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1章 谶谣四起杨坚惶恐 第一回 谶谣四起杨坚惶恐 日月照龙舟,黄淮水逆流。 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说这是一首定场诗吗?不是。那这是什么?此乃是大隋仁寿二年(公元602年),在京师长安,突然间出现的一首诡异的童谣! 这首童谣也不知道谁写的,突然之间就风靡了长安城大街小巷。所有的孩子,无论是穷人的孩子,富人的孩子,还是要饭的孩子,只要在长安城的孩子,没有不会唱的。他们一边玩游戏,一边跳房子,一边就唱这首童谣。直唱得长安城是人心惶惶。唱来唱去,唱来就唱到了当今皇上隋文帝杨坚耳朵里了。杨坚大吃一惊,马上就召集了左仆射宇文述,右仆射高颎以及太子杨广前来商议对策。 说就因为一首童谣,皇帝值当的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非也。像这种童谣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个专属名词叫做谶言,又叫做谶语,还叫做谶谣。什么是“谶”?就是包含凶兆的隐语。历朝历代,在社会转型期,或在皇朝更迭之时,或在朝代更换之际,或在天下变乱之前,往往社会上就会流传一些类似诡异的童谣。像秦末年间流传的“大楚兴,陈胜王”、“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像三国时期流传的“三马同槽相”;元末时期流传的什么“石人一只眼,搅动黄河天下反”……都属于这种童谣。这是历朝历代统治者最忌讳的东西。如果抓住谁造的谣,谁发起了这谶纬之言,就把这人给抓住,处以极刑。毫不留情地夷灭三族。这人太可恨了!另外,只要出现这种童谣,历朝历代统治阶级心里也发慌啊,这是不是上天预警啊?尤其隋文帝杨坚。 这杨坚在中国历史上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有作为的皇帝,对中国的发展也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最大功勋就是他统一了整个中国。 中国在历史上就像《三国演义》所说的那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裂和统一相继出现。 东汉末年,三分天下,三国鼎立,天下变乱。到了西晋,有这么一个短暂的统一时间。可是没过几年,北方少数民族打过来了。西晋王朝没办法,衣冠南渡。这时,北方就形成了五胡十六国。再往后,又形成了南北朝对峙局面。隋文帝杨坚平南陈、灭北齐,一统天下,终于结束了中国长达三百多年的分裂局面。由此我们可以说,杨坚对中国历史发展有着重大贡献,也可以说是一代明主。起码来说,在杨坚统治前期,算得上一个好皇帝,一个明君。 但是,到了他统治后期,就越来越糊涂。而且杨坚这个人呢,还有一个毛病——迷信。特别相信谶纬之言和神怪之说,尤其相信梦境。这可能是很多统治者都会犯的一个通病——等自己到了九五之尊的时候,看谁都像反贼,看谁都想造自己的反,看谁都想着把自己鼓捣下去,就担心自己的江山不稳。杨坚就这样啊。他当了皇帝之后,疑心是越来越重,前不久,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有十八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儿跑到身上,拽他胡子,掰他胳膊,扯他耳朵,拿他当马骑,他猛地一下惊醒了。哎,怎么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呢?不明白此梦主吉主凶?正在这个时候,长安城突然间又流传了这么一首诡异的童谣。杨坚的心里就更犯嘀咕了:“我得找人商量商量。”于是,就找了几个统治核心层,像什么左仆射宇文述啊,右仆射高颎啊,连同太子也是他的二儿子杨广一起找来,就问他们:“你们听没听到这首童谣?” 这三个人一听,表面上,“嘶……陛下,呃……这个我们略有耳闻。” “嗯……那你们说说这首童谣是主吉还是主凶呢?” “呃……”高颎没言语。高颎这个人是一代名相,他对这些东西向来嗤之以鼻——这些东西背后肯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在操纵啊。对此,你不要理他。谁要传,可以下道旨意禁止传谣,否则的话,治罪!这样的话,不用多长时间,这首童谣自己就消失了。你越在意它,可能越麻烦。所以,高颎没言语。 但宇文述说话了,“陛下呀,依臣之见,这首童谣可主大凶啊!” “噢?宇文爱卿,此话怎讲?” “呃,陛下,呃……能不能恕臣之罪?如果臣分析的不对或者语言有所冒犯,还望陛下不要降罪才是。” “哎,咱们都是贴己君臣,不用讲那么多,找你们来,朕就想听你们一句实话,但讲无妨,朕决不问罪!” “多谢陛下!陛下,臣也是瞎分析啊。您看看这头一句——‘日月照龙舟’。这就说明啊,这首诗说的是有关咱大隋江山的。或者直接说是有关陛下您的。为什么?龙舟嘛,谁能坐龙舟啊?只有陛下您这九五之尊的人才能坐龙舟啊。所以呢,这第一句就定了整首诗的格调了,就说这首诗一定是针对陛下您的;那第二句呢?‘黄淮水逆流’。黄河淮河最难治理,顺着流还经常决口子、发大水,这要再倒着流……哎呀,这就说明中原有变呢,黄淮在中原啊。北方一生变,主大凶啊!再看第三句——‘扫尽杨花落’。这就更不好了,‘杨’这不是陛下您的姓氏吗?‘杨花落’这不说明我们杨隋江山有些不稳当啊;第四句,您看看,叫‘天子季无头’。这就说明是谁要推倒我们杨隋江山呢?那新的天子是谁呢?这个天子就是季无头。” “哦……”隋炀帝一听,“这好办了!传旨下去:普天之下,给朕抓捕一个叫‘季无头’的人!抓住之后,无需问罪,立刻处死啊!” “陛下,且慢!” “嗯?怎么了?” “陛下,这是谶纬之言啊。谶纬之言不会那么明白的。既然前三句都得分析,这第四句呀,它也不是说这个天子就叫做‘季无头’。” “啊?”隋文帝杨坚糊涂了,“爱卿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陛下咱得分析。‘季无头’这个‘季’字如果去掉头是个什么字?” “嗯……”杨坚一看,“‘季’字如果把头一去,这不是个‘李‘字吗?” “着啊!陛下,依照这个童谣上面所说的,想要动摇大隋江山的、想要造反当天子的,就是‘季无头’一个姓李之人呐!” “哦……”文帝点点头,“言之有理,哎呀!”他一拍脑门,怎么?机灵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前几天做的梦不有十八个孩子跑到自己身上,揪自己胡子,把自己当马骑吗?十八子、十八子,加在一起不也是个‘李’字吗?哎哟!这两下印证了。莫非上天给我预警,有个姓李之人在背地正蠢蠢欲动,要动摇我大隋江山不成?“爱卿,如果是这样,朕又当如何处置呢?” “陛下,这很简单呀。既然上天预警,那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丈夫临大事要当机立断,所谓当断不断,必留后患!请陛下刷道旨意,把天下姓李之人斩尽诛绝,这样以除后患!” “哎呀,不可!”高颎在旁边一听,“哗喇”一身冷汗,怎么呢?哪能出这样的主意啊?他不想说话,也得开口了,“陛下,这万万不可呀!您想想,‘张王李赵刘,走遍天下稠’啊。这‘李’是大姓啊,大道边,小道沿,只要咱大隋朝能管辖的地盘都有姓李的。您现在要尽杀天下姓李之人,那得杀多少啊?这么一动刀子,别说人家想造反,人家就算不愿造反,也得被朝廷逼得造反,反正左右是个死的,干脆反一下子不就完了吗?陛下,宇文大人此策实在荒谬!” “哎……”宇文述一听,“高颎啊,你说我献策荒谬,你倒献个策呀。你有什么良策能献陛下呀?” 高颎没理他,“陛下,这谶言,从历史上来看,分好多种。有有关系的,有没关系的,有真的,有假的。像没关系的,过去有那么一句谶言叫‘天将雨,商羊起舞。’据说只要一个叫商羊的小鸟这么一蹦哒,天就下雨。这就是纯属胡说八道、瞎联系。这种谶言与国运没关系;说有关系的,西周末年出现一句谶语,叫“檿弧箕服,实亡周国。’结果应验了。周国确实亡了;说谶言是真的,有吗?有!秦朝末年有一句谶语:‘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后来确实是楚霸王项羽把秦给灭亡了;但也有假的呀,那北齐名将斛律光怎么死的呢?不就是宰相祖珽造这么一个谶语吗?说‘高山不推自倒,明月不扶自举’,结果害了斛律光。最后,连同北齐也被我们给灭了。那历史上也有信谶言的皇帝。像秦始皇就很相信谶言,当时有句谶言叫‘亡秦者胡也。’他相信。他认为,这谶言当中的‘胡’指的是胡人,指的是匈奴。于是命大将蒙恬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以绝亡秦之患。又修建长城,以防止胡人南侵。结果呢?他万万没想到,他死之后,赵高、李斯篡改遗诏,拥立他的小儿子胡亥为帝,成为秦二世。秦二世暴虐无道,最后导致了秦朝的灭亡,这才应验了‘亡秦者胡’的谶言。所以,你相信谶言有什么用呢?再说三国末年司马懿当政的时候,当时有一句流行谶语叫‘牛继马后’,又叫做‘牛易马。’司马懿那么聪明,他也相信了,他怀疑他的部将牛金可能要篡权,要‘牛易马’嘛。于是,就把这牛金给毒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后世子孙,琅琊王的王妃跟府上一位也叫牛金的小吏私通生下一子,就是后来东晋开国之君晋元帝司马睿。所以,您看司马懿这么聪明,相信谶言,要阻止谶言,不最后也没阻止了吗?所以,陛下呀,从历史上来看,谶纬之说,这叫做天道隐微,难以意测。若想挽回天意,在于修德,而不在用刑。修德者,上天眷顾,逢凶化吉。可用刑者,世人哀声载道,反致人心动摇。所以,陛下对这些谶纬无稽之言,不如学孔子,敬鬼神而远之。不听不闻而反躬自省,让朝廷取德于民。这样苍天自然眷顾!” “呃……”隋文帝一听,这话上纲上线,虚无缥缈啊。你说修德,上天眷顾。万一修德,上天不眷顾呢?谁能保证修德,上天眷顾呢?“呃……”他这一犹豫,瞥到旁边一直没发言的太子杨广了。“呃,太子啊。” “儿臣在!” “你对此事有何见解呀?” “父皇,儿臣认为两位宰相大人所言皆有道理。” “哦……”杨坚一听,有点不高兴了。你这不和稀泥吗?“都有道理,那朕听谁的呀?” “啊,父皇。宇文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谶纬之言,乃天降预警,我们不能不听啊。对于影响我大隋江山的李姓,我们应该及早处置,以绝后患!那么高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那不能说杀尽天下李姓之人。父皇,你想?这个李姓如果想要推倒我大推江山。他要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是无能为力的。现在我大隋江山在父皇您的治理之下可谓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哪个百姓会放着富足的日子不过而去挑旗造反呢?所以啊,变乱者不会出在庶民之中。” “嗯……”杨坚转转眼珠,点点头,“说下去!” “父皇,如果说祸乱我大隋江山者不在庶民之中,就一定在朝堂之上,他必然会依靠现在朝廷给予的实力,拥兵自重,阴谋做大,然后徐徐图之!” “哦……”杨坚点点头,“言之有理!看来这个隐患就在朝堂高官之中?” “不错!” “那么……朝堂高官姓李者那就屈指可数了,那太子以为何人最为可疑呢?” “呃……儿臣不敢妄言。” “嗯……宇文述,你说呢?” “啊,陛下,哎,这还得从谶言童谣分析说起。” “那你再分析分析!” “是!呃,既然这上面又说‘日月照龙舟’,又说‘黄淮水逆流’。可见,这个姓李之人的名字一定和水有关系。黄河之水、淮河之水,都是大水,都是深水。嗯……难道说这个姓李的大臣名字当中带着水吗?” “哦……”宇文述讲到这里,杨坚是恍然大悟,“朕知道是谁了!好了,尔等退下,朕自有主张!”“臣等告退!” 这一出了朝廷,宇文述和太子杨广一使眼色,两个人“噗嗤”一声,乐了。他们俩乐什么呢?这您还看不出来吗?这谶言童谣不是别人造的,就是他俩给捣鼓出来的。他俩为什么要捣鼓这个谶言呢?要害人!要害谁呀?要害唐公李渊。那为什么要害唐公李渊呢? 原来,隋文帝杨坚本来的太子是他的大儿子杨勇。杨勇这个人非常仁慈厚道,但仁慈厚道的同意词那就是窝囊废物。而杨广呢,聪明机智,胸有大略,他早就对太子之位觊觎良久了。于是,这杨广就在自己父亲面前卖弄自己的才华。有了战争,自己也是一马当先,领兵带队前去征讨,可以说大隋江山建立,杨广也立下了不世之功。逐渐的,杨广就取得了父亲杨坚的喜爱。凡是明主都不喜欢那些木楞老实的孩子,都喜欢聪明的有才干的孩子。这杨坚就觉得自己二儿子杨广比大儿子杨勇强得多。 另外,这个杨广很会来事儿,很会讨好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杨坚的唯一的皇后独孤皇后。母亲喜欢听什么,他说什么,母亲喜欢要什么,他给什么。这个独孤皇后一辈子最恨一个男人用情不专,所以,她就不允许自己老公杨坚纳嫔妃。您看别人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到杨坚这里不行。在独孤皇后从十四岁嫁给杨坚之后,两个人几乎就没分开。杨坚在独孤皇后活着的时候,几乎就独孤皇后这么一个女人。就这一点,杨坚在中国历史上的皇帝堆里头可以算是模范丈夫!独孤皇后不但要求自己老公,而且,还要求自己儿子也必须一夫一妻。但是杨勇,他没坚持住!所以,独孤皇后对杨勇就非常失望。而杨广投其所好,虽然杨光比谁都花,但在母亲面前,装着就宠爱自己的老婆萧美娘,对其他人不屑一顾。嗯!母亲独孤皇后觉得这个儿子比大儿子好,于是天天在杨坚耳朵边吹风。 再加上杨广花重金把满朝文武差不多全收买了。最后,杨坚决定废太子、立杨广!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站出来说:“不行,此乃取乱之道!” 杨广一看,谁呀?唐公李渊。 第2章 雀屏中选李渊娶妻 第二回 雀屏中选李渊娶妻 隋文帝杨坚决心废长立幼,要把太子杨勇给废掉,立次子杨广为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这么一说,征求大家意见。做皇上的也不能够随便乱废太子呀。 结果呢?满朝文武几乎一边倒啊,都支持废掉旧太子,重立新太子。 为什么呢?我们说了,杨广私底下做工作了,花掉大量的金钱,把这满朝文武几乎全收满了。 看着大家众口一词,都赞成把自己立为太子,杨广心中美,非常高兴。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陛下不可!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不能这么做!” “嗯?” 杨坚也好,杨光也好,都大吃一惊。甩目一看,谁呀?非是别人呢?正是唐公李渊。李渊表示坚决反对。 李渊为什么反对?李渊从小就跟杨广死不对眼,两个人一直有矛盾,一直这心里头起疙瘩。 为什么两个人死不对眼呢?不为别的,就是彼此都看不上对方。 说就没一个原因吗?没有!如果说非得要找一个原因,那只能说两个人都是贵族子弟! 要从血缘上来论,两个人还有亲戚呢。杨广的母亲独孤皇后和李渊的母亲独孤氏,两个是亲姐妹。也就是说,李渊和杨广是两姨表兄弟。李渊比杨广只大三岁,从小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那老李家,可是陇西贵族李氏啊,那也是名门望族。在北朝各个时期都是国家的栋梁。贵族一代一代往下传,传到李渊这里,一身士族子弟的习性。他能对一般人看上眼吗?尤其是杨广。李渊大小就觉这个人的心眼儿多,做事儿比较乖张,表面一套,背里一套,表里不一,这个人是个小人!所以,李渊打小就瞧不上自己这位表弟。 到了后来,李渊十五岁的时候,京城里各家贵族都接到一份邀请。谁邀请的呢?当时的宣州总管窦毅。 原来,窦毅有位姑娘窦小姐,今年,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这老窦家也了不得,当时那是扶风窦氏,也是大门阀、大家族。他的夫人那不是别人的,乃是北周太祖文皇帝宇文泰的闺女襄阳公主。这襄阳公主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姐姐。也就是说,宇文邕是窦毅的小舅子,北周太祖皇帝是窦毅的老丈杆子。不光如此,北周的明帝、闵帝,不是窦毅的小舅子,就是窦毅的大舅子。后来的北周宣帝得管窦毅叫姑父。北周静帝得管窦毅叫姑爷爷。您就可想而知扶风窦氏在当时的势力了。 到了隋文帝取代了周静帝开创大隋基业的时候,也得拉拢窦氏啊。隋文帝跟窦毅虽然不是贴亲的亲戚,但是您算吧,七拐八拐也能连上亲戚,怎么呢?杨坚的闺女嫁给了北周宣帝,就是那位着名的杨皇后啊。咱说了,宣帝得管窦毅叫姑父,从这个角度上论的,杨皇后也得喊窦毅姑父。另外,襄阳公主的亲妹妹顺阳公主就嫁给了杨坚的亲弟弟杨范。从这个角度上论,杨坚跟窦毅是连襟儿、担挑儿。再说了,北周明帝的正妻也是独孤皇后,跟隋文帝的正妻独孤皇后,还有李渊他娘是亲姐妹。说这跟窦毅连不上啊?您别忙啊,接下来就连上了。也就是说,当时那些门阀贵族是亲戚套亲戚、关系拉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有人对北朝隋唐做了一句话的总结,评点得很到位,就说:你别看北朝隋唐,王朝频迭,皇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其实,换来换去,都是人家那一小撮贵族在执掌江山呢。打个比方说,这就如同一个公司。董事会来回的吵家窝子,董事长来回的变。但是甭管变谁,公司还是这个公司。要么后来武则天就要打破这种士族地主的统治地位啊。不打破没办法,普通贫民没有提升的机会。 闲言少叙,就说这位窦毅,到了隋朝,仍然受到隋文帝的重用。因为他的背后是势力强大的扶风窦氏,必须要拉拢啊。所以,就给了窦毅一个封疆大吏,做了宣州总管。 窦毅有一个女儿,特别的聪明。她的舅舅周武帝宇文邕最喜欢这个外甥女儿了,对她非常宠爱,就接到宫中抚养,他亲自调养啊。 当时,北周为了北和突厥,就跟突厥联姻了,而且还是在窦毅的撮合下,北周武帝就娶了突厥的公主。但,周武帝对这位突厥公主看不上眼。夫妻之间的感情很淡薄,时不时的还干一趟,弄得夫妻关系很紧张。 这个情况被当时在宫中的窦小姐看在眼里了。窦小姐就私底下对舅舅周武帝说了:“舅舅啊,您这样做不对。现在天下还没有安宁,北方突厥还非常强大。它时不时地威胁着咱们呢。咱为什么和亲呢?不就是想安抚住北方,腾出手来咱们平定中原,统一天下吗?所以,舅舅,希望您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以大业为重、以百姓利益为重,对这位突厥皇后要爱抚安慰。只要有了突厥的援助,那么对付南陈,对付北齐就不成问题了,身为皇帝,要以大局为重啊!” “哎呀。”周武帝一听,这孩子言之有理呀。嘿,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人家的政治高度居然比我都高啊。哎呀,我的外甥女儿了不得呀。周武帝还真认真地采纳了窦小姐的意见,和突厥皇后,从此夫妻感情至深。这么一来,北周的势力进一步加强了。可见,窦小姐打小就与众不同。 到了后来,杨坚篡了北周帝位。当时的窦小姐才七岁呀。一听到这个消息,小女孩给恨得“砰”一下子从床上就蹦下来了,当时就说了一句:“恨我生不为男子以救舅氏之难!”那意思:我现在只恨我不是个男儿之身。如果是个男儿之身,我仗剑要救我舅舅他们家的危难! 哎哟,把这窦毅给吓得呀,赶紧把这孩子的嘴给捂住了。 就这么一个小姐,才貌双绝,又出生在名门望族。那是当时各大贵族子弟梦寐以求的对象。谁不想交接扶风窦氏啊? 于是,一时之间,各大士族那些门阀子弟们纷纷地踏入窦门,向窦毅求亲——能不能把窦小姐许配给我们家?就天天的来求亲的能踏平门槛。 窦毅一看自己女儿有如此远见卓识就对自己的夫人,也就是襄阳公主说了:“咱这个女儿啊,才貌出众,这么多世家子弟来求,咱们可不能马马虎虎地把她许配给人家。咱应该为她认认真真地选一个好丈夫。而且,选丈夫的标准咱还得公平,省得这些门阀子弟他们不干。” 于是,窦毅就向京城所有贵族撒下请贴说:“某年某月某日,我要在府上选女婿。你们如果有适龄的未婚青年,都可以上门来参加竞选。当天,我要把我的女婿选出来,怎么选?题目当天我会出。过期不候,勿谓言之不预!”就把这个请帖发给大家了。 这一下子,整个京城轰动了!“哦,窦毅要选女婿!”“为谁选呢?”“为他那个才貌双绝的女儿选啊。”“哎哟,赶紧去吧。”各大士族都把自己家的未婚子弟打发过来了,一定要娶窦小姐。 当时,做为晋王的杨广和做为陇西李氏世子的李渊,都来到了窦府。 李渊当时才十五岁,杨广当时才十二岁。哦,十二岁小男孩儿就过来抢媳妇儿啊?那怎么了?那小姐也不大呀,今年才九岁。士族贵族之间联姻可不是越早越好吗?晚了被别人抢走了。 所以,当时全京师的贵族子弟是齐聚窦门。那就看一看窦毅出什么题目吧? 窦毅一看众位子弟都来了,于是让人推来一张大屏风。屏风上画了两只孔雀,全是侧脸,也就是一只孔雀在这屏风上只有一只眼睛。然后,窦毅告诉来求亲的贵族子弟:“你们往后退!退出去一百步远。那里有弓有箭,大家排队。然后张弓搭箭,一人只准放两箭。这两箭要射中我这屏风上面的孔雀的眼睛。射中者为优胜。如果有一个射中的,他就是我的女婿,如果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射中的,再另选题目笔试。” 哦,大家一听,这第一场比箭术啊,那可不,老窦家那是马上的将军家,非常注重骑射。那射吧。 这些贵族子弟走出100步远,排成队,一个一个挨着射。结果,几十个人都没能射中。 轮到杨广了,杨广才十二岁,小孩儿啊。这弓对他来说都够强的,弯了半天,也就是勉强能够把弓给拉开,箭都射不动,砰砰两箭,射得没有两米远,根本射不中啊。 杨广后面就是李渊。李渊走上前来,把弓拿起来,前把推泰山,后把握弓弦,抿抿朱红,把箭往上一搭,“啪!啪!”两箭,各中一只孔雀眼! 哇——当时就炸了窝了。 哎呀,窦毅一看这小伙子长得也非常漂亮,一问:“你是谁啊?” “我乃陇西李氏,李渊李叔德。” “哎哟!难怪呀,你箭射得这么好。你的祖父,西魏八柱国之一李虎,想当年就是一箭救驾呀。看来你们老李家有这么一个遗传基因,射箭都射得好啊。好好好,接着比!” 下面的那些子弟们再射箭,也没一个中的。那就不用比了,李渊就成为了窦毅的女婿,未来就娶了这位窦小姐,这就是着名的“雀屏中选”。 李渊娶了窦小姐,杨广打心里头有点吃醋。怎么呢?按说我的身份最尊贵呀,甭管你们是这个族那个族,我是皇族。我爹是当今皇上,我是晋王。这窦毅窦老头儿不把小姐给我,给了李渊了!哎呀,他这个眼睛啊,真如同屏风上的这孔雀的眼,被李渊给射瞎了!杨广这口气就一直憋在心里头。 后来,两个人慢慢长大了。有一次,表兄弟两个人一起下棋,其实两个人经常下棋,这一天,杨广也是心血来潮,下了几盘之后,杨广就对李渊说了:“表哥呀,咱老这么下,呃,没意思。咱是不是得带点彩儿啊?赌什么东西啊。” 李渊一听,“你想赌什么呀?” “哎,这样吧。如果说我们再下棋,要是我输了,我就把大隋江山输给你,你看怎么样?” 李渊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满嘴胡喷。还什么输大隋江山,你现在连太子都不是啊。大隋江山怎么能够落到你头上呢?你别瞎扯了,知道这杨广是开玩笑。李渊也不见怪,“好啊,那如果说我输了呢?你想要什么呀?” “嘿嘿……”杨广就说了:“表哥,如果说你输了,哎, 你呀,你就把我的表嫂输给我,你看怎么样?”杨广半开玩笑半是真,用语言骚扰、语言占便宜,他就把这话给说出来。 没想到李渊一听,“哎呀”一声,是拍案而起,“呀!”用手点指,“杨广!好你个畜生啊。你居然敢打你嫂子的主意,你真不是人!”一伸手把棋盘给绰起来了,照着杨广“啪”一棋盘砸过去了。 “哎哟,妈呀!”杨广吓得往旁边一侧身,脑袋躲过去了,右肩膀头儿稍微的差那么一点。人家的棋盘是铜的,不是木头的。这一下子,给肩膀削上了,“咔嚓”一声,肩膀头被打得轻微骨折了。“哎哟!”疼得我的杨广一咧嘴,捂着肩膀磨头就跑。 李渊在后面追啊,一直追到门口儿,杨广跑没影了,李渊这才愤愤而归。 杨广回去之后,光养这个肩膀头儿就养了仨月,这才过来。但是,遇到阴天下雨,还隐隐作痛,屈伸不利。后来杨广为什么在临潼山被秦琼一锏削上了呢?就是这个膀子它不利索。 那有人说了:“李渊就敢拿棋盘砸杨广啊?” 还是那句话,他是贵族子弟。这些贵族子弟可不吝人呐。换句今天的话,我们都大院儿出身、大院子弟,我管你爹是司令啊,你爹是什么师长军长的。你甭跟我来这一套,你别压着我,我从小服过谁?不行不行,打呗!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结果把杨广打了。 那么再往后,我们说了,杨广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在他爹面前大献殷勤、抢战功。 结果,后来大隋对南陈就发动了统一战争,要打南陈。杨广是主动请缨,成了打南陈的行军总管,就是大元帅。率领几十万兵马兵伐南陈。当时韩擒虎、贺若弼是伐陈的先锋,而李渊和高颎是伐陈的监军。 隋朝大军势如破竹,腐朽的南陈哪能抵挡得住?一下子就打进了南陈的都城金陵。闯入皇宫,寻找南陈那个后主陈叔宝。 找一圈儿没找到,跑哪去了呢?后来他们仔细一搜,发现这王宫后花园里有口井,在井中有动静。问:“谁在井里呢?”开始无人答言,上面兵丁着急了:“再不说话,往里扔石头了!”“哎,别扔别扔,我在这里,我是陈叔宝。”“哦,皇上在这呢!”赶紧把这后主给扯上来吧。 当兵的放下一筐,让后主坐进筐上就拽,这么一拽也没拽动,“哎哟,怎么那么沉呢?快快快,再过来俩人!”又过来俩人,再往上拽又没拽动。最后好几个小伙子一起拽。这些人还嘀咕呢:“哎哟,这人怎么那么沉呢?”“废话!人家是天子,那骨头就硬。咱们当兵的骨头贱当然轻了,贱骨头嘛!”“去你的!再硬也没这么沉啊!”“拽吧!” 喊着号子使劲拽上来这么一看,闹了半天,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陈叔宝在中间,两边呢?一边一个美人。谁呀?陈叔宝的两个贵妃——张贵妃张丽华和孔贵妃。这陈叔宝平常没什么事儿,就搂着这两个贵妃天天的歌舞升平。听什么呢?听音乐呀,《玉树后庭花》呀。所以后人才写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就指的是他。把他们呢抓俘虏了。 李渊、高颎往上上报,杨广知道了,“什么?把张丽华给抓住了?哎哟!我可听说了,这个张丽华,相貌绝伦,如果把她偷偷带入我的帐中。哎哟,那我可就艳福不浅啊。” 但李渊一听,“什么?你要张丽华呀?嘿,我偏不给你!” 第3章 杀美人李渊恶杨广 第三回 杀美人李渊恶杨广 公元589年,隋灭南陈,把陈后主陈叔宝给生擒活捉了,从井里头给掏出来了。 他怎么投了井了呢?这陈叔宝没地方去呀,一看大军已经闯入皇宫了,上天无路,那就入地有门吧,干脆领着两个爱妃张丽华和孔贵妃一起跳井吧,跳到井里淹死得了。没想到,是口枯井。到井底下没淹死,没水了,结果就被隋兵生擒活捉了。 李渊、高颎作为监军把这个战报打给了行军总管,谁呀?晋王杨广。 杨广闻听,当时眼睛就是一亮啊。他倒不是觉得把这陈后主给拿住了,他高兴。而是听说把陈后主那位张贵妃张丽华给逮着了,“哎呀!我在北朝早有耳闻。都说这个张丽华长得是貌若天仙,陈叔宝对她爱如至宝啊。嗨!没想到今天落到我们大隋手里了!嗯,不如我把她偷偷地接入帅帐之中,供我日夜寻欢循环。哈哈,看来我眼福不浅呐!”“去!”他马上派自己手下大将,那高颎的儿子叫高德弘,“赶紧到金陵偷偷地见到你的父亲、见到李渊,把这张丽华给我锦车香马接回来!” “明白!” 高德弘觉得这个任务很简单,到那里还不把这张丽华接回来呀。他是乘兴而来呀,到这里见到自己的父亲高颎和李渊,把来意这么一说:“晋王千岁要我接张丽华过去。” 高颎为人比较耿直,一听,当时把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怎么可以呀?这个张丽华且不说是陈后主的妃子,究竟怎么处置,得听皇上说了算。就说这个女人可谓是红颜祸水啊。南陈怎么亡的?不就是她妩媚惑主吗?天天缠着陈叔宝寻欢作乐,在皇宫之中蹦嚓嚓呀。”那年代有蹦嚓嚓吗?差不多少,反正就是天天的花天酒地,不理朝政。“这才导致南陈一天一天腐败下去,江河日下,最终被咱们隋朝给灭了。哦,灭了南陈,你杨广盯上这位红颜祸水张丽华了?想把她接到咱们隋朝?怎么着,再接着祸祸咱大隋吗?晋王千岁怎么想的呢?” 高颎在旁边好像自言自语瞎嘀咕,李渊在这里一听,他就烦了,本来李渊对杨广就看不上眼。再加上杨广这人花花肠子太多,尤其对自己的夫人还垂涎三尺,李渊能不烦他吗?另外,李渊现在才多大呀?二十三岁。杨广多大?二十岁,这就等于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统兵带队呀。李渊又是监军,就是监察整个军事的。李渊一听,“什么?你想把张丽华接到你的营帐之中,供你享乐?嘿嘿,杨广啊,你想得美!你越想要,我越不给!”“来啊!把那张贵妃、孔贵妃带过来!” “是!”士兵下去了。 高德弘还挺高兴,一看这李渊,呗都没打,直接带张贵妃去了,那肯定要交给我,让我带给晋王啊。这下我的任务完成的特别顺利,到晋王面前肯定是重重有赏啊。这小子还做美梦呢。 果然,时间不大,张贵妃、孔贵妃被带到了李渊、高颎、高德弘他们面前。 李渊指了指:“这就是张贵妃、孔贵妃,晋王要的是她们吗?” “啊?”高德弘说,“是呢,唐公!我是不是现在就把这张贵妃给接走啊?” “哼!”李渊冷笑一声,“你想接她呀?可以呀。但是活人你带不走,不过脑袋你倒可以给晋王捎去。”说到这里,摁绷簧“仓啷”拽出宝剑,“噗!噗!”两剑把这两位美人给杀了。 “啊!”高德弘大吃一惊,一看两个美女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李渊面带不屑之色,把宝剑上的血迹“噌噌”在两美女身上蹭干,“仓啷”宝剑还匣,“高将军,随便吧!装匣子还盛棺材?愿意给晋王带回去,你就直接带回去。不愿带回去,我就就地掩埋了。这是两个红颜祸水!” “啊……”高德弘点点头,冲着李渊一挑大拇哥,“唐公,牛!牛啊!回见吧您嘞!”一转身,“噔噔噔……”他走了。 哦,不带走了?俩死倒带它干嘛呀?回去复命去吧。 说这李渊,怎么这样呢?还是那句话,贵族子弟,意气之争。你要啊,我偏不给你,我就跟你对着干,你能把我怎么着?二十三岁小伙子,血气方刚。一股血往头上一冲,根本不顾那一套。不像是后人说的——“李渊多有政治谋略呀。”想得过多了;“为大隋着想啊。”没哪个!就是我就不让你要!意气之争,把人杀了。 高德弘回来复命,见到杨广。 杨广一看,高德弘回来了,“哎哟,挺快的,怎么样啊?美人带来了吗?” “呃……晋王,我按照您的命令啊,准备好了香车骏马,来到金陵,见到我的父亲,见到唐公李渊。我把来意一说呀,我父亲也非常高兴,为晋王您高兴,怎么能够得到这么一位绝世佳人啊,能不高兴吗?所以我父亲马上吩咐,把张丽华、孔贵妃全带上来,装入香车,给晋王您送来。” 第4章 打齐州杨林战秦彝 第四回 打齐州杨林战秦彝 大隋仁寿二年(公元602年)秋八月十三号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半,在临潼山楂树岗是一场凶杀恶斗! 这段书叫“三个皇帝大混战”。怎么三个皇帝呢?黑灰涂脸、青纱罩面的那杀手头子不是别人的,正是未来的隋炀帝杨广。这不一个皇帝吗?他截杀的是现任的太原留守使,未来的唐高祖李渊。这俩皇帝了;李渊带着俩儿子呢,长子李建成,次子三岁的李世民,就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这不仨皇帝吗? 仨皇帝打乱套了,让杨广一下子杀了个措手不及。李渊都没弄明白这伙强人从哪来呢,就让人把自己的家丁杀死了十来位。 李渊今天也豁出去了,把掌中方天画戟施展开来,连挑数人呀。李道宗也上阵了。包括李渊的夫人,身怀六甲已然八个月的窦氏夫人,毕竟是将门虎女,一看,甩开大衣,也把宝剑亮出来了,挺着大肚子加入战团。 但再怎么拼命,一个被人杀个措手不及,另外一个自己手下这些家丁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杨广那些杀手啊,都是挑了又挑,捡了又捡。不仅这里面有能征惯战的士兵,而且还有这些年杨广搜罗的一些绿林人士,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的一些飞贼,滚了马的强盗。只要是能够为杨广所用,他都搜罗到府上,今天全用上了。 这么一冲杀,时间不大,李渊这边都顶不住了。李渊一边打一边喊:“各位,各位,要什么给什么,要钱给钱,要金银给金银,别伤害了我的人就行,各位!” 没人搭理他,今天就是要命来了,什么都不要,这些强人是刀刀逼命啊。 李渊一看,完喽完喽,没想到离开长安没多远,居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么凶狠的强人啊。看来我李渊要命丧于此!我死是小。可我的家眷、我的孩子今天也难逃此劫呀。 杨广在旁边看着,抱着肩头是冷冷发笑。杨广没加入战团?没有。不用他加入,他是指挥的。那他为什么亲自过来呢?他不放心啊。自己不来,不亲眼看着李渊被杀,他不踏实。那哪能用得着他上去?就在旁边抱着肩头,冷眼旁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李渊命悬一线之时,东面山坡之上,跑来了一匹黄骠马。在马鞍桥上,端坐着一位壮士。此人如果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在八尺开外。那真长得是宽肩厚背、虎背熊腰,是一个壮汉子。往脸上看,也就是二十七八岁,正在青年。面似淡金。就说他的脸微微的发黄。有人说这人“面色姜黄”,其实比这姜黄有光泽,所以是面似淡金。这个金子纯度没那么高的,黄金稍微的再淡一点儿,就那个颜色。只长的是剑眉虎目,鼻正口方。微微的留着一字的小黑胡,大耳朝怀。头上带范阳毡笠,身上穿圆领箭袖,外罩半袖短衫,直捶膝盖下面。大红中衣儿,蹬着一双粉底快靴。背后背着一对兵刃,被西斜的太阳光一照,闪闪发光。什么?是一对熟铜锏。这可是一对宝家伙,全名叫虎头琣棱金装锏。来的这个人是谁呀?是本套书主要人物。姓秦名琼,字叔宝,家住齐州历城县。 秦琼是什么样一个人?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到临潼关呢?由于秦琼是咱们本套书主要人物,咱们在此必须把他的身世给大家介绍一遍。 秦琼是出身将门。他的爷爷叫秦旭,父亲叫秦彝呢,都是北齐着名的将领。爷爷秦旭镇守晋阳,保着齐主。父亲秦彝官拜齐州刺史,镇守齐州,治所就是历城县。老秦家在北齐世代为官,享受国家俸禄,所以,也是北齐的忠臣。 秦旭一共俩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就是秦彝,是哥哥,女的叫秦胜珠。如果是太平年月,老秦家在齐国可以说是贵族,吃喝不愁,日子安稳。无奈,谁让他们生活在乱世呢? 公元575年,北周开始对北齐发动战争,周武帝领着打的。大将军杨坚当时就带着一支生力军。转过年来,兵锋所至,攻到晋阳。齐后主高纬一看,晋阳守不住了,我跑了!他跑了。把晋阳就留给了秦旭、高延宗把守。此时,杨坚带领大军攻打晋阳城,前部正印先锋官就是杨坚的三兄弟大将杨林。 这杨林厉害呀,胯下马,手中一对虬龙棒,勇盖三军。围攻晋阳一月有余,最终把晋阳城打破,高延宗被擒。秦旭是孤军力战,宁死不降。最后,战死在了乱军之中。 紧接着,杨坚又命令兄弟杨林率军东征,继续乘胜追击。 第6章 专诸巷中主仆逢故 第六回 专诸巷中主仆逢故 齐州城被杨林打破,秦彝自杀殉国。家人秦安保着夫人宁氏抱着孩子秦琼在历城县四处躲避,就害怕被那些当兵的给抓住。虽说,杨林治兵很严。但是一个城池被打破了,兵荒马乱,那也有那些趁火打劫的。万一碰到一些兵痞呢?再说了,杨林肯定派人来抓我们呢,我们得赶紧跑,但跑不出去呀。齐州四城都已经被周军占领了,不准往外走啊。这整座城池刚拿下来,处于一级戒备状态,那哪能随随便便放人出入啊?所以,想出城势比登天。只能在这历城县转悠。 这个时候,天降大雪,地上的积雪都已经没了脚脖子了。宁氏夫人跑了整整一天,怀抱着三岁的秦琼。三岁的孩子已经不轻了,抱着在雪地里跑,体力消耗极大。跑到晚上二更天,实在跑不动了。按现在钟表来说,到了晚上九点了,三个人就来到了太平街专诸巷。 跑到小巷子里头第二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宁氏夫人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眼前这么一黑,“扑通!”栽倒在地,小秦琼也撒了手了。三岁小孩摔到地上,“哇”一声就哭了,把秦安可吓坏了,“夫人,夫人,你怎么了?”赶紧把夫人搀起来,摇晃掐人中进行抢救。 小秦琼在旁边哇哇大哭,把秦安也急坏了。有心背着夫人揽着秦琼,背不动啊,怎么?你别忘了,齐安后面背着一对双锏,光这对锏就重达五十四斤,再背人,再擓孩子,根本不行。地上的雪也滑,吱溜吱溜使了几次劲,没把夫人?起来,秦安也饿呀,也没劲儿了。秦琼更饿,一看母亲又昏倒在地了,小孩一害怕,哭得更厉害了,声音更大了。 秦安吓坏了:“少爷,少爷,别哭了,别哭了……” 越不让哭,秦琼哭得越厉害,“哇哇……娘……娘……” 这深更半夜的,虽说远处有吵吵声,但在这个地方一叫唤,把本宅的主人给惊动了。 你别看这么晚了,本宅主人没睡觉,怎么呢?闹心呐。自打听到外面兵荒马乱之声,又听有人叫唤说齐州城被攻破了,这人的心就提在嗓子眼里了,在观世音菩萨面前不断祷告:“菩萨,菩萨,你保佑保佑将军,让他安然无恙,平安归来。菩萨,菩萨,保佑啊……”一会儿一祈祷,一会儿一上香。有时候,扒着门框还往外望望,一看外面的积雪,也不敢到院子里走啊,怎么呢?这位身怀有孕,已然怀胎十月了,按现在讲话,最近两天那就是预产期了,在家等待临盆呢。所以,雪大路滑的,她也不敢往外走。只能扒着门框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一会儿,回来到菩萨面前祷告一番,然后又来到门前,又听一会儿。就这一天,在担惊受怕当中度过。一直到现在也没睡觉啊。 就听见外面哇哇大哭。这人一听是个孩子的哭声,好像就在自家门口似的,开始没敢出去。但这孩子总哭,就唤起了他的母性本能。本来是个女的,再加上现在要临产了,腹中胎儿天天在腹中动弹,触发母性啊。 她找根棍儿,拄着这根棍儿防滑呀,慢慢地挪动着,来到院里,就挪到了门前,伸手“咕噜,咕噜,咕噜”这里面三道大闩呢。兵荒马乱,加三道保险吧,其实破门,人一脚就能踹开,这也不过是心理作用吧。三道大闩卸下来,把破门一打开,往外一看。“谁呀?” 啊?秦安正着急呢,突然听门一响,有人问,知道来人了,高兴坏了,“哎呀,这位大嫂,快快快快帮忙救救人吧。” “啊……”就这位妇女一听秦安的声音怎么那么熟啊?她借这个雪光一打量秦安,“哟!”这个人的个头、动作怎么那么眼熟啊?“呦!你不是秦安吗?” “啊?”秦安一听有人把自己认出来了,吓一跳,但与此同时也觉得这个女人说话也非常耳熟,转过头来一看,“哎哟!您是程夫人啊?” “是我呀。” “哎呀!程夫人,你怎么在这呢?” “你怎么来这儿了?这,这是谁呀?” 就这位程夫人呢?往下一看,地上还躺着一个,仔细一看,“哎哟,这,这不是宁姐姐吗?” “是啊,这是我们家夫人。” “这怎么回事儿啊?快快,快进屋,快进屋……”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让秦安把宁氏夫人扶进门来。一伸手,这位夫人就把秦琼给拽住了,“太平郎,别哭了,是婶子我,你不认识了吗?” “嗯?这……”秦琼抬头一看,“哎,”他认得,“啊,嗯,是程婶婶。” “对呀,快快,快进屋,快进屋。” 秦琼一看,熟人,不哭了。 就这么着,这位妇人把大家让进门,反手又把门给关上,“咕噜,咕噜,咕噜。”三道大闩又上上,“梆!梆!梆!”又来三个顶门杠啊,准知道有事。 秦安这个时候背起了宁氏夫人,背到了屋里。这位妇人拉着小秦琼的手,慢慢地也走进屋中,屋里毕竟暖和呀。 一看,“宁姐姐怎么了?” “可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这是饿昏了。程夫人,这里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有,我白天熬粥还在锅里呢,刚才我还吃了一碗,还热乎着呢。我,我给你盛下。” “不,你也赶紧坐下,你赶紧坐下。”秦安也看出来了,程夫人动不便啊。赶紧让程夫人坐下,他到厨房。打开锅一看,果然半锅粥呢,而且还腾着俩馒头呢。把秦安乐坏了。 怎么还半锅粥呢?这程夫人要临产了,所以,尽量避免自己动弹。每天早晨就熬这么一锅粥,腾上几个馒头,就够吃一天的了。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稍微点火给热一热就行了,省的一天三顿饭呢。所以,还有半锅粥呢。今天熬的多,明天继续吃。这下子正好,秦安赶紧把这粥舀出来,先给宁氏夫人灌下去。 一碗热粥灌下去,时间不大,宁夫人,“呃……”喉咙眼里一响,眼睛睁开了,血糖升上来了。“啊……”她睁眼这么一看,正好看到那位程夫人。“哎呀!这不是莫家妹子吗?” “姐姐是我呀。” “哎哟,妹妹呀!” “姐姐呀!” 这姐俩搂在一起抱头痛哭起来,那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又程夫人了,一会儿又莫氏妹子了,这位到底是谁呢? 这位夫人既是程夫人,又是莫氏夫人。怎么回事呢?她娘家姓莫,是莫氏,但是嫁给姓程的了。所以,秦安称她为程夫人,平常叫惯了。 怎么平常叫惯了呢?因为,老程家,老秦家,两家是通家之好。 闹了半天,莫氏夫人的夫君就是齐州副将,姓程,叫程娄程有德,也就是秦彝的副手,帮着秦彝镇守齐州城。平常两家关系特别好。宁氏夫人、莫氏夫人在刺史府里头都有专门的自家院儿。平常两位夫人就像姐妹俩一样,一起织布、做女红,莫夫人也帮着宁夫人带着小秦琼。两家处得跟一家似的。 程有德跟秦彝一样也是一任清官,除了薪俸之外,没有其他收入,也不受贿,也不贪污。所以,家里头过的,也挺一般。 但是,有一点,程有德这个人“算计”!咱说这个“算计”可不是贬义词,是个褒义词,就是说生活精打细算。不有那么句话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落穷。同样都是生活,同样都是工薪阶层,为什么有的家过得比较富裕,有的家就过得比较窘迫呢?这个原因,有时候就在这个过日子算计不算计。同样都是这么多钱,那有人就会算计:我把这钱分多少份,留这么一份平常过日子,留一份我去理财,留一份儿我买保险,留一份我存银行,留一份我就炒股票,留一份我就投资……说好家伙,这钱不少啊,分那么多?哎,不一定啊。有可能钱不多,没几个鸡蛋,但是我每个鸡蛋都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头,我观察哪个篮子能够把一个鸡蛋变成俩,我就多往那个篮子里投俩鸡蛋。久而久之,慢慢的,日积月累,就以少成多,聚沙成塔,这日子可能就慢慢的富裕起来了。程有德就这样啊。别看薪俸不多,但程将军会算计,平常跟自己的夫人过日子过得紧巴紧,慢慢、慢慢积蓄了一定的钱财,就把历城县专诸街太平巷第二号院给买下来了。虽说这座宅院并不是豪华住宅,但是,毕竟是一块固定资产。按现在来说,人家早早地就在省会买下了一处房地产,人在这里置了业了,甭管以后这个地方房价再高,人家有一所房子了。 但这事儿,常有德谁也没告诉。这事儿满处张扬干嘛呀?不必要。也嘱咐妻子莫氏了:“这事儿,就咱两口子知道就行了。也别告诉刺史,也别告诉刺史夫人。”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那么今年莫氏怀孕了,眼看着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周兵打来了,程有德这天就对夫人说了:“夫人呢,你现在不能留在官署了。我看咱们齐州够呛,弄不巧齐州得被周兵打破。如果那样,你丈夫我必须为国捐躯,因为我是齐州副将,守齐州我有职责,如果齐州丢了,我也不能活,我要为国捐躯,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是你身怀有孕,是我们程家的骨血。你不应该留在这里等待周兵到来,万一遇到刀兵之灾怎么办?你应该赶紧躲出去。另外,眼看你要分娩了,现在留在官署分我的心,我无心指挥战斗啊。你离我远一点,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一个为你的安全,另外一个我也好安心的指挥战斗。” 于是,程有德早在一个月前就把莫氏夫人偷偷地送到了这所宅院里。宅院当中家具齐全,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要么说程将军是个有心之人啊。告诉夫人:“我已经花钱雇了一个稳婆。她会天天过来侍奉你。当然,我也没告诉她你是什么人。如果你在分娩的时候,齐州没事儿,我会到场。如果你分娩的时候,齐州有事,那我得指挥战斗。稳婆就在这里呀,给你接生了。”嘱咐完这句话,程将军转身要走,莫氏夫人给拉住了。 第8章 分两处莫宁再离别 第八回 分两处莫宁再离别 程咬金闹学堂,教书先生找上门来了,要开除程咬金。当然,开除这话没说,就说:“你们自己把这孩子领回来吧,我教不了了。有他在,我整个学堂不得安宁。尤其是秦琼,这么好的孩子,也是个读书的苗子。程咬金天天给他捣乱,这孩子不就废了吗?另外呢,我们班有好几个孩子,背后都有势力呀。你们家孩子天天揍人家,打人家,这时间长了,容易给你家惹祸呀。我那是学堂,不是武馆,你家孩子呀,我教不了了,你领回来吧。” 莫氏夫人没办法,人家先生不要了,再者说了,再让阿丑待在那里,学生家长也不干。得了,先收到自己身边,自己教导吧。 其实,程咬金当时才七岁。七岁小男孩儿正是讨狗嫌的时候,爱玩爱闹爱打是天性。这个时候作为家长也好,老师也好,应该耐心地疏导和引导,你不能就给人定性啊,真的定成学渣了?那是我们开玩笑说的。你作为老师的不能这么定性。如果轻易地放弃一个孩子,弄不巧就毁了这孩子一生啊。 幸亏程咬金有一个知书达礼的母亲,把程咬金叫到身边。也许,阿丑年岁太小了,待两年蹲蹲性吧。就留在家里,己调养程咬金。 但,程咬金不老实啊。在学堂里,好歹有先生管教着。现在放在家里了,莫氏夫人也不能天天盯着他呀。一眼没瞅见,程咬金跑了。说把门关上,翻墙跑啊!然后就在街面儿上跟那些穷孩子混,跟那些流浪儿混。有的时候,也跑到学堂找他的太平郎哥哥,还找秦琼。 教书先生这么一训斥:“你怎么还来呀?以后不许你来!” 程咬金恼,“原来你是我先生,我还听从你的,我尊敬你。现在你不是我先生,你把我赶走了,你管得着我吗?我爱找我的太平郎哥哥,碍着你什么事儿呢?你再骂我,信不信一把火把你学堂烧了?”程咬金这个人天生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跟他说两句好话,他没脾气了。你越跟他瞪眼,他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虽然没点学堂,学堂东墙根儿堆着一墙高粱秫秸秆,程咬金抽冷子一把火给点了。 把教书先生吓坏了,没辙呀,又找到莫氏夫人:“您能不能好好管教管教你家孩子呀,别让他再去学堂了,天天拽秦琼,对秦琼的学业也不好啊。你们不是一家子吗?这,这互相体谅体谅好不好呢?” 对于这个事情,宁氏夫人心里头对程咬金的也有点不满了。怎么?您别看两家挺好的。但真的遇到自己孩子切身利益上的事情,做父母的是天生护犊子的。宁氏夫人嘴上没说,心里也对程咬金非常不满:“这孩子太皮了,这要是天天去捣乱,我们家太平郎的学业不荒废了吗?不能让太平郎天天跟着到街面上混去啊。哎呀,怎么办呢?”宁氏夫人虽然心里头不满,也说不出口啊。想当年那位贤母孟母,为了自己儿子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孟母三迁呢。搬到一个地方一看,这个地方环境不利于孩子成长,孩子跟着这个环境就学坏了,得了,搬家!又搬一个地方,一看,哎,这个地方也不利于孩子学习。搬了三次家,最终找到了一个适合孩子读书学习的好环境,孟母安定下来了。孟子呢,在孟母的教导之下,最终成为亚圣。孟母三迁给后世父母留下了榜样。宁夫人能不知道吗?宁氏夫人一琢磨:“如果我家太平郎老在这里,他身边跟着一程咬金这么一个学渣啊。学渣跟学霸在一起,学霸不可能把学渣给带起来,他只能被学渣给拉下去。所以,我们家太平郎不能跟程咬金再在一起了。为了给秦琼创造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只有搬家。”但是,搬家不现实。你往哪搬呢?现在家里过着就很困难,别说出去买房子了,就租房子都是非常困难。再者说了,这话也不好开口啊。你怎么说呀?哦,自己落难的时候,是人家莫氏妹妹,收留了我们,让我们住在这里,遮风避雨,给了我们一个家。这么多年,人家莫氏妹妹一句闲话没说过,真的处得跟一家人似的。如果说现在我因为他的孩子,提出我们要搬家。那我们老秦家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我们倒好,有秦安可以在外面做个小买卖、小生意,有点收入还可以养活我们娘儿俩。但莫氏妹妹呢?我们走了,谁来养活她们娘俩呢?这话我不能说呀,开不了口啊。”但是开不了口,宁氏夫人心中别扭啊。 宁氏夫人心中别扭,莫氏夫人现在心中也不太痛快。怎么不痛快呢?秦琼现在已然十岁,从五岁就跟着秦安习武。程咬金也跟着在旁边压腿偎腰,稍微长大一点儿,也跟着瞎比划打拳踢腿什么的。但是,等到秦琼今年十岁了,基本功已经非常扎实了。秦安就开始传授秦琼秦家锏法,但是秦彝曾经嘱咐过秦安:“这套锏法只能传给我们老秦家的人。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我传授给你,这就已经违背祖训了。”还让秦安对天发誓,这一辈子不在外面使用秦家锏,否则天打五雷轰。所以秦安在将军面前发了誓了。那么现在要传授给秦琼,就得背着程咬金,不能让程咬金学去,这还真就不是什么私心作祟,确实是秦安向秦彝将军做的承诺,要守信守诺。秦安就这么一个人,对老秦家是绝对忠诚,这份忠诚不折不扣。所以,传秦琼锏法就要背着程咬金。 程咬金还乐意跟着秦琼一起玩儿一起练。结果,早晨起来练功的时候再找秦琼,不见了,怎么呢?秦琼早就被秦安提前叫走了。叫到外面小树林里,偷偷地教秦琼练锏。头天找不到,第二天又找不到,接连好几天都找不到。程咬金太聪明了,就留个心眼,我倒要看看太平郎哥哥现在为什么起得那么早。于是呢,这天就注上意了。 他早早就醒了,发现秦安偷偷把秦琼叫起来,人家两个人偷偷离开家门,跑到外面树林里去了,在那里练锏。程咬金跟过去了。 程咬金这个人有个性,有什么说什么,遇到不合适的事儿了直接一句话就说出来了,不会给别人留面子。当时程咬金就说了:“老哥哥,为什么你背着我传给我太郎哥哥的铁棍子,你不传给我呢?”一句话说的老秦安脸上通红。 程咬金这个人有囊气,说完这句话,一转身就回来了,我不跟你学!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母亲莫氏 莫氏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完之后就明白了。因为她曾经听宁氏夫人跟自己说过,他们老秦家有祖传的秦家锏法,等俩孩子长大了,可以传给俩孩子。这是宁氏夫人有一次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这么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发现秦安背着程咬金单独传授给秦琼,莫氏夫人就明白了。她就教育程咬金:“阿丑啊,你做得对。秦家锏那是你太平郎哥哥他们家留下的东西,那是人家祖宗给人家留下的东西,不是咱们老程家的。不是咱的东西,咱不能要!你秦安哥哥背着你传授给你太平郎哥哥,这是应该的,他就是怕你伤心,怕你想不通,所以才背着你。你不要乱想。” “噢,这是他们祖宗传给他们家的东西,那咱家的祖宗也留下了什么东西传给我们了没有?” “有。” “啊?什么东西?” “就是你自己呀。你就是老程家的宝,你就是你父亲留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娘觉得比什么都值钱!”就这么开导程咬金。 但是,莫氏夫人心中对这件事情她也有个疙瘩,这是人之常情,人作为一个动物,她有她本能的情感,她有她理性的认知,如果没有理性,那有可能莫氏夫人就找宁氏夫人吵起来了。正是因为莫氏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才能够用理性来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感情。 就这么着,因为两个孩子,宁氏夫人、莫氏夫人,这一对本来亲密无间的姐俩,逐渐在内心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嫌隙。尤其是宁氏夫人,非常痛苦。她看着程咬金天天去找太平郎,有时候拽太平郎从学堂出来,要到街面上跟那些野小子打架。宁氏夫人就觉得再也不能等了,再等,自己的孩子就有可能废了!但是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儿。她吐不出来。为什么?这是因为宁氏夫人也是一位善良的人。她也顾及着莫氏夫人的内心想法。但正因为善良之人不愿意给另外一个善良之人制造伤害,善良之人往往会自己受到伤害。所以,宁氏夫人这些天愁肠百度,非常纠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天,莫氏夫人来找宁氏夫人,“姐姐呀,你有空吗?妹妹有些话想对您说。” “啊,有,有啊,有啊。”宁氏夫人也不知道莫氏夫人想说什么话。 就这么,两位夫人就来到了堂屋,一左一右坐好了,莫氏夫人开口了:“姐姐呀,你看看,咱们姐俩住在一起,这么一晃七八年了,咱们是情同一家,两个孩子更是情同骨肉啊。说实在的,今天这话呀,我,我真的不好开口啊。” “嗯?”宁氏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了吗?”她首先想到了这一点。但同时,她又产生一种窃喜之意:“如果说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的话从莫氏妹妹嘴里说出来,对我倒也是一个解脱呀,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搬家。但随之而来的,我没钱搬呐,我搬哪去呀?以后日子怎么过呢?”这一瞬间,宁氏夫人脑袋里头产生了n多种想法。 莫氏夫人一看,“啊,姐姐,你别多想,其实,是这样的。原来我以为我们老家在战乱当中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么多年了,音信皆无。哎,没想到啊,我们老家还有亲人。我还有一个娘家堂哥活着。他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就打听着我了。前不久派人来给我捎了封信。说呀,我带着阿丑孤儿寡母,生活无依,两个人住在历城县这座大县城,度日太艰难了。他要我还是回老家去,回娘家去。说娘家那里有闲房子,还有几块薄田,足够我们母子俩在那里安稳生活了。我这么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姐姐呀,你看看。前些年,那俩孩子还小,吃不了什么东西。咱们两家多少还有点积蓄。那么这两年呢,积蓄花完了,全靠秦安在外面做着小买卖小生意,赚那么仨瓜俩枣的。可是俩孩子慢慢长大了。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太平郎也好,阿丑也好,你别看就这么大。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饭量比成人都高啊。所以,这两年咱们家过得很拮据。有的时候,为了让孩子吃饱饭,咱姐妹俩都偷偷地省着吃。甚至有的时候咱都不吃饭,为了孩子能吃饱啊。那孩子还在继续长啊,这未来咱们的生活可想而知。秦安现在,就已经够累的了。你看看,才三十出头儿,两鬓都斑白了,这是为家所累。我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所以,我娘家大哥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回娘家是条好路。我回去了,我能吃得饱,阿丑也能够吃得饱。那你们在这历城县没有我们娘儿俩,咱们家生活负担一下子减了一半儿啊。那太平郎也能吃得饱,你也能吃得饱,秦安也可以吃得饱。所以,从实际考虑,我琢磨了好几天。最终决定,我要带折阿丑回老家去。” 第9章 程咬金东阿称老虎 第九回 程咬金东阿称老虎 莫氏夫人带着七岁的程咬金来到了兖州东阿县。到这里,莫氏夫人可以说是举头无亲,抬头无故。她不是告诉宁氏夫人要投亲吗?她这里有一个娘家大哥吗?那都是宽慰和欺骗宁氏夫人的话,是善良人撒的谎言。 莫氏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再跟秦琼在一起,会拖累人家。秦琼是个好苗子,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拖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惹人家烦。 宁氏夫人心里怎么想的,莫氏夫人能不知道吗?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性,察言观色,早就了然于心。知道宁氏夫人已然产生了想搬离自己家的念头。只不过人家顾及面子,一直没有吐露。既然两家交情这么好,为什么非得走到把脸撕破的那一步呢?也许,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乎江湖。这是两家最好的结局啊。另外,过去自己家有房子,收留老秦家,莫氏夫人觉得心安理得。可是现在呢?随着俩孩子慢慢长大。是人家秦安挣钱来养我们娘儿俩,确实,一个人养两家,负担太重了。莫氏夫人就是这么一个女子,他帮助别人可以,但是绝对不愿意拖累别人或者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莫氏夫人就想:“我别等宁姐姐开口说搬家了。干脆,我搬家得了。”在东阿县斑鸠镇小筢子村,还有丈夫程娄程有德的一处祖产。我就搬那儿去。 东阿县是座古县。为什么叫东阿呢?因为这个地方在战国时期地处齐赵两国边境。境内有条大清河流经入海,河这么一打弯,就形成了大陵,就是土陵。陵者,阿也。在赵为“西阿”,在齐为“东阿”。东阿的名字就从这儿来的。 东阿是老程家的祖居之地。程咬金他们家往上倒,十三代祖宗,就倒到三国时期的一位大名人了。听《三国》的都知道,曹操手下有位大谋士叫程昱程仲德,这就是程咬金的十三代世祖。一代一代往下传,传到程咬金他爹,叫程娄程有德,在老程家的族谱上都有记载,所以东阿程氏也是个大家族啊。 本来程有德家住在乡下,当官之后,我们说过,程娄程有德这个将军特别会算计,会理财,会投资,在历城县就买了一所宅子。在老家,还有一套祖宅,祖宗传下来的,就在斑鸠镇小筢子村。 这个斑鸠镇是东阿县最大的一所镇店,大到什么程度?斑鸠镇的繁华程度一点儿不次于县城。甚至有些设施比县城还繁华。说可能吗?可能啊。您不信?现在也是啊,您到南方看看。有些乡镇繁华程度比县城还热闹啊。东阿县就这样,最大的镇店就是斑鸠镇,又称斑鸠店。为什么叫斑鸠镇呢?东阿这个地方,我们知道现在有个美誉叫“喜鹊之乡”,这个地方盛产喜鹊。过去有个词叫“鹊巢鸠占”,说有种动物叫鸠,它不大会自己孵卵,那怎么办呢?自己怎么繁衍呢?就把卵下到鹊巢里。把人家鹊下的卵给扑腾下去,让鹊帮它孵出小鸟来。这就叫做“鹊巢鸠占”,又称“鸠占鹊巢”。这鸠就是斑鸠。当然,也有人说不是,应该是一种布谷鸟,这种布谷鸟在古书上叫鸤鸠,所以鸠占鹊巢的鸠应该指的是布谷鸟,它不是斑鸠。这有争议,也有很多人认为是斑鸠。所以,有喜鹊的地方,斑鸠也特别多,尤其这个镇子一带也盛产斑鸠。故此,这镇子就被称为斑鸠镇。 这一所大镇店有n多村组成,其中离斑鸠镇最近的,可以说就在斑鸠镇旁边的一个村子,就叫做小筢子村。为什么叫小筢子村呢?这个村子男女老少都善于竹编活,编筐编篓,最擅长的用竹子编筢子。连当地的手工艺土特产就是编筢子。这里的筢子编得非常结实、非常的细腻。本来这一块儿统称筢子村。后来突然间有一道河改道把这一块儿分成两地了。那小的一块儿叫小筢子村儿,大的一块儿叫大筢子村。老程家的祖产就在小筢子村。在这里有一个院,两间茅草屋。过去程将军在世的时候也没人住。因为老程家的祖坟不在这个地方。程将军的祖上在这个地方房地产投资,投资的这么一所住宅就留给程娄了。所以,周边没有什么亲戚。程娄在世的时候就托邻居老王头给看着这个家。平常给打扫打扫,一年稍微给点钱,一直无人居住。但莫氏夫人知道啊,手里也有这张房契。所以,才敢把历城县的那套房子留给宁氏夫人、留给秦琼,她这才带着程咬金来到了这所祖宅。 找到了邻家老王头儿把房契拿出来。老王头一看,“哎哟,闹了半天,是莫夫人呐。哎呀,你们可回来了。行啊,这个房子就算物归原主了!”山东人都很实在,老王头就把房子钥匙交给了莫氏夫人。打这之后,莫氏夫人带着程咬金就住在了斑鸠镇小筢子村这所祖宅里。 这下,真是孤儿寡母了。再扶养程咬金,比原来难上加难了。原来好歹是两家互相照应,还有一个秦安能打外面跟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只能靠莫氏夫人一个人养程咬金了。这程咬金吃的还多,一个人能吃三个孩子饭。可苦了莫氏夫人了,家光有房子没有土地,没办法种地,所以没有经济来源,平常靠着给别人缝补浆洗,那能挣多少钱呢?有的时候到斑鸠镇上捡点破烂,拾点菜叶子,以此为生。 那常言说的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程咬金,你别看皮,别看淘,但是特别孝顺,在娘面前听娘的话,对娘是百依百顺,娘说什么自己干什么。看到娘养活自己如此辛苦,程咬金首先反应的是:“我得给我娘减轻负担,我得尽快养活我娘,我不能让我娘养活我呀!”七八岁的时候,程咬金没办法。等过了十岁,程咬金长得比别人十五的那小伙子都高,又高又壮啊。双膀一晃,有成年的力气。这个时候,程咬金就不在家待着了,天天在东阿县、在斑鸠镇上晃荡。什么活都干,只要他干得了的。他摔过坯、拉过砖、放过羊、牧过牛,夏忙秋收的时候,帮人割过麦子,揽过豆子……别看他年岁小,力气有啊,能当成年人使唤,给的工钱还是成年人的一半。所以,很多财主奸商都爱用程咬金,使唤傻小子呗。就这么着,程咬金的又晃荡了几年。这几年当中,程咬金可以说把东阿县城达官贵人、富户人家那些嘴脸看过了一遍,小小年纪已然懂得了人情世故,也看到了世间的黑暗。等到程咬金长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就了不得了,已经成了成年小伙子了,双膀一较,力有千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力,有没有科学根据,不知道,人家天生神力。这个时候,程咬金就可以干一些成人干的工作了。干什么呢?什么挣钱多,就干什么。给人看过赌场,替人要过欠账,红事儿的时候抬花轿,丧事儿的时候抬大杠……反正有的是力气,卖力气呗。但这个时候,如果你再少给他钱,如果再欺负他,程咬金就不干了。 这不,当地有一个首富叫罗得寿,家大业大,但是为富不仁,吝啬抠门。这么多钱,不舍得孝敬老人。让爹娘住在茅草屋里,饥一顿饱一顿,不肯给饭吃啊。结果,这年老头儿没抗住,死了。罗得寿得给发丧啊。大操大办舍不得,就找程咬金这些穷劳力给他爹抬大杠。说好的抬一次给一吊钱,结果结账的时候,罗得寿只给程咬金五百钱。程咬金不干了! “哎哎,咱原来说好的抬这次大杠,你给我一吊钱。现在棺材已经下葬了,都已经起坟头儿了。转过头来,你只给我五百钱,半吊钱,那不行,必须给一吊!” “什么一吊钱?你们这棺材怎么给我抬的?迤逦歪斜,晃晃荡荡,我爹在里头不舒服!另外,棺材往下放的时候,左右乱撞,都给我撞坏了。所以,扣点工钱!就五百,愿意拿着你拿着,不愿意拿,滚!” 其他杠夫不敢得罪罗大寿,知道这位家里打手多,也是一霸。唉!有点钱就拿着吧。 但程咬金不干,程咬金讲理,说好一吊,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如果你乖乖的把欠钱补上。程咬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如果你敢跟程咬金矫情,“好小子,你跟我矫情对吧?”程咬金仍然是扭头就走。 “哎,”罗得寿一看:“怎么样啊?这穷小子,你跟我横什么?打听打听,我是这一带的头号财主,你呀,也就值半吊子,多一个子儿,我不给你,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哼!”转身,罗得寿也走了。 等到第二天天光一亮,罗得寿把大门打开一看,“哎?!”怎么呢?大门口停着一具棺材。一看这棺材,昨天下葬埋他爹的。怎么回事儿?程咬金半夜把这棺材又刨出来了,自己扛着棺材堵到罗得寿门口了,程咬金蹦到棺材上面,手里拄着一根大木棍子,“哎,罗得寿!我告诉你,昨天你答应的一吊钱,我们给你扛大杠,搭到坟茔子里,下了葬。结果,回头你只给我五百文。我给你要,你还不给。好啊,你爹又被人刨出来了。今天这个棺材,我告诉你,你不给两吊钱,他下不了葬!没有我的命令,我看谁敢给他当杠夫,除非你自己拉着你爹的棺材拉到坟地里去!” “呀!”罗得寿气得一指:“好你个程咬金,你敢跟我较劲,你敢污蔑我爹!” “污蔑你爹的是你!” “你掘坟刨墓,犯了国法!” “谁说的?谁说是我刨出来的呢?谁看见了?谁证明?你爹的棺材自己个儿跑回来的。我告诉你,你给够钱,你爹这棺材就能好好在坟墓里待着。你不给钱,就算今天再被人埋了,明天他还得自己跑回来。你信不信?” “哎呀!好小子,来呀,给我打。” 让家里的这些狗腿子、院工过来要打程咬金。程咬金不怕打架,早准备好了大棒子,一轮就跟人拼命啊。这一堆人围着程咬金打,程咬金吃亏不吃亏呀?他吃亏,一群人打一个,这一个没有不吃亏的。但程咬金吃亏,咬着牙他也打,而且反过来,可有一事,打他的人别让程咬金抓住,要让程咬金抓住,真往死里打。打断胳膊打断腿,那是常事儿。就算把你打死了,程咬金说了:“我给你抵偿兑命!”所以说打架程咬金不怕,“只要不怕死,程爷爷我陪着,来吧!”“啪!啪!啪……” 打到最后啊,没人敢往前了,“好嘛,这小子真拼命啊。”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还怕不要命的呢。这程咬金,他就是不要命的n次方啊!谁家没有一个家小啊?程咬金不然,那是光棍一个呀,除了有老娘之外,没有其他牵挂,他真能豁出去,谁跟他一穷小子拼命呢?你打不死他,让他打你个腿断胳膊折,不值当的呀。你找谁报销医药费去?罗得寿掏那笔钱?那可比几吊钱费得多呀。另外,伤在谁身上谁受罪呀。所以打一阵子不敢打了。 有人就劝罗得寿:“老爷,得了,给他两吊钱吧,真出了人命,你打官司了。好家伙,这官府可黑啊,到官府里两吊钱?没有一百吊你出得来吗?” 罗得寿一听也对,哎呀,要早知道如此,昨天给他一吊钱多好啊。是啊,谁让你抠门呢!好吧,省着省着,窟窿等着得了。“程咬金,别打了,两吊钱给你!这,这棺材你还得给我扛回去。” 程咬金说:“好啊,把钱给我,我给你抬!” 罗得寿拿出两吊钱给程咬金了。程咬金往那一站,没动地方。 “嗯?”罗得寿说:“程咬金,钱给你了,你怎么不抬啊?” 程咬金说:“可以啊,我可以给你扛,昨天出殡,那可是八道大杠,八个杠夫啊,我只是八个杠夫其中一个。我是能给你扛一杠,但我自己也扛不动啊。其他七个,你去找去,他们愿意给你白扛就给你白扛,他们愿意跟你要钱,你再给,他们矫情要多少,俺老程不管,我只管要我这份儿的。” “哎哎,是你从坟地给我刨出来的!” “是谁让你不给我钱呢?你不给我钱,我就这么对待你,你给了我钱,我就答应给你扛,但我可没答应,我一个人再给你扛过去!” “哎哟,程咬金呢,你可算把我给坑苦啦!” “我告诉你,这叫农民工的工资不能欠!就得治治你们这些黑心人,老程就这脾气!” 怎么办?财主没办法,只得把那七个抬杠的全给叫来了,“你们能不能行行好,帮我再抬回去。” 七个抬杠的说了:“不行啊,我们抬一次一定要钱,昨天您就没给够我们,我们还抬呀?爱找谁找谁,我们不抬了。” “我,我补够钱行不行?” “补够钱?不行啊,补够的是昨天的,今天的没补够呢,今天我们来一趟还得要钱呢。” “啊?一人一吊半行不行?” “哎,这行,这正常价呀。” “那哥几个搭把手抬吧。” 第11章 为统一杨坚许承诺 第十一回 为统一杨坚许承诺 正说到程咬金贩私盐。本来贩私盐就是跟官府对着干。可这位程爷贩私盐还违背贩私盐的规矩,是到处犯啊,甭管是谁的地盘,谁的专卖区,他不管那一套,高兴了,推着私盐车子就过去。而且,他贩私盐也不为太赚钱,程咬金这一辈子也掉不进钱眼儿,钱够用就行。 比如哪家比较贫苦,连盐都吃不起,过来说两句好话:“哎哟,程爷,程爷,我们家连裤子都穿不上了,这半年没吃盐了,能不能赊我一点盐呐?” 程咬金一看,确实可怜,“说什么呢?拿走拿走啊!”“哐!”就擓一碗盐直接给人家了。 所以,老百姓都说程爷贩的是“公道私盐”,大家都爱买程咬金的,程咬金是薄利多销啊,这一来二去卖了半年。 东阿县这一带的私盐贩子不干了。怎么呢?怎么来这么一位破坏市场的呢?我们贩私盐等于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我们容易吗?天天在刀尖上推着私盐车子呀,不图这个高利润,谁玩命啊?哎,程咬金倒好,你把这贩私盐当公益事业了,当慈善事业了,随便给老百姓发盐啊?那我们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干这个行业呢!这要是让他长时期这么卖呀,我们就别活了。但是,这些人又不敢找程咬金的麻烦,这老程可什么都敢干呀,说打,打不过程咬金,弄不巧被程咬金打死。私盐贩子打架斗殴致死人命,这玩意儿告都不好告。那怎么办呢?有主意啊。给程咬金设圈挽套儿,让程咬金钻进去,然后告知官府,让官府的盐巡来抓程咬金,抓他个现行!抓住程咬金那是贩私盐的,按律当斩,借官府的刀杀死程咬金。 说这些人这么坏吗?谁让程咬金动人家奶酪了呢。这是一伙利益集团,你动了人家的利益,人家自然要置你于死地。 那这个套设在什么地方?设在东阿县行不行?不行。怎么呢?东阿县官府不抓卖私盐的! 我们说了,官府对卖私盐的睁只眼闭只眼,我要抓住卖私盐的,往上报,我的乌纱也保不住。为了保我的乌纱,我的境内就不准出现卖私盐的。可我又防止不住卖私盐的,那干脆我就对卖私盐的睁只眼闭只眼。实在你闹得厉害了,我派人把你吓走,我不抓你。所以呢,东阿县不抓,这个套设在东阿县不行。 那东阿沿线能不能设套啊?都一样啊,哪儿见到贩私盐的都睁只眼闭只眼,哪个县官都怕掉乌纱。所以,这套都下不了。 哎哟,可把这一群私盐贩子给急坏了,这可怎么办呢?你您看,在古时候,法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怪。法律条文明文规定某某某这几条全是犯罪,但是你平常干这几条啊,未必有人抓你。那什么时候有人抓你呢?往往是某两个政治集团斗争,或者是某两个势力相斗。你正好偏于某个势力的时候,另外一方势力要打击这个势力,他便会拿你下刀,这个时候他会祭起法律大旗。不然的话,你不在这个势力当中,也不在那个势力当中,这两个势力根本都不拿正眼看你,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即便犯了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惹这麻烦呀?所以,中国古代有时候这法律是为政治服务的。要想害人,你也得明白这一点。不明白这一点,你害不住人。 这私盐贩子都不傻呀。找了一圈儿,正无计可施呢。就这个时候,东阿临县——历城县的政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其实不能说是历城县,而是整个齐州的高层政局发生了那么一点儿变化。 什么变化呢?齐州的最高长官叫刺史啊,此人姓唐,叫唐弼。提起这唐弼,了不得,文武全才,而且特别精明。但是有一点,他的政治背景比较复杂。你别看他做大隋王朝的官。但他这个官职是被人保举的。谁保举的呢?他的老恩师——幽州北平王罗艺。 提起这个罗艺,那在本套书中,可是一位重要的人物。罗艺,他本来是北齐名将,镇守燕郡一带。燕郡是哪呢?就是北京这一带。这罗艺了不得呀,手下雄兵二十万。胯下马,掌中枪,所向披靡呀,罗家枪占着一绝。 想当年北周在灭北齐的时候,打到燕郡打不下去了。这个燕郡背靠突厥,它北方是突厥。而且罗艺镇守多年,在此处根基甚稳,兵精粮足。人家在这里以逸待劳,手里握着二十万雄师,要真的打,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拿下。 那怎么办呢?开始,杨坚就采取先把这个地方搁置的策略。先去统一其他地方,用统一其他地方来震慑罗艺。于是,这才有杨林挥师东进,把山东这一带,什么齐州啊,济北州啊等等,给打下来了。那转过来再打燕郡还是打不下来。先锋杨林多厉害呀,胯下马,掌中虬龙棒,跟这罗艺大战三天三夜,难分上下。最后,罗艺一高兴,紧闭燕郡城门,你想攻,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起往下扔,你还攻不下来。另外,杨坚有顾忌。因为这罗艺背靠突厥,万一把罗艺逼急了,他投突厥了,这不平白无故给自己增加一劲敌吗?所以,还不敢逼太急。 第13章 王家店老虎撞狗熊 第十三回 王家店老虎撞狗熊 铁枪熊来卫尔带着众位巡盐官包围了王家老店,一下子就把程咬金给堵里头了。 当时正值六月,天气炎热。大车店全是大通铺,里面住的人特别多,又闷又热。程咬金还最怕热,所以晚上,光个大膀子就穿个大裤衩子在这里睡觉。 等人一进来,程咬金从梦中惊醒,来不及再穿衣服了,老程反应也特别机敏,一伸手,“哗啦!”就把独轮车上的盐给?翻在地。一叫劲,把这辆木车子抡起来了,没有应手家伙呀,现在也只得如此。 “我看哪个敢上来!哪个他奶奶的敢上来,别怪俺程老虎手下无情!”他把自己的外号给爆出来了,先拿着外号震慑震慑这群人!可没想到,没震慑得了。 怎么?铁枪熊来卫尔目空四海呀,这小子就仗着自己一身力气,打架从来没败过。这身高、个头、肉块儿,论哪一点儿也不次于程咬金。再加上他是官人儿,手底下还是一群盐巡官吏,他能怕程咬金吗?一听程咬金说什么程老虎,“哈哈,你是程老虎?我叫铁枪熊!咱们今天呢,来个虎斗熊,熊斗虎,看看是老虎厉害还是我这狗熊厉害……不!我,我,我是英雄,不是狗熊!”这位也够缺心眼儿的。“给我上!”指挥手下往上闯,要抓程咬金。 这些人都是历城县的官吏啊,他们没跟程咬金动过手啊,不知道程老虎的厉害。仗着人多,往前一冲,就要抓程咬金。 程咬金能干吗?真打起架来,眼珠瞪得溜圆,程咬金真敢拼命,脑袋一热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抡起掌中独轮车,“呜……啪……” “哎哟,妈呀!” 怎么呢?一下子正拍在一个小子的后背上啊,“咔嚓!”一声,把这位脊椎给打裂了。当时疼得这小子“噗嗵”就趴那儿了,再想起,起不来了。脊椎打裂了,您想想能爬起来吗?这得动手术啊。趴那里起不来了。 又上去一个官差,手里拿着一对铁尺。什么叫铁尺?您见过这个日本的忍者叉吗?那忍者神龟使用的一对叉。其实那玩意儿是从咱中国传过去的,那可不叫叉,叫做铁尺。是中国古代官府里的差官常用的那么一件武器。这小子一晃手中一对铁尺奔程咬金就杵过来了。 那铁尺太短了。程咬金刚把这位打趴下一看,“哎,来的好!”“呜……”一抡大车。“我的妈呀!”把这小子吓得往下一哈腰。就这大车,“呜……”挂定风声从自己脑袋上面扫过去了。吓得这小子一身冷汗,“我的妈呀!”那不能够老趴着呀。他刚这么一直身,程咬金手腕那么一翻,这车又回来了。这小子没躲利索,一下子,半拉身子就被独轮车给烀上了,“啪!”多大力气吧,把这小子给?飞了。飞出去两丈开外,这是个大通铺啊,这个房间特别长。要是没有房墙的话,估计还得往外飞两丈。幸亏有墙啊,但这玩意儿也不结实,怎么呢?过去都是土坯墙啊。这大车店也年久失修了,土坯墙都糟了,“噗!”整个人撞墙里头去了,您想多大力气吧。当时这小子,“噗!”一口鲜血喷出来,人事不醒!在墙上镶了一块儿人形瓷砖儿。 就这两下子,再看,来卫尔手下这些差官没一个敢上前了,知道这小子是亡命之徒,真下死手啊!刚才那两位差官性命如何?到现在都不知道。谁也不敢上前摸一摸,看那意思,够呛啊。好家伙,原来我们可没抓过卖私盐的,因为以往跟卖私盐的,我们都是暗地里灰色交易。只要是有扫盐运动……什么叫“扫盐运动”呢?就是朝廷来了一拨打击犯私盐的运动。这个时候,这一方巡盐差官就暗地里给这些贩私盐通风报信,从中得到好处。或者是假装去抓犯罪人,大呼小叫一番,把他们给吓走也就是了。哪真动过手啊?好家伙,这贩私盐的是这样的亡命之徒,我们可有家有口啊。抓住一个贩私盐的,我们也得不了多少奖金。那贩私盐的真敢跟我们玩命啊。要真得玩起命来,“噗!噗!”把我们再给宰喽。我们这一家老小谁养啊?我们冤不冤呢?这要不是来卫尔逼着我们说实话,大半夜我们都不乐意出来。那现在出来要跟这盐贩子玩儿命,我们不干。谁的命都是咸盐换来的,还是官盐,哼!那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谁愿意玩儿命谁上去!我们,我们往后退……就这些巡盐差官呢,干咋呼不往前冲,反倒是往后倒退。 来卫尔一看,简直一群酒囊饭袋呀!