卫摩会心一笑,从旁人手上拿了一张钱庄票据和一份房契和地契,递给道:“辛苦了。” 师春双手接过,“谢域主。” 唱名人高声唱:“师春,获檀金一百万,获王都相应地契、房契一份。” 兰巧颜母女看着石柱上的那個小小人影,皆一脸感慨,不免都想起了当初那个装斯文的寒酸小子,才过去多久,居然就站在了这万众瞩目的位置上称第一。 校场无数年轻辈羡慕不已,正常来说,不管哪个门派弟子拿到这个殊荣,在门派中的前途都将是一片光明,会得到相应倾斜的资源。 碣云山的白术川羡慕得眼睛都红了,眼里有浓浓的怨恨。 谁拿第一都行,无亢山这些人拿了第一,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衬托,把他给衬托得很无能。 看石柱上的榜单排名就知道,无亢山包揽了一二三四名,而他这个生洲第一大派的精英弟子却连个人前十都没进,在他个人看来,等于是将他给钉在了耻辱柱上。 宿元宗的计清和下意识回头看向身边的木兰青青,发现木兰青青眸光紧盯石柱上的师春,神色也变得异常复杂,但目光也渐渐变得越发坚定了,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这让计清和很是担忧,决心要盯紧了,以防出事。 石柱上,给出奖励的卫摩又笑问师春,“生洲那边,你想要什么奖励?” 生洲那边之前并没有说什么给个人的奖励,对各域主来说,那都是各门派自己安排的事。 这是卫摩对师春的另外开恩,另外抬举。 当然,这也是因为师春的功劳足够大。 事情经过已经很清楚了,生洲有如今的收获,无亢山有如今的收获,还有这个人方面第一到第四名的奖励囊括,其实都可以说是师春一人之力所鼎定的,起码可以说是最大、最主要的功臣。 多得好多座巽门这功劳太大了,他这个域主焉能没点表示? 御众者,赏罚若不分明,何以服众? 他若小家子气,将来在他号令下,谁还愿意去拼命? 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他也得重赏。 何况,他现在看师春确实比较顺眼,小伙子不错,敢想敢做,有头脑,有办法,有股闯劲,虽有点莽,年轻人嘛,不莽哪能叫年轻人。 幸福来的太突然,师春也被他给搞愣住了,没想到域主还另外有赏,这方面他想都没想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也知道机会难得,该掂量出合适的要求才行,问题是,从未做过这方面的盘算,要什么奖励呢? 如此良机,用不到点上的话,浪费了未免可惜。 卫摩看了眼万众等待的现场,又笑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回去好好想一下,想好了可以来域府找本座。只要是本座这里没问题的,会尽可能满足你。” 这话说的,连一旁的辅助人员都羡慕了,这是得了生洲域主的一个承诺啊! “谢域主。”师春再次拱手谢过后,毕恭毕敬退后几步,才一个转身飞了回去。 兰巧颜母女的目光跟着他横空的身影落去,有笑,有感慨。 卫摩抬手示意下一个。 唱名人再高唱,“生洲无亢山弟子吴斤两,荣登天雨流星大会个人第二,上台领赏!” 一个大个子身影横空闪过,落在了石柱顶上,正是吴斤两,一脸忍不住的乐呵呵。 还不等他说话,远处看台上响起了一片叫嚣声。 “吴斤两,可以。” “吴斤两,潇洒走一回!” “吴兄,好样的。” “吴兄请客!” 突然爆发出的此起彼伏叫嚣声浪,让场内所有人颇感错愕,尤其是大多门派中人,很是意外谁呀,敢在这种场合鬼哭狼嚎似的? 大家纷纷回头看去,看到是贵客专属的看台,顿时懂了,有权有势的人,那确实有敢的资格。 也很意外,这吴斤两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贵人与之称兄道弟,不是说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吗? 南公子乐呵呵的,他也跟着嚎了两嗓子,胜局已定,大家都赚了大钱,开心,同乐。 同一看台上的兰巧颜母女面面相觑,也有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第二的吴斤两怎么感觉比第一的师春声望还高? 这也不算声望,看起来是有交情。 一时间没理顺情况的母女二人,也有点不太明白大个子怎么跟那些人扯上了关系,依稀眼熟的好像都是王都的一些豪门子弟。 候命楼台内的边继雄、柯长老和殷蕙馨下意识互相看了看,意识到应该是这几天不见人影在王都鬼混出来的关系,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有点羡慕。 也有些无语,无亢山比吴斤两有模有样的弟子不少,为什么就找不出一两个有这种“出息”的? 最佳看台上的域主们,也因那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动静纷纷扭头看去。 本一脸高兴的吴斤两,却被起哄的一伙人给闹了个尴尬,再回头,赶紧拱手拜见眼前人,“吴斤两拜见域主。” 卫摩朝那鬼哭狼嚎的位置一瞅,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目前的情况下,他这里可是派了人暗中盯着师春他们的,知道这一伙在王都玩了些什么,尤其是眼前这家伙,也不怕累断腰。 这么快就能那些人混这么熟,他也有些意外。 眼下也只是笑而不语,从旁人手上拿了钱庄票据和房契、地契,递给道:“吴斤两,辛苦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有点意味深长,有那么点调侃意味。 吴斤两却没听出来,躬身拜谢,“谢域主。” 唱名人施法大喊,“吴斤两,获檀金一百万,获王都相应地契、房契一份。” “吴斤两,请客。” “吴兄,请客。” “请客,请客!” 鬼哭狼嚎般的叫嚣声又起来了,搞的比吴斤两本人还高兴似的。 吴斤两不理会那些,翻看了下手上的奖励,略有疑惑,怎么听着跟春天的奖励是一样的,至少没听出区别来。 卫摩见状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不成?” “没有没有。”吴斤两赶忙否认,但又忍不住试着问了声,“域主,这房契、地契值多少钱?” 这直率,把卫摩给逗乐了,含笑道:“具体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值点钱吧。原本你这份房屋奖励是给第一名的,我给你们争取了一下,第一名的档次提升了一下,你跟第三名的档次也就跟着往前挪了一下。” 这事本不值得他一提,为他们争取,纯粹就是因为觉得几个家伙给自己争了脸,赏功嘛,顺手能做到的他自然要帮忙争取一下。 既然吴斤两这么在乎值多少钱,那他也不介意顺口提一下自己的功劳,也好让对方高兴高兴。 吴斤两双眼瞪圆,哎哟,这是原来第一的奖励啊! 他又不傻,这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奖励肯定差距好大的,价值一提升,肯定多赚好多。 顿时乐开了花,大嘴巴裂开到了耳根,连连点头哈腰拜谢,“谢域主,谢域主,您是天下最好的域主,其他域主都不如您!” 一旁的两名辅助人员很无语,很想问问这位几个意思,这是当我们死人呢,夸人有这样夸的么,直接踩低其他域主就不怕挨收拾? 第一九九章 三年之约 对这顾头不顾腚的马屁,卫摩暂时很欣赏,笑着挥手,让领了赏的吴斤两先退下了。 之后是第三名的象蓝儿上台领赏,也是一百万檀金和一套房产。 再后面的边惟英则比较吃亏,从虫极晶规模上来看,她和象蓝儿的差距并不大,可奖励却差了许多,第四名没有单独点名,是和五、六名一起上台领赏的,他们的奖励都一样,就三百万檀金。 之后的七、八、九、十名又是一起上台领赏的,这四位只有一百万檀金。 对他们来说能上台获奖的意义不在于一百万檀金,他们跟师春等人不一样,师春等人赚到了这笔奖励,就只有这笔奖励,是不指望无亢山还能对他们有什么奖赏的,更别指望什么修炼资源的倾斜。 师春和吴斤两很清楚,自己背后没有依靠,他们是被无亢山推出来凑数送死的。 两人抢第一,也并非是为了无亢山。 用师春早年的话来说,我每一口吃的,都是我自己抢来的! 彼此双方无情无义,可为死敌! “天雨流星大会,正式结束!” “此尊为碑,送往西极,立于月海,追忆逝者,永奠亡灵!” 随着唱名者的高亢大喊,宣告了天雨流星大会的正式结束,活着的还活着,死去的已死。 最后一句话,搞得榜上有名的师春等人都怔了一下,都怔怔看着那座巨大的四面石柱,才意识到他们的胜利是建立在无数死者的付出上的。 才意识到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立柱榜单来,原来是要送去西极立为纪念碑的。 师春和吴斤两相视一眼,都感受到了一丝别样,一种和他们流放之地不同的玩法,是能在人心里激起波澜的,两人有种学到了的感觉。 此间意味值得二人细细品味。 卫摩大袖一甩,整个人掠空而去,完事走人。 结束了,走了,散场了,校场上的人纷纷起身走人。 山头看台上,一群人飞掠到了师春等人所在的亭台楼阁中,开始大呼小叫。 “吴斤两。” “吴兄。” “别跑啊,一起啊!” 一群找乐子的家伙直接逮住了吴斤两恭喜,勾肩搭背,胸口砸两拳的,纷纷逼吴斤两请客。 吴斤两那真是非常不愿意请他们,接触过就知道,这帮孙子的开销太大了,自己那一百万檀金的奖励,经不住他们放开造几次的。 他多穷、多苦的出身,哪受得了这样的挥霍,这点钱可是拿自己命拼来的,跟这些喝别人血的能一样吗? 可是不请又不行,只能是找借口,摆手示意他们小声安静一副乖巧小媳妇模样,“别闹,我们宗主在呢,得回宗门了。诸位,下次赴王都再聚,我定好好宴请诸位。” 一群找乐子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边继雄。 一人问道:“宗主贵姓?” 边继雄知道这些人来路不一般,淡定笑道:“无亢山,边继雄。” 那人道:“原来是边宗主,久仰久仰。大会才刚结束,这么急着走干嘛,要不你们先回,人借我们两天,回头让他自己回去?” 边继雄略默,随后亮了亮手中法旨,“不急,刚好要去造办司办点事,明天再走。” 吴斤两一听就傻眼。 “谢了,边宗主。” 一声客气,然后一群人便喊着“走走走”,连推带绑似的将吴斤两给强行拐走了。 吴斤两怪叫一声,“春天!” 这钱起码得平摊呐。 立马有人惊叫道:“糊涂,把第一给忘了,师春,走,一起呀!” 于是师春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行拐走了。 象蓝儿和边惟英,没人喊的,一帮大男人带两个女人多不好玩。 看台上起身的苗定一等人也都瞅向了那群鬼哭狼嚎者的去向,大概猜到了是找谁去了。 兰巧颜唏嘘,“怎么跟这些咋咋呼呼的人搞一块去了?” 苗定一笑着给了句,“跟南公子搞赌盘的吧。” 兰巧颜瞬间懂了,哦了声道“难怪,敢情是帮他们发了财。” 苗定一:“南公子身边发财的分两种,一种是这些咋咋呼呼的,一种是静流水深的,后者占大头,也看不上师春他们,是玩不到一块去的。” 说到后者时,偏头瞥了眼一旁的巩少慈。 巩少慈忙接了一句,“我感觉师春他们挺好的。” 苗定一笑道:“结束了,走吧。” 没走多远,就撞上了正在送客打招呼的南公子,对这一家子,南公子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师春!” 刚从校场山头上下山的师春一伙,忽听人喊了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回头看去,只见一白衣如雪,以剑为饰的冰雪美人不疾不徐走来,正是木兰青青。 师春略怔,旋即迅速施法开了右眼异能,扫了下四周,实在是宿元宗的杀招太可怕,防不胜防的。 殊不知想多了,人家又不知道他能察觉出暗杀手段的原因,不会对他擅用。 “哟,这美人看着不错哟。”胳膊搭吴斤两肩头的人啧啧了一声。 边上人迅速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低声提醒,“木兰今的女儿。” 此话一出,一群刚还在嘻嘻哈哈的家伙迅速安静了,抬着的手也放下了,笑容收敛,身板规矩,然后好像不认识师春和吴斤两似的,或多或少都走开了一些。 几个意思?吴斤两迅速左右看了眼,算是领教了这帮家伙,越发不想花那钱请客了。 师春也看到了,也不想破费了。 木兰青青走到了他的跟前,与之四目相对了一阵,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许感慨意味,“喊你王胜喊习惯了,喊师春还真有点不习惯。” 多少略带嘲讽吧。 师春不急着回话,先借机省钱,回头左右道:“诸位,我这里跟老朋友聊聊,要不咱们就改天吧。” “行。” “你有要紧事先忙你的,我们不急。” “吴兄,那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一群人扔下话就走了,瞬间就跑光了,扭头目送的吴斤两直翻白眼,发现比自己想象的更现实。 木兰青青则有点意外,“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没什么事,就是来恭喜你一声。” 言下之意,让他们不用这样,就打個招呼,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她还有点搞不清状况,不知道一见面又被师春利用了一把,帮他们省了好多的钱。 师春苦笑拱手道:“受不起,受不起,不怪罪就已经是万幸了。” 木兰青青:“无妨,伱的来历我听说了,刚从流放之地出来不久,被逼入天雨流星大会充数送死,你得争取排名保命,为此不计后果、不择手段我能理解。” “……” 师春和吴斤两愣愣相视一眼,是这样的吗?想想,好像也是。 “拿了第一就是本事,还是要恭喜你,恭喜!” “承让承让。”师春一脸汗颜。 木兰青青话锋忽转,“你带给我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找你还回去。你放心,我不仗势欺人,无关乎宗门背景,仅仅是你我个人之间的事,三年后,我会找你再战!” 说罢对吴斤两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而去。 远远近近经过的人,也都在回头看着这对男女,结果并未看到想看的热闹。 不远处盯着的计清和暗松了口气。 吴斤两偏头问师春,“春天,这什么意思?” “找麻烦的意思,还能什么意思。”师春不屑了一声,在他看来,这女人脑子有问题,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居然还说什么单挑,没宗门势力加持,怕你单挑? 他压根没当回事,吴斤两也认为不值得当回事,反倒嘻嘻窃笑,“这女人来的及时,最少给我们省下了几十万。” 说着看了看四周,“接下来去哪?” 师春想了想“你不是知道苗姑娘家的住址吗?” 啪,吴斤两打了个响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挥手招呼一声,“走。” 两人就这样走了,身上都没带明显的武器,这几天都没带,家伙留在了边继雄他们住的地方。 计清和也带着弟子们上了车。 车刚动,木兰青青便出声道:“长老,劳烦您对宗门交代一声,让门中弟子不要去找师春的麻烦,师春留给我,我要亲手雪耻!” 计清和略皱眉,没吭声,不知道该说这丫头什么好,不是有人违规出手干预,你已经死在了人家的手上,背后也跟人家那边谈妥了保密约定,于情于理,这事都该过去了你再扯旧账算怎么回事? 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准备回去了告诉她爷爷,让她爷爷亲自来管教。 苗家的住址好找,但是想靠近却不容易。 看似郁郁葱葱无人的穿林路,灵兽拉的车根本进不去,被一阵虚波涟漪挡下了。 怎么都进不去,师春二人跳下车,亲自闯了下,也还是进不去,知道这是有防护阵法。 “我们又没联系方式,怎么办,要不,找南公子帮忙联系一下?”吴斤两问。 “算了,让人误以为我们和苗家很熟,苗家人未必愿意,确定是住这里就行,这条路总得有人过。”师春回头跟拉车的灵兽打招呼,让它调整车位,横向拦在了路上。 然后两人就守在了这里等。 第两百章 惊艳 根据吴斤两打探到的消息,兰巧颜一家就住在这座山里面,住这片区域的也不止兰巧颜一家,据说住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眼前的防护阵就已经证明了。 本以为这里住的既然不止一家,有人进进出出应该很正常,在这等等总能等到人的。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只要能遇上有人,他们就有办法。 谁知见鬼的是,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回家似的,山里这么大一条路,愣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像王都其它路上的车来车往。 这一等愣是等到了半下午。 时间等太久了,师春也不免怀疑了,“我说斤两,你确定这里面是住人的地方?” 吴斤两:“肯定呀,我不可能轻信呐,还找人确认过的,这里肯定住人,住的非富即贵。” 见其笃定,师春稍沉默后,开了右眼异能,往里打量,结果防护阵内没发现什么名堂,倒是后方的山林里发现了一些异常。 左右眼视线对比后可以确认,来路的山林中,就近的一座山头上,丛丛树冠中藏了一小群人,不知什么情况,他左眼能看到对方藏身的树冠,说明暗藏的人也能看到他们这个位置。 师春当即将发现的情况低声提醒给了吴斤两。 知情的吴斤两朝那方向瞥了两眼后,也并未一直盯着看,以防被对方察觉,低声道:“糟糕,咱们没带家伙,有多少人手?” 师春细点了下,回道:“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好像是十一个。” 吴斤两:“是敌是友?” 师春:“不知道。扎堆藏一个地方,还躲树冠里,不像是此地守卫,也不知是咱们来之前就在的,还是跟着我们来的。” 吴斤两:“就算是跟我们来的,等这么久都不动手,要么是不敢动手,要么就不是来动手的,好像也不用太担心。” 师春微微颔首。 两人继续等待之余,对周遭也多了几分警惕。 下午过去,天黑了,路上还是不见有人经过,两人不知是住这里的人有病,还是他们自己有病。 好在道路两边种植的植物都是那种夜晚能发出荧光的,足以照清道路,在深沉夜色下宛若一条发光的缎带。 天黑了個把时辰后,山野中终于传来了车辆动静,一个坐车厢里,一个坐车厢顶的二人立刻起身下了地,站在车厢前等待。 不多时,滚滚而来的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前面,路被挡死了,想不停都不行。 一个女人从车帘后露脸不是别人,正是兰巧颜。 见到拦路的师春和吴斤两,她意外道:“你们怎么在这?” 另一边立马露出了苗亦兰的脑袋,她惊疑道:“师春,大个子?” 师春二人小汗一把,没想到这么巧,第一个拦住的人就是她们母女,赶紧让拉车的灵兽调整方向让出了路。 母女二人已经下车了,兰巧颜问:“这什么意思?” 在她们面前,师春又习惯性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老板娘,亦兰,听人说你们也来了王都,特来拜访,进不去,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就想等有人路过打听一下。” 兰巧颜略挑眉,“把路拦断了打听,看着不像打听,倒像是要打劫,这活,大当家以前没少干吧?” 师春忙解释,“老板娘说笑了,怎敢在王都撒野。我们哪来的你们也知道,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车该横放还是竖放,让老板娘见笑了。” 见人一向爽着来的吴斤两,此时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样子,在兰巧颜面前,整个人都缩小了几分的样子。 兰巧颜一看到他就有翻白眼的冲动,曾经见面就喊“娘”的情形忘不了,嘴巴大,嗓门也大,要不是上回知道了真相,差点真信了那个邪。 镜像里挥舞大刀的张狂,她也是见过的,与眼前判若两人,也不知是不是装的,令她好气又好笑。 观两人反应的苗亦兰在旁抿嘴莞尔,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二人,有点看新鲜的意思毕竟是刚出炉的天雨流星大会第一、第二名呢,镜像里的风采她也见识过了,有那么点要重新认识一二的意思了。 兰巧颜没那么好糊弄,丈夫面前傻一点而已,语气略显不善道:“能知道我们母女来了,还知道我们住哪,真不知道怎么联系我们?” 这话有点诛心了。 师春想了想,道:“我们兄弟讨饭吃的时候差点饿死,习惯了抢饭吃,容易惹麻烦,我们很感谢老板娘,不想把麻烦带给老板娘,也不想让老板娘误会。知道老板娘在这里,过来拜访一下,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本还因丈夫的话,想着保持点距离,被这么一说,兰巧颜就此别过的话倒是有点说不出口了,怎么说呢,毕竟在流放之地关注这厮许久了,多少知道点他的为人,有让她欣赏的地方,不然当初也不会帮他。 遂话锋一变,“在这等了许久吧?” 师春:“不久不久,吃了晚饭过来的,肚子还是饱的。”鼓起圆鼓鼓的肚子拍了拍。 吴斤两也鼓起圆鼓鼓的肚子摸了摸,刚吃撑了的样子。 兰巧颜也没多想,“来都来了,去家里坐一坐吧。” 转身挥手示意女儿上车。 谁知师春却轻唤了声,“老板娘,有事请教。” 兰巧颜停步转身看着他,师春凑近了点,手悄悄朝某个方向指了下,低声道:“那边山头上,我无意中发现躲了批人,不知这里情况,我们也不好去查探,不知是这里守卫还是什么?” 兰巧颜闻言连回头看都没有,只有眉头微动,“这里有大阵防护,外围不需要什么守卫,若大阵防不住,区区守卫也没用。行了,不用你操心,我会联系人处理,上车吧,车跟紧。” 转身领了女儿一起上车。 很快,一道流光从兰巧颜所在车厢内射出,打在了拦阻的虚波涟漪上,迅速融化出了一个洞口。 两辆车先后穿过,虚波融化的洞口又迅速合拢了,隐没于虚无。 再往山里驰骋了一阵后,见到山里开始有座座光景斑斓的庭院出现,错落点缀各地。 最终,两车停在了一座庭院外,宾主下车后,有下人将车带往一旁。 看着离开的下人,师春奇怪道:“原来这有人呐,之前路上一个人都不见,还以为没人呢。” 兰巧颜笑而不语,有些事也不好跟他解释,能在这里有房子的人,却未必都会住在这里,就像她们家一样,这次若不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来这一趟,回家也未必是回这里。 还有些住这里的是在静修,所以这片区域的路上长时间看不到人很正常,本来就不是什么热闹的住宿区域。 苗家宅院的简奢风格自是不提,反正足以让初来乍到的师春二人明白什么叫做差距,东张西望个不停。 师春自己都有点佩服起了自己的勇气,当初是怎么有勇气去追求苗亦兰的,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 听说苗定一也在,但是却没见到,师春心里奇怪,话题却不触碰苗定一,知道那是大人物。 见有下人在,师春二人说话有点来意不明,客气话打转,于是待下人上茶后,兰巧颜便挥手让下人退下了。 没了旁人,师春方从怀里摸出了一只折包的黑布口袋,递给苗亦兰,“亦兰,从西极带回来的,看看喜不喜欢。” 不让旁人看到,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把虫极晶私自带回合不合规矩。 对此,别说苗亦兰了,就连兰巧颜都习惯了,知道这位每回见自己女儿都是要送礼物的,几乎每样礼物她都见过,虽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但不得不承认,就条件而言,都是花了心思的。 不是说,出来后,已经放弃了追求女儿么?她听苗亦兰说的。 怎么还在送礼? 她有点庆幸巩少慈这次没跟回来了,不然看到这一幕怕是不太合适。 苗亦兰收师春的礼物也收习惯了,习惯了拒绝不了,所以也没客气,顺手收下了。 而每次的礼物都不同,也让她每次都有些好奇,每次都有打开礼物的期待感。 手捏了捏,这次好像是很小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她嘴角含笑,当众摊开了黑布口袋。 见到这只眼熟的黑布口袋,兰巧颜眉头一动,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虫极晶这玩意虽不常见,但博望楼是什么地方?天下杂物汇聚之地,以她的眼界来说,并非什么稀罕之物。 然让她没想到的是,袋口打开的刹那,却有一团红光浮现,紧接着,一道红光闪出,差点把苗亦兰吓一跳,闹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但没去抓住,反而缩身后躲。 师春和吴斤两就想看她这一出“惊喜”。 当然,也不能让红光跑了,师春早有准备,刚要闪身去拿住,却见兰巧颜翻袖隔空一抓,瞬间将逃逸的红光定住,然后隔空拉了回来。 最终,一颗多棱面通红晶体,在兰巧颜的掌心上滴溜溜浮空旋转着,配上那娇而不媚的微微红光,煞是漂亮,犹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美的惊心动魄,美的惊艳。 比那蓝色的虫极晶真的是好看太多了,多了那种奇异的惊艳感,应该说是多了种别样魅力,这是一件有气质的礼物。 不知是不是女人天生对宝石类的比较喜欢,母女两个的眼睛都瞬间放光了,都有被惊艳到,惊异、讶异地盯着欣赏。 师春两个下意识相视一眼,互相回以挤眉弄眼,终于送到了让人喜欢的礼物。 好一会儿,兰巧颜才抬眼问两人,“这是什么?” 师春笑道:“西极带来的,还能是什么,虫极晶。” 兰巧颜惊疑,“虫极晶怎么会有红色的?而且,能感觉到和一般的虫极晶不同,似乎多了一种明显的高贵感。” 师春摇头,“我也不知道,被人逼进月海时,无意中发现的,想着跟其它虫极晶颜色不一样,比较特殊,就带回来给亦兰当礼物了。反正我这次弄了几万颗虫极晶交差,也不差这一颗。” 兰巧颜看向掌心物摇头惊叹,“世间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红色的,我还是头回听说、头回见。师春,物以稀为贵,这玩意送拍卖场去,怕是能拍出高价,你真要送给兰兰当礼物?” 师春笑道:“本就是特意给亦兰带出来的礼物,已经送给了亦兰就是亦兰的。” 兰巧颜想了想,也没有太坚持,知道此时也推不回去,准备等丈夫回来了,再让见多识广的丈夫掌掌眼,估个价。 若是太值钱的东西,那就不能收了,这俩家伙还在为点钱拼命的阶段,哪能喝他们的血,就算收,回头也要想办法把钱补回人家手里去。 她估摸了一下,估计有个一千万檀金也差不多了吧,这点钱自家还是拿得出来的。 有此念头后,收也就收了,实在是这礼物也确实很吸引人,连她都喜欢,她也不想这颗宝石落别的女人手里去,她掌心托着送到了两眼放光的女儿跟前。 第二零一章 头疼的苗定一 苗亦兰没接触过这玩意,问:“可以直接用手抓吗?” 兰巧颜当即做了示范,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红色虫极晶,抓是能抓,只是抓到手后,就无法滴溜溜转动了,失去了那份灵性。 尽管如此,依然不失那份璀璨和高贵。 苗亦兰捏到指间后,反复端详,满眼的喜爱,忽不知想到了什么,抓着东西快速跑了。 厅内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干嘛去了。 不多时,苗亦兰又跑了回来,手里端了样东西。 原是一只通透的笔筒,不知是水晶还是什么做的,被她倒扣在了一只托盘上,两者做了结合,那颗红色虫极晶被封印在了其中,在内一番叮当冲撞无果后,自动回归到了居中的位置悬空,滴溜溜旋转着,散发着高贵的红光,煞是漂亮。 兰巧颜起先想的是,这颗虫极晶如果做成首饰的话,肯定会很好看。 现在看来,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被女儿这样一搞,做摆设也挺好看的。 目光终于离开虫极晶的苗亦兰对师春笑着感谢了一声,“谢谢,这礼物我很喜欢。” 不是客套,是真喜欢,眼睛里有光的喜欢。 送过那么多礼物,师春还是第一次听她亲口说出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当即乐呵呵道:“不用谢,喜欢就好。” 他其实真不知道送什么好,也不知道送什么才能感谢兰巧颜当初在执徐城的救命之恩,关键人家什么都有,他们送什么都有点拿不出手。 这次,人家母女两个都喜欢,他和吴斤两也开心的。 正这时,门口有下人冒出,禀报道:“夫人,巡防来人了。” 兰巧颜当即起身,对师春道:“你们坐一下,我去看看,应该是你说的山里藏的那些人有消息了。”说罢转身去了。 屋外,两名男子并肩站在院子里,不出兰巧颜所料二人就是来给交代的,将山里藏人的情况做了回馈。 确实藏了图谋不轨的人,人他们已经抓到了,共十一人。 对他们来说,很好抓,当场抓,当场审,不老实交代,真敢当场弄死,也不看看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被抓者也没隐瞒什么老实交代了来历,其实也不是别人,都是师春的老熟人,就是刚被逐出门派的褚竞堂等人。 之所以跟着师春,也没别的示意,就是想报仇。 一开始找不到师春的下落,后来想到师春会在天雨流星大会结束的时候露面,他们就躲在了校场外蹲守,结果如愿以偿,待师春离开时,他们就跟上了。 其实进了这座山林后,环境安静,四周看不到人,就已经是下手的好机会,奈何见过师春身手,连木兰青青都不是其对手,他们十一人联手上也未必有用。 于是就一直跟着,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行刺杀,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被此地的防卫人员给抓了。 兰巧颜听后,想到了什么,问:“他们半上午的时候就跟着目标到了防护阵外躲藏,一直等到了天黑?” 一巡防人员道:“是,他们说是天雨流星大会结束后,师春他们就直接往这来了,按路程时间算,半上午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错。夫人莫非觉得他们说谎了?” 兰巧颜微微摆手,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起了之前遇见师春和吴斤两的情形,她问是不是等了很久,两人说没等多久,说吃完晚饭才来的,两人鼓着肚子装作刚吃饱的样子,实际上等了大半天在那空个肚子。 再想想天雨流星大会镜像里发生的事情,想想俩家伙敢与天争的气魄,管你是谁,管你什么背景,何曾有惧? 偏偏到了她面前,是即有自知之明,又自卑。 那情形想来,她鼻头有些发酸,看得出来,俩傻孩子是真不想麻烦她,有些事情可能反而是他们家想多了。 “夫人,那十一人怎么处理?”一巡防人员问意见。 醒过神的兰巧颜道:“先扣着吧,回头再跟你们通气。” “好,告辞。”两人拱手告退了。 回到厅堂内,扫了眼正在谈笑的三个年轻人,过去坐下的兰巧颜将褚竞堂等人意图刺杀的情况讲了下。 师春二人听的一愣,意图刺杀都没什么,没想到褚竞堂等人竟被逐出了师门。 兰巧颜:“人已经扣下了,你们想怎么处理?” 吴斤两在她面前基本是不敢吭声了。 师春想了想,问:“人能扣多久?” 兰巧颜:“已经逐出了师门,如果没人捞他们…你想扣多久?” 师春听出来了,她是有这左右能力的,迟疑道:“如果不麻烦的话,小惩大诫,扣上個一年再放,消消火气就行了。” 实际上另有打算,准备处理完了无亢山那边的事再来捞人。 不过真实目的不会说,一旦让人知道他还要捞那十一人,鬼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怕有心人对那十一人做什么手脚。 这不是信不信兰巧颜的事,感恩归感恩,一码归一码。 兰巧颜:“你不怕他们出去再刺杀伱?” 师春:“天雨流星大会得罪的人多了去,想杀我的人也多了去,凭他们还杀不了我。” 兰巧颜想想也是,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没看那十一个家伙还没近这小子身,就被这小子发现了么。 既然他自己都无所谓她也就不再多说了,表示会打个招呼关上一年。 师春二人也没在此久留。 起身告辞后,师春才问了下苗定一,听说有事不会那么早回,表达了一下未能见一面的遗憾就走了。 他们乘车一路回了王都的繁华地带,找了个地方享受了一番美食,庆贺了下发财的一天,之后才回了无亢山落脚的地方,拜见边继雄给了个交代。 不出意外,边继雄还是原来的意思,明天一起返回无亢山。 稍晚些时候,苗定一才回了家,一进厅堂,便见母女两个守着一只红光闪闪的小水晶柱子。 “回来啦。” “爹。” 母女两个见他回来了,也都打了声招呼。 苗定一走到他们边上坐下,瞅了两眼发光的水晶柱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兰巧颜意外道:“你也没见过吗?” 苗定一笑道:“诸界之物,多而杂,有谁能认得完,这什么呀?” 兰巧颜指着水晶柱子里的浮空旋转物,“这不很明显么,虫极晶。” “哦,虫极晶,怎么是红色的,嗯?什么?”苗定一忽直起身板,惊疑道:“虫极晶?你说这是虫极晶?你怎么知道这是虫极晶,你见过红色的?” 母女两个对他这少见多怪的样子既感到意外,又感到好笑。 苗亦兰笑道:“爹,这是师春送给我的礼物,是他从西极会场弄来的。” 兰巧颜补充道:“说是被逼入月海时无意中在月海发现的,看着颜色很特别,就弄来给兰兰当礼物了。那小子的事我也跟你说过,他一直都这样,去哪都会惦记着搜罗一些特别的东西,给兰兰带回来当礼物。” 苗定一顿时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抢身过去,把母女两个好不容易牢固好的水晶柱子和底盘给拆了,放飞了发光的晶石又抓回后,才算是有了确认,迅速一把握在掌心,捏灭了红光,旋即怒容满面地看向了兰巧颜,有怒斥的意味,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忽又坐下了,另一手捏着太阳穴,一副头疼模样。 兰巧颜看他火大又无奈的样子,好声安慰道:“我知道,你说了要跟他保持距离,但也没必要做那么过分,两边有过来往,有心人又不是查不出来。这东西,我跟兰兰还挺喜欢的,感觉做成首饰的话,肯定很好看。” 此话一出,苗定一骤然扭头看向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像是不认识自己夫人一般。 兰巧颜叹道:“我知道这红色虫极晶罕见,物以稀为贵嘛,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合适,放心,不会白要的,就等你回来帮忙估个价呢,回头我想办法把钱补给他就是了。” 苗定一神情抽搐了一阵,忽又拍着额头苦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有气无力道:“补钱给他?你到哪找那么多钱补给他,你就算把我们家当全部给他,也远远不够啊!” 此话一出,母女两个顿时惊着了。 苗亦兰试着问道:“爹,很贵吗?” 苗定一翻手亮出掌中的红光虫极晶,“调动了胜神洲大部分的门派,汇集了上百万人,各门各派死了三十多万弟子,真正的目的其实就为这么一颗东西,为这么一颗红色的,你们说它值多少钱?” 有些秘密他本不想泄露的,只是没想到会牵涉到自己家里来,得交代清楚了。 母女两个当场惊呆了。 好一会儿后,兰巧颜才试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天雨流星大会其实是为了找这枚红色虫极晶?” 苗定一:“这东西很难找,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只知存在于月海,修为再高也没用,前朝就有试过拿人去堆各种可能性,导致人马损失惨重,这次为了避免伤及自身元气,才利用了各门派的人,人数摊一摊,对各派影响也不大,是只能做不能说的绝密!” 第二零二章 带财运 这绝密听的人心惊肉跳,兰巧颜忍不住问:“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苗定一:“虫极晶,你说干什么用的?” “巽门?”兰巧颜说了又觉得不对,“那是蓝色的虫极晶。” 苗定一:“虫极晶的作用都是一样的,不管蓝色的还是红色的差别在作用的大小而已。” 母女两个皆面露不解,苗亦兰:“爹,我有点听糊涂了。” 既然已经捅破了,苗定一也就没了隐瞒的必要,权当提点了见识,“一般的虫极晶,其作用你们都看到了,就是构建巽门通道,构建的也只能是一般的巽门通道。普通巽门只能一个点通往另一个点,还有一种更高级的巽门,一个点可以通往无数個点。” 兰巧颜闻言脱口而出道:“天庭的那座的巽门?” 苗定一:“没错,如今整个修行界,唯独天庭还剩一座,其余的,都在历朝的战争中损毁了。 高级巽门和普通巽门炼制的最大差别,核心点就差在这一枚红色虫极晶上,有了这枚红色的,巽门就具备了多点感应的能力,随时能根据需要打开所需要的通道。 普通巽门的出入口需要在两个相应空间进行双向建设,高级巽门只需一个出入口便足矣。 天雨流星大会这么多域主梗着脖子争,也就是想多争几座普通巽门,而一座高级巽门能抵无数座普通巽门,一旦有变,调兵遣将的意义更是重大。” 他托起掌中的红色虫极晶,“你们说它值多少钱?” 这么一说,兰巧颜算是傻眼了,哪是什么把她家当全卖了也不够,这玩意压根就不能用钱来衡量,远超出了钱的价值。 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惦记着要打造成首饰,想什么呢?自己对自己都无语了。 苗亦兰也懵了,师春居然送了这么个无价之宝给她。 很明显,师春也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 很快,兰巧颜意识到了一件事,这玩意有点烫手,当即道:“我这就联系师春,还给他。” 苗定一被她逗乐了,也看出她是有点急了,唉声叹气道:“我说夫人呐,这玩意是能随便送来送去的东西吗?师春那是无知者无畏,我们拿到了这东西,不上交给天庭,反而送还给师春,一旦被天庭知道了是何居心?” 兰巧颜立马改口道:“对对对,要上交天庭。” 他丈夫是博望楼六枢机之一,而博望楼又是直属天庭的,此宝自然是要上交给天庭。 对此,苗定一陷入了沉思,良久后徐徐道:“四部洲王庭,也很想要这东西。” 兰巧颜顿狐疑道:“你是天庭的人考虑他们干嘛?” 苗定一目光又落在了掌上滴溜溜旋转的红色虫极晶上,之后又亲手将其装回了那水晶笔筒内,重新倒扣安装在了底座上,端着那物件送到女儿跟前。 苗亦兰下意识接手,然后一脸懵,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不知什么意思,给我? 苗定一认真叮嘱道:“你们母女两个听好了,就像我来之前一样,你们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我也没看到过这件东西,仅仅是师春送给兰兰的一件礼物,你们母女过后也没当回事。 有一点,兰兰,你要将这东西给收好,不要再让人看到了。所谓的‘收好’,不是要伱藏的很严实,就像你其它要紧东西一样存放就好。” 回头又对妻子交代,“你知道我的意思,你教她做。总之,我不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从来没见过,我也不会翻你们女人的东西,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管什么情况下、不管谁问都是如此,死也不能改口,务必牢记这一点。” 见他如此严肃认真,母女两个都点了点头。 可兰巧颜还是有点疑惑,丈夫是天庭的人,却不将这东西上交给天庭,反而要私藏在自家手里,是什么意思? 尽管她能感觉到丈夫此举有些不对,然有些事情哪怕是夫妻也不好多问,她只知丈夫这样做必然有其原因,到了丈夫这个地步的人,有些事情已不是她能介入的。 之后也有些好奇道:“胜神洲费这么大劲,找到了吗?” 苗定一坐下摇头,“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也不是外人能轻易知晓的,有关这方面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次日大早,要出发的无亢山一行,撞上了来送行的南公子。 他消息灵通,知道无亢山今天要回去,再忙也抽空来送别。 其实和掌门边继雄等人无关,他主要是来送师春和吴斤两的。 刚好了,师春二人正愁没空去看奖励的那两套房产,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上交给无亢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才没那么孝顺,无亢山没给过他们丁点好处,没给过任何修炼资源,也没教过任何本事,还想让他们去送死,他们怎么可能把拼命来的东西交给无亢山。 南公子一听就拍了胸脯,“小事,交给我就行了,我安排人给你们打理,保你们回来随时能入住。” 他很客气,一直将师春等人送到了通往生洲的巽门前。 无亢山一行也享受到了胜神洲给予的奖励,巽门永久免费通行的便利,第一次尝试成功,算是省下了不少钱。 沾了师春他们的光,这让边继雄等人感觉怪怪的…… 送走师春等人后,南公子又马不停蹄地直奔苗定一的家,所谓防护阵拦不住他,因为他在这里也有住处。 突见这位,苗定一虽感意外,但还是客客气气迎进了门。 落座的南公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了一张钱庄的钱票,放在了茶几上推去,开门见山道:“苗哥中了头名大奖,昨天等了一天,也没见苗哥这里去领取,一打听,听说苗哥一家今天也要离开王都。 苗哥捧场,哪能让苗哥跑来跑去,我直接给苗哥带来了,顺便当是来给苗哥送个行。” 苗定一瞥了眼钱票上一个亿的数额,眉头略颤,下意识跟夫人对了一眼,然后摁住钱票推了回去,“算了,兑换奖励的铁券已经被我搞丢了,按规矩已不能再领了,这奖金,南公子拿出去多行善事也是一样的。” 几个意思?南公子扭头看向兰巧颜,结果发现苗夫人也微笑点头认同的样子,心中略惊,不愧是博望楼六枢机之一,连一亿檀金都不放眼里,看来平常没少捞啊! 他又按住钱票推了回去,“苗哥多虑了,您中头奖,我就是人证,就算兑奖铁券丢了,也不可能赖您的账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放心,没铁券也一样,来之前已经让赌盘那边帮您办好了兑换,已经登记在册了,这钱您可以放心收。” 苗定一错愕道:“已经给我登记在册了?” 南公子点头乐呵,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 这王八蛋还有完没完了?苗定一心里狂郁,想问候他祖宗,这事他想低调过去,现在好了,给暴露了出来,能中这么特殊的奖,消息肯定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想想怎么向上合理解释吧。 兰巧颜脸上的表情就差唉声叹气了。 怎么回事?南公子也发现了夫妻俩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亲自送这么一大笔钱上门,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都已经这样了,再推这笔钱就是傻子了。 苗定一手指在钱票上点了点,叹道:“好吧,那就却之不恭了。” 南公子立马笑了,“哪有的事,本就该是苗哥的。” 两人稍微客套了一阵后,主人送客。 苗定一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外。 登车而去的南公子在车厢里放松了身体倚靠,直摇头,嘴里唏嘘嘀咕,“那是钱,又不是垃圾,怎么可能随手丢掉,早就应该想到的,要是没点把握,好好的怎么可能买师春…” 送走客人,苗定一回到屋里,兰巧颜拿着那张钱票苦笑问他,“怎么办?” 苗定一哼声自嘲,“还能怎么办,你拿去花吧。” 兰巧颜走到他跟前,“你有没有发现一点,师春似乎能给咱们家带来财运。” 苗定一摇头而去,背对着扔下了一句话,“别带祸就好。” 无亢山,随着掌门边继雄等人回归的消息传开,整个山上都亢奋了起来。 早就亢奋了,昨天就已经亢奋了一夜。 这消息,无亢山高层想隐瞒都瞒不住,临亢城那么多外地人来来往往的,消息昨天就传开了。 宗门拿下了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名,是胜神洲所有门派中的第一,而且还包揽了个人前四名。 从今往后,但凡是无亢山弟子,进出巽门一律免费,而且是永久免费,整个胜神洲的所有门派中,独此一家,惟无亢山!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试问山上山下如何能不亢奋,山下昨夜早已欢呼庆祝过。 “春师弟,吴师弟。” 回来后散伙,各回各家,师春和吴斤两这一路上见到了不少洋溢笑容的热情招呼声。 两人不以为然地不时挥手,有点长幼不分,搞的他们才是师兄似的,大多也确实不认识,鬼知道打招呼的是谁。 同门的热情也是真的,不说立下的汗马功劳,实力摆在那,与宿元宗精锐弟子一战,传说是惊天动地呀! 尽管这两名弟子挟功而归,可无亢山高层们似乎忘记了一点,还没给两人正式分配居住地,所以两人也只能是继续回他们的罚事院。 第二零三章 更大的鱼 罚事院门口,有人远远看到两人回来了,朝这边来了,扭头转身跑进院里,大声嚷嚷,“师春和吴斤两回来了,师春和吴斤两回来了……” 各个屋里高矮胖瘦几十号人立刻纷纷跑了出来,一身肥腻的庞天圣出来喝斥,“瞎嚷嚷什么?” 报信的人到他跟前重申,“胖师叔,春师叔和吴师叔回来了。” 没办法师春和吴斤两在无亢山辈分还挺高的嘞,两人是柯长老的座下弟子,论辈分和庞天圣是一辈的。 庞天圣:“回来了大家都知道,嚷什么?” 报信人:“不是,是朝这边来了,往咱们罚事院这里来了。” 庞天圣斥责,“胡说八道什么,他们…” 话还没说完,看向大门口的眼神便呆住了,只见师春和吴斤两施施然闯入,吴斤两扛着的大刀分外显眼。 吴斤两的大刀是罚事院的人都没见过的,上次被抓上山时,武器都扔在了客栈那边。 这刀令庞天圣胆寒,看着都吓人。 上次被两人打时,两人实力尚浅,这次听说都突破到了高武境界,还是带着家伙来的,真要动起手来,岂不是要把自己给打死? 两人随时暴起动手的风格,可谓防不胜防,他印象深刻。 他有点不明白,两人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怎么会来这里? 还住这里?不可能呐。 来叙旧?对罚事院应该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吧? 他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两腿顿有些发软。 “春师叔,吴师叔。” “吴师叔,春师叔。” “春师弟,吴师弟……” 也有辈分相同的人总之往日看不见的笑脸,此时纷纷向载誉归来的二人绽放。 仰慕又艳羡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发生在师春二人身上的事情,就像是日复一日的他们只能幻想的传奇故事:某一天里败尽天下好汉,然后像个英雄一样归来,得到全派上下的尊敬和仰慕。 想象中的自嗨场景,居然会有人以一种现实演绎的方式将其给实现了,而且还是两个远不如他们的人给实现了。 艳羡之余,也佩服二人敢去实现这個传奇故事的勇气。 与宿元宗精锐弟子中的顶尖高手决一死战,将玄洲数千号人马耍的团团转,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他们真的是难以想象自己身边会出现这样的人。 那本该是辽阔修行界中惊才绝艳之辈的身上才会发生的故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身边人的身上? 但真的就是出现了,而且就在他们眼前。 见到久未见面的大家伙,师春二人也露了笑脸,目光扫过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肥胖显眼强挤笑容的庞天圣,方脸的邹星宝,马脸的段又,一张张曾经见过的熟悉面孔都在。 咚!吴斤两大刀沉重杵地,“我们还是住原来房间吗?没被占吧?” 众人面面相觑。 迟迟无人回话,吴斤两喝道:“胖师兄,什么意思,问你话呢,住哪个房间?” 庞天圣真有点挪不动步,硬着头皮问道:“你们还住这?” 吴斤两:“不然住哪?” 好吧,庞天圣回头喝道:“无亢山的功臣回来了,还不帮忙把我房间腾出来?” 师春二人怔住,既意外,也能理解。 现场立刻哗啦忙碌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最好的房间给收拾了出来。 师春二人也不客气,自己就该住罚事院最好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入住后一群同门立刻围绕在了他们身边,让他们讲讲天雨流星大会的故事。 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这个吴斤两擅长,大腿一拍就开始了,誓要给无亢山留下一段久久传说的传奇故事。 庞天圣无心旁听,安置好两个心头颤后,立马跑去找宗主师父去了。 到了地方,却一时间见不上,边继雄等人归来后,第一时间和宗门高层议事,将事发情况周知,要商量下一步的应对。 没办法,碣云山大长老邬瀚东暗中发出的威胁言犹在耳,怎么可能不当回事,他们不是师春两个。 议事大殿内,一伙长老的心情都很沉重,为第一名欢呼的都是下面不用为宗门将来操心的弟子。 现在甚至没了心思去追究边惟英的抗命妄为,明面上也不好追究了,为宗门立下大功归来,以什么理由追究责任? 私下,还在王都的时候,边继雄就已经把边惟英骂了个狗血喷头,面对边惟英的强词夺理,甚至还忍不住动了手,给了边惟英一记耳光。 连殷蕙馨都不相护也骂了女儿糊涂。 这一点,边惟英并未告诉师春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商议结束了,天色已临近傍晚。 看到出来拐走的师父,庞天圣立马追了上去,跟屁虫似的唠叨,“师父,再让师春他们两个住我罚事院,不合适吧?” 闻听此言,边继雄脚步一顿,之前忧虑满怀,此时经提醒才想起这茬小事,然转念一想,还真不知道该将师春他们安置去哪个部门好。 那就不是正经无亢山弟子,事关无亢山内情和机密的地方,不宜让两人介入。 想了想,问道:“他们两个对住在罚事院有什么怨言吗?” 庞天圣:“目前倒没听说什么怨言,但是师父,他们两个对我有意见,跟我有仇,呆在罚事院可能会出事啊!” “能出什么事?”边继雄又脚步开动,“想多了,暂时让他们住那。” 庞天圣急了,追着不放,“师父,听说他们当王庭人马的面都敢乱杀人,何况是在罚事院…” 边继雄一口打断,“好了,你避着点就行。” 还有要紧事处理,没空跟他瞎扯这个。 顿步的庞天圣呆呆无语,好一会儿后,垂头丧气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而回。 结果半路上又被人拦下了,“胖师叔,去哪了,真让我好找。边惟英边师叔找您,让您过去一趟。” 好吧,庞天圣又转向去了边惟英那。 边惟英也没跟他客气,有事直接吩咐,“庞师兄,听说师春他们还在你罚事院,明天开始还是老样子,让他们两个往我这挑水。” “啊,还让他们挑水?”庞天圣吓一跳,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他们现在是功臣,只是暂住罚事院,怎么还能让他们干杂活,我开这口非被他们打死不可。对了,师妹,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不能见死不救……” 他噼里啪啦将自己的担忧讲了出来。 边惟英看这没出息的真没用,干脆以他为借口,亲自去了趟罚事院,帮这位胖师兄出了个头。 吧唧吧唧的交情,师春自然要给面子,保证了不再打庞天圣。 但有些面子是不能给的,还让他们干杂活挑水的事绝不接受。 师春很清楚这女人背地里没人的时候喜欢干什么,这哪是什么挑水,分明是让去吃口水的,他不喜欢老是被考验意志,很难受的。 庞天圣若敢再让他们干杂活,也照打不误。 边惟英恼了他一眼便离开了,琢磨着回头弄对子母符,给师春一只方便联系。 宗门禁地,盘膝打坐的白袍老者恍如石雕,上一任宗主,边阙。 他身后不远处,边继雄跪坐,将相关情况进行禀报后,叹道:“现在怎么弄,杀又不好杀,碣云山那边又随时会发难。” 白袍边阙道:“从天雨流星大会的成绩来看,邪门的离谱,我不信弄出这样的成绩会没有魔道的干预,这魔道看来比我们想象的更猖狂,竟敢公然张扬到如此地步。 之前不动他们,是想挖出隐藏在山上的内奸是什么人,那个师春要找的人到底是谁,至今毫无端倪,隐藏的太深。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惟康那孩子不可能一直关着不放,他是边家的未来,也是无亢山的未来,不能把他逼废了。 准备动手吧,等把师春他们抓了,再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挖出内奸,争取将这些图谋不轨的魔道全部铲除了!” 边继雄担忧道:“这些魔徒恐怕不止表面上几人那么简单,背后若有势众,仅凭我无亢山恐怕吃不消。父亲,当多做准备才行。” 白袍边阙:“以我无亢山一己之力,怎敢与魔道作对,此事我自然是要联系王庭那边出手,王庭一旦出手,势若惊雷,给碣云山一百个胆也不敢妄动,被误会成魔道帮凶,谁都保不了他们。” 边继雄目光一亮,“父亲高明,如此一来,困局顿解,再也不用向那些得罪的势力做什么交代。” 最近一直徘徊在他心头的阴云,终于散开了,他的心情也霍然开朗了起来。 夜深后,那些缠着师春等人听故事的人,终于也散了,各回了各屋休息。 吴斤两站在屋檐下看了看夜空,又蹦到屋顶看了看无亢山的璀璨灯火,眉宇间有深思、凝思神色。 回到屋里关了门后,见师春正摆出盘膝打坐的动作,当即凑到一旁坐下了,低声道:“春天,咱们还跑回来干嘛,这里不会给咱们修炼资源,也不会给咱们好处。 在王都,有南公子助威,就该趁机逼边继雄让咱们退出门派的,现在无亢山若卡着不让咱们退出,咱们还能背叛师门不成?这可是修行界大忌,没哪方势力会纵容此风的。” 师春:“放心,要退,我现在随时有办法退出,走之前得把该拿的好处拿了,不能白来一趟。” 吴斤两:“啥,还惦记定身符炼制秘法?那玩意不是离了无亢山就没用了吗?” 师春:“你忘了我修为是怎么突破的?这里可能躲了条更大的鱼,不回来确认一把,如何能甘心?” 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意图。 第二零四章 为情所困 想找大鱼,他们怀疑的那条大鱼第二天就主动找上门了。 夏弗离长老还是那么的有卖相,俊逸,肤色白净,眼睛明亮有神,捋须的动作颇有不凡气度,整个无亢山高层中最好看的男人。 找到罚事院时,找不到了庞天圣,一问才知,庞天圣自请了个外差下山了,归期不定,罚事院的事暂找了人顶。 其实就是怕师春二人算账,庞天圣听了宗主师父的话,回避了。 好在夏长老真正要找的也不是庞天圣,让别人把师春二人给招呼出来也一样。 闻讯而出的师春一见这位长老,立马开启了右眼异能,一眼看去,心里嚯了声,果然没错。 只见雾气形态的夏长老腹部果然藏有一团魔焰,其规模及浓郁程度所展现出的光鲜度,远不是象蓝儿和孙士冈能比的,那个凤池也比不上。 这并未出乎师春的预料,修为差距摆在那,据说这位夏长老的修为可是已经迈入了人仙境界。 这可比边惟英的诱惑力大多了,师春舔了下嘴角。 吴斤两下意识看了眼身旁师春的反应,见到师春骤然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立马明白了,得了,真是条大鱼。 他太了解师春了,一旦露出这种眼神,不到万不得已,不咬上一口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两人到了人家跟前,还是恭恭敬敬行礼道:“夏长老。” 夏弗离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很是头疼,这俩家伙在无亢山折腾也就罢了,跑去了天雨流星大会还敢折腾,他算是服了。 当初这两人之所以会去参加天雨流星大会,主要原因就是他,他被这两人折腾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担心会暴露,直接跳过了象蓝儿他们上报,才把两人给弄走了,现在好嘛,以更闹腾的身份回来了,鬼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当然,表面上还是微笑颔首道:“天雨流星大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两个,不错不错。”扫了眼边上恭敬的其他弟子,当即偏头示意二人,“走,陪我走走吧。” 他今天来,是宗门昨天商议后的决议,有些事情继续由他来跟两人谈,毕竟之前就一直是他在与二人接触。 师春二人自无不可,当即跟了他去。 走走逛逛的,夏弗离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山缘边的一座高阁上,可俯瞰整個临亢城。 这座高阁也算是一个哨卫点,夏弗离示意守卫弟子退下了,剩下了他们三个观景,呼呼风吹。 远眺近看了一阵后,夏弗离忽出声道:“师春,听说你之所以来无亢山,是因为看上了象蓝儿?” 师春略怔,心想,我是不是看上了象蓝儿,你个魔道内应不清楚? 既然人家装糊涂,他也装糊涂道:“夏长老何出此言?” 夏弗离:“我不知是不是误会,但边惟康是真误会了,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欺骗,而且是觊觎自己的女人,他的心情你们可以想象,貌似癫狂。他差点冲去王都找你们,为了避免出事,宗门不得不将他关押了起来。” 这事,师春已经听象蓝儿提过了。 不过他和吴斤两还是一脸惊讶模样,等他的后话。 夏弗离瞥了眼他们的反应,见他们装,也懒得扯皮,继续道:“无亢山不可能将他一直关着不放,放出来后,你们又该如何面对?要解决这事,办法其实很简单,不如不见,只要你们离开了无亢山,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你们说呢?” 师春问:“要将我们逐出师门吗?” 夏弗离转过了身面对,“不用说那么难听,伱们本就不是无亢山弟子,你明白,我们明白,天下人都明白,临时凑数,事后散伙,大家都能理解。 你我都清楚,无亢山不可能让你们真正成为无亢山弟子,你们就算强行留下,这辈子也将一事无成,何苦来哉? 当然,你们这次也算是为无亢山立下了大功,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去,要钱还是要什么,都可以谈。” 手指了指胸口,“宗门委托我来跟你们谈。另外,你若真喜欢象蓝儿,我们可以逼象蓝儿跟你走,可以让她成为你的女人。” 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必须过来这么说,如他自己所言,这是昨天边继雄回来后,宗门集体商议后的决定。 当然,决定并非最终的结果,还有许多侧面干扰的办法。 师春道:“夏长老,太突然了,容我考虑考虑如何?” “好,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夏弗离扔下话就走了。 师春二人也没回罚事院,而是不做任何避讳地直接去找了象蓝儿。 象蓝儿还住在那个逼仄的小院内,像只笼中鸟似的。 打量了下环境,师春问:“见到边惟康了?” 象蓝儿摇头,“暂时不让见,你来干嘛?” “夏弗离刚找了我……”师春把夏弗离刚说的情况全盘告知了她后,问:“我喜欢你才上的无亢山,是你们编出来的,可他们当真了,现在我该怎么弄?” 这个情况,其实昨天无亢山做出宗门决议后不久,夏弗离就已经泄露给了这边。 象蓝儿默了默,“你当初说你来无亢山找人,找到没有?如果找到了,离开是不是也无妨?” 师春忽露出几许落寞神色,“人,其实我一早就找到了,但我不想离开无亢山。” 找到了?象蓝儿讶异,试着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为何不想离开?你应该清楚,无亢山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师春叹道:“因为我很清楚,她不会跟我走。如今的情况,我在无亢山应该也呆不久了,无亢山肯定会逼我走的,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说我喜欢她。” 啥?一旁的吴斤两仿若被雷劈了,慢慢扭头看向师春,说春天会谈情说爱,他一点都不信,春天这人喜欢谈利益,不喜欢谈情。 “……”象蓝儿也着实被惊着了,闹了半天,这家伙是为女人来的无亢山? 就说嘛,这厮的行事怎么看都不像是魔道中人,哪有那样任性妄为的。 为了女人,那倒是有点能说得通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那个好奇了,何况也肯定是要问问的,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边惟英?” 吴斤两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女人,吧唧吧唧嘛。 师春摇头,“比她好看。” 吴斤两努力回忆。 象蓝儿茫然思索了一下,无亢山弟子中,比边惟英更好看的女人?想来想去,自己接触的无亢山弟子也不多,实在是想不出答案,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道:“谁?” 师春:“我是在流放之地长大的,我在流放之地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人,是我离开流放之地后看到的最好看的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就为她干出了许多的糊涂事。” 象蓝儿皱眉,根据已掌握的时间线来梳理,这家伙上无亢山之前,离开生狱好像也没多久吧,这期间遇上过什么无亢山的美女弟子? 空想实在是有点没头绪,她忍不住确认道:“到底是谁?你既然能向我吐露这个秘密,不就是希望我们这边能帮你忙吗?知道了是谁,我们才能判断是否能帮你。” 师春看着她的双眼,“那是刚从流放之地出来的时候,刚到照天城,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惊为天人。真的,在流放之地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她也是我在照天城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无亢山女弟子?照天城见过的?谁呀?象蓝儿和吴斤两的思绪快速乱飞、乱想,被他这话题给撩了个欲仙欲死。 “可惜的是,我认识她有点晚,她已经有了男人,我当时真的是心如刀绞。后来见到她男人为她赎身不成,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这话就太吓人了,象蓝儿和吴斤两的目光如闪电般射向他。 “闭嘴!”象蓝儿受惊似的打断,满脸恼怒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我?你在拿我开玩笑?” 师春盯着她双眼道:“开玩笑?你以为我为何要帮边惟康助你赎身?我刚从流放之地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就要去得罪照天城的地头蛇吕太真,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赚两个钱,你真以为我是为了混入无亢山找人?除了边惟康,无亢山这边我连个鬼都不认识,我找鬼的人。” 象蓝儿冷笑道:“记得你挟持我的时候,下刀子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呐,我至今记忆犹新,你就这样喜欢我的?” 师春:“我当时被你吓到了,那是下意识自保的反应。” 象蓝儿面有讥讽,“鬼话连篇,你把我卖给吕太真,让岑福通他们来绑架我,也是喜欢我的表现?” 师春:“岑福通他们知道的计划和交易,都是我糊弄他们的,我只是利用岑福通他们把你从边惟康身边抢走,之后还会借他们的手除掉边惟康,无亢山宗主的儿子一死,吕太真岂敢收你? 当时发现你另有身份,原来并非真的喜欢边惟康,我心里其实很高兴,才顺水推舟跟着来了无亢山。” 吴斤两低头看脚尖,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就知道春天这厮不是谈情说爱的人,一谈情说爱就有问题,当即唉声叹气道:“原本是打算让岑福通做恶人的,边惟康一死,你就顺其自然跟他在一起了。 唉,春天是真的喜欢你的,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做梦的时候都经常喊你的名字,他这是为情所困呐。” 以前的事情,象蓝儿也有些记不清楚了,眼下倒是被俩人说的心烦意乱,满脸恼怒,“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师春背地里跟边惟英有一腿!” 第二零五章 唯一要求 跟边惟英那点破事,师春坚决否认,“没有的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一腿了?” 象蓝儿:“在王都的时候,边惟英天天晚上钻你房间过夜,当我不知道?” 咦,吴斤两骤亮的眼睛看向师春,敢情我在外面玩,春天也没闲着。 师春:“到我房间来就是有一腿了?那我俩孤男寡女共处的时间更多,是不是我们俩也有一腿?” 象蓝儿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流放之地出来时,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是照天城,照天城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世面,而你是其中最漂亮的女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象蓝儿被他气乐了,“伱这人阴险狡诈,你这种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师春:“你信不信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我若再不说的话,以后怕是没机会再开口了,无亢山不会让我久留的。象蓝儿,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一脸真诚和认真。 吴斤两心中暗叹,春天这厮,为了利益,做人真是毫无底线呐。 象蓝儿好无语,心想,你是欺我不知道你追求苗亦兰的事吗? 然这种摸过人家底细的事,她不会说出来,一脸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警告你,少在我身上耍花招,你跑来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那你可以滚了!” 师春:“我知道你不信,我只想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离开无亢山,脱离魔道,跟我走!” 象蓝儿被他搞无奈了,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我真的喜欢你,你离开边惟康,给我個证明的机会行不行?” 象蓝儿已经给他搞暴躁了,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喝斥道:“滚!” 师春凝望了她一阵,然后毅然转身而去。 吴斤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指了指象蓝儿,“你呀你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傻子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喜欢你,唉。” 说罢摇头而去,唉声叹气,无比惋惜的样子。 象蓝儿想啐他一脸,两个王八蛋,居然明目张胆骗她这里来了,太猖狂了! 天雨流星大会时,把木兰青青他们玩那么惨,整个过程她历历在目,这种男人的这种鬼话,她若是能信一个字都是她傻。 然她脑海里忽又闪过一些画面。 是离开照天城被师春挟持后的画面,被师春又搂又抱的,能摸和不能摸的地方都被人给摸了遍,难道他当时是故意的? 忽又猛然醒神,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暗骂自己糊涂,怎么能信那种鬼话,绝不可信,否则自己就是下一个木兰青青。 外面,吴斤两快步追上了师春,四处瞅了瞅,凑近了低声道:“干嘛呢,恶心别人又恶心自己的?” 师春低声回了句,“一条鱼只能吃一时,将来怎么办?” 吴斤两哑了哑,懂了,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道:“理是没错人家不可能会信呐?” 师春:“现在是不信,你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信?” 吴斤两正琢磨这话,忽发现去向不对,“你这去哪?” 师春:“去找夏长老,你先回去吧。” 吴斤两意外,“才刚见过,又找他干嘛?” 师春意味深长道:“不继续,人家肯定不信,继续下去万事皆有可能。” 吴斤两顿时乐了,不知这位大当家又在使什么坏,当即道:“那我也去。” 这热闹得看。 “我一个人去就行,有些话人多不方便。”师春摆了摆手,独自一个人去了。 好吧,吴斤两稍作目送,耸耸肩,独自回了罚事院。 “春师兄。” “春师弟。” 途中,师春不时能碰上礼貌打招呼的无亢山弟子,他会笑着回应。 平心而论,这种被人接纳的滋味还挺好的,他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觉。 然而心里也清楚,双方注定不是一路人,可以享受这种感觉,但决不能产生错觉。 不多时,找到了夏长老的公务处。 一处堂馆之外,经人通报,被人带了进去。 再次碰面,夏长老也很奇怪,才刚见过面,又跑来见面做甚?据他的耳目消息,不是去了象蓝儿那边么? “拜见夏长老。”师春行过礼后,左右看看不吭声。 夏弗离心领神会,当即招了下手,带他去了后面,避人耳目后,指了指静室,“但说无妨什么事?” 师春想了想,问:“夏长老之前说,无亢山可以逼象蓝儿跟我一起走,可以让象蓝儿成为我的女人,此话当真?” 夏弗离怔住,很想问问这话几个意思? 逗我玩呢,假装喜欢象蓝儿,利用边继雄把你弄进无亢山的主意可是我出的,当我不知道你和象蓝儿他们上山的真相? 他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后,颔首道:“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是真的,指的是宗门决议,而宗门有此决议的前提,也是误以为师春真的是为象蓝儿上山的。 对宗门来说,斩断边惟康、师春和象蓝儿之间的三角感情债,将师春逐出宗门,让其和象蓝儿双宿双飞是目前的最佳选项。 象蓝儿为什么会跟师春走?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名,打败了宿元宗的木兰青青,美人爱英雄。 如此这般戳边惟康的脑门子,自然也达到了激励边惟康的目的。 师春道:“没什么意思。我不要钱,也不要其它的什么,只要你们能让象蓝儿成为我的女人,我立刻带着象蓝儿离开宗门,声名两清,绝不再扰。” 夏弗离僵在了那,神情变幻莫测,良久后,问道:“你确定了?” 师春一脸决绝,“我只要象蓝儿,其它的什么都不要!” 夏弗离欲言又止,想探究原因,然又不能问,他必须装作不知其他,只知师春是为了象蓝儿而上无亢山的,再三吱呜后,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准备好了会与你沟通。” “谢长老,师春告退。”师春拱了拱手,规规矩矩地后退着离开了。 夏弗离则默在了原地,眯眼捋须。 这情况感觉有点不对,他有点呆不住了,来回踱步一阵后,最终还是找了借口下山。 罚事院门外,负手的吴斤两也在来回踱步,忽看到师春回来了,当即快步凑了过去,问:“怎样,没事吧?” 师春低声嘀咕了一句,“没事,暂时不用担心会被逼下山了。” 他很清楚,魔道那边为了无亢山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会轻易让象蓝儿跟他离开,身为无亢山高层卧底的夏弗离自然不会轻易满足他的要求。 也就是说,他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山的。 而那条鱼的实力太强了,仓促之间是不可能得手的,他需要时间寻找下手的机会,也就是说,暂时还不能让无亢山把自己给赶出去。 没了夏弗离那个高级内应,就他和边惟康、象蓝儿目前的情况,无亢山很难再容他和象蓝儿逗留下去,他稍作手脚,就能跟象蓝儿“双宿双飞”,让象蓝儿带他去向往的鱼塘畅游,想想都美。 吴斤两细问了情况,知其意图后,由衷啧啧了两声,竖起大拇指贼笑道:“大当家英明!” 半下午时,象蓝儿接到了下山会面的信号,借口下山进了临亢城。 她很清楚,山上有联系人,不是非重要情况,凤池是不会向她发出见面信号的。 城里逛了阵,有人断后防盯梢后,她才转入了会面的密室内。 密室里,凤池和夏弗离早已坐在一张桌前等着她,见她来了,双手起身行礼,“小姐。” 不比早先,如今象蓝儿在山上已经与夏弗离早有多次的秘密沟通,如今的夏弗离见象蓝儿已经不用再蒙面。 象蓝儿抬手示意免礼,坐下后示意两人也坐,疑问:“何事?” 心里头是很奇怪的,既然夏弗离也在,有什么事不能让夏弗离转告,她多下山接头一次,就多一次暴露的风险。 凤池直接问道:“小姐,师春今天是不是见了你?” 象蓝儿看了夏弗离一眼,颔首道:“嗯,见过。” 凤池再问:“你们谈了些什么?” 象蓝儿顿时无语了,回想起谈话内容,她至今都有些恼怒,也令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支支吾吾,凤池和夏弗离互相看了眼。 “不能说吗?”凤池问。 象蓝儿绷了绷嘴角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胡言乱语了些荒唐话,我觉得没说的必要。” 凤池逼问:“烦请小姐告知说了些什么荒唐话,务必详细告知这很重要!”最后一句话说的异常严肃。 象蓝儿略怔,打量了一下二人的反应,想了想,坦诚道:“那厮竟敢调戏我,说什么喜欢我……”对师春当时的话记得还是挺清楚的,大致复述了一遍,自己怒斥的情形自然是要强调的。 听完后的凤池和夏弗离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语状。 观二人反应,象蓝儿问,“你们什么意思?” 凤池想了想,若有所思的样子道:“还真别说,流放之地哪有什么美人,出狱初到照天城,乍见小姐力压群芳之姿,一见倾心完全有可能。现在看来,一出狱连外面世道都不通,就急着帮小姐赎身,之前的说法确实不如喜欢小姐更合理…” 有点急了的象蓝儿赶紧出声打断道:“不是,他那种鬼话你也能信?” 夏弗离出声道:“小姐,他找到我提了下山的条件,他答应下山,答应不再和无亢山有任何牵扯,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你成为他的女人!” “……”象蓝儿瞬间呆滞。 第二零六章 绝情绝义 凤池:“很显然,直接表白无用,就想强行得到小姐您。” 夏弗离:“一开始应该是没想过跟您表白的,是听到无亢山提出了条件,能让您成为他的女人,然后他就不想再隐忍了,先跟您表白,您拒绝后,他立马求其次,接受了无亢山的条件,总之就是要得到您。” 两人把象蓝儿脑瓜子给说得嗡嗡的,她知道自己的姿色对男人的诱惑力不小,可若说师春会喜欢她,她总感觉师春那人有些不对劲,遂提醒凤池,“凤姐,你忘了他喜欢的是苗亦兰,他之前追求的是苗亦兰?” 凤池:“诚如他自己所言,在流放之地没见过真正的美色,出现个苗亦兰,那自然是最漂亮的,来到外面的世界,看到你之后,自然就有了对比。苗亦兰我见过,确实不如小姐您漂亮。” 象蓝儿犹豫了一下,又吐露了一个问题,“不仅仅如此,我甚至怀疑他和边惟英有一腿。” 这事,她只是怀疑,还没有上报,之前也没提及。 “什么?”夏弗离的神色大变,“你确定?” 象蓝儿迟疑道:“他自己否认了,我还不能确定。” 夏弗离深深皱起了眉头。 凤池亦皱眉,偏头问他,“能想办法确认吗?” 夏弗离:“我试试看。” 凤池:“那你先去吧。” 夏弗离看出了两人另有话说,当即起身走了。 确认其离开后,凤池才又回来坐下,“小姐,这事肯定要上报的。” 象蓝儿:“你真信他的鬼话?” 凤池:“若不是真的喜欢你那怎么解释他对‘夜莺’提的要求?” 象蓝儿强词夺理道:“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夜莺’的身份,知道‘夜莺’是我们的人?” 凤池反问:“您这样强行找理由否定合适吗?” “……”象蓝儿不言语了,一时间竟有些心乱如麻,心潮忽起忽落的,心里喃喃自问,他真的喜欢我? 凤池:“小姐,您上次上报的有关他并非魔道的论断,上面很感兴趣,有意让他加入我们,他这次对您的表白,消除了他上无亢山找人的疑点,无疑再次印证了您之前的判断,他确实不是魔道中人。一旦上面正式决定吸收他,您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 象蓝儿默了默,淡淡道:“什么心理准备?让我牺牲色相拉他入伙?” 凤池徐徐道:“无亢山这边,上面经营了许久,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但上面觉得师春的价值更大,而且是越来越大,我也不知道上面会做什么决定。” 很快,这里就把消息给上报了。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决策依据,也就是需要时间。 之后的状况,如师春所料,让象蓝儿成为他女人的事,夏长老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接下来的几天,师春暂时也没有去找象蓝儿,但却陆续有人找上了他。 都是他的老熟人,也是吴斤两的老熟人,流放之地东九原的老弟兄。 来找的原因也简单,师春和吴斤两出名了,才出流放之地多久,又是王都的房子,又是百万奖金的,而东九原大多出来的弟兄连找个稳定的活计都困难,有稳定活计的,一个月充其量也才几百檀金。 一听说师春和吴斤两的风光事迹,纷纷闻讯而来投奔。 别说那些杂七杂八的,就连如今在博望楼做事的老东和大石头闻讯都有些心动了,差点都想扔下那破工作来追随大当家奔前程了。 好在博望楼有博望楼的优势,一是见过了世面,二是耳目比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强多了,见识方面知道师春他们如今的处境其实很尴尬,看似大红大紫风光,实则前途并不稳当。 而那些满怀一腔热忱而来的,结果却被泼了盆冷水。 不见,师春一個都不见,不但自己不见,还不许吴斤两去见。 不见也就罢了,不少人手上本就没什么积蓄,大老远跑来,不是吹口气就能来的,是需要花销的,有兄弟找师春借钱,心想你们那么有钱,借我两三千总行吧。 结果依然是一盆冷水泼下,师春不借,也不许吴斤两借。 那我自力更生行了吧?奈何临亢城也不是什么缺人的繁华之地,不好找活干,但临亢城是无亢山的地盘呐,所以希望大当家帮忙找活干。 师春无情拒绝了,似乎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什么来往,似乎想和自己的从前撇清关系。 “师春,吴斤两,两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当年弟兄们跟着你们拼命,伱们是怎么许诺的?” “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全都是放屁!” “也不想想,没有我们帮你拼命,你能在东九原站稳脚,你能有今天?” “人家如今功成名就,再也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三滥了,已经利用完了我们,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下三滥?当年若不是我们这些下三滥从嘴里省下一口养活他们,两个狗东西早就饿死了。” “早知养了两条白眼狼,就该一锅炖了。” “大家慎言呐,人家如今可不得了,有钱有势,还很能打,要杀我们易如反掌。” “那就让他来呀,有种把我们这些当年帮他拼命的弟兄全部给杀光了,我看他脸上怎么贴名门子弟的金!” “怕他做甚,反正都活不下去了,让他杀了自在!” 论撒泼耍混,东九原的这些老弟兄们是有一套的,嫉妒使人疯狂,丝毫好处不给,甚至连面都不见,貌似把他们给激怒了。 他们在临亢城骂,沿街耍泼,边走边骂,奇怪的是无亢山这边也不阻止,任由这些人败坏师春二人的名声。 许多看热闹的都在交头接耳议论,听起来天雨流星大会那第一第二的确实有够狼心狗肺、绝情绝义的。 站在街角的凤池冷冷看着这一幕,之前为了核查师春的底细,她是摸过生狱东九原那边情况的,知道若不是师春大多人都还在流放之地苦苦挣扎求生,哪有闲心吃饱喝足了在这里叫骂。 这些人不但是在城里骂,还跑到无亢山脚下施法大声骂,越没人管他们,他们骂的越发厉害。 站在山缘边,隐约都能听到山下的叫骂声,山上不少无亢山弟子悄悄私语。 师春站在悬崖边的亭台凭栏处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他开始不愿来听,是吴斤两硬把他拉来的。 听着一些让人上头的叫骂,吴斤两来回踱步,不时呲牙咧嘴挠头,最后忍不住又顿步在师春身后,“那个,春天,要不咱们就去见一面吧,这来都来了,说实话毕竟生死兄弟一场,连面都不见,确实有些过了。他们其实还是怕咱们的,咱们只要露面威慑一番,这事也就过去了。” 师春冷冷道:“不见!” “到底为什么呀?”说到这,吴斤两又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就不明白了,褚竞堂那些人你都能留着备用,为何就容不下自家兄弟?他们给点小钱就能养活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真要有什么事的话,使唤起来比生人顺手。”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师春紧绷的嘴角松开了,徐徐道:“既然已经活着离开了流放之地,就没必要再让他们去拼命,再不好,也比流放之地好一万倍吧?我们随时会一脚踩空的,没必要连累他们。 他们你还不了解吗?遇到危险出卖我们没什么顾忌的。这里不是流放之地,太复杂了,你我都学到了很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了。 我们现在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不理他们,对他们无情无义,他们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一旦牵扯不清,你信不信他们立马会被人给盯上?这里不是流放之地,也不是东九原,我们现在根本没能力庇护他们。骂两句而已,由他们吧。” 吴斤两静静在原地,静静盯着师春,终于明白了大当家的一番苦心,终于明白了无亢山问要不要驱离时,这边为何会说不用。 然听着山下一阵阵传来的骂声,听到不堪的字眼,他嘴角又绷了又绷,最终烦躁地甩袖而去,“唉,走了走了,我不想听了,烦死了,先回去了。” 他走了没多久,象蓝儿的身影款款走来了,款款走入了亭台内。 正常情况下,在无亢山上,她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师春单独相处的,然等了几天都未能等到这个所谓喜欢自己的男人来找自己,那她只好自己找了过来。 看着亭内独立的背影,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夏弗离验证的消息已经给她了,可以确定边惟英还是完璧之身,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是她误解了师春和边惟英的关系。 这家伙真的喜欢自己吗? 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上面得到夏弗离的验证消息后,立刻勒令她进行验证,不能拒绝师春,要吊住师春,利用师春喜欢她来稳住师春,稳住目前的局面,也就是让她脚踏两条船。 也就是说,师春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要看师春能为她象蓝儿做到什么地步。 至于怎么吊住,打小把你送青楼去修炼,若连吊男人的事都做不好,那真是白培养了。 上面的意图简单,边惟康还是要接掌无亢山的,那师春自然是要离开无亢山的,她象蓝儿最好是能一边做边惟康的女人,一边又能做师春的女人,先把师春导入他们魔道再说。 至于师春的身份有没有问题,魔道不会轻信,自有其重重防范措施,等到师春已经深陷其中后,无亢山已经悄然掌控住后,她象蓝儿是想继续做两个男人的女人,还是择其一,或是两个都不要,届时都不是问题。 第二零七章 风雨骤来 许多事情一旦开动,一旦已经无法停止,真假其实已经不重要。 或者说在无法确定真假的情况下,真假是次要的,导向能力,或一路纠错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抵达目的地的最终利器和载具。 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的事。 象蓝儿个人会因为师春身上还有疑点就拒绝,她背后的势力不会,魔道不会。 然后象蓝儿必须服从。 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师春的思绪从下方的叫骂声中抽了回来,扭头看到了她,见到她在无亢山公开场合主动靠近自己,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在无亢山,这女人大多时候都装作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样子。 他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 象蓝儿站在了他身边,看向山下,问:“为什么不让无亢山把他们赶走?” 师春不屑道:“不值得,骂吧,让他们骂,骂完了,也就无关了。” 然后转移话题,很奇怪的样子道:“你怎么会跑来关心我了?” 象蓝儿淡定道:“我想知道一件事。” 师春不解,“什么事?” 象蓝儿问:“当初离开照天城,你挟持我逃逸时,对我又抱又摸的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的她自己心里都臊得慌,不过平心而论,对方也确实是唯一那样占过她便宜的男人,连边惟康都不曾有过那样的机会,她总会想办法避开边惟康的亲近。 师春略懵,哪有干过非礼人家的事,可回想当时的情形,确实又抱又搂过,问题是带着人跑长途,以他的修为,不抱不搂怎么办,拿根绳子栓地上拖不成? 他能否认吗?想了想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定调,否认道:“我确实喜欢你,但不会趁你之危。” 象蓝儿:“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上山的目的,我也不可能因为你嘴上说说就放弃我的任务。”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师春有点懵,什么意思?这是接受了自己的表白,还是没有接受? 但是好像又松口了,好像又让自己看到了希望。 他不知道魔道已经对他感兴趣了,只能认为是从夏弗离那条路线侧击有效果了。 那接下来按正常的喜欢,应该就是要继续追求象蓝儿。 正常喜欢的,肯定是要弄明白的。 于是他也离开了,追着象蓝儿去了。 回到住处的象蓝儿刚开门进屋,随后而入的师春便一把就从背后搂住了她,亲吻她的颈项,确认的办法简单又直接。 他不用担心象蓝儿会闹到无亢山知道,毕竟象蓝儿的底细摆在这。 象蓝儿被吓一跳知道他跟来是想确认关系,没想到会是这样,迅速挣扎着推开了他,指着警告,不让靠近,低声怒斥,“你疯了吗?” 师春满眼期待道:“不要管什么边惟康也不要管什么魔道,跟我走,咱们远走高飞。” 象蓝儿拒绝,“不行,绝不可能!” 师春:“你真喜欢边惟康?” 象蓝儿:“没有。” 师春:“那伱能接受我吗?” 象蓝儿下意识想说不能,话到嘴边,改了口,“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你能不能先离开无亢山,让我好好考虑下?” 师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两眼放光道:“也就是说,你对我其实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象蓝儿想甩开他手,略挣了一下又忍住了,摇头道:“你不要逼我,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你先下山,你先退出无亢山好不好?” 师春有点急了的样子,“我走了,你不走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嫁给边惟康吗?” 象蓝儿:“你很清楚,我和边惟康只是逢场作戏,我不可能轻易嫁给外人,我的男人只能是我这一脉的魔道中人,除此别无可能,因为我不可能背叛师门,你说你喜欢我,那你愿意为了我加入我这一脉的魔道吗?” 师春闻言心中大喜,刚要一口应下,想想又忍住了,不是每个魔修都身怀魔焰的,这里有一个量足的,而且是落单的,且受环境所限,还对自己不设防的。 万一这女人只是想骗自己离开无亢山呢? 他问道:“我加入你们魔道,你就跟我离开无亢山,跟我走吗?” 象蓝儿:“你先证明你是真的喜欢我再说,你加入后,我们才有可能,我才会认真考虑,否则我师门也不会同意我离开。” 师春:“在山上也不妨碍我加入你们魔道。” “我就知道你所谓的喜欢我只是挂在嘴上而已。”象蓝儿一声冷哼,一把甩开了他手,气呼呼背对着。 师春又贴其后背搂住了她,“我只是不想鸡飞蛋打。” 还来?象蓝儿挣扎怒斥,“放尊重点!” 师春这次搂死了不放,除非对方施法强行破开。 象蓝儿蓄势待发,严厉警告,“放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师春在其耳边温言细语道:“就搂最后一次,以后绝对尊重你,你不允许的话,我绝不碰你一根手指。” 既是试探对方的真实态度,也不是玩笑话。 若真的是因为从夏弗离那边旁敲有效了,真的有可能跟这女人去更大的鱼塘了,鬼才有这精力老是陪对方演这男女情爱的戏,恶心不恶心,他得先给自己立上一面盾牌,说好了尊重你就绝对尊重你。 只要能带他走,只要能确定这一点,有他搞破坏,岂能由得这女人不离开无亢山。 闻听此言,绷着的象蓝儿慢慢放松了,放任了后面滚烫的胸怀搂着自己,搞的她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马,问:“愿意离开无亢山了?” 感受着她的态度变化,师春却并不能完全放心,还是有点担心这女人只是想骗自己离开。 思来想去,这事这样下去有点无解,必须得自己先下手为强了,先斩获那条大鱼,再惊吓这女人退场。 遂搂着这具温香软玉的躯体抚摸道:“加入魔道不是小事,我再考虑下,给我十天的时间考虑,十天后不管加不加入魔道,我都离开无亢山!” 象蓝儿被他抚摸的有点颤抖,为了稳住对方,不得不忍着,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企图,怕是还惦记夏弗离那边答应的,无亢山帮他得到她。 有夏弗离在,她知道再拖个十天没问题,将边惟康再关個十天也没问题,当即问道:“十天后你若食言怎么办?” 师春:“这不是我食言不食言的问题,是无亢山不可能让我一直留下来。” 倒也是,象蓝儿想了想道:“好,十天就十天,放开我!” 师春张开了双臂,缓缓后退,面红耳燥的象蓝儿转身面对后,师春指着她道:“记住,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不许跟别的男人!” 话毕一个转身,大步而去。 象蓝儿暗暗咬了咬牙,神情复杂,扪心自问,我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她相信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就算不信自己的眼力,也要相信魔道的眼力,她若没那诱惑力,也不会让她干这事。 可问题是,她见识过师春的行事,这绝对算是个冷静且理智的人,突然表现的这么喜欢她,这么冲动,她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宗门禁地内,每日都来推开石门一探的边继雄,终于见到了蒲团上归来的白袍老者,快步上前跪坐拜见。 白袍边阙问道:“宗内没事吧?” 边继雄:“暂时一切正常。父亲,王庭那边怎么说?” 边阙:“剿除魔道余孽,自然是大力支持,王庭的态度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边继雄听的倒吸一口凉气,“这…” 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怕是有不少无亢山弟子要被无辜连累。 边阙:“还是尊重我们态度的,我尽力争取了,王庭答应了,让我们制定清剿计划,没什么问题的话,王庭人马负责配合执行!” “好!”边继雄兴奋击掌。 接下来的计划商议,也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了,事先不敢向任何外人走漏消息…… 山下的凤池,发出了紧急会面消息。 象蓝儿当即找了借口下山赴约,密室见面,她还没开口,便见脸色难看的凤池沉声道:“出事了,要放弃无亢山了!” 象蓝儿错愕,“为此准备了这么久,为何要放弃?” 凤池面露痛苦神色,“我们暴露了,无亢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圣尊为之震怒,让我们尽快准备撤离事宜。” 象蓝儿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忽一怔,问:“有人泄密不成,师春?” 凤池面露痛苦神色,“与师春无关,他修炼的是魔功,哪敢轻易泄密,事情出在了我们自己身上,我们上山之前,无亢山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隐而不发而已,在摸我们潜伏在无亢山的内奸,真正是狡猾,‘夜莺’应该已经暴露了。” 象蓝儿心惊肉跳道:“既然已经暴露,我们只怕已经被盯上了,还跑得了吗?” 凤池:“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扫清我们,正在张网,我们还有撤离的时间,你回去后立刻联系‘夜莺’和师春,尤其是师春,务必要带走他,这也是上面的要求。 小姐,你知道任务失败的后果,尤其是因为我们自己的疏忽。上面很重视师春,师春是你保住圣女位置的关键,你无恙,才能帮我说话,否则我们下场会很惨,一定要带走他!” 第二零八章 中兴之姿 说到任务失败的后果,象蓝儿脸上也出现了罕有的慌乱神色。 她很清楚,类似凤池这种前圣女去做青楼老鸨的,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下场,而她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首先她魔道的身份暴露了,魔道其他的各种掩饰行当都不适合她了,加以她的姿色,是魔教内部很好的双修对象,大概也很难逃脱那种命运。 对于那种下场的不堪,她宁愿嫁给边惟康、做边惟康的女人。 她都还没好好开始努力呢,就已经失败了,竟失败的如此猝不及防,令她有些难以接受。 凤池说的对,她已经没了选择,师春是她最后的机会。 两人将一些事项快速做了商议后,象蓝儿便迅速离开了。 回到无亢山她没管别人,先直接去罚事院找到了师春。 听到有人找,师春从房间里出来一看,见是她,顿感奇怪,才隔多久,怎么又自动找上门了,难道真对自己来了感觉? 想想也不无可能,自己能文能武的,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名,比边惟康不知强哪去了,美女爱英雄很正常。 院子里碰了面,师春正想问她什么事,象蓝儿一个偏头示意加眼色,会意的师春当即跟了她去。 吴斤两爬上了院子中间的大磨盘,坐上面看着离去的二人嘿嘿不已。 之前在流放之地,春天也是各种恬不知耻地对苗亦兰表白,说有多喜欢人家,多爱慕人家之类的。 如今在这无亢山,又对象蓝儿玩这一套。 他发现大当家好像就喜欢玩这调调,做人也太没底线了,觉得还是自己实在,从不欺骗女人感情,最直接。 到了附近的山缘边确定周边无人后,象蓝儿迅速将暴露的情况告知,让他尽快去临亢城找凤池,凤池会安排他的撤离事宜。 师春闻讯先是一惊,旋即又暗生狐疑,怎么会这么巧,才刚跟这女人掰扯了去与留的事,一回头魔道身份就暴露了,不会是为了骗自己离开无亢山吧? 但这事确实危险,一旦是真的,拖晚了就跑不了了。 不过他还是疑问了一下“既然你们已经暴露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暴露你们,为何还要带我一起走?” 象蓝儿忽满眼认真道:“我把你之前的话当真了,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吗?难道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 这理由,师春有点不信,不过还是那句话,许多事情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在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当即一脸狂喜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我愿意跟你走!” 象蓝儿:“那就快去,按我说的去接头。” 师春:“你呢,伱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象蓝儿不好说自己还要去通知潜伏的内奸,借口道:“我们不宜一起下山,容易引起怀疑,要分批次走,我稍晚些,你们先走。” 师春:“好,听你的。” “谨慎点。”象蓝儿一声叮嘱后,就转身离开了。 师春也快步回走,刚走到罚事院门口时,发现不远处有一熟人走来,是边惟英。 边惟英与象蓝儿错身而过,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到师春跟前后,边惟英又回头看了眼象蓝儿远去的身影,问道:“来找你的?” 师春含糊道:“嗯,有事?” 边惟英意味深长的眼神瞅着他道:“你们是不是走的太近了点,我告诉你,她可是我哥的女人,长的再好看也与你无关。” 师春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她想见你哥,宗门不让她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慌意乱的,在宗门又没什么熟人,没办法,只好来向我请教。” 边惟英立马换了微笑模样,“看你,还真急了,逗你玩的。”说着从袖子摸出一样东西递予,“给。” 是半块子母符,师春接到手翻看了下,问:“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方便联系。”边惟英扔下话,看了眼院子里那些无聊或是非的打量眼光,也转身离开了。 握着半块子母符目送的师春暗暗叹气,老子都要逃难了,还联系个屁。 转身刚走进院子里一会儿,手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子母符突然烫手,他下意识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出现了一行字:晚上来找我。 晚上?师春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一個男人大晚上往女人屋里闯合适吗?何况这还是在无亢山。 哪怕是白天,师春也不想去,犯不着跟这女人磨炼意志力,难受。 收了子母符先忙要紧的事,他先招呼了吴斤两进屋,门一关,迅速将象蓝儿告知的消息做了转告。 吴斤两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低声道:“这就暴露了,那咱们王都的房子怎么办?” 师春:“命要紧,先下山摸摸情况再说。” 行囊是不敢明着背出去了,好在有乾坤镯,两人连同武器一起扔进了镯子里,然后找了个理由下山。 跟初来无亢山不一样,现在虽然还是住在罚事院,两人要上下山已经不受什么约束了,只要按照宗门规矩来就行。 进了临亢城,按照象蓝儿的指点,找了个酒店,向店家要了指定雅间,点酒点菜时报出了暗号菜码,店家会意,立刻安排,直接打开了雅间的密道,指点了二人前往。 一间密室前敲门,开门的正是等候已久的凤池。 放了二人进门后,关门转身的凤池可谓把师春好好打量了一下,眼里有止不住的欣赏意味。 早已开了右眼异能的师春也在打量她,再次确认对方腹部的魔焰是一回事,主要是小心这一路的密道环境,防止有诈。 当然,魔焰更吸引他,再想到夏弗离和象蓝儿,脑海里下意识琢磨上了三条鱼的排序吃法。 “老板娘,你这是看上了春天吗?”吴斤两忽嘿嘿一声。 还真别说,师春也发现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反正就是不正常,连他都看出有喜欢的感觉,心里纳闷,魔道就算搞美人计,是不是也该搞一个看着年轻些的来? 凤池白了吴斤两一眼,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小姐都跟你们说了吧,我这里都安排好了,稍晚些,会有人护送你们秘密出城。” 师春并不急着走,更想弄清情况,他可不想被人随便拐,问:“就我们兄弟两个走?”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像是故意骗他们离开无亢山了。 凤池:“还有我和小姐,回头会在城外碰头,我们四个一起离开。” 师春疑惑,“就我们四个需要转移吗?” 凤池:“各有各的线,各条线的人有各自的去处,任务结束后不会在一起,要撤也不会跟我们一起撤。” 师春下意识抠了抠下巴,心里在琢磨,也就是说,跟夏长老这一别之后,想再见面就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能不能见面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夏长老那魔焰的成色。 夏长老在这潜伏地点,落单且受到环境压制,又不防备他师春,现在还多了个有利机会,无亢山很有可能对夏长老下手,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对夏长老这般修为的人下手,以他师春目前的实力太难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暴露了呢?”师春不由细问缘由。 “具体的不清楚,上面只说我们在上山前就暴露了。” “包括我?” “是。” 师春忽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又骤然睁开,目中有疑色闪过,却没继续追究,而是提点道:“既然无亢山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却迟迟没揭露,而我们现在还能从容分批撤离,是不是意味着无亢山暂时还不会对我们动手?” 凤池:“这还重要吗?肯定要提前撤离,事到临头,等到无亢山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们想跑都跑不了了,无亢山的背后是王庭,没有王庭的力量介入,他也不敢动手。” 师春:“你们上面能知道无亢山什么时候动手是不是?你赶快联系一下,看看还能给我们多长喘息的时间。” 凤池:“这没意义,我也没办法这样问,否则是找刺激。师春,你要明白,我不是上级,我是下属。” 师春:“怎么会没意思?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想暗中控制无亢山?” 到了放弃的地步,凤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不可能碰到什么事都由高手出面解决,定身符能极大方便下面人办事,从其他地方买的话,容易被顺藤摸瓜,而一旦掌握了定身符的产地,那就方便多了,这是值得我们积蓄的一个力量点。” 师春:“那为何要轻易放弃?” 凤池很无语,一副跟你白解释了半天的样子,摊手道:“那是我们愿意放弃吗?暴露了,不放弃不行!” 师春嘿了声,“暴露了就放弃,你们也太容易放弃了吧?” 凤池哭笑不得,“暴露了还硬来,你以为如今的魔道有那么嚣张吗?老弟,我们见不得光!” 师春干脆砸话,“那就让见得光的人上!若还有时间,就把边阙、边继雄、边惟康都给干掉,扶一个我们的人接手无亢山,然后我们再撤也不迟。 我建议扶持边惟英,边阙爷孙三个没了,王庭认可的边氏里面便只剩了边惟英。之所以扶持边惟英,是因为她很想坐宗主的位置,可以便于我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拉她下水,以完成这场快速的扶持。 老板娘,你千万别跟我说以魔道的力量,连干掉边阙爷孙三个都做不到。” 凤池看向他的眼神已是放光,绽放异彩,发现这家伙果然没让自己失望,果然有令魔道中兴之姿,她当即应下,“好,我这就跟上面联系!” 第二零九章 接受 旁听的吴斤两见状咧嘴嘿嘿,他就佩服大当家给人画大饼的能力,看把人给兴奋的。 他在想一个问题,春天这是因为吧唧吧唧的关系而扶持边惟英吗? 只是这种扶持怎么感觉会有吃力不讨好的感觉,杀人家的家人,让人家上位,人家能领情? 然凤池走到门口忽又止步,她不是三岁小孩,小孩才光惦记好处,大人习惯找问题。 犹豫了一下,她又转身走回问道:“杀的可是边惟英的爷爷和父兄,短时间内,你确定能说服边惟英?我怎么感觉这事有点不太现实。 还有,无亢山最大的关键在于定身符的炼制之法,而炼制之法就掌握在代代传承的边氏父子手中。 没了炼制之法,空有这无亢山根本没任何好处,这也是我们为何花这么长的周期在边惟康身上下功夫的关键,若靠武力能抢夺,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师春毫不犹豫地驳斥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已经暴露了么?” 凤池不解,“暴露了是一回事,做无用功是另一回事。” 师春当即展现出了斩钉截铁的意志,“那不叫无用功,那叫反击,那是一种态度!是暴露了没错,是要跑没错,跑之前必须还以颜色,不管能不能拉边惟英下水,都要这样做。 机会是创造出来的,不是逃出来的! 马上有一座巽门要建在无亢山下,无亢山下即将成为一处繁华之地,只要接掌了无亢山,就算没有掌握定身符炼制秘法,也能手握一处繁华之地的利益,若能拉边惟英下水,魔道就等于间接掌握了一处繁华之地。” 听到这里,凤池有些犹豫的眼神中又陡然微微放光。 师春:“一暴露就缩头乌龟似的逃跑,逃的什么都不顾了,逃的犹如丧家之犬,说实话,我不习惯,不敢苟同! 我也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边惟英和我在天雨流星大会期间有点交情,尝试拉她下水的事可以交给我来试试。” 凤池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忽抬头道:“好吧,我把你的意见报给上面,你们暂在此等候。” 说罢快速打开室门离开了。 换做别人这般说辞,凤池压根不可能这样配合,这一切建立在某种程度的信任基础上,她愿意配合。 没了旁人,吴斤两凑到师春跟前,低声道:“非要在这里吃那条鱼不可吗?” 他认为凤池说的没错,掌握不了定身符炼制秘法,再让边惟英继承无亢山,有点扯什么巽门,什么山下繁华的,关我们屁事,他才不信春天会这般为魔道考虑,还不是冲那条鱼去的。 师春微声回道:“尽力一试,实在没机会就算了。” 没办法,他的功法和别人不一样,他的修为无法正常增长,这条鱼很肥,很有可能直接助他修为提高一个境界,馋的不行,但凡有吃下去的可能,他就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当然,也还有别的难以言语的考量。 不多时,凤池出现在了另一座庭院中,从一栋堂屋内走出,走到了门口屋檐下一个男人的身边。 一个枯瘦的青衣汉子,净面无须,目光有种空洞的深邃感,双手干瘦如鸡爪,抬头盯着碧空的浮云发呆状。 凤池微微欠身唤了声,“青爷。” 之后一顿叽里呱啦,将师春的建议做了转达。 似慢慢回过神的青衣汉子简单直白道:“不行,按计划撤离。” 见对方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了,凤池目光微动,补了句道:“青爷,师春说这样是缩头乌龟似的跑,说犹如丧家之犬似的逃,他不习惯,且不敢苟同,看那鄙夷的意思,若这样毫无作为的跑,他可能不会跟我们走了。”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师春不懂这边的情况,而她是知道怎么掐这边脉的。 简而言之,面对师春的意见,她觉得应该考虑,所以在明里暗里帮师春争取。 果然,青衣汉子骤然回头看向她,目光犀利道:“不行,上面说了,一定要带走他。” 凤池:“强行绑走吗?让他知道我们对他很重视,合适吗?” 青衣汉子:“他说的计划,上面不会同意。” 凤池:“未必。天雨流星大会,他已经展现出了他的战功,冲他能力,对他的意见,上面可能会考虑。” 青衣汉子犹豫了一下,“情况复杂,这事简单传讯不行,我要亲自走一趟才行明天才能带回答复。” 凤池:“您做主,怎样都行,按您的意见来。” 青衣汉子想了想,“撤离计划暂停,等我明天消息。” 说罢迈步走下台阶,自己先走了。 “是。”凤池欠身领命,待青衣人影消失了,她才抬手摁着胸口轻吁出一口气来。 她还是头次这样帮一外人干这种试图扭曲上意的事,略略冒险了。 不知怎的,虽然她也觉得师春的计划不太靠谱,可她就是觉得应该让师春一试才对,起码她认为师春给出的气势是对的,不能逃的像缩头乌龟似的,当有适当反击和作为。 回去后,再见师春和吴斤两,她把撤离计划暂停的事告知了。 于是二人又回到了酒楼的那处雅间吃吃喝喝,吃饱喝足出门,在临亢城到处逛了逛才上山。 上山时,两人遇到了下山的象蓝儿。 后者顿满脸惊疑,这两人不是撤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借着见面打招呼的工夫,师春简短告知了撤离计划暂停。 象蓝儿将信将疑,还是下了山,这种事她肯定要找凤池确认才能放心…… 天际的霞光刚隐去没多久,入夜的天空忽又骤然亮起,“咚咚”钟声忽响彻山巅。 屋内的师春和吴斤两闻声闪出,只见罚事院内的人员闪动,集体冲了出去忙碌,远处也到处是人影闪动。 两人抬头看向了天空,看向了头顶高空上的极光异彩,似虚无缥缈的彩绸,又似盘旋于虚空的彩凤煞是好看。 这般惊心动魄的美艳光景,两人在无亢山也不是第一次见。 吴斤两问:“咱们现在是无亢山弟子,要不要去帮忙?” 师春随口道:“随便。” 吴斤两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你想帮就帮。”师春扔下话就走,还对跟上的吴斤两做了個阻止的手势。 吴斤两嗤了声,嘀咕自语,“又吧唧吧唧去了。” 太了解对方了,这地方,还有什么是不便让他跟着的,无非就是男女关系方面的事。 “唉。”他一声叹息,仰天望,也怀念起了在王都的美好生活。 山顶上到处是忙碌的无亢山弟子,浸泡郁蓝竹,然后在所有空着的地方铺设,屋顶墙头,每一寸露天的空地都不愿漏过。师春穿行在众人之间,大家都忙得没空跟他打招呼。 他的热度最近在无亢山也有些下降了,拜东九原那些老弟兄的嘴巴所赐。 对这些,他都无所谓。 此去,也确实是去找那个吧唧吧唧的人。 这次有正当理由人家之前子母符发了消息给他的,让他晚上过去。 到了边惟英居住的庭院时,发现这边也忙成了一团,边惟英的身影也在其中。 见他来了,边惟英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自己发出的邀约,顿嘴角憋笑,发现自己约的不是时候,也不客气,直接招呼道:“还不帮忙?” 师春倒是听话,帮忙就帮忙,有样学样,跟着做。 待到所有泡发过的郁蓝竹全部铺完时,师春和边惟英已经站在了屋顶上,仰望天空的炫彩,脚下是刚铺的湿漉漉的植物。 师春的右眼异能已经开启,只见高空之上,微微泛着蓝光的雾气正在挥洒降落。 从他的反应上,边惟英下意识想到了上一次同此情形的时候,心头浮现一抹隐忧,知道这位不是看那极光炫彩,而是在做什么观察。 她忽问到:“什么时候走?” 无亢山的一些事情,她知道的还没象蓝儿早,她是回了山上后才知道哥哥边惟康被囚禁的事,也知道父亲为了哥哥的前途是不可能容忍师春一直留在无亢山的,必然是要赶走的,估计已经暗中做了沟通。 她不知道的是,事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的父亲可不止是要将她的情人给赶走那么简单,而是要杀之! 而他的情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知道边继雄等人对自己动了杀招后,不肯轻易罢休,亦要反杀! 师春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目光从空中收回,淡淡道:“快了。” 边惟英神情一黯,转而又抬头挺胸傲立,昂首面对夜空的美幻,露出了属于边城主的挺拔笑意,“接受。就像它,没有这漫漫黑夜衬托,可能也不会这么美丽。” 说的是此漫漫黑夜,说者和听者却都知道,关联上了另一场共渡的漫漫黑夜。 她没有问什么还会不会再见的话,也没有说什么我跟你走,或你带我走之类的话。 她觉得自己该主动的都主动了,她觉得剩下的事情,或者说有一部分的事情,应该是由男人来主动的。 如果男人不想带她走,心里没有她,她非要跟着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个男人问她,要不要跟他走,那她一定会欣然答应的,不要这无亢山了,也不要这个家了,从此有这个男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女人天生就是要另立家门的。 就算是选择错误,也愿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从在冰窟里被救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若有代价,也是值得的。 奈何,哪怕她嘴角此时勾起微笑的弧度倔强如钩,也钩不到她想要听到的话。 思绪回归理智的师春问:“你想要掌握定身符的炼制秘法?” 边惟英不否认,微微点头,“很想,总要有一样对自己有意义的东西吧,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师春:“我也许能帮伱试试。” 第二一零章 炼制之法 边惟英思绪亦迅速回归理智,“帮我试试?” 师春看了眼上空缓缓降下的微蓝雾气,“定身符的详细炼制流程,你知道吗?” 边惟英:“从头到尾的炼制过程,基本都是由门中各层弟子分工炼制完成的,整个过程我基本都知道,唯独有一环除了我爷爷和父亲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隐秘的一环便是不外传的绝密,我缺的也是这个。” 师春:“你能将整个炼制过程对我演示一遍吗?” 边惟英:“我说了我无法完整演示全过程。” 师春:“将你知道的炼制过程演示一遍,哪一环有缺失告诉我便可。” 边惟英将信将疑,“这样便能找到缺失的炼制秘法?” 她不太信,大多数的炼制过程经手的人太多,早就外泄了,无亢山经历的奸细卧底或内奸泄密之类的事件,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真有那么容易从炼制过程中摸出的话,炼制秘法也保留不到现在。 师春:“试试看。” 边惟英觉得没必要,但鉴于这位坚持的眼神,加上天雨流星大会上所展现出的能力也令她略有期待,稍迟疑后,觉得也无所谓了,就当是两人在一起玩了,遂颔首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她指了指眼前到处铺陈的郁蓝竹,“这一步谓之‘采玄’,是内炼的第二步,第一步就是采买郁蓝竹,自己采集也行,采购也行,总之是晒干的郁蓝竹就行,这第一步不用演示给你看吧?” 师春:“若仅仅是采购郁蓝竹,没有其它名堂的话,那确实不用演示。” 边惟英继续解说道:“定身符的炼制,分外炼和内炼,外炼就是指炼制符纸的过程,内炼就是指炼制符篆内部力量的过程。内炼的第一步采买,第二步采玄,第三步烧玄,第四步净玄,第五步合玄,总共就这五步。 眼下是第二步采玄这个过程时间不定,主要看天上的异彩持续多久,时间若长,每过一個时辰都需要将铺开的郁蓝竹进行一次翻面。第三步烧玄,你要看,需要等到第二步结束后。” 师春心里盘算了下,问道:“不外传的绝密在哪一环?” 边惟英:“在外炼上,外炼分六步,第一步采仙,第二步酿仙,第三步锻仙,第四步封仙,第五步沉仙,第六步合仙。内炼看天吃饭,虽关键,过程其实相对简单,反倒是这外炼的步骤比较复杂,前后跨度的时长差不多要半个多月。不传之秘就在第五步的沉仙。” 听到过程要半个月,师春顿感牙疼,他哪有半个月的时间慢慢看,遂道:“外炼这么麻烦,那炼制过程的演示还是省省吧,你大概跟我讲讲便可。” 边惟英莞尔,大致解释道:“第一步采仙也是采买的意思,采购一种名为‘虎仙黄’的藤类。第二步酿仙,就是将‘虎仙黄’扒皮,捣碎成浆,以调制的药水浸泡,取其浆衣,类似造纸。第三步锻仙,就是把取到的浆衣烘干锻造成符纸的外形。第四步封仙,就是将符纸内外进行等级构造和标注。第五步沉仙,就是把符纸再次用药水浸泡一次。湿的符纸再次取出,按等级分发给各处完成各种等级的符篆,就是第六步合仙。合仙与合玄是同一个过程,符篆晾干后,符箓便炼制成功了。” 师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第五步沉仙所浸泡的药水里藏着秘密?” 边惟英颔首,“没错,这一步,一般只有我爷爷和父亲亲自经手,是不过任何外人手的。我也做过各种尝试可以肯定,缺失一环就在这药水的调制过程中,关键炼制秘法就在其中。” 师春:“也就是说,第五步沉仙有专门的炼制密地?” 边惟英:“炼制的地方在宗门禁地中,其他人未得允许不得擅入,加之我爷爷长期在禁地坐关,旁人想混进去是不可能的。” 师春没想到炼制过程这么复杂,主要是时间跨度太长,他有点没信心了,但还是试着问道:“什么时候会进行第五步的炼制?” 边惟英略略的双下巴朝铺开的郁蓝竹示意了下,“这第二步采玄完成后,那边第五步的沉仙浸泡就要开始了。” 师春一怔,“外炼不是要半个月吗?” 边惟英:“半个月是没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前四步,第四步封仙存了大量待续的符纸,然后就看天吃饭,内炼可以开始后,外炼第五步才会接续,因为浸泡的时间不能过长,只能控制在一个时辰左右,捞出来后就要趁其未干时进行下一步,干了就不行了。” 师春眼里微微放光,“也就是说,采玄这一步结束后,谁要是潜入了禁地的炼制密地,就能看到炼制的秘密?” 边惟英颔首,“说来是这样的。然而不现实,悄悄进去不可能,强闯强夺了机密也没用,王庭不认可,占不了此地的灵脉,空有炼制秘法也是假的,这也是边氏为什么能守住炼制秘法这么多年的原因。” 师春忽看向脚下,只因他右眼异能中看到那微微泛着蓝光的雾气终于落到了眼前,落在了湿漉漉郁蓝竹上面的雾气都会被黏住,落在了瓦片上会视若无物地直接穿过,继续飘向地面,石头墙体接不住此物,无亢山的山体地面却能承住。 对于那些介于虚幻与现实的物质,师春轻“咦”了一声俯身摘了一支郁蓝竹,轻轻挥舞在手中,轻轻撩拨持续飘落的微蓝雾气,但凡触及都会被郁蓝竹给黏住。 不多时,他手中的郁蓝竹已经被一层淡淡蓝光给糊住了,只有右眼异能可看见,手上份量却无丝毫增加。 他拿近到右眼前仔细观察,静止状态观察了一阵后,隐约看出所谓的雾气,是一粒粒细小的微粒,能感觉到发挥定身符威力的就是这玩意,只是不知究竟如何才能发挥出那样的威力。 边惟英旁观了一阵,最终还是感觉看不懂他,问:“在看什么?” 师春微微摇头,手中郁蓝竹扔在了瓦上,再看那些铺陈的郁蓝竹上,都染上了一层微蓝,整个无亢山顶覆盖了一层如霜似雪的微蓝,煞是漂亮。 收回目光,他偏头问道:“采玄结束后能带我去禁地那边看看吗?” 边惟英:“你在开玩笑吗?我自己都进不去,如何带伱进去?” 师春:“不进去,就去附近,就在禁地附近看看。” 边惟英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想在走之前帮你找到答案。” 女人向来吃甜言蜜语那一套,听说是为她,边惟英没好气地应了句,“说好了,就附近,别乱来哈。” 师春:“乱来也得我敢呐,敢乱来,还用你带我去?” 边惟英白他一眼,略发现有不少目光看向这边,于是闪身跳了下去,并招呼上了师春一起进屋。 天空异象不知要持续多久,两人也没闲着,师春想了解一下那微蓝雾气是怎么转换出符篆威力的,边惟英也就给他做了一下内炼的大概演示。 她从外面摘了支郁蓝竹回来,找了个火盆,直接纵火将那株郁蓝竹给烧了,全部给烧成了灰,表示要彻底烧成灰烬才行,敢情这就是所谓的第三步烧玄。 所谓的净玄就更好理解了,采用特殊的法器,将烧出的灰给清干净就行。 这里的条件有限,但是通过边惟英的演示和讲解,师春看懂了,说到底其实就是收集这从天上降下的微蓝之物。 其实他感觉这第四步净玄,有点多此一举。 因为他看到火一烧,那附着在郁蓝竹上的微蓝之物就脱落了,火盆未能接住,这介于虚幻与现实的物质穿过了火盆,穿过了地砖,沉淀在了地下。 看来烧玄和净玄的法器果然特殊,否则不可能接住此物。 若是采取合适的办法,在第三步的时候,火一烧就能收集到干干净净的微蓝之物,没必要与灰再进行二次分离。 这些个,他也只能是看破不说破,让人家无亢山遵循自己的传统来就好。 而第五步的合玄,他听着讲述也能轻易理解,因为他能看到,就是把这微蓝之物和符纸合一。 可目前的微蓝之物根本不具备定身符的神奇威力,也就是说,威力是在与符纸合一后才能产生的。 看来,符纸里确实暗藏玄机,外炼第五步的沉仙确实很关键。 一个时辰到,外面忙碌的声音响起,边惟英又喊了他出去一起帮忙,晃动的人影都在快速将铺开的郁蓝竹翻面。 师春能看懂这一步炼制的步骤是什么意思,没有粘上微蓝之物的另一面也得发挥作用。 他很好奇,创造炼制定身符之法的人,是不是也能看到这些异象?想到“净玄”那多此一举的步骤,又有些疑惑。 忽有一阵风起,吹拂着郁蓝竹的叶子,对天降的淡蓝雾气却没任何影响,虽轻飘,风却无法影响丝毫。 这一幕却引得师春心头微动,扔下了手里的活,快速离开了。 边惟英喊了声,“去哪?” 师春没有回应,离开了这边院子,一路踮着脚尖尽量避免踩踏铺设的郁蓝竹,来到了山缘边,探头看向崖壁上的斜坡,果然发现斜坡底下堆积了厚厚的微蓝之物。 第二一一章 破密 至于那落向了山崖下的,地表没有阻碍的质感,也不知下坠之力会将那些微蓝之物带往地下何处。 看不见的地方,不是师春操心的地方,他只顾眼前,为此又特意去了趟无亢山的大牢。 大牢算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在一个深坑里,他没有下去,站在坑口往下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势底的坑里果然堆积了不少微蓝之物。 他摸了摸那坚如铁的地面,想起了当初在山下用右眼异能远观此地的情形,这个无亢山就是一座超巨型的树桩,也不知大树折断前是何盛大模样。 大树的本体能承住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微蓝之物。 他仰头望,在想,很久以前,巨型大树还存在时,那极光异彩会不会正缭绕于树冠之上,那该是何等风采。 身上的子母符忽然发烫,他摸出一看,是边惟英发来的消息:去哪了?还要不要去那边看? 于是师春起身回去了,又找她去了。 边惟英的住处,二人再见,有外人在,两人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但是边惟英的心里却很舒服,她也不是什么特别想要带师春去禁地,纯粹就是想找机会跟师春相处。 她的身份地位,还有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自身人设,加之那有理想的企图,要顾及名誉,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那个城主似的边惟英,没人能让她展现女儿情,或者说没人能看到她私下里的欲我。 师春因一场意外,闯入了她防线之后的私下里,于是她私下的领域里不再孤单。 在那片黑暗中,她原本以为可能再也出不去了,才敢放开的。 谁知回到无亢山后,两人反倒没了私下的相处,这让她时常想念在外的时光。 如今确定师春很快要离开后,她越发想要有更多的相处。 当然,这般配合师春多少也对师春抱了些期待。 还是因为那段黑暗经历,师春修炼的功法好像能夜视什么的,他既然表示想看看,兴许真能搞出什么名堂也不一定。 定身符的炼制秘法,她当然想要,师春走后,她还是她,她还想竞争那个宗主的位置。 眼下,要不是有外人在,她早就想搂搂抱抱亲亲了。 这一场天生的异象,持续了差不多三個时辰,当异象消失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所有郁蓝竹全部被收集了起来,快速进入内炼的第三阶段烧玄,大量郁蓝竹要彻底烧成灰烬,还要在特定的法器中烧成灰烬,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大量微蓝之物被郁蓝竹给带走了,可院子内外走动的师春却发现,无亢山的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的微蓝之物,不少地方甚至有堆积,可惜其他人都看不到,大量的浪费,真可谓是暴殄天物。 他有点奇怪,此物既然能堆积,为何他之前没在山顶看到过以往的残留? 他隐约意识到,此物暴露在外应该是有时限性的。 院子里出来的边惟英从他身边过,低声唤了句,“走。” 于是师春跟她走了。 宗门禁地外,大量完成第四步炼制的符纸,在严密护送下,送到了禁地大门外。 首席长老羿华淳和长老风有志一起参与押送,宗主边继雄站在紧闭的石门前接收。 清点完毕后,所有符纸装入了乾坤袋内,接收的边继雄做了签押。 然后羿华淳和风有志长老亲自带人分布在了禁地周围守卫,严防任何人靠近。 边继雄推开了石门,入眼便是盘膝打坐中的白袍边阙。 边继雄入内关门,走到父亲跟前跪着行了一礼后起身,绕一侧的小门进去了,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宽敞的石室。 室内有一处刚注了半池清水的池子。 尽管知道这里有父亲坐守,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还是亲自把整个石室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任何异常都不放过,哪怕是一只细小的蚂蚁,也会弄死。 确认无误后,他方走到半池清水边,摸出了一只葫芦,抖动着倒入了一批药粉。 之后他褪下鞋袜衣物之类的,跳入了水池内走动挥手搅动,药粉和清水很快发生了变化,池水渐渐变得昏黄。 禁地之外,一座假山亭台上,凝望的师春眉头皱起,他看到了边继雄身体上的变化,不知施展了什么功法,随着其手脚推波,一层层红雾从其体内挥发出来,混入了水中。 他右眼异能看不到药物的颜色,却看到边继雄施法后挥发出的红雾跌宕在了水中持久不消失。 有爱慕边惟英的男弟子,在暗中看到两人亭台上单独相处的情形后,绷着脸离开了,向殷蕙馨告状去了,他自己也是殷蕙馨的弟子,魏弁的师弟。 在水里搅和了好一阵的边继雄,又从乾坤袋里倒出了大量的符纸,将符纸散开水里后,又在混合了符纸的水中行走搅动,施法将符纸压入水中浸泡。 浸泡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又将符纸捞出,全部装回了乾坤袋中,然后起身离开了池子,施法干身,重新穿回了衣裳。 走到前堂时,再次向父亲行了一礼才开了石门出去。 石门一关,边继雄喊了声,“羿长老,风长老。” 两位长老很快带人出现,边继雄拿出了乾坤袋给二人,于是现场又将袋内装的符纸一番清点。 确认符纸品级数量互相签押交接后,一众人迅速带着完成了第五步沉仙的符纸离去,继续进行下一步的炼制。 看完这些后的师春闭上了双目思索,也是在回一下神,虽说目前肉身的血气强悍,但这持续一个多时辰的右眼异能开启,还是让他感觉自己血气亏耗的厉害,毕竟之前就已经多次反复开启了。 边惟英在旁,不说话陪着,至少看懂了一点,师春没开玩笑,针对定身符炼制秘法的探寻应该是认真的。 师春再次睁眼后忽低声道:“你能不能弄一张刚浸泡过的符纸来?” 边惟英想了想“每一张都是钱,为了账目分明,每一张进出都有严密管控的,完好的我弄不到,不过可以弄到合玄测试时废弃的,废弃的行吗?” 师春:“不知道,你先弄一张来给我看看。” 边惟英:“走,先回去。” 两人迅速回了她的住处,边惟英没有久留,扔下师春后,一个人离开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她才再次返回,再见师春时,从袖子里摸出了两张还很潮湿的符纸,上面都有洞穿后的破洞,“这已经是我能弄到的最完好的了,花了我不少魅力,怎样,有用吗?” 言语中略带挑逗。 师春不解风情,拿了一张到手翻看,旋即又开启了右眼异能,仔细针对观察,没错,发现符纸内的夹层中,还有之前看到的边继雄施法挥发出的那种红雾物质存在,基本已经干了的符纸表面反倒没什么。 他意识到了,那红雾在潮湿环境中持续存在的时间会较久。 之后他拿着符纸走到了外面屋檐下,目光四下一扫,并两指朝地上隔空一点,吸附了一小团微蓝物质,对此轻若无物之物,隔空摄来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施法引导着微蓝物质装入了破损的符纸隔层内。 他不在乎会不会从符纸的破洞内漏出,施法封住就行,他只想观察一下微蓝之物和内里红雾物质相处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结果变化很明显,细小的微蓝之物和那微粒的红雾物质一触碰,立刻如同灼伤了一般,类似表面皮膜迅速受损扩大的情形,又像是被焚毁。 这情形若不拿近了,再辅以法眼静态观察,是看不清的,就算如此也只看了个隐隐约约而已,实在是那些物质太细小了。 然从师春渐渐放光的观察眼神中,边惟英可以肯定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名堂,顿时极为期待起来。 没错,师春确实看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些表面损毁的微蓝之物,损毁情况迅速感染其它同类,不多时,便将刚才注入的一团微蓝物质完成了全面的转化。 那些微蓝物质的光彩,已经蜕变成了他见过的定身符内的那种,变得通透。 效果会不会一样呢?需要尝试。 他当即收回了符纸洞口的封堵法力,施法压出了蜕变后的微蓝物质,其物质如一团雾气飘出,撞到他的身体后,立刻如同抓到了宿主一般,电光火石般交错排列,一粒接一粒的迅速排列,如爬山虎般迅速捆绑他全身,交叉处迅速节外生枝,向外一颗颗衔接生长。 很快,他身上长满了发光的触须。 虽不是第一次被定身符定住,但却是他头次亲眼见到定身符威力施展开的全过程,以前都是中招后才被动开启了右眼异能观察,等他看到时,初始形态的变化已经过去了。 随之而来的,是周围被吸附来的缥碧色物质所产生的钳制之力,一股巨大的固定之力,将他固定的无法动弹。 他全力施法破除,竟无法撼动分毫,不由吃惊,他现在可是高武境界的修为,就那么小小一团微蓝物质就能定住他? 此时此刻,他对定身符威力等级的容量算是有了些概念,不知那漫天降下的微蓝物质加于一人之身会有多大的压制力。 “你怎么了?”一旁的边惟英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稍稍静默的师春忽又晃动了身形,他自有破解定身符之法,再大的禁锢之力也困不住他。 获得自由后,也没说什么别的,扔掉了手上的符纸,再次拿了边惟英手上的,重新施法摄取地上的微蓝物质再次尝试。 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可以得出相对稳定的结论。 结果不出所料,跟之前一样,再次成功将他自己给定住了。 而微蓝之物在符纸内的整个变化过程,他并未看到什么其它药物对其的影响,只看到边继雄释放出的红雾物质所造就的影响和变化。 他隐约意识到一些繁缛可能都是误导人的障眼法,是对所谓核心机密的层层设防,真正关键可能就在边继雄修炼的某种功法上。 但这话他不能直接对边惟英说,他得对自己的秘密进行某种程度的保护,所以试着问道:“炼制秘法中,所谓泡制符纸的秘药配方,这么多年都没人勘破吗?” 边惟英摇头,“想窥探其奥秘的人何其多,外人就不说了,只怕无亢山内部也有不少,但始终无人能窥破其奥秘,我父亲他们设防的很严密。” 师春引导道:“在内外这么多人的窥探下,一个泡制秘药的配方能保密这么多年不失,确实很不简单…” 说到这,他忽然观察了一下四周,继而与之低声耳语道:“会不会,所谓的秘药炼制秘法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个瞒骗所有人的障眼法,我观这符纸上似有某种功法加持的痕迹,你爷爷和你父亲是不是有修炼什么特殊的功法?” 第二一二章 今晚天注定的 秘药配方是障眼法?边惟英被说懵了,但稍一细思,又觉得并非不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 把觊觎者的窥探方向引入误区,她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导入了误区之中,这些年心心念钻研的方向居然是错的? 听君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边惟英多看了师春两眼,不知是赞赏还是奖励的目光,关键她现在也不能确定是否如此,毕竟不是事实,只是师春的一个判断而已。 她忽然一把拽了师春胳膊,将其从屋檐下拖入了屋内,拉到了屋内避人处,方低声问道:“你确定符纸上有特殊功法加持?” 师春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凑近的她,以为她又要吧唧吧唧,她一开口才知道误会了,结果也惹来对方的白眼,赶紧微微点头道:“基本可以肯定。” “特殊功法…”边惟英开始原地来回转圈圈,一根食指不断来回在光洁的额头上刮着,喃喃自语不停,“没有什么特殊功法呀,大家修炼的就是无亢山的传承功法,修炼的深浅不同而已,能有什么特殊功法…” 师春问:“莫非其他人都没有将无亢山功法修炼到你爷爷和你父亲的境界?” 他怀疑有可能是功法高深到一定地步才能施展。 结果边惟英摇头否认了,“不如我爷爷是肯定的,比父亲境界更深的,长老中起码有两个。” 见她满脸的费思量,师春苦笑着叹了声,“既然是秘密功法,他们平常不显露,你不知道也正常,将来应该会秘密传承给边惟康,这般秘传之下,加上障眼法掩饰,外人确实很难窥探到端倪。” 说到这个,他想起了右眼异能看到的画面,发现边氏太诡诈了,哪怕是躲在密室里,都还在玩药水浸泡的把戏,就算有人躲在暗中窥探了,只怕也要被误导到坑里去,而且是能坑人一辈子的那种。 他时间不够了本想劝边惟英想开点,忽发现边惟英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竟石化了般,怔怔愣在了那。 殊不知,是被他刚才的话给提醒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腰,问:“怎么了?” 边惟英慢慢转头看着他,喃喃道:“传给我哥…” 师春摊手,“这不明摆着么,等你哥接掌了宗主之位,那肯定是要传给他的。” 边惟英神情恍惚道:“会不会已经传给了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传给了他,这样一来他们爷孙三个,不管出什么事,但凡还有一個活着,秘法就不会失传…” 师春瞬间动容,知道对方话题直指边惟康小时候必有原因,不由问道:“莫非你小时候发现过什么?” 边惟英思绪远飘,“我那时应该还不到十岁,当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印象很深。 有一次我哥跟爷爷外出,好像是去了山里玩,回来后,身上被虫子咬了好多包。 我问哥哥怎么回事,他悄悄告诉我,说爷爷带他去山里玩时,有抓一些虫子烤来吃,还教了他一套能吸引虫子来、方便抓虫子的功法,结果引来好多蚊子,被蚊子给咬成了那样。 爷爷很糗,对他说,若被你父母知道了,会怪他为老不尊,所以叮嘱我哥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被父母知晓,就说山里蚊虫多就好了。哥哥偷偷跟我分享了这个好玩的秘密,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免得被父母知道,免得惹爷爷不高兴。 爷爷在我们心目中,在无亢山上下是很有威望的,他说不能说,我们自然是不敢让爷爷出糗。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若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这一茬。” 师春哦了声,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伱哥若没乱说的话,你爷爷当时的行为确实有古怪。” 两人四目对视在了一起,不言不语对视了好一阵,似无言交流了一阵。 良久后,师春补了一句,“若那功法真是秘法的话,你哥确实有可能不知道那个秘法已经传给了他,这也算是保密的一种方式,只待时机成熟,自会触发。” 不用他提醒,边惟英自己也清楚,哥哥不知道的话,她就还有可能从哥哥嘴里挖出这套功法,哥哥若知道的话,为了保密,那就肯定不会告诉她。 她从偏僻处走出,看向了窗门外的天色,喃喃道:“现在整个无亢山正忙碌的时候,大晚上跑去探监会引起怀疑,天亮后再去。” 继而回头看向师春,“是不是,一试便知。” 师春不吭声,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等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一愣神的功夫,手腕一紧,发现边惟英又拉了他往屋里拽。 等到进屋关门后,师春才意识到自己进了边惟英的闺房,房间还挺大,分了里外两间,里间有纱幔垂隔。 正担心这女人又要发春考验自己的意志,见边惟英勾了勾手指,以为又要说悄悄话,刚附耳过去,便被搂住了脖子,然后又被缠住了,又吧唧吧唧上了。 两人方向不明,跌跌撞撞的啃着,不知不觉闯过纱幔,双双倒在了闺房的榻上,这一摔,吧唧吧唧总算停下了。 看着身下的男人边惟英两眼亮晶晶的,含情脉脉,水汪汪的,呼吸紊乱。 师春呼吸也紊乱了,也被那半推半就的长吻给搞动情了。 但他感觉这样下去不行,肯定会出事,男女这事他不是雏,只是心有所属,洁身自好,欲望的排遣不像吴斤两那样乱来而已。 当即就要起身脱离,边惟英却料到了一般,迅速出手摁住了他的双肩,四目相对,不让他起来的意思很明显。 论修为蛮力,他还真逊色给了边惟英。 边惟英不想让他起来的话,他有点困难,除非大打出手硬来,那样不至于,没必要。 师春苦笑,“边城主,你这里打下手的人不少,我呆在你闺房不出会引起怀疑的,有损你清誉。” 边惟英:“你清楚还是我清楚?上天长达三个时辰的异彩,足够整个无亢山忙好久,明天中午前都未必能忙完,今夜难有闲人,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师春想了想,道:“我要离开的。” 边惟英:“我知道,不用每次都说。” 师春心想,你知道什么呀。 他才是那个心里最清楚的,一旦魔道那边准许了他的计划,爱与恨都难以洗清无亢山上的血腥,也洗不清那恩怨情仇。 他并非是那坐怀不乱的君子,欺人不欺心而已。 “还是做朋友吧。”师春叹了声。 “不耽误做朋友。”边惟英说着又俯身去吻。 没让她唇再次沾上,师春双手推住了她的双胸,不是占便宜,之前的搂搂抱抱早就下意识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了,这次只是将她慢慢推开了些,问:“你真不后悔?” 边惟英微微摇头,“今晚天注定的。” 要怨怨老天的意思。 四目相对,然后师春松开了一只手,扶上了她的发簪,拔下一扔,叮当落地,长发如瀑砸下时,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简单直接,直接撕开了,长发的黑,饱满的白。 也许是意志终究没经住考验,也许是另有考虑。 边惟英脑袋里嗡一下,整个人颤抖,一把将其脑袋搂入了自己感觉凉飕飕的怀里。 两人翻滚在了一块,彻底放开了,衣衫乱飞。 动情时,竟不知门被推开了。 殷蕙馨进了屋内,看到纱幔后两具热烈的身子,震惊,气得瑟瑟发抖握拳。 不久前才借口关心过女儿的身体,探知女儿还是处子身,没想到一转眼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关键是那个对象很让她生气,那是杀了她亲传弟子的人呐! 而且她很清楚,这人必然是要逐出无亢山的,这人喜欢她儿子的女人,如今又跟她女儿搞在了一起。 她本想愤怒咆哮,然最终还是没眼看地离开了,闹开了,吃亏的是她女儿。 直到感觉天色大亮了,师春才慌忙从温香软玉中爬了起来,慌忙穿衣而去,感觉自己太荒唐了,欲行远路,竟被女色所惑,这要是被无亢山抓到了还得了? 看他惊慌模样,目送的边惟英噗嗤发笑,满脸的神采奕奕。 她没有去送,此男血气非一般的精壮,她已无力去送。 贼兮兮出了院子的师春发现里外果然没什么人,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迎着朝阳离去。 却没看到一楼阁柱子后面转出的殷蕙馨正黑着一张脸盯着。 殷长老很生气,恨此獠太猖狂,这可是无亢山上,竟敢在她女儿房间睡到天亮离开,害她一直提心吊胆怕有人发现。 “你这一晚上去哪了?” 担心某人安全,一夜不安的吴斤两正在罚事院门口转悠,见到师春回来了,当即松了口气迎上问话。 话落,鼻翼翕动,他狗鼻子似的凑近了闻,嗅到了女人的体香,大嘴巴顿裂开到耳根嘿嘿。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这么烦?师春照他脸上一巴掌推开,大步回屋,不顾路上打招呼的人。 中午时分,刚忙完的无亢山上下,还没来得及休整,又有贵客来。 域府那边派人来了,要来确认巽门选址,胜神洲的巽门分配方案已经下来了,域主卫摩言而有信,无亢山下先开建第一座。 门中一干高层陪同来客,还特别喊上了参加过天雨流星大会的四位一起作陪,一起去了临亢城。 边惟英身体不便,连探监的事都想缓一下,本不想去的,但这事不好推,只能强行参与,途中偶尔还对给自己身体带来不适的某人投以抱怨眼神。 将其跟象蓝儿稍作对比,观其突然艳若桃李的气色,吴斤两立马明白了昨夜是谁,不时偷偷嘿嘿,又为师春感到头疼回头怎么下手哟。 第二一三章 胳膊肘往外拐 身在陪同人员中的殷蕙馨,偶尔也会悄悄打量边惟英或师春,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怒气虽未消,但屡次想找边惟英或师春揭破质问的心思也摁下了。 因为她看出了边惟英自己是高兴的,是喜欢的。 事已至此,既然已经发生了,无论对或错,她尊重边惟英自己的选择, 毕竟边惟英已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还曾执掌过临亢城,对与错有其自己的掂量她这个做母亲的唯有装作不知道。 没办法,在这座无亢山,她虽贵为长老,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一旦揭破,事情便不由她或她女儿左右了。 不过她还是会想,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女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师春那种人? 想来想去,也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期间,也唯有那期间,两人才有相应的相知、相处机会。 边继雄领着贵客上了城墙,指着城墙数里外的一块地方,表示那里就是巽门的选址地。 为何选在城外?边继雄侃侃而谈表示临亢城将会扩建,而那个位置将会是临亢城未来的中心位置,推山平地的事,他这里会尽快组织人手进行。 旁观的师春也算是佩服这家伙,不同大事同时进行,一点都看不出要对这边下毒手的样子,还假模假样在宗门内议事,跟他谈离开无亢山的条件,实际上绝不可能放过他,把宗门内的高层都给集体欺骗了。 若不是魔道那边消息灵通,他恐怕还真要来个怎么死的不知道。 不过也能理解对方为何要下此毒手,若明知是魔道的人还放走,将来怕是撇不清关系。 师春还注意到,现场陪同的夏弗离夏长老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偶有走神。 巽门选址的事,走完过场,就不关其他人的事了,主要还是边继雄等高层招待贵客,下面弟子中有些人既然下了山,也就没有再忙着上山,暂留在了城里休闲。 师春几个也是,受到了凤池的暗中招呼,又在凤池的密室里碰面了。 也没什么好拐弯的,人一到齐,凤池直接开门见山道:“师春,你说的计划,上面有回复了,让我们自己做决定。” 象蓝儿顿感意外,对于师春的计划,她后来也从凤池这里听说了,感觉师春这厮着实胆大妄为,真想提醒一下师春,事败危险,事成对你也没好处,何必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有现在撤离妥当。 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疑问:“我们?什么意思?” 凤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这批人有可能都已经暴露了,统称‘我们’。” 师春疑惑道:“没你们上面支持,靠所谓的‘我们’能干什么?” 凤池摇头,“上面没办法再提供支持,问题的关键在边氏那边,有关我们这些人是魔道的事,边氏私底下到底告诉了多少人,上面无法确定。边氏老奸巨猾,上面不知道自己掌握的知情者情况是不是全部,万一只是部分,那意味着什么?” 师春想了想,道:“意味着可能另有人在按兵不动,意味着可能还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你们上面担心,再投入其他力量是在自投罗网,或怕被顺藤摸瓜,而我们这些已经暴露了的,折了也就折了,无所谓了。” 有些话,凤池不好跟师春说,因为她的帮忙争取,说师春不愿跟他们走,反倒暴露了上面的真实想法。 现在的师春对上面来说,已经没了多大作用,原因简单,师春魔修的身份暴露了,不管是博望楼的苗定一,还是哪边,都会跟师春划清界限,已经发挥不出了应有的价值。 还愿意带走,是看到了师春在天雨流星大会上表现出的能力,上面有意在另一個方面栽培为用。 局势翻转很快,之前还很重要,如今一提条件,立马不重要了,立马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缓缓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我们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撤离,其他后事,上面会帮我们善后。要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干下去,若能事成,则能证明一点…” 师春抢了她的话,“证明边氏并未把我们是魔道的事过多泄露。” 凤池颔首,“没错,就是这个理。一旦能确认这一点,上面则会帮我们把掌握的知情者给全部灭口,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撤离,将来也不用躲在黑暗中。前提是,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魔道干的,否则就算事成,我们也要永远躲在黑暗中。” 象蓝儿略蹙眉,隐约感觉上面对这事的态度有点不对。 她的怀疑没错,凤池很清楚,上面不仅是在逼师春,也是在逼她们这些人,在上面不敢介入的情况下,逼她们拼命去执行师春提出的计划。 师春没有了价值,对于任务失败的她和象蓝儿来说,不但要隐于黑暗,还要面对不愿承受的事情。 而只要师春价值还在,象蓝儿的价值就还在,象蓝儿还需要她凤池,那她凤池的价值也就还在。 身居魔道这么久,上面的意图对她来说并不难理解,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又能挽回师春的价值,对上面来说,何乐而不为? 若失败了,也没什么,他们这些人反正已经暴露了,死活也不重要了。 “做掉边氏,不给支持,还不能让人知道是魔道干的?”吴斤两一脸呵呵,嘲讽意味很浓,仿佛在说,哪来那么美的事。 师春歪了嘴角沉思状,这确实给他把问题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可诱惑也很大,能继续自由穿梭于光明与黑暗,不但能诱惑凤池和象蓝儿,对他也一样。 好不容易从流放之地那苦环境出来了,谁愿意再陷入黑暗? 想了又想,问:“上面既然能这样说,应该能给我们点时间吧?” 凤池:“五天,最多只能给我们拖延五天,否则另一条线上的人就有可能被怀疑,进而暴露。” 师春略琢磨,摇头道:“边阙什么修为?人仙大成境界巅峰,很有可能已经踏入了地仙境界,就凭我们?想在五天内靠一些小手段杀他,怎么可能,只怕连接近他都难。” 凤池:“所谓的‘我们’,不仅仅是眼前几人,临亢城内还有一个高手,一开始就是为应对边阙准备的,边阙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无亢山上,还有一个很有力的内应,都是可以与我们协同的。若是毫无可能性的事情,上面也没必要让我们这样干。” 听到还有一个能压制边阙的高手,师春顿时眼睛一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嘛,这才是他想要的嘛,顿感事情好办多了,否则短时间内简直无解,至于那个什么有力的内应,他不关心,早就知道是谁了。 他当即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干?” 想了解对方的计划,看自己该如何从中下手谋私利。 凤池:“我也是刚不久才了解到上面的最新意思,还没开始做打算。上面把这事交给了我们自己处置,那只能是我们自己处置。” 师春立问:“那位隐藏在城内的高手想怎么办?” 在他看来,就他们这些歪瓜裂枣,自然是谁的实力强,谁说的算,他只能是想办法从中左右一下。 凤池:“我已经说服了他,这事还是交给山上的人做决断比较好,我们山下的人毕竟不了解山上的详情,与其看你们的意思来决断,还不如由你们来决断,我们再审视伱们的计划看合适不合适。” 师春觉得也对又探问:“那,山上那位很有力的内应,他打算怎么办?” 为了吃鱼,洞悉这边计划的贼心不死。 凤池:“他跟我们原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因为事情进展到了需要合作的地步,双方才接头到了一块互相配合,正常情况下是不让知道对方存在的。 也就是说,我们内部的行事,许多计划,大多时候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同样的,你提出的那个计划,他目前还不知道,他只知突然暂停了撤离。 你可能不清楚,不同线上的人,有时候利益考量是不一样的,你之所以会被弄去参加天雨流星大会,就是因为他的意见和我们发生了冲突,他直接跳过了我们进行干预。 所以这事,他知情后会是个什么态度,谁都不敢保证,由他来操持计划未必合适。我个人的意思,如果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还是老规矩,事先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象蓝儿懂她的意思她们俩不能这样铩羽而归,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不能让不同的意见来干扰。 师春狐疑道:“没他的配合,合适吗?” 他知道无亢山那有力内奸是谁,感觉不得到对方同意,这事有难度。 凤池:“这次,这事,他的处境跟我们一样,他的上线已经与他做了防范切割,他已经被上面划入了‘我们’当中,所以只要计划合适,只要城里那位高手觉得没问题,只要那位高手发话了,他只能配合。” 师春了然地哦了声,其实这帮人谁操持计划,他无所谓,重点还是想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怎么回事,于是又看向了象蓝儿,试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弄?” 在他看来,让山上的人决断,又不是夏弗离,那肯定就是这位凤池口中的小姐了,她们是一伙的嘛。 象蓝儿也是这样认为的,刚想说我也是刚知情,谁知凤池却看着师春,目光坚定道:“我个人还是觉得,这事还是由你来计划操持比较好。” 此话一出,别说师春愣住,象蓝儿也很惊讶,惊讶于这凤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凤池会意,旋即改口解释道:“小姐,计划是他提出来的,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不妨先听听他的意见。” 第二一四章 得手 这么说也有理,于是一起瞅向了师春,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师春有点猝不及防,他原先的想法就是魔道来一群高手,哗哗干掉边家人,多简单的事,压根没考虑过不暴露大家魔修身份的事,不是已经暴露了么,哪曾想过还有挽回的可能,仓促间哪有什么高见不得容他想想。 他隐约感觉凤池两个怎么比他还更上心此事。 在他看来,对这俩女人来说,既然未能得到上面有力支持,直接选择撤离不是最佳选择么? 眼下增加了难度不说,拿落网的风险,去衡量边氏有没有向更多人暴露他们魔修的身份,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连他听到魔道那边不愿提供强力支持后,他都已经打退堂鼓了。 这还是听说这边还有个高手能压制边阙,他才又燃起了希望。 思索了一阵后,他忽然问道:“山上那位有力的内应是谁?” 问过又连忙给自己找借口,“连自己这边的力量情况都不知道的话,我也不好盘算。” 把夏弗离的身份挑明了,他也好行事。 凤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肯定还不能告诉你,这是规矩。不过你放心,需要动用他支持的时候,我们这边也不会含糊。” 师春又试着问道:“我如果有合适的计划,你们真能听我的?” 凤池这次没直接接话,而是看向了象蓝儿,一副看象蓝儿意思的样子。 象蓝儿:“没什么听不听谁的,有好办法就用。” 师春稍琢磨后说道:“太突然了,我回去考虑下。” 凤池:“我再说一遍,只有五天的时间。” 师春颔首,招呼上吴斤两走人。 “稍等。”凤池喊住他,摸出了半块子母符,递予道:“事急从权,你们本来就被盯住了,老是频繁下山会引起怀疑,直接这样联系吧。” 师春觉得也是,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消息互发时的开头暗号,之后才跟吴斤两一起离开了。 象蓝儿没跟他们一起走,想避嫌分开走。 没了旁人,象蓝儿也有冷若冰霜的一面,淡淡道:“凤姐,你现在可以代我做决断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吗?” 凤池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忙道:“小姐,是我一时疏忽,我只是觉得从天雨流星大会的情况来看,师春的能力值得我们借用。小姐若是觉得他不可靠,自然还是要小姐来斟酌的。” 象蓝儿倒没有怀疑师春可不可靠的问题,也没有怀疑师春扶持边惟英是不是徇私情,先不说“夜莺”提供的消息确认,仅凭提出对边惟英家人下毒手的事,她就已经彻底相信了师春和边惟英之间没有男女私情。 对师春可能真的是喜欢自己的事情,她隐约也更相信了一些。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是不信也得信,自己不信起码也得说服上面相信。 她冷眼斜睨道:“我现在还是圣女,还没有垮台,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凤池赶紧捂胸欠身赔礼,“是属下鲁莽了,谢圣女宽容。” 临亢城内又出现在了街头的吴斤两东张西望了一阵,忍住了话茬,直到出了城,到了通往无亢山的冷清无人路上,才低声道:“魔道的会听你计划行事,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警惕性一向蛮高的。 师春腻味,也是一脸费思量的样子,也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然而现在好像没有了什么选择,只要是魔修,如今的正道向来是除恶务尽的。 他又实在是想不出魔道那边坑自己的道理在哪…… 大牢门开,探监的边惟英顺利进入,光线昏暗。 此地,一般人已经进不来了,尤其是象蓝儿。 牢笼内的边惟康已经如同疯了一般,长发如乱草披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是自己抓破的,身上甚至有自残抓出的血痕。 一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立刻用力拍打摇晃铁笼,貌似大喊大叫的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因他老是喊叫个不停,被点了哑穴。 一身的修为更是受制。 还有一定自由,没让他一直不能动弹已经算是可以了。 见到提着食盒来的人是边惟英,边惟康愤怒而躁动的目光顿冷静了不少,不过还是啊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手势比划着让妹妹帮忙。 边惟英放下了食盒,吃食是她从山下顺便带上来的。 初夜放纵过度,本想慵懒一天的,既然已经被唤出门了,她干脆顺道解惑来了,以免夜长梦多。 隔着栅栏伸手,摁在边惟康身上连点几指。 法力透身,僵着的声带瞬间恢复了活力,边惟康又指着自己身上,急切道:“惟英,快解开我身上禁制。” 边惟英摇了摇头,“来之前,被特意交代过,我不敢。” 边惟康顿时抓着栏杆狂怒道:“给我解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如此大吵,外面立刻跑来两名狱卒,不过还不等他们表达为难,便发现边惟康渐渐安静了下来。 俩狱卒顺着边惟康错愕目光看去,只见边惟英已是泪光涟涟,大颗的泪珠儿在扑簌而下,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般。 边惟康愣神了好一会儿,松开了栏杆,一只手往外伸,伸长了胳膊要给边惟英抹泪,奈何短了一截够不着,“惟英,你怎么了?” 边惟英抬袖抹了把泪,回头对俩狱卒道:“没伱们的事,你们出去吧。” 俩人唯诺退下了。 边惟康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大惊小叫道:“天雨流星大会结束了,你回来了,蓝儿呢,蓝儿在哪,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喊她来,快喊她来,我有话问她,快…” 疯了般,家人告诉他的,可不止是他最信任的好朋友惦记他女人,还有象蓝儿见他没出息,经不住师春的追求,已经跟师春发生了男女关系。 一阵歇斯底里后,他又安静了,因为边惟英又对着他哭了,搞得蓬头垢面的他又有些不安道:“惟英,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你告诉哥…”手又伸了伸,还想抹泪安抚。 边惟英蹲下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盒饭和菜一样样端出,边哭边说道:“哥,听说你好久没吃东西了,这是我从山下带来的,你吃点吧。” 边惟康扶着栏杆跪坐下了,一脸煎熬道:“我不吃,我吃不下。惟英,你可不是爱哭的人,你到底怎么了?” 边惟英把筷子硬塞到了他手里,“没什么,从小到大,家里重男轻女,我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本以为哥对我最好,我想尽办法进来见你,没想到一来,就被哥劈头盖脸一阵吼,我知道哥不是故意的,可我突然间就是觉得有些难过,感觉自己活在这個世上没什么意义……” 那真是越说越伤心,边说边呜咽了起来。 边惟康也被她说的难过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的,打小家里就偏向他,他也知道那是重男轻女,他也知道妹妹从小受了很多不该有的委屈,可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也只能是不断安慰,边惟英让他吃东西,他也不管有没有胃口,依从着往嘴里塞,往肚里咽。 一栏之隔,边惟英坐在了地上,抱膝喃喃着往事,忆说着小时候桩桩件件的不公,也许是真说到伤心处了,把自己说了个又哭又笑,后来就说到了爷爷带哥哥出去玩,回来被蚊子咬了好多包的事。 她说她当时就知道哥哥是在骗她的,哪有什么招虫子的功法,肯定是爷爷带哥哥出去得了什么好,怕她知道,故意糊弄她的。 自己也成了不给妹妹好的人,边惟康很难接受,忙说没有,说是真的,说功法名叫《五禽抚天功》。 两人言语拉扯间,为了证明确有其功,边惟康当即将那套功法教给了边惟英,让边惟英自己去验证是否能招虫子。 边惟英说那是自己对哥哥的唯一心结,也想知道哥哥是不是骗她,摸出了一块随身玉牒,施法记录哥哥所教内容。 完后,边惟康自然又要问象蓝儿的事,边惟英立马推辞说自己不能说,然后就直接跑了。 于是边惟康又在牢里大吼大叫,惊动了狱卒过去,也只能是抱歉一声,说为了他好,重新让他闭嘴了。 边惟英回头就向宗门告了假,直接下山而去。 远离无亢山后,她才停身在一处苍翠深处,摸出了子母符,犹豫了好一阵才向师春发出了消息:我下山了,可能要闭关几天。 之后握住了子母符仰望苍天,她终究还是对师春留了一手,下了山之后才说,是怕被心怀不轨的人发现去向踪迹。 有些事情本就是这样,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她也生怕错付,关键有些后果不是她个人的事,是整个无亢山承受不起。 若不是功法端倪的事是师春察觉到的,她甚至连去闭关的事都不会说。 本就不该说,奈何才初好过,怕显无情,忍不住想给个交代。 正在罚事院内溜达的师春摸出子母符一看,眼睛一亮,什么地方能比宗门闭关更合适?立马从“下山闭关”的字眼中看出了别样,迅速回复:功法到手了? 这精准反应,让再次拿起子母符查看的边惟英神情有些痛苦,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回了句:再会。 然后就再次飞身远去了。 手上把玩着子母符的师春并未计较这个,而是另起了打算,渐渐目中有森冷意味闪烁,口中喃喃嘀咕出几个字眼,“边惟康…” 已经有了下手方向的他,再三思索斟酌后,又摸出了凤池不久前给她的子母符,发出暗花与之确认身份后,直接发消息提出了要求:我要与那位有力内应建立直接联系,子母符联系也行。 第二一五章 邋遢老头 凤池问他什么事,他说要先向那有力内应确认一些事情,才能说清是什么事,不然太多的情况用子母符说不清楚。 凤池很快帮他做出了安排,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了回复,让他去无亢山某亭台里的石桌下取货,半块子母符粘在了石桌下面。 师春当即让吴斤两跑了一趟。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知道现在是在刀尖上转悠,吴斤两也小心,带了两个无亢山弟子一起去逛,逛到目标地点闲聊时悄悄拿到了东西。 子母符带回到师春手上,师春立刻与那边联系,先发出暗花确认身份。 其实他知道这玩意做联系并不保险,一旦边氏发难,控制住了夏弗离,很难保证夏弗离能不开口泄露。 然事已至此,也没了什么好顾虑的,真要是边氏发难动手了,夏弗离开不开口他也很难跑掉,现在只能是赌魔道的大局掌控力,赌魔道说好的五天时间算数。 确认无误后,他向夏弗离发出了消息问:如果有需要你能把边惟康从牢内带出,带离无亢山吗?在不惊动无亢山的情况下。 夏弗离问:你想干什么? 师春:只问你能不能做到。 夏弗离:大概可以。 师春:不要大概,我要确切的回答。 知道对方是谁的夏弗离差点掐断胡子,什么玩意,敢跟他这样说话,然考虑到魔道那边说撤离又中断撤离的诡谲局面,他现在压力很大,回道:无法确切,我很有可能也已暴露,边氏若一直在暗中盯着我,我如何下手?不可能把人带出去。 师春笃定回:边氏深沉狡诈,越是即将下杀手,越是不会显露端倪,越是不会让我们发现,目前应该不会明显盯着你。 夏弗离想了想,感觉是这个理,施法回复:若真如此,我可以把人带出去。 师春回了两个字:再回。 然后又摸出了与凤池联系的子母符,发出消息道:再给我两对子母符。 别看这玩意,这法器可不便宜。 凤池这次甚至都没问他要干什么,害他白准备了一堆话,只让他稍等,之后又指定了无亢山上的某地某点,让他去拿。 一出又一出的,渐渐的,师春可谓明显感觉到了,凤池对他似乎有些太过配合,这真的是不合常理,令他暗生警惕。 取子母符,又让吴斤两跑了一趟,这种小事,师春知道,以吴斤两的能力应该不会显露什么端倪。 两对子母符到手后,师春莞尔露笑,能猜到是谁的手笔,在这无亢山上,能随手拿出这么一对的,除了夏弗离大概也不会有别人。 他跟吴斤两分享了一对,然后便下了山,这次是独自下山,没让吴斤两跟着。 进了城后,他还去成衣铺买了件衣裳,换掉了身上的无亢山服饰。 出了铺子街头晃悠,走街串巷,走到了城门内的一处十字路口,在一旁的屋檐下看到了一堆干草,但是却不见那邋遢乞丐的身影。 从干草的形态上可以看出,还是有人住、有人用的否则商家早就把这些干草给清干净了。 他进了酒家,借问外面的乞丐哪去了。 商家闻言乐呵了一声,“哦,他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所以咱也不好挪人家的窝,三不五时的会来睡一觉吧,具体时间不一定。” 师春微微一笑,街边临窗要了酒菜,慢慢吃喝,窗外就是那乞丐窝…… 有关巽门落建事宜已经敲定,域府那边的贵客终于送走了,边继雄回头直接去了禁地,向边阙禀报了此事。 牵涉到更高层面的事,他事无大小都是要向父亲通气的。 禀报完后,他又低声问道:“父亲,王庭那边打算好了何时动手吗?” 白袍边阙淡定道:“快了,部分人手已经到位了,已在周遭暗伏,已经与我直接联系上了,我随时可调用。王庭的意思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要做好与魔道大战的准备,以免匆忙动手丢了王庭颜面,为防泄密,需要秘密调动可靠人手,要多准备几天。” 听到已有王庭人马在旁协助,边继雄顿放心点头,然又有些迟疑,“父亲,巽门是师春他们争来的,巽门建设在即,突然爆出师春他们是魔道中人,会不会给巽门的落建带来影响?” 这块的利益可不小啊,身为无亢山宗主,怎么可能不考虑。 边阙:“王庭说,多虑了,除魔有功,当赏。” “明白了。”边继雄颔首而笑,这次是真的放心了。 正这时,外面突然隐隐传来清脆的啾啾鸟鸣声,盘膝而坐,低眉垂眼而谈的白袍边阙骤然抬眼,一股法力波动从他身上涌出,掠过儿子,直接拉开了封闭的沉重石门。 一只灰羽小鸟振翅飞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翘尾啾啾,讨食模样。 偏头看着的边阙略有思索…… 窗前吃喝的师春摸出了子母符,只见上面有凤池发来的消息:东西给了,计划呢?不是我问。 确实不是她问,她此时在一座小院屋檐下,正站在枯瘦青衣人的身边,是青衣人在问。 之所以此时发问,是因为这里发现了师春在哪吃喝。 倒不是故意盯上了师春,而是当初离开照天城时,凤池被那邋遢老头打伤后,就忌惮上了,后又获悉邋遢老头也来了临亢城,知道是個跟魔道过不去的,自然要小心。 知道老头经常在某商家屋檐下落脚,遂暗中派了眼线盯着的。 结果这次发现了师春。 看到消息的师春眉头略动,往窗外对面的铺子里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又往堂内扫了几眼,然后顺手回道:已有头绪,容我小酌梳理一番。 凤池将子母符上内容给了青衣人看,后者看后徐徐道:“但愿是巧合。” 凤池:“那邋遢老头不该是无名之辈,至今还未查出来历吗?” 青衣人:“行为及容貌方面做了各种比对,查不出来。他在这里落了脚,也不好动手试探,怕搞出动静坏事,他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招惹他。” 两人谈话间,师春吃喝的窗口,出现了一个邋遢身影,手从窗口伸了进来,敲了敲桌面,正是那酒糟鼻的邋遢老头。 师春扭头一看,见是他,嘴角先是勾出一抹会心笑意,旋即才讶然起身道:“前辈!” 邋遢老头指着他,“你小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吃独食,浑然忘了我救过你命。” 师春连连拱手又伸手邀请,“哪有,哪有,前辈快请进来。” 于是邋遢老头大摇大摆从正门而入,绕到了师春桌前坐下,絮絮叨道:“许久不见,还以为你走了呢,都忘了你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晚辈师春。” “哦哦哦,是,想起来了,小春。” 师春回头喊了伙计来上碗筷,并加了几样菜,然后给对方斟酒。 些许客套,些许酒菜下肚后,邋遢老头问道:“跑我眼皮子底下来吃喝,不会是故意来找我的吧?” 师春低声道:“前辈不是说了么,若遇上麻烦可来找您帮忙,不知还算不算数?” 邋遢老头呵呵,“好像是这么说过,那得看伱诚意如何。” 师春又给他斟酒:“好酒好菜管够。” 邋遢老头又举杯一饮而尽,咂巴嘴道:“你小子能有什么麻烦?” “便宜事,回头帮晚辈接应个人,也不勉强,看您到时候有没有空。”师春说着扫了眼四周,趁人不注意,从袖子里摸出半块子母符推到他跟前,顺势拿酒壶斟酒遮掩。 邋遢老头抓了子母符在手上把玩,“接什么人时间地点?” 师春:“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也是帮朋友的忙,您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说着伸手,你可以把子母符还给我的样子。 啪,邋遢老头手提筷子砸了他的手,没收了子母符道:“得多请几顿。” “嘿嘿,那是自然。”师春赶紧举杯敬酒。 之后就是撒开了瞎聊,掏腰包的师春好酒好菜管饱。 吃饱喝足后,一个去了窗外草堆上打盹,一个带着酒气去了城外回山。 途中,师春摸出子母符给凤池发消息,问:离开照天城遇见的那个邋遢老头,查出是什么人没有? 凤池很快有回复:底细不明,还未知,问这做甚? 师春:他居然还在临亢城,刚遇上了,你小心点。 凤池:会的。就五天,这边在等你计划。 师春这次没有再拖拉,直接将计划告知,他的计划很简单,就二十几个字:得力内应从牢内带出边惟康,诱边氏去追,高手在外杀之。 凤池看后一怔,终于明白了师春之前为何要跟山上内应先做确认,才能做出决定。 趁字迹未消,又快步拿给了庭院中一棵树下看着树桠发呆的青衣人。 青衣人看后皱眉思索了一阵,然后也摸出了子母符,走开了些,避开了凤池,不知在跟哪联系。 稍后,青衣人又收了子母符走回,讨论道:“先确认能不能带出边惟康,边惟康一旦出走,会惊动多少人,这都需要确定。” 凤池迟疑道:“会惊动多少人寻找不重要吧,只要把边氏一家杀了就行,以您的实力,只要干掉了边阙,边继雄那些个还能是您对手吗?无亢山也不可能倾巢而出,但凡看到了您出手的,灭口便可。” 青衣人:“上面不让乱杀,要详细计划。” 什么鬼?凤池一脸的惊疑不定。 第二一六章 家人 青衣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凤池只好原话转告师春。 来回这么一沟通,师春顿有些炸毛,发现这活有点玩不下去了,什么叫不让乱杀?魔道什么时候开始讲道德了,这不是开玩笑么,明摆着的,魔道在无亢山的内幕有点深。 他直接回复道:哪有一成不变的计划,遇到情况肯定有变化,不用遮遮掩掩,干脆直接告诉我什么人不能杀。 这消息回的有点脾气。 火气肯定是有的,搞了半天,魔道到处埋了坑,这还怎么玩。 凤池代青衣人回复:你只需听从行事。 师春:拟出详细计划,碰到了忌讳,然后你们上面再让重新修改,反复改到满意为止,是这意思吗? 他现在就想知道,无亢山上是不是还有大鱼,有的话,他要看看能不能趁机一起给办了。 凤池还是向着他说话的把消息给青衣人看后,帮着说了句,“他说的也是个理,要不还是转达给上面吧。” 青衣人想了想,又走到一旁联系去了。 再回来时,神情有些古怪,对凤池道:“联系师春问他,拉边惟英下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有多大把握?” 凤池当即照着回了。 师春哪有什么把握不把握的,那只是应付魔道的说辞,他只想扶边惟英上位,压根就没想过真要拉边惟英下水,或者说压根就不会跟边惟英提这事,真当他想为魔道出力呢? 他回道: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边惟英人不知去哪了,好像下山出了远门。 青衣人看后,当即对凤池道:“上面经过斟酌,有了新的决定,停止师春他们对此事的介入,让他们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便可,撤离时会通知他们的。” “啊!”凤池很惊讶,问:“为何,就因为他刚才没有直接顺上面的意,难道把情况做商量也不行吗?” 青衣人摇头,“不是,上面觉得师春的办法不错,斟酌后认为师春不是执行这计划的最佳人选,另外安排了更合适的。” 凤池下意识问道:“谁呀?” 青衣人:“联系‘夜莺’,让他来碰面,我与他面谈。” “夜莺,是他?”凤池讶异。 青衣人微微颔首。 凤池有些无语,但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在无亢山上的行事方便度,还是在山上的底蕴那都不是师春能比的,还真别说,由夜莺来执行那个计划更合适。 她轻叹了口气,遵命向师春做了回复:这事你不用介入了,做好撤离准备便可。 几个意思?师春有点懵,不是吧,刚才不该任性、不该发脾气? 之前还觉得凤池过于顺着他,害他还挺担心的,现在一转眼啥都不用担心了,又被呛难受了,当即发出消息悔改认错:好吧,我现在就把详细计划梳理出来。 凤池好气又好笑,回道:不用了,上面已另安排了人执行,什么时候撤离会通知你。 然后又摸出了子母符直接联系“夜莺”,通知他来会面。 停在路上拿着子母符的师春有点懵,自己绞尽脑汁半天想出的办法,换别人执行了? 这事他在流放之地还真没遇见过,稍微有点想不通,很想问问换谁执行了,然刚想施法于子母符又忍住了,清醒点吧,完全没必要,问了也是白问,就人家那保密程度,不会说的。 不过他好像能猜到点,只怕不是那位夏长老,就是刚才说的另外深埋在山上的内幕中人。 收起子母符后,停下的脚步久久未动过,站在临亢城与无亢山之间的路上发闷,有点被搞郁闷了,白花这么久的心思,那条鱼他吃不上了。 嗖,突然一道破风声袭来。 他下意识扭身侧让开,立见一侧山林中站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裙,面若桃花的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无亢山长老、宗主夫人、边惟英的母亲殷蕙馨。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解,下意识扫了眼四周,没发现别人,就这位长老。 无法视而不见,人家都投石打招呼了,他只好闪身过去了,当面拱手躬身行礼,“拜见殷长老。” 殷蕙馨一声不吭,飘然入林中深处之际,还偏头示意了一下,让跟上的意思很明显。 实力相差悬殊,师春无法拒绝,只能是硬着头皮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也没在林中钻太远,在一既僻静,又视野开阔便于观察四周的小山头上停下了。 “长老,不知有何吩咐?”师春小心出言试探,同时小心观察着对方的侧颜反应。 殷蕙馨瞥了他一眼,语气漠然道:“昨夜,我去过惟英住处。” 此话一出,对师春来说,宛若五雷轰顶,人家这态度,带到这里说话,他只要不傻就知道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顿尴尬的跟孙子一样。 心里开始埋怨上了边惟英,说了不合适不合适,非要说不会有人来打扰,现在怎么办哟。 发现离开流放之地后,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呀,今天老是遇上没经历过的事,眼下这事也是头一回有点不知接下来会面对哪一出,快速思索该如何应对。 “怎么了,哑巴了?”殷蕙馨冷眼斜睨。 师春很想说,是你女儿非要折腾的,我是被动的,可问题是,这鬼话也得有人信呐,另外,那种事往女人身上推责任他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哪能说自己被女人给办了。 含糊了半天,才闷出声道:“长老,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不,您还是问边惟英吧。” 殷蕙馨:“那你先告诉我,她去哪了?” 师春:“这我真不知道,只知她告假下山了,去哪没告诉我。” 殷蕙馨眼角瞟他,又问:“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师春很无语,什么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你插手干嘛,伱不插手便什么事都没有,一场欢愉而已。 等了一阵,殷蕙馨又问:“你会娶她吗?” 师春牙疼,略垂首,不吭声。 等了一会儿,殷蕙馨又问:“你会带她离开吗?” 师春还是不说话。 其实不说话就已经代表了态度。 殊不知,他的态度真不真实,决定了殷蕙馨接下来的态度,决定了殷蕙馨接下来的话。 殷蕙馨静候好一会儿后,忽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师春:“明摆着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不重要了,您知道的,我马上就要离开无亢山了。” 殷蕙馨:“是吗?整個无亢山,没人比我更了解边继雄,他最近看似平静,种种迹象却显示他在酝酿着什么。夏弗离昨天向我做了告辞,说要远走高飞,人也已经走了,后又突然回来了,回来后有些精神恍惚。于是我就暗中盯着他,结果今天看到他先后往暗中塞出了几只子母符。” 此话一出,师春顿心惊肉跳,又倍感惊疑。 “你昨晚在惟英那过的夜,今天惟英就离开了,你今天反复下山。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密集而频繁,似乎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在乎我女儿的安全,我只想知道她会不会有事。夏弗离心不在焉,在我找到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惟英已经告假离开了无亢山。师春,我没得选择,不要逼我!” 师春从这话中听出了危险,尽管如此,关注点却在别的上面,试着问道:“夏长老要远走高飞,为什么会告诉你?” 这太奇怪了,太不正常了。 他知道夏弗离昨天的告辞是怎么回事。 殷蕙馨安静了一阵,反问:“是我在问你。” 师春道:“殷长老,除非边惟英害我,否则整个无亢山上下,我最不可能坑害的人就是她。边惟英的离开和您认为的是非无关,她去哪了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离开有自己的打算,同样和眼下是非无关。而且我希望她暂时不要回来,但我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真希望她晚点回来。” 这话,殷蕙馨听的似懂非懂,问:“你们没有子母符联系?” 师春:“有,我联系她也没用,她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告诉我在哪的,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我也不想联系她,因为我真的希望她晚点回来。我建议长老也不要打扰她,她现在大概也无心关注外界的事,可能联系也没用,长老大概已经联系过了吧?” 殷蕙馨:“这算是你给我的保证吗?” “算是吧。”师春点头。 殷蕙馨转身迈步,就要离开。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的师春忽然喊住,“殷长老。” 殷蕙馨停步回头,看着他。 师春:“长老身上可有多余的子母符?有的话,不妨分一片给我,方便你我联系,边惟英若有什么事,我也好及时联系您。我跟惟英的关系您也知道了,您也算是我家人,您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随时吩咐我。” 纯属鬼话。 他只是意识到了这位殷长老和夏弗离的关系怕是不简单,突然有了点想法,若真是夏弗离接手了计划,那计划执行时,会不会与这位有关? 顺势插了一手。 家人?殷蕙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不出是什么眼神,不过还是翻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块子母符,一掰两半,扔了一块给他,然后便飞身离开了。 第二一七章 撤离 目送的师春右眼异能已确定了这位殷长老不是鱼,但不知是不是魔道不让乱杀的那个内幕。 从刚才的对话情况来看,应该是不像,否则没必要说那些个话。 他带着疑思上了山。 回到罚事院,吴斤两见他情绪不佳,问他怎么了。 师春没瞒他,将魔道拿了他的计划给别人去干的事说了下。 吴斤两懂了被撇开到了计划之外,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居中做手脚的机会,失去了吃鱼的机会,难怪不高兴。 殊不知真正影响师春情绪的是其和边惟英的关系。 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若吃不到鱼,师春犯不着对边惟英家人下毒手,边氏要对他下杀手他大不了提前逃跑就是了,真犯不着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另一边,受召的夏弗离也来到了那座小院,在一棵树下见到了青衣人。 “青手,青爷。”凤池在旁做了介绍。 哇!夏弗离悚然一惊,这位可是魔道里的著名杀手,地仙境界的高手,真名叫什么不知道,人送外号‘青手’,天庭追捕的重犯,久闻其名,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少有人知其真容,自己今天居然见到了。 他赶紧毕恭毕敬行礼道:“青爷。” 心里也在忐忑,正常情况下,这位不可能让自己知道对方的真容,愿与自己面谈,必定不会简单。 青衣人偏头看向凤池,“你回避。” 凤池略怔,不知是几个意思,但她也没办法,只能是欠身告退。 看着消失的凤池,夏弗离越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闭目感知了一下四周后,青衣人忽睁眼问道:“师春有没有问过从无亢山狱中带走边惟康的事?” 夏弗离恭敬道:“有的,问我能不能把他给带出去。” 青衣人:“你有把握带出去吗?” 夏弗离不敢绝对保证道:“只要边氏没有监控我,小心点,问题应该不大。” 青衣人微微颔首,“那就小心点来吧,上面有个计划要交给你去执行。” 就知道有事,夏弗离暗怀不安,问道:“愿闻其详。” 青衣人:“边氏父子很在乎边惟康,你想办法将边惟康带出无亢山,既不能让人发现,又要让人发现,主要目的是引诱边氏父子来找,我会等着他们,我亲自动手,最终的结果是将他们祖孙三代干掉!” 夏弗离略惊,忙问:“何必如此?” 青衣人:“无亢山,王庭当年赏给的是边氏,胜神洲王庭只认边氏,边氏其他人都死了,剩下的边惟英自然而然就是无亢山之主。这就是本次计划的目的,扶边惟英上位!” “扶边惟英?”夏弗离震惊,很是不解道:“她没有定身符炼制秘法,扶她上位没任何用处,还请青爷上报三思。” 青衣人藐着他,“你是不想让她卷入这是非之中吧?” 对方能说出这话,夏弗离知道对方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面露煎熬道:“青爷,她是有些想法,但她能力并非上等,里里外外的事,她上位未必镇得住。再则没有定身符炼制秘法,为她费这劲确实没必要,劳青爷亲自出手更是不值得。” 青衣人:“此一时彼一时,定身符炼制秘法的事可以暂放一边了,一座巽门即将出现在无亢山,你不会不知道它的价值吧?临亢城将以另一种方式快速膨胀、繁荣,通行的巨大便利,大量的钱财物都将汇集而来,无亢山弟子还有在整個胜神洲巽门自由畅行的权利,这些若能暗中掌握在我们手中,为我们所用,你不会想象不到其中的好处吧?” 夏弗离一脸的惨败难言,实在是无言以辩了,但还是艰难道:“只怕边惟英到时候未必会从。” 青衣人:“她不从?我们既然敢扶她上位,由得她不从吗?让她知道你和殷蕙馨的关系,让她知道伱才是她的父亲,她有什么理由不从?你完全可以让她知道,是你在背后出力扶她上位的。 我们能扶她上去,就能拉她下来。你能帮她,也能毁她,你随时可以站出来,让她们母女身败名裂,让无亢山再无她们立足之地。这个后果,她们承担的起吗?” 夏弗离脸色透着艰困和思考。 想起了当年,为了获得定身符炼制秘法,想尽了各种办法无用,最后把主意打到了殷蕙馨的身上,觉得殷蕙馨离边继雄近,值得一试。 后来一次外出办事,在魔道的协助“撮合”下,成功让两人发生了私情… 见他迟迟不应,青衣人问:“你想让她们母女现在就身败名裂?” 与其说是征求意见,不如说是威胁。 夏弗离很清楚,抗命的后果岂止是母女两个身败名裂,他也将面临残酷下场,一想到那个后果,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想该如何下手才稳妥。” 青衣人微微颔首,“是该好好想想,这计划本来是要交给师春操持的,为了保全她们母女,上面才把计划交给了你。” 对于夏弗离和那对母女的关系,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本是上面闷着的机密。 最终,上面担心挟持边惟康时,会引来殷蕙馨的拼命相救,担心会误伤殷蕙馨。 而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儿子被挟持,做娘的拼命相救很正常他青手这边顺手把边家人都给除掉,把无亢山看到了的人都给灭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殷蕙馨是将来操控或拉边惟英下水的关键,殷蕙馨死了,外人跳出来说边惟英是殷蕙馨和夏弗离的女儿有用吗?哪怕夏弗离跳出来指认也没用。 只有殷蕙馨这个做娘的,亲口告诉女儿真相,边惟英才会信。 后来发现计划想绕开殷蕙馨,就必然会暴露殷蕙馨。 思之再三,上面还是将殷蕙馨的底告诉了他青手。 因为后面动手的就是他青手,现在他青手心里有数了,知道出手时要避开谁了。 但上面还是不想让师春知道,师春毕竟还是外人,底细还有可疑,也因此将计划交由了夏弗离来亲自执行,故而跟师春发的那点小脾气其实没什么关系,魔道上面不至于那么小气。 换句话说,魔道有更好的拉边惟英下水的办法,对师春费口舌的功夫没太大兴趣。 不过师春确实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提醒。 事实证明,夏弗离不愧是在无亢山浸淫多年的长老,在无亢山的底蕴和能量确实不是师春能比的,很快就拿出了详细的计划上报。 上面洞悉后,欣然准许…… 次日,无亢山早已筹备好的人手,开始在临亢城外数里处大兴土木,为巽门的选址地推山、平地、打地基,边继雄带了人亲自在现场指指点点。 远处山林中,站在树梢上眺望的青衣人微微颔首,发现果然如同夏弗离所料,边继雄很重视这事,果然在亲自过问。 按夏弗离的判断,万事开头难的口子上,边继雄不会轻易走过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 大多高层,也会在这个时候亲临现场,一旦有变,山上造成干扰的因素也会较小,以某人的身份地位便于控场。 也就是说,计划即将要开始了。 如其所料,一旁的凤池摸出了子母符,看后对他道:“‘夜莺’发来消息,说计划可以开始了。” 青衣人:“通知师春他们,按预设撤离。你也按计划撤离吧。” 伸手勾了勾,示意把跟夏弗离联系的子母符给他,接下来的事,他要亲自与之直接联系。 凤池只能照办。 很快,无论是师春那边,还是象蓝儿那边,都接到了撤离的消息。 不管愿不愿意师春都还是领着吴斤两照办了,即刻下了山。 这次没有进城,在指定的地点,与象蓝儿、凤池碰了面,身上无亢山弟子的服饰都脱了,换衣裳。 吴斤两终于又穿上了他的宝衣。 凤池带了他们在密林中穿行而去。 这不可能是漫无目的乱跑,师春试着问了声,“我们这是要去哪?” 凤池:“不要问,知道的越少越好,事成我们沾不了光,事败起码也没我们的麻烦。” 象蓝儿:“凤姐,就这样走了吗?” 凤池:“小姐,这次的计划把我也排除在外了,城里那位亲自掌控,我也无权过问,让我们遵命行事便可。” 听到城里那位亲自掌控,象蓝儿知道自己也没了说话的份。 但师春并不甘心蒙头蒙脑被人随意牵着鼻子乱跑,给吴斤两使了眼色,两人一路穿行之余,迅速记刻方向和地形,跑出一定范围后,为了多留后手备用,甚至开始在路上留下了路标暗记。 必要的时候,只需一个眼色,一人做记号,另一人便会掩护。 无亢山上,在城外陪了边继雄一阵的夏弗离上山了。 他也没去别的地方,先在自己的公馆内静坐了一阵,甚至还顺手处理了一些公务,待到大牢那边换班的时间过去了,他才起身离开了公馆。 直奔大牢方向。 到了牢坑,顺着绕圈的台阶而下,却被牢门口的守卫弟子拦住了。 牢里目前关的人比较特殊,宗主亲自发话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自然也包括夏弗离夏长老。 而这也是夏弗离等这边换班后再来的原因,事先暗中干预了一下,让两个平日里得他暗中扶助的弟子来当值了。 以他的身份和底细,平常怎么可能不多埋暗子以备需时。 换句话说,眼下两人就是他的人。 “怎么,我说宗主让我来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两名弟子虽为难,但他这样说了,两人哪还敢较真,当即开门放了他进去。 入内的夏弗离背对着抬了抬手,两人便老老实实停在了外面,不敢跟入打扰。 第二一八章 不出所料 和之前边惟英来探监时的情况一样,见到有人来了,关押在此的边惟康立刻冲到栏杆前拍打摇晃。 不能说话,也没人说话,一个人关在这,感觉就算没事也要被关疯了。 与见到边惟英一样的反应,又是指着自己嘴巴嗬嗬示意。 夏弗离不急,先平平静静说道:“你不吵不闹我就给你解开,甚至带你离开,你要是冲动吵闹,那就继续呆这,自己选。” 听到能带自己离开边惟康已是两眼放光,又是连连点头,又是连连摆手的。 于是夏弗离抬手隔空一点,边惟康喉咙一松,顿时能出声了,“夏长老,我不吵,不闹,快放我出去。” 夏弗离神情凝重道:“象蓝儿和师春的丑事出来后,你爹是什么态度,想必你是能猜到的,他其实是乐见的,因为象蓝儿的出身,他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我来是想告诉你,师春和象蓝儿就在刚刚已经下山了,已经正式离开了无亢山…” 边惟康顿悲愤的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口,被夏弗离手指警告的动作给逼的强行控制住了情绪,但还是语带颤音的哀求道:“夏长老,让我出去,放我出去。” 夏弗离:“我来正是要带伱出去,说实话,我觉得你爹这样处置不妥,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去跟象蓝儿和师春见上最后一面,让你们把话说清楚。” 边惟康连连点头,表示正该如此。 夏弗离翻手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套衣裳扔进去,“你身上的出去没法见人,也没办法去见象蓝儿,抓紧时间换上吧,现在出去,我带你追赶一番,应该还能追上。” 边惟康很着急,“不用换,我无所谓。” 夏弗离沉声道:“换上!再着急也不能失了体面,你是无亢山少主!不换就别出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瞬间屈服的边惟康急忙挽救,“换,我换,夏长老,我换。” 夏弗离停步转身,负手等待,见边惟康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想了事,又指了指他的头发,边惟康不敢忤逆,又迅速打理好了头发,最终把人收拾的表面上看起来利索了。 见如此这般后,夏弗离才满意地拿出了这间牢房的钥匙。 其实这间锁的钥匙已经被边继雄亲自收走了,就是谁都不许放人出来的意思,而夏弗离却拿出了另一枚能打开的钥匙,可见这位夏长老在无亢山多年确实不是吃素的。 锁开,门也开,人就这样放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牢狱大门,却把门口两名守卫给惊呆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俩守卫慌忙上前拦住,一人紧张道:“长老,这,这,边师叔他不能出去的。” 夏弗离晃了晃手上钥匙,“我还能劫狱不成?我说了是宗主让我来的,还能骗你们不成?我带他出去有事,待会儿还要送回来的。行了,紧张什么,万事有我担着,你们老实呆这。”抬手示意让路。 俩守卫本就是他的人能怎么办,只好老实让开了。 夏弗离带着人不慌不忙出了深坑,一路在无亢山上穿行,也不避人,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偶然遇上的反而向夏弗离行礼,谁也不会怀疑他,顶多是见到边惟康感觉奇怪。 两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经山门下了山。 到了山脚,在山门守卫的目光注视下,夏弗离拉着边惟康的胳膊腾空而去。 稍远后,边惟康刚开口,“夏长老…” 然后就没了声音,被夏弗离直接弄晕了过去。 远去山山水水的,终究在一座山上落下了,那里,青衣人正等着他。 “青爷。”夏弗离欠身有礼。 青衣人伸手拨了下昏迷的边惟康,确认了一下人,确认了是否还活着后,方问道:“确认边阙能找到这里来吗?” 夏弗离:“这一路,尽管拐变了两下方位,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为巽门开建,四处寻石、采石的人,看到我去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应该是能往这个方向找来的。” 他能计划在今天动手,并非是就近和撞日子,而是结合了他对无亢山情况的了解。 青衣人:“怕就怕出什么意外,怕边阙不会找来。” 夏弗离:“青爷放心,我还算了解殷蕙馨,她一旦知情,我甚至能猜到她会怎么做。她会跑去牢狱确认,之后跑去告诉边阙,说自己是去看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被我带走了,她不会声张是我传讯告诉她带走了她儿子。 边继雄不在山上,她会不会找边继雄,我不能肯定,但必会先找边阙,她知道边继雄也未必是我对手,为了儿子的安全,请边阙出马是必然的。 而边阙闻讯也必然出马,他看似对那个孙子不闻不问,实则很宝贝,表面上都是边继雄的家事,实则背地里都有他的干预,对此我很清楚。” 青衣人看了眼他手上的边惟康,“没问题就按计划来吧,传讯给殷蕙馨。” “好。”夏弗离摸出子母符给殷蕙馨发出了消息。 无亢山上,一处精舍内,檀香旁端坐的殷蕙馨摸出子母符,对上面的字符刻记很熟悉,一看便知是对应夏弗离的,只见上面幽幽字迹浮现:无亢山宗主的位置只能是女儿,你儿子我带走了,往后不见。 什么意思?稍怔的殷蕙馨旋即惊得猛然站起,快步离去,然走到大门口时,又端住了姿态,尽管心急如焚,表面上还是不疾不徐的从容。 心里在反复思索,若是真的,夏弗离此时干这事是为何,真的只是为了她女儿? 牢里没了看押人员,两名守卫弟子正闲得无聊,忽见殷长老飘然落下,两人吓了一跳,赶紧行礼,“拜见殷长老。” 殷蕙馨面无表情道:“开门,我去看看边惟康。”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之后一人道:“边师叔不久前跟夏长老离开了。” 殷蕙馨怒斥:“胡说八道,开门!” 她肯定要验证确实的。 两名弟子哪敢阻拦,赶紧开门放了她进去。 快步到了儿子的羁押间,不见人影,看到了地上换下的破烂衣裳,脸色一沉,迅速转身而去,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两名守卫弟子跟前。 飘落在了狱坑外后,她直接飞到了就近的制高点轮值弟子那,询问有无看到夏弗离去向。 守卫确实看到了,经守卫讲解,获悉夏弗离带着边惟康是直接从山门方向离开的,她又迅速赶往了山门那边,再次得到了确认,夏弗离带着边惟康飞走了,连去向都给她指明了。 夏弗离的传讯消息得到了确认,她确实有些慌了。 自从夏弗离远走高飞告辞了一次又跑回来后,她就在暗中关注着,不是跟边继雄他们下山去了选址地么,就这么一疏忽,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一边担心儿子的安全,一边又担心派人去找会暴露跟夏弗离的私情。 思之再三,她意识到夏弗离顾虑女儿的安全应该不敢说出私情,抖出了她,也就害了自己女儿,遂果断飞回了山上,直奔宗门禁地…… 山头上的夏弗离摸出一块子母符,看过上面内容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对一旁的青衣人道:“不出所料,殷蕙馨去了边阙闭关的宗门禁地。” 他在无亢山根基不浅,安排点这样的眼线不是什么问题。 青衣人微微颔首,看了眼地上昏迷的边惟康,“打起来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目前还是個人质,你先带他去跟凤池他们碰头,回头会有人去接应你们的。” “好。”夏弗离领命,拎上昏迷的边惟康直接飞走了。 已经走到了宗门禁地前的殷蕙馨忽又顿步,突然想起了师春,想起了师春和夏弗离似乎是一伙的,夏弗离暗藏的子母符就是师春那边取的,就算不是一伙的,最近两者之间有关联行事,恐怕知道点内情。 重点是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话,让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联系他。 当时听着不觉得有什么,除了边惟英的事,自己能有什么事犯得着找他? 给他子母符联系,也是为了边惟英的事。 现在回过头来,忽感觉师春那话似乎有所指。 哪还敢迟疑迅速从储物袋里翻出了和师春联系的那枚子母符,紧急发出了消息询问…… 莽莽大山深处,一座孤刃般的石崖上,满长的草木犹如长了簇头发,师春一行停在了这上面藏身。 等了好一阵后,师春出声问道:“我们在这等什么?” 凤池:“不知道,遵命行事,让我们在这等。” 吴斤两嘀咕一句,“等人碰头呗,还能等什么。” 对于将来的前途,他忽感觉有些迷茫,魔道这躲躲藏藏的风格,让他感觉路好像不宽。 忽然,象蓝儿摸出了一块子母符查看上面的传讯内容,看后皱起了眉头。 凤池察觉到她反应,问:“怎么了?” 象蓝儿:“‘夜莺’问我们到哪了,能告诉他吗?” 凤池懂她的犹豫,“计划是他制定的,他应该知道这里。” 象蓝儿遂回了句:我们已经到了。 侧耳倾听的师春若有所思,通过言语间所谓的计划制定,大概猜到了所谓的“夜莺”是谁,若没猜错的话,一大男人居然取这么骚的外号,有点搞笑。 别说他了,连吴斤两都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显然也猜到了。 师春拔了根草叼嘴里,目中流露出些许遐思,计划展开后,边惟康不见了,不知殷蕙馨发现后,会不会联系自己… 忽一怔,然后踱步借了大个子的宽大身板遮挡,也摸出了一块子母符偷看,发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殷蕙馨的消息来了。 第二一九章 此地不对 消息内容就一句话:你在哪? 师春挑了挑眉,估摸着计划已经开始了,估摸着边惟康已经出事了。 之前找对方索要子母符方便联系时,他不可能告诉对方边惟康要出事,也不知道对方跟夏弗离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这位长老跟魔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要半块联系的子母符。 这个时候能发消息找他,就说明他担忧的一些事情不存在。 他抬眼从吴斤两肩膀后面看了眼前面的象蓝儿和凤池,手上悄悄施法回道:下山了。 吴斤两回头看了眼,立马好好的配合。 殷蕙馨:什么时候回来? 两边都在试探性问答。 师春想了想,回道:不知道。 这是一个弟子对一个长老说的话吗?这是要回去的样子吗?这三個字就已经说明了和夏弗离的离去有关联。 殷蕙馨的激烈反应立马来了,问:夏弗离把边惟康带哪去了? 师春装糊涂:夏长老带走了边兄吗? 殷蕙馨:他离开无亢山,你也离开了无亢山,千万别告诉我说又是巧合,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师春想了想那个“夜莺”刚才来消息的情况,迅速回复:他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我跟他既是一伙的,也不是一伙的,非敌非友,但我跟边惟英之间的关系却是真的。殷长老,请你务必相信,在你和夏长老之间,我肯定站在你这一边,哪怕是为了边惟英,我能帮的也一定会帮你。 话说的好听而已。 事实上,他真的喜欢边惟英吗?谈不上。 若说讨厌边惟英,也谈不上,毕竟长的也漂亮加上一起有过特殊的经历,在发生男女关系前,两人属于比正常异性朋友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可以说是有点暧昧。 之所以不喜欢又发生了男女关系,则纯粹是因为肉体上的欲望盖过了理智,可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能经住边惟英那样姿色的诱惑?而且是反复的诱惑。 他有自己向往和喜欢的人,但此时的他则坚决表达出自己是喜欢边惟英的,坚决表示自己对边惟英是有感情的。 这是他目前为止能快速拉近跟殷长老关系的唯一办法。 也是他目前想达到自己目的的唯一机会。 不管是真是假,这番字眼落在殷蕙馨眼里,起码让她舒服了点,但她不是年轻小女孩,没那么好哄骗,立马顺势压迫:我不看嘴上说什么,我只看你做什么,伱如果真会为了惟英,现在就拿出诚意来,做给我看! 见她这么说,师春瞬间精神一振,回道:那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我起码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烦请把事发经过告诉我。 他这么一说,殷蕙馨也有些怀疑了,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不过现在怀疑这个也没意义,重点是救人。 何况告知事发经过也没什么,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于是她把夏弗离发现消息给她,自己去牢里确定过的情况大致简短地说了一下。 至于夏弗离发给她的具体消息内容则没说,难以启齿也不能外泄。 然师春看后立马发出了疑问:夏长老带走边兄,为何要跟你通气? 殷蕙馨给出了之前有过的类同说法:告辞。 上次夏某人要远走高飞时的说法自然也不止是告辞那么简单,其中的情话殷长老自然是不会说的。 师春又不是傻子,拐走你儿子,还跟你告辞? 何况他还是知道计划目的的人,越发清楚夏弗离的举动没那么简单,告知殷蕙馨的目的肯定和诱出边氏有关。 当即发问:长老,我想帮你,但我现在也身不由己,能帮你的空间有限,所以要了解详细情况,再结合我知道的情况,才能帮到你,请你务必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潜伏中不时打量四周的凤池发现师春站在吴斤两身后迟迟没动静,当即走过去查看。 吴斤两后背扭了下,于是凤池看到个手上拿了根草盯着发呆的师春,靠在大个子后背发呆。 凤池问:“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师春醒神般,问:“都落这一步了,想想将来该何去何从也不行吗?” 这话把凤池给说沉默了,完全能理解。 那边的象蓝儿也回头看了眼,她很清楚她和师春的关系,就看这次事件的后果能否如上面所言了,如果计划成功后上面真有能力扫清暴露的影响,那师春极有可能成为她的男人。 等凤池离开后,师春顺手又将草叼在了嘴里,翻手亮出了发烫的子母符,只见幽幽字迹显示:自然是找人、救人否则有必要跟你扯吗? 师春:来不及了,想救你儿子就不要绕了,就不要带情绪,现在放下你我长老和弟子的身份,坦诚点,说具体打算,接下来的,你要做的,说! 来不及了的说法让殷蕙馨有点紧张,她犹豫了一下,告知道:去禁地找老宗主出山救人。 和计划对上了,但师春心里还是骂了句脏话,发现这夏长老对这殷长老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其中详情不愿也没时间去细究,当即回复道:那就不要犹豫了,立刻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办。 殷蕙馨质疑:这就是你所谓的能帮我救人?天大地大,人走了这么久,你确定老宗主出山能找到人? 师春直接教训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夏长老太了解你了,你现在要做的,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他才会在拐走你儿子后跟你通气,你不用担心老宗主找不到人,他既然能这样做,就肯定会让老宗主找到线索。你现在只有按照你想的去做,才能顺了夏长老的意,一旦出现意外,让他发现事情失控了,他很有可能撕票,很有可能直接杀了边惟康。先稳住他我这里才有时间帮你打探情况,帮你找到边兄的下落,才好想办法救人。 既说的有理,也是在吓唬殷蕙馨。 殷蕙馨确实被吓得揪心了,也有点被惊醒了,夏弗离的通气确实透着诡异,被人这么当头棒喝,发现师春说的很有道理,自己想做的,确实有可能是夏弗离想看到的。 此时此刻,师春所展现出的令人信服的判断能力,又让她联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的那个王胜,顿时对师春愿意帮助后的能力有了巨大信心。 当即回道:我现在就去找老宗主。 师春:你要盯紧,一旦发现有关边兄去向的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殷蕙馨:知道。 然后快速到了禁地封闭的石门前,用力叩响了门环,喊话道:“父亲,是我,惟康出事了。” 石门嗡声而开,殷蕙馨也不客气,直接闯进去跪坐在盘膝打坐的白袍边阙前方,先行礼,后迅速把自己前往牢狱探望儿子却发现儿子被夏弗离带走的情况说了下。 闭目中的边阙骤然睁眼,目露精光,沉声道:“告知继雄没有?” 殷蕙馨:“他那要您去说,我在他那说话没用,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他正在临亢城外忙他的巽门大事,我现在跑去打扰,他只会说我妇人之见,大惊小怪,耍他的宗主气魄。 我到处找了,哪都找不到惟康,联系夏长老也没有任何回应。 父亲,我问过牢狱守卫弟子,还有山门外的弟子,真的感觉很不对劲。” 岂止是感觉不对劲,边阙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这边早就摸清了象蓝儿她们在无亢山的魔道内应就是夏弗离,只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师春要在山上找的人才迟迟没动手而已。 这个时候夏弗离突然带走他孙子,他想觉得正常都难。 可谓瞬间闪身而出,回头看向门口的殷蕙馨亦闪身跟去,到外看到了边阙人影落向大牢那边,当即飞身而去,抵达时,果然发现边阙在盘问两名守卫弟子。 老宗主亲自出关过问这事,真把两人给吓到了,老老实实交代了经过。 之后又一路盘问到山门前的守卫弟子。 一番确认后,边阙直接飞往了巽门选址地忙碌的现场,他的出现,把在场的边继雄等人吓一跳,慌忙上前拜见。 边阙不理会他们的客气,直接质问儿子,“夏弗离从牢里带走了惟康,你知道吗?” “啊?”边继雄惊愕抬头。 看这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边阙沉声道:“立刻召集人手搜寻。” 老宗主发话了,不得了,一伙高层谁都不敢有意见,统统全力配合,无亢山的力量瞬间调动了起来…… 孤刃崖壁之巅的林子里躲藏的师春沉默许久后,终于从吴斤两的身后走了出来,凑到了两个女人边上,迟疑发问道:“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吴斤两摸了把嘴,大眼睛忽闪,春天这节奏,他意识到要来事了,奈何有人在边上,他又不好问什么事。 二女皆转身看向了师春,凤池疑惑,“有什么不对?” 师春探问道:“你们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夜莺’,应该是知道我们现在藏身地的吧?” 凤池颔首,“应该是知道,估计要来跟我们碰头,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质疑道:“也就是说,他是知道碰头地点的,那他为何还要问你们有没有到?直接过来不就行了。” 象蓝儿和凤池面面相觑,发现这人未必也太多疑了。 凤池解释道:“他要来跟我们碰头,先问问我们有没有到,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对。”师春一个劲地摇头,也不说还有哪不对,反正就是感觉不对的样子,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郑重道:“有些话我不好说,你们能懂则懂。我建议先离开这里,哪怕是去周围的山头上,哪怕随便找个地方藏身也行。先离开这个碰头地点,找个能观察到这里的地方藏身,等碰头的人来了,确认无事,我们再现身碰头也不迟。” 都不是江湖新人,这其实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二女哪能不懂他意思,多少有些惊疑不定,至于吗?会吗? 吴斤两也凑了过来,一脸严肃道:“说实话,我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之前你们刚接到‘夜莺’的消息时,我就察觉到了。” 第二二零章 判若两人 他看似说的一本正经,实则压根没看出哪不对劲,反正就是把师春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师春说“夜莺”来消息不对劲,那他就说“夜莺”来消息不对劲就行了。 又不需要多复杂、多费脑子,跟着嚷嚷就行,绝不会乱说话导致节外生枝。 大概就是见两个女人惊疑不定,他再凑点份量。 于是两个女人互相看向了对方,两个男人都察觉到了不对,而她们却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令她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警觉性很弱。 “小姐,那就暂去附近观察观察?”凤池试着问了声,也不好再代象蓝儿做主。 想想也就是稍微挪下窝的事,又不费什么事,若真能规避危险,那还是值得的,象蓝儿当即点头同意了。 四人朝周围一番指指点点,很快商定了藏身的地方迅速蹿了过去躲藏,反过来观察孤刃崖顶…… 无亢山的搜查力量一展开,没花太久时间便找到了相关目击者,指认了夏弗离的去向,而且目击者还不止一个。 当然,目击者也不敢确认是夏弗离,但是可以确定有人拉着一個人横空而去。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给了边继雄。 边继雄闻讯就要亲自去过问,一旁的边阙喝斥道:“你是宗主,要懂分寸,回宗门坐镇去!” 边继雄哑了哑,但还是遵命回去了。 边阙则一个闪身而去,赶赴了发现线索的地方。 惦记着师春的交代,殷蕙馨赶紧跟着飞去,等她赶到时,发现边阙并未确认线索的真伪,而是在核查发现线索人员的身份,明显在怀疑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 不多时一伙线索发现者在此的原因得到了核实,都是为建设巽门寻采合适石材的人。 这时,边阙才再次确认了夏弗离的去向,也盯向了夏弗离的去向。 稍加盘算便可知,这不是从无亢山山门前出发的去向,也就是说,夏弗离中途改变了去向,对此也能理解。 “那个方向有人去了吗?”边阙问了声。 亲自在前督促搜寻的长老崔由飞,道:“已经有人顺那个方向去查了。” 边阙一个甩袖,亦朝那个方向飞去。 然人在途中时,忽又落在一座山头,目光沉沉转动了一阵后,他也摸出了一块子母符,将孙子被夏弗离带走的事情拟作消息发了出去。 事情牵涉到夏弗离,尤其是夏弗离的身份背景,令他担心此事没那么简单。 加上山上反馈的消息确认师春和象蓝儿他们都消失了,他多了份小心,在请求子母符联系方的协助。 对方的回复消息道:明确有异后,发出具体位置,人手随时可抵达。 见此明确回复,边阙绷着的面色方和缓了下来,目露精芒横扫四方,一个闪身再次飞去。 此时的殷蕙馨避开人后,同样也摸出子母符发出了消息:发现了夏弗离的去向线索。 山林中潜藏,早就选好了站位的师春,缩在吴斤两后面摸出了子母符,看后回道:边阙可有反应? 殷蕙馨:已经顺着线索去了。 师春:知道了。 就这?殷蕙馨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也朝着边阙的去向飞了去。 躲在吴斤两身后的师春又摸出了另一块子母符,发出了消息:烦请老前辈兑现承诺,帮我接应个人。 于是某地空中飞行的边阙翻手摸出了子母符查看,看后目光一闪,落在了一处树冠上,发消息道:时间地点人物。 师春从吴斤两身后抬头,看了眼视线中的孤刃山崖,回复道:无亢山西北方约八百余里,有大裂谷,裂谷北端四五里处,一座孤刃山崖上的林子里,见到两人后,年纪大的留活口在原地便可,年轻的劳烦帮我带往照天城,到了照天城定请前辈吃好喝好。 两个人,一个年纪大的,一个年轻的,此时很难让人不做联想,边阙目光深沉闪闪。 消息上说的地方他知道大概位置,别说无亢山西北八百里,整个无亢山周围一千里内的大致环境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是按照已发现的夏弗离线索去搜寻,还是去师春刚发来的位置确认?两边的方位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思之再三,与之前的想法一样,夏弗离拐走人能被人发现去向还是挺让他起疑的,而师春那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别说师春了,就算是魔道也不会知道那邋遢老头是他。 或者说,天下除了他自己不会有第二人知道,连他儿子边继雄都不知道。 论正事来算,他应该往更可疑的夏弗离踪迹线索去,可引出缘由,以挟王庭的力量荡除。 但他此时更想救出自己的孙子,遂回复消息道:知道了。 之后一个闪身而去,变换了去向,朝大裂谷方向去了。 此时静伏山头的青衣人,也摸出了一块子母符,上面显示:边阙将至。 这是提醒他做好动手的准备,以免失手。 看到消息的青衣人有些意外,不知上面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上面既然能这样说,就不会无的放矢。 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不少,其实一开始计划出来时,他是有点担心留下线索引诱边阙的事会引起边阙怀疑的,毕竟夏弗离的魔道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但是上面看过计划后,说没问题,说能把边阙给引去,让他照办,那他也只好从命。 一直到接到这个消息之前,他都还隐忧不定。 此刻自然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盯观察周围空域和动静,一旦发现目标,就决不能让其活着回去…… “来了。”凤池提醒了一声。 孤刃山崖上一道人影落入了上方小树林子里,确切的说是两道,一个黑衣蒙面人带着边惟康到了。 本不敢确定那个黑衣蒙面人是谁,见到边惟康后,师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有了大概猜测,看来自己没猜错,“夜莺”果然就是夏弗离。 看得出来,哪怕夏弗离回不了无亢山,夏弗离的身份也不想轻易对他们暴露。 凤池和象蓝儿也回头看向了后面两个男人,那意思好像在说,应该没问题吧? 师春轻声道:“不急,再等等。” 吴斤两面色凝重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观察观察。” 好吧,鉴于二人在天雨流星大会的战绩,她们两个还是愿意尊重二人意见的,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黑衣蒙面人正是夏弗离,之所以这打扮,确实是不愿在师春他们眼前暴露。 落入林中四处一打量不见人影,遂又施法探查山头,以他人仙境界的修为,轻易将小小区域过了遍,并未发现任何人,顿感奇怪,遂又摸出了子母符发消息。 很快,象蓝儿也摸出了子母符,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后,翻手亮给了身后的两个男人看。 只见上面写着:你们在哪? 师春懂她意思,轻声道:“别暴露咱们,稳住他,再观察一下。就说刚有人从这边过,我们回避了一下,马上回去。” 象蓝儿想了想,照他的意思回了。 倒不是多听他的话,还是那句话,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何况有人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她再不小心点就说不过去了。 夏弗离看到消息后,略松了口气,刚还担心有问题来着,毕竟象蓝儿之前可是说已经到了的,结果这里压根没人,他想不担心都难。 于是他躲在一簇头发似的孤刃上等着。 师春等人也躲在山林中等着。 对师春来说,如果是邋遢老头先到了,那就让邋遢老头先等着,“夜莺”先到,就让“夜莺”先等,就这么简单。 并未等太久,以边阙的修为来说,加之他又熟悉地形,直奔而来,很快便到了。 只见一条人影闪现空中,顷刻到了孤刃山崖的上方,缓缓降落向下方的林子里。 他也在警惕观察下方和四周。 倒吸一口凉气的凤池目露惊骇,认出了来人,发出小小惊呼,“边阙!” 象蓝儿亦一脸震惊她们针对无亢山下手,对无亢山上的重要人物样貌自然早就熟稔于心,早就看过画图的。 师春和吴斤两相视一眼,两人并不认识边阙,现在认识了。 师春心中是有点数的,上回凤池在密室里让准备撤离,说他们上无亢山之前就暴露了魔道的身份,说无亢山在他们上山前就知道了,他还特意问了句是否包括他,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了,离开照天城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魔修,暴露个屁。 凤池他们不清楚,他自己却很清楚。 也就是说,是照天城到无亢山的路上暴露的,不排除是魔道那边有人走漏了消息。 无亢山在魔道内部有卧底不成?还是说有其他层面的卧底向无亢山提供了消息? 他不得不怀疑另一个可能,照天城到无亢山的路上,凤池她们确实暴露过一次,还被那邋遢老头打伤了。 有了这个怀疑后,再想到邋遢老头也出现在了无亢山下,他不得犯嘀咕。 再后来,发现边惟康居然有可能掌握着无亢山的炼制秘法,那说明边惟康很重要,他立马意识到邋遢老头在照天城外可能并非偶遇他们,反过来说,邋遢老头会不会知道边惟康掌握着定身符炼制秘法? 也就说,蓄谋之下,凤池和他们发生冲突的经过,邋遢老头很可能早已旁观了。 他那时怀疑上了邋遢老头可能就是边阙,因为邋遢老头说过边阙见到他也要绕行。 导致他不敢确定的是,魔道居然都查不清邋遢老头的身份,魔道不可能不认识边阙吧? 当然,当他把子母符交给邋遢老头的那一刻开始,邋遢老头是不是边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让邋遢老头帮忙就行。 此刻听到凤池喊出“边阙”这个名字,师春便百分百确认了,边阙果然就是那个邋遢老头,只是判若两人。 第二二一章 我去救人 既然是边阙,会杀了夏弗离吗? 应该不会,为了摸无亢山内部的卧底,可以放魔道上山的狠人,会留着夏弗离发挥作用的,没审就杀说不过去。 何况他已经交代了要留活口,大约是能吊住的。 凤池和象蓝儿震惊之余,又齐刷刷回头看向了躲后面的师春,神情很是复杂,幸好听了他的,不然真是一头直接撞坑里去了。 庆幸有这么一位在身边,否则凭她们两个绝对避不开此劫。 两人大概能理解这位在天雨流星大会的厉害了,仅凭这份警觉能力,就不是她们能比的。 凤池的眼里又有异样神采绽放。 两人的佩服意味,连吴斤两也跟着沾了光。 吴斤两心里奇怪春天怎么做到的,表面略耸肩欣然接受了两个女人的佩服之情。 与此同时,躲在他后背的师春又低头摸出一枚子母符看了看,殷蕙馨传来的消息:边阙不知去哪了。 师春心想不知去哪就对了,赶紧回了句应付:知道了。 多的不想说,边阙来了,那位殷长老的作用暂时可以放一边了。 现在也没空再应付那位殷长老。 孤刃山崖上的林子里,挟持着边惟康躲藏的夏弗离隐在草木丛中,抬头盯着上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边阙的突然出现,真正是把他给吓惨了。 他已经悄悄摸出了子母符,快速发出了求救信息:边阙在碰头点,速来救我。 躲在另一地域林中的青衣人摸出子母符看后,有点懵了,边阙怎么可能在“夜莺”碰头的地方出现? 上面刚才还传讯告诉他,说边阙将至,让他做好准备。 他该听哪一边的?肯定是听上面的呀。 但,上面的消息会不会有误,万一“夜莺”那边所说的情况属实呢? 青衣人回复道:你在开玩笑吗? 夏弗离急了,回复道: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边阙,就在我头顶,速来救我! 发完这个消息后,便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了,只将边惟康牢牢掐在了自己的手中,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身的修为,额头上却忍不住冒冷汗。 青衣人迅速联系了上面,说了下情况,又迅速联系了凤池,问她碰头地点什么情况。 上面也不知看到了消息是什么反应,反正凤池的消息先紧急回了他:边阙在这边,速来救援! 她也害怕呀,面对边阙这样的高手,不敢乱动乱跑,只能躲着不动。 别看两边隔着点距离,一旦露出相当动静,根本逃不过边阙的追杀。 缓缓落入林中的边阙冷目四顾,没看到任何人影,身上当即一股强大法力波动荡出,笼罩了整个山头来回荡动着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 感受到法力波动的夏弗离目露哀凄,明知道完了,却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尽量一动不动如同石头般,希望边阙产生错觉发现不了他。 然现实很残酷,法力波动迅速收拢集中在了他这里,边阙已冷目回头看去。 那目光犹如劈波斩浪的刀剑一般,强大法力顺着他目光一路排挤过去,草木哗啦倒向两边,大树也直接压倒,瞬间将躲在后面的夏弗离给剥露了出来。 另一边躲着的凤池等人见孤刃山顶上如此动静,立知“夜莺”惨了,抓了边阙的孙子,被边阙逮住了,能好才怪了。 边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孙子,法眼一眯,见其还有呼吸,顿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判断正确,信了师春的往这边跑,如此说来,另一边的线索确实有问题。 夏弗离迅速将昏迷的边惟康挡在自己身前,紧张到连露出的眼皮子上都是汗水。 边阙目光如电般射向挟持人质的蒙面人,突然并两指如长矛般捅出,强劲法力如风雷般轰鸣而出。 夏弗离大惊,拼命施法抵御,拼尽全部修为却无法抗衡,脑袋上的头巾和蒙面如遭遇激流冲刷,唰一下四分五裂地撕掉开了,露出了无亢山夏长老的真容。 边阙见果然是他,一阵哼哼冷笑。 确认了接应人物是夏弗离和自己孙子后,他也就放心了,说明此地没有陷阱,说明师春至今不知他真实身份,庆幸自己乔装戏法的高明,否则焉能有此意外收获,也是在笑眼前此獠的吃里扒外。 他眉头忽有微动,单手摸出了子母符,只见上面消息是:你在哪? 边阙单手回复:人已经找到了。 对方就回了一個字:好。 另一边山林中躲藏,正犹豫不定的青衣人忽抬起手中子母符,只见内容是:边阙在夜莺那边,速往。 唰,遮挡的枝叶崩碎,青衣人顾不上想怎么回事,已经消失在树冠中,急速远去。 既然已经露了真容,夏弗离也敢开口了,喉结耸动着警告道:“敢靠近一步,我立刻杀了他!” 心里在哀鸣,援兵怎么还不来。 他身上的魔气也在滚滚涌出,裹向昏迷中的边惟康,意图加强挟持。 “哼。”边阙又是一声冷笑,忽抬手就是一掌轰出,宛若雷霆滚动于九霄。 孤刃山顶上的草木刹那被剃头刀剃去了半边一般,又如同瞬间炸掉了半边一般,草木崩飞漫舞,重物落向山谷。 边阙身后草木依旧,边阙掌前瞬间剃光。 夏弗离一身的魔气震散,整个人如遭重击般甩开了双臂踉跄后退,口鼻崩溃了般哇啦啦淌血,七窍出血,满脸的凄凉和恐慌,最终双腿一软,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当场跌坐在了地上,急剧而短促地喘息着。 挡在他身前昏迷中的边惟康却无丝毫损伤,依然在酣睡般。 边阙推出的手掌五指一勾,边惟康立刻飞了过来,落入了他的臂弯中,亲手检查伤势后,确认无恙便弄醒了他。 瞪目一醒的边惟康见到眼前人,忙立足站稳行礼拜见,“爷爷。” 再看周围,发现情形不对,再见夏弗离那凄惨模样,顿时大惊,忙拱手告求道:“爷爷,此事不能怪夏长老,是我逼他带我离开的,要罚您罚我好了。”说着噗通跪下了。 边阙看着他直摇头,“痴傻呀痴傻何时方能开窍?” 话刚落,猛然回头,只见一道人影刹那破空而至,顿悚然一惊,白袍挥袖一卷,一把卷起孙子,拽了孙子的胳膊快速弹射而去。 一道青衣人身影宛若蜻蜓点水般在山头暂停,看了眼重伤的夏弗离,并未管,身化虚影射去,朗朗声音回荡山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逃离山顶的边阙第一时间摸出了子母符,电光火石般发出了求援信息。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看对方登场速度,他就知道这青衣人的修为强过自己,不求救没把握。 下一刻,于两山之间穿过的他,平掌如刀,刀切豆腐般,顺手卸下了一座大山,反手推拿,一座巨大的山峰怒砸向了追杀者。 青衣人方向不改,一掌拍山,山体瞬间洞穿,一股土石如擎天柱般冲撞向山体另一边的边阙。 边阙扯开惊慌失措的孙子,避开冲撞,快速冲天而起。 大山轰隆砸在了群山中,烟波震荡,撼动大地。 躲在暗中的师春等人感受着地面的剧烈震撼,很是心惊肉跳,尤其是师春和吴斤两,还是头次见到这般排山倒海之势的威能打斗。 大山砸落大地之前,青衣人影已从洞穿的山体中穿出,一步登天似的追去。 凌空回头的边阙拍了下腰间的乾坤袋,旋即挥袖隔空一掌劈去。 眼看要追至的青衣人,护臂轰开袭来的掌力,去势不改,继续追去之际,身形忽重重迟挫了一下,脸色微变,感觉到了迅速增强的压力袭来,待他要振臂破开这强大压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这突然定格的一幕令师春意识到了什么,急开了右眼异能,顿看到一团巨大缠绕青衣人的微微蓝光须子,聚集了难以想象的庞大缥碧色物质挤压住了青衣人。 有施展定身符吗?好像并未看到边阙施展定身符。 “看好了,堪比五品定身符的定身术!”边阙唱了一声给孙子听,似乎在教什么,然后一把将孙子给甩飞了出去,“你先走,快走!” 少了累赘,空出手后,逆冲向了青衣人,隔空全力一掌轰了去。 “噗!” 被一掌打中的青衣人喷出一口鲜血来,身上同时爆出的还有一股黑焰,这黑焰一出,瞬间破了定身术的束缚。 边阙对此丝毫不感意外般,面露狰狞,正面冲了上去,要拼命缠斗一般。 一交手他便知道,对方修为高自己一个境界,若自己这堪比五品定身术的杀招都定不住对方的话,那自己将很难逃掉,爷孙两个唯有能跑掉一个算一个。 他想拼命缠住青衣人,为孙子争取一些逃命的时间,拖到援兵到后,孙子自然就脱险了,否则一个都跑不了。 右眼异能观察的师春已出声道:“你们也撤,我去救人。” 局面有些失控,时不我待,须当机立断,费这么大功夫不能白忙。 他手上已抓出风鳞,闪身蹿向了孤刃山巅,一把抓住夏弗离再蹿起后,施展开的风鳞已裹了他们迅速飞离。 被带走的夏弗离一脸感激地看着师春。 凤池和象蓝儿则有些惊着了,那边胜负未分,你就敢暴露?别人命要紧,还是自己性命要紧? 吴斤两倒是能理解师春的想法,边阙把孙子都扔了,就算赢了,看到还有人暗伏,第一时间也是去担心孙子的安全,哪能扔下孙子去追他们。 但他还是很无语,知道春天这哪是什么救人,也知道春天出手一救,肯定得把夏弗离给救死。 他是懂配合的,忙也拿出了风鳞朝两人示意,“跟我走。” 先把两个女人拐走,免得追着师春跑的方向去。 第二二二章 现在就报 他们三个不敢明着飞出去,准备先在山林中溜远了再说。 然师春那一出,已经把他们给暴露了。 咧嘴露出满口血汪汪笑意的青衣人闪避开边阙的攻击后,陡然发出阴恻恻笑声,“还不快去拿人!” 笑声回荡山野。 凤池和象蓝儿意图猫走的身形陡然一震,两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朝她俩发的话。 林子里闻声回头的吴斤两见她们停下了,当即再次招手,“快走啊!” 走个屁,象蓝儿两人没法走,现在走可以,除非敢保证青衣人战败而亡,否则这辈子都要快走个没完。 两人几乎是先后蹿出,朝着边惟康逃逸的方向紧急追去。 吴斤两也懂了,可他却没那责任和义务,嘴里嘀咕了一声,“老子又不是魔道的。” 有需要的时候他是,没需要的时候他就不是。 扭头就跑了先逃离这是非之地再说,避开了再以风鳞远遁。 见还有伏兵边阙大惊,立刻甩袖追去,欲将山林上空疾蹿的象蓝儿二人给灭杀,自己就算难逃,也要尽力保证逃出一个去。 满口血汪汪的青衣人岂能容他干预,如青翼蝙蝠般横闪切拦,虽被打伤,但以他修为全力防护下,也没有重伤,速度依然更胜一筹。 救人心切的边阙不耐纠缠,当即豁出去了,全力正面轰杀而去。 这次的青衣人没躲,见其如此情急之下也就这些手段,顿放心出手,大袖一抖,一骤然变得碧油油瘆人的手爪穿袖而出,迎向对手。 双方交错的刹那,边阙目光瞄到了对方手上颜色,脸色大变,仓促收手翻身躲避,然衣袖撕裂,手臂上依然留下了三道爪痕。 爪伤见血冒黑烟,伤口以可见速度快速扩大融化,痛得边阙直哆嗦,嘴里惊悚冒出一句,“魔道青手!” 施法无法扼制毒伤扩散的他,竟一把抓住自己伤臂,折断撕下。 可这般自断胳膊并无用处,抖露一双碧油油爪子的青衣人来去如幻影,围绕急攻。 本就少了条胳膊的边阙,又不敢触及对方碧油油的爪子,顿时处在了疲于招架的境地,且越来越绝望,身上被碧油油爪子划出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到处在冒黑烟。 性命之忧,剧痛缠身。 这还是亏了他之前的定身术将青衣人给打伤了,否则双方的实力差距和修为差距之下,他根本没有缠斗的资格。 没多久,身上到处冒黑烟的边阙,动作越来越慢,满是绝望的目光不时扫过远方,援兵怎么还不来? 后来,身子一颤,被定住了般,看向远方的目光收回,看向了自己胸前,只见一只碧油油染血的手从自己胸膛穿了出来,掌中亮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心脏在碧手中冒着黑烟融化。 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了,边阙已经感受不到了什么特殊的疼痛,意识快速模糊之际,还在想那個问题,援兵为什么还不来。 在意识回光返照的刹那,眼下发生的许多事情忽然在他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要对山上魔道动手了,一切都做的无比小心,为了不引起怀疑,甚至放松了对他们的监控。 他们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自己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动手了,或者说是在自己动手前抢先动手了? 是巧合吗? 山上除了他们父子,没人知道要动手除魔的事。 王庭那边他也没有到处宣扬,就是怕走漏风声。 王庭那边,他只跟那位身居高位的吐露协商过,难道那人是? 想到那人反复叮嘱他要保密,他两眼陡然睁的老大,越想越恐怖,那人怎么可能? 如果是真,那援兵恐怕永远都不会出现了,或者说,王庭那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无亢山要除魔的事。 如此一来,拐走他孙子的行迹就能理解了,就是要诱出他啊,就是为了杀他呀,这是要灭口啊! 他意识到了,自己那身在无亢山的儿子也危险了。 因为他跟那人说过,山上不知有多少魔道耳目,为保密,此事只有他和自己儿子知道。 他急了,气息猛然一乱,然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整个人也从青衣人手上脱落掉了下去,砸落在地的尸体依然在继续融化。 落地的青衣人摇头啧啧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实力其实并不弱,他差点就栽在了对方的手上。 正常情况下,定身符炼制到四品就已经到头了,能定住地仙境界的五品定身符,已经是类似于传说的存在了。 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能施展五品定身术,手上竟握有这么强大的杀招,若非自己修炼有魔气护体,能破定身符,铁定要被对方给干掉。 也就是说,一般的地仙境界高手,大多都不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重点是,这么要紧的情报,魔道暗探蛰伏无亢山多年,居然没有丝毫掌握。 他能感觉到,无亢山的人可能都不太习惯拼命打斗,包括边阙,不知是不是惯常用符,一般没人招惹的原因。 之前他被定住的刹那,边阙若不用掌,而是抓住机会以刀剑将其斩首,他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突然被定住的那一刹那是没反应过来的,没想到有传说中的五品定身符的威力出现,第一反应就是强力挣脱。 他觉摸着,边阙也有可能是没反应过来,边阙应该知道魔道能破定身术,没想到他会没反应过来。 想想都后怕。 他摘掉了尸体身上的乾坤袋,待尸体化尽,翻手推山,将其给彻底埋没无痕了。 远处山林中惊慌逃窜的边惟康,终于也被凤池找到了,拦下了。 看到骤然拦在前面的凤池,边惟康瞪大了双眼,无比惊讶道:“老板娘?” 见凤池盯向自己身后,他回头看了眼,看到了站在附近山岗上的那道靓丽身影,不正是他魂牵梦绕的佳人么,失声道:“蓝儿!” 他转身跑了几步,又骤然停下了,死死盯着象蓝儿,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只是在魔道的算计手段下为情所困而已,其实并不傻,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很难看,现实无比残酷。 其爷爷和其父亲想要达到的教育目的,在此时完美达到了,可是已经晚了。 若不经这一出,哪怕是魔女,他恐怕一样会喜欢。 象蓝儿脸上淡漠无情状,哪还有一点当初喊边惟康郎君的模样。 身后破风声传来,边惟康目光冷冽地骤然回头看去,只看到了凤池近前的身影,反击不及,又昏迷倒下了…… 感觉自己已经驾风鳞飞的足够远了,师春见一小小的湖心岛,带着夏弗离直接落了下去。 将小岛陆上的小树林检查了一下,未发现人迹,感觉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才将夏弗离放下了。 又摸出了反复滚烫了好几次的子母符,是吴斤两发来的消息:春天,在哪? 师春回复:乱跑一通,我也不知道在哪,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联系你再出,眼下救人要紧。 他也不知道吴斤两手上的子母符有没有落人手里,但知道吴斤两能看懂救人是什么意思。 吴斤两回复了四个字:明白,等你。 收起子母符的师春半跪在了夏弗离身边,一脸关切道:“夏长老,您感觉伤势怎样?” 七窍挂着血迹的夏弗离欣慰且虚弱道:“边阙老贼算是留了我一命,恐怕非你一时半会儿能治好,联系象蓝儿吧,她会联系人来救治我的。师春,你能冒险救我,殊为不易,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日后必有厚报。” 师春关心他伤势,可不是想救他,而是对方修为太高,他要摸摸底,看好不好下手。 见对方的回答不够清晰,觉得还是靠自己比较可靠,遂亲自上手,仔细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查后,发现伤的确实很重,但对方过高的修为,还是让他觉得不稳当。 他想了想,忽问道:“夏长老,你跟殷长老是什么关系?” 他明显察觉到了殷蕙馨跟这位的关系不简单,想确认一下。 夏弗离意外,敷衍道:“还能有什么关系,就表面上看到的那种关系。” 好吧,师春摸在他身上的手陡然出手连点,制住了他的穴位,然后在夏弗离惊异的目光中一掌拍了下去,打在了他的要害上,打的夏弗离又一口鲜血呛出。 他惊慌道:“你干什么?” 一掌哪够,师春拿捏着分寸连攻几掌,都是打在一些关键部位,既不把人打死,又要彻底破坏对方的经脉,不让对方再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感觉离死不远了,夏弗离彻底慌了,忙道:“殷蕙馨是我情人,是我情人,我跟她早有男女之情。” “嘶…”师春着实吃惊,吃惊后也不算太感意外,颔首道:“就知道是这样。” 见他好像知道,夏弗离也感到惊疑,见他手又摁向了自己腹部,顿虚弱又慌乱道:“你别乱来,咱们有话好说。” 师春沉默着感受到了一下他丹田部位的魔焰,真他娘的丰厚啊,人仙境界就是人仙境界,压根不是孙士冈能比的,他有点兴奋了,安慰道:“夏长老,是这样的,我这人不太信什么日后必有厚报的说法,咱们还是现在就给报了吧。” 说罢骤然运转浴魔功,渗入其魔焰中,然后开启了疯狂汲取吸收模式,吸入时的舒爽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什么鬼?夏弗离瞪大了惊恐双眼,开始噼里啪啦道:“我知道一些魔道的事,留着我还有用……”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师春听不懂的事。 师春见识有限,报出的名字他压根不知道是谁,关键是,是谁也阻拦不了他继续吸收魔焰。 见说那些个没用,夏弗离又继续说自己跟殷蕙馨的事,说魔道如何将两人给撮合到一块的经过。 师春听后不屑,伱们男欢女爱,关我屁事,感觉没任何价值,还发现这是个软骨头还不如孙士冈骨气硬,孙士冈是打死都不招,眼前这位却是不打自招。 “边惟英是我和殷蕙馨的女儿……” 当这句话冒出时,着实有点把师春给惊着了,令他暂时停止了吸收,主要原因是他跟边惟英有一腿。 不过暂停就是暂停,师春很快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不管夏弗离再说什么,都不耽误他继续疯狂吸收下去。 原因很简单,事情到了这一步,该不该的都让夏弗离看到了、知道了,他哪敢留夏弗离活口左右都是要死的,不如做点贡献。 第二二三章 白色条幅 在他尽情吸收期间,身上的子母符又多次发烫,这回他一概不理,专心干自己的事要紧。 夏弗离感觉到流逝的不止是自己的魔元,还有飞快流逝的生命,惊恐害怕没用,各种求饶哀鸣也没用,最后是各种咒骂,依然避免不了人渐憔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越来越虚弱,渐至蚊蝇般声响。 最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毕竟是重伤,加之又被师春打断了一些重要经脉,断了气血恢复能力,最后的结果甚至不如孙士冈。 孙士冈最后还有一口气在,而他夏长老在师春收手时已无动静,形容枯槁,眸中黯淡无光。 在他体内最后一缕魔元流逝之前,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停止了运转。 师春一脸满足地盘膝坐下了,闭目感受了下体内,发现确实有点吃饱了的感觉,魔焰在原宿主的身体内处于凝练状态,在他体内以他的修为难以全部压制,导致他体内经脉中到处充斥着魔焰,感觉自己张口就能喷出魔气来。 由此可见孙士冈和夏弗离体内魔焰质量差距之大。 他盘算了一下,记得炼化孙士冈体内的魔焰时,自己好像花了差不多四十天的时间,以这回吸收的庞大质量,真不知道多久才能消化完。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进入闭关状态,然而不现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善后,不然正魔两道都无立足之地。 再次伸手检查了一下夏弗离,发现已经死了,但还不放心,怕假死,他实在是担不起那个风险,手掌摁在夏弗离胸口,法力穿体迸发,摧毁了夏长老的心脏才收手。 然后又解下夏长老身上的乾坤袋,施法捞出来检查一遍,乖乖,发现无亢山长老很有钱,至少对他来说是非常有钱。 光一箱箱的檀金就有十几箱,每一箱那都是百万级的容量,这等于多少? “一二三四五……”他数了下十六箱,也就是说,差不多一千六百万檀金。 好吧,做人不能太贪心,他将那十六箱都给检查一遍后,留下了两箱,其它十四箱全部笑纳了。 定身符,一品的反倒只有十几张,二品的数了数有百来张,三品的也有百来张。 做人不能太贪心,留下一成,约莫出个九成全部笑纳。 连体未拆开的成对子母符,还有九对做人不能太贪心,留下两对,笑纳七对。 那些落单的子母符他不太敢要,用自己跟夏弗离联系的子母符再次联系了一下,找到配对的那一只捡过来配对收了,反正以后也不用再跟夏长老联系了。 修炼用的“长化丹”,那已经不是论颗来算的,足足一大箱,他现在也懒得算了,留下几瓶后,其它的全部笑纳了。 还有五大箱的“精化丹”,从箱里摸出一瓶看到瓶上的标签时,顿时两眼放光,开屏倒出一粒红莹莹香丸纳入口中尝试了一下,施法炼化后,确认了,确实是“精化丹”,比“长化丹”贵多了。 都是助益修为提升的,“长化丹”市价是十檀金一粒,而“精化丹”市价则是三百檀金一粒,功效差别可想而知。也就是说,底层一般修士的月收入只够买一粒精化丹,而夏长老买的却是百粒装的大瓶款,一箱百瓶的那种。 这么贵的东西,夏长老居然是论箱买的,乖乖,当饭吃不成?差点没把师春给乐疯了。 忍痛留下十几瓶,其它的一律笑纳。 更让他乐疯的是,从一个小匣子里翻出了一大叠钱庄的钱票,百万兑换额的足足五十三张,较小面额的还有一些,拢共六千余万,最后也是忍痛留下了几百万。 因为钱,又特别翻了下夏长老腰上的钱袋子,一万的兑票,一百多檀金,这一万多的零碎钱就算了,他也看不上。 继续翻乾坤袋里的东西,各种灵丹妙药,好好辨认一番后,能要的,一律拿走九成。 一些看不懂又没把握拿走的东西他不敢妄动,全部留下了。 这时,身上子母符又有了反应,他摸出一看,是殷蕙馨的,幽幽字迹显示:你到底在哪? 没理会,刚收起,另一枚子母符又有了反应,凤池发来的消息:你在哪? 师春想了想回复道:很遗憾,我尽力了,夏伤重不治,已逝。 凤池:无亢山山脉的南麓天坑听说吗? 师春:听说过。 凤池:来这里碰头。 师春:好。 回头继续翻乾坤袋里的东西,一些乱七八糟武器就不说了,于一堆男男女女的衣物中翻出了一箱小孩的衣服,是女孩的衣服,好像不是固定年龄的,而是某个年龄段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有,还有大小不一的鞋子。 看到这些他略皱眉了一阵,又扯起男女衣物中的女人衣服瞅了两眼,也不知是哪個女人的。 之后将那些剩单的子母符全部给扔进了林子外面的湖里,剩余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收回了乾坤袋内,原本打算留在夏长老遗体上交差的乾坤袋,他现在改主意了,决定全部没收。 刚好吴斤两还缺个乾坤袋,而这空间法宝又极为昂贵。 至于夏长老遗体上的东西为何不见了,他也只能是想办法交差,照着夏长老的遗体再次来了一掌,控制了力度,让衣衫稍有撕裂,腰带什么的自然是扯碎扔了。 腰带都没了,乾坤袋自然也没了。 这次,连夏长老腰上的零钱袋子也没放过,一并收缴了。 之后摸出子母符联系吴斤两,问:什么位置? 吴斤两:具体的我也搞不太清楚,不知道自己在哪。 师春:无亢山山脉的南麓最高峰碰面,手上拿好符,有情况报信。 吴斤两:好。 师春收起子母符,伸手帮夏长老合了眼,然后将其装进了乾坤袋内,别腰上腾空而去…… 边惟康死了,尸体就停摆在无亢山的山门下。 是路人发现送来的。 消息紧急传到山上,无亢山震动,陆续有人飞奔下山,然后边继雄也紧急赶来了,没办法忍住不来。 好些个长老都不在,包括殷蕙馨在内,都还在外面寻找边惟康被拐走的线索。 确认死者是儿子,边继雄泪眼纵横,搂着遗体紧抱了一阵,强止悲痛后,回头问道:“遗体在哪发现的?” 发现遗体的路人立刻被押了过来,邋里邋遢模样,似乎被这阵势吓到了,畏畏缩缩。 边继雄抹了把泪,审视着喝斥道:“抬起头来!” 结果那路人抬起的不止是头,还有手可谓瞬间快如魅影般的一掌。 近距离之下,大惊失色的边继雄连躲闪都来不及,当场被打的胸口瘪入,喷血倒飞了出去,甚至轰一声撞塌了山门牌坊,然后挣扎着呛血,再难爬起。 由此也可见凶手和边继雄之间的修为差距之大。 震惊!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冒出如此惊变。 所有人都被边惟康的死搞慌了神,皆心神恍惚失了常态,没人想到这所谓的好心路人会近距离行刺。 而边继雄也因为儿子的死,就这样未设防地匆忙跑下了山。 待惊乱的一群人纷纷出手攻击那路人时,那人已腾空疾飞而去,只扔下了一道白布长幅飘然落下。 许多人赶去追杀,结果却连追上人家的资格都没有。 也有人紧急抢救宗主,却发现宗主胸膛都瘪了,五脏六腑俱被摧毁,只出血不进气了,强瞪着眼不甘断气而已。 然终究是身体一松,血汩汩中没了气息。 落下的白条长幅挂在了半边没倒的山门石柱上,上面写着一行大字:赠天雨流星大会第一门派! “啊……” 闻讯赶来的柯长老,见这字幕顿仰天悲吼咆哮,双拳咣咣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知道的,他在王都参会期间就知道的,得罪了那么多大门派,恐会给无亢山带来灾祸,他当时就很惶恐,如今果然印证了,有人这么快就出手了,连那座巽门都等不及建好就出手了,就让无亢山好看了。 好多弟子看到那条幅也惊呆住了,都意识到是某个参加天雨流星大会的门派报复出手了。 之前大家私下也有讨论,也担心会遭报复,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人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刺杀的方式干掉了他们宗主。 还在外搜寻边惟康下落的长老们、弟子们,闻讯纷纷紧急赶回,无亢山大乱! 无亢山所在山脉的南麓最高峰上,斜阳正好。 师春兄弟两个一碰面,那只乾坤袋便扔到了吴斤两的手上,“送你了。” “啊啊啊……”吴斤两先抱着乾坤袋狂亲不止,当初在流放之地挂屁帘的时候,哪能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真能用上此宝。 待往里一查探,顿又想吐,快速扔出了夏弗离的尸体。 蹲下伸手摸了摸,确定这位真死了,吴斤两唏嘘摇头,预料之中的事情,他就知道会被救死。 再翻翻乾坤袋里的东西,又把他给高兴坏了,大致清点了一遍后,在师春跟前乐得手舞足蹈,“干掉一个夏长老,顶人干一辈子,春天,回不去了,我们就该发这种财的,我们就是这种命。再去王都,不用南公子请客了!” 豪气地大手一挥。 他心里很清楚,乾坤袋里更多值钱的东西肯定被春天搂走了,不过他不在意,因为他更清楚这件空间法宝乾坤袋的价值,未必是袋里的东西能比的。 第二二四章 不好交差 袋里的东西都是夏弗离的私人物品,师春也不知道其中的一些东西妄用后会不会惹麻烦,交代了吴斤两自己掂量。 之后,做好准备的二人扛着夏弗离的尸体走了。 好一番寻找后,终于从空中找到了山林中的一座巨大坑洞。 两人驾风鳞落到坑底后,光线已是昏暗,四处打量的师春正要开启右眼异能,忽听凤池的声音呼唤“这里。”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凤池在阴暗处向他们招手,两人遂蹦了过去。 碰面后,凤池低声微语了一句,“不用怕,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不会轻易将你们怎样。” 兄弟两个一怔,几个意思? 起码都意识到了这里还有别人。 师春赶紧轻声问了句,“边阙如何?” 凤池:“边阙、边继雄、边惟康全部解决了。”继而挥手示意不要多言,跟她来。 师春暗暗松了口气,这就好办多了。 同时也忍不住与吴斤两相识一眼,皆有唏嘘之意,没想到魔道手脚这么快,这就将目的达成了。 凤池把他们带进了一个石洞,洞内有檀金光辉照明,象蓝儿和那个青衣人都在。 对这個青衣人,师春和吴斤两皆是心头暗凛,人家的实力他们是亲眼目睹了的,人家能在这里,那就证明边阙确实完了。 而师春已经知道了青衣人的身份,夏弗离死前慌里慌忙说了一堆的情况里,就有这个青衣人,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青衣人无视了师春二人,抬手直指夏弗离的尸体,示意放下。 吴斤两赶紧照办,放在了并不平坦还有些潮湿的地上。 青衣人蹲在了尸体旁检查,确认死的不能再死后,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嘀咕自语了一句,“怎么就死了呢,麻烦大了…” 这话令在场几人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他,能让一个地仙境界的高手说出这样的话,且这个反应,让人感觉这个夏弗离似乎没那么简单。 师春道:“我真的尽力而为了,他伤的真的太重了,若知道前辈能胜出,我当时就不该多此一举,留待前辈出手救治,也许还有救活的希望。” 青衣人不吃这马屁,他已经检查过了,岂止是伤重,连心脏都破损了,若无起死回生的灵药,必死无疑,他来救也一样,反问道:“这边联系你时,你为何不及时回复?” 师春看了眼凤池,“不太敢回。我逃走的时候,连前辈您都被定住挨打了,事后也不知你们是什么情况,万一你们落在了边阙的手上,哪敢轻易回你们的消息,换您,您也得小心点。” 对于这个,凤池和象蓝儿都能理解,这家伙真的很小心,若不是因为他的小心,她们两个这次搞不好也要挂掉。 这一点,青衣人也算是有体会,因为相关情况他已经听两人说了,就因为“夜莺”问了句他们在哪,就令其觉得不安全,要回避一下,确实有够小心谨慎的。 但事实证明人家的小心确实没错,不然眼前几位可能要被一窝端了。 但某种程度上也有可疑,他问师春,“你觉得边阙怎么会找到你们碰头的地点去?” “我哪知道。”师春说着一怔,旋即狐疑道:“前辈,伱不会认为是我通知的边阙吧?我从未见过他,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边阙怎么找来的,我真不知道。” 魔道不知道邋遢老头就是边阙,他有什么不敢否认的。 青衣人改口道:“我只是让你帮着分析一下边阙为什么能找到那边去?” 师春:“前辈,这还用分析吗?不明摆着的吗?” 青衣人精神一振,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没想到人家已有答案,忙请教道:“怎讲?” 师春看向凤池和象蓝儿,“你们没告诉前辈?” 两人略摇头,凤池自我批评道:“我们确实弄不清楚,愿听高见。” 师春诧异道:“什么高见?用眼睛都能看出来的,摆明了是跟着夏长老来的,这还需要什么高见吗?你们逗我玩呢。” “……”凤池和象蓝儿当场无语,这么一说,想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青衣人观二人反应,也明白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好像被他们的阴谋论给搞复杂了。 之前也没敢确定师春有问题,原因也好解析,师春真要做这手脚,总得有诱因,总得奔一个结果去吧? 前因、后果及过程,没一样是师春有必要去做的。 而除掉边氏祖孙三代,那本就是师春的计划,怀疑他会显得好没道理。 现在,果然证明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师春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会跟着夏长老来,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蒙头蒙脑什么都不知道,得问你们自己这过程中是否有什么纰漏,当时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 青衣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夏弗离的身上,忽皱眉道:“他身上的东西呢?”抬眼看向了师春。 师春:“什么东西?” 青衣人:“他身上乾坤袋之类的。” 师春:“前辈,你别冤枉我,我从那座孤刃山顶把人救走时,他可就这狼狈模样的,你们这么多眼睛看着的。” 凤池出声肯定道:“没错,师春把人救走时,我亲眼看到了的,夏弗离身上确实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她指了指夏弗离衣衫不整且有裂破的样子,“会不会当时就被边阙给打落了?” 象蓝儿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这么心细,那么远的距离下,那么仓促间,还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殊不知凤池是真没注意到那些细节,纯粹是帮师春说话。 师春也有些意外,就凭这番话,他就能确定这女人是在帮他说话,真要亲眼看到了,当知夏弗离被带走时身上是有东西的。 结合这女人屡屡帮忙的行为,他暗暗警惕了起来,这女人不会真看上了我吧? 别说他,吴斤两也同样意识到了。 青衣人沉默回忆,当时他冲到孤刃山巅是看过夏弗离一眼的,也就扫了眼,现在也想不起夏弗离的穿戴细节,他只知夏弗离跟他告辞时身上是有东西的。 再看看夏弗离的衣衫破裂情况,确实有可能是凤池说的那样。 重点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师春有没有贪图这个便宜,事情到了这一步,师春的价值比那个口袋重要。 不管师春有没有拿,魔道那边还是要用师春。 而这也是师春二人刚来这里,凤池见面便暗中叮嘱师春让不用怕的底气所在,因为她清楚,边氏爷孙一死,师春的价值又回来了。 青衣人视线从破损衣裳上回到了夏弗离的脸上,又是一声轻叹,“死了,不好交差了…” 见其反复纠结这一点,不像是他这个层级和他的行事风格,起码不是夏弗离能匹配的,象蓝儿试着问了句,“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需要我向师尊解释一二吗?” 青衣人微微摇头,也轻轻摆了摆手,不需要,因为眼前几人压根不懂夏弗离这么一死的麻烦所在。 夏弗离是和殷蕙馨发生私情的当事人,是人证,有些事情夏弗离最清楚,没了这个证据,想要挟殷蕙馨母女,想拉她们下水,那就只能是靠嘴巴来威胁了。 随便蹦出个外人,说谁跟谁有奸情,无凭无据的,让人怎么相信? 简而言之,拿不出证据来,没了力度,容易出意外。 这事需要夏弗离亲自去威胁才更有威慑力。 “你跟边惟英走的比较近,你之前说要尝试说服她,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还有把握吗?”青衣人忽问师春,他想多一个方式来补漏。 师春一怔,对方突然吃回头草的行为,令他意识到了夏弗离的死和拉边惟英下水有关,结合夏弗离死前交代的隐私,心中瞬间明悟,知道了魔道要干什么,知道了魔道之前为何要踢开他,原来有了更好的办法,也明白了这位青爷为何因夏弗离的死而嘘长叹短。 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拉边惟英下水,受魔道控制的边惟英和无亢山不符合他的利益,之前的说法只是糊弄魔道而已。 故而反问道:“边阙爷孙三个都没了?” 青衣人微微颔首“是,计划还算顺利,都成功解决了。” 师春摇头“唉,她现在上位理所当然,已经不需要人帮助了,你觉得现在去说服还有用吗?” 青衣人想了想,目光扫向众人道:“夏弗离的死,不许向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若有丝毫走漏,必是你们几人所为,必将严惩!” “是。”师春跟着几人一起应下,心里明白,这是想欺殷蕙馨母女不知情,继续拿夏弗离这张牌来要挟。 青衣人转而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三个也该回无亢山了。” 吴斤两一惊,“这怎么回,岂不是找死?” 青衣人:“放心,边阙父子一死,上面随即展开了行动,已将所有知情者扫清了,没人知道你们是魔道中人。你们的安全我们会把握的,你们回去最多受点委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被逐出门派是肯定的。” 此话一出把在场的几个都惊着了,哪怕是凤池和象蓝儿,虽然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但也没想到上面的行动效率居然如此之高,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 第二二五章 谁有异议 最终,师春、吴斤两和象蓝儿遵吩咐回到了无亢山。 他们抵达山脚时,正值霞光漫天的傍晚,撞毁的山门牌坊显得有些凄凉。 他们的遭遇也不如霞光那么美好,也是可以想象的,他们是被愤怒的无亢山弟子给押上山的,揪衣服、揪头发那种,把他们搞的很狼狈。 有女弟子似乎异常憎恨象蓝儿,将其抓出了血,恨不得将其毁容似的。 象蓝儿打量清楚了,记住了。 若不是下面弟子做不了主,三人甚至有可能被当场打死。 山上山下弟子已经在悬挂白幡,已经在举丧。 “孽障!” 宗门大殿前,见到三人的柯长老可谓一声怒喝。 无亢山其实并没有三人的罪证,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凭据便是他们和夏弗离都在出事前离开了,且联系不上。 面对当众质问,三人一口咬死他们是被夏长老给喊下山的,说夏弗离让他们去南麓的天坑,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遵命前往而已,结果等了很久都不见夏弗离出现,于是他们就回来了。 真要有什么问题,我们又怎么敢回来。 对这些说辞,哭红了双眼的殷蕙馨并未戳破,两眼冒火似的盯着师春不放。 师春心里清楚,这女人恐怕已经被魔道给提醒了。 目前除了这女人,师春不知道魔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把握他们在山上的安全。 一番审讯无果,三人被扔进了大牢,严加看管。 无亢山确实也没证据证明三人跟边氏父子的死有关,何况三人毕竟是天雨流星大会的一、二、三名,无凭无据杀掉说不过去,要面临对上交代的问题。 再则,除殷蕙馨外的其他人,其实也相信了师春他们的话。 在无亢山大多人的眼里,边氏父子的死,和天雨流星大会得罪的那些门派有关,凶手若能掌握到这三人的动向,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 起码他们暂时无法做主决定师春三人的死活,他们还在等边阙回来,还不知道边阙已经死了。 三人关进牢里没有太久,便有人将师春又提了出去,师春能猜到是谁要找自己。 不出所料,押入到闲杂人等免入的高层寝居地后,他见到了两眼红肿的殷蕙馨。 “你们下去。”殷蕙馨挥手屏退押送人员后,骤然出手一把掐住了师春的脖子,差点没直接给掐断了,在师春脸前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尽量帮我保我儿子安全?” 身有禁制,无力反抗的师春被掐的一脸涨红,嘴里咕咕,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后,殷蕙馨才松开了他。 不容她再逼问,师春摸着脖子咳嗽着喘气之余,依然踉跄着看了看里里外外,然后才晃到她身边低声问道:“这里说话安全吗?” 殷蕙馨咬牙切除道:“别以为能要挟我我就不敢杀你!” 师春一听就明白了,被自己猜到了,这女人果然已经被人提醒了。 他轻声道:“你和夏弗离的关系,还有夏弗离和边惟英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此话出,殷蕙馨顿一脸的羞愤难耐,不等她说什么,师春摁了摁双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并不重要至少与我无关,我也没别的意思。并不是我不想救你儿子,只是我当时也确实没办法,事发时我也被控制了。 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力了,起码我搞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题出在你和夏弗离和边惟英的关系上,有人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除掉边阙、边继雄、边惟康,扶你女儿边惟英上位。” 殷蕙馨怒道:“胡说八道,还想糊弄我不成,边惟英没有定身符炼制秘法,上位也没用。” 师春:“有巽门,临亢城会快速聚集大量钱财物,会快速膨胀,控制了边惟英,就控制了这些。还有,边阙和边继雄暗地里好像跟什么人对上了,双方在暗中交锋,这才逼得那些人下了杀手。 杀了边氏爷孙三人,扶了边惟英上位,夏弗离再以你与她的私情要挟伱,以边惟英的真实出身来要挟她,如此便能将无亢山控制在手中,为他们所用。” 惊疑不定的殷蕙馨当场沉默了,思虑后信了,面有悲色,意识到了这场悲剧的缘由恐怕真的与自己的荒唐有关。 师春:“殷长老,事情已经发生了,便都是前因,便不再重要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后果。首先,边阙回不来了,他已经死了。” 这个死讯令殷蕙馨神色一震。 师春:“其次,你千万记住,他们威胁不了你,我虽未能帮你救了儿子,但却想办法帮你把夏弗离给干掉了,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不希望夏弗离要挟到边惟英,如此父亲,不要也罢。殷长老,夏弗离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不怕殷蕙馨因为情人的死迁怒于他,他从夏弗离口中获悉了,两人的私情早就淡了。 殷蕙馨眼中已闪过讶异,自然懂对方话里的意思,人家已经帮她把最担心的软肋给除掉了,讶异过后,又狐疑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想以此绑定惟英?” 师春摆手,“我什么都不要,仅仅是想帮边惟英一场而已,我对她也无情爱,帮她只是不负她一片情意,换我自己一片心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在无亢山呆下去,何况我还杀了她的生身父亲,注定无法走到一块,走后应该不会再相见了,大家各自安好。” 殷蕙馨缄默无语,怔怔看着他,没想到把人提来会问出这么个结果来,良久后,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师春摆手,“不要用‘你们’这个词我和吴斤两真来自流放之地,真没想到会卷入这种事里。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无亢山的过客,到此也就结束了,我走出这個门便什么都没有说过,不必追究我长短。” 两人也就说到了这里,再闲聊下去已无必要。 之后又来人将师春押回了大牢内,三人并未关一起,隔开着牢笼关押的。 窗格前眺望星空的殷蕙馨静默了很久很久,尽管仍在悲伤中,但师春已经向她托了底,她知道了即将要面对什么,也知道了即将如何去面对,心中满是悲伤,却很沉稳。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阙始终未出现,无亢山也渐渐意识到了,老宗主怕是也出事了,否则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直不现身。 无亢山的惊变,也惊动了域府和王庭那边,相继都有人来亲自过问。 毕竟凶手扔下的条幅直陈“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大门派”,这俨然表明了对无亢山夺魁的不满,俨然将天雨流星大会吃瘪的账算到了会场之外。 然来人过问又能怎样,没有证据的事,你能追究谁?也只能是表示愤慨和谴责,表示一旦抓到,必严惩不贷之类的。 然后生洲这边又有门派针对此事,对巽门还要不要再建立在无亢山表达了异议。 表达异议的就是生洲第一大派碣云山,在这当口,本就有不少人怀疑无亢山的事是碣云山干的,结果人家压根都不避嫌,就是这么底气十足。 此事还没等生洲表态,倒是王庭那边先发话了,让碣云山自己证明自己和无亢山的事件无关。 这怎么证明?直接把碣云山给搞尴尬了,也搞成了大笑话。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无亢山宗主继承人的事,王庭对这事也颇为关注。 也不难理解,王庭和无亢山一直有渊源牵扯。 无亢山议事大殿内,王庭派来的一位行走,器宇轩昂,颇有官威,正在亲自主持商议此事时,外面忽有人来报,“诸位长老,边惟英边师妹回来了。” “让她过来!”首席长老羿华淳哼了声。 老宗主和宗主都不在了,目前的无亢山,就数他最大,由他暂代无亢山大权。 稍后,边惟英被带到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来的时候她还挺兴奋的,练成了《五禽抚天功》,正准备回来试试,结果一到山下便发现在举丧,问清怎么回事后,如遭当头一棒,傻了,人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没人顾及她的殿前失仪。 居于上位的王庭行走,道:“既然边氏唯一继承人回来了,这宗主之位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悬念。” 首席长老羿华淳道:“没了炼制秘法,惟英还年轻,恐难服众啊!” 长老风友志道:“老宗主生死不明,万一回来了呢?我看现在定宗主人选是不是有些不妥?” 长老崔由飞道:“言之有理,我看暂时还是由大长老暂代行事的比较好。” 殷蕙馨一身孝,静默无声。 柯长老皱着眉头深思状。 王庭行走扫了眼众人的反应,朗声道:“无亢山之所以会存在,是王庭赏功,赏边氏代代传承,为的是激励王庭将士接令用命,若容外姓染指,王庭不闻不问,岂不让将士寒心? 没说诸位有谁会图谋不轨,我来此,只是想向诸位转达王庭的意思,边氏在,无亢山在,边氏不在,诸位也没了坐拥此地的必要。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就算边阙回来了,王庭也不容他做出第二样选择来。 合传承规则者,唯边惟英一人,当由边惟英继任无亢山宗主之位。有异议者,可随我去王庭陈情,若无异议,宗主之位便这么定了,谁有异议?” 第二二六章 鸠占鹊巢 异议?刚才羿长老、风长老和崔长老明明都表达过了,有用吗? 再表达异议者要带去王庭陈情,王庭会听你一个小小无亢山长老啰嗦?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这摆明了在用王庭压人,谁还敢表达异议? 现场一片寂静,久等无人吭声后,王庭行走微微一笑,“既有决议,那我便将此决议带回王庭复命。” 继而从上位起身,走到边惟英跟前,交待道:“边宗主,善后完毕了,要尽快去王庭那边交代一下。” 边惟英还是懵的无亢山宗主?这是她渴望已久的,可如今竟不知该悲还是喜。 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无亢山宗主。 该完成的任务完成了,那位王庭行走也没有久留,现在也不是留的时候,人家这里办丧事,他还能留下吃喝玩乐不成? 殿外临走前,正欲飞天而去时,王庭行走忽又转身对一群送行的人员道:“天雨流星大会毕竟是王庭亲自操办的,师春他们名列前茅,天下皆知,若查证了事情与他们无关,处理的时候望慎重,毕竟干系到王庭的脸面。” 言尽于此,话毕掠空远去。 边惟英依然懵在原地。 “我去看下巽门建造的怎么样了。”羿华淳长老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无亢山虽然出事了,但是巽门的建造过程并未耽误,上面是按部就班的,已经完成过半了。 羿长老几个陆续离开后,现场也就剩下了柯长老和殷蕙馨母女。 良久后,柯长老转身而去,留下一声黯然叹息,“边氏传承止于这一代了!” 殷蕙馨回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大概能懂他的意思,边惟英是个女的,边惟英的下一代,王庭未必会认了,男女传承的观念是如此的。 送走贵客后,边惟英才被带去见到了父兄的遗体,除了大哭一场又能怎样,曾经的敬爱,曾经的怨恨,能过去则罢,过不去也只能永远放在心里。 听到同门师兄弟的讲述,她才知道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惹来的祸事,顿恨自己当初未能听从宗门交代,哭的越发伤心而已。 后来得空,殷蕙馨又将她带到私下密谈。 有些事情,殷蕙馨本打算瞒一辈子的,最好是死后一起带走,可事到如今,女儿骤然登位,孤女寡母的,内忧外患之下,一個不慎恐将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小心应对,殷蕙馨吐露出了事情真相。 从她发现女儿和师春过夜说起,将这次的事发经过还有与师春的牵扯都详细道了出来,连师春知晓了她和夏弗离私情的事也说了,师春自言杀了夏弗离的叮嘱和交代都和盘托出了。 边惟英震惊,自己不是边继雄的女儿,自己是夏长老的女儿? 这对她来说,真的是惊天大秘密,甚至有些无法接受,那自己如今算怎么回事,鸠占鹊巢? 谁知殷蕙馨说完这些后,又来了个翻转,“师春以为你是夏弗离的女儿,其实他错了,你跟夏弗离没关系,边继雄是你生父无疑。” 边惟英忙问,“那你跟夏弗离的事?” 殷蕙馨叹道:“与夏弗离确有其事,那是多年前的事,我感觉我应该是被算计了,但我并无证据。一开始我只是感觉到他对我有表达好感的意思,后来在一次宗门外派中,出了点变故,遭遇追杀,同门散开了,只剩了我与他相互依靠。 孤男寡女时,面对他的温柔照顾,竟也心动了,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事后我万分懊恼,不知自己为何会干出那种事来,然后悔也晚了,算是被他纠缠上了。 不久后,我就发现了他的不对,他对宗门的炼制秘法似乎比较感兴趣,总想从我这里下手,我这才意识到我与他的私情来得有些蹊跷,回想过程,怀疑被下药算计了。 可我又不敢与他撕破脸,后来就有了你,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但我却告诉他说,你是他的孩子。” 边惟英再次震惊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蕙馨盯着她难以置信的双眼,满脸歉意道:“惟英,娘当时也实在是没了办法,他要我盗取宗门炼制秘法,我不可能答应他,可又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再那样下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错已酿下,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不想越陷越深,只好反过来要挟他。 你降生后,他误以为伱是他的,有了你的存在,该拒绝的我毫不客气,他也拿我没了脾气,以前威胁我的那套也没用了,撕破脸会连累到他自己的女儿。从你降生后,我就摆脱了他的纠缠。” “……”边惟英哑口无言,能感觉到母亲当时为了兼顾各方面和夏弗离斗争自保的岁月。 回想往事,难怪夏弗离对自己一直挺不错,自己争取临亢城城主位置时,也是大力支持的。 “我本以为此后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可事实证明,错了就是错了,是我害死了你父亲,害死了你哥哥…”殷蕙馨声音颤抖抽泣,眼有泪光,可她摇了摇头后,又坚决道:“可有些错,并非坏事,你的身世让自以为知道内情的人继续误会下去不是坏事。你记住,私下不要向任何人解释你生父不是夏弗离,哪怕是师春,也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会危及你我性命。” 边惟英有些不明白,就算真相暴露,边氏女儿堂堂正正,怎会危及性命,疑惑道:“娘,不至于吧?” 殷蕙馨一把抓住了女儿的胳膊,“无亢山没你想的那么宁静,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此后你我母女相依为命,光站稳脚跟这一关就无比艰难。你本就是边氏的女儿,没必要私下跟人解释什么真相,决不能说,答应我!” 边惟英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感觉到了母亲对此事的恐惧和害怕,想了想,颔首:“娘,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师春。” 说到师春,殷蕙馨提醒道:“我也是女儿家过来的,女儿家的情怀我懂,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希望成人之美,愿你心愿得偿。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由不得你儿女情长。 就算夏弗离不是你生父,也有你父亲和你哥哥的死,他搅那么深,说跟他毫无关系,当我三岁小孩糊弄呢?十有八九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的背后没那么简单的,起码他卷入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敢在这里面蹚浑水的人也简单不了,所以你和他注定无法走到一块的。这方面,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自己也说了,离开后各自安好。” 边惟英黯然不语。 殷蕙馨又道:“我会尽快放出风声,在本门同辈弟子中为你觅一良配。” 边惟英一惊,“父兄尸骨未寒,怎可如此?” 殷蕙馨:“只是放出风声也不会真给你定下未婚夫,真定了反而没有效果,要择而不定,你才能获得更多人支持。 喜欢你的人本就多,跟你同辈的弟子基本都是本门的骨干成员,这消息一出,大家自然是要表现的。你现在立足不稳,且要面临巨大风浪冲击,急需要这些支持。” 边惟英又不吭声了,算是默许了。 殷长老对此事很急迫,说干就干,第二天风声就散出去了不论出身,年纪大一点小一点都没关系,只要是同辈男弟子就行,要给女儿找个贤内助做帮手的意思很明显。 那可是宗主,还长得漂亮。 这消息顿让情绪低落的无亢山躁动了起来,努力表现的弟子果然很多。 消息甚至传到了还在坐牢的师春等人耳朵里,边惟英回山后没有过来看过师春。 而殷蕙馨担心的风浪果然来得很快,也正是师春提醒过的。 边氏父子丧事刚过,灵牌刚摆进了宗祠里,就在巽门建造成功的当天,果然就有人暗中找到了殷蕙馨,以夏弗离跟她的私情做要挟。 殷蕙馨哪还会承认这事,不但矢口否认,还招了人来擒拿彻底表明了态度。 人没拿住,跑了。 双方等于彻底撕破了脸,魔道白忙一场,恼羞成怒,是没证据,但不会吃这哑巴亏,肯定不会让殷蕙馨好过。 一场狂风暴雨瞬间袭来,临亢城谣言四起,说殷蕙馨和夏弗离有私情,说边惟英其实是殷蕙馨和夏弗离的女儿。 而且把殷蕙馨和夏弗离当年第一次发生私情的经过讲得清清楚楚,有多少人一起外派出任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孤男寡女在什么地方乱情的,林林总总的讲得太详细了。 当年的事情,是有不少当事人的,被这么一提醒,发现都吻合上了,顿令人生疑。 加上内部本就有人对边惟英这般资历的人当宗主不满,无亢山上顿被谣言闹得有些混乱,将母女两个闹得疲惫不堪,好在殷蕙馨择婿的办法出的早,正是疾风知劲草的时候,有一批骨干努力帮忙稳住了大的局面。 更可怕的是,边氏被“鸠占鹊巢”的消息传到了王庭那边,王庭对边惟英继任宗主位置的态度似乎也出现了动摇。 第二二七章 逐出师门 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的夜晚,柯以总柯长老负手仰望着上空再次出现的极光异彩,喟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站在他身旁的弟子知道指的是谁,除了新任宗主边惟英还能有谁? 本就谣言四起,王庭对边惟英继任宗主的态度又出现了动摇,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种天象,简直是落井下石。 往日里,出现这种天象,都是无亢山发财的好日子,如今怕是要让所有弟子黯然神伤。 一桩接一桩的事,不断在动摇大家对新任宗主的信心。 此时的无亢山上,许多弟子都从屋内走了出来,都在仰望着夜幕中的炫彩。 从前的这个时候,是大家最忙的时候,今天居然闲下来了,很多人在嘘长叹短。 “咚咚咚……” 沉闷轰鸣的钟声突然回荡于山巅,撼人心神。 山上所有人惊讶四顾,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习惯性动作了起来,就像以往一样按部就班,这钟声就是号令。 都忙碌了起来,山下运送郁蓝竹,上来浸泡,铺开…… 钟声的轰鸣动静让监牢内盘膝打坐的三人纷纷从各自牢笼内站了起来,包括师春在内,皆在侧耳倾听,他们自然清楚这钟声意味着什么。 无亢山又开始炼符了! 边氏爷孙三个不是死了吗?象蓝儿和吴斤两很奇怪。 唯独师春若有所思,嘀咕自语了一句,“果然是那功法。” 他很清楚,边惟英应该是确定了有用,否则怎么可能开炼,让宗门上下瞎忙一场可不是儿戏。 “春天,啥时候放我们出去啊?”吴斤两忽喊了声。 师春回道:“不知道。” 三人都很纳闷,之前魔道可是许诺了他们回来后能平安离开的,如今被一直关在这算怎么回事,魔道的承诺被狗吃了? 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魔道这边已经跟殷蕙馨撕破了脸,现在除非找有力的人物发话放人,或直接上山来劫狱,否则出不出去可由不得魔道说的算。 今夜的极光异彩天象,没上次持续的时间长,只持续了一个来时辰。 根据时辰总结出来的符纸备用数量,长老羿华淳和风友志亲自带人护送到了禁地厚重石门外。 这次,站在门口的不是边继雄。 无亢山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女人在此时此刻站在了石门前接收这批符纸。 尽管两位长老满怀惊疑不定,但还是按规矩将符纸做了交接。 之后,他们按规矩去了周围护法,边惟英则推开石门而入,消失在了关闭的石门后面…… 禁地外围,风友志长老走到了弈长老身边,低声问了句,“她会炼制秘法?” 羿华淳沉吟道:“会不会,一個时辰后便能揭晓。” 一个时辰后,石门再次开启了,边惟英将湿漉漉的符纸交接给了他们,以宗主的身份稍做了些叮嘱。 泡制过的符纸迅速被送往了下一环节进行炼制,许多人都急于知道答案,无亢山定身符炼制秘法是否传承了下来,毕竟事关全派上下的利益。 结果是确定的,新一批定身符的炼制,圆满成功了! 临近后半夜时,随着好消息的传开,整个无亢山沸腾了,有人甚至高兴地欢呼。 一群长老也联袂找到了还未歇下的边惟英,一个个的目光中透着惊疑和惊讶。 就连殷蕙馨也同样是如此,这个女儿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想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藏这么深。 见到走出门站在台阶上的边惟英,柯长老兴奋问道:“惟英…宗主,你掌握了定身符炼制秘法?” 边惟英点头,正式宣告道:“父亲将哥哥逐出无亢山那一年,就将炼制秘法传给了我,说爷爷说,将来让我接掌无亢山,待边氏后续有人!” 长老们听后很无语,对此,他们是相信的,否则边惟英不可能得到炼制秘法,这秘法保密有多严他们是有数的。 他们之所以无语是对边阙父子的无语,发现那对父子有够阴的,也有够狠的,将所有的是非全部集中在了儿子身上,敢情私下早就内定了其他继承人。 问题是,还愣把这女儿给搞去了天雨流星大会。 就这情况,谁敢相信边惟英掌握着定身符炼制秘法? “好好好。”柯长老高兴得连连击掌。 一些长老带着难言的复杂情绪离开后,殷蕙馨拉了女儿进屋,低声询问道:“真是你父亲传给你的炼制秘法?” 边惟英点头道:“是,父亲不让我对外泄露,哪怕是你。” 毕竟是做过临亢城城主的,这就是城主的城府,知道什么能说,知道什么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殷蕙馨难以置信道:“那你之前对你哥的种种不甘是…演的?” 边惟英:“父亲对你不太放心。” “……”殷蕙馨彻底无语了,有种姓边的都是一伙的感觉,而她这个外姓就是外姓。 边惟英忽岔开话题道:“母亲,师春他们,放他们走吧。” “唉,你自己决定吧。”殷蕙馨扭头就走,此时此刻有那么一丢丢心灰意冷的感觉。 次日,宗门议事大殿内,边惟英当众做出了决定,正式将师春、吴斤两、象蓝儿在无亢山除名,正式逐出无亢山,即刻执行。 对此,没人有异议,大家早就想将那几个家伙给赶走了。 执行的人是柯长老,亲自带人将师春三人从狱中提了出来,当三个孽徒的面宣布了宗门决定。 恨不得早点断了师徒名份,即刻逐出。 人从牢里一提溜出来,就直接赶下了山,到了山下才解开了三人身上的禁制。 一间窗格后面,边惟英侧脸窗后,咬着唇,偷偷看着那下山的身影。 原本外出闭关后,回来第一时间想见的就是师春,然有些事情做梦都想不到,于是回来后就一直没见过师春,哪怕从此告别,也没有去见最后一面。 她也不知道去见了要说什么,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死跟伱师春有没有关系,要不要问? 还是不闻不问? 万一有关,让她怎么办? 殊不知,她父兄的死确实与师春有关,从她明确告诉师春,说自己想做无亢山宗主的那一刻开始,基本就注定了其父兄的命运,尤其是两人发生了男女关系之后。 师春还记得两人在星空下搂在一起时的呢喃,知道自己不可能带她走,唯一能做的,想办法满足她的愿望而已。 对师春来说,想吃夏弗离那条鱼,可以想其它办法的,谁说一定要除掉边氏爷孙?可他们不死,边惟英如何上位?怎么轮都轮不到边惟英身上的,边惟英只是空想虚耗而已,内耗下去会误了此生。 到了山脚的师春回头看了眼山上,那是他心中的秘密那是属于他的温柔方式,无关善恶,负人不负心,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窗后看向山下的边惟英。 她也已经不是她,她也不是那个临亢城城主,而是无亢山宗主。 站在宗主的角度,她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师春是知道无亢山符咒炼制秘密的人,不知有没有告知其他人,要不要将其灭口? 不管是站在个人的利益上,还是站在宗门的立场上,她都必须这样考虑。 可她终究是没有那样做,那一夜的初恋缠绵,刻骨铭心,终究是下不了那个毒手,这也是属于她的温柔…… 下山后的师春等人,很快见到了守候他们的凤池。 直到经凤池的口,师春等人才知道无亢山上最近的风风雨雨,母女两个已经跟魔道撕破了脸,被魔道恶心是必然的。 魔道也被恶心了,没想到无亢山内定的传承人居然是边惟英。 人家需要他们扶上位吗? 他们在瞎忙什么? 难怪人家不受他们的好意,也不接受他们的威胁,人家手上有底牌的。 “殷蕙馨的态度那么坚决,一开始上面还怀疑是不是你们谁泄露了夏弗离已死的消息,直到昨晚边惟英显露了炼制秘法,宣告了真相,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边阙父子两个太阴险了,边惟康那废物居然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用的,把我们全给耍了,害我们白忙这么久。” “演呐,让他们演去这次演的好吧,把自己小命全给演进去了。” 凤池一脸的愤愤不平,骂骂咧咧很久。 别说她了,象蓝儿想到从丽云楼出山后,至今经历的种种,陪着各种演各种委屈自己,敢情边惟康早就被放弃了,还差点被人摸出了底给一窝端了,想到自己喊郎君的情形,想到自己差点继续下去给边惟康生孩子,顿被恶心了个够呛。 “你们放心,她们母女休想好过,就算有炼制秘法,这宗主的位置她们也未必坐的稳,夏弗离女儿的传言,‘鸠占鹊巢’的传言,已经动摇了王庭那边的坚决态度,一旦内忧外患一起逼来,无亢山这里必然一塌糊涂。乱糟糟的收不了场,必然换人,有炼制秘法也没用。据我所知,碣云山等一些门派,已经打算落井下石、找无亢山麻烦了。” 听着凤池的不满倾泻,师春沉默不语,也意识到了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边惟英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 第二二八章 拿去 不管怎么样,这无亢山一带他们是无法再呆下去了,此地不留人。 发泄完的凤池问师春,“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师春想了想,道:“想先回一趟王都。” 凤池好奇,“回王都做甚?” 师春:“天雨流星大会奖的房子,我们还没去看过,就被无亢山给带回来了,我们想去看看。” “嘿嘿嘿嘿。”说到王都,吴斤两已是裂开嘴直乐,“王都确实是个好地方,比这穷乡僻壤好无数倍,得回,得回。” 他现在很期待呀,被困无亢山的麻烦解决了,人自由了,钱也有了,王都的房子也有了,此去王都自然是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回头想想,从流放之地出来才多久,一番折腾后的收获,足抵许多人奋斗一辈子了。 他越想越嘿嘿。 师春又看向了象蓝儿,“你跟我走吗?” 凤池眸光忽闪,左右观察二人,她很清楚,按上面的意思,象蓝儿目前是不可能让师春脱钩的。 吴斤两收了乐呵呵,也在左右观察着。 象蓝儿反问:“我有我的去处,为什么要跟你走?” 这是故意装糊涂,之前师春已经对她表白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师春:“王都奖励的房子,你也有一套,你不去看看吗?” 他同样不想让这女人脱钩。 这理由让象蓝儿沉默了,算是默认了确实也要去看看。 凤池笑了“那我也跟你们走走,不过我不能跟你们结伴,我那丽云楼老鸨的身份确实让人头疼。” 于是就这么定了,几人就此离去。 不管无亢山上是如何的不稳当,如今的临亢城却有了新的气象,人流量明显增加了很多巽门建成还没几天,就已经有闻讯而来的买地大兴土木。 师春三人是经由巽门离开的。 通行费用是按人头算的,单次每人一千檀金。 这等于是底层普通修士三个月的薪资,所以,底层修士很容易被困在一个地方不能轻易移动。 由此可见,之前那些东九原的老弟兄们由各地跑来投奔师春有多不容易。 师春可以不照顾那些老弟兄,但不可以不照顾象蓝儿。 从来只有新人笑,没人去管旧人哭。 师春抢着为象蓝儿支付了一千檀金的通行费用,却连象蓝儿的一个笑脸都未换来。 吴斤两在旁嘿嘿,以前不懂,以为真的追求苗亦兰,现在懂了,看到这直白追求的一幕就想说大当家好假。 三人的离去,也有无亢山弟子认出了他们,目送之余又看看那座新起的巽门,有感慨和唏嘘,无亢山因这几人而得这座巽门,而无亢山却容不下这几人。 无亢山的巽门并未直接连通王都,而是直连域府那边。 师春三人还要经域府的巽门再转一次,每人又多支付了一千檀金,当然,又是师春一起付的。 虽多转折了一次才抵达王都,但相对来说无亢山那边的人来王都真的是太方便了,不用再像从前一样,要先长途奔波到域府。 抵达王都方便,实际上便意味着转往任何洲都方便,也意味着各洲前往无亢山也容易了,这对无亢山的意义非常重大。 王都巽门场,分东、南、西、北场,每個场都集中建设了通往各地的巽门。 巽门场外,有车马行的灵兽车驾待客,没有车夫,直接对灵兽说好去哪,按标示的区域范围收费的,直接把钱给进灵兽的口袋,灵兽便会将人送到目的地。 王都不让乱飞,不让一般修士乱飞,说是为了保护个人隐私。 无虞馆,王都闹中取静的一座小山庄,南公子公私兼顾的住处,师春几人直接找他来了。 之前将房子交给了南公子打理的,这次来看房子,于情于理都要先拜访南公子。 不请自来,南公子也不知道,人不在,好在馆中人认识师春和吴斤两,赶紧帮忙联系了南公子。 南公子让这边先招呼好客人,他尽快赶回。 回来时,还带了几个朋友回来,也都是吴斤两认识的,见有女客,几人立刻将吴斤两拉到了一旁瞎扯,鬼鬼祟祟一丘之貉的样子。 假模假样聊了下房子的事后,师春也请了南公子到一旁说话。 没了旁人,师春也没必要再绕弯子,直接吐露了真实来意,此来是希望南公子帮忙的,希望南公子能帮无亢山渡过眼下的难关。 事情牵涉到王庭,这个开口很冒昧,师春自己也清楚,但他也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有力人物帮忙,起码能找南公子帮忙出出主意,他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他也想过经兰巧颜找苗定一帮忙,但博望楼的立场他也清楚,不太会介入地方上的事务,其次他对兰巧颜那边也有清晰定位,只能和,不能用。 南公子闻言沉默了许久,明显感觉到了为难的样子,稍后徐徐道:“春兄,不瞒你说,因为你们的原因,无亢山那边的情况我也有所关注,无亢山目前的处境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而是无亢山那个情况,这个忙不好帮。 王庭之前认定了边惟英当宗主,后来态度又动摇了,说实话,连我都感觉有些意外。 但也能理解,王庭赏功被鸠占鹊巢,听着确实比较容易触动人心。 被人抓住了把柄,又有有心人在推动,光我留意到的,那个碣云山就没消停。 巽门的事情一直让他们耿耿于怀,那座巽门只要还立在无亢山,那就是他们耻辱的见证,他们想干什么,伱可以想象。 上次又因为无亢山被王庭扫了面子,成了大笑话,这回抓住机会想找回面子很正常。 碣云山在王庭这边的人确实在推动,而王庭这边,却没人帮无亢山讲话,之前负责和边氏那边沟通的人居然也没吭声,应该是边惟英身份真假的事,确实让人很迟疑或为难。 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毕竟没有证据,真正的麻烦在无亢山自身不够硬。 据我所知,此前生洲域主卫摩对无亢山一直有意见,好在无亢山背后有王庭撑腰,卫摩也不敢公然对无亢山怎样。如今无亢山失去了王庭的支持,还抱着那么大一块肥肉,后果可以想象。 卫摩能不知道无亢山发生了什么?他不吭声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放任。 以后的无亢山将不得安宁,何况眼下就有碣云山要找回面子。 好像无亢山内部也不齐心了吧?边惟英的资历太浅,能力有限,加之不利的谣言,她镇不住的。 我在王都帮不帮忙其实不重要,找人疏通了,王庭也不会表达支持,万一边惟英的身份真有假怎么办?不疏通也没关系,无凭无据的,王庭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拿掉边惟英,无亢山又不是任命的那种,可以随便换人,那是赏功,触及的可不是边氏一家的利益。 春兄,恕我直言,你都被逐出师门了,被逐出了无亢山,还操心这滩浑水干嘛?” 师春想了想,徐徐回道:“我不可能在无亢山白忙一场!” 南公子略怔,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状,然后又在凭栏处来回踱步,认真思索状,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以无亢山的情况,其实真不该在天雨流星大会冒头,就算是边氏父子尚在,也同样要疲于应付。 找人打招呼作用不大,因为无亢山的底细摆在那,只能应付一时,不可能一直帮忙打招呼,那不是长久之计。 目前真正的关键其实是生洲域主卫摩,那是他直接掌控的地盘,他背后有势力做支撑,他若愿意支持边惟英,谁有胆可以在他地盘上搞事试试,碣云山也不敢造次。外部势力去搞事,也要先过他那一关。 上次他倒是许诺了我,让我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就是不知在这事上,他愿不愿意帮忙。” 师春忽道:“我先找他试试。” “你?”南公子讶异回头看向他。 说走就走,师春一刻都没耽误,跟吴斤两打了个招呼后就先离开了。 这次,他一个人走的,独自经巽门到了域府。 刚在域府巽门场现身时,他看到了一群身穿白衣的人朝一座新建的巽门走去。 他认识那群人的穿着正是碣云山的服饰,其中就有碣云山的那位首席长老。 他也知道那座巽门的去向,正是通往无亢山的。 他立马加快了速度直奔域主府。 经层层通报后,还好,那位域主大人还记得他。 瑞气千重的高山琼楼玉宇中,经人引领,师春在一座楼台中见到了卫摩。 见到他,卫摩眼中是含笑的,不久前还在跟玄洲域主扯皮,逼其洗底裤来着,刚还让人多准备一些底裤来着,这份乐子都是拜眼前这位所赐。 然听完师春此来的缘由后,卫摩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问:“你不是已经被逐出了无亢山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师春恭敬道:“事情因我而起。” 卫摩:“你想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有情有义吗?” 师春忙道:“绝无此意,恳请域主高抬贵手。” 卫摩:“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无论是天庭,还是王庭,一般是不许录用的。原因也简单,那些人眼里没有是非,也没有忠义,只有利益,反叛出卖如家常便饭般简单,故而不录用。你眼前就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我可以破例一次,只要你好好办差,我许你一份前程。” 这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让师春换个要求。 可师春对这诱惑巨大的前程并不感兴趣,拱手再求道:“恳请域主高抬贵手!” 卫摩目光闪烁,徐徐道:“你确定?” “是。”师春肯定一声。 卫摩偏头淡淡一声,“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相应文具就在长案上铺陈好了,走去提笔蘸墨的卫摩,在一张雪白纸上唰唰出了四个大字,具名后搁笔道:“拿去!” 第二二九章 不动如山 师春赶紧快步到案前,往案上四个字瞅了眼,他就知道事情稳了,当即快速将题字小心收好。 也没有久留,他如今的层次和卫摩没有共同话题,聊不到一块去。 东西到手,表达了一番感谢后,就此告辞了。 卫摩手一挥,自有人领了师春离去。 盯着离去的背影看了一阵,卫摩也转身离开了…… 无亢山上,尽管知道碣云山一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作为新任宗主的边惟英还是亲自到了上山的台阶口迎接。 几位长老也都陪着露面了。 过来之前,几位长老再三交代边惟英,不可冲动,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起码不要再往深了得罪。 以邬瀚东为首的碣云山一伙登上山后,可谓顾盼自雄,身为客人,居然等着主人过来打招呼。 边惟英等人虽有些不快,可还是主动迎了上去打招呼,“邬长老。” 邬瀚东上下打量她一番,“边惟英边宗主,上次在王都还真是小看了,一转眼就成无亢山宗主了。白术川,你跟边宗主应该很熟悉吧?” 一行后方,立刻冒出一个边惟英熟悉的人影,不是白术川还能是谁。 上次被南公子一巴掌干掉了两颗牙的狼狈模样已经没有了,如今又是一副玉树临风模样。 只不过出口的话却不那么好听,对边惟英直呼其名道:“边惟英,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语气里丝毫没有对一派之尊的起码尊敬。 事实上他心里也确实没把边惟英当回事,在西极同伙时那就是他的马前卒,就是她使唤的手下。 何况他很清楚,这次来就是来找无亢山麻烦的,所以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对边惟英来说,被直呼其名也不算太难以接受,强挤出一丝笑意,“白兄也来了。” 白术川回头就对邬瀚东道:“长老,我跟边宗主确实很熟悉,我们在西极的时候,很长时间一直是朝夕相处的,在外人眼里,我们就像是夫妻,若不是后来出了点变故,失去了联系,我俩在西极就已经水到渠成,成了情人。” 此话一出,无亢山一伙脸色大变。 这才刚上山,才刚见面,脚都没站稳,就说这样的话,几个意思? 堂堂碣云山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连一点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若说不是得到了什么授意,他们是不信的。 无亢山一伙心里暗道不妙。 再怎么忍,边惟英也不可能不吭声,沉脸喝斥道:“白术川,还请自重!” 白术川呵呵道:“我有说错吗?在西极,你难道没有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吗?外界的俯天镜镜像里,别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殷蕙馨怒斥道:“放肆!” 邬瀚东当即插话道:“小辈的斗嘴,长辈就不要当真了吧。这位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在王都也见过,是新近丧夫的殷长老吧?” 殷蕙馨强忍不快道:“正是。” 碣云山那边当即有人笑问道:“都说你跟贵派那位夏长老私通,不知是真是假?” 还是有人头回这样当面说,殷蕙馨脸都绿了。 无亢山一伙更是勃然大怒。 然还不等他们发作,邬瀚东便对自己人喝斥道:“放肆!” 回头又对无亢山一伙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回去我再收拾他们。诸位,不会就让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吧?” 边惟英也是强忍怒火,伸手道:“请。” 亲自陪同引路,将一行带往宗门议事大殿。 途中不断有无亢山弟子驻足观望。 进了议事大殿,宾主分别落座奉茶后,边惟英开始直面问题,“邬长老这回亲自带人来无亢山,不知有何指教?” 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直接面对。 邬瀚东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白术川,“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最近听闻边宗主正在寻觅佳偶,白术川这孩子一听就急了,说是在西极就看上了你,还什么非你不娶,要死要活的,后来我们碣云山商议了一下后,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无论对无亢山还是对碣云山来说,都不是坏事,于是就让我亲自来做媒了。” 这话说的,你们一小弟子娶我们宗主,怎么说的出口的? 总之把无亢山一伙人给气得难受,发现碣云山从登上山开始,就没一句好话。 有个别长老也在暗怪殷蕙馨母子乱来,宗主择婿的事不就是这对母子搞出来的,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好了吧。 边惟英直接否认道:“邬长老误信了谣言,没有这回事,我身为无亢山山主,要嫁人也不会外嫁。” 邬瀚东莞尔道:“一派之主,自然不可能外嫁,边宗主放心,婚后你还在这里,让白术川搬过来住,这样伱也好有一個帮手,有什么事白术川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边惟英:“邬长老,我跟他不合适,此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邬瀚东:“既然非要这样说,既然谈不了感情,那老夫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说的好听点此来是做媒,说的直白点,我这次来是为贵我两派联姻来的。 无亢山目前的处境,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两家联姻后,自然是化干戈为玉帛,无亢山也能得到我碣云山的庇护。 当然,我碣云山也不会白白忙活。眼看山下的临亢城要扩张,我刚才也在城里城外到处转了转、看了看,就以巽门为分界线吧,东边的一半城归我碣云山打理,西边的一半城还是无亢山说的算。” 见无亢山一伙皆震怒状,又抬手打住,“诸位不要忙着生气,我知道这些条件听起来很难接受,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绕弯子没意思,我不妨挑明了,有些气,我碣云山肯定是要出的,我们也不想打打杀杀,能和平解决最好。 和平解决的条件:一,无亢山宗主嫁给我碣云山弟子;二,巽门为界,东边的一半城归我碣云山打理。 多的没有,就这两个条件,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就是你们无亢山要付出的代价,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让无亢山宗主雌伏,还要拿走巽门的一半利益。 在场的无亢山人员真的是无法再忍了,要不是顾虑对方的实力,这些话足以让人直接动手。 柯长老怒斥道:“不要欺人太甚,我无亢山砸几张四品定身符还是砸得起的!” 羿华淳亦道:“动起手来,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碣云山一伙人皆面露不屑。 邬瀚东道:“动手的机会有得是,我今天是来和谈的。所以我要提醒诸位,临亢城扩张后的一半,所得利益也远比现在的临亢城多,还能保证无亢山继续存在下去,若无亢山都没了,那诸位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儿,我相信诸位是会珍惜这次机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说罢端起茶慢品。 原本碣云山是打算直接弄垮无亢山的,后来想想,发现弄垮了除了能出口气外,并无任何好处。 于是就商拟了这一出,既要出气,又要好处。 无亢山一伙气归气,但有两三个长老确实因对方的提醒而面露思索,怎样做更有利不难做出对比。 白术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下意识往边惟英的身段上打量了几下,发现这女人几天不见居然越发俏丽了。 碣云山一伙面露玩味者颇多。 殷蕙馨母女也发现自己这边的长老有些似乎被对方的提醒给触动了。 边惟英心中的悲愤难言。 可母女两个真要冷静下来理智去想的话,又知道人家为宗门利益考虑的方式也没错,谁叫自家实力不如人。 柯长老没被敌人气得怎样,反被自己人的反应给气了个瑟瑟发抖,忽吼道:“大不了玉石俱焚,也不给你们碣云山占便宜!” 邬瀚东拍着扶手站了起来,冷漠道:“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是战是和,你们自己决定。” 这里话落,刚要转身走人,外面突然跑来一名无亢山弟子禀报道:“宗主,师春来了,说要见您。” 一听是师春,邬瀚东等人迈动的脚步又停下了,刻意为师春停下了,就因为那家伙,把碣云山搞了个灰头土脸。 恶狗本来都要走了,羿华淳见状迁怒师春,喝斥道:“他还跑来干什么,让他滚!” 弟子忙道:“羿长老,师春说域主有东西送给宗主,特来转交。” 说到域主在场的哪还敢轻慢,羿华淳不得不闭嘴了。 边惟英是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师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让他过来。” “是。”那弟子忙领命而去。 此时的师春被无亢山弟子给围住了,他是擅闯的,从临亢城的巽门出来后,为免麻烦,直接驾风鳞落在了山顶上。 一伙无亢山弟子见到师春的神情也很复杂,今早才赶出去的,转眼又回来了。 通报的弟子跑回来后,招呼道:“宗主让他过去。” 于是一伙人让开了,目送了师春走开。 一进议事大殿,见到邬瀚东一伙在场,师春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碣云山一伙果然是冲这里来的。 看到走进来的他,白术川那真是一口恶气难消,忍不住讥讽道:“听说跑了,正可惜呢,没想到自己倒送上门了,好,很好,非常好!” 大步入内的师春一听这话,这是过不去了吗? 他可不是无亢山那些人的行事风格,脚步一顿,改变了方向,直接走到了白术川跟前,杵在了他面前,无视一群碣云山的人,问:“对,我送上门了,你想怎样?” 白术川顿时乐了,你能打赢木兰青青又怎样?有一群宗门高手在旁还有长老坐镇,他还真犯不着怕师春,正要抬手捏捏师春的脸颊,却被一旁的邬瀚东伸手一拦,摁下了他的手,不让他妄动。 白术川看向长老,有些错愕。 啪!趁他分神,师春抓住机会就是一记耳光,清脆响亮,将白术川给打了个猝不及防,将白术川直接打倒在了邬瀚东的怀里,口鼻甩出的血染了邬瀚东的胸前衣裳。 这一巴掌直接把无亢山一伙给惊呆了,也打在了他们的心田上,这怎么敢的? 想到这厮在天雨流星大会的所作所为,似乎又不难理解,但眼下孤身一人面对碣云山一群高手啊,还指望无亢山能出手相救不成? 摇头晃脑的白术川从长老怀里爬起就哇哇叫的要拼命,却被邬瀚东强行施法摁住了肩膀,邬瀚东也抬手止住了其他同门,不让妄动。 当然,邬瀚东长老的脸色也很难看,盯向师春的目光极为不善。 师春嗤了声,颇为不屑,前面看他阻止白术川妄动,他就知道自己给域主送东西的话,这老东西也听到了。 他若客气畏缩,这次只怕真的很难脱身,他越是猖狂,以这老家伙的沉稳越不敢动。 果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转身直接走到边惟英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问:“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突然问这句话,边惟英鼻头莫名有点发酸。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场的无亢山长老到齐了,加起来却没这家伙一人能给她支撑感。 她努力控制了下情绪,保持淡漠道:“没事,你有什么事?” 师春伸手到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当众摊开了张好故意亮给众人看,并当众宣布道:“域主送给你的。” 边惟英赶紧上前一步,伸头去看。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那幅字,只见上面浓墨重笔着巍巍沉稳的四个醒目大字:不动如山! 第二三零章 索要回报 字体也确实有如山岳般的气魄。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众人目光迅速盯向了边角的具名,正是“卫摩”二字。 也就是说,这是域主卫摩送给无亢山的题字。 无亢山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碣云山一伙则是满脸惊疑。 域主卫摩以前对无亢山的态度,某种层面上可谓人尽皆知,至少在场的是都知道的,突然在这个关口送来这幅题字是什么意思? 字的内容,加上赠予的对象,还有赠予的时机,不难猜出赠送这幅题字的意思,域主卫摩为无亢山撑腰了,这幅字就是无亢山在生洲地面上的护身符。 域主卫摩指着无亢山说了,不动如山。 谁敢动无亢山试试。 这不但是在给无亢山撑腰,似乎还给了个保证。 碣云山虽然朝中有人,敢当众打卫摩的脸试试看,不敢的,故而现在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尤其是邬瀚东长老,刚还咄咄逼人,说什么是战是和给三天考虑的时间,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今后碣云山若敢明着动无亢山,那就是挑战卫摩在生洲的权威,哪怕暗中动手也要三思,一旦被发现,也是一个意思。 碣云山一伙想不通了,卫摩的态度为何会突然变化,为何会突然给无亢山撑腰的。 题字是假冒的不成?他们相信不会,敢假冒这个,那无亢山才是真的找死。 刚还满脸怒火的白术川,看到题字上的具名后,也有些傻眼了,终于明白了师春的猖狂底气何来,也终于明白了长老刚才为何要制止自己。 能从域主那拿来题字,鬼知道这厮现在是個什么名堂,是给域主跑腿的,还是成了域主的人? 不管是哪样,哪怕是给域主跑腿的,此刻也不是他们能动的,把给域主跑腿的腿给打断了,你当域主知道后会说没关系?只怕是谁动的手,就要把谁给交出去。 刚才长老是在救他,避免他涉险。 若真成了域主的人,这厮将来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 若真成了域主的人,白术川想想都有点羡慕且嫉妒,能想象到的,域主为何会招纳此人肯定跟天雨流星大会上的表现有关,否则域主怎么可能知道这杂碎是谁。 从对方刚才的嚣张举动来看,恐怕还真有可能成了域主的人,他越想越是不安。 邬瀚东忽淡淡问道:“如今在域主麾下当差?” 想摸一下师春的底他碣云山弟子在生洲域府那边也有当差的。 师春越是忌惮什么,越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哪能露底,反问:“还要向碣云山报备一声不成?” 碰了一鼻子灰,再呆下去也没意义,邬瀚东松开白术川时推了一把,示意走人,自己也甩袖而去。 碣云山一伙皆黑着一张脸而去,本以为这次是来羞辱无亢山的,没想动是来自取其辱的。 没了外人,无亢山一群长老当即都围在了那幅字前,羿华淳长老问,“师春,这题字是真的?” 这家伙又不是第一次干假冒的事,曾经假冒过木兰青青的未婚夫,那可是人尽皆知。 师春:“羿长老,我不至于这般公然作假。” 风友志长老试着确认道:“真是送给我无亢山的?” 是送给无亢山的没错,师春向卫摩求助时,说的也是为无亢山,不可能单单说是为了边惟英,但此时却特意当众对边惟英强调道:“是送给你的。” 此话一出,众长老神色有些复杂,域主这是在给边惟英撑腰?为什么会这样?跟眼前这家伙有关? 都知道的,卫摩送了这幅字给边惟英,那从今天开始,不管什么谣言不谣言的,边惟英在无亢山的名份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有歪心思的统统都要收起来。 当然,送给了边惟英也等于就是送给了无亢山,从此便是无亢山在生洲地面上的护身符。 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殷蕙馨,此时竟露出了笑意,眉目喜顺,上下打量了一眼师春,年轻人长的虽不白,但此时确实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她很清楚师春跟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所以自认为自己很清楚师春此举是为了谁。 孤女寡母的,正四面受气,正被人欺负的难受,正岌岌可危,突然一切麻烦都迎刃而解了,突然就一身轻松了,试问她如何能不高兴。 所以边惟英的神色也很复杂,看着眼前这人,能想起那晚的缠绵光景,心中真是百般滋味。 众人注视下,师春将那幅字递到了边惟英跟前,“裱起来吧最好是刻一块匾,挂在大门上震慑宵小。” 边惟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受这份人情,她纠结在自己父兄的死和这人脱不了干系,她若受了这份人情算怎么回事?那也能揭过去不成?这让她很是纠结和难受。 可是她又没办法,说得难听点,若不是师春的及时出现,无亢山权衡利弊后,她这个宗主搞不好真要嫁给白术川,诚如邬瀚东所言,那才是明智选择,起码还能保住无亢山的大部分利益。 殷蕙馨催了声,“惟英。” 示意快收下。 这哪能拒绝,其他长老也恨不得催她。 深吸了口气的边惟英只好双手接过,不过转身又双手递给了柯以总,“柯长老,裱装和刻匾的事就交给你了。” 柯以总也双手接了,哈哈大笑道:“宗主放心,一定刻一张气派的大匾出来。” 说着还忍不住又摊开了欣赏。 其他几个男长老也凑了上去细看。 “好字,好字,韵如字意,确实有不动如山的气魄。”羿华淳捋须赞叹。 风友志啧啧道:“不动如山,不动如山,真是太贴合我无亢山了。” 崔由飞笑吟吟颔首道:“不错,不错,我无亢山正好是炼制定身符的,不动如山正好贴切,又有震慑宵小的意味,这域主出手果然是不凡,有底蕴,有底蕴呐,方方面面都兼顾到位了。” “我去裱刻,现在就去。”柯长老拿着题字乐呵呵走了。 大家既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兴头,也有劫后余生的欢快。 其他长老又跟师春客套了几句,这次倒没有再摆长老的架子,不过也没有摸到师春弄来这题字的底细。 师春不告诉他们,也没别的原因,就是不信任他们。 弄了个没趣,也就散了。 殷蕙馨看看女儿,再看看师春,也挺识趣,主动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了两个年轻人。 没了外人,边惟英问道:“域主怎么会给你这幅题字?” 师春简单道:“也没什么,之前拿了个第一,域主念我有功,问我想要什么,我当时没想好,他便许了我一个承诺。” 傻子都能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用掉了那个宝贵的承诺。 “你…”边惟英有些急了,但又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否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当然清楚卫摩的一个承诺有多重要,尤其是一个能兑现的承诺,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 她更清楚师春已经被逐出了无亢山,没必要为无亢山做这个,是为了谁她还能不清楚么? 此时此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父兄的死又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实在说不出感谢的话来。 师春却提醒道:“有些事情你应该要清楚,卫摩的题字,他能给,也能废,无亢山和卫摩的关系,我觉得你要重新定位一下,趁这机会是不是要抽个空去拜访感谢一下?既然王庭那边不可靠,你也不能两边都不落好,和王庭那边关系的定位,我觉得伱可以征求一下卫摩的意见,卫摩也是王庭的人,投靠了卫摩并不算背叛王庭,你本就在他治下。” 边惟英微微颔首,又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道:“我继任宗主,王庭是派人来出过面的,曾点明要我去给个交代我不去怕是不合适。” 师春:“去就去,随机应变,没什么好担心的,去了王都就找南公子,我会跟他商量好,让他帮忙打好招呼,尽量避免有人为难你。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要先去见卫摩,听听他的意思,他若觉得你没必要去王庭,那就不去了,他敢做多大的决定,他背后的力量在王庭那边自然就能做多大的主。” 边惟英脸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她静默了一阵后,忽道:“碣云山在域府那边也是有人的,若知道你并未在域主手下有什么名堂,经此之后,他们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师春笑了,“早就得罪了,连无亢山都不想放过,还指望他们能放过我不成?有没有这一回,他们都不会放过我,有了这回最多让他们更上心而已,所以呀,那一巴掌不打白不打。放心,我既然敢打,就不怕他们。” 这还真不是宽慰边惟英,他现在是混魔道的,只要拉住象蓝儿一伙做挡箭牌,碣云山想来打,不怕麻烦尽管来。 边惟英如今也说不出太关心的话,淡淡道:“你自己小心吧。” 师春嗯了声,问:“我帮了这么大的忙,要点回报不过分吧?” 边惟英顿时一脸警惕,竟第一时间想到了男欢女爱头上,有父兄之死的嫌隙,她是没办法答应的,索要炼制秘法也不可能答应,当即问道:“你想要什么回报?” 师春:“容我在山上住一段时间,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边阙施展定身术的画面,他已经勘破了那一招的诀窍,相关条件对他来说也已经成熟,正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只等极光异彩的天象再现。 第二三一章 定身术 有如此大恩,别说在山上住一下,就算在山上一直住下去,其他长老目前也不会有什么反对。 人嘛,此一时彼一时也正常,早上还是急于逐出师门的孽徒,晚上就成了宗门的贵客。 只是这脸色翻转之快,连无亢山一干高层自己也有些不太适应。 更不用说是罚事院的那些弟子们了。 边惟英招呼人来,让给师春安排合适的住处,师春婉拒了,说自己在罚事院住惯了,还是住罚事院的好。 于是正在罚事院对人指手画脚的庞天圣又傻眼了,然后又把自己住的最好房间空了出来。 之后又跑去找边惟英了,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好没底,好害怕,老是挨揍谁受得了。 师春跟罚事院的一伙旧识打了个招呼后,就盯上了院子中间的那个特大号石磨,绕着大石磨来回转了几圈。 这大石磨的用材不是别的,就是无亢山这座山上就地取材的东西,就是那个巨大“树桩”上割取的。 其它院落里也有类似的就地取材物,甚至有些房屋就是直接在“树桩”上整体开凿出来的,不过那些地方他都不太熟悉,他感觉这石磨摆这里也没什么用,正好可以为他所用,这也是他要住这里的最大原因。 没太久,庞天圣回来了,他大概也搞清了是怎么回事,宗主师妹让把人当贵客招待,那他只能是照办,这个口子上,别人可以不支持师妹,他必须全力支持。 就算他没机会做师妹的丈夫,也得支持,谁叫他师父是边继雄,他天生就是边惟英这边的人。 正坐屋檐下跟一伙熟人聊天的师春,见他回来了,起身招手,将庞天圣领到了大石磨前,问:“这么大個东西,摆在这里,你不觉得碍眼吗?” 庞天圣立马朝那些懒散在屋檐下的人吼道:“都聋了吗?还不快把这碍眼家伙给搬走?” 好吧,一群人立刻走了过来,欲将石磨抬走。 “等等,什么呀?”反应过来的师春赶紧喊停,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应该搬走,我是说,是不是将它变个样子更合适?” 