国家养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卖私盐的都不敢往前冲。看我的!他一着急,把掌中大铁枪一晃,牛眼一瞪,“程老虎,你竟敢武力拒捕,殴打官差,这还了得?” 程咬金说:“废话!谁让你们抓我了?敢抓我,我就敢揍!你敢上来,我一样揍!” “哟呵!”来卫尔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猖狂之人,“那好啊,今天看看谁揍谁啊!”他把掌中大铁枪这么一晃,往前一跟步,大枪往上一举,霸王一字摔枪式。你像这样使枪的,头一招儿就来个“霸王摔枪”,又叫“泰山压顶”,就说明这位使枪的膂力过人,他拿枪当大棍使。因为枪是百兵之“贼”,所谓枪扎一条线,枪使好了,来回穿插,到处是枪头儿,要么有那句话呀——耍花枪,耍花枪啊,这枪使好了,是个花呀。一般大枪一出手,白蛇吐信,金鸡点头,都是这样的招式。他这么一出手,霸王一字摔枪式,就拿着枪当棍砸,如果不是膂力过人者,一般不使用这一招。 程咬金一看这枪挂定风声照自己砸起来了,老程吓一跳啊。不敢用掌中独轮车去迎这枪啊,那毕竟独轮车这是木头的,万一去迎,再不结实,让人家的一枪给砸碎,不把自己砸住了吗?程咬金吓得赶紧往旁边一闪。 一枪正砸在程咬金躺在那草铺上,顿时是草棍子横飞呀。 这下程咬金那也恼了,你砸我呀?我也砸你!抡掌中独轮车照着这条铁杆枪“呜”就砸下来了。 这个时候,来卫尔这杆枪还没有抬起来呢,一看程咬金这独轮车过来了,来卫尔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力气。”他用枪往上一挑,迎着独轮车,“开!”“哎哟!”来卫尔就觉得双臂这么一麻,肩膀这么一沉,大枪好像没扔了。 当然,程咬金拿着木头车也没占什么便宜,往后一仰,独轮车就撒手了,“柔……”由打程咬金脸上就飞到后面去,“窟嚓……”摔地上了。 这也就是程咬金拿了一辆独轮车,这要真的拿着一件合手的兵刃,还真就崩不飞。这独轮车双手拿着双把,这玩意儿也太别扭了,人家大枪这么一挑,根本就握不住。这才把独轮车给扔了。 这时,程咬金就等于空着手了。来卫尔这条枪已然挑起来了,一看程咬金空手了,人家顺势这么一砸,又是霸王一字摔枪式。这一招太快了,程咬金再想跟刚才那么顺利躲闪,不太可能了。程咬金一闪,自己把自己就绊了一脚,“咕噜!”程咬金就趴下了。“啪!”这大枪砸在地上就砸了一溜沟啊。程咬金“咕噜”一下子滚在旁边,幸运没砸着。 来卫尔把枪一提,“呜!”往旁边再砸程咬金。 这时,程咬金在地上滚着呢,一看枪又下来了,程咬金“咕噜”往旁边又一滚。“啪!”这一枪又砸地上了。举起来,“啪!”“啪!”“啪……”来卫尔也不会别的招儿,就拿程咬金当地鼠了,玩起砸地鼠游戏了,“啪!”“啪!”“啪!”程咬金,起都起不来了,“咕噜!”“咕噜!”“咕噜……”就地十八滚。把程咬金吓得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老骨碌,迟早有一招儿骨碌不急,就得被人家一杆拍在地上。要是这一铁枪拍在身上,那就得骨断筋折呀。 来卫尔不给程咬金喘息之际,是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啪!”“啪!”“啪……”“咕噜!”“咕噜!”“咕噜!”“咔!”怎么呢?骨碌不动了。 怎么骨碌不动了呢?程咬金觉得身子一下子压到了一堆软软乎乎还有颗粒感的东西上。程咬金一划拉,在黑暗当中,就划了两把东西。拿手一碾,嗯!程咬金知道了。什么?自己贩运的私盐。昨天不是卖了多半车盐吗?还有少半车盐推回了王家老店。程咬金刚才拿独轮车的时候,把这盐就?地上了。盐本来有麻袋,往地上这么一周,这麻袋口冲下,就把盐倒出来了,就在这个地方堆了那么一座小盐堆。程咬金骨碌骨碌就骨碌到这个小盐堆上了,抓了一把盐。程咬金也没看见是什么东西,但是用手这么一碾,这个质感程咬金特别熟悉,噢,这就是自己用的盐。而且程咬金这一次贩的盐,还是细盐。这细盐有多细呀?比咱们今天吃的食盐稍微的粗一点,它没有现在的工艺能加工那么细。但是比那个马牙盐,就是那腌制盐要细得多。再加上现在大夏天,这两天没雨水。所以,这盐特别干,抓在手里虽然不像粉末,也差不多少。 程咬金一抓着两把盐,这个时候来卫尔的大枪又举起来了,正照程咬金砸。程咬金一看,“得了,给你吧!”把这两把盐使劲地冲着来卫尔脸上就撒过去了。 这时,来卫尔正把枪一举,大喝一声:“我看你往哪里跑!”这个“跑”字刚一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迎面就打来了。这跑字是开口音,口腔开的挺大啊。“噗!”其中一大把全撒在嘴里了,还有一些盐颗粒也撒眼上了。这下了不得了,那是盐,盐为百味之祖,只要做菜,没有盐的菜不香,但是盐放多了,那玩意儿齁的谁也受不了。盐一多,发苦,尤其盐溅到眼黏膜上,往里蛰人呢。 “啊,呸啊!”来卫尔不知道什么东西啊,就觉得眼一疼,嘴一苦,顿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程咬金利用这个机会,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拿头照着来卫尔的肚子,“砰!”这么一顶一推,“噗嗵!”一声,来卫尔仰天摔倒。程咬金“噔噔噔……”往前抢几步就已经到门口了。 门口有其他的巡盐差官呢。一看程咬金要跑,“哎,别跑!”他们下意识往前一拦。 程咬金“啪”“啪”两把就把这俩小子的头给抓住了,然后中间那么一碰,“啪!”这叫蛋碰蛋俩不怨,这俩小子就觉得眼前顿时是金星碰银星。程咬金往旁边一甩手,“去你的吧!”“噗嗵!”“噗嗵!”把这俩小子全扔旁边了。然后,程咬金是夺门而出。 程咬金也不傻呀,知道今天官府要抓自己,在这里待久了,自己准得吃亏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得了。盐也不要了,车也不要了,挣的钱也没带,连衣服都没穿,穿个大裤衩子,光俩大脚丫子的。往哪跑啊?往东阿县境内跑。 我们说了,程咬金现在卖私盐的地方是东阿和历城两县交界之处。程咬金对这一带地理特别熟悉,跑就得往家跑啊。一口气儿就跑到了东阿县界。 古时跟今天一样,县和县也有界。东阿县、历城县中间有一块界碑,上面就写着东阿县界。程咬金一步就跨到了东阿县界。这下脱了险了,跑吧,回家吧。程咬金直奔自己家跑去。 再说来卫尔被程咬金撒了一把盐,把眼睛蛰的呀,嘴里那个苦啊,一边往外吐一边喊:“快,快给我找水,赶紧找水!呸!什么东西?” 有那巡盐官赶紧从店里找来盆,找来水。来卫尔连洗脸又漱口啊,好半天这才把盐洗干净。哎哟,再看来卫尔双眼杀得通红啊。可把来卫尔气坏了,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个亏!“这个程老虎实在可恶,他跑哪去了?你们为什么不追?” “这不是你喊我们给你找盆找水洗脸吗?我们光顾着侍候你了。那程老虎的跑了。” “跑了?追!今天非得追上程老虎不可!” “哟,来爷。你看看这俩兄弟,伤势严重啊,这得有人赶紧送大夫呀。” 来卫尔这才发现,地上那位快没气儿了,脊椎给打裂了。墙上还镶着一位,赶紧给卸下来一看,这位口洽鲜血,也是不省人事。门口还躺两位呢,这两位轻度脑震荡,脑袋犯晕,呕吐不止。没有伤着的也就是有三四个。巡盐官差一共没几个人,总共八个,受伤的都四个,怎么办? “哎呀呀!”来卫尔一摆手,“你,你们一个照顾一个,我去追!” “好好好……”这些人心说话,“你追最好,我们甭趟这趟浑水。我们也听卖私盐的说了,说东阿县有一卖私盐的就叫程老虎,这家伙才浑呢,谁也不敢惹。今天虎碰到熊,你们自己打去吧,我们赶紧看伤去吧。”这四个好的扶着那四个受伤的赶紧到镇上找大夫去了。 来卫尔手提大铁枪离开了王家老店就追下来了。往哪追?没有什么目标。但是,听告密者说了,这程老虎是从东阿县来的。他要跑,还得往东阿县跑。对!往东阿县追!来卫尔就往东阿县方向追下来了。其实追的还真是程咬金逃跑的路线。但是这位对此地的地理没程咬金熟悉,再加上程咬金早跑了,他又洗眼又漱口的,这就耽误将近半小时,再追程咬金,追不上啊。一直追到天亮了,追到日上三竿了。追得来贝尔追不动了。怎么?他饿了。这一晚上这么一折腾,什么饭都没吃。 这个时候,来卫尔一看,“哟!”前面有一个大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字:东阿县界!追到县界这里了。来卫尔心说话:“看来程咬金已然进入东阿县了。那我是追是不追呢?刚才我没抓到现行,现在,我进入东阿县去抓他,这于理不合呀。我这就得上报历城县县令,让县令给我一道公文,我再到东阿县找东阿县县令,然后东阿县县令再找来东阿县的盐巡,然后,让东阿县盐巡配合我,再去抓程老虎。这么一来,这个案子基本上就黄了!哎呀!”可把这来卫尔气坏了,大铁枪往下一蹲,“嗯……程老虎啊程老虎,今天便宜了你!哎呀,好容易逮着一个贩私盐的,没想到又让他给跑了,真是晦气晦气呀!” 他正说晦气呢,嗯?突然间,就发现旁边沟里草丛之中有人影晃动。来卫尔一看,“莫非这程老虎跑到里面去了吗?嘿嘿,要是这样的话,我今天非抓住你不可!”来卫尔高兴了,拎着大铁枪就来到沟边儿。 这沟里头都是荒草芦苇,长得将近一人半高。你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人影绰绰。来卫尔高兴,把掌中铁枪一晃,“啊呔!程老虎,你给我出来受死!” 他这么一喊,就听草丛之中有人惊叫一声,“呀!什么人?” “耶?”来卫尔一听,这声音不像是程老虎的,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正在疑惑呢,就见里面芦苇丛一分,由打里面,走出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看着年岁,这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哎哟,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长得太俊了。十八岁大姑娘又成熟了,夏天穿的衣服又单薄。哎哟,这一下子可就动了来卫尔的色心了。来卫尔心说话:“得了,今天抓不到程老虎,我也别白来呀。干脆今天,那就在此地,我劫个色!” 第15章 救小姐程咬金拼命 第十五回 救小姐程咬金拼命 铁枪熊来卫尔色胆包天!也是这小子长得太丑了,没有女人缘。都三十大多了,仍然没娶上一房媳妇,这心里也着急呀。再加上今天在野外碰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裴翠云,当时这个欲望就战胜了自己的理智。也甭管裴翠云是什么人了,说她是裴仁基的女儿,“我管呢,大不了回头把她一杀,谁能知道?”这小子,心多狠,三把两把把裴翠云姑娘上面的衣服全给撕破了,一绺一绺的,可以说翠云姑娘现在是半裸体的状态。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来说,是又惊又怕,又羞又恼。但没办法,铁枪熊来卫尔力气太大了,别说是一位姑娘了,就是几个小伙子都未必有来卫尔的力气大。 眼瞅着姑娘落入魔掌,后果不堪设想。正在这个时候,程咬金由打东阿县跑回来了。怎么呢?他抱着侥幸心理想到王家老店看看自己那半车盐以及自己的上衣在不在?如果在,再给它划拉过来,省得自己光着膀子、光着脚,穿大裤衩子回去被别人看见笑话。程咬金这人是重脸面的人,所以,他又偷偷的往回溜达。溜达到东阿和历城两县交界之处,就听见喊声了。 “嗯?”程咬金一听,“怎么会有女子的呼喊声呢?” 我们说了,程咬金这个人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是个爱管闲事,爱抱打不平的英雄。一听,“这怎么回事儿啊?莫非此地有歹徒不成?”程咬金就把自己的事儿扔到九霄云外了。什么叫急公好义呀?别人有难了,比自己的事儿还重要啊! 程咬金赶紧循声找过去了,这么一看,“啊?!”就见一条大汉正趴在一个姑娘身上在那扯巴呢,身下的姑娘手刨脚蹬正在反抗,一边反抗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程咬金一看这个,“噌!”热血上涌啊,可以说是怒发冲冠。 您看这个世界上,犯罪之人非常多。哪个朝代、古今中外都有犯罪之人。犯的罪名也非常多,有偷窃的,有诈骗的,有抢劫的……对于犯这些罪的。从程咬金心底来说呢,都可以被原谅。大不了惩罚一顿,改造几年重新做人。这种人的底版还可以修复。但唯独这个强奸犯,对于这种人那是不可宽恕的。程咬金心里头有对这个世界的一个评判标准。这个标准只是他个人的,不代表国家,更不代表法律,他就是这么一个朴素的认知,认为这强奸是罪大恶极的,不能容忍的,让人恶心的!一看今天这个男的在此对一个女子无礼,程咬金当时怒火就起来了,他大吼一声:“啊呔!好你个歹徒,居然在此行凶啊,去你的吧!”程咬金“噔噔噔”几步上前,一抬大脚,“啪!”照着铁将熊来卫尔的屁股蛋子上就是一脚。 程咬金那一脚多厉害呀,来卫尔又未加防范,他现在一门心思全在裴翠云身上了,哪想到会来人呢?听到别人喊一嗓子,心中一震,还没等反应过来呢,这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好嘛,这一脚整个把来卫尔从翠云姑娘身上平着给踹飞了,“啪”一下摔了个嘴啃泥啊。“砰!”来卫尔就觉得眼前金星乱撞,好悬没蒙了。 这时,程咬金低头一看这姑娘,“哎呦!”老程吓得赶紧的一捂眼。怎么?这翠云姑娘上身几乎衣不遮体了,衣服被来卫尔撕得一绺一绺的。本来天热,翠云姑娘穿的衣服就少,没说吗?里面有抹胸,外面的罩着轻纱,仅此而已。那么现在呢?轻纱都已经撕碎了,抹胸撕得一绺一绺的,几乎是上身裸体。程咬金哪见过光身子的大姑娘?当时,老程一捂眼。 把翠云姑娘也吓坏了,双手交叉往胸前那么一捂,吓得浑身哆嗦,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俩人这么一害臊,坏了,给这来卫尔就赢得时间了。这小子从地上爬起来,把嘴里的泥和草沫子往外吐了,“呸,呸……他妈的,谁坏了老子的好事儿!嗯?”他转身一看,这不是程老虎嘛,这小子怎么又跑回来了呢?来卫尔看到程咬金,当时心里一咯噔,自己这个欲望立刻降温了,脑袋清醒了。他看看地上的裴翠云,上身赤裸,浑身发抖。又瞅了瞅程咬金。来卫尔当时暗道“不好!”现在,来卫尔心里没有想去抓程咬金。怎么?抓不抓程咬金,只跟自己的前途有关。他现在想的是怎么能够把这两个人全部除了,“因为刚才,自己对这裴小姐施暴。如果说没有外人看到,施暴完毕之后这么一杀,抛尸荒野,谁也不知道是我杀的。可是现在呢?程咬金来了,他看到了,那我就不能留程咬金的性命!不能留他的性命,这小姐的性命也不能留,我今天非得痛下杀手,把这俩人全部杀死不可。当然,最好先杀掉程咬金,弄不巧我还能跟小姐那个呢!”这小子到现在这个色心未泯,还想着这肮脏事儿。 这些想法是一刹那在来卫尔脑海当中闪过的。他迅速拿定主意,就直奔程咬金来了,“程老虎,我看这一回你往哪里跑?”“呜……”就奔过来了。 程咬金唾了口唾沫,“呸!你这个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干这种缺德的事儿!俺老程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程咬金往前一扑,他也奔着来卫尔来了,两个人往中间一凑,程咬金这一拳就过去了,“在这儿吧!” 来卫尔往旁边一偏,双臂一划拉,“嘭!”就把程咬金的腰给抓住了,然后往下一压。程咬金一看这小子身体够利索的,赶紧身形一拧,反过来拿来卫尔的腰。来卫尔脚底下那么一绊,程咬金“啪”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了。 怎么说,来卫尔来久在军营,天天锻炼。程咬金也就是小的时候,秦安教他一点武功底子,都是一些基本功,就没练过拆招,长大之后跟人家打架都是靠一股子蛮力,双臂瞎划拉,一般人的不是他对手。但是来卫尔不是一般人。我们说了,双臂一晃,力有千斤。人家这老来家的基因就好啊,就带着大力士的基因呢。所以无论是论招式还是论力气,程咬金都没办法跟来卫尔相比。“噗嗵!”一下子就被人家绊倒在地。 来卫尔往上一扑,双手就要掐程咬金。程咬金来了个兔子蹬鹰,双腿蹬来卫尔的小腹。来卫尔往旁边一闪,程咬金,“砰!”一个鱼打挺还真挺起来了。你别忘了,程咬金才二十多岁,正值年轻啊。那再过几年,等长大了,挺不起来了。这个时候,别看肚子大,仍然一下子挺起来了。“啪!”腿一甩就奔着来卫尔来了。来卫尔一哈腰,往前一冲,双手“砰”一抱程咬金大腿,往前一掀,“啪!”又把程咬金掀倒在地。 程咬金往下倒的时候,另外一条腿可没闲着,大脚丫子“啪啪”就踹在了来玩儿脸上,“咔嚓”一声,把来卫尔最后俩智齿给踹掉了,省得到上了岁数再拔了。当时血就流出来。 来卫尔用手一抹,一瞅,“嗯!”手上有血,当时来卫尔不干了,这眼珠子就瞪起来了,“哎呀!好个程老虎,我今天要你的命!” 这头程咬金又从地上爬起来了,两个人往中间这么一凑,四臂齐摇是大战一处。 这俩人打架,没什么招数,程咬金就是胡抡。来卫尔本来会招数,但程咬金的一胡抡,把他的招数也打零散了,干脆抛开招数,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了。这两个“乒乓噼啪!”就打起来了。 程咬金毕竟不会什么武术啊,过去给人打乱架,仗着自己人大力不亏。但今天遇到来卫尔,自己的优势没有了,没过多长时间身中数拳。这脸都打成血葫芦了,前身后背也挨了不少招数。那也就是仗着程咬金皮糙肉厚扛揍,否则的话,早给打趴下了。 来卫尔也没有占太大便宜,被程咬金也揍了几拳,踹了几腿,鼻子也打歪了,眼圈也打紫了,但是毕竟占着上风。 按照现在钟表来说,两个人打了有三五分钟,程咬金招架不住了。知道自己不是这位对手啊。偷眼一看,裴翠云还在那里瑟瑟发抖呢。 裴翠云遭遇大难,大家闺秀没出过门,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遭遇过这样的危险呢?给吓傻了。呆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动不动。 程咬金一看,着急了,冲着裴翠云就喊上了:“哎,那位姑娘,还不赶紧逃命?赶快跑!我盯不住了!”他把实话说出来了。 但这一嗓子也提醒了那位姑娘,“啊,对呀!我赶快跑啊!”这姑娘一看自己几乎是裸体,哎呀,这怎么办呢?逃命要紧,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姑娘双臂十字插花挡住自己前胸,磨头就跑过。 往哪跑啊?姑娘也不知道,刚才来的路找不到了,现在这个心是乱的,根本是慌不择路啊,“噔噔噔……”她转了一圈儿,这么一看,嗯?程咬金跟来卫尔仍在那打架呢。“呀,又转回来了,哎呀!”“噔噔噔……”又跑,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 程咬金这个时候已然被来卫尔给压在地上了。来卫尔心说:“我非得把你掐死不可!”双手就掐程咬金。程咬金拿手往外掰。正在这个时候,程咬金偷眼这么一看,“哎,这姑娘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个笨哦。”但这个时候,不允许程咬金想别的了。来卫尔双手已经卡住程咬金脖子了。“哎!”往下一使劲就能把程咬金的喉管掐断。 程咬金就觉得一阵窒息,眼前发黑,心说:“完了!”他本能拿手在旁边划拉。这么一划拉,旁边有一块鹅卵石。我们说了,这是一片芦苇。过去可能这个地方是一个河沟子。后来也不知道改道了还是干枯了,反正这个地方没水了,就是长了一片芦苇。但是过去的河底有鹅卵石。程咬金一划拉,还真就划拉了一大块鹅卵石。就这鹅卵石跟那小砚台差不多少。程咬金这个时候是抓住救命稻草了,来不及想别的了,本能地抓这个东西,“呜……”抡起来就照着来卫尔的后脑勺就拍过来了,“啪!”多大劲儿吧,鹅卵石愣是被拍成两截。再瞅来卫尔,“呃!”眼往上这么一翻,身子“噗嗵!”就掀下去了。程咬金拿脚一踹,把下半身子也给他扔到地上。赶紧一翻身,程咬金站起来了,“哎……哎……”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呀,好半天才喘匀实了。 程咬金这个时候低头再一看,哎哟!就见这个来卫尔双眼往上翻着,嘴角咕噜咕噜往外喷血沫子,这胸口是一起一伏,好像正往外倒气儿呢。脑袋后面殷红的血液流出来了。程咬金一看:“我的天呢,完了!我是不是把人打死了?哎哟,这打死人可就糟了。趁着人没发现,赶紧跑!”程咬金想到这里,一扭身,“噔噔”两步来到姑娘近前,一把就抓住姑娘的手腕子了,“姑娘,赶紧走!” 这么一扯,本来翠云姑娘双臂十字交叉护住前胸呢,程咬金现在没考虑这个呀,光想着跑了,一抓姑娘手腕子,这么一拽,“啪!”多大力道啊,姑娘“哎哟”一声,这交叉的双臂就被程咬金掰开了,姑娘上半身几乎全展现在老程面前了。 程咬金当时一闭眼,你别看程咬金的这人比较粗鲁,但是莫氏夫人毕竟是大家闺秀,打小就教导孩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所以,程咬金是粗鲁的行为,但内心却是君子的品德。长这么大,哪见过赤裸的大姑娘啊,“噌!”程咬金的脸紫了。怎么紫了?他本来是靛青色的脸,这么一红,青加红就变紫了,同时也把手赶紧松开了。 翠云姑娘更是羞臊难当啊,当时那脸红得跟西红柿差不多少啊。“砰!”又十字交叉把自己上身护住了,身子往下一缩,这下子别说跑了,蹲那儿呢。 “哎呀,哎,哎……”程咬金往后一看,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来卫尔,仍然在那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打死没打死。程咬金一看来卫尔身上穿着衣服呢,得了,把他衣服扒下来吧,谁让自己现在光着膀子呢。程咬金两三步回去,一伸手,“腾!”就把来卫尔的上衣给剥下来了。来卫尔里面也没咋穿衣服。怎么?这六月的天气太热了,人穿得都单薄。再加上刚才来卫尔扯姑娘的时候,自己也扯了自己衣服,这衣服早就扯松了,带子都解开了,所以程咬金没费事儿就把这来卫尔的上衣给扯下来了。回身来到姑娘近前,把这上衣给姑娘披上。 “姑娘,你披上上衣,赶紧跟我走!” 这下姑娘有上衣了,“啊,”姑娘感激地把上衣裹身上。 程咬金一扒拉姑娘肩膀,“赶紧跟我走!”怎么?他也看出来了,姑娘对这个地理不熟。“你从哪来的呀?” 姑娘也不清楚啊,“呃,我,我好像,好像从那边来的呢。” “赶紧走,赶紧走!” 程咬金护住姑娘往前走。走出去没有二十步,后面的来卫尔醒了。 刚才那一鹅卵石砸得是挺重,把这脑袋砸破一个口子,呼呼淌血。但是这个来卫尔人送外号“铁枪熊”。他为什么叫铁枪熊呢?皮糙肉厚,尤其这个脑袋打小就练过硬功。什么脑袋开砖呐,脑袋开瓦呀,脑袋贯油锤呀,练过这玩意儿。他要是真的准备好了,吸那么一口气往那里骑马蹲裆式一站,让你往头上砸鹅卵石,你把这鹅卵石砸碎了,人家脑袋不带受伤的。那么今天呢,是没准备,没运气,被程咬金一下子给拍那儿了。但是这脑袋也比一般人禁揍,这一般人早把脑袋开了。所以,虽然给砸晕了,但是并没有砸死。程咬金不过去给他脱衣服,这位还得迷瞪会儿。程咬金过去一脱衣服,来卫尔上身这么一凉,一机灵,他又还醒过来。哎呀,就觉得脑袋沉重,里面隐隐作痛。但是,他明白过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记起来了。他捂着脑袋坐起来,这么一看,迷迷糊糊,远方两个人影,从人影能判断,一个是程老虎,另外就是裴翠云。哎哟,当时来卫尔心说:“不好!不能让他们跑了,尤其不能让裴翠云跑了。裴翠云如果回去把这事情给他爹一说。北海刺史非得把我杀了不可呀。今天这件事既然办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俩一个也不能留活口!”想到这里,他咬着牙,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噔噔噔”往前抢几步,低头一看,旁边,自己那杆大铁枪就在地上放着呢,伸手就把那铁枪给绰起来了,然后迈大步“噔噔噔”就追赶程咬金,他不敢喊,怕一喊把裴翠云家人再喊过来,他不知道裴翠云是一个人在这地方,还是有人。那按说应该周围有人,他不敢喊,就是在后面追。 “噔噔噔”这么一追,程咬金就听到脚步声音了,回头这么一看,“哎哟,妈呀,这家伙追过来了!小姐,快走!” 裴翠云现在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根本走不快呀。程咬金现在也不顾男女之别了,推着裴翠云的肩膀往前走。 来卫尔一看,着急了,“好啊,你在这儿吧……”他就把这大铁枪当梭镖了,奔着裴翠云后心先飞过去了,现在要先把裴翠云扎死再说啊。 这铁枪多重啊,挂定风声,速度非常快,奔着裴翠云后心就飞过来了。程咬金一听后面恶风不善,再想躲来不及了。 “小姐,小心!”程咬金把裴翠云往旁边那么一推,裴翠云“噔噔噔”“噗嗵”趴在旁边。程咬金躲闪不及,“噗!”是红光崩现! 第16章 挨钢叉来卫尔丧生 第十六回 挨钢叉来卫尔丧生 程咬金带着小姐裴翠云要逃离险地,可没想到,铁枪熊来卫尔他醒了,在后面拎着铁枪是紧追不舍呀。 程咬金一边拉着小姐一边往前跑,嘴里一边嘟囔:“小姐,赶紧走,赶紧跑,快点!” 来卫尔拿着大铁枪,虽说追程咬金,但是不敢喊:“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不敢叫。怕再把这小姐的家人叫来就麻烦了。现在来卫尔眼珠子都红了,他一门心思要把程咬金加这裴翠云两个人全部宰了,这才能够杀人灭口啊。心里这么一着急,心说话:“别追了。我呀,穿蛤蟆吧!”怎么呢?他把掌中铁枪一举,就把大铁枪当了梭镖了,照着裴翠云的后心就掷过来了。他心说话:“我先把裴翠云扎死。扎死完裴翠云等于裴翠云这条线就断了。即便是裴翠云家人过来,我可以把裴翠云的死栽赃到程老虎头上。如果我先杀程老虎,裴翠云跑了,这事就麻烦了。”这小子情急之下也并不糊涂啊。铁枪奔着裴翠云后心就扎过来了。 裴翠云惊慌失措,她根本就没防备呀。可程咬金耳朵特别灵,听到后面恶风不善,赶紧一偏脑袋,“啊!”发现一个东西扎过来了。程咬金内心善良的本能让自己在一刹那间把裴翠云往旁边这么一推,“小姐,小心!” 裴翠云,“噔噔噔……”“噗嗵!”一下子就趴地上了。程咬金再想躲,来不及了,这大铁枪虽然没扎住程咬金的后背,但是顺着程咬金左大胳膊,“欻!”就蹭过去了。大铁枪前面一拃多长的枪苗子,三棱一个尖。这三棱透甲锥磨得铮明瓦亮啊。飞过去就把程咬金左大胳膊给划了一道大口子。程咬金赤裸上身,没穿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当时这口子划开,血就喷出来了。 “啊!”程咬金疼得一激灵,低头这么一看,好家伙,口子都翻翻着,得三寸多长。“噗!”大铁枪飞出去几丈远也扎地上。程咬金一疼本能地用右手一捂伤口,鲜血顺着右指头缝汩汩往外直冒,口子太大了。 这个时候,小姐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一看程咬金,知道受伤了,“啊,这,这,你怎么了?” “哎呀!”程咬金跺脚,“你别管我,赶紧走,快跑!” 裴翠云姑娘,那可是个善良的女子。一看这位大汉为了救自己,鲜血直流啊。姑娘赶紧,“噌!”一伸手,把这来卫尔的衣服给撕掉一绺儿,过来给程咬金把伤口裹上了。 “哎呀!”程咬金急得,“小姐呀,你赶紧跑,别管我,赶紧跑!” 这一裹伤口,耽误时间了。那来卫尔,“噔噔噔……”几步已然到了近前,往前一扑要抓姑娘。姑娘“哎呀”一下往旁边一闪。来卫尔一下子扑空。想再要扑。程咬金,“砰!”不顾得胳膊疼了,过来拦腰就把来卫尔给抱住了,“小姐,快跑!”来卫尔给气的,心说:“这程老虎怎么破裤子缠裆啊。他已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管还小姐干嘛呀?我先杀了他,不然的话,我追不上裴翠云,追不上裴翠云,等她和家人汇合,焉有我的命在呀?哎……”就拿自己的胳膊、手使劲的往下对着程咬金的后背,“咔!咔……” 程咬金咬着牙就抱着来卫尔,不让他走,好给裴翠云小姐逃跑赢得时间。 裴翠云一看这位素不相识的大汉为救自己,被这来卫尔碓得口喷鲜血,于心不忍,眼泪落下来了。 程咬金一边忍着一边喊:“赶快跑,别呆着,别愣着,快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最后又看了程咬金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程咬金搂着来卫尔的这左胳膊往下淌血,大臂受伤了,小臂没事儿。程咬金搂着来卫尔,右手在里头,左手在外头,左小臂露在外面。程咬金这胳膊特别粗,上面的体毛特别浓密。但是,在左小臂上方有铜钱大小的一块黑痣,按现在话来说,黑色素沉积在这一块黑痣上面呢。这里的汗毛比旁边汗毛长得要长的多得多,密得多得多,有这么一小撮黑毛,特别醒目。程咬金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现在他光着膀子呢。所以,小姐一望,就望见这块黑痣了。给小姐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这是在生死关头啊。 现在小姐也稍微冷静下来了,小姐心说话:“我必须跑!我帮,帮不了。我要是跑呢?哎,有可能我这位恩公见我跑了,没有顾虑,他自己也能脱身。如果我不跑,我的恩公迟早得被这个人给碓死。我是我这位恩公的累赘呀,所以,我赶快跑,找我爹,找我哥,找我兄弟去,把他们喊来救我恩公!”想到这里,裴翠云辨明辨明方向,“哦,刚才好像是从这里来的。”加快脚步,“噔噔噔……”就奔这个方向下去了。而且,裴翠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歹人啊,救命啊……” 她这么一喊,把这来卫尔吓得一激灵,“哎呀,不好!这要让裴翠云把人唤来,我命休矣!”“哎!”“啪!啪!啪!啪……”就加重了这胳膊肘往下砸的力道。 程咬金现在就觉得眼前金灯撞银灯,脑袋直发蒙,逐渐就有点儿意识模糊了。这要是再让来往下砸几下子,非得把程咬金后脊梁骨砸折不成,程咬金也活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直有两匹马,马鞍桥上坐着两个人,从这两个人穿着打扮上能看出来是一主一仆。最前头这位穿着打扮就像个员外爷似的,骑着一匹黄骠马。稍微在他后面那么一拳的距离,还有一个人,胯下一匹棕马,穿青挂皂,头上带着六棱抽口壮士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菇叶,扎巾箭袖,背后背刀。一看,就是前面这位爷的护卫。这两个人是外出办事,途经此地,两匹马并没有撒开。闻得这里有打斗之声,两个人有点好奇,就催马过来。 程咬金也好,来卫尔也好,两个人打斗正酣,根本就没听到有马蹄声响。也是这主仆二人行走江湖,非常有经验,把这马就放慢速度了。这马也通人性,经过训练的,所以马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走到切近,刚才那一幕,全被这两个人看在眼里了。开始,这俩人没动,为什么呢?不想管闲事儿啊。可后来一看程咬金为了救那个姑娘,死抱着来卫尔就是不松手,宁肯被这来卫尔给碓死。 前面这个员外爷是频频点头啊,一挑大拇哥,“罢了!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武艺。但是,其行为真是吾辈中人呢!这算一个侠客,看来此人跟那个姑娘并不相识,但是能够舍命相救,真义士也!”他非常钦佩程咬金的行为。 但是一看,来卫尔把程咬金马上要打死了,这个员外爷不能不管了,“我不能眼瞅着这位壮士被这位歹徒打死!”但是又不想过去,怎么办呢?他一伸手从马匹的得胜钩鸟翅环上就把自己的兵刃“哗愣”给拽到手中了。什么兵刃?一把三股托天钢叉。 他把这三股托天叉擎在手中,他刚才也看到了,这来卫尔不是把大铁枪当梭镖去掷这裴翠云了吗?结果裴翠云没扎上,把程咬金给伤了。这人一琢磨,得了,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把这三股托天叉反手给举起来,然后就照着来卫尔的后背,“日……”把这托天叉就给掷出去了,挂定风声奔来卫尔的后背就扎过来了。 来卫尔哪能够想到后面还有人暗算呢?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等到觉得后面恶风不善,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这大叉正剁在来卫尔的背后啊。这幸亏离得远,要离得近,后面插进去,前面就得露尖啊。但就这样,也剁下去有三寸多长。那玩意儿受得了吗?背后整个地插过一钢叉呀,把来卫尔疼得惨叫一声,整个身子都松了,哪还顾得再碓程咬金呢。 程咬金这个时候缓醒过来了,头脑一清醒,程咬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可不知道飞来钢叉了。他一看这来卫尔不往下砸了,再看小姐已然跑得没影了,程咬金求生的欲望升起来了,猛地往上一掀,“啊……”没掀动。怎么呢?一掀,后面钢叉这么一杵地,成三角形了,那玩意不好掰呀,这么一别愣,这钢叉又往里进了两寸多啊,“噗嗵!”来卫尔这么一栽歪,一下子就侧倒在旁边。他这么一侧倒,“嗯?”程咬金这才发现,“怎么这家伙背后戳了一钢叉呢?谁戳的呢?”程咬金抬头就往钢叉飞来的方向看,一眼就瞅见那边有两匹马了。 那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历城县方向一阵大乱,“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呢……听着这边有喊声……快……”“呼呼噜噜……” 程咬金再往这么一看,影影绰绰来了四五个人,谁呀?来卫尔那些手下呀。那不是有几个被程咬金打伤了吗?那剩下没受伤的就赶紧去抢救这些受伤的,给他们找大夫。来护尔就趁这个功夫拎大铁枪来追程咬金。等到他们把那几个受伤的给安置好了,一看来卫尔找不到了。他们再不情愿、再讨厌来卫尔,可毕竟人家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找不到了,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啊。怎么办呢?赶紧找吧。于是这四个人就寻着路一路找来,这才找到这个地方。 那骑马的员外本来打算一钢叉飞过去后自己催马向前跟程咬金结识一下,把钢叉收回来。但是听到远处一乱,又看到影绰绰有人往这地方走。他一愣神儿,身后仆人打扮的人可就说话了:“员外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扯乎?” “嗯!”这位员外爷点点头,钢叉也不要了,再打造一把嘛,这玩意儿不算啥,于是赶紧一驳马,带着这位仆人一边走一边扭头,一边扭头一边走,人家两个人走了。 程咬金一看有人来了,再一看这来卫尔侧着身子还在那里痉挛叫骂呢,“啊……疼死我啦!程老虎,我跟你没完,我非得杀了……杀了……你不可!哎呀呀……” 这话一说出来,把程咬金的火气激上来了。程咬金拿手一擦自己嘴角,全是血呀,连嘴里带鼻子眼儿都往外蹿血。再一看自己的左胳膊,大口子往外翻翻着。这要是搁到现在,拉到医院,十八针都缝不完呢。程咬金活到这么大,没吃过这个爆亏。又看这个小子在此行凶,早就腻歪他了。一看他背后又有钢叉,再加上他这么一骂,可就把程咬金这火给激起来了。老程,那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汉子呀。脑袋一热,失去理智了,往前一迈步,“砰!”双手就把插着来卫尔的钢叉就给抓住了。后把一压,前把一挑,“起!嗨!”真把来卫尔给挑起来了。 “哎呀……”来卫尔疼得这么一尖叫。“哟!”那些人听得更清楚了,“在哪呢……哟!咱们头怎么被程老虎一挑起来了?快快,住手!把我们头儿放下来!”“啪啪啪……”这些人往这儿就跑。 程咬金现在已然失去理智了,挑起来卫尔,“日……日……日……”就在这儿抡开了。往哪扔啊?他一看,我们说了,这个地方是历城县和东阿县的交界之处,有一块界碑呀。这界碑两面写字,面对历城县这边的字写的是“东阿界”,面对东阿县这边写的字儿是“历城界”。也就说过了这个界碑,你就到另外一个县了。这块界碑是泰山石做的,那玩意坚硬无比。程咬金一看,“得了!我呀,就往这界碑上扔吧!” “日……日……”“走你……”手腕子一抖,这来贝尔就像断线了风筝似的,“日……”就奔那块界碑飞过去了,这脑袋正撞界碑上,“啪!”不说来卫尔练过什么铜锤灌顶吗?练过脑袋开碑吗?是,那是练的时候灌上气,它可以铜锤灌顶。那现在呢?来卫尔早就气消了,三个窟窿把气儿全捅没了。这脑袋再撞界碑上就像碰臭鸡蛋似的,“啪!”万朵桃花开,“噗通!”死尸就栽倒在界碑之下。 就见来卫尔的双腿蹬哒两蹬哒,看那个意思,还不打算去死,但是来卫尔又一琢磨:“我本来长得就丑,就找不到媳妇儿,现在半个脑袋都没了,脑浆子都出来了,还有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呀?我如果这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呀?死了吧!”一蹬腿儿,完了。 等这个人一完,“嗯……”程咬金脑袋“唰”一下子就降温了,心说:“坏了,我这可是打死人命了,而且死的不是一般人,那乃是国家命官啊。哎哟,这可了不得,我犯了死罪了。”人到这个时候,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跑啊。程咬金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转身“噔噔……”钻进芦苇丛,他跑了。 他也跑了,几个巡盐官吏也已然到了近前了,他们也看到程咬金把来卫尔扔到界碑这一幕了。赶到界碑这么一瞅,哎哟!就见来卫尔那脑浆子流了一界碑呀,死尸是栽倒在界碑之下。可把这几个人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几个人正在着急呢,突然听到远处马挂銮铃声响。由打远处又跑来两匹马。头前一匹黄马马鞍鞒端坐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如果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在一丈挂零啊。长得肩宽背厚,膀奓三停。往脸上看:面似淡金,就是黄黄的一张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正口方,上唇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儿小黑胡,看年岁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阳刚威猛啊。头上戴幞头,身穿着扎巾箭袖,背后背着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左手啊,还牵着一条铁链子。铁链子往后牵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后面那匹花马上,手腕子带着镣铐。这条铁链子一直通前面那个人手里,一眼就能明白,前面是办案的差官,后面这位甭问是犯了罪的罪犯,被抓住了,然后骑马要把它带回县衙。 这个人正好途经此地,一听这么乱,这位赶紧过来。“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人一问,这几个巡盐官抬头一看,“哎哟!”当时乐坏了呀。怎么?可有主心骨了,“秦爷,秦爷,你可来了哇!”四人赶紧就到了这个黄脸大汉的马前,就把这黄脸大汉给围住了。 黄脸大汉一看这里肯定出事儿了,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然后找棵树就把那个罪犯给拴那儿了,然后回来就问:“出了什么事儿了?” “哎呦,秦爷!我们家巡盐官被人给打死了!“ “啊?!”这人闻听是吃了一惊啊。“死尸在哪?” “就在这里。” 这些人领着这位黄脸大汉就来到了界碑旁。黄脸大汉这么一看,哎哟,果然,来卫尔早死多时了。 黄脸大汉看了看,就见这个尸首是碰到了这个界碑的一个棱的正中间的位置。就是界碑最窄的、最顶端两个尖儿的当中,就碰这儿了。脑浆崩的满地都是,但是死尸往下一栽,栽倒在了历城县境,没有在这东阿县境。 黄脸大汉就问:“谁打死的?” “哎哟。东阿贩私盐的,姓程啊,叫程老虎,他打死的。” “程老虎?”这个人可不知道程老虎就是程咬金,他对不上号。“哦,那杀人犯呢?” “刚走啊,秦爷,您赶紧去追吧!” “嗯……”这黄脸大汉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把手一摆,“各位啊,稍安勿躁!”这个躁字刚一出口,再看这个黄面大汉一抬腿,照着来卫尔的尸首“噗”就是一脚。再看来卫尔的尸首折了一个儿,落到了东阿县境。 第17章 黄面汉移尸转矛盾 第十七回 黄面汉移尸转矛盾 程咬金摔死了铁枪熊来卫尔,他跑了。可急坏了来卫尔手下的那四个巡盐官了,这可怎么办呢?正着急的功夫,哎,来了一位黄面大汉。一看此人穿衣戴帽是官人打扮,自己骑着一匹黄马,后面的还拉着一匹马,马鞍鞒拴着一个罪犯。看来这位是抓差办案刚回来。这人一到此地,哎哟,巡盐官可有主心骨了,全围过来,“秦爷呀,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这位黄面大汉问完经过之后,来到事发当场这么一看,来卫尔就倒在了石碑旁边,但是,偏历城县境界。 巡盐官说:“秦爷,你得赶紧追捕凶手啊!” 这位没搭理他们,而是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了。再看这位,把脚一抬,“砰!”就把这来卫尔的尸体踹到了东阿县境内。 这几个巡盐官一看吓一跳啊,怎么?死尸不离寸地呀!这是官场的规矩。说哪个地方发生凶杀案,尸体被人看见了,赶紧报案。但是,得留一个人在这儿看尸。怎么?不能离开寸地!这尸体不能移动。这是第一现场!叫来警察呀,公安呐,赶紧地勘察现场。说我随便动动吧,看这位死的不好看,哎,给他挪到床上去吧,那哪成啊?破坏现场啊。死尸不离寸地,古今中外皆同一理啊。这个黄面大汉久在官府。这点事儿呢,比谁都清楚。怎么能够一脚把尸体给踹出去呢? 这几个巡盐官是万万没有想到啊,一个大眼瞪小眼,都瞅着这位黄面大汉,“秦爷,您这是何意呀?” 黄面大汉说了:“各位兄弟。今天此事还有别人看见没有?” “这儿就我们四个,要么就是程老虎。” “那这就对了。你们看到了。尸体刚才倒在咱们历城县。如果在这里。这个凶杀案就得归咱历城县管,就得咱们调查。那么你们四个既然跟随巡盐官来卫尔,眼睁睁看着你们的长官被歹人打死,你们护卫不力也有罪责呀。你们别忘了,来卫尔的哥哥那就是本州的司马来护尔。来护尔跟咱们刺史大人、跟咱们的老爷这里面有什么头儿,大家久在衙门口儿可能都有个耳闻。谁都明白来卫尔为什么领着你们没黑没夜地抓私盐贩子?这里面的缘故你们也都清楚。为此,我也知道你们是苦不堪言呐。说实在话,我也很心疼你们呐。如果说今天的杀人事件发生在咱们历城。你们想想,你们谁能逃得了干系啊?别说说你们了,连咱们的县大老爷徐大人他都难逃干系呀,上面会借此机会说咱们历程有了贩私盐的了,而且猖狂的厉害,打死了巡盐官。现在老爷监管不力,丢官罢职,这还小事儿,弄不巧掉脑袋。而你们几个跟着巡盐官抓差,办案不力,眼睁睁看着私盐贩子打死了巡盐官。哥几个,你们有好吗,嗯?轻则发配充军,重则你们也得跟着掉脑袋,给你们长官抵偿兑命啊。所以……” 黄脸大汉这么一说,可把这四位吓坏了,当时四个全貌白毛汗了。“哎,秦爷,那你得救我们呐。” 黄脸大汉说:“我这不正是在救你们吗?我现在把这尸体踢到东阿境内。你们赶紧,第一,把在咱们历城境内的这点血迹打扫干净,然后留个人在这里看守尸体。一个人赶紧去历城县向老爷汇报,让老爷赶紧过来,另外一个赶紧去东阿县,向东阿县报案,要东阿县县令赶紧过来。两个县令到此,你们一定牙关咬死,就说你们的长官来卫尔听说东阿县出现了贩私盐的,由于东阿县县令严查贩私盐的,所以把贩私盐的就赶到历城县。那么你们作为巡盐官是绝不允许犯私盐在历城出现。接到线人禀报,你们连夜出动要抓这个贩私盐的程老虎。没想到程老虎非常彪悍,与你们一场恶战。打伤了你们几个?” “打伤了四个。” “对了,打伤了四个,然后你们四个是带着另外四个去看病去了。那你们长官呢,非常勇敢,在后面是紧追不舍,追赶这位贩私盐的程老虎。你们把四位巡盐官安置到了郎中那里,然后你们四个关心你们的长官的安危,随后就追。追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程老虎跟你们的长官在此打斗,你们的长官被程老虎一下子扔在了石碑之上,给摔死了。打斗场地,就在东阿县。你们眼睁睁看着打死之后程老虎跑了,你们追赶一阵子没追回来,这才报案!记住,一定要死死咬住,一字不能差呀。这么一来呢,大人就没事儿。大人没事儿就可以保你们,这个案子就会移交给东阿县。至于在东阿县怎么打仗,你们怎么到东阿县作证,哥几个久在衙门口儿,就不需要秦某我教了吧?” “啊?哦……”这四个人一听,是恍然大悟啊,连连向这个黄面大汉作揖:“哎呀,多谢秦爷指点,多谢秦爷指点啊!谢谢秦爷,谢谢秦爷,改天我们哥几个一定请秦爷您喝酒啊!” “哎!”这黄面大汉一摆手,“咱们是一个衙门办公的,弟兄都是历城县衙门口的人,我不向着历城县,莫非我还向着东阿县啊?但是呢,这个事情,要的就是口风一致,要的就是牙关咬死。你们四个得先串一串,千万不要在以后说漏了!” “哎,明白,明白啊!” “另外,今天我可没到这个地方,你们也没有见到我,咱们更没有谈话,明白吗?” 第18章 秦叔宝当差震山东 第十八回 秦叔宝当差震山东 十六岁的秦琼秦叔宝想应衙门之招到衙门里当差做役。因为这个人事母至孝啊,凡事都得跟老娘商量商量。所以,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宁氏夫人。 宁氏夫人开始有点不乐意,心说:“干嘛要给大隋当差呢?别忘了,咱老秦家原来跟大隋是死对头。虽然灭北齐的是北周。但是,围齐州的可是杨林呢,现在已然成为靠山王杨林了。”所以宁氏夫人从心里头不喜欢这个新的政权。听儿子跟自己说,要为了新王朝、新政权服务,去给他们当差,老太太心里头不舒服。有心反对吧,但又一琢磨:“秦琼确实老大不小了,一身好武艺呀。如果说不让他去衙门口当差,让他干什么去?让他做买卖?一个没本钱,另外一个,老秦家都不是做买卖材料。”你别看秦安做买卖,小打小闹啊,小买卖。这做生意、做买卖不是说是个人都会。那你不会做的,真的做不了。“不做买卖呢,就得给人家看家护院。不然的话,这一身好武艺怎么办呢?要么就当达官保镖去。那一趟镖一保起来,三五个月不着家门呢。这一年两趟镖,长年累月都得在外呀。另外,这也是危险活,不能干。那如果让他憋在家里头也不是个事儿啊。光靠秦安养着不行啊,把人养废了,他一身武艺肯定得惹篓子。要万一正道不走,走上邪道反为不美呀。”宁氏夫人思前想后,最后觉得:“不管怎么说,到官府当差,在目前来看还算是个正途。另外,自己的夫君临死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不让孩子记着仇恨,让孩子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别让他记得前人的仇恨,背负着仇恨的包袱,对孩子未来的幸福没什么好处。”老太太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把头一点:“太平郎啊,你也长大了,未来的道路还要靠自己走啊。只要你认定的道路,为娘的我不阻拦你。觉得在衙门口当差合适,你就去干。不过,衙门口,是非多。你今年才十六岁,先多跟那些老差役们多学着点。另外,有句老话,衙门口往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可你爹爹一生为官,就在‘清廉’二字。他一生不收受贿赂,更不会贪赃枉法。我只希望我的太平郎,进到衙门口里,也要走得正,行得端,把一颗红心放中间,不能够欺压百姓,更不能恃强凌弱呀。反过来,你还要多多帮助那些弱小的百姓,那些贫苦的百姓,那些受屈含冤的百姓,这才不枉是个人呐!”老太太给儿子做了一番思想教育课,这就给秦琼走向衙役这条路制定了一个标准。 秦琼得到老娘的同意之后,正式到衙门口应招,有樊虎、连明在里面保举,衙门口儿又需要人才,一听说秦琼来了,那是历城县的小名人呐,武艺高强,当时县大老爷特别的高兴,就马上就收下了。 从此,秦琼就在衙门口当差办案,有了一份工作了,也成为了大隋王朝巨大的官僚体系当中最小的那个齿轮儿了。 秦琼这一当上官差。开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但秦琼仗着武艺高强,神拳无敌,双锏难挡,在当时那个还不安定的社会条件下施展自己才华,稳定社会,抓盗捕贼,再加上秦琼本来就跟历城县这些武林界的人士关系不错,谁都给面儿。比如这个门派要跟那个门派打架了。“那秦爷现在在衙门口当差了,咱可都得给秦爷面儿。咱不能给秦爷惹事儿,不能在历城县打,走!旁边县打去!”这样,历城县治安就好了。 有那些小偷小摸的,没过多久,被秦琼抓了好几个。抓到衙门,秦琼一不打二不骂。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工作。做通了,教育一番就放出去。如果再被抓,秦琼再给做教育,再放你出钱。如此三番,如果再被抓,你是怙恶不悛,那就得按照国法教育了。 那么,如果在教育期间,秦琼一打听人家偷盗是因为家庭确实困难的,秦琼还会掏出自己的钱去给小偷儿:“拿回家去养活老娘,再也不要干这偷盗事件了!”结果,感动的这历城县的小偷小摸们也都对秦琼特别佩服。别看秦琼这么小,见到秦琼都尊称秦哥,有的喊秦爷。 就这么,秦琼当差半年,功绩卓着,使得历城县区域太平。县令非常高兴,提拔!就提拔成小组长。又过了半载,再提拔,提拔成大组长!慢慢慢慢等秦琼到了二十岁的时候,那已然成为了山东齐州历城县三班总役马快班头了。按现在来说,那就是历城县的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啊,兼城管局的局长、监监狱的监狱长,可以说是在历城县除了县大老爷之外的二号人物。 秦叔宝这个人的性情豪爽,济困扶危,爱交朋友,广交附近好汉。这人情商还高,跟谁一交,大家都想亲近他。办事儿又非常的义气。 但是,有什么说什么,办事儿义气者,在这个法律上,他必然有所缺失。铁面无私,像老包那样的,他必然缺少朋友。像秦琼这样,那必然的在平常抓差办案期间,他会根据自己内心这杆法律加道德的秤,去评一评目前自己要抓的人该不该抓。如果一看这个人确实情有可原,家境条件不好,才良心丧于困地,这一次违法了。得了,自己说两句,警告两句,“我就不抓你了!以后改好!再让我逮着,绝不轻饶!”碰到打架斗殴的了,这个把那个给开了。这本来已经产生了刑事犯罪了。但如果秦琼过去,先给你说和,两边说和好了,私聊了。这么一来,无论双方哪一方都很敬重秦琼,都说这位秦爷会办事儿。 所以秦琼在历城这一带的声望是越来越高。加上秦琼武艺高强,没有他办不了的案子,没有他抓不住的贼,没有他打不赢的盗。所以,山东地界不光是齐州,另外一些州县,只要是有疑难案件,有那些凶恶之人,实在抓不住了,怎么办?有的还都给齐州发来公函,想调这秦琼,“能不能先把秦琼借给我们用两天?用完我们归还啊。这期间,我们双倍给他发工资,这个工资由我们当地财政支出。”你也借,我也借。秦琼就经常被调到其他县去办案,而且每一次办案都办得特别漂亮。 所以,久而久之,秦琼就成为了山东公安体系的标兵了,大家送给他了一溜外号。您看,别人外号都论个儿,他的外号论一溜儿。怎么一溜啊?说它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常,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秦叔宝!”这秦琼的名字在山东算是创下来了呢。 等到秦琼二十二岁的时候,有人登门提亲。谁上门提亲了呢?历城县的首富贾老员外亲自登门,要把自己十八岁的女儿贾氏许配给秦琼。 哎哟,众人皆惊!谁不知道历城县的贾老员外家称人值啊,骡马成群,良田万顷,山东巨富,手底下当铺、粮店、丝绸庄、饭馆子……无数!不光在历城,周边的县城也有人家的产业。可谓日进斗金! 家里有个姑娘贾氏,非常漂亮。那保媒的能踩破人家老贾家的门槛子。但是,贾老员外都看不上眼。为什么呢?他早就盯上秦琼了。在背后品了秦琼好几年,发现这个小伙子无论是人品还是才能堪为大材料! 再看看自己家,自己一共有两个儿女。女儿贾氏,儿子叫贾云甫,比姑娘小一岁,今年十七了。这个儿子是个大晕头,平常沉默寡言,干起事儿来,不急不躁。说不急不躁不挺好的吗?它属于那种太不急不躁了。就火烧屁股了,人家都不带着急的。火上房了,人家都不带跳高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儿。什么脾气都没有。当然,你要真的把他惹到盛怒了,贾云甫也会说你。说什么呢?说:“你这样做太不对了,你这样做太不应该了,你这样做是错误的……”这就是他最着急的时候。所以,贾老员外一看我这儿子,这是一个窝囊废呀。虽说打小也请了很多的教师,教文练武的也有一身好棍棒,但是这个性子不足以继承自己诺大的家业呀。贾老员外年岁比较大,年轻的时候也有儿女,但是,在那个年代死亡率太高了,后来就剩下这最小的一对儿女。自己现在已然六十大多了,在当时就已经非常高龄了。那么想一想自己万一哪天有个三长两短,这一下子过去,诺大家业交给自己的小子?自己真的不放心。所以,老头儿就想着能给自己女儿嫁一个好婆家,找一个好女婿,能够把这个家业托付给儿子,然后托付女婿帮着儿子点。这么一来,自己还安心点。 于是,老头儿这些年呢,就到处物色人。物色来物色去,就看中秦琼了。这小伙子太好了!老头爱呀。好几次,秦琼还帮老贾家处理过一些事情,还到老贾家做过客。老头儿越看越爱,最后决定自己亲自登门,当爹的给女儿亲自去提亲。 找到了秦母这么一提亲,“哎呀!”秦母是又喜又惊啊。喜之喜,看着儿子越长越大,二十大多了,人家小伙子十五六岁就成亲了。有的小伙子十五岁就生儿子了,在那个古代,三十岁当爷爷的那都不在少数啊。可是自己的儿子呀,已然成了大龄青年了,都二十二了,到现在还没有成亲。虽说这些年上门提亲者也不在少数。但是,这些人要么宁氏夫人看不上,要么秦叔宝看不上。就这么拖来拖去,拖到二十二岁了。那秦母能不着急吗?哎,今天贾老员外亲自登门提亲,“谁不知道贾老员外那个姑娘贾氏是又贤惠又漂亮,又温柔又大方,乃历城县第一大美人儿啊!给我儿子提亲,哎哟!这可以说是我老秦家修来的福分哪。”惊之惊,“人家老贾家可是历城县首户啊。我们老秦家现在混得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我儿子平常大手大脚的,发的那些薪俸都不够他救济那些老百姓的,根本剩不着啊,有的时候还拉饥荒。像我们家的条件那能配得上人家贾家小姐吗?门不当户不对呀。”所以,老太太不放心这个。 两个老人见面,宁氏夫人开诚布公地就把自己担心给贾老员外说了。 贾老员外也非常直接地告诉宁氏夫人:“如果,老嫂子,您对这门亲事没有什么意见,其他的都不算问题!因为我早考虑好了。我这些家产一分为二,一半儿给我儿子,一半儿就给我闺女!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因为在传统中国,这女儿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你是外姓人,你嫁给别人了,你不在这家里了。老贾家的财产只能儿子继承。但是贾老员外说了:“我打破这个规矩!只要小两口成亲,我就把我财产给他们一半儿,让他们自己经营。他们不愿经营,在我老家这边经营也行啊,按时分红,什么时候他愿意收回,再给他。我就把我这一半财产就等于给我闺女当嫁妆了。当然了,我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小子。我也想让他未来姐夫好好地管管他。等到我真有个山高水远的时候,他可能承接不住我这么大的财产。让他这个做姐夫的呀,帮衬帮衬我儿子,这也是我的私心。所以我今天直接掏心窝子把这话说出来了。老嫂子,您要是同意,就这么办!您要是有其他的要求,尽管提!” “哎呀,”宁氏夫人说,“这……我倒没有其他要求,就是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我就怕呀,对不起、配不上贾小姐。” “哎呀,老嫂子,您多虑了。我觉得令郎啊,是天底下最好的这么一个小伙子,我觉得我姑娘给他,我都高攀呢。像这种什么配不上、对不起的话,咱就甭提了。您就说,这门亲事行不行?我就看你点头还是摇头。一点头就行,您摇头啊,我转身就走!” “哎呀,”宁氏夫人一听,“这这门亲事,老身我,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了。” “那行啊!”贾老员外说,“既然老嫂子你没意见,咱哪就定日子,咱趁早不趁晚。你看我这年岁呀,比你大多了,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的。所以呢,我急等着看着我的闺女结婚呐。” 宁氏夫人说:“再着急,我也得等叔宝回来跟他商量商量不是?” “那好,我等您信儿!” 就这么着,宁氏夫人等秦叔宝回来,跟秦琼这么一商量。秦琼见过贾氏,怎么见过呢?我们说了,秦琼抓差办案,老贾家这么大的产业,难免有些事儿,秦琼到老贾家,处理过几桩事情,处理得都非常好。另外,秦琼跟贾老员外的儿子贾云甫两个人认识,而且还有点交情。所以,在出入贾家的时候,有两次秦琼见过贾氏小姐,对这位姑娘印象非常好,形态端庄,很适合秦琼的审美。所以,听母亲这么一说,秦琼就说:“但听母命,您做主就行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那是儿子同意了,于是又派秦安向贾老员外回复说:“秦琼这边同意了。” “哎哟!”贾老员外特别高兴啊,就说了:“那我们挑良辰择吉日,咱就成婚!所有的花费,你们老秦家不用操心,全都由我出了!”您看,上哪找这样的老丈人去? 于是,贾老员外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秦琼。结婚典礼就在历城县最大的酒楼,也是贾老员外在历城县的一个最大的饮食产业、饮食买卖,叫贾柳楼!为什么叫贾柳楼呢?“贾”,老贾家;“柳”是老柳家。老柳家谁呀?贾老员外的小舅子,姓柳,柳老员外。这就是两个人合开的一个买卖。柳老员外早死了,留下一个儿子,也是贾云甫的同岁的表弟,叫柳周臣,小伙子也十六岁了。这个贾柳楼就由柳周臣在这里继承下来了。现在贾柳楼两个掌柜的,大掌柜的叫贾云甫,二掌柜的柳周臣,后面董事长贾老员外。秦琼和贾氏结婚,就在这贾柳楼上。可以说,贾柳楼这个地方见证了秦琼人生的两大转折。您往后听,到后来,贾柳楼四十六友大结拜,群雄从此走上了反抗暴隋的农民起义斗争之中。那现在还早,秦琼跟贾氏就算成亲了。 贾云甫多了这么一个姐夫,哎哟,小伙子对秦琼那可以说是仰慕已久了,成了自己的姐夫了,可有主心骨了,什么事儿都问秦琼,对秦琼的话是言听计从啊。 贾老员外一看,哎哟,这可算放心了,把家产托付给了一个可靠之人。这一放心,一松懈,坏了!怎么呢?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一股气儿托着。这股气儿一松懈,老头儿没了后顾之忧了,一高兴,“咯喽!”去世了,含笑九泉! 那这个家业呢?就交给了儿子贾云甫了,秦琼帮衬着。 这下子,秦琼可有钱了,多大的家业,多大的买卖?秦琼一有钱,更加是济困扶危,豪情交友了,这名声是威震山东! 第19章 秦叔宝黑夜遇刺客 第十九回 秦叔宝黑夜遇刺客 秦琼秦叔宝声震山东齐鲁大地,得了一个“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的美名。提起山东齐州历城县的秦爷,那可以说一个雷天下响了,闻名黑白两道!怎么黑道还有名啊?他是当差的,抓差办案,只要是来到山东作案的贼人,逃不出秦琼之手啊。所以,黑道上秦琼也闻名。那些强盗小偷做贼的往往发誓就拿秦琼发誓,说:“我这人要是不实诚,山东历城碰秦琼!”可见秦琼秦叔宝在绿林强人当中那也是非常有威慑力的。历城县历来的县令都拿秦琼当宝贝。 本届的县令姓徐,徐有德徐大老爷,也是把秦琼看成衙门里的擎天白玉柱,都指着秦琼。一看秦琼今天又抓住了江洋大盗赵三,连早饭都没顾得吃。那县大老爷能不心疼吗?赶紧吩咐:“去饭店要一桌酒席,送到我内衙书斋来!我要和叔宝一起共进午餐!” 秦琼一听,“老爷,咱先不忙吃饭,有件要事,我得赶紧向您禀报。” “哦?叔宝啊,有什么要紧事啊?”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啊?!” 秦琼就把来卫尔被成老虎打死的事情、自己把来卫尔的尸体踢到了东阿县的事情,自己又是怎么跟那些巡盐官交待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全给徐有德说了。 徐有德闻听大吃一惊,冷汗当时就流下来了,“哎呀,叔宝哇,你这可是救了本官的性命了。这要是铁枪熊来卫尔死在咱历城县。我这乌纱帽非得掉了不可呀,脑袋保住保不住,这都在两说呢。你这些事情处理得太好了!只不过,哎呀,苦了东阿县令喽。” 秦琼冷笑一声,“老爷,东阿县县令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在东阿县没少搜刮老百姓民脂民膏啊。老百姓是民怨极深呢!他跟大人不一样。他就是个赃官,就知道捞钱。而且,只要是有案子涉及到东阿县。咱们到东阿县办案,横推竖阻,从来没痛快过。经常是过去抓人去,结果让他耗把那犯罪嫌疑人全给耗跑了,抓不到了,他没责任。像这种地方官早就应该撤掉啊。所以,借此机会让他滚蛋,也算是为东阿除掉一害呀!” “叔宝啊,怎么说呢?哎!甭管他怎么样了,反正这件事情你做了,保住了我的乌纱和性命,我得给你施个大礼,以示感激!”说着,徐大老爷站起身来,真的深鞠一礼。 “哎哟,大人不可如此!”秦琼赶紧把县大老爷给扶起来了。秦琼说:“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定。您现在要赶紧赶到现场,您得坐镇去,咬定牙关——这来卫尔就是死在东阿县!另外,你现在赶紧派人通知铁枪将来护尔。告诉他,他弟弟死了,被程老虎打死在了东阿县。所有事情您都做在前头,剩下的一推六二五,让来护耳去找东阿县令,让他们矫情去!” “对,叔宝啊,那我这午饭还真的没法陪你吃了。这样吧,你就在我的内衙书斋吃。我呀,得赶紧赶奔现场!” “好,大人,您赶紧去吧!” “哎!”徐大人刚想走,“哎,对了,叔宝,又出事儿了啊。” “出什么事儿了?” “最近,接到线报,说有几个江洋大盗、海洋飞贼跑到咱们山东了。今天早晨我刚刚接到最新消息,据说跑到咱们历城县周围,作案十多起,弄得百姓十分恐慌。”说着话,徐有德一伸手从公案上就拿过来一摞卷宗。“这是这几个贼人的相关资料,你过过目,务必把这些贼人全部捉拿归案,以保咱们齐州、历城的太平。” 秦琼接过卷宗,翻了翻把头一点,“大人,您放心吧,抓差办案乃秦琼我的职责。您就放心吧!” “交给叔宝我怎能不放心?哎,你先看着,我得赶紧赶奔现场……” 徐有德赶紧备轿到了现场。不久,东阿县县令也赶到现场。有巡盐官向他汇报了。把东阿县县令也吓一跳,来到现场。两个县令这么一勘察。来卫尔死在了东阿境内,而且,还有巡盐官看到可以作证。东阿县县令就算有所怀疑,但是无凭无证,这没法开口啊。 就在这个时候,齐州司马铁枪将来护尔接到噩耗。把来护尔给疼得呀,那是自己亲兄弟,赶紧来到现场一看,哎呀,死的太惨了,脑浆子迸裂,“这程老虎是何许人也?赶紧给我捉拿!”撒下捕快去捉拿程咬金,还真把程咬金给逮住了。 怎么没跑啊?没跑了!程咬金家中还有老母呢。到家里告诉莫氏夫人,“娘啊,大事不好!孩儿我打伤人命了!” “哎哟!”老娘一听,大吃一惊啊,“你怎么打伤人命了?把谁杀了?” “我把历城县的巡盐官给打死了!” “啊?!”莫氏夫人一听,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了。哟!程咬金赶紧抢救,把老太太抢救活过来了。 程咬金说:“娘啊,这个地方咱不能待了,您赶紧跑!” “往哪跑啊?” “甭管往哪跑,反正这个地方待不了了!”背起老娘程咬金就跑,往哪跑啊?背一大活人呢,结果被官差就追上了,打了包围了。 要程咬金一个人,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无奈,有老娘呢,这是累赘呀。打来打去,老娘落人手里了。人家把刀往莫氏夫人脖子上一架,“你再动一动?我把老太太宰了!” “哎!”程咬金不敢动了,“你把我娘放那儿,不就打官司吗?我跟你们打官司!不就杀个人嘛,没关系啊。老程到衙门口给他抵偿兑命!”说完,程咬金跪倒在地给老娘磕了仨头,“娘啊,孩儿,我不孝,就此跟老娘别过,等来世,孩儿再在老娘膝下尽孝!” 莫氏夫人也无奈,眼睁睁看着人把儿子带走。把老太太哭坏了,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就这么,程咬金被押到了东阿死牢。那就就开始审理了。东阿县县令能让在东阿县出现私盐贩子吗?这也是掉脑袋掉乌纱的事儿。能说来卫尔就是被打死在我东阿县吗?他得犯矫情啊。于是这县令也是上下打点,为了自己前途。您想,审这个案子,牵扯到两个县。另外牵扯到跨县审理呀。那些目击证人巡盐官都是历城县的。你审犯罪在东阿县审,你还得把历城县的人调到东阿县。另外,现场还很多疑点呢。比如这个来卫尔身上插的那把钢叉,那是谁扔的?程咬金扔的吗?大家说了:“没见程咬金手里有叉呀。”所以这个叉到底是谁插的?这个很重要。因为你说明不了来卫尔是被钢叉致死后,被程咬金扔到界碑上,把脑袋开开的。插上之后人并没死,扔到界碑上给摔死的。这是两种性质。如果是前者,程咬金把他捅在钢叉之上,这人死了,那就得证明一下,这个人当时是死在了东阿县,还是死在了历城县。 怎么那么矫情呢?不能不矫情啊,这牵扯到东阿县县令的前途呢,他当县官的就得矫情这事儿。至于是不是程咬金杀的,程咬金需不需要抵偿兑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得赶紧撇清自己关系,另外花银子上下打点,找熟人,然后保住自己的官位。 哎呦,就这个破烂案子呀,取证、调查、辩论、审理……一堂、二堂、三堂、四堂……审了十多堂,最后这才结案:东阿县这任县令确实犯了玩忽职守罪,让私盐贩子在东阿县猖獗。所以,把官职一撸到底。保了两年没保住官职,也难怪呀,人家上面是来护尔啊。来护尔一看弟弟被打死了,我能让你再当官吗? 那程咬金呢?程咬金贩私盐在先,这本来就是死罪,又打死国家的巡盐官,罪大恶极,判处死刑,上报给国家大理寺。大理寺核准要秋后问斩!您可听清楚了,咱说这个秋后问斩,那就得两年后的秋后了。光这官司打了一年多,大理寺回文下来又将近半年,也就是一年半后,程咬金得秋后问斩,在此期间一直关押在东阿县死囚牢。 按下程咬金在死牢里待着,咱暂且不提,到底秋后斩没斩,咱以后再说。这个时候,正是他打官司的时候,打了一年半嘛。咱就不提他了,翻回头再说秦琼。 把这徐老爷送走之后,秦琼就在徐大老爷的内衙书斋一边吃饭一边翻阅卷宗,就把这些贼人了解得清清楚楚,做到了心中有数。 这个时候,抬头一看,天已经过了定更天了。夏天,天长夜短,虽然过了定更天,但这天蒙蒙黑,不算太黑。秦琼一看,时间过得那么快,我这好几天没回家了,今天晚上怎么着我得回家吃饭。 于是,就把卷宗收起来。然后,整理整理衣衫,迈步走出了衙门口。 有人给秦琼牵过来黄马,秦琼乘跨坐骑,沿着这条大路就往自己家太平街专诸巷那个方向走。 从衙门口到专诸巷,中间得穿过三条大街,再绕过两条小巷子就到了。 秦琼穿过三条大街,刚拐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突然,秦琼就觉得面前黑影一闪,恶风不善,秦琼就知道不好,赶紧一拽马缰绳往旁边一闪,“欻!”明晃晃一把朴刀顺着自己左边就劈下去了。这也就是秦琼啊,要换二人,反应不了这么机敏,就得一劈两半儿。“啊!”秦琼当时吓得一身冷汗,定眼一看,就见在自己左手这边有一个人。 此人,浑身上下穿青挂皂,头上蒙着黑布,脸上蒙着黑纱,一身夜行人打扮,就露着双眼,眼中往外闪露出恶狠狠的凶光。看着身材,十分矫健,而且,扇面的身材,非常漂亮。紧身衣靠这么一裹,更能显块儿、显条儿!秦琼抓差办案多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刺客是一未年轻人,岁数比自己还得往下,是个身材矫健的小伙子。掌中一把明晃晃的朴刀,背后背着铁胎弓,悬天袋内插着十支雕翎箭。 这人一看,一刀没劈到秦琼。刀一横奔秦琼所跨的坐骑两条前腿劈过来。秦琼一看,不好,赶紧一提缰绳,这马两个前腿往上一抬,“唰!”一刀走空。 秦琼心说:“不好!就从这人身手来看,这人是短打,步下的。我在马上吃亏。”想到这里,秦琼不是已经把这匹马给提的站起来了吗?就见秦琼坐在马上,把双脚那么一踹,两只脚就从马镫里面脱出来了。秦琼就势往后一翻,“咕噜!”把这匹马当滑梯了。秦琼一下子从马屁股那里骨碌地上,“咕噜……啪!”鲤鱼打挺,随着身形往上一站,轻轻一伸手在自己后背把这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就拽在手中了,“呜……”舞了个锏花往前一凑,拿锏就砸这使朴刀之人。 第20章 李掌柜坟岗埋活人 第二十回 李掌柜坟岗埋活人 上文书说到,秦琼在历城县居然碰到了刺客。这个刺客武艺高强,尤其是箭法出众。秦琼有心想抓住他,但被刺客“啪啪”几箭逼着停下脚步。等秦琼也蹿到墙上再找,这个刺客已然消失在夜幕当中,踪迹不见。 秦琼心说话:“难道这个刺客就是刚才大人告诉我刚刚窜入齐州的那几名绿林强盗吗?哎呀,要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得多加小心。这人武艺高超,绝非一般的毛贼草寇,这也就是碰到我了,如果说碰到其他官人呢?就得命丧他手啊!碰到樊虎、连明我那俩兄弟也够呛,不是这位的对手。看来我得赶紧告诉大家,要多加防范!” 秦琼连家都没回,一圈马又回归衙门,把这个事情告诉衙门口所有官员。大家是又惊又怒,好家伙,敢到历城县找茬儿、敢刺杀秦琼,这么多年,第一例,没遇到过!这人好大胆子,也说明这人艺高人胆大呀。这要是没有出众武艺,他也不敢找秦琼麻烦。甭管怎么说,大家加强防范,尤其加强对大人的保卫工作,别回头再把大人杀了。 秦琼交代完毕之后,这才回家。那这件事发生过去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秦琼抓差办案,主要精力就放在那几个来齐州作案的强盗身上了。一晃十天过去,这几个强盗,陆续被秦琼捉拿归案。秦琼就这么厉害!但是捉拿强盗的过程当中,秦琼也跟他们伸过手,秦琼发现这些人与那天那个刺客没法比,武艺差得远。 审问他们这些人,也都说:“不知道。我们几个是哥们。你说的其他人,我不知道。” 秦琼说:“有没有一个射箭射得好的?” “嗯,不清楚,我们不认得。” 秦琼一看,先关进牢房再说吧。还没有完全抓完呢,继续抓捕。 单说这一天,秦琼在外面捉拿最后两个强盗,还有两个强盗落网。捉拿了一天,没找到任何踪迹。这时,天已经晚了。秦琼就往历城县返。秦琼此时所处的地方离历城一个小豁口比较近。历城县四道大门,东南西北,还有几个小角门。但是,在城墙西北口这个地方有这么一块小缺口,小豁口。等于城墙年久失修了,豁了那么一点。有些百姓为了图方便,就抄这近道来回这么一走一踩,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个道路,被当地人称之为小豁口儿。秦琼也告诉衙门了,说应该把这豁口给补起来。但是,这玩意儿也得有经费呀,反正目前天下太平,有个豁口也没大事儿,有钱用在其他方面吧,这个工程就先放放。所以,一直以来,没管这个豁口儿。这小豁口就成了历城县通往县外的一个捷径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四门这么一闭,这个小豁口儿就成了历城县唯一能够通往外面的一条道路了。秦琼自然知道啊,正好今天回来的方向是从历城县西北角回来的,那就走这小豁口儿吧。于是,秦琼骑马就奔着这个小豁口来了。 这小豁口外面三里地有一个乱坟岗子。秦琼骑马刚走到这个地方,突然间,就发现前面有人影晃动,好像还有人窃窃私语。 嗯?秦琼是干嘛的?抓差办案的差人。这两天又在抓捕这些强盗。所以。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他一看这动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这些人是在做一件不光明的事儿。 秦琼“噌”就从马上跳下来了,拍了拍这匹马。这匹马是秦琼训练好的,跟着秦琼抓差办案这么多年,对秦琼的习惯特别了解,拍两巴掌,意思是让自己停在这里,不要动弹,不要发出声音,它就老老实实停那儿了。秦琼蹑足潜踪就奔那几条黑影过去了。 来到切近,这么一看,有三个人抬着一件什么东西,像门板、担架什么的,在上面黑乎乎的躺着……是人吗?看不清楚。 这时,就听两个抬东西的人说了:“掌柜的,就这吧,别再往前走了。这,这乱坟岗子我们都觉得瘆得慌。” “哎呀,再往前抬两步啊,再抬两步。进到岗的上面再挖坑,没人发觉呀,这地方可不行啊。等到明天天一亮,指不定有人在此经过,走走……” “哎,这太吓人了。” “哎呀,咱仨,你害怕什么呀?走走……” 嗯?秦琼一听,掌柜的?好像这个声音还挺熟,他们干什么呢?秦琼心说话:“我在这里再暗中观察一番吧。” 就这么着,秦琼悄悄地跟着这三个人往前又走了一点儿,就深入乱坟岗的里头了。 为什么叫坟岗子呀?净那些没主的坟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也有官府里死在监狱的没有苦主的那些罪犯,死了扔哪去呀?扔乱坟岗子去吧,派差役过来挖个坑给埋了;也有贫苦人家,人死了没地方埋,自己没地,怎么办呢?到乱坟岗子挖坑给埋了;也有冻死在路上的一些乞丐、要饭的,也扔在这里……由于这个地方没人看坟,也不是谁家的坟茔。所以,这坟子埋得也无序,狗刨狼拽的现象非常常见。到乱坟岗子踢个骷髅头、露半截棺材的,放眼皆是啊。一到夏天,磷磷鬼火,谁也不敢往这来。往这来的肯定有猫腻儿啊。 秦琼跟这三个人来到乱坟岗的深处。就听人又说了:“掌柜的,行了吧,这玩意儿太瘆人了。” “行行行,就放这儿吧。稍等啊,我把这灯笼点起来,你们再挖。” “哎,哎。” 秦琼在远处就听到火镰火石的碰撞声,“啪!啪!啪……”先打火星子,然后再吹火棉,吹出火光来,拿蜡烛把这蜡烛点着了。这人手里一直拎着一个白灯笼,没敢点。到这里,把蜡烛放在灯笼当中,点亮了,照亮那么一片儿。但是,秦琼离得比较远,灯笼多朦胧啊,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地就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看他们干嘛吧。秦琼静静地在这儿等着。 灯笼一亮,另外两人也把那个门板样的东西放在地上了。然后,从上面就拿起了两把铁锹,就开始在这个地方刨坑,“咔哧!”一铲,“咔哧!”一铲……时间不大,就刨了一个九尺长的大坑。 “掌柜的,差不多了。这这深三尺了,能装下了。” “好,好,快!快把这人扔里边得了!” “哎!”这两个人又把门板抬起来了。 可这个时候,秦琼已然听到了,“什么?要埋人?哟!看来,门板上确实是个人呢。什么人,他们要埋呀?埋的是死人呢?还是活人呢?为什么深更半夜过来偷偷埋人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那人命关天,秦琼不能不管这件事情。想到这里,秦琼就从藏身之处站起来,大喊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哎哟!”“乒乓!”怎么呢?这俩人一害怕一松手,“邦!”把这门板摔地上了。 秦琼一纵身,“噌!”就跳到三人跟前,“你们在干什么!” “哎,我……”这掌柜的借着灯笼一挑,“哎呦!这不是秦吗?”“噗嗵!”一声,掌柜跪那儿了。这俩小伙计一看掌柜的都跪了,“噗嗵!”“噗嗵!”也都跪倒在地,“啊,啊,秦爷,秦爷,是我们,我,我们不是坏人!” 秦琼借着灯笼光离近了仔细一看,“哦,原来是李掌柜的。” 在历城县,有一家客栈叫来投客栈。这客栈前面是酒家,后面有住房。在历城县,还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客栈。按现在来说,也已经达到了四星级吧。掌柜的姓李,跟秦琼认识多年了。秦琼一瞅,“这不是李掌柜吗?”再看那俩小伙计,也都面熟,这都是来投客栈的俩小伙计。再往门板上一瞅,哎哟!这门板上躺着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脸色特别难看,跟死人一般不二,都发紫了,脸都脱了相了。 秦琼用手一指,“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还不从实给我说来!” “哎哟,秦爷!”李掌柜的直拱手啊,“秦爷,这这这这,嗨,怎么说呢?” “怎么?你深更半夜埋人,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死的?” “不是,他,他也不是我害的呀,他,他,另外,他也没死。” “啊?什么?没死!那也就是说,他是个活人?大活人,你们怎么敢埋呢?你们这是谋财害命!” 好家伙,掌柜一听,我这罪过越来越大了,“呃……秦爷,我跟你说实话吧,是这么回事儿。这年轻人,说这话,半个月前,就住在我们家客栈了。说从山西并州那边来的。说姓王,叫王当,就住在我们酒店了。开始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我们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那身上带着那个范儿呢。日进斗米,能吃得很。在我的店里住了也就是四五天吧。反正有一天晚上才回来,挺晚的,我看他气色就不算太好。我还跟他打招呼呢,我说:‘王爷,怎么着啊,我看这气色不太对呀,是不是感冒了?’我就发现他一脑门子都是汗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也没搭理我,就到自己房间,‘咣当’把门关上了。我一看这年轻人,那指不定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别招惹人家,就没管这个事儿。哪知道第二天,他就没开门。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门还没开。我们给送饭送了一天了,没开门。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好,我说别再有什么病,再死里头,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当时就过去了,就说:‘王爷,你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可往里闯了。我们这闯不是别的意思,是怕您出事儿。’于是,我们就把门踹开了。到屋里一看,哎哟。这小伙子就躺在床上,光往外出的气儿,没往里进的气儿了。我一看,赶紧请大夫吧。把大夫请来,一号脉,说这小伙子急症,可能是凉了汗了,也不知道怎么惊了风,另外,肚子还有点气。呃,这个思虑上啊,还挺重。也不知道这小伙子到底得什么病,调调看吧,开了药方,调了五六天不见好。这小伙子就下不了炕了。一天到晚就在床上躺着,只有往外出的气儿,没往里进的气儿,连吃喝拉撒都得我们伺候着。请大夫花的钱怎么办呀?我们看有包裹,我们请示他了:‘小伙子。把包裹给你打开啊,有钱我们先用着,行不行?’这小伙子也点头也应允,但说不出话来了。我们就拿他的钱,给他请大夫什么的。但是,小伙子带的钱太少了。打开包裹,里面才有三两纹银。这几天光请大夫花的钱,哎呀,秦爷,就已然花了五十两啊。咱山东人都厚道,他有三两,剩下的四十多两都是我掏的呀。咱不能看着眼睁睁死在咱们店不是?但是请来大夫,医药枉效。这人一天不如一天,一时不如一时。这不,昨天又请大夫了。大夫号号脉,说:‘是绝脉了,这人救不活了,你们准备后事吧。’然后人大夫连方都没开,人家走了。秦爷,您说让我们怎么办?这个人到底家乡何处,我们不知道啊。光说山西并州,那也太大了,没地方找他的家人去。这要是死在我的来投客栈,那谁还来投啊?我们客栈死过人,没人来住了。我一琢磨,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大夫都说这小伙子活不了了,干脆,我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就得了。我还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祷告呢,我说:‘我再给他一天时间,如果明天有缓,这,这就,就算了,我再给他请大夫。如果明天再不见缓,又重了,那菩萨,您也不能怨我了,我实在没辙了。’所以呢,我就等了一天,结果上午都差点没断气儿啊,是我掐人中给他掐回来的。我一看,再这样下去,非得死在我客栈不可。到了晚上,我一咬牙,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就叫了我这两个心腹小伙子,用门板抬着,我们就准备抬在这乱坟岗子里,找个地儿,把他一埋就得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秦爷您了。这这这事儿啊,这真不愿我们呐。秦爷,您,您大人大量,您您高抬贵手。” 第21章 上党县单通称魁首 第二十一回 上党县单通称魁首 秦叔宝在乱坟岗子救了一个病重的年轻人,把他带到自己家里,请历城县最好的大夫孙先生前来诊治。这孙先生真厉害,妙手回春,把这个小伙子从鬼门关就给拉出来了。 然后,秦琼就让这小伙子躺在自己家中,平常对他是好生照料,煎汤熬药、端屎端尿。就算一个哥哥对兄弟都没有秦琼对他这么好的。怎么?秦琼就这么一个善人。秦琼如果不在家,在外面抓差办案,就让自己老哥哥秦安,或者让自己的夫人贾氏来服侍这小伙子、伺候这个病人。这么一来,把这个小伙子感动得无可无不可。 前两天不能动弹,后来经过精心调养,病体健愈。本来小伙子就是个练武之人,身体基础就好。无非前些日子夹了口气,思虑也重,结果受到邪风,一下子倒下去了。现在,外感伤寒去得很快,肚里那口气经秦琼这么多天床前床后的调理,也没了。怎么没了?这个气呀,往往医药枉效。病从气上来的人多了,吃什么药,也减轻不了,为什么?这是思虑上的事情,情志上的事情,按现在的新名词儿——心理上的事情。心药必用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谁是这小伙子心药呢?就是秦琼!人家秦琼忙前忙后地服侍自己,无微不至,双眼当中带出的全是真诚,没有做作。小伙子心头那个气没了!反倒是生出了一种内疚感。你别看这么多天也没跟秦琼说什么话。秦琼一看这小伙子不言语,以为小伙子内向。秦琼善解人意,也没跟小伙子多聊,顶多就问问你家在哪呀,用不用通知一下家中人呐?别让家中人担心呐……这小伙子偶尔就回答一两句,说:“我家中没人了,没人担心。”“那好,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将养身体吧。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走,你放心!”小伙子有的时候就说:“给我看病得花费您多少钱呢?您告诉我,我心里有个账。等以后我发达了,我一定加倍偿还。”秦琼都是微然一笑,一摆手,都不言语。那意思:“对此你就不用多想,钱不成问题。” 小伙子发现,经常还有一些受到秦琼帮助的人找上门来要给秦琼送东西,都被秦琼婉言拒绝了。每一次秦琼待人接物的时候,这小伙子都在自己屋中栽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把秦琼的为人也听得真真切切,小伙子更加惭愧了。 这么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小伙子痊愈了,能够下地了,能够走路了。秦琼在此期间,已然把跑到齐州的那一伙的山西强盗全部捉拿归案,已然做了审判了,把审判的报告达到了刑部,正等着刑部的批文。看是把这几个小子发到哪去?这下秦琼也轻松了。 这一天没事儿,秦琼回来了。先到这小伙子屋里看了看,一看这小伙子比前两天也胖了,脸上也起宝色儿了,太阳穴都鼓起来了。秦琼一看一乐:“哎,兄弟,看起来你的病体痊愈了。” 就见这位冲着秦琼一抱拳,“秦爷!多丈秦爷出手相救,否则我就抛尸荒野了!” “哎,”秦琼把手一摆,“这事儿啊,就不提了。为什么呢?这事提起来不光彩。李掌柜的呀,也不是坏人,确实,你病了他也着急,也给你花了四十多两银子。只不过,找的医生不对路,把你的病情给耽误了。出于无奈,良心丧于困地,怕你压死在人家店房里头,人家以后啊,日子不好过。谁家都有老小,人家就靠开饭店赚那么一个仨瓜俩枣的养活老小呢。您要是真的死在人家店里头,人家真没辙,所以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这事儿啊,还望兄弟你能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大哥,您说哪里话?小弟在外绝不提及此事,这不是跟您说起来了嘛。哎,大哥,我觉得呀,我现在身体也有力了。我呢,过去练过武。我也听说大哥也是个武术家。咱俩能不能在院里切磋切磋?你看看我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哦?”秦琼一看:“这小伙子来兴致了,想跟我切磋切磋。不错呀,这些天我也观察了,这个小伙子绝对是个练武之人,但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既然它有这个兴致,那我就陪他走两趟吧。”所以,秦琼啊,是欣然答应,“那行吧。咱俩是比试拳脚呢,还是比试兵刃呢?” 小伙子说:“我久闻秦爷一对锏打遍天下,我想领教一下秦爷的减法。” “好啊,兄弟,你用什么呢?” “呃,给我一把朴刀就行了。” “有的是啊。” 秦琼院子里十八般兵刃都在武器架子上搁着呢,随便挑。小伙子上前就挑了一把朴刀,掌中一横,“秦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琼微微一笑,“兄弟啊,你大病初愈,悠点儿劲儿。咱们点到为止。” “好嘞,秦哥哥,你看刀!” 说着话,小伙子蹦起来就一刀。秦琼十字插花往上这么一招架,小伙子抓刀往下盘走,两个人插招换式这么一打,打了没几个回合,“嗯?”秦琼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子,怎么?“这招数怎么那么熟悉呢?” 打着打着,小伙子微微一笑,“噌!”跳出圈外,把大刀往地下一戳,拍了拍手,“哥哥,哎,我累了,不打了。” “啊,啊”秦琼也把双锏交在单手,“不打好,累了就屋里歇会儿去。” “哎哎,哥哥,您也进屋吧。” “啊,好好。” 就这样,两个人进屋了。一进屋,小伙子一转身,笑呵呵地看着秦琼:“哥,刚才咱哥俩交手。您对兄弟我的刀法有什么看法没有?” “啊?啊,哈,刀法挺好,挺娴熟。看得出,兄弟经过名师的指点、高师的指教啊。” “那就没看出点别的?” “啊?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您就没觉得我这刀法很是眼熟吗?” 秦琼一听这话,秦琼也不傻呀,“啊,确实有点眼熟。” “您在哪里见过?” 秦琼说:“十几天前,有一个刺客在晚上要刺杀于我,使的刀法和兄弟使得十分相似。” “哈哈!”这小伙子一听乐了,突然,“啪!”一下一撩衣襟儿,“噗嗵!”给秦琼就跪下了,“哥哥,十几天前刺杀哥哥的刺客非别人,正是小弟王伯当!” “啊?”秦琼一听,“什么?这人叫王伯当?刺杀我的人就是他呀?”秦琼赶紧双手相搀,“兄弟请起,起来再说。” “不!哥哥,兄弟心中有愧,本来要刺杀哥哥,哪想到身陷历城,要不是哥哥出手相救,兄弟早已经成为他乡之鬼。哥哥以德报怨令小弟惭愧。小弟今天跪倒在哥哥面前,哥哥愿杀愿剐,悉听尊便,小弟绝无怨言!” 秦琼一听乐了,“兄弟,起来起来。你呀,甭给哥哥来这一套。怎么呢?你要早想让哥哥杀你啊,你早就跟我说了,等不到今天。何必把你治好喽,我再杀你呢?起来起来起来起来……有什么话,咱哥俩好好谈一谈,今天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你看如何呀?” “好!”这王伯当也是个呆萌之人。怎么呢?挺可爱的。十多天没说话,今天这么一开口,把自己身份亮出来了,我就是杀你的刺客,你愿意对我怎么地,你对我怎么地吧。人家一说起来,起来就起来,这人挺直挺爽快。 秦琼把他扶起来,两个人促膝而坐,秦琼就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哥哥哪点做得不好,得罪了兄弟您,您非得要刺杀于我呢?” “唉!”王伯当笑了:“哥哥,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在他人面前夸下海口,来历城要哥哥项上人头!事到如今,我就直说吧,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王伯当就把事情经过给秦琼说了一遍。 原来,“伯当”是他的字,他名叫王勇,王勇王伯当。人送外号叫“拼命三郎”啊,也叫“勇三郎”。您听这外号,就是个莽撞的小伙子,打起仗来不要命。王伯当出身名门王氏门,“旧时王谢堂前燕”嘛,王氏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王伯当家也是世家,只不过到他这一辈儿上,他们家已然衰败了,他算是一个没落的贵族。但是没落贵族也是贵族,从小受的教育还是非常好的。所以,王伯当是文武双全。文的,提笔能写诗赋;武的,提枪能战沙场。而且练得一手好箭法,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王伯当十六岁那年,曾经参加过隋朝的一次武将选拔,那年代不叫武举,武举是武则天那个时候才出现的,跟武举差不多少,也是有这么一科,招徕天下很多的练武之人,大家一起比试比试。比试优胜者,国家给官职。意思跟武举差不多少,只不过头名不叫状元,叫魁首。谁夺得这一场的魁首,国家就给高官。王伯当立胜十八杰就夺得当年武科的魁首,受到隋文帝的重用。 不过,王伯当这人呢,虽说武艺超群,但不谙官场习俗,当官儿不行。当官有当官的一套。王伯当外号拼命三郎,就这外号,他能当官吗?他只能直,他不能弯,只能刚,他不能强。做上官之后,就发现,大隋朝的这官呀,一个一个的腐败透顶,黑暗的邪乎!他是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有一次,因为一件事情,跟顶头上司发生了激烈冲突。顶头上司收了别人贿赂了,非得安排一个人在王伯当底下当差。王伯当就看不上这个人,两人三言两语发生冲突。王伯当当时脑袋一热,“噗!”过去一拳,正楔上司的太阳穴上。当时这位上司就让王伯当一拳给楔死了。 王伯当打死了大隋朝的官员,一看这还了得呀?打死顶头上司,这可是大罪呀。怎么办?跑吧!王伯当挂印辞官跑了。 那大隋王朝能不抓他吗?也是天下捉拿呀。王伯当从此浪迹天涯,就入了江湖道了,由打官员变成绿林英雄了。 当时中国的绿林特别有意思。怎么?年轻人当家!所有的绿林道的总头儿没有超过三十岁的,全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为什么?社会大变革呀。由打南北朝天下分裂到大隋一统江山,这个期间不但是政局新旧交替,世上很多的东西都是新旧交替,都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所以,过去有一个传统书叫《九老兴隋》。这部书严格来说,不对!怎么?根本老不了。杨坚才多大呀,杨林才多大呀?怎么能叫老呢?那是指着后来《隋唐演义》这些个新人来说,那人算老。那在当时打仗的时候都是年轻小伙子。绿林界也一样。老的一辈绿林人在战乱当中死的死、老的老,等趋于平稳了,天下统一了,你再看天下这些绿林英雄的头儿,都是新生力量。别的不说,北方绿林界总瓢把子就是一个年轻人,今年才二十五岁呀。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家住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仙庄的庄主,单通单雄信。江湖人送外号叫“赤发灵官”! 那位说:“不对呀,我们也听过《隋唐演义》呀。一直说这单雄信家住在山西潞州天堂县八里二贤庄。怎么到你这里成了山西潞州上党县了呢?” 我这是对的!原来说的是错的!怎么?你去查地理去。山西潞州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天堂县的。中国古今地图你翻遍也发现不了一个叫天堂县的。所以山西潞州天堂县是错误的。他是上党县之讹误。把上党县说错了,说成天堂县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潞州的治所就是上党县这个地方。为什么叫上党呢?古籍当中有对上党县这个地名的一个详解,说此地:“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因为这个地方由于靠近太行山脉,地势很高,上与天党,就是与天为党。于是,被称之为“上党”。与天为党、上与天党,再加点儿口音,“党”字和“堂”字也有点相似。过去的说书艺人普遍文化都不高,他也没研究,老师传给自己的是什么,它就往下传。有的时候,老师传错了,或者老师没传错,老师带有口音,他听错了。结果就把上党就转成天堂了,结果一代一代往下讹误,再出来两个小说家,再把它变成文本,在文本上也没考,就写成天堂了。这么一来,就给定住了。于是后世说书的全说是天堂县,其实是上党县,没天堂这个地方。 过去人还说:“山东英雄是秦琼,山西英雄是单通单雄信!”这种说法对吗?也对也不对。对,是因为后来单通定居在了山西。不对呢?老单家不是山西人。哪人呢?王老师家乡人,山东菏泽人,当时的济阴人。山北水南谓之阴,济阴就是现在的菏泽定陶这一带。单雄信就是这个地方人。老单家、姓单的跟菏泽、单县这都有关系,所以人家祖辈儿就这个地方人。 他的父亲,那是当时北方绿林界的总瓢把子。当时南北朝,他们势力到不了南朝。是北方绿林界总瓢把子。老头儿一共有俩儿子。长子叫单道单雄忠,次子就是单通单雄信。 大儿子没单雄信脾气这么暴躁,平常不言不语,脾气很温和,跟别人也没什么话说,比较木讷这么一个人。像这种人一般就没有领导天赋。 而单通呢?这个人爱交朋友。非常豪迈。打小儿就跟着自己父亲料理绿林界的事务。所以,你别看单通年岁小,出名可早啊。对绿林界各路英雄了若指掌,而且武艺超群,没有人能打过他的。 到了单雄信十六岁这年,老头病死了。临死之前,老头儿把天下绿林界的各地的头儿都召集起来,说:“我要死了,大家选一个新头儿吧。” 这些人也说:“我们也老了。看来,以后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这雄信不错,跟着你这么多年,我们手下那伙兔崽子都听他的,他们小哥们儿都处得特别好。那不如,让他领导整个绿林。我们回头也把权力一交,让他小哥儿几个折腾去吧。我们就养老了。” 老头觉得言之有理,就把单道、单通全叫来了,说:“我不行了。这个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给你们哥俩谁?是给单道呢,还是给单通呢?按理说应该给老大,可是我觉得老二更合适。那么我如果给了老二,老大呀,你就别在绿林界混了。你干嘛呢?按你的性格,你去保镖去。成立一个大镖局子,给人家保镖。你走白道,你兄弟走黑道。你兄弟是黑道老大,谁也不敢劫你的镖,你的镖就能一帆风顺,你的生意就好。那反过来说呢,万一你兄弟得罪官府被抄了。我们老单家还有你这一支,不致于灭门。” 要么说,老头儿老奸巨猾呀,把俩儿子黑白两道全给定好了。从此,单道人家开了镖局了,单通就成了天下总瓢把子了。 老头死了,单通一看,“我呀,搬家吧。”怎么了?当时正值天下大乱,济阴一代正处中原,这个地方老打仗,干脆,搬到不打仗的地方,就到了潞州治所,在八里二贤庄治下产业,名为员外,实则匪首! 第23章 王伯当请缨杀叔宝 第二十三回 王伯当请缨杀叔宝 铁面判官尤俊达向赤发灵官单雄信提出辞呈,说:“东路总瓢把子,我当不了了。”列举了三大理由。前两个理由,单雄信认为是尤俊达故意找的,都可以给他驳斥了。唯独第三个理由,尤俊达提出,现在山东一带生意干不下去。因为历城出来一个马快,叫秦琼秦叔宝,这个人太厉害了,我们很多弟兄都栽在他的手里。只要他在历城,他坐镇山东,我这个瓢把子就干不下去,您另请高明。这个理由让单雄信为难了。 本来,单雄信对秦琼的印象不算太坏。虽说秦琼抓贼捕盗,很多贼人落在秦琼之手。但单雄信也打听知道,秦琼这人光明磊落,而且是个大孝子,对人十分讲义气,即便是抓住绿林之人,他也不是像其他的朝廷鹰犬拿住绿林之人去邀功行赏,然后严刑逼供。而是仔细了解一下这个绿林人为什么做这种案子。如果有情可原,秦琼还会上下打点,为这人开通。所以,一直以来,这么多年,单雄信始终没对秦琼下手。 但现在不行了,尤俊达提出:“有秦琼在,我就不当这东路的总瓢把子。”那这个时候,秦琼就成为了单雄信的绊脚石,单雄信不能因为一个秦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华东大区的总监辞职啊。那就得对秦琼下手了! 有心自己跑一趟山东,但是又顾及自己的身份。“杀一个小小秦琼,哪轮得到我这总瓢把子动手呢?但是如果我不去。听说这秦琼秦叔宝武艺高强,一般人可能降他不住啊。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单雄信为难之际,拼命三郎王伯当到了二贤庄。我们说了,王伯当自打杀了上司,就亡命江湖,成为一个绿林人了。居无定所,今天跑这个山里待两天;明天跑那个窝里住两日。到哪里都给面儿。为什么?因为王伯当跟单雄信关系莫逆,两个人冲北磕头是把兄弟。王伯当叫单雄信二哥,单雄信叫王伯当三弟。因为王伯当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两个人感情特别好。那总瓢把子的兄弟到哪里,哪里人不得接待?所以,王伯当跟天下绿林界混得都跟一个人似的。再加上这个人,性格豪爽,特别讲义气,跟着绿林的朋友特别的对付脾气。以至于,王伯当如今纵横绿林,半侠半盗,是这么一个角色。 今天,王伯当又到二贤庄找单雄信来玩儿来了。一看单雄信眉头紧锁,这王伯当就问了:“大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为难遭窄的事儿给兄弟我说一说呀?” 单雄信也没隐瞒,就把这封信给王伯当看了,也把自己心中所想给王伯当说了。 王伯当一听,乐了“哎呀,单二哥。就这点儿事儿,值当的把你为难成这样吗?不就是要杀一个秦琼吗?怎能轮得到你动手呢?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小弟服其劳!杀秦琼,我替你干!我到历城就把秦琼脑袋给你捎来,不就完了吗?” 单雄信说:“三弟呀,这个秦琼秦叔宝可非一般之人,武艺高强啊。说他‘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呢,非等闲之人可比也!” “哎呀,你就别也了!秦琼厉害,他是跟其他的人相比。跟兄弟我相比,他厉害到哪去?我的武艺你还不相信吗?” 单雄信知道啊,这是大隋朝的武魁首啊。跟自己也比试过。虽然说打不过自己,但是,自己想胜他,那也得费点力气,着实武艺不错。唯有一点呢,单雄信担心自己这位兄弟脾气太暴躁、太莽撞。到了历城县,万一脑袋一热,万里有个一,“这……” “哎呀!”王伯当着急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向你保证,到历城,我要杀不死秦琼,拿不了他的脑袋,我王伯当啊……这姓,我就倒着写!” 单雄信一听:“什么?你的姓倒着写?你不姓王吗?你再倒着也是姓王啊!” “啊…对!嗨!”王伯当也乐了,“我光听人家这么起誓了,说:‘我要是做不成什么事儿,我的姓倒着写!’敢情我这王倒着写还是王呢?这,如果我杀不了秦琼,我,我就不回来见你了,我就死在历城!” “哎呀!”单雄信说,“杀得了秦琼,杀不了秦琼,你都得回来!我要秦琼脑袋,更要贤弟你的性命!如果杀得了秦琼,就把那厮的人头捎来,算兄弟你大功一件;如果真的不是那厮的对手,你也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反正这个秦琼他活不了,不就完了嘛。” “哎呀,二哥,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就在家待着,把心放在肚子里头。我去一趟山东,到那里我就把秦琼人头给你捎来!” 就这样,王伯当告别了单雄信,拿了一把朴刀,直奔山东而来。 王伯当一看这个路程遥远,于是,他就找到了自己的最最好的朋友,此人姓李,叫李密,字玄邃。这李密可了不得,出身辽东李氏,四世三公。他的曾祖乃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司徒叫李弼,父亲叫李宽,乃是隋朝的上柱国,封为蒲山郡公。李宽死后,李密就承袭了蒲山公。李密跟王勇关系最铁了。想当年王勇打死人命,要不是李密从中斡旋,王勇非死不可。等于李密把王伯当给救了,藏匿在自己府里,等风声小了,这才送金银把王伯当送走了。李密这个人跟越王杨素又是交情莫逆,两个人忘年交。杨素是特别地喜欢李密。 说李密年轻的时候特别爱读书。有一次,他去拜访当时名士包恺,就骑着一头黄牛。牛背上盖着一块蒲草来当坐垫儿。然后,带着一套《汉书》。这《汉书》可是竹简做的,把竹简的这头儿挂在黄牛的左角上,把《汉书》的另外一头挂在牛的右角上。他一手捏着牛绳子,一手就在牛背上看《汉书》。正巧被越王杨素给看见。 哎哟!越王杨素一看,“这个小孩儿好啊,怎么那么爱学呀?坐在牛背上,还在这里读书呢。” 杨素当时就问了:“你是何人?怎么这么爱学呀?” 李密一看认得,知道是越王杨素,赶紧下牛给杨素见礼,通报了自己的名姓。 “哦……”杨素一听,“闹了半天,是蒲山公李宽的儿子,怪不得呢。你读的什么书啊?” “啊,我在读《汉书》。” “哦,读的哪一篇?” “《项羽传》。” “哎呀,”杨素一听,你看这孩子,读《项羽传》呢。“项羽那可是大英雄啊!你读完这一篇有什么感想啊?读后感给我说说吧。“ 这李密“啪啪啪”把自己的读后感给杨素一说。 哎呀!杨素对李密是非常惊异,跟李密谈的是非常愉悦。 回到家里,杨素就对自己的儿子杨玄感说了:“我看这李密的学识气度,你们这几个都赶不上。你要跟人李密好好地学习。人家叫李玄邃,你叫杨玄感,你们都是‘玄’字的,一个辈儿的,要好好的互相学习!” 打那之后,杨玄感跟李密也成了莫逆之交。杨素对李密更是另眼相待。 这李密投杨素这个门子就算投对了,您往后听,马上李密要倒霉,不是杨素,这李密就得掉脑袋!这是后话了。但这个故事就是有名的李密“牛角挂书”啊。 打那时起,杨素就跟李密成忘年交了。时不时的,杨素就派人给李密送好东西。前不久,杨素派人给李密送来一匹宝马良驹。这匹宝马良驹是由打西凉送过来的,人家进贡给皇帝的。皇帝转送给给了杨素。杨素做顺水人情,转手就送给了李密。 李密得到这匹马一看,哎哟,这匹马太好了,有个名字叫做“西凉透骨龙”,又称之为“西凉甘草黄”。这匹马浑身上下全是黄色的,猛一看跟干草似的,这不是大黄、干草那个黄。所以,这匹马俗称叫做“黄骠马”。这可是一匹宝马良驹。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两头加加劲儿,两千来里地儿。这匹马太快了,在当时,那可以称之为“动马”!怎么动马?现在有动车,哎,那年代就有动马!就那么快。 但是,李密这人爱文不太爱武。对宝马良驹,无感。您看,人都这样啊。人各有一好。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你就拿我来说吧,我就爱好看书。你要给我一本特别好的书,哎,我高兴了。但是,我不爱文玩。您看,我们这个曲艺界,说相声的也好,说评书的也好,甚至说往外扩展到了戏剧圈儿、文艺圈儿吧,很多人都爱好文玩。有爱核桃的,有爱珠子的,有爱扇子的,天天没事了,就研究这扇子——这把扇子是什么竹子做的?这把扇子是人工的还是机器做的?这把扇子的扇骨太好了……人家玩扇子。为了玩这东西,得配套很多东西啊。保护扇子有扇套。拿扇子也不是来回扇,也不用,就拿在手里把玩。平常用锦套给套起来。哎哟,爱若至宝啊!那谈论起来也是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要是看到自己扇子破损了一点儿,哎哟,心疼得要命。为什么呀?这是他的爱好!但是,跟我谈起来,我就无感。扇子再好,与我何干呢?我不喜欢这玩意儿。 说:“这核桃多好!你看这一对几乎一样。” “哎,好啊,挺好的。” “我这一对好几万、好几十万呢!” “值吗?” “值吗?你打听打听去!” “不打听。” 怎么呢?我对他无感。 爱好钓鱼的,那就爱好鱼竿;爱好越野的,就爱好汽车;你调一个个而——他爱好越野的就不一定爱好钓鱼、爱好鱼竿;那爱好钓鱼的就不一定爱好越野、爱好越野车。你给爱好钓鱼的一杆好材质的钓鱼竿,哎哟,能把他乐疯了。但是,你给他一辆越野车呀。他可能无感,就这玩意儿无所谓,没什么感觉! 李密就这样,他对马没感觉,也知道是宝马良驹,是好东西,但是,也就是好东西而已,得了这匹马,他自己并不是很高兴。但是,他又想起了王伯当。“如果我把这匹马给我那伯当兄弟,那他一定高兴啊。爱武之人,必喜宝马呀。” 于是,他就派人给王伯当送来一封信,告知王伯当:“有时间,来我这一趟,我得了一匹宝马良驹,你一定喜欢。” 王伯当收到信,非常高兴。把这事儿,还告诉单雄信了。说:“李密哥哥给我眯了一匹黄骠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让我过去提马去。” “哎呀!”单雄信也是个爱马之人,闻听此言,替王伯当高兴,说:“你要得了这匹马,一定牵来给我瞧瞧。我一直也想要一匹宝马良驹,但一直是心愿未遂呀。没想到兄弟你先得了一匹。得来后,给哥哥我瞅瞅!” “一定,一定!” 王伯当还没拉来呢,这不就上山东去了吗?这个时候,王伯当就想起了这匹马了,我宁肯往西先走走,我也得这匹马,未来好走路。 于是,王伯当派人告诉李密:“你把马给我送出来。我不能进长安大兴城,我是个通缉犯。长安城很危险,你把马给我送出来,我在临潼山楂树岗等着你。到那里,我乘上这匹马赶奔山东,有要事!” 王伯当跟李密那可以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用讲什么客气。 李密收到信后,马上告假,从长安城就拉了这匹黄骠马来到临潼山楂树岗。王伯当也正好到了。李密就把这匹马交给王伯当。 王伯当翻身上马,这么一骑,哎呀!这匹马太好了。果然是难得的宝马良驹呀。“那就多谢哥哥了!” “哎呀,”李密说,“你谢什么呢?宝马赠君子啊,这就是给兄弟你准备的。你到山东干什么去?” “啊……我到山东啊……呃……办点小事儿啊,去去就回。” “贤弟呀,你一定多加小心。你这个脾气太爆了,遇事要三思而后行。” “大哥,您就放心吧,兄弟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回头再见!” 王伯当是个霹雳火的脾气,说完话后,冲着李密一拱手,然后一拨马,马后鞧打了一巴掌。再看这匹马,翻蹄亮掌,鬃尾皆奓。李密就觉得眼前金光这么一闪,“唰!”没了!这匹马就这么快! 王伯当骑着这匹马来到山东。他先没到历城,先去了东阿。到东干嘛?他知道,东部的总瓢把子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在东阿的郊区买了一大片地,盖了一大片宅子,起名叫武南庄。他要在这里当他的员外爷,他不当贼了,要金盆洗手,不干了。“我呀,得说说他去!” 于是,王伯当就来到武南庄,见到了尤俊达。 尤俊达一看:“呦!三弟,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为你而来!你把二哥可气坏了!你吃饱了撑的呀?为什么要提辞呈啊?为什么不干呢?你这东部大区不干了,这总监交给谁呀?你让谁接班啊?” “哎呀,”尤通说:“贤弟,不行,我让给你怎么样?我看你不错,武艺高强,规矩也懂,我干脆让给你……” “少来!让给我,我还不干呢!我就是一个自由之身呢。让我管人?我管不了!但是,二哥说了:‘你说的前两条理由都不足为由,什么你无才无德呀,什么老伯母反对呀,这都是你瞎编!就第三条,你说是山东出来了个秦琼秦叔宝。有他在,你就在山东待不下去,你就不能当这个东部的总瓢把子。就这一点,二哥说了,派我来山东把秦琼秦叔宝人头给你取下来。你看如何?” “哎哟!”尤俊达一听,“这可使不得啊!这个秦琼武艺高强。杀法骁勇。三弟,你千万别去惹他!” “哎,你怕他呀,我不怕!我已然在二哥面前打了保票了,我过来就是要秦琼的性命的!这么着,东阿离历城不算太远。我这匹马是宝马良驹,太扎眼了,放在你家。我到历城去载秦琼,你在家里擎好吧!”说完,这王伯当就把匹宝马交给了尤俊达,然后转身就出了武南庄。 尤俊达怎么叫也叫不回来了,尤俊达也知道这王勇的特点,这人暴脾气,他不听人劝。 就这样,王勇王伯当来到历城县,就住在了来投客栈,开始踩盘子、踩点儿,打听到秦琼没有在历城县,说这两天的外出抓贼捕盗去了。王伯当就等着吧。 后来终于有一天,他发现秦琼抓住了大盗,带到历城。王伯当一看有了,马上换了夜行衣,手拿朴刀在小巷子当中等候秦琼。 王伯当早就踩好点儿了,知道秦琼一定会由打此地回家。所以,在此暗杀秦琼。结果,秦琼太厉害了,王伯当非但没有暗杀得了,差一点被秦琼拿住。要不王伯当早有准备带着弓箭呢,用弓箭射开了秦琼,否则的话,王伯当根本就跑不了。 就这一场大战惊了王伯当一身冷汗,好险呐,好厉害的秦琼啊! 王伯当没杀掉秦琼,就把朴刀、夜行衣埋在了一个隐蔽之处,然后就回旅店了。结果,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一脱夜行衣,被风一吹,坏了!伤了风了。王伯当一病不起!你在是英雄汉,有病了你也没辙,差一点就病死在客栈之中。老板一看治不好了,就带着小伙计要把王伯当给偷偷的埋掉。怎么就那么巧,碰见了秦琼,被秦琼搭救了。 秦琼对王伯当可以说是素不相识啊,但是照顾王伯当无微不至,甚至给王伯当端汤熬药、端屎端尿,把王伯当的病给伺候好了。 哎呀,这王伯当被感激的无可无不可!被秦琼的大义所感染了。像这样的好人,我要真要把他杀了,我叫缺德呀!这才跪倒在地,向秦琼请罪,然后把事情经过给秦琼诉说一遍。 说完之后,王伯当说了:“哥哥,我刺杀你,是小弟的不对!为表示歉意,小弟要送你一件东西,你在家中等候,小弟我是去去就来!” 第24章 勇三郎感恩赠黄骠 第二十四回 勇三郎感恩赠黄骠 拼命三郎王伯当为了报答秦琼救命之恩,同时,也是为了对自己的行为道歉,他告诉秦琼:“小弟无以为报,我要送你一件东西!” 秦琼一乐,“贤弟啊,你说这话就外了。我秦某救人的时候,可不知道是你。是你我也救,不是你我也救。至于你说你来刺杀我,这可能是个误会。或者说,咱们本来就是两条路上走的人,你来刺杀我也不为过。话说回来,没有这趟刺杀,咱们兄弟何以相见呢?这也是个缘分。再说送什么东西,大可不必。你送了,哥哥我也不要。你安心地在此养病,养好了,愿意多住些日子,哥哥欢迎,不愿意住,你回去,哥哥相送。” “不不!”王伯当说,“我这个人呢,哥哥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送你东西,你要不要,我还就生气!你就甭管了,你就在家待着,小弟去去就来。” 说完了王伯当也不顾得秦琼阻拦,甩开秦琼,“噔噔噔噔……”他跑了,跑出了家门。秦琼在后面紧追,也没追上,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琼心说话:“这位兄弟的性格倒挺可爱的,直爽脾气。追不上啊?追不上就追不上吧,我这还挺多事儿呢。”秦琼回家了。 按下秦琼不说,单说王伯当一口气儿就来到了东阿武南庄,找到了铁面判官尤俊达。 尤俊达一看:“呦!三弟,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哎……”王伯当先是一红脸,然后把手一摆,“事情没办了。不但没办了,我还告诉你,这个秦琼,以后谁也不能杀!谁杀秦琼,谁就是跟我王伯当为仇作对,我第一个不答应!” “啊?”铁面判官尤俊达一听,“怎么三兄弟?不是让你杀秦琼去了,你怎么成了秦琼那一伙的了?” “什么叫我是那一伙的?这个人太好了,我愿意与他相交,我告诉你,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王伯当是个豪爽之人,任何事情没有隐瞒,详详细细、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给铁面判官尤俊达诉说一遍。最后问尤俊达说:“尤大哥,你说秦琼这个人好不好?” 尤俊达把大腿一拍,“我早就跟你说了,秦琼这个人,在山东这一片儿,人家是这个!”把大拇哥一挑,“无论黑白两道,都称赞人家。不然的话,人家能落一个‘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吗?人家这外号,不是自己起的,是大家伙给送的。而且,秦琼武艺高强。就像兄弟你说的似的,你的武艺那都拔了尖儿盖了帽儿了吧?起码来说,大隋朝的武魁首啊,能有几个呀?结果你跟人秦琼相比,你就比不过人家。你说你对人家的武艺服不服?” “我服!我刚才说了,我服!而且,现在的秦琼是我王伯当的救命恩人,无论他跟你有什么矛盾,跟你有什么过节,你再怎么恨他,你也不能找他麻烦!如果说,你敢找秦琼麻烦,被我王伯当知道了,我第一个跟你玩命!” “嗨呀,”铁面判官尤俊达说了:“兄弟,我干嘛找他麻烦呢?我都说了,我想金盆洗手不干了。是你和单二哥老不想让我金盆洗手,老不想让我脱离绿林的。所以,才引出你到这里要帮我杀秦琼嘛。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我要金盆洗手不干了。” “对!你的决定是对的!要照这个意思,山东买卖就甭做了。你呀,趁早金盆洗手!” “呦,”尤俊达乐了,“那好啊,那就有劳三弟你回去见到单二哥,你跟他好好地说说,不要阻拦我,这是我尤通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是我的愿望,就了却了我的夙愿吧。” “好!反正是打我这里,我同意了。至于单二哥同不同意,那你跟他讲去。但是有一点,我见到单二哥我也会说,秦琼是我的好哥们儿,那是救了我的命的恩人,甭管谁再做这东边的总瓢把子,那谁也不能找我这秦哥哥的毛病,谁要找他的麻烦,就是跟我王伯当为仇作对!” “好好好,这是你跟单二哥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呃……我的马呢?”王伯当要马。 “马?马有啊!我天天给你刷马饮遛。来啊,把黄骠马牵来。“ 有人就把王伯当那匹黄骠马给牵来了。 王伯当说:“我这匹马放在你这里,你骑了没有?” “呃,呃,没有,哈哈……”铁面判官尤俊达说了,“这马是宝马良驹呀,我知道是贤弟的爱物,放在这里,我每天刷马饮遛的。遛,我都是牵着马缰绳遛,我没敢上。我就怕给贤弟您折损了。” “那就好!没上最好啊!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匹马我不要了。” “啊?”尤俊达一听,“怎么回事儿?这匹马你不要了?” “啊!良马送君子。这匹马我不要了,我认为我王伯当骑这匹马就糟践了。这匹马,我要送给我的好朋友!” “哟哟……”尤俊达一听,“哎哟,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这个……呃……那个……嗨!按说呀,得是哥哥我送贤弟你好东西,但你看看我这庄上啊,除了粮食农作物,也没有其他东西送给贤弟您。没想到贤弟您,您居然能把这匹马送给我。哎哟,这匹马太好了,我一骑啊,我就爱上它了,我这……呃……”尤俊达心说:“我这一高兴说吐露嘴了,刚才还说没骑呢,这下子把实话说出来了。” 王伯当听完瞪了尤俊达一眼,我说:“尤大哥,你呀,怎么天天满嘴没实话呀,啊?!另外,你也别高兴太早了,谁说这匹马我要送给你了?” “呃?啊?不是送给哥哥呀?” “你也配!再说了,你又不在绿林界混了,你要这匹宝马良驹干嘛呀?这匹马,我得送给一个君子。这匹宝马良驹,那是君子之骑,得是有德者居之。送给你啊?哼!哥哥,你别怨兄弟我说话难听,你还不配‘君子’俩字儿!” 尤俊达要不是跟王伯当熟识,知道王伯当这人就这个脾气,那当时就得翻了呀,哪能这么说话呀?但知道王伯当就这么一个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怎么说,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子。“啊,啊,是,是是……哎呀……”尤俊达那得自我解嘲啊,“哎呀,哥哥,我呀,无才无德,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是个君子,有才有德,我就不推辞这东边的绿林总瓢把子了。所以,兄弟您说的也对。这匹马呀,哥哥也受不起。那你准备送给谁呀?” “这匹马我要送给我的恩公秦琼秦叔宝。” “哎……”“嘿!”铁面判官尤俊达心说:“这秦琼算是把王伯当给镇服了。这么好的一匹马,要送给秦琼秦叔宝。”“好啊,那贤弟,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啊?” “我现在就走!” “贤弟你得留下吃饭吧。” “我不吃,我过去把这马匹送给我哥哥后,今天晚上要跟他一起喝酒啊,哈哈……” 尤俊达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远送了,祝兄弟一路平安。那你怎么回去呀?” “怎么回去呀?你送我一匹马呀。我在你这牵一匹马回潞州不行吗?” “哎……这……”尤俊达心说话:“行,你这匹马我没得着,我还得送你一匹马!唉,这买卖我可做赔了呀。”“行行行!来啊!给三爷挑匹宝马!” 尤俊达这边有一个马场,他是个爱马之人,每年都从塞北专门挑选良马,有人专门每年给送一批来。于是,吩咐手下武南庄大管家飞毛腿朱能:“到马场里给我这兄弟挑选一匹良马。” 时间不大,就从马场里给王伯当挑选了一匹白马。这白马也不错,虽然赶不上那黄骠马,但也是良马。王伯当很满意,就骑上白马,拉着这匹黄骠马,告别了尤俊达,又返回了历城县。 简短截说,见到秦琼,就把这匹黄骠马进献给了秦琼。 “哥哥,这匹马就是兄弟我要送给哥哥的礼物!” 秦琼抬眼一看这匹马,哎呀!鞍韂嚼环鲜明啊。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大蹄碗,小蹄穗儿,螳螂脖儿,竹签耳,真是头上长角,腹下生麟!一看就是一匹宝马良驹呀。 英雄爱宝马,秦琼一看就爱上了。别看这匹马显得瘦,但不是瘦骨嶙峋,他瘦得精神!胖的,未必是肌肉,这瘦的全是肌肉啊。 秦琼看到这里是飞身上马,一带马缰绳,再看这匹马一奓尾一亮蹄,“咴溜溜……”龙吟虎啸。秦琼就势这么一塌腰,往下这么一压。这匹马这腰是一点儿没塌呀,使劲往上这么一扳,这匹马是纹丝不动。秦琼一挑大拇哥:“宝马也,宝马也!” 王伯当说:“当然是宝马了!秦大哥,您骑着这匹马溜溜去,看看这匹马的脚力!” “好嘞!”秦琼就骑这匹黄骠马出了历城县,到了旷野郊外无人之处,马后鞧打了一巴掌,“啪!”再看这匹马,翻蹄亮掌,“欻——”咱没说嘛,这是一匹“动马”,那个快劲儿就甭提了,日走一千,夜行八百呀。秦琼溜了这么一圈,就爱上了这匹马了。但是,秦琼不能要啊,回来还跟王伯当客气。 王伯当把脸一沉:“大哥,这匹马就是兄弟我送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你要是不要,你就是不原谅兄弟!我,我这么一着急,一发狠,我,我就没脸活着,我就得死在你面前!我……不行,我找个石头,我撞去……” “哎……”秦琼一看,王伯当这个人天真烂漫、非常直爽、非常可爱,一看就不是假的,不必要那么作假。秦琼也就不推让了,就收下了这个珍贵的礼物。 王伯当还开玩笑呢,说:“大哥,这匹宝马我送给你了。宝马送君子,你受之应得。但是,可有一点。我这丑话说前头,这匹马你坐、你打、你骂都没事儿,你千千万万不能给兄弟我卖了。你说哪天你没钱了,你把它当了吧、卖了吧,或者说你想吃马肉,把它卖到汤锅里煮那么一锅……这我可不干!” 秦琼也乐了,“我哪能那样啊?再说了,我秦琼还落不到卖马那一步。除非这匹马老死,只要它活着,它就是哥哥我的坐骑。这还不成吗?” “哎呀,我在开玩笑!哥哥,我送你这匹马,你可得请我喝顿酒。” “那是一定!请!贾柳楼,我摆一桌!” 就这么,秦琼、王伯当开怀畅饮。秦琼就得了这匹黄骠马,黄骠透骨龙、西凉干草黄! 这下,可以说秦琼是如虎添翼。再出去办差,工作效率提高了两倍。 王伯当这边也没事儿了,告辞了秦琼,骑着尤俊达给自己的那匹马就回到了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见到了单通单雄信。 单雄信一见王伯当就问了:“兄弟,事情办的如何?” 王伯当说了:“哥哥,我现在告诉你,我这个姓啊可不是这个姓了。” “哦?单雄信说,”此话怎讲啊?“ 王伯当说:“我出去的时候,我这个‘王’是正着的‘王’。我现在见到你了,我这个‘王’啊,已经变成倒着的‘王’了。” “呦!”单雄信一听,“这么说,兄弟,你没杀得了秦琼?” 王伯当说:“我不但没杀得了秦琼,我还把我那匹宝马良驹,也就是李密送给我的那匹黄骠马,送给他秦琼了。” “哎哟!”单雄信一听,“兄弟,你这唱得哪一出啊?哪一出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王伯当又把事情经过给单雄信述说一遍,说:“这秦琼秦叔宝乃正人君子,救过我的命,未来谁跟他为仇作对,就是跟我王伯当不对付,就是跟我王伯当为仇作对!” 单雄信一听,说:“兄弟,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哥哥我也不能够再找那秦琼秦叔宝的麻烦了呗?” 王伯当说:“你不但不能找他的麻烦,你还得把他当成朋友!” “嗯!”单雄信点点头,“兄弟,就冲你这一次去山东的经历。这个秦琼真是正人君子啊!他是兄弟你的救命恩人,那就是二哥我的恩人,咱俩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所以,兄弟你把秦琼当恩公,那我就把这秦琼当恩公;你把秦琼当好朋友,我就把秦琼当好朋友!我马上传下绿林柬,晓谕整个绿林:‘秦琼是我单雄信的朋友,未来任何人不得动他一根寒毛!’兄弟,你看哥哥这么做满意不满意呀?” “哎哟!”王伯当说:“哥哥呀,我就知道你呀,你是天底下第一重义之人呐,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哈哈哈……”单雄信是哈哈大笑啊,“只要兄弟高兴,哥哥我怎么都行。” 王伯当说:“可是这么做的话,那铁面判官尤俊达他的辞呈,哥哥就不能不批了。” “唉!”单雄信叹了口气,“兄弟你走这些天,哥哥我在家里是反复琢磨呀。有句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尤俊达他已然做了要退出绿林的决定。强把他按在那里,他也不会好好地给你做事儿的。既然如此,何必把朋友变成仇家呢?他既然想退就退吧。我给他写封亲笔信,让他今年九月二十九秋高气爽的日子来我八里二贤庄。到时候,我会把东南西北四个总瓢把子全部请来,把天底下名山名岛占山为王的那些英雄兄弟们也都请来。在我这八里二贤庄风风光光地给我这尤贤弟举办一场金盆洗手大会,让他有脸儿有面儿的退出绿林!” 王伯当说:“也对!既然他想退,咱强留也留不住啊,那就这么着吧!” 就这样,单雄信就给尤俊达写了封信,让他九月二十九来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要为他举办一次金盆洗手大会。同时,单雄信发绿林柬,请其他三个瓢把子——北方的大刀王玄王君廓,西方的神射手谢科谢映登,南方的短命太岁杜伏威届时来参加金盆洗手大会。 按下单雄信这里发绿林柬,咱暂且不提。翻回头再说秦琼秦叔宝。 秦琼自打得了这匹黄骠马,我们说了如虎添翼,办案效率特别高。几天之内,就把那一伙的流到山东境内的江洋大盗一个不留的全部捉拿归案。哎哟,可把这历城县县令徐有德给乐坏了。赶紧升堂审理,这么一审,这些人罪大恶极,按律是判处死刑。 但是,县里判处死刑。犯人还不能立即处死。怎么呢?得行文报给中央,报给大理寺,由大理寺复审核实。尤其是,隋文帝在开皇十六年下过一道圣旨,说:凡是下面的州县判处死刑的犯人,都不准在当地处决,必须把这些犯人押解长安。到了长安,把这犯人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的官员对犯人进行复审、核实,再交给尚书省呈送皇帝裁处。皇帝觉得这些人可杀,朱笔一勾批下来。批下来还杀不了,还得交给尚书省,由尚书省再拨给大理寺重新核实。大理寺核实无误,再经尚书省呈交皇帝。如此三次。最后,复核三次,都认为这些人要判处死刑才能够最后处决。为什么这样啊?这就是人性化吧。表示皇帝、法律更尊重生命,对死刑要非常慎重,慎之又慎,不能草率。不能够随随便便地就杀人。表示新朝对人民生命的尊重这么一个意思。所以,虽然这些大盗被判处死刑,那还不能杀,必须解往长安。另外,这批犯人一调查,基本上来自两个州,一个是潞州,一个是泽州。 现在,老爷徐有德这么一合计,就现在这个刑没定错。即便是押到长安大理寺,最终核查还得判处死刑,这死是一定的。那么到那个时候,按照法律,得把这些犯人解往原籍进行处决。这就得是俩人干的事儿了。 于是,徐有德就命秦琼秦叔宝、樊虎樊建威把这十来名囚犯解往长安,交给大理寺。 秦琼领命出发。这一走,真可谓九死一生! 第25章 临潼山秦叔宝救驾 第二十五回 临潼山秦叔宝救驾 历城县大老爷徐有德让秦琼和樊虎把十来名死囚犯寄往长安,押送大理寺复核。“如果大理寺复核完毕,你俩再分别把这些罪犯押解到潞州和泽州。送交给当地州衙,向当地官员领了回文,你们这段差使就算完毕了,然后就回来。” 这是官府的事,秦琼、樊虎理当领命。 领完命之后呢,先回去告诉家人。秦琼见到母亲宁氏和夫人贾氏说:“我要出趟远门,押解死囚犯去趟长安。然后,再去趟潞州。这么算起来,得两个月我才能回来。母亲的寿诞是九月九日,正好是九九重阳。我在九九重阳之前一定赶回历城。” 宁氏夫人一听秦琼要出远门,做母亲的自然是有一套嘱咐,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嘱咐儿子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注意保暖,因为什么?“你现在走,七月天气正炎热的时候。但你回来,可就九月天气了,正是换季的时候。所以,你要带好了夏装和秋装,换季的时候,很容易感冒。我儿一路要多加注意身体,快去快回。另外,你押解的是死囚犯,一定要多加小心。把这些人看好了,把官差办好了,就成,切勿在路上多管闲事!”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古道热肠,爱暴打不平,爱管闲事,嘱咐秦琼:“这趟差事不容易,你就少管闲事吧,把差事办完了,早点回来。” 秦琼一一点头领命。 最后,宁氏夫人从怀里头掏出了五两纹银交给秦琼。秦琼一看,“娘,这是何意啊?” “我听说潞州的绸特别好。这五两纹银给你,你到了潞州,给为娘我买几匹上等的潞州绸。回来我找裁缝给我做寿衣。”传统的中国人在自己没死之前,都会把棺材、寿衣准备好,这是个很正常的事儿,这个银子得自己出。 秦琼听完一点头,把这五两纹银收起来了。 妻子贾氏又对丈夫是一番叮嘱,这就不必细说了。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秦琼告别了母亲、妻子、老哥哥秦安,又亲了亲还没有两个月的自己的儿子秦怀玉。然后,秦琼就登程上路了。 樊虎樊建威早已经把这十来名罪犯给提出来了,在官府领了公文,另外把官府给的路费都装到了包裹之中。按说,这路费应该分两份,秦琼一份,樊虎一份。 但历城县衙都知道,樊虎、秦琼两个人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出去办差。每次办差,这路费都是放在樊虎那里,秦琼不管钱。所以,这一次也一样,把两个人路费都放在了樊虎的包裹当中。秦琼也没过问。 就这么,两个人登程上路。押解着十来位死囚犯一路往西走。 简短截说,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天到达长安。来到大理寺,投了公文。大理寺进行核查。核查了大概有半个多月,核查完毕,皇上也批了:“这十来名罪犯确确实实罪大恶极!着官差将他们分别押到潞州和泽州他们的原籍,然后就地处斩示众!”为什么不放到秋后问斩了呢?在现在已然到了秋后了,直接杀了就完了。 就这么着,秦琼樊虎领了公文,又押解着这十来名罪犯离开长安城往东走,因为潞州、泽州在并州这块,就是在山西这一块儿。长安,按现在地理来说,在陕西这一块儿。所以,还得往回返。 离开长安往东走,走了五十里地,就来到了临潼山楂树岗。到这个地方,按现在钟表来说,已经过了晌午头儿了。大家都非常饿了,虽然是死囚犯,在没问斩之前,也得保障基本人权啊。于是,秦琼、樊虎两个人就找了一片树林,然后就地吃饭。吃完饭后,这人就犯困犯乏。早晨起来走得太早了。你想想这一上午,赶到到现在赶了五十里地,走得真快呀。反正是秦琼、樊虎都有马,两个人不累。那剩下的是罪大恶极的死囚犯,也不怕他们累,赶紧的把你们送到潞州、泽州,我们俩赶紧回家得了。所以,这一上午赶路赶得太急了。到这个时候,吃完饭,这些人真得累得走不动了。 秦琼、樊虎一看,如果说逼他们太急了,也不好。 秦琼说:“先在此休息休息。现在,天正热。等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再登程上路吧。” “行啊,那就就地休息吧!” 一声令下,大家全躺那儿了。樊虎一屁股也坐到一棵大树下,樊虎现在倒一点困劲没有,因为他们押送的全是死囚犯,一定要注意,别让他们跑了。樊虎在那里一坐,瞪大眼睛就盯着众人。 秦琼凑到樊虎近前:“建威啊,这个地方叫临潼山。来的时候你记得吗?咱由打此地经过,碰到一个砍柴的。我向他问路。他也向我介绍说:‘这个地方叫临潼山,临潼山上有座神祠叫相国神祠。里面供奉的是当年吴国相国那伍员伍子胥。据传说,想当年临潼斗宝,伍子胥在临潼会上力举千斤鼎,威震十八国呀。伍子胥是吴国的忠臣,但后来却被吴王夫差所忌惮。于是,就把这位忠臣给杀死了。老百姓是为之鸣冤,可以说伍员生前忠义,死后为神啊!所以,后世老百姓就在这临潼山上建了一座相国神祠,专门祭祀供奉伍子胥。’来的时候,我就想上山看一看。但是,咱大理寺那边的公事儿没办完,我这心中有事儿,也就把这瞻仰神祠的事儿给放下了。哎,正好今天又来到临潼山。你们大家也累了,那么我呢,就打算趁此机会,到相国神祠上去参观参观,瞻仰一下这位忠臣的神像,也不枉来此一番呢。这一回离开临潼山,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过来了。我想这机会难得,所以,兄弟,你看看你是不是在此先看着这些罪犯,我去去就来。去参观参观相国神祠呢?” 樊虎一听,“行啊,哥哥你尽管去,把他们交给我。他们都戴着手铐脚镣呢,也跑不了,这不全用绳拴着吗?你慢慢游览,也不必着急,我就在此等候你。” “好好好……”秦琼说,“那就有劳贤弟了!” 就这么这,秦琼把这些罪犯交给樊虎,然后自己跨上黄骠马,带好了虎头琣棱金装锏,骑马可就上了临潼山了。 到了山上,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座相国神词,因为在山尖儿上杵着一庙,很容易看到。 秦琼跨马来到相国生词近前这么一看,哎哟!殿宇萧条,人烟冷落,这庙也破败不堪了。看来英雄很容易让世人遗忘。 秦琼跳下马来,然后推开庙门,走进庙内一看,这座庙虽然衰败,但是,神像威仪。那伍子胥神像刻画得是栩栩如生啊。 秦琼心里头对伍子胥这位忠义之人十分景仰。于是,趴下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然后,在庙里又转了两圈。一看也没什么可以看的了。秦琼走出庙门,跨上黄骠马,他本想着顺着原路再回去与樊虎会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这山道上响起了喊杀之声:“杀呀……”“救命啊……”“叮当!叮当!”“啊!”“叮当!叮当……”隐隐约约还有兵器的撞击之声。 “嗯?”秦琼是办差官,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他当时就机灵一下子。赶紧纵马寻声音找过去。站在山顶,居高临下往官道上这么一瞅,哎哟!就发现有一股子黑衣人把一队人马给围住了。这队人马有轿子有车,车上是小箱大柜的装了不少。而且,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还有孩子。从这穿着打扮上来看,这是个官宦之家。那,那些黑衣人呢?一个个黑布罩头,青纱蒙面,看不清本来面目。手里舞刀的,舞枪的,对这些人下了死手。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可以看得出,这个官宦人家占着下风。那些黑衣人越杀越勇,好像要置这些人于死地,一招一式,绝不留情,是下死手的招式。 这怎么回事儿?秦琼不知道啊。 咱知道,咱一开始就说了。怎么回事儿?三个皇帝大混战!李渊遇到了扮成强人的太子杨广和宇文化及了。杨广要治李渊于死地,给造的童谣,结果没害得李渊,而是把李渊贬出了长安,贬到了并州太原去当太原侯了。太子杨广认为,这下子属于纵虎归山,必成后患的,我必须要把他杀死。既然通过我父皇杀不了他,那我就得动阴的。于是,杨广伙同宇文化及纠集了一批府兵和死士,黑布蒙头,青纱罩面,就埋伏在了临潼山楂树岗。等着李渊家小由打此地经过,杨广指挥杀手,“哗……”一下子就杀了李渊一个措手不及呀。 李渊本来家眷颇多,夫人又身怀六甲,眼看要分娩了。一下子,遭遇强盗,顿时身处下风。时间不大,李家被杀得尸横遍野。 李渊一看,“完了!这些强人不是奔着我钱财来的。这是要把我们李家满门全部杀害呀!天呐!天呐!难道说我李渊今天就命丧于此吗?我死是小事,我的孩子,我的夫人,我夫人腹中的胎儿,那可都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只能咬着后槽牙硬跟他们拼了,把掌中画杆方天戟舞动如飞,李渊那也真拼命了。 但,再拼命也不成了,自己这里本身府兵带得就少,会武艺的又少,还有一批要保护家眷,家眷这么一拖累,那就命在旦夕。 正这个时候,喊杀声惊动了山上的秦琼。您说怎么那么巧?秦琼如果不到山上去参观相国神祠,他哪能遇到这个事儿?如果他不遇到这个事儿,估计历史就得改写呀,要么说无巧不成书。 秦琼往下面一望,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一伙响马要劫持这个官员。哎哟,秦琼当时心说话:“这怎么回事儿,此地离长安才五十里地呀。京畿范围之内,怎么就能出现这种情况啊?”按说自己出门之前,老娘专门吩咐:“这一路之上,你少管闲事儿。”但,秦琼一看,这个闲事儿不能不管。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眼瞅着这个官员家人都要命丧强人之手。这事儿我没赶上,还则罢了,我赶上了,焉能不救啊?秦琼是个英雄,想到这里,一股豪气腾空,双腿一夹,马往前一催。那黄骠马,宝马良驹,知道秦琼用意:“哦,这是让我下山呢!好嘞,主人就瞧我的吧!”再看这匹马,翻蹄亮掌,鬃尾乱奓,由打临潼山上“哗……”一股黄烟就卷下来了。一边往下冲,秦琼这个时候抖丹田大喝一声:“啊……呔!大胆的贼人,敢在此行凶!尔来看天神到了!” 秦琼好身体,抖丹田一嗓子,在山谷之中应回音,嗡嗡直响。 这一下子,可惊动了战场上所有的人,尤其是太子杨广。 杨广在一旁骑在马上,抱着肩头儿,面带冷笑,就冷冷地旁观着战场上的情况。心说话:“这下,表哥哎,嘿嘿,你是难逃今天!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你放心,到那个时候,小弟多给你烧两张纸钱。” 第26章 楂树岗太原侯伤人 第二十六回 楂树岗太原侯伤人 正说到秦琼秦叔宝临潼山救驾,这可是《隋唐》的一个重要章节。没有秦琼,就没有老李家;没有老李家,唐朝就建立不了了;没唐朝,哪来的《隋唐群英》呢?所以,秦琼为本部书贡献极大! 但是,太子杨广可恼了,“哎呀!好容易的一盘棋怎么被这黄脸之人给我搅乱了?他是什么人?刚才说是天神下界的,真的假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秦琼已然冲他过来了。杨广一看不好,下意识的一抬腿,“咯噔!”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大刀给挑起来了,“我别等他砸我呀,我先下手为强!”“呜!”奔来的秦琼力劈华山就一刀。 秦琼一看,这刀来得好急呀,十字插花金装锏往上一崩,喊了一声:“开啊!” “哎呀!”秦琼的力道杨广能敌得住吗,一下子,“嘡啷啷……”就把这把刀给崩飞了,飞出去两丈多远,“嘡啷”一声落在地上。杨广就觉得虎口发疼,双臂发酸。本来今天,这杨广就不舒服。怎么不舒服呢?今天是阴天,可能要下雷阵雨。只要天气一潮湿,杨广的左肩膀就疼。为什么疼呢?咱前文书说了。杨广跟李渊表兄弟俩人下棋打赌,杨广就说了:“如果我赢了,你就把我表嫂嫁给我得了。”这一句话惹恼李渊,李渊当时抄起棋盘,“啪!”就给杨广一家伙。那棋盘是金棋盘啊,不是纯金打造的,但是是铜的,那得多沉呢。杨广反应快,往旁边一闪身,虽说脑袋躲过去了,但左肩膀头儿没躲过去,被这金棋盘砸得有些骨裂了,回去养了好几个月才康复。但是,留下后遗症了,每逢阴天下雨就隐隐作痛,而且,伸缩不利。今天的天气就是一个阴云的天气。杨广为什么老在这里抱着肩膀头啊?那就是因为今天这个膀子发酸发胀发疼,反正不利索。秦琼往上一崩,他的刀的力度一贯,“哎呀!”就更加觉得这膀子是钻心疼痛呢。 秦琼把杨广的刀给崩飞了,秦琼的马就已经跟杨广的马并在一起了,二马一错镫,这个节骨眼儿上,“着打!”秦琼从杨广的左侧往后冲的,正好抬起左锏照着杨广身背后,“呜!”这一锏就抡过来了。 这要是一般的时候,杨广久经沙场,他还真就能躲过去。但今天阴天,膀子发酸,他不利索。一看人家锏来了,“不好!”努力地这么一侧身,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儿,一侧身子,膀子又疼,一疼人自然就慢一点,躲得不到位。被秦琼一锏正给抽在后背上。不过万幸,怎么呢?秦琼这一锏,他没有用十分的劲。一个,是二马一错镫的时候;另外一个,秦琼用的左手锏。他跟右手锏的力度就不一样。左手本来就比右手力度轻一点;再者呢,秦琼也没有使十分劲,没有想一下子把这位打骨断筋折。因为秦琼还不知道这位底细,想打他一下,抓个活的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人。所以秦琼只用了三分劲儿。那杨广也受不了啊。“啪!”“哇!”杨广一张嘴是抱鞍吐血! 这个时候,马就撒出去了。秦琼骑的可是宝马良驹。黄骠马往外一撒,一下子,眨眼功夫,那就撒出一里多地去。等秦琼圈回来再找杨广,早就没影儿了! 为什么?杨广被秦琼打得抱鞍吐血,眼前一黑。杨广第一反应:“坏了!今天这个事情成不了了!如果等这位厉害的黄面天神再回来,再跟我打,焉有我的命在?”他再一看,此时的李渊抖擞精神、重新组合防御部队在那里是拼死搏斗。这个黄脸天神一来一往已然把自己手下打死打伤数人了,“看来今天天不佑我!” 旁边宇文化及已然过来了,“哎呀,咱赶紧撤吧,事急矣!” 杨广恨恨地一点头,宇文化及抱着杨广,两匹马就跑了。往前跑的时候,宇文化及喊了一声:“撤!” 这声音,大家听得非常真切,一看主帅都跑了,那还打什么呀?“呼……”这一伙死士跟着就撤。 这个时候,正有一位杀手在那里要杀李渊呢,和李渊两个人捉对儿正斗在一起呢。一看别人撤,这位一慌神儿,李渊掌中方天画戟也不含糊,“噗!”一下子就捅这小子大腿根儿上,两膀一较劲,“下马!”“噗嗵!”就把这位挑于马下。 “哎哟,妈呀!”这位摔到地上一骨碌身,刚想跑,“别动!”李渊方天画戟的月牙尖儿就搁这小子哽嗓咽喉了,“别动!” “嗯!”这小子当时也不敢动了,动一动就要命了。 那这个时候,秦琼圈马已然回来了,走到近前一看,这些人全跑了,再看这里,抓住一位,秦琼停下马来,也想听听这位怎么说。 这个时候,李渊还没顾得上和秦琼打招呼呢,就问这小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截杀?要是不说,我把你乱刃分尸!说!” 李渊这么一喊,旁边李道宗、李建成,李渊手底下的四大家将刘弘基、段志贤、殷开山、马三保也跟着喊,“说!说!不说,乱刃分尸!” 这小子还真有点慌张,一看别人都跑了,就剩下自己了,怎么那么倒霉呀,“呃……”一看大戟就搁在自己颈嗓咽喉,都已然拉出血来了,这小子有点慌神儿了,“呃呃,我说,我说……我们不,不是强人,是奉了太子杨广的命令,来来来截杀你的啊。” 第27章 闻噩耗单雄信暴怒 第二十七回 闻噩耗单雄信暴怒 太原侯李渊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他一看又来了一伙强人,当时吓坏了,赶紧抽弓搭箭,“嗤!”冲着那匪首就是一箭。 你倒看仔细了,人家是不是土匪、是不是响马呀?没说嘛,现在已然是惊弓之鸟了。就担心再来一拨,自己完了,家人必死无疑啊。先下手为强,抖手就是一箭。 您别看,是不是强盗李渊没看清楚,但这射箭李渊可是神射手。这支狼牙箭射得这个准就甭提了,“噗”的一下,正中那人哽嗓咽喉。那人吭都没吭一声,都还没弄明白呢,就让这一箭夺取了性命。“噗通”一声,尸首栽落尘埃。 “哎呀,镖头!镖头哇……”旁边的人全围上去了,挑的镖旗也扔了。 扔镖旗的一瞬间,李渊在山底下看到镖旗上的字样,写的是“道通镖局”!李渊吃一惊,“啊!这是镖旗呀,这不是杨广又派来的杀手啊。” 李渊正在这里合计呢,“噔噔噔……”由打山顶哭着就跑过来几个人,手里拎着刀枪,那意思要跟李渊玩儿命。那李渊手底下的人能干吗? 李道宗第一个冲上去了,把掌中大刀一横,“站住!什么人?!” 他这么一喝,只那几个下山的趟子手不敢往前去了。怎么呢?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镖师,大江大浪里闯过多少次,什么人没见过呀?一看面前这位,再往后瞧了瞧。就知道这是一队当官的家属。俗话说得好:“光棍不斗势力!”尤其是镖局子,黑白两道都得腆着笑脸。吃的就是这行饭,你不能说在这里跟人家玩命啊。 其中一个年岁比较大的把刀交给旁边的人,双手一摆,那意思,我可没带凶器。然后冲李道宗一拱手,眼泪掉下来了,“这位大老爷,不知小人家主何事触犯老爷,被大老爷射死?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公道明白的说法呀?” “呃……”这句话说得李道宗也愣了。这什么意思?李道宗正要问什么意思,李渊在后面也听见了,李渊脑袋“嗡”的一声,坏了!李渊就感觉到了这个事情不对。赶紧往前一提马,李道宗往后退了退,李渊往前提马来到这几个人面前。 “呃……这位壮士,你刚才说的话,呃,我,我没听太清楚。我什么时候射死过你的什么主人呢?” “啊?”这人抬眼一看李渊,再看看左右的人,就知道了,李渊肯定是这些人的头啊。 “这位老爷,你来看。”说着话,这个年岁比较大的往后一伸手,有人就递给他一支带着血的狼牙箭。“这支箭是不是老爷您的?这箭上可有人的名讳,写着‘李渊’二字。呃,我敢问一声,这位老爷,您的名讳、台甫是不是就叫李渊?” 李渊一听,这脑袋更加大了,坏了,真的把人射死了啊。“啊,不错,这支箭是我的箭。” “那就对了。老爷,你用这支箭把我家镖头给射死了,那是我家主人呐。” “哦?”李渊一听镖头,“哎呀,刚才我在这个地方刚刚遇到一伙强人。刚把那伙强人杀散,惊魂未定。结果,我发现山上又来了一伙人马。我还以为是强盗的余党。所以,我看都没看,抬手就发一箭。没想到,射死的是你的主人。哎呀,太对不住了……”李渊说到这里赶紧滚鞍下马。怎么?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对呀,赶紧过来给人赔礼呀。“各位镖师,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的误伤,这个责任我来承担!我告诉你们,我姓李,我叫李渊,乃是太原留守使。” 后边李道宗说话了:“这位就太原侯,原来的唐国公!”李道宗的意思:“我先抬出来李渊的官位压一压你们。射死你们一个镖头,别过来讹人。这是侯爷,过去的国公爷,皇上的亲外甥!射死个把平民老百姓算什么?” 那个时候阶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和人是不平等的。 果然这么一说,众镖师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神情是十分复杂。 李渊还是通情达理的,这件事情甭管怎么说,是自己做的不对,把人射死了,人命关天呢。你还拿官职压人家,这玩意与道理不合呀。于是,李渊冲着李道宗一摆手,那意思:“你别插言,别说话。”李渊又往前凑了一步,“各位啊,实在不好意思。呃,你们的主人是谁呀?你们从哪来呀?” 那个年岁比较大的人说了,“回候爷的话,小人的主人乃是潞州上党县二贤庄的人,姓单,名道,字雄忠。在长安城开了一家镖局,叫道通镖局,乃是我们道通镖局的总镖头。这一次是由打长安城保了一只镖发往山东。没想到,这镖没被人劫,我们镖头被侯爷您给射死了,这让我们怎么交待呀?” “唉!”李渊连作揖带拱手,“啊,各位,各位,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人是我射死的,我刚才说了,我负责到底!你们看这件事儿怎么办吧?如果说你们非得要打官司。那也行,咱就走公。但是,甭管打到什么时候,这也是误伤,对不对?你们大家也清楚,我和你们总镖头一无仇二无怨,我们俩素不相识,确确实实,刚才呀,我遇到一伙强盗。我刚把那些强盗杀退,心惊胆战之际,你看你们又是挑着旗,又是有人有马,拿着刀枪,我真就以为你们是强盗啊。我看都没看,抬手一箭,怎么就那么巧把他给射死了。所以,无论打到什么时候也是误伤。那么我认为,这冤家易解不易结。这么着吧,你们提要求,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行不行?要多少银子,要多少钱,要多少安葬费,多少抚恤金?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哪怕我倾家荡产。这事儿是我做的,我负责!你们看怎么样啊?呃,你们家总镖头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妻儿?” “还没有成亲呢,也没有后,只有一个亲弟弟,是我们的二员外,姓单名通,表字雄信。”这些人把单通单雄信的名讳一说,那意思:“我也告诉你,我们家二员外可以说是绿林界的皇上,一点儿也不比你地位低!你别拿你的官位压我们,我们有二员外。”把单雄信名讳这么一报。 李渊没听说过呀,他哪认识贼头啊?“哦,”李渊说:“这单通单雄信家住何处?” “就住在上党县八里二仙庄。” “哦,哎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这句话,这么着吧,道宗啊。” “啊,大哥。” “去!把咱们携带的银子拿一千两过来。” “唉!”李道宗回去,指挥人给推来一辆小车。一千两银子呀,那也够重的。推过来了。“侯爷,银子来了。” “嗯,”李渊一点头,用手点指银车,“各位,这是纹银一千两,不多不多呀。刚才我说了,我是误伤啊,赔多少钱,你们尽管开口。这一千两是我暂付的,我也没带多少钱。等我到了并州太原上任了。你们到衙门口就来找我李渊。到那个时候,把你们的条件列出来。我说了,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我李渊一定办到,绝无虚言!这一千两,你们先拿走,就近买一口上等的棺椁,把你们的单大员外装殓起来,买点香锞纸马,也替我在他灵前磕四个头,我对不起他。但是现在,我公务在身,没办法给他发丧。回去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够据实回禀你家二员外,告诉你们二员外,我因为剿匪误伤了你们的主人,实在是我李渊之错。等我回到太原之后,一定差官到登堂吊孝!”李渊说着是再三作揖。 能做到这一点,说实在话,在那个年月着实不易。我们说了,当时是阶级社会,甭管单道在绿林界、在保镖界地位再高,你也是一介草民,头上没功名。李渊还了得呀?侯爷,关陇贵族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在那个岁月杀个把人儿,跟捻只蚂蚁差不多少,当时人权可不是平等的。那么,李渊能够做到这一点,在当时那个历史环境下,已然是难能可贵了。那放到今天当然不行,你再误伤,你也得接受法律裁判。但是,我们评点故事,得放在当时的历史时期去评点。我们不能够拿今天的法律、道德来强加于古人。 果然,这几个镖师、趟子手一听,你看我、我看你,都咧嘴了,怎么呢?大家也都明白这道理,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啊,光棍不斗势力。而且,又在路途当中,能怎么的?能说拿刀拿枪要杀李渊,给自己家大员外报仇吗?要真着动起手来,第一,能不能打过人家,这不好说;第二,即便是能够打过人家,把人家杀了。杀了李渊,这就是造反呢。那就犯下灭门之罪了。你别看,他杀你行,你杀他,那就不行。再说了,自己又不是苦主,虽然杀了总镖头,但是,跟自己没有亲戚关系,这事儿到底怎么办,还得回去禀告给二员外单通单雄信,让单雄信拿主意。单雄信说要找李渊算账,那就听单雄信的。单雄信说:‘别找了,咱们忍了吧。’那也得听单通的。这事儿,自己不能做主。 于是,几个镖师你看我、我看你,大家咬咬耳朵,最后点点头,冲着李渊一拱手:“侯爷,这件不幸的事情已然发生了。我等都是小人,不敢做主。还得回去回复二员外,究竟二员外他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要给您提什么要求,到时候再说。就希望,侯爷您回去之后别不认这账。我们万一找到衙门口儿,你,你可不能仗势欺人,让衙役往外哄我们。” “哎,”李渊一摆手,“这个你们放心,我刚才说了,这件事情我负责!你们到衙门口绝无人敢拦你们。谁敢拦?我问他的罪!”说着话,李渊一伸手,就从腰间那里拽下一块翡牌,就是李渊佩戴身上的装饰品。把这块翠牌交给了那位年岁比较大的老镖师,说:“这个你拿着。拿着它到衙门口直接找我,无人能拦!也算我给你们的一件表记。” “哎呀,多谢侯爷,多谢侯爷!那这么说,我们,我们就先告退了。” “好好装殓你们家镖头。” “哎,好嘞!镖头……唉……你死得好惨嘞……”这几个人哭着又上山了。 到山上,大家围上来,“怎么样?” 这几个人把前后经过一说,大家一个个都像霜打了茄子似的,全耷拉脑袋了。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没办法再追究了。赶紧买棺椁,把单道的尸首装殓起来,回归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去见二庄主单通单雄信。请单雄信拿主意做决断,那这趟镖还保不保了?那还保什么呀?这属于不可抗力呀,镖头都死了,怕这镖在路上有危险,派人赶紧送回长安,交给人家货物的本主,该多少损失赔偿人多少损失,把违约金给人家,“我们不干了,我们要发丧我们家的镖头。”另一拨人就压着棺椁赶奔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去见单通单雄信。 第28章 应惊雷李元霸降生 第二十八回 应惊雷李元霸降生 魏徵魏玄成和徐世积徐懋功一起劝单通单雄信说:“这个仇你自己琢磨琢磨能不能报?第一,从法律角度上来说,李渊人家是误伤,怎么也罪不当死。如果说,你非杀他不可,这就等于要挑旗造反,暴露咱的身份,而且指不定得多少绿林豪杰因为你的事儿、你个人的私仇死在这上面,你自己琢磨琢磨值不值?我们俩觉得你应当三思后行,光棍不斗势力啊。当然了,您是绿林总瓢把子,决定权在您手里,您想怎么着,最后您拿主意。我们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应尽了的朋友之份!” “这个……嗯……”单雄信气得脑袋上的红头发直跳舞啊,“杀兄之仇,我焉能不报!但是,魏徵、徐世积所言也不无道理啊。确实如此,如果现在要报仇,无异于挑旗造反,这还不是时机。但是,这个仇我是一定得报!我向天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老单家跟老李家是不共戴天之仇!” 这没辙,他是绿林总瓢把子,他有个面儿在那儿搁着,人家把他哥哥杀了,他不报仇,他怕落别人话柄。就因为这一面儿,单雄信注定了人生悲剧!所以,李渊说那话好——冤怨易解不易结。但如果人太执着了仇恨,就容易造成悲剧。这是后话了,咱暂且不提。 单雄信决定,暂时不向李渊问罪,那就得处理哥哥的丧事啊。总瓢把子的哥哥死了,天下英雄纷纷前来吊唁,单雄信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得给哥哥守灵。 按一下,单雄信在这里守灵咱不说。翻回头,还说李渊。 李渊把这些镖师打发走了,心里也挺腻歪的,也是十分过意不去。毕竟误伤的是一条人命,自己又不愿意跟人去打官司。虽说赔礼道歉,但言语之间也透出以大压小之意,也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内心过不去,还是十分内疚。顿时就觉得疲惫不堪。怎么那么不顺啊?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头上的天空,“咕噜噜……咕噜噜……”雷电交加。抬头一看,乌云密布,这山里的风就起来了,“呜……” 坏了!李渊一看,要来雷阵雨!怎么那么倒霉?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正这个时候,又有人来报:“不得了了,侯爷,快看看去吧。夫人腹中疼痛,这这,这可能要小产啊!” 李渊一听,大吃一惊,赶紧赶到夫人所乘的车前,掀帘子进去一看,夫人正在那里捂着肚子,疼痛难忍。怎么呢?刚才夫人窦氏也参加了战斗。怀孕八个月了,这么一折腾,坏了,腹中胎儿坐不住了,是阵阵腹痛,看这意思要生产。 才八个月呀,孩子如果这个时候往外生,能不能成活?这不好说呀。不有那句话吗?七活八不活呀。这正好八个月,能不能活得了啊! 这个时候,“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大雨点子就下来了。 “哎呀!”李渊心说话,“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呀?”“快!快找地方避雨!