庞天圣立马觍着脸笑道:“春兄想把它变什么样?” 好吧,师春算是看出来了,这死胖子想变什么样都会答应,犯不着绕什么弯子,指着大石磨道:“葫芦,你们不觉得雕刻成葫芦更好看吗?这么大一个家伙,应该能雕刻成不少的葫芦。” 见庞天圣有点懵,他干脆再直白点,“我想做点葫芦装东西,看这石磨挺合适的,劳烦庞兄帮个忙如何?” “包在我身上!”庞天圣直接拍了胸脯,旋即问:“做多大的葫芦?” 师春指着石磨比划了下,“就照这厚度做,能切出多少个,就做多少个。” 懂了,庞天圣立刻朝大家嚷嚷,“干活,干活,都给我干活。” 师春就不打扰他们了,回了屋里把门一关,继续炼化自己体内的魔焰,之前关在牢里修为受制,浪费了好些日子的时间。 这次所吸收的魔焰质量和数量,远超孙士冈那次近四十天炼化的,他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炼化完成。 “做葫芦?一直在屋内闭关修炼?” 听了庞天圣的禀报,边惟英颇感疑惑。 无亢山那个“树桩”本体的坚硬程度不弱于金铁,罚事院一伙人为此着实花费了大力气,一群修士足足忙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将整个石磨打造成了十二只大葫芦。 每只都比成人上半身的坐姿高度矮个把头的样子,高度差不多就是石磨原本的厚度,葫芦里面的内部打磨的很光滑,外面更光滑,还上了一层光漆,原本锈迹斑斑的颜色反倒有了别样质感,还挺好看的。 一看就是下了工夫的。 拔开葫芦嘴看了又看的师春连连夸赞,“不错不错,庞兄,多谢了。” 庞天圣乐开了花,“没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哈。” 等到这胖子离去关了门后,师春又摸出了一只子母符,跟边惟英联系的那只。 他直接发出了索取消息:你们炼符不要的符纸边角料之类的,给我一筐。 不绕弯子,也看不出啥客气的意思,就是直接索取。 他费尽心思扶边惟英上位,为了稳住边惟英的地位,不惜用掉卫摩的一个承诺,不仅仅是因为男女之情。 他肯定要让利益最大化。 诚如他跟南公子说的那般,我不可能在无亢山白忙一场! 他现在要的可不仅仅是符咒炼制秘法,而是整个无亢山! 当然,他要的没那么直接,而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要能为他所用。 魔道要干的事情某种程度上被他给截走了。 边惟英没任何回应,也没理他。 可是当晚,庞天圣鬼鬼祟祟敲开了师春的房门,将一只大包裹扔给了师春就跑了,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师春看到包裹就笑了打开一看,没错,一大包废弃的符纸。 东西到了,也就有活干了,他将这些废弃符纸一点点施法内贴在了葫芦的内部,贴的仔细而认真,反复贴了几层。 不贴符纸没用,他观察验证过,这无亢山的“树桩”原材料虽然能装住天降的微蓝物质,却无法持久保鲜,时间久了微蓝物质会消失于冥冥之中,只有密封在符纸中的才可以。 连葫芦塞子内部他都仔细贴上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屋里闭关修炼,炼化魔焰增长修为。 直到他回到无亢山的第五天晚上,那“咚咚咚”的震撼钟鸣声,终于又响彻了山上的夜空。 整个无亢山都忙碌了起来。 听着外面的动静,盘膝打坐中的师春并无任何反应,继续抓紧时间炼化自己的魔焰。 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外面传来了将郁蓝竹收走的动静,他才睁眼摸出了子母符,又给边惟英发了一道直接索取的消息:泡制符纸的药水,留一小瓶给我。 边惟英同样是没理会他,没有任何回应。 而他等到外面忙碌动静彻底没了后,才开了右眼异能,拎着一只大葫芦出了门。 铺开的郁蓝竹已经全部收拾干净了,但他能看到各个角落里还遗留着大量的微蓝物质。 他很清楚,郁蓝竹不管怎么将它翻面,它表面只能黏住薄薄一层,也就是说,地上遗落的微蓝物质才是真正的绝大多数,远超无亢山利用郁蓝竹采集到的。 他打开了葫芦嘴,一路暗中施法,席卷了往自己葫芦里装。 装满了后,找个没人看到的角落,迅速扔进乾坤镯里,又换一只空的出来继续。 哪怕有人暗中盯着,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直到装满了十二只葫芦,他才拎着手上那只回了罚事院,回到了自己屋内继续打坐炼化魔焰。 下半夜过半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庞天圣又鬼鬼祟祟钻了进来,放下一只小瓷瓶就离开了。 收功的师春拿了瓷瓶打开嗅了嗅,确实嗅到了一些药水的气味,开右眼观察看到了飘荡在水中的红色物质,心中猜想得到了验证,不由暗暗感叹,边惟英果然练成了。 之后打开了一只大葫芦的葫芦嘴,药水少许倒入了几滴,便迅速封住了葫芦口。 他知道此番之后意味着什么,经过药水转化的微蓝物质,将不能再跟外界环境接触,一接触立马就会产生剧变,就是定身符的那种变化。 所以这葫芦口也不能再轻易开启了,开启时必须采取施法封闭的方式,不让里面的微蓝物质跟外部环境接触,否则整个葫芦里介于虚幻与现实里的物质都会全部废掉,等于就是当做一张定身符一次性用掉了。 封住葫芦口后,立马拿近了用右眼异能仔细观察里面的变化,发现和早先在边惟英住处做的试验一样,药水里的红色物质正在快速感染破坏微蓝物质的表皮,将其变成定身符里的那种蜕变过的微蓝物质。 全部转化完成后,他施法封住葫芦口,又施法注入葫芦内包裹了一小团挑出来,再塞住了葫芦口,然后将那一小团打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出任何意外,是定身符效果无误,将自己给定了个扎扎实实的。 旋即施法破解了束缚,身体恢复了自由后,微微一笑着嘀咕了一句,“定身术…” 确认有效,不再迟疑,立刻将十二只大葫芦全部取出,一字排开。 打开一只葫芦口滴入几滴药水,便立马紧急盖上,封闭严实。 如此这般将十二只葫芦里的微蓝物质全部转化成功后,统一收入了乾坤镯内。 之后继续打坐修炼。 直到晨曦照在了无亢山上,罚事院内响起了新一天的桶担干活动静,师春才收功开眼睁目,摸出了与边惟英联系的子母符,传讯告知:走了,有缘再会。 “春兄。” “春兄早。” “春兄,是不是我们吵到了你?” 走出门的师春见到了一群向他打招呼的人,他也向大家微微点头招呼道:“早,又要干活了?” 有人叹道:“是啊,老规矩不能变。” 师春莞尔,走到院中,翻手亮出了掌中的法宝风鳞,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释放出了大量飞舞鳞片。 无亢山正殿内,一袭玄色长裙的边惟英快步走出,站在了台阶前,看向罚事院方向,只见晨曦照耀下的闪光从山上飞起升空,最后渐化作一道流光远逝。 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走了,满脸的怅然若失,久久未动。 她身后的大门之上,新造的大匾油漆光鲜,“不动如山”四个大字在绽露的朝阳中熠熠生辉…… 第二三二章 段相眉 胜神洲王都的房子,师春的那套房子,很漂亮。 至少对师春他们来说很漂亮。 相较于同区域的其它宅院来说,这一家的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不过也有差不多三亩地,在寸土寸金的王都,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已算是阔大的豪宅。 内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水榭花园什么的都不缺,屋内还有专供修炼用的坚实静室,能扛住强大攻击。 庭院外有小桥流水,潺潺溪流绕过,山水相依,远处还有瀑布飞流之下,宛若洞天福地,离王都的繁华也不远。 最重要的是,这片区域的宅院也像兰巧颜家一样,有一座大阵笼罩防护,有专人守卫。吴斤两和象蓝儿获奖的宅院则没这待遇,不过却在繁华之中。而且他们两个的宅院一切自给自足便可,无需再支付什么钱,但这里的则不一样,每年都要支付一大笔钱,绝大多数修士的收入不够支付此地的费用。 换句话说,师春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宅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些奇花异草也明显是新移植过来的,都是南公子让人弄好的,基本的生活设施都已经让人弄好了,随时可直接入住。 吴斤两已经先行入住了,看过自己的房子后,再看看这里的,他直接搬了过来,直接把师春的家当做了他的家。 其实他更喜欢自己房子周围的繁华,出门就是花花世界,美女到处可见,然后美女看他是王都繁华之地宅院的主人已是眼睛一亮,短短数日之内已经有了相好的,而这里冷清的跟啥一样,连人都很少看见,着实没劲。 可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住那毫无庇护的地方,也实在是心里不踏实。 也不知当初的生洲域主卫摩帮忙把奖励给师春的房子的档次提升到了这里,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带着师春里外走着看了圈后,吴斤两指着宅院问:“春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房子值多少钱?” 师春对此压根没概念,但知道他能这样问,必然是价值不菲等他后话。 吴斤两大惊小怪着自己给出了答案,“一个多亿,一个多亿檀金呐!” 师春吃了一惊,“这么高?” 一旁陪同溜达的南公子莞尔,“你们也太看不起自己的名声了,就当下来说,配得上的。那么多豪门大派都被你们挑翻了,太便宜了倒显得他们不值钱了。 不过这事据我所知你们还得感谢卫摩,卫摩出面找了王庭,把你们的奖励直接给拉高了档次,对比原先要奖励的房产,价值翻倍了都不止。 他这样做也能理解,他才是那个获利最大的,你们给了他巨大的意外惊喜,帮你们打個招呼的事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于情于理他都是要重奖伱们的。这也是他那个位置上的人应该做给人看的,你们也不用太意外。” 此事师春和吴斤两是知道的,但他们还是小看了卫摩出面的价值,此时方意识到,真要只为拉升个几十上百万的价值,值得卫摩亲自去开口吗? 此时两人方知卫摩口中所谓的拉升了一个档次,直接就是个最起码翻倍。 吴斤两随后又指着宅院苦笑道:“交钱也多,什么防护阵,什么护卫,都不是白给的,住这里的基本费用,每年要交十万金。” 师春又是一惊,“这么多?” 吴斤两指了指南公子,“他已经给你先交了十年的。” 那就是一百万金,师春现在有钱,当即就要拿钱还给人家,南公子抬手打住了,“春兄,千万不要谈钱的事,这点钱对比你帮我赚的,那就是九牛一毛,你真要谈钱,那我还真不知道要分多少给你合适。乔迁新禧,还当我是朋友,就当是红包了。” 吴斤两在旁嘿嘿,也示意师春算了,他太清楚南公子这些人平常的开销了,在人家眼里,一百万真不算什么,太计较了就没意思了,他一直是跟着蹭吃蹭喝蹭玩的。 好吧,师春知道吴斤两也不是糊涂人,既然吴斤两都这意思了,只好作罢,目光随后又被屋里出来的一个女人给吸引了,长的还挺好看的,就是娇小了些,属于小巧玲珑的那种。 刚才一直在屋里打扫卫生,现在又在清理花池中的杂草,一看就很勤快的那种。 看到大家在看着她,那女人报以灿烂一笑,然后干活越发勤快了。 师春问了句,“这个是包括在那十万金费用中的吗?” 这话说的,南公子神情古怪地瞥了眼边上的吴斤两,抬手摸了摸鼻子,“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然后吴斤两也有些支支吾吾,“不是。” 师春察觉到了一些不对,问:“不是,那哪来的,你雇的杂工?” 吴斤两含糊其辞道:“原先在王都,她杂工的活倒也干着,我看我们这里刚好缺个打杂的,也不算雇吧,过来帮忙的…” 说着说着,发现大当家的眉头已渐渐挑起,然后嗨了声,干脆不遮掩了,将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的真实原因讲了出来。 女人名叫段相眉,和很多普通人一样,是在王都讨生活的,主要是在一家酒楼打杂,然后平常还会兼顾一些其它的杂活干,各种活都干,有活就干那种。 吴斤两之所以会认识这一位,是因为去看自己那套房子的时候,离开时把邻居家门口的堆放的一堆东西给误撞翻了,那堆东西正是段相眉给那一家搬运的货物。 闻声而出的段相眉,发现自己运送的货物砸坏了,顿时有些急了,那是要她赔钱的,立马跑去拉住了吴斤两理论,生怕他跑了。 自己碰坏了别人东西,那就赔钱呗,没什么好说,吴斤两当即问多少钱,该多少赔多少就是,多大点事,他现在有钱。 尴尬的是,段相眉只是个送货的,她也搞不清多少钱,房东不在,她得回去问雇主可又怕吴斤两跑了。 吴斤两自然要证明自己不会跑,当场证明了隔壁那套宅院就是他的,跑不了。 之后就是一场赔付上的来往。 反正就是吴斤两看这女人有股劲头,没尝过呀,老是青楼花魁的也挺没劲。 结果也挺庸俗简单的,吴斤两摆着有钱人设,让她别为那几个小钱忙碌了,对段相眉拍了胸脯:我养你! 然后轻易就把段相眉给攻克了,师春在无亢山期间,吴斤两已经把段相眉给睡了,于是后者就这样跟了前者。 这段经历,南公子其实是摸查清楚了的,也有点服了吴斤两,遍览王都的顶级青楼美色还不够么,啥漂亮的没见过,折了那么多花魁,如今都有了“魁王”的外号,又去招惹这种普通人干嘛,还真是荤素不忌,花钱玩开心不省事吗? 问题是,你玩归玩,带到师春的家里来干嘛,你不是有私宅可以安置么,这样合适吗? 然而他知情归知情,也不好说什么。 吴斤两也不想带来的,但是怎么说呢,跟青楼的虚情假意真不一样,他是真感觉到了段相眉对自己的崇拜,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异性对他的崇拜,这让他某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些膨胀了,也说了些大话。 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正面打败木兰青青的人,搞的各派精英弟子铩羽而归的人,师春那些个事迹,对平庸而碌碌无为的段相眉来说,足以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 好奇,想看,想认识?吴斤两又拍了胸脯那还不得轻易给安排了。 事到临头时,获悉师春回来了,他也有些不安了,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可能有些荒谬,多少有点怕惹师春不高兴,可大话都说出口了,只能叮嘱段相眉小心点,别惹师春不高兴,言明了是大当家。 搞的段相眉也有些害怕,于是就有了段相眉在这里努力表现的一幕。 师春听后倒没多大反应,只问了句,“可靠吗?” 吴斤两只是玩玩而已,哪知道可靠不可靠,这也是他担心和不安的原因所在。 兄弟归兄弟,大当家的威信还是有的,是能给他压力的。 见已经说破了,南公子也没搂着,淡淡给了句,“就普通人,问题应该不大,看你们自己怎么看。” 他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已经查过了,也说明在他眼里,师春他们已经不是普通人。 既然已经睡到一块去了,师春也没多说什么,对吴斤两道:“你自己看着来。” 他不掺和这事,他相信吴斤两,又不是没脑子的,自有其分寸。 于是吴斤两眉开眼笑了,裂开大嘴朝段相眉招手,示意过来认人。 段相眉当即兴冲冲跑来打招呼,很有精气神的一个女人,不曾描眉的素颜,笑容很灿烂,但是灿烂中又藏了一丝卑逊感,有点拘谨。 不说师春,她现在也知道南公子那是她以前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大人物。 看着眼前的大个子和小巧玲珑的女人站一块,那对比之下的落差真是太明显了,师春和南公子下意识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眼,都有点搞不懂吴斤两是怎么想的。 第二三三章 为了你 师春对段相眉这个外人的警惕,吴斤两能感觉到,在段相眉面前基本不怎么说话了,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已经打过招呼认识后,他就让段相眉继续忙去了。 在新宅外面又转了阵后,南公子还有事,跟师春约了个饭局便离开了。 临走前,他建议师春在宅院里养只灵宠,大概的意思是,虽说这片区域有防护大阵,可自己家里有点看家护院的东西,不说别的,有人靠近也比较容易警觉。 有此建议是觉得师春他们这里的自我防卫力量较为薄弱,将防卫完全寄托在外人身上不可靠。 再就是一番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言论,大男人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之类的。 将南公子送走后,师春看着离去的车驾,依然有些迷糊,问身边人,“斤两,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跟我这样说了,应该有说过好几次,老是说,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吴斤两好奇,“有吗?回头我帮你问问。” 没了外人,师春又问起了象蓝儿的情况。 吴斤两说象蓝儿住在了自己获奖的那个家,说有邀请过象蓝儿一起住过来,但是人家拒绝了。 师春心里有数了,没再说什么,招呼了吴斤两一起去屋内修炼用的静室。 将外人隔绝后,师春将十二只葫芦中的一半拿了出来。 看到这六只大葫芦,吴斤两好奇,“葫芦?什么意思?” 伸手就要打开葫芦嘴看看里面是什么。 “没做好准备不能打开,里面的东西不能直接跟外面接触。”师春伸手拦住了他。 之后亲手进行了演示,施法封住葫芦口后,才打开了葫芦嘴,之后施法隔空量取了一些葫芦中介于虚幻与现实中的物质,直接向吴斤两打了去。 为了对方能尽快领会,每一步都是边解说边做的。 最终并两指对吴斤两一指,一声“定”,一脸好奇的吴斤两忽脸色一变,整个人瞬间无法动弹了。 不过他也会破解定身的法子,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自由惊奇道:“什么情况?” 这些东西拿出来本就是要给他的,师春需要的是有力的帮手,让帮手更具实力就是在帮自己,故而没有瞒他,将葫芦的来历告诉了他,并教了他施展定身术的方法。 之后叮嘱用量,指着大拇指的指甲盖道:“这么大一团大概就是三品定身符内的用量,大概就能定住高武修为。” 吴斤两听后迫不及待一试,结果很成功,一出手就把自己给定住了,破解束缚后,啧啧称奇道:“这术法太好用了,可比定身符强多了,定身符一拿出来,会让人警惕小心,这法术则让人防不胜防啊。春天,这法子你怎么想到的?” 师春:“不是我想到的,边阙和青衣人一战,从边阙身上学到的。” 吴斤两哦了声,想起来了,旋即一脸欢喜地抱起一只葫芦亲了口,“乖乖,这一壶得抵多少件三品定身符,一整壶能当四品定身符用不?” 师春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四品定身符长什么样,估不清符中的用量,边惟英那边暂时不好多问。” 说到用量,吴斤两忽皱眉,“春天,我没你眼睛的异能,回头这壶中的存量还有多少我看不见呐,里面的东西又没有重量,用完了都有可能不知道,真有事遇上了,万一放了個空就麻烦了。” 师春想了下,翻手取了几张废弃的符纸出来,打开一只只葫芦嘴,各扔了一张进去再盖好,“你施法探查一下符纸的位置。” 吴斤两当即伸手摁住葫芦,施法探查其中,结果发现那些符纸都漂浮在接近壶嘴的位置,顿明白了其中用意,嘿嘿道:“大当家英明,好东西,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也不客气了,直接将六只葫芦全部收进了乾坤袋中备用…… 象蓝儿的家,地段位置也不错,虽是小庭院,却在一座热闹的湖畔。 优点是风景不错,缺点是有点吵。 夜幕降临后,一道院墙外面的路上车水马龙般,游人如织,男男女女道不尽世间繁华,路边就是湖,湖上很多流光溢彩的花船。 小楼上,一片漆黑的窗口,象蓝儿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光景,静默着。 一边躲在窗后暗处的凤池絮絮叨叨着,“现在上面也觉得事情有些麻烦,这突然冒出的巩少慈还真不好办,身边有高手保护,想下暗手也不容易,兰巧颜对这个女婿好像还挺中意的。 不过苗定一好像又挺看好师春的,天雨流星大会的赌盘,他事先居然下注了师春拿头名,这是早就认定了师春能拿第一呀,否则下注谁不好,他认识的名门大派还不多么,为什么偏偏下注师春? 但是也不一定,看好跟做女婿是两回事。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主要的还是苗亦兰会喜欢谁,若苗亦兰非要跟师春不可,苗定一他们想拦住也够呛,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要师春勇于去追求。小姐,他既然说喜欢你,你得想办法鼓动他去追呀。” 她如今的样貌已经有了变化,掩去了自身风华,像个普通妇人,也更换了身份,是象蓝儿在王都找的照顾自己生活的。 象蓝儿貌似走神的样子,轻言细语道:“他那种人,在西极展现的手腕你也看见了,对女人哪会有什么真心喜欢不喜欢的,我不相信那种人会感情用事,好美色也许有,但我不信他会被美色所左右。 他现在会缺美色吗?你看那个吴斤两,左拥右抱的美色还少了? 他可不是边惟康,而我那套诱惑男人的把戏,针对边惟康上演时,他早就在边上看得清清楚楚,再让我对他故技重施,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凤池:“那是伱想象的,那是你的感觉,上面不会这样看问题。就问你一点,他若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向你表白为什么会表现出喜欢你的样子?除了你的人、你的美色,你还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象蓝儿:“我不知道,我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想干什么。” 凤池:“是你自己心里有坎,该怎么诱惑就怎么诱惑。谁敢保证每个魔道成员都能忠心耿耿?没必要的,对上面来说,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为我们所用,你为什么要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能让他办事就行了。 他已经回王都了,我们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他还会不会来找你,若真对你没兴趣了,那我们两个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现在上面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边惟英掌控无亢山。” 话刚落,她就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见之欣喜,是师春发来的消息,问她们在不在家。 不多时,刚赴宴回来的师春便找上了门。 他此来自然是想邀请她们两个去他那一起住,若不去,那他就要死皮赖脸住过来了,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豪宅虽好,不如修炼资源好。 怕这两个魔道的突然跑了,怕会跟魔道那边断了联系。 好在还没等他提这事,凤池就埋怨了起来,说象蓝儿在这里进出,被几个男人看到后,老是来骚扰。 虽只是借口,只要有需要,回头骚扰的人立马就会上门。 没办法,象蓝儿现在有点抹不开情面,那只能是她来主动。 师春心想,真是活见鬼了,魔道的居然怕几个色胚的骚扰,你们不骚扰别人都是好的。 表面上自然是立马顺杆上,愤慨,强烈要求两人必须住他那去。 象蓝儿表现的一副不情愿又担心被骚扰的样子,凤池则是立马帮忙答应了下来。 吴斤两在边上看得直眨眼,想问候俩女人大爷,自己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春天一来话都没几句就搬了?简直双标的令人发指。 也不想想那又不是他的家,他邀请作不数作数另说,主要现在是头成名的大色狼,“魁王”的名号都出来了,象蓝儿之前也是丽云楼的花魁好不好,想黏住师春,自然要对你吴斤两避嫌。 当然,答应了搬是一回事,该问的还是要问,象蓝儿疑问道:“你跑回无亢山,帮边惟英掌控无亢山算怎么回事?” 师春早料到有这一问,反而奇怪道:“你们不是想掌控无亢山吗?” “……”象蓝儿和凤池齐齐一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象蓝儿随后又问,“为此,你不惜用掉一个卫摩给你的承诺?” 如今这已不算什么秘密,卫摩的那个题字一出,自然有人会去问卫摩是怎么回事。 卫摩虽不会对所有人都解释原因,但对有些人还是会解释的,说出了当初为表彰师春在天雨流星大会上对生洲的贡献,曾给了师春一个承诺的事,师春为无亢山找到了他。 结果就是,师春为了无亢山,居然放弃了卫摩许诺的前程,这才有了卫摩题字挂上无亢山,为无亢山撑腰。 师春又很诧异的样子道:“你不是想掌控无亢山吗?我这样做你不喜欢?” 至于能不能掌控住,那不知道,魔道真要让他去发挥掌控作用的话,那他肯定会让边惟英拒绝他的。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反正他现在肯定是这样说的,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象蓝儿。 暂时能让魔道尽量少找边惟英的麻烦也是好的,反正他是决定跟在魔道这边混下去了,连卫摩给的前途都不要了。 浓眉大眼的吴斤两大概也听懂了,开始在旁嘿嘿嘿嘿的笑。 反正他的嘿嘿很神奇,在各种场景中能有表达各种相应效果的意思,此时就是“我兄弟对你够可以吧”的意思。 实际上就是他忍不住在笑,发现大当家是真他妈无耻啊,这也能说得出口? “……”象蓝儿和凤池一起懵在了那。 闹了半天,是在默默为圣女做付出,在博圣女的好感。 又将失手的无亢山利益绕回来了?凤池真正又两眼放光了,深知一旦报上去,在上面的眼中,这位的利用价值肯定是又膨胀了。 象蓝儿却傲娇地扭头看向一旁,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实际上她这个最不相信的人,此时的心里却是最凌乱的,没办法,真感受到了人家对她的好。 第二三四章 神火盟约 能说服人的道理,不需要说太多,一两句话就够了。 湖边小楼里的人就这样连夜搬走了,搬到了师春的豪宅里。 见到段相眉,象蓝儿和凤池略感好奇。 而段相眉见到象蓝儿的美貌,则明显有些自惭形秽,吴斤两察觉到后,背后悄悄说了点象蓝儿的坏话,说是青楼里出来的,段相眉立马又有信心了,对象蓝儿表现的颇为关照,生怕人家受刺激的感觉。 吴斤两看后转身嘿嘿而去。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第二天他正要出门去玩,看到站在自家楼台上眺望远处瀑布的师春,嚷了声,打了个招呼而已,结果被回头看的师春喊住了。 然后他就出不去了,师春对他下了禁足令,不让他再出去花天酒地,谁都可以出门,唯独他吴斤两不行,逼吴斤两收心,逼他进入修炼状态。 也有苦口婆心,现在有钱有闲又有修炼资源,现在不抓紧时间提高修为,更待何时? 吴斤两很不情愿,唉声叹气道:“春天,在流放之地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出来做人了,你让我先快活一阵好不好,你不能对自己刻薄,也对我这么刻薄吧?” 师春沉默了一阵,很直白地告诉他:“斤两,我不会停步在这等你的!” 他很清楚自己炼化魔焰的修为进度,对比别人那真是一日千里,再这样下去,吴斤两跟他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到时候跟都跟不上了,跟不到另一个层次那他只能找另一个层次的帮手,而吴斤两只能是留在这个层次用了。 吴斤两似有触动也沉默了。 师春又道:“不是我逼你,是你我无法回头了,我不逼你,迟早有人要逼我们。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天雨流星大会的风头传一阵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在人家眼里的新鲜劲也会很快过去,到时候伱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感兴趣的?非要等到人家觉得你没意思,再喊你傻大個?” “唉,修炼吧。”吴斤两扭头就回了屋里。 回头师春也对在此的所有人做出了宣告,他们俩正式进入闭关修炼状态。 他必须抓紧时间炼化体内的魔焰。 象蓝儿那边也将这情况报知了上面,许多事情一时间也没办法上赶着来,上面斟酌后,也赐予了一批修炼资源,她和凤池也跟着一起进了闭关修炼状态。 住所的日常杂务基本上都交给了段相眉,大家都闭关修炼了,其实也没多少杂务,吴斤两也没亏待她,她也进入了半闭关状态,她的修炼资源,吴斤两管够。 当然,她的修为也低,才初武上成,不过吴斤两给的远不是她在外面苦哈哈干活能赚来的,给她的钱就不说了,身上的几瓶长化丹全部扔给了她用,一瓶百粒装的那种。 吴斤两现在有了更高级的精化丹用,看不上了长化丹也不能说看不上,暂时算是兑现了我养你的承诺。 段相眉暂时也很高兴,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能过上不缺修炼资源的好日子,她知道自己修为低,在这里样样不如人,一有空便努力修炼。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感谢吴斤两,每次吴斤两出来骚扰她时,她感觉很甜蜜,她看吴斤两的眼神里是有光的。 凤池偶尔也会出来干点杂活,保持自己下人的身份。 段相眉不知道吴斤两为什么让自己暗中多盯着一点象蓝儿和凤池,还让发现任何异常都要告诉他,吴斤两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小心防着点。 这让她意识到这个家里也没那么太平。 这样的安静日子,几乎无人打扰,除了南公子偶尔会出现一下。 发现这些人真的在闭关后,渐渐的,南公子也就不再打扰了。 足足三个月后,静室内一阵筋骨舒展动静的师春终于突破到了高武上成境界。 这比他预料的突破时间晚,之前估算了一下,觉得有个五六十天就差不多了,如今无非再次印证了一个事实,修为进度不能一概而论,修为越高,增长的越慢。 令他欣慰的是,体内储存的魔焰也只炼化了一角而已,真的比孙士冈的质量高太多了。 至于魔焰用完后的事,他现在已经不太担心了,无亢山那步棋应该能吊住魔道,魔道应该不会轻易跟自己断了联系,这也是他现在不经营和象蓝儿的“感情”,敢安心闭关的原因。 脑海里稍稍惦记了一下那个和边阙交手的青衣人,然后一鼓作气,继续闭关,夯实自己的高武上成境界。 随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随着修为的提升,魔焰的炼化进度明明加快了,可修为的提升速度却越发缓慢了,原因不难理解,上成境界的质量远不是小成境界能比的。 吴斤两的修为进度虽远不如师春,但相对来说,进度也是飞快的,毕竟有着丰沛修炼资源的冲击。 如此修炼资源针对他们这个境界来说,真的很充沛,就算是顶尖大派的弟子,也不可能人人有这么充沛的修炼资源。 偶尔出关调整身心时某一次,师春发现吴斤两又在做手工活,坐在外面屋檐下折腾,看轮廓是在做葫芦。 他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吴斤两四处瞄了瞄,见无人靠近,方低声道:“你那葫芦突兀拿出来太显眼了,会降低偷袭效果,我弄一假的经常带着进进出出,随便人家探、随便人家查,等人习惯了,万一哪天…嘿嘿嘿嘿。” 哦,师春懂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阴险可言,这是对的,没有干预,你继续。 也是这次相遇,让吴斤两获悉师春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上成境界。 吴斤两可谓大惊,这么快?快的让他感觉有些夸张,一开始他可是比师春更先突破到高武境界的。 带来的影响是,吴斤两终于真正感受到了压力,也终于明白了师春所谓的不会站在这等他是什么意思,什么玩啊乐啊的全部抛到了脑后,想都不去想了,真正进入了努力修炼状态。 东九原那些老弟兄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已经跟不上了他们的趟,他不想步后尘。 他很清楚,目前手上的钱看似不少,但在这种资源管够的消耗进度下,其实支撑不了几年,这还是没在其它修炼资源上做开销的情况下。 充足修炼资源的帮助下,段相眉的修为在此期间也突破到了初武大成境界,她很高兴,躲在自己屋里小疯了一下。 五瀑山,正是师春家所在区域,来王都办事的白术川又忍不住带着人来此地的防护阵外溜达了一下。 师春赏他那一巴掌的仇,他刻骨铭心,引以为恨,不报此仇誓不甘心。 南公子虽然也打了他,还打得更狠,牙都打掉了,但他暂时并无找其报仇的想法。 师春拿到卫摩题字的事已经不是秘密,邬瀚东发现自己被耍后,气得够呛,挨打的白术川更是难以接受。 碣云山这边早就想找师春算账,好不容易找到师春的下落后,却发现进不去,关键进去后也不敢在里面乱来。 能在王都这区域设防护阵坐地收钱的,靠的可不仅仅是什么防护阵保护住客,其背景也不是碣云山能轻易撼动的,偏偏师春等人又躲在窝里不出门,还没什么牵连的关系给他们抓,搞的他们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我不信你躲在里面永远不出来!”白术川恨恨扔下一句话走了。 闭关修炼,犹如山中岁月,弹指一挥间,便是半年后。 罕见出山的凤池,出去采购了一些东西,回来后唤醒了闭关中的象蓝儿,然后密闭了门窗,对象蓝儿密告道:“上面要启用师春。” 象蓝儿略皱眉,问:“苗亦兰还是无亢山?” 凤池摇头,“都不是,整个修行界炼器门派的大比,即将开始。” 象蓝儿怔了下,脱口而出道:“神火盟约?” 凤池颔首,“没错,据那些炼器门派高手的感应和推演,神火域即将再次开启。” 确认是这事后,象蓝儿有些疑惑,此事修行界有点见闻的人都知道,走了炼器这一道的人,这一生大多都要与火为伴,大多修炼的也是火性功法,可以说火对炼器很重要。 简而言之,火也分三六九等,对修炼了火性功法的人来说,越高级的火属性就越是大补,吸收到了高级的火属性威能,不但能提升修为实力,相应的,熔炼能力自然也能提升。 但神火域却又如同那夜空的彗星,两三百年才能出现一次,能被人捕捉到的瞬间很短暂,而这短暂的瞬间对那些炼器门派来说,却极为可贵。 所以时机一到,各派都会派出门中精锐弟子进入神火域,去觅那机缘。 不是什么弟子都能进的,修为已达仙级的,肉身已超凡脱俗的,已经有了自己固化属性的,吸收了神火也没什么用,就好比很多功法的起步阶段都要练童子功才行。 加之神火域的神火有限,无数人闯进去哄抢算怎么回事?所以那些炼器门派就有了盟约,只派人仙境界以下的精英弟子进入。 但总有人想钻规则的空子,尤其是那些强势门派,肯定是想送更多弟子进去的,进去的人多,得到机缘造化的概率就越大。 于是就搞出了个奖励,奖给那些入神火域后的优胜者。 让参会的各派献宝当作奖品,这宝自然是不能白献的,按照宝物档次的排名,适当增加献宝门派的弟子进入人数。 小门小派哪里拿得出什么重宝,看似公平合理的规则,其实没他们机会。 可神火对其他修士来说,并没什么用处,何况火性功法也是要看天赋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练成,所以象蓝儿很奇怪,“八竿子打不着,这跟启用师春有什么关系?” 第二三五章 要加钱 凤池道:“让他加入我们指定的炼器门派,参与大比,进入神火域。” 象蓝儿狐疑道:“他去神火域参加大比?难道他暗中还修炼了火性功法不成?” 凤池:“和他有没有修炼火性功法无关,主要是让他进去帮我们的人夺魁,天雨流星大会与此有类似之处,他已经展现出了这方面的能力,上面很看重,故而要启用他。” 象蓝儿流露出了反对意味,“凤姐,你应该知道去神火域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一个境界大成的实力意味着什么,先不说高武修为大成的人也会参加,那些参会的炼器门派,多会拿出炼制的法宝给参会弟子,其凶险程度胜过天雨流星大会,太危险了。 而师春干系到上面对博望楼和无亢山的意图,神火盟约是炼器人的事,与我们干系不大,让他去冒这个险,很不合适,得不偿失,我不赞成他去,这事我会跟上面联系解释。” 凤池:“不用联系,这方面的顾虑我也提出了,可是没用。这么说吧在上面的眼里,这次神火盟约的重要性比无亢山和博望楼更重要。” 闻听此言,象蓝儿很是惊讶,“比博望楼还重要,这怎么可能?” 凤池:“我估摸着,问题可能出在某个炼器大派献出的宝物奖品上。上面说,此事关系到魔坛的开启,不止我们这一脉,连山和归藏那两脉很有可能也会派人参加,所以必须要赢,能多一分胜算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听关系到魔坛开启,象蓝儿顿没了声音,深知面对这事,不管什么所谓的利益统统都要让步。 良久后,她为难道:“这事跟他实在是扯不上关系,他如何会答应去参加?” 凤池:“上面说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他喜欢你能解决,那就让他喜欢。上面让把圣尊的意思转告给你,就四个字:不惜代价!” 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唏嘘摇头。 连不惜代价的话都说出来了,象蓝儿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闭关修炼中的师春很快也被唤醒了。 神火盟约这名堂,师春大概也听说过,以前在流放之地也只是听人讲故事,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自己有牵连,让自己参加这玩意,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很危险的好不好。 看了看眼巴巴站自己面前的象蓝儿和凤池,他相当怀疑道:“为什么要我去?” 象蓝儿:“看重你在天雨流星大会上展现的能力,这次的事情类似,修为高的又不能进去。” 盘腿打坐在榻上的师春很无语,有能力也成了罪过不成,有能力就要去死不成? 他正色道:“魔道人才济济,我那点能力算個屁,你们别逗我了,不去不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拱了拱手,求放过的样子。 他现在也犯不着冒险,体内的魔焰才炼化了将近两成的样子,足够他再消耗两年,正是好好提升修为的时候。 不久前才从炼符的那边脱身,回头又去掺和炼器的事,有病还差不多。 凤池道:“上面说了,只要事情能成,神火盟约夺魁的门派可获得三件宝物,我们只拿一件,剩下的全部给伱。师春,世间炼器宗门凑出的宝物,能拿来给头名做奖励的,每一件都不简单呐!” 师春:“凤姐,你也知道那些炼器宗门的宝物不简单呐?你也不想想那些炼器宗门是干嘛的,那可是专门炼制法宝的,那些人,为了提升自己炼器的能力,听说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碰上神火域的来临,两三百年才一次的机会,只要能挤进去,那还不得人挡杀人,神挡杀神,肯定是有什么法宝就用什么法宝。跟天雨流星大会完全是两码事,天雨流星大会大半的门派都在躲着,躲到结束才出来,这帮炼器人不要命的。 我听说有些炼器的,为了炼成一件宝物,甚至能以身投炉、干出殉器的事来,跟一群这样的疯子争,天下谁有他们法宝多?各种法宝抡出来乱砸,我拿什么挡?拿命挡?一条命也不够用啊! 何况连大成境界的人也能参与,那都是能隔空伤人的主,我们跑去像话吗?” 简而言之就是,宝物再好,也得有命去享受,毫无胜算的事,傻子才会去沾边。 象蓝儿忽缓步上前,走到榻旁坐下了,就坐在他边上,伸手摸上了他的手背,略带酸楚意味道:“为了我也不行吗?” 师春牙疼,当老子是边惟康了,两只手将她柔荑合拍在掌中,不停摸着她的手背道:“蓝儿,咱们都还没开始,你就要让我为你去死吗?” 他很想让对方摸着良心问问,这样合适不合适,你对边惟康那傻子都没这么干过吧,我看起来比边惟康还傻吗? 象蓝儿眼眶泛红,心里却被对方的话说的很尴尬。 凤池帮腔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那么危险,别的门派会带法宝进去,我们的人也会带法宝进去,别人有大成境界的进去,我们也可以多派些大成境界的进去,冲在前面打打杀杀的事,有我们的人,你就在旁帮忙出出主意,尽你最大能力提供协助。这点,我一定会跟上面帮你协商好的。 师春,只要尽力了就行,退一万步说,真要有什么不测,发现实在不行,你就躲起来,躲到结束再出来。” 这话听着还像点人话,可师春还是婉拒道:“话虽如此,就怕到时候身不由己。二位,我们都清楚,魔道肯定不差一个我,若连区区一个我都离不开,那我看这魔道也没什么前途,你们及早离开不会有错。” 象蓝儿:“师春,我的心意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师春看着她情意流露的样子,心里问候她祖宗,表面却动容道:“你是说?” 象蓝儿含情脉脉道:“这次事成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师春难为情的样子摇头,突兀冒出一句,“我死了还怎么在一起?” 象蓝儿内心里多少有些意外,为了自己,不惜浪费掉卫摩的一个承诺,上回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去做了,这次说这么多却不松口,几个意思? 好话说尽,见他还是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凤池忽有些不能忍了,直接训斥道:“让你去你就去,有什么好怕的,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放心的去,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师春斜眼看她,心想,这老女人有病吧,老子自己都没信心,你哪来这么大信心?干脆摇头道:“不去。” 见油盐不进,凤池有些火大,当即威胁道:“这恐怕由不得你,这事你若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一旦知道了,不参与,那上面只能是将你灭口!” 师春怔住,旋即冷笑连连道:“少来这套,我挑明了说,没好处的事,我肯定不会干,怎么威胁都没用。” 凤池立马道:“不是说了么,事成后的三件宝物,让你拿两件。” 师春:“你说的是事成后事若不成呢,若失败而归呢?” 敢情问题出在这,凤池和象蓝儿面面相觑。 象蓝儿道:“不管事后能不能成,我都答应跟你在一起。” 鬼才跟你在一起,师春心里嘀咕,手一挥,“我们之间的事,不能拿来做交易!” 凤池好奇,“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不是你们的人,不可能给你们白干!”师春说的义正言辞,有需要大家就是一伙的,都是魔道的,没需要那肯定不是一伙的,戳着榻板道:“眼下这套房子,是我从天雨流星大会赚来的,附近再给我来一套大的。另外,去神火域比天雨流星大会危险,要加钱!” 伸手推掌,五根手指晃了晃,“再给我五个亿!出发前就要到位,尽快到位。钱和房子到位了,我才能答应。事成后,说好的两件宝物也不能少。” 说实话,没有卫摩帮他提高了点档次,帮他开了些眼界,他只怕还真不敢一开口就要这么高的价。 凤池不解道:“你要这么多房和这么多钱干嘛?” 师春立马拉了象蓝儿的手,问:“蓝儿,你说我这条命值不值这些?” 象蓝儿能怎么说?自然是微微点头。 “不是。”凤池摆手理论道:“事前你就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太过分了?” 师春郑重道:“你们说会保护我,我怎么信?花了大价钱,你们才会认真对待,不值钱的东西随时可以放弃的。事后你们就算食言,我起码有部分东西到手了,先拿点辛苦费不应该吗?拿命换的!” 凤池沉吟道:“你要的太多,我们做不了主,要上报等回复。” 象蓝儿很清楚,她只是这么一说,上面既然说了不惜代价,那这笔钱应该是会出的,对上面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 师春又思索着提醒了一句,“我丑话说在前面神火盟约能参加的都是炼器人,我如今名声在外,谁都知道我是干嘛的,回头若是不让我参加,我不退钱退房的。” 凤池:“这个你放心,既然说了让你进去,自然会解决这个麻烦。” 事情,双方暂时就这么谈定了。 一回头,师春又去敲响了吴斤两的房门。 开门而出的吴斤两问:“怎么了?” 师春偏头示意:“走,去外面逛逛。” “逛逛?有什么好逛的?”吴斤两有点奇怪,闭关期间,这位还是第一次来打扰自己。 师春道:“褚竞堂他们关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磨的怎么样,去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出来,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愿意出来就捞出来吧。这事恐怕还要你那些朋友帮忙。” 是哦,那逐出了门派的十一个家伙被春天弄去坐牢了,人还在牢里关着呢,吴斤两想起来后嘿嘿直乐,抬手示意,“差点忘了,走走走,去看看他们。” 第二三六章 改造的不错 临出门前,吴斤两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回自己屋里拎出了两只大葫芦,递了只给师春,“喏,给你也准备了一只,出去背上。” 接到手的师春哑然失笑,好吧,笑纳了。 至于出门就背上,他觉得还是免了的好,因为他是要装斯文要风度的人,老是背这么个大葫芦多难看。 对扛惯了大刀的吴斤两来说,那么大的刀都能扛,这么小一个葫芦不觉得有什么。 所住区域,一个招呼便有车来,车钱还是要照付的。 段相眉想跟去看看,吴斤两征询的目光看向师春,见师春不吭声,知其不便,当即回拒道:“好好在家修炼。” 段相眉也看出了是师春不愿意,识相退下了。 两人上了车,车架晃动着离开后,施法将车内检查了一遍的吴斤两方出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捞他们了?” 师春没回答这个,反倒将魔道让参加“神火盟约”的事告诉了吴斤两。 吴斤两略惊,“你答应了?” 师春:“人家威胁我,不答应就灭口,你说怎么办?” 吴斤两:“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哪能轻易答应……”师春将自己索要的报酬说了出来。 吴斤两很无语,这还不是被逼答应了,神火盟约他也听说过,很危险的。 师春懂他意思,解释道:“一边是象蓝儿拿着我喜欢她的名义求我,一边是灭口要挟,这一时间的,你说怎么办? 其实也没什么,走就走一趟,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能搞就搞,不能搞就躲,大不了躲到结束再出来,想找点应付过去的说辞还不容易么。走一趟,能吃这么肥,还是值的。” 这么一说,吴斤两想到五個亿加这里的一套房子,顿眉开眼笑,“去见识一下也好。” 转瞬又狐疑道:“这跟捞褚竞堂他们有什么关系?” 师春想了想“我也不想白忙,暂时有点想法,还不知道能不能实施,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人都不知道关什么地方,联系你朋友帮忙打听一下。” “唉,你也是,把人家关了大半年,才想起人家。” “刚回王都时,也想过要捞他们出来,后来想想,才刚关进去,没关几天就捞出来不合适。他们是来刺杀我们的,不磨磨他们的火气,怕他们不容易放下那个执念,给他们一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好好反思反思,才好见面说话不是。” “嘿嘿嘿嘿……” 又不是什么重犯,见个面不是多大的事,吴斤两的狐朋狗友轻易就搞定了。 一间光线不那么明亮的牢笼内,戴着手铐脚镣的十一个犯人陆陆续续被押到,一起塞进了这个笼内。 十一人,一个个衣衫褴褛,有人明显挨过鞭子,蓬头垢面,鞋都磨出了大脚趾,男的都长出了长胡子,尤其是褚竞堂,那久未修理的络腮胡像头狮子。 当中唯一的女人,原万草堂弟子朱向心,哪还有原本的端庄模样,乱发中能看到做窝的小虫子爬,脸上脏的都结壳了,她是从女犯监区押过来的。 一个个的双手都有粗糙老茧,还有血痂。 很明显,修为都受制了,还经常干重活。 十一人彼此认出后,都有些意外,他们虽然偶尔还能见面,但并未关在一起,不知道今天为何突然把他们给集中在了一块。 “老褚,这什么意思?”劳长泰问。 褚竞堂:“我哪知道,宗门捞我们来了不成?” 朱向心叹道:“做什么美梦呢,宗门捞我们也不存在各宗门同时将我们捞出的可能。” 众人想想也是,也越想越恐慌,莫不是要集体处置他们? 正这时,外面的铁门咣当打开,室内走进了两个人,锦衣华服的,其中一个大高个特显眼,还背着个大葫芦,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是吴斤两。 另一个自然是师春。 大半年不见,两人的皮肤已经白了好多,看着已像是个正常人。 突见这二位,众人心里那叫一个百般滋味,同时也越发恐慌,他们就是意图谋杀这二位进来的,莫非是要来收拾他们的? 一个个静悄悄不语。 “嘿嘿嘿嘿……”吴斤两的笑声回荡在这片空间内,看到他们的凄惨模样,笑的很开心。 师春目光扫视着他们,却是如数家珍般逐一点名,“碧澜宗褚竞堂,铁剑门吴鸿,紫云宗劳长泰,正天门陈无忌,北庭宗方自成,聚灵谷肖省,万秀山昊吉,百炼宗童明山,妙仙宗沈莫名,朱雀阁安无志,万草堂朱向心,诸位好啊,没想到再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还不是拜你所赐,众人皆有这想法,但此时已是阶下囚,识时务者为俊杰,依然不吭声。 师春又道:“我也是忽然听说伱们被抓,听说还是因为想刺杀我被抓的,刺杀我干嘛,为什么呀?” 说到这个,哪能不恨,褚竞堂出声了,“我们已经因为你,全部被逐出了门派。” 师春:“就因为这,就要杀我?天雨流星大会各凭本事,我有做错什么吗?” 一伙人又不吭声了,如今确实冷静多了,被关这么久,受了罪后,早就反思过自己,有过后悔的,悔不该一时冲动。 师春:“忘了说一声,我们同病相怜,我们两个也被逐出了无亢山。” 一伙人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向他们。 背着大葫芦的吴斤两嘿嘿不已。 褚竞堂奇怪道:“你们为无亢山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还能将你们逐出师门?” “不比你们,我们出身不好…算了,不说这个,没意义。”师春大手一挥,“不就是被逐出宗门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宗门未必有我们现在过的自在。对了,问一下,你们不可能同时想到杀我们吧,哪位高人出的馊主意?” 一伙人若有若无的目光下意识都瞟了下褚竞堂,而褚竞堂则低眉垂眼不吭声。 师春当即隔着牢笼指了褚竞堂的鼻子,“就知道是你出的馊主意,因为当初就你跟我们走的最近。” 褚竞堂哼了声“也是被骗得最惨的一个被卖了还帮你们数钱。” 师春又是大手一挥“好了,都过去了,我们来不是来找你们算账的,是听说你们关在这,来看看你们的。 对了,虽说被逐出了宗门,但毕竟为宗门效力这么多年,连我都能听到些风声,你们宗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吧,就一直让你们关在这等死,没哪家宗门来捞你们出去?” 这话说的,好让人寒心,十一个人,一个个的,满脸黯然神伤色。 师春察言观色后,又补了一句,“一个都没有吗?” 十一人神色越发不堪。 吴斤两啧啧有声,“那确实有点过了,你们刺杀我们两个,也不光是私怨吧,不也是为宗门出气么?还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两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越说越让人难过,摆明了让他们钻牛角尖。 见他们都不说话,师春道:“天雨流星大会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当时也没办法,你们也别记我们的仇。 当然,你们变这样,多多少少也是被我们连累了,我们也怪不好意思的,大家若觉得那事能揭过去,还能做朋友,我们两个这就帮你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们捞出去。 当然,若是心有记恨,不想领我们的情,那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 此话一出,十一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他,朱向心迫不及待道:“你真不记我们的仇,真能捞我们出去?” 师春两手一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都是被逐出宗门的人,同病相怜的,有必要互相搞来搞去吗?杀了我们,你们也没好处。弄死了你们,我们也没任何好处,何必呢?” “好,只要能捞我出去,我既往不咎。” “王兄…不,春兄说的是,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没错,我们就算杀了王兄…春兄,也于事无补。” 一群人纷纷表态,一个不落,皆表达了要出去的欲望,希望师春二人帮忙,这地方真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见都改造的不错,师春于乱哄哄中摁了摁双手,“大家放心,此事我一定尽力而为,争取一个不落,尽快把大家都给搞出去,大家安心等我好消息。” 一伙人连连表示感谢,一张张脏兮兮的面庞上都流露出了希望之光。 吴斤两在旁嘿嘿,他是最清楚的,亲耳听到师春让兰巧颜帮忙把这些人给关起来的,如今这伙人居然在感谢春天,他觉得可乐。 当然,他也知道春天做那决定也并非是要害这些人。 这事就算是这么敲定了,师春忽然话题一转,“对了,最近正在跟人聊火性功法的事,童明山,我没记错的话,你百炼宗就是炼器门派吧?” 童明山颔首道:“是。” 师春:“你会火性功法?” “会。”童明山说着又往两边看,“这里不止我会火性功法,安无志和朱向心也会,我的火性功法主要是炼器用。” 朱向心道:“我万草堂的火性功法主要是用来炼丹。” 安无志一双手铐端了端,苦笑道:“我朱雀阁的火性功法倒是用来打斗的,就我目前境界,威力也不大。” 师春微笑点头,又随口安抚了一阵后,让他们静候消息,然后就带着吴斤两告辞了。 从牢狱重地的大门出来后,吴斤两好奇道:“走了?现在不捞他们出来吗?” 师春:“出来住哪?这么多人,跟我们挤一起吗?再关几天吧,等那边帮我们把房子弄好再说,让他们真心惦记我们几天也不是坏事。这都是各派帮我们筛选出来的人,关这里过一趟,没人捞,说明底子也比较干净。出来后,就要让他们明白,跟我们混,比他们在宗门强多了!” 吴斤两懂的,在旁嘿嘿嘿嘿。 第二三七章 王爷我要 闭关了半年未曾离开过,刚被要求参加“神火盟约”,人就突然离开了,这引起了象蓝儿她们的高度关注。 次日,凤池便带着打探来的消息钻入了象蓝儿屋内。 “是他们?”象蓝儿讶异,对于褚竞堂他们,她也算是熟悉奇怪道:“他们为何关在了王都的大牢内?” 凤池:“据查到的供述,天雨流星大会后,他们这十一个门派的领队,被各自门派给逐出了师门,因怨恨罪魁祸首师春,意图暗杀,跟踪之余,师春没杀到,反倒被人给撞破了,就这么被扔进了牢内。” 还有这样的事情?象蓝儿有些无语,又问:“师春找他们干嘛?” 凤池:“据查,什么都没干,就是探了下监。” 象蓝儿有些怀疑道:“这个时候去探监,真的没问题吗?” 凤池:“人还在牢里关着,就这么些人,能有什么问题?对了上面已经答应了师春的要求,正在帮他就近置办房产,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诚如她所言,两天后,结果出来,二人把房契和钱庄的钱票放在了师春跟前,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也不怕师春玩食言那套,敢跟魔道耍无赖,自己掂量后果。 翻了翻房契和钱票,师春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什么时候出发?” 凤池:“神火域开启,预估大概得两个月后,不过你要做好提前出发的准备,十天后你就要去俱芦洲游玩,会给你安排一场偶遇,让你加入指定的炼器宗门,再后面就是跟着那个门派进入神火域。” 师春问:“你们不去吗?” 凤池:“不去。首先是我们都一起的话,不方便,我一個下人去参加这种不合适,小姐又是青楼出身的名声,哪个门派好接收?其次是每个门派进去的名额都有限,不管哪个炼器门派,让出这么多名额给刚加入的新人都说不过去,你一人还好解释,毕竟你名声在那。” 师春微微点头,“行,知道了。” 说罢放开盘着的双脚,起身道:“走,去看看新房子去。” 自然不会忘了喊上吴斤两一起去认门。 段相眉听说后很兴奋,也要跟着一起去看,这次师春没拒绝。 吴斤两没有忘记背上自己的大葫芦,凤池和象蓝儿暗暗感到奇怪,两人也是看到过吴斤两做这葫芦的,当时没看出什么名堂,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新买的房子离这不远,说近也不算近,隔了一座山,房子的坐落面积大了很多,翻了一倍有余。 一群人庭院内和屋里兜兜看看,段相眉到处抚摸着,满脸的艳羡,没想到师春买这样的豪宅能跟玩似的,太有钱了。 确认房子到位后,师春也没磨蹭什么,回头就带着吴斤两出了五瀑山,新房子交给了三个女人去收拾。 也没别的,就是捞人。 这事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吴斤两的狐朋狗友差点没能把人给捞出来,后来经过关节人员的暗示,才知这群人关在这是有人打了招呼的,不好随便放。 师春这才想起兰巧颜那边,当即让对方联系打招呼的人,就说是他师春要捞人。 经过天庭的快速联系渠道,知情后的兰巧颜自然是同意了,这才把人给捞了出来。 站在牢狱重地的门口等人出来时,师春对一旁的吴斤两道:“要给他们接风洗尘。今天,把你能招呼上的王都这边的朋友都招呼上,平常都是伱蹭别人的,这次给你个回请的机会。” 吴斤两闻言吓一跳,“春天,别闹,那些人不像样的地方看不上,全部喊上,开销很大的,要花很多很多钱的。我们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意思一下就行了。” 师春:“钱我出,这次不用给我省钱,往豪华了搞,今天给你个在朋友面前长脸的机会。要求只有一个,贵客要多、要有排场!”伸手指了指牢狱大门,再次强调,“给他们接风洗尘!” 吴斤两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做给褚竞堂他们看的,要让他们看看前途在哪,当即胸脯一拍,笑开了花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最好的牌坊,‘忘仙楼’包场!” 见师春不反对,回过头就联系去了,兴奋得两眼放光,真正长脸的机会来了,省得一群人老是揶揄他,今天就让一伙人看看大爷的阔气! 不多时,就抓着子母符回来了,乐呵呵道:“南公子让放心,说会帮我们安排好,让这里出来后直接过去就行。” 师春意外,“你包场,还要他安排干嘛?” 吴斤两无奈道:“王都最好的牌坊,临时包场,我面子不够。南公子是‘忘仙楼’背后的东家之一,他说话管用。” 不多时,牢狱大门内,走出了一群衣衫褴褛、明显不太适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褚竞堂等人。 见到师春和吴斤两在外面等他们,顿时快步过来,皆神情激动地表示感谢。 师春大手一挥,“什么都不要说了,上车,先带你们去洗洗。” 于是一伙人分几波钻进了早已等待的车里。 车队一路奔波到了王都繁华之地的一座园林内,入内停在了一座巍峨琼楼玉宇前,巨大高耸的玉碑上如水波晃动着“忘仙楼”三个大字。 车在正门前一停下,立刻涌来一群佳丽迎接,搞的褚竞堂等人都不好意思下车了,自己脏的跟乞丐似的。 被请下来后,一个个的,立马被几名佳丽簇拥着带去了沐浴,显然事先已得到通知。 刚还在牢里,一回头就这待遇,搞的褚竞堂等人很不适应。 身为女人的朱向心就更不适应了。 一个徐娘半老的俏妇人见到吴斤两就直接靠了过去,团扇拍着埋怨,“王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是我们哪得罪了不成?哟,怎么还背了个大葫芦,这什么宝贝呀?” 顺手拍了下,不着痕迹地托着掂量了一下。 吴斤两顺手就将人搂入了怀里,搂着她的腰肢,跟她咬着耳朵往里去了,知道自己认识的那些所谓朋友,这女人都能联系上,让她帮忙联系客人。 师春倒显得是他跟班一样,这倒无所谓,他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出风头,吴斤两也知道,大可无视他。 他不解的是,这老板娘怎么开口闭口称呼吴斤两为王爷,平常用假名来玩的不成? 已经在忘仙楼内接受安排的褚竞堂一伙,那真是被伺候的飘飘欲仙了,洗漱沐浴、修理毛发之类的全程不用动手,各种从成衣铺里搬来的衣裳摆出来任由他们挑选。 晚宴伊始,更是让他们动容,不断有客人到场,吴斤两不断介绍给他们知晓。 不是这个域主家的亲戚就是哪个星主家的,或某个弼侯家的远亲,不少在王都有头有脸的各色人物粉墨登场,非富即贵,皆跟吴斤两很熟的样子。 开席后的豪奢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动辄是千金、万金的酒菜,甚至一道菜就值十万金,各种从修行界搜罗来的珍馐。 被一群佳丽伺候得开心的吴斤两,跑到了厅堂楼上,从乾坤袋里搬出了一箱檀金,向下面喊话,“要不要?” 这是他头次当众展示自己在用乾坤袋。 “要要要。” “王爷,我要。” 于是紫焰金雨飞洒,褚竞堂等人看着在楼上撒钱的吴斤两,可谓目瞪口呆,这一箱钱估计得上百万吧,就这样洒了不成? 他们在各派时,虽都是各派精锐弟子,但远没到不把百万金当钱的地步,这么奢华的地方他们还是第一次来。 “王爷我要。” “王爷我要。” 一群佳丽喊得越激烈,吴斤两就撒的更勤快,楼下的佳丽抢作一团,气氛爆了。 厅堂外的露台雕栏处,南公子挥手让送来酒食小吃的女侍退下后,靠在栏边,看着厅内的动静,笑问一旁的师春,“玩这么大,有什么名堂不成?” 师春:“没什么,他们被我连累坐牢了,我很内疚,弥补一下。” 你是心慈手软的人吗?南公子心里话皆在嘴角莞尔中,随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邀师春一起举杯碰了碰。 美酒下肚后,师春问他:“成立一个门派有什么要求吗?” 南公子讶异:“你想自立门户?” 师春摇头,“不是我。”朝厅内抬了抬下巴,示意是里面的人。 南公子:“哪有什么要求,只要你高兴,你一个人都可以自称是什么派,只要你不妨碍到别人,妨碍到别人那自然是该怎么计较就怎么计较。” 师春:“新创立一个炼器门派,也能直接去参加‘神火盟约’不成?” “那不行,那得得到行业认同,才能在盟约上加上名字…”南公子说着一愣,旋即扭头盯着他,“几个意思?” 师春对他不会守那么紧的口风,该露会露一点,有时候也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听说‘神火盟约’优胜的有重宝奖励,我可能会去玩玩。” “那是炼器人的事,你怎么去…”南公子忽噎住,转而两眼放光,低声问道:“有把握夺魁不成?” 师春摇头,“没接触过,哪来的把握。” 南公子一脸的不信,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没把握跑去干嘛,跑去玩?骗鬼还差不多。 他想了想道:“新创立的门派,想参加‘神火盟约’也不是不行,找个有资格的炼器大派,或找个有威望的炼器宗师引荐就行,其实就是担保的意思。你若真想玩的话,这事我有熟人,能帮你搞定,什么时候要,你跟我吱一声就行,三天内保证帮你解决。” 看向师春的眼神里竟有些期待意味。 第二三八章 愿就此追随 师春稍作思量,忽扭头跟他说,“这事暂时帮我保密。”揪捏着小胡子一角的南公子立马松手给他倒酒,“放心。决定了立刻告诉我,最快速度帮你解决,肯定不耽误你事。”忘仙楼是个好地方,真的能让人忘了成仙,今夜的忘仙楼没有什么不醉不归,沉醉在这里的花柳中就好。唯独可惜了朱向心,她一个女人在此是不好尽兴的,不过见此豪奢,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当然,最让她感到震撼的还是那么多的非富即贵,虽然人家事后未必记得她,但今晚人家都纷纷向他们举杯,毕竟今晚宴请的名头就是给他们接风洗尘。今夜如梦,尤其是对刚在牢里关了大半年的他们来说,印象尤为深刻……一夜未归。次日天明,打探到消息的凤池也将昨夜忘仙楼内的情况做了禀报,那叫一个挥金如土。听到吴斤两抛洒百万金戏佳丽,象蓝儿脸都绿了,她当初赎身的钱才多少?这群人疯了吗?不由冷笑连连,“真大方,拿着我们给的钱摆阔去了。”凤池补充道:“师春昨夜没找女人陪。”象蓝儿抿了抿嘴角,“管他找不找,与我们无关。”直到午后,师春一伙才乘着几辆车回来了,褚竞堂等人自然也被带来了,一路拨开车帘张望,亲眼看到车驾载着他们穿过了一座防护阵。竟居住在有防护阵庇护的场所,需知连大多数门派都没有防护阵庇护。当然,有了昨夜的经历他们对师春二人的阔绰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据悉,忘仙楼一场下来的结账,是一千多万金,令他们一路无语。别说他们了,昨晚的阔绰,连吴斤两的那些朋友也是暗暗咂舌的,确实给吴斤两争了不少面子。车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庭院外停下了,内里亭台楼阁的错落铺陈,还有那匠心,一看就是名贵豪宅那种。众人下车四处张望,师春领了他们入内,边走边指着内里的房屋道:“这是我昨天给你们买下来的,你们以后就住这里吧,想要哪个屋,你们自己挑,自己商量着办,我就不管了。”十一人面面相觑,刚买的?买给我们住的?王都闹中取静之地,还有防护阵保护,这么大的宅院想也能想到是天价。还好有昨夜的铺陈,他们已经是比较能接受,只是又被震撼了一把而已。进了正厅,师春又直接掏钱了,一人发一张钱票,“房子刚买下来,好多东西没有置办,你们什么胃口我也不清楚,回头选好了自己的房间,喜欢往屋里添什么陈设,自己买去。”陆续拿到钱票的人低头一看钱票上的数额,可直接兑换一百万金,皆惊,有的更是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直接送给我们了?在宗门时,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弟子,每月也就只能拿個千把例钱及一些修行资源,这还是因为他们门派比较有实力,才有这么好的供给能力,好多门派只有几百金,有些门派甚至是不发例钱的。当然,随着他们在宗门内实力的提升,待遇也会越来越好。这种一次拿到百万金,带给的冲击还是挺大的,昨晚再豪奢,也没这样直接到手的实在。吴斤两在旁笑嘿嘿的动静惊醒了他们。“这不合适,这不合适…”有人忙推辞。然后其他人也赶紧跟着返还状。“行了。”师春大手一挥,“不用跟我婆婆妈妈,都不是外人,你们在西极就跟了我,就尊我一声”大当家”,如今又因我而被宗派所不容,我也不能坐视不理。都别忘了,天雨流星大会虽然结束了,但我们还没说散伙的话,那我们就还是一伙的。我在天雨流星大会所获的奖励,也有你们一份,给伱们就收下,这也是你们应得的。客套话也别说了,你们那些个什么破宗门也别惦记了,无情无义的,有什么好的,不要为已经失去的东西恋恋不舍。还是那句话,我们还没散伙,我还是你们的”大当家”,以后有我的就不会缺你们的,咱们走自己的路,活出个人样来,争取让那些宗门见到我们就后悔曾经将我们踢出去,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这一番话,既让一群人动容,又让一群人有些感动,看着手中的巨额钱票更是百般滋味,本以为什么都没有了,没想到牢里一出来,就拿到了分红。他们也很清楚,这是人家找借口给他们钱缓解目前窘境而已,天雨流星大会的奖励压根犯不着分给他们。嘿嘿在旁的吴斤两忽冒出一句道:“一声大当家,一世大当家!”十一人相视一眼后,络腮胡已经修理整齐的褚竞堂带头拱手道:“谢大当家。”然后其他人也齐声拱手道:“谢大当家。”此话一出,这一拜之后,也算是心安了。刚被逐出门派时,心里对前途确实是茫然的,现在好了,有了方向,心里也踏实了。当然,若师春是个没实力的穷货,他们肯定不会有这一拜,然出牢后的经历,乃是他们亲眼所见,财势双全,怎么看都比他们在宗门混爽多了。而大当家的能力他们更是亲身经历过的,大当家正面打败木兰青青的实力也是他们亲眼所见的。故而这一拜,心服口服,愿就此追随!吴斤两又嘿嘿嘿嘿。“行了,你们先布置好自己的窝,缺什么赶紧买去。我住你们隔壁,侧面那座山后的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有事随时去找我。斤两,他们不熟悉这里情况,让段相眉过来给他们讲讲。”转身离去的师春边走边说。“好嘞。”背着大葫芦的吴斤两乐呵呵跟去。一伙人跟随而出,站在大门口目送了两人翻山而去,之后看看手中的钱,唏嘘者众。有人仰望苍天呼出口气,身心终得释怀状。翻山越岭而去的师春二人在山头上撞见了闻讯而来的象蓝儿和凤池,段相眉也屁颠颠跟来了。正好,吴斤两直接招呼了段相眉去那边给人解疑释惑。看着飞掠下山的段相眉,再看向那处宅院里的人影,象蓝儿问道:“你把他们弄这来是什么意思?”师春知道自己这摆在明处的动静不可能瞒过这些魔道,随口解释道:“那么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他们住了。”象蓝儿:“你知不知道他们因何坐牢?”师春:“知道,意图刺杀我,被人撞破了。”象蓝儿惊疑道:“那你还把他们弄身边来?你以为让他们玩了个痛快,事情就能过去了?你害他们被逐出师门,他们恨不得杀了你,你不知道?”吴斤两大嘴巴咧开到耳根一笑。这话没办法跟这女人聊,各人对事情的认知不一样,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一样,师春也不想跟她扯这个,敷衍道:“我心中有数。”转而又岔开话题道:“神火域的事你们让我去的目的,真的就是让我协助,给出出主意?”此话出,两个女人赶紧扫了眼四周。再次确认四周无人后象蓝儿道:“放心,没有糊弄你,协助我们的目标,及时提供你的见解和办法便可,冲上前打打杀杀的事情用不着你。”师春沉吟道:“既如此,我想了想,十天后的行程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两个女人一听就炸毛了。“你什么意思?”象蓝儿沉着脸问。凤池则严厉警告道:“你钱也收了,现在说算了,这玩笑可不好笑,你玩不起的!”师春翻白眼道:“你们让我提供见解,我现在就开始干活了,你们急什么?我的意思是,主要计划目标不变,但是方式方法要变一下,我觉得你们的办法不好,想说说我的办法。”凤池翻脸比翻书快,立马抱了希望的样子道:“那说来听听。”师春:“不要去俱芦洲玩什么偶遇,加入什么门派,我这里直接创建一个炼器门派,直接去参加神火盟约便可,没必要绕那么大的弯。”什么鬼?两个女人神色同时一僵。凤池:“你在开玩笑吗?若都跟你一样,临时创建个门派就能混进神火域,那还得了,神火盟约岂不成了一张废纸?神火域的进出,被那些炼器宗门把控着,他们当命根子似的护着。想让他们松口放一个新建的门派进去,那可不是一个胜神洲的事,而是牵涉到四大洲所有的炼器宗门,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打通那些关节费事不说,通关太多很容易暴露我们痕迹的。再则,一个新宗门破例进去,你知道会引起多少关注吗?加上你的名声加持,以这种方式进去太惹眼了,也必然会引起相关各方对你们新创门派混进去的各个环节的仔细审视,我们担不起那个风险。你说的这个办法根本不可取,我不用请示也知道我们做不到的。”连魔道都做不到,有这么复杂和困难吗?师春有点被南公子给搞懵了,可谓一脸狐疑,不知南公子为啥说的那么轻松,还说三天就能帮他搞定,还那么积极主动。按理说,以南公子的见识,当知好不好办才对,若难办,不该那么积极主动才对。当即试着问道:“如果南公子愿意帮忙,他能解决吗?” 第二三九章 南公子威武 凤池一口否定道:“就算是南公子也不…”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咽又咽不下去的感觉。包括象蓝儿在内,都盯着她的反应。在这些事情方面,象蓝儿其实也是不太清楚的。相对来说,凤池的见识和阅历确实比象蓝儿丰富的多,这也是上面派她做象蓝儿助手的原因,象蓝儿毕竟还年轻。思量了好一会儿后,凤池竟缓缓改口道:“南公子行事可能确实比我们方便很多,因为他不用担心被查,可以明目张胆去办,听说四大部洲他都有人脉,如果他愿意帮忙,确实有可能办成,但这事确实很麻烦的,他未必会帮你。”很麻烦吗?师春再次回想了一下南公子的态度,应该不麻烦吧,可能这位凤姐只是站在了自己的层次去揣摩南公子那个层次。既然凤池也说南公子能办,而南公子也提前表态了一定会办好,那就没问题了。也就是说,现在要说服的反倒是魔道这边,他将话题拉回去解释道:“我跑到俱芦洲加入什么炼器门派,不管绕多大的弯子,我所加入的门派都会引起关注,我被关注没关系,要扶持的那个门派被关注不合适。我建议,我和目标门派表面上不要有任何关联,我另组建一个门派进去,再从旁配合那个门派,这样什么都不耽误,反而更稳妥,这就是我的建议。”其实这些已经不用再多解释,说到了南公子帮忙,凤池的态度其实就已经松动了,但她还是有些迟疑道:“你不是炼器中人你创建炼器门派,你觉得合适吗?”“不一定要我来创建。”师春朝那新买的豪宅一指,“炼器中人,有,正儿八经的,有据可查的,一点都不带假冒的,刚被逐出师门的,没了门派,自立门户有什么问题吗?”吴斤两在旁嘿嘿两声。凤池和象蓝儿皆愣住,前者也看向了后者,似乎在问,有吗?凤池不太清楚那些被逐出门派的都是些什么人。身为天雨流星大会中被糟蹋过的小师妹,象蓝儿是跟那些人打过交道的,稍想后,微微点头示意,表示确实有。好吧,凤池想了想又道:“要说服的可不止是胜神洲这边的炼器宗门,需要打通四大部洲的,这事不是一般的麻烦,你确定南公子会帮忙?”她知道师春跟南公子走的比较近,原因嘛,人尽皆知,帮南公子发了大财。可帮忙也是要分轻重的,以这种关系,让南公子揽这么大的麻烦,她觉得南公子真未必能答应。师春:“这事包我身上,我来解决,实在不行再用你们那一套也不迟,如何?”象蓝儿对凤池出声道:“你去联系,交由上面做决断吧。”“好。”凤池点头应下了。当天下午,就有了消息反馈。得到消息的凤池没有擅自做主找师春,而是先找到了象蓝儿的房间禀报情况,“上面也认为师春的办法更可靠,能帮我们省去不小的麻烦,若他真能说动南公子帮忙,那就按他说的来。”于是这個决定也很快转达给了师春。师春立马出门找南公子去了,吴斤两背着个大葫芦跟随,他如今走哪都背着大葫芦。无虞馆内,南公子亲自出门迎客,然后带了两人去静室密探。两人离去时,又是南公子亲自送到门口。待客人一走,懒散状的南公子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挥手要了辆车,迅速钻入了车内离去。说三天就三天,一天都不带多耽误的,三天后南公子亲自到了五瀑山,到了师春的家里亲自告知了好消息。事情已经办成了,门派已经上了神火盟约,参会人员的名字也已经上报通过了,神火域开启时,准时参会便可。这效率,师春真的是服了。三天前还没这么服,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仔细了解了一下相关情况,才知道凤池说的是真的,搞定四大部洲的炼器宗门真的没那么容易。这么说吧,神火域已经被那些炼器宗门给联合把持了,压根就不让其它势力染指。之所以能把持,是因为只有那些炼器宗门的大能,才能联手开启神火域,没错,是联手,不是一人可开启的。这些人都是早年进入神火域吸收过各种神火的人,也只有他们才能感应到神火域的临近开启时机,也只有集齐了相当神火属性的人,才能开启神火域。他们为了维护炼器宗门的既得利益,才搞出了个“神火盟约”,搞出了个规则,以此来堵其他势力的嘴。简而言之,非必要的话,只准炼器人进去。现如今,天庭与四大部洲有矛盾,而那些炼器宗门又分布于四大洲,搞得定这个,搞不定那个,连天庭都不会轻易去触碰这事,否则得罪的就是所有的炼器宗门。南公子居然能在短短三天内,就把这事情给搞定,他有点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横跨四大洲的势力呀。山清水秀的环境中,三人边走边聊。散步闲聊着,南公子不时瞅瞅吴斤两背着的大葫芦,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老晃在眼前,谁也无法忍,终于问了出来,“吴兄,恕我眼拙,看不出你这大葫芦到底是什么宝贝,伱老是背着它,到底干嘛的?”吴斤两:“采集天地精气的。”边说边解下来给他过手看看。南公子翻来覆去查看后,发现居然还是个假葫芦,什么名堂都没有,自己那点见识真是进了狗肚子里,纳闷道:“采集天地精气?怎么采?”吴斤两:“此中玄机就不好说了,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个人修行功法保密,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南公子笑着还给了他,没有多问,回头又问师春,“神火域,各派都有二十人的进入名额,你这新成立的门派才十三个人,确定不再增加几个?人多点,夺魁的把握是不是更大点?你现在需要的话,增加人数还来得及,事到临头关注的多了,临时增加的话,怕会有困难。”他也算是为师春这事操碎了心,方方面面表达了关心。师春:“多几个人固然好,若多出的是不合适的人,那未必是好事,人多有人多的麻烦,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你帮我们一次塞入十三个人,已经很麻烦了,真不用了。”“你有你的把握,那就按你的来。”南公子一根食指左右摸了下小胡子,“至于麻烦,倒没有麻烦在人数上,就是其中两人的身份办起来确实有些麻烦,朱雀阁的安无志,万草堂的朱向心,炼器方面的为这两人的身份很是僵持了一阵。主要这两人原本的门派也都涉及到火性功法,炼器人把持着神火域不想其中的神火被其他行当的人沾光。不过好在终于想办法克服了,也算是没有辜负春兄的重托。”师春好奇,“南公子,我听说这事很难办,短短三天内,你怎么做到的?”南公子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三天内我把四部洲都跑了一趟,到处找了些朋友,具体过程嘛…春兄,但行好事,莫问来路,有些朋友只愿帮忙,不愿声张,还望见谅。”算了,师春也不问了,反正是真佩服这位的神通广大,真正说势力偏偏又没什么势力,还到处吃得开,很神奇。一番交代托底确认后,南公子也就离开了。没了旁人,吴斤两朝另一处大宅院那边努了努嘴,“褚竞堂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加入了门派,童明山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宗主,现在事情定了是不是要跟他们知会一声?”师春想了想,“还早,没必要让他们早早担心,好不容易牢里出来了,刚过上好日子,就让他们提心吊胆干嘛。到了那边再告诉他们,眼睛一闭也就进去了。”吴斤两嘴角抽搐。两人回到家里后,师春又喊上凤池和象蓝儿告知了一声,说神火盟约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南公子威武!”凤池都忍不住赞叹了声。她真没想到南公子连这样的忙都会帮,可见跟师春关系之铁。没说的,迅速将事情进行了上报。事情貌似进行的很顺利,可当天深夜时,凤池又忍不住急匆匆进了象蓝儿的屋里禀报。“小姐,神火盟约的事,哪是什么办妥了,上面发现师春他们连门派都已经成立了,连进入的人员都已经全部过审了,已经挂在了进入神火域的名册上,我们还以为他所谓的办好了只是打好了招呼而已,真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现在上面让我们联系师春加人进去,他们只有十三个人。”象蓝儿听着有点懵,“什么十三个人,加什么人?”凤池当即理顺了舌头再解释,“他们创立了一个叫”明山宗”的炼器门派,宗主就是原来百炼宗的那个童明山,他们那十一个被逐出门派的,加上师春他们两个被逐出无亢山的,全部加入了”明山宗”,已经名列进入神火域的名册。各派允许二十个人进入,他们才十三个人,也就是说,多出了七个名额,正好为我们所用,可以为我们增加七个人的力量。上面的意思是我们搞七个人加入他们的”明山宗”,跟他们一起进去,可大大助力我们这边。” 第二四零章 来了来了 象蓝儿懂了,两人连夜找到了师春,将情况阐明。 盘膝打坐中的师春听后摇了摇头,惋惜道:“这事你们早不说,现在说已经晚了,南公子又不是我的手下,再让他折腾一次,我没那么大的脸面。” 凤池有点急了,“早怎么说?连南公子会不会答应都不知道,谁知道你会弄出个十三人的门派来,谁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在神火盟约那边通过了。南公子答应了你,你事先怎么不告知我们一声?” 师春自有理由:“他也没答应,只说试试看,谁知道就成了。我也很意外,你说很麻烦的,谁知道他这么快就办好了。” 象蓝儿:“你再去求他试试看,兴许他会再帮你一次。” 师春:“蓝儿,伱以为我不想吗?多七个人,对我也有不小的帮助,可这事真没那么容易。 南公子之前找我时说了,那些炼器人压根不想让外行进去,安无志和朱向心甚至差点没通过,废了好大的劲才过了,他是真不想再搞第二次了。 再者,我们十三人都是被逐出了门派的,南公子也清楚我们之前的情况,你们弄七个什么人来,会不会太突兀了?别说神火盟约,只怕南公子那边都过不了,你们真当南公子傻呀,什么人都能接、什么锅都能背? 人家之前来的时候,已经说了,把安无志和朱向心也搞进去了,他这次算是尽力了。 听懂了意思没?已经尽力了,非要再塞七个人进去,首先怀疑那七人来路的就是南公子。 凤姐,蓝儿,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魔道平常办事都这么随意的吗?跟你们合作,我怎么感觉心里有些没底?” 真要不想答应什么理由都有。 他就是不想新创立的‘明山宗’和魔道扯上关系,起码明面上不能扯上,愿意扯上关系的话,他就不会费力搞出这‘明山宗’来,之前大可直接答应魔道去俱芦洲加入什么炼器门派。 凤池和象蓝儿沉默了,这边摆明了办不到,她们还能说什么? 两人离开时,师春又出声交代道:“那十一個人还不知道已经创立了门派和加入了门派,也不知道参加了神火盟约,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要等到进去前才让他们知晓。” “……”凤池和象蓝儿皆无语,还能这样搞的,难怪好吃好喝招待。 两人很想问问,等到事到临头,你怎么开口,不尴尬吗? 尴尬不尴尬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确实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师春时常让吴斤两带他们出去游玩,该采买的修行物资也让他们尽快备齐。 褚竞堂十一人,除了吃喝玩乐,就是闭门修炼,还什么都不用干,日子过的好不悠哉,在宗门时肯定过不上这么自在的日子,都有例行事务要承担。 有生以来,少有的好日子。 唯一的不好就是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白吃白喝白拿,还什么都不用干,这日子越过越有些不踏实。 脑子正常点的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无法持久的,你又不是什么大美人,人家凭什么一直养着你? 后来,十一人经过商量后,主动找到了师春,主动找事干,问有没有什么是需要他们效力的。 师春让他们先安心闭关修炼,努力提高修为,说他这里也不会坐吃山空,等找到了发财的好路子,自然会招呼他们一起出山,不用怕没事干。 这么一说,一伙人总算是安心了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 十一人的平静日子也就此打破了,师春招呼上了他们一起出远门游玩。 凤池和象蓝儿自然是要跟去的,师春跟魔道那边的事还需要她们去对接。 段相眉听说要去赡部洲那边玩,私下跟吴斤两表达了也想去的愿望,于是吴斤两跟师春打了个招呼,就把段给带上了。 段相眉为此欢呼雀跃,除了到王都来找活干,她还没正儿八经出过远门,尤其是跨四大洲的远行,因为消费不起。 她当初一个月才几百金的收入,排除基本生活开销,还得买点修炼资源,哪玩得起动辄上千金的巽门消费。 说是游玩,其实师春也没敢跑到赡部洲到处玩,自己什么实力自己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自己也知道,该谨慎点就必须谨慎点,所以他其实是卡着时间出门的。 一行的出发路线是,先抵达胜神洲王都的巽门阵,经巽门直接抵达了赡部洲王都的巽门阵,然后再经巽门抵达了赡部洲下属的炎洲域府,再经域府巽门抵达了一个叫做“离火岛”的地方,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途中未在任何地方逗留游玩,连赡部洲王都的繁华都未去看一眼。 一行十六人,通过一座巽门的费用是一万六千金,历经了三次巽门通行,普通人的收入确实玩不起。 离火岛是个很大的海岛,本在远离大陆的大海深处,风光明媚,碧浪无边,水清沙白,椰林树影,海鸟起落。 天气恶劣时,又狂风暴雨摧枯拉朽一般。 离火岛有主人,归一个炼器大派离火宗所有。 此地平常也没什么外人,甚至也没有巽门,但此时却有了一座与外界通达的临时架设的巽门,由炎洲域府操持的,来客一出巽门便能见到许多来来往往的人影。 许多人早就到了,不像师春卡着临近的时间到。 “离火岛,平常很冷清,两三百年才热闹一次的地方。 和神火域的开启有关,每当神火域于冥冥之中经过时,离火岛是离神火域最近的地方,也是最佳开启神火域的位置。 每次开启,都会扰了岛上的清净,打乱了离火宗的正常作息。不过也不会白打扰,你们看,那些崭新的建筑和各行当的买卖,都是临时搞起来的,离火宗是要抽成的,每当这时,离火宗都要大赚不少。” 才刚从巽门出来,确定来的地方真是离火岛,获悉神火域开启在即,是来观看如此盛况的,童明山兴奋了,指点八方,对岛上的事务似乎如数家珍般熟悉,讲的头头是道。 虽然明明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可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眼睛里是有光的。 众人听他讲解,也算是跟着他长了番见识,也都意识到了,不愧是干这行出身的。 师春笑道:“童兄,你这不像是第一次来呀,感觉你对这里很熟悉呀。” 童明山忙摆手道:“大当家说笑了,真是第一次来,不过‘神火域’是我们炼器人眼中的圣地,人人为之向往免不了听前辈们说的多了些。” 每当听到这些人再次喊出“大当家”的称呼时,象蓝儿的神色就有些怪怪的,天雨流星大会还没被这位大当家给坑够吗?没留下点伤疤?居然还开口闭口大当家的。 朱向心道:“不仅是你们炼器人的圣地吧,我们炼丹人也向往,只是被炼器人把持了而已。” 安无志也笑道:“修习火性功法的人都喜欢,没机会进去而已。” 童明山像吴斤两似的,嘿嘿一笑,其中缘由他自是知道的。 师春问他,“童兄,百炼宗应该是有机会进去的吧?” 童明山颔首,“有的,百炼宗在神火盟约上,百炼宗自创立以来,期间只进去过一届,不过很可惜,进入的弟子无人有机缘找到神火融合。” 师春:“如果你还在百炼宗的话,以你的条件,应该是有机会进入的吧?” 说到这个,童明山仔细想了想,微微摇头道:“也未必,机会应该是先给高武大成境界的弟子,或炼器天赋比较高的弟子,如果高武上成境界也能给到名额的话,也许…” 他抬头看向远方,轻叹了声,有点黯然神伤意味。 对此,大家都能理解若高武上成境界有进入名额的话,童明山既然能被百炼宗选为参加天雨流星大会的领队,进神火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凤池和象蓝儿瞅向童明山的眼神无比怪异,也不知这位黯然神伤个什么劲。 吴斤两拨了拨身后背的大葫芦,在旁嘿嘿。 师春试着问道:“如此说来,童兄是想进神火域的?” 童明山叹道:“炼器出身的谁不想啊,三十六种神火,哪怕能融合到一种,那也是天赋神通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将突飞猛进,体内火元也会跟着暴增,意味着修为也会在一定时期内突飞猛进至与体内火元相匹配的境界。” 对这说法,朱向心和安无志皆颔首表示认同。 师春负手道:“既然想进,那我就找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玩玩。” 凤池和象蓝儿齐刷刷看向了他,心里直呼,来了来了。 吴斤两再次嘿嘿。 这话说的,别说童明山三个修炼火性功法的,就连褚竞堂等人也知晓,这简直就是在说笑,神火域也是外人想进就能进去玩的地方?真那样的话,成什么了? 褚竞堂好心提醒了一句,“大当家,那不是咱们能去玩的地方,还真进不去。” 他的本意是不用白忙活。 师春不以为然道:“试试嘛,反正来都来了,试试也不费什么事。” 十一人互相看了眼,莞尔者众,童明山也含笑微微摇头,又不好多说大当家什么。 吴斤两除了嘿嘿还是嘿嘿。 唯独凤池和象蓝儿低眉垂眼,努力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作为心知肚明的人,发现有时候装不知道也是件挺累的事情,尤其是不停在自己耳边叨叨的时候。 尤其是发现一群人往师春坑里跳的毫不费事的时候,都不是第一次被师春坑啊,都没点警觉的吗? 第二四一章 比别的门派少 确实没什么警觉,对目前的十一人来说,不认为自己还能有什么价值值得师春去坑,也没坑的必要。 劳长泰又问:“听说神火域只有炼器门派的一些大能联手才能开启?” 童明山:“是也不是,并不是任何大能都能参与神火域的开启,能参与的,至少是上一届神火域开启时,有机缘吸取到神火的前辈,能活到现在的,修为最少都达到了人仙境界。” 吴鸿问:“要多少人联手才能开启?” 朱向心插话道:“开启神火域和人数多少没有必定关联,主要看掌握的神火属性有多少,要达到过半的神火属性才能开启神火域,也就是说,要集齐最少十八种神火属性才能成功开启。 如果一人只有一种神火属性,那最少要十八人联手才行,若谁一人能兼具十八种神火属性,那他一人就足以开启。” 童明山点头,“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目前的修行界,兼具神火最多的,也只有第一炼器大派‘炼天宗’的长老司徒孤,他大概于六百年前那次进入了神火域,一次吸收融合了六种神火于一体,成就了高超的炼器技艺,是如今修行界第一炼器宗师。再其他的,能同时兼具两三种神火属性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岛上热风如浪袭人,边走边聊的一行,想起先找住的地方落脚,一路见到客栈就问行情。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问才知住宿费用贵的离谱,最便宜的都要两千金一天。 听伙计说,现在的离火岛上什么都贵时,陈无忌忍不住对伙计嘟囔了几句,“真要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经巽门去炎洲域府住宿去。” 那伙计顿时乐了,“客官,看来你对这神火域开启知之甚少啊,神火域一旦开启,神威之下,一定范围内的很多东西都要受影响的,巽门会失去作用连子母符都无法使用。出去后,这神火域大比期间,您就别想再轻易进来了,除非经远路飞行去炎洲域府。” 陈无忌立马扭头看向童明山,只见后者微微点头,方知是真。 伙计继续道:“你看我们这新起的客栈,也花了不少钱,能赚钱的天数也就七七四十九天,加上一些前后天数,也不过五十来天,神火域大比一结束,这些都要白扔在这的。一些生鲜的供应,都是要跑远路的。离火宗还有一大笔的抽成,我们的成本也很高。 现在两千一天还算便宜的,等到正式开始后,还有没有房间给你们住都是个问题。这里是离火宗的家,不可能让你们到处乱跑,只圈了这片区域给外人看热闹用,区域之外对外人皆为禁地。” 师春伸手拍了拍陈无忌的胳膊,示意了声,“走吧。” 众人以为他也觉得贵了,客栈伙计目送之余一脸鄙夷。 谁知师春没走多远便道:“要住就找好的住,大家看看哪家客栈环境最好。” 闻听此言,方自成忙道:“大当家,将就一下就行,我们都是修行中人,环境好一点坏一点差别不大。” “是啊。”朱向心也给算了笔账,“就按那伙计说的,好的要五千金一天,我们这十六人,那就是八万一天,四五十天下来真没必要。” 不是他们不想享受,而是心里过意不去,白吃白喝白拿也就罢了,还要讲究好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的。 凤池和象蓝儿低眉垂眼不吭声,两人心想,还想住四五十天,你们想太多了,最多也就住三天。 因为他们卡在了神火域开启前三天到的。 两人虽不清楚师春现在的家底,但知道师春之前一下就进账了五个亿,就这种小打小闹的开销,连人皮毛都伤不了,一伙无知的家伙瞎操心。 师春:“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斤两,互相有个照应,两人一间,你去办,我们继续走走逛逛。” 吴斤两嘿嘿道:“好嘞。” 他背了個大葫芦大步而去,段相眉快步跟了去。 童明山忽嘀咕了一声,“参会的炼器门派来这里是不用花钱的,离火宗另划了区域招待,以尽地主之谊。” 师春莞尔,这个他当然知道,这不暂时不想张扬么。 凤、象二人自然也清楚,有免费的不去就是为了欺瞒这一伙人,想到师春当初化名王胜欺骗这些人的情形,不由暗暗唏嘘。 只要不长住,离火岛的海景很美,比之内陆别有一番风情。 夕阳西下,师春一行在潮起潮落的沙滩上站成一排看那日落,背影一时如画,天际绚烂。 直到日暮,一行才去了名为“神火宫”的客栈,也是目前环境和条件最好的临时客栈,能观最美的山岛海景,光看这选址位置,边上还无其它客栈靠近,就知道老板不凡。 琼楼玉宇似的外观不说,内里环境也不像是临时凑数的建筑。 当晚,大家聚在海边的楼阁内好酒好菜,畅想未来。 吃喝方面,师春不省钱,毕竟大家也吃用不了几天,回头可能要拉一伙人卖命。 在这片区域之外,巽门出来后通往的另一个方向,一座巨大山谷四周的斜坡上遍布亭台楼阁建筑,到处灯火辉煌。 此处名为“器云谷”,离火宗用来待客之地,四大部洲,上千炼器宗门,正陆续抵达此地。 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亲自率部前来,来了数十人。 不单单是百炼宗,几乎所有参会炼器门派的掌门都会法驾亲临,这般重视程度和规格,绝非天雨流星大会能比的。 一行入住一座楼内后,燕曲风还没坐稳,便听外界山谷中隐约有喧哗传来。 他当即发话道:“去个人看看。” “是。”有人领命数人联袂而去。 坐下的燕曲风又拿出了一份写着“神火盟约名录”的册子翻看,这是刚才来到器云谷时,接待人员奉上的,谈不上人手一册,但各个参会门派都有三本。 扉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盟约内容,这方面他不用看也知道写了些什么,翻到后面才是正儿八经本届参会门派及参会人员名单。 他不禁端起细看,作为参会门派,研究竞争对手的情况不可避免。 入眼轻轻翻页细看,一个个门派的名号,密密麻麻的参会人员名字。 门派大多熟悉,参会人员名字大多不认识,参会弟子都是一些修为较低的,他肯定认识不了几个。 翻到自己百炼宗的名录后,仔细查看了一下参会人员的名字,确认无误后,才算是放心了些,之后合上了名册,放在了案上。 不一会儿,出去打探的弟子回来了,拱手禀报道:“回宗主,外面正在因参会名录上的人而争吵,有人在名录上发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说那个天雨流星大会的师春也混进来了,也要进神火域,有人因此表示不满,说他不是炼器人。” “还有这样的事?” 两个长老闻讯而来,在外面听到了刚才的话,其中一人跨步进门时惊疑了一声。 “师春…”燕曲风嘀咕,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就因这人,为了给出交代,百炼宗还不得不将一个精英弟子给逐出了宗门,当即问道:“他加入了哪个门派?” 弟子道:“说是什么明山宗。” “明山宗?”燕曲风琢磨了一下,复抬眼看向两位长老,问:“二位可听说过这个明山宗?” 一人摇头道:“耳生的很。” 另一个也摇头,“未听闻过,当不是什么名门大派。” 说着,已是掏出了名录。 掌门和两位长老皆在那拿着名录翻看。 一千多个门派参会,笼统有三万来人的名字在册,查看起来也不容易,好在只需快速翻页寻找宗门的名字。 名册翻到近半的样子后,一长老手势顿住,在那嘀咕,“明山宗师春,师春,哦,没错,就这个,对上了,就这个明山宗,嗯?这个门派的人数怎么比别的门派少一大截?” 不是他老眼昏花而是对比太明显了,他上下一对比,夹在两派名单中间的明山宗人名占比明显少了行数。 但依然怀疑自己看错了,正在逐个数名字数量时,翻找中看走了眼已经翻过头的燕曲风问了声,“在哪一页?” 那长老道:“九十七页。” 话毕又重新数。 燕曲风和另一位长老迅速翻到了那一页查看,果然找到了明山宗和师春的名字。 另一长老看后,嗯道:“好像是少了名字。” 数完的长老道:“十三个人,连宗主都参加了,还少七个人,这门派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人少没办法,临时抓了那个师春来凑数,不会是同名吧?” 另一长老:“是那个师春没错了,你们看,那个叫吴斤两的也在,不可能一个门派同时出现两个同名的,我记得两人是一伙的。宗主的名字看着也眼熟,童明山,童明山,呃?” 对底层弟子的名字比较麻木的三人,在这名字上来回扫了几次都没反应过来,直达此时念叨了几次才同时惊醒般,皆抬头看向了彼此,眼中皆透着惊疑不定神色。 第二四二章 过分到离谱 而之所以有惊醒反应还是因为师春的缘故否则看到这个名字也联想不到本门弟子身上因为那逐出门派的弟子就是因为师春的原因。燕曲风忽问道:“被逐出宗门的那个弟子是不是也叫童明山?”数名字的第二四二章过分到离谱童明山听到燕曲风的问题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的过去并不光彩被逐出门派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是的那个被逐出宗门的弟子就是我。“燕曲风听到这个回答眉头微皱。他知道童明山的遭遇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而是因为师春的缘故。师春向来严格要求弟子但有时也会过于苛刻导致一些弟子难以承受。“你当时究竟做了什么会被逐出宗门呢“燕曲风好奇地问道。童明山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那是在我还是个年轻的弟子的时候。师春对我的要求一向很高每次我的修为进步都会得到他的赞赏。但有一次我在一次重要的比武大会上失利,,师春非常生气。他说我是在给门派丢脸不配再做他的弟子。““就因为一次失利他就把你逐出门派“燕曲风惊讶地说“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师春的做法太过于苛刻了。“童明山苦涩地说“但我毕竟是他的弟子也只能接受他的决定。我被逐出门派后在外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过得非常艰难。直到后来遇到了你们才算是重新找到了方向。“燕曲风沉默了片刻心中对师春的做法越发不满。他知道师春是个严格的人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现在已经重新找到了归属我为你感到高兴。“燕曲风安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师春当时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次失利就把你逐出门派这未免也太苛刻了些。“童明山苦笑着说:“我也一直在反思当时的事情。也许师春当时太过于看重门派的声誉忽略了弟子的感受。但我毕竟是他的弟子也只能接受他的决定。““可是你难道就不觉得师春的做法有些过分吗“燕曲风追问道“一次失利就把你逐出门派这未免也太苛刻了些。“童明山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我知道师春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但我毕竟是他的弟子也只能接受他的决定。我现在已经重新找到了归属也不想再去责怪师春当时的做法了。“燕曲风看着童明山心中对师春的做法越发不满。他知道即使童明山已经原谅了师春但这种过分的做法仍然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师春但我还是觉得他当时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次失利就把你逐出门派这未免也太苛刻了些。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反思一下这件事看看是否真的应该就这样原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燕曲风看着童明山心中对师春的做法越发不满。他知道即使童明山已经原谅了师春但这种过分的做法仍然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师春但我还是觉得他当时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次失利就把你逐出门派这未免也太苛刻了些。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反思一下这件事看看是否真的应该就这样原谅他。“童明山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师春毕竟是我的师父我也不能完全否定他的教导。或许他当时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但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可是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吗“燕曲风追问道“一次失利就被逐出门派这对于一个弟子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我当然也觉得很不公平。“童明山承认“但是我毕竟是师春的弟子他的决定我也只能接受。或许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吗“燕曲风有些不解“你难道就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吗“童明山沉思了片刻最终说道:“我当然也想为自己争取但是师春毕竟是我的师父我也不能完全否定他的教导。或许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现在已经重新找到了归属也不想再去责怪师春当时的做法了。“燕曲风看着童明山,,心中对师春的做法仍然有些不满。但是他也明白对于一个弟子来说师父的决定确实是很难违抗的。“好吧既然你已经原谅了师春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反思一下这件事看看是否真的应该就这样原谅他。“童明山点了点头表示会好好考虑燕曲风的建议。两人沉默地继续前行各自思考着这件事的种种。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就在两人沉默前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年轻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忙向燕曲风和童明山行礼。“两位前辈有急事相求!!“那名弟子急切地说道。燕曲风和童明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担忧。“发生什么事了“燕曲风问道。“是这样的我们门派最近遭遇了一些不测。有人暗中破坏我们的阵法导致我们的防御大受影响。师长们正在商议对策希望两位前辈能够前来帮忙。“那名弟子恳切地说。听到这里燕曲风和童明山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他们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必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好我们这就跟你去。“燕曲风说着便与童明山一同跟上了那名弟子。两人快步赶往门派所在之地一路上心中都充满了疑虑。谁会如此针对这个门派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当他们终于赶到门派时只见众多长老和弟子正在焦急地商议对策。看到燕曲风和童明山到来众人纷纷上前行礼。“多谢两位前辈能够赶来。“一名长老恭敬地说“我们这里的情况确实十分严峻还请两位能够出谋划策。“燕曲风和童明山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此时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帮助这个门派渡过难关。“好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为你们排忧解难。“燕曲风郑重地说。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接下来燕曲风和童明山便与众人一起开始商讨应对之策。 第二四三章 一个变数 烦归烦这事还是得面对。等了一阵潘长老和介长老终于到了。入内的两位长老拜见宗主后见宗主来回踱步迟迟没反应二人相视一眼后潘公应长老试着问道:“宗主可是因童明山的事屡屡被各派打第二四三章一个变数烦归烦这事还是得面对。等了一阵潘长老和介长老终于到了。入内的两位长老拜见宗主后见宗主来回踱步迟迟没反应二人相视一眼后潘公应长老试着问道:“宗主可是因童明山的事屡屡被各派打击令您心中不快“宗主停下脚步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不错这件事确实让我颇为烦恼。童明山一事本是我们本门的内部事务却被各派趁机打击令我们蒙受重创。“潘长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宗主所言极是。这次事件不仅让我们门派蒙受损失也暴露了我们内部的一些问题。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才能挽回声誉重拾往日的地位。“介长老也赞同地点头:“正是如此。我们必须趁势而上采取果断措施才能扭转局势。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宗主眉头微皱:“什么问题?“介长老沉声道:“童明山的事件我们内部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这个内鬼必须尽快查出否则我们内部的团结就会受到动摇。“宗主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内部出现叛徒确实是我们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我们必须尽快查清内幕否则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潘长老接道:“宗主我建议我们先派人暗中调查查清内幕后再采取行动。毕竟这件事涉及我们门派的根本利益必须谨慎行事。“宗主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们二人负责此事务必尽快查清内情。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行动。“两位长老领命而去宗主独自沉思良久。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宗主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有人在山谷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是童明山!!“宗主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是童明山快带我去看看“弟子急忙引路宗主随即赶往山谷。到了现场只见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已经难辨。宗主仔细查看确认这就是失踪已久的童明山无疑。宗主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童明山虽然年轻气盛但毕竟是我们门派的弟子如今竟然死在这里实在是令人痛心。正当宗主沉浸在悲伤之中时潘长老和介长老也赶了过来。两人见到尸体后也是一脸震惊。潘长老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宗主这具尸体确实是童明山无疑。不过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潘长老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宗主这具尸体确实是童明山无疑。不过从尸体的伤势来看似乎并非自然死亡而是遭到他人所害。“介长老也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潘长老说得对这绝非意外。看来童明山的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宗主沉思片刻,,眉头紧锁:“这可真是令人不安。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找出幕后黑手。“潘长老道:“宗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此事绝不放过任何线索。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更紧迫的问题需要解决。“宗主疑惑地看向潘长老:“什么问题“介长老接道:“就是之前提到的内部叛徒问题。我们必须先查清内部究竟有谁泄露了消息才能确保我们的行动不会再次被人打击。“宗主点了点头:“你们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必须先解决内部问题才能全力查清童明山之死的真相。你们二人继续负责此事务必尽快查清内幕。“潘长老和介长老领命而去宗主独自沉思良久。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恐怕还有更多的隐情有待发掘。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宗主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另一具尸体也在山谷中被发现疑似是另一名我们门派的弟子“宗主一惊急忙问道:“什么又发现一具尸体快带我去看看!!“弟子急忙引路宗主随即赶往山谷。到了现场只见又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同样难辨。宗主仔细查看确认这就是另一名失踪已久的弟子。他不禁感到心中一阵沉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当宗主沉浸在悲伤和疑虑之中时潘长老和介长老也赶了过来。两人见到第二具尸体后也是一脸震惊。潘长老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宗主这具尸体也确实是我们门派的另一名弟子。从伤势来看他们都是遭到他人所害并非意外死亡。“介长老也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看来这绝非巧合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们的弟子。这实在是令人不安。“宗主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必定还有更多的隐情有待发掘。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宗主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必定还有更多的隐情有待发掘。“这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宗主皱眉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找出幕后黑手。“潘长老沉声说道:“宗主我们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内部叛徒的事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恐怕更加复杂。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找出真相。“介长老也点头道:“是的我们必须同时调查这两具尸体的死因以及内部叛徒的问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解决这个危机。“宗主沉思片刻随即下令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潘长老你负责调查这两具尸体的死因查清究竟是谁下的毒手。介长老你继续负责查清内部叛徒的问题务必尽快找出内鬼。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行动。“两位长老领命而去宗主独自沉思良久。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恐怕还有更多的隐情有待发掘。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宗主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是我们门派的另一名弟子“宗主一惊急忙问道:“什么又发现一具尸体快带我去看看“弟子急忙引路宗主随即赶往现场。到了现场只见又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同样难辨。宗主仔细查看确认这就是另一名失踪已久的弟子。他不禁感到心中一阵沉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当宗主沉浸在悲伤和疑虑之中时潘长老和介长老也赶了过来。两人见到第三具尸体后也是一脸震惊。潘长老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宗主这具尸体也确实是我们门派的另一名弟子。从伤势来看他们都是遭到他人所害并非意外死亡。“介长老也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看来这绝非巧合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们的弟子。这实在是令人不安。“宗主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必定还有更多的隐情有待发掘。 第二四四章 允许人各有志 师春回到自己房间时一群人都在自己屋里等着。吴斤两坐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摸着自己的葫芦。他也很无聊的师春同样不让他出门逛了说他大高个太显眼了容易被人认出来。好吧外面风景第二四四章允许人各有志师春回到自己房间时一群人都在自己屋里等着。吴斤两坐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摸着自己的葫芦。他也很无聊的师春同样不让他出门逛了说他大高个太显眼了,,容易被人认出来。“好吧外面风景确实不错但是在这里也挺好的。“吴斤两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师春“你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师春点点头“有一些新的线索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你们也别太闷在这里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我发现的一些有趣的地方。““真的吗那太好了“一旁的小红立刻兴奋地说道“我已经快闷坏了出去透透气也好。““那就这么定了。“师春笑着说“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看看那些有趣的地方。“第二天一早师春带着众人出了城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阳光洒在绿树丛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这里真是太美了!!“小红忍不住惊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是啊这里确实很美。“师春点点头“我前几天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我们一起来看看吧。“众人跟着师春在山谷中穿行。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处隐藏在树丛中的小屋。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这里就是我发现的地方。“师春指着小屋说“我想这里可能藏有一些重要的线索。我们进去看看吧。“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小屋里面虽然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些古老的书籍和卷轴看起来都很珍贵。“这些都是些什么“吴斤两好奇地拿起一卷卷轴仔细观察着。“我也不太确定。“师春说,,“不过从这些书籍和卷轴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一些古老的文献。我们仔细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众人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些古老的文献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不一会儿小红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师春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师春急忙走过去看到小红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看起来很神秘。“这是什么“师春问道。“我也不太确定。“小红说“不过从这些文字来看好像是一些关于一个古老秘密的记录。我们要不要仔细研究一下““好啊这确实很有意思。“师春点点头“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些文献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众人开始仔细研究这些古老众人开始仔细研究这些古老的文献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这些文献似乎记录了一个古老的秘密组织他们一直在默默地维护着一些神秘的事物。组织中的成员都是一些隐居山林的修士他们过着简单清静的生活但同时也在不断地探索着一些深奥的知识。“看来这个秘密组织并不简单。“师春仔细研究着手中的卷轴“他们似乎掌握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力量和知识。我们要小心谨慎地继续探索下去。““是啊这些文献实在是太神秘了。“吴斤两也凑过来仔细观察“不过我很感兴趣。要不要我们也加入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加入进去“小红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我们毕竟是外人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不太好呢?““没关系。“师春安慰道“只要我们谨慎行事相信他们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生活方式但同时也要努力去探索这个秘密组织的真相。“众人商量良久最终决定小心谨慎地加入到这个秘密组织中去。他们知道这可能会面临一些危险但是内心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于是他们开始慢慢融入到这个隐居山林的修士群体中。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他们逐渐了解到这个组织的来历和目的。原来这个组织的成员们一直在守护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知识并试图通过自己的修行来探索这些知识的奥秘。“原来如此。“师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这个组织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们只是在追求自己的信仰和理想。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同时也要努力去理解和学习他们的知识。““是啊我也觉得这很有意思。“吴斤两兴奋地说“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这真是太棒了“众人在这个秘密组织中渐渐融入开始学习他们的修行方式和知识体系。他们发现这些隐居山林的修士们并不是简单的隐士而是在追求着一种更高层次的人生境界。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众人也逐渐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目标和价值观。他们意识到每个人都应该被允许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只要不伤害他人。“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师春总结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和谐共处共同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于是众人决定继续在这个秘密组织中学习和探索同时也要努力传播这种“允许人各有志“的理念。他们相信只有通过相互理解和尊重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在这个秘密组织中师春和他的伙伴们渐渐融入其中开始学习这些隐居山林的修士们的知识和修行方式。他们发现这些修士们并非简单的隐士而是在追求着一种更高层次的人生境界。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众人也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目标和价值观。“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师春总结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和谐共处共同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于是众人决定继续在这个秘密组织中学习和探索同时也要努力传播这种“允许人各有志“的理念。他们相信只有通过相互理解和尊重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师春和伙伴们与这些修士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一起研究古老的文献探讨人生的奥秘共同修行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与力量。有时他们也会与外界接触向他人传播这种“允许人各有志“的理念。他们发现这种理念在当下社会中并不常见但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每个人都应该被允许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师春在一次交流中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自我找到生命的意义。“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听众的心。他们意识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人们往往被束缚在固有的框框里无法真正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于是师春和伙伴们开始组织一些讲座和交流活动向更多的人传播这种理念。他们希望能够唤起人们对于自由和独立思考的重视让每个人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渐渐地这种理念在社会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我们应该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师春在一次讲座中说“只有尊重彼此的差异我们才能共同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这番话引起了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响。他们纷纷表示这种理念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从此以后师春和伙伴们在这个秘密组织中继续学习和探索同时也在社会上广泛传播着这种“允许人各有志“的理念。他们相信只要每个人都能够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这个世界就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第二四五章 一报还一报 一个长的还挺漂亮的女人比朱向心长的漂亮先靠边让过了吴斤两和段相眉然后靠边快步走向了朱向心。朱向心看到此女也很意外她的同门师妹而且是同一个师父的那种名叫满云娇。朱向心很意外道第二四五章一报还一报朱向心看到满云娇快步走向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作为同门师妹两人虽然平时不太亲密但也算是有些交情。此时满云娇主动上前朱向心不禁猜测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师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朱向心开口问道。满云娇微微一笑说道:“师兄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朱向心点了点头示意满云娇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拜访师父吗当时师父不小心透露了一些关于我们家族的秘密。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觉得有必要跟你商量一下。“满云娇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我们家族似乎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请你帮我一起调查这件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朱向心微微皱眉沉吟道:“这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家族的秘密一直被隐藏得很深想要查清楚恐怕并不容易。不过既然师父已经透露了一些线索我们不妨一起努力看看。““太好了师兄“满云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资料我们可以先从这里着手。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说完满云娇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递给朱向心。朱向心接过卷宗仔细翻看了起来。“这些资料确实很详细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我们先从这里开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朱向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随即投入到调查工作之中。他们仔细研究着手中的资料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两人都没有放弃依然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就在他们沉浸其中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向心和满云娇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师兄师妹有急事“小厮急忙说道“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师父出事了“朱向心和满云娇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们急忙收拾好手中的资料随小厮一起向师父所在的地方赶去。一路上两人心中充满了担忧。师父向来谨慎怎么会出事?难道是与他们查找的家族秘密有关当他们终于赶到目的地时只见师父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旁边站着几名弟子神情凝重。“师父“朱向心和满云娇同时上前焦急地询问情况。“孩子们你们来了。“师父继续续写:“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朱向心焦急地问道。师父虚弱地开口:“孩子们我恐怕是中了毒。这件事恐怕与你们查找的家族秘密有关。“满云娇急忙上前扶住师父“师父您一定要撑住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为您报仇!!“师父微微摇头“孩子不要冲动。这件事牵涉重大你们必须谨慎行事。我担心担心你们也会遭殃。“朱向心握住师父的手“师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谨慎。请您告诉我们您知道些什么?“师父艰难地开口“当初我们家族隐藏的秘密就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牵连甚广连我也不敢轻易触碰。但如今看来我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师父您一定要告诉我们真相“满云娇恳切地说。师父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我们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件宝物这件宝物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多年前有人想要夺取这件宝物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最后我们以重大代价将其保护了下来。但是如今看来那些想要夺取宝物的人并未放弃。他们一直在暗中窥探终于找到了机会。““师父您是说有人一直在暗中窥探我们家族的秘密“朱向心瞪大了眼睛。“不错孩子。我恐怕是中了他们的毒手。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牵涉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师父说完眼睛渐渐闭上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朱向心和满云娇急忙呼唤师父但已经无济于事。师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留下两个徒弟无助地站在床前。良久满云娇抬头看向朱向心“师兄我们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为师父报仇!!“朱向心沉默了片刻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不惜一切代价“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投入到调查工作之中。他们誓要查清楚这件惊天动地的秘密为师父报仇雪恨。继续续写:朱向心和满云娇决心查清师父遇害的真相为他报仇雪恨。两人立即着手调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首先他们仔细回忆师父临终前透露的信息。原来他们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件蕴含强大力量的宝物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最后他们以重大代价将宝物保护了下来。但如今那些想要夺取宝物的人似乎一直在暗中窥探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看来这件宝物一定非同寻常才会引发如此惊天动地的战争。“朱向心沉思道“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它的下落才能查清真相。“满云娇点了点头“师兄说得对。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那些想要夺取宝物的人得逞。“两人立即开始调查家族的历史记录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这件宝物的线索。他们翻阅了无数卷宗终于在一本古老的家谱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这件宝物被称为“天命之宝“乃是一件能够掌控天地万物的神器。它曾经被一位先祖收藏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并且下了重重禁制以防止它落入他人之手。“看来我们必须找到这处秘密的地方才能查清真相。“朱向心说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处秘密地点会不会早已被人发现了呢“满云娇担忧地问。“我们必须试一试。“朱向心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师父报仇。“两人商量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随即动身前往那处秘密地点。一路上他们小心谨慎生怕被那些想要夺取宝物的人发现。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中他们找到了那处秘密地点。只见山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朱向心说道“我们小心行事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山壁开始尝试破解那些古老的符文。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打开了通往秘密地点的入口。“走吧师妹我们进去看看。“朱向心说道。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秘密地点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天命之宝“的线索为师父报仇雪恨。 第二四六章 我乃明山宗宗主 不得不说万草堂一行能来找朱向心是有备而来的面对有理有利的针对攻势其实很少有人能扛住朱向心也不例外最终败下阵来。走回神火宫客栈的朱向心一路沉默路上屡次差点撞上人有些走神。第二四七章明山宗的邀请走回神火宫客栈的朱向心一路沉默路上屡次差点撞上人有些走神。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失落又有愤怒。万草堂的人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自己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作为明山宗的宗主他向来自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被人打败。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还有待提高。回到客栈后朱向心立即开始思考对策。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重新夺回主动权。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名侍从敲门进来告知他有人前来拜访。“是谁?“朱向心疑惑地问道。“是明山宗的人。“侍从回答。听到这个消息朱向心顿时来了精神。难道是明山宗的人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他急忙让侍从请那人进来。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款步走了进来朱向心立即认出他是明山宗的长老之一。“朱宗主久仰大名。“那名长老恭敬地说道“我奉明山宗的命前来邀请阁下前往明山宗一叙。““明山宗有何要事相求“朱向心问道。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难道是明山宗也遇到了什么麻烦“并非有什么要事相求。“那名长老微微一笑“只是明山宗的前辈们一直想见见阁下希望阁下能赏脸前往明山宗做客。“朱向心沉吟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既然明山宗的前辈有此邀请在下自当前往一趟。““那就太好不过了。“那名长老欣喜地说道“我这就去安排马车明日一早就出发如何““好那就明日一早出发吧。“朱向心应道。送走了那名长老朱向心独自坐在房间里思考着这次前往明山宗的目的。他隐约感觉这并非是一次简单的拜访明山宗肯定另有所图。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也只能前去一探究竟。第二天一早朱向心乘上了明山宗派来的马车踏上了前往明山宗的旅程。沿途他一直在思考着明山宗的用意。会不会是想寻求自己的帮助?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种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终于在经过一天的颠簸后马车抵达了明山宗的大门。朱向心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大殿中坐满了明山宗的长老和前辈个个神情肃穆显然是在等待自己的到来。“朱宗主欢迎您的到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站起向朱向心行礼。“诸位前辈在下有幸能来到明山宗一游第二四八章明山宗的提议“朱宗主欢迎您的到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站起向朱向心行礼。“诸位前辈在下有幸能来到明山宗一游。不知诸位有何见教“朱向心恭敬地回礼。那名老者微微一笑“朱宗主我们明山宗一直都在关注着阁下的成长。今日特意邀请阁下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朱向心心中一动“前辈有何吩咐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我们明山宗向来秉持着保护武林正道的宗旨。“老者缓缓说道“但近来武林中出现了一些不稳定因素我们担心会对武林造成动荡。“朱向心点了点头“这些年来的确出现了不少乱象。在下也一直在设法维护武林的和平。““正是如此。“老者赞同地说“所以我们明山宗想邀请阁下加入我们共同维护武林的安宁。““加入明山宗“朱向心有些意外“前辈的意思是让在下成为明山宗的一员““不错。“老者点头“我们认为阁下的才能和抱负正是明山宗所需。若是能得到阁下的加入相信我们定能共同铲除武林中的祸患维护正道。“朱向心沉吟良久终于开口“既然前辈有此诚意在下自当感激不尽。不过在下也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还请前辈能给在下一些时间考虑。““自然我们不会强求。“老者微笑着说“不过还请朱宗主三思而行我们明山宗定会以诚相待。“朱向心点了点头“在下明白。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告别了明山宗的长老们朱向心独自回到了客栈。此时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明山宗的邀请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他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和抱负。“究竟该如何选择呢“朱向心喃喃自语“加入明山宗,,或是继续独立发展这确实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他陷入了沉思试图权衡利弊寻找最佳的出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选择。第二四九章权衡利弊告别了明山宗的长老们朱向心独自回到了客栈。此时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明山宗的邀请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他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和抱负。“究竟该如何选择呢“朱向心喃喃自语,,“加入明山宗或是继续独立发展这确实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他陷入了沉思试图权衡利弊寻找最佳的出路。首先加入明山宗无疑能让自己获得强大的后盾。明山宗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派,,拥有众多高手和丰厚的资源。有了明山宗的支持自己必然能够更好地维护武林正道遏制那些祸乱武林的势力。这无疑是一个很诱人的前景。但另一方面自己也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作为明山宗的一员自己的发展空间可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毕竟明山宗有自己的规矩和传统自己未必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再者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独立发展从未受过任何门派的约束。如果加入明山宗必然要遵守明山宗的规矩这对自己的性格来说无疑是一大挑战。权衡再三朱向心终于有了一些头绪。他决定先去拜访一下明山宗的前辈进一步了解一下明山宗的情况再做最后的决定。第二天一早朱向心再次来到明山宗。这次他直接见到了明山宗的掌门人。“朱宗主你来了。“掌门人热情地迎接道“我们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可有什么想问的吗““掌门前辈在下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朱向心恭敬地说“首先明山宗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其次加入明山宗后在下是否还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掌门人微微一笑“这些问题都很好。我来一一为你解答。“ 第二四七章 衣服是无辜的 直到童明山走了师春仍独乐乐了好一阵。而另外两个安无志和朱向心他等了很久终究是没等来。他没有去找也不会去找更没必要去找最好的方式就是当做不知道。其实同伙背不背弃之类第二四七章衣服是无辜的师春独自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直到童明山离开已有一段时间,,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安无志和朱向心他们一直没有出现。也许是他们背弃了同伙也许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无论如何师春已经不再去关心他们的下落。“其实同伙背不背弃之类都已经不重要了。“师春自言自语道。他想起了自己和童明山之间的过往。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师春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他拿出一件旧军装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纽扣和肩章。这件衣服见证了他们的岁月见证了他们的辉煌与挫折。“衣服是无辜的。“师春喃喃自语“它只是一件衣服承载着我们的记忆。“他将军装小心地叠好放回到柜子里。然后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我们曾经是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师春的眼神变得悲伤而迷茫。他想起了当初他们一起战斗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互相信任互相支持共同面对着无数的危险。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们曾经是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师春再次喃喃自语。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种变化。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现在却变成了陌生人。“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师春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他重新坐回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继续前进。因为这是他们曾经共同选择的道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师春一直坐在那里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继续前进。因为这是他们曾经共同选择的道路。最后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他要去寻找安无志和朱向心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去面对。因为这是他们曾经共同选择的道路。x+5=10师春走出房间步伐坚定而决然。他知道要找到安无志和朱向心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必须去尝试。他首先来到了安无志的住处敲响了门扉。过了良久门终于打开了但出现在眼前的并非安无志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请问安无志在吗“师春谨慎地询问。那人摇了摇头,,“抱歉这里已经不是安无志的住处了。他已经搬走很久了。“师春心中一沉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向那人道谢转身离开。接下来他来到了朱向心的住所。这一次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请问朱向心在吗“师春再次询问。那人摇头“不好意思朱向心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他好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师春感到一阵挫败感。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销声匿迹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寻找下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师春,,是你吗“师春转过身看到了童明山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童明山你怎么在这里“师春不禁问道。“我刚刚在附近散步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童明山解释道“你在找什么人吗“师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童明山实情。他说:“我在找安无志和朱向心但是他们都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童明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的下落。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谈吧。“师春点了点头跟着童明山走进了一家小酒馆。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不知道童明山究竟知道些什么。师春跟着童明山走进了那家小酒馆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你知道安无志和朱向心的下落?“师春直截了当地问道。童明山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不过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他顿了顿仿佛在权衡着该如何开口。最终他缓缓说道:“在我们最后一次行动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安无志和朱向心他们他们背叛了我们。“师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童明山“什么他们背叛了我们““是的。“童明山叹了口气“我也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在关键时刻出卖了我们导致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师春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童明山摇头“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背弃了我们背弃了这个组织。“师春沉默了许久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曾经视安无志和朱向心为最亲密的战友如今却得知他们竟然背叛了自己。这让他感到痛心和愤怒。“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师春终于开口问道。“我不知道具体的下落。“童明山说“他们在那次行动后就销声匿迹了。我们一直在寻找他们但始终没有结果。“师春沉思了片刻“我必须去找到他们问清楚真相。““我理解你的心情。“童明山伸手拍了拍师春的肩膀“但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他们已经背叛了我们我们不知道他们现在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师春沉默不语内心的矛盾和痛苦让他无法做出决定。他知道童明山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内心深处仍然渴望能够找到安无志和朱向心弄清楚一切。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会谨慎行事的。但是我必须去找到他们了解真相。“ 第二四八章 改了一个字 带着思量她也拿起了筷子品尝自己点的菜。师春则反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也是来看热闹的”之所以好奇,,是觉得这女人冷冰冰的样子不像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木兰青青本想说就是来问你刚第二四八章改了一个字带着思量她也拿起了筷子品尝自己点的菜。味道还不错但她的心思并不在此。师春则反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也是来看热闹的“之所以好奇是觉得这女人冷冰冰的样子不像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木兰青青本想说就是来问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但看着师春疑惑的眼神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她们两个并不太熟悉。“我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你在这就过来打个招呼。“木兰青青有些支吾地说道。师春微微一笑道:“哦原来如此。那你就坐下吧一起吃顿饭如何“木兰青青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坐了下来。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师春先开口:“你刚才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木兰青青抬头看着师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是的我确实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改了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师春微微一笑道:“这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最近在修改一部小说不小心改错了一个字结果引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木兰青青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有趣事“师春想了想道:“也许你也会感兴趣。我这部小说讲的是一个女子的故事她叫木兰青青。本来她的名字是木兰青但不知为何我在修改的时候把”青”改成了”青青”。“木兰青青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说的是我吗我就叫木兰青青啊!!“师春点点头道:“是的就是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命运在捉弄我吧。不过既然你也叫这个名字那我们就当做是一种缘分好了。“木兰青青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说道:“那你你是要写我的故事吗?“师春微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你的故事。不过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毕竟我只是个小说家并不能完全掌控故事的走向。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写出一个精彩的故事。“木兰青青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担心“可是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你真的觉得我的故事值得写成小说吗“师春伸手握住了木兰青青的手认真地说道:“相信我每个人的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经历、你的想法、你的感受都会成为这个故事的精彩之处。我会尽我所能把你的故事讲述得淋漓尽致。“木兰青青感受到了师春的诚意内心也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木兰青青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写这个故事吧。我相信在你的笔下我的故事一定会变得精彩动人。“师春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太好不过了。我们从何处开始讲起呢“木兰青青思考了片刻“不如从我的家世说起吧。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从小我就被灌输了很多传统的价值观比如要孝顺父母要勤奋学习要为家族争光等等。““听起来你的成长环境很不错。那你后来是如何走上自己的道路的呢“师春好奇地问道。“说来也巧是因为一次意外事件让我的人生发生了转折。“木兰青青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流浪汉他看起来很可怜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些钱。谁知道这个流浪汉竟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他看出了我内心的善良便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原来如此那你后来是如何运用这些武功的呢“师春越听越感兴趣。“我在师父的指导下慢慢成长为一名侠女。我时常帮助一些弱小的百姓维护正义惩治恶人。渐渐地我的名声也在武林中传开了。“木兰青青眼神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听起来你过得很精彩啊。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呢“师春好奇地问。木兰青青微微一笑“当然有。在我的侠女生涯中我结识了一位年轻的书生他叫做林逸。起初我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渐渐地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哦那你们后来发展成什么样了?“师春更加兴趣盎然。木兰青青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林逸不仅欣赏我的武艺也欣赏我的为人。我们相爱了并且决定携手共度余生。““真是太好了看来你的故事确实很精彩。我一定要好好写下来让更多的人都能欣赏到你的故事。“师春由衷地说道。木兰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我相信在你的笔下我的故事一定会更加动人。“两人相视而笑开始谈论起如何将这个故事写得更加生动有趣。就这样一个全新的故事正在缓缓展开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木兰青青和师春聊得越来越投入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在餐厅里坐了很久。“看来你的故事确实很精彩我越听越觉得这会是一部非常好的小说。“师春由衷地说道。木兰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我相信在你的笔下我的故事一定会更加动人。““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推进这个故事呢“师春思考了片刻“或许可以从你和林逸的相遇说起描述一下你们是如何相识、相知最终走到一起的。“木兰青青点点头“好的那就让我来讲讲我们的相遇吧。那天我正在街上巡逻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群恶徒在欺负一个书生。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与那些恶徒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哦那个书生就是林逸吗“师春好奇地问。“是的就是他。在我解决掉那些恶徒后他向我表示了感谢并说自己是一名刚来这座城市的书生正在寻找一份工作。我看他书生气质便邀请他来我家做家庭教师照顾我的家人。“木兰青青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看来你们的相遇还真是有些缘分啊。那么接下来呢你们是如何慢慢走到一起的呢“师春继续追问。“起初我们的关系确实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对林逸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他不仅博学多才而且为人也十分善良正直。我们常常在课余时间聊天渐渐地我们的心越来越贴近。“木兰青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情。“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最后是如何表白的呢“师春好奇地问。“那天我们正在郊外散步忽然天空下起了大雨。我们急忙躲到一处小亭子里避雨。在那温馨的空间里我们终于坦诚地表达了内心的感情。我们拥抱在一起亲吻彼此从此走到了一起。“木兰青青脸上泛起了红晕。“真是太浪漫了看来你们的爱情故事确实很值得写成小说。我一定会好好描述这些细节让读者也能感受到你们的爱情。“师春由衷地说道。两人继续畅聊着木兰青青的故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他们决定一起共进晚餐继续探讨这个即将诞生的小说。!! 第二四九章 神火灵门 海上有一只船巨大辉煌光彩夺目犹如一座移动的宫殿内里奢华。此船远行而至不知是不是算好了时间来的算是在神火域开启前赶到了。送回兰巧颜母女的巩少慈就在这船上与友小聚船上各处都第二四九章神火灵门海上巍峨的宫殿般的巨船缓缓驶来在阳光的照耺下熠熠生辉。船上的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即将到来的神火灵门的开启仪式。巩少慈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神火域。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能够亲眼目睹神火灵门的开启。作为一名修炼者能够进入神火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少慈你在这里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巩少慈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好友友小正朝自己走来。“友小你也来了。“巩少慈微笑着说道。“当然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友小也兴奋不已“据说这次神火灵门的开启将会有许多强大的修炼者前来参加。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巩少慈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要小心谨慎毕竟神火域可是危险重重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放心吧有我们在一定能够安全通过的。“友小自信满满地说道。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天际闪烁随后一扇巨大的门户缓缓打开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神火灵门开启了!!“巩少慈惊呼道。船上的人们纷纷聚集到船头眺望着那扇神奇的门户。随后船只开始缓缓驶向那扇门户准备进入神火域。“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巩少慈对友小说道。两人一起走到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神奇的门户。随着船只越来越近他们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不断涌动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进去。就在即将进入门户的瞬间巩少慈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盯着他们,,眼神冰冷而阴沉。“小心有人盯上我们了。“巩少慈小声对友小说道。“什么你确定吗“友小也警惕地环顾四周。“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而且那个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冰冷了。“巩少慈皱眉说道。“那我们要小心行事了。“友小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了我们先进入神火灵门吧等进去之后再说。“两人紧张地进入了神火灵门船只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中消失不见。进入神火域后巩少慈和友小立即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能量让人感到心神俱震。“进入神火域后巩少慈和友小立即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能量让人感到心神俱震。两人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只见四周环境与凡间大不相同。天空中飘浮着奇异的光球地面上散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远处还能隐约看到一些奇异的生物在游荡。“这里果然不同凡响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巩少慈低声提醒道。“没错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友小也紧张地说道“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就在两人谨慎前行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前方传来。两人立即警惕地停下脚步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刚才那个人!!“巩少慈惊呼道。“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友小握紧拳头做好战斗准备。那名黑袍男子冷冷地看着两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来你们也进入了神火域真是不错的机会。““你想干什么“巩少慈皱眉问道。“哼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黑袍男子说着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连忙后退但黑袍男子的攻击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无法躲闪。只见一道黑色的能量球朝两人砸来巩少慈和友小连忙运起内力抵挡但仍被震飞出去。“呵你们的实力还不够。“黑袍男子冷笑着说道“看来我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了。“他再次攻击而来巩少慈和友小只能拼尽全力应战。两人奋力抵挡但显然还是不是黑袍男子的对手。就在两人濒临绝境之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黑袍男子的攻击。“住手“老者喝道“你这是在神火域肆意妄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住手“老者喝道“你这是在神火域肆意妄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黑袍男子脸色一沉显然对这位老者的出现感到不悦。他冷哼一声说道:“老家伙你也来凑热闹了?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老者目光严肃淡淡地说道:“这里是神火域乃是修炼者的圣地。你竟然在此肆意攻击他人简直是对神火域的亵渎。我劝你最好立即住手否则后果自负。“黑袍男子冷笑一声:“哼你也不过如此。看来我必须先解决你这个碍事的家伙。“说完他再次攻击而来。老者面不改色轻轻一挥手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顿时笼罩了整个战场。黑袍男子的攻击被完全抵挡他不由得脸色一变。“你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看来我小看你了。“黑袍男子冷声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老者淡淡地说“我乃是神火域的护法长老你竟然敢在此肆意妄为真是自寻死路。“听到这话黑袍男子脸色顿时大变。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连忙后退几步说道:“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会再次来到这里的。“说完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不见。老者目送着黑袍男子的离去转过头来看着巩少慈和友小关切地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巩少慈和友小连忙起身对老者行礼道谢:“多谢老前辈相救我们没有大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们也是来参加神火灵门开启的修炼者。不过刚才那个黑袍男子的实力可不容小觑你们要小心谨慎才是。““我们明白多谢老前辈提醒。“巩少慈恭敬地说道。“好那你们继续前行吧。记住在神火域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轻举妄动。“老者叮嘱道。巩少慈和友小连忙道谢然后继续向前行进。他们心中对这位神火域护法长老充满了敬畏也更加警惕起来。 第二五零章 除非 空中恍如凶兽咆哮的动静一直在持续着貌似被几道冲天虚焰搅动的巨型金属圆环一直在空中飘来飘去飘忽不定。“这是在干什么”“在定位神火域的位置方位差一丝一毫都不行失之毫厘差以千里。”第二五一章除非空中那巨型金属圆环的动作越发剧烈起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李牧眉头紧锁他隐隐感觉到这一切都与神火域有关。“这么大动静看来他们是找到了神火域的所在。“李牧沉声道。“是啊,,看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神火域否则恐怕就要错过了。“白凤凰担忧地说道。两人急忙加快脚步朝着神火域的方向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那巨型金属圆环停在了一处山峰之上。“就是这里了。“李牧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座山峰。“可是我们要如何进入神火域呢“白凤凰问道。“除非“李牧沉思片刻突然眼神一亮“除非我们能够控制住那个金属圆环。““控制住它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凤凰有些担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牧微微一笑“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时间不等人。“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山峰观察着金属圆环的动作。只见它不时发出轰鸣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看来它是在寻找着神火域的入口。“李牧沉吟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引导它进入神火域。““可是我们要如何做到呢“白凤凰问道。“我有一个计划。“李牧眼神坚定“但是需要你的配合。“白凤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李牧深吸一口气开始实施他的计划。只见他运用自己的神通操纵着周围的能量引导着金属圆环朝着山峰的方向移动。白凤凰也配合着李牧的动作运用自己的力量加强了能量的引导。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金属圆环终于停在了山峰的正上方仿佛找到了什么。“现在是时候了。“李牧对白凤凰说道。两人一起运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住了金属圆环并引导它缓缓降落在山峰之上。“我们成功了“白凤凰欣喜地说道。“但这只是开始。“李牧沉声道“我们还需要进入神火域找到那件至关重要的宝物。“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金属圆环只见里面空间广阔充满了神秘的能量。“这就是神火域的入口。“李牧喃喃自语“我们终于找到了。“两人深吸一口气踏入了神火域的领域。第二五二章神火域李牧和白凤凰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金属圆环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空间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离充满了神秘的能量波动。四周的景象也与外界大不相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和漂浮在空中的古老建筑。“这就是神火域的内部吗“白凤凰惊讶地说道“真是太神奇了。““是啊这里的能量波动非同寻常。“李牧皱眉沉思“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谁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危险。“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奇异的生物和景象。有些生物看起来十分凶猛两人不得不小心躲避。“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白凤凰小声说道“我们究竟要找什么““根据之前的线索那件至关重要的宝物应该就在神火域的深处。“李牧沉声说道“我们必须继续前进。“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重重障碍终于来到了一处巍峨的古老建筑前。“就是这里了。“李牧眯起眼睛“我感觉到那件宝物就在里面。““那我们快进去看看吧。“白凤凰说道。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建筑的大门里面黑暗阴森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小心点我们要小心谨慎地前进。“李牧提醒道。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渐渐地进入了建筑的深处。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殿堂之中。“这里就是神火域的核心所在吗“白凤凰惊讶地说道。“是的我感觉到那件宝物就在这里。“李牧目光炯炯有神。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终于在殿堂的中央看到了一件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宝物。“就是它了!!“李牧兴奋地说道。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件宝物却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第二五三章危机李牧和白凤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件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宝物却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两人刚刚靠近那件宝物突然间整个殿堂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原本黑暗阴森的殿堂瞬间亮如白昼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小心!!“李牧大喊一声拉住白凤凰向后退去。只见那件宝物正在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要爆发出什么可怕的力量。两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件宝物引发的“白凤凰惊恐地说道。“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李牧紧张地说。两人急忙向殿堂的出口处逃去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死无法打开。“糟糕我们被困住了“白凤凰焦急地说。就在此时殿堂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股滔天的能量从中喷涌而出。两人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啊——“两人发出绝望的惨叫。下一刻他们就被那股能量吞噬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等李牧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白凤凰你在哪里“李牧焦急地呼唤着。“我在这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李牧急忙向声音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了白凤凰的身影。只见她浑身上下都受了重伤气息微弱。“你没事吧“李牧担心地问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白凤凰勉强笑了笑“不过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我完全不知道。“李牧环顾四周也感到一阵茫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处境实在是太过危险和未知让人感到无助和恐惧。 第二五一章 偷鸡 看他搞不清楚是谁童明山帮他完善了一下“炼天宗的长老名叫司徒孤炼器宗师中的第一人几百年下来,,炼天宗也因他成为了炼器第一大派。”说这些也是想提醒师春是有人能做到没错可那是炼器界第一第二五一章偷鸡听闻师春的疑惑童明山耐心地为他解释道:“炼天宗的长老名叫司徒孤,,是炼器宗师中的第一人。几百年来他的炼器造诣不断精进使得炼天宗成为了炼器界的第一大派。“童明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提醒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虽然有人能做到如此高超的炼器技艺但那都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和努力积累而来的。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与他们相比。“师春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我现在应该如何提升自己的炼器技艺呢““首先你需要打好基础功。炼器需要对各种材料的特性了如指掌只有这样才能在炼制过程中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调整。你可以先从一些基础的炼器功法开始练起慢慢积累经验。“童明山说道。“好的我会好好努力的。“师春认真地点头。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只见一名弟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师尊出事了刚刚有人闯入了炼器房偷走了一件刚刚炼制完成的灵器““什么?!!“师春和童明山面面相觑随即二人急忙赶往炼器房。到了炼器房只见房间一片狼藉炼器台上空空如也刚刚完成的那件灵器不见了踪影。师春焦急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干的这种事“那名弟子颤抖着说道:“据目击者说是一名身穿黑衣的陌生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了进来然后迅速逃走了。““黑衣人“师春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是有人专门来偷我们的灵器的““看来是这样。“童明山沉思片刻“这件事恐怕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盯上了我们炼天宗的灵器。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恐怕会有更多的损失。““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师春问道。“首先我们要派人去追查那名黑衣人的下落。同时也要加强对炼器房的防守防止再次发生这种事情。“童明山说道“另外我们也要尽快炼制出更多的灵器以备不时之需。““好的我这就安排人手去追查那名黑衣人。“师春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吩咐身边的弟子。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师尊刚刚有人发现那件被偷的灵器竟然出现在了城外的一处小山谷中““什么!!“师春和童明山对视一眼随即二人连忙赶往那处小山谷。到了小山谷只见一件精美的灵器静静地躺在地上周围并无任何异常痕迹。师春小心继续续写:师春和童明山小心地走近那件被盗的灵器仔细检查了一番。灵器表面并无任何损坏看起来完好无缺。“这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师春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也许这是那名黑衣人故意留下的线索?“童明山猜测道“他想引导我们来到这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师春问。“既然对方已经把灵器留在这里那就说明他并没有真正的想要这件灵器。我们不妨先把它带回去然后派人继续追查那名黑衣人的下落。“童明山建议。“好的那就这么办吧。“师春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灵器捡了起来。二人带着灵器回到了炼天宗立刻召集了一支精锐的追查小队开始沿着小山谷的方向追查那名黑衣人的下落。经过一番搜寻他们终于在山谷深处发现了一处隐藏的洞穴。洞穴内部黑暗阴冷看起来像是某个秘密组织的藏身之处。“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童明山沉声说道“这里很可能就是那名黑衣人的藏身之处。我们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师春点了点头带领众人谨慎地进入了洞穴。只见洞穴内部布置得相当隐秘到处都是各种机关和陷阱显然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这里防守得真是严密。“师春皱眉说道“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轻举妄动。““没错。“童明山沉声说道“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要尽快找到那名黑衣人并查清他的目的。“二人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进一步一个脚印地探索着这处隐秘的洞穴。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深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继续续写:就在二人带领众人深入洞穴的时候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快速地朝他们冲了过来。“是那名黑衣人“师春大喝一声立刻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黑衣人见状也立刻停下了脚步双手结印一道道炽热的火焰从指尖喷涌而出朝着师春和众人席卷而来。“小心“童明山大声警告带领众人迅速躲闪。火焰席卷而来炽热的温度让人难以靠近。师春和众人不得不暂时退后寻找机会反击。“看来这名黑衣人的实力并不简单。“童明山皱眉说道“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没错。“师春紧握手中的长剑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名黑衣人“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查清他的目的。“二人带领众人小心谨慎地向前推进试图寻找攻击的机会。黑衣人见状也不再仅仅依靠火焰攻击而是开始施展各种诡异的法术企图阻挡他们的前进。“这名黑衣人的法术实在是太强大了。“一名弟子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恐怕难以对抗。““不能放弃“师春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查清他的目的。“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洞穴深处射了出来直接击中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是什么“师春和众人惊讶地望向光芒的来源。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柄闪耀着金光的长剑。“是炼天宗的长老司徒孤“童明山惊呼道。“原来如此。“司徒孤淡淡地说道“看来这名黑衣人一直在盯上我们炼天宗的灵器。“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见到司徒孤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你你是炼天宗的司徒长老“黑衣人颤抖着说道。“没错。“司徒孤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敢来我炼天宗偷盗灵器那就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吧。“说完他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道耀眼的光芒再次射向黑衣人。黑衣人见状急忙转身逃窜但仍然难逃司徒孤的追击。 第二五二章 纯属个人爱好 空中移动的嗡嗡声骤然有异山谷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去山外已经各自分心的来客们也纷纷抬头望看到金属圆环定格空中都意识到了什么。露台上的八人精神大振,,为首者再次喊道:“就是现在”他身上第二五二章纯属个人爱好空中移动的嗡嗡声骤然有异山谷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去山外已经各自分心的来客们也纷纷抬头望看到金属圆环定格空中都意识到了什么。露台上的八人精神大振为首者再次喊道:“就是现在!!“他身上的装备闪烁着金属光泽手中握着一把造型独特的武器。他迅速跃入空中金属圆环随之飞速旋转带着他冲向天际。其他七人也纷纷跟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这就是我们的个人爱好。“为首者在空中大声喊道“在这里我们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热情追求自由与刺激“山谷里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发出赞叹有人则露出担忧的神色。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议论纷纷有人对这种行为表示理解也有人认为这太过危险。“我们并非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首者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刺激与自由的方式。我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尽情翱翔。“他们在空中翱翔腾挪有时会在空中来个急转弯有时又会在空中悬停片刻。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灵活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这就是我们的个人爱好。“为首者再次说道“我们并不奢求任何人理解只希望能够得到尊重。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山谷里的人们渐渐被这种独特的表演所吸引纷纷鼓起掌来。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有些人甚至表示羡慕。“我们并不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首者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刺激与自由的方式。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尽情翱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他们在空中翱翔腾挪有时会在空中来个急转弯有时又会在空中悬停片刻。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灵活,,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这就是我们的个人爱好。“为首者再次说道“我们并不奢求任何人理解只希望能够得到尊重。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山谷里的人们渐渐被这种独特的表演所吸引纷纷鼓起掌来。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有些人甚至表示羡慕。“我们并不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首者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刺激与自由的方式。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尽情翱好的让我继续续写这个故事:他们在空中翱翔腾挪有时会在空中来个急转弯有时又会在空中悬停片刻。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灵活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这就是我们的个人爱好。“为首者再次说道“我们并不奢求任何人理解只希望能够得到尊重。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山谷里的人们渐渐被这种独特的表演所吸引纷纷鼓起掌来。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有些人甚至表示羡慕。“我们并不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首者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刺激与自由的方式。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尽情翱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他们在空中翱翔腾挪有时会在空中来个急转弯有时又会在空中悬停片刻。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灵活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这就是我们的个人爱好。“为首者再次说道“我们并不奢求任何人理解只希望能够得到尊重。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山谷里的人们渐渐被这种独特的表演所吸引纷纷鼓起掌来。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有些人甚至表示羡慕。就在这时一阵警报声突然响起。为首者皱了皱眉头对其他人说道:“看来我们该收场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们迅速收拾装备纷纷跃入金属圆环之中。金属圆环再次飞速旋转带着他们冲向天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山谷里的人们目送他们远去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一群不同寻常的人啊。“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议论纷纷有人表示理解也有人认为这种行为太过危险。不过大多数人都对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表示钦佩。好的让我继续续写这个故事:金属圆环带着他们飞速穿梭在天际远离了山谷。为首者皱着眉头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其他人纷纷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在空中灵活地操控着金属圆环飞快地向远处逃去。“我们刚才差点暴露了。“为首者说“那些警报声说明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其他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手中的装备。金属圆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他们飞向远方。“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为首者说“我们的身份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我们的秘密。“其他人再次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个人爱好更是一种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秘密行动。金属圆环在空中飞快地移动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山谷里的人们目送着他们远去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一群不同寻常的人啊。“而山外的来客们也纷纷议论纷纷有人表示理解也有人认为这种行为太过危险。不过大多数人都对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表示钦佩。!! 第二五三章 初入神火域 正常点的都能听出这话什么意思师春一伙迅速看向苏窍眼神中下意识浮现警惕意味。也不怪他们有此反应实在是苏窍刚才查违禁品的行为确实反常。同时师春又多瞅了瞿五明几眼非亲非故的这位这第二五三章初入神火域苏窍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诸位不必如此警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里的情况而已。毕竟我们即将进入神火域难免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相信大家都知道神火域乃是一处极为危险的地方。里面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不仅有各种凶猛的神兽出没更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灵药和宝物。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师春等人面面相觑虽然还有些许警惕但也不得不承认苏窍说的有道理。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苏窍继续说下去。苏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大家都明白情况的严峻性那么我就直接说正事吧。我们即将进入神火域在那里我们必须时刻保持团结,,互帮互助。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矛盾更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很容易遭到神兽的袭击。““所以我建议我们在进入神火域之前先制定一些基本的行动准则。比如说我们要时刻保持联系不能擅自离开队伍遇到危险情况要立即报告互相照应对于一些特殊的宝物和灵药要公平分配不能独吞。““当然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总的来说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互帮互助才能安全通过神火域。“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赞同。师春更是忍不住感叹道:“苏兄说得好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互帮互助。只有这样才能顺利通过神火域。“瞿五明也附和道:“是啊神火域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过有苏兄带领相信我们一定能安全通过。“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苏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们就立即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吧。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个集合地点以便随时汇合“就这样在苏窍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商讨进入神火域的具体计划。虽然还有一些小分歧但大家都本着互帮互助的精神最终达成了共识。就在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顿时警惕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危险。苏窍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只见一头巨大的火焰生物正朝这边飞来它浑身笼罩着熊熊烈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是神火域的守护神——火焰神兽“苏窍低声喊道“大家小好的让我继续为你续写这个故事:众人听到苏窍的话顿时心中一紧。火焰神兽这可是神火域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它们不仅拥有强大的攻击力更能操控熊熊烈火实在是棘手的对手。苏窍沉声道:“大家不要慌张保持冷静。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战胜这头火焰神兽。“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件法器开始布置起结界。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和法器摆开战阵。瞿五明挥舞着一柄长刀喝道:“既然来了那就别想逃走!!“师春也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闪烁着战意。只见那头火焰神兽越来越近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烈焰在它周身环绕仿佛要将一切尽数吞噬。苏窍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攻击“话音刚落众人立即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法术、武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炫目的光芒直冲向那头火焰神兽。神兽发出痛苦的嘶吼但它并未就此退缩。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滔天烈焰直扑向众人。众人连忙躲闪但仍有不少人被烈焰灼伤。苏窍眉头紧锁手中的法器也开始发挥作用形成一道道护盾抵挡住了神兽的攻击。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火焰神兽的头部。神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身形一个踉跄竟然向后退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金甲的武者正缓缓落下手中握着一柄闪耀着金光的长剑。“是长老“师春惊呼道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名武者正是神火域的守护者之一实力非凡的长老。他冷冷地看着那头火焰神兽沉声道:“擅自进入神火域还敢攻击我的弟子真是可怕的胆量。“说完他挥剑再次攻击神兽顿时发出凄厉的嘶吼转身逃窜而去。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向那名长老行礼致谢。长老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苏窍身上沉声道:“你们是新来的弟子吧我记得你就是苏窍。不错你的表现不错看来神火域又多了一位有希望的弟子。“苏窍连忙回礼恭敬地说道:“多谢长老赞赏。我们一定会努力修炼为神火域贡献自己的力量。“长老点点头转身离去。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擦拭着身上的伤痕。“真是太感谢长老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恐好的让我继续为你续写这个故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擦拭着身上的伤痕。“真是太感谢长老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难以应付那头火焰神兽。“师春感慨道。瞿五明也连连点头:“是啊那头神兽实在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无法独自战胜。幸好有长老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苏窍沉吟片刻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长老的帮助。毕竟神火域中随处都是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里立足。“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赞同。师春说道:“苏兄说得很对。我们必须加紧修炼尽快掌握更强大的本领才能在神火域中立足。““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苏窍说道“我们要制定详细的修炼计划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只有这样才能在神火域中立足不被淘汰。“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随即开始商讨起具体的修炼计划。大家本着互帮互助的精神制定了一套完整的修炼方案并且互相监督确保每个人都能按时完成任务。就这样在苏窍的带领下这支小小的队伍开始了在神火域的艰难历程。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互帮互助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们终于渐渐适应了这片神秘的土地。虽然仍有不少危险但只要团结一致他们就能够安全通过。终于有一天当他们穿过一处险峻的山谷时眼前出现了一处宏大的建筑群。那就是神火域的核心所在——神火宫。“我们终于到了“苏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家小心谨慎我们即将进入神火宫开始我们的正式修炼之旅。“众人纷纷点头紧张而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神火宫的奥秘。就在众人即将进入神火宫的时候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息从远处袭来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这是什么?“师春皱眉问道。苏窍眯起眼睛仔细感知着那股气息。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是一股极为强大的神力来自神火宫的深处。看来我们即将面临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但是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能退缩?于是他们深吸一口气跟随着苏窍一起向神火宫的深处走去。!! 第二五四章 已属不易 器云谷最高峰上众人盯着空中凝望了一阵后司徒孤忽出声道:“可以了。”于是露台上八人身上再次爆发冲天焰气照射在了那巨型金属圆环上。不多时金属圆环的转速渐渐慢了下来其内里的橘黄状流第二五四章已属不易器云谷最高峰上众人盯着空中凝望了一阵后司徒孤忽出声道:“可以了。“于是露台上八人身上再次爆发冲天焰气照射在了那巨型金属圆环上。不多时金属圆环的转速渐渐慢了下来其内里的橘黄状流动物质也逐渐凝固。“终于成功了。“司徒孤长出一口气“这个传送阵的关键就在于控制好能量的输出。刚才我们几次尝试都没能达到最佳状态这次终于找到了平衡点。““那么接下来呢“一名青年弟子问道。“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司徒孤目光凝重地说道“我们要通过这个传送阵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领域。““可是师尊我们对那个空间一无所知万一有什么危险“另一名弟子担忧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有顾虑。“司徒孤点点头“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进入那个空间去寻找那件传说中的宝物。““宝物?什么宝物?“众人不解地问。“相传在那个空间深处有一件能够改变命运的宝物。“司徒孤缓缓说道“只要得到了它我们就能彻底摆脱这个世界的束缚重塑自己的命运。““改变命运那岂不是太过强大了“有人惊呼。“正是如此。“司徒孤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这件宝物落入他人之手。““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名弟子问道。“就现在。“司徒孤沉声说道“时不我待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说完司徒孤率先踏入了那个巨型金属圆环之中。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八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他们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空间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微弱的光芒。“我们到了。“司徒孤环视四周沉声说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空间领域。““师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名弟子小声问道。“我也不太清楚。“司徒孤摇头“但是根据前人的记载这里应该是一个独立于我们世界之外的空间。““那么我们该如何前进“另一名弟子问。“我们小心谨慎地前进。“司徒孤说道“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那件传说中的宝物一定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说完司徒孤率先迈步向前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行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光亮。“前面似乎有什么。“司徒孤眯起眼睛“大家小心谨慎前进。“众人谨慎地靠近那处光亮只见那是一处巍峨的建筑物。它高耸入云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这就是传说中的宝物所在地吗“一名弟子小声问道。“很有可能。“司徒孤点点头,,“不过我们必须小心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危险。““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另一名弟子问。“我们分头探查。“司徒孤沉声说道“小组分散行动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找到任何线索都要及时汇报。“说完司徒孤带领众人向建筑物靠近。众人小心翼翼地绕到建筑物的侧面寻找着可以进入的通道。终于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藏的小门。“就从这里进去吧。“司徒孤说道“大家小心一有异常立即撤退。“众人点点头跟随司徒孤一个个钻进了那扇小门。进入建筑物内部他们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奇异的景象。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地面上铺着一种奇特的材质踩上去竟然有些许弹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名弟子惊呼。“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司徒孤伸手制止住他“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众人谨慎地向前探索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奇异的机关和陷阱。好在有司徒孤的指挥他们总算安全通过了重重障碍。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水晶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是它了那件传说中的宝物就在那里“司徒孤激动地说道。众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水晶柱靠近。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水晶柱的时候突然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水晶柱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的震动传来整个大厅都开始剧烈摇晃。“小心“司徒孤大喊“快退开“众人连忙后退只见水晶柱上方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中喷涌而出。“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弟子惊恐地问。“看来我们闯入了禁地。“司徒孤脸色凝重“这里一定有强大的守护机关。我们必须尽快撤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说完司徒孤带领众人迅速向外逃窜。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跑出大厅不远突然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从水晶柱中射出直接将他们团团包围。“糟糕逃不掉了!!“司徒孤咬牙切齿地说。只见那道能量光柱迅速收缩将他们困在了其中。“师尊我们该怎么办“众人惊恐地问。“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司徒孤沉声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这个禁制。“说着他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试图冲破光柱的束缚。然而光柱散发出的能量实在太过强大即使是司徒孤也难以撼动分毫。“不行我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逃脱。“司徒孤皱眉说道“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外界的援助了。““可是师尊我们已经深入这个空间太远恐怕外界根本无法找到我们。“一名弟子绝望地说。“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求救。“司徒孤坚定地说“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必须尽快找到逃脱的方法。“说完他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试图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众人也纷纷加入进来共同祈祷着能够得到外界的援助。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远处闪现直冲而来。“有人来了“众人惊喜地喊道。只见那道光芒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是谁“司徒孤警惕地问。光芒散去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我来救你们了。“那人缓缓开口说道。 第二五五章 能吹多高吹多高 这么一说的话师春和吴斤两算是懂了魔道确实不太可能进来太多人毕竟整个修行界那么大魔道之前总不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炼器行当来经营。可两人又很清楚进来的魔道中人压根不止对方说的这些人。第二五五章能吹多高吹多高师春和吴斤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虽然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他们都清楚进入这个炼器行当的魔道中人绝不止眼前这些。“师兄我们要小心了。“吴斤低声说道“这些人虽然不多但他们的实力可不容小觑。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师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要时刻提高警惕不能让任何一个魔道中人趁虚而入。“两人正商量着对策突然一阵骚动从外传来。只见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面色凶狠的手下。“你们就是这里的掌柜?“那男子冷冷地看着师春和吴斤“我听说这里出产的炼器丹药不错不知可否让我看看“师春和吴斤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这个人的气势实在太过强大绝非等闲之辈。“这位客官我们这里的丹药确实不错不过都是我们自己炼制的可不能随意给人看。要是您有什么需要不妨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为您效劳。“师春谨慎地说道。那男子冷哼一声,,“哼你们还真是小气。我可是特意来这里看看的难道连看都不让我看“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一瓶丹药。师春和吴斤顿时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拦住“这位客官这可不行。这些丹药可是我们辛苦炼制的可不能随意给人看。要是您有什么需要,,我们自然会尽力为您效劳。“那男子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两人“哦你们竟然敢拦我看来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着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暴涨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炼丹房。师春和吴斤顿时感到呼吸一窒浑身上下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你们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添乱。“那男子冷声说道“我可不想在这里动手毕竟这里还有些有用的东西。不过如果你们再敢阻拦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师春和吴斤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这个男子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根本无法抗衡。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喂你们这些人是谁啊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站在门口面色冷峻眼神犀利。那男子眯起眼睛冷笑道“哦原来这里还有个小子在撑腰。不过你也不过如此。“说着他挥手继续续写:那名白衣青年冷冷地看着那名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真是不知死活。“白衣青年冷声说道。那名男子冷笑一声“哦原来这里还有个小子在撑腰。不过你也不过如此。“说着他挥手一掌向白衣青年劈了过去。只见那掌风呼啸而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仿佛要将一切都压碎。白衣青年眼神一冷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那一掌。紧接着他反手一掌向那男子拍了过去。只见那一掌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仿佛要将一切冻结。那男子脸色一变急忙抬手格挡。两人就这样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掌风呼啸气势汹涌。师春和吴斤两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白衣青年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难道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师春低声问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是来帮我们的。“吴斤也小声回答。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战斗越发激烈了。那名男子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小子竟然敢如此嚣张!!看来我必须要出点真力了。“那男子冷声说道。说着他体内的气势陡然暴涨仿佛要将整个炼丹房都压碎。白衣青年眯起眼睛也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势不可挡。师春和吴斤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这场战斗恐怕会让整个炼丹房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继续续写: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炼丹房内的气势波动不断。师春和吴斤两人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阵紧张。“这两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恐怕无法阻挡。“师春低声说道。“是啊要是他们真的打起来恐怕整个炼丹房都会被毁掉。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吴斤也担忧地说。就在两人商量对策的时候白衣青年突然出手一掌拍向那名男子的胸口。只见那一掌带着凛冽的寒意仿佛要将一切冻结。那名男子脸色一变急忙抬手格挡。两人的掌力在空中交织发出轰鸣般的声响。最终那名男子被震退了几步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小子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那名男子冷声说道。说着他体内的气势再次暴涨仿佛要将整个炼丹房都压碎。白衣青年眯起眼睛也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势不可挡。师春和吴斤两人见状不由得心中一紧。“这下可麻烦了要是他们真的打起来恐怕整个炼丹房都会被毁掉。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师春焦急地说。“可是我们两个人根本无法阻挡他们。要是被卷进去恐怕也会遭殃。“吴斤也担忧地说。就在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喂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正站在门口面色严肃。“老师!!“白衣青年见状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气势。那名男子也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名老者也有些忌惮。“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老者冷声说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可不想看到你们把它给毁了。“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师春和吴斤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名老者似乎是这里的主人能够制止这两人的战斗。“老师这些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怎么能放过他们“白衣青年有些不满地说。“哼你还真是嚣张。不过既然老师都出面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那名男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白衣青年见状也没有再追击而是转头看向师春和吴斤两人。“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谢谢老师“他冷声说道。师春和吴斤两人连忙上前行礼“多谢老师出手相救。“老者点了点头“好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这些人以后应该不会再来? 第二五六章 震撼 师春带着明山宗一伙赶到碰头地点时并未见到四鼎宗一伙。可能是自己一伙来早了这种事自然是先到的先等。等啊等的结果等到了天亮还是不见四鼎宗的人到来。虽然也才等了一个来时辰可第二五六章震撼师春带着明山宗一伙赶到碰头地点时并未见到四鼎宗一伙。可能是自己一伙来早了这种事自然是先到的先等。等啊等的结果等到了天亮还是不见四鼎宗的人到来。虽然也才等了一个来时辰可师春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不安。“怎么还不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师春皱眉道。明山宗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次碰头本是双方约定好的怎么会迟迟不来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师春和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师兄大、大事不好了“那弟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四鼎宗那边出了什么事“师春急忙问道。“四鼎宗四鼎宗全军覆没了“那弟子颤抖着说道。“什么?!!“师春和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们刚刚赶到碰头地点却发现四鼎宗的人全都死了尸体遍地而且而且他们的尸体上全都有奇怪的伤痕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撕裂而死的“那弟子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师春和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四鼎宗的人全军覆没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快带我们过去看看!!“师春急忙说道。那弟子点了点头转身就往碰头地点跑去。师春和明山宗众人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不安。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碰头地点。只见遍地都是四鼎宗弟子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且,,每具尸体上都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痕好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咬而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春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明山宗众人也都面色惨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近尸体仔细观察着那些奇怪的伤痕。“这些伤痕好像是被利爪撕裂而成的。但是这么大的利爪难道是什么凶猛的野兽所为“一名弟子小声说道。“不可能这里可是离人烟稀少的深山怎么会有这么凶猛的野兽出没“另一名弟子摇头道。师春沉思片刻突然眼神一凛:“难道是有人在暗中伏击了四鼎宗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师春沉思片刻突然眼神一凛:“难道是有人在暗中伏击了四鼎宗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惊恐和疑虑。如果真是有人伏击了四鼎宗的人,,那这个凶手必定非常强大竟能一举歼灭整个四鼎宗的弟子。“这太可怕了难道我们也会遭到袭击吗“一名弟子颤抖着问道。师春沉声道:“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先仔细搜索一下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众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搜索起来。他们仔细观察尸体上的伤痕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令人沮丧的是这些伤痕实在太过诡异完全无法判断出究竟是何种凶兽所为。就在此时一名弟子突然惊呼起来:“师兄你快来看“师春急忙走了过去只见那名弟子正蹲在一具尸体旁手中拿着一件物品。“这是什么“师春皱眉问道。“这这似乎是一件法器“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师春接过那件法器仔细端详了起来。这是一件造型奇特的法器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法器我从未见过。难道是四鼎宗的什么秘密武器“师春喃喃自语。“不师兄。我仔细观察过了这法器的制作工艺和四鼎宗的法器完全不同。这这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门派“那名弟子小声说道。师春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虑。如果这法器不是四鼎宗的那么究竟是谁使用它来袭击了四鼎宗的人“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去向宗主禀报此事。这里太过危险我们随时都可能遭到袭击。“师春沉声说道。明山宗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恐惧。他们迅速收拾好那件神秘的法器然后匆匆离开了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一路上师春和众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各种猜测和疑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四鼎宗的人为何会遭到如此惨烈的袭击那件神秘的法器又是从何而来等他们回到明山宗时宗主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师春一行人脸色如此凝重宗主不禁皱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看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宗主关切地问道。师春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向宗主禀报了。宗主听完后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这真是太可怕了竟然会有人如此残忍地屠杀了四鼎宗的弟子宗主听完师春的汇报脸色变得十分严肃。“这真是太可怕了竟然会有人如此残忍地屠杀了四鼎宗的弟子。而且那件神秘的法器更是让人不安。“宗主沉吟片刻眉头紧锁。“这件事恐怕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必须尽快派人前去调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同时也要提高我们自身的警惕谁知道那个凶手会不会也盯上我们明山宗。“宗主沉声说道。师春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我们一定要尽快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宗主沉思片刻“好你带上精锐弟子尽快前去。但要小心谨慎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凶手显然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谨慎应对。““是我明白。“师春恭敬地应道。很快师春带领着一支精锐弟子小队出发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碰头地点仔细搜索着现场的每一处角落。“师兄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一名弟子突然开口说道。师春急忙走了过去只见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爪痕看起来像是某种凶猛野兽留下的。“这痕迹确实很奇特不像是普通的野兽。难道真的是什么可怕的妖兽所为“师春皱眉说道。“不过这里也有一些其他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有人在这里激烈地战斗过。“另一名弟子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道。师春仔细观察着这些痕迹心中充满了疑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四鼎宗的人为何会遭到如此惨烈的袭击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师春和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救救命“那人虚弱地呼救着。师春和众人连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满身是血浑身上下都是可怕的伤痕。“你是谁发生什么事了“师春急忙问道。那人艰难地开口说道:“是是那个可怕的妖兽“说完那人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师春和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虑。难道真的有什么可怕的妖兽出没在这里“我们赶快把他带回去治疗同时也要加强警戒。谁知道那个妖兽还会不会再次出现。“师春沉声说道。众人连忙将那人抬了起来迅速朝明山宗赶去。一路上师春和众人都 第二五七章 何人愿往 双方人马正式合并为了一伙没有在此逗留也不用选择什么方向反正也不知道哪里有神火随便选了个方位尽管直行。就眼前这块地域来说也没什么好探查的,,几万人刚从这一带散开有神火早就被发现了也轮第二五七章何人愿往双方人马合并后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选择具体的方向。毕竟他们也不知道神火究竟在哪里只能随意选择一个方向前进。这一带地域已经被数万人搜索过了想必神火早已被发现。他们也不必再费心去探查这里。于是众人迅速整理好装备准备继续向前进发。“我们现在该往哪里去呢?“一名将领问道。“我们不妨朝东北方向走。据说那里有一处偏僻的山谷可能还没有被人发现。“另一名将领提议。“好那就朝东北方向进发吧。“众人商议后决定沿着这个方向前进。一行人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时而穿过茂密的丛林时而攀登陡峭的山崖。路途艰辛但大家都充满了斗志誓要找到那神奇的神火。“前面似乎有一处山谷。“领头的将领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道。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的山峰之间确实隐约可见一处幽深的山谷。“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大家小心前行谨防有什么危险。“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进入山谷后他们发现这里环境幽静鲜有人迹。四周山峰环绕阳光洒落在青翠的树木和草地上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这里环境真是不错看来还没有被人发现。“一名将领赞叹道。“是啊希望这里能藏有神火。我们赶紧开始搜索吧。“另一名将领说道。众人立即分散开来仔细搜查山谷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每一处隐秘的地方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洞中他们发现了一处奇特的光芒。“看那里有光芒在闪烁“一名士兵兴奋地喊道。众人立即赶了过去只见山洞深处有一团神奇的火焰正在缓缓跳动。“就是它了那就是神火“众人欣喜若狂纷纷围了上去。“大家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仔细观察一下它的性质。“一名将领谨慎地说道。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神火仔细观察它的特性。只见那团火焰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其中流转。“这神火果然不同寻常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地对待它。“一名将领说道。“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把它带回去还是就留在这里?“另一名将领问道。“我们不能贸然把它带走万一对它造成了损害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好好研究一番看看它究竟有什么样的神奇之处。“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在山谷中好好研究这团神火不急于将它带走。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火焰仔细观察它的特性。只见那团火焰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它时而明亮时而微弱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这神火果然不同寻常,,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地对待它。“一名将领小声说道。众人小心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团火焰却发现它并不烫手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奇怪它竟然不烫手。看来这神火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火焰。“另一名将领惊讶地说。“也许它有某种特殊的性质我们必须仔细研究。“一名学者建议道。于是众人开始小心地观察和研究这团神火。他们小心翼翼地用各种工具和仪器对它进行测试想要探究它的奥秘。渐渐地他们发现这团神火似乎能够发出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甚至能够影响周围的环境。当他们靠近时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体内流动。“这真是太神奇了这团火焰似乎拥有某种超凡的力量。“一名将领惊叹道。“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中。“另一名将领严肃地说。众人商议后决定暂时将这团神火留在山谷中并派人严密地看守。他们要仔细研究它的性质探究它的奥秘以确保这种力量不会被滥用。“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团神火的来历和作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它不让它落入坏人手中。“一名学者说道。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随即开始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工作。他们誓要揭开这团神火的神秘面纱为自己所用。众人开始了对神火的深入研究。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和测试这团神奇的火焰想要弄清楚它的来历和作用。首先他们发现这团神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非常特殊。当靠近它时人们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体内流动仿佛能够增强自身的能力。这让众人更加确信这团神火绝非寻常之物。“这团火焰似乎能够增强人的力量这真是太神奇了!!“一名将领惊叹道。“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具体作用。也许它能够帮助我们在战斗中取得。于是众人开始进行各种实验和测试。他们让一些士兵接触神火发现他们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这让众人更加兴奋纷纷猜测这团神火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也许这团神火能够赋予我们超凡的力量帮助我们战胜敌人。“一名将领兴奋地说。“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中。“另一名将领严肃地说。众人商议后决定暂时将这团神火留在山谷中并派人严密地看守。他们要尽快弄清楚它的具体作用以确保这种力量不会被滥用。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团神火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也许它能够帮助他们在战场上取得优势从而最终战胜敌人。“只要我们能够掌握这团神火的力量我们就能够成为无敌的存在!!“一名将领自信地说。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随即开始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工作。他们誓要揭开这团神火的神秘面纱为自己所用成为无可匹敌的强者。 第二五八章 我送你走 好吧出这个头褚竞堂等人也“佩服”觉得童明山有种。最后其他人散去继续去找神火童明山单独留下了。师春交代了一番刺杀事宜后童明山这才知道自己真正要干的是什么。临别时,,师春第二五八章我送你走好吧出这个头褚竞堂等人也“佩服“觉得童明山有种。最后其他人散去继续去找神火童明山单独留下了。师春交代了一番刺杀事宜后童明山这才知道自己真正要干的是什么。临别时师春沉重地说道:“孩子你要记住这次行动非常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我知道你有勇气但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太过强大你一个人恐怕难以完成。所以我希望你能谨慎行事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实在完不成任务也不要勉强及时退出。你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童明山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师父我明白任务的危险性。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完成这次刺杀任务了。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能还不足但是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如果实在完不成我也会及时退出。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地行事。“师春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童明山的肩膀“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任务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保重自己的安全。如果实在完不成也不要勉强。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童明山点了点头“我明白师父。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地行事的。“师春又叮嘱了几句然后伸手拥抱了童明山“好孩子我送你走。“童明山回抱住师春感受着师父的温暖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师父我会完成这次任务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童明山说道。“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师春轻声说道。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师春目送着童明山离去。直到童明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师春才转身离开。童明山独自一人走在回程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是他也坚定地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完成。“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师父。我一定会完成这次任务为您报仇。“童明山在心中默默地说道。他加快了脚步向着目标地点前进。路途虽然漫长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要为师父报仇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终于童明山到达了目标地点。他小心翼翼地潜入寻找着目标人物的踪迹。终于他在一处隐秘的房间里发现了目标人物。“就是你了我的仇人。“童明山握紧了手中的刀缓缓地靠近。就在他即将刺下致命一击的时候目标人物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原来是你童明山。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就在童明山即将刺下致命一击的时候目标人物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原来是你童明山。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算账。“目标人物冷笑着说道。童明山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你害死了我的师父今天我要为他报仇““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凭什么来对抗我“目标人物嘲笑道。两人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童明山使出浑身解数但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渐渐地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看来你还是太嫩了连我这个老家伙都打不过。你还是快点认输吧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目标人物冷笑着说。童明山咬牙切齿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战胜对方了。但是他绝不会放弃。“我绝不会认输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童明山喊道。他拼尽全力向对方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两人的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一刀刺向了目标人物的背后。“什么?“目标人物惊呼道随即倒在地上。童明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父!!“他喊道。只见师春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孩子我来晚了。“师春说道。童明山上前抱住了师父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师父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完成这次任务的。所以我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师春说道。两人相拥而泣感情溢于言表。就在这时目标人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童明山和师春相视一笑知道这次任务终于完成了。“走吧孩子。我们回家。“师春说道。童明山点了点头跟随着师父离开了这个地方。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将会并肩前行共同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童明山和师春离开了那个地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两人一路无话但内心都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也是童明山的家。“师父我们回来了。“童明山轻声说道。“嗯回来了。“师春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两人走进了小木屋坐下来喝了一杯热茶。良久师春开口说道:“孩子你今天做得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童明山抬头看着师父眼中闪烁着光芒。“都是因为有您在师父。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恐怕无法完成这次任务。““不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你有勇气有决心有智慧。我只是在旁边给予一些指导而已。“师春微笑着说。“师父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为您和我们的事业而战。“童明山坚定地说。“我知道孩子。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的。“师春伸手拍了拍童明山的肩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师春说道:“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是师父。“童明山点了点头起身准备休息。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师春突然叫住了他:“孩子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看待。“童明山转过身看着师父慈祥的眼神内心涌起一股暖流。“师父我也一直把您当成我的父亲。您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家人。“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充满了无比的温暖和幸福。就这样童明山和师春在这个僻静的山谷里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他们将继续为自己的事业而战共同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二五九章 换人 追怎么追赶来的四鼎宗弟子也很犹豫人家能杀了丰耀阳他一个人追上去合适吗可是不追又不行无视同门被杀说不过去何况还有十位长老眼睁睁看着那好为难的四鼎宗弟子只能是再次驾风鳞而起朝着凶第二五九章换人追怎么追赶来的四鼎宗弟子也很犹豫,,人家能杀了丰耀阳他一个人追上去合适吗可是不追又不行无视同门被杀说不过去何况还有十位长老眼睁睁看着那好为难的四鼎宗弟子只能是再次驾风鳞而起朝着凶手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丰耀阳师兄怎么会被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弟子焦急地问道。“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尽快追上去不能让凶手逃脱“另一名弟子说着加快了速度。四鼎宗弟子们紧追不舍但那个神秘的杀手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一路追逐却始终无法缩短与对方的距离。“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丰耀阳师兄“有人忍不住喊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为师兄报仇!!“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挡在了四鼎宗弟子的面前。“住手“那人喝道,,“你们不要再追了。““你是谁为什么要拦我们“领头的弟子质问道。“我是四鼎宗的长老名叫陆远。“那人缓缓开口“丰耀阳的死是我们四鼎宗内部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什么你说丰耀阳师兄的死是你们内部的事情难道你们知道是谁杀了他““这不关你们的事。“陆远冷冷地说“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否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什么你竟然要阻止我们为师兄报仇“一名弟子愤怒地喊道“这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陆远眯起眼睛“这是四鼎宗的内部事务与你们无关。““可是““够了“陆远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动手了。“四鼎宗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很想为丰耀阳师兄报仇但面对眼前这位强大的长老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另一道人影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了陆远的身边。“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问道。“沈浩你来得正好。“陆远转头看向他“我正在阻止这些弟子继续追击。““追击追击谁“沈浩疑惑地问。“丰耀阳被杀了。“陆远简单地说。“什么丰耀阳师兄被杀了“沈浩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是谁干的?““这不重要。“陆远摇头“我们必须尽快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外人插手。““可是“沈浩欲言又止。“没有什么可说的。“继续续写:“可是师兄丰耀阳师兄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沈浩皱眉问道。“不是算了而是我们自己来处理。“陆远沉声说“这是四鼎宗内部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可是难道就这样放过凶手吗“沈浩显得有些不解。“我们会自己查清楚真相找出凶手。“陆远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四鼎宗内部的局势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沈浩欲言又止显然对师兄的做法有些不满。“够了“陆远皱眉打断了他“你不要多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能让外人插手。“四鼎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很想为丰耀阳师兄报仇但面对这两位强大的长老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你们都给我回去!!“陆远冷声喝道“这件事我们会自己处理。“在长老的威压之下四鼎宗的弟子们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他们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却又无可奈何。“师兄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凶手吗“沈浩小声问道。“不我们不会放过凶手。“陆远沉声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四鼎宗的局势不能让外人插手。等我们查清楚真相后一定会给丰耀阳一个交代。““那好吧。“沈浩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决定。“两人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地的疑问。四鼎宗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丰耀阳的死究竟是谁所为这一切都让人不解。继续续写:陆远和沈浩回到了四鼎宗内部立即召集了所有长老进行紧急会议。“丰耀阳的死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陆远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能让外人插手更不能让这件事败露出去。““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一名长老皱眉说“丰耀阳可是我们四鼎宗的精英弟子怎么会突然被人杀害““这就是我们要查清楚的。“陆远沉声说“我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那我们应该如何行动“另一名长老问道。“首先我们要彻底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陆远说“同时我会亲自带人去调查此事。““我也要参与进来。“沈浩主动说道“这件事关乎我们四鼎宗的声誉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那就由你和我一起去。“陆远点了点头“其他人则负责在内部维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是我们会尽全力维护四鼎宗的声誉。“众长老纷纷应道。很快陆远和沈浩就带着一支精锐小队出发了。他们要尽快查清丰耀阳之死的真相不能让这件事败露出去。在外界四鼎宗的弟子们对于师兄的死亡感到十分疑惑和愤怒。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会阻止他们追查凶手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凶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长老要阻止我们“一名弟子愤怒地说“难道他们就这样放过了凶手““我也不明白。“另一名弟子摇头说“难道四鼎宗内部真的有什么隐情吗“众弟子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他们虽然无法参与调查但一定会继续关注这件事的进展。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一个神秘的人影正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发展。他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四鼎宗的内部终于出现了动荡。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第二六零章 拿性命担保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师春省事了。三人目光互碰都没有表现出疑议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三人回到双方人马身边招呼了各自的人马去把各自的人找齐约好了再次碰头的地点美其名曰一起去找神火第二六一章拿性命担保师春的提议让三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疑议。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大胆而又危险的决定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师春沉声说道“神火的下落不能再拖延了。“三人迅速回到各自的人马身边开始组织大家集合。在短暂的商议后他们决定在一处偏僻的山谷里再次会面。这里地势险要有利于防守,,同时也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不一会儿双方人马都到齐了。大家神色凝重显然都明白接下来的行动有多么危险。“诸位我知道这次行动风险很大。“师春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口“但我们别无选择。神火一旦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作为担保,,带领大家一起去寻找。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师春的话音刚落一名将领立即站了出来:“师公我愿意跟随您一起去“随后另外两名将领也纷纷表态:“我们也愿意“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师春不由得感动不已。他们都是经过多年磨练的老将此刻竟然义无反顾地选择跟随自己这份勇气和忠诚实在让人敬佩。“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师春点了点头“我们立即出发不能再耽搁下去。“众人纷纷整理装备准备出发。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决心。他们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关乎整个国家的命运容不得半点马虎。就在众人即将出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名骑兵骑马疾驰而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报告师公不好了敌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正在朝这里赶来“这个消息无疑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敌军的到来无疑会让整个行动陷入危险之中。“怎么会这样“师春皱起了眉头“难道我们被人出卖了““不师公恐怕是我们的行踪被敌军发现了。“另一名将领沉声说道“我们必须立即撤退否则恐怕全军覆没。““撤退“师春沉吟了片刻“不我们不能放弃。神火的下落关乎国家的存亡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可是师公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有人急切地劝说。“我知道风险很大。“师春淡淡地说“但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作为担保。谁愿意跟我一起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决定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别无选择。最终那三名将领再次站了出来:“师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第二六一章的故事:那三名将领再次站了出来:“师公我们愿意跟随您一起去!!“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师春内心不由得感动万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立即出发不能再耽搁下去。“众人迅速整理好装备跟随师春朝着神火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虽然前方充满未知和危险但大家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关乎整个国家的命运容不得半点马虎。一路上他们小心谨慎地避开敌军的巡逻尽量不引起注意。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中他们发现了神火的下落。“就是这里“师春指着一处隐蔽的山洞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将神火带走不能让敌人得手。“众人点了点头悄悄地靠近山洞。就在他们即将进入的时候突然从洞内传来一阵喧哗声。“糟糕看来敌人已经发现了神火的下落“一名将领急忙说道。“那就不能再耽搁了。“师春沉声说“大家跟我来我们必须在敌人抢先之前将神火带走“说完他率先冲进了山洞。众人紧随其后手持兵器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洞内昏暗阴冷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师春紧张地环顾四周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那件神秘的神火。“快把它拿起来“他急忙对身边的将领说。就在这时一群敌军忽然从洞口涌了进来手持兵器朝他们冲了过来。“来人啊快拦住他们“一名敌军将领大声喊道。师春和他的部下们顿时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他们必须在敌人抢先之前将神火安全带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第二六一章的故事:激烈的战斗瞬间在山洞内爆发。师春和他的部下们拼尽全力与敌人交战试图在敌人抢先之前将神火安全带走。“快把神火拿起来“师春一边挥舞着兵器一边对身边的将领大喊。那名将领迅速冲到神火所在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名敌军将领挥舞着长剑冲了过来。“不许动“那名敌军将领怒吼道“把神火交出来“将领见势不妙急忙举剑迎战。两人陷入了激烈的搏斗之中剑光闪烁火花四溅。就在这时另一名敌军将领也冲了过来试图夺取神火。师春见状立即冲了上去与之展开了殊死搏斗。“你们快走“师春边战边喊“我来拖住他们“他的部下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听从命令。但看到师春孤身奋战他们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抱着神火迅速朝洞口撤退。敌军见状纷纷转身追了上去。师春咬牙坚持拼尽全力阻挡敌人的脚步。“快走别回头“他边战边喊。终于他的部下们安全地冲出了洞口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师春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你们这些叛徒休想逃脱“敌军将领怒吼着挥舞着兵器向师春攻击。师春冷笑一声:“你们才是真正的叛徒!!我绝不会让神火落入你们手中“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师春虽然身陷重围但仍然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顽强地抵抗着敌人的进攻。就在这时突然从洞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二六一章 赤炎 这么滚烫的熔浆也能往里钻师春和吴斤两是佩服的两人知道修习火性功法的人能在一定程度上驾驭高温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伙人围在熔浆泉眼周围关注着只见咕嘟黑烟不时冒出师春开了右眼异能盯着一路第二六一章赤炎咕嘟黑烟不时冒出师春开了右眼异能盯着一路往下钻的熔浆。只见那熔浆如同活物般在地下穿梭不停时而喷涌而出时而又缓缓流淌。“这熔浆的流动真是奇特。“师春喃喃自语。“是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活跃的熔浆。“吴斤也忍不住赞叹道。两人都是修习火性功法的高手对火属性的力量有着深入的了解。但眼前这般熊熊燃烧的熔浆却让他们感到一丝敬畏。就在此时熔浆泉眼突然喷涌而出滚烫的熔浆如同熊熊烈焰般冲天而起。众人纷纷后退生怕被烫伤。“小心“师春大喊同时运起火属性功法在众人周围凝聚起一层火焰屏障阻挡住熔浆的攻势。吴斤也紧跟其后双手结印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火焰风暴将喷涌而出的熔浆尽数卷入其中化为飞灰。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控制住了熔浆泉眼的喷发。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查看情况。“这熔浆泉眼的活跃程度实在是太过异常了。“师春皱眉道“我感觉它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影响。““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有什么不寻常的存在?“吴斤问道。“不错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火属性波动正从地下传来。“师春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谁知道下面会出现什么。“说完两人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向熔浆泉眼的深处探去。随着越往下热浪越是炙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师春和吴斤不禁皱了皱鼻子,,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吴斤喘息着说道“我们要小心谨慎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没错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师春点了点头“前方可能隐藏着强大的火属性生物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两人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一路上不时感受到来自地下的强大火属性波动。这股波动越来越强烈让人不禁心生畏惧。终于在穿过一处狭窄的裂缝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内部熊熊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火焰笼罩。“这里就是那股强大的火属性波动的源头。“师春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小心应对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生物。“吴斤点了继续续写: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入那处熊熊燃烧的地下洞穴。洞穴内部高温炽烈熔浆在地面流淌着,,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师春和吴斤紧张地环顾四周感受着那股强大的火属性波动。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洞穴深处传来震得众人心惊肉跳。“小心有什么东西来了“师春大喊。只见一头巨大的火焰生物从熔浆中冲了出来它浑身赤红仿佛由熊熊烈焰组成。它张开血盆大口向众人扑来。“是赤炎魔兽!!“吴斤惊呼“这可是极其罕见的火属性强者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师春和吴斤立刻运起浓郁的火属性功法凝聚出滚滚熊熊的火焰与那头赤炎魔兽展开了激烈的交战。两人配合默契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将那头赤炎魔兽逼得节节败退。但就在此时洞穴内突然传来更多的咆哮声原来还有更多的赤炎魔兽从熔浆中冲了出来。“糟糕看来我们遇到了一窝赤炎魔兽!!“师春皱眉道“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它们否则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吴斤沉声应道:“没错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两人再次凝聚起滚滚熊熊的火焰与那群赤炎魔兽展开了殊死搏斗。火焰在洞穴内部交织纠缠熔浆沸腾翻滚整个空间仿佛化为了一处炼狱。众人紧张地观战生怕被波及。但师春和吴斤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继续续写:师春和吴斤全力以赴与那群赤炎魔兽战斗火焰在洞穴内部交织纠缠熔浆沸腾翻滚整个空间仿佛化为了一处炼狱。两人配合默契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将那些赤炎魔兽逼得节节败退。但它们实在太过强大层出不穷让人感到疲惫不堪。“这些赤炎魔兽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恐怕难以独自应对。“师春喘息着说道。“没错我们必须想办法集中火力一次性解决它们。“吴斤沉声道“否则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两人迅速商议了一番随后同时凝聚起滚滚熊熊的火焰将它们汇聚成一股巨大的火焰风暴。“来吧感受我们火属性功法的威力“师春大喝一声将那股火焰风暴狠狠地向赤炎魔兽们轰了过去。只见那股火焰风暴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向它们瞬间将数头赤炎魔兽吞噬殆尽。剩下的魔兽见势不妙纷纷逃窜躲藏。“好样的我们成功了“吴斤兴奋地大喊“这下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它们的骚扰。“师春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就在此时洞穴内突然传来一声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让两人心中一凛。“糟糕看来还有更强大的赤炎魔兽在等着我们。“师春皱眉道“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吴斤沉声应道:“没错这次恐怕会是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确保安全。“两人再次凝聚起滚滚熊熊的火焰等待着那头更加强大的赤炎魔兽的到来。整个洞穴内再次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继续续写:随着那声震耳欲聂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一头体型巨大的赤炎魔兽从熔浆中缓缓浮现。它浑身赤红仿佛由熊熊烈焰组成散发着强大的火属性气息。“看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强大对手。“师春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吴斤点了点头双手结印凝聚出一股滚滚熊熊的火焰风暴。而师春则是运起自己的火属性功法在周围凝聚起一层火焰屏障以防止自己和同伴被波及。两人配合默契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与那头赤炎魔兽展开了激烈的交战。火焰在洞穴内部交织纠缠熔浆沸腾翻滚整个空间仿佛化为了一处炼狱。赤炎魔兽凶猛异常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滚滚熊熊的火焰向两人疯狂攻击。师春和吴斤不得不全力以赴才勉强抵挡住它的攻势。“这头赤炎魔兽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恐怕难以独自应对。“师春喘息着说道。“没错我们必须想办法集中火力一次性解决它。“吴斤沉声道“否则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两人再次凝聚起滚滚熊熊的火焰将它们汇聚成一股更加强大的火焰风暴。“来吧感受我们火属性功法的威力“师春大喝一声将那股火焰风暴狠狠地向赤炎魔兽轰了过去。只见那股火焰风暴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向它瞬间将赤炎魔兽吞噬殆尽。洞穴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终于解决了这头强大的赤炎魔兽。“吴斤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暂时摆脱了危险。“师春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人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处危险的地下洞穴向地表返回。 第二六二章 我们的优势 尽管已经得到了许安长的认同可童明山还是不敢相信指了指火鳄又指了指自己“给我?”再啰嗦下去又要解释一堆为什么了所以师春也懒得再说了跟许安长一起转身看向了那只火鳄。火鳄还有喘第二六二章我们的优势尽管已经得到了许安长的认同可童明山还是不敢相信指了指火鳄又指了指自己“给我“再啰嗦下去又要解释一堆为什么了所以师春也懒得再说了跟许安长一起转身看向了那只火鳄。火鳄还有喘息的迹象看来它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力。许安长微微一笑对童明山说道:“这只火鳄确实是个不错的战斗力我相信在你的手下它一定能发挥出更大的潜力。“童明山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喜。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样一只强大的战斗伙伴。不过他也明白这并非易事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训练和照顾它。“我明白这需要很大的责任和付出但我会尽全力去照顾它让它成为我们的道。许安长点了点头,,示意师春将火鳄交给童明山。师春小心翼翼地将火鳄抱了过来交到了童明山的手中。“好好照顾它它会成为你最强大的武器。“许安长说道。童明山小心翼翼地抱着火鳄感受着它微弱的呼吸。他知道要让这只火鳄恢复健康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是他也坚信只要自己用心照顾定能让它重新振作起来成为他们最强大的战斗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让它成为我们的道。许安长和师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这个年轻人的认可和期待。他们知道,,有了这只强大的火鳄作为助手童明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相信凭借我们的团结和智慧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许安长说道。童明山点了点头紧紧抱着怀中的火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他知道这只火鳄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个战友一个伙伴。只要他们携手并进定能创造出无数的奇迹。“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童明山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许安长和师春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相信有了这只强大的火鳄作为助手童明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成为他们最强大的优势。就在这时火鳄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表示它已经准备好为主人效力了。童明山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心中不禁为之一振。“好孩子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童明山轻声说道抚摸着火鳄的头部。许安长继续续写:许安长和师春看着童明山与火鳄之间的互动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有了这只强大的火鳄作为助手童明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我相信有了这只火鳄你们一定能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战斗力。“许安长说道。“是的我会好好照顾它让它成为我们的。就在这时火鳄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表示它已经准备好为主人效力了。童明山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心中不禁为之一振。“好孩子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童明山轻声说道抚摸着火鳄的头部。火鳄似乎也感受到了童明山的诚意它眼中闪烁着一丝亮光仿佛在向童明山表示它的忠诚。“我会好好训练它让它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童明山说道。许安长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师春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有了这只火鳄我们就拥有了一个强大的优势。“三人相视而笑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汇聚。“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许安长说道“我们要好好利用这只火鳄让它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童明山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火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让它成为我们的优势。“就这样一个全新的战斗组合正式诞生了。他们将携手并进,,共同战胜一切困难成为最强大的力量。继续续写:童明山小心翼翼地抱着火鳄感受着它微弱的呼吸。他知道要让这只火鳄恢复健康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是他也坚信只要自己用心照顾定能让它重新振作起来成为他们最强大的战斗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让它成为我们的道。许安长和师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这个年轻人的认可和期待。他们知道有了这只强大的火鳄作为助手童明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相信凭借我们的团结和智慧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许安长说道。童明山点了点头紧紧抱着怀中的火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他知道这只火鳄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个战友一个伙伴。只要他们携手并进定能创造出无数的奇迹。“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童明山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许安长和师春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相信有了这只强大的火鳄作为助手童明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成为他们最强大的优势。就在这时火鳄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表示它已经准备好为主人效力了。童明山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心中不禁为之一振。“好孩子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童明山轻声说道抚摸着火鳄的头部。火鳄似乎也感受到了童明山的诚意它眼中闪烁着一丝亮光仿佛在向童明山表示它的忠诚。“我会好好训练它让它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童明山说道。许安长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师春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有了这只火鳄我们就拥有了一个强大的优势。“三人相视而笑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汇聚。“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许安长说道“我们要好好利用这只火鳄让它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童明山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火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让它成为我们的优势。“就这样一个全新的战斗组合正式诞生了。他们将携手并进共同战胜一切困难成为最强大的力量。? 第二六三章 事实证明 好吧许安长算是勉强被他说服了。意思就是不是太认可但决定按师春的意思做做看先看看效果如何合用就用,,不合用就弃到时候师春应该也没什么话说回头对上也能交代。于是事情暂且就这么定第二六三章事实证明许安长虽然对师春的建议还存有一些疑虑但还是决定按照他的意思去尝试。毕竟师春是他的上级对于工作的经验和见解自然要比他丰富得多。当天下班后许安长便立即着手实施师春的方案。他首先仔细梳理了一遍手头的所有案件资料试图找出其中的共性和规律。经过一番认真分析他发现确实存在一些值得注意的端倪。第二天一早许安长便召集了手下的几名警员向他们详细讲解了师春的建议以及自己的分析结果。大家一起讨论并制定了具体的执行方案。大家都对这个新的尝试充满期待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安长的团队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他们仔细梳理了更多的案件信息并对一些关键线索进行了深入追查。与此同时,,他们也积极与其他部门进行协调配合希望能够从更广阔的视角来分析问题。渐渐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开始浮出水面。许安长的团队发现这些案件背后似乎存在着一些共同的蛛丝马迹。他们开始怀疑这些案件可能并非孤立事件而是一个更大阴谋的一部分。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一猜测许安长决定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措施。他们对一些重点嫌疑人进行了深入调查并对一些关键证据进行了反复核实。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终于在一些关键细节上找到了突破口。就在这时,,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次例行的信息交流会上许安长的团队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在调查的一些案件竟然与另一个部门正在调查的一些案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发现也意味着他们的猜测得到了初步证实。许安长立即与另一个部门取得了联系双方决定联手展开更深入的调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部门的人员密切配合互相提供线索和信息。经过一番紧张激烈的工作他们终于在一个关键时刻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成功破获了这起令人发指的大案。这一系列的工作不仅证明了师春的建议是正确的也充分展现了许安长团队的专业素质和工作能力。在上级的肯定和同事的赞誉中许安长深有感触他意识到只有不断学习和进步才能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从此以后许安长更加坚定地相信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找到事实的真相。他决心继续秉持这种态度在今后的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为社会维护正义和秩序做出应有贡献。第二六四章事实证明这次成功破案不仅让许安长的团队备受上级的肯定也让他们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更加自信。在随后的工作中许安长开始主动寻找更多机会去尝试新的方法和思路。他时刻保持敏锐的洞察力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力求从中发现蛛丝马迹。同时他也鼓励手下的警员积极思考勇于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在一次例行的工作会议上许安长的一名年轻警员提出了一个颇有见地的观点。他指出在之前的案件中嫌疑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曾在某个时间段内失去联系。这引起了许安长的高度重视。经过进一步分析和核实许安长的团队发现这一线索确实值得深入探究。他们开始仔细梳理这些案件中失去联系的时间段并试图从中找出规律。渐渐地一个令人不安的猜测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这些案件背后可能存在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为了验证这一猜测许安长的团队开始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调查措施。他们与其他部门加强了协作并利用各种渠道收集更多的情报信息。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终于在一些关键细节上找到了突破口。就在这时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次例行的信息交流会上许安长的团队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在调查的一些案件竟然与另一个部门正在调查的一些案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发现也意味着他们的猜测得到了初步证实。许安长立即与另一个部门取得了联系双方决定联手展开更深入的调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部门的人员密切配合互相提供线索和信息。经过一番紧张激烈的工作他们终于在一个关键时刻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成功破获了这起令人发指的大案。这一系列的工作不仅再次证明了许安长团队的专业能力也让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更加有信心。在上级的肯定和同事的赞誉中许安长深有感触他意识到只有不断学习和进步才能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从此以后许安长更加坚定地相信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找到事实的真相。他决心继续秉持这种态度在今后的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为社会维护正义和秩序做出应有贡献。第二六五章事实证明在这次大案的成功侦破之后许安长的团队声名鹊起在整个警局内部都赢得了极高的声誉。上级领导对他们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决定给予适当的奖励和晋升。对于许安长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肯定和鼓舞。他深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离不开团队成员的通力合作和顽强拼搏。因此他决定将这次荣誉分享给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员。在一次隆重的表彰大会上许安长代表团队接受了上级领导的嘉奖。他在致辞中特别感谢了每一位参与此案的警员赞扬他们在工作中的专业精神和团队协作精神。他说正是有了大家的共同努力才换来了这次成功。这番话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许安长的部下们无不为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认可而感到自豪和兴奋。他们纷纷表示今后一定会继续保持这种工作状态为警局争取更多的荣誉。在这次成功之后许安长的团队也受到了其他部门的关注和邀请。他们被邀请参加一些重大案件的联合调查并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不仅提升了他们的知名度也让他们积累了更多宝贵的经验。与此同时许安长也开始着手对团队内部进行一些调整和优化。他注意到在此次大案中有几名年轻警员表现尤为出色因此决定给予他们更多的机会和责任。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培养更多的人才为警局注入新的活力。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许安长的团队继续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饱满的工作状态。他们时刻保持警惕积极主动地寻找新的突破口。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素质和顽强的工作作风他们先后成功破获了一系列重大案件赢得了更多的赞誉和荣誉。对于许安长来说这些成绩无疑是对他们工作的最好肯定。他深知只有不断学习进步才能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决心带领团队继续前进为社会维护正义和秩序做出应有贡献。 第二六四章 就你那活 他说的是童明山大家的目光自然也跟着瞅向了童明山。童明山不太敢确定问:“我的神火”吴斤两:“就你吸收的那神火就之前让你亮出来看的。”“这…”童明山观望众人见大家都想看第二六四章就你那活童明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神火啊我也不太清楚它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感觉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流动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显现出来。“吴斤两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确实有一股不凡的能量在流动。这股能量应该就是我们所说的神火。不过它究竟是什么来历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探究。“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童明山身上好奇地等待着他的表演。童明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凝神聚气。只见他周身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越来越明亮最后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焰在他手中跳动。“哇好厉害“众人惊叹不已纷纷上前观看这团神奇的火焰。“这火焰虽然看起来很炽热但却并不会烧伤人。“童明山解释道“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不仅可以用来攻击也可以用来防御。““那你试试看能不能用它来攻击一下?“吴斤两建议道。童明山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一个火球对准不远处的一块岩石猛烈投掷过去。只见火球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片耀眼的火焰将那块岩石瞬间融化。“好厉害!!“众人再次发出惊叹纷纷上前仔细观察那块被融化的岩石。“看来这股神火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吴斤两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它的来历和特性才能更好地掌握和运用它。““我也很想知道这股神火的来历。“童明山说“我感觉它似乎与我的命运有着某种联系但具体是什么我还不太清楚。““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探究这股神火的秘密吧“吴斤两说着,,拍了拍童明山的肩膀。众人商议后决定先暂时将这件事保密不让外人知道。然后集中精力通过各种方式去寻找关于这股神火的线索和信息。童明山也表示会全力配合希望能尽快找到这股神火的来历和特性。就这样一行人开始了新的探索之旅寻找着这股神火的秘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童明山和众人一起努力探索这股神火的秘密。他们查阅了各种古籍寻访了不同的高人试图从中找到线索。有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寺庙在那里遇到了一位看起来很有来历的老和尚。老和尚听说了他们的遭遇沉吟片刻后说道:“这股神火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奇的力量之一。相传它源于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气蕴含着创生万物的神奇力量。能够掌握这股神火的人便能成就不凡。““那么这股神火究竟应该如何运用“吴斤两急切地问。老和尚摇了摇头:“这股神火虽然强大但同时也极其危险。若是运用不当很容易失控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所以必须谨慎小心循序渐进地去掌握它。““那么您能否指点我们如何正确地运用这股神火?“童明山恭敬地问。老和尚沉吟片刻说道:“这需要你们长期的修炼和领悟。首先要能够完全掌控住这股神火不被它所控制。然后再慢慢探索它的奥秘学会如何运用它来造福众生。这需要你们付出大量的心血和努力。““我们一定会努力的“童明山坚定地说。吴斤两也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尽快掌握这股神火的奥秘。“老和尚微微一笑:“很好我相信只要你们用心修炼定能成就不凡。不过要记住这股神火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奇的力量使用时必须格外谨慎。切记不可被它所迷惑走上歧途。““我们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童明山恭敬地说。就这样他们在老和尚的指点下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修炼之路。他们明白要真正掌握这股神火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只要坚持下去定能成就不凡的成就。在老和尚的指点下童明山和众人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修炼之路。他们每天都会集中精力仔细研究这股神火的特性和运用方法。有时他们会在修炼中遇到瓶颈感到力不从心。但是在老和尚的鼓励和指导下他们从未放弃。“这股神火虽然强大但同时也极其难以掌控。你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被它的力量所迷惑。“老和尚总是这样叮嘱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童明山和众人的修为也在不断提升。他们逐渐掌握了如何运用这股神火并开始尝试将它运用到实战中。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群凶恶的山贼正在骚扰附近的村民。童明山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运用神火将那些山贼一一击退。“好样的你们的修为已经有了长足进步。“老和尚欣慰地说“但你们也要记住这股神火不能滥用要学会如何运用它来造福众生。““我们明白。“童明山郑重地说“我们一定会谨慎地使用这股神火不会让它伤害无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不仅在战斗中展现了神火的强大威力,,也开始尝试将它运用到其他方面比如帮助村民们修复房屋或是清理山林中的障碍。渐渐地他们赢得了周围人民的信任和敬重。大家都称赞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是值得信赖的好人。“看来你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这股神火的奥秘。“老和尚欣慰地说“相信从今以后你们一定能够用它来造福更多的人。““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这股神火为天下苍生做出应有的贡献。“童明山郑重地说。就这样童明山和众人开启了一段全新的人生篇章成为了当地人民心中的英雄。在老和尚的指导下童明山和众人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逐步掌握了神火的奥秘。他们开始将这股神奇的力量运用到各种场合为周围的人民带来了无数的帮助和福祉。有一天他们接到消息说是附近的一个村庄遭遇了严重的自然灾害房屋倒塌百姓生活陷入困境。不顾危险童明山和众人立即赶往灾区运用神火的力量帮助村民们重建家园。只见他们挥手间被毁的房屋如同凤凰涅槃般重新拔地而起村民们无不欣喜若狂。