另外快找郎中!” 这个地方哪有郎中啊?先找个地方避雨去吧。早就撒出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叫作永福寺。除了这座寺庙之外,方圆几里见不到人烟。” “啊,也行了!” 李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甭管寺庙道观,地方遮风避雨,让夫人安胎比什么都强!“快,快去永福寺!” 就这样,“稀哩呼噜……唏哩呼噜……”这些人遘奔永福寺。 早就有人过去给永福寺的方丈打了招呼了。永福寺的方丈叫五空啊。闻听太原侯要来住宿,那还了得呀?赶紧率领大和尚、小和尚、半大和尚、全寺院的和尚全迎出来了,迎出山门外呀。一面让小和尚打扫方丈,怎么?这寺庙当中最好的房子就是自己的方丈啊、自己的屋。把方丈腾出来供侯爷居住。另外告诉小和尚:“收拾厨房,赶紧做饭!”自己亲带僧众迎出山门。 见到李渊,赶紧施礼,“阿弥陀佛,不知侯爷驾到,未曾远迎,罪过!罪过!” “哎呀!”李渊赶紧滚鞍下马,过来还礼,“大师何须多礼呀?是李渊我太唐突了。走到此地,先是遇到了悍匪,然后又遇到大雨。由于刚才御敌,可能我的夫人动了胎气。最近没有驿站,方圆几里地也没有人家,只能前来叨扰,又怕玷污了佛门境地。说恕罪的应该是我呀!” “哎……”老方丈一摆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出家人善念为怀、方便为本,侯爷多虑了。佛的眼前本无净垢。无垢无净,何来玷污之说呢?请侯爷不要多想,赶紧让夫人入寺安养!” 您听这两句话,这位就是得道高僧啊。不像是有些寺庙,“哎哟!不行,我们寺庙不接女客,更别提孕妇了!万一在我们寺庙生下孩子,这污血不玷污了佛门净地吗?这哪成啊?出去出去!”往外赶。这就有了分别心。佛家哪来分别心呢?人人平等。 第31章 五十板屈打秦叔宝 第三十一回 五十板屈打秦叔宝 秦琼秦叔宝滞留潞州上党县,在这个地方等刺史蔡大老爷。这蔡大老爷到并州去谒见新上任的太原留守使李渊去了。没想到,李渊人家在永福寺伺候月子呢,没到太原。于是这一批地方官全滞留太原等李渊。他们滞留了,这秦琼就得滞留上党县等蔡大老爷,只有蔡大老爷回来,拿到批文,这才能回去交差呀。 秦琼在这儿一住就半个多月,王家老店的掌柜的王老好这一天嬉皮笑脸地来到秦琼面前,干嘛呢?要店饭钱。 “你看,您住了十六天了。这每天连吃带喝的也不少钱。以往,我们小店都是垫付。但是,我们店小,这个资金呢周转不开。您看您是不是多少给一点,我们也好运转呢。”话说得非常客气。 秦琼一听就明白了,“哦,要店饭钱呢。嗨,直说,没事儿!我马上给你取!” “哎,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嘿嘿……”王老好站在一旁,就等着秦琼。 秦琼身上有钱吗?有钱啊,还有个十两碎银子,就平常带在身上零花的。但秦琼住店什么的都不花这个钱,因为有公款,得先花公款。所以,秦琼听完王老好的话,想都没想就来到自己包裹前,伸手往包裹里这么一划拉,他想摸着公款。但是,到包裹里这么一掏,哎哟!怎么呢?秦琼这个时候才突然间想起来,“坏了!公款没在我身上!” 前文说了,秦琼和樊虎出来的时候,樊虎领的银子。两个人抓差办案,爱一起出去,只要出去,秦琼从不管钱,都是樊虎管钱。所以,时间一长,在历城县县衙就成一个习惯了。账房先生在给秦琼、樊虎支差旅费的时候,他就干脆一起支给樊虎了。虽然这一次,两人中间有一段时间要分开。但账房先生仍然像平常一样支了一笔银子:“你们俩呀,爱怎么分怎么分。”也全支给樊虎了。两个人一起出来时,秦琼也说了:“你带在身上,以后再分。”樊虎也没讲别的,就揣自己包裹中了。两个人出差,这一路之上,都是樊虎花银子。一直到后来,两个人在双羊岔道分了手,秦琼就忘了要樊虎那包裹里的银子了。樊虎也忘了给秦琼了,两个人就分开了。这么多天,秦琼在店里可没花银子。他一直有自己的零花钱,到街上溜达溜达呀,办点事儿啊,买点东西呀,都用自己身上十来两银子零花钱。那么今天人家一说,这半拉多月没交房钱了。秦琼一想,这肯定是个大钱啊,而且这算公事,那就不能花自己的零花钱了。于是,秦琼往兜里一摸,一伸手,摸空了,秦琼马上就想到了:“坏了!这个银子,我没要!” “啊……”秦琼把脸转过来了,面含微笑,“啊……掌柜的。” “啊,秦爷。” “这半拉多月我欠多少店饭钱呢?” “啊?啊,哎哎,我这有账单,呃……是这样啊,您看这一天的住宿费用啊,是一两纹银;另外,您一天呢,呃,午餐、晚餐,基本上在五钱银子;呃,再有这个马给您喂草料、洗遛饮喂,这一天,也是两钱银子。您一共住了十六天,一天合着一两七钱银子吧。十七乘以十六,呃……总共是二十七两零二钱银子,这二钱银子就不要了啊,也就是二十七两。您给二十七两纹银就行了。” “哦……呃……”秦琼说,“好吧,呃……”秦琼说着话,把手从包裹里又抽出来了。然后,往身上这么一拍,把身上的十两碎银子给掏出来了,往桌上一放。这不够啊。又把手伸进这包裹当中,又仔仔细细一划拉,这里面还有一块银子。这块银子是秦琼他母亲宁氏夫人给秦琼的五两银子,让秦琼在这潞州给宁氏夫人买几匹上好的潞州绸做寿衣。秦琼一看,“坏了!现在,我身上没带银子。哎呀,如果说蔡大老爷这两天回来,我见到蔡大老爷,把公事办完喽,按照惯例,蔡大老爷得给我二十两赏钱。那我手上原本有十五两纹银,再加上这二十两赏钱,就是三十五两银子,那么我还能富裕出八两银子。这八两银子,如果说我住不几天,我还能够给我老娘买几匹绸缎。如果实在是手头紧了,这一回就不给我老娘买了,我回到家里跟我老娘把这话一说,我老娘肯定也不会怪我。回头我有时间再跑一趟泸州,我再专门给我老娘买几匹上好的潞州绸。这没办法呀,先解燃眉之急吧。”想到这里,秦琼又把那五两银子从包裹里给掏出来了,往桌上一放。 这王老好一直瞪着眼看着,心说:“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会儿伸进去,一会儿抽出来,一会儿又伸进去?”再观察秦琼这个脸色。王老好是开店的掌柜的,什么客人没见过呀?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呀。这么一观察,“嗯……坏了!看来这位秦爷是不是没钱了?” 这时候,就见秦琼把桌上的散碎银子敛吧敛吧放到手里捧着,转回身来了。秦琼说:“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哎呀,我呀,是跟我一个兄弟一起出差的。我押解的罪犯到潞州,他去泽州。结果,我们两个的餐旅银子都放在他的包裹里了。我们分手的时候,把这事给忘了,我这些天一直没察觉,你这么一跟我要店饭钱,我这才察觉了。结果呢,你看我现在手头上只有这十五两纹银了。” “啊?”王老好一听,当时这个脸就有一点不太自然。 秦琼一看,“呃……王掌柜您别误会。我这个人绝不是拖欠店饭钱的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儿给忘了。但是,您放心,这两天,只要蔡大人回来,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我把这公事了了,蔡大人得赏我二十两纹银。这样一来,就能把你的钱全部还上。我再住几天店,这个钱也够用的。这十五两纹银,您先拿去。您看怎么样啊?” “啊?啊……好好好……”王老好一听有钱,当时这脸由阴转晴了,“哎呀,秦爷,您这说哪里话呀?我怎么能不相信您呢,啊?您这山东人呢,山东人最厚道!哈哈,对不对?哎呀,这……您说您手里就剩十五两银子了,我要是全给你拿走,您是不是没有什么零花的了?这……我给你留一点啊?“ “不不不……”秦琼说:“我没什么买的,您全拿走。拖欠您十六天的店饭钱,我也不太好意思。” “哎呀,瞧您说的。这,这事儿呢……嗨!这没关系,没关系,你好好住着。我估计蔡大老爷这两天他就能到啊。我天天让王小二去打听着啊,您放心,您放心,您放心……”这做买卖的人有钱了,高兴地拿了十五两银子,他走了。 但,秦琼回过身来,心里头不太舒服,怎么呢?现在等于自己一点钱没有了。还不知道蔡大老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手里没有钱,他心里发慌。这人都这样啊,搁上一百两银子,爱怎么玩怎么玩,爱怎么整怎么整。一但是没钱了,虽说没有什么花销,但心里头也不踏实啊。就盼着蔡大老爷赶紧来。 结果,越盼蔡大老爷,这蔡大老爷还越不来了。吱溜!十天又过去了。这王老好再见秦琼,这个脸就已经不是像原来那么满面春风了。 “秦爷!这又十天过去了,蔡大老爷还没来,您这十天可又开销了十七两银子呀。再加上之前的等于您现在欠我二十九两银子。您说了,您到蔡大老爷那里能够领二十两。这二十两银子您就是全给我,这不,这不还,还有九两银子呢。” “哦,”秦琼一摆手,“掌柜的,您放心,您放心,等我见到蔡大老爷,蔡大老爷赏我纹银的时候,我把我的事情给蔡大老爷说一下。然后,我以历城县办差官的名义向蔡大老爷爷再借个二十两。等到我回家后让历城县官差再给他送来。公门之间借钱往来,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只要账目对的上,就可以了。这个您放心。” “啊,还有这么一个规矩?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哎呀,只可惜,蔡大老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秦琼说:“是啊,我也着急啊。” 就在这个时候,“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声,王小二从外面跑进来了,“掌柜的!秦爷!快!快快快!” 秦琼说:“怎么了?” “哎呦,蔡大老爷回来了!回来了!马上就在咱们店门口经过了!” “是啊!”秦琼一听,“卜楞”一下子,他就站起来了。其实,秦琼现在心里头比谁都着急呀。他作为一个英雄,从来没欠过别人一分钱。结果现在,欠人家二十多两银子了。而且,自己老娘的寿诞已过了,家里人指不定多着急呢。所以,秦琼一听蔡大老爷终于回来了,激动的蹦起来了,一撩衣襟儿,“噔噔噔……”由打自己房间里跑出来了。 “在什么地方?” “马上经过咱们店门了!” “噔噔噔……”秦琼就跑出了王家老店,来到了门口。你说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蔡大老爷的仪仗队正好由打王家老店门口经过。 说这潞州刺史蔡大老爷,他怎么才回来啊?这李渊不是伺候月子了吗?伺候月子就足足的让蔡大老爷在这并州等了一个月。然后,李渊由打永福寺再到太原,又走了几天。这样,蔡大老爷这才见到了李渊。李渊和山西官员见了一次面之后,训导了几句。大家汇报完工作,吃了一个集体的工作餐,这才各自回到自己任所之上。 蔡大老爷由打并州返回泸州,这一路之上也闹心啊,这趟差出的呀,一个多月!好家伙,那在并州哪有在潞州舒服啊?在潞州自己就是土皇帝啊。在并州,好家伙,这一个月呀,把自己折腾的,哎呀,真是身心俱疲呀。这蔡大老爷就坐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一路回到了潞州。进程,没有铜锣开道,只是有一拨衙役挑着“肃静”、“回避”的牌子,拥着蔡大老爷大轿子往前走。 蔡大老爷早晨起来,起得早,一路颠簸。走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上午头上了,蔡大老爷被这轿子颠的有点儿发困。于是,他就靠着轿帮子正在这儿打盹睡觉呢。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正好由打这王家老店门口经过,秦琼正好出来。 秦琼出来的时候,蔡大老爷的轿子眼看着就要由打着王家老店门口经过去了。秦琼当时急呀,他一着急就失了分寸了,当时往前一个箭步就迈过去了,“大老爷,留步!”一伸手,“啪!”秦琼就把这老爷的轿杆子给按住了。往下一按,秦琼的意思叫大老爷留步,我可算见到您了,赶紧的给我批了回文吧!可秦琼一着急,他就忘了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了。这秦琼您别忘了,本套书十八条好汉,位列十三位。那多大的力气?人家八个人抬着轿子往前走呢,突然间来个人往下这么一压,劲又这么大,人家一点防备没有,“咔吱!”一下子,这个大轿就被秦琼压那儿了。这下坏了!这轿子里的蔡大老爷爷正在睡觉呢,他是一点儿防范都没有啊。轿子“嘎达”一停,它有个惯性,本来往前走呢,就像我们坐车一样,突然间来个急刹车,谁也受不了,“砰!”人不由自主地就往前一栽歪。按说,轿子前面应该有个扶手板儿。但是蔡大老爷嫌这个扶手板儿太碍事,今天专门吩咐把这扶手板儿撤掉了。有这个扶手板儿还好点儿,蔡大老爷应该被这扶手板儿就挡住了。没这扶手板儿,蔡大老爷的乐子大了,一下子一个跟头,“咕噜!”就由打这轿子里头给折出来了,“噗!”一下子,把蔡大老爷摔了个嘴啃泥啊。 第32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第三十二回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秦琼秦叔宝挨了一顿板子,被抬回王家老店.差役们把他往床上一?,“得了,秦爷,您趴着吧,我们走了。”说着话,一个差役还真不错,由打怀里摸出个小陶瓷罐,往桌上一放,“秦爷,这可是上好的刀疮药,活血化瘀,咱们公衙里人人必备呀。我怕您出来没带着,你看今天打了你五十板子,我们哥几个也觉得过意不去,但这玩意也不怨我们。这么的,秦爷,把这药给您留下,您敷上几天就好了。我们哥几个走了。走,走,走吧。”这些差役们走了。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王家老店掌柜的王老好就进来了,一看秦琼,“啊?哎哟……”王老好把嘴一撇,“秦爷,您今天怎么了?您怎么能够把刺史大人由打轿上给?下来呀?你胆子也太大了。哎呀,你看你这,你这被打的……” 秦琼趴在那里咬着后槽牙,真疼啊,“掌柜的,能不能麻烦您一下。” “啊,你说,什么事儿?” “能不能给我敷上刀疮药啊?”秦琼一指桌上那小陶瓷瓶。 “哦,这里面是药?” “对,对。” “没问题,没问题,好好好,小二小二……”王老一喊,小二“噔噔噔”上楼来了。 “啊,掌柜的。” “快,快给秦爷把裤子脱了,把这药敷上。” “我……这……”王小二一看,“我,我上啊?” “你不上谁上啊?秦爷现在怕也动不了。” “哎,好,好,我上,我上。” 王小二过来拿起药瓶,打开了就来到秦琼床上。扒下秦琼中衣一看,哎哟,这屁股打得跟开花馒头似的,都打烂了,惨不忍睹啊。王小二赶紧又找了一干净筷子,蘸着药膏给秦琼往屁股上膏药啊。 疼得秦琼豆大汗珠子直滚。但秦琼是英雄,不能够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疼痛,咬着牙关是一句不吭啊。 好容易把药膏上好了,说:“用不用包扎呀?” 秦琼说:“不用,现在天气还热,包扎了反倒容易发炎,就这么晾着吧。” “哎,好好好……” 王老好凑近了,“秦爷,看起来呀,您得有几天下不了地?这样吧,要是您真的有个小便什么的,你就喊一声啊,让小二过来服侍您。” “多谢多谢。” “啊?”王小二一听,“得!我怎么那么倒霉呀!”但掌柜的吩咐了,也不能说什么。 这时,就见王老好又往前凑了凑,“秦爷,怎么样啊?这公文批复了没有?” “公文已然批复了。” “哦,那太好了,您养好伤就可以回归山东了……啊……大老爷赏了多少银子?” “这……”秦琼一听,怕什么来什么。但是也不能说谎啊,“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大老爷一文未赏。“ 王老好一听,当时眼睛就瞪大了,“什么什么?秦爷,咱别开玩笑啊。大老爷一文没赏?” “一文没赏啊。” “不是,您不是说按照官府的规矩,该赏二十两白银吗?” “哎,按照规矩是这样的,但是刺史大人不吐口,我也不好索要啊。” “嘿……那您跟他借钱了没有?” “银子都不赏,我哪好意思开口相借呀。” “哎哟!完了,完了,完了……秦爷,这赏银您没拿到手,您又碍着脸面不肯借。那您说,您说您接下来这些天怎么养病呢,啊?您之前这、这欠的店饭账这、这玩意儿怎么了啊?” “掌柜的,您放心。我秦琼秦叔宝绝对不是个赖账之人。等我把伤势养好了,我回山东取来银两,一定加倍偿还!” “哎呦呦……秦爷,我拦您一句话。您那千万别觉得我这人心黑。我不是说信不过您。开店的对外客是盖不赊账啊。您说本地的十里八街的乡亲,真格的在我这里吃顿饭,一时不便,没带钱,告诉我一声,没关系,您回家瞅去,或者过三过五您再给我,这都没关系。但秦爷,您是外地人呐。我倒不是说不相信您。但隔着千山万水,这一路之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儿啊。您真格的一去不回,您让小人我找谁去?您说对不?所以,不是您,我对谁都一样,只要是外地人,我是盖不赊欠。没办法,小人就开这么一个小店养家糊口,一家老小全靠我挣这个辛苦钱过活。按说,住店就得给现钱。我们这个店是王家老店,在这里开了几代了,有信用,名声好。所以,小的才敢让客人先住店后收钱,小人本来就承担着垫付大风险的。秦爷,您是个明白人,您不能让小人我这个垫付落了空啊。秦爷,您说呢?” “唉!”秦琼点点头,也明白,人家王老好所说的是句句在理,一点儿不假。你让自己开店,别人欠自己二十多两银子,自己也受不了啊。这辛辛苦苦干一年,能不能余下二十两,都不好说呢。说让自己回家,到家里再取。确实千山万水,这一路之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人回来不了,那人家王老好不得赔死?所以,人家开店的不赊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好吧,掌柜的,您放心,我秦琼不是欠人钱的人。这样吧,我现在写封信。您派人给我送到历城县的家里去。我家人接到信,必然会派人拿着钱来上党县这儿找我。到那个时候,我说了,我仍然加倍偿还。” “哎呦,秦爷!千里迢迢谁送信呢?再者说了,等着信送来,您又得在我这店里住多长时间,那这个钱怎么办呢?我承受不起呀。” 秦琼一听,“那你说怎么办呢?” 王老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秦爷,这事儿您得想主意呀。” “好吧。”秦琼说,“甭管怎么,我现在受着伤,我不能动。等我把伤养好了,我秦某就是在这里沿街乞讨、沿街卖艺。我也把你的银子给挣够了。您看怎么样呢?” “哎……”这王老好想再说两句,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好吧,秦爷,那您就先养伤吧。先把伤养利索再说吧。”说到这里,王老好一转身刚想走,但是腿没迈出去呢,他又转回来了,“啊秦爷,既然您现在没钱,您看看是不是就先把这间房子腾一腾啊?这,这个是我们最好的上房,您住这间每日消费多呀,小的我垫付也很大呀。您看是不是换间比较便宜的房子呀?” 秦琼趴在床上一听,心里难受。您看这段书是《隋唐》里的一段经典桥段,整个叫《秦琼卖马》。说的就是秦琼落魄了,到这里陷到潞州,走不了了,最后没办法,当锏卖马。 过去说书的到这里,一定会把这些罪过全推到王老好身上。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当杀!这开店的势利眼是个小人,把秦琼这么大的英雄给逼得当锏卖马。真是可杀不可留!” 那是这样吗?不是这样的! 王老好作为一个开店的,人家的行为一点儿没错。你住店凭什么不给人家钱呢?人家开店的又不是慈善家,人家确实得靠店房来养活自己。而且,你为什么欠人店饭钱?就因为开始人家没跟你要,你在这里一住这么多天,人家给你要了吗?没有。人家让你欠着呢。这种行为一般掌柜的也做不了啊。也就是说,相比之下,王老好这个开店的比一般的开店的还仗义!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讲清楚。王老好人家没错,人家也不是什么势力小人。 说为什么到现在要给秦琼挪一间房子呀?搁谁也得挪呀,你有钱住五星级宾馆,住总统套房;你没钱呐?没钱就到经济连琐酒店去住啊;说我再没钱,那没办法,那只能火车站了、公园里了;说我没钱,我还非得要住五星级大酒店,那你到那里就得被人家保安撵出来。不然的话,人家报警,警察也逮你。你秦琼有钱,自然住上房。没钱?没钱,人家就不能让你再占着上房了,就得给你挪一挪,你不能占着人家资源,你不给钱你也不让人家挣钱。说句到家的话,这王老好人家还给你挪房子,没往外赶你呢。这要换了别人,我就不给你挪了,你滚,钱我也不要了,往外推往外撵呢,你不也得受着吗?所以,说王老好太势利眼,对人家不太公平。 那么秦琼为什么心里难受啊?秦琼倒不是因为觉得王老好是个势利眼而难受。他是跟王老好的心境不一样。秦琼什么人呢?秦琼是位英雄,他就是英雄的思维。他心说:“,王老好啊王老好,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秦琼呢?我是一位英雄,我能欠你的钱吗?我一句话掉到地上是崩四个星的。我说我未来到山东取银子加倍偿还,我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我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等我以后到了山东,我真的加倍偿还你的钱,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怎么还往外撵我呢?我秦琼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个委屈!” 但秦琼他没有考虑,你现在在人家潞州呢,不是在历城县。你在历城县那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那谁不认识你呀,你的名片在历城整个好使,到哪里吃人家饭,人家都不用跟你要钱。但是,这个地方是异国他乡啊,你跑到人家潞州去了,人家潞州人不认识你呀。人家哪知道你是个英雄啊? 所以,秦琼心里难受,难受的是觉得人家不知自己。但是,秦琼是个英雄,他一个英雄是不会为难这位掌柜的。他是一个君子,是一个豪杰,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您看,咱讲书,讲的归根到底是人,咱得把这个人性分析得清楚了。一个人一个脾气,一个人一个秉性。什么脾气的人注定这个人行为办事的方式,也注定了此人在人生道路上的境遇。 秦琼要不是一个好脸面的英雄,他到不了这一步。比如说咱把秦琼和程咬金换个个儿,程咬金他就不会陷在这潞州上党县——“我有钱,我老程绝对不会缺你钱;我没钱,你要相信我,我回家瞅去;你要是不相信我,你还敢挖苦我,你还非得给我要?去你的!我就不给你了,你还敢怎么样?还敢拦我吗?你拦我,你试试,我把你店砸喽、烧喽!”这是程咬金的脾气。 所以,一个人一个脾气,一个脾气决定了他行事的方式。 秦琼是位英雄,是个好脸面的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他就犯不了混。所以,秦琼点点头,“掌柜的,你说得对,我不能在这里影响你的生意。你看把我挪在什么地方?只要能给我秦琼一个地方住,把我伤养好喽,我秦琼不会拖欠你的店饭钱的。” “那好,秦爷,您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呐。得了,小二,过来搭把手,咱给秦爷挪挪窝儿。”王老好就把秦琼挪出了这个房间。 挪哪去了?你既然现在没钱了,就别住上等房间,中下这两等房间都不能给你呀。在这个院里有一个窝棚,是个柴房,放柴火的。王老好让店小二过来把这窝棚打扫打扫,在里头放上一张床,就把秦琼抬到床上去了。你别说,秦琼原来铺的盖子还都挪过来了,还真不错。 “秦爷,委屈您,您就住在这里吧,好不好呢?其他房间也都有客人耗上了。” 秦琼趴在那里摆摆手,那意思:“你别说话了,我一切都明白了。” “好了,秦爷,您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哎呀,真倒霉呀……”他这句话也不是说自己的,也不是说秦琼的,摇头晃脑,他走了。 秦琼往这儿一趴,这个憋气呀,“哎呀!没想到我诺大英雄居然身陷上党县!被这样的开店掌柜的把我羞辱至此!” 您看,秦琼不觉得自己欠钱,人家给自己挪了个窝儿是理所应当,他反倒是觉得自己受侮辱了,越想越气。 等到晚上,店伙计把饭端过来。秦琼一看,得!过去四菜一汤加壶酒。现在好了,一碗粥,一个馒头,外带两片咸菜。 王小二说了:“秦爷,您凑合着吃吧。您这没钱,没办法,我们掌柜的也垫不起钱了,只能给您熬点粥,来个馒头,您凑合着吃。” 秦琼点点头,“啊,好啊,放这儿吧。”秦琼心说话:“这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确实自己没钱了,那人家给什么就吃什么吧。唉!”秦琼越想越生气,忍着气把这饭给吃了。 就这么着,在这个四下透风的柴房里,秦琼就住下来了。哪受过这样的,就算自己家在最不利的时候,那还有人家老程家的那三间屋子呢。除非自己抓差办案,没办法的时候露宿野林,那是自己情愿,我愿意那么干,但没有让别人给我这么大委屈啊。 秦琼在小窝棚里是越憋越生气,越憋越上火,一下子过了好几天,这屁股的伤是慢慢的好了。但是,由于心中有气,再加上这个房子确实四面漏风。当时天气也已然转入深秋了,换季节人最容易感冒,何况秦琼又带上有气呢。 结果这一天,在这窝棚里头,秦琼又感冒了。浑身哆嗦不止,发起高烧来了,把被子衣服全裹在身上,那也无济于事啊。这么大的英雄遇到病魔,也是非常脆弱的。在床上“得得……”直哆嗦。怎么办?没人照顾他呀,还请什么大夫?“有病啊?扛着吧!”还给什么馒头啊?就给一碗粥了。 “七爷,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人要是伤风感冒,就不能吃其他东西了,这个肠胃太弱。得用粥慢慢的把肠胃盘活了。您凑合着喝啊,不够,告诉我一声,我呀……呃……给您再添点水……”您说这店小二的嘴那就不如掌柜的了。 秦琼听这话,在床上浑身发抖,这回不光是病拿的,还有气拿的。你想想,秦琼得了感冒就喝点儿粥,他这病能好得了吗?挨了十来天,这病慢慢的才恢复。 现在,伤倒好得差不多儿了。但是,浑身没力啊。往下这么一起床,头重脚轻眼发花。原来秦琼那什么人物啊?武术大家,脸上起宝色儿!你别看他脸面如淡金,黄黄的,但是健康的黄。现在呢?真成了面如姜黄了,一点血色没有了。想找点营养品补充补充,没有钱啊。靠喝粥那玩意饱不了。 就在秦琼最困难的时候,人间也是有好人啊。王老好的妻子柳氏心肠比较软。一看这位秦爷,他确实面带忠厚,不像是个奸滑之人。丈夫现在对人家这样,人家又生病了,还给人家就吃这么简单的东西,怕秦琼受不了。但是,如果明着帮秦琼,又怕丈夫找自己的麻烦。这柳氏也聪明,自己做了一点儿比较有营养的饭菜,晚上偷偷地来到窝棚,就把饭菜给秦琼送进去了。 “秦爷,您呐大人不见小人怪。我这老头子确实是有点儿势利。但是您别怪他。我们家确实也垫付不起那么多。从我们开店到现在这都几辈儿了。您那还真就是头一个欠这么多钱,也难怪他上火呀。但是,甭管怎么的,饿着您,这是我们开店的罪过呀。秦爷,我做了一点饭菜,您呢,凑合着吃吧。吃完之后,您就把碗筷放床底下,等明天晚上我再给您送。再把这些器皿,给您收了。您放心,您住我们的王家老店,绝对不会让您饿着。但也希望您,理解我们的苦衷。” 这一番话,说得秦琼肚里暖洋洋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妇人识得我秦某是位英雄啊!她比她相公眼光高多了!”有心赌气不吃,确实饿得受不了啊。秦琼只好眼含热泪谢过这柳大嫂赠饭之恩。就这么着,把这饭吃了。但早餐、午餐。柳氏不敢送,也就是晚餐比较丰盛一点,这就够了。秦琼没几天身体稍微恢复了。 这时,王老好又来了。 第33章 叔宝当锏走投无路 第三十三回 叔宝当锏走投无路 秦叔宝被困上党县,这倒霉的事儿是一个接着一个。 要么说,人这一生是七灾八难活到老啊。谁也不可能,这一辈子是一帆风顺。就拿秦琼来说吧,那在山东历城县是何等人物?跺一脚,整个山东乱颤悠。甭管跑到谁家,一提秦琼大号,人家都得热情招待呀。哪遇到过上党县这样的境遇呀?秦琼是又气又憋屈,再加上挨了板子,这一口气就憋在肚子里头了。伤风感冒带憋气,这叫夹气伤寒。一下子,就病倒不起了。也就仗着秦琼基础好,否则的话,就得在上党县病死。好容易靠了十来天,再看秦琼,原来多精神的小伙子,这十多天给病的得掉下十斤肉啊。面如枯槁,这脸蜡黄蜡黄的。原来面如淡金,现在真是蜡黄了。虽然,这病说是好了。但是,浑身无力。还有后遗症没有除根呢。也就是现在勉强能够下地走动走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掌柜的王老好又来要钱了。 “秦爷,您看您的病,又养了十多天。这几天人吃马喂的,虽然你住在这小窝棚里头,那也是钱呐。我算了一下账。连第一次欠的,带后来您又住了十天,再加上最近这十天,这三次钱,一共是三十三两纹银,您看这个钱您怎么给?” 秦琼一听这话,肚里更加窝火了,“难道你没看到我这样了吗?难道你没看到我连下床走路都费劲吗?你怎么还逼我呢?我这钱是不会欠你的,我秦叔宝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呢?”但是秦琼碍着面子,这话他说不出口。这也是英雄的悲剧呀。 秦琼就说了:“掌柜的,我说了,我秦琼是绝对不会欠你钱的,等我病好了,我回去给你取。当然了,你也说了,你不相信。那么您说吧。您叫我秦琼怎么办?我有什么方法能还您钱?我现在是一筹莫展,你看我病成这样,我就是打把式卖艺,你也得容我缓几天啊,等我把身体将养好了,才有力气去卖艺呀。要我现在还钱?掌柜的,您看吧。我,我秦琼就这么多东西了。您怎么让我还钱?你划出道来,我秦琼就走,您看如何?” “我……唉!”王老好一看秦琼这个落魄样,也是很无奈呀,“秦爷,说句实在话,我也不乐意逼您。但是,我也没辙呀,我也得过活呀。您一下子欠我三十多两银子,我这个店就周转不开了。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咱想一个两全之策,您又能回家,又能还我店钱,你看如何呀?” “哦?掌柜的,还有这样的万全之策?” “那怎么办呢?事到如今,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啊。” “那好,掌柜的,那您就说吧。您让我怎么办。” “秦爷,您既然现在身上没有现银,那您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吗?尤其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玉佩呀,什么珊瑚坠啊,哎,这样值钱的东西。您不行啊,先拿出来,到我们这儿的当铺给当了。这当当,不怕丢。您当了钱,还我店饭钱。然后,您回家。回到家中,您要觉得这件东西对您特别珍贵、特别重要,您到那个时候,拿了钱,再次来上党县,找到当铺,再把您的东西赎回去,您看这多好啊。这样呢,我不担风险。您呢,也有钱回家了。您看好不好?” “哎呀,”秦琼说:“好倒是好。但是,我这次出来是办公差的,没带什么玉佩、珊瑚坠这类的东西,我这人对这类东西也不太喜爱。” “你先别说没带,你先看看,看看你包裹里头有什么可以当的。当一文是一文,当一两是一两啊。” “好吧。” 秦琼转过身来,在榻上把自己包裹就打开了,翻了翻,一看,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王老好支着脖子看了半天,“哎呀,秦爷呀,你这也够辛苦的呀,出门在外,就,就不多带点东西?” 秦琼说:“我这次是出公差,我根本就没想带别的东西,我想着呀,办完事儿就赶紧回去。实不相瞒,九月初九是我老娘寿诞,我本来打算在我老娘寿诞之前能够赶回家去,谁知道这一拖就拖到如今。” “哎呀,你这玩意儿也当不了东西……哎……哎?”王老好用眼睛这么一踅摸,无意间就发现秦琼床头上、枕头旁边顺着两根金棍子。 王老好一看,“哎,秦爷,那两根棍子,是什么玩意儿?” 秦琼一看,“哦,这是我的一对兵器。”说着话,一伸手把这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就拿过来了。 王老好瞪眼一看,金灿灿的一对锏。当然了,掌柜的王老好不认得这叫什么名字,他一看,哟,两条金棍子。 “秦爷,这是什么呢?” “啊,这是我的应手兵刃,叫虎头琣棱金装锏。” “哟!”别的王老好没听明白,但那个“金”字,王老好听得特别得真。“什么,什么?金装锏?您这两根全是金的,两根大金条嘿!” 秦琼乐了,“掌柜的,您真会开玩笑,这哪能全是金子呢?金子您也知道,太软了,它不适合当兵器呀。我这对锏,只不过在外面镀了一层金。其实,它是熟铜的。” “啊?镀了一层金?哎呀,这要是镀一层金,要是咔嚓下来,应该也值点银子吧?另外,这一对铜疙瘩送到当铺,怎么着也能值几两纹银吧?啊,这样吧,秦爷,咱就不猜了,您拿着这对锏,您出店门,往左边一拐进大街,沿着大街往前走,也就是有两里地,有个大镇店。那个地方,有个‘茂和当’,您到当铺里,把这对锏给当了。弄不巧您就能把我的店饭钱还上,我看这对锏不错。” 秦琼一听,一皱眉,“掌柜的。这对锏对我来说那比生命还重要啊。因为这是我的父亲传下来的,是我们老秦家的传家之宝啊,我怎能给当了呢?” “您看秦爷,刚才我也告诉你了。你身上要是有点珍贵的东西,您先搁当铺对不对?当铺有期限呢,只要在此期限内,您回来拿钱赎当,人当铺还会把这对兵再还给您。如果说过了当期,您还不来,人家当铺就可以处理这对兵器,到那个时候给你卖了,那您怨不了人家了。就证明,您对这玩意儿没有感情,这玩意儿在您那里也不珍贵,要是珍贵的话,您绝对回到家里就会拿银子来赎它。所以,这对兵器只不过是临时放在当铺中,让人家帮你保管,你拿它换点现银以解燃眉之急呀。不然的话,您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拿什么钱来还我的店饭账啊?秦爷,您说对吗?您要是现在去当,我马上让王小二陪着您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哎呀!”秦琼听完之后,心中就如同万把钢刀穿心一样。这对锏那是自己父亲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唯一的遗物啊,陪伴自己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携带在身上,让自己现在把它给当了。您想想,秦琼那什么心情啊?但是不当,人家王老好说的也在理,自己哪有钱给人家还店饭账呢?秦琼手捧着双锏,眼泪都下来了。 王老好一看,“秦爷,您就别哭了,别舍不得了。我不说了吗?也就是寄存在当铺啊。谁让您走到这一步上呢?咱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还有这一对锏可以当。有那些老百姓穷得就得卖儿卖女了,那怎么办呢?也得活着呀。人到哪一步上,就得说哪一步上的话。怎么来说这人的命得比这铜棍值钱呢,您说对吧?” 秦琼点点头,“掌柜的,你别说了。让王小二带着我去把它当了也就是了。” “哎,这就对了。小二,小二!” “哎哎,来,来了……”王小二过来了,“掌柜的。” “去!陪着秦爷到茂和当把这对铜棍子给当了。跟人家说好,能当多少当多少,当得越多越好,知道吗?” “哎,您放心吧。嘿,秦爷,那咱现在就走啊?” 秦琼点点头,“好,咱现在就走。” “走走走走……” 这王小二跟王老好还不一样,王老好多少还面带一点笑意,这王小二不一样,他是一个打工仔,前两天秦琼让他到衙门打探刺史大人来没来,打探一次可给小费,那么现在呢?干去跑腿的,没小费。所以,王小二一脸的鄙夷,一脸的不痛快,嘴里也是嘟嘟囔囔,不时地甩给秦琼几句漂亮话。秦琼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事到如今,人家说着,自己听着,那怎么办呢?谁让自己理亏呢? 简短截说,秦琼跟着王小二,夹着一对金装锏,冒着秋风就来到了茂和当铺。一说要当当,把这一对金装锏给人柜台这么一搁,这当铺的先生过来这么一看。 “哎呀,你这是两根铜棍子呀?” “啊……不是不是不是……”王小二赶紧说,“您看这上面镀了一层金。” “是镀了一层金。但是,岁月太长了,这层金很多地方都已经脱落了,你看,斑斑点点的。这金就是刮下来估计也不能用了……” 王小二一听,“别价,掌柜的,这对金装锏是这位秦爷人家祖传好几代传起来的传家宝,也可以说是两件古董了,您当古董收了呗。” “啊?”当铺掌柜的一听乐了,“只要是祖传的,我们都当古董收?那我们不赔死了吗?你说你们家房上的瓦好几辈子了,拿到我当铺当,我当铺就得给钱啊?没这道理呀。这玩意儿啊,一个它不值钱,另外一个,它又是兵刃。按说,朝廷有规定,兵器也不能当。但好在,这对锏没开刃,不是开刃的兵器。所以,这玩意也可以不按兵器当。” “哦?”店小二一听,“那那它可以按什么当呢?” “它可以按废铜烂铁当。” “啊?按废铜烂铁当?” “那可不是吗?这就得按废铜烂铁当。我们收了之后,如果在期限内,当当的没有赎回,那我们只能把它回炉化了,化成铜水,再做别的东西,他没有别的用。看这两条锏挺粗的,也挺重的,这得有几十斤吧?这么着吧,我给你们一个高价,这一对锏我给你们五两纹银,你们看怎么样啊?” “啊?”王小二一听,“这才五两纹银呢?您再多给点啊,您看这做工啊,您,您看这……反正我也说不上它哪里好。但是,您给五两纹银太少了。您这么着,您多给点,给十五两?” “不,不,多一两我不要,您可以到别的当铺去问问,行不行?因为我认识你,你不就王家老店的小二吗?我认得你,我才给你五两纹银。否则的话,你到别的当铺,他要不认得你的话,他如果超过三两纹银,我叫你一声好听的。你当不当吧?不当我还要办公。” “哎哎,当,当,当当当……五两就五两!” “哎!”秦琼在旁边一听,“小二,这五两纹银,这不能当……“ “秦爷,秦爷,您欠我们家三十三两纹银呢,这能当一点是一点啊。当了五两纹银,您还欠二十八两。咱再想其他辙呀,是不是?您能少一点是一点啊?” 当铺先生说了:“你们到底当不当?” “当,当,开当票,赶紧的!” 事到如今,秦琼也没辙,当就当吧。忍痛割爱,就把这一对金装锏当在了茂和当铺。人家给了五两纹银,没到秦琼手里,“唰!”就被王小二抢到手心里了。 “这五两纹银,我收着,替你还店饭钱。这当票,您收着,以后有钱,您再过来赎。” 秦琼没办法,只得把当票好好折好了放在衣内。这得保存好了,回头一定得拿钱来赎这一对金装锏,这是自己命根子呀,把它给当了,在老娘面前自己都没办法交代呀。 回去吧!王小二带着秦琼又回到王家老店。见到王老好,王小二把这五两纹银给王老好。 王老好一看,“哎哟,怎么才当了五两纹银呢?” “人家不收,人家说了,那玩意儿不值钱,只能当废铜烂铁,当给五两纹银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 “哎呀,”王老好说,“五两纹银,这玩意也不解渴呀,您还欠我二十八两银子呢。秦爷,您说怎么办?” 秦琼说:“我锏都当了,我没别的东西了。” “秦爷,您可别说没别的东西。您还有一样东西,您把这样东西给卖了,足可以还我的店饭账钱。” 秦琼说:“还有什么东西呢?” “就是槽头上您那匹马呀。” “哎哟!”一提这匹马,秦琼突然想起来了,对呀,自己还有一匹黄骠马呢,自己病了十多天,一直没看那匹马呀。心中想着,赶紧迈步,“噔噔噔……”来到马厩,一看自己那匹马,哎呀!秦琼当时泪又下来了。怎么?再看这匹黄骠马,原来何等神武啊!可现在,那真是马瘦毛长啊。这瘦得就成一架子马骨头了,外面包着一层马皮,这毛长得都往下耷拉着,两目无神呐。 秦琼到这里看黄骠马,“你这是怎么了?” 秦琼一说话,马听见了,抬眼一看,是主人,忍不住的哀鸣啊。 秦琼紧走两步,来到马的跟前,用手一抱马的头。颤抖着手抚摸着马的鬃毛。这么一摸,呀!都干了。敢情这多少天没有给这马梳洗了,都擀毡了,马毛粘在一起都分不开了。秦琼再往这马槽里一看,干草棍子都没几根啊,更别说料了。草料,草料,得有草有料,这马才能肥呀。那甭问,这些天他们根本就没照顾我这匹黄骠马。想到这里,秦琼“噌”一下子,这火就蹿上来了,“唰!”一转身,怒目而视王老好和这王小二。 “我说你们两个,这些天你们就是给我这样喂马的吗?” “啊?啊。”这王老好捅一捅王小二,那意思:“你回答,你喂的。” “啊?啊!”王小二说,“这怎么了?秦爷,怎么了?” “你看看这匹马给饿的啊!我是个人,我饿了我能忍?这匹马,它就是个横骨插心的畜生啊。你们怎么忍心……忍心把它饿成这样啊!” “哎,秦爷,您别着急,您听我说呀。我们也没办法呀,您这欠我们挣多钱?我们哪还有草、哪还有料喂这匹马呢?我们自己都周转不开了。不信,您看看我和我掌柜的最近吃什么?跟您吃的差不多。我们都半拉多月没吃过肉了。为什么?资金断了!您不给我们钱,我们的店周转不开!连人都快饿死了,您就别提这匹马了。这匹马还活着,那就算不易呀。秦爷,您这话埋怨不着!”这店小二敢跟秦琼怼。 秦琼被店小二这番话说得也是哑口无言,气得秦琼鼓鼓的,但没办法,自己没道理,没给人家钱,人家不喂马,天经地义,自己没得说。 这个时候,王老好往前一迈步,“秦爷,您也别埋怨了,事到如今,咱就说怎么办吧?现在,您还欠我二十八两白银,这店饭账您得结。但是,您又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当了。不过,您还有这匹马呀。我的意思,您干脆把这匹马给卖了。您放在我这里,我也没办法给你养,它也得饿死。您趁它没饿死之前,把它卖了。这匹马怎么着,也能卖个三十两银子。有三十两银子,您就能结我的店饭账。” 秦琼说:“这匹马我不能卖!” “您为什么不能卖呢?” “因为这匹马是我的好朋友送给我的。送我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我无论走到什么时候,不能把这匹马给卖了!” “哎哟,秦爷,那当时您这朋友送您马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您就是死,这匹马也不能卖呀?” “这……这话倒没说过。” “还是的。您朋友没想到您能沦落到这一步啊。人这一辈子什么难没有啊?您就赶上了,怎么办呢?秦爷呀,先顾眼前吧。您连祖传的锏都当了,何在乎这一匹畜生呢?” 秦琼长叹一声,“唉!没想到当初我秦琼跟王伯当一语成谶,我真沦落到当锏卖马的地步了!” 第34章 秦琼卖马无可奈何 第三十四回 秦琼卖马无可奈何 王家老店的掌柜的王老好跟小伙计王小二两个人逼着秦琼卖马。 秦琼不卖不行,现在欠人家店饭账钱没钱还。秦琼虽然舍不得这匹马,也觉得如果把这匹马给卖了,对不起好友王伯当。但是没办法,人到这一步了,不卖马,就还不了人家店饭账,就回不了家,这个时候就得丢车保帅。谁到这一步上,谁也会这么考虑。 秦琼虽然舍不得,但是,也只得咬着牙点点头说:“好!我可以去卖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能不能给我这匹马加点草,加点料,让它今天吃个饱饭呢?” “嗨,秦爷呀,它就是再吃这一顿,它也吃不胖啊,您就先把您的怜悯之心放一放吧。您得这么想啊,趁着现在马市还没有散,您赶紧把它拉到马市上给卖了。它只要有新的主人了,那今天下午它就有好草好料,它就饿不死了。您耽误一时,它就饿一时;您耽误一会儿,它就饿一会儿;您耽误一天,那就不是饿一天的问题了,有可能它就饿死了。反正,我的小店小,我现在也没草没料的,你放在我这里,这匹马指不定什么时候真就饿死了。秦爷,小的可是为您着想啊。您现在这个处境,我就不说别的话了。赶紧把马卖了,换来钱还我店饭账,另外,您还能够回归老家,这匹马还死不了,您还能够保全它的性命,这可是三全其美的事儿啊。秦爷,事到如今,哪重哪轻,你得分的清楚啊。这没办法呀,谁让咱走到这一步了呢?看得出,秦爷是条汉子,是个英雄,英雄就得当断就断……” 秦琼摆摆手,“你不要说了,这些我都明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马市卖马!” “哎,这就对了!小二再陪着秦爷一同去。” “掌柜的,这眼看到上午了,是不是下午再去?” “下午马市没了!赶紧陪着秦爷去!这马卖不了,我拿你是问!” “哎哎……”王小二也一肚子气呀,“关我什么事啊?!”“秦爷,走吧!” 秦琼是实在没辙,事到如今,只能听人冷言冷语喝来唤去呀。伸手解下马缰绳,往外拉马。 这匹马可能有灵性,它可能预感到主人要卖自己。这马不往前走,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打响鼻儿。 秦琼看着马,英雄双目含泪,“黄骠马呀黄骠马,我对不起你呀,我不配做你的主人呐。今天没办法,为了你活命,为了我活命,我只能啊,把你易主。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主人,不让你受委屈。走吧!”秦琼说着往马身边凑了凑,伸出手抚了抚马的鬃毛。 养马比君子,这匹马好像也听懂了主人的言语,马目也含泪了,用脸直往秦琼身上蹭。 这一蹭,秦琼真忍不住了,双泪“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哎哟!”王老好一看,“秦爷!谁家都养活过小猫,养活过小狗,日子长了,谁都舍不得,人之常情。但是还是那句话,走到这一步了,你就别再那么多情了。小二往外推推吧!” “哎!”王小二过来往前推着马屁股。 秦琼一看,没办法,“黄骠马啊黄骠马,咱走吧。”再往外带这马,这马好像已然明白了,虽然不愿意,但是抬起蹄子“嗒嗒嗒……”跟着主人还是走出马厩。 “哎,这就对了!行,头前带路!” 王小二跑到最前面,领着秦琼出了店,三拐两拐,就来到了潞州上党县的马市。 这个时候,已然快到晌午头了。马市最热闹的时候已然过了。马市什么时候最热闹呢?按现在钟表来说,早上八九点钟最热闹。现在呢?已然到了上午的十一点左右了。马市的人渐渐地散了。但是,由于已然到了秋天,天气正好合适,所以比其季节的这个时候,马市上的人还是不少的。秦琼由王小二领着就来到马市上。 王小二伸手从地上撅了个草棍,劈了个十字,往这马首上一插,这叫头插草标,那意思这匹马要出售了。秦琼看着草标往马头上插,心如刀绞,眼泪再次就流下来了。他赶紧拿衣袖蹭了蹭,拉着这匹马就来到了马市最边上,找一块空地,把这匹马往那一拴,然后自己往那一蹲,就蹲那儿了。 说秦琼这么大英雄,为什么不站着呀?没办法,没力气了。秦琼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呢,再加上营养跟不上,早饭也没吃,这一大早又是当锏又是上马市,这一通折腾,血糖也有点低,身子也不舒服,头重脚轻,秦琼实在是忍不了了,只能往那一蹲,双手往袖子里一伸。您琢磨琢磨那个寒酸样、那个落魄样,他怎么能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的秦琼秦叔宝啊?但没办法呀,人生在世,七灾八难,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人落到哪一步。人都有落魄的时候,秦琼就是一特例。这么大英雄,现在没办法,也只能出着身子往那一蹲,等待买主吧。 王小二一看这秦琼这样,鼻子眼哼了一声,往旁边看了看,旁边有个茶棚,王小二“吱溜”就钻茶棚里了。要了一碗大碗茶,王小二一手端着茶,一手拉着条条凳,往茶棚外面那么一横,往凳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在那里饮起大碗茶来了。眼睛不眨的就盯着秦琼。说一碗茶值不了俩钱,但是,这王小二也不舍得给秦琼买。秦琼现在这气就生不了了。连这气要生,就得气死,只能蹲在那里等待买主。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就走来了几个马市牙人,也就是马经纪。按现在来说,马的中介。他们是专管给这卖马人和买马人中间拉线的,从中谋取差价。这几个马市牙人早晨起来卖了几匹马,卖完之后,腹中饥饿,于是就到旁边吃了点东西,连早饭带午饭等于一起吃了。吃完之后,离开饭店,剔着牙就往这马市上返,一边走一边聊。 “啊,哥哥。” “兄弟。” “看来今天,这买卖也就这样了。再过来待会儿,待到这太阳往西一斜,如果再没买卖,咱哥几个斗牌去。” “行啊,听你的呀。” “到哪去呀?” “到老张家去吧?” “行啊。”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聊一边往这儿走。走到马市最头上,嗯?哥几个一看,“哟,这来了一位新卖马的。”因为基本上这马市上的人他们都熟,来个新面孔,一眼就看出来了。一看这位在那儿蹲着,一脸焦黄的颜色,像个病鬼似的。再看这匹马,“噗!”这几个人全乐了。怎么? “从哪儿淘换来这匹瘦马呀?好家伙,你看那毛长的呀,都快耷拉地上了。这马就剩一骨头架子了。哦,就这样的瘦马,还拉到马市上来卖?唉!这人的脑袋真是有病啊。你但凡养两天呢。” “是不是养不出膘来了?” “有可能啊,这马也有病。” “哎,问问去,问问去……” 反正,这几个人也没事,溜溜达达就过来了。其中一位往前迈两步,“哎,这马是你的呀?” “啊?”秦琼蹲在地上一看,有了买主了,他可不知道是马市的牙人,赶紧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说到底是赶紧,还得慢慢地呀?他赶快往上站,但是站不那么快,还得慢慢站。就这样站起来,秦琼用手一扶马,把眼睛闭上,怎么?就觉得眼前这么一黑呀?往上这一站,血糖低带着血压还低了。秦琼扶着马,缓了两秒钟,这才把眼睛睁开。 “呃,各位,你们要买马呀?” 把这几个吓一跳,好家伙,这人怎么了这是?站起来就差点倒那了。“啊啊,是啊,这匹马是你的呀?” “是我的。” “嗯,打算怎么卖呀?” “各位,你们打算怎么买呀?” 这几个人没听懂话,“我们买马拿银子买呀,怎么还打算怎么买呢?” “啊,我是问,你们打算把这匹马买回去做什么用啊?” “哎?我们是买马的。马买到我们手里,这匹马就归我们了。我们爱怎么用怎么用,你这卖马人怎么还问这个呀?” “各位爷,是这样啊。我这匹马,呃……先不说卖多少钱。就说要买我这匹马,得有个前提对吧?” “啊?还有前提?” “对,我有三不卖!” “我?”这几个牙人一听,现在还真是卖方市场了,这卖马的还有条件,还三不卖!这几个人感兴趣,“那您说说怎么个三不卖呀?” “我这匹马不卖给汤锅。就说你要是买回去,把我这匹马宰喽,下汤锅做成熟马肉,你想做这个用。对不起,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买。” “哦,卖汤锅不卖?那好,还有两条件呢?” “我这匹马买回去,让它拉磨拉车,我不买。” “哦,拉磨拉车都不行?” “对,别说拉磨拉车了,让我这匹马套上犁耕地,我也不卖。这是三不卖!” “嚯嚯嚯!哎呀,三不卖!那你这匹马能干什么呀?人家买回去干什么,你能卖呢?” “我这匹马,你买走只能当脚力。我这可是一匹好马呀,日行一千,夜走八百……” “得得……行行……哎呀,你这么一说,你这匹马好像是千里宝马似的。” 秦琼说:“我这匹马就是千里马。” “去去去……千里马长这模样啊?这毛都长到地上了。哎呀,我说这位卖马的老客,我看你这卖的不是马呀。” “哦,那我这是……” “你卖的是马祖宗啊!哎,干脆这样,我们把你这匹马买回去,放到家里头,把我爹撵出来,让这匹马在我家当我爹,要么当我祖宗,我再给他供个牌位,我天天地向它磕头,你看这多好啊!” 这人片汤话这么一甩,几个马市牙人是哄堂大笑。秦琼一看就明白了,人家不是买主,拿自己开涮的。秦琼当时黯然失色,也不愿搭理他们,把手往袖子里一伸,又要往下蹲。 “哎,别,别,别蹲,别蹲。” 后面又走过来一个牙人把秦琼给扶住了,“这位老客,您先别蹲呢。您刚才说三不卖。好,我们答应。我们买回去,就拿它当脚力。那但不知您这匹马要卖多少钱呢?” 秦琼一听,就站住没往下蹲,因为听人跟自己谈钱了。 “卖多少银子?”秦琼在心里这么一盘算,“我现在欠人王老好二十八两银子。那我卖这匹马,首先得把这个钱还上。那我就别打二十八两了,我打出三十两富裕。除了还他的钱之外,我得回家。这一路之上,我再打出二十两富裕。穷家富路嘛。那这么一来,这匹马我至少得卖五十两。就这个价钱吧,我不能够在这匹马上赚钱。否则的话,我对不起王伯当,我对不起我的良心。” 秦琼想到这里,秦琼就说了:“各位爷台,我这匹马,少五十两纹银,我不卖!” “啊?多少?” “五十两。” “五十两!” “轰……”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秦琼一看,“各位为何发笑呢?难道说耻笑我这匹马不成啊?” “不不不……老客您误会了。哎呀,我觉得呀,您这匹马这么好,您卖五十两,卖亏了哟。” 秦琼一听,当时心头一暖,“这人说话太好了。我这匹宝马良驹,别说五十两,五百两、五千两,我都不能卖呀!卖五十两是因为我走投无路了。你看人家要么是买主啊,一眼就看出来我这匹马卖五十两,卖少了。”秦琼感激地看着这位,“这位爷台,您说的对呀。我这匹马……” “嗯,你这匹马不错啊。只不过,您卖马的时候不对,您现在卖五十两啊,亏了。我劝你一句啊,您最好,先拉回去。拉到家里头,您千万不要把草料给它喂足了,最好光喂草不喂料。而且这草,也每天喂它个半饱就行了。这么着,您就熬着这匹马它不死就行。一直熬到过了年,到正月初七八开市的时候。那个时候,您再拉到咱这马市上那么一卖。我告诉您,您千万别卖五十两。您那个时候照着六十两、七十两往上卖,肯定有人要!” 秦琼一听,这什么逻辑啊?“那为什么那个时候卖,就有人花大价钱买呀?” “您得讲道理呀。正月初七八,再往后七八天,那就是灯节了。灯节,咱们潞州,尤其治所上党县,每到灯节都得放花灯啊,刺史大人与民同乐。各种各样的灯,那可以说是争奇斗艳呢。谁家的灯好,大人还有赏呢。那到正月初七八,您把这匹马拉到这里。那买马的就不是骑马的了,那也不是汤锅,那也不是拉磨的,什么拉犁的。那是干什么的呢?做灯笼的。到时候,他一看,您这匹马好啊,骨感美呀,就剩皮包骨头了!这匹马多好啊。花大银子给你买下来,拉回去把这匹马一宰,内脏一掏,里面插根棍,然后再点上灯,这就整个一马灯啊!而且是真皮马灯啊!弄不巧啊,就得轰动整个潞州。再弄不巧,朝廷知道了,就把这马灯征收到朝廷那里。元宵佳节在长安城,弄不巧,咱皇帝都得牵着这匹马灯出来给老百姓瞧瞧,与民同乐!到那个时候,您这匹马灯就成名牌了,就知了名了。那皇帝一高兴,还不给大把赏钱?所以,它何止五十两啊?五百两,五千两,五万两,五十万两……皇帝都有可能给你!弄不巧,还给你个官当当呢!” 这番话一出口,这些马市牙人又是哄堂大笑。 “啊?哎呀!”秦琼听到这里才知道,人家是挖苦自己的。秦琼可以说是怒火中烧,心说话:“我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到现在你们都欺负我呀!”有心爆发,把这几个小子揍了。但秦琼又告诫自己:“忍!忍!人穷志短,事到如今,就听着吧。”秦琼不爱搭理他们了,手往袖子里一伸,“咕咚!”他又蹲那儿了,脸一偏。 这几个人一看,“不搭理我们了?就这位啊,失心疯!” “对呀,这就是想发财想迷糊了吧?来这里卖这瘦马,五十两银子,五两银子我都不要!” “走走走……” “走!” 这几个人说着话,迈步刚想走。正这个时候,那王小二过来了,一伸手,“各位爷,各位爷,各位爷……您先别走啊。” “什么事?什么事?” “哎哎,您多少给俩银子。给俩银子,这匹马就卖了!” “嗯?这匹马是你的是他的?” “是他的,但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那你说多少钱可以卖呀?” “哎。这样,您给三十两银子我就卖。” 秦琼一听,“噌”一下子,秦琼又站起来,这一站起来,赶紧用手一扶马背,他又差点没趴那儿。秦琼心说:“什么?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银子我不能卖呀。三十两银子卖了,我怎么回家呀?哎呀,王小二啊王小二,你心太狠了,你只想着你们家店饭钱,你就不想想我秦琼吗?你就不想想别人吗?”但这个时候,这话秦琼说不出口。 这些牙人一听三十两,又看了看这匹马。 “三十两也贵点。这匹马我告诉你,也只能下汤锅。” 秦琼说:“下汤锅,我不卖!” “哎呀……”店小二冲着几个牙人一摆手,“各位,你们买走之后爱怎么地怎么地,你现在告诉他干嘛呀?那你们说,这匹马你们多少钱要?” “这匹马……顶多……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那可不行,你十五两买头羊都买不了啊。你这么着,你给二十九两银子。” “哟!二十九两银子跟三十两银子,那不差什么呀?”这么着,再给你加一两,哎,十六两银子。” “哎哟,十六两银子太少了……” 就这样,王小二在这里跟这一群牙人就掰扯起来了。其实,这些牙人也不正儿八经的要买。是现在没什么事儿,拿这事儿在这里说着玩。 两方面在这儿一讲,就这个时候,由打市场的东头来了一个老头。这个老头挑着一扁担,扁担前后担着两捆青柴,什么青柴呢?看这意思,刚刚从树林里撇的一些树枝,不是干柴,是带着树叶的青柴。这老头挑着柴由打此地过,一看这边乱哄哄的,干嘛呢?这老头的脚步放慢了,就稍微看一下热闹。 结果,他在的地方正好是这匹黄骠马的面前。这黄骠马可饿呀,好多天没吃饱饭了。一眼就看见老头儿那一捆柴火了,上面有青叶儿啊。黄骠马真饿急了,头往前一伸,一张嘴就叼了一捆青柴,然后头这么一偏一扯。黄彪马多大劲啊。“哎呦!”“噗嗵!”把这老头整个扯了仰巴叉。 老头一倒,哎呦一声,“这是谁的马?!” 王小二一看,坏了,又遇到碰瓷儿的了! 第36章 秦叔宝初会小灵官 第三十六回 秦叔宝初会小灵官 正说到秦琼卖马,碰到了当地的一位相马的伯乐苏老爹。苏老爹果然是慧眼识马,一看就知道秦琼这匹马是黄骠马。然后告诉秦琼:“我帮你卖!卖给谁呢?城西八里地之外的二贤庄的庄主单通单雄信。” 秦琼一听,谁?单雄信!哎哟!秦琼是又后悔又惭愧。“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如果我早想起他来,我过来求帮好不好啊?可是现在,落魄成这个模样,怎么好意思再结识这位朋友啊?让人瞧不起自己。”秦琼就向苏老爹提出一个请求说:“我最好不见买马之人。我们俩不见面,你爱怎么卖怎么卖,你看如何?” 苏老爹乐了:“那当然好了,只要你不怕我黑你钱,我何乐不为呢?“ 秦琼一笑:“苏老爹,我充分相信你。” “好!”老苏头先把马拉到小河沟里洗了洗。这毛都擀了毡了,虽然没马刷子,但稍微地洗一洗,让这马在河边啃啃青,它吃饱了也精神不是? 简短截说,把这匹马给梳洗好了,当然,也好不哪去呀,总之,稍微给整理整理。然后,苏老爹带着秦琼就来到了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单雄信的家门前。说家其实是说小了,简直是豪华的别墅啊,大宅子,前后得六进的院子。占地面积按现在来说得好几万平米。怎么那么大呢?光客房都百十来间呢。要那么多客房干嘛呀?你别忘了,人家是绿林总瓢把子呀。什么时候开一个“绿代会”,天底下所有绿林英雄全过来,占山为王的响马,落草为寇的匪徒,一家派俩代表,你没房子能行吗?上百间客房!那手底下庄丁弟兄们也很多。所以,这是一片庄园。广亮的大门,回事房、管事处俱全。门楼底下有条懒凳,上面坐着单家的几个家丁,也是单雄信的几个亲随,什么单柄、单面、单坠、单套……平常没事就在门楼底下一待。一方面迎来送往;另一方面,也是在此站岗。那毕竟是天下绿林总瓢把子,黑道老大,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人家在此预警。 苏老爹带着秦琼就来到门前,抬头一看,哎哟,两个人心里头都是一咯噔。怎么?就见单府整个儿穿白挂素,府门口挂着白色的孝幔、孝帐子,拧着大个儿的白绢花。墙上一溜的白幡。一眼就明白了,人家家正在办丧事。 秦琼不知道,心说话:“单府谁没了?”但现在不便打听啊。 按照两个人事先约定好的,让秦琼在门外大树下等着,苏老爹牵着这匹黄骠马就来到了单府大门前。 单柄,单面,单坠,单套这些人跟老苏头老熟人了,一看:“哟!这不苏老爹吗?您怎么来了呀?” “哎呀!”老苏头冲这几人一拱手,“各位小哥,麻烦你们几个回禀一下二员外,就说小老儿我来了,我给他买了一匹上等的好马,千里宝驹呀,他一定喜欢!” 四个人一看:“哟!苏老爹,就您手里牵着这匹是、是宝驹?” “啊,就是这匹马。” “噗嗤!苏老爹,您就别跟我们逗闷子了。就这匹瘦马,能是千里宝驹? “哎,四位小哥儿,我老苏头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呀?这确实是一匹千里宝马。只不过被马主人给饿坏了。二员外一直嘱咐小老儿给他寻觅宝马。我今天给他找到了,要与不要,还得二员外他说了算。”苏老爹言下之意:“你们几个别插言!我要见阎王,不见小鬼!” 这几个一听也有道理,“好嘞,苏老爹,那您先坐这里喝碗茶,我马上给你回禀!”说完话,单柄“噔噔噔”就跑到院里头去了。时间不大,“噔噔噔……”脚步声一响,单柄又跑出来了,“苏老爹,二员外说了,让您牵着马进去,他要瞧一瞧。” “好啊,我就知道二员外得见我。” 苏老爹牵着这匹马扭向回头看秦琼,一点头,那意思:“我进去了。”秦琼向他一点头。两个人打好招呼,苏老爹牵着这匹黄骠马就走进单府。 苏老爹一看,这院子里不是黑就是白呀,到处挂着孝、挑着幡儿。苏老爹也纳闷啊:“几天不来单府,谁去世了呢?我要早知道,我,我怎么也得来吊孝啊。”满心狐疑往前走。 这个时候,就听见堂屋之中有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啊,苏老伯,终于给单某觅得了良驹否?”随着这声问话,由打里面赤发灵官单雄信走出大厅。 苏老爹一看单雄信身穿麻衣,头戴重孝,但是精神特别得好,满面春风啊。说戴着孝怎么还满面春风啊?书中带言,单雄信戴孝,不是给别人戴的。正是给他大哥单雄忠戴的。前文书,咱们说了,单雄忠不是被李渊一箭给误射死了吗?尸首运回了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单雄心是痛断肝肠啊。有心找李渊报仇,但是被徐懋功、魏徵给劝阻住了。单雄信只得把这个仇恨按压在心内。那就给哥哥守孝吧。灵堂可没摆在二贤庄。摆在了哪儿呢?潞州上党县东门外十一里地,有一座道观,叫通玄观。本来这座道观是一座破败的道观。自打单雄信举家迁到上党县,单雄信就相中了这所道观。于是,花巨资又把这道观重新翻修。而且,让两个人就住进道观当中了。这两个人把头发这么一盘,拧个牛鼻子。两个人就在那里当老道了。明着当老道,其实也是韬光养晦。这俩人谁呀?就是魏徵和徐世积。这座道观前面是通玄观。后面,单雄信为老单家又盖了一座祠堂,也让两位老道在此给他守候祠堂。大哥的灵柩运来,先是放在了二贤庄。在这里停灵七日之后,又移灵柩到了单家的祠堂。在祠堂那里,再停灵六七四十二天,加上原来的,七七四十九天,这就算圆满了。然后再说下葬的事儿。 那么现在停灵已然将近一个月了,单雄信的悲痛之情也慢慢地随着时间消逝了。人不就这样吗?亲人亡故了,那不能说天天悲呀。亡人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所以现在,将近一个月要过去了,单雄信这个悲痛的心也已然慢慢地平复。除了身上穿着孝,除了还没给哥哥下葬,基本上已然恢复了正常生活。一听老苏头说给自己送来一匹千里马,单雄信高兴了,因为单雄信早就想要一匹千里马。虽然自己现在的脚力艾叶青也不错,但是,那毕竟不是宝马良驹。虽然自己是绿林总瓢把子,但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寻来一匹千里宝马。您看,世上的宝贝就是这样,有缘人得之。它得跟你有缘,你才能得到它。这马也是,千里马,哪里有啊?普天之下,千里宝马那也应该不在少数。但是,你就撞不上,跟你就是无缘,你也瞪眼没辙呀!单雄信早就知道这个老苏头是当地的伯乐,也经常跟这些潞州的马市牙人打交道。所以,单雄信就嘱咐过他:“如果你碰到千里马,一定给我送来,多少钱你甭管。到我家里,我买也好,不买也好,我一定会给你个跑腿钱。如果你真带给我了千里宝马。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多赏给你钱。你平常多替我注意也就是了。”所以,听说今天老苏头给自己送来一匹千里宝马,单雄信能不高兴吗?赶紧由打堂屋就奔出来了。当然,单雄信不能再喊老苏头“苏老爹”了,他一直喊老苏头“苏老伯”。 苏老爹一看单雄信迎出来了,赶紧施礼:“二员外,二员外,小老儿在此啊。” 单雄信一看这老苏头,又看看老苏头身后那匹马,单雄信微微一蹙眉,“嗯,苏老伯,你说的这匹宝马良驹可就是你身后这匹瘦马吗?”单雄信首先看到的是马瘦。 苏老爹一听,他心里头有准备,“二员外,你近前看。哎,你别看他瘦。这瘦是养的不好,没有吃饱草料,这些天呢,把它给饿瘦了。但这确实是一匹宝马良驹。这就是上八骏之一的黄骠马,又叫西凉干草黄、西凉透骨龙啊。您来瞧瞧。” 单雄心一听“黄骠马”三个字,眼睛“唰”一下子就亮了。“噔噔噔……”赶紧下台阶,几步就来到苏老爹近前,然后一看这匹马,“嗯……”单雄信那不是一般人,懂马谱。从小各种宝马的谱子人家烂记于心,天下各种的兵器谱,各种的珍宝谱都在人脑海当中。要么,能够当绿林总瓢把子吗?来到近前,用眼这么一扫,“好马!”“噔噔噔……”两步又来到黄骠马近前,用手一抚摸这匹马。“嗯,骨架清奇呀!”拿大手往马身子上那么一放,“嗯……”往下压了压。就单雄信,隋唐十八条好汉,名列十五,那个力道有多大呀?一般马被他这么一按,得把这脊椎骨给按折了。起码得把这匹马给按卧了槽,给按塌那里。没想到往下一按,这匹黄骠马微微往下一瘫,带着立刻四个蹄子一震,四条腿一挺,“嘣!”把单雄信这手又给弹起来了。“哎哟!”单雄信一看,“好马!好大的气力呀!” “嘿!”苏老爹在旁边说了,“二员外,您看刚才它微微往下一瘫呢,不怨它,它没吃饱东西,多少天给饿成这样了。您要好草好料喂足了,您还真就按不下去。” “嗯,我相信!苏老伯,看来你的眼力好啊。打哪儿淘换来这一匹宝马良驹呀?” “二员外,实不相瞒,这匹马,您真是捡了个漏啊,一般的还真难遇到。遇到了,马的主人也未必能卖呀。” “哦?此言怎讲?” “是这么这么回事……有一山东的老客落魄到咱上党县了。人家逼他要店饭账钱,他没钱给人家,没办法,拉着这匹马到马市上去卖了。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被我赶上了。我一问,这价格十分合适。所以,我就私下做主,就把这匹马拉到您面前了。您说这不是捡个漏吗?也就是说,这匹黄骠宝马跟二员外您那真是有缘分呢。” 单雄信闻听哈哈大笑,“好!嗯,这漏啊捡得不错呀。哎?那卖马之人在什么地方啊?” “哦,在您府外头,他不愿见你。” “哦?这是为何?” 他说了他不善言辞,怕见到您,不知道说什么,让小老儿我全权代表了。我也告诉他了,要是那样的话,我要黑了你的钱,你可别怨我。哎,山东人嘛,还真就实在。人家说了,没关系,相信我。” “哦,”单雄信点点头,“嗯,看来是个直爽之人呐。不过苏老伯,单某买马,可要见见马的主人哟。” “哦?二员外,您这是何意?” “我得看看他是不是这马的主人。万一,这匹马不是他的,是他偷窃别人的,来到我单某这里销赃,被我单某买了,我单某可丢不起这个人呐。”单雄信这话有道理。我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绿林那些强盗响马的贼头。结果,我今天买了赃物了,那不被天下人耻笑吗?我就是劫道的,结果人家销赃销到我头上来了。如果传扬出去,恐怕我要为我那些弟兄们耻笑一辈子。“我得见见这卖马之人,我得看看他。我确定了这匹马确实是他的,我才能掏钱购买呀。” “可是,这老客,他说他不善言辞,他不愿见你。” “哎,越是这样我越得见!我看看这里面有鬼没鬼?他为什么不敢见我呢,嗯?他是卖家,我是买家,两家应该见面呢。” “哎哟,二员外,那您得这么想啊。我还是牙人呢。我一手托两家。按说,有的时候有牙人在,买卖双方是不能见面的,这不合规矩呀。” “哎,到我单府卖马,我就得见见马主,这是我单某的规矩。否则,这匹马再好,单某不买!” 老苏头一听,“哎,那好,那好,二员外,我出去跟那老客商量商量,您看如何?” “好吧,你去吧。” 就这么着,老头赶紧转出单府,来到树底下,见到秦琼。 秦琼一看,这老头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马还没带,怎么着?“老爹,马卖了?” “还没有。是这样,我刚才拉着马见到了二员外。二员外看到了马,也非常中意。但是,二员外府上有个规矩,买东西必须见到卖家,否则的话,他不买。说实在话,人家不放心这东西的来历,人家必须见到您这卖家。跟您聊几句,确认这匹马是您的,人家才敢买。所以,小伙子,您看看,您要想卖这匹马,就跟着小老儿我进府上见一见单员外吧。单员外这个人挺好的,你别看他长得相貌有些凶狠。但是,人是个好人。他不会无端欺负人的,您就放心吧。怎么样啊?” “这……”秦琼打心里头不愿意见啊。这见面,三两句万一给问漏了怎么办呢?丢我秦琼的脸面是小,把我三兄弟王伯当的面子也给丢了,这是大呀。但是不进去,人家提的要求非常正当。人家买家要见卖主,合情合理。不见,这匹马卖不出去。卖不出去,自己没有钱还店饭账,没有钱回山东老家。事到如今,那就见见吧。秦琼没辙,“好吧,苏老爹您头前带路,我见见二员外。” “哎,好好,您跟我来吧。” 就这样,老苏头带着秦琼又进了单府。一看,单雄信已然不在院里了。这个时候,单柄说了:“二员外正在会客厅等你们呢,进堂屋吧。” “好。” 由单柄引着,苏老爹带着秦琼就来到了单雄信的会客大厅。到这里,秦琼一看,这座大厅真气派呀。那比刺史衙门还要宏伟。正堂中央挂着大大的一个“义”字。单通单雄信正坐在义字底下。两边是客席。 老苏头一见单雄信在那端坐,赶紧带着秦琼前来见礼。 “二员外,这位就是卖家。” 秦琼赶紧施礼,“在下见过单二员外。” “哦……”单雄信稍微的一拱手,就算还礼了。“好好,远来为客,坐吧。”一伸手,让秦琼就坐。 秦琼看了看苏老爹,苏老爹一摆手,示意秦琼,那意思:“单二员外让你怎么地你就怎么地。” 秦琼赶紧又一拱手,然后,就坐到了旁边的客席。 单雄信端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碗茶,喝了一口,看了看秦琼。一看,哎哟,这位脸蜡黄蜡黄的,知道秦琼大病初愈。“啊,这位卖家。我听苏老伯说,你是由打山东来的啊?” “在下正是由打山东来的。” “那匹黄骠马可是尊驾的?” “正是在下的。” “你因何要把这匹马给卖了哇?” “在下身带的盘缠已然用尽,滞留在了上党县,没办法回家,也没钱还人店饭账钱。身上没有其他值钱之物,只能将此马进行变卖,换了钱,我好回家。” “哦,原来如此!那你打算卖多少钱呢?” “我打算卖八十两白银。” “哦?”单雄信一听,“八十两?这匹瘦马?不值!” 第37章 单雄信真会做生意 第三十七回 单雄信真会做生意 秦琼卖马卖到了赤发灵官单雄信的面前。当时,单雄心就问秦琼:“这匹马你打算卖多少钱?” 秦琼说:“这匹马,我打算卖八十两纹银。”秦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苏老爹曾经跟秦琼说过:你这匹马想要卖五十两,那么我给你卖,我就得卖八十两。给人家有一个打价还价的余地。但是,现在单雄信张口直接问秦琼,秦琼如果说我卖五十两。那就等于把人苏老爹赚钱这个空间给压缩了,再卖出去落埋怨,对不起人家中间牙人。您看,秦琼办事永远先考虑别人。所以,秦琼代替苏老爹说了,我这匹马要卖八十两银子。 他一说这话,“哦,哈哈……”单雄信笑了,“就你这匹马瘦成这样,卖八十两银子?哎呀,我可要不了哇。” “哟!”秦琼一听,心里一翻个儿,心说:“单雄信是位英雄。他难道看不出这是一匹宝马良驹吗?即便他看不出来,苏老爹难道没告诉他吗?他难道不信任苏老爹吗?那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呢?”秦琼看着单雄信:“单员外,您打算多少钱买这匹马呀?” “这位老客,实不相瞒,您这匹马确实是一匹好马。但是,您看您这个卖相,马瘦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病的。我买这匹马,冒着风险呢。所以,你一说八十两,嘿,我觉得不太值。这么着吧,我这个人做事嘎巴利落脆。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我只还你一次,你觉得合适,把马留下,你觉得不合适,就把马拉走,你看如何呀?” “啊,”秦琼说,“但凭单二员外。” “好,痛快!你要八十两,我还你个价。我看这匹马值值五十两。你要觉得合适,我马上给你称五十两银子,你拿走,把马留下。如果觉得不合适,老客,您把马牵走。你看如何呀?” 苏老爹在旁边一听,心说:“怎么样?怎么样?!幸亏,我把价格提升到八十两啊。嗨,要是按照你刚才的意思卖五十两,这指不定给你压哪儿去了呢?” 这时,苏老爹和单雄信两个人四只眼就盯着秦琼。 秦琼有自己的心理价位,本来就是五十两。一听单雄信还到五十两,已经落到自己心理价位上了。秦琼一点头:“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 “好!痛快,痛快!哈哈哈……单柄把马匹拉到马厩上,给它好草好料喂着。两位稍候片刻,我给两位去取银子。” 说着,单雄信与扇柄一起走出大厅,来到外面。单柄拉着这匹马跟着单雄信就进后院儿了,那儿有专门的马厩。单雄信到那里转了一圈之后,取来五十两银子,托在手里,又重新回到大厅。 到了大厅,单雄信把眉头一皱,脸上带着一丝不快的神色,“哎呀,苏老伯呀,这匹马怎么说呢?我真买得有点亏喽。” 苏老爹一听,“哎,二员外,哪里买亏了?” “这匹马,拉到马槽上,它不吃料,只吃草。哎呀,我怀疑这匹马是不是病了?” 他一说这话,秦琼当时一愣,赶紧直起身子,“这匹马……” “哎,好了好了。老客,你别担心。我单某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我已然买下来了,吃亏也是我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悔,这五十两银子你就拿走吧。” 您看单雄信,这叫做会做生意。过去有人也说《隋唐》,他为了突出单雄信的豪爽,这段儿一般这么说:秦琼要五十两纹银,单雄信一看这匹马太好了,“你要五十两?我给你八十两!”突出单雄信这个人豪爽、英雄!但是,这样的说书先生,他就忘了人的人性。谁买东西都会往下砸价,往下刨价,往下降价。谁也不会往上提价。他家再有钱,他就是世界首富,他就是比尔 ·盖茨、李嘉诚,他就是买一块钱的东西,他也恨不能八毛钱买,他也得给人往下讲价。没有说,“你的东西多少钱啊?”“我的东西一块钱。”“我给你十块钱,我有钱!”那纯属脑子有毛病。他不是豪爽,那是傻!那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您看,单雄信开始问秦琼,人家要八十两。单雄信往下讨价,讨到了五十两。完五十两之后,单雄信就知道卖东西的人心里一定不舒服。那怎么安慰卖家呢?让人心里平衡呢?单雄信故意转一圈,拿银子过来,让卖家觉得自己这个买家吃亏了,说:“你那匹马是匹病马,不吃料,光啃草,未来能长膘吗?哎呀,我这五十两银子买亏了。”哎,卖家一听,从人性上这心里多少有点平衡。就跟咱们买东西似的,人家要一块钱,咱砸到八毛。买完之后,“哎呀,你说我买它干嘛呀?你看你卖的东西,歪瓜裂枣似的。得了,给你八毛钱吧。到家里凑合着吃吧。”给这么一句话。这买家心中还窃喜,“得,你呀,花便宜钱,你也买不了什么好东西!我是能赚点儿是一点儿。”这样,买卖双方两个人心里都能平衡。这就是懂人情,会做买卖,也是俩正常人在做交易。搁谁都这样。所以,有时候大家还纳闷呢。哎哟!这富豪那么多钱,怎么才吃那样的饭呢,怎么才开那样的车呢?怎么做生意比一般人还抠啊?你就不琢磨琢磨他为什么能成富豪?那就是这个抠,那就是比平常人更加精打细算,人家才能走到这一步。所以越是富豪越有钱,人家越遵循这种交易规律。果然,秦琼刚一听这单雄信,说自己的马不吃料,是不是病了?秦琼当时想解释,被单雄信按住了,说:“不用解释,我这人做买卖就这样。已然做了,我就认了。谁让我眼光不行呢。我已然答应给你五十两银子,现在,你就把这五十两银子拿走了。” “哎呀,”秦琼说:“多谢二员外。”说着话,秦琼再次起身,伸双手过来要接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这桩生意已然结束了。单雄信也就不谈生意了,就开始聊闲片儿了。托着银子,秦琼还没走到眼前呢,单雄信就顺嘴问了一句:“啊,老客,你是山东哪里人士啊?” 秦琼一听人家这么一问,脚步就立那儿了,因为人家问自己呢,秦琼往那一站,“在下山东历城县人氏。”说完话之后,秦往前一迈步,又伸手来接着银子。 “啊?”单雄信一听历城县人氏。手往上一抬,往旁边一绕,秦琼一下子没接在手里。秦琼当时愣了,不知道单雄信何意,就看着单雄信。 就见单雄信高托着银子看了看秦琼,“哦,这位老客乃山东历城县人氏啊。呃……快快请坐!” 秦琼一听,什么毛病啊?不给我银子,为什么又让我坐下呀?不过人家主人说话了,不好不座呀。秦琼只能往后倒退几步,又来到自己座位那里,一屁股坐下了。 这一回,单雄信托着银子往前走几步,靠近了秦琼,“这位兄台,您在历城县哪行发财呀?”这话语就改变了,称呼改变了,不叫老客了,叫“这位兄台”。 秦琼坐在那里说了:“在下在历城县县衙当差。” “哦……”单雄信一听,“你在历城县衙当差啊?哎呀,兄台,请上座!” 单雄信用手搭个请,让秦琼坐下垂首,那就不是一般的客席了,是跟主人同列的座位了。秦琼今天的身份是个买卖人,不能够坐如此高坐呀,现在单雄信让秦琼上座。秦琼一听,很是诧异:“怎么现在想起让我上座了呢?”他看了看苏老爹。苏老爹朝秦琼一使眼色,那意思:“这银子没到手,人家让你怎么坐你就怎么坐,尊敬你还不好吗?” “啊,”秦琼赶紧欠身离座,“谢座!谢座!”这才走到下垂首,坐那儿了。 单雄信托着银子,坐到了主人该坐的位置上,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木几。这边有单雄信刚才没喝完的一碗茶,秦琼那边可没有茶。 单雄信这个时候把银子就撂旁边了。然后倾着身子看着秦琼,就问:“这位兄台,你既然在历城县县衙当差。我向您打听一个县衙中人,您可认得?” 秦琼说:“不知您问哪位?” “此人在历城是大大有名,人送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交友似孟常,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在下恕个罪说秦琼秦叔宝。兄台,您可认得?” 秦琼一听人家叫自己的名字,当时脑袋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正是在下!” “哎呀!”单雄信闻听,“呼腾!”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哎呀,原来是秦大哥到了,小弟有失礼数,恕罪!恕罪啊!”单雄信说着,朝秦琼是深施一礼。 “呃……”秦琼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失口了,赶紧起身把单雄信一搀扇形“啊,二员外,使不得,呃,您,您认错人了。” “啊?”单雄信一听,把身子直起来了,满眼狐疑地看着秦琼,那意思:“您刚才不是说:‘正是在下吗’?秦琼不是您吗?” “哦,二员外,我这人呐,说话不善言辞,呃,说话也慢。刚才,我这话呀,还没说完呢。我想说的是:‘正是在下的……好朋友……我和秦琼一起在衙门口当差,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俩认识,但我可不是秦琼。” “哦……”单雄信一听,这位有毛病,说话大喘气啊。也是自己心急了,“哦,快快快快!上座!来啊,上香茶!”吩咐手下人单柄赶紧给秦琼上香茶。当然了,他可不知道这位真的就是秦琼。然后又告诉苏老爹:“苏老伯,你也坐吧。也给苏老爹上碗茶。” “得!”苏老爹一听,这才想起给我口水喝。苏老爹也看出来了,“哎,这单二员外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这秦琼是谁呀?看起来单二员外对秦琼特别尊敬啊。看着吧。” 这时,秦琼已然又坐下了,有人上来香茶。单雄信赶紧说:“兄台,请用香茗。” “多谢二员外。” “哎呀,哪里话,哪里话,哈哈……哦,您和秦琼秦叔宝是同僚好友啊?” “正是。” “那这位兄台,您怎么称呼?尊姓大名呢?” “呃……”秦琼心说话:“我怎么告诉他呢?我本来就是秦琼啊。干脆,我把这‘秦’字给拆了,告诉他个假名吧。”“哦……在下姓任(人),叫任三禾。”他把这“秦”字给拆了。“秦”字拆开可不是一个“人”字加一个“三”字加一个“禾”字吗? 单雄信可没有往“秦”字上反应。他一听“任”,那第一个反应就是任丘那“任”。“哦,原来是任兄台!哎呀,久仰!久仰!”你哪来的久仰啊?初次见面客气话。 秦琼赶紧抱拳,“哪里,哪里。” “哎,任兄弟,你既然和秦琼是同僚好友,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为什么要变卖你的马匹呢?” “啊,二员外,是这样。我到潞州办公差,结果生病了,就陷在了潞州上党。目前,身无分文,欠下人家店饭账,无以偿还,只得把这匹瘦马变卖。” “哦,原来如此!哎呀,任兄台呀,你到寒舍来找我呀。找我什么事儿都没了!这么着吧,这匹马我不能买了。” “啊?”秦琼一听,“什么?这马不买了?“ “啊,任兄台,您别误会。这匹马我不能买。为什么呢?因为你是秦琼的同僚好友。而我呢?实不相瞒,我是秦琼的好朋友啊!那秦叔宝是我的老大哥,是我的好哥哥,我们两个呀,那关系就甭说了,关系莫逆,非常铁!你要早过来告诉我你是秦琼的好哥们儿。在下哪还敢买你这匹马啊。不就是现在欠人店饭账吗?不就是无钱回家吗?这没关系!”说着话,单雄信重新把旁边放着的那一包五十两银子又拿起来放到几案上,往前一推,推到了秦琼面前。“兄台,这个钱你拿走,足够你归还店饭账和回家的了,这匹马你也牵走。单某绝不能买好朋友的东西。如果你觉得这五十两不够,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单雄信这一番话说得秦琼心里暖洋洋的。秦琼暗挑大拇哥:“罢了!单雄信绝对是个英雄!人家跟自己素无谋面,甚至说,他在黑道,我在白道,我们俩应该是水火不同炉。我可抓了人家不少弟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派王伯当去刺杀我。那甭问,这是伯当兄弟回来之后,把他在历城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单雄信。人家单雄信敬重我是位英雄,这才把我记在心头啊,也把我当成一个人物,当成人家的好朋友了。所以,人家今天见到我,还真以为我是秦琼的好朋友、好哥们儿、好同事。人家看着秦琼的面子来敬我,这是会交朋友!人家不要我的马。但是,我不能不卖!为什么?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占人便宜!这以后要真是真相大白了,人家知道我是秦琼,结果,我没钱,弄了个化名,跑到人家府上卖马来了,人家敬重我,给了我银子,我还把马拉走了……我这算什么呀?这是什么行为呀!我秦琼也办不出来呀。”“单员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匹马您一定得留下。这是为什么?我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哎呀,我说了,我和秦琼是过命的朋友。你和秦琼是好哥们,好朋友。为什么不能拿我的东西呢?” “二员外,您和秦琼是什么关系是你们俩的,我不能沾这个光啊。如果这匹马不卖给您,把您的银子拿走了,我心中会十分不安。还望单二员外体谅!” “这个……”单雄信拿手一抚自己海下的红胡子,“嗯……”这么一琢磨,也对!他光说他跟秦琼是同僚,是朋友,但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自己不知道啊。人家俩到底有没有矛盾,自己也不知道。那么自己又强给人家银子,不买人家的马。山东人都拧,这脾气都耿直。人家有可能觉得自己看不起人家,是看着秦琼的面子才对人家好,人家有可能不愿意买这个账,不愿意欠这个情呢。不能够让人家为难!这也得尊重人家的选择呀。“好吧,既然如此,这匹马我就留下了,但是,这匹马可是匹好马呀,绝对不是这五十两银子能买的。这么着吧,单柄在支五十两!” 人家又拿出来五十两,“一百两,我买你这匹马!” 秦琼说:“这可不行!刚才我们已然成交了,我怎好再拿你五十两银子。” “哎,银子没过手呢,不算成交。我现在要加银子购买,这我乐意,你就不要推辞了。”说着把一百两银子推到秦琼面前。 秦琼一看,心中感动,“这五十两银子,这也是看在秦琼面子上给我的。”秦琼赶紧站起身施礼,“多谢二员外。” “哎呀,这谢什么呀?这是买卖嘛。买卖无需言谢。呃,另外啊,我还有件事儿想麻烦任兄台,您务必得帮我这个忙啊。” 秦琼说:“二员外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嗯,好!等着啊。单面,去库房拿四匹上好的潞州绸来!” “是!” 秦琼也不知道干嘛。单面出去,时间不大,抱来了四匹上好的潞州绸就交给了单雄信。 单雄信接过来,来到秦琼面前,“任兄台,我有件事儿得麻烦您。看见吗?这是四匹潞州绸。您替在下捎到历城县,把它交给秦琼秦叔宝。您告诉叔宝兄,就说这是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的单雄信孝敬老伯母的。您这么告诉他,叔宝兄就明白了。多谢多谢!” “哎哟!”秦琼一听,心说话:“这单雄信真会办事儿,托我给我娘送潞州绸,我还真就拒绝不了!” 第38章 秦叔宝再次有钱了 第三十八回 秦叔宝再次有钱了 赤发灵官单雄信真够朋友啊。当知道面前这位卖马的老客任三禾乃是秦琼的同僚好友,人家不但不买马,而且又送银子又送绸子。 但,秦琼说了:“银子我能收,您必须把马留下。您不买我的马,这银子我不能收。” 单雄信一看,知道人家也有尊严,为了尊重人家,“好吧,马匹我留下。但您帮我一个忙。把这四匹上好的潞州绸帮我带到历城县交给秦琼秦叔宝,就说是我单通单雄信送给老伯母的。您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这个事情,秦琼不能拒绝,这是人家单雄信跟秦琼和秦母的关系,自己不能够代为拒绝,因为自己身份现在不是秦琼,只得点头答应,把这四匹潞州绸给收下了。秦琼心中苦笑:“唉!我老娘给我五两银子,让我到潞州之后,给她买两匹上等的潞州绸回去做寿衣。结果,我在上党县,把那五两银子早花了,潞州绸也没买了,现在倒好,人家单雄信送了四匹回去,我也好见老娘。”秦琼心里不是滋味,觉得造化真的弄人呐!秦琼接过来之后,对单雄信说:“二员外,马您留下,在下告辞了。” “哎哎……别走啊,您看,太阳已然西转了,我马上吩咐排摆酒宴。来到我的庄上,哪能就这么走了?” “哎呀,单二员外,我实在还有事儿,而且归心似箭,无心用餐。多谢二员外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不打扰二员外了。” 单雄信一看秦琼这模样,心中也能理解。是啊,人家在上党县落魄成这样,我要是热情招待,人家心里头其实不舒服。既然要走,就让人家走吧。“那好,呃……还请任兄台稍候片刻。我有两句话要跟苏老伯讲。” “好,”秦琼又坐在那里了。 单雄信一招手,“苏老伯,这厢来。” 苏老爹赶紧站起来,跟着单雄信就绕到了后厅。 “二员外,您有什么吩咐?” 单雄信一指,在后厅有个条几,条几上放着一个小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单雄信说:“你看见没,这包里是纹银一百两,这都是是给你的。” “哎哟!”苏老爹一听,当时眼都绿了,“二员外,您给的也太多吧。” “一点不多。今天,你给我送来了千里宝马。这匹黄骠马,我看除了瘦点没膘,其他的都很好,没有毛病。这瘦的原因我也知道,就是这位任老客落魄上党县,没钱养这匹马。所以,导致这匹马十多天没有吃好草好料,以至于瘦成这样啊。到了我这里,我好好地侍候这匹马。我想,不出半月,这匹马就会膘肥神骏的。” “是是是,二员外慧眼识马呀。这匹马如果有毛病,小老儿也绝对不敢给二员外送来。” “着啊。之前,我托付过你,有好马给我送来。你今天给我办了这件事情,我得感谢你呀。这匹马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非常便宜。按你的话来说,我捡了一漏儿。那么你作为中间人呢?不能让你白跑,这是我给你的辛苦费,拿回家买几包茶叶喝吧。” “哎哟!”老头一缩脖子,这得买多少茶叶呀?“哎哟喂,这这这太多了。” “一点也不多。这也是定金,以后,如果您再看到千里宝马,尽管给我拉来,每次都有重赏!” “哎呦,多谢二员外!不过,我觉得也是受之有愧。因为人家老客说了,如果能卖五十两银子,人家还抽给我五两呢。” 单雄信说:“那是你应当得的,你是中间牙人嘛?那就是你的抽成,这跟我没关系。这一百两是我给你的,你务必收下。“ 所以,你看单雄信,他是个豪爽之人。他是明白什么时候该用钱,什么时候该砍价。该用的钱,该给人家的钱,我一分不少。但是我该砍价的钱,该少给的钱,我也一分不出。这就叫做“道”! 苏老爹能不高兴吗?千恩万谢,把银子揣起来了。然后,两人又转到前厅。 这时,秦琼一看人家的事完了,提出告辞。单雄信很客气地把秦琼和苏老爹送到大门外,是拱手相别呀。 就这么着,苏老爹带着秦琼离开了八里二贤庄,重返上党城。两个人往前走了有一里多地,离二贤庄远了,秦琼一看,左右无人,“苏老爹。” “哦,任先生,有什么事吗?” “苏老爹呀,这一次卖马,多亏您老人家从中忙活,才达成此交。在下是十分感激。您先稍微停一下。”说着话,秦琼停下脚步,先把这四匹绿州绸放在旁边草地上。然后一伸手,把那一百两银子又掏出来,从中就取出两块银子,一块五两,两块十两,递给苏老爹,“苏老爹,这是您的辛苦钱,之前说好的,您收下。” “哎哟,这这这多不好意思。”苏老爹伸手把这十两银子一接,“哎?任先生,咱不说好的吗?您给我五两银子。怎么现在给我十两银子呀?” “哎,苏老爹,之前说的是,如果卖五十两,我给你五两银子。现在卖了一百两,自然也得提你一成啊。” “哎呀!”苏老爹一听,大拇哥一挑,“任先生啊,您真是个讲信讲义之人呢!实不相瞒,就卖了您这匹马,人家单员外已然给了小老儿很丰盛的回报了。所以,你没看吗?我这一路之上,就没向你再张口。小老儿我这个人,也绝非贪财之人。没想到,您是主动提出!而且,你居然给了我一百两银子里的一成啊。按说咱之前光提给我多少钱,可没提给我多少比例。你这小伙子,居然能够按比例给我,这就说明,你这个人是讲义讲信之人!就冲这个,小老儿不能占你便宜!咱原来说好是五两银子,我就拿你五两银子。我告诉你,我们潞州上党县,人也不是钻进钱眼里的,也不是跟那店小二似的,就追着你屁股要那点钱,我们也是有道的!开始咱俩说好的是五两纹银,那现在小老儿我就拿你五两,多一两我不受!” 第39章 店小二轻视落魄客 第三十九回 店小二轻视落魄客 秦琼秦叔宝来到了达通酒楼,结果,酒楼的店小二一顿看不起,秦琼是窝了一肚子火呀。“最近穷困潦倒,是没有办法,英雄不得时,英雄不得地,一文钱难倒我这个英雄汉。我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把爪牙暗藏,我没辙呀。哎,没想到我今天有钱了,你还瞧不起我!”秦琼这些天的火就全撞到顶梁门了。你不是不让我在这饭店吃饭吗?我非吃不可!我有钱,你是开饭店的,你不能把顾客往外推,这是职业道德! 小二说了:“我们楼下的都已经坐满了。” “坐满了,我楼上雅座!” 小二说:“楼上雅座不行。楼上雅座被人给包了。人家说的好啊,今天晚上任何人不准上楼,人家全包了。” 秦琼说:“现在没到晚上,我就这个时候吃饭,他来了我给他腾地方,今天这饭,我在你饭馆里吃定了!” 吆喝!店小二一看,遇到吃生米的了,跑我们这儿耍横,你就不打听打听我们这饭馆是谁开的?我们这饭馆子乃是赤发灵官单雄信单二员外他开的,上党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胆敢到这闹事?你小子胆子太大了吧?只要是上党县的人,就没人敢到这里闹事!他可就忘了,人家秦琼不是上党县的人,也没打听这个馆子就是单雄信开的。 所以,秦琼现在一门心思:“我就跟你较上劲了,山东人倔脾气!你越看不起我,我越要跟你犟着干,我今天非得上楼吃饭!” 小二一看,呵,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他铁了心了。“我告诉你,今天把楼上包的那不是一般人!” 秦琼一听,更来气了,“他就是五般的,我也吃定了!” “他可是王三爷!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三爷定的桌!” 秦琼一听,给我提爷呀?“我告诉你,我是秦祖宗,今天这饭我是非吃不可!” 小二跟秦琼在这一吵吵,越吵吵声越大,越吵吵音越高。把很多楼下吃饭的眼光都给引过来了。大家纷纷停下了筷子,扭项回头,都瞅这边发生什么事了?吵什么架呢? 这些人一瞅,就惊动了达通酒楼的掌柜的,他赶紧一溜小跑来到近前,“哎呦呦,这位客爷,这位客爷,您压音,您压音,哎,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您跟我说。这位客爷怎么了?” 小二把嘴一咧,“掌柜的,这位客爷非得要在咱们楼上吃饭。我都告诉他了,楼上已经被王三爷给包了间了。但这位不依不饶,他非得要吃。” 秦琼一听,大手一伸,“这位伙计,我拦你一句。我是到你家客店吃饭的。一进门你就左拦右拦,把我往外推啊。话里话外的怀疑我没银子,掏不起你们的饭钱,往其他饭店支我。我说我就在你大厅吃饭,你又说大厅人满了。那我说上楼,你又说楼上雅间被人包了。我说现在还没到晚上呢,我先到那吃,等人家客人来了,我给人腾地方。你又不依不饶。这位是掌柜的吧?你说说,世上有这个道理吗?” “呃……”掌柜的一听,拿眼狠狠地瞪了小伙计一眼,人家不愧是掌柜的,懂得和气生财呀。你干什么跟人家那么横啊?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掌柜的赶紧满面堆笑,“啊,这位客爷,这位客爷,您呢,消消气。可能,今天我们店里太忙了。伙计言语不周,说些话确实过分了。回头,我说他。您呢,大人有大度,莫和小人一般见识。不就是吃饭吗?不就是要上楼吗?您楼上请。但是有一点,刚才我家伙计说的不是瞎话,确实楼上晚宴被人给包了厢了。现在,没到晚上,您就先上去用餐。如果人家包厢的客爷来了,这位客爷,还希望您能够多多担待。到那个时候,您能让一让。” 掌柜的把话往后一拉,秦琼那是个讲道理之人,他刚才跟小伙计呛呛,那是小伙计言语不周激怒了他。现在人家掌柜的说话非常圆满,也是讲道理的话。秦琼就不能再跟人家掌柜的呛呛。“嗯……掌柜的放心,只要是楼上包厢的客人到了,你通知我,我马上给他腾地方。” “哎哟,多谢客爷!您呢,楼上请!”说着,掌柜的冲着小伙计一使眼色,“好好伺候着!” “哎哎哎……”小伙计一看,“得,我因为他还挨骂呢。你看吧,他走之后,指不定掌柜的怎么责罚我呢。哎呀,倒霉呀真倒霉。”但小伙计也不敢多说,“这位客爷,那既然掌柜的说了,您老就楼上请吧。”这话里头还带着刺儿呢。 秦琼瞪他一眼,撩袍,“噔噔噔……”登楼板上楼了。 到楼上一看,面积不算太大,有那么几张条案。隋唐年间,跟宋之后不一样,人吃饭不是围着八仙桌,每个人面前一个条几,是分餐制。 秦琼就找了一个靠着窗户、斜对着楼梯口的一张条案就坐下了。 小二赶紧过来,“客爷,这条案呢,都是打扫干净的啊,在这里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所以呢,都干净,您呢,别嫌弃。您吃什么,赶紧说。”这话里话外,还透着“吃完你赶紧走”这意思呢。 秦琼瞪他一眼,“伙计,你不用说这话。刚才我说了,只要人家来了,我就倒地方。所以,我爱快吃快吃,爱慢吃慢吃,慢吃了我吃不了,人家来了,我抬屁股走人,这桌酒菜我是一文钱不少给你!” “好好好好,可以,那就算我没说,就算我没说,您老点菜吧。” “你们这里上好的酒菜给我来八道!” “哎哟,您一个人吃八道菜?” “我有钱给你!” “哎好好好,开饭店的都喜欢您这样的大肚汉。哎,那还有呢。” “酒先筛一壶。” 酒才要一壶?秦琼心说话:我不能多要,怎么?大病初愈,这酒还不能多喝。所以,秦琼说:“你先给我筛一壶酒上着,不够,我再加。主食呢?一会儿我喝完酒、吃完菜我再要,这是山东人的习惯。” “哎,好好好好……您在这里先歇着,酒菜马上上来呀!”小伙计“噔噔噔”下楼了。 时间不大,八道菜是陆续上桌,“当!当!当!当……”秦琼面前这条几上摆满了。一壶酒也给秦琼放到条几之上。秦琼抓过酒壶,拿过酒杯,倒了一杯酒,一扬脖,这一口酒下去。哎呀,多少日子了,没喝过这么美的酒了。再闻一闻桌上这些菜,秦琼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咕噜噜……”怎么?饿呀!这么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尤其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一天没吃东西,能不饿吗?可算吃这一顿饱饭哟。秦琼想到这里,绰起筷子,“呗!”先夹了一个大丸子。也顾不得热了,放在嘴边吹两下子,往嘴里一塞,“咕噜”,他就给咽了,大英雄都饿到这个程度了。哎呀,这一丸子下去,嗯,这个香啊。紧接着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嘴里,“咕噜,哎……”一个丸子一个肉往下一走,有点底儿了。秦琼端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这酒壶还没等往桌上放呢。秦琼就听到楼下面那小伙计说话了。不是对自己说的,对别人说的,“哎哟!三爷,您,您怎……您怎么来早了?” 这个时候,秦琼又听到一个人说话了,这个人是个男的,声若洪钟,张嘴一说话,“嗯?”秦琼一听,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耳熟呢?就听这人说:“怎么着?你的店还规定客人什么时候来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三爷,是是是这么个意思。您不是说晚上才来吗?包这楼上了。没想到您现在来了。” “啊,我现在来了,我来早了,你怎么的吧?” “不不,三爷,不怎么的,不怎么的,我我我就是这个意思,呃……呃……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呀……呃……楼上有客人。” “哦?”这人一听楼上有客人,当时脸就往下一沉,“伙计!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把楼上给我留住,我们晚上要来吃饭,怎么还有客人呢?” “三爷,你听听我解释啊。哎,是这么回事,这这不是您吩咐我们晚上给您把这楼上给腾空了吗?我们确实腾了,一天都腾了。上午这楼上,我们就没敢让客人坐。一大早,我们就把楼上打扫得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是给您老人家打扫的。可是,唉!就在刚才呀。唉,这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变故。” “什么小小变故啊?” “唉,这不来了一个山东老客吗?要死要活,非得坐楼上去。我这儿给他说了好多好话呀。但无奈,就这位客人死活不干,非得往楼上坐着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我们这当小伙计的、跑堂的,我们也不敢跟客人对着干不是,我们只能规劝。但是劝不了啊,他非得上去,我也没什么辙。” “你就没告诉他,是我定的吗?” “我告诉了,告诉了,我告诉他了!我说:‘订包厢的不是别人呐,乃是我们当地最最有名的王三爷。’结果呢?这不告诉他吧,还好。一告诉,他反倒……反倒……” “反倒怎么了?” “那小子不敢说了,三爷,三爷,您,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我马上到楼上,我让他走不就完了吗?” “你给我说,你告诉他这楼上被王三爷包了,他说什么?” “三爷,这说出来,怕您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 “哎,哎……我一说呀,楼上是被王三爷包的。他说了:‘什么王三爷,我叫秦祖宗,我非吃不可!’您看,他这么一吵吵,我们掌柜过来了。掌柜的嘛,和气生财,也不愿意招惹他,就把他让到楼上了。但是说的好,只要您来了,马上让他倒地方。” “嗯……”这位王三爷一听,当时剑眉倒竖,虎目圆翻。“真是可恼,可恶!我要看看这个人是什么人!”说着话一挑大襟,抬腿就想往楼上走。 就在这时,被身背后的一个人一把给拉住了,“伯当且慢!” 这人一说,“伯当且慢”这四个字,被楼上的秦琼听得是真真切切。前面的,秦琼没太听清楚。因为毕竟离得太远。这小二吞吞吐吐的,说话声音也不十分清楚。所以,前面的秦琼没太听清楚。但是,后面这四个字,这个人说话也非常重。所以,秦琼听得非常清楚。“伯当且慢?”秦琼心里头“咯噔”一下子。“伯当……”再琢磨琢磨,刚才这个声音特别得耳熟。又一琢磨,这个店小二说了,他叫王三爷。哎哟!这几个线索合在一起,秦琼心里暗自叫:“不好!难道说这个人是我的三弟王勇王伯当不成?哎呀,要是他可就坏了!”怎么?秦琼现在谁都不想见,不愿意把自己落魄的形象被亲友看到。再说了,自己刚刚把人家送给自己的千里宝马黄骠马给卖了,还有什么脸面见好朋友啊?秦琼是暗自叫苦,心里开始念佛了。其实,秦琼不信这个。但现在,秦琼一个劲诵阿弥陀佛。怎么?“千万别是我三兄弟王伯当啊,千千万万别是啊!” 那位说了是不是啊?无巧不成书,下面的王三爷还就是王伯当!这王伯当怎么来的呢?有两件事情催着他来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早就定好的单雄信大撒绿林帖,让天下的绿林界的好朋友九月二十九日齐聚八里二贤庄,干什么?给东部绿林瓢把子铁面判官尤俊达举行金盆洗手大会。尤俊达要金盆洗手,不干了。早就定下的日子。王伯当作为绿林界一位重要人物,早就准备过来。结果又在这个时候接到消息了,说单通单雄信的大哥单道单雄忠被人给射死了。哎哟,王伯当一听,这可不能不去啊,这得吊孝啊。于是,王伯当就从外地赶来了。 不仅他一个来了,他带着两位好朋友,一个乃是西面的瓢把子神射手谢科谢映登,另外一个是王伯当最最铁的、最最过命的好朋友,谁呀?李密李玄遂。把李密也带来了。 那位说:“这李密你不说了吗?那是国家命官呐,爵位是蒲山郡公啊。这么一个蒲山公,跟一群绿林人怎么混在一起了呢? 咱说过,隋文帝做了个奇怪的梦,京师又流传了诡异的童谣。经过杨广等人的这一番解释,就说:“朝中有姓李的,想篡夺大隋江山!”隋文帝杨坚对这谶伟之说是深信不疑。于是把朝中姓李的大臣该杀杀,该放的放,官职该撸的撸,该贬的贬的。 李渊还是跟着杨坚有亲戚,这才由公爵贬为侯爵,贬到太原去了。那其他没关系的,杀贬流放,不计其数啊。 李密也在其中,开始有人就对李密罗织罪名,好悬没把李密也给陷进去了。多亏了越王杨素。我们说了,杨素跟那李密是忘年交。你别看杨素这个人那不怎么地,在大隋王朝里头啊,那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大奸臣。但是对李密好。怎么看李密他怎么喜欢。一看姓李的大祸临头了,那我不能不救这位小友啊。于是杨素从中斡旋,最后还真就把李密给救了,保李密的一条命。李密没死,但是爵位被撸掉了,贬为平民。 李密一吐舌头,啊,万幸啊,是平民就好啊!哎呀,从这一点上来看,哼!这隋朝的江山,他就坐不稳当啊。得了,远离政治中心呢,这个帝王太危险了。我呀,哎,当老百姓去了!”李密反倒是无官一身轻了。 那没事干了怎么办呢?就找王伯当啊,这是好朋友啊。王伯当一看,“你这没官了更好啊。跟着小弟我,我带你先游览游览目前的绿林江湖界,哎,在这里咱先逛荡逛荡,可好玩了。我带你见识见识不同的风貌,你别光当官啊,看一看江湖。这一个小社会也很好玩啊。于是这王伯当就带着李密,到处转悠,到处跑。 这一次,王伯当就带着李密来到了上党县,告诉李密:“我这一次带你去见我的最好的朋友单雄信单二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而且,这一次在他家要举办一场盛大的金盆洗手仪式。你看你,光见过别人磕头的,光见过别人歃血为盟的,但金盆洗手,您见的不多,这一次让您开开眼。”李密也很好奇,就这么着,这才来到了上党县。 王伯当对上党县太熟了,上党县哪家买卖铺户是单雄信开的?王伯当了若指掌,跟单雄信那不止一次两次的来到这些店面。店面里的掌柜伙计对王伯当也是非常的熟悉呀,都知道这位是王三爷,在单员外面前说一不二啊。而且脾气暴烈,千万别得罪他。 王伯当、李密、谢映登是前天来到的八里二贤庄。到这里,由单雄信陪同先到通玄观吊祭单雄忠,然后又回来了。 今天一大早,王伯当告诉单雄信说:“我带着我的哥哥到周边的景点转悠转悠,晚上到你达通酒楼吃饭,白天我们就不回来了。”可没想到,定下的达通酒店被秦琼给占了。 第40章 王三爷怒见秦祖宗 第四十回 王三爷怒见秦祖宗 王勇王伯当带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李密李玄邃来到了上党县,想让他见识见识金盆洗手大会的盛况。这李密长期在朝当官,乃是世家子弟,他哪见过绿林道什么金盆洗手啊?哎,觉得很好奇,很稀罕,于是就跟着王伯当来了。一块儿来的还有西方绿林瓢把子神射手谢科谢映登。 三个人到了上党县八里二贤庄见到单雄信之后,先是由着单雄信陪同到通玄观祭奠了单雄忠。转过天来,王伯当陪着李密游览上党县。出城的时候,由打达通酒楼经过,王伯当就告诉酒楼掌柜的说:“晚上这上面一层楼,我全包了,你给我留住,不能让任何人上楼吃饭!”“哎。”掌柜的哪敢得罪王伯当啊,满口应允。 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秦琼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秦琼白天去卖马,他早卖一天,头天去,就碰见王伯当了;晚卖一天,明天来。也能在八里二贤庄碰到王伯当;今天早点卖,早晨一起来就去八里二贤庄,也能碰见王伯当。秦琼都没赶上!下午去卖的。那时,王伯当带着谢映登、李密出去游览景色去了。两下没照面儿,秦琼把马卖给单通了,而且带着钱,还来到这达通酒楼上面吃饭。如果小伙计客客气气的,秦琼也就罢了。有可能在楼底下,或者就跑其他地方吃饭去了。小伙计也不会说话,秦琼又窝火,一呛呛,山东人的犟脾气一上来,秦琼还非就在楼上吃饭,他上楼了。 小伙计本来就看不起秦琼,跟秦琼吵吵起来,掌柜的又把自己连瞪带训斥,小伙计也窝着一肚子气。一看王伯当到了,这小伙计的心里坏水儿就生出来了。也不能说完全是坏水吧,人之常情,一看王伯当来了,“行嘞!”心说话:“哎,楼上山东老客,我给你添点柴加把火,只要把这王三爷的火架起来,王三爷上楼上就能把你胖揍一顿,就算替我出气了。而且,掌柜的还骂不着我。哎,王三爷那可是单二员外的好朋友,打个人也白打。单二员外也得给他撑腰啊。”所以,这小伙计就在王伯当面前煽了风、点了火了,说:“别提王三爷,楼上那位说了,他叫秦祖宗!” 哎哟,这一句话把王伯当的火真就点起来了,他的外号“拼命三郎”啊,沾火就着,“哎呀!敢在我王伯当面前称祖宗的,哼,还没有!这是哪来的野小子呀?看来是故意过来找茬儿的!”王伯当迈步就想往楼上闯。结果一把被身后的李密给拽住了。 李密说了一声:“伯当且慢!” 王伯当最听李密的话,跟李密关系太好了。李密一拽,王伯当这步就没往上迈。一转身看看李密,“玄邃,你这是何意?” “伯当,你别火爆的脾气好不好啊?咱们兄弟今天转一天挺开心的。到现在,也已然累了,就想找个地方,吃吃饭,喝喝酒,解解乏,吃完喝完回去咱就休息了,没必要找事儿。” 王伯当说:“不是我找事儿,你听见没?是楼上那个小子找事儿。” “哎呀,”李密又一拽王伯当,把他拽到身前,离得更近了,李密把声音压低了:“伯当,现在是怎么回事儿还没闹清楚呢,你别光听这小伙计一面之词。人家楼上的是不是说这些话,在什么情况下说的,为什么说?不一定是你听到的那样。或许楼上这位跟这小伙计两个人不对付,或许训斥了小伙计几句。这小伙计怀恨在心,他认识你,想借你去教训楼上的。这种借刀杀人之计,你可不能中哦。” 你看李密这个人了不得呀,那不愧是牛角挂书之人。书读的太多了。古往今来,什么事儿人家都烂熟于心。 “这种搬弄是非、借刀杀人的事儿在古代太多了,你可不能被这个人利用了,凡事冷静处理。咱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较劲的。你让小伙计上楼把那位客人给劝走也就是了,不必动怒。” 谢科谢映登也是个沉稳之人,也过来规劝:“是啊,伯当,千万不要上火,犯不上。再说了,这间酒楼又是二哥的,真得闹起来,二哥面上也不好看呢。” 嗯……王伯当一琢磨,也是,这两人说话呀,也不无道理,“小二!” “三爷。” “我来问你,刚才你给我说的可都是实情?” “哎哟,三爷!小子哪敢骗您呢?” “我可告诉你,如果让我查出来不是实情,人家那个老客根本就没说那些话,是你在我面前翻嘴挑舌头,那三爷可不吃这个!我打掉你的牙,砸折你的腿!” “哎哟,三爷,三爷,小的不敢,小的说的句句事实,不信,您亲自问。” “我不问!你现在上楼,告诉那个山东老客,让他赶紧挪窝儿,听到没有!” “哎哎,好好,我,我马上上去,马上上去!” 店小二,不敢说其他的了,赶紧一转身,“噔噔噔……”到楼上来了。一看,秦琼手里攥着个酒杯,二目发直,一脸没有什么表情,在那愣嗑嗑出神。面前的韭菜,看这意思,基本上没动。 哎呀,这小伙计当时又来气了,心说话:“下面的那个王三爷还不相信我说的话。看来,我怎么着也得把这个火拱起来,让他知道知道我不是在胡编。”小二“噔噔噔”几步就来到秦琼近前了。 秦琼现在脑子是一片空白,他在想:“坏了!如果楼下来的真是我三兄弟王伯当,我怎么面对他呀?今天卖马的事情我怎么说呢?我要说实话,他会有什么举动啊?就他这个脾气,哎呀,真是不堪设想!但是,要是不说,如果我们见面儿了怎么办呢?那不跟他见面儿,我跑?我怎么跑啊?他在楼底下呢。对,我跳窗户。那也不合适啊,我一跳窗户跳楼外头去了,他一扭脸就看见我了。哎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但愿不是他!”秦琼在这里胡思乱想。 小二过来了,“哎哎哎,客爷,客爷啊。” 秦琼这才缓过神来,看看店小二,“啊,店家啊,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没听见呀?包这楼上的王三爷人家来了,您是不是给让让?” “啊……”秦琼现在思维处在一个混乱紧张的状态当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店小二了,他端着酒杯当时顺嘴就说了一句话:“好,好,呃……等我把这酒喝完了,喝完了……”听那意思,先别忙,再等等、再等等,我再想想该怎么办?他是这个意思。他说把这酒喝完了,指的是这酒杯里的酒,也就是杯中酒。 可店小二误会了,因为店小二现在戴着一个有色眼镜看秦琼,带着气来的。一听,“什么?把酒喝完喽?哎哟,那您这得喝到什么时候啊?”店小二以为秦琼说要把这一顿酒喝完呢。“哎,我说这位客爷,您这么做可就不对了啊。刚才您可是说好了,说等着人家这包厢的人过来,您立刻就让地方走人。结果人家包厢的人来了,你这不但不走,还要把这酒喝完喽。您这位秦祖宗可有点儿不给王三爷面子呀!”这小二故意把话往矛盾冲突上引。 我们说了,现在秦琼思维混乱。小二说的话,他无暇考虑,端着酒杯,“啊啊……”他来这劲儿。 小二一看,哈哈,既然你不让,我让王三爷来,让他让你让!小二一转身,“噔噔噔”就下楼了。 秦琼这个时候真傻了,端着酒杯不知所措了。 小二一溜烟儿来到门口,见到王伯当。 王伯当问:“怎么样?他挪了?” “嘿嘿,没有!” “嗯?他怎么没挪呀?” “是这么的,我上楼啊,我说了:‘王三爷来了,您是不是话复前言,让一让?我在底下,给您找间桌子,您在那里吃。’没想到,就这位说了:‘我秦祖宗得把酒喝完,让王三爷等着我把这些酒喝完了,我就走。’我当时一听,小的我也来气呀,我就说了:‘你这个秦祖宗比王三爷还厉害呀?你这是不给王三爷面儿啊!’他在那里端着酒杯看着我,一句不说,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我一看他就是不让,我,我只能下来了。” “哎哟!”王伯当一听,“噌!”火撞顶梁门呐,“这家伙忒以得猖狂!这是故意找茬呀!” “谁说不是呢。” “好,我倒要看看这个秦祖宗是何许人也!”说着话,王伯当聊大襟儿,他又想往楼上迈。 “哎哟!”被李密一把又拽住了,“伯当伯当!伯当且慢!” “你怎么又拽我呀?” “哎呀,伯当!咱来这里是吃酒的,是痛快来的,咱不是找不痛快的。就算楼上那位他不让,这个人有可能喝多了,酒鬼!你甭跟他一般见识,找这个不痛快干嘛呀?楼上的空座儿那不多的是嘛?够咱们仨坐的了。” “够咱们仨坐的?多出那么一个外人,他在那儿喝酒,我不痛快!” “哎呀,你不痛快,他也不痛快,咱仨喝酒喝美了,划拳行令,高高兴兴就剩他一个人在那里,他能吃痛快吗?他吃不痛快!吃不痛快,他自然就走了。听我的话,把气儿往下压一压,不许发火啊。” “嗯……” “哎哎……” “嗯……好好好……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哎,这就对了。这么着,不行,咱们换一个地方。” “凭什么咱们换?他在楼上吃酒,我也上楼上吃酒!” “哎,好。咱到楼上也吃酒。但是,有一点,咱可不能惹事儿啊。除非他真的找到咱面前,他真的挑衅,那我就不管了。如果说,真就是个酒鬼,喝多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听到没有?“ “嗯,好好好……听你的!” “哎,这就对了。”说到这里,李密冲着谢科谢映登一使眼色,那意思呀,你先上,到楼上看看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一个酒鬼,做好一切准备啊,我陪着王伯当再上去。 谢科明白,他冲着店小二一摆手,那意思,头前带路。 “哎!”店小二一看,心中高兴,心说:“看见没?我已然把这王三爷的火给拱起来了。就旁边这位给按着呢,我看也按不多久,等到王三爷到楼上一看那位,他肯定生气了。一生气,四棱的话,他就得往外扔。这一往外扔,那位我看,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就刚才对我那样,他肯定就会反击。言语往来不了几句,这位王三爷的火就得给激起来。激起来,就得打起来。打起来,那位怎么是王三爷对手啊?肯定就得被王三爷胖揍一顿。嘿嘿,王三爷这下就帮着我出了气了!我得看热闹!这店小二心理美,赶紧的头前开道。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大声的召唤:“王三爷,楼上请……王三爷到……”“噔噔噔……”他上楼了。 来到楼梯口儿,往旁边贴墙一站,搭了个“请”字,“各位爷,楼上请!”“啪!”这眼睛就冲秦琼瞟了一眼,挑衅秦琼。 秦琼这个时候端着酒杯正冲着楼梯口。这楼梯一响,秦琼的心也跳成一个了,随着楼梯响,秦琼的心也是“噔噔噔……” 小二一上来,秦琼瞪着眼看着小二。小二往那一贴墙,随后就是谢科谢映登。谢映登往楼上一上,秦琼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非常的干练,面如冠玉,剑眉朗目,鼻正口方,光嘴巴没胡,一身的短打衣靠,斜挎宝剑,背后背着弓箭,秦琼不认识他。 谢科谢映登上楼来,瞟了一眼秦琼,人家有城府,没吭声,往里就走。 紧接着,“噔噔噔……”上来的是李密李玄邃。秦琼一看,李密身材不算太高,中等身材,是个小黑胖子。身穿长衫,头戴幞头,是个文人的打扮。秦琼对李密也不认识,李密也是登上楼来,挑眼皮看了一眼秦琼,也没搭理秦琼,迈步往里走。 这个时候,“噔噔噔……”王伯当可就上来了。 小二贴着墙,小二心说:“上来了!上来了!哎,三爷上来了,好戏就来了!我看你怎么办!”这小二暗中窃喜。 这时,王伯当身子慢慢、慢慢就露出来了,头往上这么一露,秦琼就看个侧脸儿,这一眼,哎哟!秦琼一看,正是王伯当。当时,秦琼一着急,“砰!”怎么?他一脑袋就栽在桌上,趴那儿了。 “哟!”店小二一看,“得!怎么样啊?跟我横啊?再跟我横横啊!看这意思呀,你这祖宗还是怕三爷呀!” 此时,王伯当已然上了楼了,一转身,这才把脸正过来。“唰”那么一扫。楼上一共就五个人,那三个都认识,唯独这么一个趴在桌上了。“啊,甭问,这位就是叫秦祖宗的,就是来这里霸座的。嗯?他怎么把脑袋埋桌上呢?喝醉了?” 王伯当看看店小二,店小二把嘴一撇,给王伯当做口型:“刚才还挺着呢,一见你上来,把脑袋埋桌上了。” “哼!”王伯当冷笑一声,迈步奔秦琼就来了。 “哎……”李密赶紧移步过来把王伯当给拦住了,“兄弟,行了行了行了……看见没?喝醉啦!,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啊。过来过来过来……咱们坐在这边,咱喝咱的,吃咱的,别惹事儿。” 谢映登也过来把王伯当往这边拽。 王伯当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这两位,被这两位拉着就来到这边三张条几旁边坐下。 谢映登就对小二说了:“愣着干嘛?赶紧的,好酒好菜往上上。不点了,不点了,你们自己搭兑着,赶紧上!” “哎!好好好!” 店小二一看,这打不起来呀。但没办法,只得下去告诉灶上好酒好菜往上上。 简短截说,时间不大,杯盘罗列,三个人面前全码上了,盘子、酒壶、酒杯也都放上来了。 但这期间,王伯当坐在那里冲着秦琼那个方位直运气,这眼睛一点儿不差地就盯着秦琼。 等到店小二把这酒菜上齐了,“各位爷,酒菜齐了,您慢用!” “哼!小二!” “啊,三爷!” “去看看,那位怎么回事儿啊?刚才不还祖宗长祖宗短吗?不是还不让吗?怎么我们一上楼,他就趴那儿了?” “说的是,说的是,我看他,他是怕三爷了。” “那你告诉他,让他赶紧走啊,别在这里趴着,影响三爷的酒兴。” “哎,好,好,我,我告诉他,我告诉他。” 小二赶紧转到秦琼近前,拍拍秦琼肩膀,“哎哎哎,客爷,哎,您醒醒,您醒醒,您这怎么了这是,啊?这酒还没动一口呢,我看着菜也没吃呢,你呢,怎么就醉了呢?您这是有病吧?你要是有病赶紧的,咱出去找郎中。要是真醉了,哎,我扶您下楼啊。您把这银子会了,然后住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一声。自己走不回去,我把你搀扶着回去啊,您醒醒醒醒醒醒……” 秦琼趴在那里,所有的话他都听到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王伯当。听着店小二说这话,秦琼的脸更没法往上抬了,不言语了。 “哎,别不言语呀?人家还得在这吃饭呢,咱不说好了吗?王三爷一来,您就得给挪窝,您这位祖宗是不是挪挪窝呀?”店小二的话就开始往外戳火了。 秦琼现在是铁了心了,你甭管怎么说,我就是不抬头。 王伯当一看这位不抬头,他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两三步就来到秦琼近前。 “朋友,醉了?醉了,我拉你起来!”“啪!”王伯当抓着秦琼脖领子,把秦琼薅起来了。 王伯当一看秦琼的脸,“哎呀!”“噗嗵!”王伯当跪那儿了。 “哎哟!”店小二一看,这三爷还是怕祖宗! 第41章 恼恨朋友不够朋友 第四十一回 恼恨朋友不够朋友 秦琼秦叔宝没脸见王伯当,所以,一看王伯当上楼了,秦琼就把脑袋趴到桌上了。这店小儿还想呢:“怎么样?哼!你这祖宗也得怕三爷!” 但没想到,等王伯当来到秦琼近前,王伯当让秦琼抬头,秦琼就是不抬。王伯当一着急,过来一把把秦琼脖领子给薅住了。“这位朋友喝醉了,我给你醒醒酒啊?”“嘣!”往上这么一拽。 那这秦琼就不能再往下坠了。随着王伯当那个力道,秦琼“砰!”就把脑袋仰起来了。这时,秦琼的眼睛已然看到王伯当了。 这一段时间,秦琼在这趴着,听着这店小二、王伯当对自己冷嘲热讽,秦琼的心里是又委屈又难受。这一眼看到王伯当,秦琼这么多天无处发泄的委屈,这可算是见到亲人了。秦琼再是个英雄,有泪不在别人面前洒,但是见到亲人,忍不住了。你人都这样,在外面被人欺负的气的鼓鼓的,牙咬得嘎巴巴响。但是,瞪着眼睛,这泪不流一滴,不能让外人看出自己的软弱。回到家里头,把门一关。老娘从屋里转出来了,老婆从屋里走出来了,见到亲人了,“哇”的一下子,这泪水就忍不住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秦琼也是人呐。这么大的一位英雄被困在上党县,受尽了白眼,无处喊,无处泄,见到了兄弟还不敢认。这是被兄弟误会了,把自己给揪起来了,他能不委屈吗?看到王伯当,秦琼嘴唇发抖,“兄弟……”这一声“兄弟”出了口,英雄泪再也止不住了,顿时是泪流满面。 “啊?!”王伯当一看,“哎呀。这不是叔宝哥哥吗?哥哥,你怎么了?你,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噗嗵!”王伯当当时就跪倒在秦琼面前了。 旁边店小一看,咽了三口唾沫。坏了,怎么呢?“看来,这三爷还是怕祖宗,这不然怎么给跪下了呢?哎哟,我今天是不是闯祸了呀?哎哟,这祸我可真闯大了,敢情人家俩认识,三爷还给这祖宗下跪,指不定祖宗多厉害呢,回头祖宗的嘴一歪歪,我的小命就没了。我呀,赶快跑吧!”这位被吓得一溜烟,他跑了。 王伯当一跪下,秦琼往前一扑,趴在王伯当的肩膀上,是泣不成声,“兄弟啊……啊啊啊……” 人受了大委屈,见到亲人的这种哭,太有感染力了。不用多了,两声哭,再看王伯当被秦琼当时传染了。别看王伯当火爆的脾气,点火就着,刚硬的性格。越是这种人,心肠越软。一见秦琼哭得这么伤心,从哭音上能够体会到秦琼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了。王伯当能受得了吗? “哥哥,哥哥,你别哭,你这是怎么了,哥哥?” 他这么一哭,把这李密、谢科都给闹迷糊了,两个人全站起来了。这怎么回事儿?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啊。赶紧上前来到秦琼、王伯当近前。两个兄弟抱头痛哭,这两位还不敢拉,不知道怎么拉呀? 两人到这一站,秦琼感觉出来了,马上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止住悲伤,把泪水拭了拭。“兄弟,兄弟,别哭了,别哭了,哎,我不哭了……” 王伯当拿着袖子把眼睛也擦了擦,“哥哥,刚才是小弟无礼,小弟给你认错!”“邦!邦!邦!”说着,王伯当就地磕仨头,还想磕,“哎哟!”秦琼赶紧站起来,双手把王伯当搀起来。“兄弟,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这时,李密说话了“伯当,这位仁兄是啊?” “玄邃、映登,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就是我告诉你们的,与我王伯当有救命之恩的,人送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长,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秦叔宝!” 秦琼一听,闭上眼睛摇摇头,心想:“这个时候你就别报我这外号了,越捧我,我是越丢脸呢。” 果然,李密闻听大吃一惊,“啊?!”上一眼下一眼,这一打量秦琼,李密心里纳闷啊,“这位就、就是大英雄秦琼?怎么成这样子了呢?谢映登也由此一问。 别说他俩了,最有疑问的是王伯当。他刚才被秦琼这么一哭。把心都给哭乱了。擦擦眼泪,再看秦琼,“哎哟!”跟两个月前的秦琼是截然不同,都脱了相了,脸蜡黄蜡黄的,颧骨高耸,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二目无光。再看这衣服,破衣啰嗦,又单又破……看着看着,王伯当的泪又下来了,这回是疼的呀。 “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成这样了?你怎么来了上党县了呢?” “唉!”秦琼苦笑一声,一摆手,“兄弟,我是落魄到这里了。” “啊?落魄到这里了,这怎么回事儿?” “是这么这么回事……”秦琼简单扼要地就把怎么困在上党县的经历说了一遍,“我来这里送死囚,结果,刺史大人不在。我就在这等。没想到,我盘缠没带够,欠了人家店家的店饭账钱。我心急如焚,结果冒犯了官威,被大人还打了一顿板子。连伤带气带急,我就病了。这一病更没有钱了,店家催我要店饭账,我走投无路,我把锏当了。当锏的钱还不够还店饭账的,没办法,哥哥我对不起兄弟呀……”秦琼说到这里,泪又下来了。 王伯当说:“哥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 “我走投无路,没办法,我把兄弟你赠给我的那匹宝马良驹也给卖了……”说着,秦琼把头一低,一个劲的直摇手。那意思:没脸见你。 “哎呀,我的哥哥呀!”王伯当一下子把秦琼又搂在怀里了,怎么?真心疼秦琼。“哥哥,您这是什么话呀?那不是一匹畜生吗?我送给了哥哥,任由哥哥处置,卖了没什么心疼的,只要哥哥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啊!哥哥,你别担心,你卖给谁了,你告诉我。上党县我太熟了,你告诉我,是哪家买了这匹马?回头我就去他家,我准把这匹马给你要来!哥哥,你不必伤心,这马你卖给谁了?” “我……”秦琼心说:“我怎么说啊?我编个瞎话?卖给张三、李四了?那也不成啊,两句话,王伯当就能问明白。我直接说单雄信好吗?” 秦琼这么一犹豫,王伯当看出来了,“哥哥,您放心,在上党县,你就是卖给刺史了,我都能给你要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卖给谁了?” 秦琼一看,瞒不住了,实话实说吧,“啊,我就卖给、卖给八里二贤庄的单通单雄信单二员外了。” “哦,你卖给他了……”王伯当一听,“啊!二哥!你刚才说什么?你把这匹马卖给谁了?” “卖,卖给单通单雄信了。” “卖给单通单雄信了?” “啊。” “哦!呵!呵!呵!有意思!哥哥,你把马卖给单通,单通他就买了?” “啊,是。” “他花多少钱买的啊?” “我,我我我要八十两,呃,他先是还还我五十两。” “啊?!他还嫌贵,还还了三十两啊!” “不是,不是,后来呀,后来当他知道我是山东历城县县衙里的,他他就又多给了五十两。” “啊!”王伯当一听,当时“噌”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什么,什么?啊……他知道了你是历城县衙的,才多给你五十两啊?哈哈!姓单的,姓单的!你好大方啊!啊……姓单的,我今天总算是看透你了。你就这么对待我朋友的呀!之前,我从历城回来就告诉你了,我说:‘秦琼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最要命的哥们。谁对秦琼不好,就是对我王伯当不好!谁要伤害秦琼,就是伤害我王伯当!’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秦琼是你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你还详细地向我问明我这秦琼秦叔宝哥哥,他长得什么模样?还专门请来丹青圣手给我这叔宝哥哥画了张像。还告诉我要把这像挂到内室,你天天得看,就记住我这叔宝哥哥了。什么时候见了面,那一定是当好朋友处。啊……你就这么给我处法啊?我的哥哥困在上党县,落魄到这个地步,他到你府上卖马了,你又看中了我那匹黄骠宝马。你落井下石,我哥哥要八十两,你给人家还价还五十两。后来这是逼得我哥哥没办法了,人家说出了自己的名姓。结果你给我装糊涂啊,增加了五十两!你打发要饭花子呢你!单通啊,单雄信!我王伯当今天跟你完不了!” 王伯当,我们说了,火爆的脾气,拼命三郎啊,点火就着。听说秦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王伯当第一替秦琼难过,第二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啊,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了。他就没有仔细问秦琼。这也怪秦琼,你倒是把话说利索了啊,把话说明白了。他还没等着说:“我光告诉单雄信我是历城县县衙的人,但是我没敢报秦琼的名字。我说跟秦琼是同事,我叫任三禾。”你把这话说了。他没说。也不是他故意没说这话,是还没等说完呢,王伯当一听秦琼说:“我说了自己是历城县县衙里的……”王伯当就认为秦琼已然报名了,无名之火就顶到顶梁门了。 当时,王伯当冲着李密和谢映登一拱手:“两位兄长在此陪我这哥哥饮酒吃饭!小弟有点事儿,我是去去就来!哥哥,你在此稍候,千万别走,等着小弟!”说着,王伯当一转身,冲着楼梯口就走。 “哎,伯当且慢!”李密又是“伯当且慢!”一把抓住王伯当。 王伯当这一次真急了,“你别抓我!且慢什么呀?”一震胳膊,那李密的力道哪能抓得住王伯当啊?王伯当甩开李密的胳膊,“噔噔噔……”顺着楼梯下去了。 秦琼往上一站,“伯……”他想拦住王伯当。但往上一站,秦琼就觉得眼睛,“呜——”这么一黑,“噗嗵!”这一屁股又坐下了。我们说了,秦琼一天没吃饭,身体大病初愈,这没利索呢。刚一抬身,血糖一低,就又坐下了, 那这个时候,三个人就听见楼外面有人解马的声音。随后听见一声“驾!”在就是马蹄绝尘的声音。 “不好!”谢映登赶紧“噌”一下子来到窗户跟前,探头往外一看,王伯当早已是绝尘而去。 “哎呀!”谢映登一跺脚,回头看了看李密,“这老三,他又犯脾气了,他这是干什么去?” 第42章 埋怨弟兄欺负弟兄 第四十二回 埋怨弟兄欺负弟兄 拼命三郎王伯当可够拼命的,听说恩公秦琼秦叔宝受了委屈,那单通单雄信居然在秦琼落魄、受难、最苦的时候落井下石,买了秦琼的宝马,这还了得!王伯当脑袋一热,快马加鞭就来到了八里二贤庄。到这里,对守门的什么单柄、单面、单骨、单坠就说了:“让那单通赶紧滚出来见我!” 呦!这几个人一听,一吐舌头,没见过三爷发这么大脾气。知道三爷这个人脾气大。但是,脾气再大也没说直呼其名的。因为古人有名有字。字是别人叫的,别人叫你得称字,这叫尊敬。如果别人叫你称名,完了,直呼其名那就是骂人的。自己称自己要称名。比如:“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诸葛亮自己叫自己要称名。那别人叫,就得叫孔明了。要是叫诸葛亮,那就是找着打架了。这几个人一听,赶紧报告给员外爷吧。 “吱溜!”单柄第一个冲进去找单通单雄信去了。 单雄信干嘛呢?单雄信来了兴致了。这不是刚得了一匹宝马吗?拉到槽头上,饱草饱料一喂。这黄骠马真饿疯了,“咔嚓、咔嚓……”一会儿工夫,吃了两槽东西。单雄信一看,“别别别……别让他吃了,再吃,撑死了,把它拉出来溜溜。”拉出马厩外,单雄信一看,“甭溜了,咱们先给它刷刷吧。这马毛太长了,都擀了毡了!先拿剪刀把这马毛修剪修剪,然后再给我取一个马刷子来,我亲自给它刷刷。”单雄信美!得了一匹宝马良驹呀!亲自操剪子给这马是一顿咔嚓呀。咔嚓完了,单雄信叉着腰这么一看,“嗯!好!有型有样的!再养几天一长膘,呵!这匹马那就太神骏了!来,把马刷子拿过来。” 有人拿过来一铁刷子,单雄信又打来水,把身上孝服大襟一掖,袖面高挽,就在这里刷起马来了。越刷单雄信心越爱,越刷单雄信心越美。英雄爱宝马,看着马,由打心里头就高兴、就痛快。 正美着呢,“噔噔噔……”“二员外,二员外,不得了了!” 单雄信收过来马刷子,回头一看,是单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慌张。单雄信的眉头就是一皱啊,“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啊?就不能有点沉稳劲儿吗?!” “哎,哎……”单柄赶紧站住脚,喘了半天气,“啊,员外爷,您您赶紧出门看看去吧,这这这坏了!” 单雄信一听,“什么坏了?” “来来,来人了!” “谁来了?” “王,王三爷来了!” “哪个王三爷呢?” “就就就是王勇王伯当王三爷呀。” “嗨!”单雄信一听,“我当谁来了呢。那他来了,你让进来就完了呗,看你慌张的啊。” “二员外,这这这……他不进来,他让您,呃……出去见他!” “嗯?”单雄信一听,“让我出去见他?” “啊。” “他怎么不进来呀?”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呃……我们看这三爷今天的气色不对,满脸怒气呀,而且说话挺冲的。他让您,让您滚出去见他,而且还,还直呼其名,这这……不知道发生什么误会了。” 单雄信一听,“这个王三郎啊!平常脾气就暴躁。莫非今天又贪杯了?贪杯也不至于对我如此啊?”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好,我出去看看。这个王三儿啊……” 单雄信说着,就把这马刷子往腰带上一别,把这孝袍子再整理下来,袖头挽下来,一边挽,单雄信一边跟着单柄就来到了府门外。 这时候,天都已然蒙蒙黑了。单府门外的气死风灯已经挂起来了。所以,单府门前照若白昼。单雄信来到门洞,一看,在灯光底下,立着一匹马,马上端坐着一人,非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三兄弟拼命三郎王伯当。就见王伯当现在满面通红,怒气冲冲,二目都起来血线了。在马上叉着腰,正冲着门运气。 单雄信出来一瞅,“哎!王老三,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喝多酒了?到门前发什么邪呀?赶紧进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进来!” 两个人平常不外,所以,说话也不客气,也直接。这么说就是一个当哥哥的跟兄弟说话的口气。 没想到,这么一说话,王伯当也看见单雄信出来了,王伯当用手一指,“呔!门前站的可是单通否?” 单雄信一听,怎么还给我转起来了?还是单通否?还真直呼其名了啊!“啊,然也!正是单某!”他也来文的了。 “哼!”王伯当说:“我见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说着话,王勇一抬脚,“咯噔!”就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把自己那杆亮银枪挑在手中了,一挺亮银枪,甩蹬离鞍,“啪!”一下子就飞身跳下马来了,“噔噔噔……”挺枪就冲单雄信这儿来了。“你着枪!”这一枪奔着单雄信就戳过来了。 这下子是单雄信没料到的,怎么?单雄信觉得这王伯当可能有什么原因,今天,也不知道犯什么病了,脾气上来了,跑过来发泄,跟我吵吵来了。我先拍他一顿,然后再劝慰劝慰。单雄信是这个主意。他可万万没料到王伯当能够挺枪扎自己,就连王伯当把枪绰起来,从马上跳下来,挺枪往前冲,单雄信都认为这是假的,他不可能刺自己。万万没想到,王伯当跑到自己近前,真的这一枪刺过来了。 第43章 闹误会满城找叔宝 第四十三回 闹误会满城找叔宝 当王伯当再次提枪要扎单雄信的时候,又飞奔过来一匹马。从马上滚到地上一个人,“咕噜咕噜咕噜……”就滚到事发当场,站起来,一伸手把王伯当跟单雄信又拦住了。人家还说了一句,“伯当且慢!” 王伯当一听这四个字,不用正眼看,就知道是谁。谁呀?自己最好的朋友李密李玄邃。咱说了,李密是第三个追过来的。 李密一来,就起到了降火降温的作用。因为李密在王伯当心目当中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说是王伯当的老大哥,王伯当敬仰的一座高峰。李密在王伯当面前是说一不二。王伯当对李密的话从来不敢违抗。所以,李密一句“伯当且慢!”王伯当这火“呜——”又降下去一半。 李密浑身是汗,“我说伯当啊,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啊?我紧赶慢赶,好容易给你撵上。晚来一步,这,这就得闹误会呀!” 王伯当说:“没误会,我以前跟这单通的交情那才是误会!我今天是看清了单通这个人!”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 单雄信这个时候火上来了,为什么?刚才单雄信是当着王伯当,两位兄弟无所谓。现在又有别人了,也有别的兄弟了。单雄信毕竟是江湖绿林总瓢把子,这里还有“西部大区总监”呢。西部大区总监?啊,谢映登不是西部的瓢把子吗?那就相当于西部大区总监呐。所以,当着人家的面儿,你还这么横,单雄信当时脸就沉下来了。 “哎!王勇!别再胡闹了,行不行?两位,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蒲山公,您说!” 单雄信对李密也非常尊敬,毕竟人家是世家子弟,世袭蒲山郡公。虽然说现在被朝廷抹了,抹了人家也是贵族。在那个时候,一般人对贵族子弟是相当尊敬的。这是个时代原因。而且,李密这个人有学识又有见识。所以,单雄信对他是相当尊敬。 一问李密,李密就反问了:“二员外,您是不是今天下午买了一匹马呀?” “啊?啊。哎?”单雄信一听,他怎么也跟我提马的事儿啊,我这匹马还买出篓子来了?“是啊,我是买了一匹马。” “啊,这就对了,毛病就出在这匹马上。这匹马的马主人那是伯当兄弟的恩公,救他命的恩人,山东历城县秦琼秦叔宝……” 李密一说到这,王伯当“噌”就蹦起来了,“姓单的,你少给我装糊涂!你明知道是我叔宝哥的马,你还要买?你说你是不是个无耻小人!你是不是个伪君子!你是不是不讲义之人!” “啊?”单雄信一听,“什么?这匹马的主人是秦叔宝?” “啊!不是他是谁?” “哎呀!伯当,你真闹误会了。这卖马人到我府上,我就问过他。人家说了,人家不姓秦,人家姓任,人家叫任三禾,怎么会姓秦呢?” “哎呀!”李密一拍大腿,“二员外,‘人三禾’这三个字加起来不就是个‘秦’字吗?” “啊?对呀!”王伯当一听,“我都没想明白。看见没?我亲哥已经告诉你他姓秦了,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呦!”单雄信一拍脑门,“还真对!‘人三禾’三个字加起来确实是个‘秦’字啊!但我那个时候哪想到这一点呢?” “啊呸!你呀,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扎死你!” “哎呀呀……”谢映登使劲拦住,“你呀,先降降温,降降温啊!你刚才都说了,如果不提,你也不知人三禾就是秦叔宝哇。” 王伯当说:“他告诉你了!他告诉你他就住在山东历城县,在县衙当差,他告诉你,没告诉你?” “哎……”单雄信说:“告诉了。正是因为他告诉我这个,我才多给他银子。我就是看在秦琼面上,看在你的面上,我才多给银子了,不信你问他去。” “谁稀罕你那破银子呀!既然我叔宝哥哥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假装不知道?” “他只告诉我,他在历城县县衙当差。我开始也以为他就是秦琼呢。可他说了,他不是秦琼,他叫‘任三和’,是秦琼的同僚。我一听是秦琼同僚,我当时就说了:‘这匹马我不要了,你拉回去。你不是需要银子吗?我给你一百两纹银。’你问问他,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哎……啊……”王伯当一听这话,这后面的事儿我没问呢,我光听前面的了。听到我叔宝哥哥说,他已然告诉单雄信,他是在历城县县衙当差的了。我当时就以为我这叔宝哥哥已然告诉单雄信他是秦琼了呢。没想到,告诉他的是“任三禾”。王伯当现在这个火有点上不来了,但刚才已经上来了,再想下去,这个脸面这也没光啊。“啊?对!啊对!他,他说他叫任三和,他说他不是秦琼,那,那他就不是秦琼了?” 单雄信一听:“你这不没理找理吗?他都说他不是秦琼了,那我哪知道他是秦琼呢?” “你忘了?我之前告诉过你,秦琼是我的恩公,当时你还专门找来画师根据我的描述画了我叔宝哥哥一张画像。你还说了,未来别见到我叔宝哥哥不认识他了。哎,没想到啊,你那画像是做给我看的!遇到宝马,你就把画像给忘了!看到我叔宝哥哥了,你仍然假装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个伪君子?” “哎呀,”单雄信说,“伯当,我问你,你见到你那恩公秦琼没有?” “我当然见到了!” “那我再问你,你见到你的恩公秦琼跟你两个多月前见到的你的恩公秦琼长相是不是一样呢?” “呃……”王伯当一琢磨,还真不一样。怎么?那个时候,秦琼多英武啊,脑门倍儿亮啊。但是想想刚才见到的秦琼。哎哟,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都脱了相了。“他确实是跟原来不一样了。你别说,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走在街上我未必认得出来。”这可是王伯当心里话,嘴上他还硬呢,“啊,啊!这……他就算有些差异,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第45章 通玄观徐懋功掐算 第四十五回 通玄观徐懋功掐算 王伯当、单雄信在追找秦琼的路上是巧遇尤通尤俊达。其实也不算巧遇,人家尤通是按时赴约。因为单雄信已然定好了,本月二十九日要在二贤庄给尤俊达举办金盆洗手大会,人家要正式退出绿林,这可是个大事儿啊。那尤俊达是东方绿林瓢把子,按现在来说,绿林界东部大区的总监。这总监要辞职,股市也会震荡啊。处理不好,江湖难管呢。掐指头算算,还有三天。单雄信已然广发绿林帖子,这几天绿林的朋友要陆续到来,人家本主尤通也来了。那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去山东找秦琼?你说不过去啊。 所以,单通说了:“三弟,你看这样。因为有尤通这个事儿在前,不可更改。已然传下绿林柬了,天下英雄群聚二贤庄,你也不好让这些人全等着啊。但是,叔宝兄这个礼我单通是赔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回去,先把俊达金盆洗手这个事给了了。当然了,我马上先派任景司、铁子健、黄天虎、李成龙四位兄弟赶到历城县,在那等着叔宝兄。如果,叔宝兄到了,无论如何,让他们四个把叔宝兄给请来。如果叔宝兄实在不来,你放心,我单通牵着黄骠马,哪怕一步一个头,我磕到山东历城县,磕到秦府门口,我也把这个罪给赔了!三弟,你看如何呢?” 这个时候,王伯当这个气儿遛了一晚上,也遛得差不离了。他也看出来了,遛单雄信一晚上了,人家一句怨言也没有。人家这为什么呀?给自己面子。另外,自己也想明白了。本身就是误会呀。自己过来撒娇,拿着不是当理说。人家单雄信不但没怪罪,反倒是跟着自己胡折腾。那么现在有了正事儿了。尤俊达就站在面前,就那张黑脸往那儿一沉,人家有点不乐意了,“你干嘛呢?到底是给我办事啊,还是找秦琼啊?你们倒是撂句明白话呀。”人家等着。那人家的事儿无论从公从私都比自己的事儿要大。何况现在还没找到秦琼。王伯当当时就无言了。 李密一看有门儿,赶紧的从中打和,“行了,行了,行了,伯当啊,我看二员外的安排非常好,咱先回去,把这金盆洗手大会先办好喽。得先维护二员外在绿林上的权威呀。至于叔宝兄那里,二员外说了,派人赶紧前去赔罪,现在还没找到,一路寻找。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李密这么一拍板,单雄信在旁边非常感激地看着李密。谢映登也从中打哈哈。 这么一打和,最后王伯当一低头,“行吧!老尤的事儿重要啊,咱先办老尤的事儿回去吧。” “哎,这就对了。”众人又拨转马头,往上党县返。 路上,尤俊达一看,单雄信一身孝服,尤俊达就问了:“听说大哥没了?” 单雄信说:“是啊。” “哎呀,那我得赶紧前去吊唁啊。” 单雄信说:“你要吊唁,正好。我大哥灵柩,现在没停放家中。因为家中得为你布置九月二十九金盆洗手大会,我大哥灵柩就移到了我的家庙祠堂里。” “在什么地方呢?” “在上党县东门外十一里地有个通玄观,现在灵柩停在通玄观,咱正好路过那里。” 尤俊达说:“那就请哥哥带着小弟前去祭奠一番吧。” “好吧。” 就这么着,单雄信带着尤俊达一行等人策马扬鞭,就来到了上党县东城外十一里地的通玄观。 在道观门前纷纷下马前,一拍门,时间不大,有道童把观门打开了一看,“哎哟!原来是二员外!”赶紧进去通报。 时间不大,由打里面走出两位道士来,都是一身普通的道装,但看年岁,年纪大一点的也就是30岁刚出头,年纪小一点的也就是二十七八岁。这两人是谁呀?咱说了,单通单雄信养的两位大贤,年纪长的叫魏徵魏玄成,年纪稍微轻点的叫徐世积徐懋功。这两人可了不得,胸怀锦绣,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都是大贤。但是对当今这个朝廷,两个人不满意,不愿意给大隋王朝出力报效。所以暂且隐忍,人家就在这通玄观当了老道了,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在这里是笑傲风月,以待天时。他俩也是单雄信的两个重要谋士,单雄信有什么大事儿都来找这两位老道商量。 两个人一听单雄信带着朋友来了,赶紧迎出观门,一看,都是老熟人,所有人都见过。尤俊达他俩也见过?见过呀。尤俊达那是很重要的一个江湖人士,他俩早就认识。赶紧互相施礼,就把单雄信一行等人让到观中鹤轩待茶。 单雄信刚往那一坐,香茶一上来,就见徐懋功手摇着鹅毛大扇,冲着单雄信一乐。 “嗯?”单雄信一看,“懋功,你冲我乐什么呀?” “呵呵,我从二员外的面相看得出来,二员外是一夜未眠呐。” “好。”单雄信也一笑,“可不是嘛?估计,都起了黑眼圈喽。”单雄信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王伯当,那意思,这都是拜你所赐。 徐懋功听完,仍然是面带微笑,手里鹅毛大扇轻轻摇动,“是啊,这找人嘛,确实不容易!” 徐懋功一说这话,现场不但单雄信,连王伯当、李密、谢科、尤俊达都吃了一惊啊,心说:这老道神了。他怎么知道单雄信在找人呢? 单雄信这个时候茶也不喝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徐懋功。“徐道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二员外不是在找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呢?” “哎呀,算定阴阳乃是老道我的小小伎俩啊。”这意思我是算出来的。 “呦!”大家伙更加惊异了。 单雄信说:“你怎么算出来的?” 徐懋功说:“算卦呀,有很多种。用蓍草啊,马前课呀,看面相啊,看手纹呐,称骨算命排八字啊……多种多样。那对于会者,可以融会贯通。对于不会者,我说了,大家也不会明白。总之,大家现在所办的事儿,都在我的阴阳掐算当中啊。” 这位有点故弄玄虚、卖关子。您看,算卦的人只要一卖关子。被算卦的就得跟着走。怎么?人之常情。都好奇呀。 王伯当第一个站起来了:“道爷,那我问你。你能不能算出来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呢?” 就见徐懋功左手袖褪临关掐指一算,“嗯,这个人,应该家住在东方。” 王伯当说:“废话,我们往东追的啊。那东边的地方大了。” “具体的说吧,这个人应该是山东齐州一带的人。对也不对呀?” 王伯当一听,当时“噔噔噔”几步就来到了徐懋功近前,“道爷,您真神了!我们确实在寻找一个山东的朋友。但是,我们找了一夜没见踪影啊。你能算出来我们这位朋友现在何处吗?” 单雄信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也起来了,也来到了徐懋功近前时,“对啊,道爷,这位朋友他现在何处,您能算出来吗?” 徐懋功微微一笑,“啊,哎呀,我连他是什么地方的人都能算出来。他在何处,又有何难呢?” “哎呀,那您给算算,他现在何处?” “嗯,”就见徐懋功又掐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嘟……”“哎呀!”忽然,一瞪眼。 众人全随着他瞪眼,凑近他了,“道爷,他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算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嗯!哎哟!”这个时候,就见徐懋功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哎呀,好像就在附近!各位呀,不要做声,请跟我来,我带着你们找一找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要找之人?”说着话,就见徐懋功直眉瞪眼就往前走。 众人一看,这徐懋功煞有介事,你瞅我,我瞅你,跟着走吧,众人是大气儿都不敢吭啊。因为人家大仙说了,不让咱说话,那就跟着走吧。 就见这些人,一个个蹑足潜踪,全跟在徐懋功身后,哈着腰,垫着脚,一步一步就跟着他出去了。 徐懋功掐着手指头,“嘟嘟嘟……”他往哪走,众人就跟着往哪走。徐懋功领着众人,转来转去,转到了后面。 单雄信一看,这后面是我家的祠堂啊?难道说我找这个人在我家祠堂?不能啊!我家祠堂里就我大哥,那是死人。单雄信满心狐疑,就跟着徐懋功还真就来到了自己家的单氏祠堂。 这个地方有个小月亮门,过了月亮门往里,这个院儿就是单家的祠堂。走到月亮门这个地方,老道突然停住了。他一停住,后面的人“嘎吱”一下子全刹住脚了。就见徐懋功一转身,朝大家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嘴上“嘘……”这么一放,“不要出声。” “啊,”单雄信说,“道爷,我们找的那个人呢?” “你们找的这个人呐,我得做法给你们拘过来!” “啊?还得拘过来?” “对对对,不要做声,慢慢呐!天灵灵,地灵灵,要找的人是显身形,显身形……”说着话,这徐懋功突然用手往深处这么一指,“疾!二员外,您偷偷地扒着月亮门往里露头看一看,里面这位被我拘来的人,可是你们要找的那位朋友啊?”说着,徐懋功往旁边一闪身,就让开通道了。 单雄信狐疑地第一个扒着月亮门,“嘣!”把脑袋探出去了,往里这么一看,哎哟!就见在自己家的祠堂里,自己大哥灵柩前面有一个人,正在那祭拜呢。 这个时候,王伯当也把脑袋探进去了,李密也一探脑袋,谢科也一探脑袋,尤通尤俊达也一探脑袋,朱能再想探脑袋探不过来了,怎么?五个脑袋在那里呢,没他的地儿了。这五位像土拨鼠似的,“呗呗呗呗呗!”把脑袋全探进去了。 尤其是王伯当这么一探头一看这个背影,“哎!”他当时差点没惊呼出来,为什么?因为从这个人的背影来看,就像秦琼!但他没敢喊。 单雄信盯着,又瞅了瞅王伯当,王伯当冲单雄信一点头,那意思:“我看着像!” 单雄信拍拍王伯当肩膀,那意思:“先别做声,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 就见灵柩前这个人拿起了一炷香,在蜡烛上点燃了,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灵柩前面,把香高高举过头顶,口里念念有词:“雄忠大哥,虽然你我素昧平生,但小弟久闻大名。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您的灵柩。小弟在这里送您一程!”说着,举着香冲着灵柩拜了四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炉之中,退身回来,来到跪垫旁边,一撩衣襟儿,“噗嗵!”又跪在灵柩前面,冲着灵柩“邦邦邦邦!”四个响头。 呦!这四个响头这么一磕,磕到了单雄信的心里头。单雄信大拇哥一挑,心说话:“甭管这个人是谁,这个朋友,我单某交定了!”什么呢?“他跟我老单家没关系。人家就是看到这个地方有灵柩,人家就前来祭拜,人家这叫尊重死者呀。就冲这一点,这个人,好人!” 当这人一说话,王伯当一听,啊!认出来了!“哎呀,叔宝哥哥,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一喊这句话,哎哟!那位祭祀之人激灵一下子,缓缓地一转身。王伯当、李密、谢科、尤俊达这么一看,这人非是别人,正是秦琼秦叔宝!秦琼一看是王伯当,当时脸露惊异之色。 王伯当顾不了别人了,“噔噔噔……”又来到秦琼近前,“噗嗵!”一下子跪倒在地,“叔宝哥哥呀,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你怎么跑这来了?” “哎呀!”秦琼赶紧双手相搀,“贤弟请起!” 这个时候,单雄信“噔噔噔”也来到近前。就见单雄信面色庄重,一撩大襟,“噗嗵!”也给秦琼跪下了。“叔宝哥哥,单通有罪,慢待了叔宝哥哥,请叔宝哥哥治罪!”说着,“乓!”这一头就撞在地上。 “哎呀!”秦琼一看单雄信,当时就闹一大红脸啊,“噗嗵!”,他跟单雄信对跪下来了——你这个礼我还不了,只能回拜呀。“二员外折煞秦某了!万万使不得呀,二员外!” “叔宝哥哥,我买了您的马,收了您的锏,是我单某有眼无珠,慢待了哥哥,我单某不是人!”说着话,单雄信抬起手来,“啪!”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这只手再扬起来…… “哎呀!二员外万万不可!”秦琼一把就抓住了,“二员外不可如此!要是如此,让秦某无地自容啊!二员外万万不可如此!” “哎呀……”李密这个时候过来了。那李密的身份很尊贵呀。赶紧把两个人往上搀,“二位英雄……二位都是当世的豪杰,当世的英雄,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无非就是有点小误会罢了,哪来的什么恕罪,哪来的什么请罪呀,啊?快快,快快起来!都起来,都起来!大家从此就是好朋友了。” 他这么一打圆场,王伯当的泪下来了,“是啊,两位都是伯当的好哥哥,只不过有点误会啊。不过我觉得这误会挺好。俗话说的好,不打不成交啊。有这么一点小插曲,我觉得挺好。” 单雄信心说:“你觉得挺好的,我差点让你要了命。” 但这么一打和,单雄信握着秦琼的手,秦琼拉住单雄信的手,这两位英雄是相视开怀大笑啊。过去的误会就这么一笑了了,谁也不提了。 这个时候,王伯当过来又给秦琼介绍尤通尤俊达、飞毛腿朱能等等人物,秦琼是一一见过。 尤俊达说:“我既然来了,在哥哥的灵柩面前,我也得祭奠一番呐。”于是,尤俊达又在这里祭奠了一番单雄忠。 祭奠完了,群雄携手又来到前面鹤轩落座上了香茶。 这个时候,王伯当一指徐懋功:“徐老道,我现在才明白。合着刚才你跟我们哥几个装神弄鬼呀?是不是我叔宝哥哥原来就在这通玄观里头,你故意又掐指头又念咒,还说把我哥哥给拘来的啊?是不是装神弄鬼?” “哈哈……”徐懋公鹅毛大扇紧摇晃,“哎呀,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嘛。何必让这个气氛那么严肃呢?不错,叔宝兄确实是在昨天晚上来到通玄观的。但不是他自己来的,是我和玄成兄把他背回来的。” “哦?”众人一听,“这怎么回事啊?” 徐懋功就把事情经过一说,大家这才明白。 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说了,秦琼秦叔宝离开了上党县,往前走了几里地,血糖一低,一脑袋就扎到路旁草丛当中了,他昏死过去了。这要是没人发现,还真就坏了,血糖低要人命啊。