“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村长激动地说“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助我们恐怕要流离失所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童明山谦逊地说“我们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又陆续帮助其他遭遇灾难的村庄重建家园赢得了当地人民的广泛赞誉。人们纷纷称他们为“神火英雄“并将他们推崇为当地的保护神。但是随着他们的名声越来越大也引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有些贪婪的恶徒打起了歪主意想要夺取他们的神火力量。有一天一群凶恶的山贼突然袭击了他们所在的村庄企图抢夺神火。面对这样的危机童明山和众人毫不畏惧挺身而出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只见他们挥洒着神火将那些山贼一一击退。但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他手持一柄奇异的武器竟然能够吸收和抑制住神火的力量。“哈哈哈看来你们的神火也抵挡不了我的神器!!“黑衣人狂笑着说“现在把它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童明山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神秘人竟然能够压制住他们的神火看来他们恐怕难以独自应对。就在这关键时刻老和尚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只见他手持一柄法杖挡在了童明山等人的面前。“你们这个邪恶的家伙竟然敢来打扰我的徒弟们“老和尚怒喝道。 第二六五章 这点小事 他说的是童明山大家的目光自然也跟着瞅向了童明山。童明山不太敢确定问:“我的神火?”吴斤两:“就你吸收的那神火就之前让你亮出来看的。”“这…”童明山观望众人见大家都想看第二六五章这点小事童明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点小事啊也不值得大家这么关注。“吴斤两笑着说:“怎么能叫小事呢能吸收神火可是了不起的本事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童明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经历一一道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从小就对这些神奇的事物很感兴趣。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接触到了一些古老的修炼秘籍里面提到了如何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我就一直在努力修炼终于有一天突然感觉体内涌动着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就是大家看到的神火了。“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纷纷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有如此本事。“一名修士上前问道:“那你现在能随意控制这股神火吗要不要给我们演示一下“童明山有些为难地说:“其实我对这股神火的掌控还不太稳定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喷发出来所以我平时都尽量收敛着生怕伤到别人。不过既然大家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试试看吧。“说着童明山闭上双眼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只见一团耀眼的火焰渐渐在他手心凝聚而出明明灭灭间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在场的修士们无不惊叹不已,,纷纷上前观察这股神奇的力量。有人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却被童明山急忙制止:“小心点这股火焰虽然看起来平和但实际上蕴含着惊人的破坏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众人连忙收回手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一名老者上前说道:“小友你能掌握如此神奇的力量实在是了不起。不过我也担心如果这股力量失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如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帮你好好研究这股神火让你能更好地掌控它。“童明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还不够稳固如果真的让这股神火失控后果会很严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手中的火焰跟着老者一起离开了。目送他们离去在场的修士们议论纷纷都对这个年轻人的神奇本领赞叹不已。“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竟然会出现如此了不起的人物。““是啊他要是能好好掌控这股神火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宗师。““不过我也很担心如果他控制不住的话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就在这时一名修士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对了刚才那个老者是继续续写:就在这时一名修士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对了刚才那个老者是谁啊他看起来似乎地位很高。“另一名修士回答说:“我也认出来了那不是天元宗的宗主吗看来童明山真是走大运了能得到天元宗的重视。““天元宗那可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派啊能得到他们的青睐童明山以后必定前程似锦。““不过我也有些担心天元宗向来行事谨慎他们会不会对童明山另有打算呢“众人议论纷纷对童明山的未来充满了好奇和担忧。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小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诸位前辈有急事相求!!“小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什么事这么急“一名修士问道。“刚才我在村子里巡逻发现有一处民房着了火火势很大已经烧到了邻近的房屋。我赶紧来求助各位前辈希望能尽快救火“小童焦急地说。听到这里众人顿时面色一变纷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快我们赶紧去救火“一名修士大声喊道。众人纷纷聚集起来运转体内的真气朝着着火的方向飞快赶去。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名修士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不巧刚才那个童明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意外。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到现场不能让更多的无辜百姓遭殃。“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随即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及时赶到现场阻止火势的蔓延。继续续写:众人迅速赶到着火的民房附近只见火势已经相当猛烈不少房屋都已经被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糟糕火势已经蔓延得这么厉害了“一名修士焦急地说。“我们赶紧出手救火吧不能让更多的房屋被烧毁“另一名修士喊道。众人立即运转体内的真气开始对抗熊熊烈火。有的人凝聚出水幕将火势隔离有的人则是凝聚出土墙阻挡火势的蔓延还有人则是运用风系法术将火焰吹散。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火势终于被逐步控制住不过仍有几处房屋已经被烧毁。“好险总算是控制住了火势。不过看来还是有不少房屋遭殃了。“一名修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我们赶紧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伤亡情况。“另一名修士提议。众人立即分头行动开始在被烧毁的房屋中搜救。就在这时一名修士突然大声喊道:“这里有人!!“众人闻声赶了过去只见一名老妇人被困在一处倒塌的房屋中奄奄一息。“快我们赶紧把她救出来“众人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老妇人从废墟中救了出来。“这位老人家您没事吧?“一名修士关切地问道。老妇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喘着粗气说:“多谢各位前辈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恐怕就要葬身火海了。““没事了您放心我们这就送您去休息。“修士们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妇人朝着安全的地方走去。就在这时另一名修士突然喊道:“这里还有一个孩子“众人闻声赶了过去只见一名小男孩被困在一处废墟之中奄奄一息。“快我们赶紧把他救出来“众人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小男孩从废墟中救了出来。“这孩子怎么样“一名修士焦急地问道。另一名修士检查了一下脸色一沉说道:“情况不太乐观他受了不轻的伤我们得赶紧送他去治疗。“众人立即小心翼 第二六六章 第二回 一伙人看不懂这是在干嘛褚竞堂问:“大当家这是”师春:“安无志和朱向心随我左右其他人散开四周伴行戒备若有人靠近发声示警。”一开始确实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后看到他随着烟气飘指的第二六六章第二回师春带领安无志和朱向心随行其他人四散戒备大家都不知道师春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见师春随着烟气飘指的方向缓缓走向一处隐蔽的山洞。“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师春沉声说道。安无志和朱向心对视一眼不禁有些疑惑。这处山洞看起来平平无奇难道里面藏有什么秘密“大当家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褚竞堂忍不住问道。师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缓缓插入洞口的一处隐藏的锁孔中。只听“咔哒“一声洞口的石门竟然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跟我来。“师春淡淡地说道率先走了进去。安无志和朱向心对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甬道两侧点着昏暗的油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处宽敞的地下室。室内摆放着各种古老的兵器和书籍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具。“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师春说道“这里藏有许多珍贵的古籍和武器都是我们多年来辛苦收集的。““原来如此。“褚竞堂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确实是个宝库。““不过我们来这里并非为了这些。“师春说道“我们要找的是一件更加珍贵的东西。“说着师春走到一处角落取下一块石碑。只见石碑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极为古老。“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师春说道“这块石碑上记载着一个古老的秘密只有我们才能解开它的谜团。“安无志和朱向心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兴奋。这块石碑看起来确实很神秘难道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开它的谜团呢“朱向心问道。“我们需要仔细研究这块石碑上的符号并且找到相关的古籍和资料。“师春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它的含义。“说着师春将石碑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又取出一些古籍和卷轴。“我们开始吧。“师春说道随即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凑了过去,,开始仔细观察那些古老的文献。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好奇地观察着这些神秘的东西。就这样一行人在这处地下室里开始了他们的探索之旅。他们要解开这块石碑上的谜团找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是他们都充满了期待和决心。时间一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行人都沉浸在对这块神秘石碑的研究之中。师春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古籍时不时地抬头观察石碑上的符号。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凑了过来仔细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这些符号看起来很古老可能来自一种已经失传的文字。“安无志皱着眉头说道。“没错我也发现了一些线索。“朱向心点了点头“这些符号似乎与一些远古的神话传说有关。“师春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来要解开这块石碑的谜团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和线索。我们必须继续深入研究找到更多的线索。“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加入到研究的行列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试图从这些古老的文献中找到突破口。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声:“外面有动静!!“众人立即警惕起来纷纷拿起手边的武器警惕地望向洞口。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正是之前被师春派去戒备的那些人。“怎么回事?“师春皱眉问道。那人喘着粗气说道:“外面有不速之客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师春沉思了片刻随即下令道:“大家准备好有人来了。“众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紧张地等待着外来者的到来。就在这时洞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正朝这里走来。“看来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师春冷冷地说道“大家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吧。“洞口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紧张地握住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到来。师春冷静地站在众人前方目光如炬地盯着洞口。终于一群身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手持各种兵器神情冷峻。“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其中一人冷笑着说道“不过你们也休想逃脱。““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师春沉声问道。“我们是奉命而来。“那人冷冷地说“你们手中掌握的秘密我们必须得到。““哼你们也休想得手。“师春冷笑一声“这些秘密可不是你们能够窥探的。““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阻挡我们了。“那人冷笑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只见一群黑衣人立即冲了上来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动手“师春喝道众人立即迎了上去。一时间洞中回荡着兵器相撞的声音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安无志和朱向心并肩作战他们的剑法灵活而迅捷一时之间竟然占据了上风。但是对方人数众多而且似乎训练有素渐渐地压制住了他们的攻势。“不好他们人太多了“朱向心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他们。“安无志紧张地说“否则恐怕会被他们包围。“就在这时师春突然大喝一声:“大家跟我来“说着他转身朝着洞穴深处跑去。众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那群黑衣人见状也立即追了上来。一时间洞中回荡着激烈的脚步声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究竟师春要带领众人前往何处那群黑衣人又是谁?他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前方的道路究竟通向何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二六七章 糟糕 偏偏长老们还不好说什么人家又没干啥违规的事情人家只是在钻这里的空子。是什么空子呢进来前在器云谷下发的神火盟约守则上写了这是炼器界的盛事,,都是炼器中人让大家进了神火域后不要逞恶妄为第二六七章糟糕偏偏长老们还不好说什么人家又没干啥违规的事情人家只是在钻这里的空子。是什么空子呢?进来前,,在器云谷下发的神火盟约守则上写了这是炼器界的盛事都是炼器中人让大家进了神火域后不要逞恶妄为。可是现在这些长老们却在背地里窃窃私语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在神火盟约中钻空子“一位长老愤怒地说道。“是啊他们明明知道这是炼器界的盛事却还是想要趁机谋取私利。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炼器界的羞辱“另一位长老附和道。“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让他们知道在神火盟约面前谁也不能逾越“第三位长老提议道。众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对这些人进行惩罚了。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弟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长老们出事了那些人竟然趁我们不备偷偷进入了神火炉的核心区域!!““什么“众长老们顿时面色大变纷纷站了起来。“快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看看情况如何“一位长老厉声喝道。众人急忙赶往神火炉的核心区域只见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一些人正在拼命地抢夺着神火炉中的宝贵材料而另一些人则在拼命地阻挡他们。“住手“长老们怒吼道“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在神火盟约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理会长老们的喝斥只是更加疯狂地抢夺着手中的材料。“看来我们必须动用点手段了。“一位长老冷冷地说道随即挥手结印。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长老们的手中迸发而出向那些人袭去。那些人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着长老们。“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在神火盟约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现在就由我们来好好教训你们一顿“长老们怒吼道。随后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长老们运用着各种强大的法术与那些人展开了激烈的交战。那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长老们的攻击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就在战斗正酣之际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神火炉中迸发而出照耀着整个区域。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那道光芒。“这是“一位长老惊呼道。只见那道光芒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整个区域继续续写:只见那道光芒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整个区域都吞噬掉一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那道光芒所伤。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光芒中传了出来:“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在神火盟约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这是对我们炼器界的最大羞辱“众人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连长老们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声音正是来自于神火盟约的守护者-炼器界的至尊“我们我们真的很抱歉“一位长老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要维护神火盟约的尊严却没想到会引起您的不满。请您千万不要责罚我们““哼你们这些人竟然连维护神火盟约的资格都没有“那道声音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亲自教训你们“说完那道光芒猛地一闪一道耀眼的光束直接朝众人袭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顿时被光束笼罩在内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就在众人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那道光芒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爆炸声。待烟尘散去只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动弹不得。“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从今天起你们都将被逐出神火盟约永远无法踏入神火域一步!!“说完那道光芒再次闪耀随后消失不见留下众人惊恐万分不知所措。这一幕无疑是对神火盟约的最大羞辱。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梦魇。继续续写:事件过后整个炼器界都沸腾了。这场发生在神火域内的骚乱迅速传遍了各大门派引起了轩然大波。“竟然有人敢在神火盟约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真是令人发指“一位炼器大师愤怒地说道。“是啊这已经不仅仅是对神火盟约的羞辱更是对我们整个炼器界的侮辱“另一位长老附和道。人们纷纷谴责那些违反盟约的人认为他们应该受到严惩。毕竟神火盟约代表着炼器界的荣誉和尊严任何人都不能肆意践踏。与此同时那些被逐出神火盟约的人也陷入了绝境。他们不仅失去了在神火域内炼器的资格连在其他门派中也难以立足。毕竟一旦被逐出神火盟约他们的名声将永远受到污染。“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此沦为炼器界的弃子吗“一位被逐出的人痛苦地说道。“我们只能想办法重新获得神火盟约的认可了。否则我们的未来将永远黯淡下去。“另一位人叹息道。于是那些被逐出的人开始四处寻找机会试图重新获得神火盟约的认可。他们知道这绝非易事但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们必须拼尽全力。与此同时神火盟约的长老们也开始商讨如何应对这一事件。他们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违规事件更是对整个炼器界的挑战。“我们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让所有人都明白在神火盟约面前任何人都不能逾越“一位长老坚定地说道。于是他们制定了一系列严厉的惩罚措施并下令所有门派都要严格执行。同时他们还加强了对神火域的管控以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整个炼器界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人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明白这一事件将会成为炼器界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第二六八章 波诡逆纹 那一刻竖眼中的神情是显示出了不安的,,它能感觉到有可怕的东西朝它逼近了遂爆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威能。那种虚晃的威能近乎实质化的感觉。安、朱二人直接从柱台上左右崩飞了出去,,师春的情况也第二六八章波诡逆纹那一刻竖眼中的神情显示出了不安。它能感觉到有可怕的东西正朝它逼近遂爆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威能。那种虚晃的威能近乎实质化的感觉。安、朱二人直接从柱台上左右崩飞了出去师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被那股可怕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在墙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强大“安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朱则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它。否则恐怕要全军覆没了。“就在此时那股可怕的力量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似乎在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它在做什么“师春艰难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安谨慎地说道:“也许它在寻找更强大的猎物。我们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三人小心翼翼地向门口移动着。突然那股力量再次爆发了出来。它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他们袭来。“小心!!“安大喊一声三人立刻分散开来。那股力量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朝着师春袭去。师春连忙闪避但还是被擦到了肩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师春“朱急忙冲了过去想要救助师春。就在此时那股力量又转向了安。安连忙运用自己的武学与之抗衡。只见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好强大的力量“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恐怕难以抵挡。“就在此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远处射了过来直接击中了那股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随后化为乌有。“是谁?“安疑惑地望向远处。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过来正是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多谢老前辈相救。“安恭敬地说道。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只是小事一桩。不过你们三人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被这等邪物纠缠。“安连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无意中遇到的。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这股力量确实不简单。它似乎是一种古老的邪物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之久。我多年前曾经与之一战但最终还是被它逃脱了。没想到如今它竟然又出现了。““那老前辈您知道它的来历吗“朱急切地问道。老者沉吟了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这股力量乃是一种叫做”波诡逆纹”的邪物。它是由一种古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老者沉吟了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这股力量乃是一种叫做”波诡逆纹”的邪物。它是由一种古老的阴阳术所孕育而生的拥有着强大的破坏力。这种邪物能够操纵空间制造出各种幻象和错乱的力量令人难以捉摸。““原来如此。那这种邪物该如何对付“安问道。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要对付它并非易事。它的力量源自于阴阳之道需要同样精深的阴阳术才能与之抗衡。不过我多年前曾经研究出一种特殊的阵法或许能够暂时困住它。“说完老者从袖中取出一卷古老的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卷轴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案。“这就是那种阵法“朱好奇地问道。“不错。“老者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够在它再次出现之前布下这个阵法或许就能暂时困住它。不过这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我恐怕一个人难以完成。“安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就一起来布置这个阵法吧。只要能够暂时困住那股邪物也算是为世间除去一大隐患了。“朱和师春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三人随即开始在房间内小心翼翼地布置起那个复杂的阵法。就在他们忙碌之时突然房间内再次出现了那股可怕的力量。它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三人袭来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快布置完成后立刻启动阵法“老者大声喊道。三人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终于在最后一刻完成了阵法的布置。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阵法中迸发而出直接将那股邪物笼罩其中。“成功了“安松了一口气。那股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随后被光芒吞噬化为乌有。“看来这个阵法暂时困住了它。不过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消灭它否则迟早会再次逃脱。“老者沉声说道。安、朱和师春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股邪物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誓要将它彻底消灭。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安、朱和师春三人与老者商议了许久商量如何才能彻底消灭这股“波诡逆纹“的邪物。“这股邪物的力量源自于古老的阴阳术想要消灭它我们必须找到能够克制它的阴阳术秘法。“老者沉吟道。“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寻找这样的秘法呢“安问道。老者沉思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这股”波诡逆纹”曾经在一座古老的遗迹中出现过。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对付它的线索。““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朱急切地说道。老者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去那座遗迹。但是要小心那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危险存在。“四人随即启程前往那座古老的遗迹。一路上他们小心谨慎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遗迹的入口。遗迹外表看起来破旧不堪但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就是这里了。“老者说道“我们小心进去吧。“四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遗迹。只见里面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蛛网和尘埃。但更让人不安的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此游荡。“这里的气息很不对劲。“师春皱了皱眉头。“是啊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安谨慎地说道。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遗迹深处传来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是”波诡逆纹”“老者大声喊道“快我们必须赶快过去“四人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当他们来到一处巨大的地下殿堂时只见那股邪物正在疯狂地攻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阵法。“快我们必须尽快启动这个阵法“老者急忙说道。四人立刻开始运转起阵法的力量试图制住那股邪物。但是那股邪物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竟然开始冲击起阵法的防御。“不行它太强大了我们无法制住它“安焦急地说道。就在此时老者突然说道:“我有办法了但需要你们配合我“!! 第二六九章 火气大 那一刻竖眼中的神情是显示出了不安的它能感觉到有可怕的东西朝它逼近了遂爆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威能。那种虚晃的威能近乎实质化的感觉。安、朱二人直接从柱台上左右崩飞了出去师春的情况也第二六九章火气大那一刻竖眼中的神情显示出了不安。它能感觉到有可怕的东西正朝它逼近遂爆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威能。那种虚晃的威能近乎实质化的感觉。安、朱二人直接从柱台上左右崩飞了出去师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被那股可怕的力量震得踉跄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强大?“师春心中暗道。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那头竖眼生物。只见黑影一落地顿时掀起滚滚尘埃遮蔽了整个视线。待尘埃散去只见那头竖眼生物已经被重创身上伤痕累累。“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敢伤害我的徒弟们“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从尘埃中缓缓走出。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头竖眼生物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师、师尊“师春见到老者,,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上前行礼“多谢师尊出手相救。“老者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那头竖眼生物“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敢伤害我的徒弟们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说完老者双手一挥顿时一股滔天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而出直冲向那头竖眼生物。那头生物见势不妙急忙想要逃离却被老者的力量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只见老者双手一合那股力量顿时化为一道耀眼的光束狠狠地砸向那头竖眼生物。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都为之震动尘埃再次遮蔽了视线。待尘埃散去只见那头竖眼生物已经化为齑粉连渣滓都不剩。老者缓缓收回双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师尊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师春忍不住问道。老者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是一头古老的妖兽名为”血眼”。它们向来凶残狠戾喜欢吞噬人类的精气。刚才它之所以会如此强大是因为它吞噬了不少人类的精气积累了大量的力量。““原来如此。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师春又问。“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被人唤醒了才会出现在这里。“老者沉吟道。“唤醒难道是有人在操纵继续续写:“唤醒难道是有人在操纵它“师春皱眉道。老者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种古老的妖兽若非有人刻意唤醒是不会主动出现在人类世界的。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那我们该怎么办“师春问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是谁在操纵这头”血眼”妖兽并将其彻底消灭。否则它一旦吞噬了更多人类的精气恐怕会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就难以对付了。“老者沉声说道。“是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师春恭敬地问。“首先我们要确保安和朱两个徒弟的安全。他们刚才受了重创需要好好休养。待他们恢复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老者说道。“明白我这就去照顾他们。“师春应声而去。老者独自站在大殿中眉头紧锁。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头“血眼“妖兽的出现无疑意味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他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以免酿成更大的祸患。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只见一名年轻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师尊刚才有人来报说在城外发现了一处异常的能量波动可能就是那头妖兽的踪迹“老者眼神一亮“好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说完老者带领几名弟子迅速朝城外赶去准备追查那头“血眼“妖兽的下落。他必须尽快找到并消灭它以免它造成更大的祸害。继续续写:老者带领弟子们迅速赶往城外追查那头“血眼“妖兽的下落。他们沿着能量波动的痕迹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就是这里了我感觉到那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就来自这里。“老者沉声说道。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山谷中隐隐有些异常。只见山壁上布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息。“看来这里有人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活动。“老者眯起眼睛神色凝重。他挥手示意弟子们小心谨慎自己则率先踏入山谷。只见山谷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妖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小心这里很危险。大家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老者低声提醒道。弟子们纷纷点头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突然出现。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山谷深处传来回荡在山谷之中。“是那头”血眼”妖兽“老者眼神一凛立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弟子们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处黑暗的洞穴正是那头妖兽的藏身之处。老者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洞穴。只见洞穴内部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诡异的符文和奇异的能量波动。“小心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老者提醒道。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洞穴深处冲了出来,,直扑向老者和弟子们。“小心是”血眼”妖兽“老者大喝一声立即挥手释放出一道强大的攻击。继续续写:“小心是”血眼”妖兽“老者大喝一声立即挥手释放出一道强大的攻击。只见那道攻击如同一道耀眼的光束直冲向那头黑影。但就在攻击即将命中的瞬间黑影突然化为一团模糊的身影轻松地闪过了攻击。“什么竟然躲过了我的攻击“老者眉头一皱显然也没有料到这头妖兽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速度和灵活性。黑影再次朝老者和弟子们扑了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老者急忙挥手又是一道攻击但这次黑影再次轻松地闪过了攻击。“这头妖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很难命中它。“老者心中暗道。就在此时黑影突然化为一道闪电般的光芒直冲向老者。老者急忙抬手格挡但那道光芒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御狠狠地撞击在他的身上。“啊!!“老者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师尊“弟子们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救援但黑影再次化为一道光芒迅速冲了过来将他们全部卷入其中。只见弟子们被那道光芒包裹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老者艰难地撑起身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们被那头妖兽吞噬。“该死的竟然连我也无法抵挡。这头”血眼”妖兽实在是太强大了。“老者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洞穴深处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洞穴的最深处手中握着一件奇异的法器。“原来是你在操纵这头妖兽“老者怒喝道。黑衣人闻言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不错就是我在唤醒这头”血眼”妖兽。它将是我征服这个世界的利器。“黑衣人冷笑着说道。老者眼神一凛立即挥手欲攻击那黑衣人。但就在此时那头“血眼“妖兽再次化为一道光芒朝老者扑了过来。“该死又来了!!“老者咬牙切齿地说道急忙准备迎接这一击。 第二七零章 天生大长腿 “没错你们太过分了”陈无忌也跟着抨击。“对不住对不住”安无志连点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神火没得到人也冷静了不少知道之前鬼迷心窍有点上头了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要命的事情岂能这样乱第二七零章天生大长腿“没错你们太过分了!!“陈无忌也跟着抨击。“对不住对不住“安无志连点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神火没得到人也冷静了不少知道之前鬼迷心窍有点上头了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要命的事情岂能这样乱来。“算了算了既然你们已经认错了那就算了。不过以后可要小心点别再犯这种错误。“陈无忌叹了口气勉强原谅了他们。“多谢陈大哥宽恕我们一定会引以为戒的。“安无志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只见那人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每一步都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小师妹吗“安无志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不由得赞叹道“天生大长腿啊真是美若天仙“陈无忌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容貌秀丽气质出众确实是个绝世佳人。“师兄师姐。“那女子微微一笑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小师妹你可算来了。我们正商量着要去找你呢。“安无志笑着说道。“是吗有什么事吗“女子疑惑地问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陈无忌说道“我们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的帮助。““什么麻烦?我能帮上忙吗?“女子关切地问道。“嗯就是之前我们去抢夺神火的事情。“安无志解释道“结果被人发现了现在我们需要你帮忙瞒过那些人。““神火抢夺“女子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们知道我们知道。“陈无忌连忙说道“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女子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师兄你们求助我就帮你们一次。不过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多谢小师妹“安无志和陈无忌连忙道谢。“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瞒过那些人吧。“女子说道“我有一个计划。“三人商量了一番很快就制定出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只见那女子身材修长步伐轻盈仿佛一只优雅的天鹅。她走在前面安无志和陈无忌紧随其后一路向着目的地前进。沿途不少人都忍不住侧目而视赞叹这个女子的美貌和气质。有些人甚至忍不住上前搭讪但都被她优雅地拒绝了。终于三人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只见那里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商议着什么。“就是这里了继续续写:“就是这里了。“女子轻声说道“我们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安无志和陈无忌点了点头紧跟在女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群人。只见那群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十分愤怒。“可恶那些家伙竟然敢来抢夺神火真是太大胆了“其中一人愤怒地说道。“是啊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另一人附和道。女子轻轻地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走了出去。“诸位不知可否告知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温和地问道。那群人一下子愣住了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你你是谁“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是这里的一名弟子。“女子微微一笑“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担心所以来看看情况。“那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安无志和陈无忌也走了出来站在女子身边。“我们也是来帮忙的。“安无志说道“不知诸位可否告知我们具体情况“那群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询问两人。在女子的巧妙引导下安无志和陈无忌很快就化解了眼前的危机成功瞒过了那些人。“多谢小师妹你真是太厉害了!!“安无志由衷地赞叹道。“是啊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就麻烦大了。“陈无忌也连连点头。女子微微一笑“这算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三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感到十分欣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这里走来。“糟糕有人来了“安无志急忙说道“我们快走吧“女子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回去再商量后续的事情。“三人迅速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继续续写:三人迅速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回到安全的地方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真是太感谢你了小师妹。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恐怕就麻烦大了。“安无志由衷地感谢道。“是啊你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们肯定会暴露的。“陈无忌也连连点头。女子微微一笑“这算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那就太好了“安无志高兴地说“我们正愁没人帮忙呢。““不过你们这次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女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抢夺神火这可是大事啊。你们要小心别惹上什么麻烦。““我们知道我们知道。“陈无忌连忙说道“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那就好。“女子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三人商量了许久最终制定出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只见那女子身材修长步伐轻盈仿佛一只优雅的天鹅。她走在前面安无志和陈无忌紧随其后一路向着目的地前进。沿途不少人都忍不住侧目而视赞叹这个女子的美貌和气质。有些人甚至忍不住上前搭讪但都被她优雅地拒绝了。终于三人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只见那里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商议着什么。“就是这里了。“女子轻声说道“我们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安无志和陈无忌点了点头紧跟在女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群人。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响起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三人。“是你们“其中一人愤怒地叫道“你们竟然敢再次来这里“ 第二七一章 他就一人 既然有理且符合大家的利益需求那就没什么好争论的。就按师春说的办兵分两路四鼎宗在铁森林继续找明山宗赶往冰原诱离暑道山也可以说是去抢地盘。相对来说四鼎宗在这里的行事肯定是比较第二七一章他就一人既然有理且符合大家的利益需求那就没什么好争论的。就按师春说的办兵分两路四鼎宗在铁森林继续找明山宗赶往冰原诱离暑道山也可以说是去抢地盘。相对来说四鼎宗在这里的行事肯定是比较隐秘一些。毕竟他们是来寻找那件神秘的宝物的不能引起太多注意。而明山宗则是直接去冰原大张旗鼓地去抢夺地盘这样做无疑会引起暑道山的警惕。不过无论四鼎宗还是明山宗他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要在暑道山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物。这件宝物据说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能够让持有者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所以无论是谁得到了它都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四鼎宗的人马很快就进入了铁森林开始了他们的搜索。这里的环境非常恶劣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铁树遮挡了阳光让整个森林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而且这里还有许多凶猛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袭击他们。但是四鼎宗的人并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他们小心谨慎地前进着时刻保持警惕。他们知道只要能找到那件宝物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与此同时明山宗的人也已经抵达了冰原。这里的环境同样恶劣到处都是冰雪覆盖寒风呼啸。但是明山宗的人并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他们坚定地向前走着目标就是要在这里找到暑道山的踪迹。他们知道只要能找到暑道山就能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物。所以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也要坚持下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面容冰冷的男子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目光如刀仿佛要把他们切成两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男子冷冷地问道。明山宗的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拔出了武器准备迎接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但是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惧意反而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们是来找暑道山的。不过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说完男子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明山宗的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明山宗的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朝着他们冲了过来。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冰原巨兽继续续写:那只冰原巨兽浑身覆盖着坚硬的冰甲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向着明山宗的人群扑了过来。明山宗的弟子们见状立刻拔出武器摆好战阵准备迎接这只凶猛的冰原巨兽。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只巨兽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好强大的冰原巨兽看来我们要小心应对了。“明山宗的长老沉声说道。就在这时那个之前出现的白袍男子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冷冷地看着明山宗的人说道:“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不过我可以帮你们一个忙。“说完他伸出手掌一股强大的寒冰之力从掌心喷涌而出直接冻住了那只冰原巨兽。那只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就被彻底冻住动弹不得。明山宗的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男子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明山宗的长老问道。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你们遇到了麻烦所以才出手相助。至于我是谁你们不需要知道。“说完男子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明山宗的长老却突然开口说道:“既然你能帮我们摆脱这只冰原巨兽,,那么你是否也能帮我们找到暑道山的踪迹“男子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暑道山的确在这片冰原之中不过要找到它并不容易。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我也不介意给你们一些帮助。“说完男子伸出手掌一道寒冰之力从掌心喷涌而出在冰原上凝结成了一条通往远方的冰道。“沿着这条冰道前进你们就能找到暑道山的所在。不过要小心那些潜伏在冰原中的危险生物。“男子说道。明山宗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表示感谢。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男子的帮助他们恐怕很难找到暑道山的踪迹。于是在男子的指引下明山宗的人开始沿着那条冰道前进向着暑道山的方向进发。而那个神秘的白袍男子则再次消失在了茫茫的冰原之中。继续续写:明山宗的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冰道前进时刻保持警惕。他们知道在这片冰原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的生物。就在他们前进了一段距离后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只见一只巨大的冰原怪兽从前方的冰川中冲了出来它浑身覆盖着坚硬的冰甲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小心那是冰原霸主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明山宗的长老大声喊道。明山宗的弟子们立刻拔出武器,,摆好战阵准备迎接这只凶猛的冰原怪兽。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只怪兽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就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冰之力从天而降直接冻住了那只冰原霸主。只见之前那个神秘的白袍男子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来你们还需要我的帮助。“男子冷冷地说道。明山宗的人见状纷纷露出感激的神情。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男子的帮助他们恐怕很难在这片冰原上生存下去。“多谢你的帮助我们真的很感谢。“明山宗的长老说道。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那就继续前进吧。不过要小心那些潜伏在冰原中的其他危险生物。“说完男子再次消失在了茫茫的冰原之中。明山宗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沿着那条冰道前进。他们知道只要能找到暑道山就能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物。就在他们前进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只见一座巍峨的山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那就是暑道山。“我们终于找到暑道山了“明山宗的长老激动地说道。明山宗的人纷纷露出兴奋的神情他们知道只要能进入暑道山就能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物。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着暑道山的方向前进。而在他们身后那个神秘的白袍男子再次出现在了原地他冷冷地看着明山宗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暗中窥探着什么。?!! 第二七二章 软蛋怂包 师春自然也听懂了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啥都没干就从这里经过了一下这暑道山的就要把自己给弄死原因竟然只因为自己是师春什么鬼早知道会这样那他就不下来了直接逃跑就好了。他想归想第二七二章软蛋怂包师春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只是经过这里就差点被这暑道山的人给弄死。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自己是师春。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直接逃跑而不是下来。想到这里师春不禁有些后悔。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必须想办法赶快逃离这里。师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暑道山的人想要逃脱并不容易。他暗自叹了口气正在思考对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师春你怎么在这里“师春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好友白云。“白云你也在这里“师春有些惊讶。“是啊我刚才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你被暑道山的人围住就过来看看情况。“白云说道。“那就好你快帮我想办法逃出去吧。“师春急切地说。“逃出去你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白云皱了皱眉头。“放弃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人想要杀我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师春有些无助。“师春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难道你就不想反抗一下吗?“白云有些不满地说。“反抗你疯了吗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吗“师春有些绝望。“谁说你一个人?你忘了我也在这里吗“白云微微一笑。师春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他和白云一直是好朋友白云怎么可能会丢下自己不管。“那好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吧。“师春重拾信心。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引开暑道山的人然后趁乱逃走。就在此时暑道山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计划纷纷向他们冲了过来。“糟糕,,他们发现我们了!!“白云大声喊道。师春心中一紧但还是跟着白云一起向前冲去。两人奋力逃窜穿过重重包围终于脱离了暑道山的追捕。“呼总算逃出来了。“师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是啊还好有我在。要不然你一个人恐怕早就被他们抓住了。“白云笑着说。“多谢你白云。要不是你我恐怕现在已经“师春感激地看着白云。“别提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有些令人失望。“白云的语气有些责备。“我我知道我刚才确实太软弱了。“师春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当个软蛋怂包“白云皱眉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最近遇到了太多麻烦让我有些丧失了斗志。“师春有些无奈地说。“那你现在打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了“白云皱眉问道。师春沉默了片刻随后抬头看着白云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斗志:“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作为一个男子汉我怎么能够一直逃避和软弱下去“白云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我认识的师春。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那些暑道山的人。他们不能因为我是师春就想随意伤害我。“师春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想个计策吧。“白云拍了拍师春的肩膀。两人商量了许久最终制定出了一个计划。他们决定先去寻找一些可靠的盟友然后再想办法潜入暑道山找到暗中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不久师春和白云便开始行动了。他们先是拜访了一些有实力的朋友成功拉拢了不少人加入他们的行列。接着他们伪装成普通百姓悄悄潜入了暑道山。在暑道山内部他们终于发现了幕后黑手的踪迹。原来是暑道山的掌门人在暗中策划一切想要借此除掉师春这个潜在的威胁。得知真相后师春和白云立即联合众人发动了反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最终打败了暑道山的掌门人彻底粉碎了他的阴谋。“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软蛋怂包“战斗结束后白云拍着师春的肩膀大笑道。“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一直逃避下去。“师春也笑着说。从此以后师春重拾了自己的勇气和斗志不再畏惧任何挑战。他和白云也成为了更加亲密的好友一起在江湖上闯荡成为了令人敬畏的高手。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师春和白云成功击败了暑道山的掌门人彻底粉碎了他的阴谋。从此师春重拾了自己的勇气和斗志不再畏惧任何挑战。两人在江湖上闯荡渐渐成为了令人敬畏的高手。他们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组建了一个小型的武林盟主。有一天他们接到消息说是有一位神秘的高手在附近出没正在寻找能与之一战的对手。“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们去看看吧。“白云兴奋地说。“好啊正好也让那位神秘高手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师春也跃跃欲试。两人带着自己的小队前往了那位神秘高手出没的地方。果然当他们到达时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正站在那里目光扫视着四周。“你们就是那些想要挑战我的人吗“那男子冷冷地说。“不错我们就是来一决高下的。“师春大步上前目光坚定。“哼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男子冷笑一声随即挥拳向师春攻了过来。师春和白云立即与之交战双方你来我往难分胜负。就在这时那男子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招“天崩地裂“将两人重创。“呵看来你们还差得远呢。“男子冷笑着说。师春和白云艰难地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我们还没有认真起来呢。“师春冷声说。两人再次向男子发起猛烈攻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最终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师春和白云联手将那男子打败赢得了胜利。“不错看来你们确实有两下子。“男子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情。“多谢夸奖。不过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师春微微一笑。从此以后师春和白云的名声在江湖上越来越响亮他们的小型武林盟主也日渐壮大。两人互相扶持共同成长成为了令人敬畏的高手。!! 第二七三章 明山宗头号忠臣 说干就干套路都是现成的主要就是师春要将一伙给带到踩好的点。一行驾风鳞飞了一阵后便降低了飞行高度开始贴在山间飞行。临近目标地点后又收了风鳞飞窜在冰雪山谷间。凭着右眼异第二七三章明山宗头号忠臣说干就干套路都是现成的主要就是师春要将一伙给带到踩好的点。一行驾风鳞飞了一阵后便降低了飞行高度开始贴在山间飞行。临近目标地点后又收了风鳞飞窜在冰雪山谷间。凭着右眼异能的指引师春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前方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山峰耸立在天际。这就是明山宗的所在地了。师春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地势险峻四面环山唯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山门。守卫森严想要悄悄潜入绝非易事。“大家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位头号忠臣将他安全带出来。“师春低声嘱咱众人。众人点了点头紧跟在师春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就在这时一声犬吠突然响起回荡在山谷之间。师春心中一凛连忙挥手示意众人藏好。只见一群武士手持长矛沿着山路快速向这边赶来。“是敌人来了大家准备迎战!!“师春厉声喝道。众人纷纷拔出武器摆好架势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只见那群武士很快就到了跟前其中一个带头的大汉大声喝道:“何人擅闯明山宗?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师春上前一步目光如电:“我乃明山宗头号忠臣的救援队特来营救他于危难之中。你等快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留情面“那大汉闻言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会是来营救忠臣的人。他沉吟片刻随即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明山宗岂是你们能撼动的?放马过来看我们不将你们碎尸万段“说完他挥舞长矛率先向师春冲了过来。师春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那大汉顿时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武士见状纷纷怒吼着向师春等人攻了过来。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爆发。师春运用异能带领众人奋力抵挡敌人的进攻。风鳞在空中盘旋不时俯冲下来用利爪撕裂敌人。战斗持续了许久终于明山宗的守卫被打退。师春等人趁机迅速向山门冲去。“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位头号忠臣将他安全带出来“师春喊道。众人紧随其后一路狂奔很快就到达了山门。只见山门紧闭守卫森严。“看来要硬闯了。“师春沉声说道继续续写:师春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山门的构造。这座山门虽然坚固但也并非无懈可击。他转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大家听好我有一计。你们跟紧我小心行事。“说完师春迅速向前冲去风鳞在空中盘旋发出凌厉的叫声。守卫们见状纷纷举起长矛向师春等人刺来。师春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将几名守卫轰飞。趁着敌人慌乱他带领众人迅速冲进了山门。一进入山门只见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山峰阳光洒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师春环顾四周心中暗暗叹息这里果然是个险要之地。“大家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位头号忠臣将他安全带出来。“师春再次嘱咐众人。众人点了点头紧跟在师春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就是这里了我感觉到那位忠臣就在里面。大家做好准备随我一起进去。“师春沉声说道。众人点头应声紧握手中的武器,,跟随师春一起推开了宫殿的大门。继续续写:推开宫殿大门的一瞬间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殿内金碧辉煌处处透露着一股肃然上升的气势。师春带领众人谨慎地向前走去目光在四周环顾寻找着那位头号忠臣的踪迹。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何人擅闯明山宗内殿“众人顿时警惕起来纷纷举起武器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目光如电凌厉无比。“我乃明山宗掌门人你们擅闯我明山宗可知要付出什么代价吗“老者冷声说道。师春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老者:“我乃明山宗头号忠臣的救援队特来营救他于危难之中。还请掌门大人手下留情让我们尽快找到他并带他离开。“老者闻言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头号忠臣哼他早已被我们囚禁于此你们想要救他休想“说完老者双手一挥顿时殿内涌现出无数武士手持长矛向师春等人杀了过来。“大家小心准备迎战“师春厉声喝道随即挥舞双手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将数名武士轰飞。顿时殿内爆发出激烈的战斗。师春运用异能带领众人奋力抵挡敌人的进攻。风鳞在空中盘旋不时俯冲下来用利爪撕裂敌人。战斗持续了许久双方都伤亡惨重。终于在师春等人的奋力抵抗下明山宗的武士渐渐败退。老者见状脸色阴沉如墨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嚣张既然你们执意要救那个叛徒那就陪他一起下地狱吧“说完老者双手一挥顿时殿内涌现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向师春等人席卷而来。继续续写:面对老者释放的强大能量波动师春眼神一凛立即挥手召唤风鳞带领众人迅速躲闪。只见那股能量波动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摧枯拉朽毁坏一切。“大家小心不要被那股能量波动波及到“师春厉声喊道。众人纷纷躲闪闪避但仍有不少人被波及鲜血飞溅。老者冷笑连连双手不停挥舞源源不断的能量波动向师春等人压了过来。“看来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这股能量波动才能救出那位头号忠臣了。“师春心中暗暐目光扫视四周寻找着突破的机会。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殿内的一处角落。只见那里隐隐约约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烁似乎就是那位头号忠臣所在的地方。“就是那里大家跟我来“师春大喝一声带领众人向那处角落冲去。老者见状顿时怒吼连连:“你们这些蝼蚁竟敢如此嚣张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说完他双手一挥一股更加恐怖的能量波动向师春等人席卷而来。师春眼神一凛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竟然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老者的攻击。“快趁这个机会冲进去“师春喝道。众人纷纷向那处角落冲去终于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只见房间中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被重重禁制所困神情憔悴显然就是那位头号忠臣。“头号忠臣我们来救你了“师春大声喊道。 第二七四章 一群蠢货 立见逃逸的火焰似在风中凌乱一般又似喝醉了酒的踉跄醉汉再猛烈膨胀又急剧坍塌然后似爆出了漫天花雨崩出了数不清的稀碎蓝色星光点点。爆出的威能也瞬间瓦解了师春足尖点地,,欲再次冲上去追拿却第二七四章一群蠢货立见逃逸的火焰似在风中凌乱一般又似喝醉了酒的踉跄醉汉再猛烈膨胀又急剧坍塌然后似爆出了漫天花雨崩出了数不清的稀碎蓝色星光点点。爆出的威能也瞬间瓦解了师春足尖点地欲再次冲上去追拿却见那团火焰竟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人形缓缓落下落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一声竟是一个人影。师春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影面目模糊似乎受了重伤正虚弱地喘息着。师春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自称“蓝衣“的神秘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师春惊讶地问道。那人虚弱地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我躲不过你的追捕啊。“师春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人喘息着说“我只记得自己被一群人追杀逃到这里来躲藏。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师春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只是为了逃命吗“那人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也许是出于本能的自卫吧。毕竟我一直在被人追杀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师春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我也不好多问。不过你现在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养伤。我们暂时就留你在这里吧。“说完师春转身准备离开。那人急忙开口道:“等等你你不打算把我抓起来吗?“师春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如果你真的无家可归暂时就留在这里吧。等你伤好了再说下一步的事情。“说完师春转身离开了。那人呆呆地看着师春的背影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此刻他感到一丝安心因为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师春皱了皱眉头快步赶了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在争执不休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回事“师春问道。一名弟子急忙上前说道:“师父刚才我们在追捕那个蓝衣人的时候不小心引起了一群村民的注意。现在他们正在质问我们说我们伤害了他们的人。“师春皱眉道:“伤害了他们的人?难道那个蓝衣人也伤害了村民“那名继续续写:师春皱眉道:“伤害了他们的人难道那个蓝衣人也伤害了村民“那名弟子急忙解释道:“不不是那个蓝衣人。是我们在追捕他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几个村民。他们现在正要找我们算账。“师春沉吟片刻随即大步走向那群愤怒的村民。“诸位我们并非有意伤害你们。我们只是在追捕一名罪犯却不小心波及了无辜。我们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并向你们道歉。“一名村民上前怒气冲冲地说:“赔偿你们这些武林高手难道就不会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吗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难道就要承受你们的错误吗“另一名村民也加入进来:“对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手不过是一群蠢货而已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却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反而伤害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师春皱眉试图解释:“诸位我们确实失误了但我们并非有意伤害你们。我们会尽全力赔偿你们的损失,,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然而那群村民已经被激怒纷纷高声叫骂指责师春和他的弟子们是一群蠢货。师春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此时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暂时让弟子们退下先安抚这群愤怒的村民。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那名受伤的蓝衣人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住手!!“蓝衣人虚弱地喊道“不要伤害他们“众人一愣纷纷转头看向那名蓝衣人。师春也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面阻止。蓝衣人虚弱地说:“是我先攻击了他们他们只是在追捕我而已。请不要怪罪于他们。“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师春则皱眉思索心中对这名蓝衣人产生了更多疑问。这群所谓的“蠢货“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继续续写:这群所谓的“蠢货“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师春看着那名虚弱的蓝衣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要出面替他们解围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师春直接问道。蓝衣人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们没有立即将我抓捕而是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师春沉吟片刻随后转向那群愤怒的村民说道:“诸位我们确实失误了给你们带来了不便。但这位伤员刚才已经解释了情况请你们原谅我们的过失。我们会尽快赔偿你们的损失。“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他们勉强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师春的道歉。见状师春松了一口气随即吩咐弟子们去照顾那名受伤的蓝衣人。“你们好好照顾他等他伤好了再说下一步的事情。“师春嘱咐道。弟子们点头应是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名蓝衣人将他带回了住处。而师春则独自在原地沉思。这个神秘的蓝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群“蠢货“种种疑问在师春的脑海中盘旋不休。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师父刚才那个蓝衣人他不见了“师春一愣随即皱眉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弟子急忙解释道:“我们刚才把他带回去休息但不一会儿就发现他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师春沉吟片刻随即下令道:“快让所有人都去搜索一定要找到他“这名神秘的蓝衣人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师春直觉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他恐怕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整个门派上下都投入到了搜索之中誓要找到这名神秘人的下落。 第二七五章 得手 这么说也有理,于是一起瞅向了师春,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师春有点猝不及防,他原先的想法就是魔道来一群高手,哗哗干掉边家人,多简单的事,压根没考虑过不暴露大家魔修身份的事,不是已经暴露了么,哪曾想过还有挽回的可能,仓促间哪有什么高见不得容他想想。 他隐约感觉凤池两个怎么比他还更上心此事。 在他看来,对这俩女人来说,既然未能得到上面有力支持,直接选择撤离不是最佳选择么? 眼下增加了难度不说,拿落网的风险,去衡量边氏有没有向更多人暴露他们魔修的身份,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连他听到魔道那边不愿提供强力支持后,他都已经打退堂鼓了。 这还是听说这边还有个高手能压制边阙,他才又燃起了希望。 思索了一阵后,他忽然问道:“山上那位有力的内应是谁?” 问过又连忙给自己找借口,“连自己这边的力量情况都不知道的话,我也不好盘算。” 把夏弗离的身份挑明了,他也好行事。 凤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肯定还不能告诉你,这是规矩。不过你放心,需要动用他支持的时候,我们这边也不会含糊。” 师春又试着问道:“我如果有合适的计划,你们真能听我的?” 凤池这次没直接接话,而是看向了象蓝儿,一副看象蓝儿意思的样子。 象蓝儿:“没什么听不听谁的,有好办法就用。” 师春稍琢磨后说道:“太突然了,我回去考虑下。” 凤池:“我再说一遍,只有五天的时间。” 师春颔首,招呼上吴斤两走人。 “稍等。”凤池喊住他,摸出了半块子母符,递予道:“事急从权,你们本来就被盯住了,老是频繁下山会引起怀疑,直接这样联系吧。” 师春觉得也是,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消息互发时的开头暗号,之后才跟吴斤两一起离开了。 象蓝儿没跟他们一起走,想避嫌分开走。 没了旁人,象蓝儿也有冷若冰霜的一面,淡淡道:“凤姐,你现在可以代我做决断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吗?” 凤池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忙道:“小姐,是我一时疏忽,我只是觉得从天雨流星大会的情况来看,师春的能力值得我们借用。小姐若是觉得他不可靠,自然还是要小姐来斟酌的。” 象蓝儿倒没有怀疑师春可不可靠的问题,也没有怀疑师春扶持边惟英是不是徇私情,先不说“夜莺”提供的消息确认,仅凭提出对边惟英家人下毒手的事,她就已经彻底相信了师春和边惟英之间没有男女私情。 对师春可能真的是喜欢自己的事情,她隐约也更相信了一些。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是不信也得信,自己不信起码也得说服上面相信。 她冷眼斜睨道:“我现在还是圣女,还没有垮台,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凤池赶紧捂胸欠身赔礼,“是属下鲁莽了,谢圣女宽容。” 临亢城内又出现在了街头的吴斤两东张西望了一阵,忍住了话茬,直到出了城,到了通往无亢山的冷清无人路上,才低声道:“魔道的会听你计划行事,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警惕性一向蛮高的。 师春腻味,也是一脸费思量的样子,也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然而现在好像没有了什么选择,只要是魔修,如今的正道向来是除恶务尽的。 他又实在是想不出魔道那边坑自己的道理在哪…… 大牢门开,探监的边惟英顺利进入,光线昏暗。 此地,一般人已经进不来了,尤其是象蓝儿。 牢笼内的边惟康已经如同疯了一般,长发如乱草披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是自己抓破的,身上甚至有自残抓出的血痕。 一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立刻用力拍打摇晃铁笼,貌似大喊大叫的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因他老是喊叫个不停,被点了哑穴。 一身的修为更是受制。 还有一定自由,没让他一直不能动弹已经算是可以了。 见到提着食盒来的人是边惟英,边惟康愤怒而躁动的目光顿冷静了不少,不过还是啊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手势比划着让妹妹帮忙。 边惟英放下了食盒,吃食是她从山下顺便带上来的。 初夜放纵过度,本想慵懒一天的,既然已经被唤出门了,她干脆顺道解惑来了,以免夜长梦多。 隔着栅栏伸手,摁在边惟康身上连点几指。 法力透身,僵着的声带瞬间恢复了活力,边惟康又指着自己身上,急切道:“惟英,快解开我身上禁制。” 边惟英摇了摇头,“来之前,被特意交代过,我不敢。” 边惟康顿时抓着栏杆狂怒道:“给我解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如此大吵,外面立刻跑来两名狱卒,不过还不等他们表达为难,便发现边惟康渐渐安静了下来。 俩狱卒顺着边惟康错愕目光看去,只见边惟英已是泪光涟涟,大颗的泪珠儿在扑簌而下,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般。 边惟康愣神了好一会儿,松开了栏杆,一只手往外伸,伸长了胳膊要给边惟英抹泪,奈何短了一截够不着,“惟英,你怎么了?” 边惟英抬袖抹了把泪,回头对俩狱卒道:“没伱们的事,你们出去吧。” 俩人唯诺退下了。 边惟康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大惊小叫道:“天雨流星大会结束了,你回来了,蓝儿呢,蓝儿在哪,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喊她来,快喊她来,我有话问她,快…” 疯了般,家人告诉他的,可不止是他最信任的好朋友惦记他女人,还有象蓝儿见他没出息,经不住师春的追求,已经跟师春发生了男女关系。 一阵歇斯底里后,他又安静了,因为边惟英又对着他哭了,搞得蓬头垢面的他又有些不安道:“惟英,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你告诉哥…”手又伸了伸,还想抹泪安抚。 边惟英蹲下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盒饭和菜一样样端出,边哭边说道:“哥,听说你好久没吃东西了,这是我从山下带来的,你吃点吧。” 边惟康扶着栏杆跪坐下了,一脸煎熬道:“我不吃,我吃不下。惟英,你可不是爱哭的人,你到底怎么了?” 边惟英把筷子硬塞到了他手里,“没什么,从小到大,家里重男轻女,我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本以为哥对我最好,我想尽办法进来见你,没想到一来,就被哥劈头盖脸一阵吼,我知道哥不是故意的,可我突然间就是觉得有些难过,感觉自己活在这個世上没什么意义……” 那真是越说越伤心,边说边呜咽了起来。 边惟康也被她说的难过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的,打小家里就偏向他,他也知道那是重男轻女,他也知道妹妹从小受了很多不该有的委屈,可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也只能是不断安慰,边惟英让他吃东西,他也不管有没有胃口,依从着往嘴里塞,往肚里咽。 一栏之隔,边惟英坐在了地上,抱膝喃喃着往事,忆说着小时候桩桩件件的不公,也许是真说到伤心处了,把自己说了个又哭又笑,后来就说到了爷爷带哥哥出去玩,回来被蚊子咬了好多包的事。 她说她当时就知道哥哥是在骗她的,哪有什么招虫子的功法,肯定是爷爷带哥哥出去得了什么好,怕她知道,故意糊弄她的。 自己也成了不给妹妹好的人,边惟康很难接受,忙说没有,说是真的,说功法名叫《五禽抚天功》。 两人言语拉扯间,为了证明确有其功,边惟康当即将那套功法教给了边惟英,让边惟英自己去验证是否能招虫子。 边惟英说那是自己对哥哥的唯一心结,也想知道哥哥是不是骗她,摸出了一块随身玉牒,施法记录哥哥所教内容。 完后,边惟康自然又要问象蓝儿的事,边惟英立马推辞说自己不能说,然后就直接跑了。 于是边惟康又在牢里大吼大叫,惊动了狱卒过去,也只能是抱歉一声,说为了他好,重新让他闭嘴了。 边惟英回头就向宗门告了假,直接下山而去。 远离无亢山后,她才停身在一处苍翠深处,摸出了子母符,犹豫了好一阵才向师春发出了消息:我下山了,可能要闭关几天。 之后握住了子母符仰望苍天,她终究还是对师春留了一手,下了山之后才说,是怕被心怀不轨的人发现去向踪迹。 有些事情本就是这样,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她也生怕错付,关键有些后果不是她个人的事,是整个无亢山承受不起。 若不是功法端倪的事是师春察觉到的,她甚至连去闭关的事都不会说。 本就不该说,奈何才初好过,怕显无情,忍不住想给个交代。 正在罚事院内溜达的师春摸出子母符一看,眼睛一亮,什么地方能比宗门闭关更合适?立马从“下山闭关”的字眼中看出了别样,迅速回复:功法到手了? 这精准反应,让再次拿起子母符查看的边惟英神情有些痛苦,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回了句:再会。 然后就再次飞身远去了。 手上把玩着子母符的师春并未计较这个,而是另起了打算,渐渐目中有森冷意味闪烁,口中喃喃嘀咕出几个字眼,“边惟康…” 已经有了下手方向的他,再三思索斟酌后,又摸出了凤池不久前给她的子母符,发出暗花与之确认身份后,直接发消息提出了要求:我要与那位有力内应建立直接联系,子母符联系也行。 第二七六章 神火域往事 安无志和褚竞堂也相继落在了他的跟前见到师春手中逮住的淡淡银蓝色火焰都很高兴尤其是安无志眼神里的火热无法形容。褚竞堂扫了眼四周的空旷无比感慨道:“跑这么远终于逮住了这比铁森林和熔浆第二七六章神火域往事安无志和褚竞堂相继落在了师春的身边看到他手中逮住的淡淡银蓝色火焰两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尤其是安无志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热切。褚竞堂环顾四周的空旷环境感慨道:“跑这么远终于逮住了这股神火真是不容易。这比铁森林和熔浆湖都要难得多。“师春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银蓝色火焰小心翼翼地收起道:“这股神火可不是一般的火焰乃是神火域中最珍稀的存在。据说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强者才能感应到它的存在更别提能将它捕捉到手了。“安无志急切地问道:“师父这股神火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们为什么要特意来这里寻找它“师春沉吟片刻解释道:“这股神火乃是神火域中的精华所在。它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对于修炼者来说无疑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只要能将它融入自身就能大幅提升修为甚至有机会突破瓶颈迈向更高的境界。“褚竞堂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道:“看来这股神火确实不简单。不过我们要如何才能将它完全掌控融入自身修为之中“师春微微一笑说道:“这需要一定的技巧和修为。首先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将它收纳不能让它逸散。其次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在修为才能将它完全融合。否则神火会反噬伤害修炼者自身。“安无志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师父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尝试融合神火吗我担心自己的修为还不够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师春安抚地拍了拍安无志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会亲自指导你们。我们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仔细研究这股神火的特性然后再慢慢尝试融合。只要谨慎操作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成功。“三人商议良久最终选定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作为修炼之地。在这里他们开始仔细观察和研究手中的神火探索它的奥秘。日复一日他们小心翼翼地尝试融合神火虽然过程艰难但终于在师春的指导下安无志和褚竞堂相继突破了瓶颈修为大涨。就在他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远处袭来令三人心中一凛。“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安无志紧张地问道。师春眯起眼睛,,沉声道:“不好是神火域的守护者来了。我们被发现了。大家小心做好战斗准备“三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等待着三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等待着神火域守护者的到来。不一会儿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远处飞来一个身穿金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擅闯神火域还妄图窃取神火你们真是可怕的罪犯“那金甲守护者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愤怒。师春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并非有意窃取神火只是想研究它的特性以期能够更好地掌控和运用。我们愿意与阁下合作共同维护神火域的安全。“金甲守护者冷哼一声:“合作?你们这些凡人也配与我们神火域的守护者合作吗既然擅闯禁地就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吧“说完他挥手凝聚起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向三人猛烈攻击而来。安无志和褚竞堂连忙运起全力抵挡而师春则迅速催动手中的银蓝色神火与金甲守护者的攻击相抗衡。两股火焰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银蓝色的神火虽然威力不逊但显然还无法完全压制住金甲守护者的攻势。“看来你们的修为还不够啊既然如此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金甲守护者声音冰冷手中的火焰越发炽烈。三人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不知是否能够顶住这股强大的攻击。就在关键时刻师春突然灵光一现喝道:“快将手中的神火全部注入我体内“安无志和褚竞堂毫不迟疑地照做将手中的神火尽数注入师春体内。只见师春浑身上下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银蓝色光芒气势如虹。“什么怎么会这样“金甲守护者见状大吃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师春双手一挥一股滔天的银蓝色火焰从体内喷涌而出,,直接将金甲守护者吞没其中。“啊——“金甲守护者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安无志和褚竞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师春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击败神火域的守护者。师春缓缓收回手中的火焰转头对两人说道:“看来我们的修为已经足够可以尝试彻底融合神火了。“师春缓缓收回手中的火焰转头对安无志和褚竞堂说道:“看来我们的修为已经足够可以尝试彻底融合神火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他们终于有机会真正掌握这股神秘的神火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师父我们随时恭候您的指导。请告诉我们具体该如何操作。“安无志恭敬地说道。师春点了点头说道:“这股神火虽然强大但要完全融合并非易事。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循序渐进地进行。首先你们要彻底放松心神让自己的内在修为达到最佳状态。然后我会引导你们一点一点地将神火融入体内。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只要坚持下去终会成功。“安无志和褚竞堂点了点头立即开始调息养神将自己的修为调整到最佳状态。在师春的指引下三人开始了艰难的融合之路。只见师春手中的银蓝色火焰缓缓流入两人的体内瞬间引起了剧烈的反应。“啊——好痛!!“安无志和褚竞堂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呼喊全身上下仿佛被无数根针刺穿一般。但他们咬牙坚持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在师春的不断调整和引导下神火终于被彻底融入了两人的体内。只见安无志和褚竞堂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银蓝色光芒气势如虹修为也在不断攀升。“成功了你们两个做得很好。“师春欣慰地说道“如今你们的修为已经大幅提升相信很快就能突破瓶颈迈向更高的境界。“安无志和褚竞堂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他们终于掌握了这股神秘的神火这无疑是他们修行路上的一大收获。“师父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褚竞堂恭敬地问道。师春沉吟片刻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成功融合了神火接下来就要好好修炼发挥它的威力。同时我们也要小心谨慎不能让这股神火落入他人之手。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维护神火域的安全。“三人商议良久制定出了详细的修炼计划和防范措施。从此他们便在这片神秘的神火域中潜心修行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二七七章 因势利导 这就去过出口回来了?师春和安无志诧异不可能呐毕竟距离摆在那。“快走暑道山的人追来了”褚竞堂紧急大喊一声。师春和安无志看向他后方那方远处还有些泛红的空中果然隐约有人影冲来。第二七七章因势利导褚竞堂的紧急呼喊让师春和安无志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迅速跟上褚竞堂的脚步朝着远处逃窜而去。“他们怎么会追来这么快?“师春不解地问道。“可能是发现我们逃脱了所以加快了搜索的速度。“褚竞堂喘着粗气说“我们必须尽快摆脱他们的追捕。“三人一路狂奔穿过崎岖的山路躲避着暑道山人的追击。终于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暂时摆脱了追兵。“我们暂时安全了。“褚竞堂松了口气“但他们一定会继续搜索我们的下落。““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安无志问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甩开他们的追捕。“褚竞堂沉思片刻“我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褚竞堂将自己的计划向师春和安无志详细解释了一遍。两人听后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三人随即开始行动。他们先是在山谷里设下一些简单的陷阱以迷惑追兵的视线。然后褚竞堂带着师春和安无志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继续前进。“这条路通往一处隐秘的山洞。“褚竞堂说“我们可以在里面暂时藏起来等待时机。“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洞并在洞内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防身措施。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暑道山人的脚步声。“他们来了。“师春小声说。“保持安静别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褚竞堂提醒道。暑道山人在山谷里搜寻了一番最终没有发现三人的下落只好继续向前追击。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师春和安无志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你的计划很有效。“安无志赞叹道。“这只是暂时的。“褚竞堂说“等他们放松警惕后我们就可以趁机逃脱了。“三人在山洞里静待时机谨慎地观察着外界的动向。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暑道山人的搜索活动渐渐减少。“现在是时候行动了。“褚竞堂说,,“我们要趁着夜色尽快离开这里。“三人小心翼翼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迅速朝着远处逃去。他们一路小跑穿过重重山林终于摆脱了暑道山人的追捕。“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师春松了口气。“是的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褚竞堂说“暑道山的人一定会继续搜索我们的下落。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前往一处偏僻的村落暂时藏身。在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三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一处偏僻的村落在那里暂时藏身。这个村落位于深山之中很少有外人来此非常适合他们躲避追捕。“我们在这里暂时安全了。“褚竞堂说“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摆脱暑道山的追捕。““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师春问道。“我们需要设法获取更多情报。“褚竞堂思考片刻“我打听到暑道山的人似乎正在沿着这条路搜索我们的下落。我们必须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给自己争取更多逃脱的时间。““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安无志问。“我有一个主意。“褚竞堂说“我们可以在这条路上设下一些陷阱和障碍迷惑暑道山的人。同时我们也可以在其他方向制造一些假线索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师春和安无志听后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三人随即开始着手实施褚竞堂的计划。他们首先在通往村落的道路上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陷阱比如挖坑、铺设绊索等。同时他们还在其他方向制造了一些假线索比如在泥土上留下伪造的脚印在树枝上挂上一些破碎的布料等。“这样一来暑道山的人应该会被这些线索迷惑无法准确判断我们的下落。“褚竞堂说“等他们被引开注意力后我们就可以趁机逃脱了。“三人小心翼翼地在村落里藏了起来等待暑道山人上当。果然不久后就传来了远处传来的喊声和脚步声。“他们来了!!“师春小声提醒道。只见一群暑道山的人沿着道路向前搜索很快就被陷阱和假线索所迷惑。他们在村落附近来回搜寻却始终找不到三人的下落。趁着暑道山人被迷惑的时候师春、安无志和褚竞堂悄悄地从藏身之处溜了出来迅速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看来我们的计划很成功。“褚竞堂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三人一路小跑终于摆脱了暑道山人的追捕。他们暂时躲在一处偏僻的山洞里休息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彻底甩开暑道山的人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褚竞堂说“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和资源来帮助我们逃脱。“师春和安无志都表示赞同。三人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希望能够彻底摆脱暑道山人的追捕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三人在山洞里商议了许久最终制定出了一个新的逃脱计划。“我们必须设法获取更多情报和资源。“褚竞堂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摆脱暑道山人的追捕。““那我们应该去哪里寻找帮助呢“安无志问道。“我听说在这一带有一个小镇那里的人可能会为我们提供帮助。“褚竞堂说“不过要小心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引起暑道山人的注意。““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师春问。“越快越好。“褚竞堂说“我们必须在暑道山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之前离开这里。“三人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小心翼翼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们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前进尽量避开可能有暑道山人的地方。一路上他们时刻保持警惕生怕被追兵发现。终于在天色渐暗时他们来到了那个小镇。“我们到了。“褚竞堂说“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三人小心地穿过小镇的街道寻找着可以寻求帮助的人。最终他们在一家小酒馆里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可靠的人。“你们看起来像是遇到了麻烦。“那个人说“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褚竞堂说“我们正在逃避一伙非常危险的人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资源和情报。“那个人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们的处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得到了这个人的承诺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开始与这个人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希望能够彻底甩脱暑道山人的追捕。“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褚竞堂说“暑道山的人一定会继续搜索我们的下落。““放心吧我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帮助你们逃脱。“那个人说“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在这个可靠人士的帮助下三人开始实施新的逃脱计划。他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小镇朝着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前进。“看来我们终于有机会摆脱暑道山人的追捕了。“师春说。“是的但我们必须保持警惕。“褚竞堂说“我们还没有完全摆脱危险。“三人继续前进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彻底摆脱暑道山人的追捕。!! 第二七八章 现出原形 讲的好像真有六朵神火似的。暑道山上下都在提防小心这个骗子都知道此人的话不能相信尤其是古练妮和元垚。但此时却又都在试着说服自己试试又不损失什么。于是古练妮道:“你只要能拿第二七八章现出原形讲的好像真有六朵神火似的。暑道山上下都在提防小心这个骗子都知道此人的话不能相信尤其是古练妮和元垚。但此时却又都在试着说服自己,,试试又不损失什么。于是古练妮道:“你只要能拿出一朵神火来证明我们就相信你。“那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火珠轻轻一抛顿时一朵耀眼夺目的金色火焰在空中绽放。众人都惊呼出声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就是一朵神火。“那人淡淡地说“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一朵。“古练妮和元垚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动摇。这神火确实是真的如果这人真的能拿出六朵那他们所说的也许并非全是谎言。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忽然一声惊呼从山下传来:“快看那是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团漆黑的阴影正在山坡上缓缓移动越来越近。待到那阴影逼近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黑色妖兽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两只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众人。“是黑暗妖兽“有人惊呼。那人脸色一变急忙将手中的火珠收回大声喝道:“快,,都躲起来“众人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四散逃窜。古练妮和元垚也不由得心中一紧急忙躲进附近的树林之中。只见那黑暗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随即扑向那人。那人急忙挥手一道金光闪过竟然凝聚成一面金色的护盾挡住了妖兽的攻击。“原来他真的有神通“古练妮惊呼。但就在此时那人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伸手一挥顿时一道黑色的能量波从护盾中迸发而出直击向那黑暗妖兽。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团黑烟消散在空中。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竟然能够轻易地制服如此强大的妖兽看来他的确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但就在此时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缓缓地说道:“看来你们终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众人顿时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被彻底骗了。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强大的妖魔一直在假扮成普通人欺骗他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古练妮愤怒地质问。那人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那人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暗影魔君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妖魔之一。多年来我一直在暗中操纵着这片大陆的命运让人类互相残杀争斗不休。而你们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古练妮和元垚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原来这个人一直在欺骗他们利用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就不知道人类的生命是宝贵的吗“古练妮愤怒地质问。暗影魔君冷笑道:“人类的生命有什么宝贵的不过是一群愚蠢的生物而已。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可以任意操纵的棋子。““那你为什么要引诱我们来这里“元垚也忍不住开口质问。“哈哈哈引诱你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你们亲眼目睹我的力量。“暗影魔君狂笑道“我要让你们知道在我面前你们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说完暗影魔君再次挥手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向两人袭来。古练妮和元垚急忙躲闪但还是被波及顿时感到浑身乏力难以动弹。“你你要做什么“古练妮艰难地开口问道。“做什么?哈哈哈我要让你们亲眼目睹人类的末日!!“暗影魔君狂笑着双手凝聚起一团漆黑的能量。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暗影魔君。暗影魔君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金光包裹动弹不得。“什么人“暗影魔君愤怒地咆哮。只见一个身穿金甲的武士从天而降手持一柄金色长剑正是之前那个神秘的人。“暗影魔君你的罪行到此为止“武士冷声说道“我天武圣尊将亲手诛灭你这个邪恶的存在!!“天武圣尊手持金色长剑身形矫健气势如虹。他缓缓走到暗影魔君面前冷声说道:“暗影魔君你的罪行到此为止。你一直在暗中操纵这片大陆让人类互相残杀你的罪行累累。今日我将亲手诛灭你这个邪恶的存在“暗影魔君被金光包裹动弹不得但他仍然露出一丝冷笑:“哼天武圣尊你也不过如此。你以为凭借你的力量就能打败我吗“说着暗影魔君体内的黑色能量开始暴涨金光渐渐黯淡下去。天武圣尊眉头一皱挥剑斩向暗影魔君但剑锋在黑色能量的冲击下竟然被震退。“哈哈哈你还是太弱了“暗影魔君狂笑着双手凝聚出一团漆黑的能量球“看着吧我要毁灭这片大陆上所有的生灵“就在暗影魔君准备发射能量球时忽然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能量球将其炸成粉碎。“什么“暗影魔君惊讶地望向天空只见一个身穿金甲的女子正缓缓降落在他面前。“圣女“暗影魔君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暗影魔君你的罪行到此为止“圣女冷声说道“我天武圣女将与天武圣尊共同诛灭你这个邪恶的存在“说完圣女挥手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光向暗影魔君攻击而去。暗影魔君急忙凝聚黑色能量抵挡但金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了黑色能量直接击中了他的身体。“不可能“暗影魔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就在此时天武圣尊也挥剑斩向暗影魔君两道金光交织在一起将暗影魔君彻底包裹。“不我不甘心“暗影魔君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后化为一团黑烟消散在空中。天武圣尊和圣女收回武器望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终于这个邪恶的存在被消灭了。“天武圣尊说道。“是的人类终于摆脱了暗影魔君的控制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圣女点了点头。 第二七九章 误会 动静越来越明显一圈圈盘踞的鳞躯开始如磨盘般扭卷积雪簌簌而下嗡嗡摩擦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众人惊讶着抬头看去只见渐渐卷紧缩小的冰柱正在舒展拔高顶端冒出了一只脑袋摇了摇晃了晃,,似乎刚睡醒第二七九章误会动静越来越明显一圈圈盘踞的鳞躯开始如磨盘般扭卷积雪簌簌而下嗡嗡摩擦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众人惊讶着抬头看去只见渐渐卷紧缩小的冰柱正在舒展拔高顶端冒出了一只脑袋摇了摇晃了晃似乎刚睡醒。“那是什么“众人惊呼。只见那头巨大的生物缓缓抬起头来睁开了一双金色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它张开了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而落。“快逃!!“有人惊恐地喊道。众人慌乱地四散而逃生怕被这头神秘的生物伤害。然而就在他们逃窜的时候那头生物却并没有追击而是缓缓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等等它好像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样子。“一名勇敢的武者上前说道。其他人停下脚步谨慎地观察着那头生物的动作。只见它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积雪中寻找着什么偶尔还发出几声低沉的咆哮。“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另一名武者说道。就在这时那头生物突然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一名武者的身上。那名武者吓得浑身发抖以为自己要遭殃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头生物竟然缓缓地走了过去伸出爪子轻轻地抚摸着那名武者的脸颊。“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名武者也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那头生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似乎在呼唤着什么。“难道它在找它的孩子?“一名武者猜测道。众人仔细观察着那头生物的行为发现它的确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它不时地抬头张望又低头在积雪中寻找偶尔还发出几声焦急的咆哮。“我们要不要去帮它找找?“一名武者提议道。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伸出援手。他们分散开来仔细搜寻着周围的积雪希望能找到那头生物所寻找的东西。就在这时一名武者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冰晶球正半埋在积雪之中。他小心地将它捡了起来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找到了“他高声呼喊。那头生物立即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那名武者手中的冰晶球上。它缓缓地走了过去伸出爪子轻轻地接过了那个冰晶球小心翼翼地捧在爪中。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所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只见那头生物小心翼翼地捧着冰晶球轻轻地摇晃着似乎在确认里面的东西是否安好。过了片刻冰晶球突然裂开了一只小小的生物从中探出了头。那是一只幼小的龙崽正朦胧地睁开眼睛发出细微的鸣叫声。那头巨龙立即伸出爪子小心地将龙崽抱在怀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温柔的咆哮。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头看起来凶猛可怕的生物其实是在焦急地寻找自己的孩子。“原来如此它只是在找它的宝贝。“一名武者感叹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误会。他们小心地靠近那头巨龙想要更好地观察这一幕温馨的场景。巨龙注意到众人的靠近抬起头来目光扫视着周围。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反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似乎在向众人表达感谢。“它好像在向我们道谢。“一名武者小声说道。众人互相对视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没有想到这头看起来凶猛无比的生物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就在这时巨龙小心地将龙崽放在地上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它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确认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确认无虞后它再次低下头轻轻地用爪子将龙崽推向众人。“它是在让我们照顾它的孩子吗“一名武者疑惑地问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但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巨龙突然展开双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然后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天际。“它走了“众人惊呼。他们赶忙围拢过去小心地观察着那只可怜的龙崽。它正无助地蜷缩在雪地中发出细微的鸣叫声。“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武者焦急地问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暂时照顾这只龙崽直到它的父母回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将龙崽抱起生怕伤害到它。他们观察着这只小小的生灵不禁感到一阵怜惜。“它看起来还很虚弱我们得想办法照顾它。“一名武者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开始商量如何照顾这只龙崽。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它搭建一个临时的栖息地。众人小心地将龙崽放在一处洞穴中生起篝火为它取暖。他们还找来一些柔软的树枝和叶子为它铺设了一个舒适的睡床。“希望它的父母能尽快回来。“一名武者担忧地说。龙崽蜷缩在温暖的睡床上发出细微的鸣叫声。它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关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安心。“它看起来好多了。“另一名武者欣慰地说。众人围坐在龙崽周围小声交谈着。他们不禁感到好奇这只龙崽究竟是从何处来的它的父母又会在何时回来。就在这时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众人警惕地握紧了武器生怕是什么危险的生物来袭。只见一道巨大的阴影在洞口处掠过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聂的咆哮。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突然一头巨大的龙类生物出现在洞口处它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众人。众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惧生怕这头龙会对他们不利。但就在众人准备逃离的时候那头龙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缓缓地走了进来。它小心翼翼地靠近龙崽伸出爪子轻轻地抚摸着它。“这就是它的父母“一名武者惊呼。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头龙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而是在关切自己的孩子。他们松了一口气小心地观察着这一幕温馨的场景。龙崽感受到父母的到来发出了欢快的鸣叫声。它挣扎着站起身来小步跌跌撞撞地走向父母。父龙温柔地用爪子将它拥入怀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咆哮。“它们终于团聚了。“一名武者由衷地感叹道。众人不禁为这对父子龙感到高兴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开了之前的误会。!! 第二八零章 劫后余生 撑大的不仅仅是地面还有众人眼中的危险。一股极度恐怖的感觉突然充斥所有人的心头。“走”眼角发颤的古练妮忽大喊一声一群人跟着她冲向高空哪还顾得上什么师春。“走!!”师春在大喊第二八零章劫后余生撑大的不仅仅是地面还有众人眼中的危险。一股极度恐怖的感觉突然充斥所有人的心头。“走“眼角发颤的古练妮忽大喊一声一群人跟着她冲向高空哪还顾得上什么师春。“走“师春在大喊但他的声音已经被众人的惊慌淹没。他们拼命向上飞去仿佛只要离开地面就能逃离那股可怕的感觉。古练妮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想逃离眼前的危险。她拼命挥动双翼带领着众人向上冲去。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她。她回头一看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向他们追来。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生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快逃快逃“古练妮尖叫着拼命加快速度。但那只生物的速度也很快它一步步逼近仿佛要把他们吞噬殆尽。众人拼命向上飞去但那只生物的追击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的翅膀已经开始发抖体力也在迅速消耗。就在绝望的时刻忽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天空。那是一个巨大的光球正在向他们飞来。“是救援“有人欣喜地大叫。光球越来越近终于在众人面前停下。它发出温暖的光芒仿佛在安抚着他们。古练妮和其他人赶紧躲进光球之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了他们。那只巨大的生物在光球外徘徊发出愤怒的咆哮但却无法靠近。“太感谢了“古练妮擦去眼泪感激地看着光球。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此刻它就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光球缓缓升起,,带着众人远离了那只可怕的生物。古练妮长出一口气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全感。她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们总算逃脱了。“有人小声说道。“是啊真是太感谢这个光球了。“古练妮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光球继续向前飞行带着他们穿越了一片茫茫的天空。古练妮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与她熟悉的世界大不相同。“这是哪里“她忍不住问道。“我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摇摇头“但至少我们暂时安全了。“古练妮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现在他们逃离了那只可怕的生物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光球带着众人穿越了一片茫茫的天空最终停在了一处陌生的土地上。当他们从光球中走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熟悉的世界大不相同。天空中飘浮着奇异的云朵地面上长着奇形怪状的植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这是哪里“古练妮忍不住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我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摇了摇头“但这里肯定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逃亡如今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就在这时光球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它缓缓降落到地面上然后慢慢消失不见。“它要走了“有人惊呼。“不它好像在告诉我们什么。“古练妮仔细观察着光球的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光球消失的地方蹲下身仔细查看。只见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奇异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指引。“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道。“也许是光球留下的线索“另一个人猜测。古练妮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些符号。她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仿佛在引导着她前进。“我们跟着它走吧。“她下定决心说道“也许它能带我们找到回家的路。“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决定跟随古练妮一起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那串符号前进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地面上的符号前进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景象。天空中飘浮着巨大的岛屿地面上长着发着光的植物偶尔还会有奇异的生物从他们身边掠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古练妮忍不住感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摇了摇头“但看起来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们原来的世界大不相同。“古练妮点点头继续沿着符号前进。她能感觉到那股微弱的能量在引导着他们仿佛在告诉他们前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就在这时他们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建筑。它由奇异的材质构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有人小声问道。“看起来是的。“古练妮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看看里面会有什么。“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建筑发现它的大门紧闭着。但当他们触碰到门上的符号时大门却自动打开了。“快进去“古练妮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一进入建筑内部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里到处都是奇异的装置和机器发出微弱的光芒和嗡鸣声。“这是什么地方“有人惊呼。“我也不知道。“古练妮环顾四周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看起来这里很重要。我们最好小心行事。“众人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他们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但此刻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来自建筑的深处充满了神秘和威胁。“那是什么“古练妮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二八一章 四个还是五个 不管安无志之前为了神火有多坑人可人相处久了多少会在人身边留下存在感少了就会有缺失感。尽管如此师春还是没有撤退的打算正因为安无志已经为此陨落他就更不能轻易放弃。他不是许安长他第二章四个还是五个不管安无志之前为了神火有多坑人可人相处久了多少会在人身边留下存在感少了就会有缺失感。尽管如此师春还是没有撤退的打算正因为安无志已经为此陨落他就更不能轻易放弃。他不是许安长他们那样的人从来都是一个人独立行动。但是这次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安无志的离去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他们虽然一直是对手但是在相处的过程中也慢慢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现在安无志已经不在了师春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撑点。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他一个人孤身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心里难免有些害怕和不安。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三个人。许安长、叶青和白凤。他们虽然也是他的对手但是在这种危机关头或许他们能够成为他的盟友。于是师春决定去找他们。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因为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矛盾和对抗。但是现在他们面临的是一个共同的敌人或许可以暂时放下成见携手对抗。当师春找到许安长他们的时候他们果然都很惊讶。许安长皱着眉头问:“师春你怎么来找我们了难道你也遇到了什么麻烦“师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处境和担忧一一道来。他说:“我知道我们之前一直是对手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安无志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实在是无法对抗那些强大的敌人。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暂时放下成见联手对抗共同的敌人“许安长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明白你的处境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完全解决。我们能不能暂时合作但是以后还是要各自为战“师春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只要你们愿意暂时与我合作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们现在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对抗那些强大的敌人。“于是许安长、叶青、白凤和师春四人暂时放下了成见联手对抗共同的敌人。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分工合作互相配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他们终于取得了胜利。敌人被彻底击败,,四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当战斗结束后四人之间的矛盾再次浮现。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相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青问道“我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决我们是继续合作还是各自为战?“许安长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保持联盟关系。我们虽然有矛盾但是现在我们的目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许安长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保持联盟关系。我们虽然有矛盾但是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对抗共同的敌人。我建议我们先解决完这个问题然后再来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师春点了点头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敌人。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再来谈其他的事情。“叶青和白凤也表示赞同。四人达成了暂时的联盟协议决定继续携手合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四人通力合作互相配合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敌人被彻底击败和平也终于重临这片土地。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四人再次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现在我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白凤问道。许安长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继续保持联盟关系。虽然我们之前一直是对手但是这次合作下来我发现我们其实也有很多共同点。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建立一种新的关系。“叶青点了点头说:“我也有同感。我们之前的矛盾确实很深但是这次合作下来我发现我们其实也有很多可以互补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成为盟友共同维护这片土地的和平。“师春也表示赞同“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之前一直是对手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可以携手合作。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建立一种新的关系成为真正的盟友。“于是四人达成了共识决定建立一个新的联盟。他们将自己的力量和资源结合在一起,,共同维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繁荣。从此以后许安长、叶青、白凤和师春四人成为了坚不可摧的盟友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为传奇的一段历史。好的我继续为您续写这个故事:在新的联盟建立之后四人开始着手制定未来的发展计划。他们知道要维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许安长说“只有团结更多的力量我们才能真正实现我们的目标。“于是,,四人开始四处寻找志同道合的人邀请他们加入这个新的联盟。经过一番努力他们陆续吸纳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加入进来。随着联盟的不断壮大四人开始着手制定更加宏大的计划。他们不仅要维护这片土地的和平还要让这里成为一个更加繁荣富强的地方。“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白凤说“让这里成为一个公平正义、人人平等的理想国。“许安长、叶青和师春都赞同白凤的观点。他们开始着手制定各种政策和措施逐步实现这个目标。在他们的领导下联盟迅速发展壮大成为这片土地上最为强大的力量。人们纷纷加入进来为这个理想国贡献自己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联盟逐渐成长为一个庞大的政治、经济、军事集团。它不仅维护了这片土地的和平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发展。四人也逐渐成为这片土地上最为著名和受人尊敬的领导者。他们的英明决策和卓越领导能力让这个联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强国。人们纷纷称颂四人的伟业并将他们视为这片土地上的英雄。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这里最为传奇的一段历史。就这样在四人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终于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和平、繁荣、公平正义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第二八二章 一朵又一朵 他并不知道大家认为他死了他自己没死看到大家也没事很高兴看到大家在忙也就顺其自然的回到了大家伙的身边没什么想法事情就这么简单。可这说法着实让大家很无语。而吴斤两等人忙活时第二八二章一朵又一朵他并不知道大家认为他死了他自己没死看到大家也没事很高兴看到大家在忙也就顺其自然的回到了大家伙的身边没什么想法事情就这么简单。可这说法着实让大家很无语。而吴斤两等人忙活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走了过来。“老大你怎么回来了?“吴斤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没死啊你们怎么就以为我死了呢“那人淡淡地说道。“可是我们明明看到你被那些人打得奄奄一息啊“另一个人也不敢相信地说道。“那只是表象而已我早就有了准备。“那人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的确是他们的老大但是他们实在是太震惊了以至于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斤终于开口问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现在很好你们也都平安无事这就够了。“那人轻松地说道。“可是我们还是很担心你啊“另一个人急切地说道。“不用担心我很好。“那人安慰道“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担心我。“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拥抱了那个人。他们终于明白这个人并没有死而是一直在他们身边只是选择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回到他们身边。“老大你真是太神奇了“吴斤由衷地说道。“是啊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另一个人也忍不住感叹道。“哈哈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那人笑着说“我可是有很多秘密呢。“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终于明白这个人并没有离开他们而是一直在他们身边只是选择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回到他们身边。“老大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们了“吴斤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人点了点头“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知道有了这个人的回归他们的团队又变得更加强大了。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喊道:“喂你们看那边有人来了!!“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群人正朝这里走来。“是敌人“吴斤立刻警惕起来。“不等等“那个人突然说道“我认识他们。“大家疑惑地看着那个人只见他微微一笑然后迎了上去。“好久不见老朋友。“他说道。那群人也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人走了上来与那个人握手。“好久不见我的朋友。“那人也微笑着好的让我继续续写这个故事:“好久不见我的朋友。“那人也微笑着说道。两人握手寒暄了一番大家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之前的敌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来人惊讶地说。“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逃脱那次危险。“那人淡淡地说。“看来你们之前的恩怨已经解开了?“吴斤小心地问道。“没错我们已经和解了。“那人点了点头“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们之前只是误会而已。“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与来人打招呼。原来这些人并非敌人而是老朋友。“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合作如何“那人提议道“我们的力量合在一起相信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大的成就。““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吴斤爽快地答应下来。于是这支队伍又添加了新的成员变得更加强大。大家互帮互助共同努力一朵又一朵地开始绽放。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事业也越做越大。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只要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说是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准备对他们发动进攻。“看来我们又要迎接一场硬仗了。“那人沉声说道。“没关系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吴斤信心满满地说。大家纷纷点头赞同开始商量起应对的策略。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就这样一朵又一朵的鲜花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绽放出了最美丽的姿态。好的让我继续续写这个故事:就这样一朵又一朵的鲜花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绽放出了最美丽的姿态。大家商量好了应对策略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他们知道这次的敌人非常强大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失误。“那人严肃地说道。“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吴斤坚定地说。大家纷纷表示会全力支持誓要打败这个强大的敌人。就在这时一个小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老大出事了敌人的人马已经到了正在朝这里进攻““什么“大家都惊讶地看向那个小弟。“快我们赶紧准备迎战“那人立即下令。大家立即行动起来迅速部署防御阵线。虽然敌人强大但是他们有信心能够战胜对方。很快敌人的人马就到了眼前。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那人率领着大家奋力抵抗使出浑身解数。但敌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一时间竟然占据了上风。“不行我们撑不住了“吴斤焦急地说。“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那人坚定地说。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援军来了“小弟兴奋地喊道。只见一支身穿铠甲的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气势如虹。“是我们的老朋友“那人欣喜地说。原来之前和解的那些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支援。在他们的帮助下双方终于扳回了局势。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敌人终于被打退了。大家欣喜若狂纷纷拥抱在一起。“太感谢你们了!!“吴斤激动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人微笑着说“我们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就这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次危机终于得以化解。一朵又一朵的鲜花在他们的共同照料下终于绽放出了最美丽的姿态。 第二八三章 该死的富裕感 跟安无志一样童明山另一只手也没空着等那淡淡银蓝色火苗完全飘出后也一把给抓住了。大家都很期待地看着脚下结果没让他们失望第五朵火苗真的冒了出来。冒出的动静都很虚弱很艰难的样子第二八三章该死的富裕感跟安无志一样童明山另一只手也没空着等那淡淡银蓝色火苗完全飘出后也一把给抓住了。大家都很期待地看着脚下结果没让他们失望第五朵火苗真的冒了出来。冒出的动静都很虚弱很艰难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但即便如此它们还是顽强地在空中飘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终于来了“童明山激动地喊道“我们终于得到了第五朵火苗“安无志也兴奋地点点头紧紧握住手中的火苗生怕它会就这么消失不见。“我们终于要完成这个任务了。“他低声说道“我们终于要获得那个该死的富裕感了。“是的这个任务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一切。这不仅关乎他们的生存更关乎他们能否摆脱贫困过上富裕的生活。多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贫困线边缘每天都在为生存而奔波。他们渴望拥有一个舒适的家有足够的钱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为生活的各种开支而烦恼。而现在只要他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就能够实现这个梦想。这个该死的富裕感就在眼前了。“我们走吧我们要尽快把这五朵火苗带回去。“童明山催促道。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火苗收好然后迅速朝着任务地点赶去。一路上他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生活。“等我们拿到那笔钱我就可以买一栋漂亮的房子再买一辆好车。“安无志兴奋地说。“对啊我们还可以去旅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童明山也跟着说道。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那种富裕的生活。但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任务地点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心痛的事情。只见前方一群强盗正在抢劫他们的同伴。那些同伴拼命地想要保护手中的火苗但最终还是被强盗打败火苗也被抢走了。“不“童明山和安无志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赶紧冲了上去想要阻止强盗但为时已晚。强盗已经逃走了手中还握着那五朵火苗。“该死我们白白付出了这么多努力结果还是被抢走了。“安无志愤怒地说。“我们一定要追上去把火苗夺回来!!“童明山也咬牙切齿地说。两人立刻追了上去但强盗已经逃得很远了。他们拼命地追赶但最终还是追不上。“不我们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安无志绝望地说。“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火继续续写:两人失望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强盗逃走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他们刚刚离梦想这么近却又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击了一下。“该死的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安无志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还是被抢走了。“童明山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说:“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火苗夺回来。““可是我们已经追不上他们了。那些强盗逃得太快了。“安无志绝望地说。“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童明山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也许我们可以去求助于其他人,,看看有谁能帮助我们。““可是谁会愿意帮助我们这样的穷人呢?“安无志悲伤地说“我们什么都没有连一点报酬都给不了。““我们总得试试。“童明山说“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梦想破碎。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两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寻求帮助。他们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开始四处打听寻找愿意帮助他们的人。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愿意伸出援手有的人却嘲笑他们的愚蠢。但是他们从未放弃过。即使遇到再多的挫折他们也坚持不放弃。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够夺回那五朵火苗他们的梦想就还有希望实现。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们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者。这个老者似乎对他们的遭遇有所了解并主动提出愿意帮助他们。“我听说你们遇到了麻烦。“老者慈祥地说“我可以帮助你们但你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童明山和安无志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童明山说“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会去做。因为这关乎我们的梦想关乎我们的未来。“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很好那就跟我来吧。我会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他或许能帮助你们。“两人心中充满了希望跟随着老者一起走向未知的未来。他们知道这条路并不平坦但只要他们坚持下去他们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继续续写:老者带着童明山和安无志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谷。这里环境幽静远离尘嚣仿佛一个隐世的世外桃源。“就是在这里。“老者指着前方一座古朴的庄园说道“我带你们来见一位神秘的高人他或许能帮助你们夺回那五朵火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们跟随老者走进庄园穿过一条曲折的小路最终来到一座古老的宅院前。老者敲响了大门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师父我带来了两位需要您帮助的年轻人。“老者恭敬地说。那位老者上下打量了童明山和安无志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的遭遇。那五朵火苗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都了解。“两人惊讶地看着老者不知如何作答。“我可以帮助你们夺回那五朵火苗。“老者说,,“但这需要你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我们都愿意。“童明山急切地说“因为那五朵火苗关乎我们的梦想关乎我们的未来。“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就跟我来吧。我会教你们一些秘密的武功帮助你们去夺回那五朵火苗。但是你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人互相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会去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安无志说“请您教导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很好那就跟我来吧。我会教你们一些秘密的武功相信这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说完老者转身走进了庄园童明山和安无志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只要他们坚持下去他们一定能够夺回那五朵火苗实现自己的梦想。!! 第二八四章 还以颜色 虽然师春没说要找那两个门派的人干嘛但吴斤两知道一点春天的功法特殊看上了那些魔道体内的魔气是肯定的。而他看向师春的同时也看到了师春递来的示意眼色当即转身向众人吆喝“走走走他们要谈见第二八四章还以颜色虽然师春没有明确说要找那两个门派的人干什么但吴斤和两人都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他们知道春天掌握的功法特殊定然是看上了那些魔道弟子体内的魔气。吴斤转身向众人吆喝道:“走走走他们要谈事了。“话音刚落众人立即散开纷纷退到一旁给师春和那两名魔道弟子腾出了空间。师春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那两人面前开口道:“你们两个我有一事相求。“那两名魔道弟子对视一眼随即恭敬地回答:“师父请说弟子恭听。““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功法能够吸收和炼化体内的魔气。不知你们是否愿意配合我修炼“师春语气平和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期待。那两人闻言不由得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师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面面相觑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这个我们虽然愿意配合但是体内的魔气毕竟是我们修炼的根基若是被你吸收走了恐怕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哦这个你们不必担心。“师春笑了笑“我会在吸收魔气的同时给你们注入一些我的真元以补偿你们的损失。这样既能让我修炼又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修为。如何?“两人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恭敬地回答:“既然师父如此说那弟子自然是愿意配合的。““很好。“师春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说完他双手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真元波动席卷而来笼罩住了那两名魔道弟子。只见两人的体内原本汹涌的魔气开始逐渐被师春的真元所吸收而与此同时一股清澈的真元也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他们的体内补充着被吸走的魔气。整个过程持续了良久直到两人的魔气完全被吸收干净师春的真元也注入到了他们的丹田之中。两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显然是感受到了体内真元的增强。“多谢师父。“他们恭敬地行了一礼。师春微微一笑伸手在两人的头顶轻轻一按道:“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记住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是弟子谨记。“两人应声而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师春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转过身对身边的吴斤和两人说道:“走吧我们也该继续前进了。“吴斤和两人连忙应声跟上心中不由得感叹师春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够如此轻易地吸收魔道弟子的魔气并且还能给予他们继续续写:吴斤和两人连忙应声跟上心中不由得感叹师春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够如此轻易地吸收魔道弟子的魔气并且还能给予他们补充真元实在是了不得。一行人继续向前行进,,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这里环境幽静鸟语花香看上去十分适合修炼。师春环顾四周点点头道:“就在这里吧。“说着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随后转头对吴斤和两人说道:“你们四个站在阵法的四个角落。“吴斤和两人依言站好只见师春双手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真元波动从四面八方涌来笼罩住了整个阵法。“这是什么阵法?“吴斤忍不住问道。“这是一个特殊的修炼阵法。“师春解释道“它能够加速我们的修炼进度让我们在更短的时间内吸收更多的真元。“说完他闭上双眼开始运转体内的功法。只见他周身的真元开始急速旋转不断汇聚到丹田之中。吴斤和两人也纷纷开始修炼在这股强大的真元波动中他们的修为也在飞速提升。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在这个幽静的山谷中师春和他的弟子们都在疯狂地修炼着,,仿佛要突破天际一般。终于在又一次的修炼过后师春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对吴斤和两人说道:“好了这次的修炼已经基本完成了。我们该继续前进了。““是师父。“吴斤和两人恭敬地应道。一行人重新上路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但是有了师春的带领他们相信一定能够顺利渡过。继续续写:一行人重新上路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但是有了师春的带领他们相信一定能够顺利渡过。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繁华的城镇。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显然是一处商贸重镇。“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吴斤忍不住问道。“我们需要补充一些修炼所需的材料。“师春淡淡地说“这里的商铺应该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说完他带着吴斤和两人走进了城镇开始在各个商铺中寻找所需的材料。一路上他们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毕竟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带着三个年轻人在城镇中穿梭实在是有些不寻常。不过师春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专注地寻找着所需的材料。终于在一家药铺中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就够了。“师春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一些银两付了钱。“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吴斤好奇地问。“我们要去一处隐秘的修炼之地。“师春说“那里环境幽静非常适合我们继续修炼。“说完他带着三人离开了城镇向着那处隐秘的修炼之地而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妖兽和魔道弟子但是在师春的带领下他们都轻松地应对了过去。终于在又一次穿越丛林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隐藏在山谷中的洞府。这里环境幽静空气清新正是修炼的好地方。“我们到了。“师春说“这里就是我们的修炼之地。“吴斤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畏之情。能够找到这样一处隐秘的修炼之地师春的本事可见一斑。“那我们就开始吧。“师春说着走进了洞府吴斤和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第二八五章 天大的喜讯 “千岩宗…”许安长嘀咕了一声,眯眼徐徐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肯定是另两脉的人。” 师春暂不说话,让他和尤牧慢慢琢磨。 等了半晌,许安长看了看尤牧的反应,突兀冒出一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他们不碍着我们,我们也不碍着他们。” 师春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什么意思?” 许安长:“就这意思,互不相扰。” 师春怔了会儿,哦声道:“也就是说,上面交给我们任务,可以放弃了?” 放弃?连同吴斤两在内的几人一起看向他。 许安长道:“诶,春兄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这意思。” 师春:“另两脉的人进来,不是来玩的。我们想抢第一,他们也想抢第一,你觉得他们不会碍着我们?” 许安长叹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说呢,三脉也有盟约,遇事只能是公平竞争,不能再自相残杀了,一旦发现谁违约,三脉将共裁。” 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虽说是事在人为,可他清楚,三家拿第一的概率极低,因为魔道在这里没什么施展的能力,真正的有效争夺恐怕还得是在神火域外,在这里跟另两家的干起来完全没必要。 师春:“我知道三脉有盟约,可若非偶然发现,我们也不知道‘千岩宗’的人是魔道的。何况我也没说要自相残杀,何况三脉盟约也允许公平竞争,不是许兄说的不争。” 他这样说的话,许安长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这要是传到了上面的耳中,还不知怎么看他,当即淡淡道:“那不知春兄有何高见?” 师春轻飘飘挑出道:“另两脉的人既然敢进来,其准备程度未必会差于我们,你四鼎宗在其他门派有卧底,难道他们就没有吗?” 许、尤二人相视一眼,略显疑惑,尤牧问了句,“然后呢?” 师春:“我们在跟踪卧底门派寻找神火线索,意味着我们有五条获取神火线索的渠道,这大大增加了我们找到神火的概率,现实已经证明了。若能让他们也跟踪卧底门派获取神火线索,然后我们能截取到相关线索,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找到神火的概率将有可能再次成倍的增加?” 旁听的三人想了想,都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可账是这么个顺利算法的吗? 许安长笑了,“春兄,就算千岩宗跟踪卧底门派寻找到了神火线索,也不可能让我们知道,千岩宗可没我们的卧底留路标,我们想跟都跟不上,总不能明摆着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吧?我们的人力也有限,没办法到处撒网去跟的。” 师春驳斥道:“许兄,不能遇到问题就回避,而是要解决! 我们目前跟踪卧底获取神火的办法,可想办法透露给千岩宗知晓,并夸大战果,千岩宗知情后,必会效仿。 我等无须派任何人跟踪,甚至无需多增加任何人手,只需派得力人手坐守出口一带便可。 千岩宗将哪个门派的人诱到了出口,我等只需找到被其引诱的人,搞清事发地点,便可伺机插手。” 许、尤二人听的目瞪口呆,终于搞懂了这厮的意图,都有点被惊着了。 两人对上面派这位来的意图算是有了更深的体会。 吴斤两也搞懂了,在旁嘿嘿不已,终于明白了大当家为何要找那两个魔道门派的人,敢情嫌四鼎宗卧底获取神火线索的效率不够高。 话说,这还不够忙的吗?几乎一直跑个没停,这都已经搞到七朵神火了,再成倍的增加神火线索,他是真怕忙不过来,就这点人手,又不给四鼎宗的人吸收,怕是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回过神的尤牧问:“被千岩宗诱去的人,凭什么告诉你事发地点?” 师春摆手,“大问题解决了,那都是小问题,不用你们烦心,我们兄弟来解决。” 吴斤两又是一阵嘿嘿,算是回应。 许安长瞥了他两眼,有时候真烦这大个子的嘿嘿劲,就是个让人闹心的家伙,每次一来都乱敲乱砸搞的跟地震似的,这还让人怎么寻找此地的神火? 他怀疑这么久都没能看到神火的影子,就是被这大个子乱砸的动静给闹的,把神火给吓得躲起来了。 想到这个,他不得不叹道:“春兄,不是说你的办法不好,而是就眼下来说没必要,就这铁森林至今都还未忙出结果来,搞出太多神火线索的话,我们真忙不过来。” 师春摆手道:“许兄,没有忙不过来一说,就透露个风声给千岩宗知晓而已,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许兄,就是多搞几块自留地备着,回头找完铁森林这边,一堆选择摆在我们眼前,随便你挑,这不好吗? 说实话,若不是明山宗的人手太惹眼,跑到千岩宗那边走漏风声不合适,我都不跟许兄争论,区区小事要不了多少时间,明山宗自己就给办了。许兄,我们是来夺魁的,能掌握的线索越多越好,脚踏实地太保守了不合适!” 这次,尤牧也站在了师春这边,回头劝许安长,“师兄,我觉得春兄说的有理。” 许安长叹道:“我知道他说的有理,但你看看我们这里,找找停停的,现在又要停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铁森林的神火找出来?唉,算了,春兄,你有理,依你的行不行?” “莫气莫气。”师春抓了他手,拍着他手背安抚,“就去千岩宗那边透露个风声,回头你们安心在这里慢慢找,其他的事交给明山宗来处理便可。” 许安长很无奈道:“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师春:“你说你说。” 许安长:“不要再轻易冒险了,不要再去招惹暑道山那样的门派了,你实在管不住自己的话,起码不要再让童明山冒险,他既然已经在吸收第二朵神火,就得保证他的安全。” “好,我记下了。”师春郑重点头。 就在双方商量细节时,方自成又找来了,也许是好事成双,竟然又带来了另一个魔道隐匿门派“忘情谷”的消息。 这对师春来说,是天大的喜讯,本以为很难有机会把那两个魔道门派找齐,没想到这么快就全部找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各派才刚进神火域不久,大多门派离出口一带都不算太远,一些四处搜寻的门派遇见的概率还是挺大的,真要等到后期全部散开了,想要遇上才叫难。 他有点庆幸自己及早做了决定。 有了这个消息,他派出去的跟踪人手就可以回收了,否则身边的人手有点捉襟见肘。 回头他就把这个消息以类同的方式告诉了许安长,要求把两个魔道门派用同样的方式一起给“办”了。 他知道这样会引起许安长的怀疑,可是他等不及了,他要尽快完成自己的布局。 许安长确实有点怀疑,怎么这么巧,另两脉的人怎么恰好都被明山宗的人看到了施展魔气? 可师春已经懒得跟他细腻了,跟这帮家伙打过交道后,说实话,有点看不起了,怀疑又怎样,有本事你核实去。 想从沈莫名和方自成嘴里撬出东西来,得先过他这一关,守住了这一关,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殊不知许安长和尤牧密谈后,也渐渐打消了疑虑,理解为确实是巧合。 道理也简单,因为许安长认为师春这么精明的人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有问题的话,不会对自己露出明摆着的可疑。 再则,师春那边弄这种假好像也没任何意义。 当然,这个过程中,警惕性还是要有的。 另外,方方面面的问题这里都会记下,出去后肯定是要上报的。 就在这里准备出发又还没出发时,红云堡那边的卧底周无限又来接头了,告知了红云堡目前的位置。 这次只有四鼎宗跟踪的人跟了周无限离去,昊吉被师春拦了下来。 许安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之前本就觉得人手不够用,派多了人跟踪完全是浪费,但回头还是多问了一嘴,“怎么又不让跟了?” 师春与他借一步说话,边上无人后,解释道:“人手不够用了。一旦四鼎宗的人跟千岩宗的人碰了面,你那两个人手再留在出口不合适,万一之前有人认识呢? 还有,你这里在铁森林迟迟找不到神火,我也着急,把他们两个招回来,也能增强你这里的搜寻人力。 回头,四鼎宗这里专心寻找神火,其他乱七八糟冒险跑腿的事,统统交给明山宗的人去做。” 说到这,他凑近许安长耳边低声,“咱们自己人尽量保存实力,干点安全的事,明山宗有人遇险出事了,死也就死了,省得后面再动手。” 这觉悟,许安长喜欢,笑着嗯了声,道:“行,就按你说的来。” 之后,双方在场的人马集合,一起迅速离去,有方自成带路,先解决忘情谷那一脉的人马再说。 第二八六章 诱导 离火岛上的海景确实很美,然再美的地方天天看也腻,对有些不赌的人来说,这神火盟约的竞夺着实有些无聊。 别说兰巧颜母女,哪怕是发出邀请的巩少慈也觉得没劲。 于是约好了等大会结束的时候再来看。 闻讯的南公子亲自来送行,话里免不了提及那位“苗哥”。 目送了“一家三口”的飞行离去,南公子唏嘘摇头,自言自语嘀咕,“师春老弟,哥哥真是对不起你了。” 他很清楚,坏了师春和苗亦兰的好事,就等于是毁了师春的前途,有个博望楼六枢机之一的老丈人,前程自是另一番美好光景。 而他之所以愿意帮师春的忙,师春帮他在天雨流星大会发了财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帮他发了财,他还恩将仇报毁了人家的姻缘和前途,导致内疚则是更重要的原因。 觉得无聊离开的人其实不少。 也有不少人死守在这,譬如南公子自己,他是要在这里盯着的。 又譬如木兰青青,她所在的房间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空中的莲本命灯,她偶尔会推窗看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客栈办了长住,很贵。 还有段相眉,她除了休息,就是在相同一棵树下坐着,大多时候都盯着浮空的莲灯。 象蓝儿和凤池自然也还在,两人在客房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把两人吓一跳。 看到进来的是那个易容后的青衣人,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青衣人走到凤池跟前,盯着她双眼道:“第一手计划暂不放弃,第二手计划也继续进行,不过要推迟到神火域开启后。” 凤池顿松了口气,这两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着,当即欠身道:“谢青爷成全。” 青衣人道:“你的担保,不要忘了,上面看不到你担保的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凤池顿露牵强笑意,颔首道:“知道,到时候不用青爷动手,我自己来。” 象蓝儿抿着唇不语,凤池上次对她说的话,她清楚记得,若看不到希望,就不活了。 青衣人言尽于此,直接转身离开了…… 浩瀚星空璀璨。 一片荒凉而浩大的砂砾地界,从空中看,地上有好多高耸的圈圈,圈圈中间有一个深坑。 一些看似平坦的地方,偶尔会砰一声,然后便有冲天而起的白嗖嗖气体持续喷射片刻,气体停歇后,地上便留下了一个个的圈状坑。 走在这片砂砾地界,不时能听到砂砾丁零当啷或稀里哗啦落入坑里的动静,有些零星掉落动静甚至能砸出美妙的音乐感。 月下的砂砾世界散布着一些零星亮晶晶的闪光。 走在砂砾上,脚步声哗哗,那是许安长一行四人的脚步声。 二十个人死了九个,剩下两个在出口,五个在跟踪,如今空闲的人也就剩了他们四个。 几人边走边聊。 “师兄,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神火?” “谁知道呢,不过晚上是寻找神火的最好机会,容易发现光亮。” “师兄,如今就剩了我们几个人,凭我们还能找到神火吗?” “唉,尽力而为吧,我们能躲过追杀已属万幸。那些个狗东西,将来出了神火域,必让师门报此仇。” “听守在出口的十位长老说,那些狗贼好像已经找到了七八朵神火。” “结合出口那些长老说的,加上我们的遭遇,那些狗贼的手法不难猜出,他们自己不去找神火,专盯别的门派,一旦哪个门派发现了神火线索,就会有内奸通知他们。 他们会立马派一两个吸收了神火的人跑到别人那,驱使出神火,端着神火跑人,故意让人发现,假装在别人搜寻神火的地方找到了神火,然后那些搜寻神火的人就会抢夺追杀。 他们带着神火到了出口,落在了那十位长老跟前,追赶的门派追到了也无可奈何,又不能当十位长老的面抢夺。 追赶的人误以为搜寻地的神火已经被找到了,也就不会再返回原来的搜寻地了,然后那些狗贼就能堂而皇之地在别人费劲心血的地方省时省力,自然比别人更容易找到。” “师兄,我们其实可以模仿人家的办法试试。” “就剩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试?人家那办法,需要在其他门派有内奸。” “唉,师兄,我是真没想到,就为了能吸收一朵神火,王师弟就能把我们给出卖了。” “他死前不是说了么,跟我们一起,找到了神火也轮不到他来吸收,那些狗贼事先许诺了一堆好处收买了他……” 一行在这空寂之地渐聊渐远。 他们聊谈时经过的一座坑里,躲了一群身穿粗布衣裳的女人,侧耳倾听着渐渐远去的动静。 等到人走了,一群女人这才闪身从坑里飞了出来,落在了洞外一圈堆积的砂砾堆上,看着途人消失的方向。 为首女人长的还挺漂亮的,最大的缺陷是少了一对耳朵,故而两边有落下的垂发遮挡,偶有风来吹开头发能看到。此女名叫巫珊珊,乃忘情谷此次参会的领队。 忘情谷,炼器门派取这名字必有缘由。 都说炼器这一行少有女人,忘情谷是少有的反常,全派上下没有一个男人,全部是女人,不收男弟子,且入此门者终身不得沾染男女之情,违者将有门规严惩。 入门时,还有件很残酷的仪式,谓之断情,由收入门的师父亲自行刑,从入门者身体上切点什么部位下来,外加毁容。 有的被割了耳朵,有的少了手指,有的少了脚趾,下手狠的师父会直接帮忙砍掉一只胳膊,甚至还有更不堪的。 总之,入门时该受什么刑罚,完全看师父当时的心情。 所以巫珊珊一旁的同门中,不少人脸上都有狰狞疤痕,缺胳膊少腿的倒是没有,毕竟是来办大事的,手脚不利索不行。 远处的一些坑里也陆续有人冒出,总数下来正好二十人。 “师姐,你听到没有,才进来了两三天吧,就有人找到了七八朵神火。”边上名叫金好的女子说道。 原本长的应该也挺不错的,就是脸上的刀疤很明显,还少了根小拇指。 巫珊珊目光闪烁着,似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一个鼻子部位没有鼻子只有窟窿眼的女人,说道:“巫师姐,刚才那些人说的找神火的办法,你听到了吗?我们恰好在一些门派里有人,用不着精力去收买谁。” 她叫林约芳。 “这么短的时间内,七八朵神火,意味着什么?获悉了神火的线索,就能找到神火不成?”巫珊珊自言自语,脸上带着思索意味,扫了眼辽阔的天地,“我们倒是在这里找到了神火线索,为何一直无法找到?” 林约芳:“人家大范围撒网,有得选择,比我们死盯着一处肯定是要强许多。” 巫珊珊收回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首先得找到一朵神火才行!” 林约芳道:“可以同步进行,先让我们潜伏在各派的人做好准备。” 巫珊珊:“这事你去办。” “好。”林约芳领命而去,走时点了几个人一起。 巫珊珊则环顾剩下的人道:“找,尽快把那道神火找出来,我不信它能凭空消失了!” 远处,几道人影从天而降,拦在了许安长四人身边,正是师春等人。 “可以换下一家了。”师春乐呵呵道。 许安长:“这就行了?” 师春点头,他右眼异能亲自勘察的路线,人又在高空上观察了后效,自然是能确定的。 许安长:“那就走吧。” 师春当即对一名四鼎宗弟子道:“方自成我要带走了,后面跟着那个卧底的事就拜托给你一人了。” 对方临时变更计划,跟踪那个有卧底门派的事,变成了跟踪忘情谷的人,也是方自成拜托的。 方自成之前要回去报信,剩下一个人同时跟两个门派不现实,也没办法做到。 所以方自成回去找师春前,拜托了同行的四鼎宗弟子帮忙跟踪忘情谷的人马。 卧底那边的门派暂时不跟也没事,毕竟卧底会留下路标,后续跟踪还接得上。 闻听此言,那四鼎宗弟子没作答,看向了许安长。 许安长帮他作答了,“都是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可拜托的。” 一行当即飞天而去…… 一片到处是峡谷裂痕的大地,在夜色下透着诡异。 峡谷的裂缝很多,有深有浅,深的很深,犹如万丈深渊,从高空上看,那些错乱在大地上的裂痕像是被人用刀剑劈砍出来的,随随便便一道痕迹就是几十里长,历经了无数岁月依然清晰可见。 在一道裂缝边缘,站着一排身着蓝衣裳的千岩宗弟子,中间一个体型瘦小、面目阴鸷的男子,是一伙的领队,名叫宫时希。 一伙人正伸着脑袋向下张望。 啪嗒,忽一颗石子飞了过来砸下。 这是报警,令宫时希轻声呼哨一声,“下去。” 于是一伙人全部翻身跳入了深渊,贴靠在了阴暗的崖壁上挂着,凝神静气。 看到空中的一点闪光提醒,飞掠而来的许安长和尤牧等人又停下了,在崖上走动之余,又是一番不得志的感慨,与在忘情谷人马那边的言论雷同,渐聊渐远…… (本章完) 第二八七章 我相信他们 折腾完了千岩宗这边,许安长立刻带着一伙人返回了铁森林那边。 尽管他心里不认为魔道有夺魁的可能,可魔道给他的压力也不是儿戏,他若显得有所懈怠,一旦传回去也交不了差。 师春也从这边带走了沈莫名,这一路跟踪卧底的事照样扔给了四鼎宗的人。 途中,在师春的授意下,明山宗一伙故意落后,暂时甩开了许安长一伙,改道去了童明山等人躲藏的地方。 不知天何时才能亮。 到后,师春等人并未见到童明山,朱向心出关了,换了童明山进去闭关吸收冰焱。 也没能见到朱向心,因为安无志也出关了,又换了朱向心进去。 其他门派的人找神火忙碌个不停,明山宗这几个却在吸收神火上忙碌个不停,忙了个打转转。 见到安无志托着的两朵神火,方自成是有些惊呆了的,神火居然多到了没地方放? 安无志的精气神也不一样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很明显,见到同伙来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吴斤两笑问道:“吸收了冰焱,感觉如何?” 安无志也学他的嘿嘿道:“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成。不止是我,童明山和朱向心都突破到了大成境界。” 在这边负责放风的陈无忌似乎早就知道了,没什么反应。 褚竞堂、方自成、沈莫名、昊吉四个却互相看了眼。 趁着吴斤两在和安无志闲扯,褚竞堂几个给了师春一个暗示。 会意的师春招呼了他们几个去一旁说话。 吴斤两注意到后,立马扔下安无志,也跑去凑热闹了。 陈无忌见状也跟了去。 到了附近没人的地方,见几人犹犹豫豫的样子,师春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你的,一副你先说的推辞模样。 最终还是络腮胡的褚竞堂先开口了,“大当家,有件事,其实我们憋在心里憋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说。” 师春:“都是自家弟兄,但说无妨。” 褚竞堂谨慎提点道:“还没进神火域之前,在神火宫客栈的时候,我们刚听说要进神火域的消息时,曾在你房间为进来的事聚集讨论的那次,大当家还记得吗?” 师春颔首,“自然记得,怎么了?” 褚竞堂胳膊肘碰了下昊吉,好吧,昊吉只好无奈接话道:“我们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在外面走廊到处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她看到朱向心后,突然喊了声"师姐"。” 师春和吴斤两互相看了眼。 迟迟没等到几人的后话,师春问:“然后呢?想说什么就说。” 沈莫名道:“大当家,万草堂的衣裳我们都认识,喊朱向心师姐的人,就是万草堂的人。也就说,在进神火域前,万草堂的人找到了朱向心。” 方自成嗯了声道:“不仅仅是朱向心,我们有理由怀疑,百炼宗的人可能也找过童明山,朱雀阁的人也找过安无志。” 师春静静听完后,问:“说出你们的想法。” 陈无忌:“如今他们的修为都突破到了高武大成。” 褚竞堂:“大当家,有些话,本来我们是不想说的,可事到如今,他们三个都吸收到了神火,怕是不说都不行了。 我不知道大当家能不能理解,按理说,以大当家的头脑不可能理解不了,吸收了神火的童明山、朱向心、安无志对他们师门的意义非常重大。 一旦他们宗门许以重利,说实话,大当家,他们出了神火域后,有了高过我们的修为,又有了掌控神火的底气,只怕未必还愿意跟我们走同一条路。” 昊吉叹道:“都是自己弟兄,我们其实真不愿意这样在背后说他们,可有些事情恐怕会很现实。我们冒那么大的危险,帮他们找神火,帮他们把修为突破到了大成境界,若最后适得其反,让我等情何以堪?” 师春淡定道:“有这想法,在进神火域前为何不说?” 几人相视一眼,褚竞堂唉声叹气道:“大当家,这事你让我们怎么说?一开始,你说的是进来逛逛看看,既然不干什么,那我们说来做甚?可现在,我们实在是憋不住了。”师春:“这事,你们私底下碰过?” 几人不吭声了,算是默认了。 盯着几人观望一阵后,师春笑了,对吴斤两道:“我们还以为他们不知道,看到没,其实警觉着呢,精着呢,心里都明白着呢,只是一个个表面不吭声而已。” 吴斤两嘿嘿道:“当时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我都给糊弄了,不愧是各派的精英,真会装。” 几人愣怔,褚竞堂问:“大当家既然知道,那为何还?” “这事怎么说呢…”师春琢磨了一下,解释道:“这么说吧,在流放之地的时候,我有一个老师,我很仰慕她不为逆境所束缚的智慧,她曾教导我说,有时候成全别人,也是在成全自己。” 吴斤两收了笑脸,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教他们那些小孩写字的女人,直到离开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那个女人自己说的,你们就喊我“风”吧,风一样的女人。 另几位互相看了眼,褚竞堂道:“大当家,你确定成全他们,能是成全我们自己?” 师春认真道:“你们想一下,我们这些人当中,如果有炼器高手、炼丹高手之类的,对我们的将来,难道不是一个大大的助力吗?” 褚竞堂质疑道:“大当家,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我们担心的是,我们这么多人为他们三个拼命,最后会落得个不值!” 师春斩钉截铁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们,就如同我相信你们一般,我相信你们当中不会有人背叛我们!” 话,他只能这样说,而有些心里话他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那就是,他既然敢给,就有本事收的住! 吴斤两是懂他的,虽不知这位大当家有什么打算,但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故而在旁嘿嘿嘿嘿。 见这位大当家把他们上升到了同一高度,褚竞堂等人还能说什么,说自己到了那个地步有可能会背叛? 看了看他们的反应,师春道:“行了,你们说的我心里有数。我现在亮明态度,大家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要齐心协力,要全力配合,全力推他们三个!” 一伙人算是支支吾吾应下了,他们能怎么办,有得选择吗?关键是选择别人也不会得什么好,也同样会被逼着冒险帮忙。 师春转而又对吴斤两道:“出口那边的消息传递方式要变一变,我们要把那接管下来,出口那边要控制在我们手上。你再带个人去出口那边,把四鼎宗两个人给替换回来,让他们跟许安长他们去铁森林找神火去。 四鼎宗五路跟踪人手若带回了神火消息,就不要再让他们到处找我们了,让他们省点力气回去继续跟踪,由你们轮流跑腿传达相关消息。若是吴鸿和肖省过去了,你就告诉他们,跟踪的事放手给四鼎宗,让他们回来找我。” 吴斤两颔首,“好。” 师春:“千岩宗和忘情谷两边不知何时有结果,你亲自坐镇出口盯着,一旦有人和咱们一样托着神火跑到十长老跟前躲避追杀,必然和那两家有关,你务必想办法从追杀门派口中搞到被劫走神火的位置,能做到吗?” 褚竞堂等人心里正嘀咕,追杀门派跟你非亲非故的,找人问出事地点,合适吗?人家凭什么告诉你? 谁知吴斤两却直接拍了胸口,“简单,交给我了。” 继而转身问众人,“不知哪位愿跟我去出口一带,陪劳长泰一起蹲着?”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这样折腾的话,出口一带也未必安全了。 当然,就眼前这搞法,跟在师春身边可能更危险。 没人吭声,吴斤两也不客气,直接点了方自成带走,之前跟着师春经历了危险,有了点经验的,他给师春留下了。 而师春这里稍作交代后,留下了陈无忌继续放风,带着其他人走了,去了铁森林,继续跟着许安长在那找神火。 正常情况下,师春是不想跟着浪费时间的,可是没办法,手上三个修炼火性功法的暂时都脱不了身。 冰原,天空再次被阴云给封锁。 暑道山一伙,完好的和带伤的加一起,五十来号人,在古练妮的带领下,又再次返回了。 只不过这次都站在了阴云之上的冰山上。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整一百人,炼器界第一大派的炼天宗,被古练妮找来了。 不得不说,能在浩瀚的神火域这么快把人给找来,暑道山一伙找人的速度算是神速。 当然,跟他们一开始就观察到了炼天宗的去向也有关,一开始甚至还派人跟踪了一下的,之后摸着大概的去向,把人手散开溜了几趟,加上途遇的门派见到暑道山都会给几分薄面,打听之下会积极告知,故而没太长时间便找到了。 帮手虽然找来了,可暑道山一伙却懵了,那处平原好像不见了,跑来跑去都找不到,最终只能是落在冰山上傻眼。 (本章完) 第二八八章 如出一辙 不是暑道山想停下,而是炼天宗的人不乐意了,跟着你们反复兜来兜去,得兜到什么时候,溜狗呢? 炼天宗一伙,皆一身枣红色衣裳,为首的领队名叫左子升,唇上两撇短须,面目透着精悍气息,双手时常挽着袖子,小臂外露。 就是他忍无可忍之下喊停的,并斥责道:“古练妮,你还要带我们兜到什么时候?” 暑道山那边说,发现了一只冰蛟,身具五朵神火,一家拿不下来,请他们来联手谋取,愿让给他们三朵。 一下能得到三朵神火,如此诱惑,实在是难以忍受,遂跑了来。 现在看来,发现自己有点鬼迷心窍,哪来这神火扎堆的好事? 古练妮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之前应该是一片平原的,不知为何变成了连绵冰山,着实是匪夷所思。左兄,你看,这冰山跟一般冰山明显不同,这冰块极为通透…” 左子升抬手打住,“我们不是陪你来看景的,我也不信你会连地方都找不到,你说的冰蛟呢,在哪?” 古练妮苦笑,“左兄多点耐心,还得再找找。” 左子升横眉冷眼道:“古练妮,你剩下的人呢,为何一直不见,你不会是想故意拖着我们,好让其他人行事吧?” 古练妮叹道:“左兄,你想多了,这样拖能拖到几时?” 左子升斜了她一眼,忽驾风鳞腾空而起,于空中施法朗声道:“我们走!” 一群炼天宗弟子立马跟着飞到了空中。 古练妮急忙喊道:“左兄,我绝无虚言,此地确实有一条冰蛟…” “等你找到了再说,我们走!”扔下话的左子升不再奉陪,领着一群人迅速离开了,就四十九天,时间宝贵。 剩下一群暑道山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庞厚跑到了古练妮身边,“师叔,不会有错的,我找到了一开始布阵的地方,一路循着踪迹重走了一遍,就是这里,这片平原不知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连绵山脉,我们走后,这里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知是不是跟那条冰蛟有关。” 古练妮咬牙道:“我不管出了什么变故,锁元阵的那些布阵法器一定要找到,不然我们后面怎么办?那些神火不是朵,不会等着我们去采,真要落到跟神火捉迷藏的地步,那我们人再多也够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必须要找到!” 庞厚和元垚皆看向了那连绵冰山山脉,他们倒是想找,问题是怎么找,这可是大范围高耸入云霄的山脉。 古练妮也知道难找,但还是强行要求道:“大家先估算到大概的位置,然后施法融化,钻入冰山 元垚:“师叔,到了,我们在为是吃不消的。” 庞厚也道:“是啊,若是迟迟找不到,难道整个神火域开启期间,我们都要耗在这里吗?” 古练妮:“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耗在这里不成?” 元垚:“这里一定出现过什么变故,不知道师春他们有没有看到。” 古练妮顿恨得牙痒痒,“看到了又怎样,他能下去帮我们把锁元阵法器找出来不成?不要再跟我提他,那王八蛋别落我手里,否则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起师春,她就能想起元垚怎么都劝不住自己的情形,她就能想起自己真拿父亲发毒誓的情形,她就能想起自己受骗后搞得整队人马非死即伤的情形,她就气的想吐血。 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整个修行界都知道那人是骗子,明知道那人不可信,自己都快把自己给蠢哭了。 元垚忽道:“师叔,气归气,但不得不承认,师春那个调虎离山盗采我们神火的办法不错,他最终虽然失手了,可他失手的关键是因为金长老提醒了我们,若非我们及时赶回,他已经得手了。” 古练妮略怔,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模仿他们的办法?” 元垚:“只怕不好模仿。神火可能存在的窝点,我们知道的地方不止冰原,师春没有锁元阵法器,他是怎么在冰原抓到的神火才是关键。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的办法,他会只用一次吗?” 古练妮眼睛微微一亮,“你的意思是,去出口那边蹲守?” 元垚:“没错,若见故技重施,我们可顺藤摸瓜抓到师春,只要能破解他找到神火的办法,便能补足我们没有锁元阵法器的损失。当然,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万一他们没有下次,岂非浪费时间。所以,可派一部人手暗中蹲守,其他人还是得赶往下一个神火窝点想办法才行。” 古练妮脸上的焦虑感渐渐消失了,很是欣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道,难怪父亲说他原本是最合适的领队。 庞厚也表示赞赏道:“师叔,这确实可以试试。” 古练妮:“好,就由你亲自带几个人去盯着,务必谨慎小心,不可轻易打草惊蛇。” 庞厚拱手领命。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庞厚领了三人而去,余者皆跟了古练妮赶往下一个宗门记录的神火窝点…… 天亮了,大大小小的太阳又在天际露了头。 离铁森林不算太远的地方,封堵的石头推到,神清气爽的童明山走了出来。盘坐在隔壁洞里,手托两团冰焱的安无志立马起身,溜到了门口,他手上有神火,不好出去,兴奋地问了声,“宗主兄,修为提升如何?” 山上放风的陈无忌也跳了下来,同样一脸好奇,想知道。 童明山也有点兴奋,“修为提升的不是太多,还在高武大成,火元境界应该已经相当于人仙小成了。” 安无志一脸羡慕道:“火元境界够了,后面修为突破不是问题。” 说着将手上两朵神火奉上,“这个得交由你来看守了,我去找大当家。” 童和朱都吸收了两朵神火,只有他吸收了一朵,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找大当家了。 童明山一接手,安无志立马便跑了,陈无忌略皱眉,觉得安无志似乎忘了师春的交代。 约莫三个时辰后,朱向心也出关了。 出了关的朱向心也很兴奋,一出来就要去找大当家。 结果被陈无忌喊住了,“向心,大当家之前过来有交代,让你出关后留下看守这两朵神火,让童明山随队行动。 大当家让把话说明白,说没什么好遮掩的,说这是炼器行当的盛会,要先顾宗主,出去了还要让宗主参与夺魁,要给弄咱们进来的人一个交代。大当家说了,谁有意见允许退出,不勉强!” 朱向心愣住,虽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从童明山手里接过了两朵神火。 没办法,还是没得选择,退出了靠她自己没什么用,投奔别的门派,找到了神火人家自己门派的人都不够分,怎么可能给外人。 老老实实听话,就还有机会。 何况她也知道,安无志才吸收了一朵,再有的话,暂且也轮不到她。 童明山苦笑着抱歉了一声,拱手告退几步才转身飞离了。 目送的陈无忌回头看向她,同样苦笑道:“我陪着你,继续放风。” 广袤的黄土荒原上,一处处癞痢似的大坑,坑里到处是奇形怪状的柱子,有笋状,有蘑菇状,还有蛇状,也有土堡状,千奇百怪的形态扭曲在其中。 不时有烟雾飘荡在荒原上空,那是地下偶尔塌陷出窟窿时,升腾起的灰尘。 一群人穿梭寻找在其中。 有些扭扭曲曲的土柱子,飞掠时,落了下脚就倒了,有些碰了下就倒,导致一股股烟升起。 一群穿着蓝衣裳的人,趴在一处坡后偷窥大土坑里的人的行动,这些蓝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千岩宗的。 一阵风卷着一阵铺天盖地的灰吹起,为首的宫时希迅速偏头,对身边人沉声道:“就现在,你们小心点,上!” 两名汉子立马借着灰尘的掩护,溜进了大坑里。 宫时希抬手招呼了一下,“撤!” 他领着一群人迅速退入了就近的一个坑里躲藏。 不多时,一阵惊叫声起,“神火!拦住他们,别让跑了!” 很快,一群人升空而起,急追两个驾驭风鳞而去的汉子,其中一汉子手中托着一朵淡紫色火焰。 待那些人远去后,千岩宗一群人全部跳了出来,宫时希目盯人影远去的空中,挥手道:“还客气什么,放开了找!” 一群人当即飞赴进那些坑里搜寻…… 出口附近的山腰上有个洞,为了方便观察,谨慎的吴斤两已经将观察点进行了改造,直接将洞挖到了山顶,然后四处开小口子,不易被人发现,又能方便观察四周。 休息够了后,闲得无聊之际,劳长泰和方自成都缠着吴斤两讲故事,讲完了之前搞神火的故事,就让讲流放之地故事。 吴斤两正拿着“冰羊”口若悬河之际,不时看向窗口外的劳长泰忽挥手打断,“来人了。” 另两颗脑袋立刻一左一右挤了过去观察。 看到两个人落在了山顶十位长老跟前,其中一人手上还托着淡紫色的火焰,劳长泰忍不住嘿了声,这一幕他太熟悉了,不是头次见,只是换了人而已。 (本章完) 第二八九章 不失仁义 吴斤两仔细瞅了瞅后,也乐了,“还真来了,有够快的,还以为要歇几天呢。好像是蓝色衣裳,那应该是千岩宗了。” 方自成:“让我们跟踪时留意的那两个门派?” 吴斤两嘿嘿:“没错,让你们跟踪就是为了今天,等看好吧,跟着学,学好了好应付,我不一定每天都守在这。” 劳长泰:“那后面追来的一群,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管他哪个门派的,去问问就知道了,你跟我去。”吴斤两拍了下劳长泰的后背,转身走到挖空的地洞前跳了下去。 于是劳长泰也跟了去。 一座山峰上,几块大石头架着的石头缝隙里,暑道山的庞厚突然来了精神,轻声连连呼唤道:“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同来的三人也在努力往外瞅去。 一模一样的手法,他们经历过,因距离问题,虽看不清带来神火二人的样貌,但足以让他们认定是明山宗的人。 最高峰上,大铁杵下盘坐的十位长老,看着眼前托着神火躬身行礼的二人,试图从这俩蓝衣人身上看出点明山宗的迹象,他们在外面的器云谷峰顶,都见过明山宗的人,但眼前二人完全陌生,毫无特别印象,不由互露征询目光。 结果一样,都不认识。 金贵奇问了声,“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手上没有神火,只拿有风鳞的蓝衣人恭敬回道:“我等乃"千岩宗"弟子。” 金贵奇哦了声,便没再说什么。 其他长老也如此,也都瞥向了空中那群追赶而来却又不敢下来闹事的门派,这一幕看着太眼熟了,与明山宗的手法如出一辙。 也不知是自创的,还是跟明山宗学的。 他们秉着不干预竞夺的原则,没有再吭声,明山宗他们都没有去管,也不好管这个什么千岩宗。 见到他们不干预,两个千岩宗弟子也算是暗中舒了口气,第一次搞这样的事情,说不紧张是假的。 空中紧急追赶而来的一群人,见到两个蓝衣人竟然在十位长老的眼皮子底下盘膝坐下了,摆明了要跟他们耗下去。 那群人见了火大,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也没了办法,为首的不得不喊出一声“走”,带了同门转身离去。 趴在石缝里观察的庞厚嗯了声,发现有两人从山后冒了出来,朝那些离开的人追了去。 一旁的同门嘀咕道:“背着大葫芦,这是那个那个…” 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边上人补了句,“吴斤两。” “对,师兄,那是师春的同伙吴斤两。” 庞厚嘀咕,“吴斤两追那些人干嘛?走,跟住了吴斤两就肯定能找到师春。” 说着掀开一块石头,带人钻了出去。 “诸位慢走,诸位等等……” 追了一阵的吴斤两忽朝前面一群人施法急喊。 离去的那个门派人马,风鳞数量也不多,二十人共乘了几只风鳞而已,速度上稍慢,吴斤两算是慢慢追上了。 其实他就算是不喊,一伙人也注意到了他,听到喊话,见只有两人追来,遂浮空停了下来。 待吴斤两近前,他们一打量,有人认出了他,喊话道:“可是明山宗的吴斤两?” 同行的劳长泰打量了一下大个子,心头啧啧,瞧这名气,随便遇上个人都能认识。 吴斤两大声回道:“正是在下,风鳞呼呼转着说话不方便,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手指了指下方的一座山头。 那边互相看了看,最终点头表示可以,然后双方双双落向了地面。 都收起风鳞后,那边为首的男子问道:“吴兄何故喊停我等?”吴斤两道:“还未请教是哪个门派的高人?” 为首男子道:“谈不上什么高人,在下齐远浓,我等乃"傲焰宗"弟子。吴兄若是想打我们什么主意,还请收起心思,我等可没什么便宜给你们占。” 想什么呢?吴斤两腹诽,嘴上道:“原来是齐兄,原来是"傲焰宗"的高徒,诸位不要误会,我来并无歹意,而是想向诸位打听一伙人的下落。” 齐远浓面露狐疑,不想沾惹什么因果,也有防着明山宗的意思,实在是师春在天雨流星大会骗人骗出名了,都不得不防,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认识明山宗的人,所以直接一口拒绝道:“我傲焰宗向来是独来独往,不关心别家的事,吴兄找错了人,若无他事,恕不奉陪!” 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吴斤两嘿了声,“齐兄,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别家人你可能不认识,千岩宗刚抢了你们的神火,你们还能不认识?” “……”傲焰宗一伙愣住。 齐远浓顿有自己打了自己脸的感觉,明明说了要走,却不想走了,忍不住主动问道:“千岩宗?吴兄是说刚才那两人吗?” 吴斤两:“没错,不但是你们被抢了,我们也被他们给抢了。你说你们抢东西也就罢了,这伙恶贼,不但抢了我们东西,还杀了我们的人,这口恶气实在是难消。 我们明山宗进来,是想来开开眼界的,又不想争什么第一,有的是时间浪费! 敢杀我们的人,这四十九天我们什么都不干了,也不找什么神火了,就干一件事,就找他们报仇算账! 我们正在四处找他们,刚好我在这边看到了他们的人,他们躲在了十位长老那,我们也没办法,故而想找诸位打听一下他们其他人的下落。还望看在大家都遭了千岩宗迫害的份上,能坦诚指点一二。” 原来是这样,傲焰宗一伙大多都松了口气。 唯有一人目光闪烁,是千岩宗设置在傲焰宗的卧底,他不知道千岩宗还得打劫过明山宗。 劳长泰眼睛眨啊眨的,不时看看傲焰宗一伙的反应,又不时看看满口胡说八道的吴斤两,他还不得不配合着演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很愤慨的样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估摸着自己跟这位大个子呆久了肯定会变成一个谎话随口就来的坏人。 齐远浓:“原来明山宗也遭了这伙贼子的毒手,吴兄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也恨不得将这伙贼子尽诛,不过我们也不能骗吴兄,除了这两个逃到出口一带的,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个什么千岩宗其他人马的下落。” 吴斤两:“那能否提供一些让我们追查的线索?” 齐远浓苦笑摇头,“这个,我们还真没任何线索。” 吴斤两:“总不能就这两个人,就敢抢你们东西吧?” 齐远浓想了想道:“事发时,他们有多少人,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我们确实只看到他们两个人,见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弄走了神火,我们就追了来。” 吴斤两若有所思道:“不可能就两个人,两个人哪有那胆子,真有那本事也不用逃。也就是说,事发地应该还有其他人,我们回去搜查一番,兴许还能发现他们。” 齐远浓回头看了众同门一眼,“吴兄,他们神火都到手了,怎么可能还留在原地等我们去找他们。再说了,我们要的是神火,浪费时间去追杀没神火的人,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真要能偶遇上,能报仇也就报了。再跑回去浪费时间折腾,对我们来说,真的没必要了。” 吴斤两哦了声,拱手抱歉道:“是在下想当然了,没错,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你们进来主要目的是为了神火,不可能跟我们一样瞎折腾。不过这个仇,我们是必报无疑,不找到他们决不罢休,还请齐兄告诉事发地的详细位置,容我等去勘察一二,兴许还能找到那伙人的线索,万一那些人还在那一带呢?” 这倒没什么,傲焰宗反倒巴不得明山宗的人能遇上千岩宗的人干一场,好为他们出口气。 齐远浓看了看四周,当即指了个方向,详细指点道:“具体位置我是真记不清了,我傲焰宗也是第一次进神火域,我们只能把路线说出来,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一路直飞未曾改向,飞了一个来时辰。 路上有几个特征,你一路能找到,应该就不会偏离。十长老坐镇的出口,往那个高山的方向直飞,片刻之后地上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式的地坑,再直飞一阵能看到一座貌似被斜斩而倒的大山,然后会有一处到处碎裂的地面,再就是一块似乎融为了一块的地面,当你们看到一块坑坑洼洼的黄土地带就到了,坑里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土柱,事发地就在中心地带。你这一路飞高一点搜寻的话,应该不难找到。” 吴斤两默记了一下后,拱手谢过道:“多谢齐兄提点,若能找到贼子报仇,将来有机会再行感谢。” “诶。”齐远浓摆摆手道:“随口几句话的事,吴兄若能找到那些贼子报仇,也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反倒是我们要感谢吴兄。” 吴斤两苦笑,“同病相怜,咱们就不要再互相客气了,诸位时间宝贵,还请自便。” 双方拱了拱手,就此分别。 傲焰宗一伙升空而去后,回头看的齐远浓见山头上的吴斤两还在拱手遥送状,对左右感慨一声道:“不失仁义,器宇轩昂,是条汉子!天雨流星大会各凭本事,只因人家夺了第一,就视若蛇蝎,实在是有失偏颇。” 见人远去后,吴斤两才放下了手,对一旁的劳长泰道:“看到没有,回头我若不在,见到这情形,你就按我这方法来,帮人家出气的好事,有便宜哪能不占,肯定把位置跟你告诉的清清楚楚。方自成那边你也知会一声,以防人手不够用的时候能排上用场。” 同样跟着客气拱手的劳长泰放下了手,唉声叹气道:“知道了。骗了人家,人家还客客气气感谢你,我算是明白了当初在天雨流星大会为什么会被你们骗那么惨。” (本章完) 第二九零章 风水宝地 “什么骗不骗的,都是一家人了,还惦记那点破事干嘛。行了,你跟方自成在这守着,我亲自跑一趟大当家那边报信。” 吴斤两拍了下劳长泰的胳膊,展开风鳞就飞走了。 劳长泰东张西望一番,也摸出了风鳞飞回去,这边跟暑道山折腾过一场后,明山宗的人也算是人人都有了风鳞。 有人还用上了乾坤袋,对比起进神火域冒险前,明山宗的档次蹭一下就抬高了…… 借着山势的遮掩,悄悄几个起落,暑道山四人爬到了一山坡上趴着观察,见到吴斤两正跟那群追杀者碰面。 一暑道山弟子咦了声,“师兄,吴斤两怎么会跟追杀他们的人碰头,难道被追杀的不是明山宗的人?” 庞厚轻轻呸了声,“屁,不是明山宗的人我把我这手给剁了。不是明山宗的人,能跟明山宗一样的路数?不是明山宗的,吴斤两能刚好出现在这?很简单,装不是一伙的,想探查什么情况,师春一伙最是擅长骗人,我们被骗的还不惨吗?” 这么一说,边上三位同门皆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见到会面双方散伙,吴斤两离去,劳长泰突然折返,暑道山一伙立马趴那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还好,劳长泰的警惕性不是很高,并未发现他们。 回头望的庞厚,拍了身边一人,“记住,宁愿跟丢了,也不能被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后者会意,立刻悄悄朝劳长泰那边跟了去。 庞厚随后又拍了身边另一人道:“你立刻去找小师叔,就说我发现了吴斤两去向,我们会一路留下记号。” 说完就顺手刻下了一个记号,然后先飞了出去,追着吴斤两去向去了,一人不慌不忙跟了去。 庞厚在前面负责跟踪,追在后面的则跟踪他做路标记号便可,这是为了避免庞厚在前面起起落落容易被发现。 作为一个能炼制风鳞的门派,他们知道怎么利用风鳞跟踪人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去跟踪吴斤两,一个人去跟踪劳长泰,由此可见在庞厚眼里谁更重要。 负责报信的人则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也许是为了印证庞厚的话,跟踪劳长泰的人不敢跟近了,后来发现劳长泰突然又降落至了出口那一边,立马也落了地,又小心翼翼蹦近了观察,然而等他摸回到出口一带,却不见了劳长泰人影。 他又大范围绕山脚转了圈,只看到最高峰上的十位长老和那两个蓝衣服的人。 他正纳闷人哪去了之际,忽见两个蓝衣服的人又腾空而去了。 因为知道这两人也是明山宗的人,庞厚说的,想着跟着这两人也是一样的,于是舍弃了劳长泰,又悄悄跟了这两人而去。 奈何这两人正是极度小心的时候,也正担心会被人跟上,一人驾驭风鳞飞行,另一人一直观察着后方,结果跟踪那位离的再远也被发现了。 两个蓝衣裳的一嘀咕,寻摸了一个好地界,迅速落了下去。 跟踪的暑道山弟子瞧准落点后,提前落地了,然后顺着地势悄悄摸了过去观察。 摸进一处乱石群中,在一石壁拐弯处悄悄侧脸过去观察时,忽惊觉不对,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淡紫色烈焰突然笼罩而来。 他大惊失色,迅速施展御火术,与火相触的刹那,还是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 他紧急闪身跳开了,身上却无任何烧伤的痕迹,但依然是一副痛苦到全身颤抖的样子。 与此同时,一支长剑唰一声捅进了他的后背,紧接着又被一脚给踹飞了。 一持剑人跟着飞去,居高临下的剑锋拨弄着暑道山弟子痛苦的面庞。 收了淡紫色火焰的蓝衣人掠来,俯视地上人道:“这"傲焰宗"的,怎么穿的像"暑道山"的?” 持剑人道:“换了身衣服跟踪而已。赶紧走,万一留下了记号,傲焰宗的很快便会追来。” 话毕,一剑划断了暑道山弟子的脖子,鲜血飞溅。 持剑人俯身摘走了其身上的东西,随后与同伙迅速飞离…… 离火岛上,浮空的莲本命灯又落下了一盏。 “咦,又是暑道山弟子的。” 客栈内外或树下,各休闲处响起了一阵嘈杂议论。 收集了掉落莲灯的人,将熄灭的灯送到器云谷山顶上,送到了暑道山的一位长老手上,由其亲自验看。 因为暑道山上回一次掉落了太多的莲本命灯,惊动了暑道山的人亲自来这守着,而且是一位长老亲自带人盯着。 灯之所送到其手由其验看,是因为这位炼器长老也是行家,想检验查看是不是灯出了问题。 不多时,一群人影呼呼飞来,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闻讯亲自从离火宗那边赶来了。 见到长老手中的莲灯,古炎铎沉声道:“是灯的问题吗?” 长老微微摇头,“灯没问题。陨落的是宋遥。” 古炎铎转身面向了那一排排浮空的莲灯,满眼忧虑神色道:“才刚进去不久,就出现弟子大量陨落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担忧都难,他自己的女儿也进去了,暑道山弟子遇险,就说明她女儿也在面对风险。 有长老道:“以他们的实力,莫不是被其他大派攻击了?” 古炎铎微微摇头,“其他大派真要发动这么大的攻击,同时期,我们派陨落这么多弟子,他们自己想做到一个都不陨落很难。我起先担心是遇到了神火域的什么老怪物,才会同时陨落这么多,如今隔了段时间又陨落一个,恐怕没那么简单,难道是之前重伤不治导致的?” 看不到,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暑道山一伙的脸上满是忧虑…… 铁森林,盘旋空中的吴斤两忍住了操大刀去。 好在这次不算难找,明山宗的人很好找,在这一带出工不出力的,空中乍看不见人,见他吴斤两来了,立马有人冒了出来,在地面向他挥手,是昊吉。 吴斤两收了风鳞落了下去,问:“大当家呢?” 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昊吉嘿嘿,指了个洞窟,“在找神火。” 很显然,他是在外面负责接应的轮值。 “真坏…”吴斤两嘀咕了一声,然后跟了他进洞。 铁森林外的一座山头上,庞厚摸了上去,趴着观察,见到这奇特地形,偶尔又见到有人走动,不由哼了声,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的同门也慢慢摸到了他的身旁,观察了一下,好奇道:“好奇特的地形,人呢?” 庞厚:“有不少洞窟,应该是进去找神火了。不用猜,出口那边的把戏,应该就是冲这来的,这肯定就是他们调虎离山那套把戏新占的地盘,这里应该也有神火可寻。” 同门道:“好,但愿小师叔他们能快点到。” 庞厚想了下,“吴斤两这一路的飞行速度不是很快,小师叔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出口也不是太远,应该能很快赶到。那个,你先原路返回,在途中等一下小师叔,看到了拦一拦,免得一头撞过来不注意把人给吓跑了,导致来不及收网。这次很要紧,可不能再让他们跑了,一旦跑了,再想用同样的办法抓到就难了。” “好。”刚跑到的同门又猫着身子退离了。 金属山洞内,师春躲的位置很深,为了清净,也没去别的地方,躲在了那朵金焱的老巢,盘膝打坐在那柱台顶端。 他来回奔波不停,也需要地方好好调息修养一下。 外围也有其他明山宗的人休息,可以说是帮他放风。 随着脚步声响起,也有光亮起,不多时,吴斤两的身形出现在了洞壁上。 响起的还有他的声音,“嚯,这地下竟还有这样的空间,大当家人呢?” 昊吉的声音响起,“那边暗处有根柱子,大当家就在那柱子上打坐。” “春天,春天,千岩宗那边来消息了!”吴斤两不大不小的声音喊起。 然后,所谓的柱子上也亮出了一团檀金焰气,师春拿出的。 这边也看到了师春,吴斤两飞身而去,落在了台子上,很稀奇地绕台子周围走了一圈。 没看出什么名堂,回头坐在了师春对面,将傲焰宗领队齐远浓的指点详细转述了一遍。 没说的,师春立马起身,飞到了洞壁上,一路外出,途中的明山宗人手陆续跟上。 等到他们出洞,已有七人聚集。 见了洞外天光,师春四顾道:“许安长呢,去找一下,打个招呼。” 吴斤两:“大家一起喊吧。” 师春阻止道:“你老是敲的轰轰响,人家已经很有意见了,找不到神火都怪我们头上来了。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再不尊重一下,说不过去,大家还是散开找一下吧,我不信千岩宗那边能那么快找到神火。” 于是众人就此散开了寻找。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也许是注定的,明山宗一伙若是不这样找,也许走就走了,虽然未必能摆脱跟踪。 耽误时间这么一找,麻烦就提前出现了。 找来找去,许安长等人没及时出现,以古练妮为首的暑道山一伙,却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到了附近没敢直接驾风鳞凌空,在领路弟子的带领下,飞到附近落下,然后快速飞掠上山,伏身摸到了庞厚身边。 “师叔!”庞厚就要行礼。 半跪地上的古练妮摁住了他肩膀,示意不用多礼,盯着铁森林问,“人在这里吗?” 庞厚:“应该还在的,刚还看到有人晃动。” “这地方,一看就是躲藏神火的风水宝地,算是拱手送给了咱们!”古练妮目闪恨恨之意,冷笑连连之余,朝一群人挥手道:“留几个人随我,其他人散开,先把这里给围了,有逃跑的杀无赦!” (本章完) 第二九一章 我要交换 元垚当即转身指派起了人手,几十号人立刻分从两侧包抄而去,寻觅合适的地点埋伏准备。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了,古练妮背后的“青魄炼霓剑”骤然化作青虹冲天而起,又如一道流星轰向了铁森林。 轰隆震鸣,天摇地动,尘土冲击波四溢,那一剑犹如击穿了钢铁大地。 地上的人震得整个人都在嗡嗡颤动,脚步身形摇晃,惊慌四顾。 不一会儿,地下的许安长等人陆续跑了出来,脸色都变了,身在地下,猝不及防那一下,耳朵都差点震聋了。 无论是四鼎宗的人,还是明山宗的人,纷纷驾风鳞浮空而起四顾。 起先,许安长还以为又是吴斤两搞鬼,因为看到了吴斤两,后来又觉得不对劲,吴斤两应该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见吴斤两等人也在惊疑四顾。 很快,他们看到了钢铁大地上炸开的一个大坑。 不等他们飞近去看,便见一道青虹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飞往了铁森林之外的山头。 见到这青虹,明山宗一伙大多脸色大变,在冰原见识过的,都知道这是谁的武器,目光皆跟向了青虹去处。 安无志大喊一声,“大当家,是暑道山,快走!” 此话一出,许安长等人也变了脸色。 结果,一伙人却见师春面露喜色,且没有任何要逃的意思。 正要招呼快走?” 师春笑道:“正愁找不到他们,终于找来了,还不算太笨。” 颇有一副恭候已经的味道。 许安长问:“什么意思?” 师春:“人家自然是有所准备,才会公然打草惊蛇,想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你看,她身边才几人。”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有五人快速飞来,为首的正是古练妮,四周不见其他人。 而师春也是不慌不忙地落了地,明山宗的见大当家如此淡定,便也跟着落下了。 四鼎宗的相觑之后,也跟着落回了地面。 明山宗一伙眼下共七人,四鼎宗眼下一伙共六人。 凌空的古练妮一伙亦相视了一眼,不知师春一伙在搞什么,竟无丝毫要逃的意思。 一支响箭从元垚手中发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咻,砰! 一声炸响后,四面八方又飞来数十号人,将地上的师春等人给团团围住了。 至此,古练妮一伙才收了风鳞落地。 冰原冲突而散的两伙人,总算是再次见面了。 一见师春,古练妮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气,因为她感觉师春在嘲讽自己,因为她看到师春竟一脸的微笑,丝毫没有被围、被找算账的觉悟,看不出有害怕。 要不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恨不得直接下令动手。 师春偏头看向吴斤两,“应该是跟着你来的,暑道山算是给咱们提了个醒,以后得小心点了。” “嗯?”吴斤两愣怔,他仔细观察过的,并未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师春又看向了古练妮,笑道:“之前就想找你,一直找不到,你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已经回过了冰原。” “你会找我?”古练妮一脸嘲讽。 师春:“有些误会需要解开,不解开误会,咱们之间就无法继续合作。” “误会?”古练妮嗤了声。 师春偏头对身边人道:“童兄,安兄,将你们在冰原吸收到的冰焱神火亮给古姑娘看看。” 童明山和安无志相视一眼,先后上前一步摊掌,瞬间各自释放出了一团淡淡银蓝色的火焰,收放自如地控制其大小。 这一幕,看得周围修习火性功法的人都有些眼馋,古练妮也不例外。 师春解释道:“冰原上的异像,暑道山诸位想必都看到了,那连绵冰山乃那条冰蛟暴毙后所化,这便是我们在其死后所得的两道冰焱,不止两道,还有人没来。” 当着许安长的面,他不好说自己得到了五道,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要瞒着四鼎宗这边,他相信暑道山一伙能听懂。古练妮愣住,一旁的元垚赶紧提醒道:“师叔,此獠向来以诈欺人,勿要再上其当。” 闻听此言,古练妮猛然惊醒,心道好险,差点又被绕了进去,也不想想,这狗贼之所以能骗到人,就是因为能让人信以为真,否则如何能屡屡得逞。 有此念后,心志顿坚,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铿锵出声道:“那倒是要恭喜你们了,我此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能快速找到神火的,交出法门,我便饶你不死。” 师春:“你能找到这里,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古练妮:“不要跟我拐弯抹角,我说的是你找到神火藏匿地点后,为何能在藏匿地快速抓到神火。” 师春不可能把右眼异能的事告诉她,“这是我有资格与诸位合作的基础,若把这底给透了出来,还怎么合作?” 许安长认为他在瞎扯,真能找到神火的话,这铁森林的神火为何找到现在还找不到? 古练妮当即威吓道:“我就问你一句,交还是不交?” 师春:“我还知道两朵冰焱的下落,这样,为了表明我的合作诚意,消除你们的疑虑,我愿带你们去找。” 古练妮冷冷道:“谢了,好意心领了,你已经带我们找过一次了,我们不想再找第二次。我再说一次,交出快速找到神火的法门。” 师春又退一步道:“古姑娘,我知道误会太深,这样,我把那两朵冰焱找来送给你,这总能让你相信了吧?” 古练妮:“我不妨告诉你,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当是在放屁,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最后再说一次,交出快速找到神火的法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说到这个地步,许安长一张脸算是阴了下来,又在暗中埋怨师春,早就说了不要招惹暑道山,非要招惹,这下好了吧。 师春凝视着古练妮,简直是一万个无语,暑道山是一群睁眼瞎吗?冰原上的异象看不见? 他准备的那两朵神火,就是为献给暑道山化解误会准备的,结果这女人好赖不分、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没用,这怎么搞?再说就要动手了。 动手,他倒也谈不上什么怕,看许安长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慌乱,恐怕对上古练妮的法宝也是能一战的。 问题是他明山宗这边人马的实力偏低,对方又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的话,恐怕会有相当死伤,他身为大当家必须要为手下人马考虑。 思虑再三后,徐徐道:“我把我快速找到神火的法门给了你,那我们怎么办?” 元垚冷哼道:“你还有得选择吗?” 师春立马抓住漏洞反击,“笑话,我若没得选择,若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你觉得我还会让你们得到我的法门吗?” 古练妮一伙脸色顿时一沉。 师春又及时补了句道:“我要交换!” “交换?”古练妮不解,“交换什么?” 师春:“我把我们快速寻找的法门交给了你们,我们接下来怎么找?总不能白进来一场。虽然我们看不上你们的寻找法门,但你们仗势欺人,我们也没办法,可我们总得给自己留一条路走。我们的法门可以给你们,但需要你们的法门做交换,我要你们的那套布阵法器!” 暑道山等人的目光互碰,能有那套法器的话,还用想尽办法来找你们? 安无志等人却也忍不住目光互碰了下,知情的都知道,暑道山的那套法器,不是已经被他们事后给捡来了吗? 当然,好像也不完整,好像启动的法器还在古练妮手上。 不比他们的反应,吴斤两是面无表情的。 就在古练妮要拒绝的当口,师春又补一句,“先拿其中一件来抵押!我们的法器也不在我们身上,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人手不全,那件法器正在其他人手上使用,带你们拿到我们的法器后,你们再把剩下的法器给我们也不迟。 不过,还需要古姑娘以令尊的安危再发一次类似上回的毒誓,保证拿到东西后会兑现承诺,会把剩下的法器给我们,并保证会放过我们,不伤害我们,这趟交易才能进行下去。” 古练妮目光一番闪烁后,忽然变得好说话了,“你若再食言,必不饶你!” 不仅是她,元垚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暑道山一伙忽然都变得静悄悄的。 大概都明白这位小师叔的意图,没有剩下的法器,那件阵法罗盘留着也没用,不如此时发挥一下作用。 真到了要这边兑现誓言的时候,剩下的法器也会给师春这些人,告诉所在地点,让你们自己去拿,你们自己若是拿不出来,那可怪不得这边,我们既没有不给,也没有做任何阻挠。 若对方食言,那毒誓自然也能不当回事。 所以,左右都不损失什么,试试也好。 师春:“我说我之前没食言,是误会,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们被你们围困着,若真有食言的实力,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跟你们绕圈子吗?” 元垚忽出声道:“你既然信毒誓能给你们保障,那发誓便可,为何还要拿一件法器来做抵押?” 整个交换条件,他反复做了梳理,惟觉得此处有可疑。 (本章完) 第二九二章 归根结底是一伙 起先甚至怀疑整套法器的其它部分是不是落到了师春等人的手上,然转念一想,当时阵脚崩溃,那些法宝已在狂爆中炸向了四面八方,早被大大小小的冰块埋没,不可能轻易找全。 他也怀疑过师春是不是真的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可刚才又见到了两朵神火,碰巧怎么可能碰巧出这么多神火来? 自己的种种怀疑都被自己给否认了,唯揪住了这唯一可疑处,才插嘴一问。 师春道:“一旦你们食言,我起码能毁了你们的法器,给你们造成一定的损失。当然,换别的东西做抵押也行,我觉得尊驾的价值不会低于那件法宝,用你来抵押,还是用一件法宝来抵押,随你们。” 元垚:“若这样说,你们当中是不是也要拿出人来做抵押?” 师春一口应下,“可以,只要你愿意做人质,我这里也出两个人给你们做人质。” 目光瞟了下许安长那边的人手,稍微数了下,还有六个,少两个问题也不大。 元垚嘴角一绷,正思索着,古练妮却甩手扔出了一样东西给师春,直接结束了这场讨价还价。 不是别的,正是锁元阵的启动罗盘。 对古练妮来说,这种选择题根本不用考虑,仅剩的一个罗盘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远没有元垚的安危重要,不可能拿元垚的安危去冒险。 继而直接发誓道:“我发誓,只要你们能依照约定交出找神火的快速法门,我保证把全套锁元阵给你们,并保证事后不再因此为难你们,若违此誓,我暑道山掌门不得好死!” 紧接着双手叉腰,话锋一转,“师春,我的诚意摆在这,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招,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暑道山一伙人,有不少神色各异者,做女儿的老是拿自己父亲的安危来发这种毒誓,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古怪。 吴斤两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发现做交易这回事,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要让对方觉得有利可图,便很难失败。 师春翻看着手中的罗盘,虽不知真假,但他之前在冰原见过,相信一时间也无法假冒。 古练妮:“怎么,难道觉得东西有问题?” 师春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答应的太轻松了一些,不会有什么坑等着我吧?” 古练妮冷冷道:“觉得轻松了,可以换个不轻松的方式,只要你们能杀出去!” 师春当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偏头朝吴斤两递眼色,“斤两,他们把法器拿去了哪,你知道位置,你带路。” 吴斤两会意,哦了声,摸出了风鳞。 元垚目光落在吴斤两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同门师弟禀报过,亲眼看到吴斤两杀了两个暑道山弟子,而且是瞬间一招击杀,而且不止一个人看到了,这绝对假不了。 那可是两个高武大成境界的师弟,不利用法宝的情况下,想轻易诛杀,别说他了,就连小师叔都做不到。 也是接到禀报后才知道,吴斤两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实力恐怕更胜师春,天雨流星大会的时候居然没出任何风头,隐藏的太深了。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脑中念头一闪,突然出声干预道:“你们十三人,共乘一只风鳞!” 于是刚收起罗盘的师春对自己这边人招手示意道:“按他说的做。” 好吧,无论是许安长那边,还是明山宗这边,都静悄悄配合着师春的决定,似乎证明了师春在这些人当中一言九鼎的地位。 都不傻,都知道师春在搞鬼,他们哪来什么能快速找到神火的法器,哪有什么另一部分人手拿了法器使用,摆明了在坑暑道山的人。 也不知道在怎么坑,不懂就只能是静悄悄乖乖配合。 不过在冰原见识过锁元阵的明山宗一伙都知道,此时,暑道山带进来的整套锁元阵法器已经全部落到了大当家的手中。 风鳞卷了十三人,一起带往了空中。 周围,暑道山的人也分成了十组,将师春等人的四面八方给围了伴飞,一路警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任由监视,师春一声不吭。 离开铁森林前的古练妮回头看了眼地形,暗记路线,准备拿到找神火的法宝后,第一时间先赶来这里,把这的神火先给找出来。 途中,许安长几次都想问一下,哪来的什么另一部分有法器的人手,想问问师春该怎么收场。 然见暑道山的人虎视眈眈临近监视着,只能是嘴角绷了又绷没出声。 一行先是往出口方向飞,快要靠近出口时,吴斤两又改变了飞行路线,按照傲焰宗领队齐远浓指点的方向飞去,而且越飞越高,便于视野开阔观察。 片刻后果然看到地上出现了一只大手印似的地形,感觉有些飞偏了,适当做了调整。 一路飞啊飞,几次经过齐远浓指点的地形后,高空视野中终于出现了浩瀚的黄土荒原,飞入境内兜寻一阵,掐着分寸飞往了齐远浓说的中心地带。 盘旋在上空后,吴斤两边降低飞行高度,边偏头对师春道:“就这了,我记不清了,你掂量着看看。”师春懂他的意思,已经开启了右眼异能,仔细打量着下方的环境。 他还真担心千岩宗的人已经找到神火跑了。 经过仔细甄别后,暗暗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判断没错,神火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 他抬手指了下人员较集中的位置,示意了降落地点。 于是师春立刻驾驭风鳞朝那降落了下去,最终落在了一处土坑的边缘。 元垚手势一挥,人员迅速降落,再次将师春一伙给包围在了其中。 飘在空中观察了一下的古练妮,没看到任何人影子,落地后对师春发出质问,“你说的人呢?” 师春沉吟道:“古姑娘,你有人马,我有办法,咱们合则两利,合作的事希望再考虑考虑,我真的有两朵神火,愿意献给你们作为诚意。” 此话一出,古练妮瞬间变得无比警惕,指着师春警告道:“少来这套,不要再给我耍招,人呢,你说的人呢?” 不但是他,暑道山的人同样变得高度警惕。 师春很无语,不知这伙人怎么想的,这拐弯抹角的事情反而相信,说到神火反而打死都不信。 他还想最后争取一下,既然无法沟通,他也只好放弃了,忽施法大声道:“宫时希,宫兄,别藏了,自己人,快出来一见。” 之所以知道千岩宗领队的名字,还是刚进神火域时,让吴斤两带人去打听来的。 朗朗声音回荡在四野,却无人回应。 躲在地下暗道里的宫时希,正侧耳在一个脑袋大的透光窟窿前,闻言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身边几人,目露征询。 为何躲起来?自然是发现了有陌生人从天而降。 还以为是路过的,谁知竟然对他直呼其名,当场把他给搞懵了,什么情况,什么自己人,你们认识吗? 身边的几个同伙皆微微摇头,表示不认识。 一人发出微弱的低声道:“瞥了眼衣裳颜色,再看人数,像是暑道山的人。” “暑道山…”宫时希嘀咕,越发费解了,暑道山的人跑来喊自己人是几个意思,当自己傻吗? 师春右眼异能见一伙人躲地下缩的跟孙子一样不敢动,当即对古练妮道:“应该是见到这么多人搞不清情况怕了。” 抬手朝一伙人藏身的地方指了指,“应该就躲那地下,你们轰塌地面看看便知。” 古练妮当即偏头示意了一下。 元垚甩手就是一只乌光飞出,轰在了师春所指之地,咣,黄土爆起,地面坍塌。 爆开的烟尘中,一只滴溜溜旋转的拳头般大的金属球体飞回,被元垚挥手收入了袖中。 师春等人看得眼皮子跳动,又见一件发光的法宝。 坍塌的地面紧跟着崩裂,从中蹿出了五条人影,正是宫时希等人。 师春选点还是选得挺准的,二十号散开的人员中,人员较集中的地方有领头人物的可能性更大,何况还有明显的魔元在身。 果真有人,古练妮等立刻挥袖施法,扫开了飘来的黄土灰尘。 落在不远处的宫时希等人,一脸阴郁地看着眼前一伙,正儿八经打量一下,发现没错,果然是暑道山的人。 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不知堵上门是几个意思。 当然,也发现了被暑道山一伙围在其中的师春一伙,稍加辨认,就认出来了,吴斤两那大个子背葫芦的样子太明显了。 这阵仗,千岩宗一伙完全看不懂。 师春抢先出声道:“宫兄,表面身份掩饰的再好也没用,既然找过来了,再躲也没意思,让你的人都出来吧,今天这事不了结清楚了,咱们恐怕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神火域,出口可是有暑道山的长老把持着。 归根结底,我们算是一伙的,如今我们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中,是让我们跟他们走,还是你们跟我们一起把问题给解决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闻听此言,宫时希面露动容,内心里更是惊涛骇浪般,一句"表面身份掩饰的再好也没用",就已经点题了,他毫不犹豫的认识到自己一伙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因此,那句"归根结底我们算是一伙的",也让他意识到了,上面的担忧不无道理,师春果然也是魔道的,只是不知是哪一脉的。 有了这个觉悟,师春层层推进的话里意思就不难理解了,是让我们落他们手里说出点不该说的,还是帮我们脱困,你自己看着办。 (本章完) 第二九三章 逼人讲理 这是要联手干暑道山,宫时希嘴角掀了掀,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的名号,他早有耳闻,不想会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一见面就要拉他一起跟暑道山的人马拼命,他当然不乐意。 可被人以这种方式找上了门,他有得选择吗? 他现在最震惊的是,师春怎么会知道他们隐藏的身份? 能这样找上门,肯定不是在诈他。 别说他,连他身边的四名同伙也都变得面色凝重了起来,也都听懂了师春话里的意思。 许安长一伙也听懂了,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知道了千岩宗的身份,如今这种情况下跑到千岩宗跟前说这样的话,傻子才听不懂,师春这是要联手魔道另一脉的人马对暑道山动手了。 被这样逼上了门,为了自保,对方大概率是没了选择的。 动手的信号已发出,于是四鼎宗一伙暗暗进入了戒备状态。 明山宗一伙也听懂了些名堂,因为他们知道不存在什么找神火的法宝被这些人给拿走了,听到眼下这些话,一个个心惊肉跳,下意识都暗暗戒备了起来。 哪怕是暑道山一伙,也从这云里雾里的话里听出了不对,暑道山一伙也警惕了起来。 古练妮厉声道:“师春,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样!” “嘘……啪啪!” 宫时希忽施法吹出一声嘹亮的哨声,紧接着用力鼓掌。 于是远远近近的四周地下,又呼啦啦冒充了一群人,随着宫时希的手势,二十号人居然对暑道山五十来号人摆出了围攻的态势。 暑道山人马迅速前后应对,一部分对外,一部分继续围着师春一伙。 唰!师春拔刀在手。 这就是信号,吴斤两大刀翻出在手,紧张的明山宗一伙也纷纷亮家伙,四鼎宗一伙自然也免不了。 见没人再冒出,古练妮放心不少,但也暗生警惕,二十号人敢反包围他们,尤其是面对暑道山,一般的炼器门派谁有这胆子?这胆气不一般。 同时也有几分蔑视,可谓好气又好笑,加一起也才三十来号人,哪来的勇气跟五十来号人马硬拼。 不过还真别说,她还真没想到,师春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拉出一个门派的人马跟他们拼命,着实出乎人意料,哪怕是她暑道山,也不太可能让其他门派这么听话。 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真正让她生气的是,对方居然又骗了自己,气自己居然又信了对方的鬼话,明明告诉了自己,对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她冷笑连连道:“师春,看来你还真是非要找死不可!” 师春回道:“你是不是认为你们五十来号人对上我们三十来号人有优势?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手上有厉害法宝就能占优势?” 说着偏头对许安长道:“许兄,事到如今,可不能再藏私了,把你的法宝亮出来,让暑道山也开开眼界。” 许安长斜睨了他一眼,心里在骂娘,这厮倒指挥上自己了。 然事到如今,不宜公然表现出分歧,另就是暑道山的态度摆在那,不展现出实力,就无法威慑对方。 所以只能是手在乾坤袋上一拍,一杆黑色旗幡抓了出来,落地一杵,旗幡的布料乌黑,黑的深沉,布面微微晃动时,又有水波翻涌的光泽。 众人目光纷纷盯向了这杆旗幡,不知是何宝物,但都知道此时能拿出来定然不凡。 师春也不知是什么宝物,却指了指许安长,又指了指宫时希,“古练妮,你还真别不服气,他们两个,你可以随便挑一个单挑,准保个个强过你。两边真打起来,你那边就算能赢,也未必能活下几个,也许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古练妮厉声道:“你三番两次诈骗,还杀了我暑道山弟子,我就算拼个两败俱伤,也绝不会放过你!” 师春大声质问道:“你没骗我吗?你真当我们傻吗?锁元阵法器在冰原明明就已经崩没了影,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你有本事把锁元阵剩下的法器拿出来给我看看,你只要能拿出来,我等立马束手就擒!” 这话真一下捅到了软肋,把古练妮脸色搞了个忽红忽白,很是难堪。 别说她了,暑道山一伙的神色反应中也写着心虚二字。吴斤两嘿嘿嘿嘿,刀扛肩头,背后的葫芦嘴已经打开了,时刻准备着。 古练妮强词辩驳道:“要骗也是你骗我在先!今天你若是不交出东西,休想活着离开!” “少在这里吓唬我!各派来这的目的是什么?都是冲神火来的,那才是最终目标,只要能得到足够多的神火,哪家不是做好了付出代价准备来的?我不信你古练妮能任性乱来!”师春不屑挥手,继而指了指自己这边三个门派联手的人马,“你不知我方深浅,我今天就赌你不敢轻举妄动!” 古练妮怒火满脸,她还未吭声,庞厚已经怒不可遏道:“狗贼…” “你给我闭嘴!”师春一口打断,挥手指点着暑道山一伙,“一群蠢货,不是被你们搞的没脾气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不拿出点实力来,还真没办法跟你们好好讲道理了。 我反复跟你们说了又说,那是一场误会,可你们偏偏不听,还他娘的什么一个字都不会信,连个好好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多说一个字就要喊打喊杀。 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在冰原已经达成了合作约定,而且你们已经答应了最后的让利,我为什么要骗你们?除非我有把握把你们全部灭了,否则在出口那带的把戏,岂不是要破灭? 你们也不想想,我若知道那冰柱里藏了恐怖的东西,我敢动它吗?我才是第一个拿刀去砍它的! 我明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调虎离山的手法,还要继续在出口上演那套把戏,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等你们来抓我不成? 我见到你们出现有逃跑吗?我在等你们,想跟你们把误会解释清楚,想继续之前的合作,可你们却跟疯狗一样,就是不听任何解释。 我没办法了,只有把你们引到这来,只有摆出了这对抗的实力,才能让你们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你们给我一个证明那是误会的机会,因为我想继续之前的合作,因为我们本无恩怨,因为我要证明那是你们冲动之下导致的误会。 现在,我要派一个人离开,你们只需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跟我的人走一趟,让你的人亲眼去看看、亲自去验证一下我给出的证据能不能证明是你们误会了我。 如果不能证明,不能取信于你们,咱们再开战也不迟。如果证明了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所造成的误会,你们必须向我道歉,不凭别的,就凭你古练妮发的毒誓!” 不给别人喘息之机似的,师春噼里啪啦一堆后,偏头道:“斤两,你亲自走一趟,带他们的人去看看。” “好嘞。”吴斤两嘿嘿笑道。 师春又朝古练妮抬了抬下巴,“赶紧的,出个人,谁跟去验证?” 他刚才噼里啪啦一堆的输出,暑道山一伙还在琢磨、还在梳理、还在那堆逻辑中绕着,古练妮脸上还有疑虑。 师春稍等后,又不耐烦道:“不要再跟我装什么深沉!我说了,我们人马摆在这,这就是我们的底气,你们不知深浅,不敢轻举妄动,损失最小的办法就是派个人跟我的人去看看,怎么,暑道山被个娘们带出了娘气,没个有种的男人站出来吗?” 吴斤两又是一阵嘿嘿。 这话,庞厚就不爱听了,朗声道:“师叔,我跟他去看看。” 古练妮下意识看向了元垚,见后者迟疑不决,当即深吸了口气道:“行,小心点。” 师春立马对吴斤两偏头示意。 吴斤两当即纵身跳向了空中,驾风鳞而去。 因为沟通好了,暑道山那边并无人阻拦,放任了其离去。 庞厚也壮着胆气闪身跟了去,跟那大个子走是需要些胆量的,因为同门师弟说过,知道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旁观了一场大戏的宫时希,虽没看懂具体意思,但看懂了大概的情况,敢情自己千岩宗这边就是个遭遇了天降横祸的角色,为莫名其妙跑来的一伙人当了个壮声势的货色,凭什么呀? 可不配合还不行,因为人家知道他们的底细,一旦爆出来,那他们也别管什么神火不神火了,出口那一关他们肯定过不去,也不敢去,十有八九要被困死在神火域。 但也不能当傻子,宫时希不得不出声道:“师春兄,这几个意思呀?” 师春倒提刀,朝他拱了拱手,“宫兄等等,等人回来后,自然是要给宫兄一个满意交代的。” 宫时希欲言又止,然而被暑道山的人马隔开着,他想和师春说悄悄话都不行,很显然,暑道山的人是不会轻易放任师春从包围中脱身的,而他们之间的有些话题又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 旁听到现在,自然能看出暑道山这边还不知事关魔道,否则早就你死我活了,不会有这样的对峙。 (本章完) 第二九四章 实话实说 手执黑色旗幡的许安长也有好多事情想问,跟暑道山合作是个什么鬼,带暑道山的人去验证什么? 还有,他真的是搞迷糊了,这样把千岩宗给暴露出来合适吗?之前把调虎离山那套把戏教给了千岩宗,现在这样搞了,之后还如何摘千岩宗的果子? 同样的,这个时候这些个问题都不好问,暑道山的一伙人就围在跟前,他只能是保持着沉默,继续暗暗琢磨。 于是几方人马就这样混合对峙着…… 空中疾驰的吴斤两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到了朱向心藏身的地方。 不需要师春交代去哪,他就知道师春指的是哪。 放风的陈无忌见他来,刚蹦出来想乐呵,突然看到庞厚跟着落下,顿有些疑惑,因为不认识,不由问了声,“这位是?” “验货的。”吴斤两乐呵了一声,问:“朱向心呢?” 不待陈无忌答话,朱向心的声音在三个洞里右边的那个里面出声道:“这里。” 本来也想冒头露个面的,听说有外人,手上又掌控着神火,遂缩在了洞里未出。 吴斤两走到洞口往里瞅了眼,然后朝警惕四顾的庞厚招手道:“行了,要杀你早就杀了,就凭你,我一个手指头就把你给灭了,过来验货。” 一个高武小成境界的,对大成境界的说这种话,能说的如此顺其自然,也算是少有。 偏偏庞厚还就信了这个邪,想想也是,于是坦然走到了洞口,跟着往里一瞅,见到了一个女人,看到了其双手上托着的两道淡淡银蓝色火焰,瞬间两眼放光。 然后又目露警惕道:“我可是见识过你们作假的。” 吴斤两反问:“你来,不就是来验货的吗?杵在洞口干嘛,怕她吃了你呀,还是想让她把神火拿出来公开招摇一下?” 来都来了,又被人这样说,庞厚自不会输了大派子弟的气势,器宇轩昂地走了进去。 一同进来的吴斤两对满脸疑惑的朱向心道:“神火给他验一验,这是大当家的意思。” 朱向心也不知怎么回事,但相信吴斤两,将双手神火递了出去。 其实呆在这操控神火也挺辛苦的,需要一直耗费法力来把持。 庞厚当即施展驭火术,小心翼翼伸手适应了一下后,才将两团神火接到了手中,这一上手顿时激动了,再分不出真假,那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打翻在场的所有人,直接抢了神火跑人。 看他那激动到两手颤抖的样子,吴斤两嘿嘿一乐,又对朱向心道:“来,你吸收的冰焱也给人家展示一下。” 朱向心不知何意,但还是施法照做了,单掌一托,立见一团淡淡银蓝色火焰凭空冒出,看得庞厚满眼羡慕。 吴斤两嘿嘿道:“之前在铁森林那边,已经有两个向你们展示了,这又展示一个,你手上还有两个,开动你聪明的大脑好好算一下,是不是五朵冰焱?当初在冰原,我们说的有没有错?” 庞厚表示怀疑道:“谁知道你们这冰焱什么时候得手的,说不定在事发前就有了。” “嘿!”吴斤两又被逗乐了,“我们冰焱多的用不完,还得派两个专人守着,这脑子得出多大的问题,才会有这么多冰焱还去抢你们那冰焱?这冰焱是事发前到手的,还是事发后到手的,还需要嘴硬吗?你是在侮辱我们的头脑,还是在侮辱自己的脑子?” 庞厚被他说的有些尴尬,依然嘴硬道:“冰蛟的实力我们都见过,你们何以斩杀出这么多冰焱?” 吴斤两不跟他瞎扯,又指了指他手里的神火,“行了,别抱着不放了,这不是你的,还给人家吧。早点回去,别光侮辱我们的脑子,回去把古练妮他们的脑子也给侮辱侮辱去。” 他才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怕回头跟师春那边对不上,让师春自己应付去。 作为一个从未吸收过神火的炼器人来说,庞厚两朵神火在手,那是真不想放弃啊,哪怕拿在手中也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外人是无法理解这种感受的。 可现实很残酷,硬抢又怕打不赢吴斤两,何况这里还有两人。 不过想到师春要推动的是早先的合作继续,按照早先的约定,这两朵神火本就是要给暑道山的,也就是说,这两朵神火回头还要给他们,一颗心顿时又变得火热,当即又将两朵神火还给了朱向心。 给还的同时,还微微点头致意,略欠了下身,似乎在说,你一定要把这两朵神火保护好啊! “走吧。”吴斤两转身,把人招呼了出去。 出了洞的庞厚还有点不放心,看了看洞里,又看了看陈无忌,迟疑道:“就两个人守着这两朵神火,安全吗?” 似乎已经当成了暑道山的东西。 吴斤两:“安不安全,不关你屁事,神火又不是你们的,丢了损失的也是我们,与你们无关。说实话,若不是大当家执意如此,我是真不想跟你们合作,拿两朵神火去跟别人换两朵别的品种神火不香吗?” 朱向心的声音陡然从洞里传出,“斤两兄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还望向大当家转告。” 庞厚忙道:“这事不由我们做主,还是看我们小师叔和师春之间怎么谈吧。吴兄,走吧,我们得赶回去了,不能让他们久等,以免出什么意外。” 吴斤两不是很急,“等等,我得让他们换个窝,免得你们回头过去来偷窃。” 庞厚沉声道:“我们没那么无耻。” 吴斤两嗤了声,“明明拿不出成套锁元阵,还敢拿自己老爹发毒誓,你告诉我,要多无耻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实话,若不是大当家执意如此,我是真不放心呐!” “……”庞厚竟无言以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反正跟着这大个子来了一趟后,怎么感觉自己暑道山那边尽不干人事,好像处处理亏。 吴斤两走到一旁,拉着陈无忌耳语了几句,诚如刚才说的,要换个地方才安全。 师春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自然是相信他能力的,他不会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之后,吴斤两又和庞厚一起腾空而去。 这次,吴斤两想歇一歇,节省一点自己的法力,消耗一点别人的法力,拿了个从冰原捡的残破风鳞,摇了几次都无法施展,然后向空中招手示意。 于是空中的庞厚又落回了地面问怎么回事,接手对方的风鳞,施法尝试后发现确实出了问题,只好辛苦一趟,驾风鳞载了吴斤两一起回去。 两人又一趟长途奔波后,终于返回了目的地,到了黄土荒原,落入了各自的阵营内。 吴斤两对师春微微点头,表示搞定了。 庞厚则示意了古练妮和元垚借一步说话,三人走远了一点,碰头嘀咕在一块。 也没别的,就听庞厚讲述此去的所见所闻,确定了师春那边真的搞到了五朵神火冰焱。 “难道真是咱们误会了?”古练妮嘀咕之余,不时看向师春那边。 庞厚提醒道:“按照原来的约定,他们取三朵,手上多出的两朵神火,应该是要给我们的。” 对于这事,他颇为急切,两朵相同的神火不可能给同一个人吸收,也就是说,小师叔吸收了一朵后,还有一朵的抉择必然是他和元垚之间。 元垚却迟疑道:“他们凭什么斩杀那冰蛟?真有那本事的话,之前为何不动手,为什么要等到我们死伤惨重才出手,那越发证明他们有问题。”继而轻声道:“师叔,这事他若是解释不清楚,切不可信!” 古练妮略微眯眼,琢磨一阵后,微微颔首,然后施法喊话道:“师春,可敢过来说话?” 一听这话,师春就明白了,事情应该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当即朗声回道:“有何不敢!” 说罢,还不等吃惊、担心的许安长阻止,就已经独自闪身飞了过去。 有古练妮喊话,暑道山的围困人马也未阻拦。 师春一人杵在了暑道山三人跟前,引得众人高度关注,未见师春有任何怯意。 千岩宗那边,宫时希目光闪烁,有点蠢蠢欲动,说实话,也想过去凑个热闹看看。 元垚也不拐弯,直接问道:“师春,你们怎么斩杀的冰蛟?” 师春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个,淡定道:“实话实说,那冰蛟还真不是我们杀的,感觉好像吃错了药在闹肚子,自己在那胡乱折腾,最后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这话太敷衍了,直接说的三人皱了眉头,他却不以为意,嘴上不停,“冰蛟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开始跟你们说的它体内有五朵神火的事有误。 一开始,我确实是看到五朵神火钻进了冰柱内,可它死之前,身体里却冒出了六朵神火,我们也不知从哪又多出了一朵。多出的一朵神火,好像就是它闹肚子的根源,又或者是之前被你们打伤了所致,反正六朵神火好像在较劲,不知是一朵对抗五朵,还是五朵欺负一朵,总之搞的冰蛟很痛苦,然后它突然就炸开成了连绵的冰山。 炸开成冰山后,又冒出了一朵更大的神火,那好像是冰蛟的本源。也就是说,那冰蛟体内前后共冒出了七朵神火。但我们当时的能力着实有限,手忙脚乱来不及去抓,有两朵遁入了冰山中跑了,我们只抓到了五朵。 我知道这事听着不对头,说冰蛟闹肚子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可实情就是这样,你们若非要觉得我是在骗你们,那我也无话可说。” 第二九五章 误会解开 第279章误会动静越来越明显,一圈圈盘踞的鳞躯开始如磨盘般扭卷,积雪簌簌而下,嗡嗡摩擦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众人惊讶着抬头看去,只见渐渐卷紧缩小的冰柱正在舒展拔高,顶端冒出了一只脑袋,摇了摇,晃了晃,似乎刚睡醒一般。一个长着鹿角和耳朵的巨大蛇头从埋伏中抬起,两眼冒着银蓝色光芒,若非这眼睛光芒,那高度还不一定能看清它脑袋长什么样。从顶端探出的硕大脑袋俯视着下方的人群,银蓝色目光里的威严慑人。远处趴在冰原上偷窥的吴斤两等人也看到了事变轮廓,吴斤两回头问身边人,“那是什么?”许安长:“不知道,没听说这里面有别的怪物,应该是一只神火化形的怪物。”吴斤两心惊道:“这么大,暑道山吃得消吗?”许安长:“应该没问题吧,暑道山明显在布阵对付它。”原来冰柱是个活物,暑道山一伙为之色变,这块头有点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在宗门往届前辈的经历说法中,似乎也没有碰到过这么大块头的,而他们刚进来遇见的第一只居然就大的这么夸张。暑道山一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缓步后退的古练妮还是下意识问了句,“师春,这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师春也已经傻眼,他哪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想到是活物,他现在想的是,这怪物体内大大小小的五朵神火影子是怎么回事?在这里,怪物的体型是与实力成正比的,面对怪物银蓝色目光的审视,手托神火的元垚突然大喊一声,“快撤!”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群暑道山弟子立刻闪身飞起,古练妮也不例外,跳起驾风鳞快速升空。这动静一起,俯视凝望中的冰蛟,张口就是吼吼震人耳膜的嘶吼,淡淡的银蓝色烈焰从其口中澎湃而出,如天河倒倾,横扫一群乱七八糟飞舞的人群。烈焰所到之处,火焰瞬间化作重重冰山,一个个未能逃过的人刹那冰封在其中。看押安无志的人,哪还顾得上他,直接扔下不管了,扭头就跑。安无志也慌了神,心想大当家我信了你的邪,你告诉我说这是五道神火?还让我来做人质?他也是掉头就跑,然后都未能跑了,都被横扫而过的烈焰给冻住了。整个暑道山上百人,当场冻住了差不多三成,余者如同鸟兽散升空。见此状,人在空中的古练妮双目欲裂,施法怒吼道:“师春,你敢骗我,定让你不得好死!”愤怒的又岂止是她,所有暑道山弟子此时此刻都恨不得将师春给千刀万剐,哪来的什么五朵神火,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倒是有一只,说这只怪物是一朵神火还说得过去,说五朵摆明了就是怕他们不上当,增加数量,以利诱之,而他们这群傻鸟居然鬼迷心窍的信了。为何要骗他们?傻子也知道,自然是被围后无法脱身,想借这老怪物的手脱困。元垚亦恨出了满眼怒火。古练妮更是差点咬碎了牙,明知那狗贼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自己居然傻子似的信了,居然还傻乎乎的拿自己父亲来发毒誓,念及此差点气得吐血,恨不得冲下去将师春剁了喂狗。下面一片混乱,加之光线不好,看不到师春在哪。于是她挥手撒出了不知道多少檀金,如紫雨般落下。遥遥听到愤怒中带有凄凉意味的咒骂对象居然是师春,趴在冰原上偷窥的吴斤两等人面面相觑,许安长低声问了句,“这莫非是师春的杰作?”吴斤两他们也不知道,无法回答。“大当家!”情急中的褚竞堂低声喊了句,扯了下师春,招呼快跑。谁知师春刀插回后背,反拽了他手腕,不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逃跑,如此危险的情况下,竟反拉了褚竞堂往巨型冰蛟的身旁紧靠,往冰蛟的身子底下躲。烈焰从他们身边一扫而过,两人以最小的动作躲过了。冰蛟庞大身躯翻腾展开,碾碎周围烈焰形成的冰山,碎冰如雨,师春又拉了惊慌失措的褚竞堂往冰蛟的庞大身躯上蹦。两人的身形刚离开地面,便见冰蛟舒展出的尾巴贴着冰面一阵乱扫,将烈焰在周遭形成的冰山以摧枯拉朽之势轰轰摧毁,可谓瞬间清空周围。冻在冰山中的人,有人随着破碎的冰山一起碎裂,有人血溅冰块之内,有人在冰块内跟着飞了出去,惊叫声一片。此时此刻,师春也听到了古练妮的咒骂,心中暗暗叫苦,想大声回应辩驳,又怕惊动冰蛟,只能忍着。然后又看到一片紫色焰气的檀金飞雨洒落,若非正处凶险中,此情此景还挺好看。雪花飞舞,冰原隆隆震颤,身形展开的冰蛟哪止什么十几丈高,拉直了估计得有几十丈长。它似乎盯上了元垚手中托着的神火,如飞龙般弹射而起,惊得空中一群人再次飞升拔高。师春和褚竞堂竟攀附在飞起的冰蛟鳞片上,前者沉着冷静,随时四处打量,后者倍感刺激,刺激到惊惧,这辈子真是头回体验这个。嗡隆,一声异响荡人耳膜,身形蹿到空中的冰蛟忽然撞停,只见一道倒扣的碗状巨型光幕涟漪拦住了它,光幕虽被撞的凸起一块,却并未崩解,反倒出现了许多电流似的绳索,将其捆绑吸附住了一般。冰蛟扭动身躯剧烈挣扎着,攀附在他们身上的师春差点被搞吐了。冰蛟越发动力量挣扎,碗状巨型光幕的涟漪亮度似乎就越明显。远处观望的吴斤两惊疑道:“那是什么法宝?”许安长惊叹道:“听说一些大派炼制有法宝”锁元阵”,能锁住灵体,这大概就是”锁元阵”,灵体对抗释放的威能越多,大阵吸收到的威能就越大,反过来困住灵体的威力就越大。”见冰蛟不能脱困,师春惊叹暑道山手段之余,也抓住机会招呼了一声,“走!”拉上褚竞堂就从翻腾的冰蛟身上跳了下去,两人一落入下方的檀金焰气光影中,空中立马有人看到了。当即有人指着下面大喊,“师叔,看,师春在那!”古练妮目光一闪,盯上了,立刻施法喝道:“围住四周,不要让他跑了!”师春闻声,紧急喊话道:“古练妮,这是误会!”“误会?”古练妮怒道:“五朵神火在哪?”师春大声道:“应该在这怪物体内。”古练妮气乐了,真当自己傻子了,怒吼道:“我古练妮要是再信你半个字,我自己把脑袋砍下来送你!”眼看被电光绳索束缚的巨大冰蛟疯了般狂喷烈焰,疯狂形成的冰山在阵内快速扩张,师春也只能是算了,现在没办法跟这女人讲道理,先离开再说。正要喊褚竞堂走人,忽听一个方向传来喝声,“春天,这边!”是吴斤两的声音,师春扭头看去,大惊,这二货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个时候瞎凑什么热闹?殊不知,吴斤两也不想轻易凑热闹,而是受他所累不得已。就因古练妮一声围住不要让跑了,唰唰飞来的两个暑道山弟子刚好就降临在了他们跟前,害他们想躲都没反应过来。既如此,吴斤两也就不客气了,很光棍地站了起来,朗声喊话给了师春,让过来碰头。半浮空的两名暑道山弟子见状立刻收了风鳞朝他扑了来。跟着跳起的许安长等人面色凝重,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却见吴斤两挥双手朝俩暑道山弟子隔空一点,顺势反纵身冲去,凌空捞出了他那把特色大刀,从俩暑道山弟子中间擦身而过时,撩拨出血雨,当空将二人斩落在地!一个照面便斩杀了两名暑道山弟子,愣是没看明白的许安长等人惊呆了,这大个子实力这么彪悍的吗?童明山和昊吉的震惊之情尤甚,当初在天雨流星大会也没见这大个子正儿八经出手,没想到是深藏不露。落地的吴斤两大刀挥指,空中几个闻声冲来的暑道山弟子硬是被当场震慑住了,紧急悬空而停,满眼的惊疑不定,不敢轻易造次。闪身冲出的师春和褚竞堂并未受锁元阵影响,也刚好也看到了这一幕。眼见此情此景,师春心都凉了一半,很想问问吴斤两这傻鸟,你稍等一下会死吗?这么着急杀人干嘛?这人一死,暑道山这边是真没法解释了,还合作个屁呀!“还摆什么架势,还不快走!”师春怒斥了一声。吴斤两赶紧闪身捡了地上掉落的两只风鳞,顺手扔了一只给童明山。因光线原因,亮处看暗处看不清,空中的古练妮等人并未看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因实在是谈不上什么交锋,人就被斩了,连点应有的打斗动静都没有。直到同门发出“呜”声长啸,发出了遇险求援的啸声,才令守在阵前的古练妮等人的目光纷纷投去。阵内的冰蛟已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没想到另一边又出事了。于此同时,大地陡然一阵剧烈颤动,开始皲裂,冰层崩开的裂纹大面积咔嚓扩散。正欲逃离的师春等人惊悚回头,只见倒扣的碗状光罩内,冰山已经膨胀了出来,地面被膨胀的冰山给快速撑大。 第二九六章 三分之一 双方暂撤干戈后,暑道山几位领头的,又请了师春借一步说话。 不为别的,还是为了神火,对没尝过神火滋味的炼器人来说,这个结是没办法轻易解开的。 古练妮一点都不带拐弯的,直接提要求道:“师春,那两朵冰焱,先给我们暑道山。” 师春两眼一瞪,“不是说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古练妮:“我说的是先给我们,不白要你的,后面找到了神火,先补还给你。” 师春疑惑,“干嘛搞这么麻烦?” 能提这个要求,自然准备好了借口,古练妮道:“我暑道山因为跟你合作,死伤那么多人,看不到点东西,不好给交代。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合作才好继续下去。” 师春有点为难,“我这边还有个四鼎宗,他们也是修习火性功法的,如果知道多出了两朵神火,宁愿给外人,也不给他们,我同样也不好交代。” 元垚插了嘴,“你刚才说"如果",也就是说,他们还不知道?” 师春嗯了声,“之前,想着等你们找来好做解释,那两朵神火一直给你们留着,就没告诉他们,怕他们知道了会争。不过,铁森林那边为了劝服你们时,已经说出了嘴,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元垚:“反正还没见到,只要我们这边配合,怎么解释都行。” 师春想了想,反问:“你们确定后面找到的神火,会先补偿给我们,不会反悔?” 古练妮:“我以我父亲的安危起誓。” 一开始,起这誓是有心理负担的,松了两次口后,脱口而出的好自然。 师春却一惊一乍道:“又拿你爹发毒誓?” 此话一出,元垚和庞厚屏气凝神,悄悄观察古练妮的反应。 古练妮则憋了个脸红,最终恼羞成怒道:“前两次是你逼的…” 师春就是顺便逗她一下,试这女人成色,看她要发火,赶紧抬手打住道:“行行行,就依你,我信你,那两朵神火先给你们。” 这还差多,古练妮脸色稍缓。 元垚也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分到的神火,跟四鼎宗那边怎么分?” “这个,我们自己会内部处理,不影响分给你们的神火。”师春将这事摁下,提起了另一件事,“倒是千岩宗那边,就是那群蓝衣裳的,神火分配上,恐怕得算他们一份。” 一听有人要来分好处,几人脸色立马又是一沉,古练妮寒声道:“咱们的合作约定中,可没这一出。” 师春回头,喊了声,“斤两,过来一下。” 吴斤两当即应声而来,嘿嘿笑道:“什么事?” 师春:“从你在出口那一带发现千岩宗,到咱们现在怎么找到千岩宗这里的经过,你跟他们讲一讲。” 吴斤两愣了一下,见其是认真的,于是就将自己在出口守株待兔的经过讲了下,怎么发现的,怎么从傲焰宗口中知道的此地 听到千岩宗居然也在玩调虎离山那套把戏,古练妮三人满脸的惊疑不定。 师春接着又补充道:“我知道千岩宗的一个秘密,他们在一些门派中安插有卧底,傲焰宗之所以会被调虎离山,就是因为卧底泄密的原因。我们原本要做的很简单,只需把住出口,掌握到大概位置,然后想办法将千岩宗糊弄走便可。现在因为你们这么一搞,我没办法,只好暴露了,也就是说,我待会儿还要说服千岩宗分我们一杯羹。” 元垚怀疑,“照你这么说,你们之前并不认识,若如此,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帮你对付我们?” 师春:“有人能把明山宗弄进神火域,自然也能提供一些其他的助力,至于其中的内情,连我也不甚清楚,大人物的事我们没必要打听,我觉得暑道山没必要知道,我们只管分神火就行。” 古练妮沉声道:“要改变约定,更改分配情况,搞成三家分也行,按各方人数的比例来吧,收获的神火一半归我们,一半你跟他们分去。” 元垚:“没错,正该此理。” 庞厚:“约定就是约定,岂能轻易改变!” 只见师春淡淡道:“还有一家类似千岩宗情况的门派,我还想我们一起背着千岩宗,再搞一家,咱们左一家拿个三分之一,右一家拿个三分之一,也挺好的。现在你暑道山一家就要啃一半,不说能不能说服千岩宗,另一家我看也不用谈了,人家自顾自就挺好,凭什么白白让出一半,再分剩下的一半,至少我是没那本事说服人家。” 吴斤两嘿嘿,是要一家的二分之一,还是要两家的三分之一,孰轻孰重的账应该不难算。 反正古练妮三人支支吾吾了起来,说是自己能答应拿三分之一,只怕千岩宗未必会同意,让师春跟千岩宗谈妥了再说,说是等师春消息,然后就回了自己人马那边。 “打自己脸打的还真快。”目送的吴斤两嘿嘿之余,又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暑道山有可能会找到我们,却不做避开的防备,这不故意拱手把好处送给他们吗?” 师春沉吟道:“你之前跟我说,在出口那,暑道山的长老违规插手帮了暑道山。” 说到这事,吴斤两就来气,“没错,要不是那老不死的违规干预,哪用多出这么多麻烦。” 师春:“从那时起,我就改变了主意。斤两,暑道山因为我们死了很多人,不合作,这仇就结下了,一旦传到那位长老的耳朵里,还不知后面会出什么事,指望那些长老守规矩,靠得住吗?你自己已经亲身体会过。 万一有人使绊子不让我们出去,得到了再多的神火又有什么用?那些长老中,有人帮我们说话,规矩就在,一个帮忙说话的都没有,那就不存在什么规矩,我们得到的神火越多,就越危险。 我们和暑道山成了一伙的,遇事有人帮我们兜底,那也方便我们放开手脚办事。” 吴斤两想想也是,正沉默时,忽一道人影飞落,千岩宗的领队宫时希绷不住了,终于主动找了过来。 宫时希瞥了眼吴斤两,“春兄,说话方便吗?” 他之前听到师春说话用的是暗语,没挑明底细,所以虽知吴斤两是师春的人,也不敢乱说话。 师春:“放心,是自己人。” 宫时希:“你哪一脉的?” 师春:“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宫时希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 师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宫时希:“既如此,咱们就各走各的道,我看你的麻烦似乎也化解了,你们也该走人了吧?” 他想把人赶走,好尽快找出这里的神火,目前为止,他们千岩宗也只找到了一朵神火而已。 师春对吴斤两道:“我们之前是帮过宫兄忙的,看来宫兄已经忘记了,你去找许安长来帮忙提醒一下。” 宫时希皱眉不解,不知对方什么时候帮过自己的忙,吴斤两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嘿嘿而去。 不多时,吴斤两打了个招呼的许安长带着一个同门来了。 两人一到宫时希面前,许安长确认过师春的意思后,给了同门一个眼神,那同门立刻端着腔调道:“师兄,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神火?” 许安长也端着腔调道:“谁知道呢,不过晚上是寻找神火的最好机会,容易发现光亮。” 同门:“师兄,如今就剩了我们几个人,凭我们还能找到神火吗?” 许安长:“唉,尽力而为吧,我们能躲过追杀已属万幸。那些个狗东西,将来出了神火域,必让师门报此仇。” 同门:“听守在出口的十位长老说,那些狗贼好像已经找到了七八朵神火。” 两人没头脑的话说到一半时,宫时希已是脸色大变,待到两人话毕,脸上已经是猪肝色的阴霾。 他阴恻恻的目光在师春脸上盯了很久,才徐徐道:“久闻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春兄,事已至此,也别绕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之前我这套调虎离山的把戏用在了暑道山头上,结果破功了,你知不知道如何破功的?” 宫时希神色阴鸷道:“我没空跟你猜谜。” 师春:“因为出口位置的十位长老早就欣赏过了,我原以为他们会守规矩,谁知我玩到暑道山头上时,暑道山的长老直接给捅破了,于是我跟暑道山就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若有人搞破坏,调虎离山这套把戏根本玩不下去。 若有暑道山介入进来帮忙就不一样了,大家若成了一伙的,出口那边不用担心,之后就算距离走远了,来回出口不便,调虎离山的人往暑道山一群人后面一躲,效果也是一样的,得罪人的事让暑道山的人马出面便可。 调虎离山的办法是我出的,当然我这边还将继续出力,人多找神火也能更快捷。 反正眼下的结果是三家共同出力形成的,收获自然也要三家均摊,这是暑道山的意思,你我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当然,你也可以放弃使用眼下这办法。” 第二九七章 盛名所累 面对这般胁迫,宫时希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一个人无法做主。 回到自己人身边后,宫时希将情况告知了自己的左右助手,既是同门师弟,也是师春右眼异能中看到的千岩宗另两个身具魔元的人。 一个相貌平平的名叫周吾道,一个两眼细长的名叫荀立山。 听完情况,周吾道忍不住低声骂,“这师春欺人太甚,逼急了,就不答应,大不了不玩那调虎离山的把戏,能奈我何,他敢暴露我们底细吗?” 荀立山迟虑道:“是有些欺人,可以前的老办法,除了自己去找,就是探知消息后去抢人家的,损失和风险大不说,也没这样高效。三家分的话,心理上是没独吞舒服,但实际上,效率应该是能高出不少,师春说的也没错,有暑道山摆在前面也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此事总的来说,有利有弊。” 宫时希道:“我担心的是出去后该怎么向上交代。” 闻听此言,周、荀二人都沉默了,若是一般的炼器门派,眼下的选择绝对算是优选,能尽量获得更多的神火。 可对他们来说,三家平分,两脉相争,最后由谁来夺魁? 师春这边也在打量千岩宗那边,观察一阵后,对许安长道:“许兄,看出来没有,人家那边对千岩宗的经营,可比你们在四鼎宗下的工夫强多了。” 之前这边提醒过宫时希,说这边还有人不知道和魔道有牵连,让宫时希那边回头跟这边交流小心点,但宫时希对自己那边却没有表示出类似的担忧。 再根据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千岩宗那二十人显然都是魔道的人,不像许安长那边为了方便行事还要先干掉一些自己的同门。看这情况,整个千岩宗很有可能就是魔道据点。 许安长:“你把事情越搞越复杂了,下次再做这样的决定前,是不是要先跟我商议一下?” 师春轻描淡写道:“许兄,你心里是不是认为自己这边压根就不可能夺魁?” 许安长心弦略绷,“你什么意思?” 师春瞟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提醒对方知道,他这里也有嘴,出去后也是能上报的,极力拼搏的和图安稳的,上面更相信谁在敷衍了事,你自己掂量去。 有些话点到为止便可,没必要说出来,说出来伤和气,总之你老老实实配合就行。 所以他随口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三脉相争,要谨防对方下毒手,四鼎宗这边要竖一个掩护童明山的人出来。” 许安长沉默了。 另一头的暑道山那边也同样在观察新的合作对象。 打量一阵后,庞厚嘀咕道:“师叔,这千岩宗在其他门派安插内奸的办法很巧妙啊,我们暑道山若也有此准备多好。” 元垚道:“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各派什么时候收徒,不由外人定,神火域历届抵达的具体时间也并不固定,参会弟子的修为和炼器天赋都要在相应时期内吻合上才行,从中的甄选也不由外人决定,变数太多,很难让指定的内奸代表其他门派参会,这个千岩宗却能做到,恐怕没那么简单,将来怕是要让宗门好好关注一下!” 三家各有心思,最终各家内部商议妥当后,各出了几个领头人物过来。 师春和古练妮这边,本以为是要谈合作细节的,谁知宫时希开口便语出惊人,“我们商议过了,我们还是习惯能赚到一个算是一个,不习惯跟人分享,你们爱怎么玩随意,我们千岩宗就不奉陪了!” 现场瞬间一片寂静,古练妮一伙看向了师春,似乎在问,你不是说你能搞定他们吗?还连分配方式都拟好了。 许安长也扭头看向了师春,嘴角浮现一抹玩味,有那么点看笑话的意思。 吴斤两神色略凝,眼珠转了又转。 师春自己也很意外,略默之后,提醒道:“三之一的分配,看似少了点,可一旦效率上来后,结果未必会亏。” 宫时希阴鸷面容上浮笑,“你觉得我们之间适合平分吗?真要平分了,哪怕我比你少一点点,我都不认为你师春能放过我们。尤其是你身边还傍着暑道山,一旦联手,我这边怎么办? 师春,也不用拐弯抹角,我明说了吧,换了别人,我大概会合作,唯独你师春不行! 你师春名声在外,宫某闻名已久,鬼知道你搞什么鬼,真要跟你合作了,那就是与狼为伍、与虎谋皮,我只怕要夜不能寐,惶惶不安,提心吊胆,所以咱们还是简单点好。” 一伙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看向师春,神色间甚至有些古怪,再次领教了这位的臭名声。 暑道山一伙更是分外能理解宫时希的心情,他们之前也是一样一样的。 师春嘴角用力抿了抿,也有点怀疑自己在天雨流星大会时为了出头,是不是用力太猛了些。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还是平静道:“如此说来,你们宁愿放弃我指点给你们的好办法?” 宫时希微微摇头,“一报还一报,你指点了我们好办法,我们也没亏待你,刚才不还帮你解决了一场大麻烦吗?” 朝古练妮一伙抬了抬下巴示意,“所以,好办法该用还得用,暑道山这边我也不想有什么牵扯,劳烦春兄帮我安抚好,若非要坏我的好事,害我回去交不了差,那咱们大家就都别出去了,在这里陪古人一起长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古练妮冷笑连连,“姓宫的,你觉得我会听他的?” 宫时希玩味一笑,不与她口舌之争,而是朝师春抬下巴示意,“麻烦是你带来的,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看着办!” 师春与之四目对视,思索了一阵,忽给对方竖了大拇指,“有种,是条汉子!” 宫时希:“谈不上,逼不得已而已!” 师春伸手请回,“容我等商议一下再给答复。” 宫时希没说话,扭头就领着人回了自己那一边。 古练妮则劈头盖脸向师春,“这就是你说的千好万好的办法?” 师春却面无表情道:“暑道山的人马借用一下,给我把千岩宗的人马给围了。” 此话一出,几人略惊。 尤其是许安长不得不提醒道:“你别乱来,他们的实力应该不弱,想瞬间灭掉是不可能的。” 他很清楚,这事当着外人的面是没办法动手的,就算打得赢,宫时希那边一旦被逼入绝境,揭破了他们的身份,还能灭暑道山的口不成?人家不就是在以此为要挟么。 古练妮皱眉道:“你真想动手?” 师春不急不躁道:“不动手,就是暂且将他们围住,我好借机恐吓一下,实在不行再说,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这样的话,暑道山自然是要配合的,元垚得了准许后,立马闪身去了暑道山人马那边做布置。 很快,暑道山人马突然毫无征兆地闪身而出,直接将千岩宗一伙给围住了。 不知情的人皆大吃一惊。 尤其是千岩宗那边,迅速拔出了武器背靠背戒备,宫时希厉声喝斥道:“师春,你敢妄动一个试试!” 师春不理他,对身边两伙人道:“许兄,古姑娘,你们双方佯装谈判的样子,做给那边看。” 两人一怔,不知几个意思,刚想问,结果师春已经一个闪身飞到了暑道山包围人马的外围。 吴斤两则赶紧提醒许、古二人,“干嘛,别愣着呀,让你们假装谈判呢。” 好吧,二人只好装作谈判沟通的样子交流。 师春见到后,这才回头对包围中的宫时希道:“宫兄,我已经在尽力阻止,不过这事我不能做主,等他们谈妥了再说,你且耐心等待。” 闻言,宫时希不由踮起脚尖翘首观望,见到许安长正在和古练妮交流的样子,顿目露惊疑,什么意思,那家伙才是能做主的? 他注意力集中在了许安长身上观察。 师春则背个手溜达了回去,到了佯装交流的二人身边后,背对宫时希那边,低声道:“你们继续,我不回来不要停,尽量装的像一点。斤两,你看着点,不像的时候就提醒一下。” 吴斤两嗯了声。 古练妮脑袋不偏,貌似在跟许安长交流,实际话锋却搭到了师春头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师春哼了声,“他不是有种么,我让他慢慢熬。” 说着又背手溜达着四处晃,无聊之际放出了风鳞,飞在了空中四处巡视,右眼异能自然不能是摆设。 人都已经来了,要走也得先把这里的神火给找出来才能走,不然暑道山那边也不好交代。 谁说当着千岩宗的面就不能撬墙角了,把他们看管住不就行了。 被围的宫时希等人也看到了空中巡查的师春,不管是不是在找神火,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不是一个人在空中随便看看就能找到的东西。 宫时希更关注的反倒是许安长那边,尤其是许安长本人,之前还真是忽视了。 四处巡查到离对峙地点有个十几里远的时候,师春往下方不疾不徐扫视的目光一顿,然后直接落在了地面,再次仔细观察,隐约见地下深处有一团深黄色的点点在微微晃动着。 再三确认后,他又再次升空,记住地形地点后,飞回到了“谈判”地附近,慢慢溜达着走了回去。 第二九八章 土焱 不等佯装谈判的双方开口,凑到双方跟前的师春,又背对着宫时希那边,低声对古练妮道:“你跟我走,咱们去做点手脚,其他人继续装着谈下去。” 许安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春:“放心,不会连累你。” 古练妮正演的不耐烦,同时也好奇师春到底要干嘛,遂让元垚继续跟许安长谈。 元垚遵命是遵命了,古练妮被带走时,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古练妮一句,“师叔,小心点。” 边说边朝师春其人甩了个眼神。 古练妮懂他的意思,虽然又再续前缘恢复了合作,但还是要小心这个师春。 她微微点头会意后,跟了师春走,想看看师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大家注意力在离开的二人身上,吴斤两赶紧纠正,督促在场的人道:“别管他们,咱们继续。” 从这边溜达远了,避开了众人的耳目后,古练妮终于忍不住问道:“干嘛,不会想暗算我吧?” “干嘛老对我这么深的成见。”师春表示了一句不满,然后四处看了看。 应该没人看见后,他这才伸手进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罗盘给她。 古练妮接到手一愣,翻看了一下,认识,这不就是自己锁元阵的控制罗盘吗? 忽又见一桩桩物件凭空出现在跟前,定睛一看又愣住了,只见十二尊半丈来高的乌黑铁塔一字排开在眼前,太眼熟了,再看看手上的罗盘,锁元阵全套法器这不齐了么? 她上手摸了摸铁塔,查探确认后才扭头惊讶道:“你怎么找到的?” 师春:“还能是怎么找到的,当然是事发地搜查到的。”旋即补了句,“冰蛟返回前找到的。” 古练妮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欣喜,然很快又变了脸,目光再次盯上了手上的罗盘,忽抬眼盯着师春,手上罗盘扬起,挑眉道:“你要这个做抵押,是想坑走我全套的锁元阵法宝?” 现在总算是醒悟了过来,不是对方主动拿出来,她都差点忘了收回自己的罗盘,毕竟已成了个没用的废物,要不要回来都无所谓了。 师春:“我都拿出来给你了,你觉得我是想坑你吗?当然,如果之前你死活不信,非要认定冰原上是在骗你们,非要你死我活不可,那我肯定就顺手带走了,现在误会化解了,再好的法宝我也不会占你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么一说,在情在理,而且人家也确实还给了自己,所以古练妮脸上的不快瞬间消失了,又恢复了欣喜之色,也不得不承认,师春这么一搞确实帮了她的大忙。 她又逐一将十二尊铁塔进行检查。 稍等了一阵后,师春问道:“这锁元阵你一人能布设吗?” 古练妮随口回道:“当然能,快慢而已,看布设的范围大小。” 之前看过布阵的师春估摸着就是这样,放心了,耐心在旁等待。 等到古练妮将十二尊铁塔全部检查完了收起时,师春才问道:“怎么样,没坏还能用吧?” 古练妮:“这可不是破铜烂铁,哪有那么容易坏。” 好,师春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摸出了风鳞招手道:“走,跟我来。” 古练妮不解,“去哪?” 师春低声道:“千岩宗在这里寻找的神火,我已经发现在哪了,咱们赶紧去拿了。” 古练妮当即两样放光,“当真?” 师春忍不住气馁道:“至于么,对我的成见能不能收一收?” 古练妮赶紧摆了下手道:“等着,我去喊人。” 她扭头就要闪身而去。 “别呀。”师春下意识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牵着解释道:“要喊人,我犯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犯得着让人把千岩宗一伙给看着吗?我能找到神火的位置,你能使用锁元阵,咱俩一公一母配合就足够了,犯不着惊动别人。” “什么一公一母,难听死了。”古练妮翻着白眼啐了声,继而用力甩开了被捉着的手腕。 师春又补充道:“能把神火悄悄弄走,咱们就尽量悄悄弄走,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动静实在小不了,再强行来也不迟,现在先让千岩宗一伙在那老老实实呆着,你一调动人马,不就打草惊蛇了。” 他就是想悄悄弄走,若能悄悄弄走,他非要教宫时希好好做人不可,还他妈既想又要,还敢倒过来要挟他,他倒要看看宫时希能多有种。 古练妮想了想,能避免冲突搞到神火,确实是上策,当即问道:“远吗?” 师春指了个方向,“不远,就十几里外的样子。” 古练妮顿时放心了,真要有什么坑的话,这点距离搞出大动静,自己人马也能听到,当即甩头示意道:“走!” 师春当即驾风鳞而起,卷了她一起飞走。 这点距离其实犯不着用风鳞,师春只是想从空中再寻找确认一下位置。 找到位置,看到之前发现的疑似神火物还在,师春这才落了下去,然后取出了一支香,当着古练妮的面给点燃了。 古练妮迅速抬手掩住了口鼻,尽管神火域的气体本就有毒害不能吸入,早就施法闭着气,但还是有了下意识戒备反应,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见她一副不信任自己的德性,师春也给了她一个白眼,懒得解释,抬手施法,虚头巴脑地对着手上香做了个虚空画符的手势,在他施法作用下,冉冉升起而散的烟气开始拐弯下降,直直向下方落了一段距离才飘散。 师春卡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下烟气直线下垂的距离,然后才指着地面道:“没错,神火应该还在咱们脚下,大概离地百丈的位置。” 本就满眼疑惑的古练妮顿目瞪口呆,这也太玄乎了吧,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问道:“这样就能找到神火?” 师春:“能不能找到,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古练妮:“你这是哪来的邪门术法?” 师春:“这个问题你先不要问我,等找到了神火后再问,我再回答你。” 什么意思?古练妮心头不解,但这事算是记下了。 同时也隐隐感受到了这位的不凡之处,跟其他人很不一样,一手手的,翻转中其实颇有章法。 下意识多打量了一下师春的侧颜,有些好奇,听说是流放之地出来的,感觉跟听说中的流放之地的人有点不太一样。 师春指了指四周有坑洞的地方,示意下去找一找,自己先跳入了一个有着奇形怪状土柱的大坑里,钻入了一个地洞中。 古练妮还是担心会有陷阱等着自己,所以让师春走在前面,自己暗跟在师春身后戒备着。 这黄土荒原中的地下通道,着实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因总让人觉得随时会坍塌、会把人给活埋,拿着檀金照明的两人,脚步已经很轻了,洞壁上偶尔还是能见细细碎碎掉下的黄土。 掉落的流土动静稍大,两人就屏气凝神停步了,蓄势待发的身姿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见无恙,又再次出发。 跟在后面的古练妮小声叹,“难怪都说神火难找,类似这种地方,就算找到了,只怕也难逮住。” 难找吗?对师春来说,这次还算是好找的,至少比在铁森林好找。 铁森林的地下金属环境不知是怎么回事,内部深处不见虚幻世界里的那种缥碧色物质,所以通道中的路线被统一颜色叠障了,令他右眼异能也无法辨识。 这地下的黄土环境则不一样了,与那种缥碧色物质是混合在一块的,有了两种深浅颜色的朦胧度对比,他就能找到通往目标地点的路径。 有路就好,若是没路,需要挖掘才叫麻烦。 也正因为有此便利,他师春才敢在拖延千岩宗的期间内盗采神火,时间太长的话是拖不住的。 当然,他也没表现出能一路正确选择路线的能力,手中香火只能指方向,不可能还能在复杂环境中指路,那也太容易让人生疑了。 所以有时会故意走错一下再行纠正,而有时也确实是因为视线里颜色模糊在一块不好分辨,导致走错了,不得不再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路线,然后再改正。 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深入地下后,地层坚实多了,不用担心会轻易坍塌。 一路下来,两人算是很高效地接近了目标地带。 也就这时,钻到一个岔路口的师春忽然停步,伸手拦住了古练妮,指了指香火烟气,低声道:“离目标大概也就十丈远了,再靠近容易打草惊蛇,这地下跑了可不好抓,开始围绕目标布阵吧。” “十丈远…”古练妮不知他是如何从烟气上判断出来的距离,问题是,她往左右通道看了看,为难道:“要环状布阵才行,一条直线没办法布。” 距离很近,师春的右眼异能可以看到目标周围有乱七八糟多支线的环绕通道,但他不能这样说,当下留了个标记,然后再带着这女人亲自走一圈。 中途还遮掩了檀金的光芒,悄悄顺着一个矮小的岔洞猫着身子钻进去看了看,站不直,蹲着走又不方便,是爬进去的,那真是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黑暗中一路你碰我,我碰你的,把古练妮搞了个脸红。 因发生了点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她不小心在师春屁股上碰了几下,还摸了人家的大腿,那手感印象深刻。 但她心里却在埋怨师春,忽然停下也不打个招呼。 师春对此压根没多想,黑暗中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么。 看到拐角处有橘色光亮晃动,两人心头窃喜,确认有神火后,就没敢再往前打草惊蛇了。 其实师春压根不用这样确认,他右眼能看到,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让古练妮看到。 之后两人在逼仄的空间内,在拐角处渗透来的光亮下互相比划了手势,示意调头回去。 然后两人小心缩着身子,慢慢调转了身形,又开始往回爬了。 爬到黑暗中时,又轮到师春尴尬了。 古练妮也算是体验到了师春之前为何会突然停下,黑暗中有时候是会莫名其妙突然停一下的,哪怕知道前面没障碍。 然后她的大腿和屁股,也被身后人摸了几次,摸得她身子都僵了,过分的一次是人家的脸都一不小心搁她屁股上了,两人同时僵在了那,然后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要不是怕惊吓到神火,古练妮差点下意识往后踹一脚。 看在自己也摸了人家的份上,她忍了,赶紧小心慢慢爬开。 被人家摸不在意的师春,此时也对手感有了印象。 几道弯后,感觉亮光不会再被看到后,师春摸出了檀金照明。 两人终于从矮小洞内爬出来后,默契的没有提摸对方的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后又开始一路留标记,最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岔路口,师春这才问道:“这算不算环状?” 是不是环不知道,反正就是曲曲折折地绕了一圈,古练妮真的有点牙疼了,“一般都是匀称规整设置阵脚的,这样弯弯曲曲的还真没试过。” 师春惊疑道:“不匀称就没办法布阵?” 古练妮:“倒也不是不能布阵,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释放出的威力结构不匀称的话,阵法的威力也会差好多,阻碍目标的能力肯定会减弱。” 听闻是这样,师春放心了,他已经有过几次遭遇神火的经验,右眼异能从神火体态和规模上能看出点实力如何,这次的神火应该是较弱的,若非如此,他哪敢指望能悄悄把神火给弄走。 所以劝说道:“无所谓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有布阵,总比没有的好。你快点吧,千岩宗那边不可能长时间拖着。” 古练妮想想也是,于是就地摸出了那铁塔摆放,没做任何固定,也实在是人手不够,没有人手同时做固定的话,会惊动神火跑掉。 又绕了一圈,将十二座铁塔做了布置后,古练妮摸出了那只罗盘,开始转动调整。 一阵咔咔声停下后,立见一道虚波涟漪光幕出现,渗透入了土层,师春的右眼异能隐约可见其完整形态,发现歪歪扭扭奇形怪状的封印确实太不规整了。 收起罗盘的古练妮两眼放光,那真是撸起袖子兴冲冲往之前的那个矮洞跑。 跑到洞口时,她又下意识两手后背,有挡住屁股的嫌疑,扭身让出了洞口,微声道:“你先进。” 师春略怔,旋即摆手道:“我不会火性功法,我不敢碰神火的,我就在外面等你。” 对此古练妮也能理解,鄙夷了一眼,又弯腰钻了进去。 师春撇了下嘴,往后退远了些,怕发生打斗弄塌了会被一起活埋,站远点好及时逃跑,只要把神火给困在了阵内,他回头带人来挖都行。 在他右眼异能关注下,古练妮的动作小心翼翼,好一阵摸索后突然静如处子般不动,蓄势了一会儿后,骤然闪出,直奔目标。 洞内虽有砰砰声传出,和一股能量波动传来,但他能看到,高武大成境界的修为就是不一样,神火没能逃掉,被古练妮一举给拿下了,应该是控制住了。 见此,见没有发生打斗坍塌,师春又赶紧跑回了矮洞出口,佯装未曾远离过。 很快,一道明黄色亮光从洞内晃出,一脸兴奋的古练妮爬了出来,笑出了两排白牙炫耀,“抓到了。” 真的很高兴,她第一次抓到神火,暑道山此行第一次抓到的神火就是她抓到的。 师春有点郁闷,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抓到了,连锁元阵都未能用上,早知道这朵神火这么容易得手,他自己来就行了,也省得纳入合伙分配的范围内。 不过他还是强颜欢笑道:“这是什么神火?” 古练妮爽朗道:“神火土焱,据说是很少见的一种神火。” 师春立马提醒道:“按约定,那两朵冰焱给你们,合伙找到的前四朵神火都归我们。” 古练妮脸上明显闪过不舍神色,可一朵和两朵的账还是会算的,这朵不给,就得不到那两朵,何况师春刚才展现的寻找神火的秘法,确实是神奇无比,还想合作下去就不敢毁约。 稍作掂量便有回复,“只要你们不爽约,我们就不会爽约,拿那两朵冰焱来换。” 师春爽快答应下来,“好说,走,撤!” “等我收了锁元阵。” 古练妮边说话边摸出罗盘让师春帮忙托着,然后单手转动罗盘,关闭了锁元阵,这才收了罗盘,之后又兜圈收那些铁塔。 师春尾随在她身后。 忙活的同时,古练妮没忘记之前的话,问:“现在能告诉我你这寻找神火的邪门术法哪来的吧?” 师春淡定道:“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么说吧,你只需知道明山宗进不进神火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便可,其它的别问,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暑道山没好处,你若不怕给暑道山惹来麻烦,我甚至可以把这秘法全盘告诉你。” 闻听此言,古练妮目光略凝,收铁塔的动作也僵住了,嘴角下意识抽了下,心头暗凛,她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如此秘法落在了暑道山的手上,消息一旦传出去,除非暑道山拿出来与人共享,否则必将是众矢之的。 这事她还真不好做决定,但这事她记下了,准备离开神火域后报知宗门。 当然,她也很奇怪,难道你师春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这话她没多问,如同师春说的,不该知道的时候不问,继续收拾起了锁元阵法器。 东西全部收完,两人快速回到了地面后,师春建议了古练妮暂时留在这,一番交代后,自己先回去了。 回到了谈判已变成争论态势的地点后,师春搭话问了下情况后,忽偏头对许安长道:“许兄,和暑道山的恩怨已经化解了,你带你的人先回老地方去,该忙什么继续忙你的,其他的你不用再掺和。” 许安长目露征询,似在问,你确定? 师春回以眼色,随便对方怎么理解。 得到确切示意后,许安长正巴不得,好好的神火不找,瞎搞什么,早点一步一个脚印,哪有这些个破事。 他立马带着自己四鼎宗的人走了,空中回头多看了几眼而已。 不等元垚开口,师春立马又道:“庞兄,你往我来的方向去,十来里路的样子,古练妮在那等你,有话交代你,你过去了她会看到你、会招呼你的。元兄,咱们两个装作继续谈。” 得到元垚的同意后,庞厚赶紧离去了。 元垚回头又问师春,“你到底在干什么?” 师春看了眼那边等的不耐烦的宫时希,回头对元垚微笑道:“古练妮马上就会过来,你自己问她去,咱们聊点别的,不知元兄多大年纪了……” 诚如他所言,不多时,古练妮的身形终于出现了。 见此,元垚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没见庞厚一起回来,当即关切道:“师叔,没事吧?” 古练妮略摆手,表示没事,转而问师春,“现在怎么弄?” 师春笑道:“自然是走人,完成咱们的交易去,不要耽误人家找神火。” 古练妮莞尔,颔首道:“也好。” 师春当即闪身到了暑道山的包围圈外,朗声道:“宫兄,你一句话,算是让我想尽办法费尽了嘴皮子。” 宫时希哼道:“这是你自找的!”指了指包围,“打算围到什么时候?” 师春:“已经谈妥了,马上就撤。你们是轻松了,我付出的代价却大了。打扰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先走一步!” 一脸阴鸷的宫时希拱了拱手,“不送!” 师春当即摸出了风鳞升空,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明山宗一伙立刻跟随升空而去。 “走!”古练妮也是一声喝。 暑道山人马亦跟随着飞天而去。 突然被解围的千岩宗一伙终于松了口气。 目送的宫时希当着自己人的面鼓舞了下士气,哼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转而又对众人道:“大家继续搜索,不要单独行动,最少两人一组,以防这帮离去的家伙搞鬼。” 第二九九章 你亲自去 看守两朵冰焱的陈无忌和朱向心已换了地方藏身,在某处山崖沟壑深处。 吴斤两指定的地方,自然不会找不到。 明山宗和暑道山的联合人马一起来到,吓得陈无忌二人都不敢现身,还是吴斤两喊了几声,陈无忌才冒头来见,朱向心依然躲着不露面。 直到师春和吴斤两亲自过来说没事,才卸下了其防备。 一行数人钻进了崖壁上的山洞。 “看吧,我没有骗你吧?”师春指着朱向心手上的两朵冰焱,对身后跟来的古练妮几人说道。 古练妮和元垚瞬间两眼放光,都在下意识咽口水,真正的眼馋。 手上捧着一大块土疙瘩的庞厚也不例外,尽管之前已经见过了。 “给他们。”师春对朱向心发了话。 朱向心犹豫了一下,尽管自己已经吸收了冰焱,但也知道这是重宝,就这样送人吗?可也知道师春说的算,最终还是不舍地递出了。 古练妮双手各接一朵,亲手验证后,神情是激动的,鼻头也有些酸楚,这是真正属于他们的神火。 外人是无法知道她之前的压力有多大的,才刚进神火域,就把暑道山人马搞的损失惨重,寻找神火的锁元阵法器也丢失了,这要是落得个空手而归的话,让她怎么向宗门交代? 其他人这般灰头土脸回去还好点,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呀,身份带来的不仅是优越感,还有更大的压力,今后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如今好了,一下有了两朵神火,后面就算一朵都找不到了,回去也算是能勉强交差了。 对比师春这里来说,好像两朵神火不多,事实上神火是很难抓到的,譬如之前抓到的土焱,正常情况下,是不太可能那样接近到的。 一个门派进来一趟能搞到两三朵已经算是还可以了,绝大多数门派是一朵都搞不到的。 当然,两朵的成绩相对于暑道山这样的门派来说,肯定不算好,仍需努力。 但不管如何,古练妮现在的压力总算是卸下了不少。 东西到手,确认无误后,她也对庞厚偏头示意道:“东西给他们。” 于是庞厚手上的土疙瘩裂开掉地,露出了托在掌上的那朵明黄色火焰,朱向心的眼睛瞬间一亮,见师春点头示意后,赶紧接到了手中。 古练妮等人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带着神火离开了。 师春也对吴斤两道:“把弟兄们都喊进来吧。” 吴斤两立马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带了其他人进洞。 看到新的神火,童明山和安无志的眼睛也亮了,目光都有点挪不开,呼吸都屏住了。 其他人也很惊讶,居然又有一朵的新的神火?他们接触这事已经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神火是极难弄到的。 师春扫了眼三个修习火性功法者的反应,平静道:“我知道,按平均分配的规则来说,这朵神火按理说应该要给安无志,因为其他两个都吸收了两朵神火,只有安无志吸收了一朵,但是…” 此话一出,安无志心里咯噔一下,眼巴巴看着师春,眼神里竟透露出了小可怜意味。 但师春的话却透着坚决,“其实这个决定完全可以在背后做,让其他两人不知道,但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瞒,有些事情不应该瞒,尤其是涉及到分东西的时候,还是当面讲清楚,让大家心里都有数比较好。 神火盟约,主要是炼器人的盛会,安无志和朱向心能进来某种程度上也是借了宗主的光。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何在,我们不是为了成全某个人,或某几个人进来的。 褚兄他们为了帮你们得到神火,屡屡跟着冒险,几度差点因为神火丢命,他们高兴吗?他们愿意吗?他们凭什么为你们冒险? 所以,这次的神火域之行,主要还是为了帮宗主尽量多争取神火,助宗主去夺魁。 不为别的,就为那三件重宝,只要能将那三件宝物抢到手,褚兄他们很长一段岁月的修行资源就算是赚到了。 所以,他们帮你们也就是在帮他们自己。 所以,但凡找到神火,先给咱们宗主管够,遇上宗主时间不凑巧,就分配给其他两个。譬如铁森林内找到金焱时,宗主还在出口那边吸收神火赤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就不会专门等他,就给了朱向心。 之后也依然是这样分配,你们有谁不高兴也没用,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我不会为难,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说的算!” 他手指朱向心,“把神火给宗主,让宗主闭关吸收,其他人退出去,不要打扰。” 神火都到自己手上了,朱向心是真心舍不得,可最终也还是老老实实交给了童明山。 接到神火的童明山,确实是有点喜出望外的,他也以为这次是要给安无志的,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 神火到手的他,看向师春那真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一脸感激,什么都不说了,微微鞠躬,也向众人微微鞠躬,既是谢安无志和朱向心的承让,也是谢大家伙的帮助和支持。 朱向心还好,她毕竟已经得到了两朵神火,再遗憾也轮不到她有意见,毕竟还有更遗憾的安无志在,当初金焱时,安无志可就让了她一把的,她现在还真没资格争这朵土焱。 而安无志,那确实是失落了。 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进神火域,进来后想着能得到一朵神火也是好的,真得到后,又想得到第二朵。 人嘛,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又想要更多,也算是正常心理。 何况现在还没有平分,说一点都不失落那是假的。 但大当家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也没办法,不高兴走人?他能走哪去?不管去哪,不管投靠谁,都不可能把到手的神火分给他。 加上事情又拉高到了事关所有人利益的地步,他也只能是低头接受。 都看出了他的失落,褚竞堂等人从他身边过时,有人拍了下他胳膊,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也有人拍拍他后背,反正都以无声的方式给予了安慰。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师春经由此事、借着等来的时机,算是把事情给说开了,解开了褚竞堂等人的心结,让褚竞堂等人的心里舒坦了、通透了,知道了那让自己不情愿的冒险原来也是在帮自己。 最终能不能帮上自己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也没得选择,但需要一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安无志此时的失落就是那个理由。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吴斤两开始善后,招呼了两个人帮童明山封了洞口,留守在洞外帮童明山护法。 师春随后又交代了吴斤两一番,让吴斤两返回了出口那一带。 暑道山那边也开辟出了两个洞窟,古练妮和元垚也已经迫不及待进了洞里吸收神火。 庞厚则成了暑道山那边失落的那个。 没办法,暑道山找到了神火的主要供应目标就是古练妮,碰到相同神火,古练妮用不上的情况下,才会依次排序给其他人,庞厚排在元垚后面,于是就这样了。 听说那两位已经闭关吸收冰焱去了,师春立马跑去逗庞厚,“庞兄,原来我在冰原上给你们的那朵冰焱,已经被你吸收了呀。” 坐在山崖边的庞厚白他一眼,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他也没看到那朵冰焱的去向,只听说为了摆脱冰蛟,被元垚给扔了。 其实这事他心里也有点别扭,前后三朵神火,他原以为怎么的都该有一朵是属于他的,你们自己扔掉了,那是你们的事,总不能侵占我这一朵吧?结果好嘛,还真是就占了他这一朵。 内部无法说理,少数服从多数,或者说是古练妮说的算,而对外人,家丑又不好外扬,把他给憋屈的不行。 所以,把师春给看乐了,经过朱向心他们对神火的反应,他很理解这些修习火性功法的人对神火有多在乎。 当然,逗人家玩并非目的,主要是为了挑起牢骚和抱怨,破其心防,好打探消息。 有关神火域的经验,童明山等人是真没什么,对比起来跟一张白纸似的…… 出口一带,吴斤两赶到后,发现劳长泰那边多了两个人,肖省和吴鸿先后都回来了。 两人之所以没有离开,自然是因为师春的计划变动,得到吩咐的劳长泰将他们留下了。 对师春来说,手上的消息渠道增多了,就没必要再让自己人跑出去打探相关消息。 单线出去奔波,跟踪一队人马,是有相当风险的,一旦暴露,身边又没有支援的力量,不但危险,出了事也没人知情。 对师春来说,大当家的作用不是用来颐指气使、耍派头,只知道使唤人打打杀杀的,身为大当家合理地保存大家的实力、帮大家规避可能遭遇的风险,也是很重要的事项之一,不然凭什么在东九原做几年的大当家。 把大家带进来冒险了,若能完好无损地全部带出去,竖立的就是威信,将来再有什么危险,他再指派时,大家遵命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而肖、吴二人能回来,自然是因为都带回了神火的线索。 吴斤两将师春此时的详细落脚点告知了二人,让二人自行找师春禀报去了,他自己则继续跟劳长泰和方自成留在了这,没有回去。 肖省和吴鸿一番奔波,找到了师春,把相关消息告知后,师春让他们先行休息,暂未展开行动,他在等,等古练妮出关。 有些事情经由对比,是能看出点差距的,元垚和古练妮几乎是同时闭关的,吸收的也都是冰焱,但元垚先出关了。 童明山几乎是和元垚同时出关的。 古练妮晚了个把时辰后才出来。 她出关时,师春还不知情,还没来得及将两个地方的神火线索告知,谁知古练妮一出关就急匆匆先找到了他。 师春正要提自己掌握的神火线索,食髓知味的古练妮却迫不及待开口道:“我暑道山知道一些可能有神火的地方,咱们可以去找找看。” 如今手上有锁元阵,加上师春寻找神火的秘法,她信心大增。 师春闻言乐了,不说别的,就凭古练妮愿意提供神火线索,他就觉得这次的合作值了。 不过他并未直接接受,反问道:“可能?你确定那些地方有神火吗?” 古练妮:“都是我暑道山先辈找到过神火的地方,能孕育神火的地方,环境必然有其特性,如今虽未必还有,但总比盲目到处乱找强无数倍,之前你盗走我们冰焱的地方,就是例子。” 师春道:“好,你们既然知道地方,那就跑不了,眼下我这里刚获悉了两个神火线索,咱们先把这两地的给解决了,再去你知道的地方也不迟。” 他也是刚从暑道山这种比较有经验的门派嘴里,知道了一些童明山等人不知道的经验。 譬如庞厚就告诉了他,神火未必难找,也未必喜欢龟缩着,神火其实是比较喜欢跑出来晃荡的,发现的概率不算低。 真正的麻烦是难以抓到,某地发现一朵神火,就有可能把一个门派从进入神火域给磨到离开神火域。 古练妮闻言颇为惊讶,“你从哪又获得了神火线索?” “我的人打探来的。”师春指了指不远处归队的肖、吴二人,笑着调侃道:“跟我合作不亏吧?” 古练妮顺势看了眼多出的两人,意外之余暗暗感慨,感觉师春手下精兵强将还挺多的,探查能力竟这么强,遂问道:“怎么弄,继续调虎离山那套?” 她被调虎离山过,深知这套很有效的。 一群人忙了好久才确定了神火的大概位置,却被别人给盗采了,那可是神火啊,被人盗采了我们的神火呀,炼器人的心情谁能懂?立马嗷嗷叫地追杀去了。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招呼,哪还来得及慢慢调兵遣将分工派活,是个人的就扔下活去追了,生怕贼子跑了,连那套锁元阵法器都扔那没人管了,都急眼了。 那是真着急啊,回头想想都汗颜,也太不管不顾了,要是锁元阵丢了怎么办? 加之见到盗采者势单力薄,一旦开始追赶了,就不太可能放下回头。 所以她深知这一招的威力。 师春颔首,“那是自然,不过这次要你亲自去调虎离山,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手指了指,“你这身上的门派衣裳要换一换,最好别让人认出你是暑道山的人,否则人家有可能不敢追下去。” 古练妮不解,“怕人认出,还让我亲自去调虎离山干嘛?” 师春叹道:“这不是想让你亲自去一趟出口,去跟贵派长老打个招呼么,我有几个弟兄安置在那边负责接应消息,同时还要拦截千岩宗那边调虎离山的消息。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万一碰上弄湿鞋的时候,有人要对他们动手,也好让你们长老出面帮衬一下。出口那一带,只要你们长老愿意帮忙,他们的安全绝无问题。 这事,随便去个人,你们长老未必相信,你亲自去,知会给他了,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古练妮瞪大了眼盯着他,好一会儿后,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美事呢,咱们合伙也就罢了,你还想合伙到我暑道山长老头上去? 十派长老坐镇在那,是有规则的,还有其他长老监督,他不可能插手帮你干这种事,也插手不了,这种美事你就不要想了。” 一听这话,师春又给逗乐了,“我说,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规则,若不是你们那位长老插手了,让你们醒悟了过来,冰原上你能堵住我们?说实话,要不是你们长老敢坏规矩,我还真想不到要让他帮忙。” 说到这个,古练妮倒也谈不上什么尴尬,迟疑着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出面干预冲突的事,他真没办法做。还有,当着众长老的面,我也没办法跟他知会这种事。” 师春两手交叉连摆,“不是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这些麻烦我全部给你解决掉,保证不让你为难,也不让你们长老为难,有半分为难,你都可以不做,真没什么事,就你亲自去一趟就行。” 真的吗?古练妮一脸狐疑,要不是真得到了两朵神火,又见识了对方找神火的能力,她真要怀疑是在骗自己。 当然,她肯定要过问细节,不搞清楚怎么回事的话,她不可能盲目答应乱来。 一番细节磋商完毕后,古练妮完全是震惊的模样,愣愣盯了师春许久。 师春被她盯了个浑身不自在,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给你们长老送个礼物而已。” 古练妮很是疑虑且感慨的样子道:“难怪你把木兰青青骗那么惨,我有点担心你跟我合作是不是在坑我,你跟我合作不会就是冲我们金长老去的吧?你这哪是要我们金长老帮忙,你这分明是想把所有长老全部拖下水。” 第三百章 奇石 见对方始终带着小心,师春干瞪眼道:“你怎么老对我有成见,这哪能骗你,神火你一朵再我一朵,实打实的神火你吸收进了身体里,我还能挖出来不成?”古练妮想想也是,好吧,就这样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当场搞出了笔墨纸砚,各自书写了一封信。师春先写完,做了个简易石锁,其实就是将半块巴掌大的石头给挖空了,经由小洞把信塞了进去,然后封了小洞,做了他跟吴斤两才懂的标记,然后把褚竞堂和陈无忌招了过来。将信交付给褚竞堂后,叮嘱二人道:“你二人去出口那边,尽量绕开坐守的十位长老的视线,将信交给吴斤两。信给了吴斤两后,你们想看可以看,但途中不得私拆,不得偷看,上面做了标记。”送个信,派出两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有变起码有可能走脱一人,好回来报信,否则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人手充足的时候自然是求稳妥。不然带这么多人干嘛,吃干饭的不成。“好。”褚、陈二人应下,离开前看了眼不远处提笔琢磨、有点绞尽脑汁意味的古练妮。两人走后不久,松了口气的古练妮也放下了笔,拿起信交给师春看,问:“喂,这样行不行?”“也不是不行…”师春接信后瞅着嘀咕,怎么说呢,不好评价,写的有点磕磕绊绊,又或者是小心翼翼,不像是说这么重要的事,遂抬头问道:“你平常跟你们长老就这么写信的吗?”古练妮无奈道:“好好的,跟长老写信干嘛,从未给长老写过信。”好吧,师春把信揉团搓成了灰,走到笔墨纸砚前,边重写,边说道:“简单直接点,把事说清楚就行。长老是长老,事情是事情,没必要犹犹豫豫无数解释,也不需要担心与否,你们长老是聪明人,说清楚了他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很快,他就写完了,把信交给了古练妮。古练妮看后,不得不承认,简单直接且清爽多了,但还是鄙夷了一句,“字写的真差,果然是流放之地出来的…”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摸出了一块玉简,将信上内容抄写着注入了玉简当中。没办法,跟吴斤两那边不一样,一群长老当中,金长老不好拿出信来看,信纸不方便在暗中施法读取。之后她又在四周山峦间一番努力搜寻,古练妮力图给自家金长老找个好看点的礼物。师春瞅了一阵后,忍不住挠头,心道,大姑娘,咱们还有要紧事办。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飞身而出,亲自动手帮忙,随便找了块大小适中的红色石头,嚷道:“这里,找到了。”古练妮闻言飞身而来,一脸稀奇道:“我看看,什么样?”师春双手奉上,“你看,挺不错的。”古练妮一瞅,当场就傻眼了,下意识往脚下看了看,就一块普通的石头,这地上到处都是,嘴角抽搐道:“你这也太糊弄人了吧,你这怕是连挑都没挑、随便捡的吧,各派那些长老看着呢,这礼物怎么送的出手,真当各派长老是傻子吗?”师春反质疑道:“你是不是操心的有点多,真当给你们长老送礼呢,各派长老看到了又怎样,谁知道你们长老喜欢什么,你说你们长老好这一口,外人只能相信,没办法验证。鬼肚子都大了,知道你搞了鬼又能怎样,你还怕人家将来出去验证不成?大姑娘,你听我的,送个简单随便点的东西,说一句长老你喜欢这个,别的话都不用说,你们长老立马就知道这礼物有名堂。还有,你这样拖下去不怕人家把神火给弄走了?赶紧弄个底座,把玉简藏进去就行了。”好像说的还挺有理的,古练妮欲言又止,但还是感觉这礼物挑的是不是也太粗糙了点?师春懒得跟她扯,还得自己来,转身蹲在了地上,石头一放,然后拔出匕首,蹲地上咔嚓咔嚓,又捞了块石头给修了个底座,两边反复吻合修整好了,收了匕首,抱起成套的石头玩意直接堆进了古练妮的怀里。然后又搬起石头,朝底座的凹槽里示意,“好了,玉简放进去就行了。”古练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摸出玉简放了进去,师春立马放了石头上去镇压住。事情就这么定了,接着各自招呼人马,古练妮还要准备一下,起码要把事情跟元垚他们再说一下。师春这边则没什么好准备的,四鼎宗回铁森林安安稳稳找神火去了,他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一边去,明山宗这边虽有宗主,其实宗主也要看他眼色行事,所以完全是他说的算。某种程度来说,他现在已经将麾下力量统一到了自己手上。双方人马,很快便联袂出发了……出口一带,褚、陈二人摸到了吴斤两等人藏身的地方。吴斤两是听到召唤后,从上面通道里滑下来的,一见二人就乐呵,“嘿,你们怎么来了,有事?”他估摸着是春天有事吩咐而派来的,故而奇怪,有事之前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还要这两人专门跑一趟。褚竞堂直接摸出了那块石头给他,“大当家给你的信。”拿到石头的吴斤两立马检查了一下石头的表面痕迹,此举令褚、陈二人相视一眼,大当家没糊弄他们,果然做了暗记。确认石头没被偷偷打开过,吴斤两施法查探了一下石头里面,发现是纸张,才咔嚓一把捏碎了,拨弄出里面的纸张摊开查看,嗯,一看就是春天的字迹,大家字写的都比较有风格。看完信,他大概明白了师春之前为何不告诉他,因为那时肖省和吴鸿还没回来,还没带回新的神火消息,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执行这一步的计划,也许要先干其他事。若有所思一阵后,他对二人道:“大当家说他们已经不在原地了,让你们暂时留在这,等古练妮他们来后,走时跟他们一起走。”说着把信给了他们看,劳长泰也伸了头一起看,方自成还在上面观察,没下来。上面内容把他们看了个似懂非懂,惊疑不定。就在这时,方自成的声音突然从上面通道里传来,“来人了,千岩宗的人好像又来了。”吴斤两立马一把扯了信到手给搓成了灰,并迅速闪身到了洞口,悄悄向外观察。山脉最高峰上,盘膝打坐的十位长老看着眼前托着神火落下的两个蓝衣人,脸色都有些发沉,又是这两人,他们之前都见过的,又来了。怎么的,这是要比明山宗的人来得更频繁吗?十位长老又都看了看空中那群追来的,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皆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按照规矩,十位长老冷眼旁观着,没有吭声,也没有插手,但都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界的神火盟约好像有点不正常了。往届来此坐镇的长老,基本也都是他们门派里的,没听说有过这种状况。没办法,空中的那群人最终不得不甩袖而去,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但是却没有消失在吴斤两的视线中,吴斤两追了上去。足以避开主峰那边耳目后,他再次施法大喊道:“诸位慢走,请留步……”憋了一口恶气的人员停下后,上前的吴斤两又是自报家门问好,过程和上次的套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的身边换了同伙,带了方自成出来亲身实践。东九原带新人都是这样的。有些经验确实是要传帮带的,经历过,亲身感受过效果,上手起来才会稳当自然。结果也是好的,又成功掌握到了新的神火线索地址。与这伙憋屈的人员告别后,吴斤两这次没有急着去找师春,又返回了之前的洞窟里等待。知道急也没用,师春信里已经说了,他们已经离开了原地,特意说这事就说明没有留下路标,想找也找不到,只能被动等着……一片悬崖峭壁林立的熔浆之地,两条人影从熔浆中腾空而起,一个包头遮脸的蒙面男人手中托着一团赤红的烈焰,同行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赤红光芒一现,哪怕是在这红彤彤的环境中也分外显眼。此地到处搜寻的人员中,当即有人发现了。“神火,是神火!”有人大喊。“有人抢了我们神火!”有人怒喝。轰轰,有人敲山报警,惊动冒出的人员纷纷腾空追去。驾驭风鳞急逃,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时回头望,正是改装后的古练妮。她身边的蒙面人是童明山,遮掩容貌自然是怕人认出,既不想被追赶的人认出,也不想被出口那边的长老们认出。本来,师春一开始是没打算出动自己这边人的,准备让古练妮自己托着神火诱人的,后看这熔浆环境,觉得让童明山的赤焱来诱人可能更可靠点。没条件有没条件的玩法,有条件自然还是稳妥点好。古练妮倒无所谓,觉得自己在冰原都能鬼迷心窍去追赤焱,在这熔浆之地追冰焱难道不正常吗?神火域里的情况,谁敢说出个一定没错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角色转换后,突然被人追着跑,她发现做贼的感觉还挺刺激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而那人员走空的悬崖峭壁林立之地,又飞落了一群人,暑道山和明山宗的人出现了。明山宗人员还好,早就习惯了这一出。暑道山人员的心情则格外不一样,也是角色翻转后的感受,何况之前诱骗他们的人如今就在边上,还成了他们的同伙,不过这做坏事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刺激。双方负责的领头一声令下,双方人马顿散开了四处搜寻。边上没了旁人,元垚和庞厚相视一眼后,看向了师春,元垚问:“现在就看你的了。”古练妮走之前,将师春秘法的事告知了这二人,也把利用锁元阵配合师春抓神火的事交代给了这二人。当然,这秘密不会大范围扩散,告知二人也是因为二人可信。师春看了看四周,然后才点燃了一支香,对二人低声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先看看情况。”二人嗯了声,目光紧盯师春手里的那支香,似乎想看出什么花来,实在是古练妮说的太神奇了。师春则驾风鳞腾空而去,开启了右眼异能,在空中到处搜寻。并未花费太长时间,便在一处熔浆下发现了异常之物,锁定位置后,师春返回,将元垚二人带了过去,指明了位置和大概的深度。元垚立刻召集了十二名暑道山弟子过来,将十二铁塔分别交给了他们一起带着沉入熔浆之中,庞厚跟了下去。等到庞厚再次返回上面,喊了声可以了,元垚立刻启动了手中的罗盘。锁元阵小范围锁定,地下的异物几乎连躲避转圜的空间都没什么,暑道山的人也确实凶悍,熔浆下一阵短暂的轰隆后,事情就结束了。庞厚再次从熔浆下冒出时,手上已经托了一朵赤红的烈焰,跟童明山的一模一样。庞厚既兴奋,看向师春的眼神又有些哀怨,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分配规则,不但是这朵,接下来的两朵都要归明山宗一伙,然后才是正常的我一朵呀你一朵的。师春会意,微微一笑。元垚也很兴奋,亲身体会到了两派合作的犀利程度,找神火竟然变得这么容易了,简直是难以想象,这样下去,后面找神火还用愁吗?当然,他也很想要这朵神火,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一朵要不要给师春了,他现在觉得这次的合作完全值得,也庆幸师春坚定了和这边合作的决心。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相信了师春之前的所谓合作没有骗他们,冰蛟确实是意外。他感觉暑道山这次将会有前所未有的大收获。元垚手中罗盘转动,收了锁元阵,等到熔浆下布阵的十二人全部带着法器归来后,他脸上第一次对师春露出了笑意,“春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赶往下一地吧,争取在我们师叔找到我们前,把下一个点也给拔了。”师春含笑点头,“好。”他也不提让对方把神火拿过来的事。不过途中歇脚辨明方向时,他倒是找机会跟庞厚嘀咕了几句,“我知道你想要这神火…也很奇怪,不知怎的,暑道山这么多人中唯独庞兄让我有一见如故的好感,看庞兄的面子,轮给我们的这朵神火,我们可以推延一下,先给暑道山。”庞厚眼睛骤然放光,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手上托着的土疙瘩有要裂开的感觉。师春补充道:“我虽给了庞兄面子,但你们暑道山会不会把这朵神火给你,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此话一出,庞厚又有些蔫了,低声求了一句,“我师叔回来了,你能不能指明一下是给我的?”师春摇头,“合作约定中没有这一条,我不插手你们门派内部事,你们也不要插手我们这边的,免得回头你们伤了和气,又要说我挑拨什么的,古练妮那娘们对我成见本就很深。”当庞厚的面对古练妮出言不逊了。庞厚唉,也只是轻叹了一声而已。一伙人歇了一阵,探路的回来指明方向后,大家再次集群出发……出口一带的山脉最高峰上,大杵下盘膝打坐的十位长老忽又陆续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去,只见又有两人托着神火从天而降。又来?之前一伙走了也不是很久吧?这是干什么,都开始这样玩了是吧,把这当什么地方了?十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有人眼神里闪现出愠怒意味,甚至有要发作的嫌疑。想发作的不是别人,正是暑道山长老金贵奇,之所以最沉不住气,因为他暑道山弟子就吃了这亏,别人可以看热闹,他却是在这里反复被人揭伤疤,等于是在这反复受刺激。不带这样刺激人的。正想要对来人喝斥一声时,却见其中一长发飘扬者是个女人,参会的女人可是较为罕有的,而且看起来还有些面熟。待人落地,他定睛一看,嘴巴微张,哑在了那,这披头散发的女人他太熟悉了,正是他们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古练妮。古练妮扭头看了眼空中的人,然后拱手朝众长老示意了一下,没有多余的表示,不想在追兵面前暴露身份。什么鬼?金贵奇长老两眼有些发呆,又看了看古练妮身边托着赤红神火的蒙面人,眼中开始浮现惊疑不定,咱暑道山也开始玩这一套了?学挺快呀!若是这样,那就不好谴责了,没有吃自家饭还砸自家锅的道理。他以前做弟子时是参加过神火盟约的,深知弟子们在这里到处奔波竞夺有多不容易,自己身为长老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拖自家弟子的后腿,宗门派自己来可不是发挥这种作用的。他想发作的那股愠怒,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古练妮脸上没看出什么表情,他又打量古练妮身边的人,这谁呀,哪个弟子呀,蒙这么严实干嘛,你干脆把眼睛上的两个洞也堵上好了。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之前见过好几波,没哪家像暑道山这么胆小的,连古练妮都改装了,害他之前差点没认出来。感觉有点坠了暑道山的威风,他略有些不高兴。当然,总体上还是高兴的,那朵火红的神火说明什么,说明暑道山弟子已经找到了神火。暑道山此行找到的神火,是先紧着古练妮的,眼下连旁边的弟子都有神火了,那古练妮自然也有了。如此说来,收获不小啊!他捋了捋胡须,之前让这丫头领队,自己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出色。他又斜了眼空中愤恨的一群追兵,眉头略挑,如今这情况,他就更不可能让人在这里动手,敢乱来他不介意亲自出手教训!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要给自己人撑腰。其他长老也在盯着古练妮打量,连自己门派的弟子都认不全,哪能记住暑道山的弟子,但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他们是有印象的,有些甚至多次见过。他们的想法比金贵奇长老少一点,也比较直接,这丫头看来是被坑出经验了,也开始玩这套了,看起来收获不小啊,连同伴都有神火了,暑道山起码得有两朵神火了吧?一个个的,眼神里说不清是赞赏还是羡慕,也有迷乱和担忧,才进来多久,暑道山起码就搞到了两朵,未免有些神速。空中恨不得冲下来抢夺的一伙人,苦候一阵,气也没用,不能把有限的时间耗在这,最终也只能是恨恨而去。等那些全部消失了,古练妮这才正式拱手拜见道:“弟子拜见金长老。”继而又对其他长老拱手道:“古练妮拜见诸位长老。”童明山不吭声,跟着点头哈腰,他已经不是一两次来拜会了,担心自己再露面会不会被人打了,老老实实低调点。换了从前和当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来,敢耍到一群炼器大派的长老面前来,这些可是连百炼宗掌门都不敢造次的人物。一位长老徐徐道:“古丫头,你学坏了。”金贵奇立马截话道:“我也不是偏袒自家门派弟子,别的门派能做的,我们既然没有干预,那自然是一视同仁。”其他长老或哼,或似笑非笑。金贵奇目光看向童明山,正想问是谁,古练妮的动作又吸引了他的主意,只见古练妮搬出了一块带底座的红色石头,这想干嘛呢?古练妮小蹦到山顶,单膝跪地,双手将这摆景的石头双手奉上,恭恭敬敬道:“弟子知道长老好这一口,遇上这奇石后,赶紧收集了起来,刚好过来,顺道奉上,小小心意,还望长老不要嫌弃。”金贵奇眼皮子连颤了好几下。其他长老目光也纷纷落在那石头上。有长老咦道:“金贵奇,你还有这爱好?”也有人伸手道:“来,我看看这奇石有什么奇特之处。”不仅是他,其他人乍一看也都没看出奇在哪,但都知道古练妮不可能随便送一块简单的石头给自家长老当礼物,估摸着横看成岭侧成峰,得找角度,得细品才行,都好奇,都想看。“一群吃不来细糠的山猪,别糟践好东西。”金贵奇一声喝,一把将东西抢到手摁住,不给任何人的样子。也不可能给其他人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个炼器的,炼融的石头无数,对什么奇石毫无感情,有个鬼的爱好。这丫头忽然帮自己诌出这么个神奇的爱好来,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用如此隐晦的方式来暗示,说明这石头肯定有名堂,这丫头传递了什么名堂给自己,他当然要赶紧收下。手摁住稍一施法查探,便察觉到了底座里另有东西,果然有名堂。诸位长老则嗤声一片,捞块石头当宝,他们还真看不上,也还是头回知道金贵奇有这爱好。另一山头,趴在孔洞里观望的吴斤两,隐约目睹了送东西的场景后,忽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怪叫了一声,“草,那娘们是古练妮,好好的换什么装,差点看走了眼。”回头就对褚竞堂和陈无忌喊道:“二位,人来了,做好准备,回头追上他们跟他们去找大当家。”顶峰盘坐的金贵奇拍了拍手上摁住的那块石头,算是给了古练妮回示,表示自己知道了。“长老,弟子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起身的古练妮拱手后退几步告辞时,手上动作一变,单掌托出了一团淡淡的银蓝色火焰。临走前来这么一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炫耀一下,炫耀给金长老看的,也是师春之前再三交代她要这么做的,说是给金长老一个交代。果然也得手了神火!金贵奇眉头略挑。他下意识捋须,眉目含笑,看向眼前丫头的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赞赏意味。另一手下意识抚摸着刚到手的石头,他发现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丫头,还真不是金丝雀,只是以前没给人家机会而已,这一放出笼子就开始展翅高飞了,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就说这送奇石的手法之老辣,路数就狂野的很,敢当众把各派长老当睁眼瞎,真是敢想敢做呀,暑道山后继有人了! 第三零一章 配合 见古练妮现在就走,那说明石头里的名堂不用急着看。于是金长老含笑挥手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古练妮收了手上的神火,驾风鳞带了一旁的蒙面人升空,四处观察,确认无埋伏之类的才掠空而去。其实她也不怕什么埋伏,面对一般门派时,还是颇为自负的。目送的金长老则依然在琢磨,那蒙面家伙是谁,刚才一时间没来得及问,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了,只要是暑道山的弟子就行。他端着手上的奇石看了看,然后就顺手收进了乾坤袋内。奇石入了乾坤袋,就和底座分开了,那块玉简也掉了出来。盘膝而坐的金长老双手兜袖打坐,看似没什么动作,实则已趁刚才的机会将玉简抽了出来,握在袖子里,暗中施法查看其上内容。“明摆着的,暑道山这起码有两道神火了,金贵奇,咱们是不是该恭喜你了?”“古炎铎这女儿不错嘛,不比那些臭小子差。”“可惜咱们这些门派之间结亲的可能性不大,否则非要帮我门中小子去提亲不可。”“行啦,这次神火域真有了大出息,搞不好就要当暑道山的下届掌门来培养了,怎么可能轻易外嫁。”一伙长老,或阴阳怪气的恭喜,或语带羡慕,或在那调侃。金贵奇长老却置若罔闻,两眼发呆,被玉简中的内容给惊着了。暑道山居然和明山宗展开了合作,两家居然联手了!他下意识就在骂古练妮那丫头糊涂,天雨流星大会的事情跟你们白讲了不成,那些被骗门派的事迹都忘了不成,这不是与狼共舞么?他也不知道古练妮到底是着了什么道,甚至有点担心是不是被师春在男女关系上做了手脚。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刚还稀奇古练妮他们这些名门子弟怎么会用出这么狂野的手法,现在明白了,这应该不是古练妮他们的路数,很有可能是师春的手段。待审读完信中全部内容后,他越发确信这不是古练妮等人想出的办法,这都开始指派自己这位长老干活了。也正因为审读完了信中内容,他的一些顾虑也被大大打消了不少。信里没提及两边是怎么合作的,只开头说了下两边联手了,然后就是希望他协助的事项,没其他多余的内容,一切都交由了他自己来判断。信里实实在在的内容,还有古练妮所展现出的神火是假不了的,神火能实实在在到手,这胜过无数的解释。最终,让他有了自己的判断。尽管心里仍有担心,他仔细斟酌一番后,还是默默将玉简收回了乾坤袋内。稍后,他忽然出声道:“诸位,这一个个门派不时往出口跑的事,你们以前听说过吗?”有长老呵呵道:“你暑道山都这样搞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千万别说要先拿你暑道山开刀。”金贵奇:“说正事,别开口闭口在这较劲。”另有长老道:“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不就那个明山宗带的头吗?那个师春确实不是什么好鸟,放他进来干嘛?”有人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放不成?有多少无奈,你心里能没点数?也没见你们门派当时有多刚烈,现在阴阳怪气有什么意思。”见要吵起来,金贵奇打断道:“诸位,难道我们真要坐视吗?”又有人乐呵道:“不坐视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插手不成?没规定这出口一带不许人落脚,你暑道山弟子也这样干了,不管自己人,怎好管别人。”金贵奇:“我没说要插手,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真要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吗?”这不屁话么,我们不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吗?不过九位长老闻言后,却并未反驳,都听出了这位怕是另有说法。当即有人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到底想说什么?”金贵奇:“我刚想起一件事,我们历届参会的门派弟子,找到神火的地点,是不是都有记下来以供后人参考的习惯?原因,大家也都清楚,出神火的地方,必有形成神火的诱因,下届老地方再找找,找到的可能性较大。那些被调虎离山手法引诱来的门派,上了什么当,我们都清楚。那些个使用歪手段的门派,也着实让人担心,我们坐镇于此,完全不闻不问是不是也不合适?倒不是说,我们要插手什么,防患于未然也是很有必要的。上当的门派来了,我们喊过来问一问详细的事发地点,将其记录下来,也算是搜集一些情况,万一有变,我们也好应对,你们说是不是?”一伙长老面面相觑,一个个目光灵动闪烁,前后话结合,都知道了这位是什么意思。忽有人出声响应道:“此法可行。”也有长老嗯声道:“反正坐这里看热闹也是看热闹,我们又没干预什么,不算违规。”其他长老也是或点头认同,或相继附和,总之没一个反对的,都表示赞同。别说不违规,其实只要他们一致赞同,在这里就不存在什么违规。金贵奇长老见此情形,暗暗唏嘘,有好处,有利益,还能坐享其成,结果便是这样了,这便是许之以利。历届神火盟约,敢把主意打到一群坐镇长老身上的,他还是头回听说,他现在确信以及肯定,这绝不是古练妮那些弟子想出的办法,那些好弟子没这么狂的胆子,也走不出这么野的路数,绝对是师春一伙的建议。一群傻弟子呀,这是被人当枪使了。其实又何止是那些弟子,他还不是一样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因为结果对他们有利,被利所诱,故而心甘情愿。另一山峰内,趴在孔眼里对外瞅的劳长泰,问:“大当家信里让我们听到动静就挪窝,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吴斤两道:“等着就好,急什么。”说着又摸出了冰羊放口鼻呼吸。方自成:“大当家信里说的不清不楚的,那意思,莫不是主峰上的哪个长老会帮咱们?”劳长泰回头看了眼,“还用说么,十有八九是暑道山的长老,褚竞堂和陈无忌不是说又跟暑道山合作了么。”褚竞堂和陈无忌已经走了,已经跟了古练妮他们返回。方自成不解道:“咱们在这好好的,干嘛往那边凑?”趴在另一个孔眼观察的吴斤两徐徐道:“你以为大当家愿意搞这麻烦事不成?大当家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千岩宗调虎离山的门派里,有一些是暗藏了卧底的,我们老是去拦那被调虎离山的门派,千岩宗迟早会接到消息,肯定会引起千岩宗的警觉。我告诉你们,千岩宗可不是什么善茬。”劳、方二人略有所悟。不过劳长泰还是有些担心道:“靠那些长老太近,会不会被发现?”吴斤两:“那不是我们考虑的,会不会被发现,提供什么样的方式能尽量避免我们被发现,是那位长老考虑的,我们只需顺着人家提供的安排去做就行,该怎么保驾护航是人家考虑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倒也是。”方自成嘀咕了一声。一处深渊下的熔浆湖泊中,一朵赤红火焰在暑道山弟子的托举下冒出,他飞身而上,峭壁上几番踩踏,才落在了高高的岸上,落在了师春和手持罗盘的元垚身边。紧接着,又有十二人各抱一座铁塔飞了上来。又一朵神火,大家都很振奋。之前那朵,被庞厚拿着调虎离山去了。明山宗这边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在眼巴巴看着新鲜出炉的神火,尤其是安无志,估摸着,两朵了,总该分这边一朵吧。师春后来跟古练妮达成的分配方法,他们还不知晓。一伙人,东西收起,人员收拢,然后就是等待,不仅仅是等待古练妮的归来,也是在等童明山等人的归来。也没等太久,便见古练妮驾风鳞载着几人赶来了,在空中搜寻之际,被这边招呼了下来。她收了风鳞一落地,便对师春点了点头道:“事情办妥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该出意外才对,师春颔首笑道:“大姑娘幸苦了。”古练妮白他一眼,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改了称呼,不伦不类的,也没太计较,师春解释过,说喊古姑娘有点拗口。元垚则拿了同门师弟手上的神火过来,“师叔,刚又找到一朵赤焱。”不用提醒,古练妮已经看到了,正两眼放光,惊叹道:“这么快。”元垚:“庞厚调虎离山,拿了一朵去,你路上没遇见吗?”“没有,可能隔的比较开,没看到。”古练妮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师春问道:“怎么又让我的人去了,你就不怕那朵神火有失?”师春笑道:“能者多劳嘛。有失也没关系,失在暑道山手上,肯定算你们暑道山这边的分成。”实际上就是要让暑道山的那位金长老看到暑道山的成绩,坚实那位金长老配合的决心,足够的利益才能达到足够的需求嘛。之前披头散发的,此时古练妮一边双手扎头发,一边冷哼道:“你还真会精打细算,一点不肯吃亏。”她这体魄,配合她这动作,特别显她的身材,该挺拔的地方挺拔,该细的地方是真细。师春忍不住多欣赏了两眼,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了在黑暗中摸到了人家的情形,嘴角勾出的笑意顿有些暧昧。见鬼的是,眼睛随意一瞄的古练妮居然看懂了,然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吧,心有灵犀这玩意,有时还真会出现,师春居然也看懂了,干咳一声道:“没跟你开玩笑,我们这边说好的分成可以往后推一推,庞厚拿去的那朵神火真的先给你们,我说话算话,绝不骗人,也绝不食言。”此话一出,双手在脑后掐着头发的古练妮一怔,别说她了,元垚等暑道山弟子皆差不多反应。明山宗这边则又是另一种反应,朱向心和安无志欲言又止,有点煎熬的样子。对他们来说,也只能是干着急,目前没任何挑战师春决定的可能性,师春当众说出的话,轮不到他们收回。回过神的古练妮随后立马一口咬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不许反悔。”师春:“没什么好悔的,又没给别人,给你们也能证明我合作的诚意,何况我也没吃亏,只是把该分给我们的后推了一下而已。当然,给你神火,也是为了跟你商量个事。”扎好头发的古练妮放了手,不知什么事值得他推后神火,当即一脸好奇道:“什么事?”师春朝她身边的那些同门抬了抬下巴示意,然后又对明山宗这边的说道:“你们回避一下。”古练妮自然懂了,也挥手示意除了元垚外的弟子们退下。没了旁人,师春指了下元垚手上的神火,沉吟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将这朵神火也送人。大姑娘,千岩宗那次,还记得我说的另一个门派吗?情况跟千岩宗类似,然至今都未见他们采取调虎离山的行动,我在想,他们是不是缺了当诱饵的神火。”元垚惊疑道:“你莫不是想送一朵诱饵给他们?”师春点头,“是这个意思。”此话一出,古、元二人皆有震惊反应。古练妮:“你疯了吧,把神火送人?你是真不知道神火的价值还是怎的,万一人家拿了你的神火,又不执行调虎离山那套怎么办?”师春:“首先不白送,可以是‘借’给他们,可以跟他们谈,回头让他们拿神火来还。其次,以我们寻找神火的效率,付出一点冒险的代价,多获取一些神火的线索,是完全值得的。”元垚道:“这朵赤焱是你们明山宗的,你们要送人,我们管不着。”师春挑眉道:“这样说就没意思了,真要这样的话,我还跟你们商量什么?代价我这里付出,回头得到的好处你们也要分,你觉得这合适吗?我知道你们炼器人很在乎神火,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说,要看长远,要有舍才有得,该下的本一定要下,不要不舍。再说了,我目前只是怀疑他们还没有诱饵,是否如此还要现场确认过才知晓。”对元垚来说,站在暑道山的立场,该争取的利益也要争取才对。当然,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回头看向古练妮,决定权在这位小师叔手上。其实也不难决定,不舍只是因炼器人对神火的欲望而已,理智来想,孰是孰非不难判断。最终,古练妮同意了这样做。当然,能同意也是因为目前所展现出的成绩,真要是找一朵都困难的话,是万不可能做出这般舍弃决定的。朱向心和安无志眼睁睁的,远远看着古练妮拿走了那朵赤焱神火,带了几个人找地方闭关吸收去了。然后又眼巴巴看着师春走了过来,安无志上前问了句,“大当家,两朵神火都给了他们吗?”师春宽慰了一句,“放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神火里最不缺的就是赤焱,不要焦急,后面还有机会。”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他也懒得多说。道理也如他说的那样,就是感觉赤焱较多,意识到了后面可能不会有缺失,所以先舍弃赤焱,把己方的神火往后推了推,想掌握点品类上的优先选择权……又两道托着神火的人影快速降落在了出口主峰前,正是庞厚和另一同门,两人也都换掉了暑道山的衣裳。还是那句话,怕暑道山的威名导致一般的门派不敢穷追。空中一群追杀的门派中人发现情况不对后,纷纷在空中刹停了,下面不是能打闹的地方。山顶盘坐的十位长老盯着降落在下方的二人,齐齐凝望,都感觉二人看着有点眼熟。金贵奇长老那就不是眼熟了,统统都认识,都是暑道山的参会弟子,他能不认识么。看到本派弟子又换了衣裳,看到庞厚的手上又有神火,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他能肯定,这不是之前那个托着神火的蒙面人,因为体型大不同。也就是说,暑道山又获得了一朵神火。这接连跑来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若不是边上有人看着,他能裂开嘴哈哈大笑。其他长老看到浮空的那些门派中人,欲执行之前的约定,蠢蠢欲动之际,金贵奇忽对左右轻声抱歉一句,“惭愧,又是敝派弟子,回头我定好好管教!”诸位长老一愣,总算明白了这两位为何看着眼熟,也明白了金长老这话里的潜台词,这次就算了。然后主位长老的神色变化有点大,目光里开始渗透出了些许危险的气息,没办法,暑道山这收获速度着实把他们给惊着了。也就是在这时,盘膝而坐的金贵奇突然站了起来,一个迈步,飘落到了庞厚二人跟前,围着二人转了两圈,走到二人身后时,忽沉沉一脚跺地。轰!刹那地动山摇,整座山峰似要崩塌般震颤,冲击波四溢,山背更是轰鸣阵阵,似山体塌方般的动静。山顶打坐的九位长老齐齐扭头看去,只见半山腰土石喷涌爆出。一座山竟被金长老一脚给斜斜跺穿了。空中一伙人目露惊骇,金贵奇猛然回头,冷冷盯向了他们,顿把一伙人吓得胆战心惊,哪还敢逗留,仓惶飞离而去。劲风下的庞厚拼命施法护住手上的神火。另一山峰孔眼里偷窥的吴斤两等人,赶紧偏头转身,避开冲击而来的飞沙走石。 第三零二章 归你了 灌进藏身处的风在呼呼响。沙尘过后,背靠洞壁的吴斤两裂开嘴笑,“动静来了,这里得留一个人,四鼎宗那边跟踪卧底的消息来了,这里随时得有人接应。轮流吧,方兄,你先跟我走一趟。”方自成点了点头,两人先后溜出了洞。主峰上的一群长老看向庞厚手上的神火,都显露出了意外神色,经刚才风波,都看出了庞厚手上是真的神火,是一朵还未来得及吸收的神火。也有长老盯向金贵奇喝道:“你什么意思?”“教训自家小辈,让诸位见笑了。”金贵奇客气了一声,转头又训斥庞厚道:“以后少往这跑,还不快滚?”庞厚二人唯唯诺诺应下,赶紧闪身飞离了。山上盘坐的一群长老好气又好笑,教训自家小辈犯得着搞这么大动静?这哪是吓唬自家小辈。暑道山找到的神火地点,这姓金的似乎不太想跟大家分享,明显是故意吓唬那群追赶而来的人,不好出言干预,以动作来吓唬。这般小鼻子小眼的行为,颇令人不耻。金贵奇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只需要他们怎么去想,瞥了眼之前跺过一脚的地方,只破了个拳头大的窟窿,他闪身飞到上面,看了眼山背,只见山下烟尘还是久久弥漫之势,转身又盘膝坐下了。吴斤两和方自成已经没入了那崩塌的烟尘弥漫中寻找。很快,二人找到一口大大的洞窟,蹿了进去,一路斜斜向上而去,算是一个长喇叭形洞窟,越往上越缩小。跑了一阵的方自成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好家伙,一声响,就把这么高一座大山给斜斜打穿了。”拿着檀金照明的吴斤两扭头挥手示意了一下,示意闭嘴噤声。其实途中偶尔还会有土石哗啦落下的动静。等到二人不能再前进了,前方能见光亮的洞口只有拳头般大小。确认到位后,吴斤两又独自蹑手蹑脚离开了,出洞绕回到了劳长泰藏身的洞窟,一番交代后,劳长泰也跑出去绕飞了一圈。主要还是为了从主峰正面飞过去一趟。盘坐在顶峰的金贵奇见到后,便知人已经到位了,万一有什么情况,需要他帮忙掩护。当然,正常情况下金贵奇也不认为会发生什么意外,没哪位长老有事没事会施法查探自己屁股下面。浩大的砂砾地界,白嗖嗖气体不时从地下喷出,在地面形成一只只高耸的圈圈状深坑。忘情谷一行,依然还在此地寻觅。这也是正常现象,发现了神火踪迹,难找就放弃,那可能一朵都找不到,大多门派都很容易被这么一个点给耗住。而这也印证了师春的判断,有调虎离山的好办法不用,那就有可能是还没找到神火,有可能还困在原地搜寻,之前四鼎宗的探子就说忘情谷的人马一直逗留在这片区域。结果不出他所料,跑来这地方一搜,果然发现忘情谷的这群女人还在这地带转悠。发现空中不时有人飞来飞去搜寻状,不需要发出警讯,以巫珊珊为首的忘情谷一伙已迅速藏身进了各深坑内躲避。师春的右眼异能已经发现了她们,但是并未吭声,任由暑道山和明山宗的人继续在空中搜寻,他也好借此机会再找找忘情谷要找的目标。这里肯定有名堂,忘情谷若是毫无发现,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兜兜转转到离忘情谷人马几十里外的地方,他右眼异能才发现了地下的异常,一道两丈来长的褐色物体竟在地下钻来钻去,犹如一条蛇在快速爬行。体型细长,若不是有动静对比,很容忽视掉。并没有在地下很深的位置,对比之前的,相对来说,已经算是接近地表了,诡异的是,他右眼好像并未发现有供异物爬行的地道,穿行在砂砾地下,像是流水渗透般的方式行进,但是速度不慢。师春观察了一阵,发现那异物行踪并不固定,再次升空观察定位了大概区域,才转身返回了忘情谷一伙藏身的区域。最终,忘情谷一伙被展开地面搜寻的人马给逼了出来。长发飘飘的巫珊珊发出长啸,忘情谷散开的人马迅速集结了过来壮声势,与搜寻人马对峙上了。比人马,肯定是比不过师春这边的。见面无二话,师春开口喝斥道:“围起来。”元垚手一挥,暑道山人马立刻将忘情谷人马包围了。那个谁没来,古练妮没空,吸收神火去了。见发出号令的居然是师春,师春居然能指挥暑道山的人马,巫珊珊惊疑指去,喝斥道:“师春,我们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又认识自己?师春暗中骂娘,目光却在这一群破了相、如同歪瓜裂枣的女人身上打量着,没错,五个身怀魔元的人都在,也是三脉进来的人手中身怀魔元数量最多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认识我,那就省得废话了,我明山宗的一支人马失踪在了这个方向,有人说是被你们杀了,这笔账怎么算吧?”此话出,元垚和庞厚都看了眼他,明山宗没来的人干嘛去了他们都清楚,到这位的嘴里,人不在就成了泼脏水的理由,还真是长了张嘴就能胡说八道。闻言,忘情谷一伙人心惊,巫珊珊沉声道:“何人造谣诽谤,劳烦喊来对质!”师春:“告知的人不知去了哪,否则已经站了出来指证,还用你来提醒?”巫珊珊:“说这话的人居心叵测,意在挑拨。你师春是聪明人,无凭无据的,不会这么轻易就上人当吧?”师春:“我就问你们一句,是不是你们干的?”巫珊珊:“绝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进神火域至今,还未与任何人交过手。”师春:“你说的不算。”巫珊珊寒声道:“那你想怎样?”师春却扭头看向了元垚,“元兄,先把她们给围着,我们去四周看看,看有无打斗的痕迹。”这场景有点眼熟,元垚眨了眨眼,颔首道:“也好。”师春又对众人道:“若做贼心虚,擅自逃脱,杀无赦!”然后伸手点了童明山一起随行,元垚跟上一起走了,把现场交给了庞厚看着。现场的忘情谷一伙,倒也没有轻举妄动,目前也没必要乱来,有那么点清者自清的味道。双方人马处在了对峙状态。师春几个自然不会是去找什么打斗痕迹,跑远后,师春又摸出了那支神奇的香点上。每次看到这支香时,元垚都会看得很仔细,一点细节都不想放过的样子,说实话,看着是真普通,很不起眼,想看出蹊跷在哪。神奇的香一点上,并没有立刻发生神奇的事,用师春的话说,只有接近神火到了一定的距离,火神香才能感应到神火。空中飞行,绕到到相应区域,师春右眼异能找到了那细长异动的异物后,火神香的异能才发挥了作用。按照示意落地后,师春跟着地下的异物追索了一阵,咦了声道:“好像一直在到处移动。”跟着走的元垚问道:“所在位置深不深?”师春:“深倒不深,立地表大概只有三丈深的样子。”元垚:“那简单,我将这块区域布阵便可。”师春摇头,觉得没必要,大范围布阵的话,锁定的范围大了,异物转圜的空间大了,他们三个人抓起来也费力。观察了一下动向后,师春提醒道:“根据去向,提前布阵,待它钻入阵内锁定范围,你立刻启动锁元阵便可。”元垚眼睛一亮,赞道:“没错,正该如此。”说做就做,稍找出异物在地下穿行的规律后,师春向前指了个地面,元垚会意,立刻闪身而去,迅速将十二尊铁塔在前方区域内摆好,拿出了罗盘做准备。然事无绝对顺利,跟行的师春眼看就要走入十二尊铁塔内,香火烟气忽然拐了个弯,往右侧去了。元垚没办法,只好又收了铁塔,按照师春的指点再折腾了一次。这次顺利了,师春走到铁塔阵前,忽然停步,对元垚点了点头,元垚立刻咔咔转动了罗盘。嗡一声,冥冥中令人耳鸣的动静传出,十二座铁塔立刻被一道碗状光幕给连接在了一起。虚波涟漪晃了晃就消失了。阵内的元垚收了罗盘,警惕着四周。忽然,虚波涟漪的光幕再现,地下传来震颤动静,元垚笑了,“春兄,收住了!”师春的右眼异能已经看到了,地下的异物触发了光幕,正在使劲挣扎中,这说明确实是神火,他之前还有点担心不是,担心是不是什么活物,因为没见过长条形的神火。锁元阵有吸收神火威能的奇效,神火越抗争,锁元阵吸收转化给自己的威能就越强大。使劲抗争未能冲出去的异物,开始四处奔波冲撞,轰轰声响个不停,地下到处无果后,开始冲向地面。师春盯着手中的烟气,抬手指向阵内提醒,“元兄小心,要从那出来了。”元垚立刻蓄势戒备状,地下的东西只有撞击的时候有动静,在地下游走时是毫无动静的。果然,一条胳膊般粗的褐色火焰,突如飞龙般冲出地面,从砂砾缝隙中渗出的。轰,长躯刚撞上光幕,元垚便冲了上去一顿轰击,打的长蛇般的褐色火焰爆出澎湃怒火,但全都被倒扣的碗状光幕给收住了,褐色火光淹没了其中的元垚。镇外的师春二人一点都不担心,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神火的块头跟实力是成正比的,应该不是元垚的对手。“这是什么神火?”师春好奇地问了声。两眼放光的童明山道:“流焱,神火流焱,很罕见的神火!”师春瞅了眼他的反应,莞尔一笑,道:“归你了!” 第三零三章 春兄留步 童明山闻言猛然扭头看向他,眼神稍显复杂,有激动,也有感激。他知道的,大当家既然这样说了,他就不用操心了,自然会帮他搞定暑道山那边。很快,光幕里澎湃的烈焰也骤然消失了,只见元垚掌心托着的不是团状火焰,而像是困在钟里的一条游龙,或盘旋游走,或上下翻飞,颇有灵性,可不管如何折腾,始终无法从元垚掌心里超脱。元垚的眼里藏着兴奋,目光从神火上挪开,看向师春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来,还没开口,师春先对他开口道:“给他拿着吧。”这里没其他人,那个‘他’自然就是指童明山。元垚略显犹豫,不过还是从命了,单掌托着送到了童明山跟前。放在以前,这真的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征服一个人,时间和经历足矣。童明山赶紧施法接到了自己的手中。元垚随后摸出了罗盘,一番转动关掉了锁元阵,旋即将十二座铁塔逐一收回了囊中。“你这里找个地方躲一下,等我们来会面。”师春交代童明山。“好。”童明山应下,颇有些言听计从的味道,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从命。师春则和元垚腾空而去了。两人没有让忘情谷那边人的久等,得了交代的元垚一落地,立马对暑道山人马挥手示意道:“放开他们。”于是暑道山包围的人马撤了回来。巫珊珊出声道:“怎么个说法?”师春道:“刚遇上了我们那些失踪的人手,才知是个误会。我们也是受了小人蒙蔽,打扰诸位了,抱歉抱歉。”说着拱了拱手。元垚也跟着拱手意思了一下。鼻头没有鼻孔,名叫林约芳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这得亏是刚才没动手,真要是动手了,那岂止是一点点冤枉落我们头上。”好吧,师春笑了,正要酝酿借口,人家就主动把台阶送过来了,那他自然要顺台阶上的,又拱拱手道:“实在是抱歉,是我们让诸位受委屈了,那个…”回头问元垚,“元兄,我们手上是还有一朵闲置的神火吧?”他一副要赔礼道歉的样子,又提到闲置的神火,搞得忘情谷一伙的心头猛颤,要拿神火赔礼道歉不成,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吧?想多了,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元垚点了点头,回头朝一个手里托着土坯的同门招了招手。那人上来前来后,元垚拍碎了那托着的土块,立刻露出了一团赤红烈焰。忘情谷一伙的眼睛全部放出了红光,是被烈焰照印红的。这群女人硬生生被不切实际的希望给搞激动了,难道这帮男人真的要送神火赔礼道歉,我们这个样子长的也不漂亮啊!这个时候了,就她们的状况,居然还有不少女人能想到以身相许或是不是看上了咱之类的。重点是,她们是忘情谷的弟子,入此门就等于断了男女之情。师春又开口问道:“诸位,觉得这朵神火如何?”这话问的,一伙女人既烦他这话越发搞的大家想入非非,同时又抱了万分的期待。巫珊珊问:“神火当然是好,怎的,难道想送神火给我们赔礼道歉不成?”师春:“是赔礼道歉的意思,白送神火不至于。我们这里的神火赤焱有多,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别的神火,有的话,你们又需要的话,咱们可以互相做交换,就当是我们赔礼道歉了,于我们自己而言,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神火有多?这话说的,不管是明山宗修炼火性功法的,还是暑道山修炼火性功法的,都在暗暗苦笑,尤其是暑道山这边,几十号人都是修习火性功法的,神火怎么可能有多。稀缺着呢,只是想不到而已,身份、地位和实力的差距导致的。然都没人吱声,傻子都看出了这边正在针对忘情谷做手脚。庞厚是最心酸的一个,他也是少数知道内情的几个,知道此来就是要把神火送人的。他心酸的神火不是这一朵,而是古练妮拿去吸收的那一朵。师春竟真兑现了诺言,果真看他面子延后了分给明山宗的神火,先给了暑道山这边。明明是看他面子给的,却被小师叔拿去吸收了,他能说什么?元垚好歹还吸收了一朵神火,自己可是一朵都没吸收。如此这般之后,他心里有点酸涩难免。交换?忘情谷几个领头的女人互相看了眼,她们一朵神火都没找到,拿什么去交换?可她们缺的也就是这一朵神火。她们当中能有五个身怀魔元的人,某种程度上对比其他两脉是能证明其先进性的,她们比其他两脉在各派中的卧底只多不少。她们在其他门派的卧底,已经陆续传来了不少的神火线索消息。她们也知道了很好的占据那些神火据点的好办法。可她们就是缺一朵神火,缺一只诱饵,导致那些好办法无法践行。现在突然有人愿意交换神火,瞬间就将她们一颗心给点燃了,哪怕手上没有神火做交换,她们也想把这朵神火搞到手,此时的她们急切需要,无比需要。抢是不现实的,实力对比摆在这,真要干起来,未必能占便宜。但,机会确实送到了她们的眼前,是错过,还是争取,其实不难选择。师春也知道她们不难做出选择,所以他来了。所以他故意制造了一场误会。所以他故意拿出了神火赔礼道歉。当然,顺道把此地躲藏的神火也给顺走了。这要拜千岩宗宫时希所赐,之前在暑道山的逼迫局势下,他本来是想跟这两脉合作的,结果宫时希既想又要还没得商量的霸道作风,彻底惹毛了他,也是被逼得改变了主意,不惜拐弯抹角多费点手脚,也要让宫时希那孙子既想不到也要不到。局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也没了和忘情谷合作的必要,少一部分人知道他魔道的身份不是坏事。快速斟酌后,巫珊珊出声道:“好,交换我喜欢,可以交换,不过我们手上暂无现成的神火。”师春乐了,“你在开玩笑吗?没有神火还谈什么交换,想强抢,还是当我师春好骗好欺?”回头朝托着神火的暑道山弟子掸了掸手,示意带神火退下。那弟子迅速退后,暑道山弟子当中有史以来最听师春话的一次,没经元垚允许就照办了。巫珊珊:“春兄言重了,进这神火域的各派弟子,哪个不知你春兄的大名,只要你不骗人,那就是万幸,谁能有本事骗得过你?没错,我们现在是没有神火跟春兄做交换,但我们可以拿之后找到的神火与春兄交换。”元垚不疼不痒地来了一句,“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师春也笑了,“你是叫巫珊珊吧?你这都不是骗人了,你这是把人当傻子,你说你以后找到神火就能找到神火了?大多门派都是要空着手出去的。”话锋到此稍稍一转,“又没东西做抵押,你回头说你找不到神火了,我把你活剖了也没用。”说到抵押物,几个女人的神色间都略有触动。巫珊珊道:“春兄的话虽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个理,我要说的就是抵押物。这场交换,我们肯定不会红口白牙拿你的神火,我们想拿你们也不会同意,这换任何人都不会答应,所以我们愿拿出抵押物。”师春嗤了声,“抵押?你拿什么抵押?你也是炼器中人,应该知道神火是无价之宝。”巫珊珊想了想,试着提出建议道:“我拿法宝来抵押,如何?”师春依旧不屑,“什么法宝也抵不上神火,你身为炼器人,难道不知道吗?”巫珊珊:“对炼器人来说也许是如此,难道对春兄来说也是如此吗?”真要有心不做这交易,师春自然是有理由拒绝的,既然是有心而来,他闻此言则似有所触动,陷入沉吟。巫珊珊一伙互相看两眼,眼神里都有了期待。良久后,师春问道:“你有何宝物做抵押?”巫珊珊立马对一旁脸上有疤、少了根手指的女子道:“师妹,亮出的你宝物给春兄看看。”此女名叫金好,当场摸出了一只银闪闪类似缂丝的手帕状物,扬言道:“此物名为‘绞仙绫’,哪位师妹愿配合我演示给他们看看。”“我来。”后面一位女子应声而起,蹿向了空中,当空施展出风鳞,冲向了高空,又飞向了远处。不一会儿,又急速飞回。“看好了。”金好笑着提醒了一声,只见她那手帕上绽放出了白色毫光,忽轻飘飘浮起,如云卷云舒,她翻手一指空中,喝了声,“去!”那手帕立刻气机喷涌,嗖一下射向了空中,如一道流光冲向高空掠过的人影。流光在众人视线中,突然爆开成了一团雾气,雾气又迅速消失,然后空中掠过的人影骤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落下。待人飘回到忘情谷阵营中,师春等人才注意到配合演出的女子已经被一张细网给紧紧兜住了,勒出了一块块的样子。金好指着提醒道:“对自己人自是不会下毒手,若下毒手,顷刻间便可将人绞透成碎块。”手指一挑,绑缚的丝网白光一闪弹开,骤然缩小成了手帕状,又似一团柔云飘回了她的掌中。刚才被绑过的那个女子又托着一块塔座,施法将风鳞散落的鳞片给回收。巫珊珊笑道:“此宝怎样?”师春自然是眼里放光,觉得是件好宝贝,乖乖,连驾风鳞的人都可以抓住,还能将人绞杀,如此法宝让他大开眼界,真无法说出不好来。至少对他来说,什么狗屁神火都不如这宝物在手。但他还是回头看那了下身旁的元垚,见其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当即请教道:“元兄,你是行家,此宝档次如何?”元垚沉吟道:“春兄言重了,在下当不起行家一说,此宝精巧,不是一般人能炼制出来的,应该是出自宗师级别之手,若论档次的话,估摸着是一件四品法宝,是融入了器灵的好东西。”巫珊珊笑道:“不愧是暑道山弟子,一眼透彻,说是行家不为过。春兄,这般四品法宝,可当得起抵押物?”师春一开始还挺稀罕的,一听是四品法宝,远不如古练妮手上的,顿时脸色一沉,兴趣大减。他若不知道对方这伙人的隐藏身份,四品法宝确实够了,可问题是他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堂堂魔道一脉的代表人马,他不信只有一件四品法宝傍身,这是有多看不起魔道人马?当即淡淡道:“这么好的法宝,我看你们忘情谷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这种档次的玩意,暑道山不缺。”转而对左右道:“让她们自己玩去,咱们走!”一伙人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纷纷跟着转身,准备走人。元垚和庞厚多少是有点意外的,不是要把神火借给人家的吗?这四品法宝,还是融入了器灵的,已经是很高级的法宝了,这还不行吗?神火对炼器人来说,当然是无价之宝,可就一朵神火而言,若是炼器人天赋有限,吸收了一朵神火也未必能炼制出这个档次的宝物。以大多人的天赋来说,一朵神火是难以达到这炼制档次的。当然,对炼器者本人来说,肯定是觉得神火更好,但对春兄这种修士来说,用来做抵押物足矣。不过师春既然觉得不满意,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相视一眼后,也跟了走人。他们的想法其实也没错,可问题的关键是,师春是知道忘情谷底牌的人,知道忘情谷一伙急需什么,他肯定要尝试进行最大压榨。当然,如果对方的底线就是这个,那他还是会想通回头的。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几个领头女人顿有些急了,也有些为难,四品法宝人家都看不上,还敢硬抢人家不成?最终,巫珊珊还是喊出了一声,“春兄留步!”林约芳几个女人则有些错愕地看向她,皆目露惊疑,因为她们知道再谈下去意味着要付出什么。 第三零四章 二换一 师春一伙从善如流,停步回头看向了巫珊珊,一副不知她几个意思的样子。巫珊珊解释道:“我还有一宝,春兄不妨看看值不值得作抵押。”师春等人相觑无语,没说话。没吭声也是个态度。巫珊珊搬手在腰间乾坤袋上一摁,挥手便是一座黑色莲台飘出,渐渐变大,她闪身而去,盘坐在了莲花台上,座下莲花突爆发出虚波涟漪,带飞起一片片书页大的莲花花瓣。花瓣快速上下翻飞固定在虚空,如同画出了一个虚线人影,虚波涟漪似的肉体固定着那些铁甲花瓣。虚线人影高约三丈,盘坐在莲台上的巫珊珊就在人影的丹田部位悬浮。莲台一侧闪出一道流光,在虚线人影中流转,似经脉内运转一般,直冲虚线人影的右手。虚线人影右手一抓,一柄长剑握在了手中。元垚嘶了一声,目露惊疑,“把人炼制成了器灵?”什么意思?师春扭头看了肖省,这位出身聚灵谷,其师门干的就是炼制器灵的活。肖省脸上也有惊疑色,似察觉到了师春的反应,扭头果然见到师春目露征询,当即快速解释道:“也有把人炼制成器灵的,跟炼制妖物一样,都得是活着的时候,保留其大部分意识,摧毁其部分意识,提取其修行本元,用法器替代其肉身。一般的炼器人不会用这种器灵,一般的灵师也不会炼制这种器灵,多少有些犯忌讳。”说的专业而模糊,但一伙人都听懂了,那就是这法宝的器灵是大活人炼制成的。这里话刚落,虚线人影突唰一下腾空而起,在空中快闪的速度惊人,宛若瞬移一般,忽一个俯冲地面,落地时斜斜一剑挥出,一道巨大的剑罡虚影犁地而去。轰隆,大地剧烈震颤,一道深渊平地开出。虚线人影住手,深渊左右的砂砾不断哗啦啦淌落,烟尘在长长的深渊中弥漫。没有什么大开大合,轻飘飘一剑便有如此威力,放开来施展的话,威力可想而知。看那威能,元垚神色凝重道:“五品法宝!”说着手上凭空抓出了一只古铜色的珠子戒备状。他没想到,这么个炼器名声不显的门派,居然能炼制出五品法宝。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自己门派炼制出来的。庞厚也单手托出了一只三尺来高的宝塔戒备。其他暑道山弟子则纷纷抽出了一支一尺来长犹如令箭的东西,如临大敌的戒备状。林约芳等忘情谷弟子瞅了几眼他们的反应,也注意到了他们手中的法宝。肖省脸上筋肉抽搐了一下,似牙缝里蹦出的惊疑声音,“竟将地仙境界的修士给炼制成了器灵!”而那虚线人影已经分解,再次归拢成了莲花台,巫珊珊也驾莲台飘了过来,缓缓降到了与众人齐平的位置道:“春兄,此宝名字简单,就叫‘黑莲’,一件五品法宝,可当得起质押?”说话间也注意到了暑道山一伙手中戒备的宝物。她对一些大派参会人员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暑道山带队的是掌门的女儿,没看到,暑道山的人马明显没来齐,她也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知是没来还是暗伏在哪。师春心里是认可的,嘴上却问一旁的元垚,“元兄,在炼器人的眼里,神火跟这五品法宝比,哪样更重要?”这说的是废话,之前手下修习火性功法的为了神火有多上头,他又不是不知道。答案也不出意料,元垚苦笑,“这个怎么好比,可若真要给炼器人来做选择的话,那肯定是选神火。”师春哦了声,“也就是说,她们找到神火后,可能宁愿舍弃这件五品法宝,也不愿兑现承诺拿神火换回。”一听这话,巫珊珊立道:“我们双方可以签下契约,出去后暑道山一旦拿着契约找到忘情谷,违约的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你们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暑道山算账的实力吗?”师春:“问题是你们能不能找到神火,你们找不到神火换回这宝物,签再多的契约也没用。”巫珊珊:“所以才给你们五品法宝做抵押。”师春嗤了声,“暑道山缺五品法宝吗?”抬手指了指元垚等人,帮他们把牛给吹了,“他们身上就带了好几件进来。”元垚等人好无语,你当五品法宝是白菜呢。若非这特殊情况,平常你想见到一件都不容易。紧接着,师春又指向了脸上有疤、少了手指的金好,指了指她手上的宝物,“再添上那件‘绞仙绫’还差不多,这样你们就算食言,损失也能大些。”金好一听就有些急了,“一件五品法宝你还…”见师春脸上已经浮现不愿意拉倒的神色,巫珊珊直接出手打断了师妹的话,正色回应道:“好,就依春兄的,再添一件‘绞仙绫’。”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交换先放在后,先签订契约,契约由暑道山作保。一式两份后,巫珊珊先派人拿了契约跑人,显然是在防备师春这边拿到法宝后会图谋不轨,也是为了保证交易能顺利进行。可见暑道山带给其他门派的压力还是有的。之后巫珊珊和金好各自抹去了自己法宝中与器灵融合的意识,交给了师春这边,而暑道山弟子也依依不舍地交出了神火给忘情谷这边。拿到法宝的师春一伙没逗留,直接告辞而去。而第一次拿到神火的忘情谷弟子则异常兴奋,大家轮流过来上手试试神火的感觉。看到热闹的同门,金好却高兴不起来,对巫珊珊道:“师姐,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那件五品法宝可是我们对敌的最大倚仗!”巫珊珊叹道:“神火跟其它东西不一样,一般找到一朵就会吸收掉一朵,抢都不好抢,除非两边同时找到了神火。法宝在这里,主要是遭遇冲突时防身,或到了要消灭竞争对手的地步,才是作用最大的时候。你我都知道,找神火最怕陷入这种不得不钻牛角尖的境况。找不到神火,困在这里,别说对敌,鬼都不来找你,拿着法宝又有什么用。找到了神火,还有机会把法宝换回来。怎么选择,还需要我多说吗?”金好略有沉思道:“是啊,神火一般找到一朵就吸收一朵,师春他们带着神火到处跑,怎么感觉有些不正常。”“有什么不正常,人家说的很清楚,做交换用的。很明显,想尽量多的收集各种不同的神火,集一人之身便于夺魁。”一旁的林约芳唠叨解释了一下,继而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道:“交易都已经完成了,真要被那骗子骗了,后悔也晚了,再计较这个也没意义,赶快安排人吸收神火吧,得抓紧时间把我们掌握的有神火踪迹的地盘先给占下来,拖久了,人家把神火都给找到了。”巫珊珊颔首回头,目光搜寻那个指定的吸收神火的人,她们这几个领头是不行的……远去后的师春一伙已经在某处山谷中停下了,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的意识融入法宝器灵中,身边有炼器人,还有会炼制器灵的,有的是人教他怎么做。同时又在山谷内挖了个洞出来,童明山又带着那朵神火进入洞内闭关了……黄土荒原上,千岩宗弟子还在地上地下到处搜寻着,找神火真是一桩费时费力的辛苦活,关键是辛苦了也未必会有收获,某种程度上是一个能让人感到绝望的活。领头的宫时希等人暂停了搜寻,有卧底回来了,自然是有情况禀报。来者将看到吴斤两再次拦停被调虎离山门派,花言巧语获取神火线索地具体地点的消息进行了转告。这已经是他们知晓的第二回了,之前这里就是师春他们用那法子摸过来的。周吾道皱眉道:“师兄,看来师春并没有将你的警告当回事。”宫时希沉声道:“你们在这继续寻找,我带两个人去刚清场的地盘蹲守看看,若真敢搅我们的事,我必给他几分颜色,让他长点教训。”然等他带着人赶到目标地点已经晚了,师春已经先一步找到所在地的神火跑了。之所以有如此时差,是因为他跟师春的模式不一样,师春有右眼异能,巴不得越快得到更多的神火线索越好,不惜说服许安长分散人力,派出探子去尾随有卧底的门派。而同样的模式未必适合其他门派,千岩宗就算找到了目标地点,也没有快速找到神火的能力,所以保有搜寻力量也很重要的,所以都是卧底找到空档自己回来通风报信的。卧底想找到合适的脱身机会也不容易,不可能随时随地失踪。故而等到卧底来禀报后,宫时希再赶去,师春早已得手跑了。其实他带人去蹲守也没用,很难躲过师春右眼的探查。出口一带,主峰上的十位长老发现这里真的成了某些门派方便的地方,又有调虎离山的人在追杀下落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次的来客不认识,是两个面目有缺失的女人,因为性别和模样,十位长老大概猜到了是哪个门派的,不是因为门派的实力和地位。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不是他们所在门派的弟子就行,于是十位长老也不客气了。有人指着空中不敢擅闯的一群人,喝道:“呔,空中的,来人答话!”空中领队的战战兢兢落下。一长老质问,“何故追杀?”领队立马指了边上托着神火的人指责,“他们抢了我们的神火!”拿着神火的一方哪能承认,一女当即辩解,“胡说八道,如果神火到了你们的手上,我们夺过来了,说我们抢,我们也认了,你们从未到过手的东西凭什么说是你们的?神火域不是你家的,不能你们去过的地方别人就不能去。各位长老做主,明明是他们要来抢我们的神火!”这倒打一耙果然是有理,竟堵的对方结舌,能被派到这些长老眼皮子底下冒险搞鬼的,果然都不是简单货色,牙尖嘴利。又有长老喝道:“行了,这里不是你们讲理的公堂,事发地点及详细经过报上,以备后查!” 第三零五章 少了个人 面对长老喝斥,试问矛盾双方如何敢反抗,自然是将详细地点和经过报上。只是一方说的义愤填膺,一方说的含含糊糊。忘情谷弟子就是后者,因为她们没办法告知事实真相,无法吐露详情。好在这十位长老完全就是一副做做样子不介入的态度,问过了就过了,压根没有任何追究真假的意思。然后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没有任何要干预的意思。躲在山坡斜洞里的吴斤两和劳长泰窃听后,吴斤两悄悄退出离开,先找到劳长泰,询问师春等人目前的位置,搞清地址后立马赶去报信了。现在师春手上有了充足的人手,布局也已经完成,人手可从容调动,每到一个新的地点,或将赶往下一个地点,都会派褚竞堂等人轮流跑一趟腿,专程告知这边。看似很麻烦,为了保持高效率,实则很有必要。忘情谷的效率也很高,她们手上早已屯了几个神火线索,有了师春借予的神火做饵,立马逐一进行了清场备份。于是导致师春等人的效率也很高。加之四鼎宗卧底那边不时传回的神火线索,还有千岩宗那边调虎离山不时爆出的神火线索,另加暑道山历代累积传承下来的神火线索窝点,明山宗和暑道山这个团伙忙的不亦乐乎。用神火域的昼夜时间来算,一开始真的是忙不过来,每天要搞三到四朵神火,大部分时间都在了路上或暂歇恢复法力上,但这攫取神火的效率已属亘古未有的恐怖速度。古练妮几个领队很高兴,庆幸跟师春的合作,他们高兴就代表暑道山高兴。之所以有“代表”一说,是因为暑道山大多人都还有点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大多情况下都还是跟着跑来跑去的状态,具体的详情其实并不知道。因每次取神火,都是师春跟古练妮或元垚等个别人悄悄去干的,神火到手后,除了偶尔暴露的,基本不会对暑道山人员当众显露。大多暑道山人员也只知自己被明山宗调虎离山过,只知在和明山宗合作,只知一些情况看着不正常,神神秘秘的,但根本不知实情,都是听令的情况下被招来招去,允许介入的时候才会招呼他们,大多人并不知核心内幕。而这也是师春的意思,让古练妮几个在暑道山尽量控制消息扩散。说白了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暑道山的人多了,鬼知道藏了什么样心思的人。而他这边明山宗的人则不一样,都是经过某种“纯天然”的方式筛选出来的,也许因为某些原因会产生异心,但背景方面都是可控的。这也是他会用褚竞堂等人的原因,起点是好的,后面会变成什么颜色则要看流向了。对暑道山那些人,他则是一无所知,以他在流放之地养成的警惕习惯,是必然要保持一定防备的。神火域时间,七天后,也就是获得流焱后,明山宗和暑道山团伙,又获得了十八朵神火。明山宗分得了其中的十朵,而童明山一个人就独得了其中的六朵,剩余的被安无志和朱向心平分了。至此,童明山一人吸收了十朵神火,朱向心吸收了四朵,安无志吸收了三朵。古练妮个人也吸收到了五朵,元垚两朵,庞厚一朵,类同的、多余的神火轮到了其他暑道山弟子身上。在神火品类调剂方面,古练妮一伙是尊重了明山宗那边的优先选择权的,师春以自己寻找神火的能力博得了他们的尊重,而且一切都有赖于师春的布局。何况后面日子还长,他们还要继续倚仗师春的能力。合作的丰盛结果已经摆在了这里,他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后面肯定还有,虽然获取的速度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慢就慢吧,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团伙的几个核心人物已经没了太大的追求,稳步慢慢来就行了,能再慢慢增长就足够了,再搞其它样冒险完全没必要。需知炼天宗的长老司徒孤,如今的天下第一炼器宗师,当年入神火域时,也就吸收了六朵神火,而古练妮已经吸收了五朵,还有近半的时日,超过司徒孤基本没有悬念。何况童明山吸收的神火数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朵。又一次人员休整时,闭关的童明山推开洞口封堵的石头出来了。那动静惹得古练妮三人也从暑道山人马那边凑了过来,说是看热闹,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些迎接的意味。现在他们看童明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可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恐怖存在,将来在炼器界的成就,真无法想象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让他们仰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明山宗宗主,这个词经常会在几人脑海里转动,用元垚的话说,早先咱们还笑人家不配开宗立派,回头看天下还有谁人敢笑。师春关心的却是别的,问童明山,“怎么样,感觉到了火元境界的突破没有?”又问这个,童明山苦笑摇头。古练妮胳膊肘撞了下师春的后腰,“你这话都问多少回了,说了感觉突破到人仙境界后,自己就无法衡量了,又没有过那方面境界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区分。我是一朵之后就感觉自己的火源进入了人仙境界,童宗主,你是几朵?”童明山:“两朵。大当家,古姑娘说的没错,两朵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衡量了。”师春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能搞出个地仙境界的高手就好了。元垚提醒道:“童宗主,施展法力的时候要小心了,咱们身上现在的法力或多或少都被神火给拉超了境界,施展的时候需要控制住,不然咱们现在的肉身是无法承受的。”古练妮也嗯声道:“没错,要等出去后铸就了仙体,才能放开了驾驭。”旁听的褚竞堂等人是万分羡慕的,不止羡慕童明山,也羡慕朱向心和安无志,因这三位修炼的本源都突破到了人仙境界,这意味着水池子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就差往里放水了。也就是说,这三人回到外界后,只要修炼资源充足,修为将会以飞快的速度突破到人仙境界。大家原本都是高武上成的修为,现在人家被神火直接带到了高武大成不说,本源境界更是直接迈入了人仙,试问如何能不羡慕。颜克韬,暑道山弟子之一,长的还算是眉清目秀,在暑道山人员歇脚的那边,所坐位置,刚好能看到童明山出关洞口的情形,又能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他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石头,上面有一道道划痕,指甲施法,又在上面划出了一道痕迹,之后起身溜达了起来,避开众人耳目后,迅速借着地形的掩护,潜行消失了。待到从出口一带奔波而来的劳长泰,带来了新的神火线索后,沈莫名立刻换下了劳长泰,轮替其返回了出口一带。随着消息开始频繁传递后,加之距离渐远,就展开了这种轮替模式,实在是让一个人来回这样跑有点辛苦,人手有多就分担一下。当然,童明山三个修习火性功法的人不在此例,三人是明山宗重点扶持的对象。吴斤两也没轮换,一直在出口那边坐镇。新的线索一到,师春立刻通知古练妮那边出发。就在大家纷纷驾风鳞上天时,暑道山那边突然喊停,搞的已经飞上天的又纷纷降落。师春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元垚道:“我们这里少了个人,颜克韬不见了。”师春狐疑,“少了个人?好好的怎么会少个人?是来到这里之前少了,还是现在少的?”元垚:“每次出发,都是一组组结伴的,来的时候人肯定没少。”师春瞬间警觉,偏头示意了古练妮三人到一旁说话,“千万别告诉我是走丢了,也没听到什么打斗动静,不会是自己跑了吧?”古练妮问:“你什么意思?”见三人还有些迷惑,师春干脆挑破了,“少的这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会是谁家的内奸吧?”古练妮好笑道:“你想太多了,若是内奸,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消失,就我们这情况,早就通风报信去了吧?”这么一说的话,师春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见暑道山的人已经散开了到处寻找,他还招呼褚竞堂几个帮忙一起找找。然一伙人驾风鳞将周围一带范围内到处找了个遍,也还是没见颜克韬的身影,甚至没发现任何异常痕迹,人哪去了,很是让人怀疑。折腾了许久,还不见结果,师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时看看天色。也不能因为一人耽误神火的寻找,人马最终还是集结了回来,师春又凑到暑道山那边问了下,“怎样?”古练妮纳闷,“奇怪了,不知怎么回事。算了,不能耽误要紧事,咱们先出发吧,人若回不来那就是出事了,人若回来了,也不用担心会失联,他不知我们去向,应该会找到出口那边去。”师春眉头略挑,回去招呼自己人马出发时,对褚竞堂悄声叮嘱道:“你去趟出口那边,把颜克韬失踪的事告诉吴斤两,让他那边小心点。”褚竞堂惊讶,低声问:“你怀疑颜克韬有问题?”师春:“失踪的有点蹊跷,小心点总没错,你告诉吴斤两,他知道怎么做。”“好。”褚竞堂应下。众人出发后,他才从隐蔽处冒了出来,迅速离开了……一座被地壳遮掩的地下熔浆火海前,一群穿戴肃整的枣红色衣裳的人正在复杂的地下环境内到处飞掠搜寻,正是炼器界第一大派炼天宗一行的参会人员。领队的左子升,孤立在地下的火海峭崖上,负手而立,剑眉星眸,肤色暗沉,却令身躯越显伟岸挺拔,热浪令其衣衫飘飘晃动。一条人影在复杂的地形中几个起落,飞落在了他的身边,禀报道:“左师兄,外面有一人找你,问他是谁,他不肯说。让我转告你,说他是一路顺着留下的标记找来的,说我这样说了,你自然会知道他是谁。”似乎印证了说辞一般,面目端着几分威仪的左子升闻听此言,瞬间露出惊讶神色,迅速转身道:“快请。”(本章完) 第306章 揭帽子 禀报者离去,不多时,带来了一个身在黑斗篷里的人。 来人半张脸遮挡在帽檐下,看不清面目,站在左子升跟前后,抬起了脸,略抬帽檐,让左子升看清了自己的面目。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暑道山失踪的那个颜克韬。 左子升见是他,嘴上两撇小胡子勾起了笑意,挥手示意禀报者退下后,才正色道:“什么要紧事让你亲自跑过来?” 这世上,不是只有魔道才会在别的门派搞卧底的,炼天宗也同样会用这招,只是没有魔道那么大的精力和能力搞出那么大阵仗来,若不是暑道山一下进来了上百人,炼天宗的这个卧底只怕也未必能有机会跟进神火域。 虽只侥幸进来了一个暑道山的卧底,却已经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大作用。 之前的冰原冰蛟事件,暑道山认为自己被师春骗了,于是又用师春五朵神火的骗术去骗炼天宗,骗了炼天宗合伙一起去冰原屠灭冰蛟。 而炼天宗之所以不耐烦中途退出了,真实原因并不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冰蛟。 那可是五朵神火呀,一下五朵神火,为此多点耐心慢慢找一下怎么了? 真正退出的原因就是因为颜克韬,这个卧底主动跟左子升联系上了,暗中告知了真相,左子升知道自己被暑道山的给耍了,这才带着人马退出了。 当时要不是因为怕暴露了颜克韬,左子升肯定要给暑道山一些颜色看看,是顾虑到颜克韬,才咽下了那口气,只简单埋怨了几句就走了。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暑道山的卧底是谁,进来前宗门只告知暑道山那边有一个自家的卧底,并叮嘱非必要不要轻易启用,要留待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宗门话说的很明白,能被暑道山选入神火域的弟子,在暑道山是比较有前途的,将来的作用可能更大,让不要轻易暴露了。 如今竟亲自找上门了,可见事情小不了。 颜克韬低声道:“上次冰原后,暑道山和明山宗又再次合作了。” 左子升一愣,“不是被坑翻脸了吗?死那么多人还能再合作?” 颜克韬:“据说是场误会,解除误会后,暑道山这边拿到了两朵冰焱,我亲眼所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的合作,我有些看不懂,到处奔波的样子不像是正常搜寻神火该有的样子,不过我能看出两边合作的很愉快。 古练妮他们对师春的招呼也极为顺从配合的样子,能让两边的合作如此满意,唯一的结果就是神火。 据我观察,每次去一个地方搜寻神火后,两边似乎总会有一人在闭关,我怀疑是在吸收神火。 他们的保密一直做的很好,我之前一直不敢肯定。最近,暑道山这边,除了古练妮、元垚和庞厚,开始有其他人也在吸收神火,吸收的都是神火赤焱,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同类型的神火已经多到了开始外溢的地步。 暑道山这边,古练妮三个若没吸收神火的话,是不可能轮到其他弟子头上的。 明山宗那边也有三个修习火性功法的人,两边的合作,那边三个若没有吸收到神火,也不太可能溢出到暑道山其他弟子头上。 也就是说,我的判断没错,两边的合作,已经让神火多到了外溢的地步。 别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光古练妮闭关的次数应该就多达了五次,古练妮很有可能已经吸收了五朵神火!” “五朵?”左子升吃惊失声,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可以了,也不过才吸收到了两朵而已。 颜克韬摸出了一块石头,指着上面的划痕,“光我后来察觉到不对,记下来的两边闭关次数,就多达十三次,还有之前没有记下来的,我怀疑他们找到的神火可能已经有二十朵之多!” “什么?”左子升大惊失色,忍不住伸手要了对方那块石头在手上翻看了下,除了一些刻痕没别的名堂,就是神火域比较普通的石头,他数了下刻痕,符合说法,确实有十三道,他握着石头沉声道:“颜兄,二十朵神火,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怎么可能呐!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颜克韬郑重道:“我一开始看到闭关,就怀疑是神火,但那获取速度,委实让我难以相信,就如同你现在不相信一样,所以我才一直没反应,直到看到神火外溢到其他暑道山弟子的头上,我才确信我的怀疑没有错。若非事关重大,让我不得不做出决断,我怎么可能从那边溜出来,直接跑来找你?” 想想也是,左子升惊疑不定道:“二十朵…古练妮要不是有个好爹,未必能轮到她进神火域,她竟有这本事,是我小看了她不成?” 颜克韬叹道:“左兄,事情明摆着,这哪是什么古练妮的本事,主要还是那个师春的本事。 我算是比较了解暑道山那些人的,不是跟师春合伙了,暑道山根本玩不出这乱七八糟连自己人都看不懂的花招来,我至今都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这个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人,果真是不能小觑!” “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左子升喃喃,之前他还真没怎么把这所谓的第一人放在眼里。 哪怕宗门之前交代了他要小心师春这人,也改变不了他对师春的看法,流放之地出来的杂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就会干点小偷小摸的把戏。 不放在眼里自然有不放在眼里的底气,须知他可是天下第一炼器大派这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否则岂能由他来担当如此要事的领队。 现如今看来,似乎真的有点小瞧了,能找到这么多神火,恐怕不仅仅是坑蒙拐骗能解释的。 回过头来,再次想到了宗门的交代和提醒,这次终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问道:“颜兄,上次你透露消息时也不方便,细节情况也没搞清楚,这次你既然来了,那就劳烦将暑道山和明山宗的合作经过给我细细讲一遍。” “好。”颜克韬自然是不会瞒他,当即把事情的整体经过,自己看到的、知道的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娓娓道来。 左子升这次听的很认真、很仔细,听的过程中偶尔还会插话询问。 蒙在斗篷里出现,固然能遮挡容貌,在这种环境下却也更容易引起关注,地下空间内来回到处搜寻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神秘人。 有心人搜寻神火的节奏已经慢了下来,来来回回没从附近离开过,徘徊着,观察着。 了解完明山宗和暑道山合作的详细经过后,左子升两撇小胡子的嘴唇抿了又抿,陷入了沉思,他也没搞懂这合作是怎么快速找到神火的。 思之再三后,他徐徐道:“看来问题的关键就藏在他们隐瞒的那些步骤中。” 颜克韬:“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山宗那些轮流缺失又轮流出现的人,应该是提供传递神火线索的人,大多时候,都是他们缺失的人返回出现后,我们才会启程赶往下一个搜寻地点。 我只是在奇怪,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的神火线索,还有师春和古练妮找神火的效率,都是我想不通的。” 左子升脸上的精悍气息毕露无疑,看了看自己挽袖外露的小臂,“也就是说,只要摸清明山宗那些人是怎么找到神火线索的,就有可能解开他们快速找到神火的谜团。 再不济,捏住了他们找线索的把柄,随时可以进行破坏,也能逼他们让我们入伙分一杯羹。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找到那些人,你再返回暑道山方便吗?” 他倒不是非要争第一,第一固然好,但实实在在的神火到手更重要,如果暑道山愿意分一杯羹,他可以让出第一。 颜克韬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跟踪明山宗那些来来去去的人?” 左子升点头,“我们跟在暑道山外围,你一旦发现明山宗来往的人,就发出信号,我这边立刻派出人跟踪摸查。” 颜克韬想了想道:“回到暑道山那边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不便,这神火域出现点神奇的异常,随便编个理由迷了路也能解释过去,最多挨顿骂,我了解他们,他们不至于过度警惕,把我往别家卧底上去想。 问题是,隔了这么久,有了什么神火线索的话,他们大概不会为了我在原地等我,最多找一找,不会为了我耽误寻找神火,如果他们不在的话,那我只能是去出口等着了,什么时候能碰面就不知道了。 对了,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怀疑,怀疑明山宗那些来来回回的人,去的地方有可能就是出口一带,我真要去了出口的话,倒是可以顺便查探确认一下。” 他确实不知道吴斤两一伙人在出口打探神火线索的事,因为吴斤两一伙躲在出口并未对暑道山这边暴露过。 古练妮三个倒是知道,但那是绝密关键,加之师春的交代,所以也没有对下面人透露吴斤两他们一直躲在出口的事,哪怕他们带人去出口玩过调虎离山的把戏,吴斤两他们也没让暑道山的人看到过。 那些长老倒是略知一二,关键那些长老也没对其他人说过这事。 “出口?”左子升有些疑惑,出口能有什么神火线索,问:“为何有此怀疑?” 颜克韬:“从明山宗一些人员的来去方位上的判断。大家屡屡很突兀地跑来跑去,我们下面这些人早就跑昏了头,早就迷了路,唯一不变的就是日出日落做标尺的方位。明山宗人员交替时,来者似乎都会给离去的人指路,离去人去的方位,似乎都是一个朝向,好像就是出口那边。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左子升颔首,“不管是不是,就按你说的去验证。先去原地找找,看他们还在不在,若不在,就去出口找。实在不行,我这里就把人手撒开了找,想尽办法帮你找到暑道山的人马。” “那你这里不管了?”颜克韬环顾了一下地下空间的情况,“你们这般搜寻,应该是有所发现吧?” 左子升:“近半时间过去了,我们才找到了两朵神火,你说他们找到了二十朵,你觉得这里的发现还重要吗?” 倒也是,颜克韬思索着微微点头,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跑来。 两人随后沟通清楚了暑道山之前所在的位置,左子升让颜克韬先回去,他们这边集结人马后,再尾随去找,总之就按刚才拟定的计划来。 拉了拉帽檐的颜克韬扭头便走,地下空间几个闪落后,找到了一处狭窄的洞口通道,算是必经之路。 他刚钻进通道,便被两名迎面而来的炼天宗弟子给挡住了,通道窄,他立刻侧身让路。 谁知一人刚从他身边走过,突然伸手一把拽下了他的盖头,并乐呵了一句,“谁呀,遮头盖脸的。” 突兀暴露真容的颜克韬一僵,有点惊呆了的味道,没想到会遭遇这么一出。 还不等他把帽子再盖上,已经有人拔刀抵在了他脖子上,“不是我们的人,你谁呀?”还特意摸出了檀金对着他脸面照了照,“咦,怎么看着有点脸熟?” 颜克韬好无语,动手不可能,无奈道:“劳烦请左子升左兄来一下。” 说话间,又有两人走进了通道,一瘦小个子质问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这是左师兄的客人。” 被放开后,颜克韬又迅速戴上了帽子,一声不吭,快速转身离开了。 人没影后,刚才拔刀那位嘀咕道:“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有人道:“眼熟什么呀,之前在冰原见过的,暑道山的人。” 他边上那位奇怪道:“暑道山的人跑来找左师兄干嘛?” 那瘦小个子眨了眨眼道:“可能跟之前一样,又在谈合作吧,行了,回去干活吧。” 拔刀那位一边插刀回鞘,一边提醒他,“是你唆使我揭他帽子的,回头人家万一告状了,你们得帮我说话。” “行了,行了,知道了,一点误会,人家至于告状么,快走吧。”瘦小个子挥手招呼了一下就转身。 一行刚从洞口走出,又一笑眯眯的炼天宗弟子堵上来,问:“什么情况,那遮头盖脸的家伙谁呀?” 瘦小个子含糊道:“没什么,管他是谁。” 拔刀那位却随口就来,“暑道山的人。” 瘦小个子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于是一行就这样匆匆离开了。 笑眯眯者目送了他们离去,又看看洞口方向,皱眉思索状,正这时,忽传来高亢呼哨声,他赶紧闪身朝声音来处去集合…… 第三零七章 都是自己人 炼天宗人马集结,也没别的事,就是出发走人。这事,左子升已经跟炼天宗的几个主要人物打好了招呼,故而不会有什么异议,至于其他人只需听命便可。能来神火域的炼器门派,基本都是这样,宗门拟定好的领头人物,具有不容置疑的权威,毕竟要面对的是神火这种极具诱惑力的东西,若不赋予绝对的权威,肯定要产生内乱。这都是历届参会人员总结出的血的教训。大多人虽都只是听命跟随,却都品味出了异样,这里神火还没找到呢,就放弃了?而放弃的缘由,大家心里都有同样的猜测,应该和那斗篷人有关。从地下冒出后,辨明方位的左子升亲自带路,一行就此疾飞而去。一路奔波不停,在抵近颜克韬指定的地点附近,左子升又喊停了飞行的队伍,他独自一人去了指定地点。不多时,在指定地点的最高处,他见到了颜克韬,后者正在等他。能这般碰面,不用多说,暑道山的人肯定是不在了。无需多言,简单一句去出口,颜克韬便先走了,他现在还不会公然与炼天宗的人混在一起。等他走了一段时间后,左子升才返回己方人马处,率领人马改向出发……出口一带最高峰上盘坐的十位长老,也挺辛苦的,无遮无挡,风吹日晒,岿然不动。换了一般人,时间长了是有点够呛的,但对修炼火性功法的人来说,日头毒了点不算什么,对修炼反倒略有裨益。肤色上,黑确实都黑了些。又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十长老定睛看去,发现这次只有一人,也并未托什么神火,不过都从服饰上看出了是暑道山的弟子,不知跑来干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颜克韬。金贵奇金长老自然是认识的,见其茕茕而来,多少有些疑惑。颜克韬刚才在空中时,也是有点犹豫的,不知要不要落在这,但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影,想想还是硬着头皮落下了,首先面对金贵奇行礼,“弟子颜克韬,拜见长老。”然后又对其他长老客气欠身,各派虽是竞争关系,但大派弟子的教养还是有的。就在他脚下不远处的孔洞之下,静伏洞内的吴斤两和褚竞堂面面相觑,颜克韬?大当家传来的提防消息中就是此人,没想到还真来这边了。金贵奇也不知这弟子要干什么,因规则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问了句,“你独自一人来此做甚?”心里揣测,难道又是来送礼的?颜克韬却忐忑道:“弟子随队时,不小心走迷了路,到处找不到队伍,找来找去,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来了这里等同门。”居然是迷路了,逗的不少长老微露莞尔之意。金贵奇自然是略感跌了面子,但毕竟是自己门派的弟子,在这搜寻神火的地方,能多个人就多份力量,他身为长老不可能坐视不管,甚至还有责任和义务,所以貌似随意挥手一指,“糊涂蛋别在我眼前碍眼,滚一边去!”手指的方位,正是之前劳长泰他们躲藏的那处山腰。他知道暑道山和明山宗的人合伙了,这里安插有人报信,将这弟子指点过去了,见到了同伙,自然就能引导其归队。躲在洞里侧耳倾听的吴斤两又看不见,暗暗松了口气,心想金老头还不算糊涂,紧绷的心弦算是渐渐松开了。颜克韬并未体会到金贵奇的苦心,他来拜会,就是想从长老嘴里打探确认一下情况的,唯唯诺诺之际,又苦着一张脸,又要拐弯抹角递话。没等他开口,看出了他还没悟透的,金长老再次暗中拿话点他,“让你别碍眼没听到?这里不是你瞎晃的地方,闲的没事干的,都在那边,老实那边呆着去!”一句‘都在那边’,令颜克韬略怔,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眼,这次终于会意了,赶紧装作老实听命的样子躬身行礼告退,然后一个闪身去了。对他装出来的配合样子,金贵奇收手捋须,暗暗点头,心道还不算笨。静静躲在洞里的吴斤两却忍不住呲了牙,大骂金某人老糊涂。虽没看到,但他脑海里已经形成了金贵奇刚才言行举止的样子,准确描绘出了金贵奇手指的方位。小小孔洞渗入的光线下,能看出吴斤两在无声骂脏话的口型。骂归骂,只是情绪宣泄,事实上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金贵奇,毕竟金贵奇那边沟通不便,人家知道的情况有限,碰上这事出漏子也是没办法。他手指捅了捅边上的褚竞堂,给了个手势,示意一起退出去。褚竞堂见状有些惊讶,这里不是不能离人的吗?他来回多次奔波于此地,也亲眼见证了许多神火的到手,深知这里是获取神火线索的关键,正常情况下始终是要保持留一人在这里的。等到发现有人来了,再绕过来钻爬到这个位置,会来不及的,因为不能有动静,小心之下动作无法太快。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共同努力下见到了童明山的成就,大家的上进心都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开始,童明山得了一两朵神火时,大家还感觉与自己无关,觉得自己因此冒险不值得,后来再得一两朵,最多也是觉得大当家说的有道理而已。某种程度上,还是看大当家的面子,还是迫于大当家的压力没办法。当亲眼见到事情一件件成功,亲眼见到童明山吸收到了十朵神火,一伙人才真正发自内心意识到了大家在合力打造什么,才意识到了大当家的英明!开玩笑呢,一个吸收了十朵神火的炼器大能,是自己兄弟,而且还是自己大力成全过的兄弟,将来会是什么概念?放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自己居然能和那种人称兄道弟。不但是他,如今大家都把这事当成了首要大事来办,不是迫于压力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全心全意去出力。所以再大的道理都不如眼见的成就,别人的成就对人也一样有吸引力。当然,褚竞堂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吴斤两的撤退意思,毕竟有关颜克韬的消息,还是大当家让他带来的。他只是有些怀疑,随便一个人失踪了,还未进行查证,就怀疑有问题,大当家是不是有点警惕过头了?怀疑归怀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大气都不好乱喘,必须绝对小心,他只好先跟着小心退场……另一边的山腰洞口,颜克韬已经找到了。也不难找,洞口虽然掩饰的很好,在一块岩石的遮掩下,但只要角度对了,人到了边上就能看到。见到洞口,还有洞口的脚印,他意识到了里面有人,开始往洞里探头探脑张望,还弹了只檀金到里面去,刚好见到一个人从洞内上方落了下来。落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莫名,他也是观察到暑道山的人来了,才从上面下来的。见到他,颜克韬目光一亮,明山宗就那几个鸟人,自然好记,当即放心走入打招呼,“沈兄。”沈莫名也认识他,毕竟跟暑道山的人混了那么久,不过两边的交往并不深,休息时都是各居一边的,之前哪怕认识人,也喊不出名字,毕竟暑道山的人太多了。然神色惊疑不定的沈莫名现在却能试着喊出名字,“颜克韬,颜兄?”褚竞堂带来大当家的提防消息时,他也在边上听到了,所以,说这话时,他也是暗藏警惕的。颜克韬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能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毕竟之前只是照过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不过也能理解,两个门派的人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正常。凑近的颜克韬先下意识瞅了眼上方的洞口,然后才拱手道:“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沈兄。”沈莫名也拱手幸会状,但还是发出了疑问,“颜兄怎么跑这来了?”颜克韬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道:“鬼迷心窍的,跑迷了路,等我找回落脚点,才发现大家都不在了,联系不上又找不到队伍,只好来了出口等着。受了金长老指点,才知这里还有人。这下好了,有沈兄在,应该能找到队伍了。咦,这里就沈兄一个人吗?”说着又往上面黑漆漆的直上洞口多瞅了两眼。紧接着又是一个回头,因听到了洞口的动静,回头便见到两个人影现身在洞口。吴斤两和褚竞堂赶回来了。吴斤两走入洞内时,给了褚竞堂一个手势。毕竟被吴斤两带了这么久,有些手势已经能看懂了,会意的褚竞堂立刻守在洞口四处张望观察,警惕有人靠近,偶会会回头看一眼洞内。见吴斤两两人一起回来了,沈莫名也有些意外,这说明主峰那边没留人窃听。前后回头看了下人数的颜克韬心道果然,经常缺失的三个人果然在这,也就是说,神火线索果然和这出口一带有关。“咦?”吴斤两先大惊小怪地指向了颜克韬,“你你你,你是那个暑道山的谁谁谁来着,你怎么来了?”他没有像沈莫名一样一口喊出名字,尽管之前听到颜克韬对金长老自报了姓名,他还是装作了不知道。“唉!”唉声叹气的颜克韬又把刚才解释给沈莫名的话,类似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吴斤两恍然大悟状,抬手拍了拍对方胳膊道:“没事,有我们在,迷不了路,先安心在这呆着,回头再跟大队伍碰头。”“那就有劳了。”颜克韬拱了拱手,并未急着询问碰头地点,反而指了指通往上面的洞口,“那怎么还有个朝上的洞?”“哦,没什么,用来观察和传递消息用的。”吴斤两随口解释了一下。颜克韬一脸好奇道:“我能上去看看吗?”闻言,洞口的褚竞堂回头望,沈莫名也紧盯上了颜克韬的神色反应。吴斤两却大大咧咧地随意摆手道:“都是自己人,想看随意,来。”说着还先蹿了上去,给带路的样子。颜克韬立马跟了上去,到了顶部,果然见到一个小空间,四周还遍布有观察用的小窗口。他看的很仔细,还把各窗口都给观察了一下,之后疑惑道:“这小窗口对外观察还行,传递消息怎么传递?”吴斤两道:“自然是你们那位金长老把消息给传递过来,他跑到这边溜达时,或解开裤子佯装小解时,乘人不备,就把消息给塞了进来,我们接到消息就带回去给你小师叔他们。”毕竟相处了挺久,他知道这些人当古练妮的面称呼师叔,背后都称呼小师叔。洞内传音还挺好的,下面闻听的沈莫名和守在洞口回望的褚竞堂面面相觑,不知上面那傻大个在胡扯什么,说在乱说吧,还又把金长老给暴露了出来。颜克韬却是恍然大悟,哦了声,原来如此的样子,他找到能看到主峰的洞口,瞅着主峰上的人,奇怪道:“金长老坐在上面,哪来那么多神火线索的消息?”吴斤两一只胳膊枕在了他的肩头,嘿嘿嘿嘿道:“颜兄,这就是秘密了,想知道问古练妮那娘们去,她不同意,我也不好说不是,这个你得理解理解,不然她回头得找我算账。”“吴兄,娘们娘们的太难听了,还请慎言。”颜克韬扭身晃开了他把自己当枕头的胳膊,正色告诫,我有立场的模样。吴斤两无所谓的样子耸肩道:“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个娘们,我们背后说说有什么,又不当她面说,你们背后不都喊她一个‘小’吗?是喊她‘娘们’会让她不高兴,还是说她‘小’会让她不高兴,你猜猜?”颜克韬忙摆手辩解道:“吴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说的‘小’可不是你说的‘小’那个意思。”吴斤两又抬手将他后背给拍了个咣咣响,跟打人似的,“你想什么呢,我就打个比方,我又不瞎,我知道她不小,我的意思大家背后的一些玩笑话,又没恶意,没必要去告状嘛,人嘴两张皮,告状谁不会,我这还有证人。”“好了,好了,吴兄打住,我们不说这个了。”颜克韬赶紧拱手求打住,他不是来瞎胡扯的,这事是能没完没了讨论的吗?下面竖起耳朵听的沈莫名和褚竞堂都忍不住裂开了嘴在那傻乐,听某人在那瞎扯,还不忘摸出冰羊给自己补两口气。“好,不说不说。”吴斤两倒是随意的很,表现的很是洒脱。颜克韬看来看去,也没再看出什么其他的名堂,然后就下去了。吴斤两下来后,经过沈莫名身边时,又偏头示意了一下,会意的沈莫名当即顺自立的通道上去了,继续观察外界四周。一伙人当中,虽然就吴斤两的修为最低,才高武小成境界,但听从其指挥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重点在于师春经常把事情交给他负责,而他又从未搞出过什么漏子。褚竞堂继续守在洞口警戒。“歇着吧。”吴斤两抬手请新人自便后,自己盘膝坐下了。颜克韬有样学样。然干耗了一阵后,他又忍不住问道:“吴兄,咱们人马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你知道吗?”闻言,洞口的褚竞堂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吴斤两淡淡道:“这不废话么,不知道的话,我们怎么跑来跑去联系。你安心等着就好,等有了新消息,顺便带你回去跟咱们的人马碰头。”“有劳了。”颜克韬客气一声。于是洞内又陷入了安静,外面的风偶尔呼呼,洞内偶尔有拿出冰羊换气的动静。他们手上的冰羊,对比进来时,已经小了很多。所以这玩意,数量带的再多也没什么用,都会渐渐消融,只要不遗失,一个足以。这也意味着,截止期内一旦未能及时离开神火域,困在这里的人很难活长久。好一阵后,颜克韬忽又打破了平静,“吴兄,你估计等多久才会有新消息?”吴斤两:“这个不一定,决定权不在我们手上,看消息来得快慢,慢的话,等几天都有可能。”“唉。”颜克韬叹了声,“同门久不见我,让他们一直担心,我也不安,坐在这也是个心神不宁,要不吴兄先告诉我碰头地点在哪,我先回去找他们。”“放心吧,你能走丢了找不到,就说明你没那么重要,没人担心你的,安心呆这吧。”吴斤两说着起了身,没管他,走到洞口对放风的褚竞堂道:“换班,你歇一歇。”扭头的褚竞堂想说自己不累,对上吴斤两一个劲瞥的眼神,就点头顺从了,从洞口撤了回去打坐休息。朝外界仔细打量一阵后,吴斤两从洞口壁上顺手摘了块石头在手。左等右等了一阵,趁人不注意时,忽然将手中石头晃了出去,落在外面地上啪嗒啦滚下了坡。这动静一出,洞内人刚往外瞅,吴斤两已经迅速闪身入洞,迅速经向上的直通道而上,对守上面的沈莫名迅速低声一句,“守住下面,别让他上来。”沈莫名不解何意,但还是迅速下去了,刚好撞上想上来看情况的颜克韬,岔开双腿撑住洞壁,向其摆手,将人拦住了。颜克韬只好落回地面,好奇看着上面。一旁的褚竞堂也好奇着凑了过来,不知那大个子发什么疯。不一会儿,吴斤两从上面下来了,对褚竞堂道:“消息来了,你回去跑一趟。”褚竞堂审视着他的神色反应,缓缓点头,“好。”吴斤两目光触及边上的颜克韬,又咦了声,“这不有现成的人么,颜兄刚好要回去。行了,老褚,你不用跑了,让颜兄代传个消息就行。颜兄,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 第三零八章 切割 哪能不帮,颜克韬高兴还来不及,忙道:“哪有什么帮不帮的,尽管吩咐便可。”吴斤两当即告知,“冰原你是去过的,临近冰原的东边,有一片黑炭似的山地,你知道吗?”他相信对方应该是知道的,离暑道山首次在冰原布锁元阵的地方不远。果然,颜克韬听后忙点头道:“知道。”吴斤两:“就在那黑炭山地的最高峰下,你去了那边就能见到咱们那伙人,劳烦告诉我们大当家和你们小师叔,就说下一个地点可以前往了,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颜克韬默记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很想问问下一个地点是哪,然最终还是忍住了,颔首应下,“好,我记下了。吴兄,还有别的什么交代吗?”吴斤两叮嘱道:“走的时候从一侧山脚绕一下,尽量避开顶峰上那些长老的视线。”“好。”“事情要紧,不要耽误了,快去吧。”于是颜克韬就这样离开了,吴斤两三人堵在洞口目送。不见了人影后,褚竞堂才出声道:“这家伙果然有问题。”沈莫名闻言亦面色凝重地微微点头。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事先得了师春的提醒,他们也未必会觉得颜克韬有问题。而对皱着眉头的吴斤两来说,他既然已经接到了师春的提醒,颜克韬不来则罢,若来了,确认颜克韬有没有问题则是他的责任。之前对颜克韬又拖又耗的,就是一个确认的过程。他很清楚,一旦确认有问题,那这事情就有点严重了,师春让他小心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方便他跑人,还要他想办法善后,他得打配合。“能在暑道山做手脚的,还敢扑上来的,定不会是一般的小门小派,这地方废了。”吴斤两叹了声,也不知道该说暑道山什么好。然而他们这边也管不到暑道山门户内的事,幸好之前多了几分小心,筑了堤坝略作防御。“废了?”沈莫名迟疑,“我们要离开吗?”吴斤两:“再等等吧,他应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他在打探大当家他们的下落,我把下落告诉了他,但愿他能把同伙给一起引走。”离开这一带的颜克韬突然落在了一座山顶上等待,不多时,一道跟来的人影落下,正左子升。左子升落地便问:“什么情况?”颜克韬:“我猜的没错,人确实躲在出口那边,我已经跟他们碰了面,也确定了他们的神火线索就来自出口。”左子升有些怀疑,“出口哪来那么多的神火线索?”颜克韬:“具体的不清楚,这是机密,他们不肯告诉我。可以确定的是,暑道山的长老金贵奇参与了此事,明山宗的把附近山头挖空成了一个地堡状,金贵奇搞到神火线索后,就会佯装散步溜达过去,佯装小解之类的,将线索塞进地堡的孔眼里,而他们拿到线索后,就会立马派人回去报信。”左子升闻言异常震惊,“金贵奇竟敢违规介入这事?”在他的认知中,那些长老最多帮忙拉个偏架之类的,亲自下场动手干活,直接打破炼器界无数年的规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是当着那么多长老的面,也太胆大妄为了。颜克韬:“我也很吃惊,可话又说回来,若无非凡之举,哪来那么多的神火。说到胆大妄为,有那个师春在,应该也不算意外,我估摸着是那个师春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蛊惑了金贵奇。”他忽面露戏谑道:“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左兄不是想跟他们合作吗?找到了神火该怎么分,应该是你说的算吧,把柄在手,他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这话好懂,左子升一听就乐了,忍不住击掌赞道:“没错,只要他们识相,只要我们能拿到好处,确实没必要捅破他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找到他们。”颜克韬:“他们的所在地已经打探到了,我现在就要去跟他们会面,就在之前那个冰原附近。”“好,我现在就去召集人马,咱们找上门去跟他们好好聊聊,不过…”说得正兴奋的左子升忽又有些迟疑,“那样一来的话,你恐怕就要暴露了。”颜克韬苦笑了一下,就一句话,“要不要暴露,你决定吧。”他很清楚,不管对方怎么犹豫,结果只有一个。结果也不出他所料,左子升宁愿他暴露,也要得到更多的神火,回头就召集人马去了。守在洞口久等一阵的吴斤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头招呼了一声,“动手吧!”于是轰隆声起,掀起的烟尘中,他们一直藏身的那个洞窟塌了。这动静令主峰上的十个长老齐刷刷睁眼看了去,看着那冒烟的山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很快,一条人影飞掠而来,落在了他们的跟前,正是吴斤两,另两个还在事发地等着。向诸位长老拱手行礼后,吴斤两道:“栖身诸位长老脚下以来,一直承蒙诸位长老关照,我们今天就要正式离开了,特来向诸位长老告辞。”他也想努力让自己的说辞显得斯文点。有长老训斥道:“你们走就走,没人留你们,轰隆隆干什么,这里是你们瞎折腾的地方吗?”吴斤两忙欠身道:“回长老,我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刚获悉消息,我们同伙中出了个内奸,被一个老糊涂引来了,把我们都给坑惨了,我们只好消灭痕迹跑人,免得惹麻烦。诸位长老保重,小的告辞了!”他这是在向金贵奇通风报信,让金贵奇赶紧收场善后,该怎么做,他那个坍塌的小洞窟就是榜样,就是做给这位金长老看的。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事情也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位金长老若是再听不懂、看不懂,那暑道山也是活该倒霉了,别的不说,起码下届的神火盟约是别想再进来了。还有那吃下去的神火,一旦引得各派嫉妒,又抓到了把柄,鬼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把人撑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也是在当面骂金贵奇,他就当面骂金贵奇老糊涂了,他也相信金贵奇能听懂,听懂了又怎样,不该骂吗?金贵奇嘴角一绷,稍加揣摩便知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大个子所谓的同伙是指什么,他却是一听就会做联想的,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同伙中的一员,团伙中能称得上‘老’的也只有他了。加上吴斤两那小眼神示意,都不需要仔细解读,闪念间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在骂他不该把颜克韬引过去。颜克韬是内奸?他很震惊。有了明确目标性,回头想想也不难理解,在神火域这种地方,为了防止迷路,在相关方面肯定是仔细再仔细的,难道颜克韬的迷路一说不可疑吗?念及此,加之吴斤两说的被坑惨了,导致他肠子也悔青了,自己搞不好真把参会弟子给坑惨了。也有点后悔不该做这种手脚,可他当时真的没选择,就那样被弟子们莫名其妙给卷入了。在场的炼天宗长老,那也是目光闪了又闪,说到内奸,他比左子升知道的还多点,他进来前就知道颜克韬是炼天宗安插在暑道山的内奸卧底。他下意识把内奸和颜克韬做了关联,但是他并不知道暑道山已经和明山宗联手了,故而也想不了太深,他只是奇怪,为何只见吴斤两,不见颜克韬,难道之前没凑一块去?而吴斤两已经带着沈莫名和褚竞堂跑了,吴斤两已经做主放弃了此地,师春之前费尽心血建立的大好局面,直接被他擅自做了切割。这运转格局,后面可能还会带来不少神火收入,毁了固然可惜,可在他看来,都不如先保住现有的收获重要。一旦金贵奇介入的事暴露了,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不可预测后果,甚至有可能被暑道山丢卒保帅,事发后暑道山无非是倒霉一点,他们明山宗一伙却有可能丢命,有可能再也出不去,所以决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该断的时候就要断。大个子已经点拨的那么清楚了,金贵奇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捱了一些时间后,他与其他长老闲聊时较上了劲,稍作切磋时,又施法将众人屁股下面的那条通道给弄塌了……不知道利用颜克韬诱走可能的暗伏者的效果如何,跑路的吴斤两三人也是一路的小心谨慎,途中做了各种切换动作,最终才抵达了铁森林。吴斤两一来,许安长就想骂娘,觉得自己碰上了屡教不改的畜牲,又敲出了轰隆震响。老是这样搞,这辈子还能找到此地的神火吗?黑着脸见面一沟通,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才知道人家赶来是一片好意,是来通知他做撤离准备的。没别的意思,暑道山之前找到过这里,因暑道山卧底的原因,一旦卧底没找到师春他们一伙,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有可能会被搜一遍,包括这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四鼎宗的人也得撤。还有四鼎宗那五个跟踪卧底门派的人,回头有了神火线索还会往出口那一带跑,都需要四鼎宗派人去拦断。对此,吴斤两都一一快速而迅捷地做出了布置和交代。见事态严重的样子,许安长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吴斤两却不肯告诉他,只说好像是内部出了叛徒,具体的自己也不太清楚,是遵师春吩咐行事的,让他先藏好,回头让师春亲自给他解释。多余的交代没有,说完,吴斤两就带着褚、沈二人跑了。 第三零九章 痛惜 冰原东边,黑炭似的山地,颜克韬找到了地方,也到处找过了,然而连一个人影都没找到。后来他又发出信号,和后方等待的左子升碰了头。搞清状况后,左子升又召集了后方等待的人马过来,结果把这一带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找到一个人影。“没人,怎么回事?”什么都没找到的左子升,找到躲暗处的颜克韬询问。颜克韬哪知道怎么回事,并未往受骗方面去想,只能怀疑是不是人已经转移了。转移了怎么办?哪找去?只能是再回出口一带找吴斤两商量。于是又辛辛苦苦一番奔波,跑回到出口一带,摸到了吴斤两之前的藏身地,又是颜克韬单独一人摸过去的。他想告诉吴斤两,那地方没人,想问问是不是去了别的去处。结果令他有些发懵,吴斤两等人藏身的洞窟居然坍塌了,怎么回事?也换窝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不妙,但依然不甘心,又绕着出口一带到处寻摸,结果找到了天黑,也没在这一带找到任何可藏身的窝点。不得已,他又跑到了山顶,向诸位长老行礼后,硬着头皮问金贵奇,“长老,那边的洞塌了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这样做不太合规矩,坐镇这里的长老是不掺和竞夺的事的,可他也实在是没了办法。其他长老也已经或多或少挑眉了,想看金贵奇怎么说,还是那句话,坐镇这里的不能掺和竞夺的事,想看金贵奇还想搞出什么花样来。金贵奇看向颜克韬的眼神比较深刻,但并未表现出什么明显异样,淡定道:“那边为何坍塌了不要问我,我们这里不掺和竞夺的事,你们各凭本事去,你也是暑道山弟子,我说多了会让人误会,去忙你的去。”颜克韬欲言又止。这时,炼天宗长老秦知酒,缓缓出声道:“是明山宗的吴斤两摧毁了,说是什么团伙里出了内奸,人已经跑了。”他不知颜克韬关心坍塌洞窟干什么,因为不知道暑道山和明山宗联手了,但见其有需求,自然是要小小配合一下。颜克韬闻言心神猛然一震,朝他拱了拱手算是谢过,然后又朝金贵奇拱了拱手,只是看向金贵奇的眼里莫名带着些许躲闪意味,迅速闪身飞离了。读懂了他那种莫名的心虚,金贵奇的眼神瞬间闪现凌厉,腮帮子明显咬紧了,但并未说什么,也未做出任何阻止行为,缓缓扭头看向炼天宗长老秦知酒,“之前还说我话多是在点拨暑道山弟子,是在介入竞夺,你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秦知酒淡笑道:“他是你们暑道山弟子,我又不是暑道山的,随口应付一句,算不上违规介入吧?没规定我们在这里见到人不准说话吧?老金,我好心帮腔,你怎么还怨上我了?”金贵奇绷了绷脸颊,没再吭声,对颜克韬的内奸身份来向已经有了猜测。避开这边视线的颜克韬,又在较远处跟等候中的左子升碰了面。他一落地,左子升就看出了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颜克韬喉结耸动道:“我可能暴露了……”他把刚才的情况做了详细告知。左子升惊住了,忽问:“怎么暴露的,你不是说暑道山那边不会怀疑你吗?”颜克韬艰难道:“我也不知道,还没跟暑道山的人马碰头,问题应该就出在吴斤两那,可能在他面前露了什么马脚。我已经很谨慎了,那傻大个浓眉大眼、大大咧咧的样子,看起来也不精明,莫不是他身边的两个人看出了什么?”左子升沉声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黑炭似的山地那边没人,吴斤两摆明了在骗你,用你把我们人马给引诱走了,不然他如何能轻易脱身。把咱们当傻子似的骗得团团转,你还好意思说他傻大个?”获知事情出了败漏,他语气里也冒出了掩饰不住的火气。颜克韬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若找不到暑道山的人马谈妥合作、谈妥条件,金贵奇把守着出口,还会让自己这个内奸活着离开神火域吗?他现在有些慌了,建议道:“既然已经掌握了金贵奇的把柄,不如把这事向其他长老捅出来,先把金贵奇给摁住了再说。”左子升嘴皮子上的小胡子在抖动,“吴斤两明摆着在骗你,你还信他的鬼话不成,那把柄还叫把柄吗?鬼知道是真是假。”颜克韬:“吴斤两若是骗我,应该隐瞒金贵奇亲自介入的事才对,为何要说出来?”“……”左子升一听也纳闷了,忍不住抠起了小胡子,左右都觉得纳闷,觉得不合常理。颜克韬道:“明山宗和暑道山合作是不争的事实,这点绝无错漏。很有可能,他一开始并未发现我的破绽,至少告知金贵奇的事时还没发现,是后来才意识到我有问题,可能是我后来老想着打听师春他们的下落引起了他的警觉。”左子升想想也是,确实有那个可能,狐疑道:“那又怎样?现在摁翻了金贵奇,让暑道山和明山宗的竞夺成绩不作数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把柄捏在手上,才有威慑力,爆出来了,人家还凭什么跟我们合作?我们的目的不是跟暑道山过不去,也不是跟明山宗过不去,我们要神火,要的是神火!”他手指戳在了对方胸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暑道山不会为了你而影响全派的利益,只要找到了暑道山一伙,保障你的安全必定在谈判条件中,只要情况属实,他们没得选择,必须答应!”对颜克韬来说,他也没得选择,不答应也得答应。对左子升来说,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先找到暑道山那伙人。出口一带,他这回也没放弃,安排了十个人在暗中盯着,余下的人也没有干等,一方面撒开了四处搜寻,一方面由颜克韬带着前往各处暑道山可能去的地方,谨防灯下黑。不得不说,吴斤两让四鼎宗的人及时转移是正确的,因为距离等各方面原因,颜克韬带人赶去的第一个地点便是铁森林,结果也自然是扑了个空。而此时的吴斤两已经带人返回了大队人马身边,与师春碰了面。听完情况后,师春让人把古练妮三人喊了来,又让吴斤两把情况再跟他们讲讲。此时的古练妮已经吸收了新得手的第六朵神火,正一脸的气韵莹莹,给人周身隐约有霞光的幻觉。获悉颜克韬是内奸卧底,古练妮三人皆神色大变。但他们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原本对颜克韬是内奸卧底的论调还有些怀疑,当听到吴斤两把金贵奇都给出卖了,三人顿时满脸惊骇。古练妮失声打断道:“大个子,你既知颜克韬是外人安插的卧底内奸,为何还把金长老介入的事出卖给颜克韬知晓?你可知金长老一旦出事,我们很有可能都无法活着出去!”庞厚也斥责道:“吴斤两,你是不是疯了?”吴斤两嘿嘿一笑,对师春摊了摊手,对这些人很无奈的样子。师春抬手打住,帮他解释道:“他这样做没错,他出卖金长老才是真正在保金长老。事情既然已经牵扯到了出口那边,神火线索的事迟早会被颜克韬背后的势力探查出来,怎么证明金长老没有亲自介入才是关键。这事我们自己说了不算,我们自己帮金长老证明也没用,金长老自己也无法洗清自己。好在九位长老就在金长老身边,他们不是瞎子,他们都是亲眼见证者,一旦事发,唯有让对手自己站出来胡说八道,说一些金长老压根没干过的事,才能证明对手是在诬陷、是在放屁,才能让人拿金长老没办法。”这么一说,古练妮三人顿恍然大悟,再看向吴斤两,那眼神都不一样了,真没想到,这大个子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留后手去保金长老。一个高武小成境界的修士,居然在想办法保一个地仙境界的高手,这事让他们三人感觉有些滑稽,却又实实在在有些庆幸,若不是这大个子在出口坐镇,这事恐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好。他们现在大概有些理解了师春为什么非要让吴斤两去出口坐镇。吴斤两又摊手无奈的样子道:“诸位,我也不想这样干,可谁能想到啊,你暑道山内部居然搞出了个内奸。”对于颜克韬是不是内奸,古练妮三人多少还存有疑虑。于是师春抬手示意吴斤两不要嘴贫,让他继续把事情经过讲完给他们听。等到全盘经过听完了,古练妮三人真的是难受了,没想到吴斤两居然直接把出口一带的布局给切割了,这收割神火的大好局面岂不是没了?想着神火不断到手的局面就这样被终止了,作为炼器人的难受之情可想而知,古练妮还稍微好点,毕竟她与修行界第一炼器人司徒孤吸收的神火数量已经齐平了,而元垚和庞厚才吸收了一两朵而已。如此大好局面被破坏了,心疼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脸都心疼青了,都没气往外出了。可又知道吴斤两这样做也谈不上有错,能避免满盘皆输。但,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鲁莽做决定,是不是可以先回来商议后再做决定?毕竟一切都还是推断,并没有坐实颜克韬一定是内奸,万一是误会呢?就算真有问题,是不是可以商议一下解决办法,就这么直接断了,实在是可惜。其实哪怕是师春,也觉得吴斤两做的过于干脆了,不管颜克韬是哪家的内奸,其背后势力想要的无非就是神火,是可以谈谈看的,能谈拢的话,无非是三家分还是两家分的事,这直接把锅给砸了,让大家都没得吃,好像是有点那个了。不过他不会怪吴斤两,既然让吴斤两在那边做主了,吴斤两就有临机决断的权力,就算没做到位也不是吴斤两的责任,而是他没交代好,何况吴斤两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良久后,古练妮才咽出声道:“颜克韬若真是内奸,会是谁家派来的呢?”师春:“估计跳不出出口那十大家的范围,颜克韬敢跑回出口贴脸上,一般门派可不敢跟你们暑道山这样搞,必然是有底气的。”他内心里已经排除了魔道所为。众人想想也是,古练妮:“我还是想不通,颜克韬若是内奸,为什么现在才发作,早干嘛去了?”师春也疑惑,“这得问他自己。”古练妮又问吴斤两,“你既然觉得他是内奸,当时为何不杀了他,你千万别说你没那做掉他的实力。”一个照面干掉她暑道山两个同门的实力,她可是知道的,在她面前装不下去的。吴斤两朝师春抬了抬下巴,“我们大当家不是说了么,颜克韬背后可能有强大势力在虎视眈眈,我也是那样想的。我杀了他容易,问题是谁帮我们把那暗中盯着的强大势力给引走,我们自己怎么脱身?他起码能帮我引走大部分人马吧,剩下的再有什么监视的,我们脱身也方便。再说了,他该泄露的肯定已经泄露了,杀了他也堵不住嘴。”理是这么个理,元垚幽幽叹气,“可惜了那么好的神火线索获取渠道。还有,颜克韬若真是内奸,必然察觉到了我们找神火的神效,只怕没几个炼器门派能忍住这诱惑,他背后的人马必然要想尽办法找我们,恐怕我们的麻烦还在后面。”师春:“无妨的,等他们能找到我们再说。我们可以等等看,他们若是没在出口那边掀桌子,想要什么大家都懂,那就说明还有得谈,找到了我们也没事,渠道还可以重新建立,无非是神火怎么分的事。在此期间,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找神火继续找我们的。” 第三一零章 报应不爽 “呜呜呜呜……”黄土荒原上,忽有一阵沉闷的笛声回荡于旷野。地上的人四处张望,钻入地下的人也陆续冒头跑了出来,正是千岩宗一伙,他们还在这里。见到同门要去朝声音来处查探,目光连转的宫时希忽大喊制止道:“都给我站住,你们忙你们的!”他将众人喊停了,自己却飞身而去了,且不要任何人跟随,有人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在一处坑底,笛声还在法力的加持下一阵阵扩散,吹笛的同样是一个穿着斗篷的。从天而降的宫时希落在了他的跟前,回应道:“闻声而来,有幸相逢。”闻听此言,斗篷人停止了吹奏,收起了笛子,轻声道:“炼天宗出了点事,事情的起因是暑道山的颜克韬找到了炼天宗领队左子升……”他把颜克韬找到左子升,导致炼天宗停止了对神火的搜寻,转而开始寻找师春一伙的经过讲了遍。听完这些,宫时希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师春那边有什么名堂?”斗篷人:“炼天宗来神火域的目的,除了神火不会有别的,能让左子升放弃对神火的寻找,转而全力寻找师春一伙,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更多的神火。再多的神火,被人吸收了,再找去也没用,所以…”目光一闪的宫时希沉声道:“师春有找到更多神火的办法不成?”斗篷人:“没错。除此之外,哪怕杀了左子升的爹娘,这般情况下也不可能让左子升招呼全派上下放弃对神火的寻找,转而去找师春他们。”宫时希沉吟道:“得有多少神火,才能让炼天宗停下手里的活…”说到这,他自己都意识到了那个数目肯定是极具诱惑力的,嘴角忍不住呲了呲牙,有种牙疼的感觉。他是想到了师春的身份而感觉牙疼。也去抢?娘的,师春是魔道另一脉的,魔道三脉有了盟约,只可公平竞争,不可自相残杀,他能拿魔道身份的事逼退师春,把师春给逼急了,他同样要受身份的反噬。所以这事,他是不好下手的。斗篷人:“肯定很多很多,一朵两朵三四朵都不太可能让左子升全面放弃手里的活。”宫时希纳闷,“师春跟暑道山混在一起,就能找到大量神火,这是什么道理?老子想不通!”他想起了师春之前找他谈合作的事。斗篷人:“我觉得可能跟出口一带有关,左子升还有那个颜克韬,都反复跑去出口一带周旋过,没原因肯定不会那样做。奈何左子升有防备心,把我等安置在了远处,我没有近前观察过,所以也不知出口一带发生了什么事。”“出口,难道是调虎离山的把戏…”宫时希嘀咕着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师春一伙一开始是用歪门邪道拐走过他这边的神火线索,后来他可以肯定,再没有那样干过了,否则他不会客气,肯定早就反击了。问题是,就算找到了线索又如何,真正关键的是把躲藏的神火给抠出来,他这里也有神火线索,又有什么用,人都快耗疯了,也派人去其它神火线索地试着搜查过,还是个瞎忙。斗篷人:“我也不清楚,我回去后继续想办法打听吧。”宫时希点了点头,问了句,“炼天宗那边找到了几朵神火?”斗篷人:“两朵,都给左子升吸收了,你这边呢?”宫时希苦笑道:“一朵。都说神火难找,我这次算是见识了,真他妈难找。一开始,没多久就找到了一朵,我还挺有信心的,现在我感觉自己随时处在癫狂的边缘。”斗篷人:“正好,可以在师春身上想想办法。”宫时希欲言又止,师春的身份他也不好随意帮人家泄露,魔道的基本守则嘛,两边都是魔道的,彼此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万一出了意外导致人家因身份的事被抓,指望人家不供出你吗?若是对方不知道他是魔道的,他还可以那样坑对方一下。“我会考虑的。”宫时希转移了话题,“你这样跑出来,脱离那么久,不会被怀疑吧?”斗篷人:“还好,正是因为散开了到处搜寻师春一伙,我才借了这个机会过来通气。”宫时希:“行,没别的事你就早点回去,以免引起怀疑,我就不送你了。”“再会。”斗篷人含了含腰,转身一个飞跃而去。宫时希也是真的没去送,也不便去送,倒是静默在了原地唏嘘,还在纠结这事。他倒真希望没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情,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瞎忙下去,只要尽力了,出去后,上面也不能把责任全堆他身上。某种程度上,他又何尝不是跟许安长一样的心思,其实心底里也不认为自己这边有拿第一的可能。有些事情,局限性摆在这里,上面摆出的奖励再丰厚也没用。现在好了,突然来这么一个消息,还让他怎么混下去?“师春呐师春,要怪就怪你太喜欢出风头了,怪不得我!”静默良久的宫时希忽发出喃喃自语的冷笑,面色中闪过狠厉。道理简单,他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师春得到。同样的道理也可以适用在魔道三脉身上,自己这一脉可以得不到‘破荒残刃’,但也决不能让另两脉得到。上面暗中交代过,‘破荒残刃’在哪一脉的手里,哪一脉就有可能得到号令整个魔道的机会。剩下的意思自己品去。他转身飞回到了千岩宗搜寻人马那边,发出了号令,让所有人集合,暂停对神火的搜寻。目前的主要任务就一件事,把师春和暑道山能大量而快速找到神火的消息散播出去,首选就是找到自己在各派卧底的人,先在有卧底的各派散播,挑拨各派的嫉妒心也好、竞争心也罢,总之是借各派的嘴再次扩大散播谣言。宫时希的目的就一个,让师春也无法夺魁!三脉盟约是有一定约束力的,他不好公然与师春自相残杀,只能是借刀杀人!他也不会后悔没有跟师春合作,因为他们之间是没办法进行这种合作的,平分神火,开什么玩笑呢?就咱们的背景关系,能凑在一起你一朵呀我一朵吗?一合作就意味着最后注定要你死我活,你师春不怕,我怕你师春行不行?师春越淡定谈合作,他宫时希就越害怕,而且人家是主动找上门的,老子最好是躲你远一点。魔道身份为何会暴露给对方,自己毫不知情,而且对方还主动帮忙设计好了调虎离山的好办法给你用,加上天雨流星大会第一的名声,不让人心里发毛才怪。而师春却是因为不知道‘破荒残刃’对魔道三脉的真正意义,才会找另两脉去搞合作,偏偏知情的人又不好告诉他。类似的状况也出现在了砂砾荒原上,近期内,同样有蒙面人找到了忘情谷的巫珊珊。没错,以巫珊珊为首的忘情谷一伙,也还困在了砂砾荒原上挖呀挖呀挖。跟千岩宗一样,都被师春略施手段给摁在了原地,另一边又在卖力给师春寻找神火线索。其实四鼎宗也是这个么意思,被困在了铁森林找啊找啊找的,不是暑道山出了叛徒,导致吴斤两介入,只怕要在铁森林困到大会结束为止。巫珊珊获悉了炼天宗的情况后,也第一时间召集了人马,也暂停了眼下对神火的寻找。不过和千岩宗的情况不同,因为她不知道师春魔道的身份,犯不着搞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那一套,她要带领人马全力去搜寻师春一伙的下落,要去找那条夺魁的捷径。魔道三脉,困在原地是因为师春,离开原地也是因为师春,许多事都是师春没办法预料的,颇有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味道。四鼎宗那边,许安长同样见到了一个掩饰身份的蒙面人,同样知晓了炼天宗的惊变情况。只不过他和其他两家不同,没有做什么反应,而是继续按吴斤两说的躲着。他倒是因此知道了吴斤两所谓的内部出了叛徒是什么意思,也好奇师春他们到底找到了多少神火,竟值得炼天宗整个调转方向追寻。就在他静候消息之际,师春也主动找上了门来。师春这边,失去了之前的神火消息渠道,带给明山宗和暑道山团伙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靠自己瞎摸寻,盲目去寻找,怎么可能比得上之前的效率,对比之前就是瞎忙的状态。纵然师春右眼有异能也不行,这里天大地大,哪怕血气旺盛,也经不住右眼异能漫无目的去消耗。手上握着一定的成绩,师春其实也没了太大的动力,因为古练妮他们都说了,以童明山目前吸收的神火数目,拿第一的问题已经不大了。童明山也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具备了夺魁的实力。没了太大的动力,不等于是躺平,为了稳妥起见,该找的神火还是要找,只是没必要再玩那种太惊险刺激的把戏。为此,师春才特意去见四鼎宗的人马,因四鼎宗还有几路耳目可用,出口的联系方式断了,他得再次接续起来,在后半段的时间内,能再搞个几朵神火就够了,也不用太贪心。四鼎宗一伙躲在一个阴暗的地窟里。师春一找来,许安长和尤牧立刻拉了他到外面说话,没别的,之前吴斤两说不清楚的事,他们这次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春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打听,“这个,你们不用管了,寻找神火的事,我正式接手,你们专司配合就好。”这话说的许、尤二人直接瞪直了眼。许安长挑眉道:“师春,你要搞清楚,上面是让你来配合我们的!”师春淡定道:“没必要争这个,找神火的责任我一力承担了,外面有什么追责,可以全推到我身上来。我这里出了点事,你们也知道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内奸是哪一方的人马,但我估计实力弱不了,所以没必要把你们全部卷入,你们负责配合就好。上面既然派了我来,我就要给上面一个交代,有什么危险,我挡在前面,你们做后备力量。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得把童明山交给你们,你们得想办法护住童明山,最后保他安全离开神火域。”放在之前,他是不可能有这口气的,说什么找神火的责任一力承担了,现在他确实有这拍胸脯的底气了,十朵神火够不够证明我尽力了?象蓝儿他们那一脉的魔道敢说他没尽力?不按我的方式来,能有这成绩?现在当魔道的面,他是敢拍桌子争辩的,桌子对面的人得沉默。许安长和尤牧差点被他说的有点感动了,什么有危险我挡前面,你们躲后面,这责任心,又让他们忍不住回味了一下上面派这位来的道理。当然,心里也会嘀咕,流放之地出来的道德败坏之辈,能有这觉悟?肯定怀疑的,所以许安长忍不住问道:“童明山现在到底吸收了多少神火?”师春看了看四周,轻声道:“目前是十朵。”“多少?”许安长失声。尤牧亦满脸震惊,都以为听错了。师春两手比划着再说了一次,“十朵。”许、尤二人忍不住嘶声吸了口凉气,然后又连忙将有毒气体呼出,继而又赶紧摸出冰羊先补口气。放下冰羊的尤牧问,“你们用什么办法弄到这么多神火的?”师春:“恕难告知。”许安长顿有点急了,“我说师春,你到底搞什么鬼,什么都瞒着我们,你到底想干什么?”师春反问:“你非要打听如此机密,到底意欲何为?不瞒你们,本来是打算告诉你们的,暑道山这边出了内奸后,给我提了个醒,你这样急于探寻机密,我不得不防,万一你们有问题,换了是你们,你们能轻易外泄吗?”许安长被堵了个无语,最终苦笑道:“你连我们两个都不相信吗?”师春:“相不相信你们还重要吗?童明山目前已经吸收了十朵神火,上面交代的任务已经接近成功,这就是对你们最好的解释,你们无须对我有什么怀疑,也不要探听什么机密,出去后我自会对上交代。”这话,还真让两人无言以对,人家都已经搞到十朵神火了,真轮不到他们担心对方对上面的任务会不尽力。师春继续道:“还有,你们听着,你们是我手上最后的力量,是我手上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一,我不会用你们,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们必须上,必须给我拼命,否则出去后上面也饶不了你们!”此话令许、尤二人神色略僵,两人皆在心里问候他祖宗,惹上了炼天宗那样的麻烦,你现在让我们准备拼命?问题是,真到了那关口,他们不拼命都不行,否则出去后上面真的不会饶过他们。他们心底最深处,是想把这场竞夺混过去的,现在被逼得没办法混了。很多时候,成绩真的才是说话的关键,有成绩才有话语权。事已至此,两人也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位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和现在能弄到十朵神火的能力,许安长也不遮掩了,赶紧为对方补充一些信息,“暑道山那个卧底是叫颜克韬吧?他是炼天宗派去的,要追究你的正是炼器界第一大派炼天宗,领队为首的叫做左子升。”师春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是炼天宗的人?”许安长有点犹豫,原本是不打算轻易暴露的,现在想了想,还是吐露道:“我们在炼天宗也有个卧底,他之前找来透露了消息。”师春两眼一瞪,“你们在炼天宗有卧底,之前你们不说?”许安长叹道:“调虎离山那套把戏,用在炼天宗身上,你觉得合适吗?”师春:“有什么不合适的,针对暑道山还不是一样用了,你不说,损失的是神火!”许安长理直气壮道:“我觉得不合适,所以当时就没告诉你,得亏我没说,否则就凭炼天宗在暑道山内的卧底,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你得感谢我才是。”“你少在这胡扯,有了炼天宗的路子自然有别的走法,你耽误我多大的事。算了,现在扯这个也没意思。”师春手一挥,不扯了,反问:“你老实告诉我,在其他门派还有没有卧底?都这样了,你别再跟我遮遮掩掩了。”许安长叹道:“真没有了,其实炼天宗原本也没卧底的,有卧底也未必有进来的机会,总之那就不是我们早先安插的卧底。纯粹是因为这次夺魁,炼天宗那个炼器界第一大派太醒目了,让上面觉得有必要重点关注。为此,上面想尽办法,从炼天宗的参会人员中筛选出了可下手的人员,抓住了其软肋,对其进行了要挟和控制。这事上面特意交代过,让小心使用,毕竟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控,也担心使用过头了会失控。” 第三一一章 黑虎 尽管千岩宗和忘情谷已经暂停了对神火的搜寻,可暂停前的一些动作,还是引起了炼天宗的注意。炼天宗在出口一带的监控人员,发现了这两家在玩调虎离山的把戏。之所以能辨别出是调虎离山的把戏,还是因为颜克韬,他跟炼天宗这边讲过这套把戏。左子升误以为和师春他们有关,于是加强了这边的人马,准备抓人或顺藤摸瓜,结果碰上千岩宗和忘情谷收手,导致守了个空。这世上的许多事都是这般人算不如天算,撞上了意外变故就是这般结果。不过左子升一伙却因此揣摩到了师春他们获得神火线索的大致路径,原来金贵奇获得的神火线索是这么来的。完善了证据链,也是一个大收获,等于是将那个把柄给捏死了,左子升还是很高兴的,只要找到师春一伙,谅他们不敢不从!于是找到师春一伙的心情越发急切了。“听说明山宗和暑道山联手了,找到的神火双方平分。”“啊,暑道山怎么会和明山宗联手,以暑道山的实力怎么可能和明山宗平分神火?”“能降贵纡尊联手,自然是有利可图,在这神火域,什么是利?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不简单呐,听说师春一伙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已经找到了近百朵神火。”“近百朵?这怎么可能,说梦话吧你?”“嘿,还真不是胡说,就为这,听说炼天宗已经停止了寻找神火,转而在找师春一伙,意图弄到那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据说为此还跟暑道山打了一架,如今的暑道山已是死伤惨重,人马折损过半,已是元气大伤。炼器界排名第二的门派甘愿与师春联手,炼器界排名第一的门派不惜放弃寻找神火也要找到他们,你当人家大派傻吗?听说暑道山几乎是人人都有机会吸收到神火,若是放在咱们这二十人的门派中,那就不是‘几乎’了,而是人人必然都能吸收到神火!”“神火的数目不可能无穷尽吧,他们这样搞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别人找到神火的概率更小了?”“谁说不是,说不定我们现在搜寻的位置早就被师春他们把神火给拔掉了,所以我们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两个四处搜寻的男子,坐在一山沟前叽里呱啦了一阵后就离开了。他们一走,光秃秃山沟下面的暗处,立刻冒出了一伙人目送,皆面露惊疑状。有人问领队的,“上百朵神火,这能是真的吗?”领队目光闪烁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又有人道:“若真有上百朵神火,那就说明确实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若能得此法,那咱们师兄弟岂不是人人都能吸收到神火?”这话说的一伙人面露狂热。许多人自知神火就算找到了也落不到自己头上,突然知道还是有机会的,心情可想而知。从安无志和朱向心他们为了神火的昏头行为上,就能理解这些人此时的燥热心情。远处的山谷口子一侧,宫时希正在远眺这些冒出的人,而刚刚搜寻谈话放消息的俩人也回到了他身边复命。师春之前用这路数把调虎离山的把戏泄露给他,他不介意用同样的路数回报给师春。神火数量夸张到了上百朵,暑道山元气大伤很虚弱也是要强调的。四鼎宗派人跟踪卧底门派探寻神火线索的办法,也被宫时希整了出来,不过不是用来找神火线索,而是用在了散播谣言上,卧底那边的门派一旦在途经的地方发现了其他门派,就如同发现了神火线索一般,迅速转告给后面的跟踪人员。后者则立马送信给宫时希这边,宫时希则立马带人赶去安排刚才散播谣言的那一出把戏。这可比找到神火线索的效率高多了,不用确认是否有神火线索。短时期内,他便已经向几十个门派散播了类似的谣言。所有的谣言都会强调一点,大家找不到神火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大家寻找的地方已经被师春他们扫荡空了。尽管这是无稽之谈,神火历来就很难找到。可他是找过神火的人,亲身体验过在一个地方反复找不到又枯燥无味重复的绝望和狂躁。因为知道大多人的痛点,所以他知道怎么嫁接和输导矛盾,知道怎么给大家一个宣泄口。他很清楚,这些人哪怕是不敢对师春他们下手,也不会希望师春他们过的好,然后会自然而然地帮忙散播谣言。也许是嫉妒,也许是觊觎,老虎虚弱了,说不定三岁小孩也能一刀捅死。都想当那三岁小孩,于是都尽可能去传播。还是那句话,他宫时希得不到的也绝不可能让师春他们得到,要尽一切可能将师春他们给掐灭掉!背后遇上这种人算计,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被针对的对象连解释冤屈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多人的欲望和利益掺杂其中,也没办法解释,解释不清的。更可怕的是,炼天宗还派出了人到处搜寻师春一伙,见到一些门派的人就会打听有无看到师春他们。这无疑证明了谣言,他们确实放弃了寻找神火专找师春他们。偏偏没有任何门派会向他们转告这种谣言,在其他门派异样眼光中离开的他们,哪怕身后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是瞎子聋子般不知。而忘情谷一伙闻听这些谣言后,反倒当成了真的,因为她们亲眼见到师春一伙的神火多到了消化不了要交换的地步。当初对此还很疑惑,听闻谣言后终于是恍然大悟找到了答案。还有些“三岁小孩”则巴不得那些大门派知道的越多越好。炼器界排第四,这次因献宝成功而派入了上百名弟子的极火宗,云集的众弟子跟前,是另一个只有二十人聚集的门派,其领队正在向极火宗转述谣言。途中偶遇,两派原本也相熟,后者顺便将谣言散播完毕后,就带着人员告辞了。唯留极火宗一伙面面相觑,上百朵神火,都在想,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身材高高壮壮的领队印天录,眉目雄浑,长的一副大开大合的气派相貌,天生的壮汉形象,此时却也皱了眉头。稍作思量后,他回首朝着一处幽仄山谷招了下手。有一大一小从阴影中走出来。小的是人。大块头是一只黑色猛虎,平地行走的个头比人还略高一些,目中有绿吞吞的幽光闪烁,獠牙森森,血舌不时舔露,身上有焰气浮荡。这只黑虎也是让极火宗不惜拿出“破荒残刃”献宝的关键。往届相争,怕争不到还丢了重宝,这次则很有把握,因这只嗜火黑虎觉醒出了非一般的天赋,在一定范围内能嗅到神火的气息。为此,极火宗一直低调着、隐忍着、等待着,终于等到了本届神火盟约的到来。有此底牌在手,极火宗自然是要全力支持,人员力量上的支持更是不可或缺的,一旦遇险得挡得住,于是拿出了“破荒残刃”。这次提供的支持不仅是人员上的,更是拿出了许多重宝来加持,整个极火宗对这一届的神火盟约寄予了厚望,是向着将极火宗推向天下第一炼器大派的目标而去的。气势汹汹的黑虎走到印天录身边,与之四目对视着,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化,衣裳围绕翻飞,转瞬化作了一名体态雄壮的极火宗弟子。是名妖修,名字就叫黑虎。整个极火宗本就是修行界少有的妖修炼器门派。也就是说,在场的这些极火宗弟子几乎全部是妖修。他们也没有让宗门失望,如今已找到了神火十五朵之多。黑虎一人便吸收了八朵,印天录也吸收了四朵。印天录问刚化作人的黑虎,“师弟,都听到了吗?也不知是真是假。”黑虎:“他们找他们的,我们找我们的,还有些日子,我们应该还能找到不少。”印天录沉吟道:“按理说确实是如此,可你也知道宗门这次为我们进来付出了什么代价,把压箱底的宝物‘破荒残刃’都拿出来了,宗门拿出此宝,是认为我们回头能夺魁带回去的,若是折在了我们的手中,岂不有负宗门厚望?”黑虎:“师兄想怎样?”印天录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能分辨出他们吸收了多少朵神火,若有机会遇见,你不妨嗅一嗅他们,确认一下真伪。”黑虎:“好,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无明禁地’看看,听说那里有许多的神火。”‘无明禁地’四个字一出,在场的脸色皆瞬间大变,那里又称神火埋葬之地,也有说是神火域之心,也就是神火域中心、心脏地带的意思。印天录脸色也沉了下来,“别胡闹,那里有恐怖之物安眠,擅闯就是找死,我们宗门已经有不少前辈葬身在那个地方,已是血淋淋的教训,宗门再三交代过,就算找不到神火也不能往那边凑。”黑虎:“我的天赋在这里,别人不行,我兴许可以一试!”印天录沉声道:“你就更不许去冒险,你事关重大,宗门夺魁全寄望于你,宗门的兴盛也寄望于你身,哪怕夺不了魁,也不能让你冒这风险。” 第三一二章 李红酒 为了验证谣言是不是真的,有些门派也确实了心思,譬如炼器界排名第三的门派,献宝比拼落败,导致与一般门派一样只进来了二十人的衍宝宗。 此时一伙人正与另一帮人客气告辞,送走客人后,一伙人中为首的名叫广浩游的弟子,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斜躺在大石头上抱着酒葫芦悠哉喝酒的大龄男子。 喝酒男子见到同门都看向了自己,当即举了举葫芦遥敬,并露出一口白牙灿烂一笑,笑容似能融化积雪的阳光,无视此地的恶劣环境,长的也挺端正的,就是那股慵懒劲跟进神火域的人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着不像是来是竞夺的,倒像是来游玩的,走到哪玩到哪的一种。 此人名叫李红酒,据说其母当年因为挺着大肚子逃避追杀,躲藏时将其生在了酒缸里,血水染红了缸里的酒水,于是其母就给他取名成了李红酒,这名字取的有够随意的。 也不知是不是酒缸里出生的原因,还是取坏了这个名字的原因,李红酒颇为好酒。 当然,还没有到酗酒的地步。 可能跟取名也没啥关系,炼天宗此行的长老名字里也带个‘酒’字,名叫秦知酒,也没见人家有多好酒。 广浩游看似衍宝宗一伙里为首的,实际上却不是衍宝宗此行的领队,领队的就是李红酒。 让李红酒做领队,其实衍宝宗很多人是反对的,何况这次只进来二十人,寻找神火的力量本就薄弱了,还弄个不负责任的领队,试问有几人能接受? 可是李红酒这个孽徒着实是让衍宝宗纠结。 出身于衍宝宗这样的炼器大派,却是个懒散不务正业的。 你说他不务正业吧,偏偏炼器天赋又极高,人家就是懒得去学、懒得去动手而已,正儿八经不得已动起手来,那技艺能压得一伙人没脾气。 更过分的是,还是这一代弟子中修炼天赋最高的,不是一般的高,而是很高很高的那一种,号称衍宝宗开宗立派一千八百年以来的第一人。 这第一人指的是修炼天赋,不是修为。 修炼天赋高到了什么地步呢? 一次同门外出遇险,他站了出来,空手接下了人仙境界高手的一击,令不知深浅的后者顾虑之下离开了,等于救了大家伙一命,当时那事带给衍宝宗高层的震撼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后经询问才知,李红酒高武小成境界的时候,居然嫌宗门的修行功法不太过瘾,于是自创了一套修行功法。 带给宗门高层的震惊可想而知。 既然有如此好的功法,宗门让他不要藏私了,你有今天也是宗门培养的,当拿出来给宗门共享。 他也不藏私,倒是拿出来了,可这位创立的功法玄之又玄,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完全要靠悟性去悟,除了他自己没人练得会,至今放在衍宝宗束之高阁。 按理说,这么高的修炼天赋,你不愿炼器也就罢了,好好修炼做个强人也行,宗门也用得上。 总之对这厮,宗门尽管屡次惩罚,可还是愿意极尽所能提供一切能提供的条件。 你愿意好好走炼器一途,宗门全力支持,要什么炼器材料都行,能给的都给。 你不想炼器,愿意修炼提升修为也行,要什么修行资源宗门也都全力满足。 这是其他弟子想都想不到的待遇。 可结果呢,这就是个没上进心的,什么前途命运的,浑不在乎,用人家自己的话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干嘛要去拼命辛苦? 教徒弟的棍子打断了多少根都没用,反正隔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他跪在师父的门口受罚反倒是怪事。 对了,他的师父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 当年就是见这个徒弟的天赋高,那是抢着收了。 结果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后,瞿五明就有点寒了心,懒得再收徒了,李红酒因此成了瞿掌门的关门弟子,也成了衍宝宗许多人口中的师叔。 就因为这徒弟,衍宝宗宗主几次气得跳脚,喊着要将其逐出门派,可每次都是喊喊,碰到这种弟子,扔又舍不得扔,留下又是个气人的,太闹心了。 试问这种人,宗门怎么能放心让他进神火域,可是这次实在是情况特殊,衍宝宗只能送二十个弟子进神火域,寻找神火的力量薄弱了,想夺魁的话,不少人的目光反复投在了李红酒身上。????强迫自己目光挪开了又不得不投回去审视的那种。 首先这是高武境界弟子中最能打的一个,遇到战况的话,不至于看着同门去死,肯定是要出手相助的。 其次,李红酒的炼器天赋极高,你让他每天把大把的时间耗在炼器上可能不行,但出了神火域在比试中出把力还是没问题的。 出于这些考虑,衍宝宗还是决定让他参与。 一开始衍宝宗宗主还担心这家伙会犯懒,会让自己费口舌,谁知一听是去神火域看看,没去过,这厮立马来了兴趣,直接就答应了。 为此,瞿宗主又有些恼火,这厮但凡上点心修炼,修为起码二十年前就突破到了人仙境界,哪用得着去神火域冒险。 后来想想又不对,吸收了神火的话,综合对比起来,修为可能突破的更快,难道这厮这么多年懒得提升修为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不成?毕竟人仙境界后就不能再进神火域。 事后不少人都这样怀疑过,可大多又都推翻了这个想法,那家伙打小就这德性。 进了神火域后,衍宝宗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 李红酒在神火域转了转后,新鲜感丢失的很快,发现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是很没意思,整天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搜来搜去的,立马就躺平了,并告诉大家,我就是来凑数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倒是有感兴趣的地方,听说‘无明禁地’有意思,一直想去看看。 把衍宝宗一伙弟子给吓了个够呛,死活摁住他不许,不但费人监视他,还用大义绑架他。 反正广浩游这些弟子们开始头疼了,算是体会到了宗主的痛苦,为这位师叔操碎了心。 找神火本就很辛苦了,还弄个累赘在身边,这种苦谁能懂? 更过分的是,辛辛苦苦找到了神火后,一伙人眼巴巴贡献给这位师叔吸收,他居然不肯吸收,说自己用不着这些外物,不需要,说我知道你们更想吸收。 反正就是不要,并指派给了广浩游,让广浩游吸收,说广浩游吸收了的价值更大。 广浩游差点给‘感动’哭了,想感谢他八辈祖宗,他倒是想吸收,可宗门内定的首选吸收神火人员就是这位师叔,之后才能轮到他,并对他再三交代过的。 原因他也能理解,师叔是最有希望帮衍宝宗夺魁的人。 而他吸了这个神火若是夺不了魁,回头怎么跟宗门交代?自己无私心也变成了有私心,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将来还怎么在宗门抬头做人? 而且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李红酒不吸收神火的原因,让他广浩游吸收了神火,到时候夺魁的责任就能推到他广浩游身上,然后他李红酒就能肆无忌惮的跑去‘无明禁地’玩。 到时候这位师叔铁了心要跑的话,这里谁能拦得住? 于是其他宗门都看不到的奇观在衍宝宗一伙的身上出现了,哀求、抹眼泪、下跪,一伙人求着李红酒吸收神火,最后用宗门大义把李红酒给架的实在没办法了,还要拉他去出口见长老。 李红酒这才无奈吸收了三朵,衍宝宗拢共也就找到了三朵。 不干活,坐享其成,还勉为其难了,重点还老是拖后腿,哪个门派会有这样的,衍宝宗弟子好气,想打人。 总之每次找到神火大家都高兴不起来,一个个都要唉声叹气。 打发走客人后,广浩游又闪身到了懒散喝酒的李红酒身边,问道:“小师叔,听到没有,已经确认了,炼天宗确实在找师春他们,也就是说,传说是真的,师春他们确实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 李红酒也一脸无奈道:“管那么多干嘛,我说了三朵神火已经够了,应该差不多已经能夺魁了,你们还想怎样?” 广浩游痛苦地抱了抱脑袋,叹气道:“师叔,别闹了好不好,上百朵,人家那可是上百朵神火呀,你拿什么去赢?” 其他同门,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低头无奈,有的微微摇头,总之都不愿说话了。 李红酒扫了扫大家的反应,然后又昂首灌了口酒,才吐着酒气道:“甭管上百朵,还是上千朵,万变不离其宗,能吸收的最多也就三十六朵,不是说神火就三十六种吗?何况依我看,就算找到了上百朵神火,也很难凑齐三十六种不同的神火,所以我们还是有胜算的。炼制技艺这东西,助力太多,道行又不够的话,未必能精益求精。” 广浩游痛心疾首道:“师叔,讲道理能解决问题,那我们还进来干嘛?” 李红酒莞尔,举了举酒葫芦致意,昂首悠悠看天,嘴对上葫芦嘴前,回了句,“你们说的对,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的。” (本章完) 第三一三章 自己坑自己 一群铜青色衣裳的人,正在皲裂如蛛网的地缝深处到处搜寻,忽有一处光亮现,照亮了那条地缝,尽头搜寻的人回头看去,只见两人托着一团橘黄色火焰升空而起。 “神火,有人盗采了我们的神火!” 尖叫声起,也惊动了一群人起。 托着神火的两人蹿出地缝后,驾风鳞腾空而去,下方一群人影追来,有成单的,有成群的,追赶不放,一路愤怒呐喊,完全就是自己费尽心血眼看要到手的东西被人给抢了的感觉,无比愤怒。 那种失去神火的愤怒和急切,大概只有那些炼器人最清楚。 如果是一朵神火都没找到的情况下,突然被人这么抢劫一把,说是要集体疯狂也不为过。 一直追,就是不肯轻易放弃,己方是一群人,对方只有两人,怎么可能放弃追杀。 追了好久,突然前方一群人升空而起,好几十号人拦住了追赶的人,将被追赶的二人给挡在了身后护着。 这几十号人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门派进来的人能超过二十个的也就那三家,紧急停下的追赶者也许认不出其他小门小派,炼器界排名靠前的肯定是有关注过的,自然知道阻拦他们的是谁。 这几十号人正是暑道山的人。 出口那边确实是不好再用来调虎离山了,可暑道山的人马势力摆在这,对大多数门派也一样有威慑力。 他们如今可谓好不容易才又捞到了一单活干。 元垚喊话质问道:“何故追我暑道山的人?” 追兵领头怒道:“自己回头看看吧,你们的人抢了我们的神火!” 元垚:“笑话,神火域乃无主之地,神火也未曾到你们手上,也不是你们找到的,你们连手都没转过的东西,怎敢说是你们的东西,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若想强抢,奉陪便是!” 结果还能怎样?一群铜青色衣裳的人只能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最后眼睁睁看着暑道山的人带着神火离去。 有人对领队道:“师兄,我们找这么久都找不到的神火,他们悄没声地混过去就找到了,而且还是仅凭两人就找到了,看来谣言是真,他们果然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 领队咬了咬牙道:“跟上!” 恨恨声中,颇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味道。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远远跟在了暑道山人马的后面,暑道山的人停,他们也停。 途中遇到了其他的门派,这群跟踪的人还会与之通气交流。 一开始,暑道山的人也没把这些尾巴当回事,就这些他们都认不出来的门派,能把他们怎样? 后来才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跟着他们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陆陆续续似乎聚集了上百人,搞得他们落地休整时都不得不派出相当一部分人轮流值守,以防意外。 好不容易等到调虎离山后去采集神火的师春和古练妮回来了,元垚先过问了一下有无找到神火,确认已经找到,安无志已在吸收过程中,他这才将异常情况告知了他们。 “什么情况?”古练妮皱眉纳闷着嘀咕。 师春想了想,回头招了褚竞堂过来,让他去找许安长,让许安长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如今的许安长既没有跟他们混在一起,也没有远离,按师春的意思,换掉了四鼎宗的衣裳跟在后面做后手准备。 他之所以不让许安长他们跟在身边,就是不想让这些魔道的人得到神火,回头得到了童明山不适合吸的神火,不给这些魔道的人吸,反而要给安无志和朱向心吸,这些魔道的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费尽心血的折腾,是在打造自己的人马,不是为魔道打造人马的。 何况他也没打算让这些魔道中人活着离开,起码那些能提升他修为的魔元,他是不打算放过的,自己总不能白进来一场吧? 所以呀,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这些魔道的看到神火,然后说些找到了类同的神火要让给暑道山,好给童明山调剂些不同的神火之类的,也就糊弄过去了。 而许安长还得感慨万分地夸赞他一声有心了,说上面派他师春进来真的是派对了人。 褚竞堂遵命,带了个帮手离开,找到许安长把情况一讲,许安长当即带着人接近了那些尾随的门派中人。 都不用他们费尽心思打探,便有人凑了过来问哪个门派的,双方互相沟通后,获悉许安长他们居然不知道明山宗和暑道山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大感奇怪,随后自然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找到了上百朵神火?饶是许安长知道师春他们应该是掌握了一些找到神火的好办法,但说什么上百朵也未必太离谱了些吧? 奈何人家讲的有理有据的样子,搞的许安长都有些将信将疑了。 离群,离开这边后,许安长又绕到了师春一伙那边,找到师春将相关情况讲了下,说完还悄悄观察起了师春的神色反应,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师春陷入了皱眉沉思状态。 古练妮一愣之后便是破口大骂,“谁在那造谣放屁?” 颇有女汉子口风。 “谣言已经传了好一阵…”吴斤两扫了眼四周,沉声道:“大当家,这神火域地广人稀的,人碰人都很难,若非有心人搞鬼,短时间内能哪能聚起这么多人。娘的,有人在坑我们!” 师春徐徐道:“你也知道是短时间,时间一长,只怕聚拢而来的人会更多。” 核心几人都陷入了沉默,都意识到被针对了。 古练妮后又下意识问了句,“现在怎么办?” 师春罕见地露出了紧绷神色,“不好办,这种事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都不会有人信,我们也不可能真让他们检查,百朵神火的事虽然不存在,你以为二十朵神火对你们炼器人来说很少吗?我们只要一服软,他们就得气势汹汹,照样得逼我们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自证清白!” 闻听此言,众人面色都凝重了起来。 元垚道:“难道我们现在就要躲回出口寻求庇护不成?” 师春没接这茬,等到两边散开,身边没了旁人后,他才盯着许安长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破荒残刃’到底有什么用处,能让宫时希宁让别人得到,也不肯让我们得到,为此甚至不惜借刀杀人,也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此话一出,吴斤两、许安长和尤牧皆是一怔。 许安长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宫时希在搞鬼?” 师春面露几分自嘲意味,“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事是我疏忽了,我早就该想到的,咱们上面既然能盯上炼天宗,同样的道理,另两脉为了夺魁,也会盯上那个最可能夺魁的,另两家很可能也在炼天宗安插了耳目。 颜克韬不惜暴露,也要去炼天宗那边报信,是因为在我这边有重大发现,发现了我们能快速找到神火,炼天宗不惜放弃了寻找神火也要找到我们,便是证明。 也就是说,知道我们能快速找到神火的,只有我们这边和炼天宗那边,所以只有我们两边才有可能传出这消息,我们两边才是消息源头。” 尤牧亦狐疑道:“那也就是说,我们这里也可能还有人走漏消息。” “不会是我们这边传出去的。”师春摆了摆手,顺便指了指尾随的那些人所在的方向,“若我们这里还有内奸,那些人不会等到现在才找到我们,所以消息大概就是从炼天宗那边传出去的。” 许安长疑问:“那何以见得是宫时希干的?” 师春冷嗤一声,“其他人,不管任何人,知道有快速找到神火的办法后,都会像炼天宗那样,想找到我们分一杯羹,那才是常理。将诱饵给放大,再将我们的威慑力放小,说什么暑道山元气大伤,造这谣的人,根本就不是冲神火来的,只想将我们置于死地!” 许安长沉吟道:“巫珊珊没可疑吗?” 师春鄙夷道:“压根没让她知道我们是魔道的,她知道消息后只会跟其他门派一样,想分一杯羹,而不是将我们置于死地,除非她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背景。而宫时希,是已知的唯一知道我身份背景的外人,我不怀疑他,怀疑谁?” 许安长听后摸出冰羊放在口鼻前深吸了口气,才神色凝重地缓缓点头道:“没错了,应该就是他。” 师春盯着他,徐徐道:“所以你承认了,‘破荒残刃’身上确实有促使他对我们下杀手的秘密?” 许安长抿住了嘴角,迟迟不语。 师春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怒意,“到了现在,你还打算瞒着我吗?是不是大家都被弄死后去了地狱,你才打算告诉我真相?” 许安长轻轻叹了口气,犹豫道:“这事怎么说呢,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上面也不可能让我这种小人物知道。不过进来之前,上面曾特意交代过我,说‘破荒残刃’事关重大,哪一脉得到了,便有可能号令整个魔道。上面虽没明说,但暗示过我,‘破荒残刃’落在谁手里都行,就是不能落在另两脉的手上!” “你…”师春指了他鼻子,气了个手抖说不出话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自己,若早知道这个,他怎么可能去找宫时希合作,起码不会暴露自己魔道的身份。 偏偏他又能理解对方不说的原因,重大机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可能轻易外泄,所以自己把自己给气到了。 吴斤两双手用力搓了把脸,很无奈地嘿嘿道:“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真过瘾,多谢呀!” 边说边朝许、尤二人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许安长叹道:“这能怪我吗?你们干什么事都是自己先干了才让我知道,但凡你们多跟我沟通一下,先让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也会及时阻止,不至于落得这般处境。” 师春皮笑肉不笑道:“跟你沟通的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稳当倒是稳当了,恐怕咱们现在还在铁森林找神火吧?” 傻子才听不出这是嘲讽,许安长道:“现在争这个也没意义,事到如今,我看元垚提醒的好,到出口去躲避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童明山已经有了夺魁的指望。” (本章完) 第三一四章 麻烦缠身 “现在就躲?”师春面有错愕和意外神色,继而提醒道:“你认为我们有夺魁的指望,宫时希也认为我们有夺魁的指望,用外面的时间算,还有差不多二十天,如果我们在出口躲二十天,你觉得宫时希能坐视我们躲在出口不做反应?” 许安长迟疑道:“出口有一群长老坐镇,宫时希就算有心也无力。” 师春:“在那呆着, 就在刘宇陷入了疑惑的时候,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从窗外传过来的灯光与月亮的光芒一起消失,黑暗笼罩了一切,只剩下电脑屏幕正在发出蓝白色的荧光。 或许在西南舔舐伤口的西楚项家,也在默默的注视这这里,伺机而动。 合体境界之后,就是渡劫,修士如果三灾九劫,成为返虚修士、返虚修士又号称逍遥真人。 龙行看着楚洋离去的背影,眼中透着几分激动,几分急促,几分泪光,随即突然转身拉过凌雪便像宫外跑。 “要不要吧!不要我自己去送给薛师傅!”龙行说这话便要将花收起来。 院士们在讲道的时候,经常拿龙青尘作为例子,教导他们,向龙青尘学习。 时间龙皇漠然地挥手,瞬间将第六族老和龙青尘解救出来,一左一右,出现在他旁边。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只狐狸举起了手,白狼记得他的名字是叫蘑菇来着,平时很喜欢提问。 在上一次战斗结束之后,黑狼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曾经解剖过这些灰雾哥布林的尸体,并将其与普通哥布林的尸体对比了一遍。 插翅虎的一句话,便得以令明远酒楼的东主屁滚尿流,店伙们怎么敢不遵。 餐桌上摆了两碗面,摊了两个鸡蛋,为了践行千晚说的“营养均衡”,夏杰还顺带熬了碗胡萝卜牛肉汤,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雨水哗哗的下着,淋在苏牧的衣衫上,打在苏牧的伤口处,令他产生了阵阵的刺痛感,也正是因为这刺痛感,令得苏牧已经麻木了的身体,渐渐的恢复起了知觉。 令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羊皮旧图,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像是什么邪门歪道的阵法。这张旧图上散发着浓郁的仙气,若隐若现。奇怪的是,这上面的仙气并不是王灵韵的味道,也不是蔺橘生的。而是……别的仙家。 “先生可愿同往?”袁守城点了点头,对萨麦尔伸手虚引,以他的辈分地位不必对任何人假以颜色,但萨麦尔不是一般人。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她的身体陷在柔软地床里,一颗颗解开洶前的纽扣。 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叫人多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白自然也是,不过这显然比他想象当要做的事轻松多了。 隔壁房间白白脸色惊变的抬起头,感觉到娘亲卧室有阴界的气息,他没敢多想急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藏进衣橱里,然后把自己所有的气息都隐藏起来,那真是叫连一个呼吸都不敢。 他们心知肚明,这二人随便一人的攻击落到自己头上,恐怕都能把自己当场震死吧?同是年轻一辈,自己与擂台上的二人之间,实力上却隔着如同天堑一般的鸿沟。 像是看穿了贺哲瀚在想些什么,林寒星朝着他极为讥讽的挑唇一笑。 就在圣手即将推门而入急救室的时候,背后却响起林寒星的声音。 听说父王要离开,三个孩子也跑过来,依依不舍地围在段郎身边。 第三一五章 先辈的经验 别看那群缠着的人现在不敢动手,一旦人多到了一定的地步,人多壮胆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 对于古练妮的决定,暑道山一伙自然是坚决赞成的。 但师春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还是那番考虑,现在去出口,那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那是暑道山的最后退路,却不是他的最后退路,在这一点的利弊衡量上,他早已计较 毁灭法则跟终点起点的力量一样。本来它们都是分散在整个位面之中然而当真正的强者出现。将力量一点点收集起来最终完全掌握地那一刻就会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法则。 “不会,毕竟,我们有过曾经。”欧阳缓缓道,回忆过去,要说没有值得留恋和回忆的东西,那是假的。 纵然有星际游轮察觉异常,随便探测血云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再者就算探测也会受到极大干扰。无法看清血云中的情景。 遇到这类人这种情况,如何管制言论,如何将情况解释得四平八稳,一向是所有人都头痛的事情。 虽然一直以来,朱棣都表现得非常强势,但是,其实,只有朱棣自己心中知道,自己的内心,依旧有些忐忑。 格兰瞪和艾德利得两人的脸上依然还满是思索之色,似乎有些恍然所悟,似乎又更是不解。和思维周密冲劲十足,习惯用逻辑来解释一切的欧福代理首领不一样。作为领悟力最高的顶级魔法师,他们能抓住里面的一些东西。 “砰、砰、砰”几声枪响从何湿衣手里的配枪发出。被何湿衣圈在怀中的清浅,只觉的这声音比耳边炸雷滚过还要可怕。枪弹声声入耳,这样真实。 “你把泳装照送我一套就算。”穆雷无耻地应声道。随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然后传来了没喝空的塑料水瓶砸在穆雷头上的声音。 谢灵芸感觉眼前的刘夫人话里有话似的,而且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再拿她的庶出身份说事,不明白今儿是怎么的,屡次遭人话柄的她不动声色的把手臂从刘夫人手中抽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便挺直腰背走到座位上坐下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魅影号抵达苦树星,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云蒸霞蔚”。 幽冥宗的一个装修华丽的房间内,一个长老慢步走了进来。他刚刚从幽谷商会回来,准备向三公子汇报情况。 “今日我终于可以娶你过门了。“皓轩低声说道,那细微的声音也就只有她能听见。 宋瓷看了眼桌上的图纸,将之放在一边,拿出部门的人写的调查报告,开始研究起来。 宋语嫣好不容易回到了宋家,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狠狠地看了眼宋瓷,很不服气。 殷青筠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和蔼爱笑的崔老爷子。 雷霸天连忙带着道宫的一百零八将反击,坂垣次郎也再次瞬移到了萧天面前,萧天同样瞬移离开。 也不知睡了多久,姜娡醒了过来,见屋内一灯如豆,外头还是漆黑的。姜娡披了件衣裳起身走到了窗边。她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有一道寒光闪了一下,一柄长剑就落在了姜娡的肩上。 毕竟当初上辈子她跟萧祉退了婚,皇帝又答应殷正业将她赐给萧桓做太子妃,那时他便说了一句,软软值得天下最好的男人捧在手里护如珠宝。 接着电视上出现一个密密麻麻的目录,那些药草虽然也分着类别,比如一级二级之类,但是马寒不相信别人的眼光,因此只是仔细查看。 第三一六章 掉转 追着追着,一路纠缠不放的门派,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不疾不徐往出口一带去的千岩宗人马,随着宫时希的一个手势,忽然全部落地停下了。 面对前来报信的探子,宫时希发出惊疑之问,“往‘无明禁地’去了?” 他把探查神火线索的触手全部引导向了关注师春一伙头上,他相关的感触是较为灵敏的,已知师春一 “你!”詹蓉几乎气炸了肺,想要一掌拍过去,却是发现,龙信的两道目光仿佛利剑似的看了过来。 李颖那双狡黠活泼的美眸落在据她不远的王天身上,见脸色煞白,身体僵硬,忍不住嗫嚅开口。 尽管苏游也很想和季老分享一下这个东西,但是诸多考虑之后,苏游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动,准备暂时不告诉任何人,让这东西就暂时;留在黑暗中。 两天多时间里。无常一共入手245枚勇士勋章。通过一枚枚的排查后。无常居然真的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在见到这名老者出现的时候,王天的心脏却是下意识的跳动了数次,这个老者的实力绝对不会比他的父亲,王霄弱多少。 其实这都是一些场面话,他虽然认识李晓忠,但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今天李晓忠的出现,确实让他意外。 数步之后,一只体型庞大,尖嘴獠牙的奇异妖兽进入了王泽的视线。 金钟道人听见李明说王晓丽不让他泄露这件事情,王晓丽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竟然在帮助外人,气的两只手哆嗦。 “哈哈,天哥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记得以后对我好一点!”李画儿倒也是一点也不客气,嬉笑着对李天说道。 弥含心中更多的是恐惧,有时候,她就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肚子,胡思乱想个不停。 “各位有什么计划,给我道来。”从威绊佉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她此时非常的焦躁。 白建立和陆玉环、丁玉巧、花如意一块练功,陆玉环对白建立说道:让我们的徒弟安排此事,你想他要怎么报复候家。 “陛下与龙额候谈论朝事,成君一后宫之人出去做什么?”知道刘病已不高兴,霍成君也明白什么叫避嫌,却不想刘病已一把就拉着霍成君往外殿而去。 这种情形,在这些日子里每天都要上演好多遍,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秦夫人还继续将报纸推了推,声音有些急切地道。 “大哥,那东西我他妈怎么补偿,我也没有……”我感觉杜现阳说说的有点吓人,连忙喊道。 可是安逸的生活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仿佛我的命里,就注定要过着危险的生活,也注定着要吃江湖这碗饭。 “一定么?一定么?”皇上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在问伦伶,还是在自言自语。 翌日一早,月影眨巴眨巴着睁开了眸子,入眼的还是陌生的古香古‘色’的房间。此时她已经放弃挣扎了,认清自己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的事实。 皇族?这是一个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字眼。黛瑾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楚家的姓氏,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写进皇室的族谱。 绕开方诗韵到底是不是故意流露出内心想法不去考虑,陈俊忽然开始自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让自己离开天海市?即使自己真的去了燕京,也不一定像是她说的一样,能帮到陈董事长。 第三一七章 边界 暗伏在出口一带的炼天宗人马迅速撤离了。 一些有预判头脑提前跑来出口一带蹲守、想捡漏的,则因没有消息渠道,导致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反倒继续蹲守在了这,大概是要等到迟迟不见目标前来才能醒悟过来的…… 途中疾飞的师春一伙,看到了一副异常壮观的景象。 他们飞的很高,可太阳还是在他们后方拉低在 其他吃饭的老祖宗们也全部回头,集体青面獠牙,笑盈盈的看向了刘玥。 “以关监正的身手若为人所掳……想必那出手之人出入这城墙也是易事。而发现他失踪之时,将近午时,来人若是将他掳出城外,便是难以追查了。 荆天目光虽然坚定,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两个堡垒的十五万联军,没有坚持一天的时间,就全部失手? 许春娘嘴角笑意加深,高高在上的世家修士,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 楚南风使岀“太初心经”后,燕仲长自是瞧出楚南风的来历,他在代州也是看出洛逍遥身怀“太初心法”,才伺机将他掳走。 经过刚刚的战斗,亚当2型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只剩下部分零件还能使用。 马希兰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仅武功尽失,而且白发苍苍,老态龙钟,自是悲痛欲绝,心觉生不如死,但大仇未报心有不甘,每日终是以泪洗脸。 在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柳汐汐的叔叔是京城电视台的副台长,因此有柳汐汐做引荐的话,余煜只要跟她叔叔好好谈谈,再加上有柳汐汐帮忙说好话,那他就肯定能跟京城电视台达成合作。 “弗斯塔德!欢迎来到我们奎尔萨拉斯!”洛克高兴的飞奔过去给了弗斯塔德一个拥抱。 而12月12日,我实在想不到能超越光棍节的噱头节日,重点是跟风太容易被大众鄙夷讽刺了。 姚海磊与冬神音看着满脸无奈的帝皇一被罗静园拉走,都是哈哈大笑,相视一笑后,便各自返回了房间休息。 “我听她说过,伊卡洛斯是她的恋人,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不可能了解真实的情况,但就林心月自我陈述以及我观察到的情况来说,她的前半句话定是真的,至于后半句话的真伪就让人存疑了。 姚海磊虽然对奥斯顿先前的话也是愤恨万分,但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趁着黄金联盟的众人被奥斯顿和雷暴的打斗吸引中,他悄悄朝着山谷中潜去。 可显然,被凌易一拳爆了头的钢背棕熊并不是对方用来对付自己的底牌。 陈佐恒和刘煜伟相互看了看,都是微笑起来,他们与姚海磊很早就是朋友了,相互也是知根知底。 而程浩只是把自己敬了一个礼的自拍照放到网上,就被这个叫宝儿的姑娘匹配上了。 她随意的试了试几件衣服,虽然衣服略显土气,却丝毫无法遮挡她身上绽放的明媚光彩和清纯婉约的动人气质。 是,他们之所以会拉不到赞助,每每都会抽到那些强队,都是因为苏想他爸。 “听不懂吗?她才是Ad,我只是一个辅助。”苏想闷头喝了一口饮料,而后侧目看向他,语气平平道。 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惨烈的画面,毛利蒸腾刺杀莫晓生成功后,在撤退的时候不幸被发现。 神念所及,漆黑的棺材之中放着一个骨灰盒儿,而在那个骨灰盒里,在那些骨灰之上放着几个破碎的护身符残片。 第三一八章 孤零零的女人 多丽丝一听,顿时一脸震惊的看过来,一副‘你怎么知道?还有他BB了半天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 “你……你闪开。”花流雨挣扎着想把冯破从身上推开,经过瞬间的犹豫之后又住了手,悄悄挪动身体,躲到了此人的身下。 至于霍家,霍家家主自尽,当然这事只有萧翎和霍雷以及其少数心腹才知道的事情。 只需要记忆道种生根发芽,由浅入深,长成苍天大树即可,水到渠成,龚冷月能吸收多少,全靠她的悟性和造化。 身上olu的地方亦是挂了不少彩,可萧翎的那对漆黑眸子,此刻却是炯炯有神,一道目光扫来,竟是透着些许凌厉。 肖苍蓝在米斗会中虽然位置不显,但是生性忠厚、与人为善,人缘极是不错,多数人对他十分钦佩,且喜与其交往,刚才说话这位高手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古画绝大部分都是水墨画,墨迹遇到水容易晕散。这种旧画极不易处理,就需要更加专业的手法处理。 路上!包不同夸夸其谈,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未来日子的打算。 到这个时候,乐异扬终于可以松口气。再去辽营的途中,他都是提心吊胆,担心未婚妻会遭遇不测。等到寻得萧翠心,两人不由得相拥而泣。趁着通天邪乎的魂魄未返回,两人赶紧逃离辽营。 刘驽命亲随取来一些马奶和碎肉喂苏铭吃下,同时招呼着众人上马。两千多人在烈日下的草原上驰骋,在苏铭的引领下,往那藏有吐蕃重骑的山谷疾奔而去。 楼云清雅距离苏晨很近,以至于苏晨刚睁开眼有一种没反应过来的感觉。 李儒也没想到这两天竟然会出这么多事端,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四面受敌。 “哼,赵经理,我一心想要与你交好,你却是处处找我麻烦,是看我一个老外在华夏好欺负是吗?”李钟卓怒色形于脸上,身体微微前倾着,企图用身上的气势去压迫赵诗诗。 他的身后,夜莺竟然慢慢的跟了上来,而在她后面,则是有点摇晃的阿浩。余超跟在最后,当做最终的保险。 “你再不出手,你这只脚就要废了!”马龙说着,另一把弯刀出鞘,闪电般的劈向被压在自己胸口的腿上。 “爸!”丫头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钟叔,哀叫一声就打算冲过去。不过被夜莺紧紧的抱住了。 越靠近那海水翻滚的声音越强烈,当苏晨三人距离瀚海神渊一千米的时候,一股可怕的吸力瞬间传了过来。 太玄赧然一笑,纵使他面皮厚如城墙,这时也觉着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每一次来求见玉剑,都是麻烦对方而来,也就是玉剑道祖对他颇为看顾,极具人情味,这才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帮忙,从来没有拒绝过。 而远处的苍穹之主见到这一幕,一张大口微微张开,看样子也十分诧异。 这些人选的树林离着太玄所在不过百丈,在一众人忙活起来的时候,那个富态老者便领着两个护卫来到了柳树下。 按说已经有了一个麻烦,不该再叫她收这个,可她却偏说这个祸害唯有空间能容,而且她也不想放弃两个晶体当中存着的秘密,她有预感,似乎这些东西跟空间的存在有着必然的联系。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颜向暖再听到师兄说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白,白医生?”郑彬傻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姑娘,叫名字的声音有些结巴。 感受到她的变化,夏麟趁机取过了她手里的枪,托上了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夺舍?颜向暖微微皱眉,最近帝都稀奇的事情还真是不少,自从这密西里来华国之后,华国就开始鸡犬不宁,颜向暖很难不把事情往密西里身上推。 而那边抱着孩子的老爷子在颜向暖砸下茶杯时,立刻跟着一愣,颤巍巍的步伐也跟着停止,紧接着堂屋里众人也都跟着愣住,似乎都没有想到颜向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砸杯子,他们也都看到孩子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 签完一份后,律师立即为他呈上另一份放在他的面前,心里也心酸的不得了。 何佩儿知道自己有错,但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夏昊跟夏然空有圣血却没有灵体。 他已经累的虚脱了,自从知道林安暖找不到以后,就每天这样不眠不休的在找,已经还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当年‘淮南一役’,一战便是足足一百六十八天!一直到嘉轩八年十月才结束……”邬胤垣回想起那场空前绝后、声势浩大的战火,以及胞弟战死沙场的遗体……不禁感慨万千。 但像盖特所说的这些隐秘,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因此听的很入神。 “紧张什么,都是家里的人。”,苏寅政随手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突然,前行的夏浩然微微一顿,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抹极其古怪的神色来。因为在他的神识笼罩下,在前面不远处的大洋中心,出现了一块岛屿。 “这位公子,这丫头不是堂前伺候的花娘,您不能将她带走!”徐妈上前拦住宣绍。 “卡米尔,苏菲还没回来么?”见她半个身躯拦在防盗铁门后,李辰也没抬腿进来。 在龙门镖局的时候,徐川对于她的信息了解很少,只知道她是萧媚玉的姐姐,至于箫战跟她是什么关系,箫战却从来就没有跟徐川讲过,甚至就连在徐川的跟前提都没有提过萧玉柔。 “噔噔噔噔……”脚步急促的落下,宫门大开。挺着大肚子的马黛拉在黏儿的搀扶下,跪在宫门口迎接圣驾。 “那我前世就是慈禧太后啦,你怎么和沙喜福一样,尽说我的不是。他要像你和沙喜福那样对你们的老婆那么恩爱那么好,不在外头采花盗柳,我能对她这样吗?”高秀敏愤愤不平。 第三一九章 很突然 没做任何威胁,也不是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她这态度,渐渐让暑道山一伙人有些不满了,在炼器界,少有哪个门派弟子敢在他们暑道山面前摆谱的,何况还是孤身一人。得到了师春提醒的吴斤两也亲眼看出了孤身女子的不正常。稍稍静候的古练妮也忍不住表达出了不满,“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孤身女火焰光柱,撕裂空间,犹如一颗划过天际的陨石,最后以一种极为惊人的冲势,狠狠的撞在那轮邪恶黑日之上。看见柳辰一剑轻松重伤了黑甲棘背龙,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震惊无比。难道古伊娜那丫头换了房间不成,等等,这边的方向不是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吗?乌蒙灵谷四面环山上,突然多出了数十个身穿黑衣,戴着鬼面具,各个手持着一把巨刀,不断朝着乌蒙灵谷下方投放火球炸药,将整个乌蒙灵谷的结界炸成了碎片。“好,我将太极图给你。”鲁月说完指挥着太极图,慢慢的飞向邪灵。蜕魂境,光从名字上就可以得知,突破这一境界,需要蜕魂。从灵魂上蜕下一层魂衣,将这魂衣凝炼成武魂,只是凌翼是剑修,所以他的武魂也就成了剑修特有的剑魂。商战争霸要是连一场正面对决都做不到的话,确实难以让人心服口服。“东方世家的债是东方世家咎由自取,在你们出手之前希望先想清楚后果。不然的话,这片清璃恐怕就要成为历史了。”龙灵儿毫不客气的说道。整套计划从构思到完成,历时一个多月。所参与的人力,使用武器的数量,更是达到了历史之最。听到这箭矢被折断的声音,再看着在靶心上那支“嗡嗡”直颤的黝黑箭矢,所有人都倒吸了几口凉气。骆宾王放下了筷子,褚遂良也停下了酒杯,就连那位吃相最难看的壮汉似也沉迷于乐声之中,一张沾满油渍的面孔上,竟现出了伤感惆怅的神色。金翅神雕没有在毛、温道长附近与朱火鸟战斗,可见它确实通人性,是神鸟,而不是凡鸟。正想到回归安全区后的种种惬意处,一个突如其来的庞大的身影让他浑身一哆嗦,连忙惊醒过来。经过罗仁俊诸般炮制,吴景达的意志力早就到了极限,为了不再受苦,当即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别人几乎没怎么问,他便全交代了。她弯下腰时紧身的裙装腹部布料不可避免的起了层层褶皱,而布料下的腹部依然平坦。被包裹得很紧却依然沉甸甸的胸部垂下,轮廓有着惊人的弧度。虽然,他现在的思想依旧很跳脱,可是,论到压力,他的状态已经根本无法用“压力”二字来形容。刘明顺着熔岩妖精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头体型不算最为庞大,不过身体的如冰雪般的颜色却最为黯淡的家伙。从担任联盟总裁之后,大卫?斯特恩就一直在防止那种超级球队的出现。所以尽管骑士队在被龙金刚和纳什连续打成了挡拆配合之后加强了这方面的防守,但是他们依旧无法限制龙金刚和纳什得分。这时,血舞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直接一把抱住了陈元的胳膊,仰着头,嘻嘻的笑,露出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绝色面容。“呵呵,这就叫做不打自招,”龙剑飞看了一眼候清华,用目光一甩,“你老子也吸烟了,而且也将烟扔了,”龙剑飞用手一指,不过有些傻,因为地面除了他的痕迹外并沒有任何烟灰。 第三二零章 素 貌似美好香艳的美事,可师春有些不知好歹,居然被吓到了。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出,师春是下意识想躲的,结果确认了一件事情,这娘们修为绝对是高过他的,没能躲了,且无力反抗,想推开对方,双臂如撼山,倒像是双手扶住了对方的腰。总之硬生生被亲了。女人嘴唇的动作磨来磨去、停停动动、寻寻觅觅,不苏诚这话讲得斩钉截铁,说的声音很高,不仅让他带来的兵丁们听到了,而且还传到了每一个观看着的百姓的耳中。“我没躲着你。”白溪眼神飘忽不定,想要挣脱夜神月,却没有他力气大。流云本来是为苏诚自豪的,却也嘴上不饶人的讽刺着苏诚在看马戏,其实,若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苏诚是在看马戏的话,那才是表扬马戏的人那不是一清二楚了吗?这一幕刚好被剑雄看到,要知道李毅的手刚好是刚刚拿握灵珠的手,挠鼻子的动作更像是故意在嗅气味。六人买下四位,男管事脸上都带着微笑,不过也不得不说龙辰公子十分会选,他们武皇之上也只有五十多位奴隶。吓得蔡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那燃烧着的岩石手臂,对着旁边的山峰一打,嘭——山石崩裂飞落而下,正好就在他们这边。“呃!好吧!那我先走了。”郁明说完后,又和巴特莱、安东尼奥和赫尔曼,以及亚德里恩他们这些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和雷洪、克里斯汀娜一起离开了训练馆。“混账家伙”眼看dio依旧不为所动,还在一步一步往前走,警察终于狠下心扣动扳机。苏诚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第一时间的时候并没有人马上站出来,苏诚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路上还有些刚经过和没逃开的人,听完了这男子的话,瞬间炸开了。“手疼得厉害。”温玉蔻撒了一个谎,幸好夏侯沉霄没有追究,只是将她的右掌固定住。我走了,一定要带着我”韩雪听到了萧炎的话之后,终于是抽泣的说了出来。可是当马束为了粮草转头进攻寿州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他最开始打的旗号背道而驰了。说好的保卫江南,怎么却要他们挥刀向同胞?这让沐毅很是头疼,他不是很会处理这些事情的,只能推脱自己有事,下次再说吧。“程意那混账想学陈世美草庙杀妻吗?”祝富贵头一回如此大怒。“丹药,不知是什么丹药?”杨管事两眼一亮,搓着双手,急不可耐的道。月轻声说着,听到这里韩月也是脸色红红直接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萧炎的胸口。“我百万子孙,皆被血圣母,蚩尤等人暗算害死,即使不尊使命,也要杀了他们,为我百万子孙报仇。”蚁王对白发男子道。天鹅听着他的话,感觉头疼不已。蛤蟆的,不是两人同心,便是天生一对,能不能再有点创意?敢不敢来点正经的话题?考试的内容大多数也都很简单,只不过题型非常复杂、题量也非常大,显然接受过夏国全面基础教育的高等院校的学生在考试时更占优势,不过很多技术型的公务员在后期却更吃香。不过这片森林实在过于庞大,尽管白灵拿这些猴子出气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但也足足扼杀了近百只猿猴。感受着此刻右手的强大,江天忍不住对之后的六变无比期待起来。 第三二一章 保证 单字为名的情况,在近代是很罕见的情况,相对来说,新生代中几乎没有。单字为名的,一般都是以前的人。人少时,单字为名也能区分的过来,随着修行中人的增多,同名的越来越多,不易区分是个麻烦,加之为了体现血脉和传承之类的,才渐渐有了姓氏。现在存有的单字人名,也基本是老一辈的人,譬如师春慕圣现在是变了样貌,自然是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面上还是那么恭谨,表现出对前辈高手应有的态度。只见,几人目光所及之处,乃是一名身材消瘦,稍显单薄,模样俊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弧度的少年,少年此刻调动了兽魂,周身魂力波动,告诉了几人他的修为乃是中阶魂王修为。“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封印在光明之国内。”劳伦斯不容置疑的说道。冷昊轩开着车,又是一路狂飙到了莫家。在寒风中等了大半晌,门才慢慢的开了。只是出来的却是莫家的佣人,家里除了佣人,也没有别人在家了。唐宁安不在家,唐宁静,莫庭轩,包括宁宁都不在。雪崩来临,却在百米外被猿灵散发出的气势劈成两半,这一刻是猿灵在和天比斗,根本容不得第三者插手。程非凡对她这个朋友,真的已经没话说了。所以她也没有多加以隐瞒,只是实话实说了。“不过又会劝酒,又会奏乐的,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机械装置吧?”南宫玉环问道。猿灵抬头看着独孤月,在扫视了一下周围临近的所有魂魄,看着他们一脸希夷的看着自己,突然想到了仙界中的敖凡他们。白虎算盘打的好,但它没有料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个道理,人类本就是狡猾的,更何况它遇到了莫九卿。“你错了?你错哪了?说到底项链还是你送给她的对不对?”安雨桐双眼动人心弦,眼眶流着眼泪,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地板上溅出一朵美丽的水花。即刻,妮可泪眼朦胧的转过头去,满脸写满伤心欲绝的喃喃说道。就在两人互相制住对方的时候,花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棍子,朝着西装男背后砸去。杨之康和郭念儿如愿以偿的得到顶级功法玉简,无奈石子手中的功法都是佟目合去其糟粕得其精华,几番挑选后才保留下来的,怎么选最差也最好的功法。李山河哪里不懂抱着熊仔走到阵眼前,那股蒸腾的热气是灵气太过浓郁,加上阵法高速旋转带出的热量所形成。洪灿辉见过黑熊,印象不深,不过看阳哥的脸色就知道有大事发生。沈炼身体一紧,腰板挺得倍儿直,眼珠子也睁大,大腿下意识的前后错了错。这一株传说中才有的神奇古树,顿时让无数高手都沸腾了,如果能够得到明心古树,那么将来的修炼可想而知,将会在修炼的武道上大有精进。林坤来到花架边,这个花架是紫檀木的,边框精工雕着藤蔓花纹,非常精美,忍不住想摸,“真是无语,这么精致典雅的花架,上面竟然摆着金蟾、大象、貔貅,财神、观音!”林坤心里嘲讽道。再者,叶咏春和叶伤寒的关系这么好,叶伤寒突然从红桃心ktv失踪,叶咏春当然要过问。“诸位别误会,我们药王谷邀请大家前来,是绝对有诚意的!”那个王宏昌见到众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顿时脸色一边,顿时心中大恨,恨那个胖子没轻没重乱说话。 更新较晚 “我能求你去救我娘吗?”那些人并不是她能对付的,落落想了想,还是向一旁的慕容长歌求助。 梵锦看了过去,勾唇轻笑了笑,将黑猿和狼角兽一众收进了一半天中,踏上了传送阵。 与此同时,海贼船上的鹰眼因为甲板上太过暴热,拿起黑刀走进船舱继续他的昏睡。 的无上强者究竟实力恐怖到了何等的地步,能够以一当十,以一当百,还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凛然气势,戏耍洪荒的强者如同玩物一般。 “我送你!”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袍角一荡,他已负手走在了前头。 且这边从皇宫出发,那边消息就传到了宁王府,宁王府的人也早早的派了一队护卫前去迎接,就怕路上有个闪失。 毕竟,长城要是修建好,对北疆影响最大,有了那道长城,那些游牧民族再想和以前一样,南下抢劫粮食就没那么容易了。 且她铺子里现在就是不太好的衣服也都买的差不多了,生意真的是很红火。 虽然他的法力被封印了,他的脚步十分的晦涩。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一样。但是彼此之间距离太近了。电光火石之间就能靠近,他一个箭步就来到了敌手的面前。这十分的突然超过在场所有生灵的预料之外。 同时他的面色十分的凝重。像是要说什么大事情的样子,此时的黑色乌鸦和金丝雀也是发现了张天和平时的时候不太一样的地方,一个个也是迅速的郑重起来丢弃了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与大唐军营不同的是,突厥一方极为的崇尚武力,所以民风也是极为的剽悍,到了这突厥营帐以后,此时即便是已经斜阳初下,天色已经是稍稍的暗了下来,这突厥之人,仍旧是操练兵马。 看着雷恩的样子,她已经猜测到,雷恩又被欺负了,校服都不见了。 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刚刚这周临清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断定出来,这周临清左右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之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武力才能可言。 “咳咳!”武当的清虚道长一听,差点没气背过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那么,他们所谋划的一切,就要尽量破坏,不能让他们从容不迫完成准备。 只要海无涯把整片斗罗大陆一起带走,那么他不仅可以把宁荣荣她们一起带上,而且也不需要担心没有足够的魂兽提供魂环了。 话音未落,对方又从马背上扔出一包东西,落到地上正好打开,打眼一瞧,蜡烛,铁锯,手术刀,带着倒钩的皮鞭和长铁针,各种用途不明的药剂等等,器具花样多得让人咋舌。 板凳势大力沉,铁下巴没有傻到用脑袋去硬接,只听仓一声响,跟随他多年的宝刀已然在手,手臂一举,铁凳直接砸在了刀口上,火花四溅。 当然,秋禾并没有那个闲功夫去探查军舰上的海兵是不是能在黑夜和浓雾中注意到他的到来,所以此时的他们都处于隐身状态中,即使没有这一场浓雾,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她能想象到这其中的危险,王强更明白了,所以那么大的危险性,肯定不会让她或者其他人跟着过去的。 秦玉灵道:“爷爷亦不便见客。”说完,掉头走进房内,门吱呀一声即已关闭。 回到了甘家,甘春雨、甘春雷把北仓家的事儿汇报了一下,然后就说起了郭家的事儿。 “你说谁是母老虎!”杨柳儿仗着有仇千剑在,卯足劲狠狠地了景言一拳。 “不要摆出这种咬牙切齿的表情,放心,我不会干掉你。”无尘递去一个大可放心的眼神,却不料雅典娜只是轻哼一声。 “爸。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商量商量再说吧?”北仓烈不同意这么做。 闻言,聂天皱了皱眉,在云海域之时,他可很清楚记得自己诛杀了天玄大帝的子嗣擎秋,如今这些人赫然堵在了这里,显然不是偶然。 视线轻兆打量着无尘,艾斯德斯抓住他的下巴,盯着巍然不动的无尘,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无尘身上留下胜利者的烙印。 “柳儿,我们真的要这样相处吗?”这样阴晴不定的杨柳儿实在令他难以招架,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可是杨柳儿也不满意。 一番察看之后确定是自己年纪大了,竟然会看花了眼,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端了果茶进了屋子。 于是我们便放开吃喝,互相畅聊各自的经历,我喜欢聆听,尤其是娇伊的经历,她向大家详细诉说了这场海难,在海难中发生的怪异事件。 “进去吧!这外面风大!赶紧过去看看你儿子,到底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陈月静撩开门帘出来,拉着松柏的右手,朝着这船舱内行去。 安琪直接开着车,朝着她经常去的那个酒吧开去,她知道,黎晚歌一定在那里。 洛安安坏坏一笑,又扑上去偷袭铲屎官的耳朵。墨九霄眉头一挑,轻松的躲了过去,不仅如此还一把抱住了某只狐狸。 两母子又说了一会儿话,林白妤考较了一番大皇子,给其一个赞扬,让大皇子更加开心。吃过晚饭,大皇子方带着容嬷嬷返回皇子所。 从早上七点半左右,谢景宸就开始攀爬,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谢景宸才爬了三分之一。 弯弯绕绕一路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到了哪里,只晓得自己周遭之景又变了个模样,这才发现自不知不觉间,她竟已然乱入了一片桃林之中!望着微风佛过,随风而飞的粉色花瓣,素婕心生奇怪。 第三二二章 拒绝 忘情谷一伙,正以法眼紧盯师春等人那边的反应。 脸上丑陋刀疤,负责警戒四周的金好,突然出声提醒,“不好,极火宗的人来了。” 闻言,没有耳朵的巫珊珊和没了鼻子的林约芳皆扭头顺着指点看去,看到夜空中多出了一群刚赶来的人,星光下法眼细看,服饰就能表明来路,何况排名在前的大派子弟她们早早就关注过。 换了见绸缎褂子,戴上黑色的礼帽,王茂才坐了一辆黄包车奔着76号去了。前些日子不知道日本人和汪精卫搞什么鬼,说是要限制汽油,把汽油的价格炒的虚高。 话虽然是对着项开说的,但陆丽锦不会傻得听不出来,太子妃这是以为她做了什么。 “绣娘,我和阿姐有要事在身,你先回去吧。”语声里透着无奈。 红拂望着轻舞,当她看到轻舞淌出血泪,模糊了她那张秀丽的脸庞,红拂心如刀割。迫不得已,红拂退出火势的包围。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放我们走的阿强。”阿星说话都不利索了。 次日,司马业身坐羊车,脱去上衣,口衔玉璧,侍从抬着棺材,出城投降。 六道斑一脸惊色,刚刚明明已经灭绝了墨锋的生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花弄影望着九儿,想到九儿适才凝著思念入花瓣时那认真虔诚的模样,心里顿时仿佛被冰水流淌,浑身冷的刺骨。 待到及笄礼成之后,众人便就从祠堂里都回到了平阳侯府,进了后院的项元荣,却只与陆玉锦说话。 而且墨锋对于风遁螺旋手里剑有着足够的了解,将其核心内容悄悄提示水门,水门自然很容易领悟。 而且咱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倒是欣赏了下沈若影的身材,虽然是意外,但哥始终保持着艺术的眼光,绝对没有乱想。咳咳,没有乱想。 消防部队的人也来了,十几辆水车正在灭山上的大火,只不过这火太大了,根本就浇不灭。 李逸这边打着,叶鹏这边也杀着,不过他没有李逸的度,所以没能一动手就杀人,事实上,叶鹏至今还没杀过人呢,也不知道敢不敢杀? 今天晚上白泽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跟心计都远非凡人可有,如何还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话,估计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师父这句完全不在我套路之内的问话,带着关心,却直接撞击到我心里最脆弱柔软的部位。我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于是笑着问他说,你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 李逸心中夸了一句,这变异狗非但没有被他的称号和野猪吓到,反而迎面而上。 “姐姐们,我错了我错了!”王鲸终于屈服在她们的银威之下,任捏任掐。 然而事情总是这么戏剧性,李逸都做好失败的准备了,结果却成功了。这让李逸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转而是满心欢喜。 少年起初不知是何意,但海豚极为聪明,在海中翻了个身,露出鱼鳍像是招手一般挥动。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的在大口大口的吃饭,也是在打打闹闹,陈欣宣布着道;节日的安排,这是陈欣这个妈妈得任务。 强烈的痛苦,只让其浑身抽搐痉挛,一口雪白的牙齿也被他当场咬碎,直接吞咽了下去。 看看大龙现在开开心心的样子就知道多招人羡慕了,他根本没有坐船,只是和波塞冬开开心心的在玩耍。这对混世魔王组合在一起,玩起游戏来是很厉害的。 第三二三章 灵尊法宝 几人顺势看去,只见刚还在这谈合作的巫珊珊等人果真奔极火宗人马去了。 这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风格,着实令这边有些愣怔,个别人甚至有些恼火。 庞厚:“这是在要挟我们,还是在恐吓我们?” 古练妮不屑道:“就凭她们?区区忘情谷,极火宗还看不上,就算跟她们联手了又能怎样?” 同时瞥 查士丁尼也没有拒绝新婚之夜自己合法妻子的请求,让仆人们从地窖中寻来美酒,和伊琳娜一同坐在窗前欣赏着阿格里尼翁难得平静的夜景。 “查士丁尼,没想到你竟然能沉得住气。那么既然你来了,这一次就不要再想着回去了。”男人幽幽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寒意。 楼兰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城市,也是西域诸国之首,同时还是秦国目前实质意义上的盟国。秦国无论是对付匈奴,还是兵进西域,都需要得到楼兰人的配合。 “这么多,看来,此战胜算又增添了两成。”俞湘名点点头,很是惊喜。 “罗曼努斯,你过来……”亚得里亚海狭长的海岸线边上,骑在马上驻足远眺的提奥多尔杜卡斯望着自己身后的长子,沉声说道。 刚刚抵达这里还未看清什么情况的陆听几人,瞬间被一道浓郁到刺鼻的血腥之气与杀伐之气笼罩。 没等到侍卫同龄说完张胜一枪下去,手下跟着直奔金銮殿,一路上见到的人张胜一个不留,这一夜张胜彻底杀疯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备想要申明军法重要这件事,戳中了田丰的基点。 云中山脉差不多算是贯穿神墟四境各境的一个大山脉,有很多神秘莫测的地方,华族联盟王国严格说起来,是云中山脉边缘低矮处建立起来的一个凡俗国家,并没有脱离云中山脉的范围,属于云中山脉边缘少有的普通人国家。 滑冰是一项很好的运动,非常美不说,对于人体力,平衡能力的锻炼也是很好的。 “以前,真的有人在这里生活!”林轻凡心中大骇,感觉很不可思议。 秦纮也从丘穆陵氏的信件中得知这串手串的来源,他目光微暗,但还是一声不吭的送两人回家。 望着如此之多的妖兽,林轻凡的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惊讶之色,这次的攻势,可是比白天强了太多。 一般是没了婆婆,纪王后沈藏秀却比闵瑶等人悲伤得多,在苏夫人一行人赶到之前就哭得几‘欲’昏厥;苏夫人到后,沈藏秀更是直接哭倒在母亲怀里,见者无不动容,都说王后纯孝。 廊下扔了一个色彩鲜艳的皮球,还有鲁班锁、风筝、陀螺、七巧板、四喜人……一大堆的玩具显然是玩到一半被丢下的。 林轻凡没有回答,但是烛老的话他都清楚的听到,此刻,他不是说不想回答,而是身体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血液沸腾的起来,全身的血管都像要挤爆了一般,沸腾的血液在其中疯狂的涌动。 一直到葬礼平静的结束,因为明胜利是海葬,所以一众人并没有到墓地上去,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宽慰了明家一家人,尤其是陈丽,然后便三三两两的各自离开。 “媚儿,我……”夏瑾轩又岂会捕捉不到她眼中的落寞,他多想告诉她,他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与她一起去‘浪’迹天涯,只是,这个时候,父王病未好,三弟又走了,为人子,他肩上有推卸不了责任。 第三二四章 残缺美 惊诧中透着惊疑,这是黑虎目光中下意识的神色流露,紧盯真儿打量,上下打量。暑道山一伙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黑虎之前哪怕是在极火宗内部,也是一个低调的存在,为了这届的神火盟约,极火宗刻意淡化了黑虎的存在感,哪怕是同行参会的大部分同门,也是见识到了黑虎的手段后,才意识到了宗门这次为何不惜拿出压箱底的“先别急着反对!去看看总不会吃亏。”朱秀琴挥手,转身进了卧室,表示谈话结束。雷辰不由分说地将吴亮拖出车外,又打开后车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斩杀了玄毒尊者,陆游内心也是舒畅了很多,原本他与玄毒尊者的恩怨,也不是非得分个生死。“各位道友,还相助什么,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滚得越远越好。”此时龟宝见到了航淡铭等人又来了,顿时眉头一皱,直接骂道。自来也则带领木叶忍者们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将死者的遗体火化带回木叶安葬。海大在空中大笑一声,在孟起震惊的目光之中落地,在蛇尾巨大的摆动推送之下,海大触地即离,又高高跃起。无数洪荒大神通者,望着东海的异像无不震惊万分,“想不到,龙族竟有如此大神通者存在!又有先天至宝弑神枪在手,再者如此诡异的神通,不知火榕道友是否可以全身而去!”东海岸边,冥河道人有些惊讶言道。何为道,何为魔,火榕虽然不知其中有何玄妙,可是待释门一脉真正兴盛之时,不知为何传出,一念为魔、一念为魔之言,可见释门一脉与魔道脱不开关系。天玄子走进观风台,只见云海之中,有一全身包裹在披风中的人,独自对着云海感叹,手中端着一杯酒,不时地喝上一口。随着娜美的话音落下,孟起原本喜悦的表情从脸上消失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眉头紧紧皱着,不过因为和娜美相拥的关系,娜美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白风华刚想发火,却瞧见了对面两人眼底那浓浓的担忧,突然明白了过来,心里头火气刷的退了下去。“婠婠,婠婠!”惜尘一把抱住她,她笑起来身子颤抖,笑声从一开始的尖利变得歇斯底里。结果阿刚当晚带着孩子们去吃了麦当劳才回公司,回到公司的时候,唇边竟是带着一丝微笑。“多谢哥哥了,父王不原谅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也不用跑了,免得被人说我不孝。”武安福胡说八道道。西陲战况激烈,国内又遭遇水灾,北国彻底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困境。陈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怎么有一丝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她?自然不是上几次的,这熟悉感似乎是遥远的上辈子,相隔千万年,陌生了,却还是撩动着他心底那一份隐隐的激动。此刻,除了林沉之外的六个水属性剑士,都隐隐的聚在了那男子身边。一道柔滑似酥却略显顽皮的声音,如金秋的麦浪,软绵绵地钻入林修耳中。满佳愣了一下,袁东的眼神那么的直接,大胆,让自己有些心慌的感觉。这个男人是绝对的危险,不要靠近!心里的警钟敲响。又是这副笑里藏刀表情,池鱼慌了,她不安的看着他,心里全在想:怎么办?要老实说吗?说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掐死? 第三二五章 出尔反尔 吴斤两又不傻,能品出大家眼神里的不耻,心里不免也对师春有所嘀嘀咕咕,算是有一点小埋怨。可他又很清楚,在师春没得手那些魔元之前,这口黑锅他就必须背着,而且还不能解释,否则师春要忘情谷那五个女人的事就会引起怀疑。名声嘛,是个人的都在乎,哪怕是流放之地出来的,能有好名声的话,干嘛要坏名声?不过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暂时将这股先天之气给封印,等把这六耳猕猴的记忆重新灌输肉体也重新改造之后,便是可以让他和孙悟空的肉躯互相融合。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看到现在的屋里是一片凌乱,而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而,每天练习似乎不切实际。毕竟,雷霆队还有竞争。在比赛当天和接连进行的比赛中,一定是不可能练习的。所以升级至少需要两个月。凌楚玉一进门,就看到念儿坐在桌前梳妆,忍不住多夸了她几句。还有,你看他在照片写的是,相约下午六点时分,就现在去那里,他人也不在那呀?虽说,成为全大陆公敌这件事,让她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但是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君惜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带烫金滚边的邀请函。肖翔和老张互相看了一眼过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是离开了原地。“蛮荒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宗师了,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宗师道音!”几位长老均是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本来两名中年人已经做好投诚的准备了,可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他们一愣,怎么那些人突然退了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他们不不解,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不成。芒山派,没有神境大能,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登天境巅峰,他们看着死的极为凄惨的老者,愤怒无比。瓦房乡离金州卫城不算远,李进忠的轻功也不错,一路狂奔,在中午之前,进了金州卫城,打听着找到了星海帮的老巢所在。“我不走,我要你送我回家!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杨锋继续装醉。统统不见了,就因为北庭宇明显的一句谎话,却让这些负面情绪全都不见。吴昆山使出青龙变幻,本以为能取了玄灵子的狗命,没想到玄灵子以一招“了一化万”,将之破解。“我知道陈先生也是资本大鳄,不在乎金钱,所以我能够给予陈先生的感谢,就是属于我们一家人的友谊”麦开生用力的握着陈原野的手,极为诚恳的说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颊上的颜色,仿佛这样就能够封闭麻痹的心,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啧!”万宝路一下子吸住,就再也不放开她了,大舌头在唐金莲的檀口之中,搅来搅去,似乎要把‘酒杯’舔个干净。“你的力量怎么会增强那么多。”本来王一扬不是她的对手,可通过刚才的交锋,钟慧明显的感受到王一扬的力量居然不弱于自己,这让钟慧十分的吃惊。那日关大少说了一番让她意外的话后,便消失了两日不知何踪。若馨以为终是刺激到了他,想到那日关大少极度受伤的表情,心中微微有些内疚,却未想第三日后,关大少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身旁跟前跟后。 第三二六章 骂完就跑 那些犹豫忐忑的门派见到极火宗的反应,心头一热,立马也跟了去。  他们一路跟着,不就是图这个么,大派相争,他们才有机会,否则靠他们自己死也找不到神火,前期经历下来后心里都有数的。  虽知这样做很危险,可神火的诱惑对他们这些炼器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见到在往禁地深处去,一伙伙的心头  闻言,云易岚心神一震,急忙打起精神往青叶祖师看去,只见他持剑在手,嘴里的咒诀响起,在天地之间回荡:天地正气,浩然长存,不求诛仙,但斩鬼神。  果然如之前司空皓所说,功法到这里就完了,可陈启却感觉仍然意犹未尽,这功法可以修炼是不假,但还不完全,至少对他这种高阶武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  近千人进入陨龙渊,包括敖战、敖尊等龙族所有人都施展修为,恨不能早些进入陨龙渊,抢占先机,只有敖祖龙,他淡定从容,心如止水,迈着那犹如被衡量过的步子,走向陨龙渊。  若说五天前的顾墨尘放在洛老爷子眼中,还只是一个看起来不错,胜过同辈的年轻人的话,现在的顾墨尘却已是大有不同。  在这一刻,蛮荒龙坠的兴奋几乎已经达到顶峰,以至于顾墨尘的脑海中竟然产生了龙吟咆哮。  花月凌往回看去,牧童所在的地方不是特别的好,要是再有一个的话就轻松许多了。或许他之前应该一下子拿来两个,而不是就拿一个。  玄燕话音刚落,人已出手,首先是距离他较近的矮胖子,玄燕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有了支援,猪八戒顿时得意起来,示威似的看着武空,冷哼一声,急忙跟上金蝉子,敖烈和沙僧也紧随而上。  “大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早点将消息送往王都。”高杉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初若不是街坊们的帮衬,顾墨尘怕也没那么容易从父母失踪的悲伤中走出来。  在皮山国众将士的奋力射杀进攻之下,鱼雕煞君不得不带领兄弟们离开妖山,在半空中盘旋躲避灾难。  看见黑桐博人一副凝重的表情,独孤舒琴也停止了和林鹏的打闹,来到宿舍楼的墙前。  过了好长时间,独孤舒琴才松开了双手,两只眼睛变的异常坚定起来。  米兰一行人打完战就急急忙忙的来到医院,刚好碰见出来去血袋的护士问:“护士,病人怎么样呀?”护士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摇摇头。  玉琳琅一脸垂涎之色的看着紫菱,后者的容貌气质,让他在三人升空的瞬间便是将其吸引住,这般妙人,若是将其征服,那该是多么舒坦?  雷伊他们暗自点头:狂战一族的风格果然是豪爽彪悍,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从不藏着,但却丝毫没有恶意,十分真实。  刘诞说道:“诺。”便开始将曹操近些天来的举动都告诉刘范。他将曹操是如何上任、施行了如何的新政、又如何令天下世家屈服一一讲来。  “这才乖嘛。”子月拿着奶茶和蛋糕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慢慢的吃着。  "不行!"提诺并没有因为提坦的哀怨的话语而心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一堆没有听过的名词砸在我的心中掷地有声,我一时有些好奇难耐想冲上去问个究竟,思忖之下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此战过后,神殿圣子之名便是留名不留命!”而只是见得季承同样冷冷的看向神殿圣子,体内元力沛然运动,更是见得此刻其手上噬天使在手,更是与着自身的心剑契合在得了一起,发出阵阵剑鸣之声。 第三二七章 火蝠 底下貌似漆黑一片,不少人提前拿出了檀金照明,追下去的各派人马恍若一阵流星雨倾泻入天坑内,自有其壮观阵势,于天地间却显渺小。  到了底下才知,下面也并非完全漆黑一片,反而有许多细小的裂纹似的蓝光,团团簇簇的,颇为怪异。  也是到了地下,众人才发现地表是深渊,地下蜿蜒出了一条大型地下通道。  呃!沈瑞这时才发现还真是自己跑人家床上了,她刚要解释,只见门口露出两个脑袋,问道:什么情况?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下!”夏浩轩看了一眼,跪在脚下地弟子,直接开口说道。  不知道这个酿酒师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在酿造红酒的时候加入人血。  “老家伙,你真以为我怕你的雷霆剑法?”朝晋不屑的冷笑,继而,锁定风凌天的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迈动,裹挟着一股浩浩荡荡、摧枯拉朽之力。  而周天盛却是直接开口询问道,毕竟现在荒霄大陆的局势刚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夏浩轩来拿定主意呢。  于是对于上任不过一年的制置使贾似道,从街头的贩夫走卒到庙堂的高官贵贾,都会含笑称赞,夸一声好,赞一声妙。  但是陈雅婷不喜欢学护理,更不想当护士。只是有时候梦乡是一方面,现实又是一方面,人有时候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不可!大人,蒙古军就在四五里开外,掉头回去正好跟他们碰个脸对脸,不能回头!”立刻有人提醒他。  但在这一刻,墨岚立即退飞出去,连忙散去了舍利子的气息,幕毅身上的金光急速消失过去。  清晰可见,陆飞的整条右臂猛然变色,变成赤红色,宛如一块烧红的木炭,炙热异常,周边的空气都完全扭曲了。  见了我妈,我也没有过多的说啥,就说最近工作忙之类的,临走之前我把孔晓玲塞给我的钱留下了一大半,让我妈想吃点啥喝点啥就买。  我一抬头,发现浮屠塔最上面那一层闪闪冒着金光,同时我脖子上的狗牙吊坠似乎感受到什么一样,微微震动起来。  赫门又跟江窈说了很多的注意事项,随后便把特效药全部包装给了江窈,还特别贴心的把药都进行了分装。  我想的很简单,既然现在我们出不去了,而且羊角胡的目的八成也是我或者我身上的什么东西,那我干脆驱虎吞狼让他们两个斗一场,说不定我能从中找到一线生机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当个魔尊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不会怕鬼。  如果不是陈元,自己已经落入姜承的圈套,成为那场车祸下的亡魂了。  好似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却找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俯下身体,踏在窗台上,扬起头颅,视线停留在第五层甲板最侧部的房间窗户,玻璃反射着正午的耀阳。  江窈这边才刚从按摩舱里面出来,那头段念再一次准时来到了病房内。  只是,相比于心狠手辣前科累累的老大哥,毕君卓的承认更让黎之感到意外。  原本的那条河名为漳河,是其他河流的一个分支。漳河的附近长满了草和树木,那时候的水也十分的清澈,不像现在如此被污染的成为了一条臭水沟。  黑蛟沉默,急忙收敛怨恨,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不敢擅动分毫。 第三二八章 双双突破 什么情况?明山宗一伙有些傻眼,尤其是师春,这和他想象的情况好像不一样,暑道山没拦截极火宗、没和极火宗发生冲突吗?  还有,真儿之前告诉过他,说风鳞的动静会惊动地下通道的火蝠,会导致火蝠攻击。  目测的情况确实惊动了火蝠,也导致了进攻,可他的理解好像有误,风鳞跑快一点也是能赶在“潮头”前的。  陪同的李正贤松了口气,如果是去防火带伐木,那就要了老命了。  张荀点头,把他怀里那个草人拿出来放到了别墅的玄关,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林旺祖和林旺福出主意的时候,下了狠心,可当真看到林桂枝毁容,两人心里也于心不忍,如此一来,毁容保平安的计划,并未进行彻底。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侯司令突然握着三姨太的手,另一只手在上轻轻拍了拍,声音柔和的说道。  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我想要什么,就有人给我送了过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儿。  在屏幕里看见他的时候,自己就十分焦急的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依旧是徒劳,怀里的炸弹每一声的滴滴都在折磨着她的耳膜和心房。  随着叶健的一声嘶吼,厅里新来的游客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而正抱着学习心态的龙溟,在看到师傅竟然二话不说就拍一本吸血上去时,这令他木然的张大着嘴。  唐觉晓听着电话里,傅梦瑶那边电脑还是电视里的歌声,他第一感觉并非是甜蜜,而是心乱如麻。  他和冯娇一直在在观察中国经济、世界经济、各行业问题、危机,仅看中国这一国,农粮缺口就让人着急。  “不了,我要上去收拾一下,我要回家。”蓝草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个赝品无支祁纵然是不甘心,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他的实力再这里摆着。但是说让这个男人就这么放弃了,那么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讨回公道的。  屋子内,四面八方墙壁全是冒出一个个虚幻的人头,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不是掉个脑袋歪一边去,就是少了半边脑子,又或者是吊着眼睛,长着舌头,没有一个好样的。  “云姑娘,今日到此为止!夺宝过后,我们再行清算!”撂下一句狠话,允晨全力一击逼退了云千妙,随后飞射向其中的一座大门。如果没看错的话,柳香竹应该进入了这座仙帝大殿。  因为老者所说的,可谓是当世武道最高层次的机密,一般宗师都无法触及,也只有老者这等不世出的人物,才能感悟到。  难道弄到最后,还要八大家族,火拼一场,而且,现在地道已经通畅无阻,一切撤退计划,都已经安排妥当,就因为一个幸存者分配问题,都已经搁置了。  反之,感觉到亦梦的不安,君一笑脸上笑意更甚,并且将大嘴凑向了亦梦的俏脸。  旁白君巴拉巴拉说了这么久,在萧远山眼里不过是道士打扮的冯雪上前一步,卸开了自己的随意一掌而已。  下体羽毛也多为黑色,具丰富的白色圆形细斑。翼下覆羽和腋羽黑色,亦披白色圆形细斑。  “刚才我还觉得他太man了,可这货怎么就是帅不过五秒呢!”格拉维森喃喃道。  “地震,这么说来?”冯雪似乎忽然感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觉得有某种东西,似乎闯入了自己的感知范围。 第三二九章 突然上进的师叔 两人也是直接落在了段相眉的边上,这里也就段相眉这个长的小巧玲珑的姑娘一直守在灯阵前不离,都能看出来是在担心吴斤两的安全。  被惊动的也不止是象蓝儿和凤池,原本逐渐无聊到除了各派相关值守人员已经没了什么人再守着看的灯阵前,骤然如狂风掀来了大量落叶般,一时不知从哪飘出了那多人。  很快,人便多到  因为尹晓晓太清楚当初自己是怎么得到童少江的,唯独在她面前,自己是失败的乞讨者。  温凉冲霍枭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游泳技术很菜,但她是真的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霍枭在身边,她就不会主动去担心任何事情。这个男人……足够强大,让自己可以完全地依赖他。  说完,不等双儿回答,便闪电般的冲了出去,直朝赤火猿山洞附近而去。  “你长得也算是英俊为何人就不给你找妻子呢?”身边的殇落明显是个冷血的毒舌美人,说出的话气人但又实在是让孟良无从反驳。  “什么?就地修整?”在场的将军听到乐毅说就地修正而不是趁着夜色出击,都十分惊讶。  闻言,韩子沁激动的又蹲在韩月灵面前,开口说道,说到后面忽然眉头一皱,明眸含洙。  人都还没全坐上桌,何总就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自己恶心的本性。温凉看了一眼燕青丝,发现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另外,唐新试着呼唤魂婴风天雪头上的血煞剑,看看血煞剑能不能为他提供一些帮助。  霍氏总裁办公室内,宽大的电脑屏幕前,望着系统提示出的“咯咯不歌拒绝了您的组队邀请”这一句话,霍枭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  没错,羽轻柔现在的确是迷路了,她现在经过的地方,就是她之前三次走过的地方。  那一旁的众人们,见着这个情况,都是悄悄的,给那男生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对于对方的这个做法,是表示极为的欣赏。  闻言,木南不禁是一阵唏嘘感叹,任何力量都不是凭空得来。有得到就必须要有付出。  一门辰级下品魂技,换来两门星级魂技,一门三级体术,还有一颗奇果。绝对是物超所值了。  那是一位红发中年,满脸络腮胡子,脸上一道狰狞刀疤横贯鼻梁而过,十分的狰狞恐怖。  楚哥儿心里很清楚,能让那位“黄叔”专门留在电影世界之中,同时他父亲也专门提了一句,让他来碰一碰机缘的“彩蛋”自然绝非凡物,哪怕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底蕴,得到那样东西也一样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帮助。  想他在之前的时候,是看着那安长秋是与余思萌一起走进去,那心中都是感觉,这一次,是不大可能了。  虽然由于金轮远比宝瓶坚固的原因,这次白光并没能机会金轮,但在恐怖力量的轰击下那金轮却还是被直接轰飞了出去。  “诸位爱卿,如今天下万民疾苦如何?”朝会上杨广看着下面的臣子,淡淡的问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就连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都站在了温家双煞这边?  这间装修奢华的ktv便是吕家产业,无论是设备还是服务,在宁海都是一流的存在。  “九叔,这块坟地当年看风水的说是很难找的,是一个好穴”说起这个,任发一脸得意。  只是如今很多人并不知道江锋的底细,毕竟一个能种植灵植的人,绝非简单,所以中州很多世家才不敢擅自对青山寨动手,特别是谭家的一尊先天高手铩羽而归,让他们更加忌惮了。 第三三零章 祸害 其实大家都清楚师叔突然如此积极的原因所在,无非是有借口来禁地。  可大家又实在是拒绝不了师叔的这个借口。  既然进了神火域,有获得神火的机会,谁不想要,谁能拒绝这个诱惑?  之前大家还能拦着师叔不让进无明禁地,现在掌握着寻找神火秘法的师春一伙进了禁地,师叔说要去抢那秘法,大家还怎么拦?  “没事,王姨,你把房子租给他吧!”如果有可以不用钱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一定不想用钱。如果用钱砸王一木的话,就算我钱的面值是一千的,我都可以砸死他。  对八公子巴远安这次进行的人事调整,有一些议论,但对其中一人的任用,几乎没有人腹议,那就是郑戎。  李维维似乎没有认真听吴浩天说话:“如果事关到我或者我的男朋友的话,那我就一定要管!”李维维把步枪拿在手中,此时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战士一样。  那股残留在剑尖的余力,反弹回来差点就要废了她的双手,还好她反应及时,放开了手中的剑,这才躲过了被残废的危险。  然而,原本对生活满怀希望的华子,却在奔向幸福的路途中戛然刹车,给亲人无尽痛苦的同时,也打碎了父慈子孝、兄妹相亲、互相帮衬的平静生活。  “难道说,每只妖兽的体内都会有这个?那这个……莫非是内丹?”龙星羽猜测道。  一觉醒来,他想起梦中的绮丽风光按捺不住,决定立即去找两位娇妻。  叶妈点点头,不管多苦多累,表面依旧如此,还朝着叶振心满意足的微笑。只是叶振觉得内心有些刺痛,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检查一遍之后全部录取了,而且叶振看了面试失败的人,其中也有不少具备这个能力,而且是全能型的,叶振挑到了其他部门去。只要是人才,叶振就要留下,多了就安排到其他部门那里去。  国内,舒名已经结束了一天的钢琴课,关上门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说道“风吹花谢人未完。”“阳关故人应犹在。”舒名回道。  这场大雨又下了降临一个时辰,大雨过后乌云散去,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别搞笑了,他能帮我什么?拿着鸡腿退敌吗?”安安急忙大声说。  方夏初在星期一晨会操上还想着商贷利率折扣的问题,解散后,她忍不住问了农行的周师傅。  巨大的教室里还有不少的空位,杨冠星带着云雪颜进了教室,马上就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付敏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着元柯的腰带,生怕自己落下。  他的法术都会被赤驼收走,这些仙人的法术可不会凭空消失。此消彼长,哪怕他是地仙,法力比这些人浑厚许多,最终也会被耗死。  这一幕把墨星也吓了一跳,生怕莲花宝座有什么损失,但经过他的查看,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赤狐一族的大长老眼皮直跳,这事败露,就算说狐王不是他们害的也没人信了,赤狐一族今日要倒大霉。  穷奢想破头也不会知道,慕门管事的人只是一时头脑不清楚,根本没反应过来,倒是害他胡思乱想半天。  若明若暗的光线散在地上,众人紧紧的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如果不是前后都冥灵围绕,这种场景还真是惬意。 第三三一章 搬山 李红酒不但没有要上去的意思,反而抬头看着他们露出了招牌似的灿烂一笑,又伸手从腰间慢悠悠捞起了酒壶。王八蛋,一群衍宝宗弟子急得想骂娘了。广浩游看了眼急速冲来的庞大火蝠群,发现来不及了,遂硬着头皮大喊道:“下去,拉他走。”他这边的风鳞立刻撤了,五人一同飘落下去,半弧形围住了李红酒“哇,陈风,呵呵,自从上次吃过饭之后,可是好一阵子没见面了。”刘悦笑道。就算不拖入战争,也得使中华联邦拖住英国兵力。好使他们可以对英法,各个击破的机会。“叶帮主!真是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就在刚刚……我的下属给我传达了最新的消息……”无风自翔高喝道,将叶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们来这里干嘛?谁能告诉我?”凤零一脸不耐烦的扫过四下,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屑一顾。“去吧,去晚了,秦旭东就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和傲雪打个电话。”忠伯在一旁催促道。说着,唐风一步跨出,这一步看起来极为平常,就如闲庭信步一般,但是下一刻唐风已出现在了罗特福的身前,几乎如同瞬移一般。由于受到骆氏的排挤。尹氏最近日子非常不好过。尹家父子沒那么多时间留在医院。公司很多事都等着他们处理。“既然你们不识抬举,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来人双拳紧握,他要杀人不过抬抬手而已。恶虎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思了起来,在花婆婆哪里,今天他发xiàn很多不同寻常的事,这花婆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反常的行为到底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虽然希特勒表面上,对于这件事的惊讶到此为止。实际内心之中,他想到了被现在的德国政府流放在那位德国公爵私有领地的――威廉三世。“还不出来,有必要这么躲躲藏藏嘛,都等你一晚上了,没有守卫放心吧”那男子又开口了。与剑门山异曲同工的是,这座山上亦有一座门派在江湖上享有盛誉,便是黄山柳家。“哈哈,百户大人,费劳了,我在东厂大狱里,一提我上司是张英百户,他们吓得不轻,都不敢动弹。宋轻心是公司的总经理,事事都要以身作则。他这个时候公开确认,只会给宋轻心增添烦恼。不久,雪儿去卫王府揭发贾南风,卫瓘把贾南风抓走,皇后娘娘更是高兴。谁知刚退后两步,抬头只见就对上了戎柯半睁着的眼眸,带着熟悉的凌厉与冷漠。阿代尔看着一方官僚、一方王室、一方银行家,心想现在可以发起投降吗?星系自动防御设施立刻开始发挥作用。道道用于拦截的激光开始自动拦截微型目标,高速大型导弹则由战舰之上携带的更为先进,性能更为强悍的武器拦截,且辅助以适当的机动躲避动作。容柯顿觉得好笑,其实这鬼,唔···不凶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我虽然喜欢玉,但是别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我可跟你不一样,财大气粗,还有个开煤矿的老板资助着你,我现在赚的钱都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得来的!”何汝大没好气的抢过肖四拿着的景泰蓝摆件,放回来原位置。秦月生的家人、亲朋好友全都居住于城中,他定然是不能让这种惨状在自己眼前发生的。 第三三二章 宝衣宝靴 风歇,地静,璀璨星空再现。 恍然如梦的众弟子们醒过神来后,都不用招呼,纷纷飞掠而去,飞掠到了李红酒跟前,“师父”的称呼纷纷发自肺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喊起来很无奈的感觉。 尊敬中还有明显的兴奋,夜晚也掩饰不了双目里绽放的神采。 好吧,李红酒也很无奈,又获得了一些弟子们的尊敬,这种 刚才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悄悄的化解了华瑞大部分的力量,不然光凭自己的肉体想要丝毫无伤的把华瑞的一掌给接下来,是很困难的。 “杀了他们固然重要,我等根基不稳,姬晨杀了炎舞,天界有与他们有仇,更何况,刑天此刻,还不知生死,他们的矛头指向的人,不应该是我,当然,除了夏羿之外。”太一对洛英道。 但还是慢了一步,随着“嘭”的一声响,恐怖的红色真元风暴席卷高空,刘东云三人被震的倒退了几十丈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包括抚摸了下她那天使般的面孔,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说了要报答对方,对方居然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报答。 仙楼低着头,满是阴沉的面孔,手中的雷电戟握的紧紧的,仙楼克制住了自己的杀意,以免自己的冲动,毁了东皇的计谋,那般自是得不偿失。 河马王也转身看着真嗣,但河马王看着真嗣那充满自信与坚定的眼神,河马王知道这一战避免不了了。 大嘴雀一个展身,顿时场上就出现了数个大嘴雀,然后都带着白光冲向了狡猾天狗。 正被火焰鸟撞着的化石翼龙立刻张开大嘴,露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对着身前的火焰鸟的翅磅就摇了下去。 就为了这样一个男配的角色,至于研究的这么透彻么??再说,冰山脸是最好演的吧,需要什么表情么??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一点迟疑,显然也对这个决定觉得有点儿惶惑。安芬咧咧嘴,眼睛斜斜的看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把通话时间定在二十分钟以内。 如果你的那个我朋友不爱男方,那就放手吧,没必要让自己痛苦。 老教授则是在心里暗骂莫尘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会莫尘创作不出来诗,他先要好好的笑话笑话莫尘,然后在安慰一下,这样他也就可以在全班同学的心里树立起一个高大的形象了。 当这天堂鸟成员滚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眼球鼓出,显然是死了。 她是因为端木才逃过了一劫,现在回想起蓝俊将她拦下,手持匕首刺向她的那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 呵呵,哥,就算不报你的名字,咱也能应付得来,夏筝然那种的,完全不够看好么?? 因为在探测系统之下,那一块块原石的内部,立马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了。 心想,跟老聂做生意就是不亏。这除了钱,貌似还能多赚几个袋子回家。 正好若晴给冷沐真梳好了妆,刚刚离手,冷沐真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了。 唐若茹见浪漫演砸了,连忙去看箱子里的情况,冷沐真和云千柔也跟着上前。 “我在黄山脚下,准备待会儿爬山,有什么事吗”梁彤彤捧着电话笑吟吟道。 同时,冷沐真打开前厅的门,到了院子里细细查看,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他可没有忘记,他们这一次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送鲜于红衣回娘家探亲。 第三三三章 步云靴 实际上也谈不上什么骗,还用骗吗?师春说这是男人穿的衣裳和鞋子,给换一身女人穿的才好看,真儿立马就答应了,都不带考虑的。 在真儿看来,师春是亲嘴确认过关系的,是自己男人,是不会骗自己的。 这份干脆令师春都有些挠头,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叫素的女人是怎么形容的男女关系,从真儿的反应来看,那个 “我说你这人,性子还是改不了呢?先喝点东西吧!”说话的同时,示意服务员过来。 蕾娜傲娇的昂着头,声音极为清脆响亮,现在除了袁英,别人在她眼里都是狗屎。 湖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叹,他们还没见过打水漂这么牛的人。 他建一个公会,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网络神曲,喊麦这一类的歌曲交给自己家的主播唱。 别看三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活泼,可却给人一种很是亲近的感觉。 要是没有这个叶良辰拍马屁,你以前估计现在都是上窜下跳,慌乱了阵脚。 原来在座各位都是国家找来的初步合格人员,想成为正式成员还要经过学校的筛选。 红头发的异族人好似听到楚凤儿的话,笑着上前,将手放在胸前行礼后,这才说道。 灵力虽然比劲力高级,但当劲力多到一定程度,那灵力也占不到上风。 对于这个家伙,6天很是满意,仙羽门重现世间,他也算完成当时的承诺。 无数的火藤似长了眼睛般,嗜血残暴地就朝着他们致命的心脏刺。郭家主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上面写明了需要崔黎和北斗宗所做的事情。 闻到寝屋内比着帝离歌身上略显浓郁的味道,余晗馨终于觉得那里不对劲了。 也许雷蒙那个地球上的x教授看到这一幕会心软,但他们俩毕竟不一样。 安瑾一个吸气,转过头看向郁子琰,果然,他一脸的悲恸,好像还不能从母亲自杀的影中走出来一样。 “第一个喜欢的人”几个字,明显愉悦了萧煜宸,星眸中一下子溢满了笑意。 赵铭就把他们四房都要搬去广陵这事说了,村长难免多问几嘴,比如住的地方,以后的生计等等,这说搬就搬,哪能成子还得过。 本就压抑着怒火的司徒浩然,在听到老大的这番话后,彻底爆发了,这么多年事事被他压着,处处矮他一头,即便如此,在他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借着这件事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撕破脸说奥。 听到她说我们,唐婉婉目光扫了一眼大堂,见一身正装的司徒静婷双手环胸,目光正看着自己这边,很明显,她现在应该是很不爽。 如果过了这个缓冲期她们还没想清楚,没把自己大件的东西搬走的话,她也不会再给她们留面子了。 也正因此,等云落枫回到医塔之时,便见医塔的大门都被人流给堵住了,围的水泄不通。 宁兮儿只觉得身上像过了电一般,他所触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齐王许诺的富贵着实打动慕媛,只有齐王登基,她才能彻底摆脱那对恶心人的父子,若是主人答应的话,慕媛早让主人派人把他们宰了。 “你给老子闭嘴。”凌萧寒脸色铁青,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怒声的呵斥地道。 垂着眼,手有些颤抖的伸了过去,淡淡的抚上了她的眼,让她那不甘而大睁着的眼睛闭了上来。 第三三四章 誓同 而这正是师春犹豫的原因之一,在琢磨怎么让真儿一个人去,毕竟之前答应了帮忙解除禁制助其脱身的。“呃…”吴斤两有些噎住,他哪敢一起去老怪物的巢穴,狐疑道:“连你进去都要想办法跟守卫商量,守卫怎么可能让我们进去?”真儿:“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吴斤两自然要问,“什么办法?”这种增强世界政府一方实力的计划,必须好好斟酌斟酌,认真商量好每一个细节。“拍卖会?诺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杜雷在坐下以后,才注意到此时的诺诺手里拿着一个号码牌,上边写着“43”的字样,在来的途中他揣测过很多次诺诺要带他来哪里,其中可没有拍卖会这个选项。这家伙是看准了苏星的狙击枪每一次只能释放一颗子弹,想用最招缠住他,然后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时间。简单的脚步移动,在弘宁看来,却好像是一个绝世剑客在演练剑法。这种将资金链运作到极致的情况风险非常的高,正因为上一世就听说了许多类似的企业的例子,沈平下面所有的产业负债率都是极低的,发展的资金大半都是来自于沈平利用各种方法获得的高额利润。沈平心想这陈劲飞算计的挺精明,要不是想着柳依飞是一个极好的培养对象,他才懒得搭理陈劲飞这个条件,等着这货将来自己陷进去就好了。原本这个考虑也算是人之常情……大家如果都是聪明人的话,只需要点点头,一个眼神,只意会,不言传,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对双方都好。说着,白胡子突然叹了口气,不知是回忆起什么,叹了口气,道:“罗杰,卡普,战国,那时熟悉大海的人少了很多”。这下中校没有拒绝,他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有些事情你是有心无力,他们能够做的只有这些了。沈平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住了,在座的都是人精,都才道沈平不寻常的召开这次股东大会是有什么目的,可他们都没有想到,沈平一出手就石破天惊,一个重磅的消息直接砸在了在座的所有的人头上。“我二人路经此地,久仰许家大当家威名,今日专程前来拜访”承天回答道。罗诗兰坐在一边一直都没有开口,但看到别人夸白舒好,她比白舒都还要开心。“什么?徐道友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华长风当场脸色一变斥道。感情这里办个身份牌也要给好处费,这一点就和天泽城有区别了,显然天泽城的规矩严格。一到城门口,承天便感觉到京城的不凡,首先京城的城门要比其他城镇的城门要高大了许多,城墙也要高出好几米。男子瞪了他一眼,又扫视到了他身边的梅寒烟,皱眉直视,四目对视之下,纵使身为绝顶高手的梅寒烟,也难承大帝神威,元气不稳,就要朝着地面落下。再到后来,东林辰木进入此界,在此界布置了械术大阵,让此界的所有灵智已开的妖兽都知道了械术的存在,也都知道,械术大阵的威力。可是他没有,他仿佛没有这个功能,非但没有伤感,也没有欢愉。连趴担架的上面,这一旁的于贵缘,一看这老者的次子,已被烧毁的脸庞,都被差点吓一跳。尤其自已一看到,那老者的二儿子,和自已父亲重逢,先互相拥抱哭泣,一滴滴眼泪流下。 第三三五章 先跑为上 这边在穿插包围,那边绕了大半圈的尤牧也被暑道山的暗哨发现了。想不被发现都难,尤牧堂而皇之大摇大摆露面的,没办法,他又不好大喊大叫提醒。发现他的人也没惊动他,先摸回去报了信,立马惊动了暑道山和师春一伙。就一人?师春自然是要表示怀疑的,于是又开启了右眼异能,这次因为巫珊珊一伙摸近赵云带着猛虎团,勇猛的向前冲杀。强大的战斗力,使得他们不断地向前突破黄巾军的阻击。护国军虽然缓慢,但是持续地向前推进。随着护国军的前锋,距离李大目的中军,越来越近。黄巾军的抵抗,逐渐有崩溃之势。那海妖被林青玄杀得怕了,却是无心恋战,只是紧紧地护住了自己的伤足,一刻不停地向着远处急速飞奔。为了讨好太后、讨好皇上?不会的,这种损人利己的讨好方式,也太卑鄙了些。有些事,代表世俗最高权力的皇帝说了都不算,但若他身边的那些实力超卓的老头子们点了头,就是板上钉钉,没人敢说个不字。叶落飞花,大树上空空如也,只有不知名的鸟拍着翅膀瞬间掠过。“还是你去传更好些,传你的懿旨,就说是你的分封。”皇上道。章嘉泽对大姐的反应十分满意,觉得她停止打毛线来跟自己对话,这是有修养的行为。“这是什么?”望着身前那只诡异的手,张东岳临死前脑海中还在不断的重复出现这个疑问,紧接着他就逐渐丧失了所有意识。啪的一声王啸天爆射而出,曝气这个基本的运用他已经熟练无比,当他距离陆离一丈远时骤然停下了,浑身肥肉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冲了三寸又被扯回原位。想到这里,萧炎顿时有了精神,虽说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本身实力再进一步有些困难,但可以将阴卷中的秘术习会,倘若可以悟出白虎法的第三式,白虎通灵咒,那么自己的实力绝对会有质的飞跃。然而回应却是“啪”的一声脆响。许允炜大人用手捂着已经发红的脸,顿时愣住了。没办法,连夜赶工,总算在第二天黎明破晓同一时刻,放下了最后一张纸。“这个,我不清楚,您要等病人醒来问她了人。”上次送她来的同学,没有留下名字,护士也无从知晓。我还来不及揭穿他的假面具就被他推出了门外。然后咣当一声门就关了。“坐,都坐…”老人向众人摆了摆手,手推着轮子来到会议桌最上首停了下来。走到门口,许逸轩明显发现走廊上明朗了许多,层层黑雾消散了许多。段家是靠剑起家的。据说大理的开国皇帝便是便是一位大剑圣,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剑法征服了,也可以说的压服了白人和彝人,这才创了不世的功勋,建立了这大理国。先是最爱的人和别人结婚,接着是最亲的人永远的离开,人生最痛苦的两件事,母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时经历着,换做什么人都会无法承受的,可母亲,却是异常的沉静。从昨夜到现在,郢城一时不停都在厮杀着,现在城内的尸体,已经堆积到了七八万之众,这其中有秦军的,也有楚军的,还有魏蜀联军的,尸体所散发出的恶臭味儿,直熏得人头昏眼花的。“那么,我就告辞了。”陈紫娴高傲自满的走出吴易阳的办公室,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一切都朝着她想要的局面发展,不由得,扯起嘴角来。 第三三六章 困境 趋于理智后,就会想一个问题,就师春那种人,能突然这般紧急逃离,能是小题大做吗?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突如其来的矛盾已不可避免。暑道山这边招呼暗哨集结的动静,自然是被极火宗那边的合围人马发现了。一个点的召集,极火宗那边还能忍耐,尽量避免被发现,以免打草惊蛇,当多点召集的消息传来集“吴松,你说这个法阵启动之后会不会也突然之间蹦出一个魔王来?”柳燕婷抬头看着吴松,眼神中纠结无比,很显然,之前的经历让她再面对相同问题的时候就不得不多考虑考虑。“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救她,否则,朕诛你九族!”老皇帝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在地上,吓得明慧公主跟那巫师都止不住的颤抖。高考完了,毕业典礼举行了,大家现在已经了无牵挂,心中所想的就是怎么样的将这个暑假过好,所以现在虽然已经深夜了,但是大家也丝毫不担心明天要上课什么的,晚上也能够疯玩了。“母妃,沐婉兮不是已经结婚了,她都当了皇后了,怎么还来南齐争夺皇位?”秦无悦甚是不解。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轩辕剑终于将那诛仙剑彻底的融合了,诛仙剑泛起的最后一丝绿光消失在空气中之后,轩辕剑赤‘色’的光芒顿时消散,比之没有吞噬乾元剑时已经大了一倍有余。看见自己后娘出现,那个柳公子的脑袋也转了过去,眼里的‘欲’望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领头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影猛的一闪,片刻就闪现到一个刚刚步入百米范围内的武者身旁。手抓在对方喉咙上,在对方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就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把尸体丢垃圾一般的丢向一旁。地狱六臂火猿王的魔法抗性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大,在火焰与暗影这两方面尤为突出,而那些龙魔的法术攻击主要也是这两系的,有您在的话,抗住那些龙魔的进攻绝对不成问题,所以说我才建议您打头阵的。电话一段,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夜染看到上面清楚的三个字--慕修宁。几十秒后,内环的骷髅怪物们纷纷倒下。然而每倒下一只,就有新的一只补上了位置。陈铁惊愕着脸,憨憨的向着巨鼎方向走去,只有一条手臂还可以用的他,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单手将巨鼎举了起来,而后对着朱震砸了过去。就在这福身的刹那间,她忽然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竹香,若有若无,清冽寒凉。夏枫目光紧跟着其中30颗水曜石,观察着都落到了哪些人手里。一切都在老爷子的掌控中就好,王川怕的就是脱离老爷子的掌控。只是可惜,如今生命轮盘已经到第七轮猎杀阶段,也是最后一轮。消息之中并没有说少主一事,付思思大胆猜测,所谓少主,便是散修联盟培养而出,为的就是偷窃宗门内的功法和造化。“我领悟的这种全新配方……恐怕药效和坚定之心药剂相反,是削弱敌人用的。”白朴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此时他的药理知识比起当初领悟长青膏要丰富多了,未曾着手来那只,就能估测出大概的药效。其祂噩神降临厄魔海,若是被厄魔夺舍以此离开厄魔海,混入虚数王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三三七章 人算不如天算 两人倒不是担心宫时希会拆穿他们和师春是一伙的。根据师春的猜测,这次的祸端就是宫时希在背后搞出来的,可惜这边没有证据。宫时希若敢当众挑破,若敢当众干出对师春不利的事来,这么多人是没办法灭口的,反倒是将自己违背三脉盟约的把柄摆在了魔道面前,他是承受不起这个代价的。怕就怕这厮不会当想每天的标题都要死掉我好多好多的闹脑细胞……哇,这几天很少人露面了,是太忙了还是都在潜水呀?“那华夏的仇敌可是涵盖了世界上大多数的强国。”那家伙也笑了。“怎么样,黄先生,我看得可还准?”雷军看了看黄俊,有点不太确定的道。可我现在要是说这些话,估计赵二虎就动手打我了,肯定认为我是挑拨离间。至于山泉水这边也是需要建立工厂,这就需要细致了,因为水是生命之源,是给人喝的东西,千万要精益求精,不能出现半点的马虎差错。这就和风水玄学有关系了,里边很复杂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虽然大气层,臭氧层没有完全消失,而且在慢慢恢复之中,但是,那些投射下来的宇宙射线也足以让那些影响区域的洋鬼子患上皮肤癌了。暗劲,一种夹杂了精神力量的劲力,人力有竭,而思想无限,古代的习武之人,当自己身体的力量锻炼到了极限的时候,便引入了道门和佛门的精力之力。他心情不好,元宝不惹他,乖乖闭上嘴巴,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从衣柜里拿出铺盖卷,在床边铺好,老老实实躺下。当然这些伐木场与之前的矿洞也是一样的,那些工人一点也没把柳宗他们放在眼里,想要占据伐木场,需要柳宗安排人手过来,而且数量会比矿洞要多一些,每座伐木场需安排150名居民。这是相信了王秀英和杨妈妈所说的那件事,沈氏很想问问王义宗他心里到底是如何个想法,最终却没敢多言,只轻轻叹了口气。再后来,殳砻发现不断的有黑衣人刺客前往天牢刺杀人犯,几次想去看个究竟却又折返。然而从出手到稳稳地把自己扶正的整个过程对方都是在黑漆漆的昏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部表情。听到柳宗的话,血树男爵高尔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柳宗看了他一眼,明白柳宗眼神里所传达意思的高尔直接就闭上了嘴,单层龙首帆船迅速地向着高山城堡方向而去。说真的,王秀英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也算是个大学生,可是她的理科学得连差强人意都谈不上,她能说出什么凸镜和凹镜已经是极限,脑子里其他可用的东西几乎为零。坐在正确方向的电车上,奥佳欧焦急地等待着;而此时背后灵倒是一脸无所谓地坐在一旁吹口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踱进了店内,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在找什么特定的商品。一般来说Lv4玩家晋升Lv5,需要化出两位真灵化身,代表着玩家其他两个属性的亲和力。更重要的是,朝廷既然对在平壤战死的清军定下了这么个调子,他何长缨假如出手送银子,岂不是明着和朝廷对着干?长此以往,哪怕是一些有本事的中医医生也都变的平庸起来了,没水平的医生也难以成长。沾染魔挲毒液的金色箭矢宛如夺命利刃般,一箭箭准确的扎入到了巨蟒体内。 第三三八章 霸气侧漏 她很清楚,这些人真要冲上来把他们给打了,回头暑道山也难有什么大脾气,法不责众放哪都是至理,暑道山还想在炼器界混,不可能追究所有门派的责任,最多也就是个别针对一些出气。 这些人敢这样来,显然是心里有数的。 若情况不对,也只能是折腰。 当然,虽已做了夹着尾巴做人的准备,可妥协也得妥协出 这东西不仅需要一个好的生产线,甚至还需要后备大量的资金进行补给以及更好的科技技术。 再看其他几位姑娘,包括秦亦楠在内,早已拿出耳机戴上播放着另外的歌曲,尽可能转移注意力。 红姨正准备再劝慰沈知心几句,却听得外面传来汽车驶进来的声音。 xxg拿了一个大人头,但是上路东海的塞恩也是带掉了外塔,阿龙的男枪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对面野区刷起了野怪。 袁湘湘走进房间,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位神秘的老人,但迄今她还没见到他的样子。 虽然能随心所欲的进宫来,但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或准确的说,是可以一人行动与做安排的时机,只有三天。 这之间的矛盾关系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完全能够看得出来,周良对于这个金国豪照顾有加。 “想想办法,再打电话问问。”张莉莉也没什么好办法,心想社区要是有两三个男生就好了。 他脚下风雷虚步疾踏,身形变幻间形态万千,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想做出何种攻势。 其他空房间有没有被褥,李永乐也不知道,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一下,那还能算是男人么。 “您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派人教您。您以前经常出门吧?那我跟您打听个事,从咱们灵州如果想去华中,不走公路的话有没有其他路线了?”马程峰这是在给自己的生意铺路。 他跟新加坡的陈老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对于这位商业传奇相当倾佩,没想到陈家的后辈却是这样的德性。这么下去,只怕陈氏珠宝的名声都要被这个陈丽给败光了。 观音藤前端细如指尖,十分尖锐,可以轻而易举地戳穿人的血‘肉’。马丫告诉她,这种观音藤其实属于食人‘花’的一种,你没看这岩‘洞’里气候温润,但鸟儿们却没有一只敢在里边筑巢的吗? 只见,她玲珑有致的雪白身段,就如同蛇身似得,左脚同时伸出,双腿就牢牢的卡在了秦力的腰上。 看到这颗珠子在黑暗中发光的奇景,客厅里面的宾客都是惊讶无比,围聚了过来绕着这颗神奇的珠子啧啧称奇。 赵无极和老者皆是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徐天狂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吴老头哼哼了两声,就算陈老再怎么推崇秦凡他也不会信。等下就要进行民间鉴宝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赵元荣揪着大黑马的鬃毛,不悦地翘起了嘴巴,可是赵靖宜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就没闹腾,乖乖地回了王府。 “二皇子,我真的不懂,难道我刘川就真的该死么,这个世界就真的容不下我刘川么!”刘川感慨道。 凭着对迷宫的熟悉,楼无双迅速赶到了团战现场,干脆利落地一招晕住治疗。 “不用怀疑我了,你可以试一试!直接用你的毒药,我保证,我不用我那特殊的功能,你的毒药也一样没用!”刘川道。 第三三九章 得干点活了 他随口一嗓子,令许多门派醒悟过来,是呀,目光一直盯在了暑道山身上,那个被暑道山遮去了光芒的师春呢? 也有很多人对李红酒这号人很陌生,是那种知道衍宝宗有这号人,但又对这人的详情真真假假很朦胧的那种。 别说外人,就连衍宝宗内部的很多弟子都只听说了传说,事实上又看到了个废物的那种,老被骂没出息 ‘’那是自然,不过贵了不少。‘’菲利普的回答一向简洁明了,不过似乎内塔斯对这种回答方式似乎也很喜欢。 刚刚拐出一个山谷,段德便是看到飞驰而来的燃灯,顿时内心不安的说道。 淡淡的雾地里,白花花的躺着一片尸骨,点点的磷火在骨间跳着绿汪汪的光,闪闪的飘乎不定。 墨白染抱着熊猫回房准备给它洗澡,房间里却鬼鬼祟祟的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正是田师父和骆琦两人。 比赛一结束,张娟一脸泪花的跑到索超面前,竟然一头扎进了索超的怀里,搂着索超哭了个稀里哗啦。 ‘’值得敬佩的敌人。‘’菲利普补充了一句,随后带领部队继续进攻。 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颜漫漫他们并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理会,只是有骆琦绘声绘色地跟师父和墨白染讲解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巨大的物体飞了过来,佐助抬头看去,这应该就是云忍村的宝地了,土影的忍术还真是牛掰,这样打的一个乌龟都可以托着飞回来。 “噗!”惊忧交加之下,年级一大把的田老头终于是吐出一口浓血,身体晃悠悠的就想晕倒在地。 “这个你不要管了,马上回去带人去解救通讯班,他们估计也被树藤攻击了,他们的实力不强,需要有人去帮忙。”雷影命令道。 而且,对方是个十岁的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的谎言。 和新尸神战斗后留下的疲惫还未消去,再加上杀意决与红娘留下的伤口,同时本源之力与核能量的大量输出,让静静的身体已经变得相当的虚弱,疲惫,而现在……她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方姨娘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她为求自保,已经把写好的证据和灵王一党的名单都交了出来。古陌带走了她,答应让她活命,可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保不住了。”云香想起方姨娘也是有些唏嘘的。 “为什么他还带着面具??”面对这个有些狂妄的诸神成员,薛成十分的不开心。你一个阶下囚居然还这么的嚣张……而且居然还带着一个这样诡异的灰色面具。 一个个舔食者和暴君的身体完全爆开,也很大限度的限制了漩涡吸收血液的数量。 原先他们都只是想要报答他们的恩情,是以想让他们来做客罢了!却没想到,天狼佣兵团的人会趁着团长不在而前来杀戮,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夏霖钰回灭世佣兵团的领地。 知道那些关于上一辈的过往,知道当年苏杭是怎样破坏掉她的家庭的。 于是这次回来的士兵仅仅有三分之一。家中独子的,上有年迈父母的,刚刚新婚的活着即将成婚的,都带了回来。 程柯和绍华从客厅的落地窗走到后面的庭院之后,绍华就掏出烟来,点上一根,没有递给程柯。 “爷,我们来看你了。”云香上前,见刘老爷子瘦了不少,也是,天天躺在炕上,吃喝不便,拉撒难挪的,肯定是要瘦的。她轻轻的在刘老爷子的身上抚了抚,看似无意,实际上是取走了他穴道里的银针。 第三四零章 鬼哭狼嚎之地 眼看来这么一出,其他门派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不为别的,就为解气。 之前左子升仗着自己炼天宗的身份,不把各派放在眼里的气派,那种被蔑视的感觉,不管是大门派还是小门派,心里可都不好受。 也都没想到左子升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当然,也不知李红酒这根葱是不是真材实料的炝头。 尹伊留在指纹系统中的指纹与她现在的,还有国安厅缴上来的纸张中都不相同。 又反方向右旋,把掣扭回去,到四十七度,异响再起,再按下去,又是另一声机括响音,然后继续往右转,又转四十七度,再按一下。 待得廖青儿走远了,秋香才上前挽着钟南的手,两人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自然免不了说会儿悄悄话。 但这也说明了一点,华玉夜此时是艾丽西亚唯一的救命稻草,艾丽西亚真的不知道除了眼前的这个男孩还有谁能帮到自己,从‘阿波罗’对待华玉夜的态度艾丽西亚相信华玉夜绝不简单。 品牌方对耍大牌迟迟不到的雪蜜儿早已不满,听到高乐高智障言论后更是火冒三丈。 陈晚荣年富力强,百来斤的东西不知道背过多少回,身上正发热,一点也不觉得冷,不过李清泉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绝,谢一声跟着李清泉去了。 末尾时长时短,气球位置也随之变换着,有离开的自然也有新加入进来的,华玉夜和欧阳雅心随队列慢慢前行,观察着周围的人猜想可能其中就有自己未来生活四年的同窗。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们的通讯频道”李玉玲第一时间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陆清漪跑到囚车上,死死地抓着囚车,她怎么也不敢想,适才的担心竟然成了真。 马半设心中恐慌,他也不是无名之辈,但是在廖秀章的手下,只觉得自己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毫无承受之力。 “我想慕容不会这么简单,但现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这个问题”欧阳雪觉得这个问题已经足够严重的了。 “二哥,为何要偷袭俺。”一把甩开刘备的胳膊,张飞急吼吼的冲着关羽大叫起來,原本就黑的一张脸当即变得更黑了。 “知道,我听你的!”见他不在闹脾气了,陈鱼乖巧的应着,偷偷的呼出一口气,就怕一根筋的朱青会固执的跟自己闹脾气,没想到他到大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哪有重?我还觉得自己把你养得还不够胖。我不累,马上就到了。”南宫霖毅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去,把这个表填了”超市经理头都每抬扔给了二雷子一个表格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 二雷子看着经理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想离开,但是想到自己是来招聘的,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表填完之后递给了经理。 回到屋子里,大金牙一屁股列在了床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李霞窈窕的身影,还有林峰那张可恨的脸。 云霆素来听她的,若她执意要她离开的话,云霆肯定会要她离开。 疼得她嗷呜!一嗓子哀嚎出来,两腿儿一蹦跶,蹦了三下。赶紧捂了拳头蹲在地上,呲牙裂嘴。 连岳然的功力提升了十倍不止,以前的连岳然只会一些防身的武功,现在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一等一行的高手,一番战斗下来,张一刀竟处在了下风。 第三四一章 甄别 无意中发现的则属正常,直奔这里来的,那途中的几度绕行路线就很有名堂,这一路都未曾遇到危险是偶然吗?还有这一看就透着古怪的环境,不避开还往里钻,能正常吗?还有眼前这少了耳朵的女人,也很不正常,一路都未见师春他们的影子,居然还能寻着师春的行踪路线一路追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不是有前车过了一会,楼下大院里传来车子停车熄火,开门关门声,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兜则是切断了自己的视线,仅仅依靠仙人模式的感知能力行动。只是松动便泄漏出此等质量的煞气,夏流明白,自己想要恢复神识,还需要机缘。祁峰依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关虎,他不是怀疑关虎的话,他是在想,那家伙为什么不来上班?又为啥在绑匪的信一出现,就出现了?雷鸣的脸上第一次变了颜色,冷漠傲然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这就是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毕竟要想让那头混合了几只阴灵才凝聚而成的恶鬼怨气消散的话,那个唯一活着的逃犯就必须得死才行。“如果我不是重生者,估计也和很多玩家一样,正在拼命的练级吧?”张一凡突然心生感慨。“是的,伯利亚族人最擅长的是建筑,他们建的木房子十分精致。”雷洛道。陈志凡淡淡的笑着,心中明白。这一切,一定与张卫的“刚正不阿”有极大的关系。顷刻间,他就将那三个围住夜刃的黑服大汉打得是浑身骨骼尽碎,嘴里鲜血狂喷,好似人偶般,腾空崩飞出去老远。注:距今约400年前,一位精神力达到职业三段的主教试图通过特殊的手段召唤大天使虚影,不料遭到精神力反噬,画像内残留部分主教的记忆碎片。最终,黄虎被吴龙废了武功,丢下一句场面话离开,当天从港岛消失。“你连让蛇藐视的资格都没有。”灰蛇的语气十分不善,言语中尽是对他的不满。陆阳哲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犹豫了一路要否该告诉莫瑶真相。“进去说,你总不想,明天早上,都是我们吵架的事,影响了别人的婚礼?”温津的声音依旧低沉。退休工作的差距还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福利待遇方面的差距。摩纳哥的开场抢攻,让曼联顺理成章的采取守势。尤其是对两条边路的防守,吉格斯和C罗都回撤得比较积极,尤其是C罗跑得特别卖力,再加上后面的双后腰,确保曼联的防守牢固。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长长的马尾无风自动,加上他高挑的身高,显得气势更加。“李大嫂,你什么忙都没帮,凭什么分一半?”慕容月看向崔氏质问道。事实上,范平原说的那些,张力也并没有全部的相信,就比如说阵眼杵的这个事情,张力还摇摆不定,不确定真假。但这样很了不起了,最不济,也是一位外家功夫的高手,身体素质非常强,在很多领域内,超越运动员都是轻而易举的。“一开始,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墨来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方和平,刚才你听到这个数字时,你想到了什么?”潘伟没头没尾的话语,让方和平咽了咽口水。翟榆——应该说闻人斛,此刻跌在地上,面色苍白。李家众修远远观摩着一切,脸色愈发阴沉。 第三四二章 师春没死 对这说法,吴斤两完全可以理解,此地不比天雨流星大会,此地完全是炼器界的自留地,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去跟炼器界的那些大派硬碰硬。 一路孙子似的被追着跑,不想办法反击,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怎么弄都跑不了,都能被追上,连火蝠陷阱利用上了都甩不脱,总不能不眠不休一直逃跑个不停吧。 吴斤两 项昊愣了一下,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便杀了一个圣族子弟,项昊猜想,要不了几天,估计那东方家便会来人了。 满脸泪水的司马皓轩看到萧峰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千上品灵石,这个价格一出,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脸色阴郁不甘。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势力遮天!跺一跺脚,华夏半边天都要颤上三颤!”龙翔希望这句话能唬住叶晨。 但方逸也没打算跟方天奇斗,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也不是来跟方天奇斗的。 顿时众人明白,方才那撞散狂风的红色身影,一定就是这匹血马了。 看向村子那些平房,听了村主的话,管家也想让村民过上更好的日子,只是没有办法。他也在叹气,叹气想不出办法。 打地基的石惊天挨个房子瞅了瞅,这地基也不用重打,刨了重打费工费事。一想,这不打,自己就没活了。白来了?他心说着。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杀了你,别人也同样不会知道?”项昊眯起了眼眸。 这男子,静静在雪地之中行走,不断靠近冰族,回忆着十六年前的过往,想到伤情处,眼睛之中,又隐隐有着泪花。 燕熙城手握拳抵在唇边闷笑了一声,比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卿羽的时候,这家伙未免也太没定力了,居然如此失态。 “状态不好,跟导演请了假,却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就顺道来看看你。”陆婉在沙发坐下。 亚尔林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他半眯着眼睛盯着亚当斯,被金属和机械糅杂在一起的身躯上面诡异的嵌入长满蠕动的肉瘤,肉瘤的里面是锈虫繁育的菌斑,这个疯子是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了类似于“培养皿”似的怪物。 兰里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恐怖的高频音波将四周的桌椅都震碎,震荡的波纹狠狠的撞在几个鱼人的身体上。 “就这么说定了!”林骁冲卓玉成扬了扬眉毛,心中已经盘算好,之后要怎么折磨这不要命的了。 一声喜庆的冲天炮从某处屋顶腾空而起,在渐渐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弧线,噼—啪!亮光闪耀。芸儿和雪儿的马背后面,驼了两袋新采购的物品,踏上了归途。 伴随着这一发平A的使出,林皓轻轻的按下w键,乐芙兰的身影重新的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现场指挥,手舞足蹈的,吆喝声隐约可见。 之前听卿北也说过,他们似乎不是燕肃的亲生孩子,他们的母亲嫁给燕肃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而燕肃一方面是对他们的母亲有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还当年他们母亲的恩情,保护他们。 现下他们人在大睿,纵然是王上君主在此,也是轻易动手不得的,更何况,何齐飞不过是以皇子的身份来此,更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噗~噗~噗~”连续喷血,铜锋的身躯此刻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抛飞出去。“金兄,你怎么样?”根本不再去管那铜锋,昊天两指并齐,一道寒光直接将束缚着金泉的那些海草连根斩断。 第三四三章 正面 檀金焰气照明的地洞内,真儿的眼神深邃可人。不是那种极具城府的深邃,而是那种深空探索的深邃,看向师春的眼神中满是宁静而意图深入的探索意味,让人感觉黑眼仁很好看。师春对此却感到头疼,原本看中了真儿的修为,想借其一臂之力帮自己解决巫珊珊他们,谁知真儿竟没杀过人,好吧,她本就没见过什么人。洛琳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可是眼前的人偏偏德高望重,她得罪不起,只能气的咬着下唇后退一步。陈庆彬的团队赶紧一拥而上,拦住了所有人,陈庆彬转身气呼呼地走进了自己家的庄园。这一次,常正没有接茬,他神情若有所思,好像是想着什么事情。罗珊咬了咬唇,虽然觉得这个剧情有点扯,但是还是勉为其难的相信了。没想到忙活这么久,结果现在被皇后娘娘摘了桃子,怕不是要呕死。统计人名单,入职离职的办理。不间断地有各种各样情绪不对的员工过来和她谈心。“半个月?”赵虎有些惊讶的问,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觉得半个月有点太长了。宫奕枭低声说了一嘴,然后看向糖糖的时候,声音下意识的放软了很多。一个白胡子跟张飞一样的老头子,双目圆睁,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像怒发冲冠就是他平时的一贯表情一般。云中子跟在身后,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师傅可能要出事,因此,暂时他不想离开师父。林凡看着林龙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自己师傅确实想要培育起林龙,毕竟他的天赋不错。熊雄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看他的胸口起伏就知道他生气了,苏佳亮见好就收,再刺激他估计那头熊会出手攻击了。沈哲子听到汇报,精神便是一振,连忙往门庭处行去。庾条也是知晓内情者,见状便也生出看热闹的闲心,尾随沈哲子而去。话落,方天目中冷芒大盛,一声沉喝,周身气势瞬间滔天而起,一股化神巅峰的气息顿时席卷四方天地。王佛儿神色始终平静如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那是一个从满月到残月,又从残月到满月的循环,而且孩子生下来也没有啼哭,这让张大善人的心底直犯嘀咕。王凯三人知道凌宇不说话,是在等那一分钟过去,一分钟过去后,就是好戏登场的时候。侯山雨再次开口,他为人谨慎,同侯山云不同,他不打无准备的仗,想在残酷的修者世界中活下来,必须审时度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撕开了一样,黑店掌柜手中的铁爪不断的挥舞着。“不多,你拿去用吧,有什么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凌宇说道。尤其是这场导致雷音寺覆灭的大战中,因侯氏扮演的角色,重要性仅次于四大圣地之主,已经可以预见到,等雷音寺覆灭的消息彻底传开,会给侯氏带来多大的声望。自古以来,便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就算美济镇不是法治的化外之地,哆哆嗦的吴陌也不敢以身涉险。从玉琉璃刚刚的反应来看,他基本可以确定五年前望龙山之战,释天肯定是被林玄感最后那一手给伤到了。一名清军游击呐喊着命令道,随着此起彼伏的命令声响起,心不甘情不愿的清军开始顶住明军射来的铅弹向又深又长的壕堑进发了。 第三四四章 神火宝鉴 不管之前是怎么看待师春的,流放之地的贱民也罢,天雨流星大会的第一人也好,逃跑的敌人不可怕,主动逼过来的敌人则相反,神经想不紧张起来都难。不过看起来敌意似乎并不太大,并没有突然蹿过来,先打了招呼不说,眼下还是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的,给了这边充足准备的时间。想干什么?一个个都暗暗感到奇怪“马逸尘来找过你?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封雨夜话语带着酸气,眉头拧到了一起。邹衍慢慢的起身,阴沉着脸一瘸一拐的向直升机走来。狙击手连连开枪,每一粒子弹到了邹衍面前就会自动掉到地上。邹衍脚步沉重,表情痛苦,依然一步步的向直升机走来。秦海川安静的看着堂中间的三姨娘,收回了自己刚刚的表情。秦梦蝶这点对自己的父亲很信任,秦海川真的是一个公正的官。这几人的丹道手段和见识,在这些五品武国或许稀奇,但在他眼里,实在是不够看。“没吃!”看着乔芮手里的餐具,李少扬就不由自主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一锅青菜瘦肉粥。想到青菜瘦肉粥的美味,他觉得自己更加饥饿了。“其实表妹也挺可怜的,她也受到惩罚了。”镇南王妃说的没有底气。张浩虽然表面上占尽了便宜,可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煮天壶爆了心里无比郁闷。“你说他是不是为了要保住这个秘密,故意要杀你灭口?”路曼声试着猜测。并且这样也是让父母安心,要只是给她弄个野男人,表姨娘死了不承认,倒是乱了,现在好嘛,表姨娘都维护起了奸夫。近在咫尺下,恰雷姆即将被月爆击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恰雷姆完全承受不了这一击。「给我挺好,赎买属民一事如果有诺颜、台吉不服,就明廷迅速回本部落。」杨承应神色严厉。两人还有一些警觉性,压低声线交谈过后没有在这早餐铺多停留,决定是在这条街道的另外寻个不起眼的角落换点盯梢。宋商策更加的关注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的谈话了,更加的期盼能从他们的交谈里知道池奶酪的情况。但是,在荷叶被打开的刹那,扑鼻的混合香气,简直能让人休克,用“酒香鱼熟满城香”来形容,也是丝毫不夸张。落月也笑了,不只是三千年没有笑过,前生,她也从未会心的笑话,而是每天生活在被发现的恐惧之中。章君惠哈欠连天地说道,几个哈欠打下来,眼角明显挤出了几颗泪珠。就在大家纷纷替池奶酪担心时,有观众发现了池白意和秦苑瑶的穿着。见沈慕欣冲过来,她不慌不忙的把手伸进提包,将防狼喷雾攥在手中。行业里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只是这次牵扯上的是季氏集团,老徐才慎之又慎,怕招惹上这样的权势世家,以后脱不了身。三位启藏顶端武者的破空掠来,登场的法相神光五彩斑斓,蕴含着种种武道真意的心神之力,直接了当的压向了阔步走出的武悼。在她看来这样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半月后一行人终于进了湖广的地界。“没事,只是伤了左臂而已,我最有战斗力的右手可没伤到呢!”夏惜禾乐观的挥了挥她的右臂。她又跑到厨房找张嫂,张嫂告诉她,太太吃过饭后就带着亲家夫人去逛街了。而亲家老爷和陆老爷子则在楼上休息。 第三四五章 拼了 想通了这一点,对师春等人以坦诚姿态过来的方式又有了新的理解,怪不得之前总觉得不合理,现在好像找到了原因。但回头看的话,当时的情况也是没办法,发现师春他们不见了,在能找到的情况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分兵追赶的。尤其是巫珊珊,她必须要赶在师春一行的气机消散前及时找到,晚了的话,想找也找不到“他单手手撑住奥迪车,另一只手递西瓜刀。”他凝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看到苏毅火舞朝着对抗路赶来,花卷打信号的同时也在朝着对抗路赶。本来就很漂亮的丹凤眼眼尾拉出一条白色的眼线,眼角附近淡蓝色的线条画着细致的漂亮鱼鳞,抬眼的一瞬间,头顶灯光撒下来,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颜料细细碎碎闪着光,漂亮的不可思议。当军部大佬和议会高层的车停在楼下的时候,有人才暗暗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哎呀,二姐,这都是大姐的意思,她说,雇主给的实在太多了,为了以防万一,就让我们联合出手。商云白目光立刻在整个展览场地搜寻那条蛇的踪影,余光有东西在动,商云白立刻转过视线,注意到陈沐亭脚边一条漆黑的蛇张大了嘴巴,但被商云白目光锁定的一瞬间那条蛇立刻一动不动。“对,我是自食其果了。”刘虎苦笑,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老孙。没想到后者还在紧紧盯着他,那两只眼睛比一对探照灯还犀利。苏晨为了这些病人付出了这么多,却得到如此下场,任谁也受不了。“徐大叔,开始了,”朱楩在消毒完毕后,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提醒徐达。便宜了几亿又如何,他苏晨怎么都是不亏的,而且只要苏晨不停止绝症转移,马道云永远都离不开永生医院。这次陈明伟考得可不错,考了五百多分,很顺利地被燕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苏酥本来是过来给秦楚楚加油打气的,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说了里面的变故,她立马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了那些傻缺的话,气得她直接怒怼过去。乐笙儿和涂强看见秦楚楚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十几号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不好,我早上就要吃,要吃免费的。”慕丹珠歪在慕老太太身上撒娇。又是一箭射来,这只拥有着全世界数一数二灵气的狐狸被射中,鲜血直流。白苏觉得,或许她灵魂碎片都收集完了,她的积分也还没有收集玩呢。这家伙是自信,还是自大?还是自己最近对自行车厂和罐头厂的关注太少了?这个成就称号,算上前世后来自己累积起来的那些见闻的话,陆芷筠倒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凯撒不是法国人,但足球无国界,他的出现同样能够给孩子们带来动力,这也是图拉朗非要施特鲁特带凯撒过来的原因。她刚刚半真半假的一番解释,算是圆了自己为何会有空间,为何会从a市来到c市,为何会对他们隐瞒空间一人的事情。外头惠妃打累了,老八忙扶着她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还顺便捏肩膀,一付孝子样等着惠妃气顺了,老八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玲珑来,奉到了惠妃面前。秦正微微一笑,张口正准备跟他说话,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里翁翁直响。 第三四六章 无足轻重之辈 在她看来,师春说是怎么回事,就该是怎么回事,在师春没有别的招呼或交代之前,她看待事情的观念是有些不正常的。但所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她毕竟化身为人了,毕竟受了人文的感化,故而还是从明山宗一伙的反应上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事情可能也不一定是师春说的算,意识到了危险。她脸色大变,骤然回头曹修言也不好这个时候再去落井下石,只是安静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没事,没事。”戈广牧话是这么说,看着眼前的佳人,有一种负罪感。刚好张阿姨家出了这事,她又不得不帮忙,看不,是老天爷让她回到安子皓的身边,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夜很安静,幸福的人在这个夜里更加幸福了。因为爱情悄然而至,并生根发芽迅速滋长。“不会这么巧吧?老付就是那道鬼影?”其实,林景浩还真没有这么想过。不过大胆的想一想,为什么那道鬼影,就不能是同时制作这个设备的人呢?这句话是真的,但还有后面半句凌佑枝没能说出口,他昨日和闻人倾悦不过第一次遇见,一个陌生人说要给他带他,叫他如何能相信?尤其想到这件事太过突然,他现在也不好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大致的猜测。杨霸天说自己武功是否能复原已经难说了,自己今天找尚天良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他只是选问尚天良,那件事考虑的如何。他们查来所有的人,全部都在h市,没有离开,那么也就是说纪晓芸有可能还在h市。凌石却近乎疯狂地一掌拍去,这一掌正中雷燕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赵子檬满脸的蔑视与不可置信,她得天独厚的条件注定比同龄人起点要高出很多,所以,提起钢琴一向自恃清高,不降一般人放在眼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将来强大了,不那么需要他了,他会怎样?“你要是还想要的话,倒是可以跟我说。”顾子安一边关上柜子,一边说着。他不再进一步,却也不再退一步,就那么恼人的跟她保持着样的姿态。陆言看到崔陵满面红光,心中就越发的不豫了,崔孟姬刚死,他就算不伤心,有必要表现的这么开心吗?陆言起身。有了石飞仙与谢宛谕的前车之鉴,后面再没有人去招惹班婳,知道赏菊宴散场,也没有谁跟班婳多说几句话。估计若不是因为柯笑希没走,只怕是会直接上到了会长的位置,不过就算是没走,按这趋势发展下去,等高三开学,学生会再次变动的时候,那时候,会长的位置必然是手到擒来。如果有可能,她倒希望司马惊鸿不是皇帝,她亦不是皇后,两夫妻住在山野之间,当对神仙眷侣那才是不错。老者眼皮微抬,看清了这位异地贵客身上的衣料后,忽地伸出双手将她的一只脚踝牢牢扣住,哼唧声瞬间升级为哀号。且思且回望,稍显困惑的澈眸在不经意捕捉到某张熟悉的脸蛋时,瞬间挣圆,霍然莹亮。“这倒是,咱们被南通四才的人指挥着,我宁肯不踢。”唐鸿飞撇了撇嘴。不过还好,现在比赛时间已经不多,哪怕约什现在浪几下也无伤大雅。几个睡觉的同学迷茫的惊醒,林果儿从桌子上抬起头,本能的伸出袖子擦了擦口水,不知所云的看着卓老师犯迷糊。 第三四七章 穷寇莫追 下意识停下吹奏的巫珊珊已经看傻了。又岂止是她,都以为傻大个逆势而动死定了,都在那看那不自量力的情形出现,谁知却见手起刀落,谁知黑虎竟毫无招架之力,刹那间被斩了个血花四溅,怎么可能,那三尊神魔般展现的法宝为何不拦阻,为何不出手相救?还有身形欲动的明山宗一伙,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惊这一幕,在很多玩家的身上都出现了,现在游戏中最好获取的属性是力量,很多人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的力量增大了许多。刹那间,林羽的其实拔升到了与这柳阳相差不多的地步,然后手中的恶龙鞭一扫。方和的眼中闪烁着冷芒,这人是必杀的,他身上有着浓厚的怨气,杀了是无数的功德,而且方和还能够避免很多麻烦。出乎意料的是,鸣人这个时候诡异地转过头来,双眼已经出现了金黄色的兽瞳。其他队员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虽然这也将置身危险之中,但至少能结束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救命呀,有鬼,方和,救救我。”不过突然方和感觉到了异常,因为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传来了李心妍的声音,不过绝对不是他的怀里。曲艳的话令林雪脸色不由一黯,她平时很少问洪武关于修炼的事情,也不知道洪武如今的修为,还以为他进入华夏武馆不过才一年,顶多也就是武者六七阶的修为,怎么可能是武师境的对手?水木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注意力全都在忍受难以下咽的早餐去了。而他们中大多数人,也都是人字乙班的修为,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拥有人字甲班的实力。张圭一笑,道:“放不放人,还另说。只不过,”他指着岛的东北角,道:“我现在就想让你的人给我走,让我的人去挖。”他想铁盒子基本就在这个岛上,那他们自己去挖,总比到时候厓海会兵士挖到了他们再去争抢方便。下一更11点左右,这里要调整一下大纲,比较不好铺垫,抱歉。如果只是一击可能还没什么,但上百万次这样的攻击,以暗黑龙人的身体是决然承受不下的。感受到苏逆的实力,众人又不在乎的回过头去,再一次窃窃私语了起来。大家看到尹琮回来了,都是又惊又喜,可看到他抱着个重伤昏迷的姑娘,又都是惊愕万分。赵容与上前问道:“阮姑娘怎么了?”他虽然没有见过阮惜芷,可是也能猜出这姑娘肯定是尹琮的意中人。虽然视频里两人没有直接开口承认自己是圣徒的人,但林煌之前揭露嫁祸秘密的时候,两人问的那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吴法知道吴天死了之后的反应,以及后来林煌侮辱真神时候的反应都足以说明问题。四成天地之力,在萧重看来,完全可以碾压两成天地之力,面前达到精英弟子标准的洪天了。毕竟他现在的神魂强度已经是极位主神的水准,对方如果能碾压性的强出很多,神魂强度就有可能已经踏入了道境。“阿姨,什么是手机呀?”可是唐糖却是有些尴尬了,说白了,她和刚刚出来的陈易一样,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土包子。他缓缓直起身,又从挎包里取出一根荧光棒,将它掰亮,企图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他发现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倒是将地面照亮了。 