正赶上这个时候,魏徵魏玄成、徐世积徐懋功这两个人有一个习惯,每天晚上吃了饭,得出来遛弯儿,正好溜到这个地方。一看地上怎么躺一个人呢?两个人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善念为本。一看这个人,这个个子,这个相貌,身上穿戴,以及背的那一对金装锏,这人不是凡人呐。于是,两个老道就把秦琼背回了通玄观。这两个人都有半仙之体,会医道,一号脉,就知道秦琼身上病根未除,而且腹中饥饿。马上给秦琼灌下药、灌下粥。时间不大,秦琼苏醒。 这才引出了一场英雄大聚会! 第46章 二贤庄尤俊达退群 第四十六回 二贤庄尤俊达退群 秦琼秦叔宝昏倒在半道上,幸亏被魏徵、徐懋功所搭救。两个老道把秦琼搭救到通玄观。一号脉,知道秦琼身上还有病根儿。赶紧熬药、熬粥给秦琼服下去。 没过半个时辰,秦琼就缓缓苏醒了。睁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回忆回忆,就明白自己被人给搭救了。秦琼是非常地感激。 两位道爷让秦琼不要下床,“天这么黑了,赶紧在此休息。” 秦琼有心想走,但是身不由己,再出关门不还得晕倒吗?现在是保命要紧呢。秦琼就在通玄观住了一晚上,这一觉睡得真香甜啊!为什么?徐懋功特地在这药里加了一点安神助眠的药物。因为在号脉过程中,徐懋公发现秦琼思虑太盛。所以,用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让秦琼好好地睡一个好觉,睡觉是对人体最大的恢复。 秦琼当天晚上就在这里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按现在钟表来说,第二天上午十点了,就睡得这么香。 两位道爷一看秦琼醒了,给秦琼端来了早饭,秦琼是千恩万谢。美美地又把早饭吃了。其实这早饭很一般,两碗粥,五个素包,加上一碟咸菜,就这么简单。但是,秦琼吃得特别得香甜,这么多天,第一次饱饭!说昨天晚上没吃饱啊?昨天晚上没敢给秦琼吃饱啊,只给喝了点粥。因为秦琼是夹气伤寒,大病未愈,胃气虚弱。如果吃太多,身上所有的能量全去消化东西去了,那很容易引起积食伤寒,再次复发。所以,只给秦琼喝点粥。早上一号脉,脾胃调和了,这才敢给秦琼吃饱。 两个道爷一看,秦琼身体恢复了,就问秦琼的身世。 秦琼对两位就不能隐瞒了,说:“我姓秦,我叫秦琼秦叔宝。” 徐懋功、魏徵一听,谁?秦琼?!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为什么?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从单雄信口里,从王伯当口里,不止一次听到过啊。知道这是当世的豪杰!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两个人就假装不认识,问秦琼:“怎么晕倒在路上了呢?” 秦琼看人家两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没有隐瞒,从头到尾就把自己在潞州、上党县这些遭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这也是秦琼发泄发泄,把这话往外倒一倒,心里也很舒服。 “哦……”俩老道一听,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闹了半天,秦爷,您是要躲那单通单雄信呢?” “啊,哎呀,我实在无脸见人呐!” “哈哈,秦爷,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啊?这里不是道观吗?” “是啊,您知道是什么道观吗?” “呃……我听道童说了,呃……叫通玄观,对通玄观。” “那您还知道我这通玄观与单二员外的关系吗?” “啊,”秦琼一听,“什么?您这道观与单二员外还有关系?” “哎哟,大有关系呀。这座道观就是单二员外拿银子给修缮起来的。原来破旧不堪了,现在你看看这房间,这都是新修的。而且,在道观的后头,是单员外单家的祠堂。人家修了个祠堂,就在这后院啊。而且实话告诉您,单员外他的兄长单雄忠刚刚过世,灵柩就停在后院单家祠堂呢。您说您躲二员外,结果就躲到了单家祠堂。这是不是也算是天意呀?” “哎呀,”秦琼一听,连连咋舌,“没想到,我躲来躲去,还是躲人家家呢?不过好在单员外不在。还望两位仙长替秦琼隐瞒一二啊。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沙员外,我实在没有脸面去见人家呀。” “哎呀,秦爷,您就多虑了!江湖上的人都非常豪迈大气,对这种小误会,单员外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啊,不不不不……两位仙长,求你们两位,千千万万不要告诉单员外。如果您要告诉,那,那我现在就得告辞啊!” 两个人一听秦琼如此的执着,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好,秦爷,你就安心在此住下,先把身子骨养好。您现在,可不能启程了。现在天气变化无常,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要是再走,很容易旧病复发。到那个时候留下病根儿,就不好医治了。” “是是是……我都听两位仙长的,只要两位仙长不要告诉单员外。” “您放心,我们两个绝对不告诉。” 秦琼又问:“您刚才说,单大员外的灵柩就停在后院?” “对呀,就停在后院。” “啊,”秦琼说:“我如果不来也就罢了。我既然到这里了,两位仙长说的对呀,这就是天意!死者为大,我也早闻单大员外的大名。二员外跟我三弟有交情,大员外是二员外的兄长,我既然到这里了,焉能不去祭拜呀?望两位仙长引路,秦琼想到后院吊祭一番单大员外。” 徐懋功、魏徵两个人又看了一眼,暗挑大拇哥,罢了!这秦琼不愧是交友似孟尝啊,那真讲义气。按说他到这里,跟单雄忠没什么交情。人家拜也行,不拜也行。一般一个陌生人谁去吊唁呢。但人家秦琼认为既然遇上了,死者为大,就应该祭吊。就从这一点,秦琼是位义士!那哪能阻拦呢? “秦爷,您就随我来吧!” 两个道士刚一起身,就这个时候,“噔噔噔……”小道童前来禀报,没敢大声讲,来到魏徵身边,趴在魏徵的耳边旁,悄悄地就给魏徵说了:“师父,单员外带着一帮英雄来了。” “哦?”魏徵吃一惊,心说话:“单雄信他怎么来了?这还有个秦琼呢。”魏徵赶紧跟徐懋功一咬耳朵。 徐懋功足智多谋,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甭问,肯定是单雄信跟王伯当两个人误会解除了。于是,一起追赶秦琼。那他们要是追,一定是昨天晚上就开始追了。不可能今天早上追。今天早上追,这个时候他到不了我的通玄观,他早追过去了。既然这个时候来到通玄观,这就意味着,他们追了一晚上,然后掉头又往回来,这才来到通玄观。 徐懋功得到一条信息,马上就推理出单雄信是昨天晚上追赶秦琼追了一夜。 魏徵悄悄就问:“现在怎么办?“ 徐懋功微微一笑,说:“他们来得太好了,你看小弟给你演一出好戏,一定让他们把误会化解。”说完之后,徐懋功冲着秦琼微微一笑,“秦爷,按说,我们两位应该陪着您去后院祭奠。但是,我这里,突然间来了事情。这么着吧,我让小道童陪着您。给您准备香锞纸马、应用之物,您自己前往,您看如何呀?” 秦琼一看,人家有事,这事情不能硬求啊,“那多谢两位仙长。” 就这么着,徐懋功派了个小道童领着秦琼准备好了香锞纸马,领到后院祭拜。而且徐懋功嘱咐小道童:“你慢慢地领着秦琼进行这些仪式,不要着急,在那里多待一会儿。为什么呢?我这里还有点儿事儿。什么时候,我们到了后院,这个祭祀仪式才能结束。我要是不到后院,你就不能把秦爷领出来。如果说秦爷出来了,我拿你是问!” 小道童一吐舌头,知道这位徐道爷呀,说得出做得到啊,这徐道爷才狠呢,办事情,嘎巴利落脆,定下规矩说赏你,真赏你,说罚你,一点也不客气,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当然,这些话,秦琼没听见。小道童点点头,这才领着秦琼到后院去祭祀单雄忠。 魏徵、徐懋功起身,这才到观门外迎接单雄信。把单雄信等人迎到鹤轩。徐懋功故意用刚才自己的推理就说:“单员外,你追赶了一夜的人,真是疲劳啊!”一说这话,把众人先拍那儿了。众人一吃惊,就进入了徐懋功的圈套。徐懋功故意掐诀念咒,说要把秦琼拘来,引着众人就引到了后院。引到后院干吗?就是要让单雄信亲眼看到秦琼在后院祭祀单雄忠。 果然,单雄信看到这一幕,心里特别感动。暗挑大拇哥称赞秦琼为人。同时,也深表惭愧,觉得人家秦琼来到潞州上党县,困在这里,把马还卖给自己了,把锏也当给自己家的当铺了。结果人家,还来祭祀自己的哥哥。哎呀,单雄信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叔宝,这才进来和秦叔宝相认。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秦琼也是磕头回礼,两个人这么一拜,这就等于跟八拜结交差不多少了。这叫一个头磕在地上,那感情就不一般了。再起来,二位英雄相抿一笑,之前的误会是一扫而光。 王伯当也高兴了,扑上去抱住两个哥哥,“哎呀,你们俩都是我的亲哥哥!哎呀,这回,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群雄都高兴了。徐懋功过来了,“别价呀各位,这可是在灵前呢。咱要说要笑到鹤轩去,咱别在灵前笑啊。” “哎哟!对对对对……”秦琼赶紧回身,又冲着单雄忠的棺椁连连作揖,“打扰大哥了,打扰大哥了……” 单雄信也赶紧过来,领着尤俊达又祭祀一番。 祭祀完毕之后,群雄这才回归鹤轩。 这时,单雄信给秦琼一一介绍,把身边这些英雄全介绍给秦琼了。介绍到铁面判官尤俊达身上的时候,秦琼一愣。 “哦,您就是铁面判官尤俊达?” 尤俊达也一呲牙,“正是在下!哈,秦爷,你我都在山东啊,我对您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恨不相见。今日一见,真三生有幸啊!” 秦琼也一拱手,说:“哪里哪里,秦某在山东也早闻尤壮士大名!” “嗨!”王伯当说话了:“哥哥,您当然听过他了,他就是山东那一带的贼头啊!您抓的那些贼,捕的那些盗,十成有八成是他的小弟呀。我为什么到山东刺杀您?那就是因为他在山东混不下去了,他想要金盆洗手不干了,原因就在您身上啊。” 一说这话,尤通赶紧一摆手,“啊,不然不然,不然不然啊!当然了,一个确实是叔宝兄威震齐鲁大地,我们确实,这生意也难做得很呐。最紧要的是家母年岁大了,不愿意让尤某再干那些刀尖上饮血的生活,这才非要我金盆洗手。这不,后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就在单员外庄上,我正式金盆洗手,从此我可就成安善良民了。山东再发了案子,叔宝兄啊,您可就不要找我了。除了案子之外,我欢迎叔宝兄到我武南庄做客!我从此啊,嗨,我混白道了,我也当员外爷了!”这一句话,大家伙全乐了。 秦琼就问:“您的庄园在什么地方啊?” “我的庄园就在东阿县武南庄,欢迎叔宝兄随时过去,我一定热情招待!” “一定,一定!” 群雄是越谈越开心,越谈越亲近。最后,单雄信说话了:“叔宝兄,您在上党县受的委屈,我全都知道了。千怪万怪,都怪我单某,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呀,结果我还把你的马给买了,那我单某太愧对义字了!今天与叔宝兄相见,一见如故。叔宝兄,您无论如何现在不能回山东,您还得跟我回二贤庄。您到二贤庄坐一坐,我要在那里当着天下群雄的面给您赔不是、道歉!” “哎呀!”秦琼说:“单二员外,咱们刚才都说了,这一页揭过去,谁也不许再提了。单员外与秦琼在上党县的遭遇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匹马也是秦琼心甘情愿卖给单员外的,请单员外千万不要再说赔礼的话。不然的话,秦某是无地自容啊!” “啊,行了行了,行了行了……”王伯当把手一伸,“都别说了!都说过了,这篇儿揭过去了,怎么还提?当然了,那匹马怎么着?单二哥得还给我叔宝哥哥,那是我给他的。大不了回头我给你钱!”这一句话,大家伙又乐了。 “哎呀!”单雄信说,“行行行,这事儿啊,咱不提!但是叔宝兄,您可不能走了。怎么也得给单某这个面,得到单某庄上小聚几日,这个面您得给,不然的话,您还是不原谅单某!” 单雄信这么一说,秦琼作为一个爱交朋友的人,也没有其他话说了,只能说:“我身上还有公务在身,我还得回去交公事呢……” “哎呀!”单雄信说:“不在这一两天!反正你已然都耽误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公事也不怕再耽误两日。这样,如果您放心我,我派人先把这公事送到衙门。这样一来,您就能安心在我二贤庄多住几日,您看如何呀?” 秦琼一犹豫,王伯当说话了:“就这么定了!马上派人把这公事送到历城县县衙,不就完了吗?” 秦琼一看大家热情难却,也只得如此。把公事取出来交给单雄信。然后,又亲笔写了封信,写给谁的呢?写给樊虎的,告诉樊虎拿着公事向老爷请几天假,就说秦某在潞州病了,住在朋友家养病,怕耽误公事,先把公事送过来了。然后,又写了一封家书给老太太,让老太太千万别惦记。也是说自己确实病了,但现在,身体已然好了,住在朋友家,多盘桓几日,让家小安心,别惦记。把这两封信又交给单雄信。 单雄信立刻就派了一个精明强干之人,带着公事、带着两封信,又带着送给秦母的四匹潞州绸赶奔山东历城县去交差了。 秦琼自然被群雄迎回了二贤庄。尤俊达还说呢:“有叔宝兄参加我的金盆洗手大会,那尤某真是倍加荣幸啊!” 简短截说,三天后,隆重的金盆洗手大会就在八里二贤庄单雄信府上举行了。来自天南海北的绿林界的英雄群聚于此。 在单雄信的主持下、天下英雄的见证下,尤俊达当众是金盆洗手,向天明示:从此之后退出江湖,再也不过问江湖任何事务!江湖之上如发生了任何事情,与尤俊达无关!尤俊达也不能够再从事江湖上的任何生意。有违此誓,天诛地灭!天下绿林英雄可以群起而攻之! 尤俊达把这个誓言可就立下了,从此人家退出江湖,不在黑道混了,人家转为白道了,当了员外爷了。 说这尤俊达是真心实意地要退出江湖吗?非也!尤俊达的金盆洗手是尤俊达在做一件大事的第一步。他第一步首先要脱离绿林,然后再做这一件绿林大事。那说这尤俊达已然盟了誓了,就不怕再涉足绿林,天下群起而攻之吗?怕!但是,与得到的利益相权衡,尤俊达认为,这个险值得冒!要么说这都是亡命之徒呢。 尤俊达金盆洗手之后,二贤庄就由金盆洗手大会转向了欢迎秦琼了。秦琼就成了二贤庄的贵宾、二贤庄的主角了。通过这些天单雄信和秦琼朝夕相处,单雄信就把秦琼作为知己了。是日日设宴款待秦琼。秦琼这么一住,就到了年关了。 第47章 群雄力留神拳太保 第四十七回 群雄力留神拳太保 秦琼秦叔宝住在了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单雄信的府上。单雄信对秦琼是热情招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跟秦琼处不够啊,秦琼的个人魅力完全征服了单通单雄信。秦琼对单雄信也是非常佩服,也把单雄信作为了知己朋友,俩人是越处越亲密呀。 那不光是跟单雄信,秦琼在这里,可以说认识了天下绿林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头目。跟这些人,也处成了好哥们儿。要依着这些人的意思,要跟秦琼八拜结交,结成生死兄弟。但秦琼有所顾虑,为什么呢?自己的身份不允许啊。自己是官人,这些都是贼,自己要跟这些人结拜成兄弟,黑白不同路、冰火不同炉啊。虽然这些人都是豪放的英雄,不乏有侠义的豪杰,但是自己身份在这放着呢。除非你辞职不干了,否则的话,还真就不能接班。 单雄信也看到这一点了,所以,单雄信始终没有提出和秦琼相结拜。但心里早把秦琼当亲兄长了,两个人早已经是兄弟相称了。 尤俊达的金盆洗手大会结束之后,尤俊达首先告辞,人家回归山东了。 秦琼本来也要走,因为在潞州上党县的待的时间太长了。但是,单雄信怎么也不让,没处够!就留秦琼。 其实,秦琼打心眼里也跟单雄信没处够,人家这么一留,秦琼就留下来了。秦琼一留下来,很多的绿林朋友,人家也不走了,也留下来了。就这么着,留来留去,留去留来,时光如梭,一眨眼的工夫到年关了。 依着秦琼,得回家过年,今年母亲的生日我都给耽误了,这过年再不跟老娘一起过,真是有点不孝了。所以,秦琼提出要回家过年。但单雄信又给留住了。 单雄信说:“哥哥,我认为您现在别回去。为什么?天寒地冻啊。虽然你身上的病在这里已然养得差不多了,但是秋天得的病,有些寒气仍然在身上。天寒地冻,一路之上这么冷,万一再受了伤寒,再反复了怎么办呢?我也问过徐懋功,懋功说了,最好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到那个时候,和风顺畅,您再回家,这样比较安全。” “哎哟!”秦琼一摆手,“不行啊,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得等三个月呀,这哪行啊?这样在潞州就住半年多了,家人肯定着急呀。” “哎,”单雄信说了:“家人不着急。” “怎么?” “您看,信来了!” 单雄信掏出一封信,秦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宁氏给自己的一封信。单雄信不是派黄天虎、李成龙拿着秦琼的公事和家信去历城县了吗?其实两个人,不但带着秦琼的信了,而且还带了一封单雄信给秦母的信。单雄信在信上写得非常清楚,说:“老伯母,可能叔宝兄他在信中没有提自己得病。其实,他在潞州是身染重病。那么现在,病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还需要将养。我的意思呢,现在已然到了初冬,天气转冷,不宜在路上行走。如果老伯母能够首肯的话,让叔宝兄在我的庄上小住几日,住到春暖花开、和风顺畅之后,让他再回转山东。我怕我留不住叔宝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您给回一封信,让叔宝兄住在我这里,他就不会回去了。” 本来老太太宁氏在家里特别得担心着急,“怎么叔宝一去不复返呢?樊虎都回来了。”问樊虎好几次。 樊虎心里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坏了!怎么?樊虎一到泽州,打开包裹,他就发现所有的川资路费都在自己包裹里头。“哎哟!忘了给我叔宝哥哥分钱了,这可怎么办呢?”但是樊虎一琢磨,我叔宝哥哥身上肯定有钱,在路上还说呢,他要给老娘买几匹上等的潞州绸,他应该有钱。起码来说,办完公事就回去,一路之上,他的川资仍然够。既然如此,那我办完公事也赶紧回去,我也不用找他了。”樊虎是这么想的。他哪知道秦琼又挨板子又生病,陷在了潞州上党县呢?如果知道的话,他早就到上党县找秦琼了。于是,他办完公事,就赶紧回到历城县了。到这里一打听,秦琼没回来!哎哟,樊虎心里“咯噔”一下子,有心去找秦琼。但是,又存侥幸心理:“我这么一找,人家万一回来了呢?再等两天吧,再等两天吧。”等来等去,一日两,两日三,一下子等出去快一个月了,秦琼仍没回来!这下樊虎也着急了。 老太太一问樊虎,樊虎也不敢跟老太太说呀,也不敢说秦琼可能没钱了,可能是陷上党了吧。那老太太不更着急吗?只得安慰老太太:“可能啊,呃…我叔宝兄有其他事情要办啊。您放心,他这在外面抓差办案,不会出什么问题。” 老太太也知道这话是宽慰自己,她仍然非常着急。 就在这时,黄天虎、李成龙送来了秦琼的信,送来了单雄信的信。老太太两封信连着一读,明白了,儿子在上党县出事了,生病了!不过老太太也放心,现在,病体康复了。人家单二员外说的很清楚,想让儿子过了寒冬再回来,怕路上再受寒,病体再反复了。宁氏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特别孝顺,怕儿子真的想念自己,非得要回来,路上真的受了寒气,这可了不得。老太太虽然想儿子,但是做母亲的更疼儿子。赶紧就给秦琼回了一封信。拜托黄天虎、李成龙给捎回来,就告诉秦琼:“你安心在单员外府上先住着,等过了寒冬你再回来,勿以老娘为念,不要想着我了!家里人一切都好,你安心住着,保重你自己的身子为上!”上缀千,下缀万。 秦琼一看,老娘要自己留下,母命不可违呀。“但是公家呢?我还有公事呢?” “哈,”单雄信说,“公事也没了。” “怎么呢?” 这一次黄天虎、李成龙到了历城,见到了樊虎,把你在这上党县的公事也已然交给了徐有德徐大人。而且,樊虎已然在徐大人那里把事情讲述明白了。说秦琼困在上党县,得了病了。现在在上党县养病,给秦琼请了长期病假。徐大人心疼秦琼,全仗着秦琼呢。平常秦琼没有什么节假日,可以说是劳模标兵。现在人家病了要请病假,那不能不批呀。反正公事已然回来了,秦琼这趟差已然圆满地完成了,那就批吧。徐大老爷给秦琼就批下长假,告诉秦琼把身子骨先养好。多少日子无所谓,先以身体为重。徐大老爷也给秦琼写了一封回信,黄天虎、李成龙也给拿回来了。 单雄信把这几封信给秦琼这么一看,“你看,现在家里的公事、私事都已经没事了。哥哥就安心地在我庄上住着吧!咱哥俩也好好地过个年。你也看一看山西这一带的过年年俗。” 秦琼一看没辙了,那就住着吧。就这么着,就在二贤庄又住下了。 到了过年的时候,二贤庄可热闹了。虽然不能像往年一样张灯结彩。为什么?还在服丧期呢。但是,表面不能张灯结彩,实际生活的热闹程度那跟往年没什么区别。天下很多绿林界的朋友都过来向总瓢把子来拜年。有秦琼认识的,有秦琼不认识的。认识的再次相逢,不认识的一起吃认识酒。这二贤庄又热闹起来了,这一下子就热闹出正月了。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天气逐渐就回暖了。秦琼的身子骨是完全的康复了,一点毛病都没有了。再看秦琼脸上的宝色儿又重新起来了,比原来胖多了,也壮多了。那匹黄骠马也神骏起来了。秦琼一看,不能再待了,再待就得过端午了。秦琼赶紧向单雄信提出辞呈。 单雄信舍不得,说:“哥哥,这么着,您再住十天,你看怎么样啊?看在我的面上,再住十天!十天之后,我就不拦你了。” 秦琼一听,行吧,那就再住十天吧,就这么着又住了十天。 十天后,秦琼再次提出要走,在二贤庄的绿林豪杰又提出来了,“叔宝哥哥,单员外留您十天,那我们哥几个没有单员外的面子大,我们大家伙儿共同再留您十天,您看怎么样?我们跟您没处够啊,您怎么着,得给我们这个面子呀。” 秦琼这人,我们说了面子窄!一看,单雄信都给面了,人家这些人不如单雄信,这话不好说呀。那行吧,再留十天吧!就这么着,秦琼又留十天。 这十天当中,这些绿林豪杰就坐不住了,怎么?因为他们看到,单雄信为了秦琼走,准备了一份厚礼呀。十两一块的小金砖,准备了二十个;金叶子,准备了一提溜;什么叫一提溜啊?一挂!上好的潞州绸准备了十匹;乒乓球大小的珍珠准备了八颗呀……就这东西放在一起,价值连城!这些人一看,哎呀,总瓢把子送给叔宝哥哥这么好的礼物。你说我们就空手,一点礼物不拿?这面子往哪放啊,脸往哪搁呀!我们也得送礼呀。大家都偷偷地准备自己的礼物。有的呀,准备白银一百两;有的,准备珍珠、翡翠、玛瑙、珊瑚、钻石……总之,各人准备各人的东西。 但有的来拜年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些东西呢。有的就带的比较少。比如河南伏牛山的两位寨主,一个叫金城,一个叫牛盖,这两个人带的礼物就比较少。但是江湖人看别人都有礼物,自己拿不出来,面子上过不去。回山寨去取?那太远了,远水不解近渴呀。那怎么办呢?这哥俩就暗地琢磨商量如何能拿出礼物,那得有钱呢,钱从何处来呀? “嗨!”牛盖就说话了,“哥哥,你问这问题也傻!怎么傻呢?咱是什么人呢?咱是占山为王的响马爷啊!没钱?没钱,抢啊!咱做几笔买卖不就有钱了吗?” “呸!”金城啐了牛盖一口,“亏你想得出来!如果在伏牛山,我当然知道要夺要抢了,这里不是伏牛山,这里是二贤庄,是潞州,是上党县!在这里做买卖,在咱们单二哥眼皮底下做买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单二哥早就立下规矩了,兔子不能吃窝边草!在哪里做买卖,也不能在潞州上党县这一带做买卖!在这里做买卖危险系数太大,容易引火烧身。” “得了得了得了……”牛盖说:“你呀,别跟我说这些。不在这里做买卖,跑外地做买卖去啊?那更不像话呀,坏江湖绿林道的规矩。只要不在伏牛山做买卖,咱就算坏规矩!那既然坏规矩,就不如在单二哥门口坏。怎么的?你坏在他门口,他未必追究你。要在别人门口,别人的心肠鼠肚鸡肠的,没有二哥这么大度。万一知道了,人家不依不饶,来到二哥这里告状,二哥就得按规矩处罚咱们。反过来呢?如果就在上党县做买卖,即便是二哥知道了,他也只能把咱俩骂一顿。他也知道咱做这笔买卖是为了有银子、有东西送给叔宝哥哥。他跟叔宝哥哥那么好,他不会怪罪咱的。而且跑外面做买卖,咱也没那个时间啊,你说对不对?现在就两条路,要么在这里做一笔买卖,要么咱就空手送叔宝哥哥回去。就这两条路,你选吧!” “这……”金城琢磨琢磨,牛盖所言也真有道理。 “在潞州做买卖还得瞒着单二哥呀?” “可不是嘛,咱稍微远点远点。” “那咱什么时候开始做呀?” “赶紧的呀,紧早不紧晚呀!咱们总共留叔宝哥十天,眨眼就过呀。做买卖咱还不知道吗?不是说你想做就能做得了,天时地利人和呀。这路上得有买卖呀,没买卖哪能做呀?咱得等买卖去,所以,从今天开始咱就得干呢。” “对!那咱还得瞒着单二哥。” “可不是嘛?” 这两个人就把主意拿定了。从这天开始,两个人、两匹马就跑出八里二贤庄,往外跑了十多里地。这个地方有一片密松林,密松林旁边有一条官道。两个人一看,“这个地方好啊,咱就在这个地方埋伏好,遇到适合的买卖,咱就劫他一次!”“行嘞!”这两个人,就在这里埋伏下来了,不错眼珠地就盯着官道。 官道上人来人往的也真不少,但是大多都是一些老百姓。两个人一瞅,这些老百姓就别劫了,推车的、担袋的,上面不是白菜就是萝卜,你劫它干嘛呀?劫一车萝卜白菜送叔宝哥哥那也不像话呀。再说了,我们是绿林的英雄,从来不劫老百姓,劫就得劫那当官的,就得劫那做贾的,他们不怕劫。这老百姓一车萝卜就是他们的命啊,你劫那一车萝卜,他真敢跟你玩命啊,那真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啊!劫就得劫要命不爱财的。再者说了,你要劫着卖白菜萝卜的,得结多少个才能够有礼物给叔宝哥哥呀?你还得给他上街上卖去,还得卖白菜萝卜去,费那个劲干嘛呀?哎呀,怎么就没有经商作贾的呢?哎呀,怎么就没有当官的呢? 这两个人在这里一埋伏,埋伏了五天,一笔买卖也没做成!俩人心里这个着急呀,这可怎么办呢?再过五天,叔宝哥哥就要走了,我们空手了,我们脸上无光啊!等到那个时候,被天下绿林道耻笑啊,别人都会笑话我们俩!哎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把俩人急得嘴上的燎泡都起多少啊。 正在这儿着急呢,突然间,就听见马褂銮铃声响,“卜楞楞楞楞……啪!咕噜噜……” “嗯?”两个人久在绿林,虽然没看到什么东西,用耳朵一摸,哎哟!来一马队,顿时两人就来精神了。眼珠不住地就盯着官道。 时间不大,马挂銮铃声响是越来越近,由打官道的东边走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有骑马的,有拉着车的,有抬着轿的,还有步行的。光车就拉了有十辆,车上鼓鼓囊囊的、用帆布蒙着绷着。两个人注意这车辙,一看,这车轧的辙这么深,车上的东西也轻不了!一看这队伍,那不是一般人家,肯定是个官宦人家,可能举家搬迁由打此地经过。 “哎呀!”金城看看牛盖,牛盖瞅瞅金城,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让我们哥俩等到这一拨了!“哥哥!”“兄弟!”“啊,怎么着?”“怎么着?干呀!劫呀!” 一看这一会儿,路上除了这一拨人马之外,还没有其他人了,真是天赐良机呀!想到这里,两个人赶紧飞身上马,马屁股后面拍了一巴掌,“啪!”两匹马就飞到了官道之上。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枪,刀枪并举,把官道一拦,在马上大喝了一声:“啊……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尔来看!我是一刀一个,管宰不管埋!喳!喳!喳!哇呀呀……”这什么毛病啊?吓唬人! 果然两个人这么一咋呼,把这一队人马还真就吓了一跳。 “吁……”人马当中很多人面现惊恐之色,都停住了,看着金城、牛盖。 金城、牛盖一指:“看我干嘛呀?赶紧把东西给我留下!我们是劫道的,我们是响马!留下东西饶你们不死!敢于抵抗,是一个也活不了!” 金城、牛盖以为这么一番话得把这些人拍那里,可没想到,这群队伍的为首之人,一听这话,不但没害怕,反倒是仰天大笑,“哈哈……没想到在潞州居然碰到了响马?好啊!好!” 第48章 响马难劫火龙神君 第四十八回 响马难劫火龙神君 正说到金城、牛盖劫道街道,这两个人胆子有多大?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潞州治所上党县的官道上拦路劫道,劫得好像还是个官员的家眷。 他俩以为,只要一出来,这么一咋呼,就得把这些人吓跑了。人我们不伤,我们就要东西,把东西抢走了,好送给我叔宝哥哥!不然的话,这脸面没处搁呀。但是,他们可没有想到,今天抢劫,嗨!抢出麻烦来了!怎么呢?他们劫的这可不是一般人的家眷。 谁的家眷呢?这是正往潞州上任的司马,此人姓夏,叫做夏逢春,人送外号叫火龙神君!这夏逢春了不得呀。咱本套书十八杰四猛四绝,人家是四猛当中的第四猛!提起他的恩师非旁人,乃是坐镇幽州的燕王罗艺,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北平王。 前文书我们说过,罗艺一共两位得意弟子,一文一武。说是一文一武,其实两位都文武双全。但是,一个偏文一个偏武。文的就是齐州刺史唐弼。武的就是这位夏逢春。夏逢春今年三十五岁,正当年。早年逢异人,入山学道,人家开始是个道士,打下了武术基础。后来,他的老师仙逝了。夏逢春在山里头待不住,干脆还俗了。还俗之后,要谋求功名。那个时候年轻,入伍当兵,就投了幽州了。后来,机缘巧合,被燕王罗艺所看中。一看,这个小伙子长得又好,能耐也不错,得了,提拔吧!就把夏逢春提拔到自己身边。这么一品,嗯!这个小伙子品行端良,文武双全,就是脾气稍微暴了一点。但是,年轻人没有火性,那也不谓之年轻人呐。罗艺非常喜欢他。就问他:“你愿意拜我为师吗?”哎哟!夏逢春高兴坏了,趴在地上就磕头,就拜罗艺为师了。 罗艺就传授给夏逢春枪法罗家枪。但是,罗艺的罗家枪没有完全传完,留着呢,那些密招绝招不能传给夏逢春。但是,就这些枪法也够用了。 后来,我们也说了,朝廷为了监视罗艺,就安插到罗艺身边两位朝廷的官员作为幽州刺史和幽州司马。两个人一个叫王威,一个叫高君雅。其实两个人是亲兄弟,但是随的姓不一样。 罗艺一看,哦,你朝廷给我安插呀?那好,我也派我两名心腹,你朝廷也给我安排安排吧! 第一个就是齐州刺史唐弼,第二个就这位夏逢春。因为夏逢春年岁比较轻,所以今年这个官职实授才下来,朝廷任这夏逢春为潞州司马,也可以说是潞州的二把手,掌管潞州军事。 夏逢春也非常高兴,拜辞老师。三十五岁了,有老婆、有孩子,在幽州那也是一大家子呀。带着这一家老小,连同这么多年的积蓄,另外罗艺还赏赐了不少银子,带着这些东西由打幽州赶奔潞州赴任。 潞州的治所就是上党县,所以,赶到这里。眼瞅着,再走十来里地,就进城了,没想到在官道之上居然碰到两位响马来劫道了。 金城、牛盖也不知道自己劫的是罗艺的徒弟四猛第四猛啊。 说这四猛跟这十八杰是怎么排列的呢?这四猛他们的武艺水平在十八杰里头应该怎么排名啊? 四猛主要说他们的力气大,勇猛无比。十八杰虽然力气也不小,但是这个爆发力没有四猛厉害。那么四猛相对十八杰杰来说,他们在武艺的技巧方面差一点。那么如果换算等级,基本上可以说,是五杰对一猛。怎么讲呢?头一猛和头一杰,两个人的能力差不多少;第六杰跟第二猛,二人能力差不多少;第十一杰跟第三猛,两个人能力差不多少;第十六杰跟第四猛,两个能力差不多少。也就是说,夏逢春的能力跟十八杰的第十六杰、第十五杰、第十七杰他们的能力差不许多。但这都是后人评的,当时他们自己可不知道,金城、牛盖更不知道。金城、牛盖要知道把第四猛给拦了,打死他们也不敢动手。他们也不知道,这么一咋呼,火龙神君夏逢春从队伍当中拍马出来了。 告诉自己家眷:“严阵以待,都不要害怕!我看看这到底是何人挡路?”他催马过来。 金城、牛盖一看来的这个人比自己得大十岁,金城、牛盖年岁并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夏逢春今年已然三十五岁了,一看比自己年岁就大。但是,三十五岁,正是当年,傲骨迎风,身穿一身便装,火炭红!头戴着红色软包巾。往脸上看,赤红的一张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直口方,微微的有那么一字小胡须,显得既成熟又风流。胯下一匹赤炭马,掌中五股烈焰苗。那不愧是火龙神君,浑身上下真像冒着火似的,火炭红啊!太阳光底下这么一照,耀人的眼睛。 夏逢春催马来到前面看看金城、牛盖,用掌中五股烈焰苗一指,“哎,前面马上的,听你们的意思,你们是响马不成?” 金城、牛盖一看,哟,面前出现一堆火呀,好刺眼呢。掌中还有兵刃。 “哟!看来今天,这一笔买卖不好做呀!” “怎么?” “你看看,这位可能会武巴绰!” “嗨!会武术能怎样啊?咱又不是没劫过会武的,也就费点事而已!” “嗯!小子不错,爷爷正是劫道的响马!刚才我说了,赶紧把东西留下,人你们爱干嘛干嘛,爱上哪儿上哪儿,我们绝对不拦。否则的话,嘿嘿,我们这掌中的刀枪,那可无眼呢!伤着哪一位,我想都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吧?赶紧把东西留下,人快滚!” “哈哈!”夏逢春一听,冷冷一笑,“啊……没想到,大隋的天下居然这么不太平啊。这是什么地方?潞州的治所呀?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居然敢在这里拦路劫道!我看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是什么人?敢不敢报通名姓?” “嘿嘿,我们是响马,当响马的有规矩,从来不告诉你我们叫什么名字。小子,废话少说,赶紧把东西留下,人赶紧走!否则的话……” “否则,你要怎么样?” “否则怎么样?嘿嘿!小子!我刚才说了,一刀一个,我是管宰不管埋!” “哦?”夏逢春一听,点点头,“呵呵!好大的口气呀!看见没?我这带着十辆车的财产,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啊。有本事你们前来抢。抢走了算你们的,但是抢不走,我今天就要抓差办案,拿你们去见官!” “呀!”金城、牛盖一听,“今天真遇到吃生米的了啊!” “哥哥,别跟他废话了,既然这小子敬酒不吃,那就给他吃点罚酒吧!驾!”牛盖撒马抡枪奔着夏逢春就过来了,“小子,拿命来呀……”叫唤着就过来了。怎么呢?给自己助威长声势!另外,吓唬吓唬夏逢春。可能一嗓子就把这小子吓跑了。 哪知道,人家夏逢春一不躲二不藏,手里拈着五股烈焰苗,眯缝着眼睛就看着牛盖。 就见牛盖马往前闯,身子往马背上一哈,枪往前一递,来了一个冲刺的状态,照着夏逢春就冲过来了。两个人马打对头的时候,牛盖猛地把枪往前这么一戳,“着枪!”“欻!”一枪戳向夏逢春。夏逢春稍微地往旁边一躲,这枪,“唰!”从夏逢春胳肢窝底下就穿过去了。枪尖一穿过去,夏逢春,“咔!”左胳膊往里一夹就把这杆枪夹在自己胳肢窝底下了。这个时候,牛盖由于惯例还往前冲呢,“哎?”他这一枪没扎住,结果被人家给夹住了,想拔过来,就发现夏逢春这胳膊的力道特别大,夹着枪杆,你想抽,你根本就抽不过来呀。“喝!”牛盖赶紧喊了一声,使劲地一蹬镫,一刹马,这匹马硬是给刹在那里,不能再往前跑了,再往前跑,要么你得撒手,要么你得被人家从马上把你给撅下来了。那这匹马经过严格的训练,主人一刹就刹住了。马这么一刹住,“哎!”牛盖使劲一拧枪,“你给我枪!” “哼哼哼哼……”夏逢春那马都没动地方,嘴角含着冷笑,“响马呀,就这点儿伎俩,还想拦路抢劫呀?着枪!”“欻!”说着话的时候,夏逢春的枪可在右手擎着,左胳膊夹着这牛盖的枪,右手这枪一下子就奔牛盖去了。 牛盖双手正夺自己枪呢,一看红光一闪,人家大枪奔自己来了,吓得赶紧缩颈藏头,这一枪由打自己脑袋上扎过去了。虽然这一枪没扎中,但是,牛盖往下一缩头,这身子往下一压,夺枪这股劲儿就卸了。就这个时候,夏迎春突然间左胳膊一抬,牛盖这杆枪在人家左胳膊底下夹着呢,这么一抬,这杆枪就不被夹着了,牛盖这杆枪就往后一收。“啪!”夏逢春往前一递胳膊,左手可就把这杆枪给拽住了,然后往回一带,“嘿!”“哎?”这牛盖在马上趴着呢,就觉得这杆枪有一股巨大力道在拽。他再想把这枪往自己这里拽,已然不行了,他那点力气怎么能够比得上四猛呢?让人家这么一扽,“下马吧!”“哎呀,噗嗵!”一下子,被夏逢春由打马上给拽下来了。你倒松手啊,这位舍命不舍财,这杆枪不能放手,一下子由打马上就拽到地上了,“啪!”“哎哟!”把这牛爷给摔了个满脸花,顿时这鼻子鲜血就窜出来了。 夏逢春这个时候已然把那牛盖那杆枪给扔了,你不扔,这牛盖倒不到地上,松了手了,牛盖一倒地上,“啪!”夏逢春阴阳把全攥在这杆枪上了,对着地上的牛盖,“欻!”一枪就刺过来了。 那还得说牛盖,当响马当了多年,那不是白当的,你别看能耐不大,但生存本领很强啊。一下子趴在地上,这牛盖脑袋当中就反应过来了,“不好!这要是人家拿枪扎我,我就坏了!”所以一趴在地上,不顾着疼,就地来了个十八滚,“咕噜噜……”这么一滚,“砰!”逢春一枪就扎到地上,在地上扎了三寸多长的一个窟窿啊。这要扎在身上,你想受得了吗? 夏逢春一看,这一枪没扎着,拔出枪来,“啪!”又扎牛盖。牛盖又是一骨碌,再拔枪,“啪!啪!啪!啪……”“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这牛盖紧忙活。人家夏逢春根本就没动窝,在马上,这大枪一丈零八寸,反正够长,在这扎着玩吧!“啪啪啪……”这牛盖给忙活的“咕噜咕噜咕噜……”你骨碌得再快,时间长了也没枪扎得快呀? 金城在远处一看,哎呀!心说:“兄弟呀,平常让你好好练功,你就是不干,怎么样啊?今天遇到对手了吧?这个小子够厉害的呀,我是不是他的对手啊?”金城他也发毛了。但是,一看兄弟被人家在那里扎的“咕噜咕噜”乱滚,再不过去,一会儿就可能被穿了蛤蟆,“哎呀!休伤我弟!”他一催马,抡刀就奔着夏逢春来了。来到近前,力劈华山,这一刀砍下来。 夏逢春正扎牛盖呢,一看又来了一个,人家举刀要砍,那再扎牛盖就砍中自己了,只能把这枪收回来,举火烧天,“咔!”金城这一刀正剁在夏逢春这杆枪的枪杆上,“啊!”“日……嘡啷啷……”一声,“哎呀!妈呀!”当时,金城这杆大刀就撒了手了。怎么?就觉得千斤力道,双臂发麻,两膀发酸,虎口都崩裂了,这杆大刀飞了! 没等金城反应过来,“欻!”人家夏逢春,枪这么一收一拧,“着!”“噗!”往前这么一挺,就奔金城前胸扎来了。金城也是久经沙场啊。虽然刀崩飞了,但是反应还是比较灵敏的。一看大枪扎过来了,吓得往旁边一躲。稍微慢一点,胸口躲开了,但是左胳膊没有躲开,人家这大枪苗子都两拃多长,四棱开刃儿,锋利无比,“呲!”一下子,就把这金城的左胳膊的外侧划了一个大口子。当时这血就流下来了。 “哎呀!”金城一捂,就知道不是人家对手,赶紧双腿一夹马,“驾!”就冲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呢:“兄弟,风紧!扯呼!”喊了一句黑话,那意思:“打不过人家,赶快跑!” 这个时候,牛盖也已然从地上蹦起来了,飞身上马,枪也不要了,随着金城,他也跑下去了。 “哎?”夏逢春一看,合着就这两下子?这也来劫道啊!想跑啊?没那么容易!这是潞州,我刚刚上任,我还没报到呢,就遇到两响马啊,这还了得了?我一定得抓住你们俩,好好审一审这潞州还有多少响马,然后,把他们是一网打尽!我一到就来个好政绩!想到这里,夏逢春是拨马便追,“两位贼人哪里走?!”他追下来了。 金城、牛盖一看,哎哟,他追了,赶紧跑!两人是不断的拿手拍马呀,“啪!啪!啪……” 往哪跑?不敢往二贤庄跑,跑那里不给单二哥惹事吗?那往哪跑呢?这两位劫道的有经验。人家既然在此劫道,早就把这一片的地形、地势全摸透了,踩盘子全踩好了,未思进先思退呀,万一遇到硬茬子往哪跑?人家早就有计划。往前一跑,一拐弯就进密林了,从密林是穿林而过。 人家两个踩过盘子了,知道这里哪个地方能穿过去。但,夏逢春他不知道啊。所以他追前面俩,追了一阵子就被前面两位给甩开了。但夏逢春不甘心呐,“我今天非得追到你们不可!哪怕追进贼窝子,我今天就把贼窝给剿了!”罗艺的弟子那该有多狂啊。所以,他是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喊:“好贼人!哪里走!好贼人!拿命来!” 前面金城、牛盖真是吓得亡魂皆冒,哎呀!要早知如此硬茬,今天别劫他呀,这可怎么办呢? 俩人正在着急的时候,抬头一看,哎哟!怎么呢?就看对面来了一匹黄骠马,马鞍桥坐着一个黄面大汉,背背金装锏。两人这么一看,可高兴坏了!怎么?非是旁人,正是秦琼秦叔宝。 说秦琼哪来的?怎么独自一人呢?秦琼这是几天前跟通玄观的两位老道魏徵和徐世积约好了,今天要到通玄观去,三个人一起聊聊天。秦琼一大早就过去了,聊到晌午头,吃完午饭,秦琼告辞离开了通玄观。秦琼一看这天还早,就信马游缰,就转这个城玩儿。哎,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金城、牛盖。 金城、牛盖一看是秦琼,高兴坏了,“哎呀!哥哥救命!哥哥救命啊!后面有强人劫我们!哥哥赶紧救救小弟!” 秦琼一听,冲冲大怒,这才要锏打夏逢春! 第49章 秦叔宝锏打夏逢春 第四十九回 秦叔宝锏打夏逢春 金城、牛盖劫道未遂,反倒是被火龙神君夏逢春给他俩全打伤了。打伤了还不算完,人家在后面是紧追不舍,“我非得把你们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的响马捉拿归案不可!”把这俩给吓的,也不敢往二贤庄跑,只得落荒我慌而逃。幸亏,这一带,两个人踩盘子都踩得很熟悉了。有了逃跑路线。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家夏逢春给追上了。就这样,人家紧追不舍,把这两位吓得也亡魂皆冒。幸亏,路遇秦叔宝!怎么那么巧,那么寸呢?无巧不成书嘛。 秦琼一看,“哎哟,两位兄弟,你们怎么了?怎么如此模样啊?”一个胳膊流着血,一个满脸是土,鼻子流血,这狼狈样就甭提了。 两个人一看是秦琼,乐坏了,互相望了一眼,金城、牛盖,伏牛山两位寨主,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心里怎么想的,不用说话,眼神这么一对,彼此都了然了。什么意思呢?“哥哥!”“兄弟!”“太好了,遇到叔宝哥哥了啊。好家伙,后面这小子紧追不舍。按说了,咱跑了,咱就败了,就认输了。认输了,你就不该追了。你还追,看来此人不懂江湖规矩!把咱哥俩今天弄成这样,这口气得出啊!但咱哥俩打不过他怎么办?这不,叔宝哥哥在这儿吗?咱让叔宝哥哥教训教训他。”“对!”这两个人一对眼神,就商量好主意了。赶紧滚鞍落马,“噼里啪啦!”简直是趴地上了,连滚带爬,来到秦琼马前,“叔宝哥哥,叔宝哥哥……”俩人哭了。 “哎哟!”秦琼一看,赶紧由打马上也下来,“二位兄弟到底怎么了?谁让你们俩受委屈了?” “哥哥,后边,后边有一个追赶我们的人。是这样的,今天,我们俩闲暇无事出来游玩。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一个劫道的。说相中了我们俩的马了,非得要我们俩把这马留给他。我们一看,我们就是劫道的呀,没想到在潞州碰到另外劫道的了,这真是可笑!我们就跟他盘道,我们说:‘你是哪山哪寨的?’他说,他不是山寨的,就是看上我们的马好,就是要让我们俩把马留下。我们俩能干吗?两三句话吵吵起来了。这小子提枪就扎,我们俩不是对手。您看看,刀也丢了,枪也丢了,还被人家打了一顿。哥哥哎!您一定为小弟做主啊!” 您说这两位多会编瞎话吧?张口就来呀。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劫人家,跟秦琼说,人家劫他。 “哦?”秦琼一听,眉头立起来了,“照你们这意思,难道说是遇到了当地的恶霸不成?!这不像是响马干的事儿,反倒像地痞恶霸干的事儿。” “呃!呃!呃!对!对!对!”这俩人一听秦琼说恶霸,又给俩人编上了。刚才俩人这瞎话编的不那么圆,秦琼帮他们圆了。“啊,对!叔宝哥哥,好像是恶霸,好像是恶霸!因为穿着打扮不是一般人呐,那响马穿得跟公子哥似的,一看,那可能是个官宦子弟呀!哎哟,气焰嚣张啊!还说说他爹当官,‘别说要你们两匹马了,就是看上你妹妹你姐,你也得给我!’” 秦琼一听,这眉毛立得更厉害了。因为秦琼这个人最恨恶霸。欺压百姓的恶霸,在秦琼眼里,比响马可恶得多得多呀。因为响马不欺负百姓啊。“嗯……真是可恶!” “谁说不是呢?而且,紧追不舍,把我们枪刀都打飞了,就这还不依不饶,非得抢我们的马!” 正说着呢,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好贼人!看你们往哪里跑!拿命来!” “哎!来了!来了!”金城、牛盖吓得“吱溜”就躲秦琼后面了。 秦琼一看,果然,由打远处尘土飞扬,尘土当中,裹着一团火,奔自己就过来了。 金城还说呢:“哥哥,哥哥赶紧取兵刃呐!这小子厉害呀,不讲理呀!” 秦琼说:“二位兄弟莫慌,待秦某会一会他!” “哎!您,您就该会会他!” 秦琼一转身,扳鞍纫镫,飞身上马,一探腰,“噌!”把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就抽在手中,左右一摆,就把道路挡住。 金城、牛盖一看,“好戏来了!好戏来了!”在一边躲着吧。两个人拨马就进了旁边树林了。 秦琼一看,也不敢乐,心说:“这两位胆子也够小的。估计被这位吓得魂飞魄散了。” 这个时候,夏逢春马到眼前了。夏逢春正往前追着呢,追出了密林了,前面闪出道路。夏逢春也看到了前面有几个黑点,等他追赶到这个地方,“嗯?”那俩响马没有了,换成一个人了。这人,骑着一匹黄骠马,看年岁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四方大脸,剑眉虎目,面如淡金光,嘴巴无胡须。头戴幞头,身穿扎襟剑袖,足蹬一双乌皮六合靴,掌中一对金装锏,映着西斜的太阳是熠熠生辉!就从这个气质,刚才那两位就没法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呀。“嗯?”夏逢春一看,“这是谁?哦……明白了!刚才我看有三个黑点,那俩黑点跑树林去了。甭问,那俩人就是刚才劫我的两名响马。这一位居然在这里敢拦我,那也就说明这位也是响马,跟刚才那两位是一伙的!哇呀呀……”夏逢春心说:“这潞州治安太差了!响马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啊。是不是再往前走一段有贼窝子呀?要真是这样,太好了!我今天就能把这贼窝一窝端!我刚上任就做这么一漂亮活儿,给我师父增光露脸!让朝廷也看看我夏逢春是何许人也!” 夏逢春立功心切,拍马走到秦琼近前,一勒马,“吁……”把马勒停了,用掌中五股烈焰苗一指秦琼:“呔!眼前这个黄脸贼人,你可是响马?!” “啊?”秦琼一听,“太没礼貌了,见我直接骂黄脸贼呀?还说我是响马。你要夺我兄弟的马,你怎么不说呢?”秦琼一打量夏逢春,一点不假,跟刚才金城、牛盖说的一样。这位从穿着打扮来看,那就是个达官贵人的子弟,一般人穿不这么好。秦琼冷笑一声,用下巴颏一指夏逢春,“纨绔子弟,作恶多端,横行霸道!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响马!” 这秦琼怎么那么傲慢呢?第一,他看出来了夏逢春对自己不礼貌,张嘴叫自己什么黄脸贼;第二,秦琼最腻歪这种恶霸、官二代、富二代。这些人平常狂得没边儿,秦琼对别人谦虚,对这种人,秦琼就得比他狂,你得从气势上压过他。 夏逢春一听,“什么?纨绔子弟?横行霸道?哦,这说我呢?他知道我是当官的,说我是纨绔子弟。看我一身好像是书生打扮,觉得我没本事。哼!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好贼人,休走!着枪!”说着往前一催马,“欻!”一枪就扎过来了。 秦琼一看,“嚯!连搭言都不搭言,这人实在可恶啊!这种恶霸就是这么不讲理呀。平常待人,抬手就打,抬脚就踢,这是张狂惯了!我今天教训教训你!”秦琼真把夏逢春当恶霸了。一看枪来了,“来得好!”他一抬手,用左手锏往上一挑,正挑在五股烈焰苗的枪杆上,“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一下子,把夏逢春这一杆枪,弹起来有三尺多高。夏逢春双手使劲一拧,这杆枪才没撒了手!但是,夏逢春也感觉到了,就这个力道,使自己手腕子发胀啊。 夏逢春心头一震,“看来这个人好大的气力呀!我再跟他撞撞!”想到这里,这马就过去了,一圈,马又回来,夏逢春拿枪当棒使,以上示下,“呜——”霸王一字摔枪式奔秦琼过来了。 秦琼往上一挑这枪。虽然是挑枪,但是秦琼也感觉到了这个枪的力道非同一般。起码来说,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也战过不少高手,但是这种力道的很少,好像还没碰见过。“哎,你别说,这恶霸里头或许也有能人呢。”秦琼心里也高兴,怎么?今天遇到对手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力道!”秦琼想到这里,拔马一掉头,又迎向了夏逢春。 夏逢春这个时候马已经冲回来了,这是第二个照面、第一个回合呀。马打对头一字摔枪势,夏逢春往下一砸。秦琼一不躲、二不藏,左右手金装锏十字插花往上一招架,“嘡!” “哎呦!”夏逢春在马上往后倒退几步。大枪往上稍微掂起了半尺。夏逢春身子往后稍微一晃荡。但,还是在马上立住了。夏逢春就觉得双膀一震,“哎哟!”不由自主的又打量了一下秦琼,心中暗挑大拇哥:“罢了!这当响马的也有如此力道大的人呐!自我出世以来,我还没有遇见过!” 秦琼从这一枪砸下来,也感觉到夏逢春的力道,心说:“这个人,可不能小觑,这个人可能是我一个劲敌!” 两个人对彼此都有一个全新的认知了,这才各晃兵刃,往前一凑,马打盘旋,战在一处。 这一伸手,哎呦!夏逢春心说:“这响马好功夫啊!这对金装锏出神入化,舞动如飞,这招数我都没见过!” 秦琼打着打着也是心中暗自赞叹:“你别说,这个恶霸手里这杆枪可够厉害的。这什么枪法呀?如蛇似蟒,崩砸盖挑,都有独到之处!看来这个恶霸受过高人指点、名人指教。要么这个枪就是他们家传的、祖传的枪法,这招式不赖。” 秦琼一边打、还一边学呢,跟人家学几招。怎么?秦琼一般用短兵刃,秦琼也想:“如果未来我真的到了战场之上,成为一位将军,那得有长兵刃,也得有短兵刃呢。”秦琼从小长兵刃他也喜欢用枪。所以,对这枪招是特别地注意,一边打一边学。 两个人马打盘旋,就占了三十多个回合。您想,秦琼在十八条好汉里排名十三,这位夏逢春,四猛排名第四,我们说了就相当于十八条好汉里的十五、十六这个层级。那十五、十六跟十三差距就不是那么大了。所以,秦琼要想胜夏逢春,不是那么容易的。两个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仍然没分胜负。 这个时候,秦琼就琢磨:“我得速战速决。谁知道这个恶霸有没有什么狗腿子、家丁啊?按理说一般恶霸身边都得有一群亲随,他不能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出来他敢抢马吗?肯定得有恶奴、家丁啊。他这是刚才追赶我这两位兄弟,那恶奴、家丁跑步可能没过来。要打久了,等他们也来了,一哄而上,我可能要吃亏。虽然说,我凭着这一对锏,再来几个人,也不怕。但到那个时候,我就得拼命了,我就得下死手了,我就不那么从容了。一旦下了死手,万一把人拍死几个。他可是恶霸,可是地头蛇。这不给我二兄弟单雄信找麻烦吗?得了,我也别学枪法了,速战速决吧!”想到这里,秦琼加快了招数,双锏舞动如飞。 这边一加紧,夏逢春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怎么?一个夏逢春本身和秦琼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另外一个,夏逢春久在军营,没有经过太多的阵仗。这些年也太平,夏逢春也没有打过几次仗。平常武术都是在军营当中跟人拆招、训练、演习这么得来的。但秦琼则不然,抓差办案,马踏黄河两岸,在绿林界抓强盗、打强盗,跟那些滚了马的亡命之徒战出来的。也就是说,秦琼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而夏逢春欠缺这一点。所以,综合加起来,秦琼一加快招数,夏逢春这条枪的枪法就有些散慢了。“啪!啪!啪!啪……”逐渐夏逢春只有招架之机,没有还手之力了,一个没留神,“噌!”二马一错蹬的时候,夏逢春后面的膀子就露出来了。秦琼一看破绽已现,我就给你一下子吧!举起右手锏照着夏逢春的后背,“啪!”一锏就给揍上了。 但是,咱有什么说什么,秦琼一看,夏逢春年岁不大,三十多岁正当年,而且武艺不错。真的一下子给打死、打残了都可惜了。所以,秦琼爱惜夏逢春是个人才,手下留情,也就是使了二成力。他要使到三成,夏逢春后面的脊椎骨就得出问题;使到四成就得把这脊椎给打裂了,这人就有可能高位瘫痪;使到五成就有可能把内脏震坏;使到六成,这夏逢春就活不了了。因为夏逢春今天没穿盔甲,所以,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道。这二成劲抽到身上那也够呛啊,那是锏,一根铜棍子,钝兵器呀!这钝兵器比锐兵器那要厉害的多。什么叫锐兵器呀?比如剑呐、戟呀、刀啊、枪哇……这就是锐兵器,有锋芒的。锐兵器只要是一下子扎不中敌方要害之处,有可能杀不死敌人。您看历史上、新闻当中,有的是啊,某某英雄身中数刀,还能够追赶歹徒,最终把歹徒抓住,这英雄被送到医院,经过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一查,身上中了十多刀。这就是锐兵器对人的伤害。只要不扎中要害,这人挨数刀还能够战斗。但钝兵器不一样。钝兵器,鞭、锏、锤、棍……就这东西砸到身上,立刻使敌人丧失战斗力。一棍子敲胳膊上,胳膊碎了,抬不起来了;敲在腿上,腿折了,砸在脑袋上,脑浆崩裂;你一刀砍在脑袋上,有可能脑袋还顶着刀呢。所以,钝兵器是相当厉害。这一下子,给夏逢春砸上,虽然用了两成劲,那夏逢春也受不了啊。“啊!噗——”一口血就喷出来了。被打得是抱鞍吐血,眼前“嗡”的一下子一黑。 夏逢春心说:“不好!这个人着实厉害!一咬牙,一夹马,败逃而去。” 秦琼也不追他,本来就没打算要他的命,打跑了,就完了。回来跟这两位兄弟交代吧。一转,回身来看了看密林当中,“两位兄弟,出来吧!两兄弟,出来吧!” “嗯?” 秦琼喊了数声,无人答应。秦琼催马来到密林当中一踅摸。这两个人踪迹不见了! “哎?”秦琼心说,“这俩人啊,胆儿太小了!估摸着被这恶霸吓跑了。怕我打不过恶霸,他们俩先跑了。跑了跑了吧,可能回二贤庄了,我到二贤庄找他们去。”秦琼催马就奔二贤庄去了。 再说夏逢春,被秦琼打得抱鞍吐血,一口气往下跑,往哪跑啊?跑到官道上,跑回自己家队伍吧。就这样,跑到自家队伍那里,身子一栽歪,就从马上掉落尘埃了。 把家人吓一跳,赶紧过来一看,“哎哟,老爷!老爷!您怎么了?快快拿止血丹药!”那有治内伤的药,赶紧把药服下,哎呀,喘了半天气,就觉得后背这个疼啊,骨疼欲裂呀。 这时家人都哭了:“老爷,您干嘛去了?您这一走,那俩强盗又来了,逼着我们把咱家的银子全抢走了。” 夏逢春一听,“什么?哎呀!”“噗!”一口血又喷出来了,是当场气死! 第50章 金锏将离开二贤庄 第五十回 金锏将离开二贤庄 正说到秦叔宝锏打夏逢春,这一下子,把夏逢春打得是抱鞍吐血!虽说秦琼觉得自己没使太大的力气,但是夏逢春没有穿盔甲,这一锏打伤,那也受不了。夏逢春一看,不是这个响马的对手,拨马跑了。 回到了官道上,找到自己的家眷队伍一看,这些人全哭了,怎么回事儿呢? 夏逢春大战秦叔宝时,金城、牛盖俩人一看,“咱甭在这愣着呀。” “怎么的?” “别忘了,咱今天出来是劫道的!贼不走空!看这意思,咱叔宝哥哥肯定是这个红脸大汉的对手,不会吃亏。正好让咱叔宝哥哥在这里拖着他。咱俩再回去打他们一个冷不防啊!” “对!这是一个意外的调虎离山计!哥哥,你说对了,赶紧走!” 您说,这二位多坏!把秦琼也扔那儿了,他们俩圈马又回来了。到了官道之上,夏逢春的家眷还在这等夏逢春,不知所措呢。结果金城、牛盖又出现了,把刀、把枪一举:“呀,呔!我告诉你们,你们家那位老爷已经做了我们刀下之鬼!识相的,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否则的话,我们一刀一个,一个也不剩!拿银子出来!” “呃……”家眷一看,当时全懵了,也不知道这两位响马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但往后一瞧,老爷确实没回来,那怎么办?是反抗啊?还是不抵抗啊?这有老家眷呢。 老家院说:“别抵抗!别抵抗!他们不就是要银子吗?给他们银子。咱这里有老有小有家眷,千万不要把他们惹急了。惹急了性子,就像他们说的,一个也活不了!咱就认倒霉,花钱免灾吧。” 这些人赶紧把那金银细软都拿出来了,捧到金城、牛盖面前,“两位好汉爷,我我家就这么多金银了,您全拿走!您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您愿意拿的?愿意拿的,您都带走,就留下我们人就行。” “哎!”金城、牛盖一看,“早识点相多好!拿过来!” 把金银抢到手里一看,哎哟,真不少!黄金得有五十两,白银得五百两。另外,还有几串珍珠项链,这是燕王罗艺赠给自己爱徒的,这些人全给捧来了。两个人掂量掂量,这不少了。一看大车小辆,这上面是不是还装着好东西呢?金城一碰牛盖:“行了!再多的好东西咱俩也消化不了,有这些细软就行!赶紧走!” “对!走!” 兄弟俩把金银细软打了个包,往这马肚囊里一塞,拍马,“驾!”俩人跑了。 夏逢春的家眷一看他俩跑了,“老爷呢?老爷真的让他们俩杀了吗?”众人刚想去找夏逢春的尸体,夏逢春回来了。 众人一看夏逢春还活着,甭提多高兴了,流着眼泪过来给夏逢春从头到尾这么一说。 “哎呀!”夏逢春本来就有点伤,再一听这个消息,连伤带气,“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当时就没气儿了!气昏过去了。 “哎哟!老爷,老爷!” 众人可乱了,赶紧过来拍打后背,抚拉前胸。有人,已经把止血丹药给拿过来了,撬开牙关给灌下去。好半天,夏逢春才悠悠醒来。 “啊……气煞我也!”夏逢春气坏了,这伤倒无所谓,主要是心里憋屈窝囊啊。“我刚到潞州上任当司马。结果这个地方响马、土匪那么多,把我给劫了。我原本想抓住响马,没想到这响马锏法武艺如此高强。哎呀!我,我真给我老师丢人呢!但是我家被抢了,我又被人打了,这口气能咽吗?咽不了!这事完不了!”“快!快奔潞州州衙!” 众人又赶紧重新上路,夏逢春趴在马上咬着牙关又疼又气来到潞州州衙。 到了这里,先见到刺史蔡大老爷。下属过来报到,得先见刺史啊。本来这个刺史蔡大老爷已然接到朝廷消息了,说:“给你派了一个司马,此人姓夏,叫夏逢春,乃是罗艺罗王爷的得意弟子,推荐过来的。”哎呀……蔡刺史看到这公文直嘬牙花呀。他知道,现在朝廷跟燕王罗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罗艺派一个人过来,这人怎么相处啊?而且听人说了,这个夏逢春心高气傲,在罗艺面前说一不二,被这罗王爷都已经惯出毛病来了。这要过来一当司马,能服我吗?未来这关系怎么处啊?蔡刺史正琢磨这个事儿呢,夏逢春来了。 蔡刺史当然热情相接呀,带着刺史衙门里的这些所有官员接出府衙。一看夏逢春,哎哟!怎么这模样了?脸色煞白呀。按说夏逢春是赤红脸,现在,都没有血色了。 蔡刺史一看:“您怎么了?” 夏逢春就说了:“刺史大人,咱这潞州不太平啊。我在上党县外的官道之上居然碰上响马了。被那响马打伤,而且,把我家的金银细软全给劫走了!这潞州的治安怎么那么差啊?我现在到潞州来做司马,是绝不允许在潞州出现响马!刺史大人,您应该赶紧传下命令,让潞州下属县镇一体严拿这些响马、土匪,以保潞州平安!” “哦……”蔡刺史一听,心中是又可笑又可气。可笑什么?“嘿!哎呀,之前,老听人说这个夏逢春,不好对付,武艺高强。什么燕王罗艺的得意弟子,胯下马,手中枪,所向披靡。哎,怎么回事?怎么被响马给劫了?而且被揍成这个模样?哎呀,这太好了!怎么?响马帮了我的忙呢,给你来个下马威!让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在幽州那一带爱怎么咋呼怎么咋呼,爱怎么猖狂怎么猖狂,但是,到我这里,哼哼!你未必能立出来棍儿!”所以,蔡刺史是心中好笑。 但是,又可气。气什么呢?气夏逢春。“你这个人是信口胡言呢,到了我潞州就说我潞州出现响马。这不是往我脸上抹黑吗?说汝州治安不好,这不是否定整个潞州官僚体系吗?哦,我们坐镇潞州,结果治理得潞州治安不好,还出现响马,还在潞州的治所出现的。这哪有这种事?我在潞州这么多年。治安一向良好,哪个地方有响马,我这潞州地界都很平静!为什么你一来就出现响马了?别人不劫专劫你呀?依我看呢,劫你的根本不是什么响马。指不定是你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什么仇人,人家就盯上你了,就专门劫你的!你少拿响马说事儿。别刚到潞州就给我们整个潞州抹黑。”所以,蔡刺史生气这个。 但是夏逢春不干,一口咬定潞州出现响马治安不好,一定要进行严打。 “哎呀……”蔡刺史说了:“夏司马呀,本刺史对你身负重伤深表同情啊。但是,确实咱潞州以往治安很好,没有出现过什么响马。当然了,夏司马也不会信口雌黄,没有响马,那谁把夏司马打成这样的?这样吧,既然夏司马口咬定我这潞州有响马,那好啊,那……这搜捕响马、打击盗贼的事情就交给夏司马了,你来负责,行不行?本官限你一月之内破获此案!你看如何呀?这个案子直接归你管!” 夏逢春初入官场,他哪知道官场上这些门道啊?其实,蔡刺史老奸巨猾,就把这个包袱甩给夏逢春了。“你不是怀疑我们这个地方治安不好吗?那好,我就让你管理治安!你说这个地方出现响马,我就让你抓响马!如果一个月之内你没抓到响马,对不起,夏逢春!嘿嘿,那我就得问问你了,你是何居心?为什么刚到潞州当官,就要给潞州抹黑,否定潞州的治安政绩,嗯?你说有响马,怎么一个月一个响马也没抓到啊?到那个时候,我再说你的事儿!我问你的罪也好,不问你的罪也好,总之,我拿这个事儿就能压服住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燕王的弟子,到我这里,从此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得听我的!那如果说真的抓住响马了,就再论了。抓住响马也好啊,那也保境安民。这是一举两得!”蔡刺史那官场老油条了,就把抓响马的工作给了夏逢春。 夏逢春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可没想那么多呀,“好!既然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一定要抓住打我的响马!” 第二天,夏逢春带着伤就开始工作了,下了公文了,让潞州所辖所有的县镇从今天开始进行严打!各县、各镇、各村、各店搜查响马!遇到可疑之人,立刻到官府来报!如果后来确认是响马,官府有丰厚的赏金!哎哟,这下子整个潞州就折腾开来了。 蔡刺史是冷眼旁观:“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现在最好是把天给捅个窟窿,折腾得越大越好!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尾!我就等着!” 所以,甭管底下有人叫苦,说:“刺史大人,这夏司马逼得也太厉害了!天天让我们加班,天天让我们找响马,我们到哪找去?” “哎,这个工作我已经布置给夏司马了,由他来抓,具体有什么问题向夏司马反映啊。向我反映,这是越级上报,不合规矩!我告诉你们,在这个工作上面,本刺史是支持夏司马的!”他给来这么一套。 大家伙也不敢说什么呀。那就全州严打吧。各县就有县里的官差组成了严打队到各乡、各镇、各村、各店是来回地巡逻,遇到可疑之人进行扣押,进行审讯。对那些开饭店的,开酒馆的,公共场所的老板,更是告知了:“如果最近有什么可疑之人,立刻到官府报案!如果这个可疑之人经过审讯,真是响马,那你们就会得到丰厚的赏金!”这一下子,整个潞州就折腾开来了。 按下他这么折腾咱不提,翻回头咱再说秦琼。秦琼打走了夏逢春,他也有点不得劲,“毕竟不知道被打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恶霸呀?是不是响马呀?我光听金城、牛盖他们俩说了。而且事发仓促,这一着急我也没有过脑子,也没有好好地琢磨琢磨。结果就把人给打了,哎呀,这会不会惹事啊?赶紧回去吧。”他又找不到金城、牛盖,只得赶快回归二贤庄。到这儿一看,金城、牛盖果然回来了。 秦琼就问他们:“你们俩怎么跑回来了?” “啊,哥哥,我,我们呢,真打不过那恶霸,我们怕您吃亏,赶紧回来叫人。这还没等叫人呢,您就回来了,那恶霸现在怎么样了?” “嗨!”秦兄说:“还怎么样啊?已然被我一锏打得抱鞍吐血,他跑了。” “哎哟!那为什么不追过去把他打死?” “哎,能饶人处且饶人吧。这人到底是谁呀?” “我们也不知道啊,在路上遇见的。” 三个人这么一嘀咕,单雄信这个时候由打屋里出来了。金城、牛盖一看单雄信出来了,赶紧冲秦琼一使眼色,“叔宝哥哥。今天这事儿,您千千万万别跟二哥说啊。这事儿就咱仨知道,不然的话,我怕别人知道了,都嘲笑我们哥俩。” “哦,你们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的。” “多谢叔宝哥哥,多谢叔宝哥哥!” 单雄信走过来了,“哎,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嘿!嗯……没事儿,没事儿!” 单雄信说:“你们俩这这脸色不好看呢,你的鼻子怎么还出血了?” “啊,我们刚才骑马呀,呃,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下来了。” “哎哟,”单雄信说:“这都奇怪了,你们是马上高手啊?怎么还能够从马上摔下来呢?” “这……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这个反正就摔下来了,一,一不留神吧,这…哎…这别提了,这个挺丢人的。” 单雄信一看,那甭提了,看到秦琼,“叔宝哥哥。走!酒宴我已经备下了,专等你呢。”拉着秦琼又去赴酒宴了。这事儿就掀篇儿了。 简短截说,一眨眼,五天又过去了。秦琼这个时候再次提出:“我要回家了。” 单雄信虽然不舍,但是不能再挽留了,就率领着还在二贤庄的这些绿林豪杰一起给秦叔宝饯行。 到秦叔宝走的这一天呢,从早晨起来,酒宴就已经摆上了。大家轮流给秦琼敬饯行酒,秦琼谁的面子也不好驳呀,左一杯、右一杯,这酒一喝,就喝到晌午头了。 单雄信一看:“得了,再布宴吧,吃过午饭再走吧!”又重新赴宴,又喝顿酒。 按现在钟表来说,就已经到下午两点了。秦琼实在不能吃了,把手一摆:“二弟,我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晚上了,我到明天也走不了啊。咱这酒席就到这里了。你们也不用送,我赶紧骑马回家,我现在归心似箭呢!” “那好吧,”单雄信说:“把叔宝哥哥的马匹拉过来!” 这马早准备好了,黄骠马拉过来。那现在的黄彪马跟秦琼卖马的时候截然不同啊,膘肥肉壮!当然了,黄骠马再吃,这膘也没有一般的马那膘那么肥。但是比原来那健壮多了。一身的黄毛都散发着金光。尤其秦琼一看,哎哟!这鞍韂嚼环全是新的,就这鞍子金灿灿的,耀人二目。甭问,是人单雄信专门给自己做的金鞍玉镫,就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啊。上面镶着红宝石、蓝宝石、钻石、猫眼、翡翠碧玺……秦琼一看,“哎呀,二弟呀,这鞍子太贵重了吧?” “哎,我没什么送给叔宝哥哥的,这个鞍子就是小弟送给您的。” 秦琼一看,在鞍子后面还有个大褡裢,就是褥套了,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什么东西。秦琼就问:“这里面?” “啊,这里面是众家兄弟大家的一点意思。” “哎哟,不不不不……我可不能要!” “不不不……”单雄信说,“这是众家兄弟的心意,您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啊!没有多少东西,咱们兄弟就不说这个了。天色不早了,您要么赶紧上路,要么就在我庄上再住几日!” “啊,不不不不……”秦琼一听,那我也不看入套了,“行了!谢谢各位兄弟!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希望各位兄弟到山东的时候,到秦某家做客!” 大家都拱手,“一定!一定!” 就这么着,秦琼翻身上马,备好了金装锏,又在马上冲单雄信一抱拳,“二弟,多多保重!” “叔宝哥哥,小弟祝你一路顺风!” 秦琼又在马上抱着拳给众英雄示了一圈意,然后一拍马,这匹马就出了二贤庄,直奔上党城。怎么?二贤庄在上党城的西边,得进了上党城,然后穿城而过,从上党城东门出去,再往东边走。 简短截说,秦琼就出了上党的东门,又往前走,来到通玄观。通玄观那两个当家的魏徵、徐懋功早已经在观前等候,又跟秦琼作别。然后,秦琼继续往东走。 走了约莫十来里地,秦琼就觉得这匹马走不动了。低头一看,这马浑身是汗。“咦?这怎么回事?”秦琼一检查,才发现褥套之中全是金银啊!您想,那马能带得动吗?哎哟!秦琼心说话:“我这弟兄怎么给我这么多钱呢?那这可怎么办呢?”一瞅,太阳往西斜了。“得了!”秦琼想,“我干脆找个镇店先住下来,先盘一盘我这褥套之中到底多少钱?明天一早再走。” 秦琼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住下来,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第52章 伤人命被困皂角林 第五十二回 伤人命被困皂角林 秦琼秦叔宝住在了皂角林吴家老店。把房门一关,他就来到床前,把褡裢往床上一?,“噼里啪啦……”好家伙,这里面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有成包的,有零散的,有带包装的,有不带包装的……把那些成盒的、带包装的再一打开一瞧,哎哟!里边都是珍珠玛瑙,翡翠、碧玺,猫眼、钻石……秦琼一看,哎呀,摊了手了,就这些东西,不能说价值连城,那也差不多少啊。这得多少钱呢?哎呀,弟兄们,你我的情谊不是用金钱衡量的。你们给我这些钱干什么呀?你让我怎么办啊?哎呀,钱多是祸害呀!秦琼心说:“我得好好点点,这是多少钱?” 最后,一扒拉,在钱堆的最底下,有一张信笺。拿起一看,闹了半天,上面是礼单,写着名字和财物多少。比如:单雄信,金砖二十个,白银一百两,东珠八枚,猫眼、碧玺一匣等等等等。一一记得清清楚楚。 秦琼一看,得了,我就按照这个单,我过过箩吧。我数一数,清点清点吧。秦琼就坐在床上,一个金砖一个金砖地数,一枚银宝一枚银宝地查。一会的工夫,床上左一堆右一堆,金光闪闪,珠光宝气!被蜡烛一照,刺得秦琼双眼都睁不开呀。别说他了,就连屋外的窗户底下蹲着一个人,把那个人的眼也刺得直冒红星啊。 哦,还蹲着一个人呢?是啊。本店掌柜的吴广啊。吴广怎么在这里蹲窗户根儿啊?咱说了。这个吴广跟他老婆望氏两个人是假夫妻。虽然同榻而眠,但是同床异梦。两个人只想着各自的私利。今天一见秦琼,吴广也怀疑上了。吴广认为这位肯定是位响马。内弟望恩要去报官,他眼珠一转,认为不能让内弟去。等到一报官,官府知晓了,派人过来一查,真的是响马。那官府的赏钱,弄不巧,我还得跟我老婆分、跟我内弟分。这三一三十一,那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了,官府给钱能给多少呢?另外,万一不是响马呢?那不一分也落不着吗?所以不能打草惊蛇。我呀,先暗中观察!看看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再说。于是,侍候完秦琼吃完饭之后,他告诉秦琼:“今天我们这里没别的客人了,如果客爷没什么事儿,我们也休息了。”秦琼一摆手:“你自便吧。”其实,这是迷惑秦琼的。 他回到自己房间,见到望氏就问:“望恩跑哪去了?我怎么没瞅见呢?” “啊,”望氏编瞎话:“他回家去了。” “回家去了?” “啊,你不知道吗?我爹那边有点事儿,早就要让他回家。这是一有客人,给留住了。刚才我一瞅,就来一个客人,容易侍候。于是,我就打发他赶紧回家看看爹那边有什么事。怎么?你找他有事儿啊?” “啊,没没没……没事儿,没事儿。”吴广心说话:“他回家最好!少这么一个碍手碍脚的!”“既然这样,睡吧,反正咱店里也没什么事了。” “好吧。” 两口子就躺床上了。时间不大,望氏呼噜声就起来了。吴广可睡不着,一听,老婆睡熟了。他就悄悄地起身下了床,蹑足潜踪,就摸到了秦琼房间的窗户底下。蹲在那里睁一目、眇一目,透过窗棂纸上的窟窿就往屋内观瞧。哦,窗棂纸上面还有窟窿?这小店儿平常装修不好,窗户纸破了也没人换,有那窟窿。他就从这个地方往里一看,哎呀!没把吴广激动死。一床金银珠宝!哎呀!吴广心说话:“看来这个人确实是响马呀。如果这钱不是他抢来的,他自己心里一定有数啊。又何必坐在床头在这儿盘点呢?他这一盘点,就证明他对这些钱财不熟,他不知道有多少。那这就说明这些钱不是他的!不是他的,要么是别人送的,要么就是抢的!别人送的?谁会送这么多钱呢?我这么多亲戚,逢年过节最多给我送一笆斗子馒头,也没送过几文钱。人家就能送这么多东西?看来,就是他抢的!这个人是响马无疑呀!那怎么办?” 所谓清酒红人面、财白动人心!又道财是惹祸的根苗!这话一点不假。要么说在路上别露财、别露白呀。你有钱,有钱装着,别到处烧包。你一烧包一显大款,就难免被那些不法之徒发现。本来这些人可能开始没想着犯罪。一看这么多钱就动了他的心了,偷偷就把你盯上了,暗下毒手,这叫为财铤而走险。 秦琼抓差办案这么多年,今天疏忽了。他认为,这官道旁边的小店,一看就不是黑店,怎么会有人对这钱财动心呢?怎么会有人对自己下毒手呢?秦琼就没做防备。结果,他不知道,就这些金银珠宝,足够让一个好人变成一个恶魔呀。何况这吴广,他还不是好人呢。 吴广一瞅,当时心里就动了邪念了,“哎呀!这些东西如果都是我的。我打着滚儿跳着高花八辈子我也花不完呐!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是这店了,我就得是青砖大瓦房的店!我就骡马成群了!我就良田千顷了!我就妻妾成群啦……但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难道说眼睁睁地让这个人明天早晨带着东西离开吗?不行!这是老天给我的财!既然给我了,我不要,那也对不起老天爷呀。”您看,他把这事儿给老天爷安上了,“但是,我怎么能够得到这些钱财呢?嗯……”吴广眼珠转了转,心说话:“不毒不狠非丈夫!干脆,这么着。我现在如果硬闯硬抢,那肯定不是人对手,你看人家还背着凶器呢。这人长得比我高,又比我壮,我根本不认对手。我等他一会儿睡着了,拿把刀进去,噗嗤一刀,这叫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啊!我把他给捅死了,把这些东西我全部埋起来。然后,再把这小子的尸体拖到个地方给他掩埋喽。那匹马,我就不要了,你看那匹马瘦不拉瞎的,我要他干嘛呀?把它解开缰绳,我给他放了。等到明天早晨,我老婆醒了,发现这个客人不在了,来问我。我就把脑袋一摇晃,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晨起来这人跑了,就认倒霉吧。这样,瞒住我老婆。那这金银珠宝,我一个人独吞!过三过五,这阵风过去了。我再把这些东西慢慢地挖出来。然后,找个邪茬。把这黄脸婆一休。我买房子置地,嘿!我,我妻妾成群了!”这小子光想美事了。这个时候,吴广整个就已经财迷心窍了,他就不考虑其他的了,就不考虑所担的风险了,满脑袋都被金子塞满了,说干就干! 他偷偷地潜入了厨房,摸了一把剔骨钢刀,在手里掂量掂量,“行了!一会儿,我等他睡熟了,悄悄地摸进他的房里,照着他的腰眼,‘噗!’就这么一刀,他就活不了。等着吧!”吴广就在厨房里等着,透过厨房的窗户就观察秦琼的房间。 约莫有半个时辰,就听秦琼房间里有动静。怎么?秦琼点完了。又重新把这些金银珠宝装到褡裢里头。秦琼心说话:“得了!我也不好退呀。等明天,我再雇辆车,把这东西扔车上,带回山东。未来,这些兄弟们有什么事,我再找机会还给他们。” 秦琼现在特别疲乏,为什么?喝酒就喝半天呢。又走路走那么长时间。尤其刚才数金子把眼睛晃得直疼。秦琼心说话:“天色不早,赶紧休息吧。”在面盆里净了手。脚早就洗好了,在盘点之前就已经洗完了。洗了手,又净了面,然后秦琼宽衣解带就上了床了。“噗!”一下把床头灯给吹灭,把这两根金装锏往枕头边一放。这是秦琼的习惯,两根锏从来不离身,放在枕头边儿,秦琼往那一躺。秦琼真累了,就睡着了。 厨房里的吴广一看秦琼屋里灯灭了,这心“噔噔噔”就跳成一个儿了,太激动了!想想明天自己就妻妾成群了,那能不激动吗?但是又告诉自己:“别忙!别忙!等着这个老客睡熟了再说!”他就在这里又靠了半个多时辰。 约摸着秦琼已然睡熟了,吴广手握着剔骨尖刀,轻轻地把厨房门推开了,蹑手蹑脚就摸到了秦琼房门外。 咱说了,这小店儿房门都没带栓。这房门就是关着,里面没插上。吴广心中还窃喜呢:“幸亏自己当年省钱没在里面安门栓。这要是在里面安上门栓了,自己还很难进去呢。这下好了,我只需要轻轻地把门一推,就能迈进去。那涨床我太熟悉了!你别看里面黑,摸着黑几步能到那个床前,我是清清楚楚啊。到那里,我举刀一宰,嘿嘿!