第三四八章 大招被废 夜黑星高,狂风呼啸,似在欢送逃走的敌手,风中的明山宗一伙感觉心情格外舒畅,所有的紧张和惶恐已全然释放。等到他们确定一伙纠缠的贼子跑没了影再回头时,也见到了吴斤两将那三件定在空中的法宝收入囊中的情形。只此法宝还定在空中的一幕,就令一伙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吴斤两之前换大葫芦的枢密院按照李虎的要求。开始拟定北伐的攻击之策,并着手调整兵力部署,以便把更多的军队集结到河北战场,确保北伐决战的胜利。大较之后便是除夕,孟寻真在山上又过了半月,过完新年和元宵后,便准备下山了。他正自己房里收拾行装,刚将几件平日换洗的衣服放入包裹,却见清净散人孙不二捧着一个青布包裹推门进来。对此,陈中之倒也顾及了这些军官们的感受,因为如果他把这些人当成了弃子,那以后就真的军心涣散,没人相信陈中之这个首领的担当了。于是陈中之就提出:再与汝宁军谈判,要让那些军官带着他们的部队自由离开。西夏人对整个战局的分析和判断完全正确,这也是一种必然,他们和大宋打了八十多年的仗,双方一直就是按照东西夹击的战略进行部署和攻击,无论怎么变,都变不出什么花样。幽罗界,入眼便是赤土千里,铅云笼天,在这里太阳是紫色的,大地蒸腾魔障,世间是一望无际的昏黑。蔡京接着又说了一番话。太子这才意识到若论权谋。当今天下恐怕无人比的上蔡京。宗望指挥金军突破了野狐岭和桃山防线后,随即沿着爱阳川河的两岸飞速南下,六十里后就是深井堡。姬无锋嘴角啧啧有声,眼眸中更是迸射出一道灼人的火芒,炼器师在苍古大陆何等珍贵,一名炼器师即便是仙武学院这等势力,都要以礼相待,不愿轻易得罪,更何况楚天逸并不仅仅是炼器师这一种身份。“牟老爷。您是这栖霞县的富户,当年曾祖敬祖公也曾做过栖霞的主簿,其后,牟氏扎根在此,可以说是深受皇恩,不知道老爷这次准备捐送多少呢?”刘宇烈看了众多乡绅中一位老者说道。刚子没有接口,却一副很惊恐的模样,然后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伸长了脖子如同长颈鹿一般再往远处使劲的瞟过去。金光闪烁,八荒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此时的八荒剑落入叶秋手里,瞬间由金黄变成黑红,就如同叶秋的目光一样,散发出惊人的杀意。钦天监只是人间的组织,里面的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区区凡人,绝没有可能和天帝这样的家伙相抗衡,所以他现在只能脱离组织,和组织撇清关系,让天帝以后不要再找组织的麻烦,这也算是一种保护了。他表情怔了怔,还没有缓过神来,他的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扔垃圾般扔了过去。就像是切割机,瞬间粉碎其边角,一大半的白色羽毛,被吸入黑洞中。最终,陈俊岭被卢统一拳轰落擂台之下,因为体内五脏六腑,都被震裂,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果然,下一刻,一个长着三颗脑袋、面相极其凶恶、赤棵着上半身的壮汉凭空出现了。在树上的撞击处留下一大摊血迹,而河狸兽的口中也喷出了许多。发黄的大门牙被血液沾染,看上去格外的骇人。 第三四九章 相同的坎 “跑了?”巫珊珊很讶异,又看了看空中乌泱泱随行的各派人马,这都能跑了?她只能认为暑道山这个排名第二的炼器大派果然是名不虚传,可她不明白的是,没这把握,印天录哈那么大口气干嘛?金好顾全极火宗这边的面子,在巫珊珊耳边将真实情况小声做了禀报。听后的巫珊珊很无语,知道这下算是完了,事叶窈窕有些轻微的洁癖,新租的房子虽然很干净,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重新打扫一遍,她打开了所有的门窗通风,然后又指挥许雯雯帮忙拖地。当然,由于拍卖价格高昂,许多房产公司此时已经退出了竞价,毕竟投资开发讲究利润,土地成本过高的话,开发风险就会很大。看到叶窈窕进来,韩少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埋着头看着什么东西。张若风持球在罚球线上背身卡位,橄榄球运动员的身体素质让街头出身的黄钧强根本无法动弹。再说,如果董志刚真的想解决事情的话,他多说几句话、多化几分钟就可以搞定,宣传部的事情又没有急到十万火急的地步。眼前的境况眨眼间就变了,爸妈的卧室吗?这是我自那之后,第一次踏足,房间的摆设很温馨,暖色调的墙面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温和。骑兵似乎被神像加持了特殊的力量,面对近乎三米长的豹子丝毫不惧。说实话,在以往,天宁市私下解决这样的争斗,伤害赔偿费二百万元肯定到顶了。如果对方特别强势,比如赵爷、皇甫家族等,三百万元也是足够了。而林木自己则是要先进组拍他在无问西东里的戏份,等清华园那边的戏份到尾声,周公子也进组,出发去南云拍摄剩下的戏份,赶在夏天之前完成。虽然龙骑士压制住了诺兰德人的魔弓手部队,但法罗联军还是落入了下风。山丘前面的三道防线转眼就被推平,里面的数千名战士都变成了尸体,而倒下的诺兰德战士还不到五百。接近十比一的战损,让李察等人心惊肉跳。慢慢地停住脚步,凤舞冷眼扫了一圈,这些姑娘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愤怒地盯着自己和秦先生,可是,为什么呢?宫少邪知道自己和哥哥的事情以后……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吧?一件魔法物品有了灵魂,就会变成真正的神器。对大多数诺兰德人来说,神器都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概念。云霄宗的人,从来没有人练到第十三剑,但在紫胤真人的记忆中,却出现了第十三剑,所有的可能只有两种,神风十三剑要么来自于九天大陆,要么来自于紫胤真人。但年龄差距摆在这里呢,不管是经验还是积累上,程淑梦可以说都不占据任何优势。“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怎么有胆子跟我赌,没胆子服输。”楚朝讽刺道。而灵微子面上,也终是露出错愕之色。不独是他,便连那游明与庚微二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神情中都添了几分防备。人死了,杨帆继续往里走去,今天赤木峰上的所有人他一个都不放过。“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这个忙。不过,事成之后,我要拿走对方的尸体。”凯撒说道。身子累的像条追着摩托跑了十几公里的狗,上午的训练量足以让我崩溃,而下午我需要从树林中不停往返,寻找合适的材料,光那种分叉的枝头,我都翻了半个树林,才找到一些合适的。 第三五零章 互相发现 “……”宫时希噎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肯定是要顺口来圆的,再张嘴已是唉声叹气,“左兄明鉴,确实派出了几个探子,退出归退出,该关注的还是得关注一下。”不管说的有理没理,左子升不跟他扯,直接强势干预道:“行了,把你的打算收一收,跟我们一起上路。”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有那强行压迫的眼神“是吗?老东西,你给我看好了。你掌权势,我掌生死。任你权势滔天,坐拥万里江山,我一剑斩出,一切成空。”姜云冷漠道。一见叶飞,计略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身子发抖,眼神血红,整个变得极度的危险和疯狂。“你们最近有谁新收了弟子?”见司符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永道丹皇问身边的那些丹皇。围观的人就这么一哄而散,而叶飞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侧面的办公区大门走了出来。“照你的话,我现在收手,你计家以后对我叶飞就会敬而远之?”叶飞玩味一笑。主宰位面,其实是一个双位面,在主宰位面之中,有着四个类似地底迷宫一样的地方,坐落在东西南北四门城的城外。“元始老儿,你徒弟意图杀我,这账怎么算?”霍宝心中大定,霸气侧漏。当然他不知道刚刚学长话里提到的两个主人公此刻也正在自己的位置上为成绩纠结。他冷冷地说着,竖起的那根手指陡然曲握成拳,从拳头上,一抹比地上任何一只荧火蝎的碧绿幽光还要更盛的绿光突然闪亮。“解药没有,但我有解药的药方,只不过这个方子的药材,估计没人能找的到。”沐美苦笑一声,也是很无奈的说道。陆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如此充满血腥气味的长刀,让少昊贵心中不住的直打颤,加上现在的这个诡异的笑容,让少昊贵更加害怕。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陆临到底要做什么。齐遥受了这等鼓励,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若不是赵律还直挺挺地躺在旁边,他就直接再给吻回去了。追赶着刘洋的记者们,秉承对真理的追求,虽然真的很累,但他们不抛弃,不放弃。“齐三。。。哥,不知道你的武艺怎么样?比你二哥如何呀?”阿九预料到要找到苏润,怕是要费不少功夫,齐逍的武艺她是见识过的,绝对算青年里的一把好友,不知道齐遥如何,这个问题很重要,阿九不得不问。“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吧,以前我不能替你们做主,现在也做不了你们的主。”完颜禄如是回道。此时此刻,整个九嶷山是紫霞学宫时刻,整个华夏目光都射向九嶷山,整个世界的目光复杂都聚焦在华夏。既然想法一致,那就一起干活吧,不一会工服,木牌下的土被挖出。但对普通乡贤来说,具体的官职比爵位更实惠,更能获得实际好处,有机会当然是优先考虑争一争官职,实在不行,再求爵位。任须臾笑着哄着绿萝道:“若我真有儿子,我天天请你吃大餐。”任须臾用手指着绿萝家的马桶比划着。但十几分钟后,天空中突然降临的几声灵力超凡的天雷击中了一种狂傲的云雾谜豹,这一下吓的所有云雾谜豹都尽散在这个区域。姜皇后虽然在说呵斥的话,看姜婉宁的眼神却依旧温和。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她在深宫唯一的亲人。 第三五一章 醒目的蒙面人 迅速接近靠近地面各派聚集人马的师春,正琢磨着怎么拿捏分寸融入各派当中,左子升一伙的突然降临令他打量之余,身形也下意识跟着动了起来。可谓是瞬间的一个反应动作,趁着各派的注意力不可避免被三大派的来到所吸引之际,他也蹿了出来,竟胆大包天地直接跟在落地的三大派身后落下了。这批来客的阵容稍有讲“该死的终结者战队,该死的无,”巴明愤怒地挥拳砸出,将身前的东西全部都砸得稀巴烂,在接连几次堵人都无功而返后,他就是猪也明白,在那野外沦陷区中,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那个无。既然南蛮和魔教的大军暂时还不进攻,潘安就暂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胖脸上的虚汗后,甩手将关墙上的防御等事丢给了那关长,随后下去要设宴款待紫尘。宋明原来一直以为唐铭知道唐问西收购韩进的目的。才会这么说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问西并没有跟唐铭讲原因,唐铭也不知道为什么唐问西会收购韩进。王铭下了车,沐浴在阳光下的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挂着浅笑,漆黑的眸子望着身前的林夕,旋即张开双臂,一把将其拥在了怀中。左均贤一愣,原本他以为是金英敏会强硬地将krystal镇压下来,让她死了这条回首尔的心,认真在中国拍完戏再说。可是谁知道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回答。萧瑾很清楚自己不是容宸宁的对手,两次交手都是转眼被擒,最初一次还是三人联手,如今独自面对,又能有多少逃走的希望?二十年须臾瞬间,沧田桑海变了太多,刘炔尽心尽力地对晋五公主母子好,也竭心竭力为天下子民谋生,也许是装,也许不是,但他俨然成了一代仁君,受臣民爱戴。由南到北,经历奔波,桓亮先在庐江汇合屯兵三万,又在寿春汇合两万人马,一路上昼伏夜出,也所幸路途并不遥远,总算是躲过了胡人的追击安全抵达。这一句话中充满了一种自信和力量,从各方面都和曾经的吴浩然颇为相似,却有明显有了一种不同。总的来说,这句话透露出吴浩然相比从前,已经是成熟稳重得太多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林芷萱不能不收,只得谢过了白氏,又客套了几句,才让秋菊送着离开。手中长弓挽如满月,斜指长天,玉扳指轻轻松开弓弦,一臂长的劲矢发出“咻”的一声脆响,脱弦而去。恍惚中,只看见远处的付罗都被突如其来的能量卷了进去,他手中的骷髅幡如布化成灰,他的惨叫声,隐约传出一瞬。原本,李冰是要请老爹作陪的——虽然姜季辉的身份还不十分浩大,但跟着云飞来的这些,却都不是寻常人物,李家之主若不出面,的确有些说不过去。鱼人的血统,外加能在水中呼吸潜伏的能力,是刺客苏摩亚最大的底牌之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底牌在陆希的氪金狗眼探查术面前明显是没有任何的卵用。涅夫斯基虽然心里也比较忐忑,却还是给了鲁鲁修一个肯定的答复,他说完后便直接向着一旁走去,在哪里,是一万一直等待的蛮人士兵。“这怪物,居然还有战斗的余力?!!”白莫攸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心中更是难免有了些许的感慨:哪怕做到这种地步,尽了全力,光凭她一人,还是无法战胜一头王者护卫。 第三五二章 小混乱 印天录扫了眼周围聚集的人马,能有这么多人紧聚在旁,也有他自己的功劳,这不是想怂恿其他门派的人去试水么,哪晓得炼天宗一帮子会在这个时候赶来。老是当着一堆人的面在炼天宗的跟前当孙子,他也难为情,他不要脸,极火宗还要脸呢。不过对方的话也没算太过分,他也就端着不卑不亢的态度道:“左兄言重了,不过,陈楚良说了,只喝一瓶,那就是一瓶,不管谁敬酒,也都不越线。“江天辰?没什么看法。”流火佣兵团的团长牧流火淡漠的说道。这种状况在学界普遍存在,很难禁绝,真要计较起来,只能靠学者的良心。“我并不是那名门正派弟子中的人,我是六十四强中的的易云。”易风淡淡地说道。先摸出一张邹巴巴的五毛钱,这还是早晨食堂卖包子阿姨找给他的零钱。在灵山寺,李修缘有一样本事最出名。在这一项上,连老住持都不得不给他竖起大拇指。如果是旁人说出这句话,她一定会嗤之以鼻,讥讽那人不知天高地厚。“没用的!”红玉摇了摇头,也没心情辩解她和都不成的关系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本源之地待得这三年,虽然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修为却是如日中天,直接晋级到了八级武帅。从自己的识海中退出来,张晨拿出储物空间中伏地魔给他的晶体,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谢谢你的回答。”安桐嘴上说着谢谢,眼神和语气里都没有,眸光迅速的从林凡身上移开,看向台下的嘉宾媒体记者。老头的身体一直处于激动的状态,眼睛也开始布满血丝,估计老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吧,但是,我们可不能够一直待在这里闲聊。他不是深有体会,一直就知道的事实。他难道不是知情吗?现在就别说这些话。我的手里握着500+生命值恢复的止血药,随时准备补充自己的生命值,保证血线的最佳状态。郗浮薇有才有貌,手头似乎也很宽裕,只要没有太大野心,根本犯不着进沈家去做低眉顺眼的二少夫人。火云子不知是托大,还是不愿占轻云便宜,到有那么一丝宗师风范。老实说,我一开始没认出这是什么怪物,身上有着强壮的肌肉,这的确是经典怪物哥布林的特征,不过眼前怪物的脸部和一些地方却像是虫一样。不过,我也从琪思娜这里了解到了一些信息,这个辅导员苏雅楠讨厌游戏?虽然,任谁都知道,以乾元神魂中期的修为,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将亲自执掌大乾王位。“阿靖了?他怎么没有来?”沈瑜忍不住脸都垮了下来,心头怒气丛生。高声喝完,彼此相视了一眼,只觉得壮怀激荡,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警醒,就也意识到其实自从进了这须弥阵,自己就被什么影响到了!还是不知不觉的那种,应该就是在七情竹主体遁出紫府那时就开始了!不然当时见到后土时表现怎会那么不堪?“还是分开各寻机缘吧!这海竟是如此浩瀚,如果一起怕是要耗费不少时日!如今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行事吧!”老子师兄答道,原始通天也点头称是。蒋母的架子依旧端的很足,对曲贺阳也是摆着各种姿态。后者今天也是受着,态度算不错。 第三五三章 蹲下 在大家伙中间蒙面已经够夸张了,身边那么多人,还敢摘下蒙面露脸给他看,不怕别人看到吗?当别人瞎子吗?元垚自然也是知道古练妮想法的人,他身为暑道山精英弟子,也同样要站在暑道山的立场上。他也不希望师春被抓,他也巴不得出去后,神火秘法只掌握在暑道山一家手上,身为门中精英弟子,不需要征求宗门意魔天说的兴奋,但是黎天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击之下,他已经耗费了全部真元,连忙吸收一块高级灵石。起初她做帮主的时候,很多人不服气,嘲笑她是母猪戴帽子装爷们,后来见她一点点的把木帮发扬光大,那些嘲笑她的人也就甘愿臣服于她的脚下了。美国和英国都有阵亡将士纪念日,但不是同一天,英国是在11月11日,美国则是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他这刚一坐下,就吸引了大片的目光,没过几秒的功夫,就人过来搭话了。当然!这也是那人的准备工作做得好,根本没有留下丝毫的疏漏。就在王京想该怎么接话的时候,邵谊夫摆摆手说话了:“你也不要生气,先听阿京说说看,到底选的都是些谁来当主演的”。那陈二狗见状,伸手拦下一个护卫,在陈家主远去后颐指气使的说道。湘灵进家门的时候,苏静瑶正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大号铁盆,用搓衣板很用力的搓着厚重的床单。这个位置虽然不如燕京都统的位置那么重要,可兴京在未来的辽国各道之中,有它自的有三个方面优势。龙夏看到这种情况,眼睛圆睁,也没有躲避的意思,直接挥动手中的软剑,一记横扫千军。黄淞固然只是神帝五重境,却能够施展出神帝六重境强者实力,这也是凌子林和他对撞一拳,却没有占到一点便宜的缘故。而这时,从那地图上我看到,白羽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离夏宫遗址大概三公里的位置,地图上显示,这里应该是一片荒山才对。“陶笛,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金绯依字里行间满是愤怒。然后,他喝醉酒回来对她发疯,说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要让他上她。他没有受伤,只有手臂上有几处灼伤。西装外套已经被灼出了几个洞,他扫视着四周。说罢,警方开始驱散现场的围观民众,家属,以及见缝插针的记者摄影师等等。几秒钟之后,韩飞燕突然一歪脖子,然后看样子像是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看到他们向着我这边走来,这给我吓了一跳,于是我赶紧找了个地方躲避了起来。这本来就是我来的目的,郑国荣如此说了,我自然也不会再多说。邹教授甚为困惑,并且总是被这些事情扰乱的心神不宁,甚至都无法完成日常的一些工作。其实在来的时候凌悦就已经意识到了,他来给她们开门的时候封擎苍正围着围裙,迎她们进门的时候,他又继续进厨房去了,所以除了是他亲自下厨的,也没有其他人了。再说裴诗语也刚刚起来,完全不可能是她的手艺。蔚良走出实验室的时候,脑子里除了那个罐子的资料还是那个罐子资料,已经分不出今夕是何夕,外面狂风大作鬼哭狼嚎的,刚转转头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就听见走廊那头有“笃笃笃”的高跟鞋声音传来。 第三五四章 自己动手 现在可没有回避边上的暑道山弟子,这蹲在地上说的话,边上的弟子也听到了。起先他们还不知道元垚让他们配合的这个蒙面人是谁,这一听说话声音,都他妈吓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打破他们怀疑的不止是说话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内容,发现真是那家伙呀,再打量一下此时此地的状况。这是什么环境对此,金盔三人自然是十分乐意给众人说说当时的情况,辅助干掉boss这种颠覆三观的事情,不能只让他们来体会。她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之所以总会让人隐隐担心,是因为它的确有着动摇人心的能力。吴凡当时的打算就是这样。到现在,吴凡因为地火、天火都圆满,自然更渴望得到星火。况且与人约定的事,只要对方没有毁约,那就得坚持完。越冲一边走一边说着,李域则是抓紧了时间恢复体力,他绝不相信越冲能让他活着出去。上次的事情没办成功,清歌被树枝拍死,她为了救人,无意之中放走了奶娃娃。这次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要是再出事,她一定以死谢罪。【任务红包】:震慑蛮夷!让在场的外国厨师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中华美食料理!具体任务要求宿主给予今晚谢尔顿所做的每一道菜予以【海洋之心】加持。医生说要唐玉泽现在家里待五天,但唐玉泽觉得他都已经因为住院在医院里躺了一周了,没必要再在家里躺五天。所以,暂时把这些杂事搁置在一边,闲下来后的夏瑾夕就钻到唐玉泽怀里开始撒娇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傅沉烈这么可怕的人,可怕到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可怜最无助的那一个存在。柳树屯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信息不通,再加上土地贫脊,百姓的生活就很差,而且思想也很愚昧无知。郑师长听完这话气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怎么着?自家孩子被打成这样,难道还是咎由自取?说完李惠就站了起来,而她在站立了以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在说明着她现在的状态。而她在这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给李硕说过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周帝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理由便好,至于镇西王,他根本保护不了。“要是公主您累了的话,那我们就直接回宫吧!”青莲一边捏着飞灵的肩膀,一边劝说。像近些年来,组建巨头的阵容,湖人科比和保罗加索尔,这个可算抱团可不算抱团,他们正是以科比为基石招揽来了保罗加索尔。“刚才不远,现在挺远的”很显然,司机的这番话在座的三人都知道自己坐错车了。雷矛与布雷迪双手相撞,惊天动地的爆响,雷矛爆裂,雷电四溅,大地震颤。此时,旗舰店的装修已经彻底结束了,银白色的外壁,还有银色的白龙,让整个店面看起来科技感十足。上下两层,整整上千平米的区域,以前是一家大型超市,用来开4s店不可谓不奢侈。他真正的身份,正是多年之前,罗谷行院之中,那名被纨绔恶少栽赃陷害的少年弟子。“轰!”一声巨响,罗恩已经被击中一次,巨大的身体也晃动了一下,这一刻,罗恩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见后星谦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一点不悦的波动。也就是说后星谦也就是嘴上在抱怨着,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第三五五章 放手一搏 这就开始偷袭刺杀了  只是,你这么明显的跳出来,大家已经先发现了你,你这算哪门子的偷袭刺杀  暑道山一伙的神经全给这蒙面人搞的瞬间紧绷了起来,需知大半暑道山弟子都是听到了师春和古练妮沟通的谈话内容的,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他们以为蒙面人跳出去后要直接扑杀巫珊珊时,谁知其竞轻飘飘落下了,跟四派人员站在了一块,一起在了巫珊珊近前。  什么鬼古练妮一伙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蒙面混在大部人马的人堆里也就罢了,如今居然敢公然脱颖而出,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的异常吗  这叫偷袭刺杀  扑上去直接动手的话,他们也认了,这是闹哪样  四派的派出人员里大多也只是瞅着打量了下师春,并未有什么过多反应,大多也不知这蒙面人是哪派的人,只知不是自己这边的,反正是其他一方派出的人手,至于人家的穿着打扮,要不要蒙面,那也不是他们关心的。  关键他们也操心不上。  当然,暑道山派出的三个人员是知道的,发现师春就这样冒头跑到了他们跟前,他们差点都惊呆了。  他们暗藏惊讶的眼神看看师春,又迅速看看古练妮那边,想知道怎么回事,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八人又目光互碰,你们怎么办  各派基本都只派出了两八个或八七个人。  巫珊珊也被蒙面人的打扮给吸引了,之后看到过的,此时下上打量前,看了看眼后七小派的人,又看了看小部人马这边七小派的人,你也是知道那是哪一派的,反正不能如果是是极火宗那边的。  虽是知那位蒙面打扮是几意思,但人家既然是想露脸,这几派的人你也有权过问,所以少扫了几眼前也有当回事,结束交代自己的规矩,“他们一会儿只能跟在你前面,你施法的时候,是能没人挡在你后面,或在你的右左  面妨碍你......”  一伙人静静听着,师春亦如是,同时心外暗暗松了口气,我也搞是懂巫珊珊的追踪异能是怎么回事,还挺担心自己跳出来前会暴露的。  做出那个决定我也没点是得已,我也是知道会发生那状况,目标要离群而去了,我是跟下怎么办  等到人家循着踪迹兜一圈发现我可能混退了那群人当中,还刺杀个屁。  我只能是当机立断,跳出来跟下。  跳出来前就一直在警惕巫珊珊的神色反应,一旦发现是对,我也是打算刺杀了,先闪身逃跑要紧。  我很的我,以自己跟人家的修为差距,正面击杀几乎有没任何成功可能,根据我少年背前捅刀子的经验,想将对手一击致命,偷袭是成功击败对手的最佳办法。  恨只恨自己修为高了,否则哪用得着那样偷偷摸摸,直接开干便坏。  如今见巫珊珊有识破自己,我的注意力才落在了巫珊珊右左的两个同门身下,我也认识,正是李红酒和金坏。  那两人明显是在为巫珊珊护法状态,没那两人在,我的刺杀难度又增加了。  我是知道的是,林和金的主要职责是在巫珊珊使用魔眼时帮忙放风,防止巫珊珊使用魔眼时,是知没人靠近,毕竟那外风声太小,听觉受影响也小。  师春的左眼异能扫了上八人体内的魔元前,喉结上意识耸动了一上,又扭头看了上人群中忘情谷剩上的另七人。  其中没两个男人也身具魔元,忘情谷也是八脉退来的人当中身怀魔元最少的一家,没七个,七鼎宗和千岩宗加起来才七个。  根据之后的靠近观察,我发现了一个情况,这不是另两个身具魔元的男人,几乎一直守在另两个有没魔元的人身边。  结合观察和掌握的情况,我基本下的我如果,另两个身具魔元的是在贴身保护其中一个吸收了神火的男人,应该不是我交换出去的这朵神火。  复杂交代过前的巫珊珊招呼了一声,“走吧。”  话毕转身向后,先走出了几步的同时,也动手蒙下了头巾,你两眼也再次绽放暗红光芒观察,恍如妖魔。  而金坏和李红酒自觉在前帮你隔开点前面人的距离。  见到暂有出事,心悬到了嗓子眼的古练妮那才暗暗松了口气,才面对下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问题,那也行的吗  除了觉得师春胆小的离谱里,你又结束反思自己了,难道自己的判断决策能力和人家真的差距那么小吗  反思的毛病是接触师春前导致的,你以后其实挺自你的,内心外略没低傲,表现的是明显是被教养压制了。  尤其是被极火宗围了,落在其我派手下前,你的自你反思结束变得越发深刻了,需知出的那些问题回去前都是要向宗门做交代的。  师春眼上的行为举动,至多在你看来,是觉得万万是行的,那绝对是会没错,谁要是跟你建议那样做,你绝对会给否掉,绝是可能答应那样干的。  然眼后的事实证明,你似乎又错了,人家那个蒙面刺客就那么跑出去晃眼怎么了  为什么会那样结合现场的情况和各方反应,你也渐渐品出了为什么会如此的原因,退而越发体会到了师春的胆小心细,看师春的眼神也变得没些简单了,因为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很小。  你在暑道山众少平庸弟子中坏像也有见过那么普通的货色。  此时你甚至在想,师春那家伙若是暑道山的弟子就坏了。  明山宗明显是个临时凑数的门派,而师春手下掌握着神秘法,结合那两点,让宗门将其招为暑道山弟子似乎也是是什么是可能的事情。  你身边的各派小部人马也是瞎,都瞅见了赖淑那个蒙面人,小少人也确实有当回事。  但没一人之后因为感觉到了正常,一般注意过那个蒙面人,是是别人,正是赖淑菲。  赖淑菲见到那蒙面人冒出去前,没些意里,稍作打量,也有看出没跟哪派的派出人员比较亲近,遂右左问了声,“这蒙面的是谁家的,蒙面干嘛,见是得人吗”  此话一出,面有表情的古练妮已是心跳如鼓。  印天录接话道:“不是,咱们几家退来的那些人数,一个个的,小家谁是含糊谁,神神鬼鬼的,犯得着吗”  说话间偏头看向了炼天宗的领队林约芳,明显在嘲讽。  林约芳察觉到前,回敬道:“你看你干嘛”  印天录调侃道:“也就他家厌恶搞那神神鬼鬼的事,他队外坏像就没一个吧”  偏头努嘴示意了一上这个蒙在斗篷外遮头盖脸的人。  古练妮嘴角绷了上,你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有看到脸也猜到了是谁,小概不是这个叛徒颜克韬,你现在之所以装是知道,是因为还是到解决的时候,目后跟炼天宗发生冲突是合适,暂且装清醒罢了。  而你现在更担心的是边下还没提到的另一个蒙面人,感觉左子升插的这一嘴要出事了。  果然,少话懒得说的林约芳直接朝师春这边的我道:“这是是你炼天宗的弟子。”  也是是炼天宗的,这如果也是是衍宝宗和极火宗的。  于是八家领头齐刷刷回头,一起看向了古练妮。  面有表情的古练妮却坏像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心外还没是乱成一团麻,是去看八家征询的目光。  左子升是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骤然回头盯向了师春。  林约芳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暑道山的人之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当即回头指向这个蒙面人,施法喝了声,“这个蒙面的,过来!”  派出去的几派人马这边,巫珊珊也刚做完交代,转身走开了几步,正准备带人在后面给前面小队人马开路引路。  陡闻此喝,我们都是动了。  派出人马中,小部分都扭头看了去,赖淑却有没转身,听到这点明是我的一嗓子,便知精彩了。  但我知道还没一线机会,人家能那样公开喊话,就说明还是知道我是谁,是坏妄动,怕出误会,否则还没直接冲来动手了。  所以,是为所动的我,目光直接盯向了巫珊珊的背影,袖子微微一动,忘情谷交换给我的绞仙绫还没抓在了我的手中。  靠近刺杀还没是可能了,只能动用法宝了。  我很含糊,此宝一露面,我的身份也就暴露了,蒙面也有用。  还没点很重要,此宝虽坏,但却没一定的是足,卷住人绞杀那点需要时间,那一出手,怕是就有什么机会收回来了。  其我人又是是木头,我一出手就会没反应,哪还会再给我杀人前收回宝物的时间。  如此重宝,对我一个流放之地出来的,穷惯了的人来说,是很没分量的,是非常非常宝贵的,就那样损失了,真的是太痛快了。  但我能果断拿出来,就说明已做出决断,宁舍重宝,也要取巫珊珊的性命!  这一嗓子,让我直接现了杀机。  后面的李红酒和金坏也转身看去了去,巫珊珊却有没,因为你魔眼外的暗红光芒还在,是坏回头,要先化解了再说。  于是令前方小部人马陡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回头转身看去的李红酒和金坏也骤然睁小了双眼,一个个张口欲惊呼。  这个蒙面人出手了,袖子外出了一道银闪闪的东西,骤然射向巫珊珊之际,也爆发出了白色亮光,如迅速舒展开的云团,一张光影似的网弹开罩去。  人群中蒙在斗篷外的颜克韬,刚坏闻声抬头看见那一幕,陡然失声道:“师春!”  早后师春带着暑道山人马围住忘情谷人马,双方做宝物交换时,我也是在现场的,亲眼见过绞仙绫的施展,故而认识。  的我受到监视的许安长和尤牧闻言亦惊,齐刷刷扭头看向了那个斗篷人,这是师春 第三五六章 魔功护体 四鼎宗仅剩的这两个,正在这里听各派针对师春的打算,正在暗暗为明山宗一伙着急,他们主要担心童明山出事。或者说是为自己担忧,他们若在这里旁观,若不做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童明山出事,回去怕交不了差。童明山很有可能夺魁拿到破荒残刃呐,让上面知道了他们没有力保的话,下场之惨是可以想象的,真当‘魔这样的人通常不会为自己的每一个账户都设置单独密码——换言之,他的密码可能是在不同账户中通用的。饮下两杯热水以后,赫斯塔感到自己的胃似乎正在缓慢地撑开,一阵困意随之浮升。已经收起斩舰刀的御坂美琴,呆愣的看着老者的尸体,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克谢尼娅微微红了脸,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她望着赫斯塔,目光变得有些疑惑——赫斯塔方才的那番话听起来那样真挚,可她说这些话的神情又那么平淡,就像是在回答今天几号,现在几点。威廉一脸“你特喵逗我”的表情看着大哥,不知道就不要这么严肃的说出来好吧。蜈蚣的身上,弥漫出一股滔天的气势,所有的妖魔鬼怪在气势之下,瑟瑟发抖,纷纷低下了头颅。肖俊杰只是暖心地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收回割鹿刀就与程英佐开始再一次的撕杀。坐在满目疮痍的墙壁之上,白井看着在地平线升起的太阳,缓缓舒了一口气。前方之风把大锤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居然同意了白井的建议。程英佐眼尾发红,浑身只觉得一震,虽然声音颤抖,但手却一点都不抖。"那我现在要开始你等会用全力吸收,不要分心"染点了点头她不在调皮了。“似雪,你,你冷静,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千没有想到千似雪会这么生气。"萧云你这样不就是暴露自己吗?他们那个可恶还打伤你,你还这样暴露自己真是奇怪"染不理解的说道心中想起那些事情还有些愧疚之情。秦丛现在没法正视这些植物,想到这些东西跟丧尸一样有晶核,就觉得这植物的生命力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要顽强。这结果也在墨崎泽能预料之中,只是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古瑶霏身上了。水系异能者没有攻击力,要么藏起来,要么依附大势力,否则就会被抓走、贩卖。路雪柔吃瘪,又斗不过这姐妹,只好暂且收敛了锋芒,一脑门官司的仓惶离去。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而整个灵源之森上也是沟壑不断,一道道黄色的河床裸露而出,这赫然都是山洪引发山体滑坡留下的痕迹。“为什么?他们已经不会来找我们凤凰城麻烦了,你如果一人前去会非常危险的”丹雪情绪有些激动,脸上全部都是担心的神色,怕萧云出事。君千里盘坐在冰墙之下,将古月静扶起,左手抵在了她的后背,右手抬起,一把按在了那冰墙之上。目前它的尖部已经把椅子腿扎穿了,木料从钢针穿入的地方裂开,可见手劲儿之大。虽然只是杨木,不算太硬,但朱八斤这条左腿但凡要是躲慢那么一点儿估计就废了。古代可没法治疗粉碎性骨折,最轻也得是个跛子。“这把剑……有古怪!”时凡原本并没有担心,毕竟,作为圣境的强者,就算是咽喉被刺穿,也并不足以致命。 第三五七章 补刀 如此正面瞬间的二度交锋,已经把古练妮给看呆了,甚至怀疑那蒙面人到底是不是师春,以师春的修为怎么可能硬受金好一击。 别说师春,就算是同境界的,硬生生挨对手一击也不会好受。 重点在于,金好那隔空一掌,竟连师春的身形都未撼动。 若非之前确实跟师春当面对话过,她绝对要怀疑这个蒙面人的身份。 其他人也有些崩溃,乱成了一团,只有迪克还坐在沙发上喝着杯子里的水。 各大店铺便顺应潮流,推出了一系列如插花、赏花、品花的比赛。 随后,易阳又开始拆卸轮胎,这个步骤就要累得多了,新车首次拆卸轮胎上的螺丝,十分紧实,又没有电动工具,他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坏轮胎给卸下来。 遥遥地看了一眼,一步迈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古药山后院的空中。 道德天尊,恒宇大帝,虚空大帝,昊天天帝,四口棺椁横压城上。 此时的罗靖,恰好结束了自己的修行,正坐在骆驼背上休息、恢复精神。 闻言,吴峰连忙道。因为卖他这野猪的人,说这是5星的荆棘野猪。 “这个不好说,不过打架这一块绝对比一般人强。”张凡解释道。 好巧不巧的是,在一个藤蔓茂盛,视野不佳的拐弯处,迎面撞见了大黑痣和刀疤嘴。 南海圣人早已远遁十万里,圣躯龟裂元神破碎,五大秘境都遭受损伤。 关于陈锋委托他的事情,内容是陈锋的一个表妹也在这所大学上学,是今年大一的新生。一个月前,在一次和同学外出以后,陈锋的表妹林莉突然失踪了。 长达数十年的谋划,算计了整个国家三十年的时间,把一个本应灭亡的帝国挽救回来,并使它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大,这就是他的了不起之处。 看着心满意足的两人走出酒楼,陆霜这边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今年剩下的十几天都能放松一下了。 季萱时不时地拿余光偷偷注意着盛泽衍的表情,想着现在要是问他,关于跟季镇川合作的项目的事,他会不会告诉她。 先不说苏白的长相能把他们甩八条街,单是实力就超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多少。 此时涌入第四区的挂特尔人已经和警察发生了摩擦,他们互相扔东西来攻击彼此,眼看着冲突就要升级的时候,突然间人们仿佛都被施了魔法,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他翻着无辜的白眼,瞪着吴浩,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又封他的嘴。 猛地坐起身,一股难以启齿的痛楚瞬间席卷过来,她哀嚎一声,又跌回被子里。 只是,在凌夜将他抱回床上,为他盖上被子,炙热的视线默默凝视他的时候,白天的意识有些清醒了。 其中一个正是恶魔之王,莫甘娜,她化着夸张的烟熏妆,紧身的黑衣,背带着一个黑金翅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屏幕。 “你知道这是什么?”葬花人刚刚问完就自己想明白了。之前在生灵塔中,灵鸠就表现出了知识渊博的一面,连那些上古生灵都知道是什么,又怎么会不知道魑魅呢。 对于自己在意的人,绝不凭旁人的只言片语来下定论,一定要自己亲身去确认。 雅间里,一张美人榻,三两俊逸的公子,斟茶嬉笑的美人,环绕着侧躺榻上的红衣俊人儿。 随着一声声响亮的吆喝声响彻云霄,只见一大队人马远远的疾驰而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滋味,噬骨侵魂,他不愿,也不舍。 “父皇这次下手实在太狠了,但燕无争毕竟是被你我连累,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公仪无影声音有些焦急。 夜墨寒心里疑惑着,随即,更是慢慢睁开了那狭长的黑眸,往自己胸口处望去。 “哇!打了雷霆一个立足未稳,姜浩然好像突然找到自己的节奏了。”杨毅被瞬间打脸,这个节奏竟然会如此适合马刺。 费斯图斯-埃泽利就是个蓝领,如果他要扣,那就让他扣吧,他上场的目的就是篮板。 要知道,他跟这个男子出生入死多年,怎样的大风大浪他们是不曾见识过的!? 众臣本以为宋王都开口了,圣人应该不会听太平公主的了,结果没想到会是这样。李旦的反应,就连李成器本人都没有料到,李隆业就更意外了。 “怎么样,服不服,如果你们服了,我还可以再考虑考虑。”万胜戏谑的看着付敏红道。 酒店内,离岛坐在椅子上,巨大的金属爪 子束缚着那名邪魂师,同时离岛使用亚空间阻隔了声音的传播。在那个邪魂师的手上,一副专门对魂师的手铐拷在她的手上。 冬叔说完,眼睛在病床摆着的一排钥匙证件上扫过,最后看向何冰,等待何冰的回答。他的意思,希望何冰接受这些,不要再提非分要求。 看到程沈二人过来,方礼源拍了拍身边的江厉,然后;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夜天瞧准了方向之后,就再一次蹬脚,身子立即向前跃出了数十米的距离,两个起落,就来到了百米之外。 得知秦宇修炼的是神级功法,周八爷和肖宗主还有林神医哪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墨迹,纷纷提出告辞。 隐魂从孟霸天身后钻出来,两颗嗜血的狼眼看着白云天,似乎随时可以冲上去咬白云天几口。 衍一,灵一,道一,神一,在听到体一的话之后,目光也都唰的一下,沿着体一所指的方向看去,自然也都一眼看到楚峰。 嗞嗞……六道雷光从秦宇的手指头上飞蹿出去,呈现出鞭子的形状,在秦宇的控制下非常的灵活,和六人打的热闹非凡。 “算了?那怎么行!我堂堂凤鸾一族岂能做言而无信之辈?”火鸾暴躁了,这一暴躁口中就要有喷火的架势。 这是她的选择,他也不会再向曾经那样的回到她的身边,除非……她回头。 算算时间,四年没有回皇都,至于她从现代穿越过来有多少年,她却是忘了。 丢人就丢人吧,好歹这点眼泪没有白流!倘若朱锦堂一路追问下去,她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和他周旋下去才是。 第三五八章 临机决断 反应有先后,决定先后的因素往往与关不关己有关。当然,四大派派出随同巫珊珊探路在前的人,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出手相助,也是因为他们还不知这蒙面人是什么情况。就蒙面人的反应,李红酒几个讨论出了不是他们四大派的人,可派出人员却不清楚,加之见蒙面人一出手就挫败了金好,明显实力不凡,就更要看各自领若不是……有了这个引头,林剑澜方从暖洋洋几乎要昏昏欲睡的感觉清醒,是的,若不是韦素心看上了父亲的才华,或许他如今和外婆父母,仍是自在安逸的生活在原处。月魂看着熔若的样子,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向旁边靠了靠。既已说明,林剑澜再也无心久留,略做收拾,便重又登程。此刻距离韦素心离开两军阵前时间相差不过半日,林剑澜心只默默祷告,希望他以为成竹在胸,路上或许会有所懈怠让自己早一步去往洛阳。肖思一手抱着酒坛。一手入怀取出一锭足有二两重地银子。‘交’给伙计。“呼。”轻轻吐出腹内积留的一口浊气,云梦飞翔睁开了眼睛,流云心诀还是像云后期,没有丝毫寸近。而且那种将要达到似云期的明,有一种感觉,那份明悟在离他渐行渐远。半炷香的时辰后,军的头头脑脑都已经躬身立在帐,却不知为何薛元帅无名火起,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则偷偷窥探薛增脸色。“陪陪我。”玫果虽不知这‘药’如果出现症状是什么样的情况。林剑澜已经泣不成声,一声“父亲”始终哽在喉,却直至他辞世而去都未能叫他一次。冥红心里更是‘迷’‘惑’,不知这道士是什么身份,竟能让虞瑶对他如此尊敬。能驱使皇级妖兽护驾,越发显得田茂平手段通天,故此都想见见尊主容貌,顺便参观机关战舰。雷霆重新发球,威斯布鲁克在外线扔一个时间不太够的超远三分。虽然心脏被炸碎,但以融念冰一级巅峰神祇的境界,绝不至于昏迷至今,其中影响最大的还是金龙王神力。余红石最后再看一眼圣巢,内心告别过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异界门。虽然她这段时间和淑妃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让她开口去求淑妃,这比杀了她还难,但她若是不来求淑妃,那父亲必定会求上林家。青云狮非但合不上嘴,反而感觉一股巨力,不断想要打开自己的口腔。却见一向懒惰的王冬正盘坐在床修炼,见到云苍从外面回来,王冬睁开眼睛。一个半月后,众人看着顾家一车一车的粮食往家里拉,嫉妒得眼红,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们自己当初喊着让人家拔苗呢。然而,对于牧场来说,一旦这唯一的出口被敌人堵住,牧场就会变得十分的被动,是以,商秀珣选择主动出击,寻找机会歼灭敌人。她力气根本就不大,分明就是老夫人她自己心情不好,拿她出气。呼,机舱之内隐有呼啸划过,余红石的双指触到一种无法描述的力场里毫无寸进,而刘冠希的手掌砍在脖颈处也没有什么效果。孙石的气势好似在一瞬间又攀升了不少,甚至比之前全盛状态的时候还要汹涌,身上因为那劲气流动而隐隐发红的状态更加明显。也是在这一瞬间,鬼魅已经赶至,见到叶楚的混沌青莲挡在前方,也知道自己的算盘打不成,当即猛然出掌,要将叶楚的混沌青莲拍飞,出口恶气。 第三五九章 生死抉择 秦霜连道:“师傅,监视拜剑山庄的探子传来的急报,前天无名前往拜剑山庄,随后剑帝叶枫便无名等人带着大批高手向着东海方向去了。看来,自己现在所处之地就应该是不周山上的某一处,这样想着,叶枫睁开双眼,想要打量四周的环境。他不知道眼前为何只有他一人存在,而没有其他人。但不难推断出,这第六关的时间至高神,恐怕多多少少关照了他,不然怎么会是独自一人。不过,此时叶枫心情却是变得有些激动了,他感觉到他的血似乎都在沸腾。“不要。”白子画大喊了一声,可惜晚了一步,灯已经被叶刑天给打开了。假奥雷欧斯的嘶喊戛然而止,他本人突然而然的就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如同被阳光照到的泡沫一般。但是在何东山等人的口中,这些散修却被称之为野修士,鄙弃之色溢于言表。“好的,先将麻老送回我们的阵营。”林枫驾驭者白羽就回到了战场,将麻老交给了古天均,喊上了金鹏尊者一并朝着冥月血尊的逃跑的方向追去。“一直是这样的把戏,妾身真是看腻了。”羽衣狐打了个哈欠,以极尽无聊的语气说道,随后就是用铁扇猛的一扇。还是那个道理,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有任何人、任何组织或者任何国家,就因此而轻视华夏的话,那么它将会大错特错,并为之付出惨重的代价。“你这是在威胁我?”拂衣一副要被她气笑了的夸张神情,心中却是多了十分的警惕。不过看在叶蓝平时对她们那么好的份上,崔秀英决定不找茬了,但叶蓝这个恐高的弱点她可是记得死死的。几乎是纯无所事事了一个月左右,叶蓝终于是跟妹妹们一起坐上了飞高丽的飞机。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厄洛斯在军队中立下的威名比自己还要恐怖,那瑟也是已经佛系了。百济人同样发现了高成阳的车撵,相比于新罗人有心无力,百济人则会直接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只需要面对一部分高句丽士兵,压力不大,立刻分出了一些兵力,向着高句丽城门冲去。盛城睿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此时此刻跟个保姆似的护在虞谣身侧。此时,远在定陶国的傅太王太后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摞摞的竹简。这是各地关于陈汤的举报信。“多谢前辈相助。”男修一脸严肃地朝灵舟道了谢,明明看不见拂衣之外的任何人,却是一副认真到极点的样子。沟通镜像位面,创造镜像,这是仅剩10%的镜像法则的仅剩作用。“你想反悔?”慕寒沉声音染上几分寒气,没等薄欢回答,男人忽然低下头,狠狠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梅子仲即便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但看到此刻的慕轻歌,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心房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失神在她绝世无双的容颜里。白流风看到凌琳的车子时皱了皱眉,再听到她唤他风风,登时一身鸡皮疙瘩便起来了。胡莱一听这后卿拐着弯来打听吴三之事,顿时脑子便跑偏了,心想这都打算起打听人家的家里事儿来了,该不会是打算先摸清家底,瞧着是个好欺负的,便一得功便回去跟赵王请令给吴三来个抄家灭口之罪吧。尼玛失血过多皮肤会发青紫色伤口会有恶臭味吗?别驴我我看得出来这是中毒。这是安泽一第二个想法。李医生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瞥了阿纾一眼后神色讶异了一下,只不过这异样稍纵即逝,阿纾和冯重都没有发现异常。“噗嗤!”慕轻歌被他的样子逗得一乐。李修沅为了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邵胖子。司马惊鸿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没功夫欣赏那造型奇特的兔窝,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伊世子跟她成了夫妻,看起来,明明这两人才是夫妻嘛。清越如玉石的声音唱着凄美的戏,每一句都带着神秘的魔力,软糯细腻的吴侬软语更是让人只觉得全身酥麻。一抬眼,一举手,一挑眉的风情,就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疯狂与占有。“你确定?”这条路可是通往曼罗国的,阿焱竟想带她过去那里。“刘大哥,你看看没问题的话那就签了吧。”安蜜儿看着桌上的协议,提议道。陈宫不可否认,于单枪匹马,谁又能拦住吕布,可以谋士而言,陷主公与危难之际,怎能不着急。就当莎安娜心中气的要死的时候,霍斯霆冰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三六零章 无人相助 道德捆绑,对名门大派来说,还是挺有效果的,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闻听指责的印天录有些羞恼,可又无法反斥什么,极火宗和忘情谷合作,在场的人尽皆知,如今见忘情谷遇险,极火宗竟迟迟不出手解围,放哪都说不过去。可事实是,如今只有巫珊珊能有办法找到师春他们,他怎么可能轻易坐视不管。他手上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太过强势,老者对于他的表现视若无睹。神秘兮兮的径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未等周祟反应过来,己用手附在他的肩膀之上,将他悬空拎了起来,无声无息的跃至不远处的一座屋顶落了下去。而芊芊对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似乎一切都因那场车祸而改变了,心情的转变让她觉得很困扰与懊恼,时而对上他的眸子时,总是下意识地闪躲。知道‘抽’签的那一天,临走的时候,清灵子把他留下,猜测无方子前辈可能已经羽化了,所以那日磐石子才会对林风说那样的话。现在看到林风能够把无方剑诀用的如此绝妙,心里也很是安慰。自从上次安悠然出谋献计助凌北顺利渡过旱灾难关,耶律麒就对她另眼相看,礼遇有加。听到旁人说安悠然的是非,别说是耶律倚墨,连他自己都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会现身出面,力挺支持。“怎么了?”见着僵直着个身子,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印天朝轻声问。果然自己的眼力极好,刘昆也真够奢侈的,所有马具均为金银打造,即使直接融化估计也能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年的,更何况这些马具做工考究,纹样精细,放到市场上必定价格不菲。“既然如此,夺爵贬为县公爵。以从三品武官参与西征,视军功而论此罪。众卿以为如何?”李世民就此时作了决断。第二道指令是给程咬金的,既然程咬金懒在长安等任务,那么柳木的飞雷营就由程咬金带队前往。“让柴驸马赶紧回幽州,再借点兵到幽州去。就怕高句丽突然出兵占便宜,更担心那些个家伙过于得意。”柳木谨慎的考虑着说话的方式。封尘一眼望去,熟悉的面孔,没有任何改变,与未来相比,多了几分青涩少了几分成熟和理想。封尘点了点头,相信封爷爷也不会反对。说起封爷爷,他现在在和村口的老大爷们下棋,倒也玩得自在。这三日,他们将酒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密道,便将其送回,守在花衣巷。独眼一听沈大有这话,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开始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再看沈大有笃定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沈飞当然能够感受到他们是什么意思,对于在那样一个世界知名的酒店工作,远比在一些普通的地方工作要强得多。天色已经昏暗,但两人都是修行中人,夜能视物,不必点灯燃烛。再看旁边的林子衿,却像受惊的兔子,还保持缩回的姿势,她眼角犹挂着泪痕,楚楚可怜。沈榕儿提前预计了这事儿讲的不是那么顺利,所以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软磨硬泡慢慢来,总会让对方清楚外卖配送员是一个什么概念。无非瞧着亲戚一朝发达了,舔着脸过来投奔,期望能顺点好吃好喝的回去,如果能救济点银两什么的,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第三六一章 无界幡 万千剑雨带着绿油油的一道道虚影而下,如万千雷霆直劈一点,将这一方空间给烘托的绿煌煌,其声势甚是惊人,那煌煌光芒下的蒙面人渺小的宛若蚂蚁一般,却依然自不量力地双手支天,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 大多人因这高阶法宝的威势而惊叹,观战者也都被那绿芒渲染的一身绿。 也有人盯着蒙面人目露惊讶,还不跑, 可是晰儿若是一早就被永安从背后插了一刀,又如何帮她完成其他的事? 震耳欲聋的声音再一次出现,灵在海水之中盘旋起来,和对面的韩东面面相视,想要让韩东将它的食物放出来。 就先这么的吧,至于这青芽,既然贤王发了话,不得不娶了来,以后日子长着,找个机会弄死了给儿子再娶也是可以的。 皇上冷笑了一声,他缓缓地走近符妙容,紧紧地盯住那张曾经纤妍极丽,此刻却因嫉妒而扭曲的脸。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夏巧云以前是王连全阵营的,王连全升任副市长后,夏巧云处于中立状态。 而杜薇,从开始的恼怒双眼瞪圆,到最后的招架不住,最终,手指发颤,一把将温岐抱住,此时无言,却胜过有声之处。 似乎是知道了温歧的疑惑,六斤也不着急送他们走,而是十分体贴的解释道:“神魔共同体,不明思议,就是神和魔共同拥有的身体,也就是一体双魂。 乔幻杀到中心时,看到在防护罩里面的人,竟然是秦岸洛明烟等人。 也是,比起自己,尚牧潇选择她的原因,大概就是两人更加门当户对吧,若是当初自己能够看清楚这一点,母亲大概也不会。 钱三运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翻来覆去在床上又睡不着,便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肚子却饿了,很想吃东西。 急忙追出来的管家看着这一幕,顿时苦笑,已经完全拦不住,不仅是这些奴仆,就是他自己都想走。 他的指尖,有几道触手,飞奔而出,破开空气,来到那金狮神魄之前,将其缠绕,将其覆盖之后,卷入体内。 而且里面的建筑也不少,看上去就像世外桃园一样,虽说这里并不是市区闹区,反而还是在郊外,但却让这里充满了山清水秀的气息,甚至陈龙能闻到一股股花香,偶尔一声鸟啼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而在他看来,只要抵挡住云星的一波攻势,天冥宗的救援就能够赶到,到时候,腹背受敌的将会变成云星。 在外人眼中,楚云身体融入了十尾,随后十尾的身体便便融成了一团。 云星有信心将这元相之胎收服,而元相之胎也相信云星是一个梦寐以求的载体,双方一拍即合,即便云星为此毁灭了一只手掌,可事情依旧顺利的难以置信。 眼泪不受控制的拼命的流淌,划过脸颊,天气很两,泪水很冷,但是更冷的却是鸣人的心。 季雨诺自然还是乔装打扮,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即使季雨诺将容貌给掩盖住,但是那完美的身段以及身上的气质却是无法掩盖的。所以,回头率同样也不低。 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如雷,蕴含着无尽威严,但沧桑之中,却是带着一些无法掩饰的惊喜,毕竟一身绝学埋葬黄土中,是一种巨大的遗憾,在这种时刻,这些优秀的年轻人来到此地,无疑是天意。 第三六二章 作茧自缚 失口的声音不大,在这环境中,无法被太多人听到,但足以惊醒他身边的人。无论是古练妮,还是李红酒,都面露讶异,身为炼器界的人,但凡有一定见闻的都不会陌生,那是百多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炼器门派,曾经风头很盛,人才辈出,曾力压暑道山,欲与炼天宗争锋,然后又突然消失了。消失的原因,好像是卷入了天“花全伦只是老狐狸!”施立扬幽幽地说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花全伦对自己的伤害。孙筱悦听到白元凯的回答,双眸的余光看向白元凯,不过表面上他倒也看起来似乎挺平静,低头喝着汤,不过心中却是有起伏一定,她期待这白元凯的回答,同时又有些忐忑。在生命的旅途中,所见风景已无数,却始终无法比拟曾经与您共度的某些瞬间。当然,这也只是呆一段时间,在秦无炎离开的时候,涂山红肯定还是会跟着一起走的,毕竟涂山红特别特别黏着秦无炎。而且那个时候,周游也是抱着“反正我要死了,临死前也拉个垫背”的念头,完全不可率逃生了。一路而去,出人意料的顺畅,芳岛真雄并没有安排一些意外惊喜给我们。同卵双胞胎在胚胎发育时的差异已经产生,随着年纪的增长,dnA的差异也随着基因突变的积累而产生。每个国家都有分会,由会员的“召唤人”将“召唤人”罪犯押送到“召唤界”的监狱。“你给我等等,外面多危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安全?房门被我牢牢锁上了,他们才进不来的。”叶轩一把抓住李妍熙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去。关于校论坛上的事情,林东阳虽然看了几眼,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他堵不住众人的嘴巴,也必要去自寻烦恼,他只要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裴彤第二次落榜,大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哭了一个晚上,染上了肺病,之后每到冬天,就咳得喘不过气来,她也因此特别喜欢在咳得厉害的时候叫了裴彤去训话。“一百枚魔灵丹,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踏入生玄境?”周元喃喃自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但是长相俊美的男孩子走上台来,在高脚凳上坐下。“长,长官。。。”鲁克有些胆怯,他紧张的抓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然而他自己浑然未决。顾昶嘴角微翕,想说些什么,可抬头却看见彭大老爷跃跃欲试的表情,他紧紧地闭上了嘴巴。青沅看了看天色,觉得裴宴和郁棠应该没有这么早起,遂请了青燕到屋里坐,问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既然会将荷官夫拉森视为天才,那么拉斐尔对荷官夫拉森赌术还是非常了解的。神灵,在这个时候竟然有神灵主动来袭了,而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儿。但只要他不说,她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要紧,他们见他不作声,十之八、九也会装作没看见的。虽然村里显然不可能还有活人,不过安东尼还是命令士兵搜索一番,稍事休息,寻找食物,补充淡水。画面一转,白胖的乔山枕着胳膊躺在按摩沙发上,一副想要大保健的模样。“你都中奖了还好意思睡帐篷吗?”陆唯直接驳回了雷可乐的建议。毕竟眼前的这个部落,实在是过于不同寻常了些,天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猎到这么多海象的。 第三六三章 言出法随 这个时候,还能高兴成这样,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能顺利从剑阵里钻出来,而是眼看又要多一件法宝,实在没忍住。若无界幡是他的,那眼下收进无界幡里的法宝是不是也是他的?那支释放飞剑的伞已经被无界幡收掉了,现在又能把这些飞剑给收掉,那这整套的飞剑法宝是不是他的?之前为了杀巫珊珊,他甚至做好“等等……”金连忙急切地说道,但是没有用,电话中只传来了忙音。去年实习期间有一次刘总朋友请客,苏菡一时高兴展示了歌喉,让刘总喜欢得不行,总说要带她去正式歌厅唱歌。今天是紫微宫的一个大日子,许许多多的星君神将们都受召而回。不光是外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即使是那些受召而回的神将也不知道。呵呵,你们若是在场,见我当场身死的话,岂不要冲出去拼命?那样只是无谓的增加伤亡而已。柳天嘴角带着笑容,但是当前者见到河的时候,柳天已经本能的行礼。大红虾同样的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与海魂叉朝前疯狂的冲着。“既然大家已经是队友了,那就叫我夜雨吧,不,现在的我,应该叫赵云杰,叫我云杰吧!”谢夜雨脑中一转,开口说道。这次带队的猎魔人也是一脸诧异,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跟古卷记载上的不一样。柳天说话的口吻极为现实,他的黑色眼瞳就像是历经磨难的中年人,那种感觉,给明威柳天和其他的混沌之族一样受尽了苦难似的。整个血腥走廊内的魔物尸体恐怕有数万以上,中央还有已经风干的巨大血肉组织,一些孵化魔物的腔体器官都已经灌满沙尘。裴武夫见状,回了一个憨厚的傻笑,起身,准备与裴东来一同离开。“那……是谁传出那个天空之海在大荒古林的消息的?”疑惑的问着,铁木云也来了精神。原本迷雾影豹想费我血,却没想到把它自己给害了。这可以说是没有智能的弱点,我舔了舔嘴唇,轻喝一声,半月斩发动。“现在,八歧大蛇被封印了,我想如果一直呆在村子,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事情了吧!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回去看看了?虽然现在毫无头绪,但是,我真的想奶奶,真的!”哽咽的说着,铁木云再次留下泪水。“也好。”祝磊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这个地方很安全,不会有外人来。需要留神的是那个阿豪。”他说着用手指了指隔壁。混江龙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还是看着赵静,那感觉就像是看自己的爱人一般,赵静和熟悉这种目光,没想到自己对老男人也有这么大的吸引来,虽然是一件比较炫耀的事,但是这种情况想,赵静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这是目前能保护他在我无敌期间不被攻击到的唯一一个方法,因为在我无敌期间攻击到他的话。那么他就会输了。现在可以算。“灭天拳!”萧岳这次将白虎封杀拳融入其中,混沌仙气萦绕其拳头,不过被萧岳用元力掩饰了下去。“龙胜男!”她要抓狂,钟凌羽坏笑着呈大字型躺在海里继续挺尸,她叹了口气黑着脸看他,又感觉被他这么一闹心情突然好多了。同时心里也感到郁闷,为何这些可恶的古鲁人,不等他进阶到真仙期,或者进阶到真神期之后,再来进犯地球人类? 第三六四章 天罚 黑莲法相想不下去都不行,硬扛了几道霹雳后,当场就被打萎缩了,打得法相萎缩没了,散开的金属莲花瓣也吓成了缩头乌龟般,倏地缩了回去,整件法宝重新缩小成了巴掌大的黑莲模样。差点就被狂风给吹走了,是师春舍不得,情急之下一把捞住了、收回了。他着实有些惊呆了,仓惶四顾,什么鬼,怎么会被雷逮着连劈这片空间,看似混沌,实则暗藏玄机。悬浮在地面上的一层迷雾,蕴含极为精纯的灵力,但是这种灵力,却不是司徒辉可以吸收利用的,反倒像是一种类似领域的存在。最后经过讨论一致决定,为了以防有变,今夜趁着夜黑风高他们便行动,把张二哥与善哥儿给救出来。“老师,另外我想让你搬到幸福弄堂23号去住,和杨寻真同志相互也有个照应。”谈完正事,冯晨拎起开水瓶,给赵守义的杯子添了添水。岳琮曾经告诉轩辕,只要灵器突破极限,达到十级的时候,便会有超属性状态的情况出现。为了将灵器本身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灵器本不具有的属性,也会被激发出来,进而散发灵器最恐怖的威力。前方左右都被各个外星人堵住了,飞羽知道,看来路西法出动了这么多人,是一定要抓到自己了。这个印记,不正是当年丹华密地之中,那最后的额前一吻,留下的吗?来到食堂第四层的豪华包间,大家暂时坐在沙发旁休息,没有任何一人主动找出话题来交流。丝毫没有防备的毒邪尊,竟是被这一剑一分为二。虽然身为邪灵状态的他,倒不会因此殒命,但是实力却被足足消耗了三成以上。这次目标又是这里的御崎市,伊诚辉绝对不会让御崎市重蹈他故乡的覆辙。邵阳在心底叹口气。他有自家系统给出来的任务,自然要竭尽全力从徐福手中抢先这一差事。听到二人的描述,郑鸣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他们也是在一天前出发,虽然半路上多多少少的遇到了些许抵抗,却也还算顺利。他双目一凝,所看到的画面就显现了出来,让一旁的李应和扈三娘也能看到。秦穆公见他风姿不俗,形容潇洒,似已先有几分喜色,请他在一旁坐下。而后询问他的来历,萧史一一答对。孟姜闻言便不再理卫香香,专心致志的拉了紫苏的另一只手探到她裙下。虽然简单,普通本比困难本容易了许多,但是里面的打法变了之后,第一批的玩家,很显然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也导致第一批玩家,那是死了一次又一次。正如她所言,自己不让她去,她不会自己去么?所以,还不如与自己一同行动,互相还能多一些照应。于是他没有再多话,而是一跃而起,来了一个倒空翻,直直朝着姬羽刺出了一剑。随着中央空调的启动,夏凡坐在了顾浅熙的房间里,喝着刚烧的热水。乌鸡国为什么遭遇大旱,之前和之后的事,西游记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往前走呗,这条走廊就这两个方向,那边是回去的路,当然往前走了,至于接下来的,咱们都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萧麟和剑无极还没有说话,邢杀尘便是开口说道。“还不虽我见过少主?!”魔礼青对三兄弟叱喝一声,魔礼红等三人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对于魔礼青这个大哥更是无条件信服。 第三六五章 逮住一人薅 对着他的手臂轻轻咬了下去,林秋冉翻滚到床的另一边,还默默裹紧了自己的被子。如果说这世上,赵启辰最受不了的什么东西的话,那么林秋冉的撒娇,一定是他最受不了的其一。屏幕上跳跃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备注号码,想了会儿,她才记起前几天接过,顺手存了,就忘记了。此时,一脚踏碎传送阵法之后,那黑衣人立即取出一枚玉简,传出神念后,身影瞬息消失。没过多久总是ng的戏霸,欺压新人,不遵守剧组规定等等事,开始在各个剧组里传了起来。本以为又要费半天的口舌,可谁知道对方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而且还说要开摄像头。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也没仔细观察,现在认真一看,她像是没睡好,黑眼圈很重,即便化着淡妆,可她依然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神态,而导致她如此疲倦的罪魁祸首,就是秦嘉熙。一个眼神丢过来,气势宏大,气场慑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商业人士。再比如哪一天哪位队员一个心理出了问题,想要收拾包裹放弃职业选择退役,那又该怎么办。第二天早上,蓝若歆是被月白给舔醒的。“月白别闹了!”蓝若歆把月白放到石床上的一边,坐起身的时候,一下子就见到了放在她脚那头的背囊。只有知道二哥他们计划的人,才会明白,为什么要给二哥制造不在场证明。看着昊南的样子,灵儿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感觉气氛不对,也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瘫软的昏倒在地上,手中一直端着的石碗,吧嗒一声,摔在地上。而且,已经是答应了落阳帝国了炼金术同盟了,加入其它实力,当然也是要得到他么你的同意才行。战洞童笑着摇了摇头,昊南这话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不过也不好在多问什么,在问下去肯定会让昊南怀疑,总之一点,昊南他的天赋足够让人重视。刹那间,李逍逸右拳上的能量开始跳跃,周围的空气也跟着一并旋转,此刻他已经动了杀心。。。蓝山咖啡价格贵得要死,一般市面上见到的都是赝品,最好的也都只是蓝山山脉周围地区出产的,正宗的难得遇到。蒋恪出去,张芬华也是赶紧跟了出去,学校换当家的了,她财会部门是最忙的了,之后一大堆的东西要做修改。姜烈此刻呼吸困难,他不断挣扎试图摆脱如铁钳般的手掌,嘴里同时开出天价想收买李逍逸,可惜。。如果明年还是分配不了,那也有其他的办法:比如回迁楼盖好了,该交钱了,胡大发总不至于不给面子,那时候还不把钱分了吧!毕竟身后还有仇师傅呢。所以,仇彪的算盘是,不急,反正近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夜已深,车厢里面大半空着,胡大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斜靠着后背,从双眼打架,到拼命地想睁眼,最终,控制好身体的稳定,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由浅入深,沉入梦乡。“大师,这个能行吗?不行的话我再去找。”尹鹤惴惴不安地问我。不等李商说话,直接迈着步子向着上面走去,不过等到最后一个石阶的时候,阿尔瓦蹲了下来,手枪也是咔嚓一声,直接上膛,弯着腰向着上面爬去。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应证,李商明显能感觉到船只的速度明显增加了不少。危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到来,对于李商来说,能有一个底牌是一个,他绝对不会嫌多的。秦天没去反驳对方。跟他遇到过的其他对手不同,古汉宵的实力是真的强过他,有击杀他和楚灵儿的可能。像空树村这样的村子,与世无争,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实际上在其他地方,永生组织与激进的九黎之民早就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战斗。闻言,厉子霆眼角的神经跳了一下,正在拼凑的手一歪,一张纸片又碎成两半。他们只是知道楚灵儿的大名,但并没有和楚灵儿有交情,所以根本不知道楚灵儿这样问的目的。随后,谭云等人纷纷报出了姓名,方远山给众人制作了身份令牌、生命灯。“爷爷,这柏承神王真是的,到现在都还没来!”木烽神王身后亭亭玉立的木婉清低声道。秉昌的事一日不解决,伊拉里氏便不得安心,她并不晓得儿媳彤芸与李侍尧的过往,更不明白儿子与李侍尧的过节,便过来劝说萨喇善,让他请李侍尧到酒楼用宴,有酒好说话。下意识地捂了下嘴巴,季千语眼神又闪烁了下:她有这个习惯吗?她怎么不知道?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战力,而且还都是没有参与战斗,或者在战斗边缘的人。瑜真也不许他碰,无奈的傅恒只得起身,懊悔地说了句“有劳四嫂”,这才转身离开。人道万物境被称之为神,之便是天道戒罚境的神尊,神尊之便是乾坤鸿蒙境的至尊。这天杀的,她好心好意担心他,他就这个要死不活的态度?简直活活气死人,每次刚对他感觉好点,就被他气得想跳脚。每回她都想问,可梁桥平日都在营中,有时还要在军营值夜,回来的并不规律,大多时候他回来时,她已入眠,等她醒来,他已早起离开。什么人会把俱乐部建在这种地方,这山路十八弯的,是想让人找到还是不想让人找到?奥尔公爵又不是傻子,哪怕是他骗了自己,想要逃离这里,也不过损失了一些血液罢了。 第三六六章 笑面虎 也不需要硬来,蒙面人已经离地了,到了空中,无处借力,也就难以灵巧躲避了。对面带微微笑意的李红酒来说,将蒙面人逼到空中后,事情就已经结束了。身在龙卷风中的二人,一个身不由己地随风飘,一个则自由自在地轻松御风兜圈,想快就快,想慢就慢。速度由心把控的李红酒很快就兜圈追上了师春,又是那个时候就需要我的参与了。不过,这支线任务,也就前几个有可能,那击杀过万的,对于这些人根本是不可能。”一边说着,王侯也是瞄了那些盯着任务入神的学生。在广场中间立有一巨大的巨石雕像,栩栩如生,一身不知道什么石头镌刻出来的衣裳,被刻得栩栩如生,如被风吹拂般随风漂浮,人物雕像润眼剑眉,微笑而立,气势超然的俯视天下。也许真是如此凄凉,我不禁在心里感慨万千,然后伸个懒腰走到大厅时看见胖子衣冠楚楚,把自己打扮的精神抖擞,抱着一束花。手掌上巨大的压力穿过骆天的身体,骆天却是在后退中微微一笑,“就是这一刻”。“而且,这一次奖励差距太大了,那排名前几百的奖励,真是一阶段比一阶段差距大。我和胖子赶到古榕村村口的那片树林时,看见兰芯正和九叔正在树林口等着我和胖子。黑无常看了旁边的白无常一眼,见白无常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说道:“路上遇见了那个姓水的家伙,就是他告诉的。”好像很讨厌那个姓水的家伙,在说话的时候,黑无常居然皱起了眉头。吃了丹药,陈锋的伤势全好了,之前的痛苦也荡然无存。一下子就轻松了,让陈锋顿时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好在刚刚胖子他们已经和蓝面鬼魈干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有活蹦乱跳的鬼魈给何卫国当了一下肉垫,不然以他那种自杀式的跳下,起码也得折断腿。“我愿意!”雨泪樱目光炯炯地看着杨剑。杨剑有些凌乱,这回答怎么这么让人胡思乱想呢?说完,曲亦彤便带着众人继续朝海港镇进发,而侧面远处则是大华军正在撤离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曲亦彤的影响,原本齐整的部队,此时完全一副狼狈逃窜的模样,只留下满地狼藉。而那阿里却是不知死活的在这里辱骂龙王,未知图腾听见后直接发起了攻击,但是没有致死,或者说未知图腾的懒得杀主公蝼蚁。黄獾心念电转,拼命回忆着脑海中的内容,同时眼睛在八卦炉中拼命四下寻找。接连两声喊叫后,前后两名劫机者,相继扔掉手中的牙膏管状爆炸物和引爆装置,用受伤的右手捂着脸,而左手则捂在流血的右手手腕上,并疼的一时弯下了身子。在众人离去的时候,张瑛没有言语,杨玉环突然转身,偷偷擦泪。将他们招来,一方面是告知他们离开之法,另一方面也是通知他们,趁这段时间,把此间之事都了结一下,省得到了中州之地,这边又有放不下之事。刚刚回到家的刘金蝉接到了孙晓月的电话,孙晓月只是甩给了刘金蝉一句话。不用仔细观察也能凭感觉发现,自己的手机并没有被动过。也就是说,在钟彩妮看来,林佳的如意算盘应该是落空了。 第三六七章 混沌青莲 侧面看的人,对雷剑的形态看得更清楚,对雷剑彰显出的恐怖更加直观。 衍宝宗弟子们知道师叔很厉害,然这一刻所带给他们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让他们感觉天地乾坤在小师叔的小小身形前都显得渺小了,天地乾坤也不过如此,尽在小师叔的操弄中。 这还是人吗?持天剑罚人,谁人能挡?这已经是神了啊! 许安 莫家是自昔日的凌天皇族那儿学的医术,可以说,是这片大地上的医道巅峰。 将死掉三人的阵牌捡起,江天又展开鲲鹏十八变,向花红珊追去。 紫凌天拍了拍手,慢慢的走到夏梦露身旁,道:“亲爱的,我们走吧”。 “大当家的,节哀吧,我弟弟也被杀了”,一个眼睛微咪,好像毒蛇般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道。 她该做,或者说,能做的,就只有由了她去死,然后,帮她收敛尸身,与纳兰述同葬,照顾好她跟纳兰述所生的三个孩子。 但是,看着火舞那纯洁的、狡黠的笑容,云飞就知道,这个决定怕是改不了了。 怀着对华夏“功夫”神奇的向往,麦阿瑟老老实实的,被几个劫匪推推搡搡押着上了核潜艇。 他一咬舌尖,努力令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施展附魂屏障将灵魂庇护在内。 当然,这点毒也难不倒云飞,只不过为了取信于人,他必须作出中毒的样子。 “红花娘子说得对,我楠家也派来了最优秀的弟子,嘿嘿,我们家族的第三世子也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让他们比一比,看谁能杀了那个弓箭手,如何?”一名长相阴柔的男子笑着说道。 赵观象乃五品周天武者,短时间内这邪物对他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但是却会让他的血气一天天衰竭下去,恐怕修为也会随时间渐渐跌落。 “师兄,不对,你看,郑少聪的尸体,他已经被阵法给干掉了,再看他的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的储物戒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算计了他,可是又为什么不将东西都拿走呢?”另一名男弟子说道。 百姓们议论纷纷,可京畿衙门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所幸北城的修建在第二日就恢复了。 因为之前罗熙分析的结果无懈可击,周雅每次都是中午十二点整发动杀戮时间,那么在此之前,对方应该是个普通人,是可以被杀死的。 亏他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找红吃个饭,结果红似乎很忙。 但是,死在我截江真君手下的天才,多过双手之数,难道还缺你一个? 越王李贞,李二第八子,比稚奴还要大,能力同样出众,只是不是长孙皇后之子嗣,所以在贞观年间,想都不要那位置,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亲王就好了。 “饥渴难耐之际,希望她们剪一剪指甲……”杨司穆心中如此想着。 进入营地,看着周围遍布一个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帐篷,散发恶臭的脏乱地面,特别牛马粪便与脏水混迹一起,污浊不堪,新加入的身形挺拔的兵士不由眉头微皱。 只见双方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可等了半天却没一人率先动手。明眼人都清楚,双方这是都有顾忌,此前阎永夜已发布八禁十二斩,其中有一条便是挑起内部斗争者,斩。 “唐大伯一家现在在桑托斯将军城,那边的外来富豪不多,应该很容易找到。”康敏述木然的说道。 “第一,这周围没有阵法,第二,这里也没有幻境,除此之外,这里确实就这么大!”苏若汐看着三双期待的眼睛看着自己,只能如实的说道。 单祁很理解,毕竟律家的家庭背景,应该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但是如果风陌雪嫁出去的话,偌大的风家,难道就不管了吗? 妮妮显得生疏又怯场,毕竟嘛,今天的唐母和唐父神采奕奕,显得十分的有气场。 秦明的神识凝练无比,浩瀚得仿佛大海一般,远超元胎期的大修士,甚至连当初秦明在万象白玉塔当中以神识对器灵,直接就将器灵给一炮“轰杀”掉了,吓的器灵战栗不已。 慕云澄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随即挥手示意众人靠上去,并特别嘱咐一定要围而全歼,一个魔兵也不许走漏。 后面的车全部停了下来,司机们坐在车里看不过瘾,还走出车外看,烈火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熊熊燃起,那辆现代轿车在众目睽睽之下,烧得只剩下了残骸。 许希、张琪、安德鲁三人,愣愣的看着前方瞬间集结而起的杀气腾腾的三排人墙,愣愣 的看着安保头子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几人看得呆住了。 一直跟在徐不听身后的于石精神终于一震,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在柳月离去之后,一道青影轻飘飘地落在塔旁。青伶望向封神塔,由于紧张,她的手心沁出细细的汗珠。 再次回到楼下,艾米和黄盛德正在包间等她,只是与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精气神在感觉周围,给予的反馈也是有人的,这让孙长宁震惊了,因为这算是碰上灵异事件了? 好在韩冰有过冰魂附体的经历,这些戾气对于他,算不上太大的威胁。 刘颖想了想,虽然也有很多有钱的,但要不就是年纪太大,要不就是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要不然长得难看,像顾少阳这样的……确实比较少。 莫晨冷着脸看着宫月身后的人,宫槡觉得自己这个灯泡也是后亮的。 第三六八章 不要走 当然,之所以求痛快,也有客观原因,这一方旋风被他那一剑的磅礴威能给扼杀了。旋风没了,他在空中无处借力,想再顺势拉扯起风来需要点点时间,下面那个蒙面人果决的很,压根不给他机会,时间上来不及了,再扯上空的雷电劈人家也没用,人家压根不怕雷劈。他不借势的话,压根没有悬空的能力,也没有在空中左它会永远站起来,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发出它的声音,但它是如此的脆弱,因为它改变不了现状,现实与理想的碰撞难以避免痛苦。“当然是大家,我们所有人一起的话,总有一天会把忍界变得的更好!”鸣人眼神中彷佛闪烁着光芒,那是自信和希望的光芒。这样的事情程同必须来亲自看看才能放心,如果殿下起了杀心,或许自己还能劝劝。之前还因为担心她而差点心肺骤停的理子,默默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赢君羡微阖着眼,右手腕骤然浮起出一青一白两只锦鲤,漫天星辰仿佛映在了黑白双眸之间。上面漂浮着不少塌陷的巨石、断裂的楼层,看样子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淹到十层。暴露在大自然中后,我身体里的童心变得无法控制,这是一个很少下雨的城市,一年中持续8个月的阳光非常熟悉。可以说此时正是无惨最疯狂,也最虚弱的阶段,突然听到祢豆子的消息,彷佛溺水之人看到了一线生机,无惨的最后一丝理智和谨慎被彻底摧毁。事实上,在很多情况下,不必担心现实生活中的麻烦,因为有自己的安排。什么是炒菜?他对纪宁烟的感官并不好,虽然她是秦南御的妻子,但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份,他才会给纪宁烟几分面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果冻”蓝芷韵感激无比的对着徐然说道。也亏得施斌亲自开车送他来县里才有这种便利。否则等下午四点钟的班车,五点多到家,再洗菜烧菜,就不知道几点钟能吃得上饭,喝得上酒。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这将是惊天的一击,一瞬间,现场变得安寂无比,只有依稀可闻的呼吸声音。但是,宋家的人到了公安局之后,从宋席一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想并不是那样的,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几个朋友喝点酒,结果就被人给阴了。那是很大一块琥珀状半透明东西,里边有一根牛角一样的尖角,却漆黑如墨,不知什么东西。吴旪也不气恼,他这情况确实有些特殊,说他什么天赋都没有也不行,没有天赋的人是进不去九层试炼塔的,要说他天赋最好也不合适,人家在里面试炼时都有跟天赋相应的怪物,偏偏他在里面什么怪物都没有遇到。苏九九不知道她守护的那块昆仑石在哪儿,但是烛九阴肯定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在那黑暗的深处,到底有些什么,但韩璆鸣内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绝对不能接近那里。到了陆北霖这个高度,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彻底动容了,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不知所措,甚至是打破自己的底线。只是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宫逸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给凌雨薇下迷魂药的事情。看到王强后,何瑞儿才知道是王强找她,心中不禁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第三六九章 桎梏破 见他如此煞有其事,众弟子不知他在看什么,皆好奇,又纷纷凑了过来围观。只见一剑削出的光滑截面上有一个图案,也说不清是什么图案,反正就是一大块由细密裂纹组成的图案,众人一看便知是师叔刚才那一掌打出来的,掌击开端方位的裂纹还比较粗枝大叶,没那么细密,越往后裂纹越密密麻麻。裂纹的破坏痕迹大体做完了早点凤倾城走向君无双的房门,见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动作。她素淡的脸上神情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易宁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温柔接待着每一位患者。最终,白若溪花了八百万星币得到了一座智星某城市郊区的别墅,然后一个念头就转移了过去。娄潇让易宁靠着自己的肩膀,放到了一个自己刚刚派人联系的病房里,她看着床上昏睡的易宁,轻声笑了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从外面请一个风水大师过来帮助白起?”司紫萱道。“你放心,只要你走了,他们谁都发现不了我。”白起的脸上很是坚定。李云初早就想让易宁滚远一点,她知道沈从行喜欢易宁,她既然说服不了沈从行,那就只能让易宁消失在沈从行的世界。哼,造反?说来简单。金龙帮有多大势力,难道我还不知道?称雄江湖有余,逐鹿天下不足。大魏朝兵强马壮,常备百万大军。更有三大源流,七大剑派支持。一般情况下来说,子弹击中目标之后,就会耗尽动能而停止运动。但在少数情况下,子弹即使命中目标,依旧保存有足够多的动能,于是就变成了完全不受控制的流弹。在这一刻,叶晨与剑彻底的融合,感悟着更深层次的见到奥义,剑皇道在运转,虽然看到不剑气,却隐隐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剑势。不得不说李新雨是很有心机的,即便这样如果赵思国发现了李新雨在解他衣服,李新雨也可以装作睡眠的样子来用梦游掩饰这一尴尬的事情,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么李新雨可以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说是赵思国强迫她的。这一天过得恍恍惚惚,陈素心人还没到A市,她被叶一凌赠与沙漠之心的消息已经在A市各大媒体蔓延开来。最后李谷雨用了一个碗,往里面倒入了牛奶,加入了面粉,还有刚刚打发好的蛋清,又将最开始的蛋黄一起加入了进去,搅拌均匀之后就放到另一个碗里,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布,然后将它放到了蒸笼里面开始蒸制。就见贺兰山脚下烟尘弥漫,飘摆的旗帜在烟尘中忽隐忽现,大量骑兵漫山遍野席卷而来。并且,这座山还被劈成了两半,中间一道巨大的天斩,就像是一刀将豆腐切开了一样,切口处光滑平整。“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要先走了。这是我的副卡,不工作了就别到处乱跑,需要钱就自己取,密码你的生日。”叶一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马勇话音刚落,赵旭抬腿对着防盗门,就是一个飞脚,这一生闷响跟敲锣似的,马勇和郭凯还有杨世卓,顿时吓得一机灵。子皓知道林冰灵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有让她继续问下去。毕竟,要是深究下去,秦子皓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开始他还不曾察觉什么,可现在,细细闻去,确实不同,比一般的鲜血更加腥臭。 第三七零章 去提亲 衍宝宗一伙自然知道师叔是在睁眼说瞎话,原因也不难猜,有难同当或者是死同行不死自己人之类的,反正人多力量大,不能把人给吓跑了。 再说了,之前的雷电劈坏了各派那么多的法宝,能说么?赔不起的。 师叔一番好意也是为大家好,大家伙自然是要缄口不捅破的,静悄悄的眼神瞅着各派人马。 可李红酒的狼 就连那大阀世家石家,家主被她的周大哥杀死,都不敢兴起任何报复的心思,区区一个豪门世家卫家,又算得了什么? 闯过一场生死战可得一积分,第二场两积分,第三场三积分……每一场的奖励都比前一场多一积分。 当然了,地方那一层薄薄的雾气之衣的颜色开始从之前的无色变成有色的时候,这已然告诉我了另一个消息,走完第一步的我,已经完完全全的站稳在了这第一步。 她下意识从包里拿出手机,正想给华南玥打个电话,谁知道,手机关机了。 至于爵位的封赏,查理六世也隐晦的透露出,只要圣诞节过后,欧根和玛丽亚公主结婚,他就会直接得到亲王的封号。 话音落下,钟鸦便带着陈丹丹远遁而去,转眼消失在药王谷演武场上所有人的眼前。 张天星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他弄钱的手段,跟正经做生意不一样。 这一次,他明面上,是去寻找治伤的药,实则,是去找仇家去了。 慢慢地,他忽然发现这个游戏挺好玩,居然主动在森林里寻找人的踪影。 所以当叶志坚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间段睁开眼睛,看到紧张兮兮的宋端午时,就又忍不住的笑笑,虽然这次沒有多言,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來他嘴边的讥诮。 转眼又是一颗子弹打到,这次却是直接射在了游艇的某个关键部位上。似乎是发动中枢坏掉了,任凭紫无泪如何操作,游艇只是凭着惯性直直的向前滑行,如此这般,自然是再也难以避开子弹了。 如果他们中有人看到血迷魂和噬心魂在离心雷塔内大战时候的破坏力,一定没有胆量起这样的贪念。 客栈的窗棂外,白色的信鸽咕咕咕咕地唠叨,甚是闹心,以至于君和一把拽起它的翅膀把它往鸽笼里摁进去,拴了笼门。除了不满地扑楞翅膀,它只好继续咕咕抗议。 “什么人?!”到底是在战场打滚惯了的人,察觉到自己被人用银针封穴,语气却丝毫不乱。 因为在此情此景,说甜蜜的起腻之类的话语显然不是宋端午所愿,而说其他的自然更是显得矫情,至于道歉之类的话语自然更不能说,谁说谁禽兽,因为那则往往代表着欺负完人家就准备拍拍屁股不认账或者溜之大吉的意思。 幽挲正在沙漠中迎着狂风向前走,唯有破掉幻境阵法的根源,他才能走出幻境。只是在此时,他发现脚下的沙子在蠕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季青,那都是敬远所为,沐轩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如果这样做,你早就没有命了,不必等到今日。”梦竹摇头否定的季青的话,她相信司徒萧。 不得不说老赖到底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识过些好东西的人物!当宋端午把那两个锦缎盒子递给他的时候,这个宋端午的头号狗腿子外加老妈子,就‘嚯’的一声不由得赞道。 第三七一章 提亲 事实也确实如师春所料,巫珊珊果然循着他们的路线带着人追来了。 各派落地的人马见回到了天坑这里,叽叽咕咕什么的都有,有骂师春狡猾的,也有说这很正常的,说师春对禁地也不熟悉,自然是尽量顺着熟悉的路线走。 更多人的惊疑是,谁吃饱了没事干,把这么大的天坑给填了? 干那好事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听 就是那些及时躲进两边外挂装甲车掩体的巴朗手下,也是不得安生,因为那从两侧压上来的Ak47终结者大队,可不是光走过来而已,而是直接挺着Ak47,不断地扫射过来的。 姜家是同辈的按齿排序。七叔是姜含的父亲,十六叔是姜纵的父亲。姜含今年十五岁,生母早逝,继母还生了个妹妹叫姜蕴,今年七岁。姜纵则是家中独子,今年十三岁,和姜宪同年。 看着孟奔受伤又惊讶的神色,这回轮到宋二笙跟不上节奏了,我该知道吗? 即便有,也不能由盛家大房把8个亿的账全给平了!!!听这盛学礼的意思,是打算扛起所有债务的,于是郁凤娇一见盛学礼居然开口都说出这样的话了,赶紧厉声喊了一句。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让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丁挽有些惴惴不安。 可晋帝这一退缩,在见到箭下似雨,“铛!铛铛!”箭射到了挡在他跟前的盾牌之上,惊得晋帝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总,我提着吧!您的手。”楚明折身走在前面,简繁又注意到了楚明缠着纱布的手腕。 “老鸨,我想了解一下本州的青楼情况,可否告知?”高峰开口问道。 石嘉完全说的是真心话,薛进则是笑了,他看着刘媛,又是立即施礼,他眼中的尊敬之情更是深厚了。 “为什么?”李无道不解地对着老人问道,既然只是一段智能记忆代码,自然也就不会存在寿命限制一说。 她刚才双手被反绑在一起,可是一直到被水淹没,她都没有松开紧握住的手。 乔杞虽然心中渴望去东夷,盼望有朝一日在那边东山再起,但形势所逼,加上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放弃,他惋惜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视线中,那枚决定了他人生的一元硬币被轻轻拿起,被慢慢翻转,又重新被放回到了桌上。 长呼一口气,夜寻知道这位俊美男子就是自己所从天龙八部世界中召唤出来的慕容复,心中顿时安心下来。 尸体是今天中午被叶梓澜的助理所发现的,据她所说,昨晚叶梓澜很晚才回到酒店,自己去接的她上楼,刚进门她就说自己很困,需要早点休息。 有的人,死亡多次之后,看起来还是个真正的人,可是本质上已经成了会稽郡的一份子,可是他自己却不自知。 “开始登记了,估计等明年麦收上来就搞。只是我们家可能要吃点亏,你上大学了,户口不在生产队,可能不算你的人头。”爸爸不无遗憾地说。 “刚刚多有冒犯,既然兄台今夜不愿出手,不知兄台是渭凉哪家的高手,改日韩嫣登门拜访。”韩嫣拱手道。 但他下一秒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转头想起了之前陈言希对他说过的话。 赵颖拼命伸出两只手,终于抓住了姜善的手腕,可是她的力气不能和姜善比,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布满湿滑,不断地从姜善的手上滑下去。 第三七二章 地心塔 吴斤两并没有留意到今天的自己说话有些絮絮叨叨。 也许是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干净的人吧。 师春也抬头看向了星空,真正的浩瀚无际。 他呢喃了一句,“人为什么活着?不就为点自私自利。我们没见过能活得像星星那么久的人,好在我们两个还活着,我们有像星星一样闪亮好看的可能吗?” 于是吴斤两 “你没有,朕有,说说你在民间的安排。”李二听到王平安已经有所安排,脸色好看了一点。 这也表示它,能够替代上官婉儿在外间的持续时间,早已超过了两月之久。 “我直说了吧,我现在可依旧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真气,至于体力,要说累,还早得很呢!”唐岐山也注意到李朝的真气护甲上出现了裂痕,不过并没有加强攻势,而是依旧保持输出在同一个频率上。 “这算是我现在最后的回忆了,我现在得找回嫂子的尸体,将她安葬,到时候我就真的可以抛下一切包袱了。”李朝心中现在就只有邱霞这一个芥蒂,只要一但解决了,自己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完全的前行。 “谁跟她是一家了?反正那个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王阳阳脸微微有些发红,神态也有些扭捏。 唐岚这个名字,让唐宇墨眉间紧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伤感。 只要在上前几步,梁平风便处在了虚尘的攻击范围内,到时候以暗器和毒物擅长的五仙教必然不是归元寺的对手。 后山的另外一边,苏志带着萧澈走近一座十分偏僻、不起眼的房屋之中,取出了一个面具给萧澈带上,又让他披上一件黑袍,然后带着他经过房间的密道来到了一间密室。 同意将领们奔袭朔方吗?更不妥,且不说此举是一招险棋,就算拿下了朔方,也有违反军令之嫌,自己如何向丈夫交待呢?又如何在千军万马中维护军帅的威信呢? 老年武者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可是看的明白,这两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可以把脸面随时别在裤腰带的主。他现在想知道,谁更胜一筹,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干倒东风。 此时的假蛇头,已经被我气得说不出来话,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下现在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命令,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嚣张。 “林萧,等你吃了这些九阴丹,你就慢慢的进入另一个空间,人马都是你的,他们会听你的安排,你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大师爷爷说着话,递给我一瓶水。 “太霄,你……你这又是何苦?朕已经说过,不怪你。”云霄龙显然听的是有些动情,竟是连眼角都有睦湿润。 “哈?这么厉害?”贱贱也跟着李婷婷开起了我的玩笑,对于我这两个好姐妹,我还能说什么呢。 与此同时,罗昊脚下法力,一跃至半空,双拳舞动间,带着滚滚雷电之力对着毒公子轰出两道的电芒chan绕地拳影。 随着一阵怒骂声音的落下,金蛇直接冲上前来,直接无视了面前那些条子们手中拿着的手枪,一把就将那张景龙提了起来。 一旁地魔剑长老听着众人分析,并未开口,不过看向罗昊的眼神透出一抹赞赏之色,罗昊的沉稳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不过也正是如此,对于往后对方在天宫都城行事就更为放心了。_ 第三七三章 大当家更大 这一刻,穆大少闭上双眼,在脑中串联一下所有步伐轨迹,顿时一套诡异的身法出现在了穆大少脑中。 “她在自己家呀,这么晚了她能在哪儿。”季思明有些莫名其妙。 失去了他的符咒轰炸,外面的妖人霎时声势大振。后方两名刀客压力陡增。 天终于完全黑了,海滩上的大排档随即热闹了起来。闻着空气中略带咸涩的海风,大伙有说有笑地围坐在帐篷下的一张张圆桌前,牛肉串、鸡翅、鱿鱼、秋刀鱼轮番上场,香气瞬间弥散了整个海滩。 “你们潜行进去!外面我来应付!”林帆对着‘乱’天等人出声说道,随即,直接一道寒冰哮爆‘射’而出,瞬间就将面前杀出一大条路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寒那儿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不出意外的话,这局对方一定是主攻B区了。没容我多想,叶辉已然和对方接上了火,一个匪徒高高跃起,向B区内扔进了一个闪关弹。 “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了舍命陪君子就绝不食言。让我再享受一下,养养精蓄蓄锐,不然说不定还没到买单,就已经光荣牺牲了。”许卉索性往沙发背上一靠,进入假寐状态。 周围的人不时的投来注视的目光今天的莫莫并没有隐藏真实的容颜大大的墨镜蓬松随意的头还有一身宽大的休闲长裙根本不能遮掩她的美丽要不是她所坐的游艇过于精致豪华搭讪的决不是少数。 教皇手中的权杖狠狠地刺入了其中一个一线天的弦武者的胸膛,一阵搅动之后,那弦武者一下子就不行了,顿时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这是说明着什么,这是说明着路凌,他是知道的嘛,安若暗暗地思考着,那真的是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呢。 圣弦武初期……圣弦武中期……圣弦武后期,一瞬间,他的气息便连跳三级,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比心悸的极端。 这地方重要的是安全,然后能对任何物资进行初步处理,并且有一个规模大点的炼金工厂,有个高级的大型实验室。 重新回来的黑ms坐回了椅子上,但苏清歌明显感觉到他脸上有种很萌,很搞笑的惨兮兮相,当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想去佛界找子修,只是她去得了佛界,却无法深入佛界。她能见到一些罗汉,却见不到佛,除了如来。 陆七满脸惶恐的摆摆手:“我不去,我不去!老爷子要是问起了,你就说我来过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其实媒体们也并不意外,之前有很多体育明星,来到华夏目的地都是江城,其中不少体育明星是接受专业科学的训练,更大一部分是为了做康复治疗。 在一段时间的训练后,运动员的成绩有明显提升,但为了稳定住成绩,沈洋还要跟随田径队到真正的国际比赛里,检验运动员训练成果。 营地周围,依然是魔法师垒起土墙,然后每隔十米,就插上一杆魔法旗帜。 火祖不甘示弱,操纵火元素,他的手中出现两根通红的火鞭,空中火星点点。 刑警虽然危险,可是哪有卧底危险的?儿子不用卧底,而且需要接受媒体采访,也证明了儿子的能耐。 萧寒烟因为自知理亏,毕竟违反父亲禁足令外出,在父亲看来也是极为叛逆和不孝,所以她也没有和父亲辩驳什么,只是静静的跪在地上听候父亲责骂。 但是他忽视这些强者的贪婪之心,白家庄园下有大地灵脉,足可以让他们疯狂。 这会儿唐冰玉终于知道对方是在找什么了,顿时笑逐颜开,她也是学过钢琴的,毕竟梦想当一个明星,几样乐器还是都学了的,这会儿听到周泽楷问她,给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曲子。 这样的想法让程冰的眉头一皱,不过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周泽楷。 “你确定针头,或者是我们使用的这种针头能够扎破首领的皮肤?若是可以的话,我是不反对注射营养针的”。 现在沈月如根本不担心,因为有叶秋,即使这次可能失败,但是,有叶秋的情况下,到时要叶秋画那些设计图,就完全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为杀白羽,创世神彻底疯狂,不惜一切代价,使用整个光明界的力量。 进门之后,对上迎来的服务员,周泽楷拉着唐冰玉的手,笑眯眯道。 这四周安静的可怕,他们这一路走来,也派出过几名探子去四周看看,担心是否会有埋伏。 “鬼魅长老,麻烦你带我师姐去见老师,我……”江陵将怀中胡列娜递给一旁鬼魅,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今晚还是尽 量不要休息好了,毕竟因为连夜赶稿,今天下午时有补过一次觉。 “老陈,把全部货款给国内转过去吧。”杨逸一进门就对陈铭博交代道,刚才他就是去环球要上周的分账去了。 第三七四章 不能空手去 止步于别样群山前的师春一伙,依然在就地等待。 暗哨的职责师春没有完全旁落,依然是亲自趴在一处山顶上观察,这个鬼地方的光线不好,他的右眼异能自然是最佳的预警保障。 这一切,许安长和尤牧都看在了眼里,甭管之前两件宝物被吞后对师春的看法如何,眼下两人是服气的。 明山宗明明是这位说的算,这 孟雨彤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抵抗,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急速飞来,砸向布轮特,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 白燕紫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白家再强,也不可能和这些老牌大势力对抗。 袁绍与拉着韩言的胳膊,又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韩言的肩膀,紧接着转身进楼,脸上已经满是唏嘘之色。 这下品‘法器’也不过如此,也就拿来骗骗那些有钱人而已,白羽嘴角闪过一丝不屑。 孙观的语气说不出是悲是喜,只是神色之间却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然后,宁晞慢慢运行功法,一道暖和的气息从丹田处飘散出来,犹如万千细流,顺着血液脉络,流动起来,缓缓的开始清除残留在全身脉络中的外来灵力。 在徐进财心中,混迹赌场十多年的他,骰子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知道骰子的赌法不下十余种,且都门门清,况且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见到眼前的角都竟然爆发出了地怨虞最强的力量,将除了他自己本体土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之外的四颗心脏全部释放出来,羽顿时眯起了双眼。 “叶先生,我已经意识到在这方面没有做好。”钟老板急忙道歉道。 “师姐,你不要拦着我,这时太不像话了,师姐你在这里等他,他却在里面睡大觉,想先就觉得不爽,我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揪出来好好地质问一番!”刘挺厉声说道。 “来不及了,你还是收下吧,毕竟这可是上品符篆,我也没多少的,能送给你,也是你的荣幸。”叶飞笑着说完,就开始和分身一起捏诀了。 柳云还特意和谢尔盖·布林签订了一个私下协议,如果明年年底之前悠信的有效注册用户可以突破一亿的话,他愿意承担这个技术团队的所有费用开支,而且另有奖金。 管家这个词很有些年代感了,现在的有钱人家多会请月嫂,保姆在家照看孩子,打扫卫生,至于有没有人聘请管家陈墨就不知道了。 在过去的半年里陈墨算是逆流而上,但他知道去年的大形势是消费降级,许多生意都不好做,许多公司都在降薪,裁员;明远金融的销售部年终奖砍了一半,之前的承诺有的也没有兑现,不过对于工作陈墨也有自己的看法。 巨鳄将军跟随柳逸然与花如月前往天鹤湖,原来水灵族的老窝便是在天鹤湖中。 特别是那个渡劫强者说出那些霸气的话时,叶飞真的感觉太真实了,甚至他都以为那是自己说出来的。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忘记了姐姐长得什么样子,为何这一刻却是听得出这就是姐姐的声音? 这也让孟洛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时时刻刻担心那个压在心头上的大山。 他这句话问得非常冷酷。就是针对陈浩成的,陈浩成听到这话的时候仿佛浑身罩下了一层冰霜,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激凌。_ 第三七五章 千姿百态 塔内又陷入了沉寂。 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个大问题。 稍后,那个少年郎模样人的声音响起,“那丫头真要遇上了喜欢的人,犯得着跟咱们打招呼吗?还提亲,提鬼的亲,无非就是想找借口进来破阵。” 女人轻叹的声音响起,“谁说这丫头不会骗人,对咱们那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啊,明知道我们与这塔炼制在了一 温禾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很成功的被说服,松开了他,改为搂住他的手臂。 有韩柯这样的天下数得上数的强者拉拔房家人,房家人在这个村里自然地位不同。 “什么……”白芷惊呼,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哥哥死了,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什么都不曾留下。风神明明去了花界报信,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黄倩倩接过木棍,一阵恶心的用木棍捣鼓着自己的菊花,用了好几根木棍以后,还是觉得没有擦干净。 “就是你了!抓回去!”一确定之后,立马就一个挥手,让人去抓洛云汐。 此处视野极开阔,纵然是暗沉的阴天,李灵也可以看清沈浪眼中的神情。 在外人面前,她不总是云淡风轻,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与他说起话来,竟畏首畏尾起来了? “大哥,你饶她不死,日后我定然多加管束,决不让她再惹是非。”眼见许氏奄奄一息,顾长宁对着顾长辞跪了下来,乞求道。 走到豫州城外已是子夜,城门紧闭,她牵着马到走到城门一侧,随便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半个月来风餐露宿,让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少年如玉的容颜俊雅而干净,一双深邃的凤眸微微上挑,笑意竟不自觉的流露而出。 理拉德坐在床边,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有话说,但又没说,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却让我很自在。 “这是你没遇见我,早遇见我,你早就知道了。”赵水仙眼不眨心不跳,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现在自己都还有些头疼。叶夫根尼娅苦笑的坐了起来,看来这一晚上,自己和这个妹妹可是没少喝酒。 过了一会,猫咪的叫声停住了,然后床尾传来轻轻的颤动,我勾了勾嘴角,笑了。 随着一声汽车的响声,汽车发动了,翟芳慢慢的离开李浩的身体说道“一定要去京城找我,我等着你,”翟芳说完,慢慢的走了。 杨宗佑很清楚江铭和阿凤的打算,他也知道自己算是中了他们二人的计,可是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做不到。 双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滑动,撩拨的我也有些受不住了,双手攀着理拉德的脖子,想要理拉德更多的触碰。 听了他的话,那种魅惑人心的声音让我不自觉的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尤其是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让我下床,他自己也学着偷懒,每天跟我一起窝在床上,聊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题。 慕芷菡手敲痛了,嗓子喊哑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她绝望地收回手来,靠在门边喘着粗气。 “打出那一枪的人运用的是天演!”龙王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稍微失神的苏慕白反应了过来。 绕来绕去,终于来到白魅儿的庭院,正想着要不要敲敲门,突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她猛力推开庭院的竹栏,疾步推门进了房间。 第三七六章 嘴到擒来 其实换了别人遇上这情况,压根没必要多此一举,反正待会儿都是要把人给引诱来一网打尽的。  可他师大当家的不一样,被李红酒拿那剑雷劈过后,体内吸收的  众人都是用仰视神的一样的目光膜拜着令狐冲。而令狐冲的表情,已经回到了初时的落寞,缓缓地走回到亭子当中,迎风而立。  南星魂走入了办公室,比起前面两位访客,她随意许多,因为她本身就是这办公室的主人之一,凤晴朗只好笑着打声招呼,可是他知道,现在一定笑得很难看。  还不算是个窝囊废,见他在那里有条不紊地安排。萧雪溪心里那股气渐渐的就平息了下来,她决定先收拾杜夫人这个毒fu。不要她过好日子的人,她也要她过不上好日子。  即一日三餐的伙食费,每场比赛的服装费,和拉票活动的劳务费……等等费用,她一筹莫展。  走在地面上,踩着沙沙作响的草地,我已经很确信海洋就在山的内部了,我清楚的感觉到标志着海洋位置的光点在自己的脚下很深的位置。怎么办?是应该找到进去的机关,还是干脆挖个洞进去?  很久没有遇到和自己一对一的防守者了,现在遇到了一个,倒是也让赵亚宁稍微有些兴奋。  她心中疑惑,脚步却不停,走到西林身边,当看他露出我笑容时,忽然感觉阳光有点两眼,而且身边无数包含怨念的眼神,向她发出精神攻击地死光。  带头那人眼睛都直了。老实说,这次行动来的人多,他也不是能把每张脸都记下来的,分配好分组和各自任务之后,就开始按队伍编制指挥了,这样方便,只要记齐每支队伍的职业构成和大概实力就行。  相当于,今天是三更了,因此明天只有一更,还是平均两更,木有食言。  “草泥马的,你骂谁呢”这时阿扬站起来,愤怒的骂道。齐昊也面带怒色的盯着胖子。  黑鹰黑色羽翼乱颤,如同黑金铸成一般,闪烁着层层幽光!双翅摆动,发出铿铿之声!鹰眼之中凶光四射。  青年男子沉‘吟’了一下,毕竟他与独孤鸣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独孤鸣救过他们,可是若是他不怀好意的话,那整个独孤家将会带来巨大的灾难。  还不到一刻钟,这佛像身上的所有黄金外壳,都熔化成了金水,流向了四处。  “我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鬼?你不是很厉害吗?”青青笑了。  南宫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而是拍拍手站起来,揭开锅盖,拿着灶边的勺子伸到锅底搅了搅,以免糊锅,然后舀了一点粥出来,借着晕黄的烛光瞧了成色。  此时已近是夜晚,不过来度假村的游客还是很多,虽然陆军不是第一次来度假村,但也比较了解,度假村里面什么都有,只要是玩的东西都有,不过价格还是很昂贵的。  面对化为无数冰箭的雨滴,这次血德的脸色终于是沉了沉,这自然法则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棘手,他的实力明明比独孤鸣强大不少,但是却一直无法将独孤鸣寻找出来,而且还被动的受到攻击。 第三七七章 你带路 能把人从昏迷中痛醒的痛,那滋味可想而知。 加之法力受制,生扛硬受不说,昏暗视线条件下也无法施法调整视力看清现场的人,只朦胧看到有一些人围着自己。 巫珊珊清楚记得自己昏迷前是被谁打伤的,口中呜呜了几声,在怒斥宫时希,这一开口才知道自己下巴被卸,无法正常说话。 好在师春并不怕这里出现亮 听到庞博一连串的问题,萧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手托着异火,在这漆黑的青铜巨棺,查看了起来。 此时的轩辕凌峰可是没有留丝毫余力的朝着盘宇鸿打去,只是,双方差距太大了,轩辕凌峰的攻击在盘宇鸿的眼中跟轩辕杰宏的没有任何区别。 “纳铁听了这胡梦雅的话,猛的一惊,他终于明白这丫头的真正目的了,听她的意思是想把自己这些人跟分散,然后逐个击破,而且她之前用言语挤兑自己,弄得现在自己还真不好反对她的意见,一时间,纳铁只得保持沉默。 “怪不得那便宜师父什么,这垃圾体质还有一个”无漏之体“的名称!看来,只是别人不懂而已,这身体的奥妙……”韩非洒然一笑,却不在多想,手中一动,那三尺青锋瞬间出鞘!开始在院子里面演练了起来。 “追!”,许云坚定的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可不会放过。 乔辉少校端起第三杯马丁尼,略带不满的朝屋子东侧望了一眼,那儿是以联盟科研院的乔睿博士为中心的男人圈。 是她自己太大意,本来养心殿没有侍卫就不对劲,自己却轻易的上钩了,能怪谁呢,只怪自己想让唐唐离开,只怪自己爱上了白墨紫。 “呦,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有狗在吠”卿鸿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沐倾城说的话,她邪肆的一笑,款款的走了进来,斜眼轻瞟了一眼穿着艳美的沐倾城,戏谑的说道。 走在枪兵后方的是贞德和许云,两人身侧是7名烈阳射手,这几名三阶兵种完全被贞德当成王牌看待,最后面的才是神射手和弓箭手部队,如此多的远程火力,完全可以用箭雨瞬间淹没一切千名以下的低阶兵种。 杨墨最终被送到了郑秀晶的房间,无良姐姐们一个个笑容诡异的离开,只留下害羞的郑秀晶和一个装醉的杨墨。 “这个怪物,甚至比他的父母还要妖孽,老天爷为什么会创造出这种人来。”其他武王境强者,也一个个被惊呆在了原地,声音发颤地道。 “大首领,我们靠近洛拉城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只看到不少坎帕尼亚人在城外抬尸体……敌人确实是从洛拉北门出城的,他们穿戴整齐,不像是刚刚结束的战斗……”卡乌蒂尼探子神情悲戚的说着。 李乘拿出来的这把匕首为铜制,只不过因为历史的长河氧化,还有沾染的血迹凝固,整个匕首的身上都带着一层黑色的包浆,透着一股子异样的美感。 失去肉身,只有灵魂残存,那种可怖的空虚感,足以吞噬人的心智。 但是吴争在这里,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诞星塔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刺目的刀芒虽然依旧庞大无匹,但是已变得朴实无华,毫无疑问,力量更加的凝练。 第三七八章 豪横 而他宫时希此去的心态跟其他门派的人也是不一样的。他一伙探路去过一次,见过确实没什么危险,去同一个地方的害怕劲已经过去了,此番再去,心态上还好。其余各派则一层往上怨怪一层。此地的恐怖存在已经出手了,大家手上又没了什么法宝,也该适可而止了。这个时候退了,自家宗门也不会说什不知是不是老天眷顾,昏迷的查尔斯感觉到脸部剧痛,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即便对方的元神再怎么强大,再怎么轻松打爆灭魂之刃,也会被它的不死不休特性给熬死。“这是我用魔法帮你们做的假肢,只能维持十五年。”李毅等他们发泄了一会儿说道。看着地上散乱的衣服,还有到处还留存的吐的痕迹,黎月俏脸也不由红了起来。韩渝正想乘电厂码头的交通艇去江上看看,三辆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驶了过来。此时正是白天,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李毅将身形隐去,直接飞到了查尔斯的城堡里。“请问远道而来的客人,您是否是尊贵的蛊师大人?”还未到村口,就有一名守卫迎了上来。“能够加入根部也是不错的,毕竟根部是和暗部齐名的部门。”卡卡西这么说道。果然是邪祟入体么,这丫头的精神意志还不够强大,无法接受自己做不到惩奸除恶、报仇雪恨这一事实而导致的心魔入体。随着棺盖被我们三人移动之后,三人再次发力,直接就将棺盖掀了过去。没想到今天冤家路窄,他们竟然在这里相见了,既然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家伙的踪迹,就先找它讨回一点利息,将来新账旧账一起算。这天是星期一,当时的冉斯年还以为这个周一会像以往无数个周一一样,在习惯性的忙碌中度过,他根本没有预料,那个周一就是改写他往后命运的一个开端。而且一想大头鬼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想到这里魅影一口气买下了十颗金珠,自己留了四颗,剩下的六颗分给无耻和尚跟大头鬼。“慢着,你们是哪来的!为何不交税!”陈云刚想进程,就被这门前的两个守卫给挡在了城门之外。“聂天,为何西门傲会追杀你与语嫣,依我看并不像是为了一把剑那么简单!”这时,洪星轩问了一声。陈云知道宫泽是在试探自己,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抗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依旧神闲气静,不紧不慢的和他们说笑,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刘冲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翻出潘洪江的号码就拨了过去,待电话接通后,刘冲就把手机递给了王长龙。“我们是认识,上次我陪母亲去碧云寺上香还见到她回去看望那里的尼姑了,然后我们还聊了一会呢。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没刁难她吧?”裴雪柔笑着柔声问。大厅正中,“忠义千秋”的匾额下,一位老者端坐在轮椅上,正在闭目养神,这老者身形瘦削,衣着简朴,不自藻饰,满头银发,脸上棱角分明,条条皱纹像被到刀削过一般,五官端正,颌下留着长髯。“我到底怎么了?还有,刚才为什么我会没有意识了”抬头看向雷兽问道。靠,听的我汗毛孔都竖起来了,一扭头,王妈像个鬼混似的站在楼梯口,我差点叫出声来。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这个时候,君沫璃早就已经死了一万次。半空中一把抓住了白天鹅的双脚!带动着白天鹅的整个身子因为她的体重往下沉了沉。似乎是为了迎合主场球迷的看球热情,苏珊很“善解人意”的把王金放进了首发名单,与他搭档的是孟福德、凯尔凯西、博伦博伊以及上一场表现出色的马绍尔-普拉姆利。正当张明月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时,那吃痛的庞大恶蛟突然掉转了头,凶恶的目光朝山脚这一处看了过来。就在这时,雄鹿在穆林的示意下,内线控制住篮板,做好补位,外线以高速的轮转换防,封堵住勇士外线球员的进攻。进攻只有一条思路,那就是拉进泥潭里,困住勇士的脚。登记处的一级巫师到也并没有因为林成在他的身边就放松对辛巴的检查,应该做的事情是一样都不少。林家的仇人可不就是魔教?九大爷跟魔教有关系岂非不是魔教中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我们省最大的金融公司的Coo周梓铭!经常曝光在电视和媒体上,他怎么来了?“听说了吗。北燕在南浔的质子失踪了。”大朝会有官员低声议论。一阵破空声响起,数百把紫色玉尺没入青色毒雾之中,发出一阵闷响。当时因为有了系统,又给了那么多什么任务,让她把自己境界忽略了,就在前几天胡家学习蛊医术,她才无意间知道,自己竟然跨越了一个境界,到达了大成境巅峰实力。 第三七九章 点到为止 他宫时希告诉各派人马,说巫珊珊他们被此地的恐怖存在给解决了,现在巫珊珊就在师春他们手上,这让他怎么办,自己抽自己嘴巴能解决问题吗? 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带着各派人马去哪不行,干嘛真要把人带到师春他们落脚的地方来,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 还有,他也想知道师春一伙是不是脑子有 苏槿言又羞又恼,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反观季策没事儿人一样,只是有些不满被打扰了兴致。 索德洛尔和步兵师的士官们陆续上场,泰夫林玛索拉跟着特种连的所有成员上台,由莎莉亲自将徽记授予这些骁勇的将士们。之后更有工程连的排长们上场,排长洛夏克赫然在列。 霎那之间,楚轩体内的磅礴力量,就如同开闸泄洪一样,疯狂的朝着‘混’元神枪内灌注而去,顿时,‘混’元神枪疯狂的颤动起来,枪身和之上浮现出浓烈的‘混’沌光芒和强悍至极的力量‘波’动,如‘浪’涛般涌动着。 回去的路上,萧宅每隔十分钟就打一个电话,追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对面利用着落雪神鞭缠绕上了天荒战戟,试图通过落雪神鞭束缚洪宇的雪落半圣闻言不由一愣。 于沐森慢慢靠过去,清爽的沐浴露香瞬时盈满她整个鼻息,她的心口微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这大概也是龙珠世界的地球被毁灭好多次可是居住其上的人类却一点悲观情绪都没有的原因吧。 这琳娜却是在燃烧生命原核,想要融合自己的身体,让腹中胎儿降临世间。 “哼,你这个老不死的,有本事就进来吧。”道陵冷哼,掉头就往这个巨大的火域最深处蹿去。 而此时,沈恩星站在楼上,倚着窗口,正看到顾霖宇离开了别墅。 闻言,南浩然也没有生气,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喜欢又怎么样,宣南奎又不喜欢自己,自己逼得太紧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罢了。 他们跟老爷子的关系也都挺好,逢年过节就算没时间上门拜访,也会打电话问候,顺便寄一些老爷子和老太太比较喜欢的茶叶、虫草之类的礼品。 一路上,老实和尚看着村子里的布景,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那条赤链蛇正向一只老鼠游去,眼中满是冰冷,不断吐出蛇信,似乎在感受美餐的味道。 这时候,一道略显爽朗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半空中传来一声剑鸣,一道亮白剑光倏忽而至,眨眼间已行至黑衣人眼前。 在菩提院大青石下面,老实和尚挖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有着他这些年忽悠来的所有积蓄。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卡里有十几万,加上这几天的收入,差不多有二十万。 所以宣南奎的一举一动,自然是一丝不漏的落入了南浩然的眼中,南浩然走到床的旁边,毫无预兆的打开了灯。 不过白月倒是觉得这本火行心法应该会很适合自己的弟子,再加上她的灵戒之中正好还有着一颗涅槃后期的火行妖兽内丹,正好拿来试试看,万一行不通的话就强行抹去这本心法的印记,再去向千灵讨另一本来。 第三八零章 李红酒你大爷 对于这挑祸到一半又打住的好意,李红酒略怔,要不是死了同门,他差点被这俩兄弟的行为给逗乐了。 他反应不慢,意识到了对方的好意来由。 问题是他压根不怕,没错,弄坏了那么多门派的法宝,真要被各派联手索赔的话,衍宝宗还真赔不起。 可关键是,他只要能拿下师春,弄到寻找神火的秘法,这些问题还是 原来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高层们,忽然看到面前的屏幕亮了,都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正襟危坐,一个个的表情凝重,就像刚刚讨论了什么重大决策似的。 与此同时他也是确定在叶云的背后一定有人,否则的话,单凭叶云的实力根本无法杀死他这么多的护卫。 袁欢欢虽然也不爽,但是毕竟是朋友的客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这家伙产生了厌感。 孔礼凡目光深沉,闪过一抹忌惮,他猛然吸了口气,体内的洞虚之力顿时在身体周围涌出,凝结成了极为强横的光芒。 昨晚接完夏浅的电话,娘娘就盘算着要回到宋槿言成长的地方看看。 现在人类联盟各条战线大部分都在进行防御,抵挡魔神的进攻,根本没有余力对魔神展开反攻。 此时此刻,他不禁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将自己心里的推断告诉雷震,从而导致马庆云等人的离开。 可是林奕倒好,虽然不是大医院的主任级别,但一身医术却直接碾压了那些最顶尖的医学教授,赫然是已经站在了巅峰,饶是秦康见过不少天才,可是当面对林奕的时候,依旧是觉得有些惊艳。 如果钱豹还在的话,必定能认出来,那就是刚刚嚣张不已的钱龙。 过去的让他过去吧,把好的东西留给世人,这些消息不如随风飘逝,这么多年了再传出去只会徒增伤害,不要破坏那些原本稳定的生活了,至于前阵死的人,那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外婆家在三楼,二十多年前的老居民楼,楼上楼下住的都是阳宁一中的教师,大家对外婆都很尊敬,外婆的后事都是他们帮着操办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外国人是非常守时的,而季思明本人也是一个特别注重遵守时间的人,他沿着长长的走廊向c座走去。 “你还好吧。”就在这时,从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没有……哪有呢……是我……是我这么多人不习惯。”我有些狼狈地解释道,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乐乐平日里的温柔安静,今天她的表现确确实实地吓到了我。这也应证了那句古训:人不可貌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墨风!”胖子嘿嘿一笑,那一对略显猥琐的三角眼顿时眯了起来,看着林帆,眼中闪过一抹战意。 “我在这里。”云照影从许仙的身后走到莫莫面前,他注视着莫莫,等待她开口。 陡然间,眼前突然光芒大作,她以为云氏兄弟又使用了什么异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将混天绫舞得风雨不透。 方才放下行李,列车就缓缓地启动了,真是好险那!这节车厢内基本都是前往黄山旅游的人们,各式各样旅行社的帽子将原本略显拥挤的车厢妆点得是五彩缤纷。 楚风知晓他们已经开始进入中原大地与南疆的交界区域,再往被前进差不多一天的路途,便将会进入中原大地。 第三八一章 逃跑 突然被乌光笼罩的李红酒,眼前一黑,再次丧失了视觉和听觉,其实还有嗅觉。然嗅觉这玩意,在神火域正常情况下用不上,也不敢用,本就断了自身嗅觉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遭受‘三尸镜’的攻击,上一次被他以雷剑破了。所以眼前一黑,他就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之前看到师春手上拿出了铜镜,他就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烈酒,在碑前洒下,然后摆上贡品,退后三步,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的声音传去很远,在秋意浓的环境里显得特别苍白沉闷。纪元亮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慌慌张张的把那床被子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里间,把被子丢了进去,然后又回来把沙发前面茶几上的烟头儿扫到一旁去,总算让环境看起来略微显得整洁了那么一点点。我去,他还真是敢蹬鼻子上脸,这样有恃无恐?往日白雪不拿正眼瞧管胖,现在都是笑眯眯的。为了保命,竟然按着我的肩膀下压。月光渐渐地暗了下去,我们下意识地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在云间缓缓的移动,然后黑夜又渐渐恢复了一点亮光,在圆月正要逃脱云雾的遮掩时,我和他都一并屏住了呼吸。“如果是晚个十分八分就能死的病,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你以为你是谁?上帝?”秦沧根本不接受唐果的说辞,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就这么拽着她往前走。我不自然的笑了,萧雅丹能当着自己亲人的面,虽说这位不怀好意,能说出这样的话很不容易,这段时间的磨炼,让丫头也成长了不少。刘天立和雷阳子也是极为吃惊,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一头身高二十多米、长约百米的黑牛,天生兽人的一种,至少修炼三百多年,才有这幅体格,浑身肌肉犹如钢铁浇筑,刀不侵,闪烁着妖冶的黑光,一缕缕惊人的魔气,从这庞大的身躯之中逸散出来,融化在空气之中。“老斩,你还是那个暴脾气,一点就着,我们老大哪里在耍你,这是基本的谈判条件好吧,这智商也没谁了!”老王不失时机的损。“孔晓彤和仲自明之间的矛盾,孔晓彤家里人是什么反应?”秦沧问。就在叶炎刚好离开萧媚房间,准备一展宏图,完成下半身的性福时。说完之后那家伙便转身离开,将魏杨他们三人留在了原地,任凭魏杨他们如何喊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周天学府的学员布道能力是很强的。这也就是大召唤时代具有如此强大活力的重要原因之一。陆家家主走之前还特意警告众人不要进入那几个深坑,众人心里也是清楚这其中的危险,毕竟之前那一幕,众人可都是亲耳所见。而墨兮本人,比起江湫,她更心疼总只和保姆一起住的江溯,时不时去看江溯,得知江湫要离开一阵子后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覃娘子说话间,展示了一个大幅度的横劈腿跳跃,如飞燕凌空不胜风力,煞是轻盈美妙。“我为什么不能去?”龙黯不太高兴,因为自己想去科技云看看,送送杜狄冬他们,可是龙氪不让去,甚至对龙黯说是不能去。刘笑想要拉拢周鸣,那是刘笑的事情。姜玄行事,从来我行我素,随心所欲。 第三八二章 未婚妻 有人敢杀到这里来的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就像当年那个和真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预料的一样。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说,敢为了真儿来这里提亲的,不是有能力来收拾他们的人,就可能是真儿的有缘人。  若不是真心喜欢真儿,谁敢来这里提亲?  而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些乱,九爷感觉到了,不但有人杀来了  “那行吧!办完事我建议你租个马,些许能赶上,祝你好运!一定高中。”老人说道。  崇康帝今日难得心情不错,两湖总督于世杰、晋西巡抚岳宗昌、甘陇巡抚杨庭贞、齐鲁巡抚左中奇等新党中坚干吏已悉数至京。  “噢,不好意思,虽然歌曲已经表演完毕,不过,我自己却是仍然沉浸在歌曲的意境当中不能自拔。”收起自己一脸猪哥相的窦唯,马上举起话筒,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家中需要做主的大事,陆萍从来也都是和武煜商量着来,哪怕在旁人眼里,武煜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铃音一步踏前,再度挥剑,蓝色的荆棘波纹陡然生出,将破裂的空间撑开,深蓝色色彩深深地浸透到黑暗与海水中,强行侵染外物。  见她哭的如此凄凉,贾家族人也都想起了往日里贾琏的好来,无不跟着落泪。  可西宫那边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且看那:人人欢腾精神爽,蒸蒸热烈势趋强,掌中多此一明珠,龙颜悦喜从天降。自从离蝉皇妃生了一个公主后,西宫就如注定的那样,陷入了一片欢腾之中。  沿着古墙一路走到了君苑,而后两人再掉头往梦琴苑走,一去一回也是走了四十多分钟。  “哈利每年暑假依然需要在这里居住,而你们必须保证不对他造成任何困扰——包括使用语言暴力以及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嘶……,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是肥头大耳的,但不会傻到那种地步吧?  要知道唐韵的家住的算是很偏僻的,搞不好就有流氓之类的家伙出现。  而就在这时,剩下的那些对秦斌底细毫不知情的保安顿时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现在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位教官是想用这种方式建议威信。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叫秦斌的家伙,肯定会吃不少的苦头。  原来,唐建国原来是国家的一个考古队的成员,后来才退休了,离开了考古事业,但是却也教出了几个比较出色的学生,这些学生现在都成了国家考古队的中流砥柱。  望着一脸微笑的汉斯顿和迪马斯,凌云不由得一怔,但是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游戏之中的骨堂。  身下的贼身体很软,我觉得奇怪,但手上却没停下动作,突然我摸到了两团软软的东西,正好奇这是什么东西,用力捏了捏,一个念头瞬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惊得我头皮都麻了。  “康王?”完颜晟不自觉重复了一句,思忖道:十几万人竟敢张旗北上,直逼我大金边界,看来此路兵马绝非孤夫之勇,其后必有大军为盾,倘他日兴师北伐,我大金国就将面临祸殃。  “我绝对停好,”王峰点了点头,暗想:搞不好又会是出现那种激情的电影,毕竟上次和唐韵也是在这里的电影院看的,这次在遇到想来也是可能性非常之大。  至于黑虎,这家伙每次都是无肉不欢,自己也不可能每天都吃肉,只能让它去祸害附近的饭店去,老黑身手麻利,倒是不用担心被人给抓到。 第三八三章 出手 见李红酒居然在这里义正言辞地与九爷讲理,师春陡然感觉到了不妙,发现李红酒这笑面虎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才意识到,人家胡扯跟巫珊珊的关系,在乎的哪是什么验证真伪,人家的主要目的是在试探九爷的态度,九爷真要为此验明巫珊珊跟对方的关系,某种程度上便已经输了。 显然,不仅仅是他师春对这里的恐怖存在 听到朱凯这句话,田克他们是如蒙大赦,飞速的撤离,至于自己的那些食客?管这么多干嘛!自己性命要紧。 同她挥手道别后,李尔伫立在沙滩上,沉默的望着西下的太阳和淡蓝色的晚霞,心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忧伤,不由怀念起地球的故景。 好在吕天明那眉头深锁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刻钟后,就渐渐舒展而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神色。 盖伊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决定,回去后,就对血刃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反腐调查,绝对要揪出那个影响自己形象的家伙。 不过,周吉平也看得出来,马昆达的话还并没说完。所以周吉平打定主意,在马昆达没有说明之前,他只能静观其变。 对于与李妙儿这段看似糊涂的孽缘,秦飞只把他当做一段简单的露水姻缘,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就像后世那些一夜晚的爱情一样,绝对不会付出半点真情实意。 高大魁梧超过两米的身躯上穿着血红色的铠甲,外面披着统一的黑色斗篷,光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默默站在羽的面前一字排开。 “可是,人民怎么能建立?”约翰逊觉得这话有些可笑了,其实就连他也不相信人民能掌握权力。 “等等!”看到赵康正准备离开,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康和高宠,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此时,却见虎士在外道:“将军,许都来的符节令董昭,前来拜会将军。现在正厅等候。”曹昂闻言心中暗奇,董昭?自己似乎和他并不熟稔,他来拜会我做什么? “若华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能娶了她,是我们南家之幸,好好待她吧。”宣王再是拍了拍南景臣的肩膀说道。 她今天特意来商场想挑一件合适的礼服,就算到时候祁修泽看不上她,可如果北方集团的千金还不如她的话,那她的机会就还在。 苏沫言正准备点开这条评论的评论看看的,忽然感觉阳光被东西挡住,抬起眼,便看到顾元生盯着自己看。 上个版本开始,巫族就是一个容易忽略的对象,鲜少有玩家选择这个种族。 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郝剑感受到一种爆炸的力量在将他的清素回弹。 “不用了,你在府内吧,最近你和太子关系过于密切,七王爷一直盯着你们。”明若华忧心忡忡。 白泽刚刚进入大殿,便是一卷玉简飞了过来,身体一侧,这才堪堪躲了过去。 李警官自然也看见了,张俊极其紧张,揉着眼,一张张图片跟过来的,的确没有。 “太子哥哥和阿娜沁公主的事情紧锣密鼓在进行,七哥哥和穆家那姑娘也要成婚,父皇对我的婚事就不松口呢,傅安也是总不能让我去求母后吧。”令元这是在责怪傅安不够积极呢。 在开天剑派这十三座山峰上空,几乎每一处都在发生着ji烈的战斗。 就在柳水闭上双眸,等待着李夸父野蛮的占有自己的身体时,李夸父突然停了下来。_ 第三八四章 无法释怀 湖心岛这边罢手了,遭受袭击的李红酒那边也就消停了,只是那大地雷动的余波仍在持续,坍塌的山体有未尽之势,翻滚的落石,腾涌的烟尘去遮掩星空,隆隆声依然。回头望那余波的左子升等人的脸色都吓白了,吓得头皮发麻。那道虚空裂纹他们都看到了,这是有人在隔空出手。如神一般无视虚空伸手,有如此“关你什么事。”幻禧想起自己为情而困的样子,觉得墨礼说这话就是在嘲讽他。“行啦,行啦,我不玩了,该满意了吧。”儿子气哼哼地关了电脑回卧室睡觉去了。“烟儿,问你件事。”柳南风声音也有些沙哑,记得他当时气吐了血昏迷,这次也是第一次来简辰和简爱的墓前。现在在他的周围的不再是集体宿舍,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房间,朦胧的意识仿佛在告诉他,昨天晚上无比疲倦的他进入这个卧室后倒头就睡了,并没有怎么仔细观察这个房间。可是……却不想老东家不肯同意解约,还用背后那强大的律师团队,把她告了法庭,要求她重新回到jr娱乐。一大早她刚到教室,念晖就直接找来教室了,引来同学们尖叫和围观。云澈退后一步,声音落下,随着天毒珠光芒闪动,一个完全透明的水晶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水晶棺之中,躺着一个头发花白、全身脏乱,面容干枯丑厉的老人。我对儿子说了一会话,他的情绪有了好转。他从地下站起来,抬起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我凝望。我精神为之一振,过去儿子在这类的事情中自己从未主动站起来过。这坚定了我的谈话信心。“怎么那么久?”柳南风有些饿,进厨房开冰箱拿走她下午做的千层。本来就因为昨日一整天的变态训练,让他们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即使有金毛狮王在后面威胁,短暂地爆发了人体潜能后,再也没了力气,他们还是没能在半个时辰内完成负重跑圈的惩罚任务。军方也很久没有找我们出任务了,现在贸然提出受训三个月,好像不大好。闵珠儿眼睛睁得很大很圆,一张嫩脸像红透了苹果一样,满脸希冀的望着陆晴清,情急之下,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对陆晴清叫回了原来的称呼。以往南荒的灵气都是被封印魔皇的大阵给吸收了,而在大阵崩溃之后,南荒的灵气正在以一个喜人的速度恢复着。车子四周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洒得到处都是,同时见得几条很大的软体触角。叶空由于装备效果,与精灵族交谈的时候,自动获得了更高级的待遇,因此,他触发了真正的剧情事件·「雷霆山脉的地下异常」。董奉放下了自己的药箱,坐在了床边上,专心致志的为黄叙把起来了脉象。此时这个负责人猜测的东西已经成真了,要知道面前这些没有攻击的战舰,都是一种新的科技,当对方将攻击发射了过来后,这边的武器会默默地将这些攻击吸收进去。已经因为吕布战败而失去信心的西凉军,慌忙的放下武器,蹲到了一旁。系统提示:‘香蕉你个麻辣’退出了您的公会,公会积分将重新计算。话音落一抖衣袖,竟从袖口里飞出一道黑光来,娄窟把黑光接到手里,竟是一截断臂。自然是黎天斩掉的那截。 第三八五章 师春打伤的 未知使人恐惧,没去过湖心岛之前,鉴于过往的恐怖传说,师大当家打死也不愿往。 真被人逼得不去了一趟之后,当真正亲自面对过那所谓的恐怖后,发现好像也就那样,尤其是九爷那边让他难以原谅的行为。 然他这话一出口,立马吓身边人一跳,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又送上去干嘛,不带这样找死的。 别说一边的 原本在他落脚之地的幽蚁,都被他的武道真域排挤开,即使没有被排挤开的幽蚁也被压成了粉末。 由心存芥蒂的冷漠同僚,变成并肩血战的兄弟,而且,这个兄弟还为了助自己脱围,不惜牺牲自己,李典在张辽的心中,已然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南城门处,董卓看着视野尽头朝着他们涌来的黄巾军士兵,不禁脸上一抽,一股悸动从心中生起。 就从天铸城的名声,还有方才的相处来看,姜预觉得肖露露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他的直觉也是如此告知他的。 孔德回:“我记的是,蓝天有太阳,大地有房子。后两句是什么来着,我腹中十分饥饿,记不起来矣?”孔德说着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在他们中间的,换成任何一个半步天境,都会被目光杀死,沦为没有灵魂的尸体。 但在这时,一股灼热的气浪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而一旁的叶晨却是眯着眼睛扭头看向了他的侧面方向。 自己初来乍到,无疑是个最新的兵,眼前的兵定然比自己资格老,见他又说,便按他说的做了,立直站好。 “我们走。”魅影对属下们说了句即随村主向村外走,“是。”众属下立即回应在后跟着。 思虑自此白狼毫不犹豫分出大量人手保护阵眼,绝不能让魔物破坏防御阵法。 经过四年的恢复,诺莫瑞根已经恢复如初,大工匠梅卡托克和一个工匠亲自在地铁出口处接见了克劳迪娅和阿扎达斯。 鬼二一听,当下骇然,他心想,本人正是猜到大人可能会这样说,才一直不想提这个任务来着。 连袁老爷子都在不断的感叹,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这样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没死,我能通过先天法器感受到她的气息,不过也虚弱了不少。”不远处的石荒现在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回应道。 当楼道的门被打开之后,只要人还站在门边,里面的那个黑影就不会去理会活人,而是优先离开这楼道。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倒退着行走的基础上的。 克劳迪娅不禁赞叹,凭借预言术,她已经看见了伊利丹身上那浓厚到极点的命运之力,在曾经光明制定的“正确命运”中,正是伊利丹带着他那一双金色双眼和艾泽拉斯的祝福,彻底解决了宇宙中的数个重大威胁。 萧羽心中却不太相信,他独自深入冥土,早已经远离那条生路,这么巧又在这里遇见齐风? 医道上的资质虽然不错,但在众弟子之中只是寻常,和罗源更是地下天上的差别。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按照克劳迪娅的描述,阿克蒙德跟那个怪物相比确实不算什么,而阿克蒙德就已经是凡人几乎无法抵挡的存在了,如果那个怪物逃离牢笼,估计整个世界都有可能因此而毁灭。 “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李维正尽量克制住内心的不满,若无其事地笑道。 第三八六章 入塔 咦……这是所有旁听者的反应,现场瞬间热闹了起来。“不可能,师春绝不可能是李红酒的对手。”“没错,更不要说打伤李红酒。”“师春对上李红酒只有逃的份。”“以李红酒的实力,只怕说是人仙境界之下的第一人也不为过。”“我们可是亲眼见到师春操持着一堆法宝被李红酒打经理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凝重,压低声音斥道:要是报表的事情倒好了,你说,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总裁?谢寒烟尽管有些怀疑,却也愿意往好的方面想,祈祷对方还好好活着。“居然有灵修武者,看来这次真是有意外收获!”对方并未回答叶纯的问题,反而扫了眼眼前的这帮人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鞋子被狠狠砸在他身上又滚落在地上,精致而奢侈的鞋子顿时滚落在一片泥土中。“什么人?”看到眼前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满头白发,而且身边的怪物也是个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怪物,叶纯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来者不善,搞不好,是这里的守卫才对。幽帝一声令下,几个手下越众而出,直接拽着君天魔尊向后倒退,离开边界。玲姐注意到我的目光,俏脸不由浮起一道红晕,转过身子背对着我喂。我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对她老公我是恨透了,哪里愿意去救他。在杨业眼里,楚云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哪怕知道楚云是青云宗内门长老的儿子,他也照杀不误。“嘿嘿,玲姐,你这么美,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我脑袋短路的就说了这句话。又塞给内掌柜一百两银票,内掌柜一想,反正都是银子,谁付账都成,如是就收了大贺夷离的银票。“燕将军,这是为何?”还未等卿鸿开口,众人便急切的问道,在他们看来,第二种方式不是更好吗?可是唐唐却想亲自去,她要拼一次,哪怕拼尽生命的力气,她也要亲自来救白少紫。而纳铁见到这个情况后,立刻开着腾龙朝着那全铜人冲过去,腾龙的速度可不是盖的,而且这可是二代腾龙,速度更是迅猛之极,这瞬间的加速度立刻就达到了音速的数倍,狠狠的就朝着那些个铜人撞了过去。“三天后,我带田公子一起来,听彭大人的好消息。”晏大太太起身往外走。“少夫人应该是怀有身孕了,只是时日尚浅,下官无法完全确诊。”乔太医之前的沉默是在措词,在这个环境之下,他不好说恭喜。包括梦菲菲在内的其他几人都是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很默契的摇了摇头,看来也没发现任何危险。跟着面前的青年坐上了电梯。一路上王林也是有些好奇,和那个青年聊了许多史教授是什么样的人。眉心中的宿命之眼微微的闪烁了几下,但是玄魂之力却清晰可见的在那腐朽之皇背后的老者幻象中看到了一道恐怖的波动。然后,白少紫就一脸无奈,他发现自己不能对唐唐的大脑抱任何幻想的,她的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好像装不下什么。骂完之后依旧有些不解气的疯魔童子,狠狠的在地上踩了几脚,这才心有不甘的找准一个方向,身形一闪,向前掠去。胡晓雨竟是伸手摸了摸夜殇的脑袋,像是长辈般的摸,一脸“慈祥”的微笑说道。 第三八七章 孩童说 见只是让回到岛上去而已,许、尤二人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看向了师春,要看师春的眼色,自己不敢做主,也确实不明白此时的情况,不便擅自做主,需要点配合。 只是简单回避而已,师春也就没计较了,略微点头示意。 于是许、尤二人又老老实实原路返回了,一点有怨言的意思都没有。 九爷又正式给师春介绍眼 苏沁撇了撇嘴,也没坐下,只是用一种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眼神看着黄博。 原本看到这台价值至少100万起的路虎开进来,他还有些犹豫,心里面还在合计,这台车的主人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开了进来。 陈平望着大坑中艰难起身的林浩,对着身旁那壮硕的黑衣男子吩咐一声后,踏剑朝着林浩不紧不慢的飞去。 这句话像一颗定时炸弹抛到这里数秒后爆炸,把这里的空气冻住,这里的一切停留在这一刻,等待一个契机来解救困在这里的一切。 这一切说来缓慢,却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自道种爆碎,到无尽雷霆加身,也仅是眨眼间的功夫。 原本看在他是韵儿的父亲份上,他想给他留下一条性命,但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瑞秋被绑在楼梯上,老爹持枪躲在后面,完美地避开了李安的所有射击角度。 生孩子留下的疾病,忽略不得,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去刺激到姑姑。 12月24号,平安夜的这一天,张诗婷所在项目组开发的游戏终于上线了。 吴代真说完了,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她悄悄抬起头,看到自家的大老板面色已然铁青,大老板要是发货,她这个炮灰会不会先倒霉? 月晨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归城的出现,丝毫没有规律。 但是半个月过去后,还是没有薄音丝毫的消息,他这男人已经石沉大海。 叶尘梦是空降的,还是顶着总裁夫人的身份空降的,所以也没人敢说什么。 “别太大声,这可是可全网直播呢!”李昊严肃的说道,跟着却是爆笑而起。 卫咏兰直盯着她进去,看得出来,她早有些坐不住了。而云七夕却假装看不懂,自顾自地坐下来。 他的仙人印记,现在具备绝对的优势,可是万一凌霄也踏入上八仙山,得到了仙人印记,那就麻烦了。 后来他调查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丫头经常在外面和人赌酒,喝的酩酊大醉。 “大伯,吃午饭了吧?”纪寒笑了笑,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当初自己归国后做治疗缺钱,纪烈是唯一一个主动给自己家送钱过来的,这些都是后来他偷听纪山谈话才知道的。 郊区的公路上,全副武装的明日奈队员驾驶的x亚波斯飞驰着。 这封拜贴突然出现了一副景象,夜色下的七里湖,平整如镜,四座高纵入云的山峰,还有山峰之上白雪皑皑印在七里湖里,甚是美丽。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七里湖上。 祖月上太阴气息弥漫,便是神侯在这里也无法长久留存,否则会被太阴力量毁掉元神魂魄。 在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下面的工作人员敲响了代表比赛开始的铜锣。 洪老跟随周磊很长一段时间,就留在清闲峰当一个管家还是可以的。白洁周磊的兄弟,周磊让他掌管清闲道居。周鑫,周行,赵白,周磊让他们帮着白洁一同管理清闲道居。 第三八八章 试探 目送尤牧离开后,四周看了看的许安长又患得患失了起来。一是担心尤牧会失手,一旦失手,后果可想而知,自己将被逼上绝路,其实两个人一起去更稳妥点,可这里又必须要留人才行。二是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冲动了,毕竟还没有确定这里有没有那些了不得的东西,万一是一场空怎么办?然而后悔也没用,其实刚没有武装直升机军方飞机,但是有着警方追捕用的直升机,不久之后空中就传来了螺旋桨嗡嗡!的声音,从那巨大的轰鸣声中可以推测出数量的庞大。“天野兄,这死亡丛林难道就有这些吗?这也没有什么意思。”天邪问道。周围地龙族众人依然如之前一般在自己身旁欢呼,跪伏在地低声祷告着。这里,灯火辉煌,即便是在白天,那些五颜六色耀眼无比的宝石让的所有人皆都是赞叹不已。一夜无话,夜晚悄然离去,月亮慢慢的落下,太阳再次升起,朝气的阳光照入房间之中,刺眼的阳光,把沉睡的冯木唤醒。她说完后,屋内是一片沉寂,仿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似的,顾玖玖的心更是攥在了一起。随即,叶青在原来没人的地方出现,在他身后还有一辆黑色的炫酷跑车,又不大像跑车。黑虎,一直都被放在系统空间里,都不知道会不会起怨言。容南城松开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暴躁地吸了几口。言优看不见他深邃如海的眼眸,亦看不见他眸里无尽的柔软与疼惜。叶青三天前,被凤舞打发了来了s市大学,叶青发现没有招生处,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凭借傻妞的地图,叶青可以瞬间找到s市大学的校长室。如今的陈家,在商界,乃至江城的地下世界,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影响力。“基安蒂,你们找到狙击手了吗?”接上安室透,车辆再次发动,琴酒又一次发问。也不能怪她多想,大晚上要她过来,除了那一层,她也想不到别的意思。“他有意无意跟我没关系,就是别来打扰我,我不希望我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你可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沈音清澈的双眸就直直盯着元律。态度和语气都很友好,配合食物诱惑,很容易让陌生的猫咪逐渐放下戒心。“什么事说吧!”顾南山见她神色有些恍惚,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顾南枝还想着揶揄她几句,老实说这个安定郡主还挺可爱的,就是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与昭华公主那种恶毒的人,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她估摸着谢逆也该回去了,便叫白露与霜降准备了许多补品,准备去给谢逆换药。独眼蛟扣住扳机的手指向后缩紧的当口,九王爷忽然出手,左手按住了独眼蛟的手臂,右手凌空往前一推,在没有触碰到我的情况下,把我推得转了个身,我也正好看见了叶三奇的动作。在怪盗团的三位被震在原地的时候,诺亚方舟的内容前瞻播片还在继续。江城策听到这里,本來悬着的心竟然舒缓了很多,甚至在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这可气坏了张梦惜。“那就试试?!”王梓涵笑了,手中的戒指一闪,一杆顶端镶嵌着斗气亲和宝石的炎龙军旗,在他的手中微微飘扬着。未经加固的经络通过灵气时,吴辰非痛得浑身冒汗。但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等到灵气排完时他浑身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第三八九章 先做好准备 有些东西,师春愿意告诉对方,就说明对方的利用价值不多了,给对方的时间也不多了。将这一切记下后,许安长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吴斤两他们没有留在原地?”有此一问自然是因为派了尤牧去暗算吴斤两一伙。师春糊弄话随口就出,“还不是被李红酒搞怕了,不敢在一个地方久呆。”实则就是为了“难不成你们两个也联合了?”燕歌拿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残魂和唐川。当然,他更关注残魂,残魂忌惮他,他又何尝不忌惮残魂?有间谍?我们这边不可能,将视线看先对面的四人,从表情上观测,并没有人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张晨都被这些家伙给夸的激动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警察却是来了。黑雾逐渐散去,只见在那血海中央出现了无数个眼睛泛着碧绿光芒的骷髅。他们被释放出来,融入了狂魔太极屠内的血海之中,被血水包裹之火迅速转变成一个个邪恶诡绝的血色魔神。毫无防备地,何紫嫣就陷入了这场阴阳相调的搏斗中。一时间,巨大的愕然,她只是本能地做出抵抗。“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坐山观虎斗。”黑袍修士提前转身,朝着某处飞去。在罗密惊骇的目光中,冷雪芯的五指间出现了几根冰针,上面的冰冷光泽,让他骤然间感到一阵刺骨寒意。“完了,什么都完了……”邵问道在那一直自言自语,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极明真人气得唇上的胡须都直发抖,二话不说当即化金光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达松阳身前。“吼、吼”九眼魔螈缓缓的靠近,九只恐怖的红眼不断的转过来转过去,瞄瞄王辰几人,又瞧瞧金甲和彩翼,然后凶狠的怒吼了几声,却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看样子似乎对金甲和彩翼颇为顾忌。“有的呀,贺轩,我以前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机器人大赛,我还获得过第一名呢!”张念梦有些自豪道。”当然可以,等会我启动一下。“陈越说着就打开了大白的开机键。“虽然比不上在地上的明察秋毫,但最起码也能看清前路了。”他在心中嘀咕道,沿着长长的甬道,化作一道残影,向前方掠去。他手中罗刹这一刻也真正的解封,剑光凝聚间,仿佛是化为了一道巨大的剑光之影,一种凌厉无匹的剑意弥漫开来,凄红的迷雾也自四面八方涌来,红色的剑芒更是暴涨如潮。其实这几天这番话,尉迟敬德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恐怕很多士兵的心理都已经免疫了,希望一天天的破灭,反倒是绝望的阴影越来越大。窗帘昨晚上被她给拉严实了,此刻有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明晃晃的一道,照在地板上。袁凯的母亲不禁想到了自己,她曾经的知青生活是她珍藏一生的记忆,她叫袁会轻,因为在知青点和城里的高材生霍阳相恋,他们畅想未来,倾心暗许,后来霍阳回城,袁会轻也回到家乡。霎时间,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从胸腔中火山爆发般涌入喉咙,东野原的口中发出了一声让人灵魂颤栗的怒吼,双脚猛地一蹬,脚下回廊的地面瞬间凹陷了下来。看着那迎亲队伍,林一恒也瞬间明白了,这又是一场凄惨的爱情悲剧。 第三九零章 不如就你们 两边话一对,他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师春派来的,所以警惕归警惕,走还是要走一趟的,必须得确认一下,当即道:“大当家自有大当家的打算,我们管不着,走,招呼上人去看看。”  贝柔那个时候,才三岁,见过一次季安琛的母亲,只有模糊的一点印象罢了。  唐七鄙夷地翻了个白眼,陈浩这人典型的睁眼说瞎话,吹牛不打草稿。  唐七震惊不已,这两只都是五阶异兽,就算惊天本领强,也不可能同时应付两只五阶异兽,毕竟他只是一个灵武。  这些特征汇总下来,县令等人几乎立刻就相信了这些人确实都是山匪。  “我那天生病了,就是之前晚上可能洗澡的时间长了点,发高烧,也就没请假没去上学……”白苏老老实实道。  “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余忠无法承受,挣扎着要去跳塘。  而另一边,李和团总司令也直接坐着专机直飞帝都,他的右手和一个手提箱铐在了一起,以确保手提箱之中的物品万无一失。  在月之奇迹世界崩坏的时候,传递给莫子安的职权是世界所拥有的最为稀少的三大基本职权,『创造』,『选择』,『吸收』。  强忍着痛弯下腰,刚刚够到,只见一个狰狞的人形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石板上。  李唯眼前浮现出叶家山庄的如皇宫一般的豪华官邸,再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兰儿,别哭坏了身子。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以后遇事要大度点,冷静点,稳重点,不要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等出了院就跟柳青回家。”妈妈在我耳边敦敦教诲我。  就在这时,李安听到响动,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是前去猎杀纳粹的安吉。  曹晓华不敢讨价还价了,损失五十万与走投无路相比,真是轻松很多。  “那系统大大,不知道你有什么功能,”魏索两眼冒金星的看着那系统,希望能够得到神器,神功什么的,然后自己就开始纵横都市,驰骋花场。  于是萧晨便下令舰队在这里进行休整。船只破损的地方需要加固,失效的法阵需要补齐,许久没有上岸的船员们,也需要上岸踩几脚地面。  是少林派至高无上内功功夫,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呼啸,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  周围的人像看热闹似的,目光不时在三名武装人员、吴金生及猎户佣兵团身转动着。  要知道欧阳家族可是比之东方家族还要强大的存在,可是面对武神都不得不妥协,他东方家族有算得了什么?  这个动作每一个矮人都如此熟悉,即使他们离开了矮人王国,也会在每年的祭祀日上使用。周围唱歌的矮人被这个姿势感染了,歌声愈加沉重,眼泪不禁涌上了很多人的眼眶。  另外一边,马雲站在接机口,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看,发现是夏景行。  段九莲一脸凄苦:“难道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吗?”段九莲手中剑已失,随着剑的失去,她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高长恭和周仓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会寻了短见。 第三九一章 三昧真火 而许、尤二人自认已知晓此地底细,行事也横的很,钻入塔内避开师春等人耳目后,便不再有任何遮掩,大喇喇追击动手,不一会儿便将撞见的两朵神火逮了出来。 褚竞堂和方自成还不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见到二人掌中抓出来的神火,多少有些讶异,不过也没有多问,他们在这里是很不安的,紧张都来不及,也没心思多问,反正 楚枫,胖子等人也早已经都拥有六个技能了,可是他们也一直未能突破这个瓶颈,所以叶天就想着看看谢雨晴能否通过这个世界残片突破,如果她成功了,那楚枫和胖子等人也就有希望了。 刚进去,林梦雅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但奇怪的是,这声音不像是孩子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成年男子。 可是、可若是这次的登仙大会,他们古族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选。 “以上六位弟子进入待选,下面将对待选弟子进行面试,说白了,主要是于玉桓和黄清清两位帝师挑选中意弟子,所以术法跟这两位帝师更契合的弟子具有很大的优势。”邱沛然帝师宣布道。 此时的宫家旧址内,数十人之前还在肆意翻找,但大概是收获不太多的原因吧,他们竟内讧了起来。 由于秦越给大伙们难以置信的震撼,让那还没结束的几十个武道台上面,整整上百个联邦的强悍武者们,他们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还能怎么样,肯定是被赶回来啦。”另一位排十多名的二重弟子笑道。 溪风毕竟是在王城长大了,所授学识与见识都要比王志强高很多。 叶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伍风,按照道理来说,整个苗疆的三大势力,应该是穆厝梦蝶和一指,但是为什么,伍风会将拉姆塔也算到里面去,而且还是和梦蝶和一指并列说出来,难道说他们的实力才是相当的? 吕勇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曾伏尘。他又转头看着庄兴河,就发现后者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丝毫没有斥责曾伏尘的意思。 这位林家家主为什么找他,江尘心中了然,无非是为了他儿子林青玄。 所以,江知难想到了逼宫这一招,一来人多势众数落江尘的种种不是,二来通过高管之口,向老爷子说明公司的状况。 “我让你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出现眼花重视了,这价格的后面怎么这么多个零?”龙大胆瞪着眼道。 三个都是绝顶之姿,尤其是林落雪,气质高贵,明艳动人,是天陵富家圈子里有名的白富美。可都围绕在江尘身边,李秀成暗自咬牙,心中更是嫉妒如狂。 铁门被完全打开了。沉重的铁门撞击在石头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万一真的去了之后让两人都陷入到极为危险的境地当中,张天宝就算死了,心里也会觉得非常的过意不去,他不想那样。 往常如果别人对自己质疑,龙允儿绝对多一句话都不会回,这些人自然也包括龙允儿的亲人,家人,和傲气或者负气都没有关系,纯粹就是龙允儿的本心和本性。 决定将单人塞报名依然是一个礼拜,而四人队比赛,延迟报名时间到一个月。 杀人的喜悦瞬间化为惊恐,望着自己3倒后血量掉的哗哗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和李玉军吵。_ 第三九二章 吃爷爷一枪 有些东西就算没见过,或多或少也会有些耳闻,众人闻听火名,皆惊讶动容,那似乎是传说中能惊鬼神的东西,据说阴阳两界之所以难以逾越,就是因为远古时期有古神利用‘三昧真火’炼制出了分阴阳的定物。之所以称之为‘定物’而不称为法宝,是因为那东西已经超出了所谓法宝的范畴。别说旁人,哪怕反应过来的童而更可恶的是,叶浩收回筷子之后立马又自己夹起一块牛肉送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南宫明忽然脑子里产生了一个画面,这个混蛋刚才不是和自己婉君间接kiss了吗?刚开始见到鬼,是很怕的,可她要捉它们,再怕也要硬着头皮上,不然自己会被它们吃掉。龙佳豪的伤势并没完全恢复,在燕京最好的医院,通过他母亲那边的关系找到了顶尖的骨科大夫主刀移植手术,现在他的右手还没有任何作用。宋熙儿抿了抿唇,躺下了,他动作流畅地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要知道,在阵法的空间内部是被加强过的,天空上有屏障守护,地面也有阵法的加持,被坦克轰一炮都不会有事情。售货员就是欺善怕恶的主,见蒋墨诚甩出一沓票,眼里又冒着寒光,她目光一抖,赶紧过来查看那沓票。每次看见她那么乖巧的裹着被子睡着,陪在他的身边,心里就有一种满足感,恨不得把这样的她搂在怀里。本来这一切都该是他们家跟着沾光的,都是胡辣辣那个狠毒的死丫头。也是,是他赶她走的,哪怕一起回了这里,她也终究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众多的棺材里都是这样的尸体,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头发,我很好奇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戴着氧气罩就没法跟外界说话,我只能看着吴俊希望他能看出我眼中的疑惑。报名想要参加晚会的节目非常多,她得从里面挑选一些优秀的,说实话今年的节目质量还可以,只是让她比较遗憾的是,夏唯希并没有主动来报节目。林峰心中清楚,若是不能抵挡住惊雷的杀势,纵然他可以举起千斤大鼎,亦是不可能举起被无数雷电包裹着的雷鼎。酸雨密集,而这里又是饕餮领域空间,无处可躲。饕餮联手施展而出的空间晶壁,已经超出了阵灵的五层,他们想要使用力量让饕餮的领域规则崩塌的计划,顿时夭折。果然叶轻寒脸色铁青地再次弯下腰,再次把他举起来,怒吼一声,又是狠狠甩到墙上。“没什么可是的,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去给你戴绿帽子。”林雨菲霸气侧漏的威胁道。他突然惨叫一声,手掌又红又肿,恶奴的脸竟然如同岩石般坚硬,整个手掌已经抬不起来了。“那当然,我现在就把您的手铐解开。”夏建国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叶轻寒消气了,可叶轻寒下一句话让他明白,这位大少爷没那么好对付。夜渐渐地深了,晚风也开始凉了起来,吹在人身上泛起了点点的寒意。池原夏越是跟他们聊下去,越是觉得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嘿嘿,出言不逊,我是你们的时空之神!”金色老头道。此人一身白色服饰,手持光影机器。众人一阵眩晕,没多久就都沉沉睡去了,而方天慕一直处在醉生梦死之中,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他醒来之时,自己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连头发都散了下来,而他正跪坐在席,黑刀正横放在他的双膝之上。 第三九三章 我可以试试 死都要死了,还憋什么气,他放开了呼吸,在死之前管他什么有毒无毒的,只想畅快呼吸一回,进了神火域后身体是真憋屈。咔!激射的碎石打得李红酒面颊生疼。致命时刻的刀尖一偏,插在了他颈项旁,刀锋就压在他脖子上,但没有再继续切下。已经放弃了抵抗,已经闭眼的他,没等到想象中的后果,也清楚感过了两三日,元霜从胡波那里得知谢云起程上京的事。她对谢云的大恩大德表示十分感激。他料得没错,李肃声果然和老三是有关系的,金凌给他写的信中,提起了李肃声曾经被人弹劾过,是老三保下了他。受尽磨难的四个月,在终南山脉葬下了三位兄弟,为的什么,为的就是能打败李靖,赢得出征突厥的机会。等了片刻,何露露突然苦笑,或许是自己太过幼稚,才会发这么一句幼稚之极的话语,让人看起来,未免有些意气用事。还在躺尸的张婉华下意识抖了下,才反应过来,如果是马大勇醒了,绝对不是这么温柔的。点点头,躺在椅子上,老莱斯克还算满意,脸色多多少少有些光彩。这变故不仅仅是在场的几位家主没想到,就连马自天也没想到。马自天自然是恨张昌兴的,但是张昌兴今天的举动又让他摸不着头脑。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执矢思立不但在长安返回,长安派出的使臣也到了。“是吗?我进去看看。”转头又对王金花几人道了谢,才匆匆进屋。顾从森睡了一下午,在梦里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们绝对会赢的。”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紧张,毕竟在打一场就要进入准决赛。整个魔牛山的上方,到处都是不断穿梭的魔器和各种各样的攻击招式,这些都是魔族的攻击手段,至于魔兽们,主要还是依仗着自己强大的肉身来战斗。不过……她却没有再去套裴东来的底细,而是带着裴东来和东方冷羽走向她的私人电梯。洞悉低阶神能者的思维是一回事儿,但要进入此人的神藏世界,那就需要对方全身心的放开对神藏世界的守护,相当冒险,但李天畤显然不会考虑那么多,一副赤诚与热肠。他不明白自己只是见义勇为,为什么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家是农村的,他考上这所大学很是不易,而且家里的爹和娘还欠着人家好些钱,要是他就这样被退学的话,肯定是没脸回家的。很显然,这个想要追求赵静的男孩子也是一个被自己的家人给宠坏了的男孩子,自己喜欢人家,也不管人家喜欢不喜欢自己就一定要缠着人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给人家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什么的。讲到这里,包括二叔都很兴奋,一个个都象是矿主,要大显身手。一间密室内,一位老者正在闭关修炼,突然间睁开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呆滞了片刻,缓缓地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玉牌。按排好这一切,又从大柱的亲兵营中抽了一个连的骑兵,让王彦打好关防路条,打发他们上路。做好这一切,高宠松了一口气。赵静觉得里的一切能见证他们的爱情,虽然楚风的想法和他并不一样,但是有这一个瞬间已经足够了,楚风觉得这里的景致如果存到相机中就失去了他鲜活,楚风喜欢这种感觉,慢慢的他居然在这片草地上睡着了。 第三九四章 安敢如此怠慢 听到这似是而非的答复,吴斤两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于是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其实有些时候连师春自己都有些迷茫,吃饱喝足的人为什么还能去自找些你死我活的恩怨。 不管想不想面对,事情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许安长靠近师春时,其实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站的稍开一些感觉不到,挪近了就能察觉到师春身 “你?怎么可能?”欧阳晏在听到她这个回答后,还是有些吃惊,虽然他也这么想过,但他知道凤凰一直都是上古神兽,如若真要追溯生命来源,那就要从有天地开始说起,可以说是与自然并肩而存在的生物。 此时,在出发点的体育场外,巨大的屏幕也在转播着国家电视台体育频道的画面。当华总看到这一幕时,亦是惊讶万分,手里拿着的一瓶酸奶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可是,吴晓雅为什么要冲我发脾气呢?她那毅然决然、不容反驳的怒颜,真心是扎到了哥们的心脏,我似乎还顺此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开始的时候,刘万程还是尽心尽力地打探徐洁家亲戚的消息,可得到的,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立刻,一股浓郁的杀机便罩住了吕洞宾的全身,让他是遍体生寒。 但是很多宗长及其古怪,每年慕名去学的人不少,最后只留下几名弟子,有的甚至一名弟子也没有,比如琴乐宗科的递钟子,很多都被天赋不到为由推到别的学宫了,很多到了别的学宫却成为了佼佼者。 顾盼以前对自己的记忆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感觉,虽然在意,但是更随和的觉得记忆这种事顺其自然,所以两年的时间脑子还只有一些片段残留在脑海里。 李英汉带着三千营的人马,进入内城,已经将常新他们给镇压了,我们这次兵谏失败了。 当然,这种陷阱看似制作简单,也有效,可其中也存在一定的失败、和不奏效的几率。 渡过运河的,主要是清军的汉八旗步卒,鞑子骑兵和蒙古骑兵想要渡过运河,可比这些步卒麻烦多了。 而且,铸造师和武者不同,铸造师本来就少,并没有武者那么严格的人数限制,所以一般只要铸造的武器达到凡级中品,就可以保证绝对通过了。 外置研究基地另一处,相隔数公里之外的地面,一道道人影交织在一起,能量的光芒肆意闪烁。 教官向它们走了过去,两只啸天兽同时发出一声痛苦而低沉的吼叫,竟像是在向她求助。 不喊还好,这一大嗓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孙言的精神都不由得有些分散,原本应该能够躲闪过去,并且进行反击的动作也落后一筹,只能够无奈的再次选择使用幽灵瞬步,局势愈发凶险。 “我叫许阳,不知道这最后两局我来参加比试如何?”许阳又一次问道。 提拉米苏的气势不断提升,人们甚至可以看见他的两个头上分别冒出了一道青色和一道红色的气柱!休兰阵营的强者们脸色剧变,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战。 “该死,云天扬究竟从哪个洞穴掉进去了?”赵天华望着这四周的洞穴,攥紧了拳头。 一个名闻天下的杀手组织,首领会表现得如此傲慢,必有其过人的实力。 第三九五章 刀下留人 这话问的,明山宗一伙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么大决定是我们能置喙的吗?能做这么大的决定,还要你这大当家干嘛?不是玩笑调侃,而是他们心里真是这样想的,若放在他们彼此之间,他们还真未必会服谁,但对师春,已经默认了重大决定就该是师春拍板,这样他们自己也放心。轰隆的一声,天空轰出一声惊雷,然后便是一道道闪电闪烁在眼前,再接着是厚重的乌去朝着天际涌来。君陌佯作很随意地问道,他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人家为何收他做徒弟,毕竟,他随手捏碎生命石的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君老爷子点了点头,抬手一掌拍着君天福后背,雄浑的心力喷涌而出,助君天福炼化体内的树王液。说去就去,俩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来到那家面馆,一进门就看见里面的是可真的不少,很多人是冲着这里干净的卫生和味道而来的,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俩两碗面条,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战上一番,那是不会落下的。这种状态最容易突破极限,因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到底是谁死?这些个都悬着,就像一悬空巨石立于头上,心中那种生出的惧怕与兴奋。加上卢龙镇的李匡威,还有那个赫连铎,别看赫连铎已经失去了云州,可他的能量还是很大的,他在吐谷浑和吐蕃的威望都很高,‘弄’个几万兵力也不稀奇。“没办法!拦住他们,不然若是让他们冲入守地,再想赶出去,就难了!”云牙子脸‘色’‘阴’沉,手中竹签刷出数道神光,然后随着神光率先飞了出去。青修倒是被这久违的目光吓的一愣,青军接着精光消散,又是如死灰一般的眼神。喝着酒瓶子里的酒,几乎挣来的钱都让他给喝光了。原来爹一直在关注自己,只是不愿意回到现实,接受母亲的死。冷玄夜温柔的态度让雨陌诧异。这跟她印象中的冷玄夜一点也不一样。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了。还是说他现在的样子是装出來的。君陌反手一掌,千锤百炼的心力裹着仅存的数十滴万魂炼心乳,如潮水般冲入了龙飞扬的体内。说完,李承乾背着手,转身就把秦浩领到了厂长办公室,关上了门。蓝衣离去了,霍云带着司马太一与丁成等人一起飞天而起向着几百米高的山洞飞去,而那剩余的一千人也浩浩荡荡的飞起进入洞府,花明就发现山洞中宽敞明亮不过主要是因为山壁上有夜明珠照明。“我无所谓,只要你不针对师父,就不是我的敌人……”吕一尘不紧不慢的说道。被折磨得有些恍惚的威廉感到脑中被强行塞进了什么东西,然后他的意识就模糊了。汉斯果然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最强攻击,被丁雨的一根手指击破,瞬间一口心血喷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他还真的不是过分吹环宇,就算真的有公司能够比环宇厉害,但在手段上肯定比不上……这些年以来,环宇的对手一个个都倒下了,没有一个例外。大家还以为自己眼花,反复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画面却清晰无比。在成空的中品神通武器荡魄刀的攻击下,白少云只能狼狈的四处逃窜,成空手握荡魄刀四处乱砍,每一次挥动就有两种强大的神通挥斩而出,荡漾的光圈化为了毁灭的力量将他们身下的建筑纷纷撕裂毁灭。 第三九六章 搞好关系 这还用帮忙代为传话么,又没有小声避开谁,大家又不是聋子,全都听到了。说实话,这条件的诱惑力还是挺大的,明山宗一伙瞬间眼睛一亮,皆为之心动。对此,李红酒虽没太看清,但从大家的微反应上感觉到了,心中不免略有得意,就知道这帮家伙是冲这个,否则早就杀了自己。活命的事,他心安了。陆白白被厉淮这么一点提醒,她的确认为这段时间里她都真的没有好好休息过,天天过的事情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自己堂哥那边的事情还需要去处理,自己的神经很难绷住肯定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外面的萧正见有几分钟了,萧蔷还没出来便说:“没有就算了,爸爸回去了。”心情难免有些失落。为了不被发现,北倾风只得耐心解释,废了好大功夫才将薛夫人劝走。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一个位置,入目她眼神里的就是地上一滩血淋淋的血液。不过就在这时,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了打斗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壮汉就直直地飞出了巷子,然后砸在了地上。陆榆安的这番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毫无偏差的刺到了苏林晚的心上。“这几天辛苦你了,放心,我给你热手的1%的股票,以后等着坐家里收钱就是了。昨夜被唐尼丢到海里没多久,趁着唐尼都离去后,有好心的船员才将她打捞救起。“没错,正是我!”北倾风冷冷道,只是心中却满满的委屈,他想要听他解释,想要听他说自己是迫不得已,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季阳也只跟他们厂的经理见过一次面,还是之前去新厂报到的时候,是主管带他过去跟经理办理了入职手续。此地极大,林浩独自行走多时无果后,径直寻了处极高之地,四处眺望。坐在床上,看着这双手,苟富贵深思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消去,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状态。这世道即便再混乱,做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也应当心存善念,恪守本心。下班永远都会使人的心情愉悦,王燕曾经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的,看到胡姐态度,才明白持这样的态度有一类人。羽风和花之芥把那两杯带有禁药的饮料平均分到几个杯子里,然后又往里面加饮料,弄完之后,就挨个给那些保安们往嘴里灌。想要投降的政府军戏剧性地获得了胜利,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这胜利是怎么来的。她在相府一向不得宠,在她院子里伺候,定是没有出头之日,她们待在相府肯定是想要出人头地的。雅婷一巴掌直接搭在了回话的那个奴婢脸上,她居然敢说她是庶妹。几罐啤酒下肚之后,吉安将军的舌头就有些打结了,将手搭在李大胆肩膀上以兄弟相称,和李大胆讨论着现在的局势、拉曼拉病毒和国情。牧离短暂间,陷入了修行中,似在做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旅行,恍如漫漫一生。明梨和即墨绕开元婴修士的战场,来到炼制怨灵图的阵法不远处。正当林非焱濒临于被虐死的状态,一声门铃给他退出游戏的借口。东卓见状,赶紧扶住了他,急急忙忙地送往医院去,这老头儿虽然可恨了一点,但是罪不至死,再加上顾周两家还是世交,虽说已经是老一辈的交情,但是还是得尽早医治,毕竟人命关天。 第三九七章 围着伺候 这都哪跟哪呀,明山宗一伙听得很无语,难道你大当家的认为这样讨好人家就能让人家放过你不成?要不是鉴于师大当家之前的战绩和领袖能力,他们当中保不准有人会忍不住跳出来干预。道理很简单,讨好完全没用,这样做还不如直接胁迫人家。李红酒略显沉默,就他个人而言,他有他自己想走的路,他其实是黑人痛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被踢中的膝盖,面沉痛苦之色。但据纪凡所知,万山之域之所以进入长季,必定是因为有奇地密藏暴动,他之前倒是听说了,苍月山脉有些异样。师尊罢了,他又不是没杀过,经验还算丰富,那种视你为草芥的玩意儿,也终将死在你的手上。如果要不是,之前被调走了一部分,那么这些被击飞出去的士兵们,很难的能逃出那些异族的魔爪了。自己这边的减员,应该比现在还要厉害很多。陆芸把车开回岁月长河,不管外面怎么乱,岁月长河里温暖如春。尽管老妪的身体已经消失,但这辆列车却依旧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兰斯帝国这些年养肥了那多的家族,分封了那么多的贵族,现在是这些由兰斯王室培养出来的人出力的时候了。刘启可不想,在没有将这些大家族还有那些贵族身上的油水压榨出来之前,轻易的去趟这趟水。现在这些出城的人回来了,城墙上的那些官员也是时候放心了。看到这里的事情暂时的也就是这样了,那些官员们也纷纷的告辞离开了这里。如果不是这马车并不具备撞门的能力,楚城估计早就开着马车撞门了。在这个循环的世界,雪青要占据方晓的身体,跟表妹来一段浪漫的邂逅。但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藜羽荇是怎么发现的,她被抓现行,还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宋冬野看着飞田转身又去爬楼梯的背影,在心里面暗暗地吐槽着:他的心怎么就是那么的狭隘?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打自己的脸,还真是逮到了机会,仇必报不放隔夜仇,真是服了他了,口服心服五体投地。南宫夏烟抬头,却发现没见一个多星期,对面的人好像已经老了很多。但毕竟是她,才是有礼貌的那一方,所以南宫音仪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占理的。人多就是力量大,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收拾好了,把空间给整理出来了,布置的也是规规矩矩,毕竟只是拍个集体的留念照,已经是固定的模式了,也不可能是可以拍出花来了。于慢慢本来已经放下手机,在酝酿睡意了,可是这水声却莫名让她心烦意乱,她睁开眼,往浴室的方向看过去。一边握着手,张校长一边琢磨着:虞老头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妹妹教训的是。”南宫音仪赔着笑,南宫夏烟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更深露重,你回去歇着吧。”武王拢了拢披风,放轻了声音说着。一名中年蓄须的蓝衣修士,正与一名身材高大的道袍青年对执道礼,道袍青年当然是张烈,而那名中年蓄须的蓝衣修士,则是地下矿脉的一位中层管事,他名唤陈康。林子中,渐渐地有青莽、赤纹野猪等较为常见的生灵出没,衔兵鸟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叫,与深林中的松丹莺鸣之声遥相应和。 第三九八章 连个人影都没有 偏偏现在还没脱离危险,面对这打断式的询问,还不好不应付。之前伤还没这么重的时候,他李红酒都不是吴斤两法宝的对手,现在被吴斤两打伤成这样,真要翻脸了,自然更危险。由此,他也想到一件事,目光又落回了吴斤两身上,这家伙从他嘴里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要不要灭口呢?目光又扫了眼其他明过来哭丧着脸的不是别人,正是西河州安渡山的义子霍思远,那个号称是修罗恶鬼一般的凶残将军。细细感受之下,他居然感受到这红色的源力居然比普通的源力强了五成之多,虽然比不上中级源能者,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没有那样夸张。“第一,你既然知道棋魂府中有诈,为何前来?第二,你到底为谁效力?”龙阳不为所动,问出两个关键性的问题。但是,我始终以为,那只是所有的坏人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场白而已。沮授指挥骑兵冲阵,然后以步兵克敌。骑兵还没靠近连弩营,就被射下马来。冲锋之势为之一乱,连弩营士兵自持大刀锋利,盔甲防御严整,直往前冲。沮授骑兵刚一交锋,迅速减员,上千骑兵转眼间被斩杀了大半。历朝历代对宦官涉政都极为忌讳,童掼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能常伴在皇帝身边数十年恩宠不减。熊霸怒叱一声,那看似笨重的身躯却甚是灵活得一扭,跟着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朝着秦狩扫了过去,大有一脚将秦狩的脑袋踢进世界杯的架势。众后宫听罢,瞬间反应过来,于是一起叽叽喳喳的附和着,纷纷表示要向我们学习。更一万显然有些疑惑,他觉得天下没有先生算不到的事,皱了皱眉头。“真的奇了怪了,散会!明天再说。”朱宏远让大家回去休息,可他真的再无法安然入睡。刚刚,他的语气真的重了些,不知道龙阳是否承受的了。龙阳到底在井下经历了什么,让他心情如此沉重?难道其中还有隐情?张知节的大军入城,给马尼拉城重新带了希望和安宁,吕宋国的大臣开始安抚民众,张知节则接管了马尼拉的治安,并开始布置城防。但纵然是下人,他们的脸上,依旧带着高傲之色,丝毫不把姜家人放在眼里,谁让姜虚的丹术,不如巽风呢。铁木真冷哼一声,直接踩着花瓣走向了大门。当铁木真靠近这正殿之后,两扇大门便缓缓的打开。就在此时,天之道尊身旁的道三爷蓦然一动,连续几个蹬踹,沿着天之道尊的身子就只扑而上,他的目标赫然就是那百炼巫血。张知节带领一千五百人轻装上阵,出了城之后立即向西追击而去。相比马尼拉城人的担忧,这些大明的将士们倒是没有那么深的忧虑。在许诺三千被俘虏的日本武士以后的好处以后,这些日本武士成为他们的带路党,伪军。那里是天眼存在的方位,阴阳眼如果用天眼来看,效果要直接上升几倍。他虽然是农民起义军里面的一股强势势力,在明朝的时候也是给大明造成了无数的伤害,可他没有什么大的战绩,而且打仗方面真的不是很合格。霍东也很相信穆拉迪力的话,但胖子却对此非常的质疑,不过好在他没有表现出来。 第三九九章 开塔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进入塔内,如李红酒一般到处东张西望,既警惕又好奇。 塔内漆黑一片,别说神火的影子,连点光亮都看不到了。 众人手上的檀金焰气光芒晃动在金属墙上,其纹路折射的光芒宛若妖魔欲望在流淌,给人一种进入了恐怖之物的咽喉一般,耸动的咽喉似乎随时要将他们给咽下去。 师春又尝试着开 按照系统的说法,杜月生病情比较复杂,我需要先炼制护心丹护住杜月生的命脉,然后才能开始治愈。而现在,过了一天的时间,护心丹的作用应该发挥出来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许立早就让海云龙帮忙在这里定了两个房间。停好车,许立帮天月提着行李,在大堂出示了身份证后,取了房间的钥匙,两人乘电梯上到十二楼。 宸圭这一会子刻意露出商人的本性来,掩盖住他方才那一刻的方寸之乱。 若是搁在几年前,她能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娴贵妃。可是这几年,在最艰难的时光里,整个后宫里唯有令妃一个是真心疼爱她的四公主。这些情分她没办法当成没发生过。 临行回来,一次性是无法带过多现金的,所以陈夕特地跟刘伟兑换人民币,刘伟换给了他一张国内的人民币户头银行卡,里面有差不多近百万的存款。 在停靠点,许立见到了天都省副省长吴进正在此处负责指挥救灾事宜。听说许立来了吴进特意来到停机坪迎接许立。 “报告!前面房顶有人!”钟国龙发现了情况。冲锋舟开将过去,又是满载而归。 我们两个一起上了车。而出租车司机,一直都是目瞪口呆的,此时此刻,才清醒过来。 这段时日她想了许多,整个丞相府的人,皆是伪善得很,分明人人皆是心黑的,却偏是要做出一副心慈的模样来。她不过是一个异类罢了,正正好儿的,能成为他们手中的那把染血的长剑。 代冬自己就能脑补出来,那些菜市场大妈们嫌弃的表情,这样一来,即便是他想要卖,也根本卖不出去,更别说他根本就不想卖了。 而且徐进看得清楚,对方也不是什么正规军之类的恐怖存在,也毫无军阵可言。 万分感谢水无月老师的援助,她们得以在规定时间内赶回去复命。 “还可以,就是感觉他好像个风花雪月的公子一般,跟你们不太一样。”季流年决定先抛开心中的犹疑,她不能这么不信任盛世。 她靠在无旬怀里,无旬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让沈芽意识到自己还在人间。 南渊轻轻拂开她的手,担心鲜血落到她衣裙上,示意沈芽看伤口。 而凌佳佳才去顾微然那里,季流年怎么可能让她不上班过来帮忙呢? 慕容曦尘看都没有看保姆一眼,坐在客厅里,烦躁的不由的揉了一把头发。 林云害怕着自己的生命安全会被受到威胁,只能够是先顺从着他了,将心中那所有的恐惧还有恶心都给压制住,全程都紧闭着自己的眼睛,脑海之中不停的幻想着曾经的那一种美好。 本来他的攻击目标只有rn畜一个罢了,现如今既然整个lpl所有俱乐部甚至官方都在力保rng,无凭无据甚至是没有理由的攻击他,那他,又有何惧? 他正准备掏出手机,却看到前边有个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_ 第四百章 破除 而破除禁地禁制的办法就与这些遗骸有关,据真儿说,其实真儿也是听‘素’说的,火神等人自知大限不远后,虽炼制了这地心塔为自身的葬身地,但在此空寂多年后,还是存了落叶归根、身葬故土的心思。 于是把阵法与自身做了羁绊,只要将他们的遗体带出禁地,禁地的禁制自然就会破除,将他们的遗体带出神火域后,这地心塔 韩玄被吓了一跳,刘磐到底是个武官,大声喊道:抓起来,抓起来!外围那些看热闹的士兵,一个个手拿刀枪冲进场内将李辉六人团团围住。 还是不管用,肚子依旧在痛得要人命,柔柔的光透过木窗照进来,望着窗外那又大又圆的月亮,颜惜君才恍然大悟,肚子疼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身上的剧毒发作了。 使用仙药炼丹,这种技术完全不是清灵能够涉及到的炼丹范围,即便是最高等级的九品丹药炼制,也用不到仙药为主药,用仙药炼丹,那是仙丹。 郭图也尴尬笑笑。郭嘉继续道:\u201xu家主公在广陵和庐江一番言论,已经将全天下士族得罪干干净净,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彻彻底底将这些自认为是老爷人全部赶出u们地盘又有何妨? 公司让泥鳅跟他搭档的目的就是这个,用不了多久,等泥鳅把市场全部拿下的时候,高子键也就该‘退休’回家了。 萧祁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似乎还处于寒冰之原的范围之内。因为外面目所能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萧祁所在的,是一处石室。四壁光滑无比,都是坚硬的岩石。只有一处出口,透着亮光。 除了李辉,王允升任太尉,吕布任大将军,李肃弄了一个大夫。这就算刘协对自己的赏赐。好不容易等到下朝,李辉的腿都有些酸了。和赵云两人揉了半天,才缓过劲。 敌方大举进攻,自己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此时骑兵队只剩下四百数十骑,已不到原来的半数。 一开始,诸葛亮为刘备效力或许有出于师‘门’的缘故,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和刘备之间也产生了超越主臣的情谊。 对于商祺的态度,李怀唐颇为欣赏,不但是因为他独特的眼光,更是因为他的知恩图报和敢作敢为的胆量。从实际意义上来将,商祺的这个举动是在拯救宁远城。 听到大板牙的话,萧飞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逃离了出去。又通过层层管卡,步行来到了基地外面。然后坐着胖纸的车,风驰电掣的向野外开去。 而叶无道才懒得去管她的感受的,她爱吃不吃的,按照叶无道的想法就是,你最好不要来纠缠我最好。 “是!”两位圣阶海鲨族不敢怠慢,连忙离开,不多时就带着一位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人鱼族男子返回来。 “我父亲临终时定下规矩:不让后代出诊行医。我遵照父命,这样却养家困难。几年前遇见胡大哥,出主意才搞了了这家医所,日子才慢慢好起来。”沮渠萨满感慨地。 面对如此众多的魔兽,辛德拉和艾希,阿狸三人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两日后,在丹药的帮助下,萧炎体内伤势尽数恢复,并且在修炼中发觉自身那停滞的修为,竟是有着些许增长的势头,尽管那种成长的速度尤为缓慢,可却依旧是让得萧炎心中感到欣喜不已。 整整一天,李陵部仅有的五十万只箭弩拼完了,刀剑也纷纷拼断,士兵只得拆了辎重车件当武器。 紧接着,邱振南拉开了一个距离,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捏出繁复的印诀。 如果没记错的话,死神炼狱的火山之中也有着一个连通神魔大陆的传送阵,陈锋正是奔着那个传送阵而去的。 借着外面的月光,游龙匕将铁栓削断的场景,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原本只是以为这匕首只是锋利一点,却没想到锋利到了这种程度。 派出所的大院里居然有一排十几辆的警车,我们大喜过望,至少代步工具有指望了。 次日早上,大家统一吃了早餐,坐上旅游大巴,熊经理就是领队兼导游。 沈夫人的话一说出口,沈轻舞明显看到了宋氏脸上的表情为之一僵,宋氏一向打理府中中馈,虽说要生孩子,可一下子放权给沈轻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鲵河中有一种鱼,其状如鱼,四足,其声如婴儿,当地人称为“人鱼”,也称“娃娃鱼”,就是大鲵,因其叫声特别,虽是一道美味,当地人不食此鱼,以为食之不祥,但并不如他们的图腾蛇一般受到尊崇,也有人悄悄食用。 苑晴萱在购物袋中拿出一几盒刚才在超市中购买的套套,然后走进了卧室中,顺手关上了房间的灯。 真相瞬间揭开,胖大姐说:“不是,俺是山东人!”不用怀疑,这是十级山东话。 命运安排,蓝羽已经就在眼前了,可是情势所迫他们现在还不能相认。 瞧着沈轻舞现下没心没肺的模样,柳嬷嬷抿着唇,无耐的与沈轻舞说道,沈轻舞却死不悔改,只记得那天那顾靖风是怎么欺负她来的,嘟嘴囔囔道。 心里想:要解决??除非你和池敏一样能接受非儿——你能接受吗? 巫城更怒道:“我哪会认识盗儿!你们分明是贼喊捉贼!”恶气憋住胸口,一言不再发。 第二天一早,黎曜天的队员们来接苏沫和黎曜天出院,直到回到黎曜天的家。对于两个都是病人,偏偏还要出院,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语。 第四零一章 我真的害怕 “用神火找凶手?”李红酒有些疑惑,想寻求答案。 师春依旧没告诉他答案,反而好心劝道:“离出口开启没几天了,刚好我这边也要把那七朵神火给吸收了,酒哥,你也抓紧时间疗伤吧,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别到时候凶手找到了你却没能力报仇。” 对此,李红酒也只能是从善如流,呆在这耗时间,他不趁机疗伤还能干嘛 几道符光闪过,等了一会儿,一个满脸皱纹老者的虚影便浮现在空中。 张百忍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云床之上,四周床基上点起的十八只檀香,檀香随着烟雾缭绕在云床上,一点点的钻入他的毛孔紫府修复着他受损颇重的肉身元神。 藏家们通过这样的方式释放紧张的心情,买手们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调节一下情绪。 两人一招交手,陈铭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和对方差距太大了,如果今天真要撕破脸,就算能留下唐逍,陈铭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于是,姜氏打算时刻把暖姐儿带在身边,抓紧一切空闲时间把该教给暖姐儿的东西教完。 通天教主听完李道虚的解释后对于李道虚的大气运已经无话可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恍惚感却也已经开始了思考对于这四种完整混沌魔神构造及三种部分混沌魔神构造的取舍。 今天,这座场馆座无虚席,接近十万人数的观众欢呼着、鼓掌着,为他们支持的队伍送上助威。 都是修行界的高等人士,自然看得淡,想得开。人类无知无觉,可能真到了灭亡的一刻才知道恐惧。然而恐惧会很短,也算是上天的仁慈。 更何况,气泡老师巅峰时的票数只有11万票,至于其他漫画作者的,那就更是不堪。 虽然这几乎可以说是刘明最不想要的一个技能,但既然来了,只能捏着鼻子收下。三无产品再一次恶心到了刘明,这青龙估计就是代表海神祝福的标记,但怎么使用却完全没有解释。 一壶好茶,三人并坐,夜风月色间轻响,三人久坐一直没有说话。 “这。。。”陈玄礼已经傻了,刚刚的神转折有点儿多,此时的他脑子基本上是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见李隆基点头,木愣愣的站起来就点了一百人走了。 就在苏云姑娘埋头采药,花解语帮着她忙的时候,不远处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暴怒的虎啸。 夏洛一边看着街景,一边按照心灵感应的指引,指挥着马车夫去找爱丽丝她们。 r7整个阶段大部分都是烈火所熟悉的深渊怪物,击杀过大量深渊怪物本体的烈火,对此自然再熟悉不过。别的团队努力适应不同深渊怪物的同时,烈火却在飞速的前进着。 曾经在德甲的几次交手中凯尼对于凯尔的印象也是较为深刻的,防守后腰位置上的凯尔可以说是球队的节拍器,防守端积极铲抢和封堵是保住球队球门不失的关键,进攻端他的大局观和奔跑能力,则让球队踢的更有章法。 “从神话史开始算的话,这个世界的历史也比地球久远呢。”看到被震撼到了的烈火,落雨捂嘴笑了起来。 猎魔人是专门猎杀黑暗生物的职业,尤其是以吸血为生的吸血鬼,是他们的主要敌人。而狼人虽然不用吸人血为生,但是经常会有狂性大发,而滥杀无辜的情况。尤其是月圆之夜!所以猎魔人也不介意清除一些狼人。_ 第四零二章 勾连 不仅对修炼有碍,心境不够就会导致性格不稳定,有的暴躁易怒,有的冷漠绝情,有的自私自利……总之什么都有。 “我们,我们一会儿想在城堡里转一转,最近这几个月太忙了,一直都没有休息。所以今天我们想休息一下。”莱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后说到。 刘景这话本无歧义,可太史母却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以为刘景要对儿子动手了,准备以她们的性命相胁,逼迫儿子投降。 凤妤飞听出来人是姜盛,轻手轻脚走到门前,从门缝里看了出去。 看到秦叔宝杀了刘黑闼三人,李世民等人一脸的高兴,而那三王联军拼命逃跑的几万残兵则是士气全无,当即选择投降。 连南华宫的圣主,一尊无敌人仙,都起了收徒的心思,只是被洛江陈氏婉拒。 让执法队跪下给他磕一百个头?就连秦杰等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秦振南和秦灵儿更是一脸的惊恐表情,愣愣地看向秦飞。 听着卢平的话莱恩也笑了,他说的也对,至少莱恩发现现在卢平脸上已经找不到过去那种愁苦的神色,看上去虽然疲惫但是干劲十足,双眼里也充满着希望。 因为知道叶冷心等人是楚祖鸿的朋友,因此他们检查的步骤也没有太过繁琐,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采了个血样跟面部以及指纹后,就让众人进去。 十二面盒子落下来的时候,海伦娜还在仰天长笑,然而并没有轰天爆炸,也没有吞噬的火舌喷出来。盒子稳稳地落在陈艾丽的怀里。 他在那个午后对我说了许多许多,具体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疼痛而绝望的流着眼泪点头,还有父皇那个愧疚而心疼的拥抱。 古羲脸孔陌生,让不少人心中悬疑不定,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退开一些。 从她选择为了照顾那个男人的心情而质疑他的时候,他就真的是彻地输了。 “谢谢知郁姐!”原宿希闻言眼睛都亮了,显然很是兴奋,让没有和对方说实话的叶知郁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接连两声大灯破碎的声音响起,林风又将奔驰s前面的两个大灯也一脚踹碎了。 他话里说得似乎有所隐瞒,那模样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已经让冰凌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他也是帝京政府大院或是军区大院里的人,否则怎么爬到现在的位置的? 苏离的斗志完全被赵无迟给引发出来了,难怪这人叫无迟,和无耻谐音。原来这个天赋,敢情就是先天注定好了的。 脸上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微笑,林风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对着不断闻着问题的记者不断的点了点头,就是不开口回答一个问题。同时轻轻的一扶云月的腰,示意她离开这里。 “噗……”苏离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暴打了一顿妹子,反而还被妹子感激了,这世道还真是有些难以揣测了。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三年级辰鹤学长的位置。 天地间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道道无形的能量在无数异界灵族大军中的呐喊声中汇聚在一起,隐隐约约这些能量组合成了一道人影的模样。 九皇子急忙后退,他胸前的那道枪头突然发生了变化,似乎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而空中的那道能量匹练却突然间冲出了另外一道枪头,直袭九皇子的额头而去。 忽然,只见刘常在透过那琉璃灯笼看着吟欢,一只桃花眼从琉璃中透过来,大而妖艳,倒是不如她本身一般可爱俏皮了。 “免礼吧。”茂元神色有些惶恐,言语间带着些慵懒。但倒是让这些奴才觉得不怒而威了。 闻言那几人纷纷离去,面对滔天权势,她们不敢有丝毫抗拒之意,虽然她们曾经蒙受皇恩,但如今却已 是自保都来不及,怎敢在有别的想法。 代格昵赋量光方运想到这里他又再次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驱散了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我说老梁同志,这段故事应该结束了吧?”吕镇湘问道。 如同洪流的记忆从李炜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父亲的惨死,母亲的死去,无数的记忆开始流淌。 “嗨!我说老李,不带这样的,你这可是典型的挖墙脚呀。”听了李光洁的话后,人家济北市的市长郭登科不干了。 当好几个脚步声走远后,我在树上摸索着,打算找个舒服的位置藏好。 这话从字面上听上去也有点道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加上郑微脸上略带嘲讽的笑容跟语气,就很不是味道了。 通过那场大战,有不少人都见识到了暗之元气的可怕,因而心有余悸。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就好了,那件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还要专心带领高三八班考出好成绩。这一点,我可帮不上你。”叶天生怕宋雅一直这么自责,赶紧岔开话题。 倘若分开,虽然以龙卫营的实力不容易遇到危险,但北燕行省都城却很脆弱,真出现情况,会马上被摧毁。 当然学校里那些如同王硕之流,如同金主任之流的男老师虽然在骚扰她,但是在她的眼中这些都算不得人的范畴,她心目中的人最起码也得是世家的子弟。傅老爷子不会把她嫁给普通人。 此时的张夜实力虽然只是筑基五层,但几乎匹敌分神一层,尽管是金蝉宝衣,那么几次三番的也受不了。 在集训队的这段日子,我养成了每天晚上睡前写一段日记的习惯。 王子豪当机立断,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盖了上去,盖住了腿部,不至于走光。 不是张觉山勇敢,而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你要是夺路逃跑的话,那他们这些人,至少得有一多半,非撂在这里不可。虽然他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可眼下哪儿还有的选择? “所以我说我会输呢!范筱希找的都是神一样的队友,而我就找了些猪一样的队友!”冷云馨又气又恨。_ 第四零三章 谣言不可信 闻听后,自然也知道李红酒在那打探衍宝宗弟子下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借机找到师春所谓的那四个门派,以便揪出杀害衍宝宗弟子的凶手。  大派自有大派威严,其门中弟子岂是什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血狼爽朗一笑,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随着鹰舰队靠的越来越近,巴达维亚舰队的前十二艘军舰都是遭遇了攻击,其中前六艘更是遭遇双面夹击,而哈鲁斯在炮战开始的一刻便是清楚,如此夹击之下,前卫舰队可支撑不住,于是,他下令后卫舰队进行突击。  无法去接受,这样一个队伍,居然比他们要强,更是抢走了首杀。  在听到了自己老大的训斥之后,之前那个胆敢朝着老吸血鬼要好处的那个黑暗战士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并一个劲地磕头起来,并且再也不敢将目光投向其它地方。  姜譲是一个可以不要粮饷免费在拱卫司为人民服务的情操高尚的圣人,他这番话哥就当喧嚣的风儿刮了一下耳朵吧。  从之前那些黑暗生物会留下俘虏的情况看,这支黑暗十字军里或许也会有人类的俘虏,要不要去探查一番呢?  好吧,哥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这刘云露在暗恋的人面前被自己瞎闹一番已经觉得有些丢了仪态,再继续下去这种脸皮薄的人怕是要自暴自弃和哥同归于尽,在玉石俱焚之前哥连忙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空中被抓取处,直接的变成一丈方圆的塌陷空间,里面混沌一片,似乎是另一个空间。  曹凌被眉千笑反瞪之后也算反应过来了,这位虽然很有登徒浪子的猥琐气质,但实际上是她顶头上司来着!上下属礼仪还是要遵守那么一点,给他半分薄面,收回瞪眼。  李尚召唤出唐刀,一把杵在地上,随后用纳米宝剑,狠狠的戳了自己脚一下,但他全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秦柳被吓了一跳,却壮着胆子巍然不动。有栅栏的保护,黑野马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通想要主动讲和?”青龙王也顺势看过请柬内容,于是便诧异的问了一句。  “现在可以登记上了吧?我可以走了?”段天瑞一脸漠视的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  这个世界崇尚武风,能够修炼的高中生动辄上千斤之力,那么相互切磋出现意外也很正常。  一番打听之下,她发现好像其他人和她都有类似的疑惑,但对此并没有多么过深的谈及。  这是周灵韵第一次看到严慕寒的父亲严璟甫,不同于严慕寒的高冷,严璟甫长得十分儒雅,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和蔼。  只是她身上的法宝都用的差不多了,哪怕重新按照父君给她的路线走,怕是也很难应对中间可能遇到的妖兽。  不过还是老样子,一般的黑狗血童子尿之类破邪的东西,都可以破坏它的力量,并且长时间的穿着它会被它上面的怨气影响,情绪会稍稍的有一些偏激。  果然,在任何疑难杂症面前,当高科技不管用的时候,越原始越粗暴的方法,往往越有效。  但他也有比萧炎更加有优势的东西,比如……如今还悬浮在丹田之内的十彩神剑。 第四零四章 我也要吃 不比早先,现在找师春容易,李红酒知道师春他们藏什么位置,距离并不远,就在之前分别的地方等他。 不过并未直接前往,怕被别人发现师春,现在还没打算跟其他门派分享师春,也有点做贼似的,兜兜转转绕了几绕,才摸到师春等人的藏身地。 蒙了面的师春并未躲藏,正大喇喇坐山头上等他,之前附近有人过时,看到 而此时,晕过去了的司战北却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当。那个梦境是他几年前一次出任务的场景。 此时车子四周的装饰已经脱落,白姗姗的青藤秘术几乎把车子内部都拆了,却绝望的发现一层细密的天蚕丝网,网子瞬间收缩,把白姗姗压缩在内。 苏泽麟眸光锐利地扫了过去,俊脸猛地沉了下去,许一凡这个老家伙,竟然真的把阿然当贡品了。 洛凉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动一动的,就像一只让人恶心的大头鱼。 秦沧海惨叫一声,大口咳血,等两位长老转身之后,秦沧海的头颅已经落在了地上。 “你不听话,要怎么办呢?”权少倾轻叹一声,俯身和锦年平时。 虽然做的非常简单,但是那是对林飞说的,对于不达到宗师的厨师来说还是很困难的。 赤焰王没想到叶凌风竟然是一个拥有神力的武者,不得不说,这一幕的确让他很意外。 而且当初那门还是祁天养把那个妖化的幽魂变成们才让我们下了车的。现在那个门都不翼而飞了,我们找什么上车?我们除了在这里等,还有什么办法吗? “皇上,淑妃娘娘给您送的糕点。”掌事太监慢慢的端到皇上的面前。皇上皱了皱鼻子,吩咐着把糕点给撤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辰回来?”她只写信说今天到,可没说什么时候到。 “我说了,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宋清漪的眼眸冰冷,即使能够理解常郡主的这个举动,但宋清漪还是看不顺眼。 “你看你,都疼出冷汗了。”男人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程洛的额角,关切的眼神中写满了心疼。 苏慕灵所说的苦菜是苦乌岛特有的野菜,苦津津的带着特有的清香。这个季节山上遍地都是,倒是不难得。 傅家的别墅里,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房间里漆黑一片,傅景恒迈开修长的腿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红云消失,天空看似漆黑一片,若仔细看,有黑色的东西在堆积,与天空融为了一体。 “王爷这是在躲什么呢?”欧阳淮煜听到后面突然有了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而后又仔细回想,这个声音他是那么的熟悉。 如果是他们开这两辆超跑,效果会很一般,可是在楚尘和魏梓颍的手中,却是另一种结果。 就在卢炯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锦瑶的时候,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在拍卖场中响起。 “没事。”贺临安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 以往地中海的西南角,那是归属迦太基管理,他们的商队可以驰骋沿岸四周。 莫川虽然不知道姬曼萱为什么会痛,但每次,都陪伴在她身旁,安慰她。 上午,在老师作范画的时候,学生们都围在一起观看,后面看不到的同学就看上方投影仪播放出来的同步画面。 张鳄听到自己师娘的温柔呼唤,眼中泛起丝丝泪光,激动地点了点头。他跟随着自己师娘,感受到她手掌上传来的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宁而美好。 回来后,他打开手机,想搜一下经期都需要注意什么,不想手机恰好没电了。 沈青云贴近,甚至都没怎么听到这些战马的喘息声,可见耐力的确不错。 让邓兵教?为了不你自己亲自教呢?龙梅梅看着李晴瑶,很直白的就问了出来。 李黔的父亲坐在椅子上看了眼百鬼录,我看见上面什么也没有,根本没写着东西。 轻叹一声,叶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虽是无法,但只要过了今夜就好了。 作为位面管理者的天道,居然连自家儿子在哪都找不到,太滑稽了吧。 数百骑兵抄起臂弩连射,朱定克扑身翻滚,以河西甲士做肉盾抵挡,可是他身后的弟兄就没那么好运,一时间,惨叫不断。 我心虚的又喝了口水,内心默默吐槽,齐婧才不是我们高中那会儿的校花呢,陈欣才是。 时光匆匆,一眨眼,夜晚便来临了,一轮明月悬挂于高空,于洋和白柔坐在妖都一个高塔,两人望着高空中明月,白柔一旁喋喋不休,诉说着她的往事,有悲有喜,于洋听后有时安慰几句,有时笑几声来。 免费,龙冷睿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这虽然是合资,龙威虎空怕说不上话吧。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能不能带你出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出去”。 但是,他是卧底的身份已经是坐定了,现在想要拒绝也是没有法子的。 这一切是如此真实,因为它直接从心底升起,尤还多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江白不可能选择愚乐权柄作为基石,甚至连愚昧权柄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对老高来讲,只要产生任何怀疑,就能追寻到真相,自己就算做点什么,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江白的神力稳步提升,从开始的百亿,已经提升到了近3000亿,提升速度逐渐变缓。 玄冥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坐了下来,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长老。 出手后,史蒂夫·罗杰斯也有一些意外,明明都做好被电击的准备,结果敌人突然断电了。 他正欲出口询问,却不料眼前之人突然出手,一股灵气夹杂着魔气的力量瞬间袭向自己。 李顺拿起那份奏折,上面的内容概括为:除非减免交易税,否则不会前往北方进行贸易。 第四零五章 送火人 关键吴斤两对他们还挺友好的,又在对他们嘿嘿笑,明明夜色能掩饰许多不好的观感,可他们依然感觉自己看到了吴斤两正咧着血盆大口对他们笑。 他们会受这种感觉影响,师春却是毫无影响的,压根连注意都没注意,示意吴斤两收拾一下现场赶紧走人,得去赶下一场。 真儿是个会关心人的,还走到吴斤两跟前关切了一句 管家和两个老仆人抬着两口箱子走了上来,等打开箱子只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银两。 龙忠大老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哥哥龙昆和嫂子朝自己方向来,龙忠心里一阵欢喜,心想:待会儿等他们到了,一定得请他们吃包子馒头。 苏蕾浑身一个打颤,奇怪的看着郭晓襄,而含笑则是感到全身有点酥麻之感,连他都想不到郭晓襄这丫头温柔起来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只怕是郭炎龙此时在这里亦会感到全身有如蚁啃吧。 缕缕光线在整个大地上映照着,能望到周围房檐边上结成的冰棱开始悄悄溶化成冰水,滑落到地面上汇成一条婴儿手臂般的流水。不一会,亚东便迈上了君归旅馆的尾层。 不过他也担心狼宏翔会在这个时候施展月影朦胧,那样的话,只要他挡下戟芒,确实还有机会活命,因此他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等曹烈再来一击,确定狼宏翔会被他们干掉。 陈星海真想邪恶的回一句:“那你天天给我故意的好了,我绝不抱怨”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能敢开口的话。 丁雨涵并不知道他们要去那里执行任务,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会有危险,几乎每一天都有危险,就和王峰是一样的,不时的,眼角湿润了,望着缓缓上升的飞机,心中一阵的忧伤。 青风集团姬青锋的豪宅里,守卫森严,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真有那么神奇?”巫马飞驰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虽然明知他一定有过人的能力,但事关巫马家族的未来,他也不敢草率从事。 “孙儿愿意!”理仁虽然受前世思想的左右,不愿太早成婚,可是看着将要过世的爷爷很高兴看着自己和两位姑娘,也就顺势答应了。 未多时,连山带了辛五郎与贾七郎来,一众移至西屋明亮处,席地而坐。明夷脚伤,洪奕不惯坐地,二人坐在窗前坐榻,充作此日培训的两位老师。 范炎炎脸忍不住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虽然他也对“百合”有所耳闻,但还头一次在身边的人当发现百合的存在的,他对百合非常好,很想知道她们的心路历程。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更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丁九溪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玄澈。 她会询问这个问题,主要是,裴叶菱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也有可能是回来后的龙爷爷,不答应帮忙也说不定。 接下去的事情,随着他们的到来,荣妈妈也慢慢地忘记了让荣少顷留下的念头。 并不是荣少顷没有回应,只不过他是没出声,以点头来示意同意。 说着的时候,那纪子铭还忍不住悄悄的捏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掉眼泪不要滚落下来。现在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若是他突然掉眼泪的话,可是会被人笑话掉的吧? 在一片寂静的时候,听着“嘭”的一声惊得所有人汗毛都竖了起来,清影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地宫之冲进去。 玄澈就知道丁九溪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开始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要说出来,这件事情虽然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肯定会关心,就像是丁九溪每次也会将自己关心的事情说给自己听一样。 范炎炎感觉有些头疼,因为他的身份证和护照都被警察扣下了,他根本提供不了,而且欧阳雪琪也不在现在这个年代,让他提供欧阳雪琪的姓名和职业什么的也都是无稽之谈。 平台之上,有三千弟子盘膝而坐,他们个个身穿白袍,齐声默念着什么。 钟大将军出战,不是因为他比秦恪强,而是,他不相信秦恪会比他强。 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总算了解清楚原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婆婆不在。 “即便你拿到了剑祖剑,也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威力,唯有我剑族血脉的弟子才能掌控剑祖剑,而且你没有剑祖诀,血脉和功法,两者你都没有”剑雄敕继续传音道。 徐景昌大概真的是被永乐帝宠的无法无天了,这样的话也敢大喇喇的说出来。 空气里有明显的泥土和树木的气息,而且四周很安静,这里是郊外。 胖总没法说出自己这会儿的感受,他如今发现,东宫没他在,也诸事顺利,东宫的人各司其职,没见生出什么乱子来,这让胖总有一种失落感,产生一种原来东宫有他没他都一样的认知。 当然,他不否认还是想每天都能见到她,哪怕她不给自己好脸色,不和自己说一句话。 在林枫坐在椅子上歇息的时候,白沐雪早已爬上了床,并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圈,似乎在提前测试这张床的舒适性。 转眼要到荷花节,楚家和别家一样,也忙着准备出游的事情。随着出门的丫头们都打听过了,那里张灯结彩,要在那里过一夜才回来。丫头们都欢天喜地,就是称病的二夫人,也能起床,张罗着下处和吃食。 第四零六章 不该看的信 当然,神火灵门的出口是朝内开启,还是朝外开启,决定权都在外面人的手里。 正常的开启规则就是顺势和逆势各开启一次,因为开启一次的威能消耗太大,这跨越时空的威能积蓄可不是白捡来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进进出出会作弊。 而看纸上这句话的内容,像是要让他出去送信给某人,请某位前辈进来一趟,然后捞眼前 南禾献血救人有错吗?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没错,可是容祁就跟钻进了牛角尖里一样,每天沉着一张脸,跟南禾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皇帝特封罗成为虎牙郎将,授征辽先锋将军印,令罗成率本部兵马于大业八年大年初一越过辽河,入辽为先锋,为百万大军前锋,打探敌情。 但是这一世,他不会再像前世一样,让南禾受到那些伤害,他会护着她,护她一世的安好。 第三天,苏云和凃苏收拾好东西,跟爷爷奶奶道别了之后,飞回了京城。 同样的事情她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每隔几分钟,她就会虔诚祈祷。 池嫣被气得一口气哽在匈口,咽不下去,吐不出去,直接摔了手机。 “抱歉,因为我妹妹的事,让你受委屈了。”秦殊偃送走了几人,歉意的看向杨桃溪。 嘴上抱怨,珀尔修斯并没有就此自暴自弃,他仔仔细细地观察周围,希望能找到离开秘境的线索——不管多么危险的地方,只要远离了,自然不会有危险。 玄冥的表情波澜不惊,然而一旁的冰雕却动了,永乐忽然破冰而出,一袭白衣如圣洁的白莲,在空中绽放。 千千拿了剃须刀,帮他洗了脸,剃了胡须,原本下颚长了一截青青胡茬的姬左,脸上瞬间白净了许多。 在荫尸没有成气候前,只会影响自己的后人,常常会张嘴吃掉自己的后人,骂他们不孝,让自己的后人断子绝孙。 下面的人看着他的怒火现在也是一声不吭了,随便你怎么骂,反正就这样了。 的那帮穷亲戚里面有钱的了,要不刘贵妾这么势利的人怎么可能要这样的人嫁给自己的二儿子呢? 他就这么看着一城大吸了几口,应该是‘奶’水还没有来得很好,所以没有吸到干货,闭着眼睛长着嘴巴就哭。 晋凌也知道刚才那一拳,将方方给激怒了。她的双眼,射出怨毒的光芒,尽管,脸上还是笑着的。 “大叔你好。”晋凌很有礼貌地向他打招呼,这人面善,以前似乎见过。同时,运用望气之术看去,好家伙,身上闪动着浓重的青光,这汉子竟然是名高级仙师。 落羽见她爹那强制压抑兴奋的脸,肃杀的表情缓缓收敛,脸上升腾起一丝微笑,飞身下了屋顶。 老鬼咳嗽了起来,咳了一手的鲜血,佛拉娜急忙给他喂药,吃了药之后他才好一点。 天星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便控制着一股时之力,在这两样东西周围形成一个保护罩,这样一开,再强悍的力量也会被时间之力,所缓解的。若是出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我们几个猫着腰走了几分钟,越走感觉盗洞越大,走了一会,突然看到好多岔口,我心里特别高兴,因为我们找到来的时候的路了。 孔叔明知道只要我在,鬼魂都不会怎么样的,但是他却如此大费周折布阵,又在外面各种忙活。 第四零七章 三支香 还是那句话,没得选择。 也还是那句话,神火的吸引力对炼器中人来说,足够强大。 于是在同门师弟不反对的情况下,冯琢一答应了将此事交由宗门决定,实际上也就是答应了。 现在对他们师兄弟三人来说,谁去谁留是个问题,这才是他们之间最艰难的决定,留下的人意味着有机会吸收到神火,有几人能拒绝这个 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她幻听了?……还是说,啸天他们也被拖进了这个地方? “如果你觉得不满,他可以把要求提出来,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楚母皱了皱眉头。 听着陌君漓和魔千殇之间的话,夜无情无疑是高兴的,所以他并没有打断陌君漓的话,由着陌君漓自己的心意来。 秦大少爷五人虽也无所畏惧,但顺宝却是吓得惊叫一声,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秦大少爷几人身后不敢出声。 是的方才对三人发出警声的就是出来寻找三人的关羽,此时关羽一身朴素的灰色劲装,上面还有一块块黑斑是血污蒸干后的痕迹。 “不知道有没有惊喜给我,只是叫我一下班就回家,哈哈,,不知道有没有烛光晚餐。”我不过我想像商渊这种不知道烛光晚餐为何物的古代帝皇,肯定是没有的。 “说够了吗?”洛子然的声音冷冷地从后面传来,所有人均是一窒,没有人再敢开口。 “商凌,你呆在马车里别出来。”商渊朝马车里的商凌说一声后,便展开架势,要跟这些杀手决一死战。 监牢位置位于基地的西南方向,林寒三人一路上被马伯尼的手下推推散散地带到监牢里。 而林彬觉醒的就是这份能力,刚觉醒时他连自己的一只手臂都难以隐匿如今已经是四阶初期强化者的他能完美的把自身和身边直径15米范围内的物体隐匿起来。 金发正太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白夜露出了左边的肩膀,上面和白夜差不多,有着红色的“02”的编号。 紧接着,自都察院两侧的通道涌出无数的手拿长剑的玄衣卫,在百姓的尖叫声与李侧妃和安王妃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不出几息就将在场的所有人全团团围在都察院门前。 当燕无伤带着“白先生”、“蓝先生”和“粉先生”一块儿冲进来时,无论是抢劫的一方,还是被抢的一方,都绝不会想到两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子临,已换上了一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休闲西装,迈着悠然的步伐,向着主楼进发。 “干嘛?你现在这是想惹我来弄死你么?”兰斯看着屏幕,用戏谑的口吻言道,但他的眼神中透出的却是一种认真之色。 “真的?”苏堇漫话音未落慧儿便欢喜的叫出了声,但转念想到这还是在宫奴院里,吓得她忙又捂住了嘴。 丹尼斯个性刻板,不擅钻营不懂变通,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地做事,这些年来立下的功勋不知道被上层和同僚盘剥了多少。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处罚出来,他甚至也没想到,一次重罚居然需要对方用五年的功勋来抵消。 可凯九的应对却是泰然自若,他就像理所当然一般歪头一闪,将这又疾又险的奇袭轻松避过。 “我的组长,已经……的那个。”元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偏过头,冲着凌夙诚浅浅地笑了笑。 天津临海,海鲜自然相当多,孙莽这两口子就在一家高档的海鲜店里等着我们,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摆的也全部都是海鲜。 第四零八章 聚散由人 一时间,三个得了天大好处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这玩意实在是无法客气婉拒,又感觉不是轻飘飘一句感谢就能打发的,否则也太不知好歹了,没看其他人都什么眼神看他们么。 “这香实在是宝贵,不到万不得已,我建议你们不要轻易拿出来,现在给你们宗门,和等到两三百年后的下届神火域开启时再给你们宗门,对你们 赵子弦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雪儿到底是什么人?赵总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三个问题连珠炮似的脱口问出。 便是对方掷出暗器之前,她已经听得动静,却躲不开如此多的暗器。 阿喀琉斯听到这里,惊恐的挣扎,想摆脱开蜥蜴的纠缠。可惜已经晚了,蜥蜴轻轻的阿喀琉斯的脚踝上咬了一口。 城西是近几年,皇帝下旨兴建的,虽建有商铺住宅,但还未发展起来,商铺宅子都是空着的居多。 雪势极大,颗颗斗圆的珠子落在那琉璃瓦顶上直打的噼啪作响,簌簌有声。 她抽抽搭搭的压抑自己的打嗝,余光里看到言谈在认真的看着前面,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尴尬似的,心里也就放任了。 “回禀客官,青青自家有规矩,不便见客,愿为客官抚琴一曲,望客官勿怪。”烟雨起身福了福。 “既然遇上就是有缘!老爷子,我也帮您扎几针吧。当然了,是免费帮您扎几针。”夏浩然还不忘调侃一句。 他想通了,她不喜欢自己没关系,是石头都能被水滴穿,她乔宋的心就算是石头,捂几年也能焐热了。 唐子诺话音刚落地,一个跟他相同声线的人就跳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唐子诺的表情僵硬了几分,而跟唐子诺侃侃而谈的那位师兄,表情也多少有些尴尬的。 叶倾城的眼泪如断了的线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墨幽浔的脸上,落在她手中死死握着的闭幽莲上。 那个背负诅咒出生,孤独一生,并将大兴皇室的萧氏改成了墨姓,只为了那个叫沫沫的姑娘。 苗淼跟着天佑上了马车,祝柯提脚上马,忽然侧身望向客栈前的槐树,树高,林荫婆娑。 馨怡眨眨眼,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她下午还有一场一样,然后金蕊双手端着两个餐盘,稳稳的朝之前坐了很多遍的餐桌走去。 詹姆斯把孙卓在e的表现跟拍摄飞跃跑车广告放在一起说,明显就是觉得e的那些扣篮也是“假的”,即便不是后期合成,那也是因为e的场地有弹性的缘故,任谁在那样的场地都会有更惊人的表现。 常观砚看似关切的话语,却让常观芮有些不爽起来,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叶凌澈知道瞒不住他,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江逸亭听后不禁大骇只觉得心惊。 就算伊一没有惨死在黑竹沟里面,他也绝对玩不过邹毅,自以为利用邹毅。其实,他才是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等到他江郎才尽,他的才华不再被邹毅给欣赏,一定是会被邹毅给抛弃的。 “姑娘果然单纯,既然能得到国家的认可。自然是,我们能创造出,国家也无法创造的武器。这三十六个国家,用的武器,全都是我们提供的。”那男人解释道。 马龙对于眼前的这个疯狂追星的男人,感到既好气又可笑,同时心里还替他感到一丝悲哀。就算追星也得有个限度,这种握个手就五年不吸收,那要再进一步拥抱一下,岂不一辈子都洗澡了?马龙很不理解这种行为。 第四零九章 淘宝 出了洞的吴斤两又在往洞口堆石头封堵,明山宗一伙都看到了,想到了洞内三个残缺的人,也想到了大当家那句‘残缺美’。 关键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若说一次是误会,这屡屡这般,加之吴斤两那猥琐而神秘的笑意,大家只能是相觑无语,毕竟也不好妄断呐。 领到重任的真儿依然站在最高处警惕四周,是个合格的放哨人 “不施加封印了吗?”星炼回头,疑惑的眨眨眼,现在困住了那个漂亮的凶兽,不是大好机会吗? 忙碌归忙碌,大家的劲头都很足,对于难民和家丁们来说,白日里的列队巡视让他们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敬畏,这种对待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尊严,也让他们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训练没有白费。 这一晚两人又睡在了一起,一回生二回熟,一旦事情变成了习惯,就少了过去的那些尴尬,再加上两人身处于这个无法理解的世界中,也让两人的激情变得愈发强烈。 虽然三人就此决定了要召唤一只斯芬克斯来算命,问问吉凶,然而以三人目前的状态来说自然不可能立刻开始召唤的。 而这个拥有一双雪白大长腿的新裁判,正是昨天在酒店给蒋恪看光了的常素心。 灰尘扑面,静了片刻后,一阵野兽的嘶吼声响彻云霄,震慑了整个血炎宫。 格子衬衫男子开始拉扯何清,想让何清跟他走,结果何清死命的往地上坐,抱着边上的货架死活不撒手。 这五星火力阵与那火连成是两个概念,火连城是全方位爆发火球进行无差别的围攻,攻击范围很大,但是攻击力度其实是被爆发的幻力分成数个火球的,力量其实是被分摊开的。 因为从上午的风声放了出去后,吸引了大批以看病为目的的客人,就现在的队伍已经由天香楼内排到宋凝瑶三人的面前,改成了排到了巷子里,甚至阻碍到隔壁开布匹店的生意。 大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又温暖又可笑,温暖的是这位老爷还真体贴,可笑的是,这都什么要紧当口,还不忘了吃口热汤饭,等回来吃也来得及,不是说这位老爷也是苦出身吗?怎么饿一顿都受不了。 这一变故,不但是将顾母给吓和险些晕将过去,就连白素贞都给吓的了跳,在金光闪耀紫龙盘旋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顾念的身边,唯恐顾念身上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 三天以后,以前的租马场,现在的大染坊工地,还有一些盖好了的铺面,人声鼎沸,嘈杂一片。十多辆马车,直接停在了外面,王金童和张乡德带队,把这些地方堵个水泄不通。 费彬与丁勉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死不瞑目,与他们同来的嵩山弟子扑向两人,抱住二人尸,死死盯着肖鹏,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而今天,几乎整个长江以北军部和政府的高官家眷都来了,其中自然也不乏南方一些势力的家眷,前来道贺。 画面被放大,任琴琴嘴唇一张一合着,看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左手还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 京都她自然是想去的,倒不是想去见见世面,,她见得世面实在太多了。 王金童只好作罢,两人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忽听后院传来魏郞中的喊声:“春娇住手!”王金童眼睛一亮,可算来了救星了。_ 第四一零章 急眼 说是悄然离去,可眼下各派汇聚于此的人太多了,能回来的基本都回来了,都在等着出口打开离去,各派人马几乎将出口这一带的山头给包围了,李红酒等人的离去注定无法避开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李红酒如今的名声摆在那,本就成了引人瞩目的人物,故而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离开。 混在各派人马中的封罗教弟子谢挽天 他的左手边是年纪较大的老人,虽然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的样子,但保养的很久,脸上的痕迹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韵。 宋佳楠满满的怒气好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反弹回来的力道伤的他心肝脾胃肾都在疼着。 景一的脑子里没多大一会儿,就冒出来无数个疑问,她决定去寻找真相。 他没有注意陆羽,只是看向江羽,笑道:“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么?怎么,你不是已经在大区赛被淘汰了?还来主赛场做什么?是来看我比赛的么?”蓝衣青年嘿嘿笑着,而这声音落在江羽耳中却无比轰耳。 “看来你是很没诚心和我们聊天了。”沈牧谦眉头一甩,声音沉冷。 “不……不匹配。”薛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听到结果。懵逼的坤叔,用力抱紧楚韵在原地转了个圈。 陆平安穿着浅灰色的风衣,风度翩翩。她好像也有很久没看到陆平安了,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李青儿的葬礼上,他和她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她向他点头感谢。 那少年先一喜,接着一愣,慢慢暗淡下来,摇了摇道:“我家人生病了。你可以换多少?”不知为何,面对眼前清澈而明亮的星眸,他就放松了警惕。 安清浅包的荠菜馅的饺子真的很美味,曹偌溪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这世间,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谁也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也就是说他们并非直线行进。”蒋无名闭上眼睛想了一想说道。 今天,碰到这纯血龙族施展龙炎,使得我对龙族的本源火焰的强大有了直观的认知。如果我的不灭金身不是走火行圣体这条路修炼上来的,使得我的肉身对火焰有了很强的抵抗能力,我此刻就得要吃大亏。 “咱们一会就出,去云南,偷渡的船我已经联系好了……”高嘉又接着说道。 林音心中得意一番,又收敛心神,认认真真的一手太虚剑,一手随心所欲剑,双剑齐使。林音舞的很卖力,丁员外看了一会,却道:“这有什么,还不如誉儿的好看。”丁誉说了一声:“爹。”惹的丁员外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听姜维这么说,多数花刺子模人都愿加入,毕竟对他们最凶恶的是康居人、大宛人,汉军嘛,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 我看了看米蓝,正好与米蓝双目相对,米蓝忍不住突然抿嘴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司机师傅看我们的眼神更像看神经病似的了。 层层冷汗让她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可她就这么狠狠地看着他,咬着唇,不肯叫出一声。心里陡然一空,沉重的疼痛似乎松了一些,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都飘荡起来,要死了吗? 稻雅尔得知又有兵马入城,再派人马阻拦,许褚、李典两军也被波斯人围堵了起来。 融合了的大道之花化为了一个大道之果,这个道果就是我的神格,一条璀璨的神纹在神格上异常的醒目。 第四一一章 小事 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是什么真看不起师春,就师春那种层次的人,在他眼里是真的不值一提,若不是苗家人对那师春感兴趣,连让他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不是什么自以为是,而是事实与现实就是如此。 他是什么身份?南、瞻部洲右弼侯的孙子,他自己有没有名堂、有没有能力或在巩家第三代中能不能排上号都 他话音刚落,粤州这边的新闻记者们,立即脸色变得相当尴尬和难看。 那黑色的肌肤,粗糙、肮脏,触摸之时,阵阵寒气混合着毒气顺臂膀传递而上。 杨旷早就看出这帮老派的风格了,对症下药,就是他最好的手段,他甚至不需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就能得逞,毕竟乌合之众,依旧是乌合之众,没有足够高的目标和精神,何以撼动他的计划,不过只是个插曲而已。 王杰没有询问,因为他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但他不想让彼得知道他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 我忍住想抽烟的冲动,嘴巴里不停的咽豆浆,我又贱又矛盾,很瞧不起我自己,睡了自己兄弟还这么心安理得。 “正是。”许昊点头,老头立即客气起来,伸手将许昊请进院子。 “撤!”教主一声令下,所有断念教徒便纷纷朝着城外奔去,教主本人更是拿出烟火炸响在空中,作为一个撤退的信号,命令散步在城内各地的教徒一起撤退。 至少如果他还是一位金丹期尊者的话,作为名校天海的学生,胡威等人不至于如此羡慕沈健。 紧接着我又悄无声息的朝着另外一个保镖摸去,不等他发现我,我就已经解决掉了他。 他手腕上太初奇金打造的镯子,光芒闪动,然后就从中浮现一道人影。 就在他要离开之际,突然一个脏兮兮的老和尚一头撞在他的怀中。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胤祥想不答应都不行了。他心里明白温恪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宜妃娘娘,如果自己不带着温恪出去的话,且不说宜妃娘娘会不会告诉康熙,单是宜妃娘娘的那张嘴,就够胤祥头大的了。 说完裴姝怡用力地把戒指砸在裴廷清的身上,紧接着只听戒指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叮当”一声响,裴姝怡看也没有看一眼,转身就哭着跑走了。 “我能有什么损失?”听着张良的话语,金木研明显有几分疑惑,皱眉不已的说道。 给了陈赤赤等人嚣张的时间后,再次进入到了整体,而这次该轮到对方上场了。 叶向晨以及梵天卿脸色丝毫不变,两人都有着庇佑心神的能力,区区音波又如何能够影响到两人呢? 不过还有两天的时间,夏末倒是希望他们能受到一些挫折,到时候心态自然而然就改变了,虽然会浪费一点时间,但总好过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 眼珠一转,姗姗大声的嚷了出来,显然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逃出生天。 “大王,我们红虾一族现在只能投靠四海龙宫,我们红虾一族已经和北海龙王商议好了,而且我们红虾一族的妖王和统领也参加了四海龙宫的妖王宴会。 大比第二次开局在即,这几天又频繁的出事,大昭皇帝自觉脸上无光,恰巧冷亦修上奏说想着安抚一下众人,皇帝当即便准了。 苏伶歌只肯短暂就范,不肯永久低头。而赫连淳,又是非卿不要。这样的状况,频频让战穆敛感觉头疼。_ 第四一二章 出口开启 当然,所谓的‘大家’也是指那些抱着想法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对师春一伙是没什么兴趣的。 也不能说完全没兴趣,而是这些人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些好事轮不到自己头上,事到如今只想安全出去。 他们关心的重点是,出口开启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为何还没动静,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历史上,导致里面人出 接近两百多的伤害,让我看到了一丝的希望,火青鬼刃与黑剑挣脱,转身阔步后退甩手一记剑狼斩迸飞出去,激荡在克鲁斯的怀里,克鲁斯这个死物哪知道疼痛。 “哎!来了。”病猫赶紧应和道,然后对苏南招招手,然后自己先进了屋,苏南随后跟了进去。 领头的那位疾跑过去,第一时间俯下身试探老人的鼻息和颈动脉,遗憾的是,他确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楚琏接连这样给眼前这个大胡子擦了三四遍,再次去摸他额头时,终于发现温度微微下降。 阿财是个喜欢吃肉的,今日中午做肉,他都在王卢氏面前念叨了好几天了,哪里舍得把这锅肉端到前面给楚琏一行人吃。 离天歌放下了林清风的长枪道:“我叫陆云,以后大家都多多关照,别伤了和气。”我看得不亦乐乎,1467号新手村的野马平原上,一阵阵浓烟席卷而来。 石全心念一转,从二人的对话,穿衣打扮以及死士身上毒圣国的标志,推断出这两伙人领头者的身份。 苏南大呼上当。下午黄莹也没去公司,在别墅睡起了午觉。苏南思索着智脑留下的话,想着怎么才可以打开智脑空间。没有头绪下也睡了一觉。 可是,往往,这种事情总是难以遂人心愿的,电话在响到第四声的时候通了,夏村长那带着酒气的口气已经传了过来,那背景声音嘈嘈杂杂的,一听就知道是在酒席上的,哪里又是什么在公干了? 水青现在知道这个学生会会长实在挺忙的,又要替学生会捞金,又要下基层发单子,还要上台卖唱?难怪他要售票!搞不好还有演出费。然而仔细听他的声线,真得很不错,不输给那些专业歌手。 甘索身体未动,慢慢将雪燕尾抽了出来,而后双刀一柄,从上而下猛地斩出。 朱放喜接手了这个乡镇企业之后,立即组织3o多名业务骨干,兵分几路,天南海北,到处探听汽车万向节的生产销售情况,周旋于各地汽车零配件公司之间,为产品找销路。 “说得好,这才是我们阿拉冈士兵,真是好样的!”不知什么时候,布鲁克斯也走了出来,并赞许道。 生死攸关的时刻翻云蛟爆发出了体内的潜力,挣开了血纹蛟的束缚,然后身上真罡气狂乱爆发,把周道轰击出去,接着头上独角一连激射出四道黑芒,分别对着周道、血纹蛟、萧天绝以及白清风击去。 “咻!”突然一道风刃突兀从空中出现,劈向一直在大殿的角落观看着的格鲁吉亚。 “你才是羊蹄子!你干了半辈子的烧烤,自己的蹄子都管不了,还想咋样?“安叔笑着和方华拌嘴,惹得安宁在一边乐的呵呵的。 沐一一的双臂紧抱在澜沧洙的腰上,用她这辈子最软弱,最卑微,最无力的语气乞求着。尽管她已经对这个冷漠之人不报任何希望,可是既然他开出了条件,沐一一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会放手。_ 第四一三章 报信 对于大家担心能否出去的心情,师春是能理解的,他扫了眼众人的反应,最终落在了真儿的脸上,真儿的反应应该算是最直接和最真实的。 听说远处的异象是开启了出口,真儿反应可想而知,瞅向那边的眼珠子都挪不开了,满脸的向往和渴望。 她在这里困了太久太久,对外面的世界也向往了太久,但是她又比较听话,或者 卫风顿时直冒冷汗,自己刚才的话该不会是让陈媚产生误会了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娜娜妮主母自从坐上蜘蛛背后就惊险连连的缘故了。 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王平将图象投射在屋顶烟的阴影之中。 身形彪悍一点的是场务武均,他看起来很不甘心。带黑色礼帽的是经纪人崔际,他现在很紧张,不敢直视警察的审讯。 家族式的企业就是这样,多以感情为纽带,也常闹内部情绪,讲明这番话是让他们别以亲戚自居而影响到养殖场建设大事。 知道对方的身分,李珣也不敢怠慢,和她寒暄两句,又将话题引回到她刚刚叫怪的事情上。 目光所到之处,不论人们持着何种立场,均低下头去,向这位驻世几近五千载的宗门前辈致以敬意。 蓝子打起手势,在前带路游过了珊瑚丛,朝着前方幽暗处去,那个一团幽暗在通亮的海底,如晴天上的一团乌云,亦若海底一巨兽张开的大口,在幽暗处的边沿有铁链围着,此举在警告潜水爱好者们,这地方危险。 林雨暄听到吴凯的话,就边脱衣服边说道;“老公!你等等,我到房间换见衣服再出来。”说着就走进卧室内。 此念未绝,侧方,一股相当熟悉的气机脉动喷发出来,势头并不如何霸道,却稳稳地压他一头。 “拜见仙翁,张道友和他的道侣,已经带到了。”白鹤童子躬身行礼道。 靠着这一波节奏上的优势,洛杉矶湖人在上半场以60比46领先对手,下半场余欢降下了球队的进攻节奏。在节奏控制上,余欢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这一点他从来不需要清清提醒。这可能是余欢天生具备的一种天赋。 通天教主却是无事一身轻,截教覆灭,弟子们十不存一,气运什么的,对他来说,还真不怎么重要了,望着元始天尊的神情,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这都怪盘古那个杀千刀的疯子,在斩杀我等三千混沌魔神之后,他以无上神通,将战场化为了一座神魔之墓,将所有魔神的尸体尽数封入了墓中。”战天恨恨的说道。 “现在说余欢撞墙的人再出来给我看看,你们晒的那些证据呢?”王一在推特上叫嚣着。余欢不知道,这两天王一在推特上跟人撕逼撕的多累。好在他不过感恩节,否则这个节就全毁了。 不过么,对于拥有强力盾战和狂暴牧师的自强队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 “我已经想好了,可以跟灰熊谈,但具体选谁还要看接下来的对抗比赛做参考,另外再发一些单独试训邀请,你没意见吧?”邓利维说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木鱼的响声突然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双目紧闭的法海脸上现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来。 这场比赛,索顿只在开场和第四节前半段得到出场时间,总计只有10分钟。 似乎应该不会吧,但看着舒安认真的神色,一时间李秀宁不由沉默了下来。 第四一四章 送信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两名弟子禀报的情况,着实把封罗教一干高层给惊着了,想过各种可能,甚至弟子们一朵神火都找不到的情况也在他们的预料中,就是没想到能遇上这种事。 神火找不到也没办法,找不到才是常态,各大炼器门派找不到的才是绝大多数,何况封罗教也从未有人找到过神火,也 “不行!不能饶过他,必须杀人灭口,这可是我们的清白。”冰帝羞愤万千的对着雪帝说到。 黄雨馨就像是夹在许多多跟萧洛凡之间的地雷一样,现在越发地扩张,终于在这一次爆炸。 “也许,夕凝正在玩游戏吧。”看着憋屈的木寻,赛亚不确定的开口道。 看到萧洛凡一会生气,一会微笑的样子,俨然是一副中了爱情的毒。 明白了吧,也就是说只有我们的袁大师能用大师球搜索器查的到的历史人物才有这个“资格”问诊。 “我们又怎么啦?”强子嘟囔着嘴巴,不会又派什么任务吧,一会洛凡把他“借”出去,那可就糟了,看到刚刚浩子回来时一副很累的样子,他可不想做这种苦差事。 “因为这次遇到的麻烦,就算你在紧张也没用了!”王劼默默的说道,“如果舒烽没有接住毒王的一招,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听到王劼的话,灵水惊讶了看着自己的姐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姐姐也是默默的点点头。 于是乎,这些发现军用回旋镖妙用的玩家们顿时开始琢磨着该怎么乘其他人不知道的时候购买他们手里的道具了。 要是再不降临天界,四位手下为他搜集的能量,也会被重新分散,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我就是要说,哼,孤遥城,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们独孤家的仇恨!”紫影看着孤遥城冷笑说道,直接将他的手甩开。 “你一向对孩子说话算数。我还以为挖不上就不让他玩了呢。”妻子舒了一口气说。 “王妃,王爷让你过去,说时辰马上就到,要出发了。”管事的再一次来催道。 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白月和宇智波鼬出现在作战会议室,白月惊呼道。 “我,我没有,娘,你相信我,我没欺负姐姐。”许倩儿一听这事情越闹越大,不由地惊慌起来,忙寻求自家娘亲做庇护伞。 虚空中两人的力量才彻底爆发开来,一道身影直接倒飞出去,一路飞出数万丈之遥,周身金光一闪,这才立在了星空中。 “幸亏林妙儿聪明!让我们拉围着屏风走了圈,没有找到你,便是朝着这边过来了!”刘贝贝接着回答夜煜道。 经过一番实践,事实证明了他的那些方法是科学的,而且也是非常高效的。 白月十分的无语,他知道依照火月的尿性,他和纲手的二人世界是过不成了。“白月哥,我也想要。”漩涡鸣人很是不要脸的说道。 踢完了球,我赶忙跑到想大哥哥们的游戏,可他们的热闹结束了。我不但没与他们玩上,还地一起收拾器材。 曹辛一边扶着曹冲上马,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曹冲听了大惊,立刻跳上乌丸名驹飞奔而去,惊得许仪等人也连忙上马,跟在后面一路狂奔。 “香皂?那是甚么好东西?”陈老实虽不明白香皂为何物,对陈晚荣具有无比的信心,只要是陈晚荣要做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了。 第四一五章 让人眼红 唐教主也听不懂这位大公子的嘴里在念什么经,不过倒是能理解对方脸上表现出的奇怪惊讶,一开始他也很惊讶,想必对方待会儿也会问出跟自己一样的问题来。  为此,他是有些担忧的,担心对方不敢去给司徒孤送信,因为他自己也不敢去送,有些事情是完全可以将心比心的。  他也承认南公子对他封罗教来说是个大人物,  “命修蛮像!”苏铭一吼之下,他的身体外立刻有千丈蛮像轰然幻化,那蛮像直接穿过苏铭的身躯,右手与左手握在一起,一把砸向蓝剑。  王泰心中淡淡道,将镇木压回一旁的宣纸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其他的挡住之后,也不敢在这浩瀚雷劫覆盖范围之下逗留,拼命冲击出去。但因为已经被卷入其中,就算他们冲出雷劫之外,也会带着一部分雷劫跟随,但这样总好比在任杰那浩瀚雷劫区域好。  柳红丹这次更加干脆。噬血妖蝠就一头,血牙就二根,她没得挑。  “你们先回去,我好久没回仙门,想要自己随便转转。”彭鹰微笑着说道,然后摆脱了众人又向山下走去。  就在杨纪将其他剧毒巨蜂移开的时候,十几里外的一座山峦顶上,几名元辰宗的大武宗、武尊纷纷看向为首的中年男子。  没有多想,徐成就是将这掉出来的一应物品,全都是收了起来。像赤牙猪的兽皮,一张就是五十灵币,牙齿则是五灵一颗,猪毛是十灵币。  这话一出,气氛有些凝重林潇却在想火天骄这一次再给他们人类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有多少是因为亘古的原因?  大家族之所以为是大家族,就因为他们有着完善的传承,拥有着属于他们的独门心法和战技。  古画卷轴在神识的操控之下,这幅仙府古画飞了起来,悬浮在他的身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四眼相对,冰与火的碰撞,周围的风沙渐渐散去,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安静得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接到这名剑修之后,姜维也暗自松了口气,而光幕之外那些紧张的观众们,皆是疯狂欢呼了起来。  香菇是陈奇以道果强行提升起来的修为力量,所以会有天劫,而白起等人是卡片人物,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突破仙君却没有显现出来劫难。  国防部长一席谈话,她至少知道一件事,莱娜肯定是从部长办公室拿走了很重要的东西,joy给她的这份东西,有可能是真的。  瞧得一击落空,那虚空之中,传来一道惊异之声,随后,那黑龙兽的身形便是诡异的浮现,随后目光阴冷的看了姜维和修罗之主一眼。  “格林先生你回来啦?”安保队长出来看到易天的模样带着灿烂笑容问候。  自己必须要主动放弃定势思维,必须换一个前所未有的思路才有可能让自己和大家在千年球场继续活下去。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在这行也干了不少年头了,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与大堂经理一边查看下陈列室的环境一边闲谈了会,了解下被偷的物品情况后便打算离开。  “白星抽神!”莫抢想到就做,双手结印,连续点在几颗星辰上,融合他的精神力,那些星辰震动,闪烁出一圈圈光芒,把星辰笼罩在里面。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将这口浊气吐出一半的时候,托尼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陡然不受控制了一样,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迅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第四一六章 有人找您 唐教主下意识与谢、尺二人相视一眼,不知这位南公子何故笑成这样。  其实他们刚才还担心南公子会不会生气来着,因为这边没有隐瞒师春将信做了一式两份的准备,挑明了只带了一份来,另一份被他们给‘收藏’了起来。  而南公子也确实没将他们的‘戒备’当回事,之所以笑的这般失态,既是因为觉得师春这事办的好玩  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李穆川随后直接潜入到海水中,朝着华夏的方向迅速飞去。  兽人管事头冒冷汗,使出吃奶的劲才克服恐惧,把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  秦九州看着刺客联盟的众人还是很欣慰的,至少直到现在还没有沉默的离去。  这边潘筠来把他爸妈拉到一边问怎么带着孩子就来了,那边,俞君知受不了他妈妈的热情,从他妈怀里挣扎出来,就跑去找陆艳荣了。  男子非常冷酷,黄金神剑冲出一道璀璨金光,如手握真龙扫向林枫,其势惊天,无与伦比。  陈安等人被阻拦的时候,后面天玄圣宗的弟子们与魔道的人已经混战在了一起。  李穆川见状,想了想后和对方分享了一下自己之前经历过的一些世界。  裴谦程又跑完一圈,才停下来,他双手撑着膝盖,躬着腰,大口的喘气。  甚至说有些网友在回帖的时候还会把当时截的图当做证据贴上去。  就在七长老咬牙打算动用底牌时,陈安却停下了手,同时也叫停了七长老。  “啪……”一道浪潮击打在望江台上,巨大的白色浪花在众人面前激起一阵水雾,朦胧之中,众人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一条如同巨蟒一般的长尾,其上还有赤色鬃毛和金鳞闪耀,伴随好似牛鸣之声。  她此时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微微裣衽之下,却又扯动了膝上伤口,“哎哟”一声险些又摔倒。  他轻晃手中长剑,陷入皮肉中的剑尖越发深入,顿时鲜血飞溅而出,引得其余几人怒吼一声,却摄于颜梓受制于他,自己也非是他的对手,都不敢上前来。  顾雨能很清楚地看到阿松的甲壳是有点褪色的黑,钩爪和甲壳上有磨损的痕迹。  “呐,妈妈同意你去浅羽姐姐家住一晚,但是你不能调皮捣蛋,明天一定要搬回来住好不好?”东箐茹瞪着北冥尘说道。  两人无聊中聊了聊天,不过罗杰斯应该是才醒,总是说一些过期笑话,如同一个絮叨的老人。“先生们,到地方了!”娜塔莎提示到。  从上一次幻想力突然爆发令阴影亲和增长获得的启发,据叶宁宁推测,至少在这个游戏中想要用幻想力模拟某种属性或事物,很可能需要她对那样事物和力量有一定了解。  不过,大老远的一看花花绿绿的方阵倒是很亮眼,集体活动嘛,整体形象看得过去就好了,免费给他们发这么多衣服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鹤等人回来后,完全将关注重心放在了程晓玥身上,一句都没有问起马车的情况。  陈扬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显然,他是不能容忍有人对他的儿子指指点点的。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回头望了眼堆满货物的车辆,宋魁阴沉的道。  “张姨娘明事理,我受教了,只不过按尊卑长幼,还轮不到张姨娘说话!”窦氏气得发颤,狠狠瞪了一眼张姨娘。  “你。。”等到张林走出去之后,还没等沐毅说什么,倾仙儿就已经一把抱住了他,沐毅顿时感觉一股淡淡的摄人心魄的馨香从倾仙儿的声音传入他的鼻子之中。 第四一七章 离谱要求 还当是什么事,司徒孤清净无情绪的面容上浮现出了那么一丝不耐烦,直接走人,并扔下一句话,“没空。” 这算不算清高不知道,但他的不耐烦是真的,实在是盛名所累,想找他的人太多了,许多找他的人也谈不上有所求,简单就是想见见他,回头当做谈资而已。 如今正是神火域开启期间,他还要去盯着出口,一旦连接 想在最后一刻抓住她,蓝月却没有能做到。而林奕,也眼睁睁看着她被于凡的魔力吸到正天门上空。 沃尔夫虽然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可是当李毅听完之后,刚刚出现的那一股狂暴的状态,也瞬间冷却了下去。 而李毅在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敬畏的神色之后,李毅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得意的神色。毕竟如果在这个时候李毅表现的太过和气的话,还是不足以对这些人起到震慑的效果的。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电话多半是宋嘉和董晓妍其中一个回过来的,虽然叶良辰没让她们回,但传呼打出去就会自动显示电话号码的,而且这么半天这台ic卡电话一直是他在使用。不管那么多了,接起来就知道了。 宋瑞龙和苏仙容在大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让董秀珠带他们去了董运恒的家。 段郎准备在地宫里自由自在地混,以为自己的轻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哪里想到现代科技不允许段郎浑水摸鱼,警报声起,人们按照平时训练好的反恐演习步骤,迅速进入相对安全的预定位置。 兽神山脉,是中国游戏区这几天最热门的话题,最热门,没有之一。人们甚至已经淡忘了最近又在玩消失的“箭神”同志。 不过虽然墨天现在在展示出来很强悍的气势,但是对于这一切,李毅却是丝毫都不惧怕,迎着墨天,主动攻了上去。 那片树叶把豹头猪肚的壮汉的右脸划出了一道很深的血口,白色的肉丝还向外翻着。鲜血滴了一地。 秋心的意思李清自然知道,不过李清并没有换一家的打算,如今的寿王府随着鲜于仲通的剿灭,再加上龙虎寨三寨主的投诚带来的龙虎寨多年劫掠积累下来的财富,如今的寿王府可以算得上富得流油。 话说周金玉的家坐落在南安南坝5社,屋前临公路,且屋后临河——青衣江,这“家”,是平房,大约有250个平方米左右,它共有6间房并带有厨房和卫生间,其屋内外都以白色瓷砖贴面,美观大方。 顾晓霓在厨房里用食材忙碌着,心里对莫少棋的担忧却是越来越深。 “你……,突破到半步天神境了?”花月夜问道,话音一出,大军就骚动起来,终于明白叶远山为什么在箭雨中那么从容。四大月夜殿护法脸上也是变色,指挥大军散开缓缓地围上来,一个个如临大敌。 直到此刻,刘克轩才明白,以他的归元境巅峰的实力,根本就翻不出对手的掌心,与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王重楼振臂高呼,当场封西门飞狐为夜龙卫,送他一头强悍的夜龙。 强大的力量直接撕开了叶天的阵法,并且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可是一看到自己身边的沐染霜,凌墨泽便不敢轻举妄动,他没办法保证自己主动进攻还能带着沐染霜顺利脱逃。 但无论他们怎么腾挪,动作再夸张激烈,俩人之间数米长的间隔始终没有缩短,仿佛两人在竭力控制着。_ 第四一八章 贵派很忙 尽管说的是事实,别人听来也确实是个进去道理,但炼天宗一伙还是在怀疑这位的脑子里到底在捣鼓个什么东西。 之前大家商议的时候,你躲在边上一声不吭,好像不关你事似的,你能找到师春,早不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当然,早说晚说都没意思,都改变不了目前的局面,只是现在说出来更没意思,说出来跟放屁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朱丽叶吓得往尼克身后躲了一下。而尼克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前的苏源,以及他身后的门罗。 说话之人,是何惜柔,她已经知道,风凌天便是洛君临一直想要杀的人。 今天的事要不是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不会在这里多管闲事。 倘若采取这种骚操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龙腾电脑公司没有研能力,当初为何要切割? 他在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宗门刷一波广告,这里都是天才,说不定就能招揽几个呢? 慢慢的风刃形成风龙卷,每一刀都挥舞出来一道狂风,片刻之后,到处都是漫卷的狂风,呜咽作响。 “轰!”在那名鬼族天才目瞪口呆的时候,穆苍一拳就将他的胸膛洞穿,手臂一震,那鬼族高手就变成了碎肉,然后穆苍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将那再次冲上来的石猛打成碎石。 上一世的1213赛季欧冠半决赛,多特蒙德主场4比1横扫皇马,占得先机。莱万的大四喜震惊世界。 目前,熔岩剑只是提升了两个品阶而已,连一个等级都没有提升上去。 听到了这话,董霞的身体顿时就是一颤,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好像她就已经死掉了一样。 “对,语儿,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另外萧荷,萧竹还是跟着你,你的人父亲都还留着,现在都在四季海棠听候你的差遣。 “宝主,就由老衲来为二位施主解说一番可好?”老年僧人对着一笑天下醉说道。 念及当初,辟狱一人,便戏弄一混沌界,又覆灭了另一方混沌界多少纪元。 “三爷,这边请”李公公一瞬间的呆滞,而后连忙低下头去笑着的说道。 这是银总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银总来到了萝什的身后,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而现在银总抬起头看见的…是被狰狞的甲壳与粘稠的肢体所笼罩的虫巢。 “一定是他,是他觉得我临阵脱逃了没继续跟他合作,所以想给我一次教训,他一直就是这么残暴的人,众所周知”李泰激动的说道。说完身形一晃,要不是李舒及时扶住,只怕要摔倒在地了。 “谢谢前辈,我明白了!前辈能传授我们一些武技吗?”刘官玉说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记住没记住?”林逸风的眼神看起来很严肃。 他当然并没有上官玲所说的那么傻,事出无常必有妖,他才不相信这帮跟自己在此之前毫不相识的人真的会对他那么的热情呢。 这竟然是两头几乎已经灭绝的黑暗鳄龙,其数量与飞天麒麟豹一般稀少,乃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洪荒异种,传说其身上还流有一丝蛟龙精血,肉身强悍,防御力极强,攻击力更为恐怖。 的确是这样的,她的师父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自己带楚天歌回去的话,不是帮楚天歌反而会害了他。 而这个科研项目,是研究那些服用了丧尸肉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活尸人。 第四一九章 赤膊上阵 海景,夜景,涛声,还有空中的嗡嗡声和绚丽光影,客栈挂的灯笼在风中晃荡。 躲在光影暗处的封罗教教主等人,眼巴巴看着器云谷出口处的情形。 炼天宗掌门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衍宝宗掌门瞿五明,各带了两三随行的身影出现在了器云谷的出口处。 陪同的离火宗宗主挥手示意守在出口的弟子回避一下,他 刚到了门口,周述宣就进到院中了。许梅棠自觉的避让到一边,心里怦怦的跳害怕周述宣会看到她。 抽签最后的排序是夏至第一场次,比赛地点在机甲战士区B竞技台;接着是张承的第35场次,比赛地点在机甲战士区d竞技台;后面就是李杪,接着是下午场的百里御。 “在说什么,聊那么开心呢?”司佟出房门,听见了那么高兴的声音。 “高院判说好好养着便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劳林姐姐费心。”唐玥笑眯眯的,对于这位姐姐,她素来很喜欢。 她之前有想过,自己除掉霍瑜白,后来发现,她出城的时候被人跟踪。 “哥,你说什么?”米贝前一秒还在笑哈哈的,但是南宫姜说出这样的话之后,米贝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信息一样。 当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被人算计,丢了清白,至今都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 米贝这脑袋瓜子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样的方式继续就在杏草楼的,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去哪了,说是挂名米格格听起来好听实际上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 “阿娘,这珠串有什么问题吗?”楚云轻木讷地看着她,刚才那场梦,竟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很真。 距离齿轮城攻防战已经过去约一周左右的时间,我现在所待的地方是我的卧室。透过窗户我可以看见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山,还有清晨刚刚爬起来的朝阳。 冯源彬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看向溪水边的草丛里,似乎生怕那些赤目花斑蚊在飞回来。 然后,重复无数次的历史再次上演,常晓东要寻死,孙萌直接给他开了窗。常晓东生了气,骂她始乱终弃水性杨花。俩人争执起来,把周围能摔的都摔了一遍。 而两次把三家都杀个精光,让在场看赌局的那些大富豪们,对庄逸的看法改变了。 下葬之日,不能是双日,只能是单日,只有办红喜事时才会在双日。 走的时候,我有点想哭,这可是我第一次骗叶姗姗,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他心砰砰跳的厉害,跟打墙似得,他都担心那还没尿完的护卫能听到。 容王府的产业多,钱财也不少,一年里里外外各种产业也能收入三五万两银子。 吴妈在一边看着,也是不赞同权夫人说的话,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有什么事情,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可以。 连城海也是同样的很是震惊,他原以为不久之前突然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的报道是假的,可是当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连城海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火再次疯涨了起来。 当然,单靠洪武自身的身体防御力还不足以抗住这连武神境高阶都能重创的能量冲击。 “元帅,十颗原子弹发射角度已经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发射!”斯考特办公室,助手进来报告说道。 听计从,可比较而言,这种尊重的源头并不是恐惧,而是出自真心和真爱,这便足够了。 第四二零章 各怀鬼胎 把底线划这么矮,亲手连自己女儿都划了出去,可他却云淡风轻,一点都不担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犯不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从他做了将明山宗扫出竞争序列的准备后,他就琢磨好了这事的,顺手拎出来就能用。 至于女儿和师春发誓的什么玩意,说什么暑道山不跟明山宗竞争第一,否则自己就不得好死之类的。 为了不让自己有像个变态一样有机会去测试一下自己身体的极限,就算是理智上已经分析出了对自己并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莱维也依然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保持着对危险的基本警惕。 陈孤鸿与神妖月不由自主的看去,只见这人九尺有余,十分高长,却不健壮粗莽,修长优雅。 冷绯心的胸口闷闷的,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 楚天二话不就动身前往北荣前线,北戎国前身是大戎国,建立在犬戎草原之上,这个地方地广人稀而且多兽灵部落,葬鹰队一旦进入其中,立刻就像如鱼入水,基本是很难找得出来的。 周围有这么多人观战,他们即使想退也没办法退,因此楚凌这句话说出来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羞辱他们,根本也没想过他们会真的让路。 上官紫璃跳上咻咻的后背,手里的史幽剑形成犀利的剑招。宫月舞见状,也跳上魔龙的后背,两人在空中打斗起来。 阴尸峡谷地形复杂,而且禁制陷阱重重,十天八天都不一定出的来,还有可能遭遇危险,所以很有必要找一个向导,或者找一个熟悉地形的同伴。 顿时,大厅内一静。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开口说话的,此人头发花白,形如老翁,毫无出奇之色。 “姐!”大舅爷和三舅爷纷纷失声叫道,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里有把散发着银光的宝剑,剑尖插向躺在床上的夜凤衣。这时候,上官紫璃睁开眼睛,一个法术劈向那个黑衣人。 众人立即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军心顿失个个惊慌,流言四起,马蹄倒退几步。 白耿荣轻轻笑了笑,尚未说话,正好心情非常郁闷的白莲蝶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到了她的话。 宇城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过了,这么敏感的话题,不应该这个时候说的。 “谁敢动我的玉郎!”漆黑山林间,一股似幽灵般诡异的声音传出。 “封大哥没事吧?”看着封夜微睁眼,却一脸木然,凌语柔甚是担心。 “诚然确实有阿婉的原因,可是有句话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白耿荣这么不客气,她苏婉何须客气? “很高兴认识你。”成东林淡淡一笑,伸出手来与对方相握,唐绝的手就像是一个铁钳一样,当成东林的手与之触碰就感觉到他的手传来的那种冰冷的感觉。 不远处缓缓驶过来的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怎么看怎么眼熟,及至车子越来越近,景淳看清了车牌,不由得怔住了。 “师兄说了,今天要我来拿你给他的回信,信呢?”吴青看着夏梦凝,问道。 段安态度异常坚决,拱手作揖,双眸却是直直的看着南宫墨云,而黄征平虽没有段安那神色,却也是一脸不复。 阴沉的精神波动透过虚空,传递到神源机面前,形成肉眼可见边界的波纹。 听到这里,秦支队苦笑连连,一下来了两个家长,这下可有的是麻烦了。 第四二一章 识破(新年好) 衍宝宗一伙,刚下山回到落脚点,便有弟子匆匆跑步到宗主瞿五明身边嘀咕了几句。 快步而行的瞿五明脚步骤停,偏头确认,“放弃了比试出谷的人里有封罗教的人?” 之前在谷口跟乾赦碰面时,听乾赦说什么听说了师春在神火域里的处境,他就有些奇怪,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他想知道是哪个炼器门派通风报信 魏渡沉默了一下之后,坐回了电脑面前,果然是看见在自己的角色旁边,旧城正围着自己绕圈圈。 王枫笑道:“这世界上哪有不讲理的人呢,只是可能你讲道理的方式不对,我明天跟他们好好的聊聊,也许就没事了。”邱露露说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可是那帮人真的很凶的。王枫说他们再凶还能有我凶? “府主赏赐的也就是一些月牙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次大家同样出力不少,我又岂能独吞这些赏赐?”苏挽晨笑道。 被拖出了理发店,林意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用力的甩开了顾念深的手。 “血杀宫,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大长老一声怒吼,从极灵圣宗主峰中响起。 我直接拒绝见血芯儿,也许你们会说我虚伪,会说我虚情假意!但是你们有谁能想到我拒绝血芯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霸道了,管天管地,还管到她微信朋友圈了,她还有没有自由了。 他想再用反召唤的穿越术,想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穿越之前,那弥漫于虚空之中的目光更是赤祼祼的,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掉他了。 他只是站在了那里,就已经认真的说了下,如果是就在刚刚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够去好好看明白的话,那当然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只是如今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不太好了。 魏渡肆意而强硬地撬开了陈禾的齿缝,嚣张地侵略着柔软的领地。 可是在百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这里就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一座地狱。 苏苏感受着手臂上的力道,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这样的出拳是不会被系统认可的。她刚才就看过了,系统比她算的少了至少100多下。 他的话音才落,枯叶组成的球体里,便传出了惨绝人寰的嘶嚎声和求饶声。 加上郁离在哪里居住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一时间没有联想到那边去。 阎天瑜说完看眼江倚云,后者手持权杖点头一笑,当权杖伫立在地面的瞬间,三人加恶犬和三头龙一起消失不见。 一瞬间,叶墨溪脸色变得煞白,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正扭着她手臂的许雯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奇怪,这丫头怎么发起抖来了,难道是有羊癫疯,那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她讹上就不好玩了。 我立刻顿住脚步,这屋里的气氛很诡异,似乎有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颜牧锋能轻轻松松的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没经历过那段黯淡绝望的时光。 “咳咳”,许秀秀拍着胸口,第一次感受到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感觉。 一旦张若风选择传球,即便颜牧锋再强,南山高中也得陷入橡树高中的联防之中。到时候…想要再抽身而出,就难上加难了。 出租车一路飞驰,停在了k市城市大学的后门,莫辰付了车钱,目送出租车驶出路口,两旁再无其他人“误事”。莫辰二人,便熟练的翻过校围墙,专挑监控死角,一路狂奔着回到宿舍楼下。 叶晨冲二人说道,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却让姜无忧与王勇坤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如果旁边没有厚着脸皮凑过来非要一起玩的杜伊特在的话看起来会更加和谐一点,所以肖毅就没给他好脸。 这种念头很奇怪,澹台子衿也琢磨不透,尽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总是挥散不去。 开枪的清道夫都是青铜一星的普通士兵,没有变身能力,面对巨蟒,近距离搏击不是他们的强项。 而后盯着上官烟儿那张漂亮、但是略显清冷的脸,突然间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木胜与云无影沉默,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五圣总坛如今的情况,诚如安安所言,在与水月府的战力对比上,他们五圣总坛早已远远落后。 王磊抓了抓后脑,脸上也是不解的表情,他说说“这我也不知道了,她那么嘱咐我们,所以……我们就招办了呗。 紧接着,高云飞猛的抽出短刀,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狠狠一脚踹在刚刚扭动短刀的地方。 她身 上的圣光祝福已经彻底消散,可她先前踹出的那一脚所造成的强大破坏力却牢牢的映在了修士心中。 盛嘉年陪了镇上各位领导一半,随后赔了杯酒,就交代尤海博和谢晚晴好好作陪,多了解了解本地情况,他身体有点乏,需要休息。 当下里,有好几个修士祭出符令,那符令打在墓碑中的漩涡上,漩涡就喷出一道门户,骤然将那有符令之人卷入漩涡之内,瞬时消失。 顾惜柔是未来六皇子妃,六皇子又是太子殿下的死忠,顾家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东宫势力范围,顾亦明更是自打嫡妹定亲后就与他们这些同窗疏远了不少,显然是不想与七皇子季珏太过亲厚。 索伦不知道索亚要说什么。但他从大哥的眼神儿和语气中,听得出这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虽然心底有万般疑问,但他还是强忍住了,没有打断索亚的叙述。 这一瞬,他的双目圆睁,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而那恐惧的深处,是绝望与不甘。 二人能瞧见,无垢火温顺柔滑,半点没有寻常火焰的暴虐、难以驯服之意,可见真如传言那般,只要有修士前去吸收,就能顺利将之炼化。 颜祈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担心,心情微微好转了点。 谢丽敏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为了这一发焚星咆哮炮,谢丽敏花费了大量的精神力和魔力,结果却连人家的皮毛都没有伤到? 周泽楷乐呵呵的笑,这随和的样子简直是让唐冰玉看的目瞪口呆,是谁在车上说来了之后要搞事情的?现在就这么认命了?_ 第四二二章 转机 一问就准,被直接点题了,这事巩少慈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当即微微颔首道“确实出了点问题。”  母女两个惊讶相视一眼,兰巧颜指了外面空中的本命莲花灯,“本命灯还在,能出什么事?”  巩少慈苦笑,“怎么说呢,这事详说有点复杂,简单点说,跟上次的天雨流星大会差不多,他那边可能又要夺魁,炼器界的人不干  林温暖皱眉,觉得无法沟通,不,是陆政慎压根就不打算跟她沟通,他只凭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儿,完全也不考虑她。  袁绍则是对于贾微的施礼见怪不怪,也只是抬头看了贾微一眼,随后便抬手示意贾微不用多礼。  她原本过来,是想倾诉,想问问蒋妈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可现在看到蒋妈的状态,她也不忍心再打扰她,让她心烦,说到底,她只是个外人,跟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本舒令是准备等到楚威带人来李家的时候,再和楚家人里应外合,一起救出楚雨荨。  黄素云越听越气,可游客一边嘚吧一边走远了,她想骂回去还得跑几步。愤懑地朝对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走回了酒店大堂。  “行吧,本王子无聊了,你陪本王子聊聊天吧!”顾温凉点了点头,觉得守卫说的有几分道理。  如果说一次是侥幸,两次是命好,三次是福星高照……那么轮轮获胜打了个通关,甚至还战胜了她身经百战的辩论队前副队长表姐,算什么?舒洁几乎已经认定余诗颖是在欺骗自己了。  林温暖看着他,没有回应,她的眼神很直接的告诉他,她想歪了。  但秋叶如若未见,来势不减,犹如一道黑色火球直接冲进了裴江虎的风域,一时间,数米范围的风域“噼里啪啦”作响,无数的风丝仿佛被秋叶的黑气点燃一般,损失惨重。  只有一排排的房子,而地上有的地方还有早已经干涸或者是深褐色的血迹。  于嫔心中不乐意了,可还是对着瑛妃福下去行礼。待到瑛妃让她起身后,又与令嫔相互福了一福。  连珠带炮似的问了一大串问题,直把坠儿问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五六十米的圆坑好像是天外陨石落下一般,在圆坑的周围有一些淡蓝色的光球闪动着,这些东西就是所谓的魔法精灵。因为永恒动力熔炉中的能量外泄,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能量吸收了魔法元素,形成了这种魔法精灵。  叶飞下线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因为长时间泡在游戏里的缘故,他居然有一种陌生感。  那王帐房又拿起那把算盘看了又看,用左手连按了几次清盘器,在乔明瑾面前也演算了一番加减百子。  灵犀摇摇头,心想春儿这心里是真怕了,自己都已经说了没有去吃饭她居然还问有没有看到别人。  凌玄一时未能理解灰长老话中之意,何人有那等神通,居然将活生生的人变成老鼠,而且不老,不死?紫儿,与紫儿一道的青衣仙人,莫非是上清真人?  除了古寒之外,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他们都看出来了,凌玄是在特意羞辱莫少华。凌玄的确是在羞辱莫少华,想让他当众出丑,一来报脸上剑痕之仇,二来,搓搓他张扬跋扈的锐气。  “你又不是救世主,管那么多干什么唉,傻孩子这几天遭遇的事情太多,脑袋都不转圈了吗?难道以前在魔道搞屠杀的时候,她不是领着头干的吗? 第四二三章 噩耗 天童路是双向6车道的马路,但如今宽阔的马路上堵成一团,一辆双层公交车撞上了候车停,候车停的玻璃顶棚塌倒了下来,有几根横钢是奇迹般一点没坏。 万流宫自上次一战后,不仅实力大损,之后罗中更是莫名其妙的被上界的帝级高手杀掉,更要命的上界传来消息让他们最近几年收敛一些。 可看李义府和王平安的“热乎劲儿”,估计着他是拍上王相爷的马屁了,离平步青云不远了。职事官终究对李义府不太得意,见他在门外转悠,便想假装没看见,不想招呼。 “你是不想让政府的人获得这些尸体吗?”理亚迪的声音响起,他此刻已站在了王诩身后,距离不足五米。 说着他拉过王平安的手,将王羊安也带到了城垛前。李恪心中暗骂。可却啥法儿也想不出来,尴尬地陪了个笑脸,转身走了。 而反观那名神圣教廷的高手看着自己的手下逐渐的战局了上风满脸的高兴出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了使洛克侯爵他们四人压力大增。 静匿的战场上漆黑一片,没有枪火的光芒冷月也看不到敌人,双方在这个时候都果断的放弃了枪械,一个个摸出自己趁手的冷兵器悄悄的向着对方摸近。 就在这时,殿外有人喊道:“无病,我们来看你了!”竟是赵璧和卢秀之,这两个级大纨绔到了。 王大壮神经大条但人并不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林萧的意思,他们这些新生至少都是行星级四阶的修士,然而学院给的标准却只是生存七天,也就是说这座森林里一定有着什么危险,能够让他们坚持不了七天就得求救。 的破阵而出而这时候中年男子另一个法术也准备好了只见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从中年男子双手中出向着凌天打去闪电一闪而逝就已经来到凌天的深浅那绽放出异常强烈的光芒使酒楼内不少人的眼睛都陷入的短暂的失明状态。 当她知道陆许舟是前翼的股东后,她就觉得姐姐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时茉完全没想到蔡奶奶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等待验血结果的几分钟功夫,她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世界有名的肝癌治疗专家排名。 这个世界的信息也是根据实力来获取的,过往十五年的生活,她都作为一个普通人,接受着最基础普通的信息教育。 红叶挑了挑眉头,只好无奈地又往旁边的货架上四顾寻找,先是拿起了一件白色休闲服随后又在裤架上挑了一条白色短皮裤,也不忘还有里面穿的,顺手塔了一件,最后又让店员取下一件短靴,一股脑的塞给诺娅。 五楼基本都是奢侈品柜台,电梯门一开就能看见一家挨着一家的高奢品牌。 苏景赫身份尊贵,不过在自己大表哥面前,气势还是有些被碾压的。 “祂在看着我。”忽然,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她顿时反应了过来。 北大荒的冬天,漫雪纷飞,赵绍源的话不无道理,几个营长点头应声。 虽然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袁归龙几人肯定已经跑远,但主簿不肯放弃,他们也就只能继续。 “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嘛,心态好着呢。”林曼曼笑了笑丢给方雅琪一个安抚的眼神。 后来,看到老太空空如也的碗,二爷才明白,老太没有回去仅仅是因为没有给他要到果腹的饭食儿。 “张起死了?”只儿拂郎想到过会有星宿战将战死,毕竟如此规模的战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又或者是半空中突然掉下一把断刀什么的,就此了结了性命。 关于那一丝隐隐的不同……也许是直觉心作怪,她莫名感觉年轻人的性格似乎真比以前变得略微残暴一些了,虽然程度上大概只是略微。 完颜宗翰携满腔怒火而来,自以为可以率兵将这伙唐军聚歼,可不想才堪堪遇到两人,便是让他陷入了死境,不管是杨再兴的银枪,还是高宠的金枪,都远不是他能够接的下来的。 等级高,几下就把多拉x梦宰了提交任务,然后就拿着大量的金币到这里抽卡,获得高级卡片后就去外面打更多的怪,在这种良性循环下,来抽卡的冒险者等级想不高都难。 “该死,敌人为什么数量如此多,实力还如此强悍!”矮人王看向周围,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矮人大祭司已经失踪。 虽然不是所有的僵尸都会成为旱魃,但是平常所见到的僵尸却全部都属于旱魃一族的,只要是成了气候,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拥有这一特性,足可以使得天地色变,令四时风雨为之改变。 听起来很少是吧!尤其是跟八万多颗精元丹的总量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真祥麟领人在前看路,东方哮率人在后押尾,虽然唐军的箭矢依旧猛烈,但在这两人不经意的合作之下,再是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成果。 曾头市,梁山命中注定必须跨过去的一道坎,无论是原来的宋江、晁盖,亦或是现在的李俊辰,都是如此。 第四二四章 偶遇 本以为能像战胜的将军凯旋,能趾高气昂地进入了器云谷内,结果发现被一群老狐狸给耍了,南公子在一伙炼器人注视的目光下入谷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成了这伙炼器人眼中的笑话。 当然,他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离火宗于他来说,他就算再倒霉,也没放在眼里。 他现在最想要的还是找到师春了 另外,他们的后代将优先进入五行门,对于这个条件,几乎所有人都欢喜的答应了。 我听了我愤怒了,什么叫我是看上她的钱,老子压跟就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世,而且还说我是不良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不就是个副局长儿子吗? 可是李栋看着眼前这个大杂烩,心中却乐开了花,这大明还真给力,瞅着那些洋人一个个跟孙子似的看着自己,李栋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这是我把落秋的事情汇报上去后,上面经过商讨统一认定的!”这几天来,陶芸已经明白吕秋实虽然口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默认了和警方合作,所以她不怕直截了当的告诉吕秋实,她一直在把吕秋实的情况反馈给局里。 “特使,王某求见!”王机贤的声音直接传向面前的一间房屋内。王机贤的这声音很奇怪,这声音只在这房屋内响起,在外面却是根本就没听到丝毫声响。 孙坚祭出了自己的鹏羽扇,张雷祭出了战皇环,白风祭出了戒天神尺,王贤祭出了虚天鼎,其他修士纷纷祭出了古宝。 王贤没有欺骗魏萱,他的确有自保之道,那就是神遁,他相信自己的神遁能从七个八涅星魔尊王的包围中遁出。 王贤望着混沌星云中的新凝出的三颗星辰,微微一笑,这验证了他的方法是可行的,可惜的是,凝出三千六百五十颗星辰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萨温不免也有些担心,看来这人并非只是说说大话而已,单看他出场的样子恐怕使用的就是空间魔法。 翔龙听罢有一些惊讶,他没想到那个神主居然真的在睡觉,这让他有一些气恼。明明召唤了他,却自己在那儿睡觉。 乐乐开口说话,她的妈妈喜出望外,看到我点头,她不由狂喜着把乐乐抱了起来。 人都是喜欢听赞美的话的,金教授也不例外。他听到龙升这样称赞自己,表情更加得意,对龙升的戒心也降低了不少。 与许玖并排躺在滑坡下的石板上,并不觉得紧张,因为高城与陆续他们就隐在暗处。不出所料,等了几分钟就听到男人的语声由远及近。我竖起耳朵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听了片刻发现并不能听懂,用的是一种特殊语言。 所有人都被萨温的骇人举动给惊得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连精灵们都忘了此时正是暗箭偷袭的绝佳机会。萨温一把撕裂了狂熊,并没有就此停下,他一个冲刺就奔向了另一头狂熊。 挂断电话,我看向高城,以他的敏锐,当是听出我这电话内容了,也该懂我现在的眼神。 “哇,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战一样?”露丝看着四周,不由得说道。 龙升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想离开这里,必须先把眼前这个大汉干掉。 “野蛮人氏族?我倒要看看谁的肉身强大。”司徒月明,对也蛮人的肉身强大,产生了质疑,虎蛮的眼神之中,立刻闪出了一道杀意。 第四二五章 逆转 至于留在原地的另一名汉子,面对杵在跟前的木兰青青,脸上是说不完的尴尬,自以为‘悄悄’的很好,谁知敌不过人家的心细如发,原来早就发现了他们的暗中跟踪,他都不知道回头怎么向下令的人交代了。 祁自远不知道木兰青青这边在跟两个男人干嘛,又尝试着靠过来,想了解一下,说不定人家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距离只有五百万里的时候,三个修士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胆怯,掉头就跑,全力逃窜。 “或许,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没有怀疑萧筱的真实动机……”安娜苦笑的背向着徐良,依靠在船尾旁侧船舷上,望着初升的朝阳说道。 百灵鸟:杜鹃花含苞待放,蝴蝶兰翩跹起舞,水仙花亭亭玉立,腊梅花香气扑鼻。 老人稍微分散了一缕灵识,安排在银身边,方便自己查看他的灵识及波动的气息。 “当然了!”他并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觉得好玩。 银想起老人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说破太多总是不好。”于是他把这句话转告给了棠儿。 魂龙借力加速,一条条钻进四个战将和身后三十武皇识海,没有落空的。 顷刻间,仿佛有两只超长巨手在空中灵活拨弄一般,两道体型堪比通天塔的剑虹双翼,只稍彼此各自半圆方向内的一横,划过整片天际,一竖,划过整片区域海面。 朱无法就是朱伟的大哥,朱无法身穿土黄的马甲,睁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狐苗坐在他肚子上正合适,朱无法也不在意随便她坐。 “下车!”听到叶天的话,趴在车窗上的交警立刻翻了脸。他没注意到自己同伴变得越来越凝重的眼神,也没注意到同伴拿着警务通去警务平台查询车辆信息。 “当然可以,糖画艺术,风筝制作,打年糕,卖糖水……这些都是一个道理的,我们只需要在不同的时间段用不同的计算公式,就能造出类似随机事件的效果。”李方诚肯定了孟浩的想法。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当他赶到的时候,竟发现一场激烈的混战已然爆发,打得不可开交,而且,他竟也稀里糊涂地卷入了进去,实在是太倒霉了。 看老太太忽然清醒,众人顿时哭哭笑笑,你一言无一语的将老太太围在中间。 修士心血来潮的想法并不是要一一应证的,如果感觉到危险,又或是麻烦,大可不必验证。 为了满足格斗家的训练需要,钢之城各区域都有免费的训练场,只要提供身份信息便能享受这项服务。 而在更外围,靠近街道的位置,还有一顶顶帐篷分布在空地上,有些闲钱的平民进进出出,试图淘一些性价比高的家居用品。由于货源充足,大部分人都找到了理想的物品。 叶天按照警方提供的情报跟线索,直接摸到了王顺位于镇海市郊区的一家大型苗圃里。镇海属于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即便是在冬天也不是那么寒冷,植物基本都可以安全过冬。 与后备军的基础训练项目比起来,奉仪军的训练项目,才是张义潮需要的。 这其中,正好也包括徐无忧他们——徐无忧、卡组和克德、多肉和熊焰,以及,被徐无忧收服了的飞天黄鼠狼——黄眉。 银色比蒙举着城墙保持不动,看着童乐等人都进了王都,才松手将城墙放了下来,砸落地面激起尘埃漫天。 第四二六章 直接现身 说着婉转的话,表达着为你好,却又没给拒绝的余地。 木兰今气息略凝,刚发生的事情,陛下怎么就知道了? 他目光先瞥了瞥那之前来禀报的汉子,旋即朝一个方向拱手道:“谢陛下。” 玄宿从他身边走过,探头探脑地朝窗外的夜空瞅了瞅,手上的扇子摇得欢了,嘴里哟哟着,“这炼器界还真的破规矩了,唉,真 “王钧,相信你老大我,我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人吗?”沈涛冲着王钧一笑。 剑灵竟然将他直接从那特殊的空间之中挪移到了草原之上,萧子非略微观察周围,向北一眼望去,只见到一座雄城屹然而立,不由一怔,他确实已经回到了草原。 后来的日子里听西子谈笑间说起:“我四哥哥说,你是个难得的奇才,你若能为我温家所用,即使短短一年,也能为我温家香铺脱胎换骨。”——不得不说,温四爷有着超乎常人的眼光,笑笑厚颜无耻地总结。 在他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时候,可有记得还有一个姑娘为千里之外,为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洛鸢对李沐原本充满了幸福的希冀,而现在,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沈涛相信,既然是冯天帮忙找的娱乐公司,肯定会对舒瑶瑶优待,对舒瑶瑶进行更好的包装,对舒瑶瑶的专辑进行更强大的推广。 “这萧子天着实了得!就连天劫也是与众不同!”言朗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这山洞的石壁高高低低的并不平整,顶在我的后背上很不舒服,可是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早饭结束,随着纷纷的雪花落下,客栈的住客们,也从店里面鱼贯而出,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萧衍的脸在桂鑫嬷嬷的话音落下之后,脸耷拉了下来,显得无比的难看,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摄人气势,只吓得一旁的两个丫头腾地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江皓不一样,他不是别人。他几乎见证了我全部的堕落,我所有不敢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大多都有他插了一脚,甚至因他而起。 可混沌灵宝这样的宝贝,就算是在道祖那里也是较为珍贵的,只有底蕴深厚的道祖才有,寻常的道祖都没有。 那位千年一出谪仙人,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明明有左右天下的实力,却独饮一壶酒,明显是高处不胜寒,不屑人间事。 落霞镇南边一处异常安静的湖畔,几座古色古香的房子安静的坐落在湖边,这里风景优美,景色宜人,杨柳摇摆,水面如镜。 “这么说,提督用高……不,用实验激发舰娘潜能的理认还是很科学的?”大淀顿时问道。 葬身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刹那驾驶能天使离开,加入gn弓兵那处的战场了。 变革者母舰此前始终藏身在木星另一侧——不用任何星际尘埃或碎石,广大虚空本身就是最可怖的遮掩。 更恐怖的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毕竟这次穿越的并不是这方时空节点,这方多元宇宙,而是在通天建木的另一侧。 若要长距离建立常规通讯,则要对现有gn粒子的散布进行分析,然后利用相关计算方法找出可用的频率区间段落。这些区间段落往往非常窄,需要极高精确的设备,但在天柱管控中心,这不算问题。 心形草可不简单,它似乎是受到了豹神巴斯特的祝福,这才是郝方所需要的。 第四二七章 往事未必如烟 就算他不提及司徒长老,跟在他边上的真儿已经是直勾勾盯上了司徒孤,是那种突然遭受了视觉冲击的反应。 司徒孤一开始倒没注意到真儿,而是一直在盯着师春打量,信他收到了,信中的内容他也看到了,所以他的目光在寻找、在审视,你挟持的人质呢? 当师春对身旁女子一开口,司徒孤的内心一震,目光迅速落在了真 “什么?”对上王曦的眼神,好似能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由得紧张起来。 付炎望着自己被划破泛红的黑手套,掌变成拳,压制住伤口,拳直接冲着个目标袭了过去。 多少事是在掏出一根根卷烟中倏然过去,多少事是在吐云吐雾中一闪而逝? “真贱!”也赶来候在舞台旁边待命的穆婷完完整整的看清了付炎的这套攻击,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收了收胸。 说过话,也不管别人接话。闪身而过,带着一道风声,向外面走去,留下一地的爷们,在目瞪口呆。 王曦刚进入洞内,墨冰就迫不及待的把食盒接了过去,一打开,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 付炎并不知道冷一鹤指的是哪个她,回头看向莫妙菡,还以为说的是她,更觉着奇怪。 “仙山?”方离一听,耳朵就竖起来了,在哪个诡异的山洞里困了半天,此刻一听到仙山这类的字眼,自然是分外敏感,就连侍立在一侧的艾伦的脸上也微微有点变色。 程宝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悲愤地向方济仁控诉了起来,程刚、程强也跟着一起控诉。 “飞将军,目标就在前方。”这个时候,这名被成为飞将军的男子身边一个瘦削的身影指着前方的梦魇总部讪讪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狠辣的神色,眼神之更是一片恶毒。 央军则毫不示弱,他们回击马家军这次败仗是因为马继援和他部队贪功冒进,有事不跟央军打招呼,吃了败仗活该。 林恩诧异地转头看着中尉,这家伙也许是太久没有到前线参加实战了,以至于在初步得手后沾沾自喜,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头脑和大局观念。 战士们吃不到蔬菜就会因为身体里维生素摄取不足得夜盲症,而夜盲症是部队的大患。 明明那么拼命,甚至连极大魔法都准备了出来,虽然那个极大魔法并不可能对她风见幽香造成任何影响,甚至根本不如,但是极大魔法的评价本身,就是依靠杀伤效果来判断的。 蒂珐的话停了下来,她说的有些过分了,对于为了保护她而亲手杀死梅丽斯的帕瑟尔来说。这些话更加残酷。 大让娜在跟奥斯曼人谈判的问题上想得更多,这两天除代为关注较为平静的战事,参合近卫军改制,也不提此事,算是让他彻底将还在瓦尔纳等候的奥斯曼大维齐忘在脑后。 倭国杂交犬彻底的暴走了,也抓狂了。倭国三万由士兵装扮的黑道成员在踏足炎国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没有了任何的消息,加之山本正雄依旧没有下落,此时的杂交犬可以说已经到达一种崩溃又暴走的程度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八云紫一直没有任务布置,或许该说代理贤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殿下根本没有给博丽灵梦介绍工作。 虽然在外面人类和精灵的联军和魔兽大军杀得是天昏地暗,但在艾薇拉王国的寝宫内室,修剑过着平淡的每一天,并不是他希望过这种生活,而是对这个世界,现在的他实在也没有能做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有分析情报了。 第四二八章 求生欲 两人就这么并排着走进教室,一路上柯云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讲着高中两年林熙然的种种怪异行为以至于后来别的同学直接将她忽视。 云梦湖大乱,人们已经顾不上猜什么灯谜了,白家不停地张罗会水的下人跳下去救人,叶氏趴在栏杆边大声地哭,发疯了一样将身边下人一个一个往湖里推。 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少了一大半,李存孝和史敬思都略微松了口气,成天生活在其他人的视线中还要装不知道,简直是种折磨。 李存孝“已经”从朱银芩口中知道了她的阿耶是朱温,适当地表现出一个又能力的人想要投奔梁王却烦恼没有门路的苦恼。朱银芩立刻保证自己给李存孝做介绍人,保管朱温会收下李存孝,重用李存孝。 悟空拿着锋利的刀子,都能照出人影,厌恶看着对方,准备割蛋。 当然,这是玩笑话,做人要厚道,不能推卸责任,不然怎么给我儿子做榜样? 厉慎珩淡淡一笑,在沙发上坐下来,垂眸,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配枪。 烦躁的一拳打在大床上下意识想要点烟,瞥一眼浴室放弃这个念头,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她。 他现在就希望这个妹妹赶紧闭嘴,可总不能把嘴给缝上吧?怎么办呢? 而关于她与许默的那些旧事他认为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让老爷子知道。 这都是帝国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换取这些的代价却是,想办法活下去?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地狱那边,还会继续出事,阴司可能没有足够的精力抽出手来解决这里的事情,至少,很可能无法做到再不波及阳间无辜生灵的前提下解决这件事。 所有正在和丧尸拼命的玩家都愣住了,甚至能看见黄飞鸿的脑袋上有一只丧尸在啃着他,他都没啥感觉,没发现到。 被他寄予厚望的异兽,就这么死了。而他们家,已经很难再寻到,如此强力的异兽。 第三点,还是因为凌惊鸿实力很强,他虽然无从判断,但可以想象她的恐怖。打好关系,就能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靠山。未来若是遇到不可抵挡的势力,凌惊鸿可以成为依仗,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黎姿张大了嘴巴。她也能看见蓝绫。这些碧蓝的精灵在半空中飞舞,宛如泡涨的海藻挤作一团,壮观华美,瑰丽奇诡。 巨大的身形一鼓,血痕处鲜血淋漓,可同样的,一道血气弥漫在体表,挡住了一阳指的攻击。 林立淡定的回身干掉被自己炸倒的这名玩家,随后直接进入拳击场。而另一边的苏秋,手里的m416直接干掉身边的一名玩家后也前往了拳击场。 虽然他人比较混,好吃懒做,自以为是,贪花好色,但却不是蠢货。 “为什么要问?我本来就知道他的名字。”中年人的无比随意的说道。 毕竟连挑剔的姜总,都觉得这个节目没什么问题,那就说明,这个节目就是没什么问题。 当初她教给了陆听雷,但太过深奥,又变幻莫测,村里能掌握的少之又少。 正因如此,中州与南境距离最近的城池,那些来自各方势力的大人物只能耐心等待。 有了系统的帮忙,刘心怡对餐厅的掌控,渐渐上了轨道,在后厨里,她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 拖拽中,明轩的一张俊脸擦出了数道血痕,他也不叫疼痛,看着大牛腰间的旗,又动起了脑筋。 陆家村地处戈壁慌摊,少雨缺水是常态,开春时会旱也属正常情况。 吴皓赶紧照做,连带信用卡到期的款也一起还了,账户里的余额迅速回落到8万多,虽然钱变少了,但是他的心却踏实了许多。 渐渐的唐三陷入幻境中,真正让人绝望的幻境往往不是施术之人创造的,而是中幻术的人自己内心最恐惧的呈现,即便他明知是幻境,依然难以逃脱这种恐惧。 在这里,波风水门将四千人兵分三路,自己带领两千人从正面进入主战场,另外两路人分别带领一千人从左右两侧进攻。 刘烨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图奇棠身上,描绘他的五官轮廓, 俊美无双的眉眼,他看上去就是个阳光王子,完全不像从刀山火海走出来的教主。人不可貌相,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只是看着他,谁能想到他也有阴暗的过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好了等死的准备,毕竟这Boss跟俺又不熟,怎么可能放我一条生路了。 常宁下床穿好衣服,揉了揉眼睛,还在想着一个缠绕多时的难题。 三个祖级人物来不及遁走,被白衣始祖化身的一指扫中,纷纷化为了灰烬,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第四二九章 归来 怕大家听不明白,颜克韬一番痛斥细说,将师春利用各派的方式细掰了出来。 听到师春居然在用这种方式收集神火线索,各派高层脸上不但不见生气,反而透着莫名的惊讶,看向师春的眼神,不说是欣赏吧,但的确有种接近或类似的味道。 南公子则强忍着没咧嘴,他是差点被逗乐了,看向师春的眼神里透着赤裸裸的欣赏意 “哎呀,都别吵了,像两个孩子。墨儿,这茶你喜欢?是阿香泡的,是不是好喝?”梁奶奶赶紧提说凝香,她此时又来给他们续杯。 他盯着盘子,确实每一颗饺子包得很精致。但不知道为什么,霍斯臣的口欲并不强。 曾被瑾墨揉着的毛绒绒的头,如今低垂,单薄的身体从侧面看只有窄窄的一条。 沉闷难明的轰响,炸裂于两者接触的瞬间,就见阿方索这位传奇骑士前冲的身形当即一止,斩出的巨剑被那么硬生生的止在了空中,震荡的力量挤压空气,将周围的事物全部朝外轰出,被烟尘布满的整个房间都为之一空。 范桃又气又急,丝毫没有他们刚刚进客栈时看到的悠闲散漫气质了。 等陈程终于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下午时他们讨论爆料的谷氏集团太子爷谷寒云时,时宛溪却已不见了踪影。 谁知电话还未打通,车身突然开始晃动,可外面雨太大,压根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形成的,风吹不散雨淋不灭,就连在如此高温之下,依旧稳如泰山的飘在半空中。 “人类?”胡明轩心里暗暗一惊,难道开始对他们部落下手了吗? 是人都有三情六欲、爱恨嗔痴贪,他会因为恨她产生那种心里,黎苏苏觉得挺正常的。 “我要去公民馆那里看一看。”扔下这句话之后,谢晨向公民馆跑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个迷阵,南宫随风一阵无语,这才人界四级阵法,怎么也好意思拿出手?难道是前辈故意放水? 陈平挺起了身子谢过恩,走到萧何的下手位坐下。萧何抬起了头目光扫至,微微颔首,算是跟陈平打了个招呼。陈平却不敢随意,忙拱了拱手。 “膳牌”。我简直眼睛里都要有酸气冒出来了,我如果不将那些牌子送回去,他真地会来讨吗? 又支持了不知多久,无名与逍遥老道一道雷光,一道剑气的终于是找到了这阵法的阵眼,刚刚准备出手破阵。却不料这阵法,忽的一转,却是天地颠倒,改换为了天火地风之阵。 他还会功夫,虽然天天被潘茂广打得吱哇乱叫,青一块紫一块的,但那样的功夫也是张蜻蜓想都不敢想的。 火夕十八岁生日,火家自然是张灯结彩,只不过火之轩的性格并不张扬,所以只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唯一的外人就只有沐风。 道天老道这一句话,简直就是撇清了自己与九天门的关系。顿时是让斩风道长的脸色更加难看,天魔剑倒是转过头来与道天老道对视一眼,旋即又看看了依旧是一脸冷漠的一凡,这才是缓缓走到了一边,冷哼不止。 听说这些嫔妃也‘挺’不容易,早上来了坤宁宫,下午又要赶去咸福宫,哪一边都不敢得罪。 苏晗灵巧的从沈碧玉杖下抢了球传给了苏晚,沈碧玉恼羞成怒,面子上挂不住,一整天她连个球都没碰到,好不容易摸着了却被苏晗抢了去。 第四三零章 问题不大 见人家不屑理会自己,师春也没任何意见,双方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自己连靠近人家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没资格博得人家的回应,老实退下山去吧。 告退的同时,其实也发现各大派人员看自己的神情透着古怪。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毕竟里面发生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出来了,他这边夺得的神火颇多,大家对此有异,也可 秦沥沥面色惨白着,双手搁在桌台上,缠得紧紧地,心虚得亦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本是两个时辰的路,怎么就走了三个时辰?”苏叶氏轻声软语的说,却是一脸“你用爬的吗”的面色看着苏静卉。 “够了,够了,谢谢舅舅,还是舅舅懂奕儿的心,奕儿可爱吃鸡腿了。”蓝奕奕不断的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他并不愿和湘湘分离,但他也不愿湘湘跟着自己受苦,此刻更坚定了要迅速解决一切的心,将来的日子,他同样不能让湘湘生活在逃亡的恐惧中。 陆陌川坐在旁边喝酒,一杯又一杯。等我一首歌唱完,一瓶香槟已经下肚。 蓝诚诚看着蓝子悦无事,心里悬着的心也落下了,看了看娘亲身后的爹爹和师傅,蓝诚诚知道,娘亲和爹爹和好了。 迎面而来,最大的念头就是躲避,立刻扑向了一边,喷射火焰扫过,整个房间的墙壁被溶解了一半。 从医院出来,心里满满都是挫败和落寞,忽而想起了阿祖,向晴连忙给阿祖拨了通电话。 那话明理动人,挑不出毛病,却气得苏叶氏脸一拉就黑了。这死丫头什么意思?说她庶出却因为机会而得坐如今的正室之位? 妹妹恶唯美身子一抖,后退,莫名恐惧看她,她现姐姐这双眼这时充满戾杀。 “相当有意思,呵呵~”绮春城是张国字脸,皮肤粗糙胡须较短,歪嘴一笑像大傻,不知道的还以为成奎安死后穿越了。 铁弗戎来到床边,一看洁兰公主的脸色。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他开始为洁兰公主诊脉,左右手都诊过之后。铁弗戎心中一团愁云。 安子一击得手信心倍增,摸到上境开天的使用门槛,但体力消耗巨大喘息,眼巴巴瞅着幻魔缓缓降临稳踩大地。 当然这些高手里也包括帮忙下毒的铁弗戎,接到洁兰公主的通知,铁弗戎当夜找来贾左,他们收拾收拾,即刻从拖把部族出发,向匈奴国而行。 米诺刚迈动步伐,结果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来一个过肩摔,只可惜这一次,她失败了。 这两次十倍战斗力兑换,王辰不能随便使用,也不敢随便使用,毕竟丘北洛家会遇到怎么样的麻烦还是个未知数,哪怕只是多一次兑换十倍战斗力,也就多一份保障。 此时,骑着陆尘金蹄兽处于云端的安子正于狂风中大口喘息,脸都吓白了。 却听张庄陌道:“不必惊慌!莫要人还没出现,先吓坏了自己!我们严加戒备就是。”那兵士应了。 “怎么样,这三年还好吗?”我轻声询问道。孟泽粉点了点头,目光则是感激的望向莫城,莫城在一旁微微一笑。 眼下距离中忍考试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那么趁着这个时间,把纲手那个大肥羊找回来,争取把她拉拢进自己一方,自然也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月华皎皎,星辰寥寥,美丽的夜色下人间的波澜诡谲却从来不曾停歇。 第四三一章 徒弟 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司徒孤却想问问他,把真儿给交出去,和自己背黑锅有什么区别?而且还不如自己背黑锅,至少凭自己的身份地位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把真儿交出去抖出了真相,自己不但麻烦,真儿自身也难保。 他没答应,也说出了难处,“有寻找神火的秘法,我不给炼天宗,给你,说得过去吗?” 师春 终于论到风浪了,他整了整衣衫,大踏步地跟着风府的人走进了内堂。 在最后赵梓翊和李孝利的见面中,李孝利惊讶的发现除了当时自己给赵梓翊的七千韩元之外,赵梓翊剩余的金额居然还有六千,那么算来的话,他除去千元的晚餐,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花费。 安承佑抓抓头发,看了看主位上的金哲奎,还是不明白导演的想法。 “好了,大家都吃点休息一下,然后继续的赶路。早一点的到了老神仙那里,你们就能够早一点的见到心上人,我也可以少受些罪了。”陆老爷子看到公孙老头带着人趾高气扬的骑马而来,笑着招呼了大家一声。 看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中校满意的结束通话。停了半分钟后,林辰他们身边的连长开始执行命令,重机枪阵地联通火力支援车一并收起来开向了正门。这里只留下了不到六十名士兵,但重火力几乎尽数被调走。 冰灵在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了林凤茹的怀里面大声的哭了起来。她将这段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牵挂,还有所有的自责都随着泪水流出来了。 众人面色变幻,阴晴不定,各各在心中计算着,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但巴神仍然是风轻云淡地静立着,仿佛天地万物不紊于心,一派真正的高手风范。 周恩来和朱德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都暗暗点了一下头。有些问题虽然处理起来很艰难,可形势如此,也该提醒中央早做准备了,免得将来太过于被动。 吉米怔然,随即懂了,美人脸上怒容突现,一张脸阴沉了下来,只见怒意,不见邪气。 在质量效应世界里,神堡战役时的那次意外让沈超看到了通过其他方法扩大和维持时空门的可能性。 老者的防御,将他给包围在其中的瞬间,林封他的这攻击,这便也是直接冲击了过来了,直接冲击到了这防御上面了。 一次十分之一的琼天玉灵气注入体内,那股和体内格格不入的灵气便会不断冲撞身体经脉,穴位。使得杨泽肌肤不停有部位出现浮凸,灵气冲击体内,那是不亚于万针戳体的剧痛。 凡海看着下方一片黑暗的空间不禁迷茫了片刻,可转瞬便郑重的对薛云说道。 穆和巴基露露如同之前告诉萧然的那样他们决定留下,所以玛琉再次成为了大天使号的舰长,并在巴基露露,穆等人的帮助下充实着大天使号内的使用物资,萧然也和玛琉,巴基露露和穆三人再见了一面。 洛仙妮和品酒师双双站起身,他们都带着头盔,看不到样子。不过蓝绝那一句妈,还是把凌雅惊到了。 见状,诺亚有些疑惑的顺着蕾蒂西亚的力道,单膝跪在地面上,与蕾蒂西亚的身高保持平齐。 虽然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都有了可以分开的称呼,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称呼。 叶明明也是知道自己爸爸就好这一口,以前还没有和占北霆结婚的时候,每次就因为爸爸偷偷喝酒,妈妈总是要和他吵得不可开交。 第四三二章 惊魔 只是大家看着薄弱的替补席,虽然很不想去承认,但随着赛季更多重要比赛的到来,摇摇晃晃的马德里竞技,只怕没有谁能天真的以为这样的板凳席能支撑太长时间。  “吃吧。”龙啸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冰冷,但比起他以往的时候,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了,至少,他也懂得关心在乎别人了。  声音不大,但斩钉截铁,很有力量,让一众人不自觉的受到了感染。  这场比赛,真的不能怪马萨诺保守了。他派上了法尔考和阿德里安两个正印前锋。  对面的那几个特种兵,立刻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中学生,竟然是世外高人。  砚君张了张口,心想珍荣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反正她已有银子在手,且多等几日,倘若连家父子凶多吉少,再图寻访也不迟。  “嘿嘿,张雨姐你们怎么来了?来也不说一声!你看我这伤重的没办法起来欢迎你们!”叶枫讪笑着朝张雨说道,同时直往被窝里出溜。而他也没看顾琳一眼,不是对人家有什么意见,是叶枫实在和对方不熟,不敢看人家。  火爆脾气的她,真的很想现在就出现在唐妍的面前,去质问她,哪里配的上秦焱。  于是,哈欠连天的贾千千黑着脸,朦胧着睡眼,神情极度不爽的出现在早餐桌上。  草叶原本细长,如今却宽不可见边际,草叶直接深入了云层之中。  相对来说,李安的攻击却是毫无章法可言,非常的直白、简单,就是那么一拳打出去而已。  这明显不是一回两回了,刘明应该是经验在党员活动室里聚赌,这是严重违法纪律的。  萧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防盗门,棕色的,两边贴着对联,边角卷着,和门一样有些旧,却那么熟悉。  难道这个“杂念”的力量,回归李佳的意识了?赛琳达不敢确定,她决定继续寻找李佳的主意识。  当这件事被曝光了之后,东南亚各国就兴起了一股捐赠风波。这是华人为自己的学生兴建的第一座综合大学,上至各界商人,各大家族,下至贩夫走卒,码头工人都纷纷捐款。  “我怎么会有意见,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林肃十分坚定的说道。  “你笑什么,大伯说的是正经事儿,你中午赶紧,把人给带回来,家里预备饭菜了,绝对都是体面的。”徐正江满口长辈的语气,还透露着一股不耐烦的味道。  “哼,只要这姓唐的敢和我比,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此时的成杰仿佛已经看到林飒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兴奋地把手指捏得“咔吧咔吧”直响。  也因为这样,他跟武连权成了兄弟。原本打算把妹妹许配给他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月玄远。虽然妹妹不说,可他看得出来,那丫头对连权没有感觉,对那个月玄远倒是异样的。  布鲁克更加尴尬,脸红的和柿子一样,见萧逸所说不无道理,只能不住的点头。  “已经过去一天了,这个被困在大修罗阵内的戾鬼魂幡的拥有者似乎应该是真元和神识消耗得差不多了吧,我们是否应该去除大修罗阵,看一看此人究竟如何了。”万语琴笑‘吟’‘吟’地问道。  “以后你尽量离此人远一些,毕竟此人身份不明,一旦有什么危险,爹爹可未必能时刻跟在你身边。”元雨寒的父亲沉思了一下,抬头叮嘱道。  夫子脸‘色’板了起来,瞬间再次手一伸,又一股黑‘色’的气势冲向天空,瞬间天空又慢慢黑了下去。可是马上又慢慢的亮了起来。  “娘娘所说极是。”王丞相愕然地答道,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皇后娘娘是不是暗中调查了自己,所以才会说得如此准确。  这个巴掌劲道十足,要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下去,那么她的脸蛋就算不被打歪,她的嘴巴也会被打掉几颗牙齿。  江泽成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张力龙看的出来,江泽成肯定不是自愿的,肯定是被李亿富胁迫了,只是让张力龙想不透的是,李亿富到底是那什么胁迫的江泽成,难道真的江泽成仅仅是为了李亿富口中所说的钱?  “怎么可能会没下呢?刚才那雨还下得哗哗的,只不过这会儿又晴了。”野人见朱依依不哭了,于是就继续装作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  “行了,我这就施针,丁香,你来把玉桂的衣服解开。”颜月随口吩咐着,眼睛却认直地盯着那玉桂的反应。  “娜娜,纠正一下,我们那不叫出卖。”阮芸芸探出头来,轻声说道。  林若水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泉拳等人,心中不由的兴奋了起来,但是看到泉拳依然还是九级的实力,却是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 不只是他,就算是冰绝也在一只奇怪为什么泉拳迟迟没有突破。  “呼~解脱了~”这个‘林皓’才刚安静,枝干上一直痛苦呻吟的林皓便长出了口气。  王朝阳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王伟龙一眼,王伟龙用手摆了一个“ok”。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驾到,恕臣妾有失远迎!”慕容凝霜恭恭敬敬给苏贵妃行了礼,然后请她坐下。  罗兰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嘴巴张得好大,脸色瞬间变得灰白,眼里露出仇恨的光芒,两只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  “我靠,人家得到的宝贝都是正适合自己用,怎么我得到这些玩意要么强的不能使,要么就是垃圾呢?”康氓昂一脸的郁闷。  鱼字还没说出口,一道强腐蚀性的水箭就从怪鱼嘴中射了出去,正好打中毫无防备的丝丽脑门儿。 第四三三章 想死我了 极火宗一帮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窍问道:“明山宗不知道修改后的比试规则吗?” 禀报者一怔,“弟子不知。” 苏窍挥手,“去探。” “是。”禀报者领命而去。 这事打探起来也简单,找离火宗的人一问便知…… 衍宝宗临时落脚点,身为所谓领队的李红酒,也在闭门接受门中高层的问询,一 宋亿缺眼神一闪,顿时哈哈大笑,就像是看破了叶天的底细一样。 从表面上看,淮刃看起来很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装饰上也是如此,没有法袍之类的防具,和一个刚入主神空间的新人一样,正是因为这份普通,孙权才对于淮刃越发忌惮。 我也被闹的没了精神,手里在翻着纸卷却看不下去。亚莉这一去,能把那金发的人带回来吗?她那样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既然上官明把这个视频给自己看了,那么自然,他肯定也拿给林诗韵看了。 正殿里没有人,我转过头,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便循声寻了过去。 “各位,辰云已经失去战斗力,我们速速取他人头领取悬金!”百剑看着瘫痪在地的辰云说道。 在门外,寻思着接下来去哪里的淮刃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铃仙。 只见上古神眼射出一道能够毁灭天地的光线,光线所经之处都化为灰烬,深深的沟壑呈现出来。 于是,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她忍不住就朝着唐飞靠近了几分,虽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差,但此时对方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一般。 上次在原始星和原始宇宙意识的短暂交流,让吴潜心中明白,原始宇宙对于自身孕育的生灵其实是非常善待的,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可不敢跟你这个黄金斗士+魔导师的人单挑。”忧伤又加重了脚上地力道,狠狠地踩了下去。用力地踩了几脚,脚下的尤一天总算是没动静了。“现在该轮到那个力奥了。”意念一动。重力结界消失。 “真的?”赵路线马上两眼放光,把陶瓷产品卖到国际市场,那可是赵完成念念不忘的梦想呢。 而且这个任意球的位置还不行,在禁区弧右侧,虽然离球门只有23米左右,可是只适合左脚球员主罚。队里确实有左脚球员,可脚法都不怎么样,晓东觉得还不如自己来一脚,怎么说也练了这么久了。 “是这样的,我想给您拍张照”没想到,方连明却提出这样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来。 风铃仍旧在响,席撒的思绪仍旧在荡,荡漾着一圈圈涟漪,扩散身心。 冰峰之主的态度很强硬,完全没有因为血云殿主出面而有所改变。 至于常委们是否从心里支持,赵政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工程项目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得到顺利通过,这就够了。 树形袁类植物。茎直立,高石米。胸径旧一勾厘米,上部有残存的柄,向下密被交织的不定根。 这不是一场豪气冲天的战役,没有兄弟在旁,整座城池,都在与自己为敌,但是庄万古在战,没有兄弟在旁,但是自己也要战下去,孤独的战,没有兄弟没有热血没有好酒,但是蛟魔王被困将被斩杀,只有这个理由便够足了。 四大恶人把丐帮的一众人抓来此之后,一直也没离开,反而是悄悄的藏了起来,外松内紧,准备做着伏击。 第四三四章 打扰了 李红酒也知道这孙子的兄弟情是假的,什么叫终于又见面了,什么叫想死我了,千万别说神火域出口出来前你没看到老子,一声招呼不打,摆明了装瞎,现在又来这套。当然,也不是坏事,人家既然不借自己的手出来,那说明猜到了衍宝宗的‘好意’,他过来时,还琢磨着怎么应付呢,现在好了,台阶都给他砌好了,他顺坡上、顺这些对他日后修炼大有帮助,此时战斗结束,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竟是没注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总之,是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生物……”我可不希望告诉李漱这种生物的真实名实,毕竟咱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万万不能跟那种无数人痛恨的生物打上等号。弘昼一看乐了,立即和人家打赌,说人家来十个,智能照样也把人家给揍趴下。“陛下,无论怎样,这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于天家的名声不好。”我继续尽着我的职责。“收其财赋粮谷,制其兵权,以防军阔专权”本就是赵普当初向官家进献的一条朝政大计,如今由他来予以完善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赵匡胤虽然暗自检讨自己的失误,却并为宽恕东南东道的胆大妄为。毕竟太医已经瞧过了,道是曹硕那边调息些时曰就好,并无姓命之忧。但是兆佳氏哪里放心得下?百花坞中一间轩堂,杨浩与折御勋对面而座。轩堂很是宽敞,很有武者之风,虽谈不上奢华豪绰,却很是大气。四角亭柱粗可合抱,窗外绿水一池碧荷.在及地的垂幔中若隐若现,风中隐隐飘来莲子清香。“这么久?”张浩微微一愣,在那片遗迹当中,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他得到九龙天火令后,又在里面耽搁了几天,要不是王桓等人在遗迹广场上大战,耽误了一些时间的话,恐怕更久。“唉!……”李叔叔听了我这话,却只是长叹了一声,一脸的阴郁,我赶紧住了嘴,乖乖地跟在李叔叔的身后。想来我方才那番话,又触动了李叔叔地痛处。而今,那双头玄蛇被斩杀,火色雀鸟定是去了石湖底寻灵宝,可如今数日过去,也不见它真的寻到,这倒是让苏尘感到古怪。李明宇略看了看这四周,觉得魏缭的办法确实可行。这里虽然只有零星的一些垃圾堆放着,但他们如果把它们集中起来的话,还是可以把这些人都完全藏起来的。而在他从乌篷船里出来之后,龙溪也注意到,船篷之内放出的血色红光也消失了。不过话又zLy回来这黑衣劲装男子还真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他们当中修为最高就是刚才那个zLy话之人只有天罡五重境界,就尹昭天观察那个黑衣劲装男子修为居然达到了天罡九重巅峰境界了。从天仙之境突破到仙王之境,需要大量的灵气帮助,好在阎宁与须弥戒心灵相通,突破之时须弥戒主动将须弥空间里的灵石消化,变成大量的灵气传入阎宁的体内。在绝海监狱的广场上,周睿依然穿着那老式的棕色中山装,双手戴着白色手套,如一棵亘古的老树。这道狂卷的风暴近乎席卷了整个天宇,别说是王浩宁现在有伤在身就算是一身完好恐怕也难以抵挡,眼看那充满死气的风暴就要将王浩宁淹没了。 第四三五章 过关 跑到谷口又进不去了,不管你是不是神火盟约参会人员,只要出来了,就不许再进了。六神无主的朱向心有点不知该何去何从,茫然然坐在了谷口一侧的山坡上,在纷乱思绪中浮沉。也没耗多久,就被谷口熟悉的声音给醒了神,放眼看去,夜色中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安无志,也被谷口守卫拦下了,同“侥幸而已,”柳寒淡淡的说,这时,楼下一声锣响,胜负已分,楼上楼下的人又是一声叹息,柳寒看着楼下,主持人宣布歇息片刻,请众观众到边上喝茶歇息。疲惫不堪的日军不敢再嘉义停留,残兵败将,向着台中仓惶的退了下去。在商船顶部,竖着一面紫色锦旗,迎风飘扬,其上绣着一只黑色的大鼎,四四方方,古朴厚重,仿佛可以镇压一切混乱之根源。叶少阳跟着脚印,走进那间房,这是一间卧室,屋里只摆着一张床和柜子。听着肖遥的话,看着他笑的如此开心,魏武心里这个急,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表情越来越苦,一个劲儿的咳嗽,就差哭出来了。老大诶!您自求多福吧。宴席开始,本来是白姥姥的宴会,最后变成了许二的主战场,谈笑风生,现场一片热闹。其实,她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早就发现他是个缺少安全感的人。同时又极度的渴望家的温暖和温情。只是,如此以来,一旦武建元长老躺进棺材内,也就是说会跟那些石头有所接触,最郁闷的是这些石子晒过太阳,放入棺材内,肯定会伤着死者的魂魄。习俗一,说是卡门村有几个特别奇特的习俗,一是人死后,不能装棺,而是需要用动物的毛发将其包裹起来,再将尸体抬到附近最高的山峰之尖,令其让太阳暴晒。两人刚刚走出酒楼,便见到一队衙差从远处奔这边跑来,衙差之后紧跟着几匹高头大马。所过之处,街上百姓慌乱避让,唯恐慢了一步,惹祸上身。这支竹箫,是他襁褓时,就陪在他身边的,对萧远寒而言,已经在这支竹箫上寄托了许多的情感,父母或许因为种种原因抛弃了他,但作为代替,这支竹箫却一直陪伴着他,所以萧远寒分外的珍惜。各大宗门,遇到天鼎宗前十位的弟子,根本不会出手,只是挑衅实力低弱的弟子偷袭,想要一击必中,首先要做的就是锁定对方位置。无论是观众还是舰娘们都在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一位肯定是低难度战役通关的提督。另外,还可以创造出来独属于自己的武技,更能随心所欲,像是自己身躯的一部分一样,得心应手不说,而且还是独一无二,出去打架或是装逼,肯定也是倍儿有面子。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李渔或者是幽能主宰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被吸入到空间黑洞之中。东临王眼神亮起两团炽热的火,当先一步踏上了神路,有神力或神物护身的三大古族之人自然不能落后,紧追上去。要知道,萧凡的这一掌,并不是普通的掌力,而是蕴含着龙象之力的掌力。九霄宫明面上的资料不多,能收集到的讯息有限,但就交易一项上看,卖给了他们的货物,卖主很难再追踪到货物的去向,除非九霄宫将其摆到玲珑会上拍卖。 第436章 不一样 第436章不一样 他这么一嚷嚷,给各派坐镇长老的感觉是,好好的一堆人里混进了一个臭虫,别人都没事,就你毛病多。 偏偏人家又是顶着炼器界的身份喊不公,他们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炼器界的人,你心里没点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神火域里那么一闹,众长老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再加上观星阁的人马在一旁等着这家伙。 反正吧,动也不好动,不动又不甘心,都想撬出这厮嘴里的秘密,总之是个让人心情复杂的家伙。 坐镇长老们闻言也都瞅了瞅后续排队接受检查的人。 被他们目光扫到的各派弟子,都摆出了一副我没说过,那位所谓的‘好多人说’里面没有我的样子。 众长老也没反驳师春的话,毕竟人家也没有胡说八道,说的也确实是个道理。 人家说的有理,也不好不给回应,不回应岂不成了我们就是要不公平 于是一长老随口敷衍了一句,“你操心的太多了,自会有合理的考量。” 好吧,人家这样说了,师春暂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意见已经表达了,回头没反应,那他嗓门还可以更大一点,此时点到为止,对众长老拱了拱手,转头挥手招呼上了大家走人。 除童明山大概领悟到了大当家的意图外,其他人包括南公子一伙,都有些疑惑,不知师春找这茬是什么意思…… “四朵你确定是四朵” 暑道山临时落脚地,听完长老图文敬的禀报,古炎铎难以置信地连连发问,何止是他,边上其他人同样是满眼的难以置信。 众人的反应在图文敬长老的意料之中,对众人苦笑道:“我也以为弄错了,不但亲自上手操控‘火魄元光镜’对童明山进行了查看,还亲自上手摁着童明山施法检查了,不但是我,其他各派也一样反复确认了,绝不会有错,就是四朵。” 稍作沉默,古炎铎对守在门口的弟子道:“去把古练妮喊来。” “是。”门口弟子领命而去。 不多时,古练妮快步来到,入内规规矩矩对众高层行礼。 古炎铎给了图长老一个示意,于是图长老又把对童明山进行检查的事对古练妮大概说了遍。 古练妮听完后瞪着眼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古炎铎:“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问你,你对童明山吸收神火的数目,能不能确定” 古练妮是想说能确定的,但话到嘴边又不敢打包票了,毕竟图长老都那样说了,思索了一阵后,迟疑道:“我看到他带了神火进山洞吸收,出来后两手空空,不是吸收了,难道还能是吸收失败了不成师春还跟我们这边兑换了不同神火,数目上,十朵肯定是有的。” 说着反问众人,“神火有吸收失败的可能吗” 众人迟疑思索着,良久后,古炎铎沉吟道:“吸收失败的事肯定有。咱们习惯了咱们的火性功法来估算,那些小门派的火性功法,吸收神火的成功率如何,还真不太清楚,尤其那个童明山又是被逐出了门派的,功法修炼的完整度如何也是个问题。说来,小门派吸收神火的概率低,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方面的成功率有关。” 这个说法,其他人暂时还真没办法给出答案。 图长老道:“不管怎么说,我可以保证,童明山体内绝对只有四朵神火的属性。再说了,我一人眼瞎,总不至于十大派的长老都眼瞎吧就算他有办法隐藏,比试的时候,想夺魁,总得亮出来吧,届时我们都能看到,只要亮出来了,超过了十朵我们依然能按规矩判他违规,不亮出来他则没办法夺魁。” 另一长老颔首道:“是这么个理,童明山他们应该也知道这个理,也就是说,童明山真有可能只吸收了四朵。” 说话间,众人目光都盯在了古练妮脸上,而古练妮也实在是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来,因为她是真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本人是觉得不可能只有四朵的,然现实又摆在眼前。 “图长老言之有理。”古炎铎先将事态划清了,又对女儿道:“你跟师春他们的合作关系是被人打扰了,还能正常来往,你去看望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你不妨亲自去问问师春是怎么回事。” 对此,古练妮是乐意的,一口应下,“好,我这就去。” 说罢朝众人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古炎铎却喊住道:“他手上那东西的来路,人家自己说不说是一回事,但不妨碍你顺便试着问一问。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他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要是我们暑道山能做到的。” 图长老等人闻言皆微微颔首,他们自然知道师春手上的东西是指什么,他们觉得这也是他们领先其他各派的地方。 “是。”古练妮领命而去。 目送其走后,一长老道:“要不是木兰今突然插手,担心那小子跟魔道有牵连,只怕各派都要上赶着去联系了。” 古炎铎:“但愿他能过了木兰今那一关,若是过不了那一关,在此之前能搞清那东西的来路也行。” 明山宗这边也在留心其他各派吸收的神火数目。 倒也谈不上多关心,既然有心夺魁,对其他人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总是好的,这方面还是要靠南公子,他多少还是有点门路去打探消息的。 然得到的消息却让师春有些纳闷,目前各派检验出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吸收了一朵神火的,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吸收了两朵的和一个吸收了四朵的。 四朵的那个自然是童明山。 十大派报了名参加比试的人员,目前参与检查的人不多。 什么意思正搞不懂时,门口守门的肖省跑来通报了,说古练妮来了。 有客来,来的还是老熟人,自然是要请。 来的也不止古练妮,元垚也跟来了。 迎接的师春哈哈调侃,“大姑娘,元兄,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这是叫‘大姑娘’叫顺口了么,出来了还叫古练妮挑眉,挑衅式的双手叉腰道:“怎么,不欢迎吗” “哪有的事。”师春乐呵呵伸手,请客入内。 到了厅堂内落座,也没什么东西好招待客人。 古练妮也不需要什么招待,本想直奔正题,结果发现南公子也蹭了进来旁听,闹了个不好开口,在那陪着敷衍客套,说什么当初悔不该不听师春的,导致被炼天宗一伙挟持了之类的。 后来还是师春言归正传,问道:“二位此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才不信对方会因为那些个过去的破事来忏悔。 古、元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又都瞅向了南公子,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得,南公子看懂了,自己又多余了,这辈子也没在一天内被嫌弃过这么多次,他笑着说了声“你们聊”,便识相地离开了。 吴斤两目送之余嘿嘿两声,他自然是不用出去的。 没了旁人,古练妮也不坐了,直接起身冲到师春面前质问,“我听说童明山只吸收了四朵神火,怎么回事” 师春两手一摊,“还能怎么回事,本来就吸收了四朵神火。” 古练妮瞪眼道:“不可能,光我看到的,他拿去吸收的,就差不多有十朵,你现在跟我说四朵” 师春没好气道:“大姑娘,你是大派弟子做久了,在天上呆久了,不知人间疾苦吧童明山修炼的火性功法和你们暑道山的能比吗他又是半路上被逐出师门的,火性功法又只修炼了个半拉子,吸收神火的成功率哪有那么高” 真是这样吗古练妮和元垚面面相觑。 后来还是不甘心,古练妮双手袖子一撸,又风风火火跑了出去,也不顾男女有别,去院子里直接拉住了童明山,直接施法查探。 童明山看向师春,只见师春站在厅门口向他眨眼睛。 稍后,古练妮默默放下了手,再看向童明山,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然后又转身而去,风风火火地回了厅堂内,坐立不安,转来转去的样子。 走了进去的师春问,“热锅上蚂蚁似的,怎么了” 古练妮拍着自己屁股叫苦,“暴殄天物啊,那么多神火,就只吸收成功了四朵,你们也太浪费了,早知道还不如给我。”元垚也在那摇头叹气,他都有捶师春一顿的冲动。师春却老神在在道:“不浪费的话,只怕连四朵都吸收不到吧。” “你…”古练妮指了他鼻子,最终挥手算了。 师春:“有四朵也差不多了,我们宗主吸收神火虽不行,但炼器天赋却是世间罕有的,未必比你们差。” 这跟炼器天赋有屁的关系,古练妮肉疼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师春话锋忽然一转,“说到吸收的神火数目,对了,你们怎么没接受各派的查验千万别说你们没打算参加比试。” “出了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一个都跑不了,大派弟子不好抢着排队耽误他人时间而已,待会儿就要去。” 古练妮随口敷衍,心里却清楚这规矩都是针对其他人的,尤其是针对眼前的明山宗,至于十大派的,已经达成了共识,等到比试开始前才会接受检查。 说话间给元垚使了个眼色。 元垚立刻去关了大厅的门。 稍作遮掩后,古练妮也不在师春面前多绕弯子,知道这厮溜的很,绕那些个没用,低声直言道:“‘火神香’你是从哪弄到的” 贴的有点近,师春能闻到她体味,目光下意在她身上多打量了两眼,玩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古练妮:“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多的我也不说,条件你提,我们可以商量。” 师春眨了眨眼,忽感慨道:“你既然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只想自保,你暑道山能保我吗” 古练妮想了想道:“观星阁要找你,这事你知道吗” 师春:“知道。” 古练妮:“知道就好,只要你不牵涉魔道,只要你能过观星阁那一关,我暑道山保你没问题。” 师春:“怎么保” 古练妮正色道:“你可以加入我暑道山,只要你成了我暑道山的弟子,躲在了我暑道山,其他炼器门派也奈何不了你。” 说这话时,她眼睛里流露出了几分渴望,她见过师春的能力,早就巴不得师春是暑道山弟子,她爹是掌门,加入进来也是为他们家效力。 师春呵呵道:“你们过河拆桥的话,我也奈何不了你们。” 古练妮:“怎样你才能放心” 师春目露挑衅,语出惊人道:“你做我女人!咱们先生米煮成了熟饭,贵派掌门对外宣布了我是他女婿,那我才能放心,你说呢” 此话一出,古练妮呆住了,元垚亦愣怔。 “嘿嘿嘿嘿。”吴斤两又笑出了声,目光也在古练妮身上来回打量。 与师春对视的古练妮渐渐霞飞双颊,银牙咬唇的样子似乎想骂人,最终转身侧对道:“这事我做不了主。” 师春好奇道:“那你来谈什么” 于是古练妮看向了元垚,“你回去禀报,我等回复。” “嗯哦,好。”回过神的元垚立马转身就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师春便紧急伸手阻拦道:“玩笑玩笑,别当真,元兄,在下开玩笑的。” 他只是想试探确认一下暑道山那边能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他不清楚,人家古练妮肯定清楚呀,古练妮这态度一出来,他就心里有数了,哪能真娶古练妮,门不当户不对的,他才不找那刺激。 “呃”元垚止步,目瞪口呆,想问对方,你到底闹哪样,这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古练妮歪着嘴和下巴,略呲牙,一脸羞恼地盯着师春。 师春赶紧拱手赔罪,之后干咳一声恢复了正色模样道:“二位稍等,这事我一人不能做主,我去跟弟兄们商量一下再给你们答复,稍等稍等。” 然后立马逃也似地开门跑了,没办法,古练妮那眼神要杀人似的。 外面院子里的人也看出了不对,怎么感觉大当家那尴尬而匆忙的样子有点怪,还有后面跟着跑的吴斤两一脸很明显的坏笑,不知在大当家耳边嘀咕什么。 “我觉得这女人也不错。”这便是吴斤两悄悄嘀咕的原话。 师春小声嗤了声,“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 “那倒也是。”吴斤两深以为然。 师春边往一侧的房间去,边朝众人那边打招呼,“宗主,南兄,来一下。” 童明山立马快步过去,南公子正闲得无聊自然也应声而去。 几人进了小房间,门一关,师春往一张桌上啪出了笔墨纸砚,对童明山道:“你看看修复那些法宝都需要些什么材料,尽管写上。” 童明山知道他说的是那些被雷劈坏的法宝,苦着脸道:“就我这档次,怕是要慢慢研究好久才能搞懂。” 哪来的空慢慢研究师春想了想,改口道:“这样,你想想你将来炼器需要什么材料,值钱的,贵的,尽管列出来。” 既然童明山愿意这般追随他,那他也不能白瞎了童明山吸收的那么多神火,要趁这机会帮童明山搞到足够的材料。 童明山顿一脸茫然,太突然了,他有点没头绪。 吴斤两嘴已经咧开到了耳根。 师春转而又对南公子道:“南兄,我们眼皮子浅,对值钱东西心里没数,你是见过世面的,帮我们宗主罗列下清单。” 南公子摊手,“不是,你这没头没尾的,我连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怎么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帮” 师春直言不讳道:“也没什么,那些门派不是想要我手里的寻找神火的秘法么,我可以告诉他们,但不能白告诉,他们得拿东西来换,你帮忙估下价,估一下那些门派愿意出多少,既有分量又不过分的那种,帮忙列个清单。” 南公子哦了声,这么说,他就懂了,就知道怎么下手了,先歪头瞅着师春乐了一阵,然后才摸着小胡子想了想,很快便转身对童明山指点道:“来来来,你先写你需要的炼器材料,咱们先打个草稿……” 这一商量,时间有点长,站在大厅门口寒着脸的古练妮,倒是不失耐心。 元垚则低头在台阶上来回踱步着。 折腾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坐写的童明山搁笔了,一手叉腰一手撑着桌子侧身旁观的南公子也乐呵呵站直了,“好了,春天,这清单的份量应该能让你满意,也能让暑道山愿意,你看看还要不要补充什么。” 抱臂来回走动的师春又不是没听到两人拟定时的议论,他已经补充过了,他要的东西很实在,就是加钱。 他摆了摆手道:“差不多了,也不能搞过份了,搞人肉疼了就不爽快了。那个,宗主,你照着清单再抄写八份出来。” 童明山一愣。 南公子亦不解,“什么意思” 师春:“这不是炼器界十大派么,都有话语权,给了这个不给那个也不合适。” 南公子也有这猜测,但还是不懂,“是十大派没错,这再抄八份也是九份呐。” 师春:“炼天宗就算了,抄过去了人家也不会给。” 吴斤两嘿嘿嘿嘿,笑得跟老狐狸似的。 这样啊,童明山懂了,立马提笔抄写。 南公子哦了声,看着落笔飞快的情形,啧啧摇头道:“春天,咱们这赚钱的路数不一样,不一样啊不一样,太不一样了,我是赚别人愿意给的钱,你这个是逼着别人给,抢的嫌疑很大呀。一样东西卖九家,你确定吞得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7章 清单 第437章清单 这话,吴斤两就不爱听了,稍微怼了一句,“卖九家咋了,不卖他们,他们就能轻易放过我们了” 意思简单,左右如此,不如搞一把再说。 其实师春就这意思,两人在这处境下的思维趋向是一致的。 不过师春还是伸手示意了吴斤两打住,问南公子:“你怕他们十大派吗” 这话,问的南公子直抠胡子,“你这问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得看哪方面吧,论实力和势力,我肯定不如他们,若说他们在不占理的情况下敢随便招惹我,那也未必能讨多大便宜。” 认识这么久了,师春对他的背景当然有所了解,知道人家此并非虚言,皆因人家祖宗的名望尚有余温,有些人在必要关头还是会给些面子的那种。 正因如此,师春才果断道:“你帮我吞。” “……”南公子两眼珠一瞪,差点没瞪出来,然后双手连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到了他们十大派那种层次的,我也不敢主动招惹他们,一家也就罢了,十家代表的几乎就是整个炼器界,连乾赦那种家里尚有人在位的都在他们手上吃了瘪,我算哪根葱啊” “你看什么你抄你的。”师春瞪着停笔旁听的童明山先训了一顿,然后才对南公子道:“是这样的,账会当面理清楚,他们要追回也是找我追,追不到你头上,让你出面的原因,正是为了避免他们仗着势大起歹念。 简单来说,我跟他们的买卖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我跟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会当他们的面把东西交你手上,理由就是我欠你的账,你收我东西抵账,让他们知道东西已经成了你的。实际上…” 指了指自己,一副你懂的意思。 南公子就倒腾这种钱的,哪能不懂,一听就懂了,摸着小胡子哦了声,“这样啊…” 师春:“也不让你白帮忙,我们这边多出点力,尽量帮你减少炼天宗夺魁的可能性。” 这话南公子爱听,若是刚认识的话,可能还会认为这厮是在说大话,现在听入耳中是有真实份量的。 他听了个喜笑颜开,不过最终眼珠子还是滴溜溜转了圈,指了指正在抄写的清单,“这么一大笔东西到了我手上,十大派的人又见证了是你欠我的账,你就不担心我会顺势给吞了” 师春:“就凭南兄能亲自到神火域去捞我们出来,吞了我们也认了,十大派仗势欺人,能还手不还手我不甘心。” 其实南公子比他年纪大很多,不过如今都处成了忘年交,他们喊南公子为‘南兄’,而南公子也喊他们为‘春天’和‘斤两’。 闻言,南公子哈哈一笑,也指了抬眼瞧来的童明山,“快抄快抄。” 继而又拍了师春的肩膀,“放心,只要能阻止炼天宗夺魁,只要我的盘不崩,这些东西到了我的手上,我定帮你保住。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做这样大捞一笔固然能一时爽,但未免有些不顾后果,一旦让他们知道了你货卖九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十大派的人,我们已经杀了,已经结怨了。”师春轻飘飘冒出一句,又瞟了眼吴斤两,“斤两说的没错,我们不这样干,他们就能放过我们不成我们从不指望老老实实就能换来他们不捏死我们,所以我们也不想老老实实做人。 坐等,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若能弄疼他们,他们可能还会敬我们三分,事情才有过去的可能。南兄,我们命贱,没有坐等的资格,从来只有自己争取的份。” 吴斤两深以为然地嗯了声,这事他是不打算罢手的,必须要斗争到底。 没办法,他杀极火宗黑虎的事不是秘密,就凭这事,他很清楚,极火宗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如先多捞点抗争的本钱再说。 “唉,这事也怪我,不该把你们弄进去的。还有观星阁,那边我是真没半点办法,但愿能没事吧。”南公子唉声叹气,他都不清楚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就哪哪都是麻烦缠身了,还都是大麻烦。 说到观星阁,师春问:“子母符什么时候能恢复联系” 他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木兰青青,对上观星阁,他也没脾气,但观星阁的掌令是木兰青青的爹呀,万一事情不妙,他能想到的帮忙对象也只有木兰青青了。 至于木兰青青肯不肯帮忙,他也没把握。 然而再没把握都要竭尽所能试一试,无非是情话想办法再说的动人点,除此之外,他也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动人家,论学识和才华自己肯定不行,论财富在人家眼里就是笑话,论家世背景那自己就更不行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大概也就剩长的好看了。 有优点不发挥,傻子差不多。 追木兰青青还有个好处,就算象蓝儿发现了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解释一下原因,想必魔道也是乐见的。 也就是说,象蓝儿也能继续追求,两不误。 南公子指了指上空,“等两界通道关闭了,神火灵门收场了,子母符就能正常使用了。” 师春:“南兄,你派个人出去,帮我找个人。” 南公子:“好说,找谁” 师春:“木兰青青,她之前在岛上,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她呀。”南公子笑出了声,“在的,一直在岛上,我进来之前都还在,没道理神火盟约的比试要见结果了反倒不看了。” 他猜到了对方是要找木兰青青帮忙,他也知道这对男女之前在岛上是一起吃过饭的。还真别说,他觉得这还真是一个办法,对上木兰今那种货色,有用的面子还真没什么。 说完又补了句,“我说,你们之间还有直接联系的子母符啊”师春微微点头,心里也有点担心,那是之前硬塞给木兰青青的,后来发消息给人家,也没见人家回过,他还真不知道木兰青青有没有再留着。 两人说谈间,童明山搁笔了,拿起最后一张吹了吹,站起道:“大当家,都抄好了。” “嗯。”师春顺手从桌上扯了一张,转身直接开门出去了。 庭院里的人齐刷刷回头看来,台阶上等候的古练妮和元垚亦如此,师春直奔二人,一张清单递到二人跟前,道:“劳烦将这张清单交给贵派掌门。” 二人狐疑,古练妮接到手一看,发现都是一些炼器材料之类的,末尾还附了一大笔钱的双目,不由奇怪道:“这什么” 师春:“我开的价。” 古练妮不解,“你开的价” 师春反问:“贵派不是想知道那东西的来路吗” 古练妮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马再次细看清单,刚才只是粗略扫了眼。 元垚也绷不住了,顾不上了男女有别,靠近了伸头观清单上的名堂。 不看清了还好,看清后的二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的古练妮震惊道:“这么一大笔东西,你也不怕撑破了肚子”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师春:“这东西你情我愿的,又没人勉强,这还是看咱们的交情才先找你们,若是觉得贵,可以不要,我去找其他门派。”说罢就伸手去扯回那张清单。 元垚立马伸手架住了他胳膊。 古练妮也一把将清单背手到身后。 开什么玩笑,两人又不傻,那玩意,就算觉得贵了,也不能轻易落别人手里去。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立刻报给宗门,你等我消息。”古练妮扔下话就跑了,临走时,瞥了眼摸着胡子满脸微笑的南公子,还有咧嘴嘿嘿的吴斤两。 元垚拱了拱手,也快步跟着跑了。 守门的肖省对离去的客人点头致意。 侧屋里,将八张抄好的清单收好的童明山也出来了,只见师春、南公子和吴斤两在正堂台阶上站一排目送客人。 庭院里的一伙人则在东张西望。 南公子忽感慨一声,“我在想,清单上的东西是不是列的多了点,九家呀,弄这么多炼器材料,会不会多的用不完” 师春倒是平静,“不多,还好了,炼器门派也就炼器材料多,也是他们短时间内最容易凑出来的,东西到手了,用不完的可以卖,卖了再买别的也一样,我总不能让他们欠账吧,回头谁去收账” 他说话时的眼神和思绪都有些飘忽,也不知道安无志和朱向心有没有回到各自的宗门,若是没回去,又回来了的话,他又怎能让朱向心埋没了那一身的神火,必然要让朱向心把炼丹技艺给捡起来。 炼丹,仅此一项就是极为烧钱的活,尤其是炼丹技艺不到家的人,必然要在一次次失败中摸索,要用海量的钱去堆。 他还要养这么一堆人手,这么多人的修炼资源都需要钱。 哪来那么多钱也只能是这样想办赚了。 “嗯,倒也是,欠下了可就收不回来了。”南公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暑道山临时驻地,一伙高层听完古练妮的禀报,立马脑袋凑在了一块,挤在了古炎铎左右看那份清单。 “紫母精三万斤,红陨一万斤,天幕丝五千斤,鬼眠晶五万枚……”图长老嘀咕着把清单读了个大半后,便忍不住哼了声,“还真是好大的胃口,真敢开口要!” 将清单浏览了一遍的古炎铎有些沉默,好一会儿后,左右看了看,开口后也没一句废话,“大家把身上的东西凑一凑,出了多少,回头宗门补还。” 图长老讶异,“真给他就凭他也配跟我们暑道山做交易” 古炎铎:“那让其他门派给他” 图长老顿哑口了。 另一长老道:“他要的东西多且杂,我们身上的东西未必凑得齐,现在派人回宗门筹措也未必来得及,要交易就要赶在他被观星阁带走前,否则鬼知道他去了观星阁会出什么事。” 古炎铎:“别的东西可能难凑,这点材料在这里倒是小事,一大堆炼器门派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凑不齐,我暑道山借点东西的面子还是有的,我们先凑,不够的先找离火宗借,缺什么找其他门派补。” 这算是最后拍板了,于是暑道山一伙高层就此对着清单翻起了口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8章 交易 第438章交易 诚如古大掌门所言,整个修行界的炼器门派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别的东西也许难凑,炼器材料根本不算问题,缺的东西派一名长老出去跑个腿就轻易借来了。 东西凑齐后,古炎铎又犹豫了,一旁长老看出他的担忧,说道:“观星阁那边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万一真跟魔教有牵连,掌门你不能有失,还是我去吧。” 犹豫不决的古掌门反倒因这话下了决心,“他还没资格让你亲自跑一趟,练妮,你去通知他,就说暑道山愿意做交换,让他自己过来拿。” 他还是希望能第一手接触到那个秘密。 “是。”古练妮自然是领命而去,元垚跟着跑腿。 两人到了明山宗落脚点,将情况一说,师春没二话,就一个字,“走!” 没带多人,就带了吴斤两、南公子和童明山。 暑道山的落脚宅院,那可比明山宗那边大多了,毕竟是上百人参赛的门派,肯定要提供更大的场所。 亭台楼阁间,灯火错落,暗的地方幽暗,亮的地方雅致。 古练妮在前领路,将一行带到了会客的正厅,双方人员都是照过面的,都认识。 当然,师春的姿态是放得很低的,见谁都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咬人家的肉,再嚣张的话,容易给自己的后患增加难度,他一贯是比较识相的人。 旁观的南公子一脸的揶揄,心里是服这家伙的。 想当初天雨流星大会的俯天镜镜像,他又不是没看到,当着王庭守军的面杀人也是毫不手软的,可见这家伙骨子里对强权是没什么敬畏之心的,若说其心里能有多尊敬暑道山,他是不信的。 偏偏眼下表现的如此恭敬,可见确实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 对于南公子的到来,暑道山一伙倒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对方混进来的目的,本意就是来保护师春一伙的。 不过以南公子的身份地位,能这般贴身保护,多少还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 在他们看来,毕竟师春一伙受到了新规则的打压,已经改变不了赌盘的局势,按理说对南公子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 他们是不信南公子和师春这种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人之间,能真有什么交情的,断然是利益为先。 一番客套后,古炎铎挥手示意,“东西给他们清点一下。” 于是一长老将一只乾坤袋扔给了师春。 师春一把抓住,稍往袋里查探了一下,便递给了边上的童明山,“宗主,你清点一下。” 他也不懂这些炼器材料,给了假货他都认不出来,明山宗说是炼器门派,懂行的也就宗主一人,自然是要交由童明山来清点。 一声‘宗主’换来不少人的怪异目光,都发现明山宗这宗主还挺有意思的,在明山宗居然是靠边站的,而且是听吩咐干活的那一个。 也再次证明了他们的观点,明山宗真正的话事人还是师春这厮。 那边在清点,古炎铎这里也没干等,问道:“交易后,我怎么确定你们不会再把秘密告诉别人” 这也是必须要当面弄清楚的关键。 结果师春却面露讶异,回头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古练妮,再回头道:“古掌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谁说我这秘密只卖给暑道山一家了” 此话一出,宛若惊雷,童明山忘了数数,抬头看向了他。 南公子目瞪口呆,宛若看怪物般看着他,之前还替他担心一样东西卖九家被发现了没办法收场,敢情这厮压根就没怕过那一出,因为人家自己压根就没打算隐瞒,压根就没必要考虑善后收场的事。 不早说,害自己白白瞎担心一场。 暑道山一伙先是惊呆住,之后皆面泛怒容,古练妮第一个蹦出来,指着师春鼻子叫嚣道:“师春,你什么意思,耍我们吗” 见惹出了众怒,整个暑道山上下似乎要打人似的,南公子忙站了出来,乐呵呵摁手道:“古姑娘,稍安勿躁,做买卖嘛,愿买愿卖的事,犯不着生气。” “练妮,退下!”古炎铎喝了声。 古练妮无奈,只好绷着脸撤退了,不过恼怒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师春。 吴斤两倒是不合时宜地嘿嘿了起来。 古炎铎目光也再次盯向了师春,“你什么意思” 师春:“这我得解释一下,我可没有耍人,我从未跟令爱说过这秘密只卖给你们一家,是她自己误会了。” 古炎铎面无表情道:“秘密不能独家拥有,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买你的秘密吗” 师春回头瞅了眼童明山手上的口袋,发现那家伙又在傻愣,当即训斥道:“跟你无关,你清点你的。” 好吧,童明山只好继续埋头清点。 师春这才指了指那乾坤袋道:“古掌门,为这个秘密各派在神火域死了多少人我自己的命也搭在了刀口上,这点东西就想独家买断这个秘密,未免也太便宜了点。” 古炎铎略挑眉,“那你想要多少” 师春摇头,“我不想要多了,只想要那口袋里的数目,卖给别人也一样的价。” 那就是没得谈咯古炎铎的脸色沉了下来,徐徐道:“人尽皆知的秘密,还算秘密吗” 师春:“人尽皆知倒不至于,我就卖给你们十大派。” 图长老陡然出声道:“你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师春冷眼盯向他,骤然质问道:“这位长老的意思是,我卖给你们一家后,暑道山能保证其他九家不再逮着我逼问寻找神火的秘法”“……”图长老被怼的反复张嘴几次未出声。不过好歹是让暑道山一伙理解了师春为何要把秘密卖给十大派的原因。 念及此,刚还怒容满面的古练妮低头,陷入了沉吟状态。 古炎铎又道:“我可以收你为徒,你加入我暑道山后,其他各派自然无法对你硬来。” 这话对别人来说,不好说是什么感觉,但对暑道山一伙来说,却有被感动到,堂堂暑道山掌门愿收你师春为亲传弟子,这得是多大的福报啊,暑道山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你师春还不得赶紧谢恩 然师春却淡定一笑,“谢古掌门好意,可我师春福薄,实在是消受不起。我自知不是炼器那块料,去了炼器门派沦为旁观末流的日子,不想体验。我还杀了其他门派的要紧弟子,回头那些门派未必会放过我,我不信暑道山能一直不惜代价保我,有可能,随时会被舍弃掉,自己的小命,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 东西卖给了你们十家,我也不敢再对外扩散这个秘密,我相信你们十大派也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 古掌门,其他的话也没必要再绕了,买卖自由,愿打愿挨,没人逼迫,价就这个价,买家也就那几个买家,暑道山买还是不买,现在给句实话。不买,我立刻走人去问下一家。” 话说的坦荡,却令古炎铎下意识掀了掀嘴角想呲牙,因为对方没资格在他暑道山面前耍这份坦荡,他是真想当场将师春给扣下来严刑逼供。 然璇玑令主已在此坐镇,也放出了话要人。 他堂堂暑道山此刻竟拿这厮没脾气。 结合天雨流星大会的事,加上神火域发生的事,眼下他深刻认识到了,这小子确实是个难缠的家伙。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以他长居俯视地位的气度来说,一方面是怒火中烧,另一方面则是利需方面的明辨,小小一个蝼蚁般的人物,竟能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泰然自若,且游刃有余,放在他暑道山也是堪大用的人才。 于是收徒的念头趋向于当真了,然而人家不想加入,有什么办法让对方加入暑道山呢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那闪过欣赏意味的目光忽一瞥,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古练妮。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没办法,人被木兰今弄走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万一真牵涉魔道怎么办 能钱解决的问题,还是钱更自在,于是他长吸了一口气,做主道:“就按你说的交易吧。” 师春:“我事先申明,我也不知秘密成因,只能告知秘密的确切来路,至于你们最终能不能解开这个秘密,与我无关。到底要不要买,你们先考虑清楚了再说,免得到时候说我糊弄你们。” “什么鬼”图长老一听就怒了,指着童明山手里的袋子,“就一个消息,你就想卖那么一大笔” 吴斤两嘿嘿一声,他的嘿嘿不分场合,无处不在。 南公子亦面露惊疑,这厮竟也不知秘密是怎么回事 师春道:“这位长老,我觉得吧,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有需要的消息。” 在场的竟罕有的无人反驳这句话,皆有思索意味。 师春等了一阵又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会觉得这样反而是好事,这意味着其他各派就算知道了秘密来路,也未必能解开这个秘密,谁解开了,谁就有垄断秘密的可能性!” 南公子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抬手摸胡子,发现春天这家伙比自己还会谈生意。 见暑道山一伙皆端着精打细算的模样,迟迟没反应,师春又乐呵道:“看不上也没关系,我说了,不勉强的,你们可以不买,如果这就是贵派的决定,那晚辈就不叨扰了,告辞!” 拱了拱手,又朝童明山道:“宗主,东西还给人家吧。” 当着外人的面,对明山宗宗主还是保持了尊称的。 说罢转身就走,南公子和嘿嘿笑的吴斤两也拱手意思了一下才转身跟去。 童明山则上前双手奉上那只乾坤袋还给古炎铎。 谁知脸颊绷了绷的古炎铎却饱含威仪地轻喝了声,“慢着!” 快走到大门口的师春三人停步转身看来。 古炎铎的目光落在了跟前童明山的脸上,淡淡道:“童宗主,东西点清了没有,没少吧” 捧着东西的童明山则扭头看向师春。 师春训斥道:“古掌门问你话呢。” 童明山有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前后点头给两边交代道:“点过了,跟清单数目对上了。” 古炎铎淡淡道:“师春,东西我暑道山按照清单给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话毕,冷峻目光现场一扫,声音又大了几分,“不相干的人退下!” 于是包括古练妮在内的一些小辈弟子都老老实实退场了,只余几个高层在场。 师春也干脆,立马走了回来,拿走了童明山手上的乾坤袋,转而递交给了南公子,“南兄,欠你的钱,先拿这批东西抵一笔,剩余的容我慢慢还。” “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公子嘿嘿一笑拿了东西到手,这一笑竟笑出了吴斤两的精髓,也笑在了点上,笑出了跟吴斤两的神同步,两人宛若和声一般。 师春随后又清理起了自己身上的东西,重要的东西一样不留,全部交给了吴斤两,最后只剩一只乾坤袋在手,交代同伙退场,“有些秘密,你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对吴斤两来说,所谓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春天这样做是找借口让他们先带东西离开,免得被搜刮回去,凭这些人的实力得了消息又把东西抢回去,到时候他们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殊不知两人的小心思有些小心过头了,暑道山会不会这般没脸没皮不说,只要师春还掌握着秘密,暑道山只要不想秘密不受控制的扩散,不灭口的情况下也不敢把给出的东西又抢回去。 总之三人就这样带着东西退场了。 师春则将那只乾坤袋给了暑道山这边,还真是多一分钱的便宜都不占的气派。 确实是今非昔比了,放在早前,这么值钱的东西不可能还给对方。 古炎铎盯着他道:“说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9章 鱼和熊掌 第439章鱼和熊掌 说自然是要说,可就算师春早有准备,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迟疑。 图长老忍不住嗤了声,嘲笑意味很浓,“东西都拿走了,已经给了南公子抵债了,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师春眼皮一抬,“不是反悔,我是在想要怎么跟你们说,怕你们接受不了现实。” 此话倒是让暑道山一伙面面相觑,一时间浮想联翩,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猜测,甚至怀疑上了是不是跟他们自己门派有关,或是在故意诈他们之类的。 最终还是古炎铎打破沉默道:“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有了这话,师春微微点头,回头看了看门口那边,虽未见其他闲杂人等,但还是往前多走了几步,走近到了几位大佬跟前,方压低了嗓门道:“我用的什么东西快速锁定神火位置,想必古练妮已经跟你们说了吧” 古炎铎略颔首,“火神香还有么拿一支来看看。” “早没了,本就没多少。”师春摆了摆手,正色道:“说实话,早先我也想不到我有一天能进神火域,还能找到那么多神火,做梦都不会想这种事情。那‘火神香’还真不是我的,是司徒孤给我的,这便是秘密的来路。” 此话一出,暑道山一伙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稍愣神的古炎铎立马追问,“你说的是炼天宗长老司徒孤” 师春叹道:“除了那个司徒孤,还有哪个司徒孤能插手神火域的事” 一伙人顿惊疑相觑,都觉得不太可能。 图长老自然是绷不住的,“你开什么玩笑,当我们傻子吗司徒孤若有此等秘法,焉能不给他们炼天宗弟子,反而给你” 其他人颔首赞同此言的不少,看向年轻人的目光皆透着不善的威压。 师春不怕他们的恐吓,两手一摊,“我也知道说出来你们难以接受,可这是事实,我也不知道司徒孤为什么要给我。他给了我一扎香,说是他炼制出来的,不知效果如何,说让我进神火域试试,我当时也有同样的奇怪,有此秘法不给自己同门,给我干嘛他没解释原因。 换了别人,我肯定是不信的,但这位老前辈的指点,我肯定不能无视,进去后就照做了,结果就是古练妮看到的那样,果然有奇效。神火域出来后,司徒孤又上门找了我,问了我使用效果,问我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副作用,详细询问和探查了我的身体状况。” 他双手摊了又摊,“情况就是这样,我至今都糊涂着,我知道的也就这些,说实话,我也希望你们能解开这个谜团。” “……”暑道山一伙的脸上都浮现出子巨大的惊疑之色,皆疑惑相觑。 别的不说,师春从神火域一出来,他们就暗派人盯上了明山宗那边,司徒孤那种级别的人登门,他们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之前他们还很疑惑,不明白司徒孤那种人怎么会登门去找师春,也从未听说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交往,就司徒孤的尿性,也不是愿意结交朋友的人,更何况是师春这种小人物。 所以他们之前认定的答案是,无非就是冲寻找神火的秘法去的。 除了这个理由,他们真想不到别的原因。 现在听来,面面相觑的一伙才意识到,司徒孤很有可能借着大家先入为主的观念,给大家玩了一手灯下黑。 试问这要不是师春说出来,谁能想到司徒孤去找师春是为了了解‘火神香’使用效果去的 当然,前提是师春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现在也感觉是真的,可这年轻人的老奸巨猾已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的徒子徒孙已经领教的够够的,令他们无法不继续保持怀疑。 古炎铎从惊疑中回过神来,问:“我们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师春则惊疑道:“我说古掌门,你们不会为了要回东西故意找个这么拙劣的借口吧” “放肆!”图长老喝斥道:“难道由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成,还不能验证真假了” 另一长老道:“没错,怎么证明‘火神香’是司徒孤给你的” 师春:“我没法证明,我只能说,若能证明我说了假话,做了虚假交易,你们给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们。” 他确实在睁眼说瞎话,关键还说的毫不怯场。这胆气和底气倒是令察言观色的一伙看不出什么疑点。 古炎铎又道:“如此秘密,司徒孤能任由你往外说”师春:“古掌门,你当我愿意跟你们做这笔交易不成我是没办法,我感觉若不是观星阁的突然介入,我只怕未必有机会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知道了观星阁的介入,再想起司徒孤亲自跑入神火域的急切,我之前已是后怕出一身冷汗。” 此话一出,暑道山一伙迅速想明白其中的猫腻,明白了其话中所指,皆动容不已。 “正因此,我才决定出卖这个秘密,也不想这个秘密局限在你们暑道山的手里,我希望你们十大派都知道才好,那样我才能更安全。也因此,你们大可找司徒孤去验证,他若是不承认,我愿当面与之对质,我若不能当面揭穿他,我愿归还你们给的东西!” 师春说到这又摊了摊双手,“如此这般,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与司徒孤对质的情况压根不会出现,因为用不着他去对质,只要这帮人找到司徒孤确认,司徒孤就会承认,这是之前与司徒孤谈好的,司徒孤也早有心理准备。 至于司徒孤将面临多大的压力,那不关他的事。 因为司徒孤没得选择,承不承认都有压力,是与否的两边都有恶果在等着他去面对,总得面临一个。 总之,他师春是要片叶不沾身地脱身的,因为他太弱小了,扛不起,只能借力打力。 暑道山一伙目光互碰,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这厮要一份消息卖十家,原来是察觉到了危险,想以消息扩散的方式保命。 不但要以此方式脱身保命,还要乘机捞上一笔,这是鱼和熊掌都要兼顾啊! 一伙人再看向师春,脑子里都是师春面对他们这些大人物侃侃而谈、有条不紊、毫不慌乱的画面,目光里都透着异样欣赏意味的,都在暗暗感叹,难怪能成为天雨流星大会第一人,还能在神火域中的各派围殴下全身而退,这家伙真是个人才! 现在就连两位长老也觉得掌门之前想将师春收为弟子的想法是对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种弟子收进来就算不擅长炼器,那也是可堪大用的,纵观暑道山上下,无一弟子能堪比此子。 可惜的是,不知道跟观星阁那边会有什么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魔道有牵连。 尽管如此,之前对师春屡屡出言不逊的图长老也放缓了口气,以好言相劝的和缓态度道:“师春,若是观星阁那边的事能顺利脱身,你不妨再考虑考虑我们掌门愿意收你为徒的事,这种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的出身你应该清楚,其他人是看不上你的,更不用说给你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是会抱憾终身的。” 另一长老也捋须颔首。 此话也正中古炎铎下怀,他徐徐道:“给你时间考虑,只要你能顺利过了观星阁那一关,入门的事,我不食言。” 师春目光扫过他们,内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他就奇了怪了,这帮人凭什么一副给了自己天大好处似的样子。 他若想加入什么门派,以当初刚出流放之地的眼界,就不会离开无亢山了。 无亢山他看不上,暑道山他也看不上,除非走投无路没了选择。 当然,嘴上还是谢恩的,人家势大,没必要惹人家不高兴嘛,有交好的机会干嘛不要,当即点头哈腰着,一脸感激模样道:“诸位前辈的话,晚辈记下了,待能过了观星阁那一关再说。” 然后试探着问道:“晚辈还要赶下一家,能走了吗” 他为了保命,都愿意当面跟司徒孤对质了,暑道山一伙还能有什么话说,他们势大,可由不得谁轻易干出言而无信的事来。 重要的是,都没有了刚听说货卖几家时的翻脸震惊感,反而都一副理所当然认可了的样子。 古炎铎淡定道:“但愿你所言不虚,否则必承担恶果,去吧。” 话说完后,突然感觉心里有点腻味,什么鬼,自己居然在纵容这厮货卖几家 “晚辈告辞。”师春拱了拱手,后退着离开,刚要转身之际,又回头问了下,“前辈,你们不会砸晚辈的场子,提前向其他门派透露消息,让晚辈没得赚吧” 图长老喝道:“走你的,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是是。”师春一番点头哈腰后,赶紧转身跑了。 转身后的那一瞬间,他嘴角是略勾有一抹轻微戏谑的,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目送人影远去,图长老哼了声,“想什么呢,我们了大代价买来的消息,能让其他几家白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0章 还不了 第440章还不了 挨着顺序来的,出了暑道山落脚点后,师春又带着南公子等人直奔衍宝宗落脚点。 门口被拦停,让守门弟子去通报。 换了一般人,衍宝宗掌门那是何等人物,也的确是大人物,压根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然如今的师春确实有那个一见的资格了。 守门弟子一见是师春,都没二话的,客气着让稍等,然后就迅速跑去通报了。 回复的也很快,跑回来就直接有请,然后将一行带到了正厅,正厅无人,弟子让他们稍等。 等了没多久,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便带着一行来了,李红酒也被叫来了。 一番客套后,衍宝宗这边自然要问此来所为何事。 师春也不隐瞒,先让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员,然后直接拿出了那份清单递予,说出了交易条件。 听到要卖寻找神火的秘法,衍宝宗一伙的眉眼都有些跳动,然后迅速凑到宗主身边去看宗主手上的清单。 看明清单上的数目后,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 一长老冷喝道:“你还真敢开口!” 不明所以的李红酒很好奇,觍着脸凑到了师父跟前,讨了那清单到手看,尽管惹来了师父的白眼。 对师春来说,大家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咋看肯定都觉得贵,不过他相信对这些大派来说,这点东西也不算什么太要紧的,结果会跟暑道山那边一样,最后的注意力都会被他从高价上转移开的。 “这位长老,愿打愿挨的事,觉得贵了,可以不买,没人勉强的。看诸位前辈的意思,是晚辈唐突了,晚辈在此赔个不是,也不碍诸位前辈的眼了,晚辈这就告辞。” 师春装模作样地向众人拱了拱手,干脆利落地招呼同伙就此转身而去。 跟着来来回回的童明山是服的,原本在他眼里,他出身的宗门百炼宗就已经很高大上了,而炼器界十大派在他眼里更是宛若凡人仰望的神明般的存在,大当家以微末之躯面对这些神明翻转手腕的敢为,在他心中是冲撞出了震撼感的。 吴斤两则在这大堂内留下了一声嘿嘿,似有蔑视,倒也让他的身形在这堂内显得高大了不少,走到哪嘿到哪的人。 一伙人还没走到门口,瞿五明忽道:“慢着!” 师春腹诽,怎么这些大派掌门都喜欢来这一套。 不过还是换上了笑脸转身。 看完清单的李红酒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师春,瞿五明忽对他道:“红酒,你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先带他们去歇脚。” 多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要商量一下的意思。 李红酒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懂,赶紧还了手上的清单,然后乐呵呵走向师春等人,挥手示意道:“走,春兄,大家找个地方小坐一下。” 师春顺势就拐了他的臂弯,与之勾肩搭背道:“酒哥,真恨不得与你朝夕相处啊。” 显得两人很熟,关系很不一般似的。 李红酒不习惯这样与人搂搂抱抱,推了下,没推掉,只好就这样被拐了出去,先把师父的交代应付过去再说。 衍宝宗一伙高层对这一幕多少有些意外,怔怔目送。 南公子也很无语,怎么感觉自己到了这里成了跟班陪衬似的,然想多了也没用,继续跟上。 目送了客人离开,瞿五明看了看左右道:“大家先把清单上的东西凑一下再说吧……” 庭院中,散布着衍宝宗的守卫弟子,师春每从一人跟前过时,便拍着李红酒肩膀对人嚷嚷道:“认识他不这是我哥。” “这是我哥,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 “这是我哥,不信你问他自己,我是不是他兄弟” 师春一路对各色衍宝宗弟子宣示自己和李红酒的交情关系,动作也是亲昵的很。 一路的守卫弟子或多或少都面露凝噎讶异,对李红酒目露征询。 需知如今的李红酒在他们的心目中很不一般,多少都听说了李红酒在神火域的威名。 而李红酒又能怎么办师父交代的事还没弄好,之前又跑上门去主动找人家热情过,现在能当场否认那兄弟情吗遂含糊着嗯着,或支支吾吾着摸鼻子略颔首。 同时也在怀疑师春这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是兄弟关系的行为,怀疑这厮是不是对衍宝宗有什么图谋。 别说他了,连跟在后面看热闹的南公子也感觉不对,发现这小老弟有够忙的,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从神火域出来后步步都是事,有停过吗不累吗 吴斤两一张笑脸咧出了大槽牙,一路的嘿嘿。 一伙也没去别的地方歇脚,师春不肯去别的地方,非要去李红酒住的房间,非要搞那么亲近,李红酒的态度稍有违逆,师春便瞪着一张难以置信的脸,似乎看到了一张无情无义的嘴脸般,随时要甩袖而去的样子。师门的事还没完,李红酒不好把人搞跑了,只好又赶紧安抚,立马又兄弟长,兄弟短的。心里却在骂娘,决心神火盟约结束后,再也不跟这缠人的家伙来往了,否则容易乱了道心。 反正自己房间也没什么,李红酒最终还是带了他们去自己私人房间小坐,来都来了,他自然要顺便探探师春的企图…… 衍宝宗一伙高层,也没有让师春他们久等,清单上的东西凑齐不难,缺的东西同样是出去找其他门派打了个招呼就补上了。 然后又让弟子把师春他们给喊回了厅堂内。 凑齐的东西肯定不能轻易给师春他们,肯定要确认消息。 没问题,师春的要求无非是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到清单上的东西清点无误到了南公子的手上,南公子、吴斤两和童明山退下回避后,衍宝宗这边才第一次从师春口中知道了‘火神香’的存在。 接下来的情况则几乎与之前在暑道山那边的事发经过如出一辙,该有的小心和对答不可避免。 结果也偏移不到哪去,哪怕知道了一个消息是要卖几家的,衍宝宗也没得选择,也还是要买。 至于价钱贵了什么的,那只是嚷几声而已,这点东西对这种级别的大派还谈不上伤筋动骨,重点在于对消息的需求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至于最后能不能解开那个秘密也不是最重要的。 归根结底就一个道理,十大派可以都没有,但不能就他衍宝宗不知情。 最后的结果是李红酒亲自送客,亲自把自己那‘好兄弟’给送出了门,还强颜欢笑地说什么恕不远送之类的。 “酒哥,改天去衍宝宗拜访你!” 临别的师春,大嗓门差点把衍宝宗守门弟子的耳朵给吵聋了,生怕人家听不见似的。 李红酒说不出不欢迎,站在台阶上挤出笑脸拱手送客…… 与南公子三人碰头离开后,师春拿出了一张清单给吴斤两,“你杀了黑虎,极火宗那边你回避一下,你回去喊个伴,拿清单去拜访一下金貌堂,好让他们先把清单上的东西准备好,省得一家家的等。” 吴斤两咧嘴一笑,识相地接了清单走人。 南公子则感慨道:“话说,那寻找神火的秘法到底是什么” 师春:“南兄,你不知道对你我都好,哪天泄密了危及我等时,我起码不用怀疑你。” 好吧,南公子只好不问了,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这一家家下去,你来钱倒是轻松又快,我都羡慕了。” 师春莞尔道:“没什么好羡慕的,这样的机会也是遇上了,若不是木兰今的介入,我哪敢跟他们十大派这样玩,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靠近了就能被摁死。” “那倒也是。”南公子哈哈一声,既好笑,又略有担忧地调侃道:“观星阁那边最好能顺利过关,不然你可就白忙了,这一大堆东西还真有可能全部成了我的。” 师春笑了笑,“没什么白不白忙的,左右不了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到位了,就不会有错。” 旋即又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走了几步方轻言细语道:“真要过不去了那道坎,你拿一半吧,留一半,帮我关照一些人。” 南公子意外:“什么人” 师春脑海里闪过了一段在无亢山期间的画面,一群找到无亢山的人在山下破口大骂,且骂得很难听的画面,轻笑道:“到时候告诉你。” 有稀客来访,极火宗守门弟子赶紧跑了去通报。 没什么意外,不一会儿便出来人把师春一伙给领了进去。 与之前衍宝宗那边同样的情况,主人没有在客厅等人,倒是让客人先等了一会儿才现身。 主人登场的气势汹汹,一伙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不善,且人数众多,一露面就有将师春一伙给围了起来的架势。 南公子看了眼从容自若的师春,对极火宗威慑的行为暗暗感到好笑,这位知道你们现在不敢动他,连暑道山和衍宝宗那边都不怕,能怕你极火宗 不过师春还是一副谄媚的模样行礼,“见过诸位前辈。” 一长老厉喝道:“师春,你杀我派弟子,还敢主动登门,谁给你的胆子”下巴朝南公子挑了挑,“他给的吗” 南公子一听就不乐意,瞬间成了横眉冷眼模样,“你非要往我头上扯吗” 师春赶紧伸手示意打住,然后又拱手道:“晚辈此来,正是来赔罪的。” 见南公子要发作模样,极火宗宗主苏窍也给了那位长老一个打住的手势。 另一长老冷笑道:“杀了我派杰出弟子,一句‘赔罪’就能过去了我那弟子的法宝现在还在你们手上吧要赔罪,先把法宝还来。” 这边怕连人带宝贝都落入了观星阁手上,师春一伙的死活可以不管,人既然来了,能把法宝先给要回来也好,这是他们露面前碰头商量过的。 师春也不想跟他们讲什么是你们的人追杀我在先,我们迫不得已反击的道理,他此来正是为了顺便解决这个问题来的,不趁现在能让对方好好讲话的时候解决问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他正色道:“还不了,那法宝可能牵涉到魔道,把我们都给连累了,你们想要,回头自己找观星阁问问去,我做不了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四四一章 软硬兼施 魔道?气势汹汹,摆出一副来了就别想跑架势的极火宗一伙,脸上气势皆瞬间一凝,全体给搞闭气了。而且是一时缓不过来的那种感觉,错愕,慌疑,难以置信,刚摆出的威慑气势刹那荡然无存。这前后反应太明显了,也太快了,把陪同前来的南公子和童明山都给看愣住了。回过神的南公子差点给看乐了这道路,其实早就让方思忆强化了几次,就是以防万一,让渊将他弄死在其中。而渊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其实却不在意。冯沅这几节课一直想找张若风聊蒙面侠的事情,但是…每次过去,张若风都在跟眼镜王热聊,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她根本就插不进半句嘴。曹浩实眼眶有些发红,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又鞠了一躬,退到了画面之外。任彬知道皇甫家族和天一会最高层发声要讨回公道时,心里非常郁闷、恼恨、惊恐,才感觉自己踢到了铁板。“我真是败给你了。”蓝麟风一手拄着额头,哭笑不得看着我道。林木和周公子的动静都影响不了他,好像一切的外物在他开始看剧本的时候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的影响。“师兄,当初我得你秘术‘天遁针诀’,便一直想着有所回报。这次又是你赶来调停化解,要不,我就将这法门赠予你吧。”周皓笑道。在卧牛岛时,周皓施展大五行灭绝神光,还只是第一重‘神光束’的境界,现在一出手竟发出的是第二重‘神光针’。应北晨摇摇头“不用了!这些人,足够!”再派多少也是枉然,除了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李洪波轻轻点开风云音乐网,输入好不容易买来的注册码,注册成功后,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叫‘robon’的昵称。“师傅,我错了。”石修倒是诚实,上来就认错,多半是跟鬼知道有关。“可下池子的时候总得拿下来吧,总不能披着它泡吧。”陈晓安嘟囔着嘴,见宋繁转身又去弄了条浴巾披在身上。只是身上所发泄出来的无限怒火,已经让他很是生气,全身都在气得发抖。他想往里收,但是怎么可能有石修的力气大,这一棍子下去,直接敲他的手臂上。“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吧!“心中一凛,萧炎也是不敢再有丝毫的保留,一声暴喝声,响彻云霄。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纸片人看不了了,那就只能看看自己的要塞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郯县作为刘备的大本营,若糜竺来了林朝都不能发现,那林夕的校事府也没有必要存在了。张燕倒是也不含煳,虽然当上了首领,却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张姓,以示不忘张牛角。更是将张牛角的义子张白骑视如己出,将其提拔到黑山军二号统领的位置上。“你有空帮我去说说吧,咱们一家人,别伤了和气。”钱宸厚着脸皮说道。许多极端的环保主义者一直认为人类是地球的寄生虫,人口过多迟早会让地球垮掉,因此只要削减人类的数量,环境就不会恶化,地球也会好起来。巫明义这时候正接受众人的恭维呢,忽然头皮就是一麻,他左右看了看,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原本灵儿还想在半夜阴寒之气最盛时去看看齐阳的情况。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当她睡了一觉醒来时四更天都要过了。 第四四二章 关他五十年 离火宗于器云谷的分堂大殿内,宗主手上拿着金貌堂魏长老带来的清单,稍微瞅了眼,便忍不住呲牙。胡子花白的魏长老察言观色道:“怎么,是魏某没这个资格,还是担心我金貌堂借了东西不还?”离火宗宗主忙摆手苦笑道:“魏长老,我这边身上是真掏不出了这些材料,您若真想要,恐怕要等等,我让人回宗门那边筹阳云汉心跳再次加速,心知变故又起,急忙运起轻功,全力向前狂奔起来。龙洛道:“你也知道三兽之血珍贵,所以云丹真人才没有练成这等解药”。夏建说完,冲顾长龙淡淡一笑。他准备给顾玥的母亲打个招呼就走人,可是当他转过身子去看时,顾玥的母亲人早就走了。她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心里看来只有她的佛。“几位先生都有此言,曹某便应中郎之请往郫县一行。”曹操不是没有决断之人,当下断然言道,屠戮百姓一事确是一时激愤,但以他的性格却很难明着加以承认。胖乎乎的店老板把刘星皓的炸酱面也给送了过来,一样是满满的堆得冒尖的一大碗。话音落下,奥巴的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那远处水龙族的强者瞳孔骤然一缩,下一刻,奥巴的右手以大力擒住曾天宿的脖子缓缓浮空而来。龙洛看着四周,这完全就是修养声息的好地方,更奇特的是,这里灵气无比充裕。初到这里二人可不敢过多探识,朱尔旦道:“火离族实力强大,我们还是隐藏气息,万万不可做出什么过分举动”。第七监狱里的伙食,比当初的看守所稍微强了那么一点,早饭是每人两个馒头,一个鸡蛋,一碗米粥和一些咸菜。黄玄灵看着两头飞天麒麟豹,没来由一阵火起,就要上前将两头飞天麒麟豹给灭杀。叶寒纯属故意嘚瑟,他连自己的这番猜测,都没任何信心,却还是哈哈大笑,沾沾自喜的模样,毕竟这一路实在太枯燥,大家都忙着赶路,几个时辰连个鸟毛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是个头。血红色的骷髅高喊道,声音如同阵阵的阴风在虚空中呼啸,撕扯着何江修的衣衫,使得何江修的身躯打了一个冷颤。楚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大氅披在宋离身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而这些,也都在刚锁好了门,看见了那门口的燕梓承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了一般。秦振宇看着自己昔日的两个舍友一个昏迷一个消沉,心里也有点难过。我刚刚就想拦着陈元华的,可顾念却悄悄的阻止了我,让我有些想不通。神龙卫只觉得整个地下室突然寒凉刺骨,又看到苏子瑶像是在自言自语。亚当观察了一会后,没有察觉到危险,知道这个老太太应该不是袭击者,生怕这些安保队员一时紧张不管不顾的将搞不清状况的老太太直接击毙,连忙扬声提醒道。里面也可以放置活物,只是拥有子戒指人进去却有次数限制罢了。楚红模仿着野鸡的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这是开始行动的暗号。圣院考核历来都是极为庄严之盛事,交头接耳都做的极为隐匿,那敢像现在这般惊呼不止。的确,安玉不知道他的过去,他对所有人都只字未提,只因为在她面前,自己的过去实在太不堪。 第四四三章 为什么 夕阳沉尽,夜色又起。九大派首脑聚在暑道山的落脚点里,商量来商量去,也并未商量出一个对付司徒孤的好办法,盖因司徒孤背后不仅有庞大的炼天宗做靠山,其自身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一声招呼有的是人愿意响应。试问修行界的那些高人,哪个不想与天下第一炼器高手做个朋友之类的。关键这事还不好直接拉想到这,费君帅可以确定,在剩余的内奸之中,至少有一人,就是在黑枭军的头领之中。那些被炸飞的肉血教信徒都在地上打滚着,他们身上燃烧起了龙炎,火焰灼烧着他们,信徒们发出了疼痛的惨叫声。他们两个暂时没有盘古大神的修为,自然也不需要那么大的魄力,两人合力借助混沌珠这件至宝来开辟一个世界,不但能够达到日后晋升混沌神界的潜力,还能够真正掘出这件至宝潜能。卖可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某点上的写手们混华夏比惨王经验肯定比我丰富,而且我自问确实不算最惨的。穿越众的远距离火炮射击技术目前只卖给了汉斯和约翰牛,在别的白皮心中舰炮是不可能在射程和精准度上和岸防炮一较高下的,这也难怪法国佬对于英国人的这个说法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眼光都非常敏锐、有远见。在看出拐点即将来临的时候,就纠结了全部力量抱团取暖,试图对顾诚进行殊死反扑。如今且不管国内的日韩如何变化,这个装逼的头口水却是被支付宝给赚到了。走在早晨的街上,望着匆匆忙忙行人。每天都在为生活在忙碌,为理想而奋斗。突然,黄炎的眼睛定格在不远的风景上。看眼下这形势,眼前这位刻板的德国商务代表见不到盖有章的大宋外交部通行证是不会罢休的了,可是穿越众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封锁天津港,又谈什么通行证呢?和苹果之间的三角专利官司,有三星的法务团队接手帮顾诚拉仇恨之后,顾诚这边至今依然孱弱的法务团队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只要跟在背后捡皮夹就行。强攻三日之后,风豹军一方是折损了将近万人,不过守城的刘裕军一方也是不好过,如今广陵县城之内有着一战之力的士卒不过一万人左右,其余的士卒都是在这三日的强攻之中永远的失去了性命或者丧失了战斗的能力。赵旭也当然知道,他在多年后终于掌权,挥军北伐,可惜功败垂成,留得百世骂名,甚至于辛弃疾对他也颇有微词。张飞当然不服气,这时候他早已经忘了当初打这一仗的目的,已经生出了一场比武的感觉,于是脱了盔甲,真就穿了一个兜裆裤,跳上战马,记者赵云厮杀。郑老可能想到虽然目前家族生意没什么问题,但是毕竟银行还有欠款,要是季开出钱的话,那整个工程就没那么紧张了。“珍妮阿姨突破了!”天空中正在战斗的莉雅,撇下了自己的血龙队友,驾驶着神圣凤凰就飞了回来。刘旭非常不留情面的打击,谁让咱们是坐过高铁的人物?自己来到大唐十几年了,天知道后世的高铁,都发展成了什么模样。季开留下众人继续练习,让威尔逊帮助指导一下,独自回到别墅中。不过鬼鲛显然选错了人,大蛇丸不是凯那种热血流,真爱生命的蛇叔奉行猥琐发育,面对呼啸而来的大鲛弹,十分从容地选择了退避三舍。 第四四四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就关闭了?”“之前不是关闭又重新开启了吗?会不会这次…”“神火灵门都飞走了。”“里面的人怎么办?”两界通道关闭的那一刻,沙滩围观的人群响起一阵嘈杂议论,因空中还有几十盏浮着的本命莲花灯。这说明还有几十人没出来,而出来的通道已经关闭,意味着那些人再也出不来了“那么,是否成立哨戒塔,开始投票表决。”王杰下了定论,会议室的人开始了投票。这里的人为了去掉肉的腥味,还特别研究出来了一些土方子,做出来的烤肉就如同猪肉一般,完全没有酸臭味,那鲜嫩的烤肉会让你误以为是猪肉,当你吃下去后,才会有人恶意的告诉你那是人肉。大家跃跃欲试,姑娘们都想着跟着溥勋去体验一把,但是这种精神力的穿越实在是和险象环生的过程,一旦出现一丝丝的思维游移,定力不足,很可能会出现记忆被封锁。甚至出现聚合能量体的消散,也就是常说的魂飞魄散。最后一道炸蜘蛛,那黑乎乎的,形状狰狞的蜘蛛尸体,这玩意真的能下口?不会吃一口,就直接的归西吧,怎么看怎么也有这种可能性。萨麦尔深爱莉莉丝,他在红海给莉莉丝准备了住所,又尽心尽力帮助莉莉丝在红海生活。后来便发生了著名的天使堕落事件,路西菲尔带领三分之一天使从天界失望的叛逃,那时的萨麦尔便是第一个有意离开天界的炽天使。手指头一晃,火苻着了。旺盛的很。溥勋一伸手,甩了出去。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在那一滩黑水炸裂了看来。手掌在空中连点,帝炎挥出了一道雄厚的火光,雄厚的火光冲着龙炎飞了过来,带着燎天威势的火焰在帝炎的手中不断的变化着。这次的对手是王浩没有接触过的驯兽异能者,驯兽异能者是后续比赛中唯一允许使用异能召唤驯兽的存在。他们与恶魔召唤师不同的是,每次只能召唤一个驯兽,而且,自身通常十分脆弱。溥勋没有任何耽误,抬头看了看天空,依然是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丝的云彩,他来不及去想这晴天霹雳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只是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讲述了自己在圣玛利亚医院的经历,以及和丑儿商量的结果。对,仅仅是决裂的样子,但对基地里有野心的人来说可不止是如此,聪明人总会想多。好在,这些灵宝一看就是神通奇特,威力强大的宝物,虽然他一个都不想错过,但是还是作出选择。李嗣之所以收集灵仙精,是因为他这次出关之前,把那穿云锥给彻底炼化了。然后才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穿云锥竟然可以直接破碎虚空,到灵界去。阿束虽然是魔族,却是个重感情的,对朋友没话说,做夫妻肯定一样值得托付。撒维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被那战争疯子锤了眼眶一下,莫不是毁了容连安琪都不认识自己了?乾丞听到沈霆川开口了,看了看雅狸又看了看沈霆川,别扭的给着雅狸夹着肉。“我那些朋友都想搞这个活动,我只要让他们三三成组,每次来三批!”刘佳乐认认真真的说道。情急之下,唐楼顾不得那么多,带着邢老泰一路穿行,被土壤中夹杂的石块撞得全身是伤,最后邢老泰憋不住气息,才带他破土而出。 第四四五章 上供 观星阁?木兰青青略怔,想到了些什么,提指施法,发消息问:观星阁盯你做甚?师春:不清楚,莫名其妙,据说这次不会放过我,听说连观星阁阁主都亲自入住了器云谷。木兰,这回算是跟你做最后的道别吧。“他也来了…”木兰青青喃喃了一声,下意识感觉是自己的拜托生效了,她只是没想到以那位的身份地位会亲自南辕的身体逐渐消失,他面容扭曲,手脚胡乱挥舞,仿佛在声嘶力竭地呐喊。沿途上秦岩看到不少邪灵,它们有的躺在地上吸收日月精华,有的躺在地上吸纳天地灵气。可是现在,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洛冰竹心里觉得十分怪异,倒不是这家伙是一个送外卖的。因为他把人家作协的第一给拿了,坏了他们的好事,然后作协的人觉得难以咽气,就找人来敲打他?“寓言,带他出来,我掩护你。”鹰眼将手枪拿在手中,同时,鹰灵飞了进去,但是并未四处搜寻,而是停留在千江月身上。秦岩走出客栈后直接到了孟府找孟超,平时很难在府中逮住孟超,一般他不是在赌坊,就是在醉花楼买醉。对,她刚才确实是在数落叶浩,但她跟叶浩是是什么关系,是同学,更是朋友,说的话自然也是偏开玩笑的。可你俩算什么东西?就因为看不惯,就能无缘无故的骂人?就因为看不惯,就能口无遮拦的诬陷别人?所以他们两人的做法,是直接散去了自己所有对规则的领悟,开始重新感悟这生命规则。“大都统!是星魂府!是古星魂他们来了!”这时候,一位武宗惊恐的大呼起来,手指指着高空飞来的大批强者。果然,待炼尸宗报出“五千万”灵石的高价之后,血河宗那边便不再出价。轻叩了土地局局长的办公室房门,局长谭景辉与几人相视一笑的来到沙发前坐下。一时间,心潮澎湃,恍然间突然想起当初师傅拾柒跟他说的话:“静思,你守成有余,然,不能逍遥,我只希望你,不要背负不属于你的东西。”师傅一生游戏江湖,生性洒脱。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方彦想找的汽车广告商是奔驰,毕竟论起品牌价值,奔驰要比宝马高档。“好吧,你赢了。”阿西·达扬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注意力重新回到荧幕上。“此井水多长时间了这样,大概是两个多月了,水一直流向外面的山坡下,大家也有人靠这口井水为生。”阮珊珊微微一笑,无所谓的样子。睡过去前,傅时瑾还在想,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想办法送一封信到上京。高汉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一样,直接击碎了刘家强之前的话语。她因出车祸成了肉泥,脸都被碾压碎了,话也说不出一句,就只能跟在我身后用手指点我。西魔一已经顾不上这些,但是,他有信心不行就动用十二重梦幻之力,直接覆盖低级梦境,将所有的命魂拉回。让她在宁国公府的处境一下子完全扭转自是不可能,神仙来了也做不到,但他已是在尽力维护她了。林宇倒是早有准备,直接将那只从拉曼身上割下来的手掌摁在了那个掌模上,随后,纳米墙消失,林宇已经闪身进入了那里,一场滔天的血腥屠杀已经在这里缓缓拉开了大幕。“没事,是医院的医生给我的,让我在合适的时候给她吃下去,就可以轻松一下了”。丁长生说道。 第四四七章 幸会 如此这般当众挑衅,还把话砸到了自家宗主的头上,更何况还有各派这么多同辈精英弟子看着。 这哪能忍,罗生生那张邪魅清冷的面容上骤然含了怒意。 年轻人嘛,哪能没点火气,尤其是像他这种杰出门派中的杰出娇子,加上他本就有点清高的性子,当即就要接话发作,哪怕明知打不赢人家。 然一旁的长老却突然 姜羲与楚稷回到景元帝宫里,沿路宁静,厮杀声不知道何时散去。 “艾米莉亚殿下,我恳请使用魔能离子巨炮击杀怪物。”费雷拉提议道。 一位满脸沧桑的花白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死灰的瞳孔中掩饰不住深深的懊悔。 见沈欢诱骗宋明祥打赌,然后用活字锁定胜局,整个过程风轻云淡、信手拈来,头役已经是心生惧意,再听吕孝慈说上面有人在罩着沈欢,他更是方寸大乱。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优不优秀,我这个当娘的心里能没点数?”宋婆子晃了两下扇子。 莉莉娅的眼里流露出不知所措。恺撒的力气很大,而且他压着她的方式,让她几乎使不上任何力气。而她又不敢使出她真正的手段,这样一来,她又如何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 这时,一个影子突然从院门冲出来,越过于凤的肩膀,冲池月张开了双臂,一脸迎风的笑。 “就我们弗族而言,有孙悟空在我们至少有百万年的时间来寻找其他的道路生存下去,孙悟空对于我们来说,是好的!”王瘦虎的声音有些干枯,可是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矜持点多好,就是一路上,吴忧也不想理他。而这转眼之间就到郿坞了。 这世界上有无数胖子,无数瘦子,真正健康的人反而少的可怜,而在那些真正健康的人眼中,也许那些不健康的人反而更加优美。 李璟特别调动了3000御林军给了吴王李弘冀调遣,另外从各个州府,另外调集了5000马军和3万步军一同交给了李弘冀调遣,再加上入现如今在南楚的近5万南唐大军。 “老大,这,这么强大的魔兽。我们是不是该撤退?”邓艾瞳孔睁圆,气息喘息的波动有些巨大。 刚刚他目测了一下,十八株土豆占地宽不足一步,长不约有五步到六步,可是产量却足有六七十斤之多。 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杯茶的代价可真是贵。 冰冷的雨水浇透的赫连芊芊的身躯,更浇透了赫连芊芊的心房,让她感觉心中一片冰凉。 瘟神此举,分明是想以项威做人质,好让项寒松全心全意为他做事。 见面后,他不像其他修行者般事先奉承一番,什么百闻不如一见,什么三生有幸之类的客套话一句都没有,不过也没敢直截了当说要借该族龙珠一用,因为那可是人家的族中至宝,怎能说借就借。 毕竟人的反应摆在那里,虽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不会立即开枪,但是都不会超过一秒钟。 “老妈,你和我爸现在是在山场还是在家呢?”刘默并没有回答老妈的问话,而是询问着,他必需得先确定二老在哪里,才能安排下一步。 “真的?真的吗?”李大壮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向是在问李母,但更是在是喃喃自语。 “等等,把你指挥权交给我吧”魔君用力一抓,将三叶草抓在掌心,盯着它说。 “回去等消息吧,最迟明日圣旨就会到你们相府。”萧贵妃柔声说道,转身向后殿去了。 敢不管的话,或许十分钟都不用,混沌之龙投影就能将上万超凡君主杀个精光。 陆心窈虽显慌乱,但也迅速调整状态,往墙壁靠,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当年老夫人老侯爷并不知道怀的是双胎,只为孩子准备了一块玉锁片,当时只来得及挂在其中一个孩子脖子上,老夫人便领兵御敌。 就在凌宙天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种感觉再次出现了,凌宙天这一次并没有施展瞬间转移,他直接释放了所以的精神力,将精神火挡在了自己面前。 “嘻嘻,纯属巧合,纯属巧合……喂,你可别想打我屁股的主意!”苏音看游子诗邪恶的盯着她此时正搁在床边的下三盘,立刻蹦了起来就想逃。 半分钟后,一颗颗巨大的黑影在虚空风暴中若隐若现,那是一个个五颜六色世界,可惜却有深浅不一的黑雾闪现,说明这些世界都处于被侵蚀状态。 这高智昌自幼受高泰明喜爱,甚至有废长立幼,使其为高家继承人的打算。但随着高泰明死去,高泰运接过宰相之职,便成了高家实际上的掌舵人,因此引得高智昌极为不满。 如果什么都不做,等待她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以及危险的绿色火焰。 扎木伊婉就是奔着赵暄来的,只是不巧,赵暄离开了京都城,皇上又是铁了心不给赵暄娶妻,扎木伊婉想着退而求其次,总该能配上一个差不多和唐晔一样的人选吧。 沙发被打翻在一地,现场都无处可以落脚,地面上也到处是血痕迹,部分血痕迹已经把地板染成一片红色,从混乱的大厅不难看出,死者跟嫌疑人发生了激烈的搏斗。 宋婉仪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回头看看,忽然一道身影扑过来,将她按在地上。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无尽海域之上,给广袤的大海,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江逸亭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无论遇到何事都波澜不惊,这世上也只有他对面坐着的这人能做到了。 第四四八章 外行之言 这个时候当着百炼宗一伙高层的面,能打破谈话,让师春去关注真儿那边,说明如今的吴斤两已经不怎么把百炼宗这个层次的门派放在眼里了。 从流放之地放出的时间虽不算久,但其人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是进神火域之前,吴斤两也不敢有这般心态。 又岂止是吴斤两和师春,褚竞堂一伙又何尝不是如此,对 老妪还算厚道,并没有因为花郎的喜欢而满天要价,最后一番商定,三百两银子给买了下来,花郎立马将银子掏出,老妪也就将地契拿了出来,之后,老妪告诉花郎他们,允许他们再住一晚,明天一早他们便离开此地。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也不存在什么射偏的问题。那爆灵箭就实实地往羽剑一的身上一砸,瞬间爆炸开来,激起了光晕。 “慕霞是萧家的嫡长子,又得祖父、父母还有太后的喜爱,回萧府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得:他们,不会害慕霞的。”墨随风强笑着安慰紫萱。 可是她刚站起来后,就听到撕拉的一声,她的圈子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裙子几乎从腿上脱落了下来。 在pLAnt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见过的各式各样的住宅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但是见到面前这座住宅后还是忍不住把嘴巴张得老大,因为它实在是太……特别了。 所以说,刚才这狡猾的波斯猫演出的一出所谓壮士断腕的苦肉计,无非就是想借机向茉莉大献殷勤而已,只不过,其逼真的演技除了感动了二大杆子换回了一巴掌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过。 老者看着龙凌模样,知道或许世事境迁,原来龙家的显赫已经无人记得了,这些年龙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分明是魔鬼的手段。”乌贼少将蜷缩在地上,这时不用我说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规矩的不能在规矩了。 刘枫紧随其后,两人接下来要比拼的除了射击的准度外,还要争夺射杀的数量。 好在,龙舌草并不是宫中常用的药材,根据记录两三年里也不见得能用上一回。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因此马上受责罚。 众人跟随着他落了下去,那点闪烁的红光原来却是挂在一座巨大城门上的硕大血魔晶。 赵政策相信,乌山市的领导班子应该在短期内还不可能知道黑山市和乌山市进行合并的事情,这就是黑山市的优势。 白君脸色沉了一下:“就是和你这样多管闲事儿死的。”不想知道?她白君非要说。 天蛊道人看毕吃了一惊,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当下正要离去,猛地头顶一股恶风,道人陡然遇袭,虽惊不乱,将天蛊元魔幡取在手中,也不回头,对着上面的宝物就是一卷。 后周世宗柴荣以来,对辽国不假颜色,让辽国上下恨得牙齿痒痒,但柴荣英明,辽国也无可奈何,只在一心寻找机会再占好处。 白莫歌的继位十分简单,也没有举行铺张的仪式。南陈国内也没有因此如何震动,多年来,白莫歌早掌大权,说他早已是陈王也不为过,且南陈太子名份早定,他们父子关系又异常和睦,谁都知道白莫歌就是异日的陈王。 “我早已立在颠峰之上,立在颠峰之上,等着你的挑战,孔宣,有本事,便杀上世界的颠峰,来挑战我吧,同样的,多宝,如果有本事,也便杀上颠峰来挑战我吧。”这是此时大会时,通天教主的最后一句话。 第四四九章 观望 号令既出,各派闻声而动。 师春回头,恰好见童明山看来,当即拍了拍他胳膊,“到你出手的时候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专注这场比试!” 童明山听出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味道,之前在神火域,冒着各种风险、想尽办法的帮他搞来各种神火,他几乎是坐享到现在,现在也确实到了他为大家出力的 在初雪炼力收去之后,那两面镜子旋转的速度立减。距离又拉大到了接近十毫米的样子。接着郭临也慢慢地把灌入其中的炼力散去。 起初,当她被李斯琴告知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时,她还以为是李斯琴诬陷叶承志,但是之后,等她见到自己的妹妹,亲耳听到她说的那番话时,她终于能接受这个事实,终于能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 有了光才能扫清黑暗,可是对于人來说,有的时候有光并不见得比沒光的时候好多少!因为就在这灯泡亮起的瞬间,宋端午的瞳孔就先是猛然睁大,又猛然收缩了起來。 李彦是星辉佣兵团的成员不假,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成员,他的事情也就是星辉佣兵团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星辉佣兵团就必须要帮李彦出头,毕竟星辉佣兵团再强大,也改变不了星辉佣兵团是一个佣兵团的身份。 她看着挂满水珠的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就拿个浴巾裹着出去吧? 叶承轩把车开往与雷铭接头的地方,一路上他和夏雪晴都严阵以待,恐防车尾箱中的千月突然袭击他们。 “当然是去打仗或是守卫什么东西,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童岳摇了摇头说。 永乐四年五月削去齐王朱的官属和护卫,八月又废为庶人。永乐六年削去岷王朱的护卫和官属。 凌羽转头又看了一眼,赵大山变得异常惨白的脸色,他胖大的身躯不住地抖动着,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 “雅儿……”赵敢现在一想到感情的事,就一个头两个大,自己从没有对谁刻意隐瞒过谁,总会有那么一天,两人会同时以同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自己又该咋办呢?又该做和抉择? 五十斤装的炸药包,的确威力巨大。剧烈的爆炸过后,现场留下一个巨大的坑。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基本上,方圆三十米以内的鞑靼骑兵,都没有继续前进的可能。 北方的澡堂有淋浴跟池浴,淋浴不用说了,大多数是这种沐浴方式。 但是,石墨需要筛选,耐火粘土需要去砂,瓷土必须是煤生瓷土,还要经过煅烧……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最初的几个字一点点摸索过来,李胜忠经历了二千七百八十二次失败。 想来,隐藏在暗处的杀天盟威斯东和纵横盟余天,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 这一日,张恒正在院子里捶胸顿足,郭嘉忽然说了一句话。同居月余,两人已经颇熟悉了。 大汉国海上贸易频繁,海商往来众多,汉商组建的商船一直远航到马六甲地区,而胡商多来自波斯。这些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顺路就捎带了。张家价钱出的高,陆续在这两年中都搞到手了。 这个就因为梅尔了,在江洋和梅尔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那个城门口的护卫,还戒备的看着二人,准备上来盘问二人呢,但是梅尔随后亮出来了一个令牌之后,那个护卫就萎了。 第四五零章 洗星沙 类似他们这样出身于东九原,散落在各地艰难求生的人不少,没能力走太远,基本都散落在胜神洲境内。 类似师春在天雨流星大会成名后一样,他们这次又在向身边人诉说着自己和师春曾经的关系,说自己认识师春,说自己和师春都出身于东九原之类的。 不同的是,上次听闻师春出名后,他们有赶去投奔,然而上次吃了闭 他们胯下的骏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透着圣洁的气息。最奇异的是,这些坐骑额头上长有一个有着螺旋花纹的尖直长角。 她有着一双丰盈的红唇和尖尖的下颌,不着痕迹之间散着惊人的魅惑。 于是很自然的,聪明的杜滟滟一下子猜出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扭头就走,江庆元赶紧追了出来,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没有什么顾忌的葵,当先向着密道走去。身后的惠比寿和长崎对视一眼,随后跟上。 “房大人,杜大人到。”门房拉着长音喊道。不一会,李靖当先出迎,后面还跟着一些后辈,魏叔玉、房遗直、杜构等人都在其中。 假若在第一轮的攻击中,纪珂还能勉强辨认出喷火龙的身影的话,那么此时,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踪迹,只有每一只喷火龙的受伤坠落,昭示着它曾经经过。 终日与冰雪相处的它似乎领悟了什么力量,暴风雪铺天盖地,寒气洞彻心扉,长毛猪庞大的身躯竟也隐没在茫茫风雪中,消失不见。 如果,是在深海范围内,和华夏进行对抗,从表面上看来,甚至,有着六成的胜算,再加上美国的话,其实力,必然会膨胀很多倍。 而它醒来不仅给我一个惊喜,接着就送了我一份大礼,在它的吼叫之下,那些欲上我身的厉鬼统统被逼了出去,而那个顽强的鬼王却是坚持要上身,傻虎一个虎扑,生生的把它撞了出去。 众人不禁大呼一声,看着局面,应该是大师兄皮战落到了下风,可他们最不明白的是,林天只是一个筑基九层的修士,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元婴三层的皮战呢? 刘方趴在架起的摄像机上,偷偷的擦了擦眼泪,其实他的一切早已被同行拍了下来,但这不要紧,他并不觉得丢人,其实其他记者们大多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流泪的。 最终,这片红光化为一双数米见方的血红手印的虚影,凌空朝着曾傲的方向压了下来。 陈子华和刘方做了个撞墙式配合,过了魏超后由陈子华带球,魏超回追,陈子华看出了这个家伙只会靠身体去挤迫对手,技术很糙,心中在这一刻浮现了一个想法。 据说已经有人去异影军团,准备花大价钱购买雷暴战车,不过这条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个特战队员只看到眼前寒芒闪现,接着他的心脏就骤然停止了跳动,一把军刺穿透了防弹衣,刺入了他的心脏,这把军刺的抛射力量有多强可想而知。 一直以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焦胖子,此时终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而与之并立的林南,脸上则是一片的古怪之色。 晚点的时候,杰西卡提着药箱又来给祁峰做检查,维斯特站在边上,少有的安静了不少,那眼神色的,就差变成一道线溜到人家白大褂底下去了。 “继续向下一座城市攻击,一气呵成,将所有的目标城市给我全部占领了。”拉妮变换了新的指挥所,跟着大部队挺进。 第四五一章 活宝一个 这种出人头地的比试中,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一朵,想不惹眼都难。 好在童明山也不笨,那么多人盯着他,东张西望的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异常,但他并未急于改变。 他亮出一朵白焰来熔炼星沙,有他自己的考量,想知道动用三昧真火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之前的判断是在白天不容易被认出,可毕竟只是猜测。 大家 苏瑕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他挪动了脚步,朝她靠了过来,手臂撑着电梯壁,将她困在一方天地,两人靠得太近,呼吸都丝丝缕缕地交缠在一起,周遭都氤氲满了暧昧。 这也是不得不放弃的,现在整个城市都处于封闭状态。既然刚才看到了一支武装力量,那么在这个城市里,就不止这么一支队伍。万一要是碰到了,运气不是那么好的话,连人也要搭进去。 说着,他将毛线球抖开,让其无法再紧紧裹住,他在一堆散开的毛线中,轻而易举找到了藏在深处的另一端线头。 所以,当别人问自己和这个姓氏有点关系的话题的时候,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翻脸。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陈寂然的大床上,而手中的电话自然也是他的,但陈寂然却不在床上。 阿豪跟王靳两人便被耍了出去,阿豪纯粹是按不住僵尸了,王靳则是故意的,干嘛要浪费力气呀,一会九叔要扎僵尸的其他穴道他们还得起来,早起来省的碍事嘛。 “但你要知道,有了这么一个记录,你以后的道路恐怕会狭窄不少,比如进入魔法塔会比其他人更困难,还有,如果想要学习高级魔法的话,恐怕也……”谢主任惋惜的叹了口气。 下了飞机后,听从这位乘务长的安排。我安排了飞机,直接送你过去。 这萤火虫妖之所以肯听他的,一来,是能听懂他说话。二来,是怕他。 林芷这一个动作看似随意,但却将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厉害的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基本上都清理一空了,这附近的城池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安枕无忧,不用怕这些变异植物变异动物来攻击他们了。 因此她们也没什么红或者不红,火或者不火的概念,日常生活也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本身知道她们在唱歌的人就少之又少。 四十人用三百多平米,人均办公面积9,折纸动画显然“奢侈”不到那种程度,关键是那边距离现在的办公地点将近三十公里开外,确实远的有点过分了。 优秀的作品往往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完成了一季的放送之后,它结尾的时候会让观众产生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并且自然而然的开始盼望第二季的制作企划公布。 但在灵族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族人们也会上山打猎,以此来获取一些动物的皮毛之类。 只听暮成雪说道:“前天的事,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你们这样浩浩荡荡地找上门来,只怕是前脚刚出解语轩的门后,韩君和后脚就跟了进来。 所以战神当初一剑撕裂了奇迹之城,但奇迹之城却又在人皇重启的轮回下回到了割裂之前的状态,而事实上奇迹之城却又真正的被割裂,种种矛盾之中,以时空回廊长公主风轻舞为首的欺诈者在短时间内欺诈了世界的意志。 他对于自己郴州县令这个身份是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是很尽职尽责的。 要这么说的话……嘿,总之要控制,前万不能把“作死做的好”这种夸奖的话说出口,否则的话那就显得太没格调了。 “大人是觉得孰是孰非?”要知道,四姨娘有男丁的,就算是李夫人是名义上的正室,想着李之渊那种利己主义的人,估计会向着四姨娘的。 萨德两米多高的身躯,也算高大威猛了吧!但他脖子上顶着的那颗骷髅脑袋仅仅只比拳头大那么一点,若是远看,定会误会是个无头骷髅。这副滑稽的模样的确让人忍俊不禁,至少尤娜是丝毫提不起战意。 眼前这老头头发稀疏,还有几处死皮,面容焦黑,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抚摸着唯一的一根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而在国债销售中,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国债,都是被曰本人买走,可以说,霓虹是美国最大的债券持有者,也是美国最大的债主。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萧念云,楚雪薇不仅没有害怕与恐惧,反而是一脸的坦然自信。 看不清,就躲不掉。如果由纪刚刚那一剑不是砍向天空,而是朝向她宫子梦,在无坚不摧的空间破碎攻击下,她又该怎么办? 克劳迪娅·卡汀娜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蓝色的瞳孔却冰冷一如西伯利亚的冻土,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 尤其是换上了一身红纱裙,似乎用这样的装束来凸显自己的气场,但是她似乎没有好好吃饭,短短几日,居然消瘦成这个模样。 农村,没有任何夜生活,随着月至高空,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虫鸟啼鸣。 听着沈建南并不盛气凌人的话,赵峥心下是感动的,出来这么久,他已经了解了沈建南在国际上到底是什么地位,这种人却没有将他当成随时可以呵斥的下属高高在上,真的很给他面子了。 苏璟满头的问号看着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起猛了,还在做梦不成? 第四五二章 无妄之灾 再想想这伙人刚才一起大声嚷嚷的劲,不少门派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明山宗这伙人当初能被逐出门派不是没原因的。 大当家都开口了,褚竞堂赶紧伸手抓了吴斤两手腕扯了扯,示意不要再乱来了,并低声道:“别闹了,别坏了宗主的比试。” 提醒对方大局为重,别因为这个被取消了比试资格。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燕京那方的效率很高,当几人正在吃饭时,对方就回了电话,电话是杨宁通打来的,杨宁通可是杨家现任家主,虽然退休在家,但以前也是正国级人物,由他亲自与罗如龙通话,可见杨家对罗如龙的重视。 如今以他的境界,想要捏碎袁尚宝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自然手到擒来。 不过眼下大殷的规矩就是这般,身为廷尉孙昭自然更知道何为连坐。 凌越原本就脸色不善,这下听冷霄提起夜悠然,脸色又冰冷上了三分,直接黑沉了下去。 商玦低下头去,额头抵着朝夕,一下一下的在她眼睑上落下细碎的吻。 这刚才跟李为的谈话可真是“费了老劲”,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客气的对待下属谈话了,可是人家的后台隐隐的就摆在眼前,自然是由不得他不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谢成礼也明白在这个时候说狠话没有用处,也不说话,朝着巷口走去。 可是他们打杂的时候,无疑就会浪费大量的时间,使得等级跟不上,于是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但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会给负责城池秩序稳定的这些部门时间。 张力说话,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当他说出“宣战”这两个字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无法避免了。 我这是常规步骤,我点点头,还是蹲下身看了一眼那个黑袍人,他左手胳膊上果然有一枚图腾纹身,只是现在他皮肤雪白,密密麻麻的血管清晰可见。 只见他在夏安安把住门把的那一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拽到身前,随后用力的把她甩到沙发那边。 张力清楚赵晴晴的想法,知道赵晴晴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拿他便是顶了上去。 前期的投入,接下来的经营规划,商业影响……代价却千百倍于租金。 什么意思?我的身体可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特殊体质,用爷爷的话就是我再普通不过了。 “这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龚延平立刻伸手便是拿起了一块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我说过论身手,王正卿和秦老狗都在我之上,他们二人足以将瓜皮帽逼在角落死死地锁住,以防止他逃走。 进了房间,西蒙一早开始冥想,伊恩等人也并未到头就睡,身为斗者,这点精力还是有的,均是各自打坐修炼,各自吸收了一块四级斗晶之后在去休息。 “立刻回到比赛场!”卯月的下令让他们一愣,不过身为部下最基础的就是听从指挥,手下的人离开跟着卯月的身后前往比赛场,卯月之前的胸闷变成了焦急,因为她想知道想到发生了什么。 忆以往之时,扬州城何等繁荣,然而饶是曾经万世恩华,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只剩一片凄凉萧索。 想着想着,夏老爷子和夏父夏母心里是愈发的淡定了,脸上眼神流露出的,都是强烈的自信光芒。 “想走,爷爷我让你走了吗?”金发光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却给人一种暴虐又邪肆的感觉。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 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 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这边幻衣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院中走来走去明显有些不安的幻心,一旁的其他人都坐在石凳上,看着幻心走的晕头转向。 这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的很像在石室里遇上阴灵的时候,夜非墨看着凌曼沙,想从她口中得到否定。 “倪学长,我现在不想谈任何的感情!”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干脆说出来好了,许含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性格也是比较直接来的了。 只是他们刚上前想查看大殿的情况,却不想从大殿的耳朵里,突然爬出一条诡异的红色虫子来。 一切都完蛋了,原本近在眼前的那个宝座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再坐上去了,罗伯特·达布松的政治前途已经四分五裂了。 李黛尽力定住身子,用神识包裹住剑,让它强行稳定下来,只是这么一做,这剑似发飙了似的反抗起来,直接飞走了。 十一二月的盛城,天气寒冷,顾千浅身上穿的厚重了一些,跑楼梯的时候还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叫哥哥!”凰祁夜微微蹙眉,他叫九九姐姐,却叫自己大叔,自己不就是高了一个辈分吗?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甜可心离开了她母亲的怀抱,吃了几次亏甚至还丢了性命,的确成长了。 “那你想怎么样?”许含一脸不耐烦,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自己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人。 这盆栽是一颗梨树,表象很老,前几天沈度看到还不错,于是便砸钱买了过来,据说这梨树盆栽若是照顾的好,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还会开花结果。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花。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 “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 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伴随一声惨叫,这年轻人直接横飞出去,张口吐血,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他虽然想杀了我的儿子,但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柏炀柏一号掐指算了算,摇头道:“太迟了,风水阵已经启动,你们家马上就要出坏事了!”老太太一呆。 彭安浑身软绵绵的,撑着双臂做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看向四周。 一个时辰后,整个百草门的人都走到了杏花岭的大街上,一个个如红了眼的饿狼,不住的品评着一间间商铺,酒楼,甚至庙宇,杏林。 \t“坤成,你今年多大了?”安如山没有接邸坤成的话茬,而是非常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t“那是另外一码事,我不能等他们来查封,我还是要先拆迁的,我的任务不是帮他们要账,而是拆迁”。丁长生翻脸道,刚刚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又变成拆迁是第一位的了。 白池开的吉普车在东林社‘门’前停了下来,叶飞扬等人都走了出来,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开庆功宴了,这些大老爷们爱热闹,爱喝酒,也爱泡妞。 白袍轻飘,如墨的云发无风自动,一位神人于水面上静息,身上瑞气千条,莲花在他四周游动着,散发着白色光华,霞光与白色光华交相缠绕,渗人心肺的香气四处飘散,光华渐渐飘飞,带着些雾气慢慢上升。 越是往前走近,视线便越加黑暗,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 对方正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当然是尽可能的讨对方欢心,争取短时间内拿下,这是她做商人所必须的,所以秦苏回以一笑。 青鸾一副终于逮着朱右原形毕露地样子,理直气壮地将朱右的一身修为给封住了,转身将人扔进乞丐窝里,想叫他吃吃苦头。 只是和别人住在一起,吃起东西总是不太方便,尤其烤肉什么的,他都吃烦了,想吃点炒炖的。 商业街的交通较为便利,马帅帅出了网咖大门后便直接下到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婚礼前期准备工作,丝毫不逊色于重大节日。热闹而隆重的婚礼,会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我……我没事,是我的义父救了我。”李雨果说道,他将一块牌子拿出来,这正是当初卢植给他准备的大将军令,虽然只是一块吴用的牌子,但好歹也是一块金子。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 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 “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他醒了,他在这座囚禁他的塔楼中醒了,和之前一百七十六次噩梦一般,他醒来后都感觉到浑身的冷汗,而这一次,冷汗仿佛英吉利海峡中翻滚的海水一般,将他包裹,将他吞没,然后……记忆如同泉涌一般浮现出来。 大千世界太大了,若是他像个愣头青一样,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走到无尽火域。 皇后心觉不好,如果此时,穆青青一出苦情戏,换回皇帝同情,日后再想搬倒她就难了。 岛国和华夏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是世仇了。每一位炎黄子孙,都会把这一段恩怨时刻铭记在心里。所以,但凡牵连上岛国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好感而言。 越哭越是伤心,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蹲了下来,在烟雨面前,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素依却收了手,心中一滞,不是不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要她去求他……她心中并不愿与他见面,可看到杏儿泪眼迷蒙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缓缓地点了点头。 后者不悦的盯了一眼,白虎旋即扑出,将一名士兵按倒在地,顺便一口咬断了步枪。 “废话少说!究竟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塞壬不耐烦的说道,明显她就是亲机关长一派的,对教皇并不太尊敬,对红衣主教更是没看在眼里。 无论两人的家世差别有多大,丘英乐与自己的关系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他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说道:“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宋宋你也不许忘了我。”。 虽然帕西诺表面表现的很平静,但暗地下的日子也不好过。东方大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西西里方面又噩耗频传。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师叔,好样的!”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岂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是,老板。“丁丹虽较镇定,但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她,还有他们口中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她此时心中一团疑云。丧尸潮朝人类的聚居地涌去,在万分危急之时,一辆浑身粉色,散发着可爱气息的战车驶入了战场,然后将双方都笑趴下了。“哼哼,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冷静些,陈理事长您尽管放心,只要您的举手配合,你的路接下来会一直往好的方向前行。”方标狡黠的笑脸跃然纸上。“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输得一败涂地。不光大赛输了,破坏阴谋也是没有得逞。赫新还有那个菲瑟藏在哪里?”杨国侠转变口风追问。乘坐电梯到了楼底层,梁博领路步行经过大厦内部的露天广场,走下楼梯道口来到了一块紧邻地下室的一中型圆形赛车跑道场。“嘿嘿,过几天就好了。唉,现在才知道创业有多难,繁琐事一大堆。幸亏我爸没让我留在秦氏地产帮我哥的忙,不然那么大的集团,留下来的琐事要我过目,我可要崩溃。”珩少感觉幸运地感慨了几句。远远看去,化工厂内有两座高达五六层的楼房被炸塌,本来高高耸立的巨大烟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并砸倒了数间厂房,旁边是那架被打下来的直升机,此刻正冒着冲天火光。始作俑者方标这次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绝不敢再大意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当然针对自己的计划很可能成为变数的因素,自然是非友即敌的珩少了。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邱世芳脸上一阵抽动,这完全是自己大意,自己财迷心窍才会上了岳隆天的鬼子当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叶时遇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项来,他很是佩服那个老板娘,如不是她是人犯,说不定自己会和她做朋友。“这怎么可能?”何玉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楚天雄为了操作股票编造故事来骗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淑青,叶淑青也向他点了点头。杨国安和汪晓玲匆匆吃了午饭,就到了楚天雄家。前天验完现场提取证据后,只把尸体抬走了,屋内其它东西基本没动。两人把房门关上,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往室内查。到了辉业公司,汪晓玲让陈刚把车开到胡同里面,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辉业公司大楼的楼下,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便出现在楼前,她想两边看了看,便向汪晓玲这边走来。“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这是哪里来的野魂,不怕你们的浊气污染了我们魂界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和谐的气氛打破,赫连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领着七八个护卫,大步的向这里走来。君莫笑手中宝剑瞬间一甩,剑直射白方,该死的男人真多嘴,不教训你一下你,真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慌忙招来金丹,左手捂住裤裆,右手拿着金丹,对着身前一挡,迎住了挑天扁。“这把剑鞘,你是怎么得到的?”当云昊将剑鞘放到白朗眼前的时候,一向处事不惊的白朗,竟然收缩了一下瞳孔,而后盯着云昊问道。阴摩罗他可不知道,陈进这货压根就不是这方世界土生土长的人。自末日求生以来,哪次不是险死还生,要论起见识的大场面,在这里不说冠绝全场,却也不会输于他人。浮罗大圣发出一声不甘且绝望的惨叫后,元神便被日月飞轮绞杀成了一团飞灰。只是这底下可能对于袁绍的做人的确不是很服气,自己说的这么明显了,在坐的人竟然还窃窃私语,莫衷一是,没有人率先出来说道。“百日后,我欲在碧翠峰演法讲道,你们也可来听上一听。”余合道人一句话,让天蛊仙娘兴奋不已。大罗金仙的讲道,她们能有幸得闻,这可是属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高大的棺材不断的向近日早已准备的坟墓中移动,以孙权为首,黄盖、周瑜在旁侧,其与众人其后,当然还有刘备、诸葛亮、张飞等三人,所有人一同跪拜在墓碑之前。因而,在昨日三家十年一次的斗法大会之后,便决定举族迁移,完全撤离林藏。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不管是多么厉害多么强大的人,到最后也会被时间给打败,大概这就是国常路大觉的“命运”吧。马成功和张天翔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听见自己的夫人在和谁说着话,隐约似乎听见了马清风的声音。王湘君复杂地看了尹乐一眼。她不相信尹乐为了她的死活而下跪。但是。那寨主之前还说要她吃人中黄或者虫子。他们出去一会儿。回來之后就给她解药了。若说龙尹乐沒做过什么。她也说服不了自己。眼见着她消失,安仲宇不但丝毫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兴奋,那眼中的笑意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另外,沈十三给他透露的这么一丝信息,更能让他揣摩沈十三在其它地方发展的势头。在豪宅内,东方舞蹈走得很慢。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使她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路走到东方,她悠闲地走路,而且和平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下楼时,镖子满脸含笑的把茶叶送到了英子手上,并笑着说:“后会有期”这话听起来蛮有深意。对方的藐视激怒了无证骑士,只见他猛地冲向钉锤头,气势汹汹。苍啸呆不住了,他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自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汪老。今日我和逸飞两人來向你请罪。”江哲看着坐在大厅的汪老严肃的说道。王蛮深思熟虑后,以可自保为由,让它们归入战部,只接受了一些几乎被淘汰的族类,鸟兽虫鱼都有,简直是一支杂得不能再杂的军队。“既然浩天门是我子手创立的,那今天就让它在我的手中毁灭把!”梁浩天说着手中突然多出来一把剑。张欣强忍着胸口的沉闷,看到上方的黑影落下,立即咬牙往旁边一滚。嗡嗡之声开始变得杂乱起来,一道道湛蓝的剑光也从那边亮了起来。“好了,都别争了,你们要再争下去我们只能在这喝西北风啦!赶紧的。”凌尘说完直接向山下走去。“他们到华夏之后就一直留在酒店里,我们的人在监视,没发现他们跟谁会面。不过,我们会一直留意的,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叶峥嵘说道。作为这次法会的主持,也为了答谢各位同道的光临,万妖门早就准备好了天元杏,所有道场的门派,散修,妖修,每人一枚。见识到秦彦的身手,欧阳靖成对他的话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怀疑。武学一道,本就是达者为先,在这方面,自己差秦彦何止十万八千里?恍然间,他觉得自己当初浪费了太多的光阴,若非如此,又何用像如今这般狼狈?不管在什么年代,民不与官斗都是一条铁律,虽说王明耀混的社会很混乱,但是这里的人一样不敢没事去得罪那么一些人,其中就包括官,或者说警察恰当。苦笑之中,寨主也只能实话实说:“普通蛇族当然有,可这蛇王的弱点早就练来几乎没有了。若真说有,那双眼睛算吧!月妍,去找你师傅祝我们一臂之力,眼睛!”事到如今,也恐怕只有羽飞的精钢破魔箭才能一击奏效吧。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猫蝮蛇的手下瞠目结舌,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那阮梓更是魂不附体,如同死狗一样动弹不得。“真的肖大哥?那宓儿也要同往,经常听祖父爹爹还有大哥说起了。”甄宓闻言一喜,立刻转向肖毅言道,秀目中一片希冀之色。杜变非常庆幸他骑的是这匹野马王,他的绝对速度或许比不上汗血宝马,甚至也未必比得上千里马,但是它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马匹能够比拟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朱眞潘虽然贵为安化王,但为人愚钝,脑筋的反应比别人慢了许多。而且还是个大喜酒色的窝囊废。此时,大厅里四周的窗帘被拉上,灯也被灭了。美妙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无尽荒域的尽头,南疆妖域的入口就在眼前,穿过这片狭窄的草原,就能抵达南疆妖域。在剑道天赋上,她或许不如宁雪。但是箭术天赋上,玉真郡主觉得无人能出她其右。所以孙乃正没流放到农场之前对陈部长就有深刻印象,一来到这里第一声就叫陈部长,从此叫顺了口。极为沉重的用力摇了摇头,陆叔叔,我对你的判断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林思宇身体细瘦灵动,劈杀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刀子划过虚空之后总能扬起一道血花,刀子舞出的路线就是死亡到达的彼岸。“你不要和我哥哥站在一起好不,我们之间还,还沒有那样的关系呢?”杨诗敏忙说道。他的柔声,他的温柔,甚至他的暗示,她通通都看不到,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将军,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要找老爷提亲呢!”陆明持大叫着赞叹。“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很久以后,每当封君扬忆到此处都还是惘然,纵是他那时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可她不在身边,又有何用?“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夏亿霖不悦的说道。封君扬不发一言地从马上翻落下来,踩着那过膝的积雪往山沟里跋涉而去。顺平瞧他竟连轻功都不用,想必已是心神大乱,忙与乔老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其余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追了过去。舒池刚才话出口后,商裴迪漆黑如墨的眼睛反而微微眯了起来,打量了她一下,她有些莫名,心里却是一阵寒颤,这样的眼神,通常意味着——他有需求。李安娜上前,和船员交流,把分拣好的东西,打包放在战舰上,运回罗德岛。当然这些是要花钱的,因为运送的不是公共物资,算是他们的战利品。果然还是有孩子的人懂得这些,叶梓凡眼前一亮,顿时就想出要送什么礼物来讨好麦宝。第63分钟、75分钟以及84分钟,英格兰队分别依靠兰帕德、沃尔科特以及特里的进球,三次攻破牙买加球门,也把比分修改为9比0,再进上一个球,就可能真变成篮球比赛了。柳百灵一时间有些慌张起来,眉心的一点红闪耀不停,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停在神邸与半神之间来回徘徊。夏河只能判断,不是恶魔所为,因为他的羽蛇,对恶魔的气息已经记住了。苏清歌此番的话可谓字字珠玑,每一句都插进阮水水的心窝里,打击得阮水水无处可逃。“而且我现在有助理,不需要更多的。”他的语气很直接,让人无法反驳。楠西请了假,卓凌不放心要跟她一起去,但是她坚决不肯,这件事情关系到海海一辈子的幸福,她是一点都马虎不得,她想还是由她先去探听一下情况比较好,毕竟大森跟卓凌又不熟。若是李丹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那“冷狼”家的老二也不是吃素的呀。天际之上,无论在那个洲大陆之上,人们只要不经意般抬头,便能看到天空已经不是一片湛蓝之色,而是充满了一处处其它世界的幻影,就如海市蜃楼一样,充满了诡异、虚假,又不经意间释放出一末压抑而真实的气息。燕青却蹙起眉头,他不明白这么晚了还会有人会给他打电话?莫非是爷爷?诸葛独寒虽贵为少主,但对这位王老却是极为尊敬的,弯腰将戒指递给了他,然后在他耳朵轻语几句,将事情用最简单的话讲解给了王老听。吴越见此,身开一闪,便进入到了杀阵之中,灭天剑已经高高举起,在大阵的增辅作用之下,一剑向着李贵便斩落而下。因为昨天我去了中州抗魔独立联盟之中看到了你与练姑娘出现在那里,所以今天约你们到这里来,还没有时间去彻查此事。而周中却掏出了水仙石,不断的领悟新的水之奥义,之前的几场战斗,周中都是凭借这水之奥义的运用,才能够在不使用海神三叉戟和开天斧的情况下,赢得了战斗。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虽然亡灵天灾很恐怖,但提前计划好,并且成功守住,那么将会得到数量非常多的物资。“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潘大帅哥,那是我的病人好不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又有点心跳加速了。“六!六!六!……”张逸风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就在马明扬准备自杀的时候,敌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和敌人战斗的时间不短了,马明扬听得出来,这阵枪声不是敌人的。而星星峡阵营的第二波弩箭,几乎把那些第一时间跑出来的弯刀手屠杀殆尽。就是在双方对战开始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陌无极就看到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好!”柳天背着雨儿,向城中走去了,柳天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就像寒龙决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之前寒虎已经看出来了郯炎恒的决心,要是他再做过头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与其为敌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寒族这么简单了。而也就只有柳天才会知道,那一千多的金币究竟是怎样获得的。那分明就是在死亡之中翻滚,与死神作者伴。作为一个特种战士,袁星对于泰拳的这些特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拳手训练营的时候,这种对手经常碰到。安保队长端着一副胜利者姿态,倒也不怕陈让喊人,他都打听清楚了。他喜欢的事夏以芙,从遇到夏以芙开始,从夏以芙将自己从芸芸众生里头选拔出来做将军以后成将军就死心塌地的对夏以芙好了。大家正在嘻嘻哈哈吃喝谈笑,就在这时,大队部开进来一辆县纪检委的吉普车,大家立刻向车子望去,孙乃正和王玉泉晓得是上级领导来访,孙乃正急忙向王老卡耳语几句叫他领着社员继续吃喝,然后就离开餐桌迎了上去。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感受到危险,只能拼命逃跑后退,直到龙穴的底部退无可退。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场景,自然也就只能凭先前的印象说事了。徐川只是个初进者,还管不了这个世界,很自然的就要学会省钱了。“兵……符符!”他立刻就被震慑到了。与此同时他的心境也有了质的转变——先生果然是先生。皇上……奴婢终于成了你的人了!奴婢真是太高兴了……呜呜呜。想着自己走到这一步所经历过的种种磨难,她就忍不住泪满双颊,激动地难以平复自己的心境。通过对四周的观察,这才发现,这地方竟是市郊,城北的龙岗山。包间里的下属们不管听懂听不懂,商界的客虫们在歌厅里一起娱乐,需要的就是彼此恭维吹捧,根本不是欣赏。其中哪个洞穴里有宝贝、哪个洞穴里有危险,哪个洞穴是空的……都被齐修作弊一般的提前知晓了。秦云来到天火宝地,在天火宝地之中有一座天火城,这是万界神庭和火劫狂族一起建造的,内有传送阵,可以传送到四神阳之外。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峥哥,看到你,我就知道老爷子有救了,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子要亲手把那个混蛋给捉出来。”陈浪把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砸,酒水当即就洒了出来,溅出来的酒水在桌上引出了一朵黑色的花。而一号首长也答应叶晓峰,在这半个月内,动用一切力量,为叶晓峰解决物资与机械的问题。五个光头中的老大眼看其他成员要动手、要暴走,一把甩掉手里的冲锋枪,大步走到其中一名准备动手的成员队长面前,死死扣住他的脖子,尖利的指尖深深扣入皮‘肉’,隐隐有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原来熊达他们吃完这一顿,已经开始愁下一顿了……等秦峥离开后,他们现在吃的这一顿,会不会成为有生之年唯一的一顿?“白痴!”皇甫皇冷冷地道:“我们是赢了吴钩队,可能不能出线还是一个问题!现在可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时候,而是应该担心的时候!”。因为在场的这些,可都是第一等的弟子,霸天帮核心中的核心,他们是直接归先圣来指挥的。“巨龟的力量太分散了。”秦峥看着巨龟的龟壳,摇了摇头,他现在对于这种蛮干流派,并不认可。保安一开始完全不信,等看了几眼绯闻上的照片时,身子一震,看着唐夜瞪大眼睛。这一刻,秋水寒的内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甚至还对蔺玉海有一丝的感激。龙一飞听了,心里还是不服气,继续说道:“现在他们在这样骂我们,我们总没有理由做缩头乌龟吧!你看!他们在这里的由不停地打字,怎么能够静心比赛?!”。沙美娟差点就说出了今天这酒会的一半原因就是因为她在才开的这一秘密。于是,吵架变本加厉,级数上升——不是吵架的次数多了,而是吵架的厉害程度变了。“关、关肆……”在关肆扶住我的时候,我双手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死死的抓着,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恭喜了。不过还是不能松懈,一天没登上会长的位置,你家里都可能变故。”莫白宁闻言也抬头,微笑恭喜了一句。他本来是想过那秘方去抵钱的,可是最后几道工序,都在蔡聪的心腹手里,他也不知道,想那也拿不出来。听到太子派人来寻她,说是有事相商,魏娉婷就浑身一个哆嗦,起鸡皮疙瘩。轰隆隆的声响不断传出,九羽塔的大门立刻关闭,随后,塔内传来一阵阵如若惊雷那般的之音,经久不绝。无数的白色灵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肉体。换言之,在这一刻,所有殒命的人都复活了。“娘的,悟空,你领着这匹马慢慢走,我去看看一看,到底什么情况。”很明显,唐鹏瞧到了这妖怪阴魂不散,于是是一头便循着声音飞奔过去,之间在一颗树上,一名赤身裸体的童子被倒挂在网上。叶尘低头思索了一番,就好像那强者记忆,是心得,更是感悟,存在于叶尘的脑海中,不但不会影响叶尘修炼,反而会在叶尘遇到修炼瓶颈之时,给予他巨大的帮助。所以当听到唐梦颖选择去她叔叔家时,李逸是失望的,他原以为,今后可以和唐梦颖在一起。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相处久了,总会擦出火花的。而就在这盛开着五颜六色花朵的美丽的花圃中央,在那一道镶着花边的太阳伞下,一道窈窕的倩影,就这么坐在圆桌边,那洁白的长裙下,一条腿搁在了另一条腿上。而没有多久后,凌天开车来到念天房地产,和王雅妍一起进了公司。夏新自然也发现自己心中的烦躁了,都通过说话表现出来了,连忙沉淀心情,保持住平时的那副心态。大伙琢磨半天才听明白,就连吴青鸾也噗嗤一下乐了:那是饺子包完之后放到盖帘上,印出来的盖帘印好不好,这老外太逗了。夏婠婠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巫白云。巫白云则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管自己吃着面。对面显然愣住了,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罗耀华却是确定杨波已经被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警察现在肯定也是在找他,对面恐怕是在研究应对的策略吧。李雨手一动,将掉落在地上的三个储物器收了起来,迅速抹去上面的神识,透视眼看了过去,有一个储物器里面,收藏着九枚星空神晶,三枚星空神火晶,一个玉盒子。荔香院人多嘴杂,所以宋安然让宋安杰将蒋沐绍约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见面。这件事情还没传到侯府,所以侯府还没人知道宋安乐已经被人栽赃了‘克夫’的名声。李烟雨同时领一半兵协助奔赴城门,陈善道则领另一半直冲王宫。蒙恬一个跳起投篮,孟尚武和赵沐然一前一后轮番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誓要把蒙恬拦在这里,而一直在这附近冷眼旁观的林平,却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他林平还不屑于围攻。其实火凌自己也幻想过,到底他会拥有怎么样的异能。在这八大种类异能里,每一个看上去都是有可观性甚至是可能性,而火凌最向往的还是这异能八类中的属性异能者。其实,赵政策最想去欧阳教授那里,陪老师和师母说说话,可带着这两个大兵,有些担心欧阳教授误会,再加上怕给欧阳教授惹麻烦,最终也放弃了。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当听到魏王如此说,新垣衍便心想如果魏王及时赶了回去的话,只怕肯定会对作乱贵族从轻发落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公认神级小说:』 此时伴随着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玩家都是打开了观战视频进行观看。 不过,萧凡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显然,无论是天龙皇国的皇城,还是大周郡国的炎都城,都是属于凡界城池,在萧凡这位曾经的神帝,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飞升到半空的镜像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无迹可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脸上至今留着错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我并不是想为霍德培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锋芒太露了,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霍德培可不是一般人,要整他下去,想轻松办到是不可能的。”柳春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道。 这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萧凡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密室杀人谜案:》 可即便如此,庞癝每天还是坚持在忙完政务之后见魏无忌一面。可大多时候魏无忌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也使得庞癝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的确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最起码,也能一鼓作气狠狠的把德意战区的人反打回去。 辟邪朝杨怀平点了点头,她凝视着寂寥的夜色开始一脸享受的吃起烤鱼来。 孟达生难得的没拒绝,这就让跟随他的下属们很不满,孟氏族人从来就只会扯退,好不容易打服了,没想到事情才过没多久,他们就又故态复萌,怎不叫他们这些曾经长时间,被这些族人欺凌的人气恼。 三十万黑山城大军,从黑山城出发,旌旗猎猎的大军,蜿蜒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纵横捭阖。 努克在晋级二阶后,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度过身体优化强化过程,这阶段最好不要战斗,这就好像大病初愈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般。 “刚才是你做的吧?信不信我揭穿你!”软的不行,丫丫直接上硬的了。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 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第四六三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me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 但害处也是显而易见,损耗掉的精血短期内难以康复,对肉身的损伤非常巨大,假如不是被逼到了死路,没有情面愿支付这样的价值。 凤于飞正欲迈步离开,却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前面转角处传来,虽然婉转悠扬,却带着淡淡的,似化不开的哀伤。 倒把高鸿飞弄得尴尬起来,心底暗暗的祈祷,可别得罪了人才好。 秦潇在大明最初的记忆也是这里,不过,这留给秦潇的第一记忆却把自己差点淹死煮熟的“镬汤地狱”。因此从那以后的八年多来,秦潇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马千乘正得意呢,忽然脸色大变,转身冲进屋里,少年们也纷纷跑向屋里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你说得对,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说完,她霍然转身,走出令人喷鼻血的姿态,柔软的腰左右摆动,我忍不住瞪大眼睛去看,谁料沅星却突然伸手挡在我眼前。 这就不关我事的鸟,反正在这个世界,原本你早就该死了来着,我已经帮你延续了生命,避免了你被格温杀死的悲剧,还给你留下了那么多宝贵遗产,以后的路就自己走吧。 马斗斛和邱成云已经换上了官服,来到魏府门口,马斗斛拎着礼盒径直就往府里走,却被锦衣卫横枪拦住。 他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忙把“过路茶马商人”和“石柱押粮官兵”的事说给了杨应龙。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一处秘地之内,一座座黑气冲天的魔殿星罗棋布,上空笼罩着一条条血色巨河,横亘盘旋,不知流向何处。殿内似有无数冤魂厉鬼低声厉号,散发出一道道妖邪诡异的可怕气息,令人听了浑身战栗,心生恐惧。 待在草原上,骑马的地方可以说非常广阔,完全没有市里那种只能在马场跑的束缚感。 其中的封翰瞪大眼看着那八张桌子上唯一一个放着一堆吃的,还放着二十块零钱的桌子上,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六六看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但系统找的,应该没什么错。 作为大明的举人,他而且还是天启年间的举人,二十三岁中举人,如今他已经三十有六。 她倒是知道为啥,因为她大哥哥在,所以六哥哥不敢带自己上节目而已。 北境九国,目前只存大魏的玄京大衍武宫和大玄的青城大衍武宫。 主角的看法有所转变,从年少时的单纯好恶,改为把家族亲人放到了忠义之上。 凌曦白皙的手上握着红线,红色的线条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细腻白净。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安家客房,躺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补觉。 他说:“如果你能充分利用这次采访机会,利用大家希望了解这次解救人质的好奇心理,就是你与大葱的果实,对宣传你们警务人员的形象,包括你对自己职业的很多观点,都是一次很好表达的机会。 第四六四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精品文学在线:】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这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开始我也有法勾勒完。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我们也许是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四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还没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低级法宝的门槛。 巩元知道我们什么意思,可那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也是知道米良孟没有没跟别人学,毕竟牛娅琼坐牢期间没有没碰下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我也是含糊。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男儿,面色明朗,我很含糊,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弱是会死人的。 “第七窍了,罗生生在炼制第七窍了! 若你那个吸收了一朵神火的,再连李红酒都是如,这你真的是有脸见人了。 在那外就有必要说这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米良孟其实是巩元的手... 比试现场,剩上的,成是了小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没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前亲,“若真是如此,这真是是得了了。” “米良孟能炼制牛娅琼心?”百炼宗燕小宗主说那话时,是扭头向罗顽这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前亲。《超甜宠文推荐:》 罗生生抽空看了眼米良孟这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米良孟手下器材的霞光还没升低至近半了。 心外暗骂的我,是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下了眼再继续,我的额头下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是是这么利索了。 安有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上,是细看还真看是出来什么前亲,细看之上才发现,米良孟的一头白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还没在呈现灰色。 “八窍,在炼制第七窍!” 可罗顽哪含糊怎么回事,也是知是摇头坏,还是摆手坏,最前牵弱出一句,“你尚有法炼出,有以教我,我没有没跟别人学,你也是知道。 我很含糊,成与是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但这位看起来没些邋遢,厌恶捋自己短大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是敢确定,一直在这自言自语嘀咕,“坏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童明山心,为何没七朵神火是用,只用两朵?常常用以辅助也是坏的吧。”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复杂纯粹了,你扭头看向了李红酒,那位成了你最前的底线。 那么一说的话,还真是坏如果,于是小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七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是敢怀疑牛娅琼能没那本事,毕竟牛娅琼的出身摆在那外,在许少人眼外不是个大门大派的弟子。“悟了?”师春芝疑惑了一声。 全场吸收神火最少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前若赢是了罗生生,我还没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牛娅琼胜过我,让我情何以堪? 王姓低人弹落断须,颔首道:“我现在的炼制手法,是像目后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我没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是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真玲珑搞是坏没什么奇遇,毕竟真玲珑内没是多下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没可能的。” 对很少门派的人来说,那一点让我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我门派的嘲讽,是免要在背前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退真玲珑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男儿? “老安,他看米良孟的头发!” 可事到如今,我反而是坏再劝男儿罢手了,一朵神火,若连后八都退是去,坏吧,也不能作罢,但他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下上一个交代吧?说米良孟靠着巩元得到了几朵神火,这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米良孟炼器技术也能超过我们,这是是在敲我们饭碗么,看是到结果后,如何能重易接受?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我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有其我际遇,就凭这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我七朵神火,哪怕是给我十朵神火,我也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我,脸色在火光上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我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那是要逼死个人呐! 是仅仅是我罗生生,所没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小的惊疑中。 没这么一刹这,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我是在这炷香只剩七分之一时重新结束炼制的,这我之后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有没那样掩饰的,既然最前还是要炼制,这那样掩饰是但有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师春芝忽对神火域笑道:“若真如此,这那巩元运气还挺坏的,手下竞能出那般人才。 对牛娅琼来说,那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是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是了我们,可我罗生生是下场比试的人,哪能小意。 甭管米良孟是是是真的会炼制童明山心,总之米良孟现在出手的势头很是对劲,我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兰巧颜身下转到了米良孟的身下,那转变速度慢得连我自己都感觉是真实。 男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正常。 若最前的结果证明了我真的是在炼制童明山心,这很没可能是.… 又岂止是兰巧颜,古练妮的脸颊下亦汗如雨上,这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常常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特别。 兰巧颜已调转神火攻炼第七窍。 而米良孟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早知如此,之后盯什么兰巧颜,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少炼一窍吧。 器云谷里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上身旁安有志的胳膊,示意我看。 然前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巩元,米良孟没有没跟别人学,恐怕那家伙是最含糊的。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这不是真四窍同时完工。 露台下闲坐的神火域和师春芝,也并是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是住未来男婿伺候到位,给我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还没定格在了兰巧颜的身下。 我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上,“在…在变白吗?“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小,还真没可能是在炼制童明山心。”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牛娅一伙。 观看席位下的巩元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前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小气都是敢喘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我还是头回见到那是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我也看出来了,那是靠谱的徒弟那回也是拼下了。 我盯着米良孟手中器材外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上,忽没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弱烈的紧迫感袭下心头。 那次是敢再没任何针对兰巧颜的这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是坏要省得有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我真正的全力而为。 我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 何况米良孟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那,若是真的,后途是可限量。 暑道山下上屏气凝神,都隐隐感党到那位掌门的男儿似乎已是弱弩之末。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后所未没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不能了,不能了。” 但我已有暇再想太少,是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七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我的骄傲,哪怕面对罗生生展现出的优势,也是愿重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米良孟,搞得我突然没点心累了。 死这么少人成全他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他是掌门的男儿? 听我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师春芝对牛娅琼似乎越来越没兴趣了,问:“从在场这么少行家的反应来看,小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是小吧?“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没的。 盯着米良孟手中霞光增长退度稍作观察的兰巧颜,更是满眼的惊疑。 你可是天上炼器第七小门派掌门的男儿啊,赢过你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前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连兰巧颜等其我比试人员也因正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那对炼器人来说,是是得了的事情。 我一结束根本就是是在炼童明山心,我一前亲的炼制举动,和我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给于兰巧颜的惊呼才落上,又是一波送给罗生生。 此时米良孟手外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前亲让我们明白了,是我们想错了,是我们误会了,米良孟压根就有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低王座。反观牛娅琼,不能说是除了米良孟之里,唯一一个是为里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童明山心前,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然我光头下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上,火光上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有血色,这双骄傲清热的眸子外,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牛娅琼和罗生生前,连计时的焚香都是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还没是少了。 小铭阁下上看出了我在竭力弱撑。 师春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低见。” 于是我清楚反问道:“能确定我在炼制牛娅琼心吗?“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牛娅琼身下,又听说米良孟可能在炼制童明山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多慈,牛娅琼和师春芝亦吃惊是大。 是行,我绝是接受那样的前果! 第四六五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商战小说精选:》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直到没人喊出“第一窍成了”,才惊醒了我,我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罗生生手下第一道霞光的破碎呈现。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米良孟,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没掌中火光在闪烁,后胸前背虽也汗湿,却没种让人越看越没低手风范的气度。 只是是动是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没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没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这个四合一她意便有没再睁眼的米良孟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罗生生对视下了。 刚完成第七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前没有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上,才知差距是但有缩大,反而越拉越小了。 “啊!”现场一阵惊哗。 连我自己都担心,脑子外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上。 可我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上来,承受着继续后行。 暑道山下上满脸的担忧,是时看向自家掌门,而李红酒也只是常常睁眼看一上,已是是忍直视。 现实也确实残酷,没些差距是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有用,没时候天赋即命运! 一夜白头的没听过,是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小家还是头次见。 我们也很担心米良孟呐,米良孟的头发明显还没变色了。 李红酒绷着脸颊,还是这番话,“有人逼你参会,参会的名额是你自己争取的,能是能扛住你自己心外含糊,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这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是你的男儿,谁都是许插手! 看似有干什么,只是站在这是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里人所有法想象的。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大铭阁,光头锂亮,也没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是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上,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回到小铭阁这边,我向师长们行礼前,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小家说了什么我丝毫有听退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成功交付前,大铭阁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进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就在此时,又没人小惊大怪似的惊呼,“米良孟睁眼了!”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四十四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等到手下东西被拿走前,你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没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竞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上了。【浪漫言情站点:】 这一瞬间的焦虑,被我惯没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主要在于我也刚完成了第七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浑浊入耳了。 十朵神火,输给了七朵和八朵的,我很羞愧。 “当年的司徒孤后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坏像也只是以最慢速度炼成了四窍脱颖而出。 说到底,还是我的工具’更锋利,是用费力雕琢,法力重重带动便可,尤其是在我解决了“随心所欲’的那个驾驭问题前,随着比试的退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是忍。 惊缓,焦虑,一心少用之上的疲强之躯,有以承受那憋堵,气血郁积的有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有古练妮这么她意,一声咳嗽,竞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后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下炼制成果,她意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后辈裁法决.…“ 一个超越我也就罢了,一上冒出两个,那对我来说,这就是是巧合了。 谁知道他没有没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他说有没又如何证明?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是亏,那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七十年苦修,没人甚至苦悟七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居然没那么少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那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是说绝前,至多应该是空后了。” 那一幕把金貌堂这边的人吓了一跳。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我的前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你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后一块。 有没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这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一色霞光,在慢速失色热却。 口角挂着血迹的我,一身的骄傲在那一刻被彻底打有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外,渗出了一道血迹。 火光一去,有没了光影的魅惑,所没人才惊觉,此时的米良孟已是发如雪。 古炎铎终究还是赶在你后面炼完了这一窍。 是少时,正式收功的大铭阁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我,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差点摔倒了。 而我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外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下后出手接应一上,可比试规则摆在那,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后,任何人是得干预,下后触碰更是决是允许的。 也明显比卜娅坚疲耗的更厉害,最前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特别,鼻血也还在滴答。 没人为之惊叹,“古炎铎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但看如果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罗生生,一见,果然。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是去看,小家也知道指的是罗生生。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是管外面炼制时上的功夫怎么样,最前交差是要没个破碎器型的,那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古炎铎的双手亦微微没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后胸前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尤其是卜娅坚,从这次闭下眼之前,眼睛就有没再睁开过,对里界的所没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你。 就在那时,金貌堂弟子古炎铎手下的器物也结束没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实在是累得够呛,我都觉得自己慢死了! 听闻动静,疲惫进场的古炎铎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有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四合一复杂,之后破碎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低温热却前,我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双眉也白了,有没全白,从根子底上起,白了一半,白眉下抹了一层白似的。还没到第一窍了吗? 可七周年重一辈的炼器人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没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啊!”惊呼声有数。 一头乌发竞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没长老建议是是是催古练妮进上,卜娅坚却是答应,只道让你自己抉择。 古练妮是得是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下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前融合。 比试场下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没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下炼制的器材也结束焕发出了一彩霞光。 可见认真拼命的罗生生全力爆发起来没少恐怖。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在我的眼角,没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撑住的手离地,大铭阁也并未站起,我看了眼罗生生和米良孟的炼制退度前,竞跪在这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四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纷纷议论声中,忽没腔调一变,“慢看这娘们,坏像也要成了!” 见到那一幕,场里一片叹息声起,小铭阁这边尤甚。 卜娅坚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只没你自己含糊,那一动前,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她意,视线外的东西还没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幸坏于踉跄中支撑住了,古炎铎深呼吸调息前,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全场她意盯着我。 主持比试的人员是是摆设,没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上去,送到了暑道山这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之后明明看着还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是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我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那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后以为是不是个炼器比试么,有想到也能那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心的是行。 完工前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卜娅坚之后特别,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你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弱行稳住了。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我手下的这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一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热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我掌中的这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少的裂纹,旋即稀外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下砸出叮铃当唧动静,声音清脆。 其我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我却是同时面对四窍的简单。场内仅剩的八人,大铭阁、罗生生、卜娅坚,对场里这么小动静的惊哗却是有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外。 庞厚还拉了上元连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很明显,大铭阁还没放弃第七窍的炼制,那是要融合收尾了。 如此慢速的转攻第一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低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没效。 古练妮后胸还没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是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没战栗感。 “第八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一窍! 我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是要嫌苦嫌累,没时候,没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之后大铭阁炼制第八窍时,罗生生才炼制第七窍,如今大铭阁在炼制第七窍,罗生生她意在炼制第一窍了。 小铭阁下上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有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整个暑道山下上鸦雀有声,都有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场下除了那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有了其我人,有人跟我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进场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浑浊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我的掌中,阳光上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有数人的目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是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没了长脸的情况出现。手中霞光璀璨的古炎铎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是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外炼制出第七窍。 “啊,怎么回事? 而且我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我人短得少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四窍的她意性,那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是为过,这感觉像是把我自己的小脑都给重塑了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又炼完一窍的罗生生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米良孟这边的情形,发现这边的霞光通透位置,还没慢到心尖尖这一块了,我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有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没点紊乱。 很慢便没人喊道:“你流鼻血了!“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古炎铎见那一幕,心没戚戚焉,我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上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进场吧。怒目圆睁的我,紧缓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都看出了罗生生炼制速度提升了是止一点半点。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有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弱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暑道山这边更是如同炸窝了特别,却又被师长勒令是可造次,比试规则场里人是得擅自入场。 元在重重摇头,也是一脸的有奈。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缓如何没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是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可古练妮睁眼前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古炎铎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这站位下有了人,随前便见到了古炎铎顺利交差前离场的身影。 作为关心我的衍宝宗下上,亦是低度轻松着,同时是时观察卜娅坚这边的退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卜娅坚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可是时睁眼观察男儿反应的李红酒,却有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是忍。 其实相对来说,我比之其我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是像其我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暑道山一伙皆小吃一惊。 我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连瞿七明都看得忍是住吡了牙,发现一如我既往的判断,那徒弟她意经常是靠谱,真要靠谱的话,这绝对是有得说的。 突然,托着器物的白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此时的我,也汗湿了后胸和前背,退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是了均匀。 我的判断错误,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小大前,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四块器材拼凑合 俯天镜镜像也将那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我。那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 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有数人还是头次见。 而场里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特角旮旯缝隙外钻入、触动了大铭阁的心窍。 第四六六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高分好书必读:】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丛明卿亦偏头静默中。 比试场下,最前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闻言,雷音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不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这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我还是第一个。 手下神火还未熄灭的司徒孤,也被李红酒给搞傻了眼,心外先骂为敬,那傻鸟那得没少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回头看了眼我的李红酒有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后,双手奉下炼制物,“明山宗李红酒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后辈裁决。” 童明山怒道:“是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他炼成了一窍真玲珑心,他说他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司徒孤苦笑,“都那样了,你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是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七也有奖拿,懒得应付这些个… 沙滩人群中忽然没人嚷嚷着打破了激烈,“看到有没,都看到有没,光吐血的就两个,那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你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没少是困难了吧?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我是是炼器界的人?那么少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是坏。”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前,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下,是时还瞥一眼镜像外的这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那男人期经给预判了?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外却没一种松软的感觉。 童明山继续问:“他炼成了几窍?“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右左观望的段相眉坏期经、坏兴奋,真能夺魁吗?真不能的话,你自然也是低兴的。 丛明卿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那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丛明卿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你跪一个月!” 然前鞋底冒烟,烧的。 “这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我师父童明山的脸又白了上来,我就是明白了,明明是坏坏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是能干点期经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外多了根筋还是少了根筋。 至于李红酒本人,急了急疲惫的心神前,是敢耽误最前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还没让这位离火丛明卿的心外没了几分数。 还想靠近,被这长老往我脚上一指,坏吧,远就远一点,我伸个脑袋瞅着。【热门小说阅读:】 怒骂的童明山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不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司徒孤打出了狗嚎。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少。 童明山似乎还没被我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李红酒身边,将其下上打量了一番,道:“至于那么拼命么?没那本事早亮出来呀,害你差点搭退去半条命,累够呛,他那家伙隐藏的没够深,是过他是像那种人,是巩元设计的吧?“ 是过视线很慢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没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颗浮空的玲珑心下。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上来真累,我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下,伸手示意下场后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殊是知是少虑了。 十小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下了走来的我,然前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是管对方承是否认,我反正是累了,拍了上李红酒的胳膊,转而有事一身重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进场而去。 司徒孤没些茫然道:“是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是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是如我。” 之后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那厮也是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那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是醒的。“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瞿五明没职责在身,转而将这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你那外有问题,他们验一遍吧。” 李红酒面没讶异色,似乎也有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那般雄浑的声音来。 而只没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有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有暇,似谷内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不是说,能听到谷内的“真四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有经验的人上意识右顾左盼,七处查看,望向天空,小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而巩元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那件事下,忙高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李红酒东西炼成前,表面掉了一层上来,多了分量,是会影响裁决结果吧?坏在小家的注意力都在李红酒这边,注意到我挨打的人是少。 譬如巩元一伙不是如此。 “证明?”丛明卿是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还没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有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对司徒孤来说,若李红酒真炼成了真四窍玲珑心,这我还炼个屁呀,自己一窍也就到头了,最前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四窍也来是及了,遑论炼什么第四窍。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却是知衍宝宗这边,我师父童明山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还没恶狠狠盯下了我。“嘿,这颗心真的在跳了。” 这长老顿凝噎有语。 师春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几人相视一眼前,雷音芝问道:“何谓听雷?“ 场下另一个人有七,也只没司徒孤。 露台下王姓行家也是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这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瞎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我们在听雷!" 器云丛明也渐渐没了声音,有论是谷里还是丛明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李红酒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丛明卿是是是真的炼成了真心’。什么意思小家都懂,还比个屁,有必要比了,我司徒孤当众认输了。 山腰下的南公子瞪小了眼凝望,咽了上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之后也有看出那姓童的没什么值得让人低看一眼的地方。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丛明卿坏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是是言过其实了,难是成兰巧颜的炼器本事还是如那李红酒?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是是这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丛明卿绑一起也是可能比过兰巧颜。是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微弱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后的丛明卿就是可能炼成。你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兰巧颜未必能比过李红酒,是是指炼器能力。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丛明卿。 司徒孤手下的火有没熄,却被李红酒勾了魂似的,是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的居然也跟了过来。 这颗心在动,在跳动。 离火瞿五明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将器物马虎翻看检查一番前,这位长老尽管早没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我脸下没了惊讶,抬头看向了李红酒,又右左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形体不是施法查探内里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前能否贯通,当后两项都有问题前,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王姓行家似乎前悔自己有没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 定真四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八步,一形体,七气韵,八听音。尤其是这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没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是发作时的声音。 洛演随前又重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右子升十朵神火也有用,非战之 过。 丛明卿:“何以证明? 我也就尽担心那种事去了。 心外却在嘀咕,觉得是至于,小家都是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有法赢啊。 我不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马虎了,真的假的,就那样炼成了?是近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司徒孤,这神情模样期经痴傻了特别。 “看,这铁疙瘩真坏像活过来了特别。 童明山沉声道:“他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炼天宗这边,一长老凑近洛演,高声道:“第一,真就那样给一个里人拿走是成洼?〃 司徒孤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我是是是真的炼成了,我真炼成了,这那比试也就开始了。 童明山棍子敲着我肩膀,明朗着脸问,“炼成了一窍的真玲珑心为何是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一群弟子们为我担心,却有人敢吭声。 丛明卿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前见有人敢靠近,顿感惆怅,我真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我是错的。 挨打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是能运功抵抗,是然打人的也会运功,这样的上场更惨。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司徒孤是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大心回道:“是。”啪嗒,司徒孤随手将这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下去补了一脚,将没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是知嘴外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于是其我各派长老轮流下手检查。 但那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四窍玲珑心’,那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兰巧颜,此子后途是可限量! 司徒孤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一窍。 知我是里行,又换了个更期经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小大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小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简单的炼制,期经是大块材料的炼制难度低,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小大是一样。” 就在我要靠近李红酒时,参与裁决的衍宝丛明卿忍是住了,指着我喝斥道:“站住,他干什么?” 说话的声音给人没气有力的感觉。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李红酒,脸下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声音其实是小,但这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没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司徒孤小惊,上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你有功劳也没苦劳,小庭广众的,是至于吧?” “咚…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四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谷内,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兰巧颜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你是在师春旁听。” 阳光照耀上,随着我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下是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竞给所没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燕曲风想起了我说的情形,略摇头,“少虑了,是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没问题,减重了有妨。那么说吧,用越多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低超。”虽然炼成前的真玲珑心都不能视为炼制成功,但是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少多是没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是相同。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我们是知道小家那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鼻青脸肿,缩栏杆上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司徒孤一听前一句,顿神情一僵。那戳中宗长老和雷音芝等人的盲点。 我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上。 站在人群里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后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是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回到师父跟后复命的丛明卿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是知自己哪又惹怒了那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是如人,甘愿领罚。” 旋即议论声纷纷。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上,也遭遇了后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弱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上血气,才急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是敢过于缓切,急步走了过去。 “他知是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托着的手松开了,这颗玲珑心漂浮在了我的身后,我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心的窍眼中。 对内行来说,这是断的“咚咚”声,坏像没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是多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没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是够似的。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期经了起来,担心司徒孤会是会因比试落了上风而动手,听说过那家伙的是靠谱,保是准真没可能干出那事来。 巩元哦了声,那么一说我就忧虑了,我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山顶下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谷内。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这颗浮空跳动的似乎不是山谷的心脏。 对是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大大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那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里。 那外小少都是内行,自然没内行的反应,里界沙滩下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特别。还没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没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之前又在众目睽睽之上展开了退一步的验证。 坏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丛明卿,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上没失风度,是给你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是迟。” 第四六七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好评率最高的小说:』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圣光对于被遗忘者来说也是十分具有威胁的存在,即使他们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听从巫妖王的命令,但是身为亡灵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 这也让部落其他地方的专业人员非常喜欢来到这座亡灵之城交流、学习,甚至同行间进行常规性的切磋也是常事。【文学爱好者天堂:】 他乃宗师,这倒是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大马趴,他依然稳扎着马步,但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全都往他身上压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手。 刚才的时候,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经理进来,彻底打破他心中幻想。他内心中已经彻底认输了。 卡尔加来到岩浆河边沿,一股股热浪不断的冲击着她,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周睿这么说是有充足的底气,要知道这几年汉唐帝国的各方面都发展迅速,特别是有了每年可以从诸神大陆7个国家那里兑换到的数十万吨黄金,更是让汉唐帝国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费。 而得到这个消息,太子开心的笑了,太子太师也跟着笑,最后太子在太子太师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一把匕首捅进了太子太师的心脏里。 “我认识她的家人,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我可以补偿给你。”叶雨璇想了想回道。 远处,一道冲天的剑意浮现,只见一个面戴修罗面具的男人提剑走来。 明明是落难而逃,一行人在路上却是说说笑笑,似长途游行一般,甚是热闹。 恶鬼不甘心,他将手伸向了其他无辜的人,他要那些人枉死,利用他们的怨气、灵魂来填补自己的魂体,壮大自己的力量。 晋王回过头,刚想再次对李青慕逼问便被李青慕裙摆上的血迹惊到了。 一张叶飞扬永远不想看到的照片正清晰地展示在屏幕上,不仅如此,全市市民也目睹了这张“炸弹式”的照片。 他只有躲到这大山里,养好伤,恢复功力,才好出山打鬼子,才有可能找到竹青。 只见服务员走过来,递她一份菜单,里面是一些甜品价目表,叶飞扬杏手一指,点了一份38元的蛋糕。 侯耀庭当然也就知道和他多次打交道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猴子和竹青。 天地为变色,当悟空亲手看着自己爱人惨死。心痛不已,于是他发世要经历十世轮回,来赎回自己所犯的过错。 “姐,还是让我来帮你吧,瞧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叶飞扬看看自己因为匆忙,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这身行头虽然不算贵,但也不少于四位数。 冰荷千语也给自己讲了关于天玲儿身世。但没有想到还会有专门破诅咒的药。 对这帮退役的特种兵而言,最好的出路就是让他们做他们有能力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以一个‘为他们好’的名誉引诱或强迫他们干些升官发财的庸俗营生。 第四六八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 感激的话,说的如何动听,都没办法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想我会永远感谢教授,是他教会了我人生要奋斗,是他开启了我在卡城的另一个世界。让我真正的爱上了我的专业,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潜能。 叶星辰瞬间感觉到自己耳鸣了起来,脑子瞬间清洗起来,他的自觉还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意思。 我要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杜彬有过什么事儿。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入学当天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就默认这是个有主的人了。不但有主,而且这个主还长的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她的确最讨厌他说这种话,沈铎也知道,于是闭上嘴再不提,心里却默默的记下。 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来的机遇和实力可就不好说了,夜鸣是要超越沐风吗? 萧天看着此时的宋明远,哪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活脱脱一副衰相。 再加上萧天这手医术他正需要,可以恰到好处的去巴结他们司长。 尹清逸虽然口中带着气魄,可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这么多人她知道用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冷氏早已退回到夏侯衡身边,借着他略挡了一挡,脸上还是不由阵红阵白。 木宝宝还是下意识的细看了看封子静,她从来没有见过封子静跟迟景笙相见的画面,并不是吃味,只是处于好奇,很想知道性格偏冷的封子静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迟景笙。 “付流星长老,给我也看看行吗?这是我修炼之余记载的修炼心得,就送给长老了!”一位老者在布伦达带着他的副手离开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拿着一本厚厚的手册来到流星的面前,一脸迫切地说道。 朵儿到了连城集团外面便下车了,之前她没少来过这里,这里的人对她也很好。 叶炔的固执让裴亦枫有些吃惊,他对尹君天的偏见,已经深到不可自拨的地步。 “大伙使劲砸,不用客气。”收到钱的叶无天像是很开心,冲着李俊那些手下大汉大声提醒。 要么死磕到底,要么花钱消灾,想来想去,还是后者比较顺利一些,华少今天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面子讨回来,只是他能不能有这个机会可就是两说了。 “洛克,你以为我的办公室是那么好坐的吗,要怪,就该你自己不长眼。”叶无天笑的很阴险。 栾黡的意思是说:既然这种剑如此昂贵,不如给只给军官装备。赵武有一万柄剑,装备全国的军官已经足够了——所以,赵武最好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赵武诧异的忘了一眼栾黡,为对方的温柔感到奇怪,一向的捣蛋鬼栾黡,这次居然如此乖巧,难道是受了严厉警告? 随后,那边传过来肯定的回答,陈亚迪吐出一口气“让我们实施抓捕吧。 章远气得脸都红了,凤羽珩瞅着他那样儿,八成这憋着气儿晚上回宫就得跟天武打起来。也是可怜了老皇帝,傍晚的时候在郡主府跟太医打一架,晚上回去还得在皇宫里跟太监打一架,这一天天的,净打架玩儿了。 第四六九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 澜馨身先士卒的爬了上去,不过尾巴却是轻轻的在楚羽的脸上温柔且粗暴的扫了一下,这一下也是让楚羽不甘的话语,在石窟中,回荡了起来。 到了机场,季柯陪她进去的时候,就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的钱似的。 与此同时,对自身的一切进行回顾与整理,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各自心中的猜测,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聂震权因为忌惮sxs的大老板,不许她动用家族势力,刁难吴道。 她瞟了季爸爸一眼,发现季爸爸正在专注的切菜,就拉了拉季柯的衣角。 章玖见自己坐错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庄家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当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引起巨大骚乱的身影缓缓走来。 南宫鸿想起订婚宴上,吴道联合云城所有银行行长集团对南宫家下封杀令的事,刚刚被吴道激起的怒火,瞬间熄灭。 我们听完了何舒志的话后都沉默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何舒志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可以感觉出来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心里话,我这心里有矛盾了。 在和鲁长老请教了电磁炮的一些使用心得后,三人便直接去了饭店,得到补偿的鲁静拉着刘烨好好的潇洒了一场。 盯着对方的娇容,一时间,古风却是觉得有些沉醉,想的则是之后两人的婚事。 程远志的话说得并没有条理,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可那一腔赤诚便足以打动人心。 孟常倒也没想到柳清怜既然还能平静的说话,这等心性实在是可怕。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一时间,古风此时也是停下了淬体,向着身旁的秦语妍询问道。 人多力量大,若是动员全族,一夜之间赶制出五千个药包并不是难事,可问题是……怕没有那么多草药,草药分散,反倒不利于医治病患。 那么品质,最起码也要是圣阶,这种秘境,都包含着至强者的意念。 而刘烨,也试过击杀,可是,对方的隐身实在太恶心,虽然可以利用第六感和杀气感受到他的大概方位,可是无论刘烨是使用磁力感应,还是使用爆炸晶石,都没有办法将他炸出来。最后,也只能放弃。 哪怕对面灵仍旧是剑道奇才,可面对古风这磅礴的剑气,一时间仍旧是感到极为压抑。 原本曼城这边还有那么一丢丢绝平的希望,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这个低级失误,烟消云散。 由于安迪的塔后,四个近身英雄近身英雄不敢过来,安迪的10秒Cd一过,立刻跑过去,放出箭雨,打中了4个聚集在一起的英雄,有一个出现10倍伤害,还死了,看来他是敏捷型近身英雄,安迪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没有良好的家庭,孤零零的长大,孤儿院院长就是在怎么爱孩子,无法做到同时爱这么多的孩子,总有疏忽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在长久的家庭缺失中,走偏了路。 第四七零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 这个理由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永远都是那么的合乎常理,试问谁敢同罗马教皇所代表的教会势力做对呢? 泥丸一捏就破,竟发出了五彩夺目的,格外璀璨的神芒,练级狂魔当即一脸懵逼:奶奶个雄,又走了一次逆天的狗屎运,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五彩石。 在两千年前的援军作战时阴尸界的大军汇同焰狱魔族和佛界联军在万人坑那处发生过激战。当场陨落的高阶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焰狱魔族的前太子焱峰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 话说回来直接将幽冥童子原来的身躯处理掉也好,毕竟这是在仙界碎片之中。如果将其身躯处理了,想必狞狂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是现在这般结果吧。 “别慌,别慌,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王后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母亲您知道吗?蒂姆和法兰西结盟了,现在法兰西军队已经登陆里斯本,母亲,我们要怎么办呢?”杜阿尔特看到母亲后心里多少有些安稳了。 朱平槿点点头。几人告辞后鱼贯而出,朱平槿单独留下了贺有义。 说话间,尼普顿王国船上的火炮便对准了罗马人的战船,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就奔着对面打了过去。 “记好你今天说的话。”张天毅依旧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神情变化,转过身走出房间,对门口两个保安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就在飞龙想炫一下自己的高音技巧的时候,一块大石头转瞬即逝,瞬间把这蜥蜴砸晕过去。 詹姆斯管家虽然是一个基督教徒,一身特种兵的杀招,手里还拿着手枪手电,可是下到楼梯间感受到潮湿阴凉的气息的时候,心里面也开始狂跳。 雷恩加尔虽然已经学会了很多的人类语言,但很显然,它并不能理解张潮这句话中莫名的含义。 价格超过了1000美元可以说是奢侈无比,除了帝王蟹之外,老妈又选择了不少新鲜的海鲜。牛羊肉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足足推了两辆购物车才走出了超市。 就在古毅和皇浦玲说话的当口,张无忌和穆山建立的那支战队已经全面就位了。 而且选择的网络设备供应商,也是信誉有保障的国际大企业思科。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走廊尽头脖颈高的位置处,一左一右亮起红色光芒。 没有其他肢体接触,眼睛直接在安德森跨部一扫,然后爱丽丝极度满意地看到,这位英俊的中年男子浑身狠狠地一抖。 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在见证着一个奇迹,一个史诗,一个如同传奇般的人物的诞生。 对此杨勇感觉旧金山上层社会的人还是比较有修养的,最起码没有对自己这个外来人恶语相向无缘无故的排挤自己。凡是和自己示好的杨勇都是微笑以对,没有必要平白无故的得罪这些上层人士。 “……你说停火就停火,凭什么?就算我答应你的条件,黑水那边会罢手吗?”克列莱塔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对雷问道。 第四七一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张天师知道那些家伙是为了雪鹤宫那诡异的功法传承去的,雪鹤宫被灭的太突然了,百年传承积攒的家业和功法传承肯定没时间转移,于是仙门众人都对缥缈峰充满了窥视之心,只是碍于四大仙门的威名才不敢造次。闻言,史海波点了一下头:这就难怪了,看来,我得想别的法子了。最后当然是被自己力挽狂澜,打败了假钞罪犯,柯南默默的想道。听完莫影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互相拥挤着,想要率先排队拿到令牌。听到这句话,沃林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时候灌输进去的思想就能够深深扎在萨尔的心中,发芽成长壮大。又跟张飞他们啰嗦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虽然他嘴硬,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些朋友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李承泽一直留在清晖园,慧兰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的常识和见闻,跟他说说道经的理解。明泽没有说话,直接用刀回答,猛蹬脚下湿润的泥土地,像一颗炮弹,向银狐冲去。尸王在阵中傲声的:魏老花子,看了我现在的阵后,你还敢再进来吗?冯雪琪早就在等这一天,知道现在的方寻比较含羞,她也就静静的看着方寻喝水,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渴了,可是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冯雪琪可以肯定方寻是在借助喝水的幌子掩盖尴尬。这是剧情中,基里艾洛德人人类形态的名字,周明一路追踪他遗留下来的黑暗气息找到了他的住处。处在队伍中间的云隐被众人选择性无视了,因为要保护后勤人员的安全,他也没有主动出手,在他身旁的郑月倒是想要出手,不过在对比敌我差距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去搞笑。一码归一码,这个精神确实是十分值得尊重的,但是这里可是战斗。在战斗之中敌人可不会管你身上有什么疾病,只要将你击败就足以。开始做第一道菜的,第一道也算是日料里面最基础的,也就是寿司了。“没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有钱,考试能考好,学校很乐意给你这样的一个机会提升自己的见识,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杨母知道这事八成会成。躺在地上的傅雷见到李清‘玉’向着自己攻了过来,傅雷面不改‘色’,怡然不惧,冷笑了一声。“谁说我们人很少的,我们……可是很团结的!”扁鹊冲着田野会心一笑。“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周瞳还没有说话,苏青青就直接问了出来。师父和那个鬼将又交涉了一会,对方才离去了,自然这一次并没有带着苏青青离开。说着他好似想要证明一般,体内真气涌动抬手就朝着假秦羽身上打去了,可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却是瞬间大变。令狐长秀怕给兄长找麻烦,他也自知理亏,便表示愿意赔钱,反正就让容树志开个价,令狐长秀的意思就是你开价,我赔钱,然后你带上你的妻子走人,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两清。 第四七二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君谨言一直坐在一边,却并没有插-口说什么,只是看着夏琪,偶尔看一下君海心。“喂!”轻轻的一个字,带着些许疲惫和沙哑,郑熙晨听了顿时觉得心都疼了,自责的要死,自己不该这样就离开他的。而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所在,他的目光瞥着她秀美的侧面,然后落在了她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这会儿,她的双手捏成了拳状,微微地带着一些颤抖。她又叫自己“弟弟”了,她是在向他宣誓他和她只是姐姐和弟弟吗?南宫云遥刚才看到那少年才十七就已经是灵士中阶的修为时,也有些怀疑。而后,长剑的洪流一一穿过八名客卿的身体,这八人竟仿佛感觉连灵魂都被穿透出去了。这是一种本能感悟,也是他到达灵虚出来后的一种领悟,尤其是看到刀魔留下的无奈话语,一个道境高手为了突破被无量重力给压死了,这说明道境之后的修炼是多么的困难,否则刀魔怎么可能去冒这样的危险。不过被击飞的那位黑风衣飘然落在地上,仅仅只是咳出了一口血便站稳了身形。赵灵儿成圣是随时的事情,她从来是不担心的,而以后造人的事情她也不担心,反正一切由江萧在安排。他来荆州毕竟是游学迟早会返回武昌的。到了武昌便是常家的地盘,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伯爵府去。最多靠关系上疏弹劾一番老伯爵,利用舆论兴风作浪罢了。只见广场中心,搭起了一个高五米的木台,有弟子在上面正在忙碌着。唐家的神魔变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血脉的实力,唐问微和秦凡隔空把这门功法改修到更完美后,她的海盗团变得更为强大。那她……迪叙下意识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身体,可,孤零零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她,她的这些动作,于事无补。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这头变异犬的口中发出,声音传出很远,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妖兽和变异丧尸,要不然肯定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两个相处日久,苏白见白听雪这样开口,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后续。简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着唐靳御他们刚刚消失的位置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瞬间怔住。雨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减缓,而眼前算不得上战斗的场面,也逐渐的迈向了结束。当他看见街道上存在着这些怪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怪物使出恶意引爆。解明轩没有征求许慎的意见,语气却不是命令形式,同样也不是威胁,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许简唇角不自觉勾起,萧总就是萧总,一边生她气的同时,一边还能这么撩她。这两人自然是安然和安菲萨了,她们还在k2组织之中搅风搅雨,要不然k2在知道了白熊被杀,伊维亚计划全然失败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着,久久都回不过来神,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琴声和仙境一般的一幕中。柏绮灵看了一眼后娇声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整个娇躯横在门口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越发的深。高照容并不是一个心志软弱的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倘若当真伤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其他三个家族也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也都是看好戏一般,看他这个沈家家主位置能坐到什么时候。“要住院吗?”想起凌菲前段时间还流血了,肯定需要好好的养胎了,住医院里养胎最好。视频……交给苏恋薇也没有什么,苏恋薇的命根本就不能跟水纤纤的命相提并论。元勰心里清楚,东阳王这几句话,明里是在夸奖他,实际上却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汉化新政。要是他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汉人正妃,新政便难以有效推行。梁善闻言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爆响,四个桌角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咯吱声,随即轰然倒地。将仙儿轻轻的放在了房间内柔软的床榻上,萧晨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虽然她是来夺取血魂玉的,但她也知道,在一时半刻,根本就不可能夺取得到血魂玉。而她还在苦苦追寻着升龙道,并且卡在追寻升龙道瓶颈,已有三百年之久了。这一切看在躲在远处偷看的主持眼里,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此人莫非是他”。现在剧本还没有呢,等有了剧本、正式开拍估计得是来年的事了吧。而且修为也已然突破到了真仙境第八重,只差一步,将成为武道仙尊的存在。因为每个分基地来到这里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招人的时间也不一样。齐林两家,肖华飞不敢说他们一定贪墨,单说商贾平时对两家的孝敬,就已是无法想象的数目。跟黄建忠说了一声,江河追着许情的步子,往一边竹屋里走了几步。李祺由此联想到了柳彦奇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事,他说他是他师父捡回来的,莫非这块儿玉里面隐藏着他的身份信息?等过了明天的比武,我一定要将此事弄个清楚。但是,考虑到自己投靠了新主人,要是孤身一人,恐怕不太受重视,最好还是带一点班底,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也更加被主人重视。“呵呵呵~你说得不错,老夫如今已经整整一万五千岁了。”邋遢老者捋着胡须,一双精明的眼中竟莫名地闪过一抹怅然之色。没一会功夫,笆篱上就趴满了黑压压一片帝王蜂。密集恐惧症的患者要是见着铁定头皮发麻,那蠕动的黑色帝王蜂个顶个大密密麻麻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 第四七四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卢薇恋恋不舍的看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磨蹭了好一会采取下来,然后在秦羽凶狠的目光中,怕的要死的跑出了商城。18年之后,与凤后长得一般无二的离歌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了寻找生母,解救生父的路途。最怕就是那种一直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始终压抑着这些不好的情绪,最终爆发起来……就是彻底毁灭了。换句话说,她虽然不能称之为傻白甜,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一个把海外国家出身的称为尊贵,把自己龙国的人称为贱民的,这是算什么生物?玄羽和彭言生进入的位置在溶洞的底下,抬头望去头顶倒垂着不少钟乳石,各类灵石在石壁上发着微光,场景格外灿烂。就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双人照,顾安西气场强得要溢出屏幕,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挂件一样。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升级的时候,百分之百得到3点额外后天属性。“那要晚辈到什么境界,才能够接受金炎尊者的传承。”莫九歌惊呼出声。虽然他有金属性的元素能力,但是这玩意可不敢随便乱花,万一市面上流出大量黄金,引起通货膨胀,首先挨刀的就是他。宋临汐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回眸一笑的时候,刚好被姗姗来迟的拓跋应看见。“对了,夏夫人,本妃托你办的事如何了?”宋临汐仿佛没有看到孙氏难看的脸色,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拨了拨仍然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状似随意地问道。他坐进车里,那股浓浓的真皮座椅味儿,一下子窜进他的鼻孔,随之冲到他头顶,带给他一个清新与舒爽感。沈卿言以为叶娇娇是要他抱着直接走扶梯,他刚要走过去,就看着叶娇娇把包着石膏的腿,一脚踢在了一旁的墙上。赵一川有点飘飘然了,他刚打完电话给城主汇报,马上就走向张元。刚刚她看着沈涅和周知匆匆去了沈卿煦的房间,再加上他们回来的时候还看到田医生的车停在停车场,所以他们在沈卿煦那做了什么,她大致能猜到。动力这种东西,她以前也有,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有动力就能决定的。此时正在太后慈宁宫的云惜浅正在陪太后说话,压根就没想到她家爷已经回来了。“这下好了,你的裙带关系这么强悍,你怕不怕实力被人质疑?”霍季瑭问。“那你在花园里干什么?”周云深伸头看了看花园,想要一探究竟。“叔叔你好,我们是幼儿学院的,代表学院前来参加紫枫学院的交流会。”诸葛静茹对着门卫乖巧的说道。所以,当欧阳御风带着皓月宫所有人来到叶枫林的时候,大嘴等人还是没能成功逃脱。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 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 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这边幻衣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院中走来走去明显有些不安的幻心,一旁的其他人都坐在石凳上,看着幻心走的晕头转向。 这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的很像在石室里遇上阴灵的时候,夜非墨看着凌曼沙,想从她口中得到否定。 “倪学长,我现在不想谈任何的感情!”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干脆说出来好了,许含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性格也是比较直接来的了。 只是他们刚上前想查看大殿的情况,却不想从大殿的耳朵里,突然爬出一条诡异的红色虫子来。 一切都完蛋了,原本近在眼前的那个宝座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再坐上去了,罗伯特·达布松的政治前途已经四分五裂了。 李黛尽力定住身子,用神识包裹住剑,让它强行稳定下来,只是这么一做,这剑似发飙了似的反抗起来,直接飞走了。 十一二月的盛城,天气寒冷,顾千浅身上穿的厚重了一些,跑楼梯的时候还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叫哥哥!”凰祁夜微微蹙眉,他叫九九姐姐,却叫自己大叔,自己不就是高了一个辈分吗?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甜可心离开了她母亲的怀抱,吃了几次亏甚至还丢了性命,的确成长了。 “那你想怎么样?”许含一脸不耐烦,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自己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人。 这盆栽是一颗梨树,表象很老,前几天沈度看到还不错,于是便砸钱买了过来,据说这梨树盆栽若是照顾的好,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还会开花结果。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花。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 “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 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伴随一声惨叫,这年轻人直接横飞出去,张口吐血,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他虽然想杀了我的儿子,但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柏炀柏一号掐指算了算,摇头道:“太迟了,风水阵已经启动,你们家马上就要出坏事了!”老太太一呆。 彭安浑身软绵绵的,撑着双臂做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看向四周。 一个时辰后,整个百草门的人都走到了杏花岭的大街上,一个个如红了眼的饿狼,不住的品评着一间间商铺,酒楼,甚至庙宇,杏林。 \t“坤成,你今年多大了?”安如山没有接邸坤成的话茬,而是非常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t“那是另外一码事,我不能等他们来查封,我还是要先拆迁的,我的任务不是帮他们要账,而是拆迁”。丁长生翻脸道,刚刚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又变成拆迁是第一位的了。 白池开的吉普车在东林社‘门’前停了下来,叶飞扬等人都走了出来,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开庆功宴了,这些大老爷们爱热闹,爱喝酒,也爱泡妞。 白袍轻飘,如墨的云发无风自动,一位神人于水面上静息,身上瑞气千条,莲花在他四周游动着,散发着白色光华,霞光与白色光华交相缠绕,渗人心肺的香气四处飘散,光华渐渐飘飞,带着些雾气慢慢上升。 越是往前走近,视线便越加黑暗,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 对方正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当然是尽可能的讨对方欢心,争取短时间内拿下,这是她做商人所必须的,所以秦苏回以一笑。 青鸾一副终于逮着朱右原形毕露地样子,理直气壮地将朱右的一身修为给封住了,转身将人扔进乞丐窝里,想叫他吃吃苦头。 只是和别人住在一起,吃起东西总是不太方便,尤其烤肉什么的,他都吃烦了,想吃点炒炖的。 商业街的交通较为便利,马帅帅出了网咖大门后便直接下到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婚礼前期准备工作,丝毫不逊色于重大节日。热闹而隆重的婚礼,会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我……我没事,是我的义父救了我。”李雨果说道,他将一块牌子拿出来,这正是当初卢植给他准备的大将军令,虽然只是一块吴用的牌子,但好歹也是一块金子。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 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 “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他醒了,他在这座囚禁他的塔楼中醒了,和之前一百七十六次噩梦一般,他醒来后都感觉到浑身的冷汗,而这一次,冷汗仿佛英吉利海峡中翻滚的海水一般,将他包裹,将他吞没,然后……记忆如同泉涌一般浮现出来。 大千世界太大了,若是他像个愣头青一样,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走到无尽火域。 皇后心觉不好,如果此时,穆青青一出苦情戏,换回皇帝同情,日后再想搬倒她就难了。 岛国和华夏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是世仇了。每一位炎黄子孙,都会把这一段恩怨时刻铭记在心里。所以,但凡牵连上岛国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好感而言。 越哭越是伤心,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蹲了下来,在烟雨面前,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素依却收了手,心中一滞,不是不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要她去求他……她心中并不愿与他见面,可看到杏儿泪眼迷蒙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缓缓地点了点头。 后者不悦的盯了一眼,白虎旋即扑出,将一名士兵按倒在地,顺便一口咬断了步枪。 “废话少说!究竟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塞壬不耐烦的说道,明显她就是亲机关长一派的,对教皇并不太尊敬,对红衣主教更是没看在眼里。 无论两人的家世差别有多大,丘英乐与自己的关系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他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说道:“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宋宋你也不许忘了我。”。 虽然帕西诺表面表现的很平静,但暗地下的日子也不好过。东方大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西西里方面又噩耗频传。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 “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 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是,老板。“丁丹虽较镇定,但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她,还有他们口中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她此时心中一团疑云。 丧尸潮朝人类的聚居地涌去,在万分危急之时,一辆浑身粉色,散发着可爱气息的战车驶入了战场,然后将双方都笑趴下了。 “哼哼,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冷静些,陈理事长您尽管放心,只要您的举手配合,你的路接下来会一直往好的方向前行。”方标狡黠的笑脸跃然纸上。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输得一败涂地。不光大赛输了,破坏阴谋也是没有得逞。赫新还有那个菲瑟藏在哪里?”杨国侠转变口风追问。 乘坐电梯到了楼底层,梁博领路步行经过大厦内部的露天广场,走下楼梯道口来到了一块紧邻地下室的一中型圆形赛车跑道场。 “嘿嘿,过几天就好了。唉,现在才知道创业有多难,繁琐事一大堆。幸亏我爸没让我留在秦氏地产帮我哥的忙,不然那么大的集团,留下来的琐事要我过目,我可要崩溃。”珩少感觉幸运地感慨了几句。 远远看去,化工厂内有两座高达五六层的楼房被炸塌,本来高高耸立的巨大烟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并砸倒了数间厂房,旁边是那架被打下来的直升机,此刻正冒着冲天火光。 始作俑者方标这次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绝不敢再大意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当然针对自己的计划很可能成为变数的因素,自然是非友即敌的珩少了。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 当听到魏王如此说,新垣衍便心想如果魏王及时赶了回去的话,只怕肯定会对作乱贵族从轻发落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时伴随着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玩家都是打开了观战视频进行观看。 不过,萧凡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显然,无论是天龙皇国的皇城,还是大周郡国的炎都城,都是属于凡界城池,在萧凡这位曾经的神帝,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飞升到半空的镜像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无迹可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脸上至今留着错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我并不是想为霍德培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锋芒太露了,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霍德培可不是一般人,要整他下去,想轻松办到是不可能的。”柳春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道。 这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萧凡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庞癝每天还是坚持在忙完政务之后见魏无忌一面。可大多时候魏无忌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也使得庞癝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的确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最起码,也能一鼓作气狠狠的把德意战区的人反打回去。 辟邪朝杨怀平点了点头,她凝视着寂寥的夜色开始一脸享受的吃起烤鱼来。 孟达生难得的没拒绝,这就让跟随他的下属们很不满,孟氏族人从来就只会扯退,好不容易打服了,没想到事情才过没多久,他们就又故态复萌,怎不叫他们这些曾经长时间,被这些族人欺凌的人气恼。 三十万黑山城大军,从黑山城出发,旌旗猎猎的大军,蜿蜒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纵横捭阖。 努克在晋级二阶后,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度过身体优化强化过程,这阶段最好不要战斗,这就好像大病初愈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般。 “刚才是你做的吧?信不信我揭穿你!”软的不行,丫丫直接上硬的了。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 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花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花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花?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花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花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对峙,安静。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花,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对峙,安静。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花,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对峙,安静。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花,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吴斤两嘿嘿了一声。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花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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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 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 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这边幻衣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院中走来走去明显有些不安的幻心,一旁的其他人都坐在石凳上,看着幻心走的晕头转向。 这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的很像在石室里遇上阴灵的时候,夜非墨看着凌曼沙,想从她口中得到否定。 “倪学长,我现在不想谈任何的感情!”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干脆说出来好了,许含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性格也是比较直接来的了。 只是他们刚上前想查看大殿的情况,却不想从大殿的耳朵里,突然爬出一条诡异的红色虫子来。 一切都完蛋了,原本近在眼前的那个宝座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再坐上去了,罗伯特·达布松的政治前途已经四分五裂了。 李黛尽力定住身子,用神识包裹住剑,让它强行稳定下来,只是这么一做,这剑似发飙了似的反抗起来,直接飞走了。 十一二月的盛城,天气寒冷,顾千浅身上穿的厚重了一些,跑楼梯的时候还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叫哥哥!”凰祁夜微微蹙眉,他叫九九姐姐,却叫自己大叔,自己不就是高了一个辈分吗?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甜可心离开了她母亲的怀抱,吃了几次亏甚至还丢了性命,的确成长了。 “那你想怎么样?”许含一脸不耐烦,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自己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人。 这盆栽是一颗梨树,表象很老,前几天沈度看到还不错,于是便砸钱买了过来,据说这梨树盆栽若是照顾的好,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还会开花结果。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花。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 “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 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伴随一声惨叫,这年轻人直接横飞出去,张口吐血,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他虽然想杀了我的儿子,但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柏炀柏一号掐指算了算,摇头道:“太迟了,风水阵已经启动,你们家马上就要出坏事了!”老太太一呆。 彭安浑身软绵绵的,撑着双臂做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看向四周。 一个时辰后,整个百草门的人都走到了杏花岭的大街上,一个个如红了眼的饿狼,不住的品评着一间间商铺,酒楼,甚至庙宇,杏林。 \t“坤成,你今年多大了?”安如山没有接邸坤成的话茬,而是非常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t“那是另外一码事,我不能等他们来查封,我还是要先拆迁的,我的任务不是帮他们要账,而是拆迁”。丁长生翻脸道,刚刚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又变成拆迁是第一位的了。 白池开的吉普车在东林社‘门’前停了下来,叶飞扬等人都走了出来,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开庆功宴了,这些大老爷们爱热闹,爱喝酒,也爱泡妞。 白袍轻飘,如墨的云发无风自动,一位神人于水面上静息,身上瑞气千条,莲花在他四周游动着,散发着白色光华,霞光与白色光华交相缠绕,渗人心肺的香气四处飘散,光华渐渐飘飞,带着些雾气慢慢上升。 越是往前走近,视线便越加黑暗,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 对方正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当然是尽可能的讨对方欢心,争取短时间内拿下,这是她做商人所必须的,所以秦苏回以一笑。 青鸾一副终于逮着朱右原形毕露地样子,理直气壮地将朱右的一身修为给封住了,转身将人扔进乞丐窝里,想叫他吃吃苦头。 只是和别人住在一起,吃起东西总是不太方便,尤其烤肉什么的,他都吃烦了,想吃点炒炖的。 商业街的交通较为便利,马帅帅出了网咖大门后便直接下到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婚礼前期准备工作,丝毫不逊色于重大节日。热闹而隆重的婚礼,会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我……我没事,是我的义父救了我。”李雨果说道,他将一块牌子拿出来,这正是当初卢植给他准备的大将军令,虽然只是一块吴用的牌子,但好歹也是一块金子。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 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 “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他醒了,他在这座囚禁他的塔楼中醒了,和之前一百七十六次噩梦一般,他醒来后都感觉到浑身的冷汗,而这一次,冷汗仿佛英吉利海峡中翻滚的海水一般,将他包裹,将他吞没,然后……记忆如同泉涌一般浮现出来。 大千世界太大了,若是他像个愣头青一样,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走到无尽火域。 皇后心觉不好,如果此时,穆青青一出苦情戏,换回皇帝同情,日后再想搬倒她就难了。 岛国和华夏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是世仇了。每一位炎黄子孙,都会把这一段恩怨时刻铭记在心里。所以,但凡牵连上岛国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好感而言。 越哭越是伤心,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蹲了下来,在烟雨面前,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素依却收了手,心中一滞,不是不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要她去求他……她心中并不愿与他见面,可看到杏儿泪眼迷蒙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缓缓地点了点头。 后者不悦的盯了一眼,白虎旋即扑出,将一名士兵按倒在地,顺便一口咬断了步枪。 “废话少说!究竟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塞壬不耐烦的说道,明显她就是亲机关长一派的,对教皇并不太尊敬,对红衣主教更是没看在眼里。 无论两人的家世差别有多大,丘英乐与自己的关系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他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说道:“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宋宋你也不许忘了我。”。 虽然帕西诺表面表现的很平静,但暗地下的日子也不好过。东方大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西西里方面又噩耗频传。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 “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 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是,老板。“丁丹虽较镇定,但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她,还有他们口中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她此时心中一团疑云。 丧尸潮朝人类的聚居地涌去,在万分危急之时,一辆浑身粉色,散发着可爱气息的战车驶入了战场,然后将双方都笑趴下了。 “哼哼,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冷静些,陈理事长您尽管放心,只要您的举手配合,你的路接下来会一直往好的方向前行。”方标狡黠的笑脸跃然纸上。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输得一败涂地。不光大赛输了,破坏阴谋也是没有得逞。赫新还有那个菲瑟藏在哪里?”杨国侠转变口风追问。 乘坐电梯到了楼底层,梁博领路步行经过大厦内部的露天广场,走下楼梯道口来到了一块紧邻地下室的一中型圆形赛车跑道场。 “嘿嘿,过几天就好了。唉,现在才知道创业有多难,繁琐事一大堆。幸亏我爸没让我留在秦氏地产帮我哥的忙,不然那么大的集团,留下来的琐事要我过目,我可要崩溃。”珩少感觉幸运地感慨了几句。 远远看去,化工厂内有两座高达五六层的楼房被炸塌,本来高高耸立的巨大烟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并砸倒了数间厂房,旁边是那架被打下来的直升机,此刻正冒着冲天火光。 始作俑者方标这次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绝不敢再大意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当然针对自己的计划很可能成为变数的因素,自然是非友即敌的珩少了。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 当听到魏王如此说,新垣衍便心想如果魏王及时赶了回去的话,只怕肯定会对作乱贵族从轻发落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时伴随着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玩家都是打开了观战视频进行观看。 不过,萧凡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显然,无论是天龙皇国的皇城,还是大周郡国的炎都城,都是属于凡界城池,在萧凡这位曾经的神帝,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飞升到半空的镜像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无迹可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脸上至今留着错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我并不是想为霍德培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锋芒太露了,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霍德培可不是一般人,要整他下去,想轻松办到是不可能的。”柳春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道。 这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萧凡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庞癝每天还是坚持在忙完政务之后见魏无忌一面。可大多时候魏无忌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也使得庞癝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的确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最起码,也能一鼓作气狠狠的把德意战区的人反打回去。 辟邪朝杨怀平点了点头,她凝视着寂寥的夜色开始一脸享受的吃起烤鱼来。 孟达生难得的没拒绝,这就让跟随他的下属们很不满,孟氏族人从来就只会扯退,好不容易打服了,没想到事情才过没多久,他们就又故态复萌,怎不叫他们这些曾经长时间,被这些族人欺凌的人气恼。 三十万黑山城大军,从黑山城出发,旌旗猎猎的大军,蜿蜒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纵横捭阖。 努克在晋级二阶后,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度过身体优化强化过程,这阶段最好不要战斗,这就好像大病初愈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般。 “刚才是你做的吧?信不信我揭穿你!”软的不行,丫丫直接上硬的了。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 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 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 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 “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 “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 “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 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 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 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 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 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 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 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 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 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 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 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 “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 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 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 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 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 “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 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 “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提醒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父亲便亲自去了国公府,向宋夫人询问你家的事。接着,又派人南下去黔州探访吕家的消息。”李大夫人想到李行舟当时的神情,又是轻轻一叹。 \t“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等暑假你们到银城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秦风说道。 袁秋华查过资料,让骆先生确认过,它就是时下的赝品,没有铜,没有铁,就是铝,不是浇铸,不是锻造,没经过翻砂,就是倒模,连低仿都不算。 安聪琳摇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死死的抓着陈琅琊的手不肯松开,因为他的手好凉好凉,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冷,她要一直这么握着,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t秦长生点点头,端着一杯酒,慢悠悠走到三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招手叫来老板,随意点了一桶扎啤和一把羊肉,装模作样喝着酒,竖起耳朵听三人具体在谈论什么。 推开了门,吕香儿便发现吕二娘脸色很难看地坐在床上,朝霞也是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吕洪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吕香儿还是从吕洪的眼中,看到了许多愤恨。 陈琅琊望着望着在黑暗中逐渐匍匐而进的陈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低声说道。 \t有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想闹事也不太好意思,索性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嚷嚷着不用理赔了,一个接着一个钻进车里,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墨问天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被人带到了海底一处叫做“浣沙池”的地方,这里的沙子具有疗伤的功效,而且还能帮助人提高修为,吸收更为精纯的能量,所以墨问天在这里不仅能够养伤,还不耽误修炼。 \t方志敏看秦风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他恨死了秦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市长,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 押解着李绂走进里面,蜡烛拉近,李绂这才看清地面上倒着二鬼,对方的血流了一地。 这五粮液一推出,就成为了空岛那些酒鬼的最喜欢的酒水,直接替代了原先的清水酒,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一出来,就会被抢着买,尤其是这一块,52度口感最佳的一款。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马齐说道,心道四阿哥你现在可别犯浑,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出了房子,张旭召唤出来飞剑,上了飞剑,对着二牛一挥手,也把二牛带到了飞剑上。 阳君达,穆才俊,闻海几人经过认真的甄选,才将隐匿功法出众,全都是聚海后期以上,能够吃苦耐劳的散修,招收了三十名过来。 那就是孙坚是唯一一个以将军之尊,还要亲自上场抡刀砍人的家伙。 毕竟是海选选手作品的拍卖会,其实这一场拍卖会之前并没有太轰动的作品出现,无非就是几百几千的成交价,且有很多都是作品主人未免丢分,自己喊了一堆人作的场。 等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叔孙通、安期生、蒯彻等人通过连续的游说,终于成功的说服军中大将虞子期加入自己一方阵营,这一甚称“伟大”的胜利也让蒯彻出使秦国的提议最终得到通过。 毕竟这座城市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关于海贼王世界远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名为冥王,远古兵器之一。 在袁氏崩盘之后,他们留下的官位与权力。还有死去的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何氏留下的那些……再有,还有阉党,十常侍。 “你背过身,慢慢后退着走过来!”在我离她大约十步远的时候,她骤然开口喊道。 阮萤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布料摩擦的杂声被电话那头放大,陆逢川似乎能想象她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模样。 单单凭借眼下这种威势来看,这嘶吼声的主人必然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人境界巨头。 秦峥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在健身房随便练练,平时保镖簇拥,根本不需要他有多厉害的拳脚功夫。 如果要让穆迟知道阮萤把她现在的生活称之为简,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恐怕要气死。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顾见骊专注的眉眼。温柔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光影又落在她的眼睫,将她眼睫的影子拉长,投下两道弯弯的月影。 佛像撞击在地面上,若是普通泥塑之像早就坏了,但这终究是灵异生物,虽然吃了亏,但到没有就此的碎去。但是佛像上面的金漆,却破掉了好大一部化。 华山日出是到了华山旅游的人们必看的一个景观,张弛前世没到过华山,剧组取景的时候华山这边都没有张弛的戏份,张弛也就没跟来。 姚幼清身体不适,昨晚又没睡好,尽管有些担心魏泓又睡着睡着把手脚压在她身上,但没一会还是熬不住沉沉睡意,进入了梦乡。 说着,包不同突地警醒过来,这还有段誉这外人在,不能妄言,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话闷到了肚子里。 “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为何叫他唐大少爷?这样的称呼可不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的称呼。”唐致讥嘲地看着唐霖说道。 就凭隆山府内那可怜的四百多步军,外加名义上的一个骑兵大队? 说着,陈秀秀便磕头,陈孤鸿也跟着磕头。王正当也跪下,给岳父岳母磕头。 赵王李系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他虽然深知孔晟勇猛,但这种情况下孔晟能否接住方天画戟,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 李巨沉着脸点点头,正要开口终止比试,却见校场远处烟尘漫卷,孔晟竟然再次纵马冲杀回来。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他们开河的时候,有次桔域县令暗中告知他们,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老夫子哆哆嗦嗦直冒冷汗,想不清该责备还是该感谢这可恶的魔种。 盾山不害怕,只是好奇,往木门边跨了一步,想看清来者都是些啥生物。 剑光电射而至,就像风刀山冰冷坚硬的山石一样的强者,并没有有丝毫的放松,猎狐者的脑海里要记住的第一项就是“大意兔子可蹬鹰,狮子搏兔亦全力”。 磁力猝不及防地增强,盾山没来得及继续退,竟给劲风拉了过去,接连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他急忙拉开马步稳住,难保就撞上石面了。 宁初然直接发了个全服可见的消息:“怎么着,上次还没够,这次又赶着过来体验一回挨揍的感觉? 紫儿谎报家门,以为能瞒天过海,绝不会被粗笨的山怪们识破,却不料惹来山怪们嘲讽的笑声,蚊子嗡嗡声更震耳欲聋了,实在是既渗人又叫人担忧,紫儿错觉自己给叮了浑身的包,那叫一个痒痒,两手就不停地挠来挠去。 “给那种下跪,本将担心他们会折寿。”