这钱就是我的了!”吴广想得挺好,轻轻地用左手一推门。这门怎么着也有响动。你再轻、你再慢,也有点微微的响动,只不过这种响动在夜里很不容易被人发觉。至少吴广认为这种声音不会吵醒梦中之人。 可他哪里知道,秦琼那不是一般人,那有着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什么叫鸡司晨呢?你看那公鸡,你不用告诉它几点了,每天早晨,到了太阳要升起的时候,它一定把脖子往东方一梗梗,“喔喔喔……”它打鸣。这狗,晚上往那一趴,你以为它睡着了,但你别有响动,一旦有响动,这狗的耳朵就支棱起来了。尤其是有陌生人要经过,离几里地,这狗就能警觉,有的还站起来“汪汪……”在那儿警告,这就叫鸡司晨、狗守夜。对于动物来说,这是本能。那么人类是由动物进化过来的,在进化过程当中,由于人类已然可以使用工具了,大脑越进化越发达,反倒人类身上这个野性的本能慢慢地退化了。但退化了不代表没有,它毕竟是动物进化过来的。那么通过后天的锻炼,还能够把耳朵锻炼得特别厉害,把眼睛锻炼得特别的敏感。您看有那专门的特种兵,眼睛一睁开,防风防沙防光,再强烈的光,人家睁着眼睛不惧怕,不眨眼。怎么到这种程度的?那就得锻炼呢!能够调出自己的潜能。秦琼就是。这位是武术大家,再加上自己的职业,官府当中抓差办案这么多年,养成了敏感的警觉性。虽然睡觉,但是,也只是入梦三成,还有七成在那里巡夜呢。 这门一发生响动,嗯?秦琼当时眼睛就睁开了,“什么声音?”他仔细一听,好像是门轴的转动声。秦琼当时就激灵一下子。这门怎么开了?是风还是有人进来了? 这时,吴广迈步就已经走进房间了,脚往地上一落,那种轻微的声音被秦琼耳朵可就摸上了。“哦……”秦琼一听,“来人了!这是什么人呢?深更半夜为何来到我屋里?看来此人非偷即盗。”秦琼想到这里,慢慢地一伸手,就把枕头边一根金装锏攥到了自己左手当中。 吴广毕竟没干过这种勾当,他没有什么经验,还以为自己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呢,心中还窃喜呢,手里紧握这把剔骨钢刀,往前弓着身、哈着腰,一步、一步、一步,他数着步子就来到了秦琼的床前。吴广对这个地方太熟了,摸着黑,他就已然知道自己到了床前了。那床上黑咕隆咚的,肯定是那位响马了。他约摸着这响马的腰眼所在——就这个地方!“这一刀捅下去,明天就妻妾成群了!”他老想这玩意儿。于是一咬牙,把刀往后一收,怎么?要用这个往前的捅劲儿,他得往后收一收刀,往前就捅! 他这把刀刚捅了一半,还没捅过去呢。这时候,躺在床上的秦琼就已然摸着风声了。“哦?这是有人过来了要对我下毒手!真是可恼啊!”秦琼也没想别的,他这左手不是已然抓住一根金装锏了吗?他可是反抓金装锏的,也就是说,金装锏是顺着胳膊的。他一听,背后恶风不善,秦琼心说话:“我甭等你对我下手了,我先对你下手吧!”他拿手中的锏往后这么一捣,“噗!” 您琢磨琢磨这个位置。秦琼在床上是侧躺着,脸冲里,左手握着锏往后这么一捅。如果后面这个人他是站着的,这一锏得捅这个人的小腹上。但这吴广今天可不是站着的,他哈着腰拿刀要捅秦琼,身子压得挺低,这个脸部跟这腹部几乎成一条线了,秦琼这一锏一捅,正给这位杵在脑门子上,“噗!”那可是铜的,而且锏的头是锏尖,虽说没开刃不是锋利的,但那玩意也是锥子呀。另外,秦琼这力道用的也够狠的,也够大的。这一下子,这锥子正给吴广捅在印堂上面,“噗!”吴广这把刀还递什么呢?已经接不到这大脑给它传送的信号了,怎么?大脑死亡了。让这一锏,把这脑浆子都给捅出来了。吴广吭都没吭一声,身子往前一倒,“啪!”一脑袋就趴床上了。“嘡啷啷!”剔骨钢刀也扔了,人也不动弹了。 秦琼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了,哟!这怎么了?赶紧摸出取火之物,打着了火镰,打着了火绒,吹出了火苗,拿蜡烛这么一点,点了蜡烛,屋里这么一亮,秦琼这么一照,哎哟!怎么趴自己床上一个人呢?脑浆子淌了一床,鲜血也出来了。秦琼当时就一激灵啊。这谁呀?拿手推了推,“哎哎,你怎么样?”那还能怎么样啊?脑袋都破了。 这么一推,吴广“咕噜”身子这么一折个儿,脑袋一冲上,秦琼一看,“哎哟!这不是掌柜的吴广吗?我怎么把他给杀了呀?这可怎么办呢?” 秦琼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音。 “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屋里!” “包围哇!” “哗……”有人就把这屋子给包围了啊。 “噔噔噔……”跑到门前,一个人一抬腿,“咣!”把另外一扇门也踹开了,“哗……”好几个差官就闯到了房中。在差官身后,正是那望恩。 望恩一进来,用手一指,“就是……姐夫!” 他这一喊“姐夫”,这些差官都愣了。但这个时候,这些差官已然看到秦琼站在床边。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脑袋上面白的红的,“咕噜咕噜”往下直冒。 望恩一指,“这,这响马杀人啦!”就这一嗓子在深夜当中传出多少里地去。 差官们把手中的刀都拔出来了,对着秦琼一晃:“大胆的凶手!还不赶紧把手中凶器放下,束手就擒!你敢拘捕吗?” “这……”秦琼一看,心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误伤人命!这,这怎么办?” 眼前这些差官从哪来的呀?他不知道,这是望恩从小张村给叫来的。人家都睡着了,望恩到那里把人家拍醒了,就说吴家老店来了一个可疑之人,可能是响马,带着很多的金银,有可能是抢的,而且背着两根铜棍子,是不是打伤官爷的那位呀? 众差一听,“哦?有线索了!”赶紧跟着望恩就来到吴家老店,把这秦琼啊给打包围了。 你早来一会儿,也出不了这事儿啊。但这件事情已经出了,让秦琼如何是好! 第54章 单雄信上党衙探情 第五十四回 单雄信上党衙探情 赤发灵官单雄信为了搭救秦琼,带着李密、王伯当、谢映登来到了上党县衙。单雄信对衙门横趟,上上下下都是熟人,哪一个没拿过单雄信的银子呀?别说县令了,就是潞州刺史蔡刺史到现在还欠着单雄信五千两银子呢。为什么单雄信在潞州这么安全?难道说潞州官面就真格的不知道单雄信是干嘛的吗?就算不知道,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这是不可能的。都是单雄信用银子在这儿铺好了。而且单雄信跟潞州州衙、跟上党县县衙早就达成了默契——我绝对不会在潞州惹是生非,你们就放心吧。每年我还都对大老爷们有一份心意。平常,州里县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比如闹灾了要用赈灾款,朝廷的不够,没问题,告诉我缺多少,我出!比如官府要修建个什么东西,没有经费了,没关系,找我,我出!乃至于刺史大人、县令大人私人什么时候手头紧了,或者家属需要什么东西,没有钱了,没关系,我借钱给你们,有钱就还,没钱,借着。您可注意,是借着,我只是不要。真格的什么时候我有需求了,你要是不帮,那可不行。我这里可有欠条,我就会堵你的衙门口跟你要钱。连州官、县官都被单雄信打点了,何况这县衙里的那些差役呀?上上下下可以说都是单雄信的人。 尤其是这两位班头金甲、童环,那更是跟单雄信私交莫逆,私下里以兄弟相称,单雄信喊他俩为兄弟,他俩喊单雄信、单二哥,关系就这么好。所以,一听单雄信来了,这两位班头迎了出来。 “哎哟,二哥,您今天怎么得闲呢?怎么来这儿了?莫非有什么事吗?”他们准知道单雄信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亲自到衙门口,这是很少的。平常有什么小事就派个人,派单柄、单面啊过来就给办了。他亲自来,肯定有要事。所以,两人就问单雄信。 单雄信说:“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哎,好,好!二哥,您里面请!”两个班头就把单雄信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然,王伯当、李密等人也跟着。把其他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门关上,又问单雄信:“二哥,有什么事啊?” “啊,两位兄弟,我来问你。今天我听说你们抓了一个有人命案的犯人,是不是啊?” “啊?啊。”金甲看看童环,童环瞅瞅金甲,两个人眼神一碰,这信息过去了——“坏了,看来这个犯人和二哥有关系。不然的话,二哥怎么会知道啊?刚抓来呀!”“啊,不错,二哥,在皂角林吴家老店,我们确实抓了一个……呃……有命案的人。”他们也不好说抓个响马,也不好说抓个凶手,因为现在,他们还弄不清楚这个人跟单雄信什么关系。万一是单雄信的好朋友呢。说这些话,不太礼貌。 “哦,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呀?“ “啊,呃……他说了,姓秦,名琼,字叔宝,乃是山东齐州历城县三班衙役马快班头。当然了,这,这还有待查证。是他自己说的。“ “哦,那他怎么犯了人命案子了呢?“ “是这样,这位昨天住到了皂角林的吴家老店,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住到客店之后,可能这个客店的掌柜的吴广见财起意,手持利刃,夜入秦琼所住的客房,可能要图谋不轨。秦琼呢,呃…也可能…呃……察觉了。结果,就用一根金装锏往后一杵,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就杵在了吴广的顶梁门上,把吴广就杵死在那里了。反正,我们从现场来看,这个人命案可能是这个情况。” “哦……原来是误伤。这误伤人命就好办了吧?” “呃……”金甲、童环一听,“误伤人命,那那也是伤人命啊。” “哎,”单雄信说,“误伤人命也得分情况啊。秦琼明明是自我防卫、误伤人命。你们也说了,这吴广手持利刃,夤夜之间潜入秦琼所在的客房,想对秦琼图谋不轨,那就是要杀人谋财呀。那这个时候,别说误伤了,就算秦琼起来跟吴广搏斗,把吴广打死在地。按说,秦琼也没罪,这打死的是一个要图财害命之人呢。他是正当的自我防卫啊。” “哎……”金甲心说话:“好家伙,让你这一说,这案子没了!”“呃,二哥,是这样的,呃……这个,哈,不知,这,这,这秦琼跟二哥您有什么关系?” 单雄信说:“咱都是自家兄弟,关起门,没外人,我就这么告诉两位兄弟吧。秦琼秦叔宝是我过命的哥哥!他是我的兄长,跟我没有任何差别!这关系我说清了吧?” “呃……”金甲、童环一听,好家伙,这等于关了个单员外呀?“哦……呃!呃!明白!明白!哎呀,我们不知道啊。我们要早知道,早知道,我们想方设法在半道上把秦琼放跑不就完了吗?但是放跑也不行啊。怎么?有苦主啊?吴广的老婆、吴广的小舅子现在在衙门口还没走呢。不依不饶啊,在那哭天抹泪的,非得要老爷给他做主,非得让秦琼先承担民事责任,说白了,就想讹点钱呢。” “啊,”单雄信一听,“这好办,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但是……”金甲说个“但是”。 单雄一听,把脸一沉,“兄弟,有什么但是啊?” “啊,二哥,是这样的,您要早来一步就好了。您早来一步,老爷还没提审秦琼呢,咱怎么串供都行。您说话了,关起门,没外人,我就这么说,咱怎么串供都行。但现在,老爷已然过了一堂了,这个误伤人命还好说,最要紧的是秦琼所带的那些东西、那些财物,数额巨大,来历不明啊。我们当时问秦琼,秦琼说这是在路上碰到两个响马分赃不均正在那儿打架,秦琼赶上了,用双锏打跑了两位响马,结果这些财物就落在秦琼手里了。秦琼这么交待,衙门口的人基本都不相信,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呢?那再加上现在全州都在捉拿响马。因为,可能二哥您也知道,最近,在上党县还真就出了三个响马,这三个响马胆大包天,居然把潞州新上任的司马夏逢春夏大老爷给打伤了。不但打伤了,而且把夏大老爷给劫了,劫去了好几百两银子,还有几串珍珠串啊。夏大老爷勃然大怒,上呈刺史。刺史大人就把这个案子直接交给夏司马了,夏司马已经下了文,让全州各县各镇一体严拿响马,而且把劫他的响马画影图形,都交给各县、各衙、各乡、各镇了。要求我们加班加点也要把这拦路抢劫的响马捉拿归案。不然的话,我们昨天晚上怎么会在小张村在那里夜宿呢?我们就这两天就在全县进行巡查,遇到可疑之人就带到官府。这是昨天,接到吴家老店伙计望恩的信儿,我们才赶到吴家老店,到那里发现这吴广刚死,身子还热乎着。把这秦琼就给抓了。我们抓住秦琼一对这画影图形啊,哎,二哥,我不说了,我拿给您看看……”说着话,金甲一转身到公桌上拿了一张纸过来,“您看看,这就是画影图形。就说这个人把夏大老爷给打伤的。您瞅瞅……” 单雄信拿过这画影图形一看,哎哟!你别说,画得还真跟秦琼差不多少。当然了,不可能跟现在照片似的。但这脸型、轮廓还是差不多少的。当然,也可以说这个人不是秦琼,你愣说不是秦琼,也没辙。只是有一点,在这个人画影图形下面画着一对金装锏。夏逢春被这金装锏给打伤了,那怀恨在心啊,专门让人把这一对凶器给画出来了。虽说跟秦琼使得金装锏略微有所差异。但是,只要是熟悉秦琼的,都能认出来这张图形就是秦琼。 单雄信看完一皱眉,心说话:“我叔宝哥哥什么时候把夏逢春打了?这不对呀,没听他说过呀,他也没离开过我呀。我怎么就不知道他打了夏逢春了?看来,这个画影图形不应该是我哥哥。但说不应该吧,这天底下使锏的人不算太多,又这个相貌,又带着这个幞头,这个……哎呀……”拿给旁边的李密、王伯当看看。 李密、王伯当一看,也一吐舌头,怎么?分明是秦琼!两个人也纳闷啊:“秦叔宝什么时候打了夏逢春了?这怎么回事啊?” 金甲、童环这个时候说话了:“您看看,这个人的相貌确实跟画影图形差不多。所以,我们抓到之后就已经派人把此事告诉州衙了。现在,我想夏司马肯定知道。如果他要提审秦琼……”两个人一对眼,“真的这秦琼就是打伤他的那个人。这个案子就难办了。另外,从秦琼所在的那一堆金银珠宝里头,确确实实我们发现了几串珍珠串啊。我们已经让人拿着这些赃物去交给夏大老爷去辨认去了。我有什么说什么呀,如果说,这几串珍珠串真的是夏大老爷被抢去的东西……这秦爷可就不妙了。这几点一对茬儿,这个案子可就不好翻了。那打的是司马呀!” 单雄信一听一皱眉:“怎么会这样啊?哎,叔宝哥哥什么时候打过夏司马呀?这夏司马是哪天上任的?” “呃,五天前。” “五天前?五天前……嗯!”单雄信突然间想起来,五天前叔宝哥哥确实离开过二贤庄。有一天上午去魏徵、徐懋功那里了,去通玄观了。他一想到这里,又马上想起来,“对!那一天,我布好酒宴,走出大厅,正好碰到我叔宝哥哥回来。跟他一起的还有金城、牛盖。这金城、牛盖十分狼狈,一个脸上都是尘土,而且鼻子都出血了。另外一个肩膀头受伤了。我当时还问怎么回事儿。他们告诉我一失足从马上栽下来了。我当时没有在意,那莫非这个案子是他们仨做的?那我叔宝哥哥为什么要做这个案子呢?嗯……”单雄信眼珠转了转,回头看了看谢映登,“映登,过来,过来。” “哎!”谢映登过来了,“二哥?” 单雄信一背脸,压低声音问谢映登,“这一次给叔宝哥哥馈赠的礼品都是经你的手办的,是你记的账,是你最后写的礼单。你可曾还记得那几串珍珠项串是何人所赠的?” 谢映登想了想:“这珍珠项串,我记得不是一个人赠的,有好几个人赠,我记得——黄天虎、李成龙赠了两串珍珠项串;金城、牛盖好像是……啊……赠送了有那么四条;王伯当……呃……赠了一条长的,我记得那个珍珠还发黑,他说黑珍珠!对!我记得很清楚。” “哦?”单雄信一琢磨,黄天虎、李成龙是天天跟着我的,他们不可能在附近作案,反了他们了!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王伯当这一串长的这黑珍珠是我给王伯当的。因为王伯当在我这里没什么钱财,他也得送秦琼啊,他没东西送,王伯当又找我来了,说:“二哥,我叔宝哥哥要回家,我无以相送,您匀给我点东西吧,我这脸面上也好看。”所以,我私底下给了他一串长的黑珍珠。这串黑珍珠是去年有人孝敬我的,我一直放着没用,我给王伯当了,那王伯当也排除了。那么现在送珍珠的只有金城、牛盖。那再结合刚才我想的当时秦琼跟金城、牛盖这个场景。看来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我叔宝哥哥跟金城、牛盖三个人干的。人家也说了,被三个响马劫了。但是为什么我叔宝哥哥去劫道啊?百思不得其解。告诉谢映登:“去,回家,赶紧把金城、牛盖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哟,他俩不是明天要走吗?” “别走了!这还走什么呀?赶紧叫来!我要了解情况!” “哎!好!”谢映登赶紧回去叫金城、牛盖。这先不提。 单雄信这里就对金甲、童环说了:“这些财物嘛,我可告诉兄弟二人,确确实实,秦琼撒谎了。不是他打走俩响马,抢了人家这个财物。而是,这些东西是我们送给他的礼物!” “啊?”金甲、童环一听,“什么?您送给他的礼物?” “不错!是我送给他的。” “那他为什么说是打走响马得来的呢?” “唉!我这个哥哥比较讲义气!他可能……呃……怎么说呢?可能觉得要是告诉你们实情,就容易把这个事情牵扯到我身上。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牵扯到我身上,这个案子就好办了。谁都知道我单某人有钱,另外他也不知道我单某人在潞州的势力。他多虑了,多虑了!这么一撒谎,反倒是让这个案子不好办了!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个东西是我给他的。” “哎哟,二哥,这里面可有那珍珠串呢,万一这珍珠串被夏司马一看,说是劫他的,不真就牵扯到您了吗?” “哎……”这个时候,旁边的李密说话了:“这些财物嘛,也不完全是单员外给的。其中有一部分是我李密给的!许他夏司马有这东西,别人就不能有了吗?” 李密这官腔往外一拍,金甲、童环一看,“哟,这位是啊?” 单雄信赶紧介绍:“这位非是别人,乃是当朝的蒲山郡公,恕个罪说,李密李玄遂!李公爷!” “哎哟!”金甲、童环一听,“哦,这是公爷呀!哎哟,失礼失礼!”撩衣服就要跪倒,人家爵位在那呢。 李密赶紧双手相搀:“两位兄弟,不必如此!我这公爷现在已然没了。朝廷已然把我贬了。但是,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呀。我毕竟当过这么多年的公爷。而且,我家世代公侯,祖上传的东西不计其数。我跟这秦叔宝乃莫逆之交!所以,他要回山东。我这一次赠送了很多财物,其中那几串珍珠串就是我李密所赠!谁问,我都能够当庭对证!”您看,李密这人也够讲义气的,因为在旁边一听,这里面牵扯到赃物。别的好说,金银珠宝你这调查不出来。这都是银坨子,金坨子,你说是你的,人家单雄信说是人单雄信的,这玩意儿不好说。唯有这珍珠串,人家要说是人夏逢春的,单雄信要说是他的,这就有可能把单雄信真的牵连到了拦路抢劫之中。李密心说:“我不能够让单雄信担那么多。”李密主动说了:“这珍珠串是我给的,他夏逢春是官,我也是官。大不了公堂之上费口舌去呗!他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哎呀……”金甲说,“虽然这样,这财物来历名了。但是,秦琼已然供了,说这是打走了响马,他得来的。所谓‘一字入公文,九牛拽不回!’他已然招供了,怎么办呢?” “翻供啊!就说说错了,就说担心朋友受牵连,有什么说什么,不就完了吗?” “哎呀,就怕夏司马抓住不放啊!” 单雄信说:“这个你放心,你放心!官府这边,我来打理!我单某人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把我这叔宝哥哥给救出来!这事儿你俩就不用操心了。刚才所有的供词你们俩清楚就完了。现在唯一你们俩能帮上忙的,就是秦叔宝在你们监狱当中。在此期间,你们可给我看好了,不允许让他受半点委屈,也别住监牢里。监牢里给我安排一间单间,被褥全给我换新的!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如果我这叔宝哥哥在你这里瘦一斤,二位兄弟可别怪我单某翻脸无情!” 第55章 单雄信监牢问实底 第五十五回 单雄信监牢问实底 单雄信告诉金甲、童环:“你们两位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我侍候好我这位叔宝兄。他在监狱里不能受到半分委屈,住的地方得给他安排单间,别像监狱似的。被褥都得是新的。每天好吃好喝,有酒有肉。他在这里就跟住别墅一样。如果他有半点委屈,或者以后出狱的时候,他瘦了那么一丁点……”单雄信说到这里,把脸往下一沉,“二位兄弟,按说咱哥仨的关系不错,交情够份儿!但是我今天不怕二位兄弟生气。你们跟我单某的交情比我和叔宝兄的交情那没法比。如果说我叔宝兄在此受到委屈。到那个时候,两位兄弟,可别怪我单某翻脸无情!”说到这里,单雄信朱砂眉一挑,大眼睛一瞪,红胡子全炸起来了。那真跟庙里的灵官一样啊。 把这金甲、童环给吓的呀,“二哥,二哥,您不用说,不用说,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明白!交给我俩,您,您就放心吧!” 单雄信一伸手,旁边有服侍的单柄就递给单雄信一封银子,得二百两。单雄信往桌上一放,“两兄弟,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叔宝哥哥在监狱里的生活用度。这钱别省,可着花!”单雄信说完,又一伸手,单柄又递过来一封银子,还是二百两。单雄信又扣桌上了,“这二百两是给二位兄弟的。二位兄弟侍候叔宝兄受累,我先预付二百两。未来,叔宝兄出狱,单某还会重重有谢!” “哎呦呦……”金甲、童环吓得双手只摆,“二哥,二哥,这这这哪儿的话呢?我们这银子不能收,不能收!我们应该的,应该的!” “不!必须收!兄弟是兄弟,这钱你必须拿,你拿了哥哥我也放心。”这话说得很明白,你拿了银子,咱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在这个案子上,你们就不能有二心了。 “我……”这金甲、童环心中叫苦,知道这银子烫手。但是,不敢得罪单雄信。两个人明白单雄信的身份。“啊,好好好……二哥,既然如此,那,那我俩就财黑了,财黑了。”把这两封银子放起来了。 单雄信说:“这么着,我们现在能不能看看我叔宝哥哥呢?” “这……” 两位心说话:现在他是死囚犯,当响马嫌疑人关起来了,按说谁都不能探视。但是,不敢说半个“不”字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现在就去?” “我现在就去。” “呃……您随我来,随我来……”两人亲自带着单雄信这一班人十来个,“稀里呼噜……”进监牢了。这牢头也认识单雄信,一见这两位班头,两位班头冲着牢头一使眼色,让他别管。牢头也明白。赶紧给开锁开门。单雄信在这里又和秦琼相会了。 秦琼一看单雄信,秦琼好悬眼泪没掉出来呀:“哎呀!二弟呀!你怎么、怎么来了呀?” “哎呀,叔宝哥哥,是小弟等人让哥哥受苦了!”单雄信一了一襟,扑通给秦琼跪下了。单雄信一跪,后面王伯当、李密等人全跪下了。 “哎哟!这是哪儿说的!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折煞为兄了!”秦琼赶紧把单雄信扶起来。 单雄信说了:“叔宝哥哥,这事全怨我呀。我们就想向叔宝哥哥表达我们的心意,给的东西太多了。东西一多,钱白动人心,才会给哥哥招致如此的横祸呀!不怪我们又怪何人呐?” “哎,”秦琼一摆手,“二弟,不要这么说。这事谁都不怪。怪就怪我秦琼命不好。我发现,我现在正走倒霉运呢。你看,由打去年八月一直到今天。在这上党县,我倒了多少次霉?这命里注定我就在这里有个倒霉运!所以,谁都不怪。二弟,你是怎么找来的?” “嗨!”单雄信一说:“是这么这么回事……店小二给我送的信啊。” “哎呀,”秦琼说了,“幸亏他送信。他不送信,我也想到二弟了。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二弟呀。我原本就想说我病在通玄观,把这个案子引向魏徵、徐懋功两位道爷。他们俩聪明,知道之后肯定给二弟你送信,这样,也能够把二弟你剥离这个案子之外,不会牵连到你。” “哎呀,叔宝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其实,你不用编瞎话,你就说那东西是我送的。在这潞州没人敢查!你越捂着盖着,这个案子越不好办!” “哦?”秦琼一听,“那,那现在这个案子应该如何是好呢?” 单雄信说:“是这样的啊,这个案子有这么这么这么多岔头……别的岔头都好办,现在有一个岔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说,现在新上任的潞州司马叫夏逢春,五天前,他被人用锏给打了,而且,被人劫走了财物,其中有几串珍珠串。而这几串珍珠串,就在您所携带的那些财物当中。据刚才我们回忆,这个珍珠串是金城、牛盖送给您的。所以,叔宝哥哥,您现在得跟我说实话。到底在五天前发生什么事?那一天,我记得您上午去了通玄观,一直到了快黑的时候您才回来,您在路上到底发生没发生什么事?您回来的时候,我看您和金城、牛盖在一起窃窃私语,金城、牛盖身上还有伤。我当时没细问,但现在想起来,是不是你们三个人有什么事瞒着我呀?叔宝哥哥,事到如今,关乎您的性命,您可不能够再隐瞒了。您抢没抢过夏逢春?打没打过夏逢春?您只有告诉我实情,我才好从中斡旋,把您从这个案子里解脱出来。抢了打了,有抢了打了的解决方法;没抢没打,有没抢没打的解决方法,但是您得给我说实情啊。” “是啊,”李密在旁边也说了,“叔宝兄,现在,您什么都别顾虑。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才能够想出营救你的策略呀。” 秦琼一看,事到如今,不能隐瞒,“五天前,我确实打过一个人。我以为是当地的什么恶霸、纨绔子弟呢。因为他要抢着金城、牛盖的马,把金城、牛盖给打了,而且还紧追不舍,非得要捉拿金城、牛盖,正好被我碰见。结果一伸手,我就把他给打了。打得抱鞍吐血,他跑了。我打是打了,但我没有劫他呀,什么珍珠串什么的,这,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秦琼又把当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单雄信说了一遍。 单雄信一拍大腿:“哎呀!叔宝哥哥,您是个老实人呢,你可不知道,就是金城、牛盖这俩小子呀,他们就是一对惹祸包啊。肯定是他们想要送您东西,手上没钱,如果没东西送,怕别人耻笑,这才想出下策,居然敢在上党县劫道。劫的就是夏逢春!没想到您阴差阳错地就卷进来了,把夏逢春还给打了!” “是这样吗?” “您不信啊?不信,一会儿金城、牛盖来了,我问问他们!” 正说着,单柄过来了,“我已然把金城、牛盖这两位爷给请来了。” “让他们快进来!” 金城、牛盖不知怎么回事,走进监狱见到单雄信,“呃……二哥,叫我俩有什么事啊?怎么在这个地方呢?” “叫你们俩有什么事?过来,过来,过来……” 两个人往前这么一凑,“叫你们有这个事!”“啪!”“啪!”单雄信当时就给俩人两个耳雷子。 “哎!二哥,你怎么打我们?” “打你们?我宰了你们!”单雄信说着抬腿要踢。 秦琼赶紧给抱住了:“二弟,不能这样!早知你这样,我就不该告诉你!” “哎呀,叔宝哥哥,你别拦我,我非要按照江湖规矩处罚他们俩不行!” 秦雄说:“我在,你就不能处罚!有什么事,好好说。” 李密过来也拦,“这里毕竟是监狱,人多嘴杂的,咱不能在这里发火,要紧的是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单雄信一指,“金城、牛盖!你们给我说实话,五天前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怎么着被人家追赶,又怎么着让叔宝哥哥替你们出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叔宝哥哥因为这个事儿面临着项上人头不保,你们还不从实讲来说!” 金城、牛盖一看,事到如今,不敢不说,只能把五天前去劫道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 秦琼一听,“得!我还中计了!闹了半天,是他俩劫人家。结果,我成帮凶了。等于我帮着劫道了,我缠住了夏逢春,他俩倒好,绕道跑了。我以为跑回二贤庄了呢,我还说呢,俩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呢。没想到,回去他把人家给劫了。哎呀,这俩人怎么这样呢?” 单雄信听了这个气呀,“你们呐你们!你们自己说,按照江湖规矩,敢在上党县劫道的应该怎么办,嗯?是不是应该处死?!” “哎呀,哥哥!”“噗嗵!”“噗嗵!”两人全跪下了,“哥哥饶命!哥哥饶命!小弟知错了。” 秦琼一看,不能让单雄信当自己面杀这两位,秦琼也跟着求情:“二弟,算了,算了。这两位兄弟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秦琼啊。想给我东西,这才劫的道,这是因我而起。二弟,你如果真的按江湖规矩办,那我秦琼就没脸活在世上。你杀了这两位兄弟,我立刻撞死在牢房当中,我就死了,我也不活了!” 大家也跟着劝。最后,单雄信一看,“得了,得了,得了……你们先起来,看在叔宝哥哥面上,先饶你们不死,把脑袋先记头上,现在没功夫搭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搭救叔宝哥哥!” “哎呀,多谢二哥,多谢叔宝哥哥不杀之恩!”这俩人从地上爬起来了。 此时,一切真相都大白了,接下来就是怎么营救秦琼了。首先,跟秦琼串供:“再上大堂,你把原来的供词给推翻了,就说这些财物是单雄信跟李密两个人赠送的。”两个人各赠送了多少什么东西?三个人串得清清楚楚,说:“现在老爷要问你为什么推翻之前的口供?你就说:‘我怕牵连到我的朋友。那后来我听说,这件事情如果不照实说,我就有可能丢掉性命。没办法,朋友也不能要了,我就照实说吧。不信你可以把二贤庄的单雄信以及李密都叫到大堂上来,两个人能为我作证。’你就这么说,我们就为你作证。” 秦兄说:“要是夏逢春一口咬定这几串珍珠就是他的呢?” 李密说:“这个你就甭管了,他咬定是他的,我咬定是我的,我们俩打官司,在潞州我有把握,他奓不了翅儿!这事您就甭管了。” “那他要说我就是劫他的响马呢?” 单雄信说:“这事儿你也别管,你一口咬定不认他。即便他认识你,你也说我不认识他。其他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在这里咬死了这个口供也就行了,其他一切事情你就别操心。你就放心在这里好好住着,也别想那么多,其他的全交给小弟。小弟向你保证,一定免去哥哥的死罪。那至于这个官司能够打到什么程度?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一定免去哥哥死罪!如果官府非得要判哥哥死罪。哼!小弟砸牢反狱,也得把哥哥救出监狱!” 秦琼说:“如果是那样,那就是我秦某的命!二弟,千万不可为秦谋铤而走险。” “哥哥你就别说了,就按照咱们串的供进行,打官司!咬紧牙关,不许改供词!” “好吧!一切听二弟的。” “哎,这就对了,你好好在这里,我已经吩咐抓您的那两位——这里班头金甲、童环,咱自己兄弟,原来跟你不认识,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也不晚,由他们负责,您在这里一切用度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就是不能够出牢狱,其他的跟平常生活是一样的。不必多想,我赶紧去打点你的官司。跟时间赛跑啊。夏逢春人家已然知道了,得赶在夏逢春行动之前,赶紧把这个局全部布好了。” 所以,匆匆告别秦琼,大家出监牢了。到了外头,又对金甲、童环嘱咐一番。两个人对天发誓:“您就放心吧,叔宝哥哥在这里,我们就把他当亲爹了,这还不行吗?”大家伙一听,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不能说别的了。于是单雄信点点头,拍拍两人肩膀,就把这重托托付给两人了。 紧接着,单雄信要求:“我要见苦主望氏,还有忘恩,我先把这个人命案子先给它抹平了。另外,同时,兵分两路。李密去见州刺史蔡大老爷。” 李密跟蔡大老爷认识?认识。在一个程度上,可以说,李密是这蔡刺史的老师,两个人有师生之谊。你别看李密这么年轻,有师生之谊,蔡刺史能走到今天,李密帮了很大的忙,对蔡刺史有知遇之恩。 就这样,李密去找蔡刺史。单雄信由金甲、童环引着见到了苦主望氏和望恩。 一见望氏,单雄信不废话,开门见山就说了:“我是二贤庄的单二员外,打死你老公的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把话跟你说白了。你老公死了,我现在要救我的好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只要你承认是你老公深更半夜要图谋不轨,要去杀我的兄弟,谋他的钱财。最后,能把我兄弟杀你老公定为”自卫反击,失手误伤人命”这就行了。只要你苦主不咬着不放,我就有办法救兄弟,这就是我的目的。你开个价!” 开始,这望氏还哭天抢地的,“人都死了……人被人打死啦……我们可不是一个图钱的人呐,我们就是争口气呀!我们要求官府把这凶手一定要以正国法,还我老公的一个公道啊!” 单雄一看,就玩儿这个呀?冲着金甲一使眼色。金甲明白了,“别哭了,别哭了!叫唤什么呀?单员外现在跟你要和解。现在就要你一句话,和不和解?这个案子,我告诉你,我们都已经查明了,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就是你老公拿着刀夤夜到人房间,谋财害命。结果人家一锏把你老公给戳死了,这属于误伤!打到哪里也属于误伤!充其量这秦琼只能判一个流放发配,发配时间还长不了,顶多两年。谁让你老公要谋财害命呢?所以,这官司你打到底也就如此。如果你非得死咬着不放,一直往下打。到那个时候,你可是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钱一文也得不到,人都得罪了!您得罪的是谁呀?得罪的是二贤庄的单二员外。你就自己琢磨琢磨,这个后果你能担得起担不起,啊?” “我……” 金甲又对望恩说:“她是个娘们儿,她想不明白这个茬儿。你可是个爷们儿,在这一点上,你可别犯糊涂啊。你得劝劝你姐姐,我现在可是向着你啊。如果说未来你姐姐和你把单二员外得罪了。你姐姐不明白,望恩,你可明白!你在那小张村赌馆,你还欠了人家五十两银子,可还没还呢。那家赌馆可是单员外开的;你在大王庄吃饭,挂人单,到现在已经五顿没还了。那家饭馆也是上员外开的。人家饭馆说了,你再不还钱,人家打断你的腿!但是如果和解了,这些东西都不是事儿。不但一笔勾销,我想单员外这么大方的人,弄不巧,还会给你们点银子。何去何从,你个男子汉得拿主意呀!” 软硬这么一兼施,望恩能不明白吗?“啊,啊,明明明……明白!明白!明白啊……姐姐姐,姐姐,你别哭了。唉,反正是姐夫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咱就提要求就行了呗。”那意思咱该要多少钱咱提多少钱啊。 “啊,啊,”这望氏哭,其实是想抬高价钱,心里就想要钱呐,她丈夫死,她才不管那一套呢。“啊,要多少钱?哎哟,我我们家那位可能干了!这,这一天呐,一天这、这就得挣个十两八两的,这一个月下来呀,就得挣个二三百两,哎……这这一年下来就得挣个二三千两……可是现在人没了,人死了,人一死是一两不两了,现在啊,全凉了……” 第57章 夏司马请求定流地 第五十七回 夏司马请求定流地 由于单雄信拿着钱上下打点,几乎买通了上党县乃至潞州的整个官场。本来夏逢春就由打外地空降过来的,而且,背景是燕王罗艺的人,在这大隋朝官僚体系里就受排挤。又一上任就全州捉拿响马,把这潞州搅得天翻地覆,下面公差加班加点,一个个苦不堪言。这下,夏逢春在潞州就没有了官僚基础,大家都说他不好。单雄信再救秦琼塞点钱。夏逢春本身这脾气也不好,爱激动,到了监牢之中,差一点没把秦琼给宰了。这下子,就犯了大忌了。蔡刺史把夏逢春叫来,好好地训斥一顿。 “我是上司,对你的工作我一直支持,对不对?你看下面那么多人说你不好。但是,本刺史是一直在背后支持你。但是夏司马呀,你这些事儿做得不对呀!尤其是,你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嘛。你跑到囚牢里,差一点把囚犯给杀了。这是什么行为?介于你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这样吧,秦琼这个案子你就别跟了!不然的话,本刺史会让天下人耻笑,会让人说我执法不公,以原告审被告,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他一说这话,夏逢春急了,脱口而出:“难道说,你们都受了秦琼的贿赂不成?我这有理的反倒成没理的了。” 一说这话,更犯大忌。你没有证据,哪能说这话呢? 蔡刺史把眼一瞪,脸一沉:“啊嘟!夏逢春,你说这话可要负责!本官一向清廉,从来不收受贿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这样说话,本刺史可治你诽谤之罪!退了下去!” 刺史,一州的一把手。这么一说,夏逢春还想怼,但是,一琢磨确实无凭无据,自己也后悔刚才说那句话了,现在把大家全得罪了。连秦琼的案子自己都不能审了,哎呀!把夏逢春给气的呀,回到家里一张嘴,“哇——”怎么了?一口血又吐出来了,这伤还没好呢。 这边接着审案,一审秦琼锏打夏逢春这个案子,证据不足。这案子就不用说了,你说人秦琼打你了,秦琼那边瞪眼就不承认。你没有人证啊,你的人证是你的家人啊。就算他可以作证,但他看到的是金城、牛盖,他没见到秦琼,所以指认不出秦琼。物证呢?李密一口咬定,那几串珠子就是自己赠给秦琼的,许你燕王有,就许我蒲山公有,这珍珠不算什么,我以后还赠给他,你干生气!所以,这个案子官府不予审理。除非你夏逢春再提出新的证据。否则的话,这个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夏逢春不服啊。不服,上告!上告给谁呀?上告给太原侯李渊,也就是潞州刺史的顶头上司。 那李渊现在不但是太原侯,朝廷又给了他一个职务,叫河西卫府大使,主管这一带呀。夏逢春一封信就告到了李渊这里。可惜,李渊早就被李密给打通了。 李密亲自找了一趟李渊,两个人同宗,虽然一个是陇西李氏,一个是辽东李氏,再往上倒有亲戚。而且,两人私交不错。所以,李密一找李渊,把事情经过一说。李渊可不知道这位秦琼就是临潼山救自己的那个人。他要知道了,那这件案子更没事儿了。即便不知道,李渊还是把夏逢春上告的书信给压下来了,告诉夏逢春:“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这叫越级上报。越级可不可以上报?可以。但是,你得有确凿证据。否则的话,越级上报,这僭越之罪还了得啊?那以后地方官都能够告他的顶头上司,那不就乱了吗?从你这上告的文书上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叫秦琼的人,你说他打你了,没有真凭实据。既然如此,发给蔡刺史,让他定夺。潞州刺史的定案就是我河东卫府大使的定案。这个案子你就听蔡刺史的,不要再找我了。如果还不服,上报上报给朝廷,找皇上去,你直接告御状,这多好啊!” 李渊也看出来了,这位是燕王的人,平常猖狂惯了,跑到我手底下当了一个小小司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这个、告那个,你告谁呀?!你在泸州折腾什么?你是条龙给我盘着,是头虎给我卧着!再不老实,发动官僚斗你! 另外,李渊也发现这个案子当中还有单雄信这个人,犯案的疑犯是单雄信的朋友。哎呀,李渊一直内疚自己误伤了单雄忠。对单雄信的事儿很上心,我得帮着单雄信救救他的朋友,这也算弥补一下我的过错吧。 这一下子,真得给按住了,秦琼在锏打夏逢春这个案子上就没罪了。 那秦琼有罪吗?有罪,误伤人命之罪。但这个误伤人命也有情可原。因为,是吴广手持利刃夜入秦琼住所,秦琼无意把他给捣死的。经吴广的老婆望氏和吴广的小舅子望恩他们作证,他们自己都指认了,说:“我们这个当家的确实看上了人家钱财,没死之前就跟我们嘀咕,说今天晚上要我们帮忙去把人杀了,钱财,我们几个分赃。但是,我们作为良民,坚决不同意。这才让望恩去小张村去喊差役。没想到这边,吴广晚上一个人就溜进人家的住所了,想图谋不轨,结果被人家给误伤了。确实没听见打斗的声音。”再经过仵作、官差调查,确实也没发现两人搏斗的痕迹。 第58章 秦叔宝发配奔幽州 第五十八回 秦叔宝发配奔幽州 金甲、童环告诉单雄信:“幽州可不好去啊,那是酆都城阎罗殿呢。幽州的燕王罗艺有一个怪癖,凡是流放过去的犯人,都要打一百杀威棒。别说一百杀威棒,一般的三十棍子就得击毙当场。那把叔宝哥哥发配幽州,九死一生啊。等于把他救出这个火坑又推进另外一个火坑。” 但单雄信一听,不以为然,为什么?单雄信说了:“我有一个铁哥们、好朋友,此人叫张公瑾,在燕王罗艺驾下当长史,乃是罗艺最贴心之人,受过我老单家的大恩,对我是感恩戴德。他曾经说过,他在燕王罗艺面前得宠,说一不二,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儿,只要我有事用得着他,二指宽小纸条递给他,他一定能给我办成,原来拍着胸脯给我说过这话,我也非常信任张公瑾,为什么?因为张公瑾这个人厚道沉稳,不是一个说大话之人,所以,有他在燕王那里,把我叔宝哥哥送过去,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马上修书一封派人骑快马递给张公瑾,让他在那里进行斡旋,绝对能保我叔宝哥哥不死。” 童环听完,心里头不大认可,怎么?我们当差的还不知道吗?凡是到幽州的,十去九死,几乎没有囫囵个儿能回来的。而且,燕王罗艺这老爷子脾气非常倔强,把脸一沉,六亲不认,谁说也不好使,没有人敢在罗艺面前为流犯求情。单二哥说那张公瑾我们不知道,但是估计有这种本事的人不会存在。童环刚想张嘴多说两句,金甲在底下用脚一踩童环。这俩人,好哥们,好搭档,谁心里怎么想的不用说,脸上就带出来了,金甲就看出来了,用脚在底下偷偷地踩了一脚童环。那意思:“别言语!”硬生生把童环这句话给憋下去了。 金甲为什么踩他呢?金甲心说:“你没看吗?单员外现在自信满满。他认为他的朋友已然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过,只要在幽州那边有事,他朋友全能解决。单雄信是个外面人,是相信朋友的人,他对自己这么自信,对朋友这么自信,你现在泼瓢凉水,于事无补。这不是让单二员外不高兴吗?你这何必呢?既然他那么相信那位朋友,那就委托人家朋友呗,对不对?那到那个时候,这个朋友如果办不成事儿,跟咱俩也没关系。这事儿,咱俩到这里就行了。咱们这个身份不宜多说。你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为什么质疑别人呢?还惹别人不高兴。”金甲那不愧是当哥哥的,比较有内涵,就踩了一脚。 童环马上也明白了,自己再讲话,就失言了,赶紧把这张嘴又收回来了:“啊……既然如此,我俩也放心了,也放心了。来来,呃……二哥,咱满饮此杯!” “好!满饮此杯!” 大家一碰,这杯酒这才下肚。接着众人吃菜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单雄信就说了:“二位贤弟,眼瞅着我叔宝哥哥就得发配幽州了。这趟差事,我琢磨着,由别人带着,我不放心,还得交给二位兄弟。你们两个带着我叔宝哥哥,一路之上有个照应,自家兄弟嘛。所以,这趟差事,我想还烦劳两位兄弟亲自走一趟,两位兄弟就不要推辞了。” 单雄信的言语半求半逼,让金甲、童环根本就没有后路了,因为单雄信已然说了“不要再推辞了”,这两人也明白此中道理。 “哎,既然单二哥吩咐,我们兄弟敢不从命?” “嗯!”单雄信说:“你们两位放心,这趟差绝不让二位白跑。每人家中,我派人送纹银二百两!如果,安全把我叔宝哥哥送到幽州回来,我再每人给二百两银子!” “哟!”金甲、童环一听,好家伙,这趟差四百两!我们挣多少年才能挣这个银子呀!“哎呀,二哥,这,这……” “行了,别的不说了啊,这事定了!就是辛苦两位兄弟跑一趟吧。” 金甲、童环心说:“就看在这银子的份儿上,我们俩也不能不去呀。”两人点头答应了。 说派谁去,单雄信能说了算?当然了。官府那边都打点好了,送给县大老爷的银子足够让单雄信在县大老爷面前说什么是什么。反正这玩意儿也在法律范围之内呢,我派谁押送不是押送啊?人家说了要金甲、童环,那就派金甲、童环吧,他们也是差役呀。于是,刘大老爷就派金甲、童环即日启程押解秦琼赶赴幽州。 其间,单雄信又到牢房之中见到秦琼。把案子经过给秦琼一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然打到了两年徒刑啊。小弟我能力有限,只能打到这个地步了。” “哎呀!”秦琼说,“兄弟啊,你不要再说了,你这就对哥哥天高地厚之恩了!能够由死刑打到两年的流刑,这其中费了多少东西,你不说,哥哥我心中明白。大恩不言谢!二弟,这个恩情记在哥哥心里头!” 第59章 密松林秦琼救吊客 第五十九回 密松林秦琼救吊客 秦琼秦叔宝发配幽州,由金甲、童环押解着。说是押解,跟游山玩水差不多少,这一路之上便衣便服,不知道底细的,从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是两个解差押一个囚犯。 三个人这一天正由南往北走,两面不是山就是岭,要么就是古木狼林。走到官道旁边,有一片密树林,三人正往前走,突然间“卜啷啷……”马挂銮铃声响,由打密树林里就冲出一匹马来,慌里慌张的。说这马也能看出慌张啊?能看出来,马也是动物,马惊慌了跟马从容了那样子不一样。这马就是惊慌了,慌里慌张,跑出来,到官道,看到秦琼三个人了。这马顿时有希望了,冲着秦琼三个人“哒哒哒哒……”一边嘶鸣,一边来回打磨磨。 金甲、童环一看,“这哪来的马呀?这是家马、野马呀?在这里又叫唤又撂蹶子又转圈,干嘛呢?” 秦琼仔细一看,“这不是野马。你看,马挂銮铃,身上鞍韂嚼环,连鸟翅环、得胜钩都有。这不但不是野马,还是一匹战马呀。” “战马怎么从树林里跑出来了呢?” 秦琼仔细一看,这匹马朝自己哀鸣,“不好!”秦琼说,“养马比君子,这匹马如此慌张,朝咱们是连连呼救,可见这匹马的主人一定有危难。赶紧跟他去看看!” “啊!”金甲、童环一听,“哥哥,咱这是要到幽州走。这半道之上别管闲事,行不行?” 秦琼一摆手,“不行,要真的有人落难,焉有不管之理?这有违侠义道啊!不要说了,赶紧去看看!”秦琼不搭理两个人了,迈大步就来到马前。 马一看,有人过来了,高兴了,赶紧一转身,往里跑,跑两步,停下来,扭头冲着秦琼,那意思:“你赶紧过来。”秦琼再往前走。这匹马引着秦琼就进树林了。 金甲、童环一看,秦琼都进树林了,咱俩也得进去啊,赶紧在后面跟着也追进来了。 这匹马带着秦琼三个人往里走,也就是走了有个一百多米。这个地方有棵歪脖树。秦琼抬头一看,“哎哟!”可把秦琼吓坏了。怎么?在歪脖树上挂着一个人。这个人上吊了,在歪脖树上系了一根腰带,这人把脑袋已经伸进腰带里了,脚底下的石头已经蹬开了。但这人还没死利索,怎么?正在环上手刨脚蹬呢。您想想,上吊那多痛苦啊?您光觉得把脑袋往这环里一伸,脚下石头一蹬,就能一了百了了?且死呢!别人勒你也得勒个一分多钟啊,对不对?等你真把脖子伸进去了,把石头踢开了,这个时候,你后悔了,不想死了。不想死啊?下不来喽!上吊就这样,用其他方法自杀,还有后悔的机会。说吃安眠药后悔了,赶紧洗胃去;开煤气自杀后悔了,赶紧把煤气关上放风。就这上吊,挂上去,你就下不来呀!这位也是,本能地在上面手刨脚蹬。但现在这个力度已然没那么大了,就往下挺了。 秦琼:“救人!”“噔噔噔……”赶紧过去,一下子就把这上吊之人给抱着了,往上一顺,秦琼个儿也高、人也大,往上一顺,这脖子就脱了环了。这人“噗”一下子就倒秦琼肩膀头上了。秦琼赶紧一哈腰,就把这人放到地上,用手一摸,还有气息,“朋友?朋友?朋友!醒醒!”秦琼赶紧把人平躺好了,给人掐人中,看看反应过来反应不过来?反应不过来,那就得做人工呼吸了。好在这位上吊时间不久,也幸亏这匹马,可能一见主人上吊了,这马通人性,它救不了啊,赶紧就跑出去了,碰到秦琼,把秦琼等人唤进来,把它主人给救了。所以,时间比较短,真的还有气儿。秦琼一抢救,时间不大,“啊……”窟窿眼儿一出气儿,这位是悠悠醒来。 金甲、童环在旁边,半天大气都没敢出啊,一见这人醒了,“哎哟!醒了,醒了。哎呀,我的妈呀,可把我吓坏了!可我吓坏了……” 秦琼赶紧吩咐:“快!把水壶拿来,给他灌点水喝。” 拿过水葫芦放在嘴上,秦琼一掐这人的腮帮子,把这人嘴掐开,稍微灌点水。见这人喉结这么一动,几口水下去,眼睛微微就睁开了。 这个时候,秦琼近距离也比较从容了,一观察此人,也是个年轻小伙子,中等身材,长得比较矫健,扇面的身材,一看就会武术,黄白净子面皮儿,两道浓眉,一对大眼睛,鼻直口阔,略微有一字的短胡须,跟秦琼差不多少。穿着一身便装,腰中配着宝剑。但是,配着宝剑是配着宝剑,只有剑鞘了,那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身上又是泥又是土。黄白净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血,不知道怎么弄的。 秦琼一看这人把眼睛睁开了,秦琼高兴了,“朋友,醒来,朋友,醒醒,醒醒,能看明白吗?” “啊……呃……”这人一睁眼一看秦琼,“嗯……你是人是鬼呀?” 他一问这话,旁边的金甲、童环乐了,“哎,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有鬼呀?我们都是人啊。我们再晚来半步,你就成鬼了!这干嘛要上吊啊?” 这人一听这话,“卜楞!”就坐起来,“啊!什么?难道说是你们、你们把我从树上给我顺下来的?” “啊,”金甲说:“可不是嘛。不是我们,是我这位大哥,是他看见你在这里上吊,把你给救下来的,还不赶紧道谢呀?” “哎呦……”就见小伙子把嘴一撇,“你们这真是缺德呀……” “啊? 金甲、童环一听,各自相望一眼,“哎,我说你这小伙子,你上吊吊迷糊了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哥哥救了你,怎么我们还缺德了呢?” 这时,秦琼用手一摆,那意思:“你俩先别说话。一听这话,这里头肯定有套头。”秦琼说:“这位朋友,你这话确实啊……哎,也难怪我这两位兄弟听着不顺眼。我们把你救了,怎么还叫缺德呀?” “唉!”小伙子冲着秦琼拱了拱手,“您把我救了,按说,您是我的恩公,您是办了件好事。但是,对我来说,您是办了件坏事啊……”说到这里,顺着小伙子眼角泪下来了。 秦琼一看,“你先别哭。这位朋友,你这句话我没有听明白。为什么救了你,反倒是办了件坏事儿呢?” “嗨,我为什么要上吊啊?人没有遇到为难招窄必死的事儿,我,我能上吊吗?!我上吊就说明我不愿意活了,我活在人间,没什么意义了,这才上吊。您让我这一下子吊死得了。您倒好,把我从树上又顺下来了,把我又救活了。救活了有什么用啊?我是不想活了呀,等你们走了,我还得上二茬吊。到那个时候,我还得受二茬罪。你们可不知道啊,这上吊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所以,你们救我,这这这不是缺了德了吗?哎哎……”这人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哎呀……”秦琼拿手拍了拍这小伙子后背表示安慰,“这位兄弟……”您看,不说朋友了,直接喊兄弟了。“这位兄弟,人活世上,那遇到的难事儿太多了。但是,咬咬牙就过去了。有什么难事儿,还非得寻死觅活呀?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啊。你得这么想。你死了,一死百了,痛快了。你家人呢?你有老娘吗?你有老爹吗?你有妻子儿女吗?你扔下他们谁来赡养啊?家人痛苦不痛苦?所以,凡事都得往开了想,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哼!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遇到烦心事儿,你没遇到难事儿啊!” 秦琼乐了:“我怎么没遇到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啊?你是什么人?” “我前些天误伤人命,把人打死了,好悬官府没把我判死刑,我也是咬着牙熬出来的。判流放,流放两年!我这是由打山西那边赶奔幽州,到那里服刑去的。你也知道幽州燕王罗艺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到幽州的罪犯,就先打一百杀威棒。一百杀威棒啊!我估计五十棒子我都挨不了,弄不巧就得被揍死在燕王罗艺的大堂之上。但即便如此,那不还是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吗?我想想我的家小,我要死了,他们谁来照顾我?不为我自己,我为他们,我也得咬牙活着,哪怕有一丝的希望,那也得咬牙活着。还是那句话,没有过不去的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 “我这沟就过不去,我这坎就过不去!你,你那还有生存的希望,我这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没法活!” 秦琼一看白劝了,“那好朋友,你先别哭,你遇到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呀?一个人是死的,俩人是活的,何况我们现在四个人呢。对不对?有什么烦心事儿,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你说一说,我们替你想想。有的时候,一个人越想越死。为什么呢?当局者迷呀。但是告诉我们,我们是旁观者,哎,有可能啊,我们就能帮你想个办法。” 旁边金甲、童环一听,“啊,对呀,这位朋友,你说说吧,有什么事,我们替你想主意。” “你们帮不了忙!” “哎呀,”秦琼说,“不一定啊,你是短银子吗?短银子你说短多少,我们想着给你凑不就完了吗?” “跟银子没关系。” “那怎么回事?” “跟你们说也没用啊。” “哎呀,”秦琼说:“你不能这么说呀。你觉得可能没用,或许,给我们说了,我们就能帮上忙啊。” “哎呀,你一个发配的囚犯,你能帮什么忙啊?” “哎,”金甲说了,“你别看我这位哥哥是囚犯,他的能力那可能超乎你想象。” “对呀,”童环也说了,“有句词儿说得好啊,一切皆有可能!”说那年代有这词儿吗?反正这意思吧,宽慰人嘛。 秦琼也说:“朋友,你这么着,你把事情啊说一说。什么叫希望呢?希望就是有那么一丝的光明。有可能,这希望能够成为现实;也有可能,你说完了,我确实帮不了。但是,你说完了,如果我能帮,就等于有希望了,那你就不用死了。如果,你说完了,我帮不了,那没辙了,你再死第二回,算我们真做错事儿了,算我们缺德,那么你再死也只是稍微迟那么一点,耽误一点功夫。另外,我们还可以在这儿看着,等你死干净了,我们把你尸首给收敛起来,挖个坑给你埋了,不让你的尸骨暴露于野,这不也挺好的吗?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琼掰开揉碎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小伙子一听,也有道理。本来嘛,人为什么自杀呀?都是自己在那瞎琢磨的。越琢磨心路越窄,越琢磨心路越窄,最后一赌气,死了吧!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有外人,你向其倾吐倾吐自己的委屈,宣泄宣泄自己的情绪。情绪宣泄完了,回家睡大觉去了,没什么事儿了。往往都是一个人心路一窄,就走了错路了。秦琼、金甲、童环这么一劝,也这么长时间了。小伙子刚才那一股急劲儿也过去了,再加上刚才上吊那滋味确实不好受。说实在话,这个布条子往脖子上一搭,这小伙子就有点儿后悔了。但是,没有其他辙,只能一咬牙随它去,把这石头蹬倒了。再想摘,摘不下来了。现在有外人一劝,心里有憋屈的话,正好没人倾诉呢,就给他们说说吧。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 “哎!讲讲讲讲……说一说,说说心里痛快。” “唉!我不是本地人呐。我是山东人。” “哦?”秦琼一听,“咱俩还老乡啊。我也是山东人呐。” “哦?你是山东哪儿的?” “我是山东齐州历城县的,你呢?” “我是山东曹州的,但是,我一直在莱州靠山王恕个罪来说杨林杨老王爷驾下当差。” 秦琼等人一听,啊……敢情人家还是王官呢。 “您在那里任何职?” “我是老王爷驾下的副中军!” “哟!”三人一听,这官职不小啊。靠山王杨林那还还了得吗?那是站着的二号皇帝,当今圣上的三兄弟。那是一个非常正直的老王爷。他手下的副中军那比州刺史官都高啊。 “那你怎么跑这树林里上吊来了呢?” “你听我说呀。哎呀,我一直在老王爷驾下为差,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狄字,我叫上官狄。由于,我工作兢兢业业,老王也非常器重我,有心提拔我为中军官。但是,我这年岁,你们也看了,还比较年轻。那么正好,这时候,老王爷有个差事,什么差事?由打海外暹罗国进贡给老王爷一件宝贝。这件宝贝叫八宝珍珠莲花灯。上面是用一百单八颗大珍珠小珍珠镶嵌而成的。而且,内镶八宝。做成莲花形状。把它吊挂在屋中,晚上根本就不用点灯啊。里面可有夜明珠啊!夜明珠能够把整间屋子照如白昼!到了白天,一点不亮。世所罕见呐。而且这个灯,挂起来是一盏灯,把它摘下来一合,就能折叠起来,携带十分方便。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啊。老王爷得到之后非常高兴,但是不敢据为己有。我们家王爷就这么一个人,生活是极其朴素啊,不喜欢这些金银珠宝。有这些东西,首先想到当今圣上。掐指一算,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当今万岁的六十三岁华诞。老王爷就想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送到皇上手里,给皇上祝寿。但是,又担心沿途之上盗贼颇多,劫去这件宝贝。派谁送呢?就想起我来了。把我招过去,告诉我,让我送这珍珠八宝莲花灯给皇上,等办完这件差事,算我大功一件,回来就给我升级,升为中军。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虽说是个好差事,但是责任也重啊。确实,由山东到京师长安,这一路之上,不是山就是岭啊。遇山有道,逢岭藏贼,这天下的响马太厉害了,我带着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指不定路上会遇到响马。那怎么办呢?我一琢磨,我越带人多,目标越大。不如,我就自己扮做一般的行路客商,携带这件宝物,骑快马赶奔长安。一个人目标小,也灵活。另外,人一看,就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官,也不是镖车,也不是富商,可能这响马就不劫了。嗨!万没想到啊。走到这个地方,你看嘛,前面这座山叫做磨盘山,没想到这个地方有响马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我带着珍珠八宝莲花灯,结果由打这个地方经过,‘呜’一下子,这响马就杀出来了,为头的是两个山大王,让我交出珍珠八宝莲花灯,饶我不死。那我能交吗?这就是我的命啊!拼死反抗!没想到他们人多我人少。我跟他们战斗过程中,他们就从我马兜囊里把珍珠八宝莲花灯给抢走了!” 第60章 磨盘山叔宝访朋友 第六十回 磨盘山叔宝访朋友 秦叔宝巧遇上官狄。那谁也没想到,一个配军碰上一个上吊的。令秦琼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上吊的居然是莱州靠山王杨林的王官——杨林帐下的副中军,奉老王爷杨林之命,带着国宝珍珠八宝莲花灯赶赴长安,要为皇上隋文帝杨坚祝寿,这是给杨坚送的生日礼物。 为了沿途之上保密,怕被响马劫去。所以上官狄就没带一兵一卒,乔装改扮成一般的行人。其实,就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就藏在了马的兜囊之中了。他认为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就能够迷惑住这沿途的响马。没想到,走到不远的磨盘山,还是被磨盘山的响马给劫了。上官狄一个人力战群贼,但是人单势孤,被人家缠着,有那小贼过去在马兜囊里就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给夺跑了。等上官仪发现,再过来救,这小贼一看人来了,马没顾得牵,小贼也跑了。小贼一跑,“当啷啷”几通锣响,人家上山了,人家说的好:“留你一条性命,你再敢往前,把你射成刺猬!”人家上山了,再找踪迹不见了。 上官狄只得拉着马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越走心越窄,越走越没出路,自己丢了珍珠八宝莲花灯,这是国宝。把皇上的生日礼物丢了。回去之后如何面对老王爷呀?“老王爷还不得问我罪呀?老王爷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职责交给我。结果,我给人弄丢了。我,我真没脸面活在世上了!”越想越钻牛角尖,就产生短见了。想拔剑自刎,一摸,发现刚才拔剑跟人打斗的时候,剑被人崩飞了,光剩一个空剑鞘,剑鞘抹脖子那得抹到什么时候啊?抹不动啊。怎么办?一看旁边一片密树林,干脆,到树林当中找棵歪脖树,我上吊得了!于是,牵着马来到树林当中。这么一瞅,您别说,什么地方都有歪脖树,真就找到了一棵。又搬来几块小石头当垫脚石。把腰带解下来,往这歪脖树上一搭,系了这么一捆儿,掉下这么一个环。上官狄蹬着石头,把脑袋就钻进怀里了,脚下一用力,把石头蹬掉了,人就挂那了。要不是秦琼来,非吊死不可。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上官狄掉着眼泪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讲完了,心里虽然舒服了,但是,冲着秦琼苦笑一声:“这位兄台。您听明白了吗?您看看,我哪有生路了?您,您能帮我吗?您帮不了啊。您呀,快快上路去吧,赶奔幽州,我祝福您到幽州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您这么好的心肠,一定会得菩萨保佑。到那里免去一百杀威棒,你就甭管我了。我还得在这里继续上吊啊。” 秦琼一听,“别价!这位……哎呀,刚才叫你兄弟,多有不恭了,我们也不知道你居然是位王官。呃……我是叫你大人呢,还是叫你什么?” “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叫兄弟就行,我看你的年岁好像比我大,萍水相逢,能够救我性命,您是个好人呐。” “那好,那我就攀大了。反正,我是个罪犯,我也就不讲究了,就称你为兄弟。不就这件事吗?不就是东西被人劫了吗?” “啊?”上官狄一听,嘴一撇,“不就东西被人劫了吗?那还怎么的呀?” “哎呀,”秦琼说:“要么说,人有什么事都得想主意。东西既然被人给劫了。那好办,找他们把东西给要回来,不就完了吗?” “啊?”上官狄一听,“这位兄台,您说得轻松,我找谁要东西去?我现在也不敢报官,报官那不就丢我家老王爷的人吗?到那个时候我也是一死啊。但要不报官的话,怎么能把东西再要回来呢?他们是响马,求他们,那肯定不行啊。” 秦琼说:“这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了。我觉得响马也是人,也讲道理啊。如果,我过去,跟他们好好地说一说,苦口婆心地劝一劝,或许,他们就能够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再还回来,这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为嘛。” “啊?”上官狄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秦琼,满眼神的不信任。 金甲、童环看出来了,俩人过来,“这位王官,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位哥哥的能力,您知道您面前这位哥哥他是谁吗?” “啊,是谁?” “在你们山东是鼎鼎大名啊!” 秦琼一听,得!这要报我的名。“哎……”秦琼赶紧地用手相拦。 “呃……不不……”上官狄说了,“我得知道知道兄台大名怎么称呼。” 秦琼一看还拦不住了,只得由着金甲去说吧。 这金甲上了劲儿了,“这位哥哥在你们山东大大有名啊。人送外号叫‘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长,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我恕个罪说,秦琼秦叔宝。你可听过?” “哎呀!”就这位,“卜楞!”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了,把秦琼吓一跳啊。“这位兄弟,你是谁啊?” 秦琼一看瞒不住了,赶紧一拱手,“惭愧,惭愧!在下秦琼秦叔宝。” “哎呀,你就是享誉山东的那位‘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 “行,行行行……”秦琼一听,“他都说一遍了,你就不用再说了。” “哦,你就是秦叔宝啊?” “啊,正是在下!” “那那你怎么,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 秦琼说:“我没说吗?我在山西倒了霉了,误伤人命,要么说呢,这人这一辈子一步一个坑,一步一个坎啊。所以,兄弟,别灰心丧气。只要人在,一切都能解决呀。不就东西被人抢走了吗?这么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趟磨盘山,见一见磨盘山的英雄。我看能不能凭着我秦琼的薄面把这东西给要回来?如果要回来,皆大欢喜。如果要不回来,咱另想他策。我觉得这件事情能解决。我秦琼能力有限,我还认识能力更强的朋友。总之,我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兄弟也不用在上吊寻死觅活,你看如何呀?” “哎呀!叔宝哥哥!我也跟着他们喊你哥哥吧,这这能行吗?” “能行不能行,试一试啊。你暂时先不要寻短见,你看行不行?我先试一试。” “那好吧,那多谢哥哥了。” “哎,这就不说了。磨盘山在什么地方?” “就往前走大概有五里地吧,就在那个地方。” “那好了,”秦琼看了看金甲、童环,“这么着,两位兄弟在这里陪一下上官将军。我到磨盘山走一趟。有可能,时间还短不了。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着急。如果饿了,就在这里用餐。你看,现在中午没到呢。我绝对不会到晚上回来。你们在此等我,好吧?” 金甲看看童环,金甲、童环心中有数,既然秦琼这么说,那秦琼心里肯定有底,他肯定是认识山中的豪杰。什么金甲、童环心中有数呢?金甲、童环明白呀,秦琼什么人呢?单员外的好兄弟呀。单员外什么人呐?天下绿林总瓢把子呀。所以,金甲、童环也没阻拦,冲秦琼点点头,“哥哥你多加小心。” 秦琼微微一点头,然后又冲着上官狄一拱手,“上官兄弟就烦劳你在此等候了。” 上官狄虽然对秦琼此行为有所担心、有所怀疑,但是谁愿死啊?有一线之机,也不愿再上吊啊。只得赶紧拱手,“那就有劳叔宝哥哥了,您可要多加小心,实在要不回来,切莫因为小弟与这山贼发生口角,再发生冲突,伤了哥哥,那小弟是百死莫恕啊。” 秦琼说:“你别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就这么着,秦琼让三个人在树林当中等着。秦琼一转身出了树林,按照上官狄所指方向,秦琼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磨盘山下。 为什么叫磨盘山呢?这个山头上有两块大石头,两块大石头是分着的,就像两扇大磨盘似的屹立在山顶。所以,当地百姓称这座山叫磨盘山。 秦琼心中真的有数啊,因为秦琼认识磨盘山上的两位寨主。秦琼知道磨盘山两位寨主是亲哥俩,一个叫卢明星,一个叫卢明月。在尤俊达金盆洗手大会上,秦琼跟卢氏兄弟见过面,认得,交情还不错。因为卢氏兄弟知道这秦琼是单二哥的贵宾,所以,不敢怠慢,跟秦琼也非常亲近。就跟秦琼介绍了,说:“我们哥俩是磨盘山的两位寨主。磨盘山在什么地方,我们当地有什么特产,有什么特色……您什么时候来我们当地游玩,或者路过磨盘山,您一定得到山上来,我们要尽地主之谊!”原来有过交情,所以,上官狄刚才一说自己的东西被磨盘山的寨主抢走了,秦琼这心里头就有底了,“我过去,凭我这张脸面开口给别人要一下。那么,如果卢氏兄弟顾及我的脸面,人家或许把这东西就还回来了。如果人家哥俩不给自己这个面子也没关系,总之打不起来。大不了,我修书一封,让上官狄先到二贤庄找我二兄弟去。找到单雄信,我单二弟肯定给我这面。只要他发话了,这磨盘山也得乖乖地把珍珠八宝莲花灯再还给上官狄。总之,上官狄这条性命绝对给他保住也就是了。”秦琼心中是有这个底,这才来到磨盘山。 到这里一看,有往山上走的小道,这山贼也有路啊,但这条小道一般人不能走,怎么?走几步就算翻山了,准能够引起山贼注意,山贼就得给你警告。秦琼明白这个,迈步走上小道。 没走几步,“吱溜!”就一声响箭。为什么叫响马呀?这响马跟土匪不一样,土匪六亲不认的下黑手,响马不一样,响马还有一定的英雄气,什么时候我要劫你,我一定先发响箭,先警告你、警示你,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劫你。这叫响马。 “吱溜”一声。“当!”一根响箭正好剁在秦琼脚前的地上。这箭杆还颤悠呢。秦琼一看,明白了,被人发现了。秦琼明白这个,人家这箭没打算射你。因为你既然走了这条路。要么就是误走的,要么就是拜山的。那误走的,把你吓走了。拜山的,得跟你盘盘道。这一支箭就是盘道的。秦琼明白,第一个,久在官府抓差办案,抓的绿林贼人也不少。最重要的,这半年在单雄信那里经过“培训”了。对江湖上这一套的事儿,秦琼是完全明白。他一哈腰,就把这根箭“嘣儿”给拔起来了,“嘣儿!”把这箭给倒一个儿,箭尖儿冲上,剑尾冲下,拿着这把箭,秦琼一拱手,冲着山上做了一个罗圈揖,然后,抖丹田就说了一声:“山上的各位兄弟,辛苦!辛苦!”见面道辛苦,必定在江湖,尤其是秦琼这个行动,把这箭尖儿冲上,抱着这杆箭道辛苦,这就说明秦琼深知绿林规矩,那是绿林人。 第61章 秦琼磨盘山上索宝 第六十一回 秦琼磨盘山上索宝 秦琼来到磨盘山,受到正副寨主卢明星、卢明月卢氏兄弟的热情招待。在酒席宴上,秦琼就说了:“我此次拜山是为了一件事情,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又是老乡,叫上官狄,奉靠山王杨林之命,带着珍珠八宝莲花灯赶奔京师去给皇上献寿。结果路经此地,被你们给劫了。怎么那么巧,我正由打此地经过,我不是被发配幽州吗?我一看,他正在树林上吊呢,我就把他给救了,一问经过,他向我哭诉前情。我一看,这是我好朋友,我不能不救啊。我听说这珍珠八宝莲花灯是被两位兄弟给抢来了。我呢,嗨,也说大话了,我就安慰他,我说:‘兄弟啊,你别着急,抢去你宝灯的那是哥哥我的两位过命的兄弟。我舍着我这张脸跑一趟磨盘山,跟这二位兄弟张回嘴,看看两位兄弟能不能看在我这份薄面上把这个宝贝赐还给你?’我说这话是为了安慰他、打消他的死念。但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我这话说出去了,我也觉得有些唐突了。但是没办法,收不回来了。我只得厚着脸皮来到磨盘山。一则,拜山;二则,见到两位兄弟,能不能给哥哥这个薄面,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赐还给他啊?好歹也是个性命。哥哥,这厢有礼了!”秦琼说着话,站起身来,向卢氏双雄是深施一礼。 “哦?”卢氏双雄一听,你看我,我看你,“原来叔宝哥哥来拜山是为了要灯来的啊?” “是是是,我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特别唐突。不过,我刚才说了,我答应我那位兄弟了,怎么也得救他一命啊。哪怕这个东西未来再从磨盘山间走,只要不是他押送的,两位兄弟再劫,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一看,那上官狄是我铁哥们。金砖不厚,玉瓦非薄,哥哥我又是一个爱交朋友好脸面之人,所以,说了大话了,两位兄弟,能不能给哥哥这个薄面呢? 卢明星做大哥的还没言语,做小弟的卢明月当时把脸往下一沉:“叔宝哥哥。你你你先坐下,先坐下行吗?咱坐下说……” “啊?啊,好……”秦琼一看,人家把脸沉下来了,秦琼这心里也一疙瘩呀,只得重新坐下。 这时卢明月就不好好坐了,一只腿就蹬在地上,手往腿上这么一搭,瞅着秦琼一乐,“嘿!叔宝哥哥,无怪乎,您是官人呐,他也是官人,您这叫官官相护啊,你帮着官人说话呀……” “呃,不不不……贤弟,莫要误会,不要误会,这里头只有朋友,他没有……”秦琼本来想说“没有官匪”,但觉得这么一说又不好听啊,“这里只有朋友,呃……没有其他呀。” “哎哎哎……”卢明月一听,“叔宝哥哥,你光说没其他不成啊,这明显得你向着那上官狄呀。他是当官的,靠着国家给他的俸禄活着。像我们这样的,小名叫贼,大名响马,就是靠做这无本生意活着。我们平常也不是什么人都劫呀。一般贫苦老百姓我们也不劫,只有那些赃官污吏、土豪劣绅由打山下经过的时候。我们或许劫。但这一年能遇上几拨呀?所以我们就指着捞大鱼呢,捞一条大鱼能吃半年。这珍珠八宝莲花灯就是一条大鱼呀。叔宝哥哥,您可能没看见。这灯啊,一百单八颗大珍珠。里面镶嵌八宝,晶莹剔透。抠下一颗,就够我们整个山寨吃一个月的。一百单八颗,这就是一百单八个月的口粮啊。您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伸手给兄弟我要,口口声声说要救这上官狄的性命。那么叔宝哥哥,您想过没有?没有这珍珠八宝莲花灯,我们就得饿肚皮。一个月没进项,全山四五百号喽啰兵,那全都得饿死。哦,许他的命贵,我们全山的命就贱呗?” “呃,不不不不……”秦琼一听,这话不好听了,“哎呀,呃,二弟呀,您千万别这么说,秦琼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您这事是这么做的。所以,你这一碗水端不平啊。叔宝哥哥,我把话直说了吧。您不是跟我们要宝贝吗?那我们要是不给呢?不给,您打算怎么办?” “这……”秦琼一看,人家把这话扔出来了。“呃……兄弟,如果你们俩不给呀?哎,哥哥我,呃……还得舍着脸要。但是,您可以做一个价。你刚才说了,这珍珠八宝莲花灯卖了都够养活山上众兄弟多少年的。那行,兄弟啊,这样吧,你作一个价行不行?看一看这珍珠八宝莲花灯多少钱能卖给哥哥我。我山东有房子、有田产,我到山东,把我的房子、田产连同做的生意我全卖了,就折这个银子,你看如何呀?” “呦!”卢明月一听,“叔宝哥哥,你为这么一个当官的,就舍得把全部家财全给变卖了吗?” “兄弟,我刚才说了,我秦琼交朋友都是掏心交的。而且,只要我秦琼说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呀。我都已经说出去了,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宝灯给他带回去。这样一来,免他一死。如果两位兄弟实在是不给宝灯,那我只能买呀。能不能给我这么一个价钱呢?” “嗯……哎呀,叔宝哥哥呀,人都说你交友似孟常,今天一看,果不其然呐!那叔宝哥哥,我要问你,如果说有朝一日我们俩被官府给抓了,被你给碰见了,你该如何呢?” “如果两位兄弟被官府抓了,只要我秦琼知道,一定竭尽全力营救两位兄弟!” “您说的是真话?” “秦琼从不说谎言!” “啊,那叔宝哥哥,我要是不卖呢?你想买我也不卖,给多少钱我就不卖,我就喜欢这东西呢。你准备怎么办啊?” “这……”秦琼当时面带为难之色。 卢明月嘴角带着笑,晃荡个胳膊,就等秦琼回答。 秦琼把拳一抱,“两位兄弟,你给是人情,不给是本分。如果真的不给的话,秦某也没什么主意了,那就就此告辞,我下山了!”说着,秦琼起身想走。 “哎……”卢明月一摆手,“叔宝哥哥,你就这么下山,空着手怎么见人家呢?” “无脸相见。” “对呀,没脸相见的就甭见了。您干脆直接去幽州不就完了吗?你非得管他这事干嘛呀?” 秦琼苦笑一声,“我刚才说了,这话我都已经应允人家了。君子言出必行,行而必果。如果君子言出不果,焉为人哉?秦琼我说了做不到,无脸再见这位兄弟,只得以身谢罪了!” “哟!”卢明月一听,“叔宝哥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打算下山就自杀吗?” 秦琼苦笑一声,“那我没有别的选择呀。” “别价,您号称神拳太保啊。那为什么不跟我们动动手呢?” 秦琼一听,乐了:“两位兄弟,我刚才说了,上官狄是我的好朋友,两位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金砖不厚,玉瓦非薄。我秦琼怎能因为一个好朋友而跟另外两个好朋友翻脸呢?我宁死也不能这么做呀。” “嗯……”卢明月听到这里,大拇哥一挑,“罢了!哈,叔宝哥哥,冲你这一点,我服你!” 卢明星赶紧伸手把兄弟给拦住了,“行行行……行了!