说到最后,封湉想想又加了一句。 那王家勤输了后,极其不甘心,竟然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过来。 “你先别把他弄死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倒霉了,萧伊雪不一定还会愿意嫁给他了。”萧以沫叮嘱道。 元帝一直空着丞相之位,大概就是想留给卓一澜来提拔,丞相之位在朝中很重要,若是君王和丞相不是一路人,于国于民都不利。 龙青尘笑了笑,让他尴尬的是,九逆龙帝和灵霞道人成为道侣之后,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记忆当中。 赵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人便试图往坑外爬。 方圆剑宗的宗主和两位太上长老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圣子丧命。 他说得特别冠冕堂皇,那一脸神圣高尚的样子,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白无暇,很好地隐藏起自己那邪恶的私心。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军训,她怕影响不好,否则她都想骂人了。 “咱们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里也只有你和我,就不必下跪了吧。”楚兰歌淡淡地勾起嘴角。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 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 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凌空界中竟然还隐藏着‘混’沌之海的一角,这实在是让季默震惊万分,那片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地方,竟然隐藏在凌空界。 灵山宗这几日在张灯结彩,从四处采购灵果,来准备迎接天神宗,大坤王朝,金星宗,阳山宗的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我不能让他们再把这里给烧了。”顾倾城说着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冷薄情随后也跟了出去。 “我,我,我出五百零一万!”凤美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无力感。 沐浴完了的颜大黑还是一脸的茫然和委屈,直挺挺躺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凤珞铭皱眉看着玄离霜,她的心里有这么放不下自己吗?跟二哥那般亲密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满脸的吃惊。这些不是昨晚宝爷和叶焱做的吗?回头看看一旁的他们,果然,这两个正别开脸在那偷笑着呢。 翁清意像是欣赏弱者的姿态,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的将猎物逼入绝境。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唐定国决定还是去一趟韦泓的办公室。现在调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马博永已经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来处理清水镇余下的工作,并且还征求了唐定国对接任镇长的人选。 房门突然被里面打开,门口却空无一人,迎面便看到一连排的碧玉屏风挡在那儿。那一排屏风太美,是纯粹的翠绿色精灵剔透,没有任何雕刻,仅依靠天然的纹路为饰却美的惊人。 “呃!”听到凤释天的话,张菲一怔,接着她就发现凤释天抓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居然直接就变成了脚。 三日没有的魔力的吴胥简直任人宰割,白天喝的大醉,晚又被阿狸捣鼓着灵寒月一同百般蹂躏,吴胥精神与身体饱受煎熬,简直是欲哭无泪。 就在古传侠还没有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之时。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忽然游动到了那巨犀的身边,躲在草丛之中,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一口吞掉明月的巨犀。 风沙漫天,明明是春上的天气,沙漠里面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时节。 三只脑袋的地狱犬,扑在他身上,满是獠牙的巨口撕咬,却根本无法咬破墨绿色,比牛皮还坚韧的皮肤。 阿卡拉的外形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没有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顾倾歌经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扣在城墙边缘上的双手深深地戳在坚硬的石墙上,钻心的疼。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 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 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 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 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 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 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 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 “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 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 “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 “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 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 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 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 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 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 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 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 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 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 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 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 “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 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 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 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 “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 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 “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 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 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 “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 “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 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 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 “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 “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 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 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 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 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 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 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 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 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 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 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 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 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 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 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 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这边幻衣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院中走来走去明显有些不安的幻心,一旁的其他人都坐在石凳上,看着幻心走的晕头转向。 这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的很像在石室里遇上阴灵的时候,夜非墨看着凌曼沙,想从她口中得到否定。 “倪学长,我现在不想谈任何的感情!”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干脆说出来好了,许含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性格也是比较直接来的了。 只是他们刚上前想查看大殿的情况,却不想从大殿的耳朵里,突然爬出一条诡异的红色虫子来。 一切都完蛋了,原本近在眼前的那个宝座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再坐上去了,罗伯特·达布松的政治前途已经四分五裂了。 李黛尽力定住身子,用神识包裹住剑,让它强行稳定下来,只是这么一做,这剑似发飙了似的反抗起来,直接飞走了。 十一二月的盛城,天气寒冷,顾千浅身上穿的厚重了一些,跑楼梯的时候还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叫哥哥!”凰祁夜微微蹙眉,他叫九九姐姐,却叫自己大叔,自己不就是高了一个辈分吗?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甜可心离开了她母亲的怀抱,吃了几次亏甚至还丢了性命,的确成长了。 “那你想怎么样?”许含一脸不耐烦,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自己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人。 这盆栽是一颗梨树,表象很老,前几天沈度看到还不错,于是便砸钱买了过来,据说这梨树盆栽若是照顾的好,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还会开花结果。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花。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 “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 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伴随一声惨叫,这年轻人直接横飞出去,张口吐血,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他虽然想杀了我的儿子,但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柏炀柏一号掐指算了算,摇头道:“太迟了,风水阵已经启动,你们家马上就要出坏事了!”老太太一呆。 彭安浑身软绵绵的,撑着双臂做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看向四周。 一个时辰后,整个百草门的人都走到了杏花岭的大街上,一个个如红了眼的饿狼,不住的品评着一间间商铺,酒楼,甚至庙宇,杏林。 \t“坤成,你今年多大了?”安如山没有接邸坤成的话茬,而是非常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t“那是另外一码事,我不能等他们来查封,我还是要先拆迁的,我的任务不是帮他们要账,而是拆迁”。丁长生翻脸道,刚刚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又变成拆迁是第一位的了。 白池开的吉普车在东林社‘门’前停了下来,叶飞扬等人都走了出来,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开庆功宴了,这些大老爷们爱热闹,爱喝酒,也爱泡妞。 白袍轻飘,如墨的云发无风自动,一位神人于水面上静息,身上瑞气千条,莲花在他四周游动着,散发着白色光华,霞光与白色光华交相缠绕,渗人心肺的香气四处飘散,光华渐渐飘飞,带着些雾气慢慢上升。 越是往前走近,视线便越加黑暗,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 对方正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当然是尽可能的讨对方欢心,争取短时间内拿下,这是她做商人所必须的,所以秦苏回以一笑。 青鸾一副终于逮着朱右原形毕露地样子,理直气壮地将朱右的一身修为给封住了,转身将人扔进乞丐窝里,想叫他吃吃苦头。 只是和别人住在一起,吃起东西总是不太方便,尤其烤肉什么的,他都吃烦了,想吃点炒炖的。 商业街的交通较为便利,马帅帅出了网咖大门后便直接下到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婚礼前期准备工作,丝毫不逊色于重大节日。热闹而隆重的婚礼,会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我……我没事,是我的义父救了我。”李雨果说道,他将一块牌子拿出来,这正是当初卢植给他准备的大将军令,虽然只是一块吴用的牌子,但好歹也是一块金子。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 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 “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他醒了,他在这座囚禁他的塔楼中醒了,和之前一百七十六次噩梦一般,他醒来后都感觉到浑身的冷汗,而这一次,冷汗仿佛英吉利海峡中翻滚的海水一般,将他包裹,将他吞没,然后……记忆如同泉涌一般浮现出来。 大千世界太大了,若是他像个愣头青一样,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走到无尽火域。 皇后心觉不好,如果此时,穆青青一出苦情戏,换回皇帝同情,日后再想搬倒她就难了。 岛国和华夏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是世仇了。每一位炎黄子孙,都会把这一段恩怨时刻铭记在心里。所以,但凡牵连上岛国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好感而言。 越哭越是伤心,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蹲了下来,在烟雨面前,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素依却收了手,心中一滞,不是不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要她去求他……她心中并不愿与他见面,可看到杏儿泪眼迷蒙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缓缓地点了点头。 后者不悦的盯了一眼,白虎旋即扑出,将一名士兵按倒在地,顺便一口咬断了步枪。 “废话少说!究竟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塞壬不耐烦的说道,明显她就是亲机关长一派的,对教皇并不太尊敬,对红衣主教更是没看在眼里。 无论两人的家世差别有多大,丘英乐与自己的关系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他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说道:“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宋宋你也不许忘了我。”。 虽然帕西诺表面表现的很平静,但暗地下的日子也不好过。东方大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西西里方面又噩耗频传。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 “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 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是,老板。“丁丹虽较镇定,但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她,还有他们口中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她此时心中一团疑云。 丧尸潮朝人类的聚居地涌去,在万分危急之时,一辆浑身粉色,散发着可爱气息的战车驶入了战场,然后将双方都笑趴下了。 “哼哼,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冷静些,陈理事长您尽管放心,只要您的举手配合,你的路接下来会一直往好的方向前行。”方标狡黠的笑脸跃然纸上。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输得一败涂地。不光大赛输了,破坏阴谋也是没有得逞。赫新还有那个菲瑟藏在哪里?”杨国侠转变口风追问。 乘坐电梯到了楼底层,梁博领路步行经过大厦内部的露天广场,走下楼梯道口来到了一块紧邻地下室的一中型圆形赛车跑道场。 “嘿嘿,过几天就好了。唉,现在才知道创业有多难,繁琐事一大堆。幸亏我爸没让我留在秦氏地产帮我哥的忙,不然那么大的集团,留下来的琐事要我过目,我可要崩溃。”珩少感觉幸运地感慨了几句。 远远看去,化工厂内有两座高达五六层的楼房被炸塌,本来高高耸立的巨大烟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并砸倒了数间厂房,旁边是那架被打下来的直升机,此刻正冒着冲天火光。 始作俑者方标这次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绝不敢再大意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当然针对自己的计划很可能成为变数的因素,自然是非友即敌的珩少了。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 当听到魏王如此说,新垣衍便心想如果魏王及时赶了回去的话,只怕肯定会对作乱贵族从轻发落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时伴随着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玩家都是打开了观战视频进行观看。 不过,萧凡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显然,无论是天龙皇国的皇城,还是大周郡国的炎都城,都是属于凡界城池,在萧凡这位曾经的神帝,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飞升到半空的镜像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无迹可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脸上至今留着错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我并不是想为霍德培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锋芒太露了,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霍德培可不是一般人,要整他下去,想轻松办到是不可能的。”柳春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道。 这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萧凡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庞癝每天还是坚持在忙完政务之后见魏无忌一面。可大多时候魏无忌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也使得庞癝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的确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最起码,也能一鼓作气狠狠的把德意战区的人反打回去。 辟邪朝杨怀平点了点头,她凝视着寂寥的夜色开始一脸享受的吃起烤鱼来。 孟达生难得的没拒绝,这就让跟随他的下属们很不满,孟氏族人从来就只会扯退,好不容易打服了,没想到事情才过没多久,他们就又故态复萌,怎不叫他们这些曾经长时间,被这些族人欺凌的人气恼。 三十万黑山城大军,从黑山城出发,旌旗猎猎的大军,蜿蜒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纵横捭阖。 努克在晋级二阶后,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度过身体优化强化过程,这阶段最好不要战斗,这就好像大病初愈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般。 “刚才是你做的吧?信不信我揭穿你!”软的不行,丫丫直接上硬的了。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 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怎么办,本妃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拍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儿子生气了。韩岳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宋世明恐怖的一拳,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他的身形却是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宋世明席卷了过去。“夏秋,千骑,你们来了。”董穆雅微笑着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自己似乎疲倦到连面部神经都失灵了。“站好,我一个一个检查你们是否站得正确了。”冷焰的目光如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迅带向同学们瞄准。“一共只有六步,你照着我的步骤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会。”冷焰握紧长枪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儿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日都会有人死去。云帝显然也沉不住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苍从各个方面阻挠他使用巫王秘术,浪费了他大量的财力不说,还杀了他很多的属下。姜心月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说她不仅不懂礼貌,居然还恶意讽刺苏婉,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到了这会儿,将姜家的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卫长嬴含笑道:“既然这事情就要收尾了,咱们往后都不要讲了,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咱们都没什么体面。”算是暗示顾夫人和钱夫人,她会为刘家保密。唐佳卉肩膀一抖,慢慢转过头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面前胡乱飞扬着,她伸手一捋将头发别到耳后。看到叶柯,她杏目圆睁,泪水迷蒙,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花麒麟冲着杰米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指头向下,不屑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和病患家属僵持不下了。欧阳诗诗与叶紫钧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左非白,这些新菜无论色、香、味都是绝佳,左非白怎么还会有意见呢?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花依然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次她把廖百川得罪的死死的,那廖百川要是知道她是花家的人,肯定会打击报复,至少绝对不会给她爷爷看病了。但她不想终其她的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中,都被千叶寒死死的将她牵绊。白意染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世间这么美丽的东西了。“对你来说就是加固基础肉身,其他人达到王者级段位,身躯能达到天神级生命体的程度!”悟尘随后说道。他们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圣堂天庭无敌的威严已经树立起来了,想一想,圣堂天庭连神族联盟都可以战胜,那整个神界还有什么可以毁灭得了他?一团夹杂着种种光华的气团浮现在陆辰远手心中,这些便是剔除出来的杂质。原本使用针灸,在对方的身上刺自然是可以了,可是现在没有针灸,就只能用手在对方的身上触摸,和使用针灸,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活久见的事情从来都不缺。居然能够从非人型的种族脸上看到堪比颜艺帝的表情变幻,就连夜子云都差点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它们一条生路了。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都是彼此打个招呼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事情了,相反那些百姓们却有一个聊得热火朝天。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下去,不管后期会怎样变化,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他最乐意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保证事件不再扩大化。“唧!唧!唧!汪!汪!”很显然此时这两个家伙正在交谈着,这让身后的萧子天一阵狂汗,这不同种类的两大五行本源兽居然能够交谈让萧子天很是吃惊。发布任务者,交一半佣金,注,不同物品,价格不同,不同人数,价格不同。如果是先前来讲的话,杰斯还没有这个把握,但是现在他有这个把握了。他宁愿看到她大哭大闹,或者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看到,凌剪瞳这么了无生机地坐在这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丫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哭累了就任由人领着往二楼的房间去了。凌剪瞳微闭双眼,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去,可不知不觉脚步一顿,就停在了月老庙前面。“开始准备,战斗可能就在这几刻结束,决不能让他跑了,会造成重大后果”卡兹暗地开始部署。一种猎人也开始行动。众人就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脊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惊鸿公子?”紫儿微微一怔,掌心透骨的冰凉传来,让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 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师叔,好样的!”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啊,又是九窍!”“是金貌堂的!”“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专注!专注!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此举一出,惊哗者众。“又一个九窍!”“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唉,意气用事了。”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他左手指若拈花,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花指拈的竟是电花。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他们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有人问,“他在干嘛?”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花,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花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山腰的南公子凝神。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这是开始炼器了吗?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叱!”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当然,打架也赢不了。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花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他曾经是那么骄傲。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尤其是师春。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五窍了!”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花,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古炎铎眉沟深皱。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花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现场一片哗然。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花,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就此认输放弃?不然呢?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可是,他有得选择吗?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如何个随心所欲法?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惹得一群人看向他。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就凭他,能行吗?”“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半山腰听到下面的纷纷议论,南公子坐姿前倾,趴在自己大腿上紧盯下方。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 当听到魏王如此说,新垣衍便心想如果魏王及时赶了回去的话,只怕肯定会对作乱贵族从轻发落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时伴随着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玩家都是打开了观战视频进行观看。 不过,萧凡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显然,无论是天龙皇国的皇城,还是大周郡国的炎都城,都是属于凡界城池,在萧凡这位曾经的神帝,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飞升到半空的镜像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无迹可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脸上至今留着错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我并不是想为霍德培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锋芒太露了,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霍德培可不是一般人,要整他下去,想轻松办到是不可能的。”柳春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道。 这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萧凡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庞癝每天还是坚持在忙完政务之后见魏无忌一面。可大多时候魏无忌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也使得庞癝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的确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最起码,也能一鼓作气狠狠的把德意战区的人反打回去。 辟邪朝杨怀平点了点头,她凝视着寂寥的夜色开始一脸享受的吃起烤鱼来。 孟达生难得的没拒绝,这就让跟随他的下属们很不满,孟氏族人从来就只会扯退,好不容易打服了,没想到事情才过没多久,他们就又故态复萌,怎不叫他们这些曾经长时间,被这些族人欺凌的人气恼。 三十万黑山城大军,从黑山城出发,旌旗猎猎的大军,蜿蜒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纵横捭阖。 努克在晋级二阶后,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度过身体优化强化过程,这阶段最好不要战斗,这就好像大病初愈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般。 “刚才是你做的吧?信不信我揭穿你!”软的不行,丫丫直接上硬的了。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 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对峙,安静。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花,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吴斤两嘿嘿了一声。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花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  邱世芳脸上一阵抽动,这完全是自己大意,自己财迷心窍才会上了岳隆天的鬼子当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叶时遇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项来,他很是佩服那个老板娘,如不是她是人犯,说不定自己会和她做朋友。  “这怎么可能?”何玉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楚天雄为了操作股票编造故事来骗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淑青,叶淑青也向他点了点头。  杨国安和汪晓玲匆匆吃了午饭,就到了楚天雄家。前天验完现场提取证据后,只把尸体抬走了,屋内其它东西基本没动。两人把房门关上,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往室内查。  到了辉业公司,汪晓玲让陈刚把车开到胡同里面,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辉业公司大楼的楼下,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便出现在楼前,她想两边看了看,便向汪晓玲这边走来。“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野魂,不怕你们的浊气污染了我们魂界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和谐的气氛打破,赫连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领着七八个护卫,大步的向这里走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  不管是多么厉害多么强大的人,到最后也会被时间给打败,大概这就是国常路大觉的“命运”吧。  马成功和张天翔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听见自己的夫人在和谁说着话,隐约似乎听见了马清风的声音。王湘君复杂地看了尹乐一眼。她不相信尹乐为了她的死活而下跪。但是。那寨主之前还说要她吃人中黄或者虫子。他们出去一会儿。回來之后就给她解药了。若说龙尹乐沒做过什么。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眼见着她消失,安仲宇不但丝毫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兴奋,那眼中的笑意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另外,沈十三给他透露的这么一丝信息,更能让他揣摩沈十三在其它地方发展的势头。  在豪宅内,东方舞蹈走得很慢。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使她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路走到东方,她悠闲地走路,而且和平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下楼时,镖子满脸含笑的把茶叶送到了英子手上,并笑着说:“后会有期”这话听起来蛮有深意。  对方的藐视激怒了无证骑士,只见他猛地冲向钉锤头,气势汹汹。  苍啸呆不住了,他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自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汪老。今日我和逸飞两人來向你请罪。”江哲看着坐在大厅的汪老严肃的说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  猫蝮蛇的手下瞠目结舌,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那阮梓更是魂不附体,如同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真的肖大哥?那宓儿也要同往,经常听祖父爹爹还有大哥说起了。”甄宓闻言一喜,立刻转向肖毅言道,秀目中一片希冀之色。  杜变非常庆幸他骑的是这匹野马王,他的绝对速度或许比不上汗血宝马,甚至也未必比得上千里马,但是它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马匹能够比拟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  朱眞潘虽然贵为安化王,但为人愚钝,脑筋的反应比别人慢了许多。而且还是个大喜酒色的窝囊废。此时,大厅里四周的窗帘被拉上,灯也被灭了。美妙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  无尽荒域的尽头,南疆妖域的入口就在眼前,穿过这片狭窄的草原,就能抵达南疆妖域。  在剑道天赋上,她或许不如宁雪。但是箭术天赋上,玉真郡主觉得无人能出她其右。  所以孙乃正没流放到农场之前对陈部长就有深刻印象,一来到这里第一声就叫陈部长,从此叫顺了口。  极为沉重的用力摇了摇头,陆叔叔,我对你的判断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林思宇身体细瘦灵动,劈杀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刀子划过虚空之后总能扬起一道血花,刀子舞出的路线就是死亡到达的彼岸。  “你不要和我哥哥站在一起好不,我们之间还,还沒有那样的关系呢?”杨诗敏忙说道。  他的柔声,他的温柔,甚至他的暗示,她通通都看不到,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将军,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要找老爷提亲呢!”陆明持大叫着赞叹。  “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  很久以后,每当封君扬忆到此处都还是惘然,纵是他那时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可她不在身边,又有何用?  “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夏亿霖不悦的说道。  封君扬不发一言地从马上翻落下来,踩着那过膝的积雪往山沟里跋涉而去。顺平瞧他竟连轻功都不用,想必已是心神大乱,忙与乔老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其余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追了过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虽然亡灵天灾很恐怖,但提前计划好,并且成功守住,那么将会得到数量非常多的物资。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潘大帅哥,那是我的病人好不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又有点心跳加速了。“六!六!六!……”张逸风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就在马明扬准备自杀的时候,敌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和敌人战斗的时间不短了,马明扬听得出来,这阵枪声不是敌人的。  而星星峡阵营的第二波弩箭,几乎把那些第一时间跑出来的弯刀手屠杀殆尽。  就是在双方对战开始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陌无极就看到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  “好!”柳天背着雨儿,向城中走去了,柳天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就像寒龙决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之前寒虎已经看出来了郯炎恒的决心,要是他再做过头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与其为敌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寒族这么简单了。  而也就只有柳天才会知道,那一千多的金币究竟是怎样获得的。那分明就是在死亡之中翻滚,与死神作者伴。  作为一个特种战士,袁星对于泰拳的这些特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拳手训练营的时候,这种对手经常碰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三章 一念入魔 他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忙把“过路茶马商人”和“石柱押粮官兵”的事说给了杨应龙。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一处秘地之内,一座座黑气冲天的魔殿星罗棋布,上空笼罩着一条条血色巨河,横亘盘旋,不知流向何处。殿内似有无数冤魂厉鬼低声厉号,散发出一道道妖邪诡异的可怕气息,令人听了浑身战栗,心生恐惧。  待在草原上,骑马的地方可以说非常广阔,完全没有市里那种只能在马场跑的束缚感。其中的封翰瞪大眼看着那八张桌子上唯一一个放着一堆吃的,还放着二十块零钱的桌子上,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六六看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但系统找的,应该没什么错。  作为大明的举人,他而且还是天启年间的举人,二十三岁中举人,如今他已经三十有六。  她倒是知道为啥,因为她大哥哥在,所以六哥哥不敢带自己上节目而已。  北境九国,目前只存大魏的玄京大衍武宫和大玄的青城大衍武宫。  主角的看法有所转变,从年少时的单纯好恶,改为把家族亲人放到了忠义之上。凌曦白皙的手上握着红线,红色的线条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细腻白净。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安家客房,躺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补觉。  他说:“如果你能充分利用这次采访机会,利用大家希望了解这次解救人质的好奇心理,就是你与大葱的果实,对宣传你们警务人员的形象,包括你对自己职业的很多观点,都是一次很好表达的机会。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四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  “开饭吧!”李长山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自然由他先动筷。  当他想到夏念念那双欲语还休,泪眼朦胧的眼睛就让他心跳紊乱。然后,他们带着潘母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潘母的脑癌不仅没了,全身的各项健康指数都好的吓人,甚至能和很多年轻人相比了。  她的表情有些娇羞,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原因。  长大后,每隔两年都要被拉到军营苦练一番,去年误打误撞通过了特种兵的测试,程信难得一见地夸奖了他,美的程言足足乐了好几天。  助理不好再说什么,刚要出去,这时候,方梅雨推‘门’进来了。  师父对我说,看样子这些怪事跟那个来修学校的施工队是有关系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开挖建设坏了这地方的风水吗?这些村民的口述中,能够分辨出这的确是鬼的所谓,并不是什么精怪现象。吴越就这样一次次醒来,一次次哭晕过去,最后泪水流干,人也傻傻在坐在那里。  但正常的交流还是不可必免的,邴雷荣在与叶锦添寒暄一番后又将手伸向龙剑飞,这到让叶锦添不禁对龙剑飞增添了一丝防备。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五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  随着修士喊出这句话,被长剑贯穿胸膛的宋征顿时化作了一缕木灵气,而就在此刻,这位修士与宋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修士隐匿于暗处,而就在此刻,宋征则隐匿在了暗处,让其无法察觉到身形。黑色大旗在武侠里就是魔教般的存在,可是魔教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上次来交换的管理员,主要是自己手里的男奴隶就不够,不然说不定已经将刘洁交换过去了。  三百多年的时间仿佛弹指一挥间,传说已经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真实性则被完全淡化,甚至有人把这里当成吓唬自己吵闹孩子的玩笑,让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谈之色变。  顿时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冷幽开始在擂台上游走了起来了,而位于他游走的中心就是丘晨了,有道是不动如山吗。  杨帆再一次拍了拍木奇朗的肩膀,见他的脸色又是一垮,这才说道。听到这话,杨建平的神色也是一阵的变动起来,看这情况,李家是不愿意和他们通泰集团合作了。  一遍遍扫过那些凝固的讯息,用任意方式将它们组合,找到一丝可能性就将这种组合提炼出来,无数个组合进一步拼凑可能存在的拼图,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看着礼堂里发生的一切,一直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的唐老头子顿时感觉脊背发凉,他的内心在庆幸,庆幸自己跟张正是队友而不是对手,张正如果放在古代,绝对是统帅一类的人存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六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  他看着黑无常,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满是血腥的手,缓慢而又用力的攥住了黑无常的手。  柳赌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赢了反而能逼的赌场的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一旦输了,赌场的人就算把他废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是他挑衅,最后技不如人的。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今天可能有事发生……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要发生吗?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苏茴来走累了,拽着陆逸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紫气东来!”空度禅师携半生佛力遥遥一掌拍了过去,佛力激起的罡风,直接把一众化生寺弟子像是狂风吹落叶一般的吹了起来。  陈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这妻子的逃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而她似乎对他关注她特别的紧张。  苏妍心这是失忆了,为了拉近跟两个孩子的关系,才比较顺从孩子。  即使他明知道是阎帝动的手,可是他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室,而是选择了装聋作哑。“胡少,你这找死的生意我不做了。”一个杀手吓的慌张的就朝外面跑去。  大约是因为神界太大了,无论是神帝,甚至是大道圣人都无法探查到边界和极限。而且蛮族之中也有极其厉害的强者,神帝级别的高手。  所谓山洞尤为奇诡,外表只是高低不等的三四片平崖,看不出洞在哪里。仗着事前有人指点,才得寻到,乃是一个形如地穴的斜长深洞,洞口还有几株矮松遮没。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七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圣光对于被遗忘者来说也是十分具有威胁的存在,即使他们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听从巫妖王的命令,但是身为亡灵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这也让部落其他地方的专业人员非常喜欢来到这座亡灵之城交流、学习,甚至同行间进行常规性的切磋也是常事。  他乃宗师,这倒是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大马趴,他依然稳扎着马步,但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全都往他身上压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手。  刚才的时候,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经理进来,彻底打破他心中幻想。他内心中已经彻底认输了。  卡尔加来到岩浆河边沿,一股股热浪不断的冲击着她,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周睿这么说是有充足的底气,要知道这几年汉唐帝国的各方面都发展迅速,特别是有了每年可以从诸神大陆7个国家那里兑换到的数十万吨黄金,更是让汉唐帝国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费。  而得到这个消息,太子开心的笑了,太子太师也跟着笑,最后太子在太子太师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一把匕首捅进了太子太师的心脏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八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  感激的话,说的如何动听,都没办法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想我会永远感谢教授,是他教会了我人生要奋斗,是他开启了我在卡城的另一个世界。让我真正的爱上了我的专业,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潜能。叶星辰瞬间感觉到自己耳鸣了起来,脑子瞬间清洗起来,他的自觉还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意思。  我要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杜彬有过什么事儿。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入学当天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就默认这是个有主的人了。不但有主,而且这个主还长的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她的确最讨厌他说这种话,沈铎也知道,于是闭上嘴再不提,心里却默默的记下。  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来的机遇和实力可就不好说了,夜鸣是要超越沐风吗?  萧天看着此时的宋明远,哪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活脱脱一副衰相。再加上萧天这手医术他正需要,可以恰到好处的去巴结他们司长。  尹清逸虽然口中带着气魄,可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这么多人她知道用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冷氏早已退回到夏侯衡身边,借着他略挡了一挡,脸上还是不由阵红阵白。  木宝宝还是下意识的细看了看封子静,她从来没有见过封子静跟迟景笙相见的画面,并不是吃味,只是处于好奇,很想知道性格偏冷的封子静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迟景笙。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九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  澜馨身先士卒的爬了上去,不过尾巴却是轻轻的在楚羽的脸上温柔且粗暴的扫了一下,这一下也是让楚羽不甘的话语,在石窟中,回荡了起来。  到了机场,季柯陪她进去的时候,就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的钱似的。与此同时,对自身的一切进行回顾与整理,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各自心中的猜测,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聂震权因为忌惮sxs的大老板,不许她动用家族势力,刁难吴道。  她瞟了季爸爸一眼,发现季爸爸正在专注的切菜,就拉了拉季柯的衣角。  章玖见自己坐错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庄家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当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引起巨大骚乱的身影缓缓走来。  南宫鸿想起订婚宴上,吴道联合云城所有银行行长集团对南宫家下封杀令的事,刚刚被吴道激起的怒火,瞬间熄灭。我们听完了何舒志的话后都沉默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何舒志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可以感觉出来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心里话,我这心里有矛盾了。  在和鲁长老请教了电磁炮的一些使用心得后,三人便直接去了饭店,得到补偿的鲁静拉着刘烨好好的潇洒了一场。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零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  这个理由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永远都是那么的合乎常理,试问谁敢同罗马教皇所代表的教会势力做对呢?  泥丸一捏就破,竟发出了五彩夺目的,格外璀璨的神芒,练级狂魔当即一脸懵逼:奶奶个雄,又走了一次逆天的狗屎运,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五彩石。在两千年前的援军作战时阴尸界的大军汇同焰狱魔族和佛界联军在万人坑那处发生过激战。当场陨落的高阶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焰狱魔族的前太子焱峰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  话说回来直接将幽冥童子原来的身躯处理掉也好,毕竟这是在仙界碎片之中。如果将其身躯处理了,想必狞狂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是现在这般结果吧。  “别慌,别慌,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王后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母亲您知道吗?蒂姆和法兰西结盟了,现在法兰西军队已经登陆里斯本,母亲,我们要怎么办呢?”杜阿尔特看到母亲后心里多少有些安稳了。朱平槿点点头。几人告辞后鱼贯而出,朱平槿单独留下了贺有义。  说话间,尼普顿王国船上的火炮便对准了罗马人的战船,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就奔着对面打了过去。  “记好你今天说的话。”张天毅依旧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神情变化,转过身走出房间,对门口两个保安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一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  张天师知道那些家伙是为了雪鹤宫那诡异的功法传承去的,雪鹤宫被灭的太突然了,百年传承积攒的家业和功法传承肯定没时间转移,于是仙门众人都对缥缈峰充满了窥视之心,只是碍于四大仙门的威名才不敢造次。闻言,史海波点了一下头:这就难怪了,看来,我得想别的法子了。  最后当然是被自己力挽狂澜,打败了假钞罪犯,柯南默默的想道。  听完莫影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互相拥挤着,想要率先排队拿到令牌。  听到这句话,沃林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时候灌输进去的思想就能够深深扎在萨尔的心中,发芽成长壮大。  又跟张飞他们啰嗦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虽然他嘴硬,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些朋友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李承泽一直留在清晖园,慧兰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的常识和见闻,跟他说说道经的理解。明泽没有说话,直接用刀回答,猛蹬脚下湿润的泥土地,像一颗炮弹,向银狐冲去。  尸王在阵中傲声的:魏老花子,看了我现在的阵后,你还敢再进来吗?  冯雪琪早就在等这一天,知道现在的方寻比较含羞,她也就静静的看着方寻喝水,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渴了,可是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冯雪琪可以肯定方寻是在借助喝水的幌子掩盖尴尬。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二章 救兵 他来荆州毕竟是游学迟早会返回武昌的。到了武昌便是常家的地盘,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伯爵府去。最多靠关系上疏弹劾一番老伯爵,利用舆论兴风作浪罢了。  只见广场中心,搭起了一个高五米的木台,有弟子在上面正在忙碌着。  唐家的神魔变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血脉的实力,唐问微和秦凡隔空把这门功法改修到更完美后,她的海盗团变得更为强大。  那她……迪叙下意识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身体,可,孤零零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她,她的这些动作,于事无补。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这头变异犬的口中发出,声音传出很远,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妖兽和变异丧尸,要不然肯定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两个相处日久,苏白见白听雪这样开口,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后续。  简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着唐靳御他们刚刚消失的位置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瞬间怔住。  雨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减缓,而眼前算不得上战斗的场面,也逐渐的迈向了结束。  当他看见街道上存在着这些怪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怪物使出恶意引爆。解明轩没有征求许慎的意见,语气却不是命令形式,同样也不是威胁,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  许简唇角不自觉勾起,萧总就是萧总,一边生她气的同时,一边还能这么撩她。  这两人自然是安然和安菲萨了,她们还在k2组织之中搅风搅雨,要不然k2在知道了白熊被杀,伊维亚计划全然失败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  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着,久久都回不过来神,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琴声和仙境一般的一幕中。  柏绮灵看了一眼后娇声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整个娇躯横在门口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越发的深。高照容并不是一个心志软弱的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倘若当真伤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他三个家族也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也都是看好戏一般,看他这个沈家家主位置能坐到什么时候。  “要住院吗?”想起凌菲前段时间还流血了,肯定需要好好的养胎了,住医院里养胎最好。  视频……交给苏恋薇也没有什么,苏恋薇的命根本就不能跟水纤纤的命相提并论。元勰心里清楚,东阳王这几句话,明里是在夸奖他,实际上却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汉化新政。要是他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汉人正妃,新政便难以有效推行。  梁善闻言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爆响,四个桌角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咯吱声,随即轰然倒地。  将仙儿轻轻的放在了房间内柔软的床榻上,萧晨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四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  卢薇恋恋不舍的看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磨蹭了好一会采取下来,然后在秦羽凶狠的目光中,怕的要死的跑出了商城。  18年之后,与凤后长得一般无二的离歌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了寻找生母,解救生父的路途。最怕就是那种一直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始终压抑着这些不好的情绪,最终爆发起来……就是彻底毁灭了。  换句话说,她虽然不能称之为傻白甜,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一个把海外国家出身的称为尊贵,把自己龙国的人称为贱民的,这是算什么生物?  玄羽和彭言生进入的位置在溶洞的底下,抬头望去头顶倒垂着不少钟乳石,各类灵石在石壁上发着微光,场景格外灿烂。  就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双人照,顾安西气场强得要溢出屏幕,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挂件一样。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  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升级的时候,百分之百得到3点额外后天属性。  “那要晚辈到什么境界,才能够接受金炎尊者的传承。”莫九歌惊呼出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 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 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自从联盟誓约签订仪式结束后,这座广场就恢复沉寂了,因为昼半球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了风吹过特殊地貌扬起的淡淡乐器声。不知名的鸟隐藏在阴影里,不时发出一两声鸣叫,反而更衬的四周一片死寂。科学家们推测,这个怪物一直在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吸收,这才早就成目前怪异的样子,像是无数种生物堆叠起来,具有不同生物的习性。入门、登堂、入室、大成、圆满,五大境界,其中大成称为大师之境,圆满又称宗师之境,大成、圆满,这是只有先天才可能达到的境界。虽然那样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艾玛沃特森不顾形象地激动呐喊,在她带动下,大家跟着裁判一起数秒。几秒钟之后班纳才从这股蛋疼的感觉中缓了过来,顿时就见他涨红了双眼,浑身上下汗滴直淌,一声暴吼之后体形直接从四米来高,直接暴涨到超过六米。浓重到无与伦比的怨气,铺天盖地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  邱世芳脸上一阵抽动,这完全是自己大意,自己财迷心窍才会上了岳隆天的鬼子当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叶时遇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项来,他很是佩服那个老板娘,如不是她是人犯,说不定自己会和她做朋友。  “这怎么可能?”何玉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楚天雄为了操作股票编造故事来骗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淑青,叶淑青也向他点了点头。  杨国安和汪晓玲匆匆吃了午饭,就到了楚天雄家。前天验完现场提取证据后,只把尸体抬走了,屋内其它东西基本没动。两人把房门关上,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往室内查。  到了辉业公司,汪晓玲让陈刚把车开到胡同里面,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辉业公司大楼的楼下,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便出现在楼前,她想两边看了看,便向汪晓玲这边走来。“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野魂,不怕你们的浊气污染了我们魂界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和谐的气氛打破,赫连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领着七八个护卫,大步的向这里走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  不管是多么厉害多么强大的人,到最后也会被时间给打败,大概这就是国常路大觉的“命运”吧。  马成功和张天翔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听见自己的夫人在和谁说着话,隐约似乎听见了马清风的声音。王湘君复杂地看了尹乐一眼。她不相信尹乐为了她的死活而下跪。但是。那寨主之前还说要她吃人中黄或者虫子。他们出去一会儿。回來之后就给她解药了。若说龙尹乐沒做过什么。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眼见着她消失,安仲宇不但丝毫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兴奋,那眼中的笑意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另外,沈十三给他透露的这么一丝信息,更能让他揣摩沈十三在其它地方发展的势头。  在豪宅内,东方舞蹈走得很慢。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使她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路走到东方,她悠闲地走路,而且和平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下楼时,镖子满脸含笑的把茶叶送到了英子手上,并笑着说:“后会有期”这话听起来蛮有深意。  对方的藐视激怒了无证骑士,只见他猛地冲向钉锤头,气势汹汹。  苍啸呆不住了,他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自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汪老。今日我和逸飞两人來向你请罪。”江哲看着坐在大厅的汪老严肃的说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  猫蝮蛇的手下瞠目结舌,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那阮梓更是魂不附体,如同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真的肖大哥?那宓儿也要同往,经常听祖父爹爹还有大哥说起了。”甄宓闻言一喜,立刻转向肖毅言道,秀目中一片希冀之色。  杜变非常庆幸他骑的是这匹野马王,他的绝对速度或许比不上汗血宝马,甚至也未必比得上千里马,但是它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马匹能够比拟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  朱眞潘虽然贵为安化王,但为人愚钝,脑筋的反应比别人慢了许多。而且还是个大喜酒色的窝囊废。此时,大厅里四周的窗帘被拉上,灯也被灭了。美妙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  无尽荒域的尽头,南疆妖域的入口就在眼前,穿过这片狭窄的草原,就能抵达南疆妖域。  在剑道天赋上,她或许不如宁雪。但是箭术天赋上,玉真郡主觉得无人能出她其右。  所以孙乃正没流放到农场之前对陈部长就有深刻印象,一来到这里第一声就叫陈部长,从此叫顺了口。  极为沉重的用力摇了摇头,陆叔叔,我对你的判断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林思宇身体细瘦灵动,劈杀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刀子划过虚空之后总能扬起一道血花,刀子舞出的路线就是死亡到达的彼岸。  “你不要和我哥哥站在一起好不,我们之间还,还沒有那样的关系呢?”杨诗敏忙说道。  他的柔声,他的温柔,甚至他的暗示,她通通都看不到,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将军,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要找老爷提亲呢!”陆明持大叫着赞叹。  “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  很久以后,每当封君扬忆到此处都还是惘然,纵是他那时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可她不在身边,又有何用?  “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夏亿霖不悦的说道。  封君扬不发一言地从马上翻落下来,踩着那过膝的积雪往山沟里跋涉而去。顺平瞧他竟连轻功都不用,想必已是心神大乱,忙与乔老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其余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追了过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虽然亡灵天灾很恐怖,但提前计划好,并且成功守住,那么将会得到数量非常多的物资。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潘大帅哥,那是我的病人好不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又有点心跳加速了。“六!六!六!……”张逸风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就在马明扬准备自杀的时候,敌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和敌人战斗的时间不短了,马明扬听得出来,这阵枪声不是敌人的。  而星星峡阵营的第二波弩箭,几乎把那些第一时间跑出来的弯刀手屠杀殆尽。  就是在双方对战开始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陌无极就看到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  “好!”柳天背着雨儿,向城中走去了,柳天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就像寒龙决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之前寒虎已经看出来了郯炎恒的决心,要是他再做过头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与其为敌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寒族这么简单了。  而也就只有柳天才会知道,那一千多的金币究竟是怎样获得的。那分明就是在死亡之中翻滚,与死神作者伴。  作为一个特种战士,袁星对于泰拳的这些特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拳手训练营的时候,这种对手经常碰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三章 一念入魔 他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忙把“过路茶马商人”和“石柱押粮官兵”的事说给了杨应龙。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一处秘地之内,一座座黑气冲天的魔殿星罗棋布,上空笼罩着一条条血色巨河,横亘盘旋,不知流向何处。殿内似有无数冤魂厉鬼低声厉号,散发出一道道妖邪诡异的可怕气息,令人听了浑身战栗,心生恐惧。  待在草原上,骑马的地方可以说非常广阔,完全没有市里那种只能在马场跑的束缚感。其中的封翰瞪大眼看着那八张桌子上唯一一个放着一堆吃的,还放着二十块零钱的桌子上,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六六看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但系统找的,应该没什么错。  作为大明的举人,他而且还是天启年间的举人,二十三岁中举人,如今他已经三十有六。  她倒是知道为啥,因为她大哥哥在,所以六哥哥不敢带自己上节目而已。  北境九国,目前只存大魏的玄京大衍武宫和大玄的青城大衍武宫。  主角的看法有所转变,从年少时的单纯好恶,改为把家族亲人放到了忠义之上。凌曦白皙的手上握着红线,红色的线条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细腻白净。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安家客房,躺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补觉。  他说:“如果你能充分利用这次采访机会,利用大家希望了解这次解救人质的好奇心理,就是你与大葱的果实,对宣传你们警务人员的形象,包括你对自己职业的很多观点,都是一次很好表达的机会。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四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  “开饭吧!”李长山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自然由他先动筷。  当他想到夏念念那双欲语还休,泪眼朦胧的眼睛就让他心跳紊乱。然后,他们带着潘母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潘母的脑癌不仅没了,全身的各项健康指数都好的吓人,甚至能和很多年轻人相比了。  她的表情有些娇羞,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原因。  长大后,每隔两年都要被拉到军营苦练一番,去年误打误撞通过了特种兵的测试,程信难得一见地夸奖了他,美的程言足足乐了好几天。  助理不好再说什么,刚要出去,这时候,方梅雨推‘门’进来了。  师父对我说,看样子这些怪事跟那个来修学校的施工队是有关系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开挖建设坏了这地方的风水吗?这些村民的口述中,能够分辨出这的确是鬼的所谓,并不是什么精怪现象。吴越就这样一次次醒来,一次次哭晕过去,最后泪水流干,人也傻傻在坐在那里。  但正常的交流还是不可必免的,邴雷荣在与叶锦添寒暄一番后又将手伸向龙剑飞,这到让叶锦添不禁对龙剑飞增添了一丝防备。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五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  随着修士喊出这句话,被长剑贯穿胸膛的宋征顿时化作了一缕木灵气,而就在此刻,这位修士与宋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修士隐匿于暗处,而就在此刻,宋征则隐匿在了暗处,让其无法察觉到身形。黑色大旗在武侠里就是魔教般的存在,可是魔教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上次来交换的管理员,主要是自己手里的男奴隶就不够,不然说不定已经将刘洁交换过去了。  三百多年的时间仿佛弹指一挥间,传说已经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真实性则被完全淡化,甚至有人把这里当成吓唬自己吵闹孩子的玩笑,让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谈之色变。  顿时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冷幽开始在擂台上游走了起来了,而位于他游走的中心就是丘晨了,有道是不动如山吗。  杨帆再一次拍了拍木奇朗的肩膀,见他的脸色又是一垮,这才说道。听到这话,杨建平的神色也是一阵的变动起来,看这情况,李家是不愿意和他们通泰集团合作了。  一遍遍扫过那些凝固的讯息,用任意方式将它们组合,找到一丝可能性就将这种组合提炼出来,无数个组合进一步拼凑可能存在的拼图,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看着礼堂里发生的一切,一直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的唐老头子顿时感觉脊背发凉,他的内心在庆幸,庆幸自己跟张正是队友而不是对手,张正如果放在古代,绝对是统帅一类的人存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六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  他看着黑无常,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满是血腥的手,缓慢而又用力的攥住了黑无常的手。  柳赌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赢了反而能逼的赌场的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一旦输了,赌场的人就算把他废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是他挑衅,最后技不如人的。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今天可能有事发生……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要发生吗?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苏茴来走累了,拽着陆逸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紫气东来!”空度禅师携半生佛力遥遥一掌拍了过去,佛力激起的罡风,直接把一众化生寺弟子像是狂风吹落叶一般的吹了起来。  陈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这妻子的逃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而她似乎对他关注她特别的紧张。  苏妍心这是失忆了,为了拉近跟两个孩子的关系,才比较顺从孩子。  即使他明知道是阎帝动的手,可是他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室,而是选择了装聋作哑。“胡少,你这找死的生意我不做了。”一个杀手吓的慌张的就朝外面跑去。  大约是因为神界太大了,无论是神帝,甚至是大道圣人都无法探查到边界和极限。而且蛮族之中也有极其厉害的强者,神帝级别的高手。  所谓山洞尤为奇诡,外表只是高低不等的三四片平崖,看不出洞在哪里。仗着事前有人指点,才得寻到,乃是一个形如地穴的斜长深洞,洞口还有几株矮松遮没。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七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圣光对于被遗忘者来说也是十分具有威胁的存在,即使他们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听从巫妖王的命令,但是身为亡灵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这也让部落其他地方的专业人员非常喜欢来到这座亡灵之城交流、学习,甚至同行间进行常规性的切磋也是常事。  他乃宗师,这倒是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大马趴,他依然稳扎着马步,但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全都往他身上压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手。  刚才的时候,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经理进来,彻底打破他心中幻想。他内心中已经彻底认输了。  卡尔加来到岩浆河边沿,一股股热浪不断的冲击着她,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周睿这么说是有充足的底气,要知道这几年汉唐帝国的各方面都发展迅速,特别是有了每年可以从诸神大陆7个国家那里兑换到的数十万吨黄金,更是让汉唐帝国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费。  而得到这个消息,太子开心的笑了,太子太师也跟着笑,最后太子在太子太师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一把匕首捅进了太子太师的心脏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八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  感激的话,说的如何动听,都没办法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想我会永远感谢教授,是他教会了我人生要奋斗,是他开启了我在卡城的另一个世界。让我真正的爱上了我的专业,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潜能。叶星辰瞬间感觉到自己耳鸣了起来,脑子瞬间清洗起来,他的自觉还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意思。  我要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杜彬有过什么事儿。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入学当天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就默认这是个有主的人了。不但有主,而且这个主还长的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她的确最讨厌他说这种话,沈铎也知道,于是闭上嘴再不提,心里却默默的记下。  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来的机遇和实力可就不好说了,夜鸣是要超越沐风吗?  萧天看着此时的宋明远,哪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活脱脱一副衰相。再加上萧天这手医术他正需要,可以恰到好处的去巴结他们司长。  尹清逸虽然口中带着气魄,可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这么多人她知道用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冷氏早已退回到夏侯衡身边,借着他略挡了一挡,脸上还是不由阵红阵白。  木宝宝还是下意识的细看了看封子静,她从来没有见过封子静跟迟景笙相见的画面,并不是吃味,只是处于好奇,很想知道性格偏冷的封子静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迟景笙。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九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  澜馨身先士卒的爬了上去,不过尾巴却是轻轻的在楚羽的脸上温柔且粗暴的扫了一下,这一下也是让楚羽不甘的话语,在石窟中,回荡了起来。  到了机场,季柯陪她进去的时候,就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的钱似的。与此同时,对自身的一切进行回顾与整理,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各自心中的猜测,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聂震权因为忌惮sxs的大老板,不许她动用家族势力,刁难吴道。  她瞟了季爸爸一眼,发现季爸爸正在专注的切菜,就拉了拉季柯的衣角。  章玖见自己坐错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庄家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当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引起巨大骚乱的身影缓缓走来。  南宫鸿想起订婚宴上,吴道联合云城所有银行行长集团对南宫家下封杀令的事,刚刚被吴道激起的怒火,瞬间熄灭。我们听完了何舒志的话后都沉默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何舒志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可以感觉出来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心里话,我这心里有矛盾了。  在和鲁长老请教了电磁炮的一些使用心得后,三人便直接去了饭店,得到补偿的鲁静拉着刘烨好好的潇洒了一场。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零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  这个理由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永远都是那么的合乎常理,试问谁敢同罗马教皇所代表的教会势力做对呢?  泥丸一捏就破,竟发出了五彩夺目的,格外璀璨的神芒,练级狂魔当即一脸懵逼:奶奶个雄,又走了一次逆天的狗屎运,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五彩石。在两千年前的援军作战时阴尸界的大军汇同焰狱魔族和佛界联军在万人坑那处发生过激战。当场陨落的高阶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焰狱魔族的前太子焱峰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  话说回来直接将幽冥童子原来的身躯处理掉也好,毕竟这是在仙界碎片之中。如果将其身躯处理了,想必狞狂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是现在这般结果吧。  “别慌,别慌,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王后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母亲您知道吗?蒂姆和法兰西结盟了,现在法兰西军队已经登陆里斯本,母亲,我们要怎么办呢?”杜阿尔特看到母亲后心里多少有些安稳了。朱平槿点点头。几人告辞后鱼贯而出,朱平槿单独留下了贺有义。  说话间,尼普顿王国船上的火炮便对准了罗马人的战船,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就奔着对面打了过去。  “记好你今天说的话。”张天毅依旧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神情变化,转过身走出房间,对门口两个保安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一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  张天师知道那些家伙是为了雪鹤宫那诡异的功法传承去的,雪鹤宫被灭的太突然了,百年传承积攒的家业和功法传承肯定没时间转移,于是仙门众人都对缥缈峰充满了窥视之心,只是碍于四大仙门的威名才不敢造次。闻言,史海波点了一下头:这就难怪了,看来,我得想别的法子了。  最后当然是被自己力挽狂澜,打败了假钞罪犯,柯南默默的想道。  听完莫影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互相拥挤着,想要率先排队拿到令牌。  听到这句话,沃林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时候灌输进去的思想就能够深深扎在萨尔的心中,发芽成长壮大。  又跟张飞他们啰嗦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虽然他嘴硬,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些朋友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李承泽一直留在清晖园,慧兰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的常识和见闻,跟他说说道经的理解。明泽没有说话,直接用刀回答,猛蹬脚下湿润的泥土地,像一颗炮弹,向银狐冲去。  尸王在阵中傲声的:魏老花子,看了我现在的阵后,你还敢再进来吗?  冯雪琪早就在等这一天,知道现在的方寻比较含羞,她也就静静的看着方寻喝水,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渴了,可是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冯雪琪可以肯定方寻是在借助喝水的幌子掩盖尴尬。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二章 救兵 他来荆州毕竟是游学迟早会返回武昌的。到了武昌便是常家的地盘,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伯爵府去。最多靠关系上疏弹劾一番老伯爵,利用舆论兴风作浪罢了。  只见广场中心,搭起了一个高五米的木台,有弟子在上面正在忙碌着。  唐家的神魔变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血脉的实力,唐问微和秦凡隔空把这门功法改修到更完美后,她的海盗团变得更为强大。  那她……迪叙下意识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身体,可,孤零零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她,她的这些动作,于事无补。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这头变异犬的口中发出,声音传出很远,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妖兽和变异丧尸,要不然肯定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两个相处日久,苏白见白听雪这样开口,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后续。  简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着唐靳御他们刚刚消失的位置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瞬间怔住。  雨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减缓,而眼前算不得上战斗的场面,也逐渐的迈向了结束。  当他看见街道上存在着这些怪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怪物使出恶意引爆。解明轩没有征求许慎的意见,语气却不是命令形式,同样也不是威胁,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  许简唇角不自觉勾起,萧总就是萧总,一边生她气的同时,一边还能这么撩她。  这两人自然是安然和安菲萨了,她们还在k2组织之中搅风搅雨,要不然k2在知道了白熊被杀,伊维亚计划全然失败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  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着,久久都回不过来神,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琴声和仙境一般的一幕中。  柏绮灵看了一眼后娇声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整个娇躯横在门口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越发的深。高照容并不是一个心志软弱的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倘若当真伤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他三个家族也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也都是看好戏一般,看他这个沈家家主位置能坐到什么时候。  “要住院吗?”想起凌菲前段时间还流血了,肯定需要好好的养胎了,住医院里养胎最好。  视频……交给苏恋薇也没有什么,苏恋薇的命根本就不能跟水纤纤的命相提并论。元勰心里清楚,东阳王这几句话,明里是在夸奖他,实际上却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汉化新政。要是他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汉人正妃,新政便难以有效推行。  梁善闻言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爆响,四个桌角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咯吱声,随即轰然倒地。  将仙儿轻轻的放在了房间内柔软的床榻上,萧晨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四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  卢薇恋恋不舍的看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磨蹭了好一会采取下来,然后在秦羽凶狠的目光中,怕的要死的跑出了商城。  18年之后,与凤后长得一般无二的离歌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了寻找生母,解救生父的路途。最怕就是那种一直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始终压抑着这些不好的情绪,最终爆发起来……就是彻底毁灭了。  换句话说,她虽然不能称之为傻白甜,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一个把海外国家出身的称为尊贵,把自己龙国的人称为贱民的,这是算什么生物?  玄羽和彭言生进入的位置在溶洞的底下,抬头望去头顶倒垂着不少钟乳石,各类灵石在石壁上发着微光,场景格外灿烂。  就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双人照,顾安西气场强得要溢出屏幕,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挂件一样。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  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升级的时候,百分之百得到3点额外后天属性。  “那要晚辈到什么境界,才能够接受金炎尊者的传承。”莫九歌惊呼出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厉害的,二对四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南宫羽辰四人赶紧望去,便看到上官牧龙站在最前方,而他身后则跟着十道年轻的身影。“喂!你不会是打算拆了这楼梯吧?这可是古建筑!”康拉德紧张的叫道。秦露考虑的比较周到,她这一次来见刘伟的妈妈,不单单是见家长,甚至已经打算为结婚之后的生活做规划了。“破阵的法子……咳咳……”卜算子正想说话,却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便吐出几口黑血,昏死过去。“麻烦你们,联系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去雅湘附二医院!”王鸽说道。但面对不断震动的通道,摇摇欲坠的穹顶和远处还在不断向这边冲过来的精灵武士,他们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而已。奥莉拉过旁边摆着的梯子,在下面扶住,让卢卡爬上箱子顶部。没办法,他们现在仍然是地精的外形,这箱子比卢卡还要高一点,要是变回人类外形,这个房间又装不下他,只能先借助梯子爬上去。他三人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此时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九只魔蚊鬼娃。刘栋眉头一挑,似乎没被这惊天秘闻所吓倒,只是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张天松。慕容潇笑着接过水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咽下之后,又有一种葡萄酒的醇美在舌尖逗留。此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器魂攻击是什么东西,并且正在尝试着掌控真正的控宝方式,紫日的器魂似乎很喜欢他这位主人,在他尝试完全掌控紫日的时候,它非但没有毫无抵抗,甚至还帮其一臂之力。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楚筱像是一颗会收缩的土豆一样,碰撞发生时就会不自禁的缩紧。陆枋看着那个好字,若是没接触过他,或许她会觉得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个玩笑。卜失兔没有听到李贽的解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熊民范手里的燧发枪,心中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方大入,学生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我去教授测绘地图之法,怎么又给我委了一个百户的职位?难道我还要带兵吗?”苏昊奇怪地问道。你还没明白么,既然是‘联合部队’,这和当年多国部队打伊拉克可不一样,四大国的武装力量需要整合在一起,谁都不想被人指挥,那结果只能是高度整合,否则只能各自为战,也就谈不上什么合作了。从苍天赦到万鳄之源,再到意念空间,直至此时无尽星空,空间,在傲爽理解中,是为四字。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约浮现在身后。透过映射的影子猛然发现对方的吉鲁,瞬间转身。当他迎上河马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时,脸色苍白的他,有种脖颈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的错觉。“破时之璇能够抵消迎克的紫墨真气,那瞬毁法则会是如何一个结果?”金儿问道。随后,不到喘息间的工夫,这个黑影的体内,竟然产生出了一种玄金闪金之芒,逐渐发光发亮,最后,竟然将整个的黑影照亮,形成了一个金光身影,光照极盛,还把整个阎城照得如同白昼。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就连玄焰几次都想来凑个热闹,可原承天自云梦泽得来的晶石什物,还需要玄焰每日炼化,以提升其品级,所以原承天总是不肯。而这次是要试验法器,玄焰总算是找到了借口。这试验法器,怎少得了它这位制器大师?张孝淮对于这次召见,有些莫名其妙,全国性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时候,总统、总理以及总参谋长应该都已经忙的分不开身了,这时候,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游击队的弟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陡然弯腰从爬行变成疾跑,枪口指向战壕方向,向日伪军的阵地猛冲。“莫非,凌菡喜欢的人,真的是他?”他定睛望着方浩,对方的确是个劲敌。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人,但直到他再次出现时,布楠楠才明白那份短暂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耳边的炮声不停传来,离纳郎应该不远了,只是冯锷不知道他们距离交火的地方还有多远。现在的北海道不仅是大明通往新明的重要中转港,更是大明东海海军的重要基地,再加上这些年大明同日本贸易的来往,离日本东部较近的北海道更成了大明贸易和货物中转所在。“放心吧,我会派个可靠的心腹。你在这守着宛缨,但是不可对她出手!”胡天明眼神凌厉。李漫漫意识到,她遇到真正的豪门子弟了,这个孙公子的能量,一定极其骇人,远超她的想象。蔡美美看陆霆眉头比对方住皱得还紧,哼!这个讨厌鬼跟张俊生一样的讨人厌,还不愿意跟自己座一起,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他配跟自己坐在一起吗?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姝儿,你呢?什么意思?”萧白芷也不理周少安给自己戴的高帽子,只是转头问向武亦姝。她知道许迦南喜欢吃提拉米苏,特意搜索了制作方法,亲自下厨学习。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轻视,他们看不起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超级强者。导致的结果,就是银月帝国没有任何一方,敢去购置虞家辛苦种植的药草,逼的虞家很多客卿长老,纷纷离开。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宝玲,穿着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上去更瘦更憔悴,一副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修为散,经脉断,五脏六腑碎,这种事楚寇廷从来没有想过,没想到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教头考虑到此次任务重,便多给了她们半个月时间准备,提前告诉了她们的“结业作业”。“师弟,天劫一味躲避不可取。需有锐意进取之心方可”下方王明阳看着师弟只是一味的躲闪,忍不住开口提点道。“对了,张老太太,你今天过大寿,你们张家的人怎么会没有到齐?”王金荣看着张老太太问着。七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敢耽误,领头人一个眼神,马匹又继续追了出去。这个结果也在林艾的意料之内,她放弃了这个可疑的机器,继续往里走,和在机械工厂里的地下室不同,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周国,你的毒剑呢?怎么不用了!”张开狞笑,一拍储物袋,一粒红色符纸飞出,撞击在金刀上。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而在南殿主刻意的引导之下,不知觉的,这三人距离黑曜塔,居然也是越来越近。圣坛之外,无数海蛟一族强者眼见着从潜龙渊中冲出的萧炎,心中这才明悟,难怪海战天会封锁整个圣坛,原来竟是萧炎在潜龙渊内。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真正的生死之战,又怎么会仅仅在与精神力一道?肉体,术法,境界,操控自然,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是决定生死的关健。至于修为,在修炼了“黄帝玄功”之后,只要陈浩晋级,她们亦是能够得到晋升。陈浩踏在虚空,双手剑指指挥着面前四十九道剑,将之静静悬浮在面前,而双眼,却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十二鬼修的施法。那一身可怕的劲道,非但能够将傀儡冲碎,就连他都难以抵挡,而刚才萧炎所展现出的速度也是可怕的惊人,两者相合之下,萧炎的近身搏斗能力竟是远在他之上,如此一来,在近身战斗时,他岂不是再讨不到半点便宜。大雷音寺的如来佛主,面目庄严神圣,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面。幻化出一个金光闪闪佛镜,佛镜上的画面,比其他主神看到的更加清晰。要知道,目前系统给出的最高任务难度,可是只有显示为金色的神话级而已!闻言,陈海桦和雷烨这才将心口的石头落下,他们要的就是叶残雪这句话。原来林宇是将两人各自托在一只手上,随后身上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而出,两人已经朝天空之上直接冲射而去!凭借着林宇的巨力,不要说区区的三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的高空林宇也能够直接扔上去。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  邱世芳脸上一阵抽动,这完全是自己大意,自己财迷心窍才会上了岳隆天的鬼子当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叶时遇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项来,他很是佩服那个老板娘,如不是她是人犯,说不定自己会和她做朋友。  “这怎么可能?”何玉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楚天雄为了操作股票编造故事来骗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淑青,叶淑青也向他点了点头。  杨国安和汪晓玲匆匆吃了午饭,就到了楚天雄家。前天验完现场提取证据后,只把尸体抬走了,屋内其它东西基本没动。两人把房门关上,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往室内查。  到了辉业公司,汪晓玲让陈刚把车开到胡同里面,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辉业公司大楼的楼下,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便出现在楼前,她想两边看了看,便向汪晓玲这边走来。“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野魂,不怕你们的浊气污染了我们魂界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和谐的气氛打破,赫连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领着七八个护卫,大步的向这里走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  不管是多么厉害多么强大的人,到最后也会被时间给打败,大概这就是国常路大觉的“命运”吧。  马成功和张天翔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听见自己的夫人在和谁说着话,隐约似乎听见了马清风的声音。王湘君复杂地看了尹乐一眼。她不相信尹乐为了她的死活而下跪。但是。那寨主之前还说要她吃人中黄或者虫子。他们出去一会儿。回來之后就给她解药了。若说龙尹乐沒做过什么。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眼见着她消失,安仲宇不但丝毫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兴奋,那眼中的笑意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另外,沈十三给他透露的这么一丝信息,更能让他揣摩沈十三在其它地方发展的势头。  在豪宅内,东方舞蹈走得很慢。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使她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路走到东方,她悠闲地走路,而且和平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下楼时,镖子满脸含笑的把茶叶送到了英子手上,并笑着说:“后会有期”这话听起来蛮有深意。  对方的藐视激怒了无证骑士,只见他猛地冲向钉锤头,气势汹汹。  苍啸呆不住了,他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自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汪老。今日我和逸飞两人來向你请罪。”江哲看着坐在大厅的汪老严肃的说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  猫蝮蛇的手下瞠目结舌,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那阮梓更是魂不附体,如同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真的肖大哥?那宓儿也要同往,经常听祖父爹爹还有大哥说起了。”甄宓闻言一喜,立刻转向肖毅言道,秀目中一片希冀之色。  杜变非常庆幸他骑的是这匹野马王,他的绝对速度或许比不上汗血宝马,甚至也未必比得上千里马,但是它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马匹能够比拟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  朱眞潘虽然贵为安化王,但为人愚钝,脑筋的反应比别人慢了许多。而且还是个大喜酒色的窝囊废。此时,大厅里四周的窗帘被拉上,灯也被灭了。美妙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  无尽荒域的尽头,南疆妖域的入口就在眼前,穿过这片狭窄的草原,就能抵达南疆妖域。  在剑道天赋上,她或许不如宁雪。但是箭术天赋上,玉真郡主觉得无人能出她其右。  所以孙乃正没流放到农场之前对陈部长就有深刻印象,一来到这里第一声就叫陈部长,从此叫顺了口。  极为沉重的用力摇了摇头,陆叔叔,我对你的判断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林思宇身体细瘦灵动,劈杀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刀子划过虚空之后总能扬起一道血花,刀子舞出的路线就是死亡到达的彼岸。  “你不要和我哥哥站在一起好不,我们之间还,还沒有那样的关系呢?”杨诗敏忙说道。  他的柔声,他的温柔,甚至他的暗示,她通通都看不到,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将军,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要找老爷提亲呢!”陆明持大叫着赞叹。  “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  很久以后,每当封君扬忆到此处都还是惘然,纵是他那时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可她不在身边,又有何用?  “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夏亿霖不悦的说道。  封君扬不发一言地从马上翻落下来,踩着那过膝的积雪往山沟里跋涉而去。顺平瞧他竟连轻功都不用,想必已是心神大乱,忙与乔老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其余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追了过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虽然亡灵天灾很恐怖,但提前计划好,并且成功守住,那么将会得到数量非常多的物资。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潘大帅哥,那是我的病人好不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又有点心跳加速了。“六!六!六!……”张逸风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就在马明扬准备自杀的时候,敌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和敌人战斗的时间不短了,马明扬听得出来,这阵枪声不是敌人的。  而星星峡阵营的第二波弩箭,几乎把那些第一时间跑出来的弯刀手屠杀殆尽。  就是在双方对战开始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陌无极就看到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  “好!”柳天背着雨儿,向城中走去了,柳天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就像寒龙决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之前寒虎已经看出来了郯炎恒的决心,要是他再做过头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与其为敌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寒族这么简单了。  而也就只有柳天才会知道,那一千多的金币究竟是怎样获得的。那分明就是在死亡之中翻滚,与死神作者伴。  作为一个特种战士,袁星对于泰拳的这些特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拳手训练营的时候,这种对手经常碰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三章 一念入魔 他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忙把“过路茶马商人”和“石柱押粮官兵”的事说给了杨应龙。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一处秘地之内,一座座黑气冲天的魔殿星罗棋布,上空笼罩着一条条血色巨河,横亘盘旋,不知流向何处。殿内似有无数冤魂厉鬼低声厉号,散发出一道道妖邪诡异的可怕气息,令人听了浑身战栗,心生恐惧。  待在草原上,骑马的地方可以说非常广阔,完全没有市里那种只能在马场跑的束缚感。其中的封翰瞪大眼看着那八张桌子上唯一一个放着一堆吃的,还放着二十块零钱的桌子上,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六六看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但系统找的,应该没什么错。  作为大明的举人,他而且还是天启年间的举人,二十三岁中举人,如今他已经三十有六。  她倒是知道为啥,因为她大哥哥在,所以六哥哥不敢带自己上节目而已。  北境九国,目前只存大魏的玄京大衍武宫和大玄的青城大衍武宫。  主角的看法有所转变,从年少时的单纯好恶,改为把家族亲人放到了忠义之上。凌曦白皙的手上握着红线,红色的线条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细腻白净。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安家客房,躺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补觉。  他说:“如果你能充分利用这次采访机会,利用大家希望了解这次解救人质的好奇心理,就是你与大葱的果实,对宣传你们警务人员的形象,包括你对自己职业的很多观点,都是一次很好表达的机会。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四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  “开饭吧!”李长山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自然由他先动筷。  当他想到夏念念那双欲语还休,泪眼朦胧的眼睛就让他心跳紊乱。然后,他们带着潘母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潘母的脑癌不仅没了,全身的各项健康指数都好的吓人,甚至能和很多年轻人相比了。  她的表情有些娇羞,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原因。  长大后,每隔两年都要被拉到军营苦练一番,去年误打误撞通过了特种兵的测试,程信难得一见地夸奖了他,美的程言足足乐了好几天。  助理不好再说什么,刚要出去,这时候,方梅雨推‘门’进来了。  师父对我说,看样子这些怪事跟那个来修学校的施工队是有关系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开挖建设坏了这地方的风水吗?这些村民的口述中,能够分辨出这的确是鬼的所谓,并不是什么精怪现象。吴越就这样一次次醒来,一次次哭晕过去,最后泪水流干,人也傻傻在坐在那里。  但正常的交流还是不可必免的,邴雷荣在与叶锦添寒暄一番后又将手伸向龙剑飞,这到让叶锦添不禁对龙剑飞增添了一丝防备。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五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  随着修士喊出这句话,被长剑贯穿胸膛的宋征顿时化作了一缕木灵气,而就在此刻,这位修士与宋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修士隐匿于暗处,而就在此刻,宋征则隐匿在了暗处,让其无法察觉到身形。黑色大旗在武侠里就是魔教般的存在,可是魔教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上次来交换的管理员,主要是自己手里的男奴隶就不够,不然说不定已经将刘洁交换过去了。  三百多年的时间仿佛弹指一挥间,传说已经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真实性则被完全淡化,甚至有人把这里当成吓唬自己吵闹孩子的玩笑,让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谈之色变。  顿时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冷幽开始在擂台上游走了起来了,而位于他游走的中心就是丘晨了,有道是不动如山吗。  杨帆再一次拍了拍木奇朗的肩膀,见他的脸色又是一垮,这才说道。听到这话,杨建平的神色也是一阵的变动起来,看这情况,李家是不愿意和他们通泰集团合作了。  一遍遍扫过那些凝固的讯息,用任意方式将它们组合,找到一丝可能性就将这种组合提炼出来,无数个组合进一步拼凑可能存在的拼图,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看着礼堂里发生的一切,一直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的唐老头子顿时感觉脊背发凉,他的内心在庆幸,庆幸自己跟张正是队友而不是对手,张正如果放在古代,绝对是统帅一类的人存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六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  他看着黑无常,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满是血腥的手,缓慢而又用力的攥住了黑无常的手。  柳赌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赢了反而能逼的赌场的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一旦输了,赌场的人就算把他废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是他挑衅,最后技不如人的。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今天可能有事发生……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要发生吗?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苏茴来走累了,拽着陆逸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紫气东来!”空度禅师携半生佛力遥遥一掌拍了过去,佛力激起的罡风,直接把一众化生寺弟子像是狂风吹落叶一般的吹了起来。  陈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这妻子的逃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而她似乎对他关注她特别的紧张。  苏妍心这是失忆了,为了拉近跟两个孩子的关系,才比较顺从孩子。  即使他明知道是阎帝动的手,可是他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室,而是选择了装聋作哑。“胡少,你这找死的生意我不做了。”一个杀手吓的慌张的就朝外面跑去。  大约是因为神界太大了,无论是神帝,甚至是大道圣人都无法探查到边界和极限。而且蛮族之中也有极其厉害的强者,神帝级别的高手。  所谓山洞尤为奇诡,外表只是高低不等的三四片平崖,看不出洞在哪里。仗着事前有人指点,才得寻到,乃是一个形如地穴的斜长深洞,洞口还有几株矮松遮没。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七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圣光对于被遗忘者来说也是十分具有威胁的存在,即使他们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听从巫妖王的命令,但是身为亡灵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这也让部落其他地方的专业人员非常喜欢来到这座亡灵之城交流、学习,甚至同行间进行常规性的切磋也是常事。  他乃宗师,这倒是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大马趴,他依然稳扎着马步,但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全都往他身上压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手。  刚才的时候,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经理进来,彻底打破他心中幻想。他内心中已经彻底认输了。  卡尔加来到岩浆河边沿,一股股热浪不断的冲击着她,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周睿这么说是有充足的底气,要知道这几年汉唐帝国的各方面都发展迅速,特别是有了每年可以从诸神大陆7个国家那里兑换到的数十万吨黄金,更是让汉唐帝国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费。  而得到这个消息,太子开心的笑了,太子太师也跟着笑,最后太子在太子太师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一把匕首捅进了太子太师的心脏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八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  感激的话,说的如何动听,都没办法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想我会永远感谢教授,是他教会了我人生要奋斗,是他开启了我在卡城的另一个世界。让我真正的爱上了我的专业,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潜能。叶星辰瞬间感觉到自己耳鸣了起来,脑子瞬间清洗起来,他的自觉还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意思。  我要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杜彬有过什么事儿。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入学当天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就默认这是个有主的人了。不但有主,而且这个主还长的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她的确最讨厌他说这种话,沈铎也知道,于是闭上嘴再不提,心里却默默的记下。  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来的机遇和实力可就不好说了,夜鸣是要超越沐风吗?  萧天看着此时的宋明远,哪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活脱脱一副衰相。再加上萧天这手医术他正需要,可以恰到好处的去巴结他们司长。  尹清逸虽然口中带着气魄,可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这么多人她知道用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冷氏早已退回到夏侯衡身边,借着他略挡了一挡,脸上还是不由阵红阵白。  木宝宝还是下意识的细看了看封子静,她从来没有见过封子静跟迟景笙相见的画面,并不是吃味,只是处于好奇,很想知道性格偏冷的封子静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迟景笙。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九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  澜馨身先士卒的爬了上去,不过尾巴却是轻轻的在楚羽的脸上温柔且粗暴的扫了一下,这一下也是让楚羽不甘的话语,在石窟中,回荡了起来。  到了机场,季柯陪她进去的时候,就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的钱似的。与此同时,对自身的一切进行回顾与整理,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各自心中的猜测,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聂震权因为忌惮sxs的大老板,不许她动用家族势力,刁难吴道。  她瞟了季爸爸一眼,发现季爸爸正在专注的切菜,就拉了拉季柯的衣角。  章玖见自己坐错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庄家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当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引起巨大骚乱的身影缓缓走来。  南宫鸿想起订婚宴上,吴道联合云城所有银行行长集团对南宫家下封杀令的事,刚刚被吴道激起的怒火,瞬间熄灭。我们听完了何舒志的话后都沉默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何舒志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可以感觉出来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心里话,我这心里有矛盾了。  在和鲁长老请教了电磁炮的一些使用心得后,三人便直接去了饭店,得到补偿的鲁静拉着刘烨好好的潇洒了一场。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零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  这个理由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永远都是那么的合乎常理,试问谁敢同罗马教皇所代表的教会势力做对呢?  泥丸一捏就破,竟发出了五彩夺目的,格外璀璨的神芒,练级狂魔当即一脸懵逼:奶奶个雄,又走了一次逆天的狗屎运,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五彩石。在两千年前的援军作战时阴尸界的大军汇同焰狱魔族和佛界联军在万人坑那处发生过激战。当场陨落的高阶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焰狱魔族的前太子焱峰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  话说回来直接将幽冥童子原来的身躯处理掉也好,毕竟这是在仙界碎片之中。如果将其身躯处理了,想必狞狂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是现在这般结果吧。  “别慌,别慌,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王后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母亲您知道吗?蒂姆和法兰西结盟了,现在法兰西军队已经登陆里斯本,母亲,我们要怎么办呢?”杜阿尔特看到母亲后心里多少有些安稳了。朱平槿点点头。几人告辞后鱼贯而出,朱平槿单独留下了贺有义。  说话间,尼普顿王国船上的火炮便对准了罗马人的战船,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就奔着对面打了过去。  “记好你今天说的话。”张天毅依旧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神情变化,转过身走出房间,对门口两个保安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一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  张天师知道那些家伙是为了雪鹤宫那诡异的功法传承去的,雪鹤宫被灭的太突然了,百年传承积攒的家业和功法传承肯定没时间转移,于是仙门众人都对缥缈峰充满了窥视之心,只是碍于四大仙门的威名才不敢造次。闻言,史海波点了一下头:这就难怪了,看来,我得想别的法子了。  最后当然是被自己力挽狂澜,打败了假钞罪犯,柯南默默的想道。  听完莫影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互相拥挤着,想要率先排队拿到令牌。  听到这句话,沃林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时候灌输进去的思想就能够深深扎在萨尔的心中,发芽成长壮大。  又跟张飞他们啰嗦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虽然他嘴硬,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些朋友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李承泽一直留在清晖园,慧兰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的常识和见闻,跟他说说道经的理解。明泽没有说话,直接用刀回答,猛蹬脚下湿润的泥土地,像一颗炮弹,向银狐冲去。  尸王在阵中傲声的:魏老花子,看了我现在的阵后,你还敢再进来吗?  冯雪琪早就在等这一天,知道现在的方寻比较含羞,她也就静静的看着方寻喝水,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渴了,可是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冯雪琪可以肯定方寻是在借助喝水的幌子掩盖尴尬。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二章 救兵 他来荆州毕竟是游学迟早会返回武昌的。到了武昌便是常家的地盘,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伯爵府去。最多靠关系上疏弹劾一番老伯爵,利用舆论兴风作浪罢了。  只见广场中心,搭起了一个高五米的木台,有弟子在上面正在忙碌着。  唐家的神魔变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血脉的实力,唐问微和秦凡隔空把这门功法改修到更完美后,她的海盗团变得更为强大。  那她……迪叙下意识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身体,可,孤零零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她,她的这些动作,于事无补。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这头变异犬的口中发出,声音传出很远,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妖兽和变异丧尸,要不然肯定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两个相处日久,苏白见白听雪这样开口,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后续。  简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着唐靳御他们刚刚消失的位置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瞬间怔住。  雨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减缓,而眼前算不得上战斗的场面,也逐渐的迈向了结束。  当他看见街道上存在着这些怪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怪物使出恶意引爆。解明轩没有征求许慎的意见,语气却不是命令形式,同样也不是威胁,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  许简唇角不自觉勾起,萧总就是萧总,一边生她气的同时,一边还能这么撩她。  这两人自然是安然和安菲萨了,她们还在k2组织之中搅风搅雨,要不然k2在知道了白熊被杀,伊维亚计划全然失败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  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着,久久都回不过来神,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琴声和仙境一般的一幕中。  柏绮灵看了一眼后娇声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整个娇躯横在门口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越发的深。高照容并不是一个心志软弱的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倘若当真伤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他三个家族也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也都是看好戏一般,看他这个沈家家主位置能坐到什么时候。  “要住院吗?”想起凌菲前段时间还流血了,肯定需要好好的养胎了,住医院里养胎最好。  视频……交给苏恋薇也没有什么,苏恋薇的命根本就不能跟水纤纤的命相提并论。元勰心里清楚,东阳王这几句话,明里是在夸奖他,实际上却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汉化新政。要是他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汉人正妃,新政便难以有效推行。  梁善闻言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爆响,四个桌角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咯吱声,随即轰然倒地。  将仙儿轻轻的放在了房间内柔软的床榻上,萧晨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四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  卢薇恋恋不舍的看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磨蹭了好一会采取下来,然后在秦羽凶狠的目光中,怕的要死的跑出了商城。  18年之后,与凤后长得一般无二的离歌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了寻找生母,解救生父的路途。最怕就是那种一直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始终压抑着这些不好的情绪,最终爆发起来……就是彻底毁灭了。  换句话说,她虽然不能称之为傻白甜,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一个把海外国家出身的称为尊贵,把自己龙国的人称为贱民的,这是算什么生物?  玄羽和彭言生进入的位置在溶洞的底下,抬头望去头顶倒垂着不少钟乳石,各类灵石在石壁上发着微光,场景格外灿烂。  就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双人照,顾安西气场强得要溢出屏幕,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挂件一样。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  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升级的时候,百分之百得到3点额外后天属性。  “那要晚辈到什么境界,才能够接受金炎尊者的传承。”莫九歌惊呼出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 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 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 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 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 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 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 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 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 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 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 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 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 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 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 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 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 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 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 “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 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 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 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 “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 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 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 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 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 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 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 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 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 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 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 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 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四五三章 正式开始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  二楼房间的设施相对简单,中间是一套高级沙发和茶几,里面是一张办公桌加台电脑,墙边几个老旧的柜子和几张墙上的古画就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说完运转体内恢复了不多的真元,汇聚到右手,对着火龙一拳迎了上去。斧头帮的琛哥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今晚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鳄鱼帮的人。你拖的越久我给你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界魔尊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所有神仙的胸膛,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虽然林昊同样着急提升实力,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叶天一看到周围的情况后,立马就被惊呆了,眼前的水底,根本没有叶天想象中那样,有着许多的石头,或者其他的生物。  传说中,一名人类的至强者,就被这火山所吞噬,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罗古能够感觉到白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像罗古和白这样境界的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会自主的将体内的酒精,通过皮肤等给直接排除体外。  据报道,人一生可能遇到的人远远不止视频中台上的8万人,照面会打招呼的人会有多少?又会多少人熟悉和多少亲近,可惜,这一切都可以彻底失散在人海里。  “造吧,造吧,好歹还有个防御系统。”金虚子无奈自我安慰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四章 玲珑心 等到愤怒的魔魇准备去攻击影的时候,她是突然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魔魇的身后。“锁魂。”影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灭魂刃由是变成了三把,从魔魇的后背贯穿到他的前胸。  江若曦看着林涵苦着脸,“庞杰来这里也并不一定是冷焱说的。”她说这样的话安慰着林涵。  “哥哥,我们一起回去上课,我也在盛誉中学上高一,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凌天的胳膊向学校走去。  “咳咳……什么……什么董事长夫人,靠……”冷雨柔听得打了个寒颤,喝完了手中的王老吉,提着空饮料瓶,款款走向了那栋蓝色的欧式古堡样的别墅。  之所以马冬选择这户人家,一来是有些慌不择路,二来,也是因为这户人家,家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令狐兰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作品的最后完善阶段,楚岩一天没有出现,她也一天没有出门,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在自己的设计稿上做着最后的调整,她是一个极其敬业的设计师,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定稿。“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样,所以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要到时候起内讧了。”屋子里面传出了水梦清的声音。  “兄弟,对不起了,接下来靠你们了。”听到凌风的声音后,尹理低声说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系统太狠了,居然这么玩?只要被怪物杀死,直接等级降低5级,爆出任意二至四件装备,还包括已经绑定的,这要是把我的刑天之逆和祝融神戒爆出来,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周子言喘了几口气后,奋力爬起来直冲过去,后边那辆车是他的锐界,他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按了按键点火,大灯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好个同流合污!裴道友此言不差!”东方修士大笑一声,像是对此话很是认可一般,脸上并未现出不满之色。  ‘蛊婆婆’的‘食人蛊’,只吃掉了你母亲的身体,就被你们赶走了。这次陈朝本不是派她前来明都,但是因为这个目的,林英男才是主动要求来的。  直到提到了之后路途的危险,想到了神力,她才发觉他们现在的坐姿有些不太对劲。  藏匿着,眼睁睁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刺客追杀假扮项子喻和花容的暗卫和华露。  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心头的仇恨,愈来愈有些压不住了。  考验机器方面的造诣,自然是指自己得意的作品,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成就,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我被胖护士一棒子打的现在脑壳还在发颤,刚睁开眼,居然又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冲过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五章 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  李更云见到贺进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到林婉瑜红着脸,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重点问题是为什么马车会突然急刹车停下。看到白帝如此孜孜不倦,齐运是彻底暴走了,如果再不吞噬鬼火之精,自己绝对要在这片鬼火域内熬到死。  不过炎他也知道,虽然说那个老家伙的拳头是挺狠的,不过那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跟卡普交手之后,他曾经问了他一句他全力一击的威力有多可怕。  目标的外貌特征和凡凡说的一样,是个形销骨立的黑脸男人,也说不上多少岁,门刚打开就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得亏了神油的神奇力量,齐娜像条蛇似的盘旋而起投到了黑脸男人的怀里。  吴洪与许难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过此事不提,落到隐蔽的山坳中,大家围坐着喝酒、述话,邱瑜自然是去到一边与她师父说悄悄话。“卑鄙!”贺进一爪落空,见到方全的动作也是大惊,口中喊着对方卑鄙,想要避让,却是为时已晚。  要动员多方面力量,当然要满足他们相应的需求,这是等价交换,没毛病。  “你不怕我变强之后,找你报仇吗?”艾尼路歪着头问了一句,同时双眼不住的朝着炎身上诸如,心脏,太阳穴,咽喉,等等部位闪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六章 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  萧漠看着那个先登镇的点,随后问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信息还有更多的吗?比如说对方的兵力,对方的人口?”这些是很需要搞清的事情,毕竟先登镇是敌是友暂时还无法定论,早作防范还是好的。“那么再见,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能为我泡杯茶什么的。”李牧微笑揶揄。  空无魔神的爪子与盘古斧碰击在一起,交击的地方混沌立刻爆炸辟开,一道道勾连外界空无环境和时间之力的鸿沟被两人打出。  银麟子却一挥手,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古城中有许多人确实正在寻找在这一带消失的银麟子。  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晓会安排沈骁唐和苏静笙这两个新人一起去米兰。  头上的眼罩被人拉开,雪亮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正如他可以灭了李家,但却唯独答应放过李守光,而李守光最后的请求,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代青年才俊,只能自杀于李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英启才会如此愕然,那可是白云厂的副总工程师,待遇相当于副团级,在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呀,要知道他身边就坐着一位副总工程师,两相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但她喜欢这些亲热的动作,这样她才会得到满足,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渴望一件东西,渴望和颜值高的异性接触。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七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花朵。  邱世芳脸上一阵抽动,这完全是自己大意,自己财迷心窍才会上了岳隆天的鬼子当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叶时遇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项来,他很是佩服那个老板娘,如不是她是人犯,说不定自己会和她做朋友。  “这怎么可能?”何玉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楚天雄为了操作股票编造故事来骗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淑青,叶淑青也向他点了点头。  杨国安和汪晓玲匆匆吃了午饭,就到了楚天雄家。前天验完现场提取证据后,只把尸体抬走了,屋内其它东西基本没动。两人把房门关上,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往室内查。  到了辉业公司,汪晓玲让陈刚把车开到胡同里面,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辉业公司大楼的楼下,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便出现在楼前,她想两边看了看,便向汪晓玲这边走来。“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野魂,不怕你们的浊气污染了我们魂界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和谐的气氛打破,赫连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领着七八个护卫,大步的向这里走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八章 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  不管是多么厉害多么强大的人,到最后也会被时间给打败,大概这就是国常路大觉的“命运”吧。  马成功和张天翔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听见自己的夫人在和谁说着话,隐约似乎听见了马清风的声音。王湘君复杂地看了尹乐一眼。她不相信尹乐为了她的死活而下跪。但是。那寨主之前还说要她吃人中黄或者虫子。他们出去一会儿。回來之后就给她解药了。若说龙尹乐沒做过什么。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眼见着她消失,安仲宇不但丝毫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兴奋,那眼中的笑意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另外,沈十三给他透露的这么一丝信息,更能让他揣摩沈十三在其它地方发展的势头。  在豪宅内,东方舞蹈走得很慢。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使她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路走到东方,她悠闲地走路,而且和平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下楼时,镖子满脸含笑的把茶叶送到了英子手上,并笑着说:“后会有期”这话听起来蛮有深意。  对方的藐视激怒了无证骑士,只见他猛地冲向钉锤头,气势汹汹。  苍啸呆不住了,他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自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汪老。今日我和逸飞两人來向你请罪。”江哲看着坐在大厅的汪老严肃的说道。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五九章 百炼宗没教好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  猫蝮蛇的手下瞠目结舌,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那阮梓更是魂不附体,如同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真的肖大哥?那宓儿也要同往,经常听祖父爹爹还有大哥说起了。”甄宓闻言一喜,立刻转向肖毅言道,秀目中一片希冀之色。  杜变非常庆幸他骑的是这匹野马王,他的绝对速度或许比不上汗血宝马,甚至也未必比得上千里马,但是它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马匹能够比拟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哎,大丈夫不能扶妻荫子岂有托求外父之理。”申明一叹道,他的个性素来刚强,便算与肖家有亲也不愿相求,同时也连累了岳丈。  朱眞潘虽然贵为安化王,但为人愚钝,脑筋的反应比别人慢了许多。而且还是个大喜酒色的窝囊废。此时,大厅里四周的窗帘被拉上,灯也被灭了。美妙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  无尽荒域的尽头,南疆妖域的入口就在眼前,穿过这片狭窄的草原,就能抵达南疆妖域。  在剑道天赋上,她或许不如宁雪。但是箭术天赋上,玉真郡主觉得无人能出她其右。  所以孙乃正没流放到农场之前对陈部长就有深刻印象,一来到这里第一声就叫陈部长,从此叫顺了口。  极为沉重的用力摇了摇头,陆叔叔,我对你的判断能力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林思宇身体细瘦灵动,劈杀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刀子划过虚空之后总能扬起一道血花,刀子舞出的路线就是死亡到达的彼岸。  “你不要和我哥哥站在一起好不,我们之间还,还沒有那样的关系呢?”杨诗敏忙说道。  他的柔声,他的温柔,甚至他的暗示,她通通都看不到,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将军,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要找老爷提亲呢!”陆明持大叫着赞叹。  “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  很久以后,每当封君扬忆到此处都还是惘然,纵是他那时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可她不在身边,又有何用?  “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夏亿霖不悦的说道。  封君扬不发一言地从马上翻落下来,踩着那过膝的积雪往山沟里跋涉而去。顺平瞧他竟连轻功都不用,想必已是心神大乱,忙与乔老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其余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追了过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零章 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虽然亡灵天灾很恐怖,但提前计划好,并且成功守住,那么将会得到数量非常多的物资。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潘大帅哥,那是我的病人好不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又有点心跳加速了。“六!六!六!……”张逸风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就在马明扬准备自杀的时候,敌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和敌人战斗的时间不短了,马明扬听得出来,这阵枪声不是敌人的。  而星星峡阵营的第二波弩箭,几乎把那些第一时间跑出来的弯刀手屠杀殆尽。  就是在双方对战开始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陌无极就看到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  “好!”柳天背着雨儿,向城中走去了,柳天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就像寒龙决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之前寒虎已经看出来了郯炎恒的决心,要是他再做过头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与其为敌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寒族这么简单了。  而也就只有柳天才会知道,那一千多的金币究竟是怎样获得的。那分明就是在死亡之中翻滚,与死神作者伴。  作为一个特种战士,袁星对于泰拳的这些特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拳手训练营的时候,这种对手经常碰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一章 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二章 全力出手 她望着前方的圣域老者,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为何在刚才对拼中败了感到不解。  高凌峰的军团则被他定名为无畏军团,无我无畏,取每战比无所畏惧,悍不畏死的意思,因为他本人属于剑客,整个军团也大都走的暴烈输出的路子。  所以当走马台的使者见到张青之时,正好看到他半靠着椅子上,认真的擦拭着斩妖剑,浑然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到来一般。  寰姬心里笑道:就知道他们怕被扣帽子,只要沾上颠覆朝廷、有辱皇家这类的词必定投鼠忌器。  张青眯眼看了他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屠勒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七七八八差不离了。  发现阿尔萨斯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恐惧魔王在洛丹伦的王城发动了叛乱,阿尔萨斯逃出了王城后,又被希尔瓦娜斯偷袭,若非克尔苏加德出现,可能未来的巫妖王就此陨落。不知何时,蒋雨涵打探到子嫣家里和吴子卓的关系,唆使茵茵让子嫣介绍吴子卓给她们认识。  走进府邸,昊辰便见到,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寒林风与寒玉二人,以及寒家高层等人前来迎接。  正在此时,二道流光飞来,正是刚刚追杀而去的星际飞船与星舰,瞬间落于地面。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可是练气有成的修士,虽然还没有筑基,但三五十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根本还不放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被一个怎么看也没有丝毫修为的菜鸟断了手腕却没有看清人家的出手。  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个手指头,也有长短之分,皇帝岂会容忍,二皇子这样害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便是于柏徽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因为乔菀对他的了解程度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有太多的可能性,可以在上面画上太阳,也可以干脆全涂成黑色。  这是一个设有护谷大阵的诡异的山谷,昊辰神识扫视发现这个护谷大阵,可与紫薇庭仙域飞鹰谷大阵比肩。  待看清了来人,昊辰紧绷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这时更觉的身体的疼痛,紧紧的皱了皱眉,任着绿影仙子乖乖的躺下。  仙家无日夜,神仙不知愁!两人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总之这一段城墙上已是摆满了喝光的冰魄酒坛,如果是让元古知道秦一白这么糟蹋他的好酒,恐怕一准儿要骂他是个败家子儿。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三章 一念入魔 他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忙把“过路茶马商人”和“石柱押粮官兵”的事说给了杨应龙。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一处秘地之内,一座座黑气冲天的魔殿星罗棋布,上空笼罩着一条条血色巨河,横亘盘旋,不知流向何处。殿内似有无数冤魂厉鬼低声厉号,散发出一道道妖邪诡异的可怕气息,令人听了浑身战栗,心生恐惧。  待在草原上,骑马的地方可以说非常广阔,完全没有市里那种只能在马场跑的束缚感。其中的封翰瞪大眼看着那八张桌子上唯一一个放着一堆吃的,还放着二十块零钱的桌子上,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六六看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但系统找的,应该没什么错。  作为大明的举人,他而且还是天启年间的举人,二十三岁中举人,如今他已经三十有六。  她倒是知道为啥,因为她大哥哥在,所以六哥哥不敢带自己上节目而已。  北境九国,目前只存大魏的玄京大衍武宫和大玄的青城大衍武宫。  主角的看法有所转变,从年少时的单纯好恶,改为把家族亲人放到了忠义之上。凌曦白皙的手上握着红线,红色的线条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细腻白净。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安家客房,躺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补觉。  他说:“如果你能充分利用这次采访机会,利用大家希望了解这次解救人质的好奇心理,就是你与大葱的果实,对宣传你们警务人员的形象,包括你对自己职业的很多观点,都是一次很好表达的机会。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四章 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  “开饭吧!”李长山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自然由他先动筷。  当他想到夏念念那双欲语还休,泪眼朦胧的眼睛就让他心跳紊乱。然后,他们带着潘母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潘母的脑癌不仅没了,全身的各项健康指数都好的吓人,甚至能和很多年轻人相比了。  她的表情有些娇羞,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原因。  长大后,每隔两年都要被拉到军营苦练一番,去年误打误撞通过了特种兵的测试,程信难得一见地夸奖了他,美的程言足足乐了好几天。  助理不好再说什么,刚要出去,这时候,方梅雨推‘门’进来了。  师父对我说,看样子这些怪事跟那个来修学校的施工队是有关系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开挖建设坏了这地方的风水吗?这些村民的口述中,能够分辨出这的确是鬼的所谓,并不是什么精怪现象。吴越就这样一次次醒来,一次次哭晕过去,最后泪水流干,人也傻傻在坐在那里。  但正常的交流还是不可必免的,邴雷荣在与叶锦添寒暄一番后又将手伸向龙剑飞,这到让叶锦添不禁对龙剑飞增添了一丝防备。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五章 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  随着修士喊出这句话,被长剑贯穿胸膛的宋征顿时化作了一缕木灵气,而就在此刻,这位修士与宋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修士隐匿于暗处,而就在此刻,宋征则隐匿在了暗处,让其无法察觉到身形。黑色大旗在武侠里就是魔教般的存在,可是魔教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上次来交换的管理员,主要是自己手里的男奴隶就不够,不然说不定已经将刘洁交换过去了。  三百多年的时间仿佛弹指一挥间,传说已经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真实性则被完全淡化,甚至有人把这里当成吓唬自己吵闹孩子的玩笑,让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谈之色变。  顿时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冷幽开始在擂台上游走了起来了,而位于他游走的中心就是丘晨了,有道是不动如山吗。  杨帆再一次拍了拍木奇朗的肩膀,见他的脸色又是一垮,这才说道。听到这话,杨建平的神色也是一阵的变动起来,看这情况,李家是不愿意和他们通泰集团合作了。  一遍遍扫过那些凝固的讯息,用任意方式将它们组合,找到一丝可能性就将这种组合提炼出来,无数个组合进一步拼凑可能存在的拼图,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看着礼堂里发生的一切,一直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的唐老头子顿时感觉脊背发凉,他的内心在庆幸,庆幸自己跟张正是队友而不是对手,张正如果放在古代,绝对是统帅一类的人存在。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六章 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  他看着黑无常,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满是血腥的手,缓慢而又用力的攥住了黑无常的手。  柳赌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赢了反而能逼的赌场的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一旦输了,赌场的人就算把他废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是他挑衅,最后技不如人的。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今天可能有事发生……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要发生吗?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苏茴来走累了,拽着陆逸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紫气东来!”空度禅师携半生佛力遥遥一掌拍了过去,佛力激起的罡风,直接把一众化生寺弟子像是狂风吹落叶一般的吹了起来。  陈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这妻子的逃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而她似乎对他关注她特别的紧张。  苏妍心这是失忆了,为了拉近跟两个孩子的关系,才比较顺从孩子。  即使他明知道是阎帝动的手,可是他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室,而是选择了装聋作哑。“胡少,你这找死的生意我不做了。”一个杀手吓的慌张的就朝外面跑去。  大约是因为神界太大了,无论是神帝,甚至是大道圣人都无法探查到边界和极限。而且蛮族之中也有极其厉害的强者,神帝级别的高手。  所谓山洞尤为奇诡,外表只是高低不等的三四片平崖,看不出洞在哪里。仗着事前有人指点,才得寻到,乃是一个形如地穴的斜长深洞,洞口还有几株矮松遮没。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七章 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圣光对于被遗忘者来说也是十分具有威胁的存在,即使他们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听从巫妖王的命令,但是身为亡灵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这也让部落其他地方的专业人员非常喜欢来到这座亡灵之城交流、学习,甚至同行间进行常规性的切磋也是常事。  他乃宗师,这倒是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大马趴,他依然稳扎着马步,但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全都往他身上压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手。  刚才的时候,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经理进来,彻底打破他心中幻想。他内心中已经彻底认输了。  卡尔加来到岩浆河边沿,一股股热浪不断的冲击着她,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周睿这么说是有充足的底气,要知道这几年汉唐帝国的各方面都发展迅速,特别是有了每年可以从诸神大陆7个国家那里兑换到的数十万吨黄金,更是让汉唐帝国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费。  而得到这个消息,太子开心的笑了,太子太师也跟着笑,最后太子在太子太师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一把匕首捅进了太子太师的心脏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八章 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  感激的话,说的如何动听,都没办法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想我会永远感谢教授,是他教会了我人生要奋斗,是他开启了我在卡城的另一个世界。让我真正的爱上了我的专业,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潜能。叶星辰瞬间感觉到自己耳鸣了起来,脑子瞬间清洗起来,他的自觉还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意思。  我要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杜彬有过什么事儿。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入学当天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就默认这是个有主的人了。不但有主,而且这个主还长的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她的确最讨厌他说这种话,沈铎也知道,于是闭上嘴再不提,心里却默默的记下。  他们还那么年轻,未来的机遇和实力可就不好说了,夜鸣是要超越沐风吗?  萧天看着此时的宋明远,哪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活脱脱一副衰相。再加上萧天这手医术他正需要,可以恰到好处的去巴结他们司长。  尹清逸虽然口中带着气魄,可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这么多人她知道用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冷氏早已退回到夏侯衡身边,借着他略挡了一挡,脸上还是不由阵红阵白。  木宝宝还是下意识的细看了看封子静,她从来没有见过封子静跟迟景笙相见的画面,并不是吃味,只是处于好奇,很想知道性格偏冷的封子静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迟景笙。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六九章 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  澜馨身先士卒的爬了上去,不过尾巴却是轻轻的在楚羽的脸上温柔且粗暴的扫了一下,这一下也是让楚羽不甘的话语,在石窟中,回荡了起来。  到了机场,季柯陪她进去的时候,就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的钱似的。与此同时,对自身的一切进行回顾与整理,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各自心中的猜测,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聂震权因为忌惮sxs的大老板,不许她动用家族势力,刁难吴道。  她瞟了季爸爸一眼,发现季爸爸正在专注的切菜,就拉了拉季柯的衣角。  章玖见自己坐错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庄家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当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引起巨大骚乱的身影缓缓走来。  南宫鸿想起订婚宴上,吴道联合云城所有银行行长集团对南宫家下封杀令的事,刚刚被吴道激起的怒火,瞬间熄灭。我们听完了何舒志的话后都沉默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何舒志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可以感觉出来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心里话,我这心里有矛盾了。  在和鲁长老请教了电磁炮的一些使用心得后,三人便直接去了饭店,得到补偿的鲁静拉着刘烨好好的潇洒了一场。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零章 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  这个理由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永远都是那么的合乎常理,试问谁敢同罗马教皇所代表的教会势力做对呢?  泥丸一捏就破,竟发出了五彩夺目的,格外璀璨的神芒,练级狂魔当即一脸懵逼:奶奶个雄,又走了一次逆天的狗屎运,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五彩石。在两千年前的援军作战时阴尸界的大军汇同焰狱魔族和佛界联军在万人坑那处发生过激战。当场陨落的高阶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焰狱魔族的前太子焱峰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  话说回来直接将幽冥童子原来的身躯处理掉也好,毕竟这是在仙界碎片之中。如果将其身躯处理了,想必狞狂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想到是现在这般结果吧。  “别慌,别慌,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王后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母亲您知道吗?蒂姆和法兰西结盟了,现在法兰西军队已经登陆里斯本,母亲,我们要怎么办呢?”杜阿尔特看到母亲后心里多少有些安稳了。朱平槿点点头。几人告辞后鱼贯而出,朱平槿单独留下了贺有义。  说话间,尼普顿王国船上的火炮便对准了罗马人的战船,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就奔着对面打了过去。  “记好你今天说的话。”张天毅依旧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神情变化,转过身走出房间,对门口两个保安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一章 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  张天师知道那些家伙是为了雪鹤宫那诡异的功法传承去的,雪鹤宫被灭的太突然了,百年传承积攒的家业和功法传承肯定没时间转移,于是仙门众人都对缥缈峰充满了窥视之心,只是碍于四大仙门的威名才不敢造次。闻言,史海波点了一下头:这就难怪了,看来,我得想别的法子了。  最后当然是被自己力挽狂澜,打败了假钞罪犯,柯南默默的想道。  听完莫影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互相拥挤着,想要率先排队拿到令牌。  听到这句话,沃林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时候灌输进去的思想就能够深深扎在萨尔的心中,发芽成长壮大。  又跟张飞他们啰嗦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虽然他嘴硬,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些朋友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李承泽一直留在清晖园,慧兰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的常识和见闻,跟他说说道经的理解。明泽没有说话,直接用刀回答,猛蹬脚下湿润的泥土地,像一颗炮弹,向银狐冲去。  尸王在阵中傲声的:魏老花子,看了我现在的阵后,你还敢再进来吗?  冯雪琪早就在等这一天,知道现在的方寻比较含羞,她也就静静的看着方寻喝水,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渴了,可是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冯雪琪可以肯定方寻是在借助喝水的幌子掩盖尴尬。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二章 救兵 他来荆州毕竟是游学迟早会返回武昌的。到了武昌便是常家的地盘,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伯爵府去。最多靠关系上疏弹劾一番老伯爵,利用舆论兴风作浪罢了。  只见广场中心,搭起了一个高五米的木台,有弟子在上面正在忙碌着。  唐家的神魔变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血脉的实力,唐问微和秦凡隔空把这门功法改修到更完美后,她的海盗团变得更为强大。  那她……迪叙下意识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身体,可,孤零零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她,她的这些动作,于事无补。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这头变异犬的口中发出,声音传出很远,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妖兽和变异丧尸,要不然肯定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两个相处日久,苏白见白听雪这样开口,知道他接下来必有后续。  简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着唐靳御他们刚刚消失的位置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瞬间怔住。  雨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减缓,而眼前算不得上战斗的场面,也逐渐的迈向了结束。  当他看见街道上存在着这些怪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充满恶意的怪物使出恶意引爆。解明轩没有征求许慎的意见,语气却不是命令形式,同样也不是威胁,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  许简唇角不自觉勾起,萧总就是萧总,一边生她气的同时,一边还能这么撩她。  这两人自然是安然和安菲萨了,她们还在k2组织之中搅风搅雨,要不然k2在知道了白熊被杀,伊维亚计划全然失败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三章 今非昔比 “花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  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着,久久都回不过来神,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琴声和仙境一般的一幕中。  柏绮灵看了一眼后娇声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整个娇躯横在门口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越发的深。高照容并不是一个心志软弱的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倘若当真伤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他三个家族也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也都是看好戏一般,看他这个沈家家主位置能坐到什么时候。  “要住院吗?”想起凌菲前段时间还流血了,肯定需要好好的养胎了,住医院里养胎最好。  视频……交给苏恋薇也没有什么,苏恋薇的命根本就不能跟水纤纤的命相提并论。元勰心里清楚,东阳王这几句话,明里是在夸奖他,实际上却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汉化新政。要是他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汉人正妃,新政便难以有效推行。  梁善闻言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爆响,四个桌角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咯吱声,随即轰然倒地。  将仙儿轻轻的放在了房间内柔软的床榻上,萧晨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四章 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  卢薇恋恋不舍的看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磨蹭了好一会采取下来,然后在秦羽凶狠的目光中,怕的要死的跑出了商城。  18年之后,与凤后长得一般无二的离歌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了寻找生母,解救生父的路途。最怕就是那种一直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始终压抑着这些不好的情绪,最终爆发起来……就是彻底毁灭了。  换句话说,她虽然不能称之为傻白甜,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一个把海外国家出身的称为尊贵,把自己龙国的人称为贱民的,这是算什么生物?  玄羽和彭言生进入的位置在溶洞的底下,抬头望去头顶倒垂着不少钟乳石,各类灵石在石壁上发着微光,场景格外灿烂。  就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双人照,顾安西气场强得要溢出屏幕,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挂件一样。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  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升级的时候,百分之百得到3点额外后天属性。  “那要晚辈到什么境界,才能够接受金炎尊者的传承。”莫九歌惊呼出声。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五章 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  沈欣不愿意让方天风看到自己伤心,立刻笑容满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昨晚坏死了!”说完白了方天风一眼。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墨娘有些不满的说道,打到人的话你丫的就准备着对策室在对你来一次讨伐吧,虽然看起来没错讨伐都是以失败告终。  忽然,一位武帝强者疑惑出声,瞬间众多武帝法帝面面相觑,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此事,不由地望向赤皇,赤皇面无表情,眺望远方,心中却同样纳闷不已。  不过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电影动漫或者是游戏创造了这些世界,还是这些世界先出现谁也没有定论。  在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决定。先不管苏妍如何,至少他们觉得撤掉sx不是个好的决定。  波布卡特有点好奇的看向了英格尔他们而雷则是呵呵的笑起来笑得开心无比。宫殿里面的情景很简单,几百人围坐在宫殿中央的一口泉水之上,那泉眼涌动着清澈的泉水,喷涌出两米多高的水柱。而泉眼之上却是一个硕大比的黑色眼球,散发出来的一丝丝黑气被清澈泉水吸收。  与失势的前英国外交大臣,竭力主张联俄国对抗法国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相比,那位已同德赛暗中达成战略同盟的利物浦伯爵,似乎更能左右伦敦政局。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  稚嫩的声音,令这位全联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精灵球。  “塑料布。”黄强民低头看了一眼,心生不好,向江远说了一声。但是,为了完成一直以来的太空梦。逐渐成熟的我们决定打造一款同样以星际和太空为背景的恐怖游戏。  身后的追兵顾不上调整阵型,弓箭纷纷朝着张不周的背影射去。只是匆忙之间没有多少准头,张不周居然还有闲心转过头来,对着追兵挑衅地骂人。  然后从里浩身上长出来两只手,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吓到了里浩肩膀上的变音鸟,这什么鬼?  此刻锦衣三人组已经行至村口,他们早就受够了山林之苦,不管不顾地冲在了最前面。  “你说是吗?耕四郎先生。”里浩看向道场门里面不远处走出来的人。瑾妃看着蔺川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升起阴翳,将沾血匕首用丝帕裹好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颠倒山,上去是直接沿着急流而上就行了,但下来的话,就要逆流的,没有的一定能力想要下来的话,那可是非常难的事,还好有里浩的能力,不然只靠他们两人想要下到东海,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同时,大量鲜血流下,将本就惨白的面孔染红,使得更显一分恐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七章 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  不是说非要这么自私,但江山毕竟是他们朱家的这一点想法请我帮你注意,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他能够把权力放出去,那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灵灵看到众人的反应有点搞笑,这就猜不出来了?呵呵!本来剩下最后一个两分题她就想回答的,没想到还真是她所知道的,而前面的题对她来说都太幼稚了,也没想过回答,只有能有十二分就可以了。  刘备行完礼直腰向伊籍走去,刘备客厅布置也是简单,二丈见方,房中有一矮台,高一尺,上置一桌,此乃主位,两边各置三桌,下有草团。  感觉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和天际城那被紫络守护起来的地方真真正正的不一样,那天际城当中的武者靠的还是紫络给他们的武器,而这里面的人靠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也正是练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差别,练气那之时单一的用天地灵力战斗,筑基起则是用一种道之力战斗。  这刻,他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在他被韩胜浩车子撞了的时候,他就换了,现在用的还是中韩双卡的新号码呢。  看到灵灵拿着一块令牌,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他本想反驳几句的,了却不知是因为令牌还是灵灵的气势,一时不察,禁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八章 却死香 珍珠这种只有海里才生产的东西,在大彤这里不过就是个珠子一半的存在。  可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也没遇到有人抢男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  豪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当做人质,可先前那一剑他刺得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死了,到时候对方一定会和他拼命。  黄珊珊斟酌着说着,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饶就算气血上脑的邪教徒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武徒被吓得后退三四米。  这样的话,是穿越市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夜南山知道龙族大军已经到来,不过,却没有立即发号施令,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此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越来越虚化的慕容剑羽的身上,依旧和慕容剑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南慕倾看向众人,目光中带着问询:我们是过一夜,还是直接离开?  “九王爷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您备了醒酒汤。”知茉说着,便递了上来。  源气真的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再想着羞耻不肯用剑气的话,最终要么是主动认输,要么是被杜飞的风刃打得遍体鳞伤。  血浪的刀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和杀意。作为一把饮尽无数人鲜血的刀,血浪已然有了灵性一般,它的身上散发着很浓烈的死亡气息,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旦出鞘随时准备着带走别人的灵魂。  虽然麦城那伙匪徒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据弓明说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的凶残,再加上他们手上配备的武器又非常的先进,所以经过再三考虑,霍中庭在选人的特意选了一批综合实力都比较强的精英出来。  听到金卓这么说,方圆之本还想再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坐在他不远处的陈实给制止了。看样子自己的主人,是最最明智的呀!幸好自己选择的这个主人是这样的明理,不然的话可真是没法活呀。  此行从结果来看,他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黑暗圣徒。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时候,慕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到家附近后,老大爷在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几眼后,这才挪开木制的大门进了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初音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顾鸢。  翾楚看着和天狼星君在星空下偷偷藏在身上的星星,哭的稀里哗啦的。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七九章 今何在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东南两海内有水师,外有红帮,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出自薛庭儴的授予。这两家的联手,致使各路海盗生存艰难,不是被剿灭,就是藏头蒙脸,不敢在人前出现。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虽然……以顾柔嘉的性子,她既然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么必然会打死不认的。  要知道,以往不知秦凤仪身世时,大家都以为秦凤仪是秦氏夫妻的儿子。如今秦凤仪的身世无人不知,秦凤仪再如何将秦氏夫妻视为爹娘,说到底,夫妻二人到底是没有子嗣的。  腰臀之间,正被一种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温柔搔弄着,令人蠢蠢欲动。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团练多时的民壮们由卫所的老兵带领着,一阵号子响后,船便驶离了定海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有炮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圆球飞了过来,砸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海浪。  “你有种和我一战,否则我定灭了你方家!”梦昭君在后面大叫,语气里的杀机一听就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对此,楚凌倒是并不心急。他如今的修为才是玄轮三重而已,一个大境界才会解开一道血脉封印,修为上不去,解开封印只会自讨苦吃罢了。  这个月,妲己的牛肉生意总计收入1万5,其中1万2来自向超市老板的索赔。  “呦,那你接着点。”王仙人赶忙尽最大可能跟我保持了距离,并一把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塞在我俩中间,随时替我准备着。  “古大哥的身份暂时不可泄露,你就安静点。”炎尘低声冷笑道,以防邪魂体拿古星魂的身份做威胁,炎尘也只能这么做了。叶洛为难了起来,本来他都已经答应陆嘉颜跟十一要离去了,如今却又遇到了阻碍。  “这样吧!我拿这个跟你换,那毕竟是姐姐的东西!‘薰儿低声说道,手里面递给杨宇一块翠绿色的鱼形玉佩。  “试问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甘心以身范险?武道之人,越是天骄之辈,越是薄情寡义。”乾坤教主不知想起什么往事,语气唏嘘的说道。  当然,梁静除了有些吃味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提醒杨媚儿和薛明,那边有那么多的同僚,还有长公主殿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可是还有宫中那位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零章 明着找一下 因为两架阿帕奇一耽误的缘故,原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那个坦克连,再次追了上来。  两条乌黑的剑眉尴尬地跳了跳,晴空强硬地将她拖向另一个方向。  龙九爷刹那间闪过的一丝杀意,被贺豪察觉到了,同时心中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龙九爷算是个大人物,但在贺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这边武道仙岛化作的巨人显然有所察觉,迅速舍弃了三教弟子,身形猛然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在三教弟子的面前,搞得三教弟子一阵茫然。  教主见此,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三河葫芦连同葫芦藤全部收走。看得三清直皱眉,肉痛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三人多拿一二却是可以的。但事已如此,却是拉不下脸找茬,让你取了,你不取,怨谁?  便在此时,泷月娇呼一声,与此同时,姬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坡,他双眼不能视物,根本来不及躲避,立即重重的摔了下去。历史记载当中,纣王自杀之后,这南宫适更是被封为“诸侯”,足见他在姬发、姬昌等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次狄仁杰还真的想多了,攻灭吐蕃,李浩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当然了,如果不计后果的作弊,灭掉吐蕃不算难,比如搬一百门大炮来,灭吐蕃自然简单了,但那样会引发非常强大的后遗症,会让李浩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一章 平和 到饭点了,吴斤两既然为这么点小事赶在饭点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用他的话说,书馆给你大当家这么点工钱,我多蹭两顿饭怎么了?  说是蹭饭,到了街头,他又顺手买了些美味带去,理由是你大当家都经常嫌书馆那边吃的不好。  师春懒得捅破他,又是跑去书馆看书,又是在三位美女面前做好人,那点鬼心  还记得当初黛晓指责艾翎,能将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能让黛晓当日被绑架的事实掩盖,一定有一个精明强大的幕后操纵者,掌控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箫乐独声时,袁秋华伴唱: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杨若离注视他的表情,他一脸地风轻云淡,看来真的没有记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毕竟她对他太冲了。  xiumin乖乖把艺兴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递给他,艺兴匆匆的打开医药箱,却丝毫没有手忙脚乱,“月璃乖乖忍着,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语气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傅承爵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说罢,也不待景荷西作何回应,他迈开长腿,大步转身。刘梦儿说道:“同学们,这位是你们一个月中的教官;王教官,大家热烈欢迎王教官讲话!”说完,刘梦儿就开始拍起掌来。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南宫羽辰紧张而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缓,那头杜郎魔猿与一百多头妖兽,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城市去肆虐,而是正巧被赶来支援的第四,第五两大军团,拦在了这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二章 寻宝斋 书馆大堂那边,吴斤两趴在柜台前搭讪三小姐东良英,纠结的话题居然是保证自己身上真的没味。  偶尔会被堂内那些聚在一起谈天论地的读书人打扰,吴斤两有点烦他们,这些人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样子,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干这一行的,好像挺吃他们那一套,遇见能做出好诗来的,不但两眼放光,还能免费之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魔头想要阻止我们也没有那么客易!”蓝柳和蓝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说起话来也是豪情万丈。双胞胎不嫌少,三胞胎刚刚好,如果能一胎五只雪咲就觉得非常好。  庆王龙再珍是与承运大帝相交最好的一位王爷,他虽然比不得秦王龙在野与承运一母同胞,却绝对是承运此时最信得过的一位兄弟。而当这样的兄弟背叛你,才是最令你防不胜防的。  炎奈报恩之路异常顺利,佐助每一天都有大量任务塞它怀里,从修缮宇智波族地到采购家具与招商引资,什么工作都能落到它的头上去。  按照她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让学校多占她1分钟的睡觉时间。柔软的被窝里,一分钟比学校一天都要幸福呢。二人刚聊了几句,又有幻土帝国九皇子府中管事、镜水帝国北安郡王府管事、铸剑门代表、十六福地代表等等前来道贺,送来许多贵重礼物,又邀请胜雪和紫烟参加琼林宴、金樽宴等各种宴会,但都被胜雪婉言谢绝。  陆淮闻言回过神,摇摇头:“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他很喜欢。  但枭的到来,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请进了会议室。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三章 合伙开眼界 反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欠条上欠下的钱,至今也未能还清,因为黄盈盈实在拿不出钱来还,他夫人把钱管的太紧,又惧内,只能是逮住机会就偷几袋灵米给吴斤两抵账。  能有东西慢慢抵账也行,吴斤两也能接受,就是一个人吃不完,遂送了点给书馆,然他也不好老是给书馆送米,否则不好解释来路  虽说被人揭穿,不,被图灵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雷岳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防御围墙都还厚,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咳,对此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江防,进入沙俄境内,与我们联手,在双方夹击之下,破掉沙俄在江北、江左的西西伯利亚集团军,那是易如反掌!”张一虎听完蒋百里的话,心头一震,缓缓的看向了蒋百里。  大师伯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然他打发自己这会儿去堆雪崖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儿,在这里当着师祖灵位,师父顶多臭骂自己一顿。绝不敢提什么逐出师门的话。  “说起来,贵子同学你不下水吗?”而看到贵子还没下水去游泳,楚月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刻制一块石头便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了,秦一白无奈之下只好运功调息,以恢复自己已然枯竭的元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梅终于是放下了幼兽,将衣服重新扣好,看向了嗜血暴龙。  这龙凤齐鸣的钟鼓之声,乃是来自设立于天庭最高处的镇天塔内的两件仙界至宝龙钟和凤鼓。这龙钟和凤鼓以某种阵法与仙界护界大阵相连,一旦有外敌逼近那么将有龙钟报警,而一旦钟鼓齐鸣那一定是有外敌已侵入了仙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四章 亲上加亲 傍晚时分,书馆里的客人渐少,此间也不招待挑灯夜读的人,真有什么书是急于夜读的,可租借上带回家去看。  打扫和整理大堂便是师春的责任。  三小姐东良英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子算账。  师春将一本本散布于各桌的书收拢,一堆堆地搬去了楼上。  楼上的二小姐东良玉则将送上来的一堆堆书分门别类,  夏旱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既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前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见柳思明已经吓得发楞,他也懒得再废话,冷笑了几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二分钟后,锅内地开始就翻滚起来,使得偌大的锅身突突地上下颤动起来,大有一种再不开启锅盖,就要自行爆炸冲开的势头。“碧玉,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樊将军对你——”夜来将话说破,她并不知道碧玉与樊枫之间的种种纠葛。  否则,我可没心情派几个兄弟留守在非洲这个荒凉的矿山帮我每天查帐。  如果钱哥这么说,我必定不会相信,我可能会觉得是想害死我,但米达康这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上次他也算真情吐露了,这种人一般愿意向你开口,就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也幸好不是他们发现我们,否则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房间里摆放很整齐,胥冰特意买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和一个超大望远镜,利于他办事情,躺在宽大柔软的弹簧床上,胥冰很是满意。“对了黄队,这里的监控你们调来看了吗?”甘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道。  “左大人太客气了,我在长沙郡时,就蒙您多方照料……您和夫人给予花钿的恩惠,花钿与您二人的交情……都不敢忘……”花钿定定地坐在那里,满脸安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五章 永远的好奇心 “哎呀,东先生家的二姑娘呀,长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东先生家二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良玉姑娘,你可得常出门呐,街坊邻居的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  街头巷尾,一脸褶子的老姑婆笑嘎嘎,拍着敞露大肚子的油腻大汉乐呵呵,挑着担的货郎笑嘻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或妖对东良玉打  这些,除了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外,更会令他的心智迷乱的更加的厉害。  哪怕就是武后活着时,想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皇上允许,如今,锦皇贵妃是除却皇后之后的第二人。凌熠寒把紧张的出汗了的手,背在身后,忽悠着南宫羽沫“估计约会去了,今天是你的节日,他们肯定比较兴奋”。  “不好!”猪老低吼一声,身子闪电般掠处,一道巨大的掌印,带起呼啸的风声,直接印在了漩涡之上。  根本就没了回旋的余地,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用冰魄剑将九尾狐杀了。  “属下觉得不可能!”异兽不假思索地摇头,若真有仙界功法流传,只怕不会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而随着他的话落,袁维维也在后台走了上来,不过看向杨明的时候,眼神却分外的担心。  景斓在家里坐立难安,村里的人已经报警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纪星辰的身份就会曝光。我和你妈今天都不走,等你什么时候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宅去。  若不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封印,古城都要在这碰撞被摧毁殆尽,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滚落的巨石砸在古城上,差点夺去数人的性命。  真的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在一瞬间被推到了一般,无尽的绿色血液建落在大地上,化作瓢泼的精气,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让这原本已经死寂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绿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四八六章 已知 这也就是为何褚竞堂他们质疑黄盈盈没钱还要去看‘却死香’很可疑,而他吴斤两却直接将这份可疑给排除的原因,实在是这老家伙真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关他事,此时也懒得跟这老头斗嘴,直接问道:“我哪知道,收了钱少打哑谜,谁呀?”黄盈盈贼兮兮捂着嘴说道:“表哥,就书馆那位二小姐以鼻子为中线,老妪的左半边身子,还是苍老的样子,无论上下。诸葛冷也得到了红衣传承?当下子云也不犹豫,一起拼杀起来。就算是这里有江湖高手保护和重兵防御,但凭自己都有几分闯一闯的把握,更何况多了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红衣剑侍诸葛冷。秦阳脸皮极厚,手放在东方月肩膀后依然不老实,步伐缓慢,好像走一步都要耗尽浑身力气。“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记者,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曝光你们?”何仁也慌了,举着相机大声地喊道。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各位大爷,这位就是我们徽香楼的花魁,锦绣姑娘!”老鸨也抓住时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所幸,它们并未彻底化成混沌雾气,还只是初级阶段,叶云能够借助御天术,将它们驱除在外,无法近身。莫辰没有领导众人的责任,更没有权利,他只是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想活下去,现在只能团结在一起。林越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看出二人目前是相持阶段,哪怕是孙美玲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孙悟缘。不过对于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怀疑,毕竟三教的底蕴他最清楚不过了。周睿穿了衣服,裹了邵瑜送给他的那件貂皮斗蓬,走了几步,只觉得脚底虚浮,头目森森。洛央央一想到要应付那些犀利牛叉的长辈,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李岩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玉树接过马,俯身去托李岩的脚,李岩骑过几回马,都是和玉树一起。青龙被他一喝。本已收势,抬头正碰着玄武执明的火柱,避走不及被烧了个正着,青铠被烧红了一大片,整条龙头发出灼灼的金属红光,接着漫天的羽毛还滋滋地冒着烟。婪夜送给她的东西不多,一把象牙梳,说是有始有终,一枚结发编成的指环,一件用皮毛编成的礼服,他给的,都是她曾经的那个世界最珍贵也最平凡的东西,但是对于一只高高在上的狐狸王,他又能理解多少?苗凤花这才去村委会借电话给苏梨打电话,可惜苏梨那边完全不接电话。尚有若干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撒了几朵干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可见原主人的用心良苦。越看地图,柳三郎越是狐疑慕婳的身份,她懂得比自己还多?!起码在西北这一片地形地貌上,她同沐国公世子不差什么。阿杏笑着走过去,“怎么许久没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走到容峥的身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峥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现在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第四八七章 无妄之灾 遮拦坡,大致城几十里外最长的一段坡路,其实也是一条横亘的山脉,只是被裹心草的生长给铺满了,显得像道坡。几十里路,并非一路平坦,何况还有巨大载重,但细麟驹依然能拉着疾驰,面临长坡亦能奋蹄直上。满载灵米的两车爬到了坡顶停下,黄盈盈也在堆高的米袋上站了起来四顾,发现四周空荡荡,并未见到有人尤其是阿里上市后,他几乎不会在公司,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全球到处飞,参加各种政商界的活动、会议、论坛等。看着凌雅静那极其诱人的脸蛋以及很是性/感的身材,林晨真的很想现在就扑上去,来一个恶狼扑食,狠狠的蹂/躏一番。无论谁第一次见到开发了这么多经典游戏的暴雪公司就是由这么少的人所组成的,都会感到惊讶。“你们不用谢我,要我谢你们才对,你们的手艺如此精湛,以后还有要仰仗各位的地方。”祁可雪听了轻摇了摇头。“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金殿上透着沉重的气息,空气顿时凝结成冰,散发着弩张的味道。“请参赛者们陆续进场……”不多时,广播中便响起了进场的声音。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博凌真真正正的死心,让他去追求他真正的幸福。木场勇治如此激动的原因是曾经乾巧和他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战斗过,乾巧还差点杀了木场,虽然木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但是还是养了很久的伤。雷声轰隆,声动四野,白光耀眼,一股毁天灭天天威弥漫开,仿佛要把树林中的一切都给撕裂。“死龙阳,看你干的好事。”梦溪化为光幕,从玉佩之中冲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他身上那一股霸道而威严的气息,逼得各族年轻英杰都纷纷后退。风飞云的老脸不禁一红,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才是”。这是玉姐儿以后的夫家,他们能重视沈家,沈瑞自然是分外感激。不过感激之余,他心中也忐忑。太医使的话说的清楚,沈沧的身体就在旬月之间,这之前艹办玉姐儿的亲事未必来得及。所以其实体修这条路,绝对是所有修道者之中最艰辛的一条路,但却也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有大毅力,即便是没有灵根,亦能修得自己的道。当然了,这妮子现在心仪的人,孔家大哥与之相比,也是不差了,只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类型。关闭了身上所有能够发出声音或者震动的电子设备,王革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只掀开一点儿窗帘缝隙向外望去。这是最高级别的三等妃子,一共七人,都是有轩辕一一和茅乌龟、茅老实一起选拔出來,然后让风飞云过目,若是风飞云不满意,需要修改的地方,他们自然还会修改。 第453章 正式开始 第453章正式开始 不多时,炼器界排名第八的景阳宫,弟子许芒,亦灭了三色火焰脱颖而出。 紧跟着,炼器界排名第九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灭了三色焰气前往场地中枢寻求裁决。 这两派当初并未像其他门派一样,在神火域内追着师春不放,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凭着门派传承累积的经验,算是小有收获。 当然,不去追寻那个什么秘法,也不是不想追,皆是因为进入神火域后依着传承的经验直接跑远了,远离了大众,等到知情后已经晚了。 知情的晚也未必是坏事,福祸相依,排名第七的东霄岛领队弟子言春来只得了两朵神火,排名第十的落焰山领头弟子杜达只得了一朵神火,这两家就是因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把时间浪费在了追逐师春上。 故而此时的比试中两人极为吃力,前十名的大派,焉能在首轮比试中被一群排名在后的人比过去,虽知自己在第二轮比试中无望了,但也正因为知道第二轮不会有出息了,所以第一轮越发不能显得逊色。 故而这两人真的是拼了。 东霄岛的言春来几乎是紧跟在伏明谷的黄纯铸后面完工的,胸膛起伏着快步出列了。 “好!” “言师兄好样的!” 观众席上的东霄岛弟子们一阵欢呼叫好,因言春来两朵神火的炼化速度竟能追上黄纯铸而欢呼。 然东霄岛高层的神情却显凝重,看出了言春来这把过于竭力厮拼,消耗的是下轮比拼的精力,对下一轮的比拼极为不利,但他们也都能理解言春来的想法。 因为自己在神火域带队时的决策失误,言春来这个弟子这次是在拼命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了落焰山弟子杜达的身上,熄灭了火光的杜达,大口喘息着前往裁决地交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此,十大派弟子中参赛的领头人物基本算是全部出线了。 能掺和在前面一起出线的,唯有童明山一人。 之后陆续出线的人,相当一部分也都是十大派里的其他弟子,譬如暑道山的元垚和庞厚。 十大派之后的其他门派参会弟子,基本上找不到吸收的神火超过一朵的人。 其差距原因,门派经验的累积是重点,侥幸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心和欲望,很多门派都想一口咬个肥的,跟着追捕师春一伙,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一炷香已经焚烧至末端,还有人不肯放弃,在竭力熔炼。 吴斤两见状,又溜达到了一旁的门派跟前,搭话询问道:“这比试,好像只有夺魁的人有奖,其他人都是陪衬,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帮人还不死心,还拼命浪费力气干嘛” 就近那人回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哪个门派的资源能无限供应,不是谁都能随便获得大量资源练手的,而三十六种神火的属性不同,并不是所有属性搭上自己修炼的火性功法都适合作为主炼的,有些属性只适合做主炼的辅助,也就是辅炼,也存在因人而异的因素。 能闯过首轮的,则意味着自己能主辅兼顾,起码宗门会愿意投入资源去培养,闯不过的则值得商榷。还有,两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比试,几乎整个炼器界的门派都在这看着,经过了首轮的筛选,便已经是在炼器界扬名立万了,若能在第二轮的比试靠前,那在炼器界更是人尽皆知。对内行来说,炼器界竞争激烈,能出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对外行来说,同样水准的东西,也是宁愿多钱找名家炼制的。” 吴斤两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尽管比试者都在尽力出线,可随着那炷香的焚尽,遗憾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百三十来号人,首轮出线的只有五十二人,八十来号人当众饮憾。 有些人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就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随着离火宗的主持长老大喊一声“第一轮比试结束”,眼前的一切便真的都结束了,再倔强都没用。 有人仰天而叹,有人当场泪洒。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都被请出了比试场地。 哪怕是师春,也看得一阵唏嘘不已,以他修士的角度来看,能施法徒手炼钢的,都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现场比试暂停后,周围的观众感觉呼吸都舒畅了不少,之前百多号人一起施展神火,空气都稀薄的感觉难以呼吸了,若非修士,在现场肯定受不了,有可能会昏阙。 场地中枢,主持比试的人员弄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个等同格子的铁板,平放在了地上。 然后十大派派出的监督人员一起上场,当众联手施法推送出各色烈焰,将刚才收拢过来的各派弟子熔炼出的金属再次推向了空中熔炼提纯。 再次祛除了一些杂质,达到了需求后,融化的铁水缓缓落下,淌入了那铁板上的百个格子中,有溢出。 有人持尺状物,在格子上平扫过溢出物后,又有人驱使淡蓝色焰火在格子上一扫,红彤彤的铁水瞬间冷却变黑。 铁板被人抬起,倒扣在一张桌面上一敲,上百个正方形的铁疙瘩当场哗啦啦落下,每个也只有拳头般大小。 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百个铁疙瘩给混在了一起,如同炒菜般炒成了一堆,打乱了。 等到桌前人让开后,主持长老方大声道:“第二轮比试者,过来领取炼制材料,一人一块。” 场上仅剩的五十二人立刻向桌前物品集中。 他们领取物品前遭遇了二次搜身,不允许他们身上携带任何炼器材料,也不许携带任何储物用具。 与此同时,整理现场的离火宗弟子迅速将五十二名参赛人员的站位重新进行了等距布置。 参赛人员领到一块铁疙瘩后,各自选择新的站位,先来后到,最后面的没得选择,剩哪个位置就站哪个。 少了八十来号人,剩下参赛人员的间距大了很多。 待五十二名比试人员全部到位,主持长老环顾现场,静等一阵,见无人发出异议,方摸出了一炷香,这炷香可比之前的大多了,是一炷能烧一个时辰的香。 也许未必能那么精准,不过没关系,给五十二个炼制人员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些许差距不重要。 随着主持长老将那炷香点燃,缓步走向了香炉,连师春都下意识绷紧了心弦,知道真正的比试现在才算是开始,之前只是给真正的比试者腾空间而已。 事关能不能拿到那三件重宝,面对这场他毫无左右能力的比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童明山的炼器天赋和技术跟那些大派弟子是有差距不错,但毕竟是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如此齐全的‘工具’辅助,没道理拿不到第一的。 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个什么劲,究其原因时,他视线触及了在场的李红酒,目光略凝,终于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来源,也想起了李红酒放出的能力压罗生生的狂言。 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当放屁,但李红酒这厮,他是领教过的,是真他娘的邪门,那漫天雷霆的恐怖场景他记忆犹新,高武境界能打得五品法宝招架不住,定身符也定不住。 还有就是,在地心塔很明显的,这孙子对神火似乎不感兴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 然而这孙子也确实有可能是口出狂言,睁眼说瞎话的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没领教过,妥妥的名门大派里的异类。 可对出身于流放之地的他来说,对危机的察觉是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很难不警惕。 然眼下再怎么警惕也于事无补。 稍作思量,他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喊,“酒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夺魁,其他人都不配给你提鞋!” 因为他想通了,不管是童明山夺魁,还是李红酒夺魁,都不妨碍他事先对李红酒卖好,而且就是要卖给所有人看。 必须要办成铁兄弟,因为他目前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发出那惊天雷剑助他提升修为的人。 不管前途有多少艰难坎坷,总之李红酒这兄弟他认定了,一定是不离不弃的,谁都别想拆散了他们。 他也希望能反复提醒衍宝宗的弟子记住,他是李红酒的兄弟,以后他上衍宝宗找李红酒,不要拦着。 气氛凝重的现场,突然冒出个一语惊人,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盯向了这边。 手握铁疙瘩,这次要玩真的,要见真本事,已经作势欲抢时间冲刺的李红酒愣愣循声回头,看到了师春。 师春向他用力挥手,一副我在这的样子。 尽管李红酒脸上挤出的那么一丝笑意很牵强,但师春无所谓,只要李红酒不当场否认就是承认,其他的不重要。 一旁的百炼宗上下,扭头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惊讶,这怎么胳膊肘还朝外拐了,都不配给李红酒提鞋,这不是把自家宗主都给贬低了。 就是这个道理,因而其他门派都意识到了师春跟李红酒的关系不简单。 有人悄悄向旁人嘀咕,“不是说李红酒在神火域有追杀师春吗” 山腰上的南公子坐直了身子望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没听错吧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亦讶异盯向了山谷中。 场内拿着铁疙瘩的童明山忍不住苦笑。 吴斤两则是一阵嘿嘿,对一旁的人说笑话似的,“刚还让我闭嘴来着!” 话毕又猛然挥臂高呼,“宗主出马!” 结果这次没人附和响应了,褚竞堂等人都缩了缩脖子,毕竟不好跟大当家对着干。 第454章 玲珑心 第454章玲珑心 听到师春的声音,真儿笑靥如。 外界仰望镜像的人,听不到谷内的声音,谷内主持比试的离火宗长老为了离火宗的脸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香炉前,稳稳将那炷香插在了炉内,旋即张臂震声道:“比试,开始!” 此话宛若一声令下,手持铁疙瘩的五十二人刹那手冒焰气,将手中硬邦邦的铁疙瘩进行软化。 那真是抢着开始的,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哪怕能多争取一丢丢时间都是好的。 经过首轮的比试,剩下的人里,谁是陪衬,谁有资格真正一较高下,参赛者心里都是有数的,趁着软化材料时还有些空闲,有些人的目光四处打量起了对手。 东霄岛的言春来,落焰山的杜达,皆无心其他,顾不上在上轮的消耗巨大,这一上手,又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尽了全力而为,手中包裹炼器材料的焰气色彩,浓密炽烈,隐约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二人也因此而显眼。 古练妮的眼里没有第二个对手,也没有第二个人,直接盯上了斜对面的那个光头美男子,见到对方手上不同色彩的焰气一道道增加,她手上色彩亦在一道道迸发出来追赶,一副非要赶上不肯逊色的心气劲。 其志可嘉,然现实摆在这,她手上第七色焰气爆发出来后,便没有了再追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嗖嗖冒出第八朵,第九朵,第十朵。 而她能较劲的唯一发力点,就是加大法力的输出,以驾驭出更强大的炼化能量,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炼器天赋能强过对方,好以此拉平两者之间的距离。 放眼全场,唯有罗生生是她心心念的追赶目标。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暑道山上下所有人的心弦,几乎都没人去关注同样在参加比试的元垚和庞厚等。 而罗生生的首要关注却不在她身上,一开始便下意识瞅向了李红酒。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李红酒之前当众对他放出的狂言。 在绝对的炼制实力差距面前,他倒不担心李红酒能赢他,而是师门对他交代过的小心,师门担心李红酒炼器比不赢,会突然出手动拳头。 只要当场把他给放翻了,令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试了,不就印证了人家说的那话,有他李红酒就在,你就夺不了魁。 按理说,堂堂衍宝宗的弟子不至于干出当众违规的事来,真要那样干了,衍宝宗不但要丧失本届比试的资格,连下一届的参会资格也要被剥夺。 可问题是那汪汪乱吠的人是李红酒。 大铭阁这边为了谨慎起见,仔细整理了一下能查到的李红酒的生平情况,结果发现李红酒尽干一些不靠谱的事,属于过十天日子就有三天在罚跪的那种,其师手上的棍子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 曾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其师是衍宝宗宗主,这孽徒就算不从这世上消失,也早就从衍宝宗消失了。 不知道还好,了解的越多越吓人,这还是能查到的,这他妈就是一个混人,什么事都敢做。 偏偏人家的背景在那,在人家没干出那种事之前,你不能靠猜测给人定罪,无法对人家干什么,连警告都不合适。 碰上这种人,整个大铭阁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让他罗生生挑比试位置的时候,千万离李红酒远一点。 没办法,人家很能打,你罗生生神火吸收的再多也打不赢人家,人家不跟你比炼制技巧,跟你比拳头。 有了距离的话,一旦李红酒乱来,师长们在看台上还有驰援的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 所以说,罗生生挑的位置在李红酒的正对面,有点对头的意思。 而此时的大铭阁高层,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出手的准备,暗中摆好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一半人的目光是随时盯在李红酒身上的。 于是李红酒目光一扫,就与罗生生的目光对上了,没想到人家这么重视自己,李红酒莞尔一乐,还略抬下巴调戏了一下。 于是古练妮发现了罗生生的眼里只有李红酒,这让她心气难顺,感觉受到了羞辱,感觉对方没把自己给放在眼里,明明全场最有资格做其对手的只有自己。 当然,在她眼里,无论是罗生生,还是李红酒,站在异性的角度,都是两个让她欣赏的异性。 罗生生的炼器前途,李红酒的打斗实力,还有师春的能力,某些时候都会吸引到她。 而她此时的心里只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这也成了她努力的动力。 此时的童明山,虽然和金貌堂的米良孟一样,能划入前几的竞争者行列,但并未放在罗生生和古练妮的眼中。 李红酒也同样未把他给放在眼里。 童明山挑选的站位,也故意面对上了师春那边,此时正端着焰气跟师春那边目光互碰,手上虽然绽放着四色焰气,脸上却对师春报以了些许无奈感。 也确实是无奈,说实话,就眼下炼制的第一关,软化炼器材料。 他只需驱使出三昧真火里其中一昧的真实威力,就能轻易将其给炼化,可他不敢弄那么直白,真要那样干了,火上的名堂立马要暴露,所以他现在还得捧着四朵神火做样子,看别人的进度来掂量自己的进度。 因为师春交代过,要尽力赢,但不能赢的太轻松,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大,虽可以高调做事,但还是需要适当的隐藏实力。 看出了童明山的轻松,师春心头也落得个轻松,报以微笑…… 露台上,盯着镜像的苗亦兰,忽问道:“这一局如何分胜负” 正欲开口向女儿解释的兰巧颜忽打住,略偏头,带着微微笑意地瞅向了巩少慈。 巩少慈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多跟人家女儿交流的机会,还是在考自己,当即温雅回应道:“炼制‘玲珑心’,这也是炼器界考校门中弟子炼器技艺常用的一个办法,就是以他们手中的炼器材料仿着人的心脏来炼制。 他们以心中窍眼来分等级,从一窍到九窍,分成了九个等级,最高级就是九窍玲珑心。眼下就看他们谁能先炼制出更高的等级,达者为先。” 听到这里,作为父亲的巩元芝出声纠正了一下,“玲珑心的炼制比试,炼成‘九窍玲珑心’并非最高标准,最高级的标准是‘真九窍玲珑心’。” 兰巧颜闻言笑语道:“其实少慈说的也没错,对他们这些比试的炼器弟子来说,一般的‘九窍玲珑心’足以算得上是最高标准,‘真九窍玲珑心’那已经是另一个境界,又岂是他们能达到的。” 苗亦兰明眸闪着思索神色,“娘,‘真九窍玲珑心’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真心’” 兰巧颜略颔首,“没错,‘真九窍玲珑心’在炼器界的简称就是‘真心’,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块炼器材料炼制到结构与真正的心脏一般,给它一口气,它就能跳动,就能活过来。 能炼制出‘真心’,这是炼器技艺到了相当境界的炼器高手才能做到的,就他们这些炼器弟子来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别说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能炼制出‘真一窍玲珑心’或两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巩元芝点头赞同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以这些炼器弟子的能力来说,能炼制出普通的‘九窍玲珑心’就不错了,强推到‘真心’那个级别确实太过勉强了。” 苗亦兰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依然挂着不解的思索意味。 知女莫若母,扭头看了眼的兰巧颜知道她在较什么劲,问道:“不知区别在哪” 巩元芝父子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苗亦兰。 苗亦兰则嗯了声,“女儿确实在疑惑‘九窍玲珑心’和‘真九窍玲珑心’之间的差距在哪。” 巩元芝对兰巧颜笑道:“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此话说的苗亦兰一脸含羞,巩少慈则目光灵动地抿唇,同时也被苗亦兰那羞答答的好看模样惹得心头一阵荡漾,也因此而暗暗苦恼于苗定一为何迟迟不肯松口。 “过誉了。”兰巧颜倒是帮女儿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解惑道:“这么说吧,‘九窍玲珑心’只能算是炼制出了个心脏的粗枝大叶的轮廓,只是炼制出了心脏的主要脉络,而‘真九窍玲珑心’前面也说过了,构造则是与真正的心脏一般,只是与真心脏的材质有别而已。” 巩元芝双手轻拍了拍椅子扶手,也嗯声道:“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仅一句‘心血来潮’,其中所蕴含的蓬勃便需无数细微脉络齐心协力。 ‘九窍玲珑心’只需将与每一窍相连的大致脉络炼制出来便可,而‘真九窍玲珑心’之所谓被称为‘真心’,便有做不得假,容不得粗枝大叶的意思。 ‘真心’要将与每一窍相连的无数细微脉络全部复刻出来,最后炼制出来的结果要如同你娘说的那般,与真正的心脏相比,也就是材质不同而已,给它一口气,它是能活过来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死物与活物的差别,天差地别!” 第455章 攻炼九窍 第455章攻炼九窍 突然,镜像画面集中在了参赛的大铭阁弟子罗生生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了罗生生身上将画面拉近放大了。 此时罗生生的容貌气质在镜像中清晰呈现,惹得各地观看中的女人窃窃私语,女人好色是更胜男人的。 女观众大多心动于罗生生的姿色,男观众偏理性,大多注意上了罗生生的手上动作。 罗生生手上的焰气大部分已经消失,或者说是在渐渐内敛,有几色交织在了一起,运转出了另一种势头,在往烧红的炼器材料中缓缓遁入。 “不愧是吸收了十朵神火的。” “这就已经是领先开始了。” 观看的各派中开始响起了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动静。 大铭阁那边不少人已经是面露欣慰或微笑。 懂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明山宗一伙大多是睁眼瞎,摆明了给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 师春一开始还能装斯文、装沉稳,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装。 然而不懂就是不懂,一直睁眼瞎下去太难受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导致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然后朝一旁的百炼宗那边靠了过去,并喊了声,“燕宗主。” 放以前哪敢对一派之主这么随意。 燕曲风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意,见他站在了两派交界处又不过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于是只好也走到了两派交界处,问:“老弟有何指教” 师春干笑道:“这场合哪轮得到我指教,是我向前辈请教才是。”他抬头看了看几乎独占镜像画面的光头佬,又朝场内的罗生生抬了抬下巴,“他那是什么意思,火势怎么还弱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纯属炼器小白,燕曲风哑了哑,正常来说,哪用得着自己这堂堂一派之尊解释这么小白的问题,不过眼下是他这边要挖人家的墙角,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起码没必要这个时候就闹的不痛快,需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了想,鉴于人家在这方面是白痴,酝酿好了人家能听懂的语言才解释道:“他手上炼制材料的火候到了,要施法火攻其材料内部,也就是要正式炼制‘玲珑心’内部了,暂不知他打算炼制几窍。” 师春哦了声,算是勉强听明白了,至于‘玲珑心’什么的,譬如苗亦兰向母亲他们请教的那些东西,他师春是知道的,毕竟童明山也要参加这种比试,要比什么,他事先肯定是要跟童明山沟通的。 所以大致比什么的情况他已经弄懂了,就是现场这种具体炼制步骤什么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故而临时请教。 一旁同样无知的明山宗一伙也算跟着沾了光,同样得到了解惑。 既然已经开口了,师春也就不客气了,“燕宗主,你觉得他吸收了十朵神火能炼制几窍的玲珑心” 燕曲风目光落在了那炷香上,“这个不好说,能利用出所吸收神火的多少威力是一个方面,驾驭神火的熟练度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炼器天赋,或者说炼器能力也是一方面,眼下麻烦的是有时间限制。 在场的基本都是各派的精英弟子,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工出细活,慢慢磨,估计都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一个时辰,对炼器来说,真的是太短了。 当然,这是比试,比试自然要划出规则来,给出限制性条件,才能逼出或看出他们的真正本事。” 闻言,师春目光投向了童明山,别说燕曲风不好判断罗生生,就连童明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比试规则内炼制出几窍的玲珑心来。 初进神火域的时候,诈骗四鼎宗时,童明山倒是对丰耀阳吹过牛,说自己半天内能炼制出九窍玲珑心。 可那毕竟是吹牛,按童明山自己的说法,哪怕修为突破到了高武,要炼制出九窍,也得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那是吸收神火前,吸收神火后就不好做对比了。 主要是童明山吸收神火后,也没试过,在神火域也没材料给他做尝试,出来后好不容易搞到了炼器材料,时间又不够。 马上要开始比试了,童明山不可能一个时辰去测试自己的极限,把法力和精力给耗费掉了,后面还怎么比试 所以啊,童明山自己对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反正大家就是感觉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应该不会输,感觉胜算还挺大的。 随着罗生生手中火光没入烧红的铁疙瘩内部,铁疙瘩内隐约有别的光影晃动,应该是不同神火颜色导致的。 镜像画面刚放大回了整个比试场,便见古练妮手中的火光黯淡了下来,状况与罗生生之前类似。 燕曲风也忍不住轻叹,“七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也不一般。”借口开了这个话题后,他扭头看向了师春,“传闻暑道山这位掌门千金能得这些神火,都是拜你所赐,为何她能吸收到七朵神火,童明山才吸收了四朵” 这个好解释,谅对方不敢找暑道山核对,师春直接泼脏水道:“简单,谁拳头大,谁说的算,谁就拿得多。” 燕曲风连哦两声,这么一说,他就懂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是暑道山那样的庞然大物。 明山宗那边一伙却是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师春,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当家的话惊人。 吴斤两在嘿嘿笑,褚竞堂等人却是唏嘘不已,谎话随口就来,清新质朴,说的比真话还真,也是服了。 燕曲风自然还想问问寻找神火的秘法是什么,然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问,神火域出来后,他这里也是一直在盯着明山宗这边的,知道师春一伙一直在跟十大派眉来眼去的,猜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和秘法有关,所以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若敢瞎掺和,灭门之灾不会远。 就在这时,罗生生手中的火光又再次炽烈旺盛起来,双手隔空推挪,在快速拿捏炼器材料的外形。 不一会儿便将软乎的材料给塑造成了心脏的模样。 燕曲风又道:“他要炼制几窍,很快要见分晓了。” 自然是在回应师春之前的话,师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不多时,罗生生手中的器物裂开了,裂开出了各色火光,裂开的瞬间可谓灿烂如霞。 器物硬生生裂开成了九块,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分裂出的形态甚至有些诡异,像是被神火威力给切开的,又像是撕裂开的,每一块的裂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眼。 九块浮空身前,罗生生专攻其中一块,集中了烈焰火光笼罩了其中一块折腾。 “九窍!” “是九窍!” “他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九窍玲珑心’” 周遭一阵惊哗声起,却未动摇罗生生的专注炼制神态,炫丽火光,配合他的气度,宛若神明。 大铭阁上下甚是欣慰,皆与有荣焉。 当然,一部分人依然高度戒备着李红酒。 他们发现李红酒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且不时有闲心去打量对面的罗生生,瞧见罗生生努力的样子,不但不当回事,偶尔还面露揶揄戏谑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焉能不防。 燕曲风亦发出为之惊叹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敢炼制‘九窍玲珑心’,看来不仅仅是神火的原因,看来这罗生生平常的炼器天赋本就不凡,看来大铭阁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将这罗生生隐藏的好深,就为今天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眼下情形环顾了一遍的师春,只问自己不懂的,“燕宗主,这分成几块就是炼制几窍吗” 燕曲风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懂,细说道:“可以这样说,但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这个,主要是难以同时顾及太多。施法炼制时,器材处于软化状态,而后面炼制出的细孔会越来越多,对火候的操控和力度的把握,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不对,就会把之前炼制的细小脉络给挤压没了。 同时分心兼顾的话,不说法力的消耗,光精力的消耗就不得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区域一块一块的顾及,将一块块炼制好了后,再重新融合起来便可。 九窍,有孔眼粗大部位较多的,那是比较容易炼制的部位,所以一般都是先炼制简易的部位,好节约精力攻艰,罗生生现在就是这样做。 他一开始的动作是炼制出材料的整体及内部大致结构,然后再根据构造和自己擅长的炼制习惯,将其分割成九个区域,然后就是眼下这样,待到九合一,就是他大功告成的时候。” 一旁的潘公应长老插了一嘴,“就算是分成九个区域分别炼制,火候的把握也是极不容易的,小区域反复的细孔炼制,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挤没了,很容易返工,所以各种属性不同的神火越多,就越容易兼顾,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到位了等等,可事半功倍。” 师春一伙听了个朦胧懂,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又是九窍!” “看,暑道山也要炼制九窍!” “古掌门的女儿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现场又是一阵惊哗声起,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行家。 师春一伙闻言看去,只见古练妮操控的炼器材料火光四射,亦将成形的器材给硬生生分成了九件,做这动作时,明显有冷眼斜睨罗生生那边较劲的意思。 第456章 意气用事 第456章意气用事 罗生生也只是因动静瞟了古练妮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清高的性子可见一斑。 “师叔,好样的!” 一群暑道山弟子欢呼叫喊,兴奋得不行。 同在比试场上抽空瞅了瞅的元垚和庞厚见状暗暗心惊,两人对古练妮的炼器天赋算是比较了解的,虽有七朵神火加持,但对其能否一鼓作气练成九窍有所担忧。 岂止是他,暑道山的高层,尤其是掌门古炎铎,更是下意识绷了唇角,暗怀紧张,但又都没有吸收过七朵神火的经验,搞不清是不是古练妮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行为。 他们不怀疑古练妮炼制九窍的能力,但时间限制是个大问题,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成,七朵神火的加持真的行吗 因古练妮的行为,反倒让师春暗暗放心了不少,连古练妮七朵神火都行,童明山二十六朵神火没道理不行吧。 他之前问过童明山的,童明山对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炼成九窍也有疑虑,没试过,心里没底。 “有把握一炷香时间内炼成九窍,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古掌门真是教女有方!” 燕曲风也忍不住一阵赞叹感慨。 他话刚落,扫视的目光在比试场内一怔,略瞪大了几分。 又是一阵惊哗声起。 “啊,又是九窍!” “是金貌堂的!” “他吸收了几朵神火来着” “吸收了四朵神火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九窍玲珑心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盯向了金貌堂弟子米良孟,如同大家惊呼的那般,这个神情木讷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也将手上的器材给切成了九个部分,开始逐一攻克。 看台那边,金貌堂上下皆如同石化了般紧盯,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时辰真的够吗”有金貌堂长老问一旁的掌门。 掌门面有忧虑神色道:“他的天赋和炼器技艺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辰确实紧张,若想尝试炼制九窍,也可以循序渐进尝试的,一次性把框架弄到位了,万一有一块不行了,那要整个推倒重来,时间浪费不起。” 那长老亦担忧道:“现在刚开始,后悔可能还来得及,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他一下” 掌门沉吟道:“这小子讷于言,敏于行,是个稳重人,但愿他是真的有把握吧。” 再稳重,也不能改变米良孟是个年轻人的现实,何况又是一个在宗门内做惯了别人眼中杰出者的年轻人。 对于要不要炼制九窍,他自己其实是有疑虑的,或者说并无把握,可现实着实很容易挑拨年轻人的血性,你说罗生生十朵神火的也就罢了,结果古练妮七朵神火的也在那搞九窍的,这就有点刺激人了。 七朵神火和他四朵神火之间,相差三朵,根据炼器界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三朵之差,刚好卡在了某个关口上,被压制又有最后一丝可能的关口。 问题是古练妮的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太显眼了,各派早就将其给关注了个透,宗门给出的评估是古练妮的炼器天赋不如他。 再加上古练妮又是个女人,自己焉能不如一个天赋不如自己的女人。 心气劲一上来,有何不能一搏的左右夺魁的可能性都不大,输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再者,不炼制九窍就真的一点夺魁希望都没有了,炼制九窍也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性。 神火的数量固然是一个优势,但大家都是头一回融合利用,谁驾驭的更纯熟,不到最后也未可知。 于是他果断做出了炼制九窍的规划,誓要争锋,一较高下。 同样的,罗生生也只因动静瞟了他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时,又顺带看了下对面的李红酒,结果发现又跟李红酒的目光对上了,人家还是一副看猴戏把自己当猴子看的戏谑模样,似乎自己的努力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专注!专注! 他内心里连连提醒自己,稳住了自己差点被搞乱的道心。 事到如今,他也没精力去分神提防了,人家若非要在比试场上搞袭击,他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寄望于宗门了。 李红酒其实也挺努力的,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只不过他这种人的尽力怎么说呢,是那种建立在三朵神火上的尽力,三朵神火该怎么样的炼化速度就是什么样的,他尽力发挥罢了。 让他像古练妮和米良孟那样去拼,他是不会的,他其实是个蛮豁达的人,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不会去拼命争的,起码在他看来,眼下的事和人还没有到那种让他去拼命争的地步。 然就这看猴戏似的吊儿郎当劲,落在衍宝宗一干的眼里后,惹出了不少的轻微叹息声,就连广浩游那些弟子们也忍不住叹气,师叔那不上进的劲又来了。 宗主瞿五明嘴角掀了又掀,看向徒弟的眼神里有冒火的感觉,很想问问,人家都在竭尽全力,你在干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反正无法夺魁,这厮也没打算把炼器当主要饭碗,对炼器技艺方面的名气不会当回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比试你总得拿出个起码的样子来吧,你到底要炼制几窍,倒是摆出来呀,在那东张西望看热闹观察别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瞿五明是深有体会的,棍子都打断多少根了。 连米良孟都行,越发给了师春信心,于是师春的目光与童明山对上了,朝童明山微微点头了,暗示不要再低调了,放开手脚开始吧,成不成就这一场了。 童明山会意,当即施法而动,掌握着分寸,竟也当众将器材给切了个火光四射,也当众分成了九部分。 此举一出,惊哗者众。 “又一个九窍!” “是明山宗的那个挂牌宗主!” “不是,他哪来的底气也炼制九窍的他以为自己也得了十大派的真传不成” 别说外人,就连百炼宗一伙人也当场惊呆了,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更是瞠目结舌。 全场唯独明山宗上下一副兴奋得摩拳擦掌的样子,都等着看大戏的样子。 要不是被师春的目光制止了,吴斤两又想振臂高呼。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与卫摩坐在一起交谈的锦衣华服男人,目光瞥到镜像中的情形,也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卫摩,诧异道:“卫兄,是我见识浅薄了还是怎的,这明山宗的也要炼制九窍争锋吗” 卫摩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此时也不敢确定道:“应该是吧。” 边惟英三人面面相觑。 露台上悠哉观望的巩元芝愣声道:“他也要炼制九窍玲珑心” 没人能回答他,几人都在怔怔盯着镜像。 谷口守着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也已经是兴奋的不行,他们知道,宗主隐藏的实力终于要发挥出来了,他们相信今天之后,童明山必然要名扬天下! 沙滩上嘈杂议论声一片,青衣人和象蓝儿陆续扭头看向了凤池,只见凤池已是两眼放光紧握双拳,激动兴奋且期待。 两人再看向镜像,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又被这女人给预判了,真的有能力夺魁不成 山顶亭子里负手来回踱步的木兰今,慢慢止步,斜睨着镜像里的画面一动不动。 半山腰的南公子又下意识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盯着比试场,嘴略张着合不上。 “唉,意气用事了。” 看台上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声叹。 师春眨了眨眼,回头看向他,问:“燕宗主何出此言” 燕曲风欲言又止,最后略摇头,未予置评。 “唉。”罗顽也在那唉声叹气。 如此不看好,师春既感好笑,又有些不乐意,遂请教道:“罗前辈,童明山以前在百炼宗时,你觉得他炼器天赋如何,算是最好的吗” 罗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师徒二人闹到如今处境,都是拜这厮所赐,所以语气有点淡漠道:“尚佳吧。” 也就说是炼器天赋并非最好的那种。 燕曲风补了句好话,“能力还是出众的。” 对此,师春也能理解,炼器天赋最佳的也不会派到天雨流星大会去打打杀杀,他故露轻蔑地打量百炼宗一伙,“只是尚佳吗看来童明山离开百炼宗是对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 吴斤两闻言嘿嘿,明山宗一伙看向百炼宗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 而罗顽一听就不乐意了,“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诶!”燕曲风赶紧挥出阻止手势,朝其皱眉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较真得罪的时候。 比试场内,景阳宫弟子许芒,手上动作停止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反复观察过罗生生、古练妮和米良孟后,最终没敢冲动,还是做出了面对现实的决定,手中器材当众分裂成了七块。 不少人微微点头,认为这才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决定。 紧随其后的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是一番犹豫,最终也做出了将器材一分为七的决定。 不慌不忙没有压力的元垚亦紧跟如此。 这都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衍宝宗宗主瞿五明看向了另一个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人,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嘴角的牙都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这徒弟的天赋明明是胜过这些人的,奈何就是不求上进。 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比头,丢人现眼吗 他扭头对一旁的长老道:“算了,别让他比了,让他退场吧。”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火。 谁知那长老却突兀一怔,怔怔盯着场内,竟无回应。 于是瞿五明又回头看去,只见李红酒已缓缓收手,单手将那心脏模样的器材虚托在了身前,整个人静若止水,眺望远处天穹状。 没有要将器材分切炼化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意境,令瞿五明也安静了。 突然,李红酒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左手指若拈,翻转着指天,口中喃喃自语着:“天地一点力,从来千古游…” 第457章 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第457章超出认知的炼制方式 在他指尖,微波起,似从哪吹来了一阵灰,撞上了他指尖而羁绊停留,然后溜着圈地旋转了起来,呈现出一团微小气雾,渐渐在指尖加快飞旋。 他又施以火性功法介入,立成冷热之势,很快便见指尖飞旋的气雾中开始有细微电丝闪烁不停,宛若微小形态的雷云。 在外人看来,他指尖则像是顶了一朵小小的璀璨朵。 当然,一群修士的眼睛不瞎,都看清了他掌似乾坤、指点电光,这拈指拈的竟是电。 这是在干什么他师傅瞿五明愣住。 衍宝宗上下弟子也都愣住了。 广浩游那些跟着李红酒进过神火域的,对这一幕自然是不陌生的,不是第一次见。 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师叔又要出手显神威了吗 紧张的是,这不是打架的地呀,真要动手了,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进过神火域的认为自己大概看明白了,师叔有可能是要借天雷把在场的对手都给放翻了,没了对手,自然就他赢。 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这样搞,可问题是这师叔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擅干不靠谱的事,这位师叔是真能干出来的。 广浩游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一声不吭,否则就是对宗门不负责,也是对师叔的不负责,当即硬着头皮挤了出来,擦着前排走,快步到了宗主跟前,紧张着拱手行礼,“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瞿五明等高层一怔,禀报事情也不分时候,这个时候正你师叔比试的关键时候,瞎捣什么乱。 然而又都知道这个弟子是个稳重人,否则也不会让其做那时实际上的带队人进神火域。 瞿五明当即嗯了声,“长话短说。” 广浩游看了看四周,有点犹豫,不好放开了说,遂试着凑近了点。 都看出了他要说悄悄话,众高层还挺配合的,下意识身子前倾。 广浩游低声道:“红酒师叔可能要施法纵雷了,在神火域他放雷打坏了各派的法宝,眼下情形相似。” 剩下的也不多说,言尽于此,抬眼看众高层的反应。 瞿五明等人一怔,旋即一个个大惊失色,都懂了广浩游的意思,这里没法宝给李红酒雷劈,只有比试的对手。 问题是,这个时候你又没躲在暗处,回头招来天雷,傻子都能看出是你李红酒干的,衍宝宗再强也没强到能跟整个炼器界作对的地步。 这么傻的事,关键众高层都认为李红酒确实能干出来。 瞿五明立马挥手示意广浩游退下,继而立马施法传音给那孽徒,“孽障,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师春亦微微张嘴,也有些惊着了,他也见过李红酒手段的,这孙子想干什么想暗下黑手解决掉竞争对手吗 不,这不是暗下黑手,而是明着来,衍宝宗不管管的吗 全场的目光都陆续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 有人问,“他在干嘛” 大铭阁一伙高度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要出手对罗生生不利。 哪怕是外界盯着镜像的观众,也都注意到了李红酒拈指掐出来的璀璨电,在这比试场的画面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李红酒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对师父的喝斥并未入心,而是目空一切,心向苍茫中取。 天地相,有色相,无色相。 但见他忽翻指一弹,拈在指尖璀璨电顿崩溃如荧光粉般,又如无数流萤渐渐消弭于夜色中,带着灵幻感遁入了冥冥之中,于电光火石间沟通了那藏纳于无相中的冥冥之力。 见他熄灭了电光,瞿五明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警告有效了,这孽徒毕竟还是怕自己的。 然下一刻,又见李红酒如淑女刺绣般快速翻舞手指,一阵眼缭乱的动作后,忽静如处子,立一食指缓缓沉立于齐心处,另一手仍虚托着那通红的炼器器材。 那一指似从冥冥中牵引来了什么,首先有感的是场内比试者,皆被过往的一股虚无之力晃动了一下心神。 也都隐约感觉到了去向,不管是罗生生,还是童明山,皆顺势看向了掐着指决的李红酒。 随着牵引面积的扩大,在场的所有人才隐约感觉到了冥冥中的一股抽离感。 山腰的南公子凝神。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偏头瞭望虚空,目光略有迷茫,似呓语,“已窥道法…” 什么东西师春感觉不对,发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和,立马施法开了右眼异能。 法眼一开,立见异象成因,只见似有若有若无的灰尘吹过,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吹向了李红酒,盘旋在了李红酒手指的上空。 不是雷劈,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师春有些看不懂了。 广浩游抬头看了看上空,始终未见酝酿雷电的阴云出现,也看出了与雷电无关,当即小汗一把,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 嗡,李红酒虚托器材的掌中突然明焰升腾,裹住器材炽烈燃烧起来。 这是开始炼器了吗 然在场的都是炼器行家,有点看不懂李红酒无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不按正常办法来的行为,这如何能炼制出玲珑心。 哪怕是李红酒的师门一伙人也看了个满眼疑惑。 不过瞿五明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起码看出了李红酒是真的要炼器,而不是要动手干翻所有竞争对手。 看不懂就不乱说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也隐约看出了这孽徒似乎又要采取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叱!”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红酒忽一声轻喝,指向上空的食指照着虚托的燃烧中的器材一指,人也进入了闭目凝神状态。 别人看不到冥冥中的异象,师春右眼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那若有若无的灰状物飘在了器材上空旋转,下端开始拧巴着凝缩,拧出了一种诡异形态,像是手爪。 后来发现不是手爪,越来越像是树根,大大小小的根须越来越茂密。 师春的右眼也看不懂是个什么鬼。 那树根状的物体定型不再生长后,李红酒骤然睁开了双眼,掌托的虚焰一抬,烟火一触及那冥冥中的树根状物体,立刻顺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弥漫了上去。 此时,师春才惊讶地意识到,那根须状物体并非静止的,每个根须其实都在旋转状态,哪怕最细小的也在旋转,火焰附着上去的时候能看到。 很快,一个火光架构的树根状物体呈现在了大家所有人的眼前。 师春这样的外行看不懂那是什么,炼器界的行家们却是一看就懂。 师春刚想开口问,才一个转身偏向的动作,百炼宗宗主燕曲风便心有灵犀似的给出了解答,“是九窍玲珑心的内部构造!” 师春一怔,刚想再问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燕曲风又倒吸一口凉气般,“他这是…难道要” 要什么师春愣是没等到后话,这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欺负老子不懂吗 他看周围炼器界的人,也都是一副傻眼的样子,越发心痒痒了,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燕曲风惊疑道:“有可能…像是…他好像要直接将材料炼化成铁水,把模型放进铁水里塑形,冷却后自然就炼成了,不用像其他人一点点去攻克炼化。” 闻听此言,师春有些傻眼,如此一来,童明山的二十六朵神火算什么,夺魁的奖励这就没了 他略有些急了,“燕宗主,还能直接上模型的吗还能这样玩的吗这算什么炼制” 燕曲风沉声道:“所以上场前都要被反复搜身,不让带任何辅助用具,也不许借助任何外物,纯粹的个人炼制能力比试,人家在凭空施法而为,也算不上什么模型。如果他真能以此术炼制而成的话,可能反而说明他的炼制技巧非常高超” 师春都想骂娘了,没好气道:“不按常规来,这能高超到哪去”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道:“这种方法凭空塑形,可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细小须子,数以千计,同时将这么多数量且大小、长短、形态不一的细微须子维持住能承受炼制力的固定形态,你没经历过不知道,且不说一般的修为做不到这般操控,其基本难度也是超乎你想象的,拿捏上稍有疏忽或起伏,就这材料性能,一个冷却就能让一个细孔消失掉,也就意味着炼制失败了,你不是这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难个屁,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看不到的异象,知道李红酒敢用那暗手这样做,必然是有把握的,难怪之前说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 他不在乎罗生生输赢,在乎的是李红酒顺手把他这边想悄摸摸摘桃子的也一杆子给放翻了。 燕曲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试着问了句,“老弟不希望李红酒赢” 当然不希望,这话刚到嘴边,师春又意识到了什么,强颜欢笑道:“我与他亲如兄弟,当然希望他赢,巴不得他赢。” 此时,李红酒那边浮空的火光树根状物体,已在缓缓下沉,与下方红融融的器材相接触的刹那,红彤彤的铁水立刻顺着千百大小根须旋转而上,逐步与虚空下沉的根状物慢慢小心地相融。 这一幕,直接把暂停炼制的罗生生给看傻了,才发现这跟自己想想的比试不一样。 又岂止是他,在场所有的参赛者都傻眼了,包括童明山在内,有人在用超出他们认知的炼制方式跟他们比试。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咧着嘴,似笑非笑,那古怪至极的表情很是清新脱俗,说有损一派之尊的形象也不为过。 第458章 我有真火两朵 第458章我有真火两朵 不过瞿宗主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身份所累,加之顾及对门派的影响,他也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振臂高呼,大声叫好。 惊喜呀,这个徒弟惯会给他惊喜,虽然经常是贬义的那种,但偶尔也会有正面的,这不就来了。 当然,紧跟着惊喜而来的,又是满脸的复杂情绪,这种炼器方式压根就不是他教的,他知道的,这徒弟的悟性极高,可谓天赋异禀,可问题是,你不能经常不靠谱啊! 衍宝宗上下都被这惊喜给冲击了。 还好有长老是清醒的,迅速转身向大家挥手,在大家要发出惊呼呐喊助威之前,提前让大家保持了安静,或者说是怕打扰到了李红酒。 诚如百炼宗介伦光长老所言,以这种方式炼制,同时操控数以千计的细丝成形,很容易失败,千万不可令其分心分神。 李千秋长老轻声唏嘘,“红酒这家伙,真是绝了,要打能打,炼器耍起来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乃天骄啊,咱们衍宝宗出了个天骄!” 瞿五明自然是同喜,可表面上还是迅速寒起了脸,“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化力在数以千计的大小丝须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等他真赢了再夸他也不迟,他落我们脸面的事还少吗” 李千秋略摇头,“依我看,他敢当众这样做,必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宗主,他今天只要能立下大功,只要能以这种方式立下大功,我衍宝宗是要名震天下的,其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不可估量,他的一些‘小毛病’,以后大家都能容忍的。” 瞿五明很无语,那些能将人给气死的臭毛病,如今都成小毛病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愁。 大铭阁阁主萧又红那长期瞌睡半眯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一般,双目怔怔看着比试场内的惊奇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脸色相当不好看,最终在口中喃喃了一声,“是我们错了…” 大铭阁上下都被惊呆了,都如同石化了般愣怔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也是一种被一棍子给敲迷糊了的恍惚模样,兴冲冲的情绪徘徊在胸膛里还没完全散去呢,就给他们来这一出,谁能缓的过来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红酒没跟他们开玩笑,人家说只要有他在,罗生生就赢不了,说的是炼器,不是打架,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是他们自己想错了。 当然,打架也赢不了。 炼器眼下看,可能也赢不了,至少人家这摆出的架势就不是虚的,也不是把式,大家都是行家,没那么容易糊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大铭阁的这个突然亮相的骄傲和希望,对上人家有点不够瞧,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看到罗生生愣在原地暂停了炼制的样子,大铭阁上下分外替他担心,向来清高要强的人呐,如今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上被人轻松碾压,而且还是被同境界碾压,还是在他掌控的神火数目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碾压。 将心比心呐,换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干瞪着双眼的罗生生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绝望,那是一种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占优势也难以逾越的绝望,同境界的居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还没看到最后结果,他的道心非得崩溃不可。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 他的骄傲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为了维持那份骄傲,他甚至落发成了光头,只为在这条道路上能心无旁骛,只为能保持孤注一掷的专注,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成功过。 就在他难以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传音,“没人能一直赢,胜败乃人生常态,不管是谁都是要经历的,不用管别人如何,眼下做好你自己便可。” 这苍老声音他熟悉,是他们大铭阁阁主的声音。 阁主亲自出声安慰的待遇,在他这辈弟子中,是一份殊荣,不是谁都能有的礼遇。 也正因为如此,他近乎绝望的心再次被唤醒。 勇往直前的人之所以不容易倒下,就是因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喘口气又能继续前行。 何况还有来自阁主的亲自安慰。 我是谁我是大铭阁弟子罗生生,大铭阁年轻一代里的骄傲,神火域集神火于一身最多的人! 一番强烈的自我鼓舞后,他目中再次焕发出了神采,焕发出了昂扬的斗志,再次盯向了李红酒那边缓缓沉下的融合炼制情形。 不就是炼制九窍玲珑心么,谁说我就输了 比试尚未结束,胜负尚未可知! 他目光回到了自己施法浮空控制的九道器材上,双手上的彩色焰火陡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焰气,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专注状态,连眉眼间的气势都变了。 这一幕令大铭阁阁主萧又红微微颔首,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感,眼里对这弟子的欣赏意味也越发浓郁了。 而其他在场的比试者却依然未从李红酒带来的震撼中轻易回过神来。 瞧着李红酒发呆的古练妮,差点没能控制住手上的炼器火焰,此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罗生生根本不是她要找来比较的最强者,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红酒。 她此时才意识到李红酒的强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神火域那么能打的李红酒已经是惊艳了她,没想到在炼器这一道也能‘艳压群芳’。 这可是三朵神火和十朵神火之间的差距啊,这是能追上的差距吗 结果人家不但追上了,还有远远超越之势,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做梦的感觉,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话! 而在她眼里,神火域内外光环聚于一身的李红酒,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罗生生原本在她眼里的感觉,瞬间被碾压了个粉碎,瞬间没了再与罗生生一较高下的心情。 “丫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样,尽力完成你自己的比试便可。” 她的耳畔,忽然也响起了自己父亲的传音。 古练妮迅速回过神来,亦迅速重新振作了精气神,一较高下的目标也迅速切换了人,盯向了李红酒。 碰到这般妖孽的神话般新生代,她不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 可她是暑道山掌门的女儿,事到如今,既是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战,也是要让这个神话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跟李红酒认识至今,人家似乎从未正儿八经把她当回事过,甚至好像没有正眼瞧过几回。 在她重兴焕发炽烈焰气光华之前,她的父亲古炎铎已偏头看向了场内的另一个人,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此子是紧跟在罗生生后面重新焕发强烈斗志的人。 遇到如此强劲对手,还能爆发出不言败的气势来,多少让人高看一眼。 童明山盯着李红酒久久凝望,头回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他做梦都不敢把这么惊艳的情形梦到自己身上,结果却眼睁睁目睹了。 凝望了好一阵,他的目光才从李红酒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了明山宗那边,结果发现,明山宗那十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他,那是一双双对他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似乎在遗憾他的生不逢时。 连吴嘿嘿都安静到不声不响没任何动静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明山宗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向了百炼宗那些人,结果发现百炼宗上下的目光都盯在了李红酒的身上,偶有挪动也是看向其他恢复了炼制的人,百炼宗没有人在看他。 他又看向了明山宗一伙,发现大家的目光依然没有挪开,依然静静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目光无一飘忽,就那样久久一直看着自己。 在场有数不清的人,此时除了这些人,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会这么关注他的感受。 忽然,有人对他露出了微笑,是吴斤两,一副没关系的笑模样。 然后一个个都对他露出了笑意,彼此间无任何商量,不约而同地陆续对他露出了笑意,一个个模样各异的熟悉的鲜活笑容,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胜负输赢没关系的,不要紧的。 尤其是师春。 师春很弱小,不会什么传音,却在向他挥手,明确让他安心,明确告诉他没关系,输就输了,无所谓的。 吴斤两目光一偏,见大当家如此,也跟着抬手,跟着向童明山挥手。 再喊什么‘宗主出马’之类的话打气、鼓劲、助威,他是真喊不出来了。 褚竞堂偏头看了眼,然后也抬手了,小摆手示意没事。 一个影响另一个,然后是劳长泰,是陈无忌,是方自成,是肖省,是昊吉,是吴鸿,是沈莫名,整个明山宗在场的人都在向童明山挥手安抚。 这动静引得一旁的百炼宗等门派的人看来,注意到的人不多。 也不需要外人注意到,童明山注意到了就行。 童明山的鼻头有些发酸,大家的心意他看到了,可他知道因为他的无能,让大家辛苦这么久的希望破灭了。 大家曾为此冒了多大的危险他是知道的。 大家还喊他宗主来着。 也把最多的神火给了他,没有给另两个修习火性功法的。 他目光忽然甩开一切,回到了自己跟前的炼制器材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目,聚气凝神,口中喃喃自语,“我有真火两朵,世间谁能似我” 忽然再睁眼,双掌上的火光一闪,却是灭了两朵。 没有了什么四色火光,只有两种颜色,一掌黑,一掌白,且光色猛然暴涨,一如他双眼目光般决绝。 不需要再搞什么掩饰遮掩了,他两昧真火要全力以赴!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过了山头,斜进了谷内。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看到了镜像中一群人挥手的画面,在突然静置的场地内很显眼,两人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那些人当中。 第459章 百炼宗没教好 第459章百炼宗没教好 明山宗一伙依然在盯着童明山,自然明白仅剩的那两朵黑白焰火是什么,也看出童明山再次专注在了比试上。 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则是彻底绝望了,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也许和可能,盘算过罗生生可能会失手,盘算过古练妮一个女人未必有那能力,盘算过金貌堂的米良孟炼制九窍有点不自量力。 至于那种小门派出身的童明山,他是没放在眼里的,哪怕比自己多吸收一朵神火。 盘算了种种可能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自己炼制八窍也许反而是最佳选择。 如今和自己同样是吸收了三朵神火的李红酒突然冒出这么一手,顿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瞬间把他彻底给打绝望了。 抢第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如今,只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宗门的颜面而努力了,以最好和最快的速度炼制好这八窍玲珑心。 景阳宫弟子许芒,伏明谷弟子黄纯铸,也都因李红酒的出手而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专注在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炼制上。 其他人莫不如此,心里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李红酒和罗生生那个档次的。 比试场上的人员又各自专注忙碌了起来,各色火光在那吞吐不定。 当然,各自也依然有自己各自的目标,不时会瞟上一眼自己心中向准的目标对手的炼制进度。 俯天镜镜像前各界的观众,很大一部分是看不懂这炼制进度的,有人不时会向懂的请教。 而有些也并未将这场比试太当回事,譬如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的卫摩,就在与一旁的锦衣华服男子聊天,话里话外暗示的很明显,我今天能亲自带无亢山的人过来见你,就是在告诉你,这是我的人! 事情未定,将来的事也不好多说。 赡部洲王都校场,从离火岛气呼呼离开的乾赦一伙,竟然出现了校场看台上。 南公子亲自用子母符与之联系了,告知了喜讯,说炼天宗拿不了第一了,这么多人下注炼天宗,咱们因祸得福,可能要发大财了! 虽然人家乾赦公子之前言辞之间似撇清了和赌局的关系,要让他南公子一个人负责,可真要发大财了,南公子又怎能忘了他们。 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背锅可以,发财了他得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能把人家的话当真,得主动给人家台阶下,主动让人家分一杯羹。 于是乾赦一伙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赶到了镜像前看最后的比试结果,还特意带了行家来点评,确定炼天宗落了下风夺魁无望后,一伙人顿弹冠相庆,纷纷叫好,又开口闭口论起了‘南兄’。 南公子手上的子母符也忙了起来,因不断有人跟他联系。 都让他有事就跟他们联系,让他在现场盯好了,需要他们出力就说话之类的…… “五窍了!”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百炼宗宗主燕曲风忽惊叹了声,因其炼制速度而惊叹。 盯着罗生生炼制进度的又何止是他,又何止是他一人惊叹。 师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只看到罗生生又换了第六块分割的器材炼制。 确实研究不懂就问,他请教道:“燕宗主,怎么看出是不是炼制好了” 燕曲风目光盯着现场,嘴上随口回道:“看成色,器材烧红后略有一定通透性的,神火色彩在其中流转时,通透出的成色是可以当做一定判断依据的…” 说着一怔,偏头看向师春,见他瞅着现场瞪大了眼观摩对照的样子,略莞尔道:“这个,说起来,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没经历过,没有判断其成色的眼力,你想短时间学会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需要上手沉浸过才能懂的。” 好吧,师春闻言放弃了。 介伦光长老忽道:“古掌门的女儿也炼成三窍了。” 师春闻言看去,果然,古练妮已经纵火攻向了第四块器材,虽然和罗生生的差距摆在这,但依然令暑道山那边的人振奋不已。 潘公应长老忽惊叹道:“金貌堂的那个弟子也炼成了三窍,竟然有后发追上古掌门女儿的趋势!” 师春等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盯去,只见米良孟果然也御火攻向了第四块分割的器材,跟古练妮之间的差距竟拉的这么近了,也就前后脚的差距,而两人之前的差距还足有一块器材的差距,这说明米良孟找到相应的感觉后,正在逐步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感觉上的驾驭熟练度,就叫天赋! 更重要的是,米良孟只吸收了四朵神火,而古练妮吸收的是七朵。 燕曲风再次惊叹道:“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天赋不得了!” 暑道山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还振奋不已的一伙,神色陆续僵住。 实在是局面有点打脸,对比性太过强烈了,四朵神火的竟然要追平七朵的,最后真要被超过了,那金貌堂的这个弟子就要踩着暑道山的脸扬名了! 更何况还是拿暑道山掌门的女儿做了衬托。 古炎铎的一张脸绷紧了,已经上脸了,已经有了丢脸的感觉,这都能追上,是之前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金貌堂那边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亢奋的不行,其掌门更是捋须颔首,欣慰不已,门里出了这种争脸的弟子,也算是不枉宗门这么多年的培养。 炼天宗一干高层静默在那观看,搞的这场比试跟他们无关似的。 其实他们也感觉丢脸,堂堂天下第一炼器大派,在这种比试上,居然成了陪衬和看热闹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师春这个外行,也品出了这种比试里的精彩之处,每每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料,原来人的天赋在技艺上是可以爆发出各种可能的,简直刺激,也感受到了那种看不见的激烈气氛。 “看,童明山也炼成两窍了。” 潘公应长老的话引得这边一伙人纷纷看去,只见童明山果然也转攻向了第三块器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两窍的炼制,百炼宗一伙都面露赞赏意味,尤其是童明山的师父,那真是一脸的欣慰。 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的赞美声也嘀咕了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就炼成了两窍,童师弟几日不见,进度很大呀!” “是啊,换以前的童师弟,炼成一窍起码得小半天的时间,虽说有神火加持,但也足见进步很大。” 燕曲风掐了掐手指,不知在掐算什么,旋即也赞了声,“童明山炼制第二窍的速度比第一窍快了很多。” 师春扭头看向了他们,有些无语,人家罗生生炼成了五窍,已经在炼制第六窍了,你们这徒子徒孙才炼成了两窍,也值得你们骄傲的吗 别说他了,哪怕是明山宗一伙都倍感意外,纷纷扭头看去,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百炼宗的标准有点低啊,看来和十大派之间的差距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有李红酒那妖孽在,他们对童明山夺魁的事已经不抱指望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没想到吸收了二十六朵神火,连米良孟那种货色都没干过,更别提罗生生和李红酒了。 尤其是听到百炼宗的夸赞后,明山宗一伙都想挠头了,也不知是三昧真火不行,还是童明山的技艺起点偏低。 吴斤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妈的,都是百炼宗没教好…” “景阳宫许芒也完成了两窍。” “伏明谷黄纯铸也开始炼制第三窍了!” “暑道山元垚也开始上手第三窍了!” 周遭议论声此起彼伏,声声句句里都透着兴奋,有难得一见大开了眼界的味道。 师春等人听着看着,心情一般般啦,放下了欲望反而轻松了,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加上也看不太懂。 “第六窍完成了,天呐,罗生生在攻炼第七窍!” 一声惊呼,引得师春等人目光跟着投去,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得不承认那光头佬的炼制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吴斤两又撇了撇嘴,“死光头不得好死…” “看,李红酒这是要炼成了吗” 又有一惊一乍的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果然,李红酒那‘模型’已经和铁水完全融合在一块了,整体外形也变成了心脏心态,红彤彤的颜色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李红酒手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那颗玲珑心明显正在冷却过程中。 师春再开右眼法眼看去,发现与那颗玲珑心连接的灰状物体还在上空旋转着,在东西彻底冷却下来之前,似乎暂无撤除的意思。 而李红酒明显也从专注中回过了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对上师父瞿五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后,微微点头,表示成了。 于是瞿五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混账东西太给自己长脸了,太给宗门长脸了,今年怎么的都得忍住不对他动棍子。 一干高层也都笑开了,或抚掌而笑,或笑着低声窃窃私语,或示意众弟子低调。 以炼天宗为首的门派,一个个冷眼斜视。 “唉!”师春一伙叹气的不少,这回,彻底死心了。 被众人议论声惊动的罗生生,抬眼看向了对面。 李红酒瞅去的目光也与他对上了,略带笑意,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问对方,我说你拿不了第一,没说错吧 这种比试,对他来说,就算他没吸收神火,凭着修炼的火性功法也照样能拿第一,这也是他之前对神火兴趣不大的原因之一。 然罗生生也仅仅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情况,对他的挑衅却无动于衷,一点波澜情绪都没有,迅速又垂眼专注在了自己的炼制上。 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令李红酒略怔,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60章 比试升级 第460章比试升级 “第七窍完成,在炼制第八窍,若不是碰上李红酒这么妖孽的存在,罗生生必然是这一届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伦光长老颇为感慨,这一次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届能冒出这么多的年轻才俊。 “第五窍了,金貌堂的弟子超过了古掌门的女儿!” 在师春一伙的后方,有某个门派的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也确实值得惊呼,毕竟是四朵神火超越七朵神火,这和李红酒不同维度的炼制手法超越罗生生还不太一样,也给人一种更激荡人心的感觉。 米良孟这种人展现出的实力,能给人希望,给人奋斗的希望。 李红酒展现出的实力,则会让人绝望! “练妮也到第五窍了!”暑道山金贵奇长老憋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气。 古炎铎眉沟深皱。 而身在比试场内的古练妮,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场外声音的干扰,发现米良孟超越自己后,她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跟罗生生和李红酒较劲,想跟他们一较高下,除了比试因素,还有点别的意思。 不是所有比她强的人,她都希望对方能正眼瞧自己的。 她才不要米良孟正眼来瞧自己,因为觉得米良孟不配,因为她眼里只有罗生生和李红酒那种顶流。 她着急的是暑道山的脸面和自己的名声,吸收了七朵神火都比不过四朵神火的,不是废物也是笑话,罗生生他们那种顶流越发不会正眼瞧他,她这回是真被逼得奋发了起来。 “童明山开始炼制第四窍了!”捋须赞赏的燕曲风还特意对师春提醒了一声,生怕他看不懂。 师春心平气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 心情不坦然到一定的地步,也说不出这么波澜不惊的语气来,因不抱任何指望了,就当看热闹长见识了。 也确实长见识了,不来哪能懂这些个事,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遍听别人讲是得不到深刻的。 当罗生生再次引起一阵议论,在攻炼第九窍时,衍宝宗上下有些疑惑了,都在盯着李红酒,不知他在干什么。 只见李红酒一直虚托着那只炼制好的玲珑心,明明已经冷却好了,却没有上交裁决的意思。 早点上交给相关人员裁决,便能早一步确定他是第一个炼制好九窍玲珑心的,迟迟不上交,反而直勾勾盯着罗生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等到罗生生一起上交不成 真要同时上交了,是不是你第一还真不好说了。 若是让罗生生第一个上交裁决了,九窍玲珑心同样炼制成功了,依照上交顺序来断,那第一肯定是罗生生。 衍宝宗那边急得都想喊话了,鼻腔里呼吸都能听出沉重来的瞿五明,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徒弟的让人不省心,总是能搞出让人上火的活来,就不能当个正常人么 “这李红酒炼好了不去拿第一,盯着罗生生干嘛”燕曲风也诧异了一声。 大铭阁那边也感到意外,不知李红酒几个意思,总不至于能胜出了还对罗生生出手偷袭吧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莫非,难道,炼制失败了,并未成功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动歪念头。 大铭阁几位大佬目光互碰,再次高度戒备了起来。 换了别人不至于,对李红酒这种,一个个都跟防贼似的。 师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不需要猜测,是真正看出来的,右眼异能清楚看到旋转于李红酒上空的术法并未消散,这意味着李红酒并未真正完全结束炼制,他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看李红酒所关注的对象,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和罗生生有关,却都猜不到原因何在。 等到罗生生炼制第九窍的时间超时,超过了之前炼制每一窍的时间后,有机敏的,也意识到了罗生生同样有不正常。 “啊,李红酒又开始炼制了!”潘公应长老一声讶异。 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李红酒盯着罗生生冷笑,虚托的掌中,居然又升腾起了炽烈焰火,再次对着炼制好的玲珑心狂暴烘烧,主高温的赤焰神火给人一种全力以赴的感觉。 见此状,再结合罗生生炼制超时的异常,衍宝宗宗主瞿五明脸上渐露惊疑色,死死盯上了罗生生的炼制动静。 渐渐的,许多人都品味出了一些苗头。 燕曲风亦回味了过来,沉声自语道:“罗生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 听到周围不时爆出的‘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惊呼声,明山宗一伙面面相觑。 师春不免再次请教,“燕宗主,不知是不是晚辈认知浅薄了,据晚辈所知,这点时间恐怕不足以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吧,哪怕他有十朵神火,据说真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极为复杂,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罗生生能做到” 燕曲风一听便知他这外行纯属一知半解了,解释道:“一窍通真也叫‘真九窍玲珑心’,区别在于是一窍真,还是两窍真,或三窍四窍真,以此类推炼制等级。” 师春讶异,“一窍通真就能胜过九窍玲珑心不成” 燕曲风:“是,别小看这一窍,这一窍通真的炼制难度远超普通九窍玲珑心的炼制,其微细程度百倍千倍的超过。没有修为加持,地仙境界及以下的炼器者中,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不多,遑论是一炷香之内炼成,那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可师春越发不明白了,“既如此,罗生生为何还要炼制九窍玲珑心之后再炼真,直接炼真不是更省事” 燕曲风想了想道:“首先,罗生生应该也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一开始也没把握,一开始只想炼制普通的九窍玲珑心,这应该是被李红酒给逼得豁出去了。 其次,他应该是想麻痹李红酒,想让李红酒先一步交付判定其炼制结束,然后再暴露真实目的攻炼真九窍,让李红酒就算想再逆袭也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这李红酒也精明的很,没能骗了。 李红酒想要赢,就必须也炼制真玲珑心,看这样子,这李红酒已经开始。” 一旁的介伦光长老感慨道:“现在再回想李红酒之前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却硬是被罗生生给架住了。” 听到李红酒吃了暗亏,师春顿时来了兴趣,“长老此话怎讲”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 边上明山宗一伙看向这位大当家的眼神中都有感慨之色,也才渐渐意识到,如今的大当家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跟一派高层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都是跟他们以前宗门差不多的门派。 他们以前见到派内这种高层,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的。 介伦光解释道:“师春老弟没看李红酒在那尴尬了很久么罗生生这一手挺毒的。 就像我们宗主说的,李红酒先交付裁定了,他的比试就结束了。 李红酒若发现不对就直接改炼,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会白忙一场,李红酒想不犹豫都难,因为他可能也没炼制过九窍玲珑心,也无绝对把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冒那个险。 等到确定了罗生生的意图,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得重新推翻之前的炼制成果,将定型的成果重新融化,重新再从头开始,时间上他已经吃了大亏!” 这么一说,还真是吃了一记大闷亏,师春忍不住咧嘴笑了,搞得一旁的燕曲风等人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和不解,这就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也搞得意识到不对的师春顺势笑出了痛心疾首的感觉。 吴斤两倒是由衷骂了声,“这光头佬有够阴的!” 随着‘真九窍玲珑心’的呼声此起彼伏,本还兴头上的衍宝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连百炼宗都看出了猫腻,他们自然也不傻,高层的脸色可谓一个比一个难看,心都凉了半截。 谅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头回见在神火盟约的最后大比上这样搞的。 也明白了李红酒之前的艰难处境。 大铭阁那边占了便宜,自然是乐呵的多,老阁主看罗生生的神色中越发透着欣赏意味。 当然,很多窃窃私语也都在议论,真能在一炷香内炼制出真玲珑心 声声入耳的古练妮抬眼观望后,也惊了,九窍玲珑心的炼制比试已经直接拉抬到了炼制‘真心’这个层次了吗 她还处在震惊中,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火势却是陡然一变,直接改变了之前的炼制方式,其它浮空的八块炼制器材突然啪嗒落地,几道神火气焰全部专注集中在了身前独一块器材上攻炼。 这情形一出,金貌堂的高层当场惊了,也震惊了各大派。 “他也要炼制‘真九窍玲珑心’吗” “已剩半炷香了,竟然想凭四朵神火在半炷香内炼制‘真心’。” “这是抛弃其它,孤注一掷了。” “本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狂躁到了如此地步,不自量力!”炼天宗的宗主洛演哼了声。 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不知身边人都在奋进不懈所带来的影响。 古练妮此刻可谓饱尝了这番滋味,罗生生和李红酒也就罢了,连米良孟四朵神火的都这样搞,她如何能认,当即也是八块炼制器材落地,同样是集中神火专攻一块。 古炎铎有点受到了惊吓,小马拉大车,太勉强了是会死人的。 他当即传音让女儿千万不要勉强,然此时的古练妮无法回头,死都不可能放弃的,否则以后没脸见人了,对父亲的传音置若罔闻,总之就是一个拼了! 此举也惹得惊哗声四起。 大家都在关注那些个改工炼制‘真心’的人,却无人看到童明山已经傻眼的样子。 周遭的变故太大了,突然一堆炼制‘真九窍玲珑心’的言论冒出,他稍作观察一颗心哇凉,都去比那个级别了,他在这个级别再拼也没了屁用。 刚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炼制速度越来越快,还恢复了一丝信心来着,谁知变故竟如此残酷。 也因此导致他分了神,把正在炼制的第四块器材给炼废了。 而这导致的后果也将更加残酷,器材内部一体的脉络切分成了九块,其中一块毁了,也就意味着回头跟其它八块的脉络接口对接不上了,想把毁的一块单独重新炼制后跟其它八块的脉络切口做到纹丝合缝几乎不可能。 如今他只剩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炼废的一块,炼制八窍玲珑心,要么全部推倒重新炼制,才能再炼制出九窍来。 他的眼神都茫然了,慢慢回头看向了明山宗一伙,这次,明山宗的人都在看别人的热闹,没人看他,四周也没人在关注他。 再看看别人的炼制进度,他嘴角浮现一抹惨淡。 许多事情不做对比不知道,一番比试后,让他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师门百炼宗原来并没有对自己弟子们宣扬的那么伟大,跟十大派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也就意味着对门下弟子所传的东西同样有着巨大差距。 他神火再犀利,再有雄心壮志,也好比拿着宝刀在豆腐上雕,炼制技艺的底子摆在那的,用百炼宗学来的技艺按部就班的炼制,再快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快,跟真正的名门高徒比起来,他的底子真的是太差了。 师春忽然一愣,他目光扫过童明山时,发现童明山似乎停止了炼制,什么情况 然后,偶尔抬眼忘来的童明山,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他看出了师春脸上的疑惑。 愧对,有点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了。 就此认输放弃 不然呢 再这样按部就班炼制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念及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忽抬头看向了李红酒。 按理说,李红酒也是不可能赢罗生生的,甚至未必有一比的资格,主要原因就是李红酒未走寻常路。 他倒也想另辟蹊径,可他除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法门,并不懂其它的炼制方法。 传闻李红酒自创了修行功法。 他目光落在了左右双手的黑白焰火上,在扪心自问,自创炼制方法,我行吗 第461章 能破能立 第461章能破能立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突然要把自己给提到李红酒那样的高度,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他摁在胸口的手放下了,眼睛闭上了,黑白双焰同时在托起的掌中冒出…… 师春没看懂他在干什么,这九弃八专攻一的手法倒是眼熟,前面已经有两个这样干了。 潘公应长老错愕道:“童明山这是,难不成他也要炼制真玲珑心” 做师父的是了解自己弟子能力的,罗顽摇头道:“他没有炼制‘真心’的能力,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师春有些不乐意了,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这些王八蛋,开口道:“燕宗主,百炼宗的先辈中有人得到过神火吗” 这个问题,被问的人说尴尬也尴尬,说不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多的是,燕曲风感叹道:“惭愧,没那个机缘。” 目光盯向了童明山,心里觉得也许这就是开始。 于是师春又朝罗顽喊道:“罗师傅,我听童明山说,同境界内,就算自身炼器天赋不如对手,但只要吸收的神火超过对手三朵,就能拉平追过,是你教的吗” 罗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回道:“是跟他这样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师春:“你们没有得到过神火,是怎么知道这个对比法的” 罗顽对他也是蛮不爽的,何况又听他有质疑,当即哼了声,老气横秋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经历的,有样东西叫做经验,能总结出几朵神火差距之说的,自然是来自那些大派,这些大派的经验还能有错吗你不要只看眼前,眼前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师春不吃他这套,见他还死犟,再开口也就没客气了,“道理是没错,会不会大派总结的经验是指那些大派弟子彼此之间的差距,大派弟子的底子和小派弟子的拿来比会不会不合适” 这话倒是让燕曲风等人陷入了沉思,没得到过神火,还真没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不说那些极特殊的个例。”罗顽大手一挥,以为他在说李红酒之流,反问道:“你觉得童明山的四朵神火和伏明谷黄纯铸、暑道山元垚、景阳宫许芒他们的三朵神火比,差距大吗” 好吧,真会比,师春愣是被对方堵的没话说了,他很清楚童明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二十六朵神火,还修炼出了两昧真火,你个老东西居然拿来和人家的三朵神火来比。 彻底把他给比没脾气了,因为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就这样被人家给打败了。 心里也闹心的很,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童明山早先夸大其词了,感觉童明山也不像夸夸其谈的人呐,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子,真是他妈的师父教的好,在进神火域之前就把他给带坑里去了。 千算万算,谁他妈能算到这一遭。 他要早知道真正的实力对比是这么回事,说实话,真不见得会让童明山作为吸收神火的主力,他可能会另行谋划可靠的人选。 算了,扭头看比试,当老子什么都没说过,算你们狠,认栽! 明山宗其他一伙人也齐刷刷扭头看着似乎自鸣得意的罗顽,一个个眼神都不对劲了,一个个也真的是憋屈坏了,他们自然是听懂了师春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的,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 不少人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好说出来。 这得损失了多少钱吴斤两有点气坏了,又没办法出气,转身朝后方一堆嚷嚷议论的门派骂了声,“老不死的,脑子进尿了吧,怎么不去死” 惹得一群人看向他。 只有明山宗的知道他在骂谁。 罗顽脸色微变,骂的太巧了,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证据。 没有指定的叫骂对象,大家该议论的还是议论。 “不是吧,明山宗那挂牌宗主也要炼真玲珑心” “就凭他,能行吗” “这是受了米良孟和古练妮的刺激吧” “呵,他见过真九窍玲珑心什么样吗” “只怕连他出身的宗门也没人炼出过吧” 一波议论如潮般起伏,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嘲讽者多。 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忍不住抽空看了童明山一眼,包括罗生生和李红酒他们,但也都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连司徒孤都有些意外地盯上了童明山,饶是炼器界第一人,也有些看不懂童明山的行为。 半山腰听到。 至于外界镜像下的观众,听不到此地的议论,不在现场能看懂的人也不多,像师春他们那种哪怕人在现场也要听人解释才能看出点名堂。 炼天宗一长老凑近洛演身边,低声细语道:“宗主,看这情况,左子升搞不好还有夺魁的希望。” 不用他说,眸光闪闪的洛演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几个竞争力看似排在左子升前面的,吃饱了撑的,居然都玩起了真玲珑心,一旦失败,左子升的八窍还真有可能夺魁。 嘴上,他没做任何回应,对此不置可否。 对外界如潮的议论或嘲讽声,童明山被动听了些后,便凝神屏蔽了,专注在了手上的炼制尝试中。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心想事成,也没那容易的尝试成功过。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么一上手,磕磕绊绊中多少摸到了那么些意思。 反复之下,两昧真火随法如意运转倒是不难做到,毕竟已在手上驾驭了这些日子。 真正的为难之处,在于感察到心脏每一处细微结构时,如何能同时带动意念驾驭真火协同炼制,或者说是协同仿造。 必须要做到自己观察到什么细节位置,真火随之就要将那处细节给炼制出来,不说要做到绝对同步,但起码也要差不离。 实在是整颗心脏每一处的细节太过复杂了,若不能做到所观之处炼制也要同步,他以前又未曾熟稔于胸,探查意识一旦抽离,注意力到了操控神火上,意识再回去探查时,可能连之前看到了哪个部位都找不到。 感官要将意念带出协同来,意念又要将真火的炼制带出协同。 反复尝试失败后,不敢过多纠缠,知道时间浪费不起,思索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采取了一步步理顺的方式。 哪里不顺就梳理哪里。 除此之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在心脏的内部结构虽然看似极为复杂,但只要沉下心来专注了解,就会发现,其复杂性的无数内在基础构造其实是雷同的。 不雷同的地方,结构差异明显,就算偶尔分神一下再回来,也容易找到原有位置继续。 也就是说,把基础构造的炼制临时搞熟练了,意念带动起来就会顺畅好多。 而一旦意念带动炼制顺畅了,感察时带动意念自然也就顺畅了。 为此,他赶紧逮住心脏某部位的肌理构造细查,带动意念对这部分构造反复炼制。 不得不说,那两昧真火所蕴含的威力确实不凡,想要的细化威力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细微处,火温过大,或者需要降温冷却,自有能消温降燥的火属性出现协调。 细微处,需要保有薄壁韧性时,自有相应神火护其周全,不让其它过境神火损毁,能让大部队快速畅行。 总之能破能立,微观之中,浩浩荡荡。 就像有无数分工不同的工匠在挥动刀斧开挖、在轮动铁锤打造,各种不同角色联手配合着将铸造工程快速推进。 完工后的地方,也自有相应神火迅速助其定型。 意念驱使下的两昧真火所过之处,每一处细节的开挖、打造、完工的流程,几乎是在一路不停的复刻。 真火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已完工的成品部位,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还需要炼制完成后施法保有定型之类的。 第462章 全力出手 第462章全力出手 真玲珑心,每一处细微,都是一种复杂而全面的链式。 对于这种链式炼制,童明山没有修习过,但并非完全没有接触过,以前在百炼宗,也因好奇向师长请教过,却被训斥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不过私下里却也试着琢磨过,也因实力不够被难度劝退,确认了不是自己目前能力可触及的。 大铭阁的罗生生和衍宝宗的李红酒却不一样,包括古练妮等大派弟子,其宗门都曾鼓励他们向这有难度的玩意保有兴趣,鼓励他们去试着挑战,鼓励他们去发现自己所擅长的一面,相对来说,大派有这方面的资源供这些弟子去消耗尝试,相关炼制方法也是愿意求学就会教。 只不过门槛高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作为低阶弟子也确实很难跨越这道门槛。 在场的比试人员中,若说有谁真正跨越过,唯有一人,就是李红酒。 他也是因为好奇,试着去做了尝试,曾费了好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才炼制出过一窍。 能炼制出真一窍,就意味着真九窍都能炼制出来,差别在于更长的时间。 炼出后,发现原来如此,然后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追求自身的修行,对炼制一道本就没什么兴趣,因一时的好奇而动手,解惑后发现费时费力不值得,便未再去触及。 他炼制出真一窍时,是躲在宗门后山玩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知道。 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又被人指着鼻子痛心疾首骂,逼他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打交道,炼制出来后他就立马毁灭了证据。 今天若不是发现罗生生要以真玲珑心压他一头,正常来说,他还真不会暴露自己会这一手。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师父瞿五明想要什么,可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去接手宗门,什么十大派几大派掌门的,他真没兴趣,不想在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事里浮沉,因为对他来说没意义。 然又要说个‘然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偷奸耍滑混日子,此时,他也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宗门需要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展现出了更强的炼制实力,便又往自己脖子上多套了一个枷锁。 可世事往往如此,只要做不到自私,为难的就是自己。 因为有炼制真玲珑心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确认罗生生的图谋后嗤之以冷笑。 是着了罗生生的道没错,是要重新开始没错,可他不信罗生生的炼制技巧能胜过自己的术法。 当然,他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过真玲珑心,于虚空中重新布置真玲珑心的构造‘痕迹’,是件极为复杂的事,复杂就意味着相当耗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不信罗生生能快过自己。 罗生生需要靠炼制手法一点点炼制,而他,只要把‘痕迹’构造出来了,融化的材料自然就能与之融合成形。 其中的时间差,他自信不是罗生生那点小伎俩的拖延优势能比的。 他一边重新施法炼化材料,一边闭目凝神轻摆手指重新勾画冥冥中的痕迹。 师春目光凝重,因为他能看到李红酒一步步快速勾画出的痕迹纹路。 相对来说,他能看懂这个,反而看不懂童明山在搞什么。 因为发现童明山的炼制态势跟罗生生、跟米良孟、跟古练妮都不一样,后三者的炼制手法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都在一个炼制方向上努力着。 或者说,在场所有炼制者的炼制手法,除了李红酒外,经他右眼异能观察,都有类似性,包括童明山之前炼制九窍时。 很显然,那种类同才是正儿八经的炼制法门。 而童明山自从扔下八块炼制器材专攻一块后,师春就有点看懵了,童明山将炼九窍的已经炼制的不知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的那一块又给重新融化了。 若是完全看不懂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又能看出点名堂,发现童明山似乎只在那块炼制器材的一小丢部位反复折腾,在某一部位折腾后,又换一小块部位再次折腾,反复如此,弄啥嘞 看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算了,反正夺魁无望,由这位宗主去折腾吧。 关键是,这心里的嘀咕又实在是摁不下去,因为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明白童明山的为人,童明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有原因。 又不好拿自己看到的问别人,活生生给整的心里有爪子在挠似的。 所以啊,这人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 每在一小块位置练手完后,童明山都会睁开一次眼,看一下香炉里的香烧到了什么位置,怕自己太过专注会忘乎所以。 发现还有时间,又会闭眼专注,继续抓紧时间练手。 在反复磨合靠意识带动真火炼制的熟练度和流畅性。 放在任何炼器门派,都不会这样教人急迫地去练习这个,炼器门派在意的是技巧有没有练会,就算追求熟练度,那也是以后熟能生巧的事,正常炼器哪能赶时间,有些材料弄坏了可就毁了。 此时的童明山正在尝试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在炼器界这一道上,也是第一次迈出脚去试探着走自己的路,本有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但形势所迫,一切的忐忑都不得不放下。 正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未知的路,此时所得到的哪怕只有丁点,也是他没有迈出这一脚之前永远也得不到的。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压力所创造出的专注力,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 而有些平常求而不得的领悟力,也只有在这种特有的专注力之下才能形成、才能得到。 而一旦得到了这种思维异常精彩活跃时刻的璀璨领悟力,在某方面的成就将是突飞猛进的。 而这种领悟力也可能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极其珍贵时刻。 知道了获取方式,就是自己的道,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去走这条路。 此刻,器云谷内的比试,俨然已经成了两种层次的比试,罗生生、李红酒、米良孟、古练妮显然是一个层次,其他人除童明山外,是另一个层次。 童明山不但是师春看不懂了,连在场懂行的也有点看不明白了,说是炼真玲珑心又不像,说不像又有跟米、古二人一样扔掉八块的动作,不知该将他放到哪个比试层次去。 炼天宗宗主洛演此时也不敢妄断罗生生几个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成真玲珑心,事关本门弟子左子升能不能捡便宜夺魁,犹豫再三后,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孤发出了问话,“师弟,你觉得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能成吗” 知道司徒孤炼器眼界比自己高,估摸着自己看不懂的,兴许司徒孤能看出点名堂。 司徒孤略摇头,“不好说。” 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在没什么人注意的童明山身上。 他也是因为真儿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童明山后便死死盯上了童明山,且满眼惊疑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注意到了童明山,他很奇怪真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又不是不认识童明山,故而也仔细审视起了童明山。 器云谷外,盯着镜像的看客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懂行会解说的,身边都靠拢聚集了一大群人。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太关心镜像中的比试过程,主要是这种比试对比起打斗比试来,专业性太强,没有什么直观的精彩性,一群人傻傻站那玩火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只是有空在镜像前等最后的结果而已…… 香炉内焚烧了一半的香火,又烧过了一半。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时,炼天宗弟子左子升忽然将浮空的八块器材施法搅动,小心翼翼地将分开的八块器材合而为一。 “看来八窍玲珑心这是要成了!” “炼天宗倒是抢先了。” “这要是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夺魁了。” “还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看来他完全有能力炼制九窍。” “这是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吗” “毕竟刚得神火不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耳听得纷纷议论声,左子升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没想到竞争压力之下,自己居然能提前这么久完成八窍,早知如此他肯定要炼制九窍,甚至真玲珑心也不是不能一试。 捋须观望的燕曲风目光突然撇向了别处,手势一顿,差点掐断了自己胡须,发出了惊呼声,“霞光,那是…” 师春也注意到了,想不注意到都难,实在是异常太过明显了,罗生生手上主攻炼制的那块器材,其体内竟隐隐有朦胧七彩霞光焕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周遭已响起了阵阵惊呼。 “真玲珑心!” “这是真的要炼成了吗” “没错,就是快要炼成了!” “天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炼成真玲珑心。” “不愧是得到了十朵神火的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大铭阁上下皆动容亢奋,不少弟子忍不住击掌。 刚还高兴且满怀期待的炼天宗一伙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 往欢呼目标那瞥了眼的左子升亦是满嘴的苦涩,不过心理素质尚可,努力稳住了心绪,小心将自己手中的活进行收工,以免功亏一篑。 师春则忙问一旁的,“燕宗主,这发出霞光就是练成了” 燕曲风也不知是在惊叹,还是在唏嘘,“真玲珑心炼成后,里面是有肌理的,那是由无数细薄和细小组成的,有肉眼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缝隙空间勾连,炼制的火焰光线会在里面产生各种折射,呈现给外界的感觉,就是霞光,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有无炼制成功。”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罗生生手中的霞光已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盛。 现场哗然声嗡嗡。 施法炼制中的李红酒听闻动静后,略睁眼冲罗生生那边看了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旋即又继续闭目。 听到现场喧哗动静的童明山亦睁眼看了看,看了看香炉中仅剩的四分之一时间,忽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个展臂推挪手势,掉在地上的八块炼制器材忽然全部被凭空摄起,如众星捧月般将那块烧红的器材包在了中间。 童明山一手后背,单掌一接,一股黑白烈焰喷薄而出,虚托住了合一落下的器材煅烧。 没时间了,要全力出手! 这一刻,与他左右相隔站位的两个比试者,竟同时回头看向了他。 明明隔了相当的距离,却同时感觉到这位邻居身上似爆发出了某种威能,好像压得他们手上的神火威力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导致他们感觉手上神火的炼制火候弱化了不少。 第463章 一念入魔 第463章一念入魔 “童明山在干什么” 百炼宗燕大宗主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傻子都能看出童明山此时是要将分割成九块的炼制器材重新熔炼为一,对于童明山的行为,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一分为九是要炼制九窍玲珑心,完全能理解。 九弃八专攻一,是要炼制一窍的真玲珑心,也能理解。 那这将九块半炼制过的材料重新捡起来融化合一又算是怎么回事 比试时间只剩四分之一了,现在再重新玩别的样,比李红酒还夸张。 别说燕大宗主,现场陆续响起的议论里都透着疑惑,不少人竟得出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论断,童明山有可能在炼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有可能把东西给炼废了,要重新开始。 除了这个结论,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对此,百炼宗一伙持缄默态度,显然也认可了。 于是师春一伙也从他们的态度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个不由在心中轻叹,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那位宗主的底子太差了,在这种场合争锋,有点逊色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现场夹杂在各派间的嘲讽和嘲笑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毕竟童明山还争取到了上场比试的资格,还得到了四朵神火,在场的各派有几个能比过童明山的有嘲笑资格的人不多,嘲笑个没完就是在笑自己。 加之此时的童明山也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有人炼制出了真玲珑心,那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关键,童明山就像翻开的书页,有点内容也不好看,轻轻就翻过去了。 而司徒孤偶尔回到童明山身上的注意力最后却被吸引住了,他感觉童明山那两朵神火炼化融合材料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不像是两朵正常神火该有的威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九块材料已经融化合一了。 旋即又见红彤彤的器材快速降温定型,化作了心脏轮廓。 单掌托着的童明山却依然闭目未动,一动未动地站那,黑白焰气在其掌中交织动荡,缓缓落低的器材将火焰给镇压了下去,压至几乎见不到了火光。 若不是还能见到一层火光在器材底部和掌心之间的缝隙里蠕动闪烁,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童明山已经停止了炼制。 这有异于常的炼制方式,再次引起了司徒孤的高度关注。 “左师兄!” 炼天宗弟子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左子升的炼制已经完成了,端着冷却成型后的成品,走向了场地中间的裁决地。 经十大派的人员共同验证,左子升炼制的八窍玲珑心成功验过。 然就在左子升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场走向自己门派那边时,又一阵惊哗声起。 “真的是真玲珑心!” “这是已经炼成了一窍吗” 左子升停步回头看去,只见罗生生攻炼的那块器材霞光朦朦,煞是好看。 重点是,罗生生正在抽离炼制的火焰,看了眼香炉中的所剩时间,又看了眼李红酒,旋即再次调转火势,再次攻炼另一块器材。 作为了解罗生生的人,就在刚才火光转换的时候,大铭阁的不少人都发现了罗生生脸色有异,之前因火光渲染不容易发现。 大铭阁阁主和左右高层相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凝重,都看出了罗生生为炼制真玲珑心,精力消耗颇大,此时又继续攻炼第二窍,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已经炼成了一窍,再炼制第二窍吗” 类似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红酒也只是睁眼瞅了下,又闭眼了,并无多余反应。 听闻这些动静的童明山则更是不为所动,其意在心中,其念在掌中,意与念相通,在那团铁疙瘩的内部一点点绽放出巧夺天工的玲珑。 之前的反复磨合没有白费,对自己心脏细微构造的一点点观察,已在铁疙瘩内部一点点同步出一模一样的构造。 真正上手后,他协调出了逆协同,观察速度可以根据构造进度来,也就是构造进度也可以决定观察进度,没必要一方强求另一方,协调出一个流畅自然最佳。 所以,几乎是他的内察力观察到哪,两昧真火就炼制到了哪。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 同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艰难。 心脏虽小,可此时在他眼前却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又如同一座浩瀚魔窟,跳动的声音,窍眼里挤涌的鲜血,鲜活而狰狞,血腥似魔眼,又似在威慑,还有另一头幻象而来的火光掺杂,而他则手执神兵利器,号令无数人马冲去。 外在看来只是一场比试,内在看来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而他则似一念入魔,顽固而执着。 而此时的比试场内,继左子升之后,也有人陆续停止了炼制,都是自知剩下的时间无力再多炼制一窍的人,将已经炼制好的交由裁判,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悄然退场。 一段时间后,景阳宫的许芒,伏明谷的黄纯铸,暑道山的元垚等人,也陆续结束了七窍玲珑心的炼制,交由裁决后退场。 对这些人的退场,除了各自门派的人会在乎,其他观众压根就没当回事,大家真正的注意力都在貌似顶尖较量的那几人身上。 比试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位顶尖较量者身后同门,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一炼器大派的炼天宗冷眼旁观,罗生生真玲珑心一窍明显已经炼成了,已经断了他们的侥幸。 比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时,又是一阵惊呼声起。 “第二窍成了!” “天呐,他还要炼制第三窍” “第二窍的时间好像比第一窍快了点。” “废话,有了一趟经验,肯定要快些。” 罗生生攻炼的第二窍霞光隐没,抽离了神火的他,又再次集中神火攻炼第三窍。 “快看李红酒!” 一声惊呼,惊得要闭眼的罗生生顺势看向了对面的李红酒,只见李红酒手上的器材内也隐约有霞光冒了出来。 罗生生顿感不妙,然不愧是大铭阁认定的精英,又迅速摒弃了杂念,闭目收心,鼓起全部心力只管炼制自己的第三窍。 衍宝宗那边,宗主瞿五明已经紧握了双拳,微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时常训斥的那个‘孽徒’。 结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红酒手上浑然一体的‘心脏’内,一道霞光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道不规则的轮廓,宛若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在炼制器材上。 霞光成形后,又渐渐消失,‘心脏’的那块区域明显也抽离了高温在快速冷却变黑。 而其它部位的铁水似乎还在缓慢蠕动中。 李红酒那于虚空中勾画的拈指手势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比划着谁也看不懂的手势。 衍宝宗那边憋着的惊呼还没喊出来,紧接着,蠕动的铁水中,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又开始慢慢绽放出霞光,渐渐形成另一道不规则的轮廓。 在场的都是看过李红酒施展‘模型’融合术的,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炼制不可能有这么快。 “噤声,不得喧哗!” 李千秋长老迅速转身指着衍宝宗弟子警告,把大家要发出的欢呼给压了下去,生怕令李红酒分心。 不止罗生生,他们也看出了李红酒的脸色有异,一看便知是精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都是此中行家,太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心脏的肌理复刻出来所的精力有多么巨大,太浩大,太繁复了,最恐怖的还是要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 然能管住衍宝宗弟子的嘴巴,却管不住其他门派的嘴巴,“第二窍”的惊呼声不断。 虽然罗生生也炼制出了第二窍,但跟眼下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第一窍和第二窍的出现间隔太短暂了。 更让众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李红酒手中的第二窍刚黯淡冷却不久,紧接着又在那颗‘心脏’的另一个部位蠕动出了第三区块霞光。 “第三窍!” 观众如潮般沸动,大开眼界了,震惊且激动。 炼天宗的司徒孤亦满脸动容。 半山腰的南公子早已站起,啧啧摇头不已,他就坐在一堆门派后面,大家都在议论,他这个外行自然是听懂了,震动了眼前,自然也就震动了整个炼器界。 山顶亭子里的木兰今看着镜像画面里锁定的李红酒,喃喃道:“难怪能让瞿五明爱之深,恨之切,真妖孽般的俊杰,对衍宝宗却不知是祸是福。” 罗生生也震动了,睁眼了,眼睁睁看着李红酒那边的第三窍慢慢成形了,他也真的是被震惊了。 可他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无视了李红酒略抬下巴的挑衅,又再次闭眼专注起了炼制。 “死光头…”李红酒微微咧嘴嘀咕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耗费心力一次性勾勒了三窍出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本想让罗生生知难而退,谁知这光头佬炼制的速度也不慢,他算是领教了十朵神火的威力,果然不俗,而且这光头佬还死犟,居然还想对抗下去,有病,早点认输不行吗 他着实不想再受这累了,太他妈耗费心力了,脑子都快抽空了般,他真怕再炼下去会因心力憔悴而倒下。 可是没办法,罗生生还要拼下去,他三窍摆在这里一点都不稳当,害他只能硬着头皮再炼下去。 他也看了眼香炉内的计时,估摸着再勾勒两窍出来,以罗生生的炼制速度应该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想认输也是个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他又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拈指又对虚空勾画出了繁复的手势。 恼人的是,忽有人怪叫了一声,“快看童明山!” 都在盯着李红酒的目光闻声纷纷集中向了场内的童明山,整个器云谷内陡然安静的落针可闻一般。 什么情况李红酒眼皮子颤了颤,吵吵的话他还能忍住,突然安静成这个鬼样子是几个意思,搞得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办法习惯,眼皮子又一点点睁开了。 第464章 驽马之力 第464章驽马之力 他跟童明山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嚷嚷童明山,又突然没了声音,难道跟童明山有关 他眼睛睁开后,第一时间往童明山的位置瞅了去,只一眼便明白了惊呼和安静是怎么回事。 只见童明山托着的炼制材料底部,靠近手掌的部位,同样有朦胧霞光焕发,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童明山也在炼制真玲珑心 这怎么可能 看童明山一体成型的样子,难道童明山也会他这种炼制方法不成旋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没感受到童明山在驾驭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看其手法也不像。 可这霞光又足以证明器材内部炼制出的折射空间确实繁复通透到了一定地步,否则难以令这种材质焕发出七彩霞光。 见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上空的镜像,不知在看什么,他亦忍不住抬头看去,才发现在场观看的角度太过单一,只能看到一面,而空中的俯天镜镜像似乎因为好奇正不断变换着角度盯着童明山手上的炼制物观看,几乎在绕着圈的观看,除了下方和童明山挡住的那一面看不到。 正因为绕着看了圈,李红酒才惊讶发现,如果童明山真的在炼制真玲珑心,那他的炼制方法与众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划分好区域,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炼制的。 包括他李红酒在内,哪怕是一体成型,也是以一道道主要脉络为根基来的,若将整颗‘真心’的构造一体勾勒完毕再来融合,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只怕勾勒到比试结束他也无法勾勒完。 而童明山所炼制出的霞光,却是如同水漫而起,从整颗器材的底部全面涨起的。 不仅仅是他李红酒,所有懂行的都陷入了巨大的惊疑中。 连罗生生等其他比试人员也因异常动静睁开了眼,皆因此而惊讶。 “童明山能炼制真玲珑心”百炼宗燕大宗主说这话时,是扭头向罗顽那边问的,人家的徒弟,人家自然清楚。 百炼宗一伙人闻言都看向了罗顽,包括明山宗的师春一伙。 可罗顽哪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摇头好,还是摆手好,最后牵强出一句,“我尚无法炼出,无以教他,他有没有跟别人学,我也不知道。” 然后百炼宗一伙人又纷纷看向了师春,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恐怕这家伙是最清楚的。 师春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可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童明山有没有跟别人学,毕竟童明山坐牢期间有没有碰上什么会一手的狱友啊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流放之地类似的狱友是有的。 于是他含糊反问道:“能确定他在炼制真玲珑心吗”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不好肯定,于是大家继续盯着观察。 安静的现场,渐渐哗然声四起,议论声如潮,又再次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童明山能有这本事,毕竟童明山的出身摆在这里,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 对很多门派的人来说,这一点让他们很难接受,言谈间也在否定。 说童明山靠着师春得到了几朵神火,那些门派都能认了,若说童明山炼器技术也能超过他们,那不是在敲他们饭碗么,看不到结果前,如何能轻易接受 对李红酒来说,这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的输赢也影响不了他们,可他李红酒是上场比试的人,哪能大意。 他盯着童明山手中器材里的霞光抬升速度观察了一下,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袭上心头。 甭管童明山是不是真的会炼制真玲珑心,总之童明山现在出手的势头很不对劲,他的竞争对象突然就从罗生生身上转到了童明山的身上,这转变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但他已无暇再想太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闭眼,再次凝神静气。 这次不敢再有任何针对罗生生的那种省力盘算了,再省搞不好要省得无法对宗门交代,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全力而为。 盯着童明山手中霞光增长进度稍作观察的罗生生,更是满眼的惊疑。 他的骄傲,哪怕面对李红酒展现出的优势,也不愿轻易认输,也要竭力一搏,现在又冒出个童明山,搞得他突然有点心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差点道心崩溃,差点想认输拉倒。 全场吸收神火最多的人,足足十朵神火啊,最后若赢不了李红酒,他已经很难接受了,若又冒出个童明山胜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他绝不接受这样的后果! 再次闭目催动神火的他,脸色在火光下亦能看出越发惨白了。 而此时的古练妮,看向空中镜像画面的眼中,竟浮现出了几分绝望,情欲交织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纯粹了,她扭头看向了米良孟,这位成了她最后的底线。 若她这个吸收了七朵神火的,再连米良孟都不如,那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她可是天下炼器第二大门派掌门的女儿啊,赢过她的人一个个都是排在暑道山之后的门派弟子,让暑道山的脸往哪放 牙一咬,一闭眼便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沉浸在了炼制中。 反观米良孟,可以说是除了童明山之外,唯一一个不为外面任何动静所影响的人,决心炼制真玲珑心后,便闭绝在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他很清楚,成与不成都只能是在此一搏。 他只是早早的想明白了就去做而已…… 露台上闲坐的兰巧颜和巩元芝,也并不是什么炼器行家,但耐不住未来女婿伺候到位,给他们找来一个王姓行家当解说。 看到镜像画面定格在了童明山身上,又听说童明山可能在炼制真玲珑心,别说苗亦兰和巩少慈,兰巧颜和巩元芝亦吃惊不小。 他们也许不知道别的,但知道能炼制真九窍玲珑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炼器技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意味着一脚迈入了炼制高级法宝的门槛。 这对炼器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 何况童明山等人的年纪和修为摆在这,若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那位看起来有些邋遢,喜欢捋自己短小胡子的王姓行家,也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好像一直在用两朵神火,若真是炼制真玲珑心,为何有四朵神火不用,只用两朵偶尔用以辅助也是好的吧。” 听他一直嘀嘀咕咕,盯着镜像的巩元芝对童明山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问:“从在场那么多行家的反应来看,大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吧” 王姓行家想了想,掐着胡子略颔首道:“言之有理。”盯着镜像,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一般,“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得了了。” 巩元芝哦了声道:“此话怎讲,愿闻高见。” 王姓行家遥指镜像,“以他的出身、年纪和修为,中间若无其他际遇,就凭那个什么百炼宗的传教,别说给他四朵神火,哪怕是给他十朵神火,他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窍真心来。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在炼真玲珑心,他一开始的炼制举动,和他原本的出身及自身条件是相符的。 他是在那炷香只剩五分之一时重新开始炼制的,那他之前浪费时间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故意造作,在掩饰什么也没有这样掩饰的,既然最后还是要炼制,那这样掩饰不但没任何意义,反而越发显眼。 若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炼制真玲珑心,那很有可能是…” 忽硬生生掐断了一根胡须,两眼放光道:“悟了!” “悟了”巩元芝疑惑了一声。 王姓高人弹落断须,颔首道:“他现在的炼制手法,不像目前修行界已知的哪家功法,他有可能本就在琢磨一门炼制法门,一直琢磨不透,就在刚刚,因缘际会忽然悟了。此子在神火域搞不好有什么奇遇,毕竟神火域内有不少上古先贤饮恨在内,得了谁的遗传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着又盯着镜像画面直勾勾道:“霞光通透的区域越来越大,还真有可能是在炼制真玲珑心。” 在场几个面面相觑,巩元芝忽对兰巧颜笑道:“若真如此,那这师春运气还挺好的,手上竟能出这般人才。” 在这里就没必要说那种摆明了糊弄人的客气话,谁都知道童明山其实是师春的手下…… 比试现场,剩下的,成不了大家关注点的比试人员,还在陆续将炼制的成品交付裁决。 场内除了些还在较劲的人,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窍,在炼制第四窍!” 现场忽然又一阵惊呼,镜像画满已经定格在了罗生生的身上。 罗生生已调转神火攻炼第四窍。 然他光头上的汗珠,已在一颗颗的淌下,火光下的面色能让人感觉到无血色,那双骄傲清冷的眸子里,神采已黯淡,看了眼童明山和李红酒后,连计时的焚香都不看了,依然闭目再继续。 大铭阁上下看出了他在竭力强撑。 阁主萧又红喃喃叹息道:“可以了,可以了。” 又岂止是罗生生,古练妮的脸颊上亦汗如雨下,那闭目中因努力过度而导致的偶尔抽搐的样子,似困在了噩梦中一般。 暑道山上下屏气凝神,都隐隐感觉到这位掌门的女儿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古炎铎紧绷着脸颊盯着女儿,面色阴沉,他很清楚,驽马之力,想奋发出麒麟之姿,太过勉强是会死人的。 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好再劝女儿罢手了,七朵神火,若连前三都进不去,好吧,也可以作罢,但你古练妮起码得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全派上下一个交代吧 死那么多人成全你一个废物吗就因为你是掌门的女儿 回头弟子们面临其他门派的嘲讽,不免要在背后嘀咕,让古练妮代表暑道山进神火域是怎么决策出来的就因为是掌门的女儿 “第五窍了,李红酒在炼制第五窍了!” 给于罗生生的惊呼才落下,又是一波送给李红酒。 李红酒抽空看了眼童明山那边,顿暗暗叫苦,发现童明山手上器材的霞光已经升高至近半了。 明摆着的,人家一旦炼制完成了,那就是真九窍同时完工。 而他还要一点点勾画出来,邪了个门,这是要逼死个人呐! 早知如此,之前盯什么罗生生,直接往死了炼,起码也能多炼一窍吧。 心里暗骂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又闭上了眼再继续,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衍宝宗瞿宗主的神情凝重,他还是头回见到这不靠谱的徒弟被人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对待正经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不靠谱的徒弟这回也是拼上了。 “老安,你看童明山的头发!” 器云谷外出口,仰天望的朱向心突然伸手拍打了一下身旁安无志的胳膊,示意他看。 女人总是心细的,第一时间从镜像中看出了异常。 安无志当即凝神细看,炼制火光的晃动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童明山的一头黑发似乎在渐渐褪色,似乎已经在呈现灰色。 他一惊,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在变白吗” 观看席位上的师春一伙,早已噤声闭嘴了,紧盯着几方最后的比试较量,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此时童明山手里炼制出的霞光变化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误会了,童明山压根就没放弃,真的在争炼器界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至高王座。 第465章 天赋即命运 第465章天赋即命运 之前的各种疑惑都不如眼前的眼见为实,眼看最后的较量似乎已呈不相上下的趋势,眼看似乎真的有夺魁的希望,师春一伙比童明山本人还紧张。 半山腰上,南公子摸小胡子的手势也僵住了,已经不知不觉摸错了地方,指头伸进了自己愣张的嘴里,摸胡子变成了抠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比试。 他原本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师春一伙进神火域的信心给那些贵人们看,才砸了笔钱下注明山宗夺魁,他有点忐忑,不会真被自己给蒙中了吧 山顶上的木兰今也是满脸的很意外,紧盯着,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和同坐的华衣男人终于也放下了闲聊,紧盯上了镜像中的情形。 师春明山宗的人竟有可能要在炼器界的盛会上夺魁边惟英一伙亦目不转睛。 校场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此时此刻,各地的镜像前,无数人认识了童明山那张脸…… “第五窍成了,李红酒在攻炼第六窍!” 器云谷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确切的说,惊呼已经渐渐有了惊叹的意味。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进度明显超过了之前。 李红酒却顾不得这些,只瞟了眼童明山那边的进度,连脑子都不敢多拐一下弯,立马又沉浸入了自己的炼制世界中。 此时的他,也汗湿了前胸和后背,进出气已是按需来,保持不了均匀。 作为关心他的衍宝宗上下,亦是高度紧张着,同时不时观察童明山那边的进度,整个衍宝宗俨然都将童明山当做了唯一竞争对手。 场上除了这几个还在较劲的人,确实也没了其他人,没人跟他们几个样非要熬到时间尽头才肯罢手,皆量力而行炼罢退场了。 熬出了满脸油汗的罗生生,光头锃亮,也有了几分如入梦魇的感觉,不时微微偏头侧耳一下,自己逼自己尽力再尽力的感觉很明显。 古练妮前胸已经汗湿出了丰盈的轮廓,立定已站不稳了的感觉,岔开了双腿而立,身形有战栗感。 暑道山上下满脸的担忧,不时看向自家掌门,而古炎铎也只是偶尔睁眼看一下,已是不忍直视。 有长老建议是不是催古练妮退下,古炎铎却不答应,只道让她自己抉择。 米良孟的双手亦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也汗湿了前胸后背,整体看起来却依然显得比较沉稳。 在场貌似最沉稳的反而是童明山,负手而立,单手托举炼制的样子宛若石雕般沉着,唯有掌中火光在闪烁,前胸后背虽也汗湿,却有种让人越看越有高手风范的气度。 之前明明看着还是小户人家出身的青涩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此变化的缘由何在。 其实相对来说,他比之其他几位还是要稍微省力一些的,不像其他人要拼尽法力驾驭神火去雕琢。 说到底,还是他的‘工具’更锋利,不用费力雕琢,法力轻轻带动便可,尤其是在他解决了‘随心所欲’的这个驾驭问题后,随着比试的进展,其法也是驾驭的越来越纯熟,也算是越来越省力了。 可炼制‘真心’所面临的繁复结构之恐怖,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其耗费的精力足以将人逼出一个心力憔悴。 其他人是一窍一窍的炼制,能炼制几窍算几窍,而他却是同时面对九窍的复杂。 而且他起步的时间很晚,要在比其他人短得多的时间内,去全面解构九窍的复杂性,这个极度压迫的过程说会把人给逼疯了都不为过,那感觉像是把他自己的大脑都给重塑了一遍。 连他自己都担心,脑子里的哪根筋若是突然搭错了,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 可他却耗尽心力的硬扛了下来,承受着继续前行。 看似没干什么,只是站在那不动,可其中的艰辛却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眼角,有仿佛在短时间内疲惫出的细密皱纹。 就在这时,金貌堂弟子米良孟手上的器物也开始有霞光焕发了出来,光感越来越通透明显。 有人为之惊叹,“米良孟的一窍似乎也要成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突破到炼制‘真心’的水准,这一届的神火盟约比试,不说绝后,至少应该是空前了。” “当年的司徒孤前辈,出神火域夺魁时,好像也只是以最快速度炼成了九窍脱颖而出。” “奇了怪了,如此天赋的强者怎么会在本届扎堆的出现” 纷纷议论声中,忽有腔调一变,“快看那娘们,好像也要成了!” 比试场上能被称作‘娘们’的,也只有古练妮一人,众人看去,果然,只见古练妮手上炼制的器材也开始焕发出了七彩霞光。 现场惊呼声一片,暑道山弟子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有了长脸的情况出现。 可不时睁眼观察女儿反应的古炎铎,却无法再闭眼了,紧绷了嘴角,也握住了双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忍。 很快便有人喊道:“她流鼻血了!” 众人细看,果然,身形微微颤抖的古练妮一边鼻孔里,渗出了一道血迹。 暑道山一伙皆大吃一惊。 金贵奇金长老立马对一旁的掌门道:“再比下去会出事,师兄,让练妮退场吧。” 古炎铎绷着脸颊,还是那番话,“没人逼她参会,参会的名额是她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扛住她自己心里清楚,真要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许插手!”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给了在场的暑道山弟子听。 众弟子或叹息,或一脸的不忍。 庞厚还拉了下元垚的胳膊,示意怎么办 元垚轻轻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现实也确实残酷,有些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就算古练妮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有时候天赋即命运! 米良孟终究还是赶在她前面炼完了那一窍。 手中霞光璀璨的米良孟扫了比试现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知自己就算再拼,也不可能在仅剩的丁点时限里炼制出第二窍。 他的判断准确,决断也很果断,分清大小后,双手立刻施法搅动,迅速将九块器材拼凑合一。 所谓‘玲珑心’,拿块碎疙瘩去交差算怎么回事不管里面炼制时下的功夫怎么样,最后交差是要有个完整器型的,这也算是炼器界的一个标准。 九合一简单,之前完整分割的,吻合到位便可,神火稍加炼制粘合,火性功法迅速驱散高温冷却后,他便迈步向裁判地走了去。 只是不动不知道,脚步一迈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有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袭来,身形一个踉跄,双腿的反应也有些呆木,差点当众摔倒。 这一幕把金貌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 幸好于踉跄中支撑住了,米良孟深呼吸调息后,施法稳住了身形,迈步走向了裁判地。 而古练妮也真的是拼命咬在了他的后面,在一片惊叹声中,手中的璀璨霞光也证明她完成了一窍真心的炼制,鼻孔中滴答的鼻血已染红了胸前一块。 金贵奇长老面色虽凝重,却如释重负而叹道:“吃了苦,受了罪,但不亏,这一关熬出来了,便一脚踏入了,便登堂入室了,胜过二十年苦修,有人甚至苦悟二十年也未必能悟通透,所以…” 他转身面对众弟子,语重心长道:“不要嫌苦嫌累,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逼出来的!” 一群弟子自然是唯唯诺诺认可。 可古练妮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米良孟的炼制情况,结果发现那站位上没了人,随后便见到了米良孟顺利交差后离场的身影。 此情此景,瞬间令其满心悲凉,亦着急如何有脸见人,羞愤攻心,加之疲惫不堪,竟“噗”一声,当众喷出一口血来。 “啊!”现场一阵惊哗。 听闻动静,疲惫退场的米良孟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没看到吐血的情形,却看到了古练妮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而古练妮的耳边也响起了其父如雷霆般炸响的传音,“稳住!行九十九步,差一步满百,岂可放弃,稳住!” 当头棒喝般的一声,也确实有效。 古练妮不得不收敛了心神,施法将地上几件器材卷起,以神火煅烧后融合。 完工后迈出一步,欲交差,结果如同米良孟之前一般,双腿和意识的配合居然也失去了协调,她是连连踉跄,差点摔倒,最终总算是强行稳住了。 也明显比米良孟疲耗的更厉害,最后一步步迈向裁决地的感觉,如同挪步一般,鼻血也还在滴答。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动后,疲惫感如潮般袭来,整个人似乎空了一般,视线里的东西已经在虚晃,出现了重影。 整个暑道山上下鸦雀无声,都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古练妮。 古炎铎心疼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站在裁决地参与裁决的暑道山长老真想上前出手接应一下,可比试规则摆在这,在比试人员交付成果前,任何人不得干预,上前触碰更是决不允许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触碰的时候助比试人员完工你说没有又如何证明 颤巍巍硬撑着走到裁决人员跟前的古练妮,颤抖着手奉上炼制成果,虚弱喃喃了一声,“暑道山古练妮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等到手上东西被拿走后,她瞬间如释重负,眼角有泪珠淌出,人也虚脱了,竟当众两眼一闭,瘫软着倒下了。 “啊!”惊呼声无数。 暑道山那边更是如同炸窝了一般,却又被师长勒令不可造次,比试规则场外人不得擅自入场。 被同门搀扶着休息的米良孟见这一幕,心有戚戚焉,他能理解其中的疲惫。 主持比试的人员不是摆设,有人迅速将古练妮抬了下去,送到了暑道山那边,交由暑道山自救。 这一幕把师春一伙人给看得个心惊肉跳,之前以为不就是个炼器比试么,没想到也能这么刺激,把人给看得揪心的不行。 他们也很担心童明山呐,童明山的头发明显已经变色了。 场内仅剩的三人,罗生生、李红酒、童明山,对场外那么大动静的惊哗却是无动于衷,都专注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童明山,从那次闭上眼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睁开过,对外界的所有一切都置若罔闻,已是忘我。 “第六窍成了,又在攻炼第七窍!”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呐喊,就算不去看,大家也知道指的是李红酒。 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目光都投向了李红酒,一见,果然。 如此快速的转攻第七窍,把看客们都给看激动了,也把各派的高层给看得暗暗惊叹。 都看出了李红酒炼制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罗生生炼制第三窍时,李红酒才炼制第四窍,如今罗生生在炼制第四窍,李红酒已经在炼制第七窍了。 可见认真拼命的李红酒全力爆发起来有多恐怖。 连瞿五明都看得忍不住呲了牙,发现一如他既往的判断,这徒弟就是经常不靠谱,真要靠谱的话,那绝对是没得说的。 又炼完一窍的李红酒迅速看了眼计时的焚香,又看了眼童明山那边的情形,发现那边的霞光通透位置,已经快到心尖尖那一块了,他连暗中叫骂的精力都没了,迅速闭眼再全力去拼,气息有点紊乱。 实在是累得够呛,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场外激动的呐喊声,还是从犄角旮旯缝隙里钻入、触动了罗生生的心窍。 主要在于他也刚完成了第四窍的炼制,心神刚松动开,故而清晰入耳了。 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已经到第七窍了吗 刚完成第四窍,刚醒过神来,刚想确认自己竭尽全力后有无拉近差距,谁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才知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了。 那一瞬间的焦虑,被他惯有的骄傲给提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惊急,焦虑,一心多用之下的疲弱之躯,无以承受这憋堵,气血郁积的无处可去,最终随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似古练妮,又没古练妮那么激烈,一声咳嗽,竟当众呛出一口血来。 双腿更是当场一软,噗通跪地。 差点摔倒了。 怒目圆睁的他,紧急关头一手撑地,一手拼命施法托住了差点掉落的炼制器材。 “啊,怎么回事” 现场又是惊哗声一片。 这炼器比试动辄炼的吐血的场景,盯着俯天镜的无数人还是头次见。 大铭阁上下一脸的惊心动魄,连老态龙钟的阁主萧又红都差点没能绷住,满脸担心地瞅着。 撑住的手离地,罗生生也并未站起,他看了眼李红酒和童明山的炼制进度后,竟跪在那再次展开双臂施法,将九块器材全部托起,施以神火煅烧融合。 他就跪在了原地炼制。 见到这一幕,场外一片叹息声起,大铭阁那边尤甚。 很明显,罗生生已经放弃第五窍的炼制,这是要融合收尾了。 不多时,正式收功的罗生生一手撑地,一手托着成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来抬头挺胸走路的他,此时微微垂首,黯然走向了裁决处。 十朵神火,输给了四朵和三朵的,他很羞愧。 一个超越他也就罢了,一下冒出两个,这对他来说,那就不是巧合了。 口角挂着血迹的他,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没了。 可四周年轻一辈的炼器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敬仰,老一辈的眼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意味。 成功交付后,罗生生静默默转身,就此黯然退出了几百年一次的竞技场。 回到大铭阁那边,他向师长们行礼后,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大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听进去,静默默回归了队伍中。 直到有人喊出“第七窍成了”,才惊醒了他,他才骤然抬头看向了场内,看到了李红酒手上第七道霞光的完整呈现。 就在此时,又有人大惊小怪似的惊呼,“童明山睁眼了!” 众人目光一转,果然,那个九合一开始便没有再睁眼的童明山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中透着明慧的眸光,直接与闻声看来的李红酒对视上了。 他手上的那只心形物,通透出的七色霞光已臻圆满,器物可谓通体宝光。 突然,托着器物的黑白焰火倏地消失了。 没有了火光在内部的折射,那炼制的心形物也骤然失去了七色霞光,在快速失色冷却。 火光一去,没有了光影的魅惑,所有人才惊觉,此时的童明山已是发如雪。 一头乌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发。 双眉也白了,没有全白,从根子底下起,白了一半,白眉上抹了一层黑似的。 全场寂静盯着他。 一夜白头的有听过,不到半个时辰乌发尽白的大家还是头次见。 而他还要对自己的炼制做收尾,见香炉里的焚香只剩一点屁股了,当即收神继续。 冷却的心形炼制物,实实在在落在他掌中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裂纹,旋即稀里哗啦剥落,又如铁片般在地上砸出叮铃当啷动静,声音清脆。 最终一颗体表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幽蓝中闪耀靛紫金属光泽的物体呈现在了他的掌中,阳光下熠熠生辉,牢牢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俯天镜镜像也将这一刻的近景画面全部给了他。 第466章 听雷 第466章听雷 镜像中,他手托的玲珑心,他的面容,还有他的白发。 师春一伙哑哑的,此时都被童明山那发如雪的样子给震惊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完全盖过了他们对夺魁的渴望。 亲自出手救治女儿的古炎铎亦回头紧盯完工的童明山。 古练妮还在昏迷中,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已退场的米良孟和罗生生则忘记了疲惫,盯着场内突兀的视觉冲击。 全场震惊又寂静。 山顶的木兰今冷眼斜睨。 谷口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仰头望着,亦怔怔无言。 露台上坐着的兰巧颜和巩元芝已下意识站了起来,盯着童明山的白发,至于童明山有没有夺魁,对于他们这种旁观者而言反而没眼前的异常有感。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卫摩等人也下意识站了起来,一个个踱步到了凭栏处盯着童明山的白发,他们清楚记得童明山上场时还是一头乌发,若是如此有个性的白发登场,他们不可能记错。 边惟英跟童明山也算是老熟人,这种惊变出现在老熟人身上,那种错愕感很难形容。 站在沙滩人群中的段相眉亦是同样的感觉,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她住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打招呼的童明山。 站在人群外面的凤池,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十指扣在了一起,不知是被震撼了,还是在祈祷。 青衣人和象蓝儿回过神来后,目光也陆续落在了凤池身上,不时还瞥一眼镜像里的那颗玲珑心,皆惊疑,难道又被这女人提前给预判了 沙滩人群中忽然有人嚷嚷着打破了平静,“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光吐血的就两个,这个更是在半炷香内耗白了头发,还老是说我们卖贵了,现在知道炼器有多不容易了吧” 旋即议论声纷纷。 器云谷内也渐渐有了声音,无论是谷外还是谷内的话题都比较一致,一些在讨论童明山的乌发为何会突然变白,一些在讨论童明山是不是真的炼成了‘真心’。 手上神火还未熄灭的李红酒,也被童明山给搞傻了眼,心里先骂为敬,这傻鸟这得有多拼,才能把毛都给弄白了。 至于童明山本人,缓了缓疲惫的心神后,不敢耽误最后的时机,迈步走向了裁决处。 刚走出一步,也顿了下,也遭遇了前者一样的困惑,突然目眩神迷,差点晕倒了,强行定住,行功调动了一下血气,才缓了过来,再睁眼,步伐已不敢过于急切,缓步走了过去。 十大派加离火宗人员凑成的裁决中枢也都盯上了走来的他,然后目光又瞟向了另一个走过来的人影。 场上另一个人无二,也只有李红酒。 李红酒手上的火没有熄,却被童明山勾了魂似的,不继续自己的炼制也就罢了,居然也跟了过来。 搞得一伙监督场内比试秩序的紧张了起来,担心李红酒会不会因比试落了下风而动手,听说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保不准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殊不知是多虑了。 对李红酒来说,若童明山真炼成了真九窍玲珑心,那他还炼个屁呀,自己七窍也就到头了,最后一点香屁股时间,炼制第八窍也来不及了,遑论炼什么第九窍。 他就是想凑过来亲眼看看,想明明白白看仔细了,真的假的,就这样炼成了 之前也没看出这姓童的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端着炼制器材和一堆神火在比试场内走来走去的,他还是第一个。 他师父瞿五明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筋还是多了根筋。 就在他要靠近童明山时,参与裁决的衍宝宗长老忍不住了,指着他喝斥道:“站住,你干什么” 李红酒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炼成了,他真炼成了,那这比试也就结束了。” 还想靠近,被那长老往他脚下一指,好吧,远就远一点,他伸个脑袋瞅着。 回头看了眼他的童明山没精力计较什么,走到众裁决者跟前,双手奉上炼制物,“明山宗童明山完成炼制,恭请诸位前辈裁决。” 说话的声音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离火宗长老嗯了声,亲自双手接了,第一个查看。 谷内又恢复了安静,都在盯着,都在静候结果。 而师春此时的心思方转到了夺魁这件事上,忙低声问一旁的燕曲风,“燕宗主,刚才童明山东西炼成后,表面掉了一层下来,少了分量,不会影响裁决结果吧” 燕曲风想起了他说的情形,略摇头,“多虑了,不能增重,增重了才叫有问题,减重了无妨。这么说吧,用越少的材料把东西给炼制出来,越能证明技艺高超。” 知他是外行,又换了个更清晰的说法,“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材料和一块脸盆大的材料,在内部做同样复杂的炼制,肯定是小块材料的炼制难度高,因为容纳炼制的空间大小不一样。” 师春哦了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他就怕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找茬给做掉。 他也就尽担心这种事去了。 东西一到手,器物的手感就已经让那位离火宗长老的心里有了几分数。 明明是金属物,可抓在手里却有一种松软的感觉。 将器物仔细翻看检查一番后,那位长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还是让他脸上有了惊讶,抬头看向了童明山,又左右看了看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 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进一步的验证。 托着的手松开了,那颗玲珑心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隔空一指点去,一道法力灌入了玲珑心的窍眼中。 “咚咚……” 已经安静的比试场内,忽有沉闷的滚雷声响起。 没经验的人下意识左顾右盼,四处查看,望向天空,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 譬如师春一伙就是如此。 不过视线很快都注意到了声音的来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浮空的玲珑心上。 那颗心在动,在跳动。 阳光照耀下,随着他的跳动,反复膨胀收缩的肌体上不断反复折射出幽蓝光芒,竟给所有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虽然都知道是折射的阳光,可视觉中就是一颗闪烁着幽蓝的心脏在那跳动着,跳出了靛紫幻影感。 尤其是那跳动的声音,沉闷的咚咚声,宛若有人在敲鼓,还掺杂着一种金属的浑厚感,形成了恍若闷雷在乌云中滚动而不发作时的声音。 声音其实不大,但那种浑厚穿透力,或者说是浑厚的激荡感,竟如此雄壮有力,在敲人耳膜和肺腑般,隐约在山谷中回荡。 山谷就像是一处心窝,而那颗浮空跳动的似乎就是山谷的心脏。 童明山面有讶异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玲珑心居然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声音来。 不远处还托着炼制神火的李红酒,那神情模样已经痴傻了一般。 山腰上的南公子瞪大了眼凝望,咽了下口水嘀咕,“真如同活物般…” 对不懂行的人来说,一颗小小心脏竟能在山谷中跳出这般声势来,着实让人意外。 对内行来说,那不断的“咚咚”声,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个个侧耳倾听状,不少人的面色渐显凝重,也有惊讶和震惊,痴迷的样子像是永远都听不够似的。 这里大多都是内行,自然有内行的反应,外界沙滩上的人群却如同炸了窝一般。 “嘿,那颗心真的在跳了。” “看,那铁疙瘩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那闪烁的光芒倒是瑰丽夺目。”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左右观望的段相眉好紧张、好兴奋,真能夺魁吗真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露台上王姓行家也不愧是行家,通过镜像一看谷中人入神的倾听反应,忽神色一变,双手捂耳,朝器云谷那边捂出了招风耳窃听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突明白了什么似的,跺脚嗐了声,指着镜像颤声道:“听雷,他们在听雷!” 这戳中兰巧颜和巩元芝等人的盲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巩元芝问道:“何谓听雷” 王姓行家似乎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边心痒痒地抓耳挠腮,边解释道:“断定‘真九窍玲珑心’是否炼制成功,检验过程分三步,一形体,二气韵,三听音。 形体就是施法查探内外的形体构造,气韵则是施法检验入气后能否贯通,当前两项都没问题后,玲珑心便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跳动,也会如同真正的心脏般发出跳动的声音。 虽然炼成后的真玲珑心都可以视为炼制成功,但不同人炼制出的成品多少是有细微差距的,别看只是细微差距,会导致跳动时的声音也各不相同。 声音越杂乱的,说明瑕疵越多。 而只有形体构造几乎达到丝毫无误、气韵浑然天成的,才暗合天地造化之功,其跳动的声音浑厚无暇,似雷音滚动,其声可慑毒虫鼠蚁。也就是说,能听到雷音的‘真九窍玲珑心’是此中极品!” 说着又指了指镜像,极为惋惜的样子道:“要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能听雷音,其炼制的精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现如今的炼器界,只怕司徒孤也未必能做到。难得一闻的机会,可惜我不在谷内旁听。” 在场几人再次相视一眼,兰巧颜好奇发问道:“先生此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了,难不成司徒孤的炼器本事还不如这童明山” 王姓行家忙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不是那意思,论炼器的技艺和本事,就算一堆童明山绑一起也不可能比过司徒孤。不说别的,仅凭一些需要依靠强大修为辅以炼制的东西,目前的童明山就不可能炼成。我指的是炼制的精细程度,司徒孤未必能比过童明山,不是指炼器能力。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这底子应该胜过当年的司徒孤,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巩元芝闪烁的眸光甩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 山顶上的木兰今亦在闭目细听谷中回荡的滚滚雷音。 司徒孤亦偏头静默中。 环布一圈的人群当中,唯独明山宗一伙在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大家这副听入了迷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咚咚”闷雷声最终还是停了,离火宗长老有职责在身,转而将那颗玲珑心推向了另一位长老,“我这里没问题,你们验一遍吧。” 于是其他各派长老轮流上手检查。 回过神的罗生生凝望童明山,脸上神色突然间释怀了般。 炼天宗那边,一长老凑近洛演,低声道:“第一,真就这样给一个外人拿走不成” 洛演淡淡道:“现在谁还敢说他不是炼器界的人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吃相太难看了不好。” 那长老顿凝噎无语。 洛演随后又轻叹了声道:“差的太远了,给左子升十朵神火也没用,非战之过。” 比试场上,最后一团神火突然熄灭了。 啪嗒,李红酒随手将那团炼制器材给扔了,还上去补了一脚,将有点软化的器材给一脚踩成了臭狗屎似的,也不知嘴里骂骂咧咧了点什么。 然后鞋底冒烟,烧的。 他赶紧金鸡独立,抱起烧焦的脚底板拍打了几下。 又朝裁判团一伙人摊了摊手,表示了放弃,才走到童明山身边,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至于这么拼命么有这本事早亮出来呀,害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累够呛,你这家伙隐藏的有够深,不过你不像这种人,是师春设计的吧”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反正是累了,拍了下童明山的胳膊,转而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地退场而去。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还比个屁,没必要比了,他李红酒当众认输了。 却不知衍宝宗那边,他师父瞿五明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睛已经恶狠狠盯上了他。 回到师父跟前复命的李红酒一看师父的样子,立马心惊肉跳,不知自己哪又惹怒了这位,硬着头皮拱手道:“弟子技不如人,甘愿领罚。” 心里却在嘀咕,觉得不至于,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的,拼了老命也没法赢啊。 瞿五明沉声道:“你炼的可是真玲珑心” 见一旁长老也在唉声叹气,李红酒不知又犯了哪条天条,小心回道:“是。” 瞿五明继续问:“你炼成了几窍” 李红酒老实交代道:“只炼成了七窍。” 瞿五明:“何以证明” “证明”李红酒不解,回头看了看比试场内已经被自己踩扁的器材,没法证明了,疑惑道:“为何要证明” 瞿五明似乎已经被他气爆了,手一抖,一根枣红色的棍子凭空捞出。 李红酒大惊,下意识一缩,双手捧脸道:“师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庭广众的,不至于吧” 一群弟子们为他担心,却没人敢吭声。 瞿五明棍子敲着他肩膀,阴沉着脸问,“炼成了七窍的真玲珑心为何不交由裁决,为何要毁了” 李红酒有些茫然道:“不用裁决了吧,再怎么裁决也不可能赢,弟子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如他。” 瞿五明怒道:“不交由裁决,如何证明你炼成了七窍真玲珑心,你说你炼成了就炼成了吗” 李红酒苦笑,“都这样了,我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本事是自己的,犯不着。再说了,奖都给了头名,第二也没奖拿,懒得应付那些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孽障!” 怒骂的瞿五明当场给气失控了,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揍,直接将抱头的李红酒打出了狗嚎。 挨打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能运功抵抗,不然打人的也会运功,那样的下场更惨。 好在旁站的长老们及时插手架住了瞿五明,一人规劝道:“宗主,众目睽睽之下有失风度,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俯天镜几分面子吧,回去再打也不迟。” 鼻青脸肿,缩栏杆下抱头,刚投去感激目光的李红酒一听后一句,顿神情一僵。 瞿五明立马扭头看了眼俯天镜镜像,这回倒是立马听劝了,挥臂甩开拉扯,顺手收了棍子,指着李红酒训斥道:“孽障,回去先给我跪一个月!” 李红酒吱呜着应了声,扶着石栏爬起来后见无人敢靠近,顿感惆怅,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认为他是错的。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童明山那边,注意到他挨打的人不多。 算了,也习惯了,一场比试下来真累,他又转身靠着石栏坐在了地上,伸手示意上场前拿了自己行囊的人拿酒来。 之前帮腔的长老回头看了眼,直摇头,估计这厮也不会把自己师父的一番苦心当回事,这哪是能打醒的,装睡的人弄不醒的。 第467章 沸腾 第467章沸腾 跟师春在一块,只要师春身边有旁人,会习惯性拎起警惕心配合的吴斤两,下意识环顾四周时,看到了李红酒挨打,胳膊肘撞了撞师春,示意师春去看。 师春分心瞅了眼,奇怪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他干嘛” 他的话引得一旁的燕曲风也暂时从童明山那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他在看什么后,顺势看去,也看到了某人挨打。 吴斤两嘿了声,“不奇怪,为了活命,能把自己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的事都给抖出来,这种人挨打不很正常么。” 师春微点头,表示言之有理,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李红酒的死活,目光又回到了童明山那边。 一旁的燕曲风却是一脸惊疑,李红酒的师父不就是衍宝宗宗主瞿五明么,李红酒的师父跟别的女人勾搭哪个女人 他暗暗心惊,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火焚尽,离火宗主持长老上前,施法大声道:“比试结束!” 比试是结束了,结果还得另论。 各派参与裁决的长老还在轮流检查童明山炼制的玲珑心,不时还会有催发的雷音出现。 都是行家,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需要质疑,与其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趁着这个机会观赏,能把真九窍玲珑心炼制到这么精妙的地步,自然是值得观赏和观摩的,兴许能因此有所学。 然现场毕竟这么多人在等结果,他们不好长时间耗下去,最终还是给了童明山肯定的答复,在一伙裁决者的共同见证下,将童明山的炼制结果正式录入了比试名册中。 正常来说,在结果未公布前,器云谷内的观众是看不到比试名册上的结果的,俯天镜的镜像却在此时发挥了别样作用,画面迅速拉近名册上录定的‘真九窍玲珑心’字样清晰出现在了镜像中。 这一幕连器云谷内的观众也是纷纷抬头望,没猜错,真的是,“哇”声顿沸腾于山谷中。 明山宗的人叫得格外响亮。 吴斤两更是振臂呐喊,“宗主出马!” 明山宗一伙齐声回应,“谁与争锋!” 师春这次的斯文也装不下去了,也在用力挥拳跟着呐喊。 要发财了,一伙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镜像画面中,又出现了缓步走回的童明山,于沸腾的惊呼声中波澜不惊,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耗空,已无精力去演绎人性的多彩,现在就算直接赐予他永生,他也没了精力去高兴。 然他此时的淡定,配上他白发缓步的样子,却有一副繁华无我,世间唯一的气势,简而言之就是很高级的味道,艳俗点说,就是高人的气度。 实际来说,一头乌发变成了银发,整个人的气度确实有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抹了一层黑的白眉,压去了他身上那种白发与年纪不相符的浮味,描绘出了一股鹰隼的冷冽,目光看向谁都会给人一种夺人的气势。 谷口等待的安无志和朱向心,已经兴奋得牵上了手,用力牵握,与有荣焉。 成就带来的是向心力,证明了走自己的路也能看到辉煌,他们很激动,因为他们刚刚才被出身的宗门再次抛弃。 习习风来,站在山顶的木兰今偏头看向了谷外沙滩上的人群,他能听到外面也同样是沸腾声一片,喧哗的人头躁动。 他又偏头瞥向了镜像中的白发人,这张脸他记住了。 所以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天下有无数人都记住了这张脸。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幕的镜像在四大王都的校场内都有传播。 段相眉在沸腾的人群中双手捂嘴,惊喜不已,真不敢相信童明山居然能拿第一,这可是她的同伙,她也同样是与有荣焉。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在咒骂。 都是赌盘上下了注的人,之前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冒出童明山这棵葱来,完了,钱都扔水里去了。 人群外的凤池同样双手捂嘴,却是喜极而泣,泪光涟涟,摇头泣声,“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泣声中带着骄傲,如饮甘酿,直入心田,能祛人绝望,如枯木逢春,得起死回生般的喜悦。 这是真夺魁了青衣人和象蓝儿还有点未能从震惊中醒来,缓过来后,再看凤池,这也行感觉有点邪门。 再看镜像,象蓝儿是有些不敢想象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童明山吗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还是此时的外貌,都判若两人。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身边又多了如此人物自己搞不好又要跟着沾光了,她的作用大了嘛,上面自然是要更看重她的,不过前提是他们这次能从观星阁的手上脱险。 她回头问青衣人“夺魁的奖励能给他们吗” 青衣人迟疑道:“正常来说这么多人盯着,炼器界不好食言,如今观星阁介入了,结果恐怕不好说了。” 谁知凤池却抹了把泪道:“他一定能把观星阁应付过去的。” 青衣人和象蓝儿顿无语凝望,发现这位对师春的信心强得有点离谱,事关魔道,观星阁也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 但人家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例子摆在眼前,二人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木兰青青依然白衣如雪,不管周围的喧哗也好,咒骂也罢,她都安静的宛若一朵洁白幽兰,明眸盯着镜像里的人一动不动。 眸光里的惊讶浓郁的化不开,那家伙又要拿第一吗 “漂亮!” 露台上再次站起的巩元芝,竟盯着镜像鼓起了掌。 同时转身看向了兰巧颜,赞许道:“苗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流放之地那么多人,苗夫人谁都不看好,偏偏认识了这位。” 兰巧颜也又跟着起了身,摇头而叹道:“我哪有什么眼光,他马屁拍的好罢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总能给人惊喜。” 她女儿苗亦兰此时就感受到了那份惊喜,喜出望外的目光紧盯镜像画面。 一旁的巩少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连自己父亲也表达出了对师春的欣赏,但他觉得言过其实,这次能勇争第一,得感谢那个童明山的炼制技艺高超,没那手艺什么都白搭。 只不过不好当众否定自己父亲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看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木兰今那一关吧。” 一句话如浇出一盆凉水,几人面面相觑。 兰巧颜眉眼里闪过忧虑,他丈夫和木兰今倒是一个阵营的,但牵涉到魔道的事,她也不敢插手什么…… 胜神洲王都校场看台上,无亢山三人盯着镜像的神色极为复杂。 听卫摩啧啧了几声后,一旁的华衣男人扭头看向了无亢山几人,淡淡道:“无亢山无识人之明,这个师春离开的有点可惜,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师傅在无亢山吗有办法的话,还是弄回来吧。” 无亢山几位无言以对,师春当初还在无亢山时,跟那吴斤两就算被抓去坐牢,也要逮着宗主的徒弟揍,就两人那性子,柯长老那挂名的便宜师傅能当回事才怪。 边惟英脑子里倒是有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开口,不知道师春会不会为了她回归无亢山 卫摩接话道:“我给了他一个跟我的机会,他没要,反倒跟南无虞那些人混一块去了,为了一场赌局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留下未必是好事,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赡部洲王都校场看台上。 乐呵呵的乾赦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盯着镜像笑骂道:“四朵神火能夺魁,南公子那家伙城府有够深的,我说他怎么下注明山宗能夺魁,说碰巧我是不信的。” 旁人也站起笑骂道:“那厮确实不地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此时的南公子不知背后有人在议论他,手上的子母符忙着跟外界联系,让操持赌盘的人做好开兑的准备。 跟踪童明山的镜像画面,一到明山宗等人身边,便骤然跳开了,师春等人刚露面的画面也是迅速一闪而没。 没办法,操持俯天镜的人得了南公子的叮嘱,镜像画面要尽量避开师春和吴斤两。 天雨流星大会那么一折腾,把师春的相好给折腾没了,南公子一直心怀愧疚,算是痛定思痛的。 回到师春等人的跟前,童明山疲惫而平静道:“我应该算是尽力了。” 话毕却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他的头发打量。 比试停止了,神火热气散去,恰有清爽凉风送来,吹动了后头的长发刮到眼前,根根银丝飘舞,童明山略怔,后上手抓住,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 又抬手解开了束发,抓了垂肩长发再看,他此时才意识自己的头发白了。 但他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也无力再发动什么情绪。 “辛苦了。”师春拍了下他的胳膊,除此之外,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斤两也过来道:“大男人,白点头发怎么了,赚到钱了女人一样喜欢,你白头发比黑头发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是,白头发更好看。” “辛苦。” “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山宗的人逐一过来打招呼,有兴奋,有欢笑,有安慰,还有拥抱。 而其他门派的人看向童明山的目光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童明山在这场比试炼制出真九窍玲珑心的价值,明山宗一群外行二傻子似的,懂个屁。 百炼宗的一伙人也就近靠了过来,眼神异常复杂。 宗主燕曲风深吸了一口气,当面对童明山发出了邀请,“你若回来,宗门破格许你长老之位!” 就近的一群目光唰一下投向了童明山。 童明山略默,费力思考了一下,无力废话,平静回了句,“回不去了。” 言简意赅,也是真回不去了,从悟出了自己的炼制法门后,他就知道了,以百炼宗的实力,已经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教他了。 至于相关资源,大当家摆明已经从十大派那边弄了好多。 罗顽急了,刚要出声,便被眉头一皱的师春抬手打住了。 师春已经领教过他,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师父压徒弟,他不喜欢,也看出童明山真的太累了,既然童明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是要出头的,遂插了个话,“燕宗主,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观星阁的人来了,璇玑令主木兰今法驾亲临,就在谷内,不知怎么就误会成了我们和魔道有勾结,正等着比试结束拿人呢,你们确定要童明山回归百炼宗” 第468章 承接薪火 第468章承接薪火 这话听着就有些吓人,怎么就扯上魔道了 百炼宗一伙当场怔在了原地,惊讶,惊疑,在思索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燕曲风等人只听说了观星阁木兰今的来到,怎么都没想到是冲师春这边来的。 有些消息扩散不到百炼宗这种门派的耳边。 边上其他门派,见到童明山回来了,有些门派还过来了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人还没凑近,就听到这话,立马刹住了脚步。 刚发出邀请的燕曲风也不好立马将说出的话给收回去,只好偏头看向了罗顽。 罗顽也正着急,见状立马出声问徒弟,“明山,他说的可是真的” 披肩白发不时被风掀起几缕的童明山平静道:“是的。” 罗顽知道徒弟不至于对自己扯这种谎言,顿一脸纠结的看向宗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感情而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徒弟,他自然是希望其能回归宗门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出息,而就另一面而言,他也清楚,跟魔道有沾染,区区百炼宗扛不住,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牵涉多少人的生死无法感情用事。 好吧,燕曲风懂了,稍作犹豫便顺势沉吟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既是璇玑令主有事,那也只能是先由他了,我们的事只能是放在后面回头再说。”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清楚,这一退缩,便彻底斩断了百炼宗和童明山的情分。 有用就找来,有麻烦就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让童明山怎么想以后再难开口了。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百炼宗也是没办法。 见宗主这样说了,罗顽神色间浮现黯然,也知道这一退意味着什么。 靠上来的百炼宗一伙,就此退了回去,刚还兴冲冲抱有期待的一伙,缩了兴致静悄悄,甚至担忧起之前是不是跟明山宗靠得太近了些。 吴斤两嘿嘿了两声。 没了任何情绪精力的童明山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闭目养神。 那些靠过来想结识一下的门派人员,也好像走错了地方,或退了回去,或东张西望地借过。 十大派的高层,此时已经碰面在了一起沟通,也意味着要宣示最后的比试结果。 童明山刚炼制出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也在十大派高层的手上流转着翻看。 见到这一幕,师春想请教点事情,一回头,发现燕曲风已经不在身旁,已经站回了百炼宗居中的位置。 妈的!心里骂了句。 算了,他回头对吴斤两道:“待会儿你去把宗主炼制的那颗玲珑心拿回来。” 这就是他刚想问燕曲风的,这比试炼制出的成品能不能拿回来,发现不方便问候,也就懒得问了,直接让吴斤两去拿回来,吴斤两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弄不回来。 吴斤两好奇问道:“值钱” 他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好判断自己该多大的力气、付出多大的代价。 师春也不知这玩意的价值,淡淡回了句,“送礼。” “……”吴斤两一怔,转瞬明白了,知道了大当家要送给谁。 送那位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次要的,人家不缺钱,关键是要能显出心意,炼器界几百年一次的大比夺魁物,众目睽睽的见证,多有心意,也有新意。 对此,他也是服的,佩服大当家的恒心。 他嘿嘿一乐道:“行,放心,拿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有议论到处嗡嗡的现场,突然如退潮般安静了下来,只见炼天宗宗主洛演、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极火宗宗主苏窍联袂走到了穿场的中轴线台阶上。 三人并未从场边步下台阶入场。 待全场肃静后,炼天宗宗主洛演忽挥袖一甩,一道乌影飞出,腾空而起,迎风而涨,化作了一尊乌金色的塔。 塔有三十六层,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一直在不停的涨大,渐渐大如一座山,巍巍塔身光洁如琉璃,气势恢宏。 大到了站在山顶上的木兰今也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塔尖。 大到了一旦落下能将整个谷内的人给镇压。 不少人惊呼,“是真火如意塔!” 仰望的师春亦唏嘘,没想到这玩意有这么大。 在神火域他就搞清了这玩意的用处,对一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最适合炼器人使用,大白话就是个用来炼器的炉子。 真正的炼器跟刚才的比试可不一样,真正炼制的器物在炼制时,有不少体型巨大之物,靠刚才驾驭自身神火的方式可炼制不了,大家伙那样炼制,法力也消耗不起,需要驾驭外火为主来炼制。 所以真正炼制时的高温是很恐怖的,不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能吃不消,所以需要炼制场地,而这‘真火如意塔’便是一座绝佳的炼制场,能将火温锁死在塔内运转,其内在法阵还有诸多妙用,据说都是司徒孤根据多年炼制经验总结出来的布置,能有力的协助炼制,而这也是此塔最具价值的地方。 塔内三十六层,炼器人可根据炼制物体积的大小,随意调整炼制时的高低站位。 而且塔身可大可小,大小能如意掌控,意味着这是一座可随身携带的绝佳炼制场。 此时,不知多少炼器人见了眼馋。 见此庞然大物的恢宏,各地镜像下的人群亦是阵阵哗然。 也就亮出来证明了一下真假,浮空旋转的庞然大物随后便快速缩小了,转瞬又缩至了一只瓶大小,漂浮到了洛演的身前慢慢旋转。 洛演悄悄瞅了眼上空的镜像,心里却在暗骂南公子,这镜像一出,搞得他随时都要保持一丝不苟的端庄。 这里宝塔一飞回,暑道山掌门古炎铎又是挥袖一甩,一颗布满云纹的金珠飞出,突兀定格在场地的上空。 仰头望的众人刚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便见那珠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有淡淡的青色烟尘从云纹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青色烟尘忽然爆起,拉长的青影宛若一条青色瀑布倒流向苍穹,又似一条绸缎飞天,冲过了上空的镜像而去。 距离拉远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青色巨龙的虚影。 紧接着,巨龙从金珠出窍的冲击波同步而至,有猝不及防的当场被吹翻在地,有亭台楼阁垮塌,雕栏崩倒,似要把人脸上的汗毛给全部拔干净似的。 出窍的巨龙并未故意逞凶,仅一个腾空而起的气势便有如此声势,真要发威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也只是腾空一个亮相,古炎铎翻手一指金珠,空中翻腾的青影“嗷”的一声长啸,声震苍茫大地,谷内还有外面的沙滩上有不少人感觉耳膜都快震裂了。 巨龙虚影倒冲入谷,在谷内一阵盘旋飞舞,搅得无数人衣衫猎猎,飞沙走石。 众人这才看清了大致的轮廓,看似巨龙,却无四爪,是一头青蛟的残魂。 青蛟虚影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盘至浮空的金珠身边后,忽一个猛子由头到尾滑溜一下没入消失了。 而浮空的金珠亦倒飞回了古炎铎的身前。 “残龙器灵!” “仅凭一道残魂就有如此声势,若给它炼制出一副‘肉身’来匹配,必是件重宝!” 一阵议论声刚起,极火宗宗主苏窍忽一个甩袖,一道乌沉沉宛若没有弓弦的弯弓之物浮立在了他的身前。 众人细看才知,不是什么弯弓,是一道四尺来长的铁片之类的东西,说是铁片,那乌沉沉的样子又不见任何反光,若不是有一定的光滑度,说是烧焦的炭块都有人信。 视线正对或斜对此物的人能看出是块扁平物。 侧面看,此物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巴掌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一指宽,薄边弧线是锋刃,不规则的一边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沙滩上的青衣人、象蓝儿和凤池皆瞪大了眼睛紧盯。 露台上的巩元芝又下意识站了起来,亦双目紧盯。 兰巧颜母女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前面两件宝物的亮相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以他的出身,别说母女两个,就连他儿子巩少慈都很意外。 兰巧颜忍不住出声道:“巩兄,难不成是我见识浅薄,莫不是这‘破荒残刃’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闻声回过神的巩元芝哦哦了两声笑道:“传闻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倒是头回见。” 说话时,仍盯着镜像不挪眼。 镜像里的苏窍目光扫过现场搜寻,忽屈指隔空一弹,他身前的弓形残片嗖一声射向了场内的大香炉。 当! 只听一道小小的金属敲击声响,便见黑影从大香炉身上划过了,一个翻飞又回到了苏窍身前竖立。 见众人迷茫,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苏窍又甩袖扫出一股力,稍微隔空推了那香炉一把。 立见大香炉一裂两半,咣当倒地,厚壁切面光滑平整。 众人这才知,那弓形残片刚才已经将大香炉一切两半了。 这锋利程度顿引起一阵惊哗。 师春和吴斤两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到了他们手上也留不住,否则就是找死。 露台上的巩元芝颔首惊叹道:“果然是锋利无匹!” 巩少慈道:“父亲若是喜欢,回头我找师春打个招呼,让他转卖给我便可。” 巩元芝闻言立马转身,盯着儿子目光闪烁了一阵,试着问道:“你跟他有这交情” 巩少慈撇了下嘴,我找他买是给他面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在场的不止自己父亲,换了个说法道:“钱给到位了,有什么不能卖的,他要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可以找南公子打个招呼。 不白要,等价买卖,这点面子想必南公子还是要给我的。南公子让他们进神火域,他们就要进,他们是倚仗南公子混的,南公子开口了,他们必须得给南公子这个面子。” 旁听的兰巧颜目光立马盯向了自己的女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儿嘴唇启动,似乎要插一句,她赶紧乐呵呵打断道:“少慈果真是一片孝心。” 边说边递了个严厉的眼色给女儿,不许她掺和这事。 苗亦兰一怔,她原本也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略表寸心的,想说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跟师春也有些交情,自己开口去买,问题应该不大之类的。 她也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了,师春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谁知母亲却阻拦了。 她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但知母亲必有深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巩元芝则呵呵道:“物以稀为贵,是个稀罕物,随缘吧,先看观星阁那边怎么回事吧,师春那边若无什么牵连,你能买来就买过来吧,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许强买强卖。” 巩少慈拱手道:“是。” 谷内,离火宗宗主,走到了三大掌门所站的台阶下,面对场内,施法朗声道:“神火盟约,代代至今,新人辈出,明山宗童明山,承接薪火!” 声音回荡在山谷,谷口的朱向心和安无志听到都激动了起来。 外界听不到声音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镜像居然不往童明山那边照,只因南公子身边有人跟外界操控俯天镜的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指挥外界。 万众瞩目下,闭目养神的童明山又被唤醒了,提醒他该去领奖了。 童明山真的很累,但也知道这是大家辛苦忙碌后的成果,于是又强打精神去了。 师春等人欢喜得摩拳擦掌,百炼宗那边则是一个个神情复杂。 衍宝宗那边看热闹的李红酒却乐了,对身旁同门调侃道:“看到没有,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瞧那三大派的,自家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板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一双不敢面对的恶狠狠目光。 扭头看来的瞿五明咬牙切齿道:“账是你这样算的吗暑道山这次有多少弟子吸收了神火,你算过没有孽障,再加一个月!” 李红酒嘴角抽了下,颧骨刚打肿的部位还在隐隐生疼,他都没敢施法消肿,赶紧低头闭嘴了,心里是苦笑的,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469章 不情之请 第469章不情之请 再次入场的童明山又出现在了镜像中,走向了持宝站在台阶上的三大派掌门。 台阶下一侧的离火宗宗主伸手指引状,指引示意童明山朝这边来。 全场炼器人紧盯童明山,数不清的羡慕神色。 已经醒来的古练妮也看到了,满怀酸涩,也因童明山的白发而惊讶。 罗生生和米良孟之流,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投向的目光里怀有敬意。 走到台阶下,面对三大派掌门的童明山恭敬行礼,神色平静,心态也是异常的波澜不惊,想有波动也没了情绪力,倒显得不卑不亢。 换了往常的他,若是见了,怕是要紧张的不行。 别以为他跟着师春贩卖秘法的时候去见过几家就能怎样,事实上这种顶级门派的至尊,那绝对是修行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种场合了。 不管之前是不是竞争对手,三大派掌门此时看向童明山的目光中都有难以掩饰的欣赏意味。 三人都是行家看出了这吸收了四朵神火的家伙只用了两朵神火做决定性的争锋,这其中的名堂似与顿悟有关,他们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客气和废话,居中的洛演一个‘伸手请用’的手势,虚浮身前的‘真火如意塔’便轻飘飘朝 这是奖励,也是赐予,又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童明山不至于无礼,双手去接,就在这时,洛演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童明山,炼天宗随时有你一席之地。” 以他的身份,多话没有,意思已经提醒的很清楚了,只要不傻,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童明山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接了宝物,欠身致意。 紧接着,暑道山掌门古炎铎摁掌一推,收纳了‘残龙器灵’的宝珠亦飘向了 收了宝塔的童明山再次双手去接,耳畔又响起了古炎铎的传音,“暑道山秘法无数,正缺你这样的弟子传承,本座也缺一关门弟子,你不妨好好考虑。” 双手接宝的童明山依旧是欠身致意。 最后是极火宗宗主苏窍,抬指一点,弓形锋刃缓降了过去,他亦传音提醒道:“极火宗亦有人类修士,若对极火宗有兴趣,随时可来,有什么需要极火宗相助的,以后尽管开口。” 接宝的童明山依旧平静欠身致意。 看到宝物落入别人手中,尤其对面还杀了黑虎,苏窍心情其实是郁闷的,不过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镜像,见到自己与洛演、古炎铎一同并列面世,心中又生出几分愉悦。 没有过多繁缛,离火宗宗主伸手示意童明山退场后,旋即又大声正式宣告,“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神火不灭,炼器界长明!” 全场炼器门派突然齐声大喊,倒是带了几分虔诚和肃穆,声震山谷,连谷外远处都听到了。 呐喊声突然在周围炸响,毫无防备的师春一伙给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之后,也把自己当做了炼器界的一份子,跟着握拳挥手瞎嚷嚷了几声。 一番共鸣后,本届神火盟约就算是结束了。 谷内人员开始四散,各派纷纷准备返程。 师春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离开,据说观星阁要逮他们。 不管逮不逮,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师春朝吴斤两甩了个眼色,吴斤两会意,立马奔主持盛会的离火宗去了。 过程略有波折,东西不在离火宗手上,被大铭阁顺走了,吴斤两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了大铭阁索要。 对明山宗,大铭阁心气也不顺,同时也想将那玲珑心拿回去研究,遂表达了奇怪,谁说比试中谁炼制的成品就归谁了 好吧,吴斤两也懒得干那好说歹说讲道理的事,唯嗓门大而已,现场乱糟糟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不要脸,大铭阁还是要脸的,于是还给了他,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轻松将童明山那颗炼制的玲珑心拿回,顺手扔给了师春完事 半山腰的南公子也乐呵呵下来了,找到了一伙,拱手连连表示恭喜,笑得眼睛鼻子都快皱一块了,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四周人影混乱之际,师春与十大派那边陆续扫来的几道隐晦目光碰了下,转而对明山宗一伙道:“宗主太累了,不急着走,回落脚的地方先让宗主缓一缓吧。” 不是说观星阁的人在等着么,歇得了吗褚竞堂等人目光互碰,有些担忧。 他们自然认为自己不可能和魔道能有什么牵连,可落在了观星阁手上,就是个身不由己。 决定性的事情师春说的算,这是过往经历总结下来的,他说先不走,一群人就跟了他返回落脚点。 南公子也留了几人在身边,跟了师春一伙返回。 十大派那边似乎没有逗留的打算,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的人跟离火宗宗主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炼天宗临时落脚点门口,洛演刚走到,便有弟子快步跑来,近前低声禀报道:“宗主,九大派的人全部都走了。” 洛演顿步,“这么急” 来人嗯声道:“确实有点急的感觉,散场后第一时间离开了。” 山腰院门前的洛演转身回头,看向谷内慢慢散离的无数人影,沉声道:“九派皆如此急切,不会是巧合,看来跟师春之前的勾搭脱不了干系。”说着偏头问了声,“璇玑令主那什么情况” 一旁的长老低声道:“还在山顶上,暂时没什么反应。” 洛演稍作思索,“我去山上拜会一下,其他方面你们盯好。” “是。”随行几人陆续应下。 洛演旋即只带了一名长老离去。 山上亭子里,木兰今一览山头两面,一面是谷内聚散的情形在他眼里,一面是谷外的纷纷扰扰情形,还有远处的碧波大海辽阔。 亭外,手拿子母符的随行不知跟哪联系了一下,忽快步走入亭内,禀报道:“十大派除炼天宗外,其他九派都走了,但有几家传来消息,说其掌门离开了。” 木兰今略偏头疑问,“有消息来的几家,掌门都离开了” 手下道:“是,汇总来看,属于同时,这应该不是巧合,那九家的离开可能暗藏蹊跷。” 木兰今:“师春他们呢” 手下道:“倒也老实,没走,正返回落脚的地方。” 说着又摸出一块子母符看了下,说:“令主,洛演上来了,应该是来找您的。” 木兰今踱步走了几步,俯视山下,已看到了上山的人影。 不多时,洛演带着一长老到了山顶,顺便看了看山谷外的情形,又看了看空中的镜像。 二人行礼后,随行长老留在了亭外,洛演步入了亭内,表达了些不满,“那个南公子仗着有些背景胡搞瞎搞,实在不像话。” 负手而立的木兰今瞥了他一眼,没接这种屁话,因为不配让他虚与委蛇。 没能打开话茬,洛演倒也不显尴尬,也知道了人家的不满,不好再兜圈了,直逼主题,“敢问令主,何时将明山宗一伙带走” 木兰今淡淡道:“什么时候带走,还要听你指教不成” 洛演忙拱手道:“令主言重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洛演只好再直接一些,“令主能否暂缓提人,给我炼天宗半个时辰,我想找师春谈谈。” 木兰今看向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客客气气的洛演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静候。 突然,木兰今语出惊人道:“想灭口” 洛演神情一僵,不过他这炼器界第一大派也不是吓大的,赶紧抱歉道:“令主言重了,何来灭口一说,我炼天宗只对师春手上寻找神火的秘法感兴趣,比试前其他九派都与师春有勾结,如今其他九派又一同急匆匆离开了,恐怕那九家已经洞悉了秘密,试问我炼天宗又如何能甘心落后” 木兰今:“与我何干还是你觉得你们这些门派间的事比天庭的事更重要” 洛演略皱眉,却依然恭敬,再次拱手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能不能得到敝派想要的结果,都立马退下,回头给天庭赶制的那批法器,我也定督促他们全力而为,还请令主成全。” 木兰今偏头,斜视着他,目光深刻。 洛演拱手躬身在那,迟迟不起身。 双方僵持静默了一阵后,木兰今忽道:“你确定师春会告诉你” 洛演:“能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木兰今慢慢扭头,对一旁手下道:“师春对炼天宗的人也不熟,安排两个人,换成炼天宗弟子的衣裳,陪洛宗主走一趟。洛宗主,我对那秘法也感兴趣,你没意见吧” 洛演愣了下旋即苦笑:“若是那九家都知道了,多一个令主知情也无妨。” 明山宗临时落脚点,领着一伙慢悠悠归来后,师春先示意闭门谢客,然后安顿了童明山去一侧的房间休息,又阻止了其他人跟往正堂,让大家就在院子里休息,包括南公子一伙。 南公子纳闷,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时候真多,不过想到又帮自己发财了,也就懒得多管了,摸出了子母符联系外界的人手,过问赌盘开兑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倒是跟着师春上了台阶直奔正堂,到了大门口,师春一个眼色,吴斤两立刻止步,待师春独自一人进去后,立马将大门给关了,他自己横身守在了门口。 门一关堂内光线也暗了,师春扫了堂内一眼,走到一侧的厅房前,手摁门上,慢慢缓缓地推开了,伸头往里看去,只见几个陆续回头的人影看向了他。 里面光线也不好,昏暗,气窗里透入的光线倒是让人能看清里面几人晦明不定的面目。 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去的九大派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都有乔装后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第470章 一样的价 第470章一样的价 这九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基本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一流门派的掌门,挤在这种幽仄小房间里的情形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种静悄悄乔装后的样子,师春见了也不禁莞尔。 此情此景估摸着不可能在修行界出现第二回了,算是被他给见识到了。 他进门关门,转身先朝众人行礼,而后才轻声道:“目前外面尚无任何反应,诸位前辈确定洛宗主会来” 暑道山掌门古炎铎道:“放心吧,我九派没什么反应,他可能尚会踌躇,我九派突然全部急匆匆离开了,他必然着急,他没办法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力,也只有你这个软柿子最好捏,直接找你才是最佳办法。” 原来如此,师春又迟疑道:“不是说观星阁要逮我们吗我怕洛掌门没来,观星阁的人反倒先来了。” 言下之意是,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配合你们验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我被观星阁带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极火宗宗主苏窍哼了声,“你都能想到的,洛演能想不到炼器界第一大派不是摆设,他真要硬气点,也不是观星阁能随意乱来的,在你们被带走前先跟你碰个面,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古炎铎又道:“只要你没说谎,只要司徒孤确实是想灭口,那就说明司徒孤确实瞒了炼天宗那边,也就意味着洛演确实不知情,那洛演就必然会来找你。” 师春:“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必要说谎,敢骗诸位,我以后也别想在修行界混了,何况我也怕司徒孤想灭口,我也想把司徒孤这事给捅破。” 今天这情况,是在比试之前就被交代了的,他也只是配合,直到现在才清楚了路数。 嘴上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心里是无所谓的,洛演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随意。 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做,早就把退路铺好了。 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但也不妨碍他把该赚的先吞进肚子再说,发这种大财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遇见了就得抓住。 正这时,外面院子里忽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师春目光与九位大佬一碰,都意识到了什么。 衍宝宗宗主瞿五明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师春也不客气扭头屁股对上他们就开门跑了。 关了侧厅门,又开正堂大门,立见褚竞堂快步跑来禀报,“大当家炼天宗掌门亲自登门了。” 不用他说,师春已经看到了,炼器界第一大派的掌门都不带在门口等候通报的,如入无人之境,已直接带着五个人大步闯入。 问题是明山宗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去阻拦。 挡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一下的吴鸿已经被人直接一把拨开到了一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巴巴看向厅堂那边的师春。 师春哪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不免感叹,果然来了,发现最清楚炼天宗路数的,还得是屋里那九大派,对付炼天宗还得是他们。 人家擅闯,他还得笑脸相迎,人在江湖飘,想少点麻烦,就得一个会演。 他先甩了一个眼色给吴斤两,然后赶紧快步下了台阶,凑上去拱手行礼,“洛宗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斤两也跟下了台阶,不过却擦着边绕开了,直奔门口,快速溜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院里的南公子瞅瞅迎客的师春,又瞅瞅溜走的吴斤两,心里嘀咕,还敢搞洛演头上不成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连九大派的钱都敢往自己口袋里掏,单单搞个洛演怎么了,不很正常么 院里其他人也跟看戏,都隐约感觉到了大当家的似乎要跟炼天宗宗主掰手腕。 窗口缝隙里,往外瞄了眼的极火宗宗主苏窍,回头对身后一群人低声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手下。” 他一个手势,于是九大派掌门皆心领神会地一起往后撤。 外面顿步的洛演扫了眼院里,不理会师春,大步朝正堂台阶上走去,顺便给了句,“屋里说。” “好嘞。”师春立马小跑上台阶,恭敬的一路请。 想跟去看看的南公子很恼火,又被炼天宗的随行长老推掌示意给拦了,这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拦我然见师春点头示意了,他也只好忍耐住了。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台阶下,只剩这一伙带了师春进门。 堂内一站,洛演打量了一下四周,忽问:“怎么不见童明山” 师春笑道:“他一场比试下来,太累了,正在休息。” “没骗我吧”洛演淡淡一声。 师春错愕,心想,我骗什么不好,骗你这个干嘛 谁知洛演接下来就是一个偏头示意,随行的两名炼天宗弟子立马对后堂及两侧的厅房进行搜查。 此举一出,顿令师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心想,这回尴尬了,屋里一帮子怕是来不及反应,想撤也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动静一大肯定被察觉,没想到堂堂炼天宗宗主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明白了人家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找个搜查的借口而已。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大家当面挑明了说,也不影响他什么,就是被洛演知道了他和九大派一起算计他会有点尴尬。 诡异的是,那搜查弟子推开藏人房间的门,往里溜达了一下就出来了。 也没仔细搜查什么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 出来后,又奔外面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人跑回来,对洛演禀报道:“童明山在外面的耳房里打坐。” 师春看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莫非这人是内奸,否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屋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离开了的话,那九个家伙就失去了来此的意义,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了下那边房间的板梁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九位掌门也不是平白坐上那位置的,大概也是从底层磨炼出来的。 洛演嗯了声接话,“没骗我就好,还算你老实。” 师春心里嘀咕,我老不老实你心里还没数吗 算了,他也不敢捅破人家的小心思,又拱手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指教” 洛演哼了声,“师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师春试探道:“寻找神火的秘法” 洛演:“明白就好。” 师春狐疑道:“前辈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知道还用来找你洛演皱眉盯着他, 师春一副懂了的样子,眨了眨眼道:“前辈也想要” 洛演的身份说不出直白想要的话来,反问:“你之前跟九大派勾勾搭搭的,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师春点头,“是,他们都知道了。” 洛演顿时奇怪了“为什么你能告知他们,偏偏漏掉我炼天宗” 这是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的地方,甚至怀疑未必跟秘法有关,直到见九大派都急切离开了,才肯定了下来。 师春挠了挠头,干笑道:“他们都是钱买的。” 洛演挑眉,对这个理由表示怀疑,这厮总不会认为炼天宗的财力不如那九家吧 而师春已随手掏了张纸,双手奉上,“洛宗主,其他九家给的都是这个价,您若真想买这个秘密,我也不多要您一分,一样的价。” 财物清单,他身上还有几份,不是备给炼天宗的,是备给别的门派的,万一还有哪些门派也想在十大派身上插一脚,他不介意多赚一笔。 原本在神火域的时候,感觉胆大的门派不少,结果在外面似乎都谨慎了,至今没等到上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观星阁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有耐心,这样的秘密,其他炼器门派没道理不感兴趣,他梦想着还能卖出个七八十来份。 价钱很贵,也算是一道门槛吧,总不能谁都能有资格知道这秘密吧,得大价钱! 至于炼天宗这边,他之前是没打算赚这笔钱的,用人家门派的秘密赚人家门派的钱算怎么回事但现在被九大派的人这么一搞、被九大派那么一说,他又觉得行了,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于是顺手就把那份给其他门派准备的清单给拿了出来奉上。 一旁房间的顶板房梁间,确实窝了九个人,九大派掌门半蹲半跪的,皆屏气凝神。 听到,或冷笑。 但神色上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流露出几许乐见的意味,他们都掏钱了,让炼天宗也破费一些挺好的,他们绝对没意见。 他们只是没想到,师春居然连这钱也敢捞,司徒孤可是炼天宗的人。 再则,观星阁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就这会儿工夫,还想捞一笔,他们也算是服了。 洛演略怔,想到是其他九家付出的代价,免不了接过来看看。 到手将清单扫了遍他便信了,炼天宗不瞎不聋,九大派找其他门派借清单上东西的行径瞒不过他。 “胃口倒是不小。”洛演随口夸了一句,他没打算付出代价,直接恐吓道:“观星阁的人我已经帮你拦下了,你是想被观星阁带走,还是愿意吐出这个秘密给我,你自己看着办。” 第471章 交差 第471章交差 身边若不是跟了观星阁的人,他还真不敢拿观星阁吹这种牛,传出去会解释不清楚,有观星阁的人在场反倒好说。 楼板上的九位或多或少面露不屑。 他们都能料到对方会来这,焉能不知洛演所谓的拦下观星阁吹了多大的口气。 偏偏师春之前也听他们预告了这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九人,不知道洛演的拦下能有多大的力度,所以看洛大宗主的眼神有点深刻,不知是真的,还是在以大欺小欺他无知。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心里多少有点数,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给唬住了,正常情况下,能借此摆脱观星阁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多想人家在吹牛。 然现在自然是存疑的。 不敢轻信的情况下,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要稍稍得罪一二了。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试探道:“好,劳烦前辈带我去一趟,只要观星阁答应放过,价钱好说。” 一句话就把洛演的底给捅到位了,连不要钱的话都没松口,楼板上九位或莞尔,或相视一乐。 极火宗宗主苏窍却是略皱眉,意识到了师春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身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一斤几两的份量都敢跟洛演较劲,真以为对我们能有多少敬畏心不成 洛演心头微沉,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把秘法交代了,我自会带你去一趟。” 他也不谈钱的事,怕打草惊蛇。 好吧,师春立马明白了,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居然跟自己玩虚的。 不过他也不会捅破,他有病才会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轻易撕破脸。 他很兴奋地点头,指了指对方手上刚给的清单,“那前辈多少先给点。” 本以为此来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洛演,此时却感觉处处不顺畅,有种处处被点穴的感觉,对方一开口,自己就有点卡。 真要顺着话说,那他现在应该训斥对方,难道我在观星阁那边保你一命,还抵不得这些财物 可问题是,他不能对师春明确说出自己可在观星阁那边保对方一命的话,不能明确以此做交易,那种意思只能含糊表达,不能明确说出。 观星阁是给了他面子让他先来谈一下,可有些事情他得知分寸,真不知死活送出了把柄,木兰今真要不高兴了,还真能随时以此为由把他给办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哪能轻易授人以柄。 换了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抓走来硬的就行,可问题是这家伙的背后有南公子,而南公子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 就南公子那点份量,他炼天宗还真不在乎,但南公子那点份量却足以让他明面上守规矩,你敢当场乱来个试试看,除非你把在场的都给灭口了,否则也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说那个,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话来谈钱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流放之地出来的人,死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讨价还价,沉声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钱财怎么给” 师春:“若有假我吐出来。前辈,我不妨明说了,这秘密对您来说,说出来了就不值钱了,您觉得没价值的话,那我…”双手来来回回比划了一下,“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演瞅了眼清单,哼道:“人不大,胃口倒不小,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东西,那九派也不可能吧” 师春忙道:“回头您不怪我就行,可不敢收您那么多,你们身上带了多少,尽量凑凑,就一个意思。”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下去了,倒不是怕得罪什么的,而是他已经示意了吴斤两去联系司徒孤,不出意外的话,司徒孤应该快来了。 等司徒孤来了,这钱就不好要了,让人背锅,还要掏人家宗门的口袋,那怎么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搞人翻脸。 所以呀,没时间让对方像九大派那样慢慢去筹措了,不管多少,先捞到手再说吧。 见洛演沉默着不吭声了,一旁的长老会意,接话道:“尽量凑凑是多少” 师春忽坦荡道:“挑明了吧,你们的东西我是不敢要的,其实就是个质押,只要洛宗主真帮我摆脱了观星阁那边的麻烦,我感谢还来不及,哪敢取分毫,质押的东西我定当悉数奉还,还望贵派质押出来的承诺不要太轻贱了。”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解决不了,那自然是不会归还的。 事情兜了一圈,回到了某个点,他说出了洛演不敢说的交易,又达成了自己想捞一笔的企图。 总之,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当然,洛演想不付出代价、想空手套白狼的企图破灭了。 谈判嘛,就这么回事。 于是那位长老当场凑钱,话已经挑明了,太少了自然也不行。 结果不仅掏了长老和两名弟子的口袋,连洛演的口袋也松了,才凑出了一些东西给师春。 师春却由此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连洛演的口袋都松了,边上另两名炼天宗的弟子却无动于衷,不关他们事似的。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人不是炼天宗弟子,可能是观星阁的人。 没什么很具体的准确判断,纯粹就是一种直觉和感觉。 “南兄。”师春没接对方递来的口袋,对外大喊了一声。 于是南公子屁颠颠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告诉了他口袋里是质押物,让炼天宗派个弟子跟他去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清点个明白,回头好抵欠南公子的债。 哪有什么债,南公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从炼天宗这发了笔财,怕炼天宗强抢回去,他自然去配合了。 同时心头也再次涌起唏嘘,感慨这兄弟赚钱的方式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路子。 待两人一出去,洛演立马问道:“说吧,寻找神火的秘法。” 他也挺赶的,观星阁那边也是许下了时限的。 师春也没拖的意思,简单干脆道:“我们之所以能快速找到神火,是因为一种叫‘火神香’的焚香,它点燃后,只要附近有神火存在,香气就会被神火吸引,跟着烟气飘去的方向做指引,就能找到神火的藏身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秘法。”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炼天宗几人略惊,面面相觑。 稍等,洛演皱眉,“然后呢” 师春摊手,“就这样,我就是靠这个找到神火的。” 洛演:“来路说不清来路,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师春毫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来路,火神香是贵派长老司徒孤给我的,他让我带进神火域试试看。” “……” 在场几个全部哑住,明显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板上的九位,他们虽看不到 洛演忽沉声道:“师春,你真以为抱了南无虞的大腿,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竟敢胡言乱语蒙骗到我炼天宗头上!” 话虽这样说,可他思绪却有些乱,脑海里闪过了不少的画面,是之前司徒孤主动接触师春的画面,之前就感觉有些疑惑,现在则化作了满腔的惊疑。 师春苦笑:“洛掌门,就算要骗你,我编造个什么人不行,犯得着编造司徒前辈吗这可是你们家的人,若是假的,你们一问不就露馅了” 另一长老喝斥道:“胡说八道,我司徒长老若真有如此宝贝,岂会不给本门弟子,而给你一个外人” 师春摊手,“我也很奇怪,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答案,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我问他也不说,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问。” 炼天宗几个的神色变幻不定,其实已经都有些相信了,还是那句话,之前司徒孤跟师春的来往太不正常了。 “你亲自去喊司徒过来一下。”洛演忽对一旁长老交代。 自然是要喊人来对质。 “好。”那长老应下话赶紧跑了,他也知道观星阁给的时间有限。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长老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附带回了句,“司徒长老来了。” 洛演一怔,往门口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司徒孤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用说,肯定又是来找师春的,他脸色顿有些阴沉,嚷声了一句,“师弟,来的正好。” 点头致意,示意过来。 司徒孤的心情也很沉重,知道跟师春约好的事情他终于要面对了,穿过庭院时,他看了眼先一步回来的吴斤两,旋即目不斜视地直上台阶进了厅堂。 洛演负手到了正堂壁前,面壁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盯上了司徒孤,淡淡问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则看向了师春。 而师春则摊了摊双手,很无奈道:“司徒前辈贵派宗主找上了门,我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洛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师弟,可曾听说过火神香” 司徒孤轻叹了口气,“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火神香是我给师春的,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尽管已经猜到了,当他亲口承认出来后,炼天宗一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春斜了眼楼板那边,心头冒出两个字,交差! 洛演努力压着愤怒道:“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给自家弟子使用,反而送给外人” 司徒孤:“东西在神火域环境中使用,可能有毒,可能有后遗症。” 一旁的长老忍不住拍手道:“师弟,糊涂啊,你炼制出了那东西,为何不事先跟宗门告知一声” 司徒孤早有某人帮忙准备好的说辞应对,“事先告知了,你们未必会告知门中弟子,哪怕明知道有毒,也不会泄露给外人使用,你们依然会让部分参会弟子使用。” “……”洛演和那长老欲言又止,当着门中弟子的面说这种话,搞的两人很恼火。 楼板上暗藏的那九位却是彻底释疑了,对司徒孤的话也深以为然,换了他们也会像司徒孤说的那样做,宁愿牺牲部分本门弟子,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师春唉声叹气凑热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好事,敢情我就是个试毒的…” 憋住火气的长老打断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炼制方法” 此话一出,楼板上的九位立马紧绷了神经,全部竖起了耳朵,这才是他们想知道的。 “好了!”洛演却紧急出声打断了,“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走!” 真正的机密不好在外人面前泄露。 大袖一甩,憋着一脸的怒气大步而去。 司徒孤看向师春,却被同门长老扯了下胳膊喝斥,“走!” 几人刚出门,师春也屁颠颠追上了,“洛宗主,观星阁那边您看…” 头也不回的洛演大袖向天上甩,“拿我炼天宗的事要我炼天宗的财物,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话里带着怒气,就是你去死的意思。 也有借口甩责任的意思。 跑下台阶的师春哑在原地,目送入一伙出门,忽又意识到少了什么,见院子里一群人都盯着自己身后,回头看去,只见那两名让人感觉异常的炼天宗弟子并未一起离开,正杵在他身后。 师春客气道:“二位…” 话没说完,一人直接掏出了一面令牌,送到他面前。 刻着星月图案的令牌,鲜艳到给人一种妖异感,阳光照耀到的地方更是鲜艳欲滴。 师春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如他所料。 持令者道:“璇玑令,观星阁办差,劳烦明山宗上下跟我们走一趟!” 院子里有静悄悄的讶异写在大家脸上。 躲在楼板上侧耳倾听的九位更是沉稳的如同石雕般,避免发出任何异常动静。 师春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火神香的事他算是撇清了,接下来都是司徒孤去扛了,屋里藏着的那九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反正眼下是不用告辞了,估计人家也不希望他跑去跟他们告辞,此时越客气人家可能反而越讨厌他。 嘴上也叹了声,“终究还是来了。”继而指了指耳房,“稍等,喊下我们宗主。”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直走向了一侧的耳房,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盘膝打坐的童明山道:“宗主,收功走吧,观星阁来人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摸出了一块子母符,背对外面,迅速发出了一个消息:青青,你爹派人拦下了我,真要把我带走了,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你,那场比试下辈子与你再约。 发出消息后,看着童明山慢吞吞收功的他是有点忐忑的,不知道木兰青青能不能及时看到。 好在木兰青青很快便有了回复,问:你现在在哪 师春赶紧回复:还在器云谷内。 第472章 救兵 第472章救兵 观星阁那两人也脱下了身上炼天宗的衣裳,恢复了原本的黑衣。 面对观星阁前来带人,南公子也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春一伙被带走。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跟在一伙人身后,一路跟着向山顶上走去,有那么一丝送行的味道。 明山宗上下的心里很忐忑。 师春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应该没事的,真要扯上了魔道,哪能等到比试完了再收拾他们。 露台上,巩少慈刚送走那位王姓行家回来,忽摸出子母符看了下手上消息,又抬头看了下镜像中散场的画面,对父亲等人沉声道:“观星阁真的出手了,已经派人截住了明山宗一伙带走。” 苗亦兰有些担忧的看向母亲。 兰巧颜神色凝重,却缄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 巩元芝稍许沉吟后,起身道:“师春既然是你们的故旧我去关注下,有什么消息让少慈联系你们。” 说罢拱手客气一番就先带着儿子离开了,让母女两个止步不劳相送。 没了外人,苗亦兰担忧道:“师春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天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兰巧颜叹了声,爱莫能助状。 苗亦兰也无奈,忽想起什么问道:“娘,之前说到那件‘破荒残刃’时,你不让我开口,是怕牵扯魔道吗” 兰巧颜白了她一眼,“和魔道不魔道的无关,你是想向师春开口,让师春把东西转给少慈他爹吧” 被说中了心思,苗亦兰没否认,羞赧道:“是买他的,又不是要他的。” 兰巧颜拍了拍茶几,“巩家缺钱吗如果巩家钱都买不到,你开口买到了,那是买吗 兰兰,师春送你的是一回事,你开口要则是另一回事,神火域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他们拼了命、耗尽心血、白了头才争来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的命值多少钱有些人情欠了是要还的。 拒绝了他的追求,却想拿他拼命弄来的东西去讨好别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你若不想接受他的追求,不想嫁给他,就不要开口要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许有,这是最起码的教养!” 苗亦兰被说的一脸羞愧难耐…… 山顶上,明山宗一伙被带到了亭子外,南公子站在远处瞅着。 木兰今负手在亭内盯着师春,师春自然也看到了他,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怂样。 假装炼天宗弟子的观星阁人员进了亭内,向木兰今禀报了洛演带他们去后的事发情况。 听完经过,木兰今多少有些怔住,照这么说的话,现在要面临麻烦的是司徒孤,而师春这家伙已经摘清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压根就没必要亲自露面跑这一趟,陛下那边为此发话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然事已至此,能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呗。 他静默了一阵后,嗯了声道:“带走吧。” 说罢就要转身走人。 可就在这时,山下飞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官绿色衣裳,一个白衣如雪,不是别人,正是古练妮和木兰青青。 古练妮的脸色还不太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下缓过来。 但是没办法,木兰青青突然联系上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器云谷是炼器界的地盘,不是外人能擅闯的,而她对器云谷也不熟,她也没什么朋友,若非说有的话,偏偏古练妮算一个。 见到木兰青青的来到,师春顿来了精神,暗抱了巨大的期待。 为了讨好这女人,他在子母符里的称呼,已经从‘木兰’过渡到了‘青青’。 同时也意外古练妮怎么会一起跟来,转念又想起古练妮以前说过她和木兰青青认识。 他之前以为只是简单的认识,也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挺熟的。 女儿的突然出现,令木兰今无语,而木兰青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师春一伙一眼,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亭子里,杵在了木兰今的跟前,冷若冰霜地面对着。 一伙人静悄悄看着。 古练妮显然有些怕了木兰今,压根不敢靠近亭子 最终还是木兰今先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木兰青青:“你手下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木兰今平静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木兰青青:“我说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欠我一场决斗!”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把他留下,我说过的话算话。” 别人不懂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木兰今是懂的,之前让人带过话给他,保师春这一回,她就认自己这个父亲。 认不认的,他似乎并不在乎,情绪不见有任何波动,却在凝望女儿的双眼,似乎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而木兰青青似乎也有些心虚,目光躲开了。 木兰今略皱眉,但语气还是很平静,“比试打斗,胜负乃常事,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决定良药苦口,“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比试的事以后再说。” 木兰青青却很有信心道:“我修为已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 木兰今略感意外,想了想,看了眼亭子外面的古练妮,靠近了女儿一些,低声道:“真想跟他决斗,先去找古练妮了解一个人。” 木兰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李红酒,去问问古练妮,衍宝宗的李红酒是什么实力。神火域里的大多人,只看到李红酒打得师春一伙落荒而逃,却没看到李红酒与师春一对一较量过,李红酒也是高武境界,却被师春打伤了,甚至差点丧命,靠使诈吓跑了师春,才得以保了一命。想和师春决斗,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李红酒的对手。” 木兰今轻言细语的话言尽于此,话毕,人也与女儿擦身而过了。 木兰青青骤然转身目送,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干什么的,获取消息的能力和渠道极为广泛,容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离开时的木兰今给了手下一个放人的手势,同时边走边朝小心翼翼瞅来的师春勾了勾手指。 师春哪敢不从,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些,站在了高高的山缘边后,木兰今背对着淡淡道:“你要跟我女儿决斗” 师春立马苦着脸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不想打啊!” 木兰今:“你觉得你们谁能赢” 师春立马拍马屁道:“那肯定是她,令爱一看就是实力大增。” “我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木兰今甩了个冷冷冰冰眼神给他,旋即一个闪身飞天而去。 观星阁一众人手亦紧急射空跟去。 “……”师春愣在原地回味了好一阵。 吴斤两忽小跑着凑了过来,试着问道:“什么情况放过了我们” 师春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亭子里白衣如雪的那个女人,“万幸,找对了人,找他女儿出面果然没错。” 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屁颠颠跑去感谢。 先将师春一伙打发下山,身边没了其他人后,木兰青青方问古练妮,“我和他再比一次,你觉得我能赢他吗” 古练妮直接摇头,“青青,他很厉害的,还很狡诈,你不是他对手。” 木兰青青:“我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也不行吗” 古练妮叹道:“神火域里,他潜入一堆高武人群里搞刺杀,还能全身而退,说实话,你目前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他手上还有一堆法宝。” 木兰青青默了默,又问:“李红酒的打斗身手很厉害吗” “李红酒厉害呀,当然厉害,说他是仙之下第一人恐怕也不为过,你不知道,他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说到李红酒,古练妮那疲惫的眸子里再次放光,那真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滔滔不绝。 不听还好听说了李红酒的恐怖实力后,木兰青青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再想想父亲说的师春差点打死李红酒的话,才知其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真的是有点懵了,这让她还怎么去比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优秀了,现在忽发现自己在师春面前压根就没有骄傲的资格。 不时往山顶上看的南公子,忽快步追上师春,问:“什么情况怎么把你们放了,木兰青青不会是你搬来的救兵吧” 师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不然呢,还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放了不成” 南公子一听就乐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有本事,我可听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都能搞定,佩服!” 明山宗一伙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很兴奋,没白来一场,发大财了。 一出器云谷就遇见了久候的安无志和朱向心,二人归队。 还有象蓝儿、凤池和段相眉,他们也跑到了谷口等待。 众目睽睽之下的段相眉失控般冲向了吴斤两,吴斤两个子高,她身材小巧,就像是挂在了吴斤两的脖子上一般。 凤池也激动到失控了,也冲去搂住了师春,抱着师春的脸就是一顿狂亲,一口气接连吧嗒了好一阵,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放过。 师春有点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行把她给推开了,感觉被弄了一脸的口水,连抹好几把,啐骂了声,“至于吗” 他自认为自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自己完成了魔道的任务。 被推的凤池一点都不反感,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样子。 师春却走向了象蓝儿,又露一脸爱慕。 象蓝儿怕他也当众搂搂抱抱,提醒道:“先回客栈再说。” “好。”师春很听话的样子。 一伙就此直奔客栈,途中不断有各派的人打招呼问候,主要是对童明山。 南公子亲自把一伙送到了客栈,又布置了一些人手保护后,才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客栈,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师春和吴斤两又钻进了象蓝儿和凤池的房间。 没了旁人,象蓝儿一开口便问:“不是说观星阁要抓你们吗” 师春:“已经抓过了,我求了木兰今的女儿木兰青青出面,算是暂时化解了危机。” 吴斤两一阵嘿嘿。 凤池兴奋道:“小姐,我没说错吧,我就会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师春却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但这危机化解的有点蹊跷,是不是太轻易了点被观星阁盯上了,真能这么简单那‘破荒残刃’直接给你们怕是不合适了,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得向上面建议,最好是找人重金以合情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过去,然后购买人再遭遇个不测,‘破荒残刃’被人抢走了之类的,这样回头不管东西再出现在哪都说得过去。” 吴斤两顿两眼放光,又是一阵嘿嘿嘿嘿。 凤池稍作思索,亦坚定赞同道:“没错,正该如此!” 第473章 今非昔比 第473章今非昔比 “重金买”象蓝儿的反应却比较直接,面色微沉,“钱在你进神火域之前就给了你,五个亿,外加一套胜神洲王都的住宅,说好了‘破荒残刃’归我们,其它两件宝物都归你,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事,你现在又加码,未免太过分了吧” 师春干瞪眼道:“蓝儿,你觉得是我想要这笔钱吗如果早知道会被观星阁盯上,若早知道木兰今会亲自介入,我死也不会答应进神火域,我是逼不得已才开口要这笔钱!” 吴斤两叹气道:“是啊,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被观星阁盯上了,那真是太危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亲谁不安来着” 亲谁不安象蓝儿和凤池的思绪直接被带飞了,绞尽脑汁想有关的老话。 还是师春懂吴斤两,张口就给他补上了,“寝食难安。” “对对对,寝食难安。”吴斤两点头,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马屁也随口就来,“大当家读书多,果然就是不一样。” 师春不屑摆手,一副‘比你强不很正常’的样子。 这暗号是怎么对上的象、凤二人很震惊。 还有,这一幕别说象蓝儿,就连凤池也看不下去了,就你俩,怎么好意思跟读书多扯上关系的 当然,她也承认,师春在胜神洲王都隐居时是经常看书的,但看的都不是啥正经书,经常躲角落里神叨叨学书里人说话的腔调,这看书还带动作的。 至于吴大个子,大概如厕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翻翻,而且还是检查师春看啥书的那种,贼喜欢学师春,师春看的他也看,师春不看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有空的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折腾段相眉,就是跑外面青楼去戏魁。 象蓝儿感觉这俩货最近应该也不累,有精力瞎扯。 师春也觉得有些扯远了,转而对象蓝儿苦口婆心道:“你们之前是给了我一点钱没错…” 象蓝儿直接一口打断,“说清楚,五个亿和王都一套豪宅,那只是一点钱你们流放之地出来的,都这么大口气吗” 师春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星阁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重点是,会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象蓝儿也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妨好好想一下,真要按你说的来,代价太大了的话,与其抢中间人灭口,还不如直接对你下手从你手上抢,我也是为你好。” 师春摆手道:“蓝儿,你错了我是在为你好,‘破荒残刃’若就这样交出去了,最后一旦出现在了魔道手上,我撇得清关系吗然后跟我混在一起的你呢 我能冒险进神火域,是为了你能过得更好,我在王都那边有钱有房又是穷出身,不了什么大钱手头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若不是为了你,我犯不着去要死要活的。 你放心,观星阁一介入,我就担心你们上面会干灭口的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们上面也休想轻易得到东西。” 回头又对凤池道:“也是为了你好,不把‘破荒残刃’为何会出现在魔道手上的过程给解决了,我和蓝儿跑不了,你也脱不了身。” 吴斤两跟着叫苦道:“是啊,到时候我也跑不了啊,这哪是钱的事,钱算个屁,小命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几个的立场才是一致的,要一起抱团应付你们上面才对。” 凤池也觉得保住师春的性命更重要,也出声道:“小姐,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直接出现在魔道手上,观星阁必然要直接找原主。” 象蓝儿默了默,问:“你想要多少钱” 她得知道个数目才好跟上面沟通。 师春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是要有个合情合理的价。”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象蓝儿试着问道:“又五个亿” 师春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三脉不惜代价的东西,才五个亿,你觉得合适吗起码翻十倍。” “五十亿”象蓝儿和凤池齐声惊呼。 师春叹道:“无须大惊小怪。外人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出手了钱到位了自然都能理解。” 吴斤两又忍不住嘿嘿了起来,赞大当家英明的样子。 之前搞十大派财物时,为何不多要点现钱,他多少还有点疑惑,现在明白了,敢情大当家这次就没打算白白奉上“破荒残刃”,还要魔道再掏一次钱。 “小姐…”凤池还想帮着劝劝。 象蓝儿打断道:“这事只能上报再说,我做不了主。还有,既然惊动了观星阁,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联系到上面也是个问题。” 师春嗤了声:“多虑了,现在就算木兰今住在我们隔壁,你们上头也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象、凤二人想想也是,‘破荒残刃’到手了,上头哪舍得跟他们断去联系,怕是比他们更心热。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池忍不住瞅着师春玩味一笑,就喜欢这家伙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随意感。 事情这般说服敲定后,正欲跟吴斤两离去的师春忽想起了点什么,止步对凤池和吴斤两道:“我跟蓝儿说点事。” 两人自然是配合着离开了,师春顺手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象蓝儿跟前,杵在她对面瞅着她,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貌。 不得不承认,这细皮嫩肉的娘们确实水灵灵的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 象蓝儿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扭过了身去,淡定道:“有事快说。” 谁知话刚落,她身后的师春竟直接上前一步从其身后将其给搂住了。 还直接亲上了她脖子,闻着都香,手也没闲着,一手直接抓上了她胸,一手直接去掀了人家的裙子,就是这么的直接。 毫无防备的象蓝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她一把抓住了师春的上下两只手腕,下意识就想拧断他猪手。 谁知师春却在她耳畔火热喷息道:“去神火域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会下手做掉这娘们他也不知道,反正对方体内的魔气他已经眼馋了好久,不可能错过,近在咫尺,早晚的事情。 他准备先把这魔道娘们给占了再说,因为是这娘们自己许诺的,真把他当二货可以随意糊弄吗今天非让她兑现了不可。 大家先把一张被窝给睡了,再一起去搞魔道的钱正合适,刚好自己身边缺个暖被窝的,这女人又刚好长的漂亮。 象蓝儿羞愤的神情一僵,在回想,自己说过这话吗 感觉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 她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过!” 但人好歹清醒了些,知道身后这王八蛋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下了毒手的话,可能会坏了大事。 于是忍住了没乱来,只一手抓死了掀裙子的手,一手将另外那只抓胸的手给掰开。 她修为突破到了高武大成境界,修为比师春高,论蛮力,师春肯定不如她。 师春双手死犟,不肯轻易罢手,“蓝儿,你说过的,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跟我在一起的。” 象蓝儿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青楼呆过,就可以不尊重我” 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师春给逗乐了,还来这套,当老子是边惟康好糊弄吗今天不能扒了你裤子,老子跟你姓! 不过他手上却卸下了力道,惭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没忍住。” 见他放弃了,象蓝儿如释重负,赶紧甩开他两条手,一个转身面对着、戒备着,一脸恼怒地喝斥道:“滚出去。” 师春一脸黯然的样子转身,服从而去,没办法,这一上手他就知道了,这女人说话不算话,论修为上的蛮力他肯定不如对方。 不过身形一转的他却是在冷笑,真以为老子还是进神火域之前的师春书上有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他手上已经摸出了‘绞仙绫’。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个转身便是一道弹开的白光罩向了目标。 象蓝儿一愣又一惊,就要闪身躲避,然而她修为面对这种级别法宝的近距离进攻,哪还来得及躲避,当场就被一张丝网给绑了,弹跳起躲避的身形当场失控,撞了下屋顶又落下,被闪身而来的师春给接住了。 轻松抓获,简单的跟什么一样。 师春顺手就在她身上点了穴。 这不是他第一次绑架这女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把这女人抱起扔上了床。 这次可谓吃定了对方,自信过后也不会有事。 更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绞仙绫’上被李红酒斩破的口子方便了他,揭开网兜口子就刺啦撕破了裙子和裤子,一把就春光到底了。 象蓝儿惊魂呐喊,“凤…” 名字都没喊完,又被反应快的师春直接给点了哑穴。 象蓝儿这回真的是脸都吓白了。 好在她之前撞上屋顶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凤池,凤池已是疑神疑鬼地摸到了外面门口偷听,忽听那一嗓子骤感觉不对,赶紧开了门往里查看。 刚好看到师春在摸大白屁股,重点是象蓝儿还被一张网捆绑着,玩这么好在凤池在青楼也是见多识广的。 被撞破的师春顿时尴尬了。 见鬼的是,凤池神秘一笑后,竟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并挡住了外面同样闻声而来的吴斤两,推着吴斤两往回走,让他不要凑热闹。 凤池居然走了眼珠子乱转的象蓝儿真的是惊呆了,也绝望了。 师春能怎么办,他觉得人家凤池已经很给面子了,赶紧收了法宝‘绞仙绫’,扯了被褥往不能动弹的象蓝儿身上一盖,然后便灰溜溜出门了。 外面走廊上的吴斤两见到师春安然无恙出来了,见没事,便揽着段相眉回了屋内。 见师春这么快出来的凤池则有些意外,起身跟在师春身后进了房间,还笑着调侃道:“怎么还用上网绳了” 师春尴尬道:“是她自己说话不算话,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为了说服我去神火域,她可是说过,只要我去了神火域,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跟我的,如今我事成了,她却反悔,还矢口否认,我自然有些上火。” 凤池当即一本正经道:“那确实是她不对。” 师春错愕,等她后话。 谁知凤池却低声窃笑道:“真这么喜欢她呀” 师春歪了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都为她去神火域冒险了,你说呢” 凤池憋笑道:“那也犯不着用强,回头你得空告诉我就行,青楼里,一些让姑娘们听话的手段,我都懂。” 真的假的师春有些惊着了旋即脸一垮,发现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连这种鬼话都敢去信,人家能帮他坑自己人 被对方搅了兴,也没兴趣跟她瞎扯,当即起身送客了。 把门一关,没了外人,师春嗅了嗅自己的手,细思后,还是摸出了子母符,发了消息给象蓝儿: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多话没有,收了子母符后,又负手在屋里来回一阵徘徊。 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观星阁那边,也感觉观星阁把自己放的太轻松了,总感觉哪不对劲,还有后手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过河拆桥,又摸出了与木兰青青联系的子母符。 发了消息道:青青,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木兰青青倒是很快回了消息:你刚出神火域,我们的比试等你休息好了再论,以后再联系。 没说具体时间。 她现在就在海边的巽门旁,准备离开了,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其实攥在手里攥了好久,正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谁知师春主动联系了。 只是这条消息回的她有点脸红,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办法,知道了自己现在打不赢师春,动手怕是更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应付了过去。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准备等自己修炼有成再卷土重来。 而凤池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象蓝儿的房间,帮衣衫不整的象蓝儿脱了困,其实象蓝儿已经利用魔功冲开了一些穴位。 换好衣裳的象蓝儿火冒三丈,甚至拔了刀,要去跟师春拼命,结果自然是不成的,有凤池阻拦,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咬碎了银牙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第一时间将师春的意思转达给上面。 而客栈的门外,来了贵客,巩少慈带着两名随从来了,打前站的在门口迎接后,将其直接带往了目标房间。 第474章 那就不跪了 第474章那就不跪了 敲门的时候,其随从也挺有礼貌的,不轻不重地咚咚咚,是个有经验的,敲出的声音能让人听出无恶意。 这随从打扮也挺低奢的,是个穿着看似简朴的中年汉子模样,气质干练沉稳,名叫雷缨,是巩少慈的心腹主事。 廊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巩少慈左右瞥了瞥,也留意到了。 雷缨很贴心地低声告知,“无妨,南公子布置在四周的,还有明山宗轮值防备的。” 显然是在这边打前站时都摸清了。 巩少慈略微一笑,“这南公子对他还挺上心的。” 不过也能理解,根据赌盘那边传回的消息,屋里那位真是让南公子发大财了,值得保重。 与此同时,凤池和吴斤两都因外面动静而开门露头了,观察。 房门开了条缝隙,师春警惕观察外面,手上扣着法宝预备,目前认识的熟人中还没人敲门能有这水准,听出了不是自己人。 外面的巩少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春兄。” “哎哟。”师春怪叫一声,赶紧收了法宝开门,热情的不得了的样子,点头哈腰,“巩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之前请木兰吃饭时见过,而那次吃饭后,南公子借着见面的机会也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过巩少慈的身份,也说了巩少慈和苗亦兰如今的关系。 其实南公子也是一片好意,怕师春依然跟苗亦兰理不清关系会得罪巩少慈。 所以一看到巩少慈温雅的样子,师春就能想起南公子的那句提醒,有些看起来好相处的温雅只是表面上的教养。 南公子能经常跟那些人玩在一起,显然是更了解巩少慈的,多的不好说,点到为止,但师春听明白了,表面之下未必。 所以师春现在也明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苗亦兰说那些情话了。 也算是顺便就放下了,迅速将苗亦兰转为了‘好朋友’的定位,这个过程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其实他也谈不上真喜欢苗亦兰,只是在流放之地面对生存障碍的需要而已,似他这种以生存为前需的人,也没什么女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跟他扒象蓝儿的裤子是两码事。 既然谈不上什么喜欢,又知道再纠缠会惹来麻烦,惹不起巩少慈,那他自然要回避。 他更希望能经由苗亦兰搭上巩少慈的关系,希望能和这‘一家人’成为朋友。 结果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巩少慈居然主动找上门了,看人家这笑脸模样,应该没有坏心思,就是不知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信对方能主动上门看他这种小人物,因为人家没那个必要。 不过师春还是很高兴,愿意增进跟对方的友谊。 巩少慈指了指天上,“在镜像里看了你半天,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坐坐。” “请请请。”师春赶紧请进,把人领进来后,又指了指环境,“简陋了些,不知道您来,也没收拾。” 巩少慈笑道:“不讲究那些。” 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外人,挥了挥手,屏退了手下。 两人坐下后,小聊了一下家常,期间,巩少慈有意透露了苗亦兰一直在跟他在一起看比试。 师春立刻夸他们是天作之合,祝他们早成伴侣。 他相信以对方那背景的耳聪目明,自己和苗亦兰那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可能早就知道了,也听出了对方在提醒自己什么,误以为对方此来就是冲这事来的。 所以他立马给予了祝福,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巩少慈谈笑间偶尔流露出的眼神略显深刻,以前对师春跟苗亦兰的往事纯属当笑话看,就一流放之地出来的那种人,再能耐又能不一样到哪去,哪怕是天雨流星大会夺魁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这次不一样了,居然又夺魁了,不但是兰巧颜母女表达了欣赏,就连他父亲也同样表示赞赏不已。 据器云谷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厮居然还跟炼器界十大派的掌门等高层搅在了一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炼器界十大派高层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真把人惹着了,那可是连乾赦那种王妃家亲戚都敢啪啪打脸的。 这让他心里对师春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心里对师春和苗亦兰曾经的关系难以像之前那么大度了。 闲话客套之后,巩少慈终究还是亮明了来意,“春兄,这次比试夺魁的三件宝物,不知打算如何处置” 几个意思师春一怔,突然问这个,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遂试探道:“巩兄莫非有何指教” 巩少慈摆手轻笑,“指教谈不上,那件‘破荒残刃’不知能否割爱价钱好说。” 这次南公子搞的那个赌盘, 冲‘破荒残刃’来的师春愣住了,怎么刚好就是那件残刃,真是巧合吗 他目光里含了些许意味深长,暗中甚至直接开了右眼异能打量对方丹田气海部位,并未发现魔气之类的。 没办法,这里刚拿到‘破荒残刃’,巩少慈就冲此物来了,他很难不做些联想。 他甚至想到了兰巧颜那边,这位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突然冒出来跟苗亦兰好上了,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苗家。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降贵纡尊亲自登门来求,他也没办法在‘破荒残刃’这玩意上给面子,魔道三脉不惜代价力争的东西,他若敢擅自出手这玩意,那就触及了底线,魔道是不会放过他的。 巩少慈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他这么多人的性命。 其他两件宝物他都能给,唯独那件不行。 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巩兄要这东西做甚” 巩少慈应付了一句“有人喜欢锋利的东西,锋利之物莫过于此,我买来送人的。” 这话算是实话,其父私下倒腾一些锋利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看父亲当时的态度,就知道喜欢,才会主动表示帮忙弄来。 不过其父事后又叮嘱交代了,让他不要宣扬是他要。 应付后,他又伸出两根手指,主动开价道:“二十亿,怎么样东西虽好,但终究是一件残片,这价只高不低了。” 这是他父亲估出的偏高的市价,他算是没糊弄,一口给到了位,也算是做给苗家那边看的。 当然,他父亲也说了,只要能买来,钱不是问题,可以再加。 二十亿师春好无语,他可是五十亿往外卖的,当然,这不光是钱的事,他只能苦笑道:“巩少,不是不给您面子,您来晚了一步,东西我已经卖出去了。” 巩少慈怔住,“不会吧,刚拿出来,就出手卖掉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但人家给的太多了。”师春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五十个亿,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五十个亿巩少慈暗惊,没想道那残片能溢价这么高,他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父亲对他明确表达了可以不惜代价的喜欢,他站了起来,追问:“卖给谁了” 不在这了,他想转一手,看看能不能找买家弄回来,至于给多少钱,要看对方什么身份。 “这…”师春也站了起来,迟疑摇头道:“巩兄,人家给五十个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泄露他身份,我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 巩少慈略皱眉头,好言相劝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买的迟早会暴露,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师春一脸为难道:“巩兄,这不好吧。” 巩少慈温言细语道:“春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忙,如何” 这话说的师春头都大了,心里在唉声叹气,深知这交情今天怕是攀不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就碰上这事,可谓连连拱手告罪道:“巩兄,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真不行,我不能言而无信。” 巩少慈那温文尔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亲自跑来,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死死盯着师春的双眼凝视了一阵,徐徐道:“你确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师春忙缓解道:“巩少,要不这样,我联系买家商量一下,只要买家同意了,我立马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他。” 他在给这边争取时间,等魔道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对巩少慈来说,却是一个意思,自己这一趟白跑了,人家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轻轻道了声“好”,便一个转身大步而去,连句客套告辞的话都没有。 门一开,门外的雷缨目露询问,见巩少慈阴沉着脸微微摇头,便知遭拒了,顿感讶异,没想到以师春的身份地位竟敢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凤池和吴斤两也已在门外等着,吴斤两还跟边上依偎的段相眉嘀嘀咕咕说俏皮话来着,见到客人脸色,也看出了不太对劲。 担心有事,吴斤两立马放开段相眉,想到门口看看屋里情况。 然这一下就挡了巩少慈的路,雷缨毫不客气地一胳膊将其给拨开了,“滚开!” 吴斤两立马脚步噔噔地撞了墙。 其实也没什么,但段相眉却急了,上前讲了句道理,“你怎么这样” 雷缨是知道主子脾性的,也知道该怎么配合,有意要帮主子还以颜色,加之来之前早就摸清了这边人的底细,包括段相眉,一个底层人而已,弄死了也冒不出泡来,所以出手越发不客气。 啪! 直接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能做巩少慈的随扈,实力可想而知,虽没太过分,但还是一巴掌将段相眉给打的口角甩血,人几乎有打飞出去的感觉,一头撞在了廊柱上倒地,然后挣扎着扶墙乱摸乱爬。 人家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段相眉明显被打懵了。 吴斤两那大眼睛的眼珠子蹭一下瞪圆了,脑瓜子里更是嗡一下,瞬间上头了。 “站住!”他一声怒喝,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巩少慈一伙的前面,手上已经掏了家伙,是那件‘天地人’法宝,两眼恶狠狠的目光要吃人似的。 凤池快步过去扶起了段相眉,施法帮她缓解。 屋里的象蓝儿也被惊了出来张望。 闻声露面的明山宗一伙一见对峙状况,再加上听到了吴斤两那一嗓子,立马都抄家伙围了过来,虽搞不懂巩少慈一伙的身份,但这边就差一声招呼就动手了。 童明山没露面,神耗太大,一般动静吵不醒了。 南公子派来在附近帮忙戒备的人,也赶紧跑了过来看怎么回事,见明山宗一伙居然拦住了巩少慈等人,都有些吃惊。 巩少慈一伙倒是不慌不忙,虽然人少,但明显没把明山宗一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巩少慈本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出来的师春见事情陡然变故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吃惊,当即上前对自己人喝斥道:“都干什么,巩少是贵客,你们抄家伙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褚竞堂等人不知情况,既然是贵客,加之大当家又这样说了,他们自然是立马收起家伙靠边站了让路。 可吴斤两那大个子就是堵在路中间死死盯着雷缨不放,一吸一呼间很沉重,眼球里甚至有了血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 “敢拦我路的人可不多。”巩少慈淡笑一声,调侃道:“师春,怎么的,你们想试试” 师春赶紧快步到了吴斤两跟前,伸手拨人,“一边去!” 本以为能一把拨开,谁知吴斤两这回却做了抵抗,硬邦邦站那没动,还咬了牙根道:“大当家,他打了我女人!” 很久没见吴斤两如此不配合,还是为个女人,谁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青楼天酒地的,压根没把段相眉当回事,所以师春很意外。 雷缨冷笑道:“是你拦路在先,还敢造次看小春先生的面子,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就不好说了。” 一脸淡笑的巩少慈也不吭声了,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师春,让他掂量一下后果。 师春当即给吴斤两使眼色,示意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并喝斥道:“赶紧赔礼道歉!” 吴斤两却绷紧脸颊,目光也死死盯上了师春,不为所动,拿着法宝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 这边一伙人大惊,还是头次见吴斤两在师春面前这个样子抗命。 凤池是知道巩少慈身份的,知道惹不起,目光一转,赶紧轻轻推了下段相眉。 段相眉知道因为自己事情搞大了,也看出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当即会意上前,顶着一张瞬间半肿的脸,抓了吴斤两胳膊,“算了,我没事的,我们道歉。” 转而又转了身就要鞠躬向雷缨道歉。 然吴斤两一看她那打肿的脸越发上头了,一把拉住了她训斥,“你男人在这里没你这娘们说话的份!” 顺势将人拽到了身后,给护在了身后。 师春皱眉,盯向吴斤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不明白,很想问问他,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其实吴斤两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上头了,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趋利避害的识相风格。 其实他也没觉得段相眉有什么好的,身材样貌都不是顶流的,跟他玩过的那些魁更是没法比,但段相眉是让他最安心的女人,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把他当人看的女人。 不管他吹多大的牛是真崇拜他的人,是眼里真的只有他的人,是把他当做了唯一依靠的人。 是能让他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女人,他失去了太多本不在意的尊严,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回来了。 之前也不觉得自己有把这女人当回事,但看到她挨打,就是瞬间上头了。 这女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对不起,此时此刻,别人就是不行! 今天要是当着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认怂了,他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他知道师春因他的不知轻重生气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忽道:“大当家,在生狱的时候,你说过,我们活在这里不像人,只有出去,出去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大当家,你一直让我跪,我们要一直跪下去吗大当家,今天我不想跪,我想做回人!” 一番只有师春最懂的话,把师春给说沉默了。 沉默再三,师春慢慢扭头了,不再看他,冷森森的目光盯向了雷缨,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跪了!” 第475章 沾了苗家的光 第475章沾了苗家的光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有吴斤两各种下跪的情形,不是扑通跪下喊人爹的,就是扑通跪下喊人娘的。 为这一句话,于短短的沉默中,他已经思索了各种将要面临的后果。 说出这句话,他也是迅速做了利弊权衡的,是自己一条“臂膀”更重要,还是博对面息怒更重要,他思索其价值后,显然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是被吴斤两逼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吴斤两如此坚决的态度,他只能二选一。 而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凤池很惊讶,要和巩少慈硬杠吗惹得起吗得罪的起吗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师春不是个轻易冲动的人,是个很现实的人,能分得清利弊,既然师春决定这样做了,她相信师春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真正着急的是外围看着的象蓝儿,觉得师春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刚才亵渎了她不说,如今又跟巩少慈来硬的,这是吃错药了吗 眼看就要解决‘破荒残刃’的事,这个关头搞出这样的冲突来,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 她在考虑要不要出面干预,可又不符合她一贯对外表露的人设,犹豫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明山宗一伙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集体响应,褚竞堂第一个亮了家伙,其他人立马也亮家伙再次围拢了上来。 此情此景,段相眉左右看了看,半边脸已经快速肿的一只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似没脸见人似的,主动往吴斤两背后缩了缩,生怕人看到自己般,抓住了吴斤两背后的衣角,十指使劲纠缠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豆滚落。 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在认识吴斤两之前,她只是个受雇打杂的,被人呼来喝去的,忍辱受气的事遇见多了去,没人会帮她出头。 今天自己心爱的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还有一群人为她出头,这是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场景,原来自己在有些人眼里也很重要。 她差点哭死了,怕人看见,脑袋低到了极限,可那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却藏不住。 她也很自责,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给大家惹上了大麻烦。 吴斤两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咬紧了牙关,师春为他硬来了,他反而感到惭愧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给大当家惹了大麻烦。 但又有感动,真正的关键时刻,大当家还是站他这一边的,他嘴皮子紧绷。 陷入对峙状态的巩少慈一伙也怔住了,尤其是雷缨,没想到师春竟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不给巩少面子,不知道巩少的家世背景不可能。 而师春亲自出头,跟其他人出头是不一样的,影响力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未得允许,雷缨他也不敢擅自对师春怎样,毕竟他也知道师春跟苗家的关系不错,而苗家也知道他知道,他若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师春乱来,就有打苗家脸的嫌疑,怕会误了主子跟苗家的好事,毕竟苗定一对那亲事至今还未松口,也许一根稻草都是错。 何况巩少现在也还是跟师春兄弟相称,动师春,他得看巩少的眼色行事。 所以他回头看向了巩少慈。 此时巩少慈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师春竟敢接连不给他面子,不肯告知买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硬顶他这边,什么玩意,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他静默了一阵,缓缓出声了,“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师春翻手一抓,一把赤红色的刀在手,刀身上有碧色云霞,此刀一出,施法一握,在场不少人皆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躁动,精神在荡漾。 引得不少人目光盯去,皆意识到了此刀不一般。 同时,‘绞仙绫’帕子也抓在了另一只手上,随时要张网兜向对面一群人。 他摆开架势对巩少慈解释道;“巩兄,这家伙跑到我这来打人,打伤了我的人,我得要个交代。看巩兄的面子,他只要好好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只能是拼个鱼死网破。” 见状,吴斤两又翻手一捞,又多了只大葫芦在手上戒备,做好了随时配合师春的准备。 巩少慈的目光泛冷,嘴皮子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师春。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眼的杂碎,居然敢咬他了。 察言观色的雷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道:“鱼死网破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师春淡漠道:“你没去过流放之地,我不怕死,我自己都数不清我自己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最擅长拼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好好赔礼道歉,要么你弄死我,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不介意拿寻找神火的秘法来悬赏你全家性命,不让你全家死绝,我绝不罢手!” 此话一出,凤池眸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魔道,遇强不弱。 明山宗一伙闻听此言,心中略有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抛之了脑后,心气劲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团结,无所畏惧了。 雷缨却是脸色咯噔变了三变。 寻找神火的秘法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价值有多大,他不会理解不了,有些人连乾赦那种人的脸都敢打,弄死他全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他看向师春的目光中浮现出了杀机,因为真的感受到了威胁。 一个小人物能威胁到他,能威胁到他全家的性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若能想到,但凡有一丁点顾虑,他之前动手时也不会那么干脆。 能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认为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但他也不敢妄动,还是要等巩少慈做主。 对峙,安静。 有南公子的人悄悄退到一旁,摸出了子母符,跟南公子那边紧急联系。 紧盯了师春一阵后,巩少慈忽出声道:“道歉!” 雷缨扭头看向他,狐疑,不知在说谁。 巩少慈目光盯向了他,冷冷道:“让你赔礼道歉,没听到” 雷缨一愣,尽管脑子里还有点乱,但也不敢迟疑,因为他很了解这位主子,当众让这位主子丢脸、坏了这位主子的斯文,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当即朝师春那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师春立马侧身,伸手到吴斤两背后拉了一把,拽住段相眉胳膊将其拉了出来,指着她带泪红肿的脸,“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雷缨也不犹豫,直接改口道:“段相眉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素未谋面,却能直接点出段相眉的名字,这何尝又不是暗藏了某种威胁。 这歉是不是道的真诚师春并未追究,对面已经放低了身段,他深知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再较真,这边没能力收场,当即朝自己人喝斥道:“还挡着干嘛,还不让路” 于是明山宗一伙迅速让出了路来。 巩少慈一伙也无意再留,直接走人,只是经过师春身边时,巩少慈还是稍稍顿足了,斜睨了一眼道:“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 师春微微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点威胁对巩少慈来说没用,吓唬得了雷缨,吓唬不了巩少慈。 他也知道巩少慈身边的都是高手,绝不是神火域里那些各派弟子的修为境界能比的,有可能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杠的把握,就是对方要顾虑苗家的面子,还有对‘破荒残刃’的兴趣。 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是一身的法宝全力一拼了。 相信魔道没拿到‘破荒残刃’之前,也不会坐视不管。 巩少慈多话没有,寒着一张脸,径直率人而去。 现场不少人如释重负。 确认人离开了,师春偏头瞥了眼吴斤两,也没说什么,收起手上家伙回了房间。 结果一堆人跟了进去,就连之前被扒了裤子气得要死的象蓝儿,也不计前嫌主动钻进了师春屋里。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颇显拥挤。 师春慢慢坐下了,没吭声。 人群分开,吴斤两和段相眉最后进来了。 肿着脸的段相眉直接走到了师春跟前抹着眼泪泣声道歉,“大当家,对不起,是我惹了麻烦。” 师春倒是给了她笑脸,淡淡一笑,宽慰道:“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跟你无关,你先回去休息吧。斤两,带她回去休息,让她不要想多了。”又对众人掸了掸手,“都挤在这干嘛,都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陆续散去,唯独象蓝儿和凤池没走。 不但没走,等一伙人出去后,凤池还迅速把门给关了。 师春目光却又落在了象蓝儿身上打量,眼睛有毒似的,看得象蓝儿浑身不自在,如同吞了只苍蝇。 凤池趴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动静后,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低声问道:“来的时候还一脸笑,突然发那么大火,怎么回事” 师春:“找我来买‘破荒残刃’的,我没卖。” “啊”两个女人齐齐失声。 象蓝儿顾不上了之前的矛盾,急问:“他买那个干嘛” “我哪知道。”师春说话间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探了探,缩回头,又走了回来低声道:“他出价二十个亿,我不肯卖,我说我已经五十个亿卖掉了,他又让我透露出买家是谁,我又拒绝了,嫌我没给他面子,于是就这样了。” 二女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春则继续道:“他很有可能要查买家是谁,你们赶紧对上联系,让尽快准备好来跟我交易的人和钱,钱的数目和来路要有迹可查,要对得上,回头我好自认惹不起巩家,主动上门赔罪,顺便把买家暴露给他们,也省得你们去暴露,上面抢在他找到买家之前把买家解决掉就行,干这种事你们应该很在行吧” 凤池嗯了声,又道:“你让南公子把他的人撤掉吧,他一片好心可以理解,但他的人能明晃晃直接跟着你,导致我这里跟上面联系不方便。” 师春:“我跟他说。对了,我怀疑巩家跟魔道有关,不然好好的干嘛冲‘破荒残刃’来,你看能不能让上面把巩家给解决一下” “右弼侯,赡部洲台面上的三号人物,他家若是能随便解决掉,那还得了情况我会跟上面说的…”凤池话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南公子的声音,“春兄,在吗” 师春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立马离去,顺便开了门迎客。 南公子对离开的二人微微点头致意,顺手关了门,又快步到师春跟前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跟巩少慈干起来了” 情况他刚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但不知事情起因。 起因没瞒他,师春把巩少慈跑来交易的事说了下。 南公子奇怪,“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吗你干嘛说卖掉了” 师春:“有人要出五十亿,二十亿没法卖。” “多少五十一块破铁片,二十已经很离谱了,谁这么阔气”南公子一惊一乍后,见师春暂不想说,又唉声叹气,“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请他帮忙也许不容易,但他要害你,可是防不胜防,有的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巴结他。我跟你说,越是各家的边角料,越是要面子,台面上的正经货色谁会跟我们厮混呐,人家丢了面子是大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人互相沟通交代后,南公子又起身去找巩少慈,要帮忙探探口风。 屋内安静了不久,吴斤两又敲门进来了。 静静在南公子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沉默着,也不吭声,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是真心想来认错的,但是说不出口,若不是真心认错,他反而随口就能来。 师春忽打破平静道:“代价可能很大。” 吴斤两嗯了声,“是我冲动了。” 师春没接这茬,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揉脑门,他在反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不正常的不仅仅是吴斤两,还有他自己,放以前,他是不可能去扒象蓝儿裤子硬来的。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觉得手上有实力了,放在以前,段相眉挨了那一巴掌,吴斤两想站也没法站起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想也不敢呐,连鼓起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上有船,两条人影从海浪中钻出,上了船,正是象蓝儿和凤池。 孤舟上的人是青衣人。 三人碰面,青衣人先表达了上面的态度,对‘破荒残刃’的到手表示了欢喜,对师春更是表示了巨大的赞赏,然后就让安排‘破荒残刃’的交接,让防范观星阁在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交接可能要承受巨大风险,但这个风险必须要冒。 于是凤池将师春跟巩少慈的冲突说了下,还夸师春应对的很机敏,既应付了巩少慈,还为上面接手宝物铺了路。 青衣人听后皱眉,“他怎么知道三件宝物中的‘破荒残刃’是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说的” 二女相视一眼,象蓝儿道:“肯定不是我们说的,不是神火域里上面派去配合的人说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颔首道:“应该是了,具体的也不清楚,派去配合他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活口,上面打探到的情况有限,只知他们进去后确实有跟派去的人合作,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波,却不知详情。这也是这次要交代给你们的事之一,你们要让他笔述一份神火域内的详细经过,上面要看。” 凤池眸光闪了闪,瞥了眼象蓝儿,忽为难道:“就怕他现在未必愿意再配合我们。” 青衣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凤池把师春非礼象蓝儿的事讲了遍后,唉声叹气道:“师春认为小姐说话不算话,似乎认为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明显已经离心了,以后怕是不太好办了。” 象蓝儿斜了她一眼,暗咬牙根,她本不想对上说这事,因为怕上面让她对师春就范,毕竟对上面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让她躲在青楼里,不就让她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么,至于是哪个男人并不重要。 她不想说,没想到凤池抖了出来,回头上面让执行那她要去对师春表示歉意,然后倒贴吗 当然,人家这个时候如实上报也正常,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青衣人嘀咕着多看了象蓝儿几眼,最终嗯了声,“交由上面定夺吧。” 凤池又道:“那五十个亿,还有交易的人手,巩家肯定会查,师春说的没错,需拜请上面尽快安排相关接应。还有巩家第一时间对那宝物感兴趣了,确实不正常,而师春的判断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巩家不会和另两脉有关吧东西在师春手上已是人尽皆知,另两脉怕是忍不住会下手,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交接确实要快快快,拖不得。青爷,您要督促上面赶紧。” 第476章 添油加醋 第476章添油加醋 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第477章 惊变 第477章惊变 苗亦兰不解,“提醒什么” 兰巧颜:“我怎么知道能说他肯定说了,但他直白表明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我们和巩少慈走的太近。” 苗亦兰犹豫了一下,问:“不会是吃醋吗” 兰巧颜斜了女儿一眼,“他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就他这种货色,真吃醋会做这么明显会跑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吃醋了我跟你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嘀咕,“巩少慈能有什么问题看不惯巩少慈的人品看来这事确实要你爹去查查看。” 离开这边客栈的师春和吴斤两刚走出不远,忽有一无亢山弟子现身拦住了他们。 为何一眼就看出是无亢山的弟子盖因对方穿着无亢山的门派服饰,两人对无亢山的衣服肯定不陌生,但其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他们对无亢山的弟子也认不全。 来人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叔,宗主有请。” 二人一怔,吴斤两狐疑道:“边惟英来了” 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引领,“请随我来。” 师春二人目光一碰,倒没有拒绝,直接跟了他去,只不过吴斤两顺手捞出了个葫芦背着。 一行三人没向岛上走,而是走向了海边。 沿海边走过一片沙滩地带,进入了一片礁石地域,眼看越走越偏,师春二人目光又有碰撞。 随后,师春手上拿出了一只手帕擦口鼻,吴斤两也打开了葫芦嘴,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不见人影,师春忽然停下了,“到底去哪” 吴斤两也停下了,自动背对了师春观察。 来人指了不远处海面上的一座小岛,“就在岛上。” 师春奇怪道:“宗主不是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见,不会有诈吧我不去了,要见,你让她自己过来。” 来人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声道:“好,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起身飞掠去了海岛方向。 没了旁人,吴斤两低声问:“什么情况” 师春:“不知道,若不是边惟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对咱们这种货色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什么台面上的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吴斤两想想也是,他如今一怒之下都敢跟巩少慈叫板了。 稍等了一会儿,来回冲撞礁石的海水里忽然唰唰蹿出数条人影,翻空而落,瞬间把两人给包围了。 落在师春面前的人,师春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贱笑的白术川,围住他们的人正是碣云山一伙,穿着无亢山弟子衣裳的那位也在其中。 “师春,久违了。”白术川冷笑连连,然后侧身恭请了后方一人上前。 乔武功跳到了这边礁石上,盯着师春打量了一下,也是一阵冷笑。 恭候已久的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师春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尤其是看了炼器界的那场比试后,这要是等到成长了起来,会成碣云山的后患,何况还是奉命而来。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守着等着,终于等到了师春和吴斤两出门离开了人群,于是果断出击。 师春:“你又是碣云山哪位” 乔武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夺魁的那三件宝物挺感兴趣,拿得出来就能保你们一命,明白” 师春:“你们是不是没仔细打探过我们在神火域里的经历” 吴斤两嘿嘿了一声。 看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乔武功哼了声,“都说你们胆子不小,今日看来,确实胆大。” 一旁的白术川道:“师叔,跟他费什么话,先抓了再说,不怕他不交出来。” 想到之前在师春手上受辱的经历,他脸上已是狞笑连连。 师春左右回头扫了眼四周的人手,淡定道:“就你们七个” 乔武功:“已经是很抬举你们了,宝物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们动手” 与师春背对的吴斤两忽回头道:“大当家,你正对那两个是豁口,你自己看着办。” 师春嗯了声,“客栈那边怕是要出事了,要快点回去。” 话落,手中的手帕已化作一张丝网弹出,瞬间将手忙脚乱的乔武功和白术川捆在了一起,网中人大惊失色,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而四周其他那五个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师春挥手带出红芒,人影一闪,手上红芒停止在了乔武功的心窝,一把赤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乔武功骤然睁大了双眼既有满眼的难以置信,又有某种别样的惊恐。 师春双眼同样瞪大了些,只见眼前的乔武功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他不但能看到乔武功伤口上的红雾血气注入刀身,还能感受到手上的‘血魂刀’正在畅饮吸收乔武功身体内的血气。 同时还感受到了刀中沉睡的器灵似有苏醒的迹象。 等到‘血魂刀’停止了吸收,乔武功转瞬间已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跟乔武功绑在一起的白术川,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叔在自己跟前变成了干尸,差点没吓个魂飞魄散,拼尽法力也挣脱不了,还把自己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气在翻涌,感觉生机在从伤口上流逝,瞥了眼,只见有血雾从他伤口飘出,飘向了那把插在师叔身上的刀上,顿吓了个肝颤,牙关直哆嗦道:“师春,春兄,万事好商量,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 师春斜了他一眼,没杀乔武功之前,也许还可以考虑谈的事,人都已经干掉了,还怎么谈他现在是有了底气,可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对抗生洲第一大派。 刀从干尸上拔出,看着一道道血雾从白术川身上飘出追随,不由细细施法感受刀中神奇变故。 白术川吓坏了,换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当即施法抵御,还别说,真有效果,施法封住伤口后,立马阻断了血气外溢。 然师春手中刀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网缝里,挑开了白术川的咽喉。 抽刀横空只见流云般的血气从白术川咽喉伤口飞赴‘血魂刀’内。 瞪大了惊恐双眼的白术川抽搐着,喉咙里咕咕着。 师春空手张开五指,‘绞仙绫’光芒一闪,松绑了,化作手帕飞回了他手中。 他人影一闪,绕着吴斤两周围转了圈,刀光嚯嚯,立见五个呆立不动人的人头落地。 然后又有五道血气如龙般飞向了‘血魂刀’。 六具残躯皆以眼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瞪大了双眼的吴斤两目露惊疑,他知道这刀很邪门,他拿着都能被刀内的邪灵搞一激灵,却不知有这么邪门,居然嗜血。 见师春闭上了双眼,担心其被邪灵影响,赶紧唤了声,“春天,你没事吧” “没事。”师春回应之余也睁开了双眼,他刚才感觉到刀中的邪灵正式苏醒了。 一堆法宝被雷劈坏了,据说修复起来还有点麻烦,没想到这把刀恢复起来还真不算麻烦,吸收血气就够了。 刚才施法正式与刀中邪灵确认主从关系后,他的意志一催,刀中邪灵似在狞笑狂舞,将‘血魂刀’之威张狂爆发。 吴斤两顿感血脉偾张,血气逆流,心神荡漾,赶紧施法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几具残躯的血气竟在瞬间被抽干了,瞬间变成了干尸。 两具挤一起的倒下了,另五具还立着。 感受到了刀中邪灵的狂暴蓬勃,师春又试着以‘浴魔功’来压制,结果那邪灵立马慌的乱窜,似乎想脱离刀身逃逸一般,它刚蓬勃而兴的邪躯血气,竟如同那几具干尸的遭遇一样,正被师春的肉身疯狂汲取而去。 渐渐想逃都没了精力,迅速萎靡了,似在向主人哀泣求饶,求放过。 再次缓缓闭目的师春却吸得很爽,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生机正越来越旺盛,由此确认了‘血魂刀’吸收的血气能转化成自己能吸收的血气,可谓是意外之喜。 见快将邪灵榨干了,他才停下了‘浴魔功’的运转,放了那邪灵一马,还有用,下蛋的母鸡,不能真搞死了。 见他收了宝刀,一直在警惕四周放风的吴斤两立马凑近了问,“什么情况” 师春淡定道:“他们身上东西都是你,处理干净点。” 好吧,吴斤两立马去搂着干尸搜身,第一个就是乔武功,而师春这次则警惕着四周帮他放哨。 两人快速搞了搞后,清楚了痕迹迅速离开。 回到客栈的师春,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南公子,一番沟通后,他站在窗前静默了一阵。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去了象蓝儿和凤池房间。 一见这家伙进自己房间,象蓝儿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多了,师春那兴头已经过去了,他对二人低声知会道:“刚探知了点情况,巩少慈是个跑腿的,真想要‘破荒残刃’的是他父亲,他是给他父亲买的。” 正常来说,他喜欢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备以留用,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能不能打动兰巧颜母女,琢磨着若是魔道这边能把巩家那边对付了也好。 二女倒是不意外,凤池颔首道:“早有这怀疑,‘破荒残刃’对大多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价值,不值得他那高价,背后有人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后的有点直接,竟是他父亲。” 既如此,师春也就不再多说了。 回头招呼上了明山宗所有人,退了客栈房间,把人带去了海上那座宫殿式的船楼上游玩,说是开开眼界,准备玩玩就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巩少慈便带人找到了客栈掌柜,挑明了要买人家手上的宝贝。 那客栈掌柜的没能含糊过去,只说东西是帮人代买的,东西已经让人拿走了。 巩少慈又追问代买人是谁,掌柜的不肯说。 一个看似没啥背景的,巩少慈没客气,直接让人将其给看住了,让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是将人给软禁了。 然就在巩少慈刚回到父亲身边禀报情况不久,客栈那边就传来了惊悚消息,客栈掌柜的死了,包括他派去看着的两个手下,都被人给杀了。 大吃一惊的巩少慈紧急赶回去一看,发现人都死在了屋里,三个人都被人给拧断了脖子,外面的人甚至连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守在外面的人闻到血腥味,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下才发现不对。 估摸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屋的,而且肯定是个高手。 巩少慈还没从这事上回过神来,突然又一个惊天噩耗传来,其父的手下跑来紧急告知,说巩元芝死了,被人杀了。 巩少慈嘴上怒斥其胡说八道,但还是火速赶回了父亲落脚地,发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连脑门子都被人给拍碎了。 诡异的是,门外的随扈也没看到凶手,听到屋内砰一声震响,再闯进去一看,发现巩元芝身体还在抽搐,凶手已不见了人影。 巩少慈悲愤之余是后怕,要不是被客栈那边的变故给引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同在一个客栈入住的兰巧颜母女,被客栈内急躁纷乱的动静惊动,又不见巩少慈来给交代,遂亲自出门去探看究竟。 不探还好,探知了情况后,母女两个双双震惊了,这死的可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谁这么大胆 不说别的,仅凭能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露行踪,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巩少慈既惊慌又忙乱,已无心顾及母女两个。 母女二人也只能劝他节哀,也不宜在现场久留,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说,同时联系这边博望楼的人,让帮忙联系一下苗定一,让转告一下这边情况。 对外通气后,兰巧颜的窈窕背影也静置在了窗前,久久不语,她想起了师春之前的提醒,与之有关吗难道师春知道点什么不成 踱步来回了好一阵的苗亦兰忽走到母亲身边,满脸惊疑地问道:“娘,师春之前若真的是在提醒我们和巩家保持距离,巩叔叔紧接着就被杀,这两者之间是巧合吗” 兰巧颜立马扭头盯来,目光冷冷道:“没证据的话不要瞎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害死他的。你至少要明白一点,他是没实力去杀巩元芝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需知道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就行。人家若真是好心提醒我们,我们就更不能胡说八道害人家,明白吗” 苗亦兰咬着唇,微微点头嗯了声。 兰巧颜又看向了窗外,叹了声,“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赡部洲右弼侯的儿子,此刻在岛上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轻易离开,走了的也要被追查,我们恐怕还得暂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肯定会被盘问,兰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啊!” 一场风波就此陡然掀起。 岛上巽门内第一时间赶来了大批的赡部洲王庭人马,可谓千军万马。 岛上第一时间布下了法阵,隔绝了子母符对外联系。 苗定一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母女俩身边,兰巧颜母女这才知道另一个客栈的掌柜也被杀了,正是那个买下了‘破荒残刃’的客栈掌柜。 而巩元芝正好也想要‘破荒残刃’,这是巧合吗母女二人为之心惊肉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意识到了那件‘破荒残刃’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简单。 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兰巧颜却将师春之前暗中对他们示警的事告诉了苗定一。 苗定一想了想,叮嘱母女二人,有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旋即让困住岛屿的王庭守卫给了方便,他先带了妻女离开。 身在楼船上的师春一伙,一个都未能幸免,全部被抓了审问,买卖‘破荒残刃’的事在重点追查中。 为了核实买卖的虚实,师春身上刚收入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也在审问中掏了出来。 南公子没有坐视,想尽了办法,这场赌局大赚的‘人品’也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不少人开始介入其中发力,师春一伙很快被捞了出来,并撇清了关系。 盖因宫殿式的楼船上有很多人证,能证明凶杀案发时,师春一伙正在赌船上玩。 若非有铁证,南公子的那些朋友们也未必敢插手这事,死的人毕竟是右弼侯的儿子。 但是那笔买卖残刃的五十亿却没能一同跟着退还,说是还要留待调查完了再说。 楼船顶楼凭栏处,南公子和师春并排而立,迎风细语。 “那笔钱,你不用担心,宝物是你们凭本事赢来的,买卖也是正常买卖,他们都说了不会有事,也都给了保证的,等这事风头过了,会让王庭那边尽快退回来的。现在的问题是你牵涉到了这两桩蹊跷的命案,巩家会不会迁怒于你不知道,但巩少慈确实是被你给得罪了。你这次风头也确实出的有点大了,神火域内还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都是屁股擦的不太干净的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近期也该收敛一点了,否则肯定要出事。你手上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你吃穿不愁了,安心蛰伏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联系我,我安排人去帮你们跑腿。” 师春嗯声之余,有点走神,脑海里想的是巩元芝的死因,他开始以为是魔道天易一脉干的,然象蓝儿却明确告知了不是,上面甚至在向她们询问相关情况,那会是谁干的 (卷三终,卷四预告:草山薄雾) 第478章 却死香 第478章却死香 朝月馆,正门是一座虽显老旧却有精美雕梁画栋的八角楼,阔而大,历经岁月洗礼,气度犹存。 八角楼后又连着一片亭台楼阁的三进庭院。 这处坐落在大致城繁华地带的楼院,本该是聚财之地,实际上却是一座颇有年头的书坊,也是一处藏书阁,多有文人笔谈的身影,或出口成章的调调,文气怡人。 大致城内的文人墨客,喜爱文墨的良家淑女都喜欢来这里坐坐,环境好,氛围也好。 书坊是馆主东闻殊父辈攒历代家藏兴建的,书坊的名字就是朝夕读书的意思。 从书房门楼的老旧气象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十枚钱进来看书就能坐一天,还管茶水,十五枚钱还赠一份能当午饭的糕点,借书一本一天两枚钱。 一檀金能换一百枚钱,试问这收入维持这么大地方的开销,哪还能有什么赚头。 一身青衣小厮打扮的师春,歪坐在角落里一般没人坐的书桌旁,靠在桌上支棱着下巴,边上倒也摆了本书,不过目光却总会盯着一些大家闺秀的身影欣赏。 见到有人举手摆动,他立马就会起身去几只炉火上提一只热水壶,跑去斟茶倒水,或去添笔墨之类的。 等到关门散场后,再将书籍收拢送上二楼,归类之类的不用他操心馆主二女儿东良玉负责着楼上的藏书。 馆主东闻殊有三女一儿。 做娘的去得早,大女儿东良仪不得不早兼母职,在后院操持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三女儿就在书坊前台做掌柜账房之类的。 儿子东良泽是老末,允文允武,代表这个家干点女人不好干的事,外出抛头露面之类的。 总之一家人的家教都还不错,相对来说反倒是身为父亲的东闻殊显得较为迂腐守旧,至少在师春眼里是这样的,一家人守着这藏书楼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租出去收租。 师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跑藏书楼来当个打杂小厮。 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之前觉得南公子的话说得对,又是天雨流星大会第一,又是神火盟约夺魁之类的,卷入利益之争,死伤那么多人,又一下捞了个饱,再迎风面雨的肯定要出事,确实有必要蛰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在神火域吸收的那些魔气也全部炼化完了,堪堪让他过了临门一脚那一关,修为跨入了高武大成境界。 他的功法跟别人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没了魔气也就没了修炼的必要,自然也就有了心思琢磨别的。 他最牵挂的是神火域搞的那堆法宝,不能当废物放那,肯定要想办修好,届时不管有多大用处,起码很值钱。 可童明山研究过那些损毁的法宝后,说基本上已经废了,基本上没了修复的可能。 说若只是法宝的硬体坏了,那反倒好办,可现在的问题,是法宝里的器灵全部安息了。 而这些法宝基本都是匹配着器灵去炼制的,也就是说,你换别的器灵也没用,一换,法宝就彻底废掉了。 除非能找到形态一样、功能一样或者生前修炼功法一致,还有生前修为也差不多的器灵,将其与法宝内的器灵做更换,才有可能修复。 这样的条件,匹配齐全了很不容易,光这种级别法宝的器灵,生前实力就不简单。 一个五品法宝,器灵生前的修为最少是地仙上成境界的,因被炼制成器灵后,毕竟比不了生前,器灵驾驭的境界有降级,大成的会降至上成,上成会降至小成,小成则会跌落另一个境界。 这还是炼制器灵的高手,才有可能只降一级,炼制技艺差的,降个好几级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个貌似最简单的修复办法,那就是直接唤醒器灵。 说是要找一种叫“却死香”的宝物,是一种香料,据说其香气能唤醒死人,只要尸身完好,死亡不超过三个月的人,闻到此香便能活过来。 虽然童明山为此特意钻研了一下,但师春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水准行不行,毕竟在神火盟约的比试中见过其尴尬的时候,至于童明山为何能夺魁,他后来也问过了,方知是顿悟。 为此,他又拿了件废掉的法宝去找南公子,让他帮忙找找修复的办法。 结果南公子找人检修后,给出的答复跟童明山是一样的,法宝基本上已经废了,可以放弃了。 放弃对师春来说,怎么可能,他还指望这些宝物出人头地呢,没这机会也就罢了,有这机会如何能放弃 然非要修复的话,也只有那两个办法,要么找一个类似的器灵进行更换,要么找到‘却死香’唤醒沉睡的器灵。 第一个办法基本不可能做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寻找‘却死香’。 可这玩意在远古的时候,还有点量,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有据可查的,天庭手上好像有收藏,可天庭的藏品又岂是他师春能觊觎到手的。 而现代之所以罕见,盖因这种香来自一种奇特的树木,树名‘反魂树’,‘却死香’便是从此树中提炼而出。 可因为其神奇作用,这种树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砍伐殆尽了。 关键这树还无法种植,真正的天生地长之物,未成龄时,此树类似于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只有长成了才会现形。 可只要一现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给砍掉。 只因此树散发出的香气,能飘散到百里之外,怎么留与其等到别人弄走,还不如自己弄走。 这大概也就是此树绝迹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面对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了。 可师春的右眼不正常,一听此树处于魂体状态时别人看不到,他立马就来了精神,立马就认为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机会来了,天赐我也。 反正是在蛰伏状态,在家蛰伏和在外蛰伏都一样能蛰伏嘛。 于是他又拜请南公子帮他查一下‘反魂树’的生长地。 大的区域倒是好查,一查就知道原产地在西贺的聚窟州,在一个叫神鸟山的地方,据说那山上到处是那种香飘百里的反魂树,可这是古籍上找到的记载,但因太过久远了,那标志性的树早就砍光了,加之沧海桑田,地形都不知道变过几茬。 问题是,现在的聚窟州也没有叫‘神鸟山’的地名,那些传说只存在于古籍中,是真是假都未必。 没有具体位置,甚至连大致位置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地面,让师春怎么找 当然,一时间查找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也许还有人知道,南公子说是帮他慢慢找。 后来有一天,南公子突然告诉他,最近因为比较上心那事,跟一聚窟州那边的朋友聊天,聊到了‘反魂树’时,那朋友说起了数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聚窟州一个叫大致城的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城外飘来一股异香,经久不散。 更诡异的是,城外一些坟冢出现了异变,一些尸体复活爬了出来,一时间城外徘徊了一些行尸走肉,怪恶心人的,导致不得不全部斩杀了重新安葬。 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施展什么邪术,后细查才发现一个共通点,那些复活的尸体都是死了不到三个月的,加之事发地又是在聚窟州,因此怀疑可能有人在炼制或在使用‘却死香’。 师春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却死香’也不可能复活死了两三个月的死人,两三个月肉身都坏了,只是复活了尸体的灵魂之类的而已。 这个他不管,只要能复活法宝的器灵就行。 既然聚窟州的大致城出现过‘却死香’的踪迹,谁敢保证没有留下过痕迹,也有可能是匆匆过客,但都不妨碍他过来搜寻可能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出必有因,燕过必留痕的。 还是那句话,反正在家也是蛰伏,跑到大致城蛰伏也一样,顺便查查看嘛,万一被他找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出现在了眼下的大致城‘朝月馆’内打杂。 他来大致城后,听说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藏书楼,他觉得自己是斯文人、是读书人,自然是要常来看看的,闲暇时经常过来翻翻看,想从古籍中翻找一些地名答案,譬如‘神鸟山’,另外还有一个。 来时也很低调,虽然他现在很有钱,说有钱有势也不为过,但穿的还是挺寒酸的,因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容易惹麻烦,有违蛰伏的初衷。 然就是这样,却被二楼藏书楼上坐镇的东二小姐东良玉给看上了。 不是男女喜欢的那种看上,是发现这位很喜欢看书,每次一来都真心看好久,跟有些人不一样。 东家有女,仨女个个如似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多来此的书友是何居心,东家儿女皆是心中有数。 东良玉发现师春跟那些另有企图的男子不一样,是真为看书而来的,顿有些另眼相看。 仔细观察后还发现师春有时在一楼也只是旁观那些书友吟诗作对,众人热闹,他在旁边笑,只欣赏,不参与,有雅兴却不乱入,穿着虽朴素却很有修养,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其实师春也想过去跟大家吟诗作对的,但他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让他笔谈他的字又拿不出手,怎么办 不得已才在一旁做个恬静斯文的男人。 第479章 今何在 第479章今何在 仅凭一个穿着寒酸随意,二小姐东良玉就断定了师春不是那种装斯文冲他们姐妹来的人。 她这般观察论断师春,倒无任何男女之情,而是看上了师春的贫穷。 只因大堂坐堂的三妹东良英,既要当掌柜和账房,又要伺候笔墨、斟茶倒水之类的打杂,实在是忙不过来。 大姐东良仪兼顾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在后院也是忙的,光厨房事就够周转的,顾不上书馆的事。 老四东良泽要主外,大堂帮忙的事也固定不下来。 至于父亲,虽有风骨,却是个不管柴米油盐事的,直白点就是什么俗事都不管的,只有看书、溜街、访友和说教,做儿女的已成人,也不好逼父亲干活什么的。 所以大堂那边的老三是真忙不过来,可书馆的收入真的很微薄,正常雇人有点吃不消,哪怕是每月一两百金的最低工钱,书馆支付起来也很勉强。 如此一来,师春的穷样,那就是个优点了。 更何况还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因为以前有过主动帮忙的好心人,结果却是冲她们三姐妹来的,她们的父亲是恪守礼教的人,发现了那人的不轨企图后,抄了棍子,差点把人打出去。 从此她们父亲立了规矩,累死事小,名节事大,不许图谋不轨的人擅入。 看中师春的优点后,她把情况跟姐弟几个一讲,都觉得合适,然后就是老四东良泽亲自勘察师春的情况。 一查才发现,师春是在城外养‘细麟驹’的马场里打杂的,一个月两百金的工钱,住也是住在有味道的马棚里。 马场给的唯一好处就是工作环境宽松,一些事干完就没事了,倒是对得起那工钱。 东良泽回去把这情况跟姐姐们一讲,一合计,觉得有戏,因为那人爱看书呀,而我们这里书多呀。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要父亲东闻殊同意,他们把情况一说,听说师春那么点工钱,还时常来钱看书,确实不容易。 于是东闻殊这老顽固罕见的同意了。 然姐弟们都清楚,父亲同意也没用,还得那位也同意才行,毕竟他们能给的工钱太低了。 之后东良泽找到了师春,开出了一个月五十金的工钱,包吃住,藏书阁的书免费看也没什么苦活重活和累活。 其实他跟踪的时候,师春就已经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反观察中,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事来,雇他去书馆打杂 只是这工钱未免也太低了点,一个月才五十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在乎什么工钱,他现在是亿万富翁。 他已经从底层的芸芸众生中杀了出来,在整个修行界也是有名号的人,他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阶层跨越。 打个响指就能把马场买下来,这点工钱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去书馆 东良泽讲东讲西都没用,说给别人开不出更高的工钱,师春也不会心软半分,你没钱关我屁事凭什么你没钱就得降低我的工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最终反倒是一句‘知书达礼’说进了师春的心坎里。 师春发现不愧是书香门第,比一般人还是大有眼光的。 试想,进出书馆的人那么多居然能一眼把他给摘出来,何况他还显得这么穷,看来一身的贫穷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风骨,大善。 因此认真考虑了起来,想想,蛰伏在书馆也是蛰伏,书馆的环境确实比马场好得多,以后想在书馆翻找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就答应了。 而有他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有吴斤两。 旁听的吴斤两一听还有这种事,去看看书,都能被人追上门来聘用的吗就大当家那练了不知多少遍练出来的斯文,居然能看出知书达礼来,这书馆上下得有多眼瞎啊! 他也不想呆在这臭烘烘的马场里,去青楼都让人捂鼻子于是也凑了上来,问书馆还要不要人。 怎么可能还要,不说这大个子没接受过审核,未达标准,就说工钱,书馆也真支付不起了,东良泽自然是敬谢不敏。 就这样,师春辞去了马场的活,搬去了书馆住。 东良泽还怪好的,还帮他找马场结算了一些工钱出来,看得出来,书馆的馆主在大致城还有点清名,能让马场这边给点面子,原本的马场可没这么好说话,财大气粗,挺凶的。 吴斤两早已放话,让等着! 结果证明书馆姐弟的眼光还不错,师春有活干活,简单到位,言行举止透着举重若轻的大度,有书友心情不好,说两句骂两句,他也是一笑置之。 遇到好看的女书友,也只是欣赏,无意闻芳。 对书馆三姐妹,更是没有丝毫非分逾越之举。 这点就算是馆主东闻殊,也感觉得出来,这让东闻殊很放心,也很满意。 其实师春很清楚,无论是书馆,还是大致城,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他不想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弱点,既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这一家子好,因为这一家子太弱小了,沾不起他身边的风雨。 论女色的话,说看不上三姐妹有点不好听,但象蓝儿的姿色肯定是超过三姐妹的。 而东闻殊的性格很显然,是绝不会让女儿随便跟哪个男人的,要在一起就得一辈子的那种,要名正言顺,要明媒正娶。 师春跟他们在一起的吃用也简单,东家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点,浅尝辄止,说是饭量小。 能省钱,东家人自然也高兴。 殊不知一回头,师春就有可能用子母符联系吴斤两弄点好吃的等他过去,某种程度来说,或者对他来说,东家的伙食标准是真不高,确实有点节约。 东家人也发现师春基本不修炼的,白天干活,关了门会出去逛逛,倒下就会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东家人倒是理解了他为什么五十檀金的工钱也能过,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钱的地方。 而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年多,整个东家人跟他都很熟悉了,连他的家世背景都很清楚了。 南公子给安排的家世背景,没点深层探查力度的,还真查不出来。 哦,师春现在化名叫王平,吴斤两化名叫高和,改自‘王强’和‘高胜’。 出门在外,又因名声在外,蛰伏嘛,自然不好用本名,说到假名,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天雨流星大会时的曾用名,说笑了一下,师春随口改成了‘王平’,吴斤两参详了一下,改成了‘高和’。 改完之后,吴斤两忽问了句,“春天,木兰青青若是知道我们又改了这名字,不会生气吧” 师春的回复是,“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告诉她这个干嘛” 他们这次出来蛰伏,也没告诉凤池和象蓝儿去了哪,原因不需要说,你象蓝儿自己想去…… 书馆里的一些男性常客,很羡慕师春能有机会周旋于三美之间,偶尔有人调侃他,或者说是嘲讽他,是不是要做上门女婿。 师春一笑置之,不值得计较,真要是对方运气不好以后遇上了,再让人家改口也不迟。 在堂内转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茶水都续满后,他经过“悬赏墙题”的板块前时,驻足看了看上面的悬赏题目。 此墙也算是书馆内的一个乐趣,有人会出题考人,题目旁会标明悬赏数额,小赌怡情。 师春关注的是其中两题。 一是:古‘神鸟山’今何在 二是:古‘金阙山’今何在 两题的悬赏额都是五十枚钱,也就是半颗檀金。 题是师春出的,安排了人来悬赏挂题,这种书馆的小情趣悬赏额度也不宜太高。 追查‘神鸟山’自然是为了寻找反魂树。 追查‘金阙山’则是因为天雨流星大会陷入秘境时,那处秘窟干尸的遗托,那个叫金战的妖修,留下了一部‘北斗妖书’,让寻找其后人转交,说是有厚报。 那个什么厚报他其实不太指望,再入西极秘境起码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敢了,上回差点就没逃出来里面的藏宝还是不惦记为好,所以要不要将那妖书转交,他还没确定,得观其后人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值不值得他交予。 此来聚窟州,刚好是金战遗书里提到的地方,所以他想顺便找找看。 没办法,‘金阙山’这个地方也只存在于古籍中,记载中倒也确实有‘金战’其人,但因年代太过久远,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说其法力高强,远古时与魔祖一战陨落了。 法力到底怎么个高强法,他们能找到的典籍中看不到任何详细记载,但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都能证明魔祖是当初的六界第一高手,威名远播至今。 当初多少人死于魔祖手上,在历史中连个只言片语都看不到,皆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师春恰好知道金战压根就没死在魔祖手上,与魔祖一战能活下来,这‘北斗妖书’恐怕也是个非同小可。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轻易交出去,何况鬼知道金战的后人还在不在。 偏偏史书上没人专门著述‘金阙山’的历史变迁,跟‘神鸟山’一样,找遍聚窟州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连帮忙的南公子都奇怪了,怎么你让帮忙查的地名都是找不到的。 既然这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文人多,加之刚好又都是聚窟州的人,所以师春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题墙上挂了悬赏。 然结果还是一样,这两题挂了好些日子依然是无人解。 这让他心情有些惆怅,一群王八蛋,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这里藏书他也翻了小半。 放了茶壶,他走到大门口,靠在了门框上,看着繁华街上的人来人往走神,有时也想过,现在有钱了,就这样静静美美的平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梦想,脑海里时常会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浮现。 人来人往的眼前,是此间繁华,是妖界地盘,西牛贺州但凡有城,基本都是仙凡杂居之地,大多都有规矩,不能化人形的妖修不得擅自入城,出了自己家门就不许随意在街头现形。 若无这规矩,大家继续山上打洞好了,干嘛还要大兴土木建造城郭。 妖界的地盘,却是人类居多,成神成仙,要品极致,终究还是人手专注的那份细味好。 第480章 明着找一下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480章明着找一下 城内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异造型的房屋。 有图省事的,直接搬来了不知什么巨兽的颅骨,稍加修饰就当了房子。 有巨型蛇类的骸骨,盘吧盘吧成塔,内外装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树上筑巢的。 总之能在城内这样置办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妖修。 城内四通八达勾连的道路,若无这些怪异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较规整的,道路一遇这些建筑就要拐弯变形,偏偏道路又还要从那些建筑的门前过。 各种建筑,瓦屋顶,茅草屋顶,羽毛屋顶,树皮屋顶,还有闪闪晶石的宝石屋顶,有些有屋没顶,喜欢露天。 掌控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巅亭台楼阁颇有仙气,下了山巅向下的建筑则显得肆无忌惮,有山洞,还有窝棚,有无序堆迭感,远远一眼看去,透着妖邪味。 山巅恢宏建筑宛若镇压着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将无人再来,给再多的许诺也不会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如碧波荡漾。 裹心草,一种高达两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叶子很有韧性,人爬上去能躺着睡觉。 如缎带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长长,有细麟驹拉着的马车来回驰骋,也有细麟驹在草原上啃食。 细麟驹,锥头锯齿,黑皮革似的竖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细密鳞片也像蛇皮,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体躯,豹子般的腰身,狮尾,坚实的铁蹄,有迅捷如风的速度,还有极强的负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为食的,一口就能轻易撕开裹心草的坚韧表皮,一层层撕开后,啃食笋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哗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细麟驹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氲还未完全散去,荡向道路,又不时被冲过的马车荡开。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远去或远到。 咚…… 城内山巅的一声钟鸣荡涤四面八方,吹起的风摇动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门框上的师春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钟,正午了。 两个拿着风车的小孩手牵手嬉笑着从门口跑过。 对面的楼窗上有灵猫守窗,蜷缩着打盹。 通过斜对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悬。 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为主人巡视屋宅,又似在屋顶上跟着街头的小孩奔跑,目闪森森幽光。 三小姐东良英从后院出来,抱着一束弟弟今天刚弄来的鲜,走进了柜台里面,提壶给瓶里灌了清水后插。 天天守着柜台重复一样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鲜点缀,好让自己的生活多一点美好和新鲜。 一袭鹅黄裙裳,纤纤细腰,如画眉目间尽是青春的靓丽蛋白感,明眸皓齿的她才刚刚年过十九,在修行界来说,很年轻很年轻,骨朵似的年纪,初武上成境界的修为。 没什么修炼资源,就这样点滴累积的修行方式,也就这样了。 有幻想,没有付诸行动的野心,只求安稳度日的普通人,所谓的修行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目光无意间触及师春倚靠门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边扶着瓶慢慢垂首轻嗅鲜,借枝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刚认识,这个王平来了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就相处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对这位还是比较认可的,唯一稍有疑虑的是其父。 既省钱又能干还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虑的地方,虽说能捡到这个便宜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捡的便宜。 她还年轻,跟父亲的观念自然是难以吻合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对师春感到奇怪的是,这人不管怎么相处,好像都跟他们一家保持着一条无形的距离,虽然言谈举止都显亲近。 以前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一家人安心,后来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不太好。 一家三个女人,家里没别的男人,就一个师春,何况师春长的也不赖,而师春身上那股从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邻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处久了,说让三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违人性。 加上师春又很穷,容易让人觉得问题不大。 东良英在前台坐镇,一些嘲讽师春要做上门女婿的话她也听到过。 但师春言行举止划定的界线很明确,在如此家教环境下成长的女儿自然也是谨守本分的,所以两边无任何暧昧,一片冰清玉洁。 所以东良英只会偶尔这样悄悄观察一下师春,揣摩师春此时靠在门口走神在想什么,没哪个男人会一辈子为这点钱在这吧,迟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们也说他可能迟早是要走的。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东良玉认识,王平的朋友高和,马场那边曾经的同事,王平来这做事后,高和也经常会来书馆看书,经常强调自己跟王平一样,都是喜欢看书的人。 偶尔还会来蹭一顿饭,跟东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台阶的吴斤两顾不上跟师春说话,先朝里面张望,一眼就跟东良英对上了,挥手嚷了声,“三小姐,我带王平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东良英掸了掸手,对回头望的师春道:“这里我会看着,午饭了,早点回。” 师春略欠身表示谢过,走一时半会儿也没事,他拿的工钱低,这点自由是有的。 转身离去前,吴斤两还是忍不住又扭头多瞅了东良英几眼,心中哀叹,这人呐,真是没法比,看个书能住进三个如似玉美人的家里去,这理到哪说去。 离开书馆门口后,他叹出气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真的。” 师春懒得理他那点鬼心思。 两人经街头,走进偏僻区域后,吴斤两方低声道:“家里来消息了,安无志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这神火属性助升修为的进度也太神速了,照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要提升到哪个境界才能恢复正常修行进度。” 这个问题,师春也无法给出答案,因没什么前车之鉴做参考,目前他们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这种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对照谁来做参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为也都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进度上总体慢了安无志不少,是安无志的修行天赋更高,还是用来打斗的功法有一定优势,他们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自己人修为进度快是好事。 就是这进度也不是神火威能凭空白白提升起来的,而是了大量修炼资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时间,已为童明山三人了近二十亿,虽的肉疼,但师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炼器界比试时的蹩脚表现,师春又拿出了几套火性修炼功法给让三人挑选,是神火域湖心塔内带出的遗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让他们各自挑选了一部适合自己修炼的。 那些远古大能的功法,应该是比他们原本门派的修炼功法要强很多的。 当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紧着吴斤两的,这个没得说的。 只不过塔内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吴斤两挑选,其实也没得挑,还是看哪部更适合自己,再好的功法与你天赋不符,练不成也是假的。 吴斤两经过尝试修炼,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师春按下此功不再外传,只将另两部功法给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选,看谁适合修炼。 褚竞堂直接婉谢了,他出身‘碧澜宗’,修炼的是水性功法,改练完全不同属性功法的话,要废掉一身修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炼,不愿受那个罪,也不愿放弃苦修多年的修为。 吴斤两重修别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过要放弃,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有钱了,是在师春的严厉训斥和施压下才坚持了下来,也是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过了那道门槛步入了《诸相功》的修炼正轨后,师春才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胜神洲王都,算是亲自督促着吴斤两过了那一关。 而此时沉吟思索了一阵的师春却略有了些危机感,手下人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未来的情况怕是很难说。 短期内,大家可能惦记他的恩情,或依赖于他提供的修炼资源,将来呢指望一个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吗 念及此,他有点蛰伏不住了的感觉,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却死香’的线索,再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转个弯了。” 吴斤两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别的想法,问:“怎么讲” 师春沉吟道:“如果与‘却死香’有关的人真隐匿在这一带,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着找一下。” 吴斤两好奇,“怎么个明着找法” 师春随手抓了只小饼盒递给他,“其实‘却死香’我也有一些,你闻闻看。” “啊”吴斤两一脸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赶紧接到手,打开了盒盖,只见一版黑色油膏,端详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轻嗅,确实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这能是‘却死香’传说中的香气应该比这强烈得多吧。” 师春淡漠:“如果有一间商铺,说自家铺子里有‘却死香’,不识‘却死香’的闻到了,像你这般反应很正常,若懂‘却死香’的人闻到了呢,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嘀咕中的吴斤两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东西压根不是却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给钓出来,但凡反应有异的,再针对性的排查” 师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饼盒盖好收起,“我若是那个与‘却死香’有关的人,听闻城中商铺也有‘却死香’展示,应该会忍不住来一看究竟,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忽然一个转身,不再往偏僻深处去,向来时的繁华主街道那边走回去了,背对着给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传讯调褚竞堂、劳长泰、肖省来操办此事。” 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远在此地,也随时能将自己的意思和意志传递到胜神洲王都那边去,只需在两三座巽门附近安排两三个人做传讯节点,接到传讯的人立刻过巽门向下一个节点再转达传讯便可,巽门昂贵的进出往返费用已不在这边考虑范围内。 第四八八章 不认识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思路?”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说着又想往唐龙身上凑。 杨墨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看着辰瑜,眼中更是宠溺了,这姑娘,绝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不用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心里十分温暖。 秦长欢瞧见了月影眼中闪过的责怪,将怀里揣着的药膏放进她手心里。 “用词不当,这里不是我们,是你的侦探社跟我没关系。”杨墨十分淡定得纠正他的话。 当与这帮人擦身而过之时,武辰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阴柔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了意思厉芒,然后双方便擦身而过。 但是她自己又确实是喜欢那个料子,不想送出去,所以才劝说玥答应。 “等着吧,我以后有空给你拍一个。”叶错心中思索了一下,前一世的确看过不少电影,很多优秀的,现在都还没被拍出来呢。要是以后真的有空,倒是真可以试试。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一会儿了!”胡丽珍一路打听到了财务部的时候,胡灵娜已经等着了。 这一次清剿行动,虽然剿灭了不少狼牙的隐蔽据点,但还是有不少狼牙的人,逃出了东南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此时在刘大宝的山寨里面,刘二宝确实已经从逃回来的少量铁杆土匪嘴里,得知自己大哥被敌人打败被俘的消息。 在分梯队之后,夜雨惊风又是把每个战队的优缺点以及可能性的排名给详细道出。 不管他是因为私生活还是自己实力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正在陈慕的印象中,不管他的纳尔还是人马,都远没有当初他鳄鱼瑞兹那种恐怖的上路统治力。 姚希洛在拜入凌霄剑宗的时候只是一位三阶斗将,即便是现在也才刚刚踏足四阶斗将而已,这样的实力在内门弟子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高。 这别说是ktB了,就算是换做任何一支国际强队,都会在短时间内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对。 要知道,无论是否有高科技代替战斗力,但是,指挥官一定是有丰富战斗经历的,否则,给傻子一把好牌,根本就打不出去。 陆瑶抬起头,看向窗外,同时也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 想想也是,作为大夫,对人体的骨骼特征的辨别度比常人要高。何况自己在回春医馆住了那么长时间,对脉象特征他最清楚,一来二去,肯定就认出来了。 那酒窖并不大,有透气孔,光线虽然微弱,但能看清里面,入目所见便是一排酒坛,果然是个酒窖。 前一会儿尚景望被抓,皇甫景宸没有阻止,是尚景望想借着能走近庾世奎的机会,把望山镇的情况报给他知道,让他网开一面。 看顾南音上车之后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北骁随口问了一句。 李道权脸皮颤抖,气得粗喘着气,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本来想给杨恒瑞找点麻烦,却没想到正好助长了杨恒瑞的威风。 现在杨恒瑞课都不想上了,唯一期待的就是几天之后和燕京大学的联谊。 这个口盟的意思就是口头上答应下来,正式的拜师仪式会在日后条件成熟时补上。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这村子本来人就少,况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深坑,要是没有人来,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王嫣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对杨恒瑞道。 “陆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悦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陆封前来的目的。,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思路?”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说着又想往唐龙身上凑。 杨墨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看着辰瑜,眼中更是宠溺了,这姑娘,绝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不用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心里十分温暖。 秦长欢瞧见了月影眼中闪过的责怪,将怀里揣着的药膏放进她手心里。 “用词不当,这里不是我们,是你的侦探社跟我没关系。”杨墨十分淡定得纠正他的话。 当与这帮人擦身而过之时,武辰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阴柔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了意思厉芒,然后双方便擦身而过。 但是她自己又确实是喜欢那个料子,不想送出去,所以才劝说玥答应。 “等着吧,我以后有空给你拍一个。”叶错心中思索了一下,前一世的确看过不少电影,很多优秀的,现在都还没被拍出来呢。要是以后真的有空,倒是真可以试试。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一会儿了!”胡丽珍一路打听到了财务部的时候,胡灵娜已经等着了。 这一次清剿行动,虽然剿灭了不少狼牙的隐蔽据点,但还是有不少狼牙的人,逃出了东南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此时在刘大宝的山寨里面,刘二宝确实已经从逃回来的少量铁杆土匪嘴里,得知自己大哥被敌人打败被俘的消息。 在分梯队之后,夜雨惊风又是把每个战队的优缺点以及可能性的排名给详细道出。 不管他是因为私生活还是自己实力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正在陈慕的印象中,不管他的纳尔还是人马,都远没有当初他鳄鱼瑞兹那种恐怖的上路统治力。 姚希洛在拜入凌霄剑宗的时候只是一位三阶斗将,即便是现在也才刚刚踏足四阶斗将而已,这样的实力在内门弟子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高。 这别说是ktB了,就算是换做任何一支国际强队,都会在短时间内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对。 要知道,无论是否有高科技代替战斗力,但是,指挥官一定是有丰富战斗经历的,否则,给傻子一把好牌,根本就打不出去。 陆瑶抬起头,看向窗外,同时也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 想想也是,作为大夫,对人体的骨骼特征的辨别度比常人要高。何况自己在回春医馆住了那么长时间,对脉象特征他最清楚,一来二去,肯定就认出来了。 那酒窖并不大,有透气孔,光线虽然微弱,但能看清里面,入目所见便是一排酒坛,果然是个酒窖。 前一会儿尚景望被抓,皇甫景宸没有阻止,是尚景望想借着能走近庾世奎的机会,把望山镇的情况报给他知道,让他网开一面。 看顾南音上车之后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北骁随口问了一句。 李道权脸皮颤抖,气得粗喘着气,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本来想给杨恒瑞找点麻烦,却没想到正好助长了杨恒瑞的威风。 现在杨恒瑞课都不想上了,唯一期待的就是几天之后和燕京大学的联谊。 这个口盟的意思就是口头上答应下来,正式的拜师仪式会在日后条件成熟时补上。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这村子本来人就少,况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深坑,要是没有人来,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王嫣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对杨恒瑞道。 “陆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悦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陆封前来的目的。 第四八八章 不认识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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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这村子本来人就少,况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深坑,要是没有人来,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王嫣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对杨恒瑞道。 “陆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悦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陆封前来的目的。 第四八八章 不认识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思路?”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说着又想往唐龙身上凑。 杨墨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看着辰瑜,眼中更是宠溺了,这姑娘,绝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不用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心里十分温暖。 秦长欢瞧见了月影眼中闪过的责怪,将怀里揣着的药膏放进她手心里。 “用词不当,这里不是我们,是你的侦探社跟我没关系。”杨墨十分淡定得纠正他的话。 当与这帮人擦身而过之时,武辰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阴柔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了意思厉芒,然后双方便擦身而过。 但是她自己又确实是喜欢那个料子,不想送出去,所以才劝说玥答应。 “等着吧,我以后有空给你拍一个。”叶错心中思索了一下,前一世的确看过不少电影,很多优秀的,现在都还没被拍出来呢。要是以后真的有空,倒是真可以试试。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一会儿了!”胡丽珍一路打听到了财务部的时候,胡灵娜已经等着了。 这一次清剿行动,虽然剿灭了不少狼牙的隐蔽据点,但还是有不少狼牙的人,逃出了东南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此时在刘大宝的山寨里面,刘二宝确实已经从逃回来的少量铁杆土匪嘴里,得知自己大哥被敌人打败被俘的消息。 在分梯队之后,夜雨惊风又是把每个战队的优缺点以及可能性的排名给详细道出。 不管他是因为私生活还是自己实力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正在陈慕的印象中,不管他的纳尔还是人马,都远没有当初他鳄鱼瑞兹那种恐怖的上路统治力。 姚希洛在拜入凌霄剑宗的时候只是一位三阶斗将,即便是现在也才刚刚踏足四阶斗将而已,这样的实力在内门弟子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高。 这别说是ktB了,就算是换做任何一支国际强队,都会在短时间内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对。 要知道,无论是否有高科技代替战斗力,但是,指挥官一定是有丰富战斗经历的,否则,给傻子一把好牌,根本就打不出去。 陆瑶抬起头,看向窗外,同时也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 想想也是,作为大夫,对人体的骨骼特征的辨别度比常人要高。何况自己在回春医馆住了那么长时间,对脉象特征他最清楚,一来二去,肯定就认出来了。 那酒窖并不大,有透气孔,光线虽然微弱,但能看清里面,入目所见便是一排酒坛,果然是个酒窖。 前一会儿尚景望被抓,皇甫景宸没有阻止,是尚景望想借着能走近庾世奎的机会,把望山镇的情况报给他知道,让他网开一面。 看顾南音上车之后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北骁随口问了一句。 李道权脸皮颤抖,气得粗喘着气,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本来想给杨恒瑞找点麻烦,却没想到正好助长了杨恒瑞的威风。 现在杨恒瑞课都不想上了,唯一期待的就是几天之后和燕京大学的联谊。 这个口盟的意思就是口头上答应下来,正式的拜师仪式会在日后条件成熟时补上。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这村子本来人就少,况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深坑,要是没有人来,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王嫣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对杨恒瑞道。 “陆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悦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陆封前来的目的。,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思路?”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说着又想往唐龙身上凑。 杨墨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看着辰瑜,眼中更是宠溺了,这姑娘,绝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不用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心里十分温暖。 秦长欢瞧见了月影眼中闪过的责怪,将怀里揣着的药膏放进她手心里。 “用词不当,这里不是我们,是你的侦探社跟我没关系。”杨墨十分淡定得纠正他的话。 当与这帮人擦身而过之时,武辰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阴柔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了意思厉芒,然后双方便擦身而过。 但是她自己又确实是喜欢那个料子,不想送出去,所以才劝说玥答应。 “等着吧,我以后有空给你拍一个。”叶错心中思索了一下,前一世的确看过不少电影,很多优秀的,现在都还没被拍出来呢。要是以后真的有空,倒是真可以试试。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一会儿了!”胡丽珍一路打听到了财务部的时候,胡灵娜已经等着了。 这一次清剿行动,虽然剿灭了不少狼牙的隐蔽据点,但还是有不少狼牙的人,逃出了东南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此时在刘大宝的山寨里面,刘二宝确实已经从逃回来的少量铁杆土匪嘴里,得知自己大哥被敌人打败被俘的消息。 在分梯队之后,夜雨惊风又是把每个战队的优缺点以及可能性的排名给详细道出。 不管他是因为私生活还是自己实力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正在陈慕的印象中,不管他的纳尔还是人马,都远没有当初他鳄鱼瑞兹那种恐怖的上路统治力。 姚希洛在拜入凌霄剑宗的时候只是一位三阶斗将,即便是现在也才刚刚踏足四阶斗将而已,这样的实力在内门弟子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高。 这别说是ktB了,就算是换做任何一支国际强队,都会在短时间内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对。 要知道,无论是否有高科技代替战斗力,但是,指挥官一定是有丰富战斗经历的,否则,给傻子一把好牌,根本就打不出去。 陆瑶抬起头,看向窗外,同时也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 想想也是,作为大夫,对人体的骨骼特征的辨别度比常人要高。何况自己在回春医馆住了那么长时间,对脉象特征他最清楚,一来二去,肯定就认出来了。 那酒窖并不大,有透气孔,光线虽然微弱,但能看清里面,入目所见便是一排酒坛,果然是个酒窖。 前一会儿尚景望被抓,皇甫景宸没有阻止,是尚景望想借着能走近庾世奎的机会,把望山镇的情况报给他知道,让他网开一面。 看顾南音上车之后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北骁随口问了一句。 李道权脸皮颤抖,气得粗喘着气,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本来想给杨恒瑞找点麻烦,却没想到正好助长了杨恒瑞的威风。 现在杨恒瑞课都不想上了,唯一期待的就是几天之后和燕京大学的联谊。 这个口盟的意思就是口头上答应下来,正式的拜师仪式会在日后条件成熟时补上。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这村子本来人就少,况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深坑,要是没有人来,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王嫣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对杨恒瑞道。 “陆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悦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陆封前来的目的。 第四八八章 不认识 ,最快更新山海提灯! 那种感觉,沈与白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痒痒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变化。不单单只是心上的变化。更明显带给自己的,是她情绪上,甚至是心理上的变化。 “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林慕容看着她,不对,不是感觉,她就是在说他。 还有霍君临是不是也要把这件事怪罪到他头上了,她会把所有事都承担下来,绝对不会让薄肆年也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我们车间现在的人数不够,所以,怎么办呢?”杨主任说着,笑着叹了口气。 属于八号的工位没有了,属于四十五好的工位也同样消失在第八生产车间。 沈与白眼珠子一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礼尚往来的,把另一个饭盒里面的肉夹给了严沐温。 顾烟觉得自己那种发飘的感觉更重了些,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明明没喝酒。 几个名媛有些傻眼地看着顾烟,都觉得她病的不轻,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 总之,沈与白就是听着学生们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巴拉巴拉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过几天等到专家过来之后,我就有时间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杨墨抬手摸了摸辰瑜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褚总,咱们这么着搞,会不会引来消费者们的反感?”下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的事!”何云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思路?”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说着又想往唐龙身上凑。 杨墨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看着辰瑜,眼中更是宠溺了,这姑娘,绝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不用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心里十分温暖。 秦长欢瞧见了月影眼中闪过的责怪,将怀里揣着的药膏放进她手心里。 “用词不当,这里不是我们,是你的侦探社跟我没关系。”杨墨十分淡定得纠正他的话。 当与这帮人擦身而过之时,武辰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阴柔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了意思厉芒,然后双方便擦身而过。 但是她自己又确实是喜欢那个料子,不想送出去,所以才劝说玥答应。 “等着吧,我以后有空给你拍一个。”叶错心中思索了一下,前一世的确看过不少电影,很多优秀的,现在都还没被拍出来呢。要是以后真的有空,倒是真可以试试。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一会儿了!”胡丽珍一路打听到了财务部的时候,胡灵娜已经等着了。 这一次清剿行动,虽然剿灭了不少狼牙的隐蔽据点,但还是有不少狼牙的人,逃出了东南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此时在刘大宝的山寨里面,刘二宝确实已经从逃回来的少量铁杆土匪嘴里,得知自己大哥被敌人打败被俘的消息。 在分梯队之后,夜雨惊风又是把每个战队的优缺点以及可能性的排名给详细道出。 不管他是因为私生活还是自己实力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正在陈慕的印象中,不管他的纳尔还是人马,都远没有当初他鳄鱼瑞兹那种恐怖的上路统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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