叔宝哥哥,您坐!坐坐坐……别走,别走!” “啊?”秦琼一看,“这,这是何意呀?” “哎呀,哥哥,您坐下!老二给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呢?” “啊。您跟我们兄弟俩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你对老二这个人还不太了解,这个人是最爱跟别人开玩笑。而且,他跟别人开玩笑,他不是笑脸开,他沉着脸开玩笑,开得跟真的似的。经常为这事儿让别人着急,往往后来别人真跟他急了。这是今天,看到哥哥了,就拿哥哥开涮。明月,还不赶紧向叔宝哥哥赔礼!” 就见卢明月笑嘻嘻地站起来,冲着秦琼一躬到地,“哥哥,小弟刚才是给您开个小小的玩笑。您别往心里去,你不就是要那个灯吗?别人要,我们哥俩还真就不给这个面儿。您要,那没话说,您是当哥哥的,我们是当兄弟的,您这一张嘴,我们只有听从的份儿、遵命的份儿,哪敢不听啊?来啊,把今天抢的那盏灯给拿过来!” “是!”有喽啰兵去取了。 那就在大堂后面呢,还没来得及入库。卢明星、卢明月哥俩抢这么一件宝贝,正在那里欣赏呢,秦琼来了。所以,喽啰兵转身就把这珍珠八宝莲花灯给拿出来了。 卢明月起身,把这灯接在手里,捧到秦琼面前,“叔宝哥哥,您看看是不是这件宝贝?” 秦琼一看,是个黄绫子包。打开包,里面是个小匣子。把小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匣子珍珠,不光珍珠,还有八种宝石,闪闪发光。用手捏着,上面的有一根银丝做的吊绳。轻轻地往上一提,耳轮中就听见“哗棱棱……”珍珠相撞之声特别悦耳。等把它提起来,是一件珍珠灯!您看,要么奇呀,奇就奇在这里。 卢明星又说了:“叔宝哥哥,是不是这盏灯啊?” “啊,”秦琼赶紧把灯重新放下,冲着二位一拱手,“两位兄弟,不用查了,就是这件宝贝。”秦琼很会说话,我又没见过这盏灯,你既然给我了,我哪能还敢怀疑呀? “哈哈哈……”卢明月把盒子重新扣上,包袱皮给系上,往秦琼手里一放,“叔宝哥哥,您收好了。然后,咱放心喝酒,您看如何呀?” “哎呀,两位兄弟,这这这……这大恩大德,让秦琼怎么报答呀?” “哎,哥哥,您要说报答,把灯带给我留下。怎么?我喊你哥哥,我是你兄弟,你向我索要东西,这理所应当的,这里不存在什么恩不恩的,你不能这么说话!” “对呀。”卢明星也说了,“叔宝哥哥,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话,咱们是自家兄弟。” 秦琼一听,一拍包裹,“好!那感谢的话,我就不提了!两位兄弟以后如果用得着秦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哎呀,行了!叔宝哥哥,要找您,我们就进去了。得了,这事掀篇儿行不行?咱接茬喝酒,可不可以?” 秦琼一看,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不要再客气了,赶紧把包袱放在地上,几个人重新坐下,开怀畅饮。 酒席宴上,卢明星、卢明月就问秦琼为何要发配幽州?“我光看我二哥给我们俩捎的信儿,说怎么叔宝哥哥在上党县打伤人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秦叔宝并没隐瞒,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又给卢氏双雄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哎,哥哥,你就多余打这官司。今天既然到磨盘山了,干脆,我们俩把寨主之位让给哥哥,或者哥哥当大寨主,我们俩当副寨主,您就是磨盘山大头领,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到幽州受罪呀?这样一来,还能免去那一百杀威棒啊,何乐不为呢?哥哥,您说呢?” “哎,”秦琼一摆手,“两兄弟,之前单二弟就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拒绝了。怎么?个人原因吧。这话,就不再提了。” “好吧,人各有志,哥哥就是当官的材料,不像我们兄弟一辈子就是当响马、当贼的材料。” 秦琼一听,“二弟,你又给我开玩笑!” “嗡……”一下子大家全乐了。 就这么着,酒席一直吃到按现在钟表来说,下午两三点钟。 秦琼站起来了,“真的不能吃了,他们几个还在树林当中等我呢。我待的时间长了,怕他们担心。二位兄弟,咱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虽然,两位兄弟不让我说声谢字,但是,我还是从心底谢谢二位兄弟!” 卢明星、卢明月一看留不住秦琼,“好吧,那我们就不强留叔宝哥哥了。但愿叔宝哥哥以后有时间了,再来我们山寨,别忘了我们哥俩就成!” 秦琼说:“岂敢,岂敢!” 简短截说,卢氏双雄又带着喽啰兵吹吹打打把秦琼送下磨盘山。本来两位还想把秦琼一直送到树林。秦琼说了:“行了,树林里有那上官狄,见到两位,你们之间怎么说话呢?” “行了,”卢氏兄弟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去了,省得见面尴尬。” 秦琼又说了:“你们劫上官狄的侍候,把上官狄那宝剑打飞了,是不是你们捡了啊?” “对对对,有宝剑,来,把宝剑拿过来。” 人把宝剑又递给秦琼,秦琼道了声“谢”。这时候,有人把马拉过来。秦琼上了马,捧着宝剑,向卢氏兄弟又拱了拱手,“两位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叔宝哥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就这么着,秦琼告别卢氏兄弟,一夹马又回来了。来到密林,都没进树林呢,就见林子里头露出仨脑袋来,焦急地看着官道。 秦琼一看,金甲、童环外带上官狄。怎么?三个人真着急了,秦琼一去不复返呐,这三个人在密林当中一个劲地念佛。尤其,上官狄不住地懊悔,“哎呀!看来看来叔宝兄是被磨盘山的贼人给害了,落入贼手了,或者是……哎呀,都怨我,都怨我呀,就我这事儿把叔宝兄给连累了!”金甲、童环也着急,三个人在密林当中待不住了,全部跑到林子边儿,伸头探脑的在这望着官道。 “哎哟!”一看秦琼来了,把三个人乐坏了,赶紧冲出去,“叔宝哥哥!你,你怎么才回来呀?没出什么事吧?” 秦琼一摆手:“咱们林中说。” 上官狄一看秦琼这个气色,心里就有了八分底儿。来到林子当中,秦琼从褥套里捧出了八宝珍珠莲花灯,递给上官狄,“上官兄弟,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八宝珍珠莲花灯?” 上官狄一看,“哎呀!”这包袱皮就是啊。赶紧打开包袱皮,打开里面的匣子,往里一看,“哎呀,正是这宝灯!” 上官狄乐坏了,“噗嗵!”一声就跪倒在秦琼面前,“叔宝兄,您是上官狄的再生父母、重长那爷娘!就冲这个,您到幽州的官司完了!” 第62章 金甲幽州城中访人 第六十二回 金甲幽州城中访人 上官狄看到秦琼果然给自己要来了珍珠八宝莲花灯,感动得无可无不可,泣泪横流,“噗嗵”一声,就跪倒在秦琼面前,直磕响头。“恩公!你就是我的恩公啊!” 秦琼赶紧双手相搀,“上官兄弟,请起,请起!千万不要这样。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要不回来,你也别怪我。我要回来了,你也别谢我。这就是兄弟你的造化呀。” “叔宝哥哥,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就是我的造化,您就是我的救星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秦琼说:“感谢的话就不说了。这宝贝是你的不是?” “是。” “是不就完了吗?赶紧拿着。” “哎,好好。”上官狄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把东西包好了,又塞到兜囊之中。 秦琼又把上官狄的剑递给他,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剑?我也给要回来。” “哎呀!”上官狄一看,“哥哥,您真是心细如发呀!连我这宝剑丢了,您都记在心里头,还给我要回来。您真是大好人!难怪别人说山东的秦叔宝是最重义的君子!今日一见,所闻不虚!”上官狄真激动,语无伦次了。 秦琼安慰了了好半天,上官狄才止住激动之情。看看秦琼:“哦,叔宝哥哥。我光顾着我的事儿了。一直没问您。您说什么?打伤人命,发配幽州?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琼苦笑一声:“这事儿就别提了。总之,人这一生三灾六难,只有想不到的。所有的难,都赶到这一年了。” “哎,叔宝哥哥,您给我说说呀?我好歹也是靠山王王驾千岁身边的副中军,在王爷面前还有三分薄面。您的官司跟我说说,或许小弟你能帮上忙啊。” 他一说这话,金甲、童环听到了。还真是,他是靠山王杨林的副中军。杨林还了得吗?现在,除了当今圣上,在大隋王朝,那说话最算的、谁也不敢惹的,就得说这靠山王杨林老王爷了。如果靠山王,能够从中施以援手,叔宝哥哥,案子就没了。“叔宝哥哥,您就说说吧?” 秦琼一看:“好吧,那我就说说吧。”简单地又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了,这里面什么单雄信呢、响马呀……,这些东西,全都给掩盖住了。大致脉络讲述一遍。就说:“我就这么着误伤人命,判了两年徒刑,发配幽州。” 金甲、童环在旁边做补充:“到幽州倒没关系,两年一晃就过。但问题是,谁都知道,幽州燕王罗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过去的配军都要打一百杀威棒。我们就怕哥哥受不了这一百杀威棒之苦。为此,我们也是为难。” “哦……”上官狄点点头,“哥哥,您放心。小弟往前走,找到一个馆驿,我赶紧修书一封,让人拿着这封信遘奔莱州,呈交给靠山王老王爷。让老王爷给这燕王罗艺写封信,一定免去哥哥的罪名。哥哥的官司就算完了。老王爷一句话的事。但是,这一来一往也消耗时日,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哥哥到达幽州前把这信送来。如果送不来,这一百杀威棒怎么免?哎呀……小弟这,这可没主意了。” 秦琼一看,上官狄确实一片至诚,微微一笑表示安慰,“贤弟,你就不用为我的事操心了。人命自有天定。再说了,在幽州,我们也有朋友。到那里托朋友求帮助,我想这一百杀威棒也不成问题。”说到这里,秦琼一看天,“呦!兄弟。你看,天色不早了。你带着宝物行夜路,可太危险了,你赶紧骑马走吧。赶到下面的县城庄镇,你也好今天打尖住店。” “唉!”上官狄觉得自己没能帮助秦琼,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但一看天,也是。太阳确实开始往西去了,不能不走了。“好吧。叔宝哥哥,您慢点走。啊,慢点儿往幽州赶。等我的信,等到老王爷给燕王发信。到那个时候,您再赶奔幽州。” 秦琼乐了:“这不行啊。解押是有期限的。到期不至,我这不是罪上加罪吗?” “哎呀,老王爷的书信到了,什么期限不期限?您就听我的没错!” “啊,啊,是,是是……好好好……”秦琼随口敷衍。心里话:“那万一老王爷的书信到不了?万一老王爷书信到得了,但燕王罗艺不买他的账。我再误了期限。那一定罪上加罪。我们就更不好办了。听人家这么一说。我呢,顺嘴答音也就行了。别往心里去。”所以,秦琼就是不住的“哎”,然后催促上官狄赶紧上路。 上官狄也看出来了,秦琼这个人。是一个只为他人忙、不为自己想的人。心说话:“人家没往心里去,也可以说半信半疑。因为自己没有办出这事儿。”上官狄暗自下决心:“叔宝哥哥,您就看好吧!我上官狄是什么人?我不是个忘恩负义人。我是一个知恩图报、投桃报李之人。您就等着吧。您对我这么好?我未来绝对负不了你!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我要以行动让你瞧瞧我上官狄是何许人也!”上官狄暗下决心,就不再说什么了。飞身上马,冲秦琼一拱手:“叔宝哥哥,小弟就此告辞了!” 第64章 兄弟打擂二人赚钱 第六十四回 兄弟打擂二人赚钱 幽州北平擂,立擂一百天。金甲、童环赶得真好,赶到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时辰。人家说得明白,午时如果再没人打擂,过了午时,擂台就结束了。 就见台上这位大肚汉,说到这里,嘿嘿一乐:“嘿嘿。各位父老乡亲。这一百天呢?也有不少人上台打擂,也都是看着这银子。大家也都瞧见了。你有这个能耐,你上台打。你如果没这个能耐,最好也别找丢人。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便宜事儿。前车之鉴,上台多少英雄好汉,全被我踹下去了。摔个鼻青脸肿,银子没挣到手,回到家里,还得搭医药费。所以,要上台打擂,我们欢迎。但是,各位也得有自知之明。别找难堪哟。哎,哎,各位!我又上来了。问问大家伙:有没有人上台打擂?有没有人敢比试比试?。要有的话,抓紧时间上台。过了这一个时辰,可就没机会了。再想挣钱?您到别处挣去,这个地方可没有了。有没有人上台?有没有英雄?有没有要打擂的?啊?唉呀,我看,跟上个时辰差不多少。那既然没有,各位啊,那我就回去了?再接茬喝茶水等一下。等到午时过了,我们就正式宣布副中军的任命了!”这位说着话,挺乐。一转身刚想走。 金甲、童环忍不住了。好家伙,这么好的机会,能让他走?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晚来一个时辰,这银子就不是我们的了。“兄弟,咱上吧?”本来俩人这些天手脚就痒痒,今天看到这个机会了,能不上吗?大吼一声。“啊,你先别走,我们来了!”分人群,“噔噔噔……”就来到了台口梯子前。两个人纵身上不了擂台,一丈二尺高的擂台,哪能蹦得上去呀?顺着这梯子,“噔噔噔……”就登上擂台,“噌!”一纵身,这俩人就纵到了擂台之上。“站住!别走!打擂的要银子来了!”这俩人也真有出息,上擂台把心里话说出来来了。 再说,擂台之上那个大胖子,一听后面有人叫。“嗯?”一转身,还没有看明白呢。金甲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左手一晃,右手就是一拳通天炮,“着拳!”“啪!”台上这位一点防备都没有。反应速度也比较迟钝。结果让金甲这一拳正揍在鼻子上。这鼻梁子是最怕打的,只要是一击中了,马上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随着一拳正中鼻梁子,那位“哎呀!”用手一捂鼻粱身子往下一蹲,当时痛苦难言。 “嘿!”金甲高兴了,“五两了!”“邦!”一抬腿,给这位又来了一脚。这一脚把这位整个?翻了,“咕噜!”仰面就给踹倒了。“十两了!” 童环在后面一看,“给我留点,哥哥!这笸箩里没多少银子呀!我也来揍他!”也过来了,一抬腿,“咣!咣!”就给了两脚,“十两!二十两!” 金甲一看,别价!虽然拿脚踢,踢脚给十两。但踢脚的速度哪有拳揍的速度快呀?我揍四拳,你两脚没踢出去呢。还是打拳划算!想到这里,“呜……”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倒在胖子身上,把胖子往哪儿一起,抡拳照着胖子头上、脸上身上就开始揍了,一边揍,一边喊:“十两!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哎呀!哎呀……” 金甲在这儿抡拳揍,童环一看,那我也得凑热闹。这位抬脚就踢,往这胖子屁股上、大腿根儿上就踢开了,一边踢,也是一边喊:“三十两!四十两!五十两……”“噼里啪啦!” “哎呦!救命!救命!救命……”打得这胖子在那里是哭爹喊娘。台下老百姓“呜……”全乱了,议论纷纷。 金甲、童环心说:“这下可算捞着了!我们原以为上台还得费工夫,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抗揍,上台就被打倒在地了,这一会儿工夫,我已经揍了得有二百多两银子了!” “我揣得也不少了!” “接着揍!” “噼啪!噼啪!”这一揍,那人当时没气儿了。怎么?被突如其来的乱拳乱脚给打晕了。这金甲、童环,衙门口班头出身。跟秦琼又学了这么多天的功夫。本身就有功夫基础。这一拳揍下去,那比一般的打架斗殴的那拳要厉害,多呀。这人受得了受不了?这一顿胖揍给这人打成紫葫芦了。怎么?脸上乌眼青,都发紫了。看得老百姓也跟着不断地起哄喝倒彩,也不知给谁喝倒彩呢? 两人正打得欢,忽然间就听见上场门门帘后面一声怒吼:“啊——呔!住手!”这一嗓子。就如同晴天打了一个闷雷似的,“喀啦!”一下子,震得这擂台“喤喤喤……”晃三晃、摇三摇。由打天蓬往下直落老土。台下围观的老百姓顿时也鸦雀无声了,“有人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吧嗒!”门帘儿一挑,由打上场门又走出一位彪形大汉。就见这位那个子比挨打这位还得高出半头去。头似麦斗,眼赛铜铃,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往脸上看,一张大饼子脸,两道肉杠的眉毛,跟那挨打的差不多少。眼窝深陷,但是,眼睛特别大,就跟着乒乓球差不多少。狮子鼻子、方海阔口。满脸扎里扎沙络腮胡子。一对大招风耳,压耳的毫毛有一拃多长,由打耳朵眼儿里拧着劲儿往上长,真如同抓笔相仿。浑身上下的肤色发黑发紫,是个大紫胖子。这位爷是一个大肚子,那比台上挨打那位肚子还得大。往台上一走,肚子“嗡嗡”直颤抖。脚一伸出来,按现在尺码来说。怎么着也得四十八号的大鞋。把那鞋扒下来,倒上水,能养活金鱼。这位也长得太凶恶了。尤其现在是满脸怒气。来到台上,用手一点,金甲、童环,“啊,呔!哪里来的狂徒,敢再此撒野!” 第68章 酒席宴长史迎煞星 第六十八回 酒席宴长史迎煞星 正说到土地庙里开大会。张公瑾当着秦琼面儿拍胸脯说:“我们一定让叔宝哥哥在幽州受不得半点的委屈。这一百杀威棒,我们是免不了了。但是我们决定,等到金甲、童环两位兄弟把哥哥送到这幽州监牢。他俩销了差,脱了干系了。我们立刻实施劫牢。甭管是劫牢,还是偷偷地把哥哥从牢房里放出来,带出幽州,您爱往哪儿去往哪儿去。哪怕事发,我们丢官罢职掉脑袋,我们全认了!” 秦琼一听这话,能干吗?赶紧站起身来,连连道谢:“各位兄弟,为了秦琼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大好前程。这种事儿,秦琼是决然不能干。各位兄弟的好意,秦琼心领了。不就是一百杀威棒吗?我觉得我这身子骨还能扛。咱就扛一下,好不好?一切都交给老天!什么砸牢反狱的话,再也不许提了。之前在潞州单二弟就提过这话。以单二弟的身份做劫牢反狱,不比各位强啊?但是我都没同意。那么今天到幽州,我更不能允许各位牺牲自己的前程来救我秦琼一人,做这违法之事。这是决然不能再提了。再提的话,我秦琼宁肯撞死当场!” 秦琼一说这话,张公瑾等人就没话说了。金甲一看,这片儿汤话就扔出去了。“哎呀,是啊。叔宝哥哥,那可是交友似孟常的人呐。面子浅,面子薄,怎能够忍心看着别人丢官罢职呢?像这种话呀,说说也就行了,别真干。客气客气,大家都挺好的。我这一路之上还老跟我哥哥说呢,我说:‘我干脆把你放了吧。叔宝哥哥人家也不同意!” 这片儿汤话往外一甩,张公瑾脸更红了,心说话:“这金甲嘴太损了。认为我们说的砸牢反狱的话就是客气话,就是场面话,是不实在的话。其实,我们说的是心底话呀。”张公瑾赶紧又一抱拳:“叔宝哥哥,请您先安稳落座。再听小弟一言,行不行?” “啊,那不能再说咱牢反狱的话了。” “我不说了。” 秦琼坐下了,张公瑾说:“其实,要救叔宝哥哥还有另外的方法。只不过,我是担心叔宝哥哥不肯屈从。所以才把下策先说出来。” 金甲一听,“哦?那还有什么方法?赶紧说呀!别卖关子了!” “是这样的。世人光知道老王爷对配军非常恨。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老王爷也有仁慈的一面。不是说所有的配军只要到幽州,老王爷就打一百杀威棒。也有特例。老王爷可规定过,有三种配军,老王爷不打。” “嗯?”金甲问:“哪三种?” “这第一种,年纪大的,老王爷不打。打老人不吉;年纪小的,未成年的,老王爷不打。老王爷认为杀死孩子,老天就会降罪;第三种。如果这个配军生了病了,老王爷也不打。再打,那叫欺负人。有了这三不打,就给咱们机会了。咱们冒冒险,给叔宝哥哥乔装改扮,改扮成三不打中的一种。” 金甲说:“怎么改扮呢?改扮成老人?改扮成孩子?这都不现实啊。” “是啊,改扮成老人和孩子肯定不现实。但是,可以让叔宝哥哥装病。只要装得足够像,我们哥几个又在老王爷左右,再在那里和和稀泥、打打马虎眼,弄点障眼法,或许就能把老王爷给糊弄过去。” “哎!”金甲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呀。让我叔宝哥哥装病。对!叔宝哥哥本来就面如淡金,这脸皮儿比咱们一般人都黄一点儿。但是由于叔宝哥的身体好,这面皮儿起宝色儿、反金光,就这不行,得给遮住点。那怎么办呢?” “我们这些天找了一些大夫。跟人家都学来了。人家说用槐树水加黄连水熬好了、熬浓了,往脸上敷。本来黄连就发黄,槐树水就发青,敷到脸上干了。这脸上就带着病色儿了。然后你们二位见到老王爷,就说我哥哥在路上就得了这肝病了。咱们一会儿再商量商量在堂上怎么应答老王爷。能够装病把老王糊弄过去咱就糊弄过去。除此之外,我们确实别无良策呀。只不过这么做就得委屈叔宝哥哥。所以,我们刚才才先把第一方案提出来。怕的是叔宝哥哥不能够蜷着卧着。” “哎……”秦琼一听,哈哈大笑,“公瑾,你是不了解我呀。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能够保住性命,受点委屈。那又算什么?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嗯!”金甲也说了,“我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是,能不能瞒得住老王爷?” 张公瑾说:“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那要是瞒不住老王爷呢?” “瞒不住老王爷……那,那就有可能罪上加罪。所以,这个险咱们敢不敢冒?” “这……”金甲、童环等人都瞅着秦琼。那意思?这就得看您的了。 秦琼一看,大家都看自己,一乐:“各位,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个险值得一冒,我秦琼冒了!即便是被老王爷发现。刚才说了?也是天意,该着我秦琼,绝不埋怨任何人!咱就这么定了!” “那好啊,既然如此。咱回去就准备。明天,就得过堂啊。” 众人正在商议呢,突然听到了土地庙外头,有人高喊了一声:“怎么回事啊?不等我来就把擂台拆了,啊?张公瑾这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都不把我放眼里了!张公瑾你在哪儿呢?在哪儿!” 张公瑾在里头一听,当时正吓得头发都炸起来,“不好!他来了!” 张公瑾一变毛变色,再看这十二家旗牌官一个个都面带惊慌之色。有很多人都站起来了。 张公瑾赶紧告诉金甲、童环:“快!快带着叔宝哥哥藏到殿后去!赶紧藏起来!” “啊?”金甲、童环一看,“这,这怎么了?” “别问怎么了,来了煞星了,你们要是被他瞧见,咱们这事就完了,赶紧走!赶紧走!” 秦琼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看,张公瑾如此变毛变色,就情知不妙了。赶紧和金甲、童环起身离座,一转身躲到了后去了。 张公瑾还说呢:“我不让你们出来,你们千万别出来啊。赶快,快快迎接,快迎接!”张公瑾这边领了十二家旗牌官连同史大奈一起迎到了土地庙前。 这个时候,“邦!”一只大脚已经迈入土地庙大殿之上了。众人一看,进来的是一个大个儿。就这个大个儿跟史大奈差不多少,也是膀奓腰圆,一身戎装,长方大脸,两道扫帚眉,一对大豹子眼,狮子鼻子,方海阔口,绕嘴的青胡子茬。看年岁,跟张公瑾仿上仿下,也是二十七八岁,但是身前背后透出万倍的威风。扬着脖子,挑着下巴颏,眼睛往上撇,趾高气扬。你别看张公瑾是王府的长史。但见到这位,满脸堆笑,身子往下哈着,就过来了。 “中军大人,中军大人,您来了?不知中军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恕罪!” “哼!”就见这位,由打鼻子眼往外哼了一声,“恕罪?我怎么治你的罪呀?哎,我问你,外面擂台怎么拆了呢?怎么不等我回来呢?这不午时刚过吗?” “是是是……中军大人,这不是我们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们一看午时过了,赶紧的收擂吧。收擂了,把擂台一拆,再有人来捣乱,他不也登不上来了吗?” “你这猴崽子,就你坏主意多!怎么样啊?后来没出什么事吧?我怎么听人给我汇报?说后来有一个人登台打擂。这人还挺了不得,差一点就把史大奈给打败了?有这事?” “哎,这是外乡人过来,不懂规矩,上台打擂。不过,最终还是被史大奈他给打服了。人家认输,走了。” “哦……确定不是那王威、高君雅这俩王八蛋干的?” “哎哟,这不知道。总之,没有打得过史大奈。” “哼!我看,在幽州一带,能够打得过史大奈的,还没出生呢。我早就说过,百日立擂,就是他妈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是老王爷给王威、高君雅一个面子!” “是是是……”大家心知肚明。 就见这位一抬头,往屋里一扫,“你们干吗呢?喝酒呢?” “啊,是是是。哎,这不是擂台结束了嘛。史大奈马上要被任命为副中军。我们在此给他庆贺呢。” “小兔崽子,喝酒不喊着我呀!” “知道中军大人您公务繁忙,没敢劳烦您。” “放屁!我公务再繁忙,这场酒我得喝呀,啊?有我的座儿吗?” “有有有……快快快!”张公瑾赶紧往里让。 这位迈大步往席间这么一走,“哪个地方是我的坐席?” “这里,这里,我马上给您上新席,上新席!快,快!快!!” 这位一眼看到主座上那个空座儿了。一看,“这地方谁坐的?” “哎……我,我我我坐的。” “你坐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坐了我的主位儿啊。像你这长史平常都是在旁边陪席,我知道你的习惯呢。” “哎……哎那个,这不,今天您没来吗?您没来,我就托大了,我就坐这里了。现在,您坐,您坐!” “嗯!”这位过来一屁股坐这里了,“撤下残席,重新给我上!” “哎!快!快给中军大人上新席。” “你们都坐吧!” “坐,坐。” “坐,坐……” 众人各就各位,往那一坐。 “嗯?”这位中军大人一看,“不对!都坐下了,为什么还有两张空席呢?这两张空席是谁坐的?另外,张公瑾,你现在坐的座位刚才是谁做的?” “我……我……刚刚刚刚才……我我我坐的……” “你不是坐我这儿的座位吗?” “哎……我我,我是两个席位,来回颠倒跑。” “没听说过!不对,不对呀!看你们哥儿几个鬼头蛤蟆眼儿的。看我那表情都犯虚。哎,是不是刚才这里有外人呢?你们陪着外人喝酒呢?这是谁啊?还不止一个。而且,从这个位置上来看,这人身份还不低呀?你们待为上宾,坐主位啊。张公瑾,谁来了?说!说实话!” “哎……没,没人!啊,对,就是我的最好的一个朋友。刚才呢,正好由打这里经过,那我一看到,我就把他拉进来了……正好大家要喝酒,你看人家来朋友了……啊……是我的尊贵的客人,我就让他坐主位了。” “尊贵的客人?你他妈小子还有尊贵的客人?” “啊,那当然了,跟您的朋友没法比。” “人呢?” “刚走,刚走!吃了两杯,人家有急事就走了,我们哥几个在这里继续吃,您这不就来了吗?” “哎呀,就你们这几个呀,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吗?就你们也配有朋友?懂得什么叫朋友吗?懂得什么叫尊贵的朋友吗?” “啊?啊……哎哟,我们不懂。我们交的都是狐朋狗友,肯定跟中军您没法比。” “当然了!要论朋友,要论尊贵的朋友。你们甭管请谁?嘿嘿,我都不服!要说朋友,还得说我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那才够朋友!” “啊?啊,啊,是是是,您,您有好朋友,您有好朋友。” “张公瑾,别跟我说这话。我看得出,你这小子对我说的话不相信!” “不敢,不敢,中军大人,您的朋友,那那层次多高啊,那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交得起的,那肯定是好朋友。” “行了!别来这个!看来,我不跟你讲讲我的朋友是什么人。你们哥几个根本不会相信。得了,今天也该着我高兴。史大奈也当副中军了。以后,也能分担分担我的工作,我也省心。今天高兴,原来这话都没跟你们说过。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们说一说什么叫朋友道儿!你们看看我这朋友,他够不够朋友!” “哎,哎,好!”张公瑾一听,坏了!把这位的故事给勾出来。这可是要讲书啊。哎哟,这样讲起来,得什么时候能走啊?后面还躲着秦琼呢。时间长了,被这位给发现了,这个就麻烦了。 那位说了,这个中军是谁呀?张公瑾为什么这么害怕他?那不能不害怕。这位姓杜,叫杜叉杜文忠。乃是燕王罗艺帐下的中军官,大权在握。不光是中军,罗艺对他非常欣赏。三年前,罗艺把他收为自己的螟蛉义子,他是罗艺的干儿子。所以,是干殿下一位。那还了得?在幽州横趟啊。而且这位杜叉,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这些旗牌官都害怕。平常不敢走动。人家也不跟自己往来。也不敢走动,也不敢亲。跟这杜叉就隔一层关系。对他是敬而远之。杜叉这人也是六亲不认。执行起任务来,人家也是铁面无私。不然的话,罗艺怎么那么欣赏他呀?所以,秦琼不能让他看见。要看见一问:“谁呀?”“发配的配军,我们朋友。”他万一回去给罗王爷一说,这不就坏事儿了吗?所以,不敢让他看见秦琼。 现在一看,人家要讲故事。心里头不情愿,但是也得忍着呀。脸上还得挂着笑,“是是是,那我们大家洗耳恭听。大家欢迎,欢迎!欢迎!”张公瑾还带头领掌呢。 杜叉说:“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了。嗯……提及这事儿,怎么说呢,我还有点伤感……席上来了没有?” “快,快,快上席!” 有人赶紧给杜叉端上菜,倒上了酒,放上新筷子。 杜叉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盅酒,一扬脖,“咕咚!”“啊……”给喝了。把酒杯往这儿一放,“我告诉你们,这人呢,一辈子七灾八难,指不定哪天倒霉,哪天走运。想我杜叉,你们大家伙都知道,我乃是山东曹州人。幼年父母双亡,跟随着一个老师学艺。老师把我带到十六岁,他也没了。孤苦伶仃剩我一个人,就挣钱养活自己。没别的技术啊,除了一身武艺和一膀子力气之外,别无所长。那怎么办呢?就靠给人家打零工、给人家扛活赚点钱来养家糊口。就这么着,自己养活自己,一天天挨就挨到了我二十三岁那年。我觉得在家也没什么发展。都这么大了,闯闯大城市去吧。于是,我就到了齐州。那齐州多大呀!我就来到了齐州治所历城县。在历城干吗?仍然给人干苦力、打零工。后来,找一到份工作。给当地一个制陶商扛包。这制陶商有陶器呀,尤其是他烧得缸特别好。我就天天给他扛活扛大缸,就挣那么一点仨瓜俩枣的钱。反正是,你只要干,就有钱。你少干一天,就得饿肚子。我就每天不休息。但是,你别忘了,人有旦夕祸福。正赶上那年的夏秋换季的时候。有一天干完活,我出了一身汗。晚上睡觉也不知怎么着把被褥蹬了。就着凉了。哎哟,这场病给我闹的呀。躺在家里,五天没下来床。浑身是软弱无力。好容易扛着这个病慢慢好了。但是,身体特别虚弱。想再将养几日。没那个条件了,没钱了。我得挣钱吃饭啊。于是,我强咬着牙从病床上起来,又来见老板。说:‘老板,有什么活计可以给我吗?’老板一看我这模样,老板说了:‘我不敢给你啊。你回头扛活再把我的陶器给我摔了,这就得不偿失了。你还是养好病再来。’我说:‘我这病没关系,我能扛活儿。我缺钱了,我得赶紧挣钱,填饱肚子。’正在讲话的时候,门外来了一条大汉。老板一看这位大汉满脸堆笑过来迎接:‘秦爷,您来了?您要点什么?’这位大汉就说了:‘我给家里选一口荷花缸。我们院儿刚扩了,老娘想在院里养点荷花,让我过来看看,选一口合适的荷花大缸。’‘有有有……’老板就给这秦爷挑了一款荷花缸。秦爷特别满意,说:‘就它了。那找个小伙给我送去吧。’我一看,赶紧过来,我说:‘秦爷,我行不行?’那人没大仔细看我,说:‘可以,给我送家去吧。’我当时一高兴,背起荷花缸就走。结果,眼前一黑,把荷花缸给扔地下摔碎了。” 第70章 中军官惊遇秦恩公 第七十回 中军官惊遇秦恩公 杜文忠时来运转,被燕王秦氏王妃给看中了,收为膝下的螟蛉义子。那罗艺自然也成为了杜叉的义父了。 这下,杜叉在幽州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老王爷面前,说一不二。杜叉这个人,知恩图报,更加兢兢业业地为老王爷做事。那燕王能不喜欢他吗?对待杜文忠就像对待自己亲儿子罗成一样。所以,这些旗牌官对杜叉也是敬畏三分。平常,杜叉老沉着脸。这些人也不敢跟杜叉亲近。 这一次立擂,就是给杜叉找一个副手、一个副中军。所以,杜叉时不时的也来北平擂这个地方巡视一番。今天有事儿来晚了。过来一看,擂台已经拆了。一打听,说史大奈已然夺魁。一百日立擂已然结束。杜叉心里也非常高兴。往这一坐,看到这酒席有三张席。“这是谁的席?” 张公瑾说:“这是我们的好朋友的,人走了。” 一说朋友,勾起了对杜叉的回忆。今天杜叉也是高兴,就说:“你们那朋友都不叫做朋友。我交的这个朋友,这位秦爷秦叔宝,那才是真正的朋友啊!”杜叉把经过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几次泪流满面。听得众人也跟着掉眼泪。 听着听着,一听谁救了杜叉?谁是杜叉的最大的恩人?齐州历城县秦琼秦叔宝?张公瑾一听,心花怒放啊。你说怎么那么巧?没想到叔宝哥哥居然是杜叉的恩人。现在我们为叔宝哥哥的事一愁莫展呢。那么现在好了!现在挂上了老王爷的干儿子杜叉杜文忠了。只要杜文忠肯帮这个忙,看来我哥哥就能够逢凶化吉。不过,我还得问一问,看这个杜叉能不能知恩。你嘴上光说:我知恩图报!那真格地开口要求他。这人未必真的去报恩。我得拿话勾着他。 张公瑾想到这里,一点头,“没想到,中军大人也有如此的坎坷人生啊!您这位朋友秦琼秦叔宝看来真是天下大义之人呢。” “呸!呸!”这杜叉当时啐了张公瑾一口。 “哎呀!”张公瑾一看,这什么毛病呢? 杜叉说:“你漱口了没?刷牙了没?秦琼秦叔宝是我的恩公。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啊?!你能够直呼其名吗?!” “是,我们都不配说。但是也得称呼啊。那,那,那我就恭称秦爷吧。那您到幽州这么多年了,就没跟这位秦爷联系联系?” “唉呀……”杜叉一听那口打唉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大字不识一个,是个大老粗。几次想请人代笔写信。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有心派人到齐州给我这恩公送点东西,表达表达我的心意。可惜,我这个人呢,不谙此道啊。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加上这些年,公务繁忙。这么一拖一晃,唉!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跟我这恩公联系。想想真惭愧啊!今天你们这么一说,把我这回忆勾起来了。不行!我回去之后,得马上准备礼物!要么我请个假亲自到齐州跑一趟!要么就托别人给齐州我的恩公送去。也聊表我的一片寸心!”杜叉说到这里,眼圈儿又红了。 张公瑾一看,“看来中军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那当然了!但是,不管我怎么做。我也报答不完我恩公对我的恩情。” 张公瑾说了:“中军大人,呃……我说句话呀,您别不爱听。我就是说个假设的话。假设什么呀?嗯……比方说呀,比方说,您这位恩公秦爷,呃……他要是有个什么马高镫短的时候,有个困难的时候。那您要知道了,你帮不帮着忙?” “废话!那是我的恩公。我要知道他真的有困难了,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您的意思,只要是您的恩公有求于您,您就一定能帮忙,甭管什么样的困难?甭管让您怎么的?您,您都在所不辞?” “我都说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说张公谨,你怎么就不盼我恩公点好哇!他老人家在齐州过得好好的,他会有什么困难的?” “咱们不就这么假设吗?呃……咱们比方说,您的恩公秦爷真的碰上点儿事儿,摊上点官司,被充军发配了。发配到咱们幽州城。那按照规矩,老王爷得打他一百杀威棒。那么这件事情如果让您知道了。您管不管?您能不能给您这恩公把这一呗杀威棒给免了?” “呆着!”杜叉生气了,大眼睛一瞪,用手点指张公瑾:“我说姓张的!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大巴掌抽你几个耳雷子!你居然敢当我的面诅咒我的恩公!你安的是什么心!” “呦呦呦,中军大人,您先别发火。咱这不是说着玩儿吗。” “说着玩儿,也没这么说的!” “咱就假设啊,找一个最困难的。如果是这样,您能不能帮忙?” “哼!我告诉你,别说我恩公没这事儿。就算我恩公真的摊了官司了,真的发配到幽州了。别说什么充军发配了,就算是死罪,身上有人命,让我杜叉杜文忠知道了,我恩公的官司没了!那就甭提一百杀威棒了。那玩意,全免!” 张公瑾一听,“杜中军,这可是您说的!” “是我说的!” “您刚才的话可是当着大家、当着弟兄的面说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哎,张公谨,你这小子鬼头蛤蟆眼儿的,你想干吗?我听你的话里有话呀。你是不是设套让我钻呢?这什么意思呢?” 第71章 杜文忠求情秦胜珠 第七十一回 杜文忠求情秦胜珠 杜叉杜文忠要去找老王妃为秦琼求情。走的时候,也告诉大家伙儿:“咱们为了保险,刚才你们不是有个主意吗,让叔宝哥哥装病。你们继续装。我这边也拖着人情。咱们双管齐下,来个双保险。也就是说,万一老王妃这边走不通的话,咱还有一道保险呢,咱就得装病堂堂。到那时候,我也在大堂之上,众家兄弟也都在大堂之上,大家一起糊弄了王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咱得把叔宝哥哥这一百杀威棒给他了!” 大家一听有理,“您赶紧去办事儿去吧。” 就这么着,杜叉辞别秦琼,一溜烟儿就来到王府。杜叉是燕王罗艺的干儿子。人家进王府根本就不用通报,直接往里就闯。“噔噔噔……”杜叉现在是心急如焚,低着脑袋一个劲地往里走。刚进了一个月亮门,“邦”一下子,跟一个人撞个满怀。 “怎么回事儿!”这个人当时眉毛往上一立。但,一看是杜叉,眉毛又放下来了。“哦,是文忠哥呀?你这干嘛呢,这么着急?” 杜叉抬头一看,哟!就见面前站着一个帅小伙,看年岁也就是十五六岁,七尺来高,扇面的身材。往脸上看,面如冠玉,白里透粉、粉中带润。就人家这个小面皮儿,那真如同六月的荷花一冒水啊,嫩得就想让人掐一把。这一掐恨不能一汪水就出来。两道又浓又密的剑眉。一对凤目,皂白分明。鼻若悬胆,唇似涂朱,牙排碎玉,齿白唇红。头上戴着束发银冠,身着白袍,上绣朵朵牡丹花。这小伙子也太漂亮了!按现在话来说,是个标准的小鲜肉啊。这还没成年呢。没成年,就是个翩翩美少年。这要是成熟一点儿,长到十八九岁,二十来岁,得迷倒天下多少的女性啊。杜叉一看,“哎哟,兄弟!”非是别人,乃是燕王罗艺的独生子——少保罗成罗公然。 罗成还了得吗?本套书第七条好汉,未来胯下西方小白龙、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可以说是威震天下、鲜有败绩!杜叉知道,这罗成那是老王爷、老王妃的心尖宝贝。千亩地就这么一根独苗。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老王爷、老王妃面前说一不二,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所以,从小把这罗成就给娇惯坏了。罗成生就的是心高气傲、目空四海。也难怪,谁让人长得帅呢?帅哥那一般的都孤傲。这也是耍酷的一种形式吧。但是,罗成这人有一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家庭观念特别特别重。也可以这么说,罗成把世界上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家里人;一种是外人。就这两种。你如果被罗成看成自己人、看成亲人。那罗成对你可好了。如果你被罗成看成外人,那罗成对你爱答不理。为了亲人的事,罗成什么都能干,在所不惜。尤其,罗成对杜文忠还非常好。简直把杜文忠当自己亲大哥了。为什么?罗成缺少兄弟之爱,从小就他一个。除了父母之外,王府当中,都是他的奴仆。他看到别人的孩子又有哥哥、又有姐姐。这罗成打心眼儿里羡慕。正是因为罗成缺失手足之情。所以,他对和杜叉之间的这种干兄弟之情是特别的珍惜。您别看罗成心高气傲,对别人这样,对杜叉,罗成很有礼貌,礼数一点不缺。这就是罗成的性格。 一看,“文忠哥,你干吗这么着急?” “哎呀,兄弟!我找的就是你!” “你找我?”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啊?你跟我过来……”杜叉把罗成拉到一处没人的所在。杜叉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罗成。说:“这个罪犯秦琼是我的恩公,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现在发配幽州。按照你爹的习惯,得打一百杀威棒,那肯定扛不住。我又不敢去求老王爷。这不是,我就想求求老王妃,我那干娘。但是,我觉得我这面子浅。所以,我想到兄弟了。兄弟,你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个忙啊。这是我的恩公,就如同我再生父母一般。我平常没向您张过口,没求过您什么,这一次这个忙,你一定得帮。哥哥就求你了!”说着话,杜叉“噗嗵”一声,还真就给罗成跪下了。 罗成赶紧把杜叉拽起来,“唉哟喂,文忠哥,不要如此。你是哥哥,哪能给我跪下呀?” “兄弟,哥哥求你……” “行,赶紧起来,先起来,咱再商量。不就这事儿吗?我知道了,我答应帮你这个忙还不行吗?” 杜叉这才高兴,把身子站起来。 罗成也一皱眉,“我爹的脾气非常倔呀,这事儿还只能求我娘。这样吧,我带着你去见我娘。我娘能不能帮这忙,我也不好说。我看这样,等一会儿,见到我娘。如果她帮,那还得罢了。如果她不帮。你这么这么这么办。” “啊?兄弟。我个大男的,这这不是撒泼耍赖皮吗?” “哎呀,特殊时期,得用特殊手段。不然的话,我娘怎么能够答应你去救你的恩公呢?除非你也不想管这件事儿了。” 第72章 老王妃说梦阎罗王 第七十二回 老王妃说梦阎罗王 老王妃秦胜珠对秦琼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被儿子罗成、干儿子杜叉一架,秦老王妃越琢磨越觉得这个秦琼有可能是自己失踪已久的侄儿。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老秦家的血脉可没有断。 在封建时代,一个家族的血脉,大家看得很重。所谓“不孝有三,无后是大”。其实说的也是这个理儿。整个社会人的思维方式都是如此。对一家的后续香烟的看重性是今天的人没办法理解的。咱这么说,为了保存一个家族的血统。这个家族的一些人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古代社会存在的一种价值观。 秦胜珠老王妃对老秦家血脉是念念不忘。这些年来都成心病了。今天被儿子、干儿子这么一架。老王妃就对秦琼身份产生怀疑了:“他真的是我老秦家的血脉,可不能就这样断送在我丈夫手里!哎呀,这个老头子,脾气太拧了!干吗定这么一个规矩,只要是犯人都要打一百杀威棒呢?杜叉、罗成他俩说得对,我得先保留着这秦琼的性命。然后,才能够接着问他到底是谁?”但是,老王妃又一想:“我这老头子脾气倔得很。如果我张口给秦琼求情。指不定,他往什么地方想呢。嘴上,他有可能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但是,对我是阳奉阴违。他转身出去,指不定就把秦琼给我弄死了。回头告诉我秦琼已死,来个先斩后奏,我没办法。所以,我还不能开口明着求。太透明地求就有可能把杜叉、罗成给露出来了。那怎么求呢?”这老王妃有主意。因为老王妃这人特别信梦。只要是做个梦,老王妃都爱对这个梦进行研究一番。老王爷罗艺也知道老王妃有这么个毛病。“我干脆再拿梦说事儿!” 所以,罗艺一问她:“夫人,你怎么哭了?”老王妃当时就说了:“王爷呀,刚才午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老王爷一听,得!又来了。又做梦来了。耐心听着吧。“夫人,你做的是什么梦呢?” “我梦见了我的娘家大哥,他浑身是血来到我的面前……”说着,秦胜珠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眼泪“噼哩噗簌”地往下直落。 “哎呀……”罗艺说:“夫人呐,梦是心头想啊。你在梦里梦见大哥好多次了。尤其大哥刚死那几年,你几乎五天一小梦、十天一大梦啊。这说明,你们兄妹手足情深,你太思念大哥了。不要多想……” “今天这梦跟以往不一样!以往啊,我光梦见我哥浑身是血。但今天,我梦见我大哥掉泪了。来到我面前求我……” “哦?他求你干什么?” “他求我给他办件事儿。” “办件事儿?办什么事啊?” “他说了,他为老秦家留的那根独苗,也就是我那失踪的小侄子,现在已然长大成人了。但是说了,由于什么误会犯了罪了,被发往幽州来了。他求我说:‘妹妹,我们老秦家就这一支骨血了。再也不能让他没了。你的侄儿既然到了幽州。你这当姑妈的,一定要保护好喽,千万不要让他在幽州吃苦受难。尤其是,我听说我的妹丈对待犯人十分苛刻。怎么一上堂就要打一百杀威棒。如果是那样,就得把你侄儿活活打死。你千千万万地得告诉我的妹丈,让他注意,凡是这些日子发配到幽州来的姓秦的罪犯,一律宽大处理,千万不能下其毒手,弄不巧打死的就是你的侄儿……’我刚要问他:‘我的侄儿叫什么呀?’他化成了一股烟就没了。我往前一扑,连衣带都没抓住。我就哭喊了:‘我的大哥呀,大哥,你回来……’我就从梦中惊醒了。想起我那死去的大哥,想起我那失踪的嫂子、侄子,我,我忍不住……”秦老王妃又哭了。 “嗯……嗯……”燕王罗艺一听,老头两道眉毛就立起来。心说话:“呵!这个叫秦琼的罪犯手眼果然通天呢。他是怎么托门子托到我的夫人这里。他花了多少钱把我的夫人都买通了,让我夫人替他说话?” 这老王爷知道秦琼的名字?早就知道!您别忘了,秦琼在潞州得罪了潞州司马夏逢春了。这火龙神君夏逢春是燕王罗艺的得意弟子。夏逢春被秦琼用锏打得抱鞍吐血,东西又被金城、牛盖给劫了,在秦琼身上搜到了,秦琼死不承认。李密说那是他送给秦琼。整个潞州的官场全都不帮着夏逢春……把夏逢春气得鼓鼓的。最后,找到蔡刺史,逼着蔡刺史把秦琼发配到幽州。为什么?就是想借老师之手把这秦琼打死在幽州,为自己报仇雪恨。那蔡刺史也老奸巨猾,也不想把这事儿给闹僵了。于是,真的就把秦琼发配到幽州。夏逢春立刻写了封信,派人送给了燕王罗艺。在信中,就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给罗艺讲述一遍。说:“我遇到一个响马,此人乃是齐州历城县人,姓秦名琼字叔宝。名义上,他是历城县三班总役马快班头,实则勾结绿林响马。把我用锏打伤。而且,抢去了我的财物。本来我以为,我身为潞州司马,完全可以把这响马绳之于法。没想到啊,这个秦琼手眼通天,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买通了整个潞州的官场,连同太原侯河东慰抚大使李渊都被他买通了。整个潞州官场都欺负我,都不为我做主,反倒都为秦琼说话。我一看,我一个人在潞州折腾不开,只能把秦琼发配到幽州,送到老师手上。望恩师替弟子报仇血恨,把这个响马打死在公堂之上!”另外,夏逢春还提醒燕王罗艺:“恩师,您注意啊,就这个秦琼手眼通天,到了幽州,指不定还得上下打点、得买通你身边多少人呢。这个人能力大得很,对他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信中大体意思就是这样。 老王爷接到信之后,勃然大怒:“我调教的徒弟夏逢春那在幽州勇冠三军,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没想到到了潞州,被他姓秦的响马给揍了。真是可恼可恨!等这位姓秦的响马来到幽州,我一定二话不说,按下去胖揍一百杀威棒!一百杀威棒打死了,还则罢了。打不死!我让他养伤。养好了,我再接茬打!直到打死他为止!”这阎罗王老王爷心狠着呢。所以,秦琼的名字早就刻在罗艺的脑海当中,他早就防备手底下有人给秦琼说情了。嘿嘿!万万没想到,这第一个前来说情的居然是自己的夫人秦胜珠!燕王罗艺心说:“秦琼是厉害呀,是手眼通天啊。哎呀,夫人啊夫人。你缺什么?你缺钱吗?你缺东西吗?是什么能够让你被人买通?到我面前替人说好话呀。”罗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罗艺还不敢在老婆面前顶嘴。那老婆对他来说就是天呢。 这老罗家三角怕。怎么三角怕呀?罗艺怕这老王妃;老王妃怕儿子罗成;儿子罗成怕爹罗艺。这么个三角怕。为什么罗艺怕秦胜珠啊。最大的因素,罗艺确实和秦胜珠非常恩爱。秦胜珠又是大家小姐。罗艺出身一般。所以,打心眼里就惧怕人家,或者叫尊敬人家。人家的成份比自己高。能够看重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那可以说是自己攀了高枝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罗艺一直很尊敬这位夫人。另外一个,罗艺受到人家老秦家的知遇之恩了。要是没有老秦家,罗艺不会有今天。所以对秦胜珠也有一份感恩的心、报恩的心。平常,秦胜珠在罗艺面前说一不二。罗艺都娇宠着、惯着,反正是这亏也吃不到其他家里去。那么今天,夫人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注意姓秦的罪犯,对姓秦的罪犯网开一面、手下留情。罗艺心里头不痛快。但这脸上可一直没有表露。嘴上一直说:“是是是!夫人吩咐得是!我记了下。好!从今天开始,我就看一看,最近有没有姓秦的罪犯?如果有,我一定手下留情。” “哎呀,最好你就不要对他施刑。” “哈哈,我自有分寸。夫人放心,绝不会把你的侄儿打死的。”罗艺心说话:“哪来的侄儿啊?!都快三十年了,你那侄子,哼!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只不过你一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罢了。”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呀,满口答应,安慰了夫人一番。 秦胜珠这才把眼泪擦干了,也乐了。一看,丈夫上当了。罗成、杜叉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老两口一起吃过晚饭。罗艺到书房看书、批阅公事。秦氏老王妃就派人偷偷地给罗成送信说:“你们的事情,娘已然办妥了。是这么这么办妥的……你们就放心吧。那姓秦的,明天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罗成收到娘给自己的口信,高兴啊,就把这事儿又告诉了杜叉:“文忠哥,你看怎么样?我教你求我娘的计策现在已经有效果了。我娘已然在我爹面前把这位姓秦的给救下来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明天,你就让姓秦的按照正常流程去投案、去过堂也就是了,绝对不会出现危险。” “哦……”杜叉一方面挺高兴的,但是另外一方面还是有些担心。“公然啊。”公然是谁?罗成啊。罗成字公然。“公然呢,哎呀,我还是觉得不太踏实。你说父王这个人太倔了。他有没有可能一方面在老太太面前假意答应。另外一方面,明天上堂,他真的动手啊?” 罗成说:“不可能,我爹对我娘的话是言听计从,从来不肯违抗。你这是不相信我娘。” “不不不不……我相信干娘。但我这心老是不踏实。” 罗成说:“这就叫做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嘛。谁让这姓秦的是你的恩人呢?你非得要报恩呢?他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你绝对不会如此担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顶天立地,怕过谁?但你看看你,这半天,唉哟,胸脯子也塌下去了、肩膀头子也耸起来了。一走路,点头哈腰的。哪还像一个大英雄呢?你放心,我娘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你不用怀疑了。” “好,好,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什么但愿?一定如此!不信,明天,我也跟着上公堂。咱俩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好好好……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杜叉心里还是不信。但是,回去之后表现得十分兴奋,告诉张公瑾、秦琼、金甲、童环等人:“各位,事情办成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我老干娘把我干爹给压死了。我干爹亲口答应,对姓秦的罪犯赦免一百杀威棒!众人一听,都乐坏了,纷纷向秦琼道喜。 唯独张公瑾半信半疑:“各位,先别高兴太早了。以我对老王爷的性格了解,我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万一老王爷对老王妃是阳奉阴违呢?所以,切不可大意。原计划不变,让叔宝哥哥依然装病。老王爷如果听老王妃的话,对姓秦的罪犯一律不问,自然是好。如果老王爷不听老王妃的话,还是要打叔宝哥哥一百杀威棒。那么,我们就说了叔宝哥哥得病了。老王爷有三不打。叔宝哥哥符合其中一项。老王爷也不能破例去打叔宝哥哥。诸位,大家以为,我说的对不对呀?” 杜叉点点头,“张公瑾,你说的也不算错。咱们就来个双保险,双管齐下!各位兄弟。明天谁都不准请假啊,都跟着上公堂。大家一起把叔宝哥哥保下来。然后,我请客!” “哈哈哈……同意!”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啊?众人又是尽欢而散的。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金甲、童环早就把槐树黄连水给熬得了。然后就给秦琼敷面膜。其实,就是拿这水往脸上蘸,蘸干了再蘸。一会儿工夫,再看秦琼这脸,又黄又青外加灰。猛一看,跟着死的僵尸差不多少。 金甲、童环左瞅瞅、右看看,“行!像病人!哎,叔宝哥哥,你可一定要装着啊。甭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装病,紧闭双眼,紧咬牙关。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别回答。公堂之上,一切有我们哥俩应酬。” 秦琼说:“多谢两位贤弟!” “咱就甭客气了。” 准备收拾停当之后,早就有张公瑾派来的一位官员带着他们三个去到幽州王府过宫堂。其实按说,这些罪犯发配到幽州,应该去幽州刺史府去过公堂。理应由幽州刺史王威审理。但是,人家幽州有独立的行政权力,独立的司法权,都控制在罗艺手里。你别看给朝庭一个面儿,让你们派来俩官儿——王维当刺史、高君雅当司马。还让他们兼着幽州兵马的总监军。但是,罗艺是处处掣着两位的肘啊,根本就不给这两位私权。“来的犯人一律到我这儿来,到我这儿来就好不了,基本上给你拍死算完!”王威虽说生气。但是,也拿罗艺没办法。王威心说:“罗艺,等着!我们朝廷慢慢治你!”所以,金甲、童环抬着秦琼跟着张公瑾派的一个官儿就来到了燕王大堂之外,在廊庑底下等着。怎么?候审的罪犯多的是啊。天南海北,那个地方都有。在那儿等着吧。 何况张公瑾还嘱咐过他们说:“你们别往前凑,往后待着。最好,你们是老王爷这一上午审理罪犯的最后一个。那个时候,老王爷也累了。一看你们也病了。就很有可能高高手就把你们给放了。你往前凑,万一被老王爷变成第一个审讯。那第一个审得仔细呀,危险系数较大。”所以,金甲、童环抬着秦琼就直往后出溜。 时间不大,就听见三声净鞭响。有内侍高喊一声:“王爷升堂喽……”紧接着,大堂两侧,先跑来二十多名差役,手持水火棍,列立两旁。往那整整齐齐一站,“嘟嘟嘟……”水火棍直墩。紧接着,十二家旗牌官连同中军官杜叉、副中军史大奈是各就各位。 老王爷罗艺在一片威武声中升坐大堂,杜叉用眼一瞟老王爷的公案上的案卷,头一份儿赫然写着:“潞州秦琼!” 第73章 众官员配合骗罗艺 第七十三回 众官员配合骗罗艺 燕王罗艺升坐大堂,就是所谓的“铁瓦银安殿”。其实,瓦也不是铁的,殿也不是银的,民间就这么叫。十二家旗牌官列立两厢。中军官杜叉和副中军史大奈就站在老王爷右手后边。众人往堂上一站,互相看了一眼。这眼神只有他们几个能够了解,别人没办法察觉。那意思:“哥几个,准备好了,随时随刻糊弄老王爷!” 这个时候,有主簿文书抱着一摞卷宗来到堂上,走到罗艺的书案前,就把这一卷宗放到了老王爷的书案之上。 挨着老王爷右手就是就是杜叉。杜叉用眼一瞥。您看,杜叉原来可是大字不识一个。但自从跟随老王爷之后。罗艺告诉他说:“你有勇无谋不行。跟着我,你得文武全面发展。过去你们家穷,读不起书。那么现在,你已然成为咱们幽州的中军官了。你得学当年三国时期吴下阿蒙,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这样吧,我给你派个先生。一切教育费用,我来给你出。按时到你家,给你上文化课。”罗艺对杜叉真关心,给杜叉真就专门派了一个先生,到杜叉家去教书。所以,这两年,杜叉可不是文盲了,已经脱盲了,脱离了文盲团队。常见的文字,杜叉基本都认得。所以,他拿眼睛一瞥,看到这一摞卷宗最上面的一本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潞州秦琼”。杜叉一看,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我们还祈祷呢,最好今天我叔宝哥哥是最后一个。这样一来,老王爷也累了,对他审理的也不那么仔细,我们也好糊弄。这是哪个主簿文书给整理的卷宗啊?把我叔宝哥哥的卷宗放在了第一本。那这一开堂还不得先审我叔宝哥哥呀?老王爷精力充沛,这玩意儿不好糊弄啊。不行,我得把我叔宝哥哥往下塞塞。” 想到这里,杜叉假装着非常自然往前迈两步,用着手在老王爷桌案上轻轻地抚摸、抚摸。那意思,给老王爷最后打打土。然后,把桌案之上的笔墨纸砚都给稍微地摆整齐了。最后,这手慢慢、慢慢就挪到了卷宗这个地方。双手把卷宗捧起来,稍微地掸了掸,好像像是卷宗上面也有土。然后,又把卷宗分开。这右手拿上面一少半儿,左手拿了一多半。把两半“啪!啪!”拍了拍,那意思掸一掸土,“邦!”又合在一起。这个时候,那秦琼的卷宗可就跑底下去了。虽然没压到最底下。但是,那也倒数二三了。杜叉又把这卷宗“嘣!嘣!”在桌上这么一齐,又拍了一下,给老王爷整整齐齐地放桌角了。杜叉这事儿做的非常自然。从表面上,就像是一个无心之举似的。就像每一次都要给老王爷整理整理桌案似的。那谁也看不出来他其实把那些卷宗给洗了牌了。 但是,杜叉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罗艺都看在眼里了。罗艺一瞅,杜叉今天怎么了?无事献殷勤啊。平常打扫卫生、整理桌案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但是,他干得少。我手底下有很多内侍,他们都干这事儿。这杜叉怎么干了?尤其,杜叉摸到卷宗的时候。老王爷可就注上意了。为什么?因为老王爷接到徒弟夏逢春给自己的信,再三强调:这个秦琼秦叔宝手眼通天。你不知道他有多大能为。开始,老王爷还不相信。一个配军能有多大能为呀?他能有多少钱,能收买整个潞州?到我这幽州,根本就不好使。但没想到,昨天,就见识到秦琼的神通广大。发现连自己的夫人都为了秦琼说话呀。老王爷就对徒弟这封信注上意了,就对秦琼是下了心的。为什么秦琼的卷宗在第一个?那是老王爷吩咐的。吩咐主簿文书:“把那个潞州秦琼的案子拎到第一个。我今天要第一个审他。”主簿文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把这个选出来,放在了最上头,便于老王爷审阅。没想到,刚放在桌上,杜叉就看到了,伸手就把这卷宗给拿走了,来回掸土。这老王爷眼睛一直盯着呢。最后,发现杜叉耍的花招,洗了一次牌,把秦琼的案宗给压到底下去了。最上面的一看,是“相州白桦”。 “嗯?哼!”罗艺心说话:“杜叉呀杜叉,难道说?你也是被秦琼收买了不成,嗯?要真是这样的话,秦琼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也太猖狂了!居然花钱把我的干儿子、把我的夫人都买通了呀。让他们甘心情愿、冒着危险,在我眼皮底下为了秦琼做事。秦琼到底花了多少钱?这个人到底背后的来历是什么?”老王爷这火就撞到顶梁门了。但是,现在又不便发火。不能单靠怀疑,就认为杜叉跟着秦琼勾搭连环了。或许,人家杜叉刚才真是无心之举。再观察观察吧。“那既然你给我来个无心之举。我也给你来个无心之举!” 就见老王爷一伸手把第一个卷宗拿起来了。杜叉一看,好了,开始审第一个案子。没想到,老王爷拿起第一个案宗,眯着眼睛,好像老花眼犯了似的,瞧了瞧,哼一声,扔桌上了。又拿起第二个卷宗看了看。“嗯……”好像没相中,就扔到了第一个卷宗上面。再拿起第三个卷宗瞅了瞅,“嗯!”又扔到第二个卷宗上面了。又拿起第四个卷宗盯了盯,觉得还不满意,又扔到第三个卷轴上面……“呗!呗!呗……”这下老王爷有点不耐烦了,往下好几个卷宗,抽出来,好像老王爷都不太满意,就扔到刚才第四个卷宗上面。这个时候,就把秦琼的卷宗给露出来了。老王爷心说:“演戏谁不会演?”演到这里,老王爷很自然地用手把秦琼的卷宗连同下面的卷宗全捧起来了。瞅了一瞅,“唉,真麻烦!”“邦!”往旁边的卷宗上一罗列。结果现在,秦琼的卷宗又成第一个了。老王爷伸手把这一摞卷宗又往旁边移了移,恢复原位。拿手拍了拍秦琼的卷宗,“哎呀,我就是个劳累的命啊!这一天就得审这么多的案子。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都是杀人放火滚了马的不法之徒!真是一个个的可杀不可留!”这话是故意让杜叉听到的。 杜叉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怎么?我刚把我叔宝哥哥洗下去,又被这老王爷洗上来了。那我不能过去洗二遍呢。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就见老王爷伸手把惊堂木绰起来了,这就要拍惊堂木升堂。 杜叉一看,这一升堂,就得把我叔宝哥哥第一个拎上,这对我叔宝哥哥不利啊。可是,怎么办?杜叉一着急,一看身边站着不是大肚子天王史大奈吗?这是史大奈作为副中军第一次登上铁瓦银安殿,在老王爷身后站着,舔着大草包肚子,呵!满脸带着自豪。行了,杜叉心说话:我就用用你吧。 想到这里,杜叉悄悄地往身后退了半步,就退到史大奈旁边了。然后,杜叉拿着胳膊肘使劲地往史大奈腰眼上捣了一下。 史大奈今天第一次上大堂,穿着一身副中军的官服,这个美劲儿就甭提了,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他哪能料到有人碓他后腰眼上啊。没有防备,“砰”一声,“哎呦!”杜叉那力度多大啊。史大奈不由自主地往前抢了几步,“砰!”“啪——”一下子,就趴在老王爷那桌案之上了。两手往前一伸。老王爷桌上的笔墨纸砚“呼啦”一下推倒了一半。把老王爷也吓了一跳。 杜叉一看,赶紧伸手相助,“你怎么回事儿啊?!”把史大奈给拽起来了。杜叉用手指头指着史大奈:“你呀你,就没当过官!刚当一下副中军,看看你,站都站不利索了!就这点出息吧!赶紧的收拾!”吩咐赶紧收拾的时候,眼睛朝史大奈一挤咕。 “哦……”史大奈马上就明白了,对呀,今天是为了叔宝哥哥的事儿来的,不是为了我夸官来的,我今天不要得意忘形。赶紧趴在地上给老王爷收拾被自己推到地上的笔墨纸砚。 杜叉也跟着收拾,他它主要收拾的是被史大奈推到地上的那一摞卷宗,“啪啪啪……”把这些卷宗再次给收拾起来,拍拍土,整理齐当了,往罗艺桌上一放。 罗艺再一看,最上面的,“洛州刘能”!嘿嘿!罗艺心说话:“把这秦琼又给洗下去了,啊?!”他拿眼看看杜叉。 杜叉赶紧把眼神往下一低,没敢接老王爷的眼神。 老王爷点点头,心说话:“有你的!杜叉,哎呀,这些年,我算把你看错了呀。我觉得你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平常铁面无私,我才一步一步拎着你的后脖领子把你拎到今天的位置上。还收了你为我的螟蛉义子。今天看来,之前,你全是在给我演戏啊。你也是一个爱财之徒!也是一个赃官!你等着,等我下了大堂,我得好好地审审你!”老王爷越想越来气。“我就一个个审判,我把前面这些人全审完了,我看看这秦琼到底在什么地方?无论你在倒数第一个,还是在中间。只要我碰见你,你就别想好好地溜过去!嗯……”老王爷也不洗牌了。“啪!”惊堂木一拍,“升堂!” “武……威……”水火棍这么一震,哎呦!这铁瓦银安殿真如同森罗阎王殿差不多少,令人毛骨悚然。 老王爷伸手把第一份卷宗拿过来,“带洛州刘能!” “带洛州刘能!” “带洛州刘能……” 怎么一喊,本来是““洛州刘能”,但这么一唱喊,再带着口音,再加上金甲、童环在底下一看这个阵势,两个人内心受到极大压力呀——“哎呀,一会儿可就上堂了啊。据说,这老王爷可不好惹,有阎罗王之称。一句回答不好,连着押解罪犯的差官都得受处罚。哎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叔宝哥哥,保佑我们今天能够闯过此关……”两个人直念佛。突然间听里面喊:“带洛州刘能!”他俩一激灵,把“洛州”听成了“潞州”。“刘能”跟“秦琼”的韵一样。结果,这俩人把“洛州刘能”听成了“潞州秦琼”了。这两位本来心理压力极大,一听,“呦!潞州秦琼!赶紧的!”两位心说话:“怎么那么倒霉?第一个就是我们啊。抬吧!”两人一前一后抬着秦琼一转身就进大堂了。 杜叉一看,哎呦!谁让你们上来呢?杜叉一着急,就喊上了:“嘟!谁让你们上来的?传的是洛州刘能,不是秦琼,退下去!” “哎?哎!”金甲、童环这才明白,“赶紧地走走走……”一倒身又退回去了。 “嗯?”燕王罗艺一看,心说:“怎么样?怎么样!啊……我就知道这个杜叉跟秦琼两个人勾搭连环。否则的话,你是个中军官,你怎么能认得他们抬的是秦琼?这说明你跟秦琼见过面啊,不打自招啊!行了,杜叉你给我等着,咱这笔账不怕算!”老王爷越想越生气。“带刘能!带刘楠,赶紧上来!” 时间不大,刘能被带上来了。 老王爷一看刘能,拦路抢劫,验明正身,“给我拖下去,先打一百杀威棒,然后再叙述案情!”“啪!”一个令签就扔下去了。差役们如狼似虎,往上一闯,把这刘能拖下去,“乒乓乒!乓乒乓!”一百杀威棒啊?五十下,这刘能都没扛过去,扛到四十八下,刘能眼往上一翻,给打死了。 “启禀王爷,刘能被杖毙当场。” “嗯……哼!就这小身板儿也敢拦路抢劫?打死活该!把尸首拖下去,随便给我扔了!” “是!”有人能把尸首“呼噜呼噜……”当着其他罪犯的面儿给拖出去了。 其他罪犯一看,“我的娘啊!”当时就吓趴下五个,有几个吓得都尿了。 老王爷一看:“带豫州李刚!” “带豫州李刚!” “带豫州李刚……” 把豫州李刚又带上来了,验明正身,“拖下去,打一百杀威棒!” “乒乓!乒乓!”刚打了六十下,这位也给打死了。“拖下去!带湖州孙广!” “带湖州孙广!” 孙广又被带上来,验明正身,照旧“乒乓乒乓”一通杀威棒。这位身体板儿更差,打了三十棍子,闷死当场。 咱这么说,上来一个,打死一个,上来一个,打死一个。老王爷今天也堵着气呢,“我就打给你们当堂看看。秦琼啊,我还最后一个审!我审到他都不用审,怎么呢?我一次一次地摧毁他的心理防线。我让他备受煎熬,等待着死亡的临近!我让他尝一尝这等待死亡临近恐惧感的滋味!”这老罗家的人都这么狠。 简短截说,一会儿工夫,打死八个!看得金甲、童环是心惊胆战。 “哎呦,我的天!老王爷太狠了点儿啊,活口都不留!那叔宝哥哥能不能禁得住啊?” “那谁知道啊?不知道老王妃的这个命令怎么样?老王爷能不能听他的?” “唉!”秦琼叹了口气,说:“两位兄弟,不必再多想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就这功夫。老王爷一看,下面这个卷宗写着“潞州秦琼”。“哼!终于等到你了!带潞州秦琼!” “带潞州秦琼!” “带潞州秦琼……” 金甲、童环一听。这回真到了,“快快快……”两个人抬着秦琼开到大堂之上。 老王爷往下一看,嗯?怎么给抬上来了呀?“哪位是罪犯秦琼?” 金甲、童环赶紧把秦琼放到大堂之上,往前抢两步,“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回燕王的话,我们俩是山西潞州上党县的两名解差,我叫金甲,他叫铜环……” “我问谁是秦琼?” “哎……这担架之上的这位,这就是罪犯秦琼。” “嗯?哼!”老王爷一听,“那秦琼怎么了?” “王爷,别提了。就这位,一出上党县没走两天,他就病了。一路之上这病是越加严重。你说别的解差押解罪犯,这一路之上怎么也得耍耍威风啊,喝三吆六的。我们这俩当差的,好嘛!一路之上竟照顾他了。谁让他的是病号呢?结果,眼瞅着快到幽州了,‘砰!’一头栽地上起不来了。哎呦,我们担心死了。你别死在这里啊,你死在这里,我们怎么交差呢?怎么也等我们交了差,你再死啊。我们就找了一副担架,好歹把他抬到了幽州城啊。老王爷,您看看吧,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传染病。” 罗艺眼珠转了转,“哎呀,秦琼这个人够厉害的,到幽州就生病了啊。这是明白我有规定,三种人不打——老人不打、孩子不打、生病的不打。这位不是孩子,不是老人,给我玩生病!”“张公谨!” “在!” “前去查看一下。看这秦琼是真病还是假病?” “是!”张公谨赶紧过来查看一番,“启禀王爷,这人是真病,而且病得特别严重!” “哦?”老王爷一看张公瑾,这眼珠也直转悠,跟这杜叉多少的有眼神往来。老爷爷就明白了:“张公谨,弄不巧,你也收受了秦琼的贿赂了吧,嗯?哼!”“待本王亲自查看!” 第74章 秦胜珠装疯唬夫君 第七十四回 秦胜珠装疯唬夫君 公堂之上,秦琼装病。燕王罗艺不信,让张公谨前去查看。那张公瑾当然向着秦琼说话了,大家都是合计好的,一块儿糊弄老王爷啊。所以,张公瑾假模假式地检查半天,就向老王爷回禀了:“王驾千岁,这罪犯秦琼果然生了病,而且病情不轻啊。您瞅,这脸都变颜色了。这是人脸吗?就跟那僵尸的脸差不多少,又青又紫,又黑又黄,这这这都什么脸色了?他生了什么病了?”张公瑾还问金甲、童环呢。 金甲、童环说:“我们也不知道啊,找来大夫给他看过,大夫说是恶性传染病,还不让接近人。但是,我们俩是解差,我们俩不能跑了啊。所以,一路之上,我们是担惊受怕,吃的这个苦就别提了……”这俩人说着说着还掉眼泪呢。 老王爷罗艺高坐在公案之后察言观色,一瞅张公瑾,这人也鬼头蛤蟆眼的,时不时地跟杜叉还有眼神交往。虽然这个眼神是一瞬间的,但你硌不住人注意啊。老王爷今天就对秦琼这件事注上意了。所以,张公瑾跟杜叉两个人的眼神交往,老王爷也全看在眼里了。“啊……”老爷心说话:“平常,张公瑾见了杜叉,都跟怕猫鼠似的。今天两个人怎么串在一起了?甭问,这张公瑾也是收了秦琼的贿赂了。这秦琼真有钱呐。不但是买通了我的夫人、买通了我的义子。看起来,在我幽州王府上上下下的这些官员身上都没少花银子!让这些人居然敢为他甘心冒险!哼!张公谨、杜叉,我非得让你们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嗯……”老王爷气得这火都快从天灵盖冒出来了。“这么说罪犯真的有病了?” “回禀千岁,确实有病。” “嗯……哼!让本王亲自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老爷爷说这话时候瞪着眼睛就扫视了一下在场的这十二家旗牌官。 大家被罗艺凛冽的目光弄得脖子一缩,心脏一颤,都咽了口唾沫。 罗艺慢慢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书案,一步一步就走近了秦琼。 金甲、童环这颗心跟揣个兔子似的,“砰砰砰……”越跳越快,就怕老王爷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老王爷看了看金甲、童环的脸色,心说话:“就你这俩小子,心里头也一定有鬼!”“闪开!” “哎,”俩人不敢拦着呀,把道路一闪,老王爷迈步就走到秦琼近前。背着手,刚想往下哈腰,张公瑾赶紧过来了:“王爷、王爷,切莫如此!”给拦住了。 “你拦我做什么?” “王爷,依属下看来,这配军是染了恶疾了,估摸着是传染病啊。这万一传染上老王爷,那可了不得!得赶紧隔离!哪能凑那么近呢?” “哼!本王征战一生,沙场之上,见的死人多了。对生死二字,早就看淡了!闪开!” “王驾千岁……” “闪开!”说着,罗艺一扒拉张公瑾,就把他推一边去了。越说不让我看,这里头越有问题! 老王爷背着手把腰塌下来了,对秦琼的脸是仔细相面。你别说,秦琼的脸色真的不好看,你想想,用槐角黄连水泡脸,能好看得了吗?猛一看上去,真像一张死人的脸。“嗯……”老王爷查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毛病。“你就是秦琼?”他想诈一句。 人都有一个反应。“你是张三吧?”“是我。”张三随口就说了。这秦琼要是一开口:“我是秦琼。”证明你没病。 但是,老爷问完这句话,秦琼任何反应都没有。 “秦琼,我告诉你,你要实话实说,我还可以给你留一定的情面。如果说你是没病装病,我不管你买通了多少人,你也一定下不了本王的公堂!我再问一遍,你是秦琼吗?” 秦琼心里也挺紧张的,但是,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老王一看,光棍!就冲这一点,这个人够狠劲儿。“嗯……嗯……”老王爷仔细一观察,看出毛病来了。什么毛病呢?这秦琼光染面了,脸上涂了槐角水、黄连水,但是没有用这玩意儿洗身子。身上的皮肤仍然是吁原色。秦琼的脸又青又黄又发黑。但是,脖子以下的皮肤截然不同,泛白!老王爷一看,呦呵!这简直泾渭分明啊。说这个人如果真得病,那不能说光脸变色变这么厉害,身上皮肤不变,差距这么大?老王爷伸手,就要扯秦琼领子,看一看秦琼前胸膛什么颜色。这要是一拉,那就露馅儿了。 “哎呦!”张公谨、金甲、童环在旁边,这手心里都攥出汗来了。杜叉这个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杜叉心说话:“如果老王爷真发现了这其中的毛病,真要治我叔宝哥哥的罪。我今天就拼着死,拼了官不当了,我也得把我叔宝哥哥救出龙潭虎穴!”众人全在那里一声不吭地都盯着燕王罗艺。 罗艺伸手刚碰到秦琼衣领,还没等他抓呢,就这个时候,“噔噔噔……”由打后面,一路小跑,闯到堂上一人。 “父王不好了!父王不好了!母亲犯病了!” “啊?!”罗艺吓一跳,这手就没再往前伸。直起腰身,往后一看。跑进来谁呀?正是自己的儿子少保罗成。就见罗成满脸是汗,神情十分紧张。“成儿,到底怎么了?” 第76章 秦叔宝二堂认姑亲 第七十六回 秦叔宝二堂认姑亲 北平王罗艺要打秦琼一百杀威棒。秦琼对这个命运现在也不反抗了,欣然接受,爱打就打,最好把我打死,省得在人间受罪,省得让我那些弟兄跟着我吃挂落了。眼瞅着这一百杀威棒要打在身上了,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氏老王妃赶到了。 老王妃顶着火来的,心说话:“罗艺啊罗艺!我看你这是两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呀。说好的,一起审秦琼。你为什么又背着我私开二堂呢?真是可气!我今天无论如何、百不如何,甭管秦琼是不是我侄子,我也不能让你打!否则的话,我的权威何在?!”秦氏老王妃这劲儿也上来。来到二堂,听见要打秦琼,这劲儿更大了,高喊了一嗓子:“且慢动手!” 这一嗓子喊出去,罗艺心一颤,“完喽!夫人来了!这谁送的信儿啊?”罗艺不知道这是罗春送的。现在也不顾得想这个了。赶紧地冲着差役一摆手。那意思:“夫人说了,且慢动手。别别,别打了,别打了!” 他赶紧欠身离座,一转身就绕到了帘子后面,一看夫人满面怒气,立着眉,瞪着眼。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好了一起审二堂,你为什么先开堂了?为什么先打秦琼?你莫非真要把我们老秦家的后代根苗给拔掉不成?!他怎么就成了你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了?你为什么非得给我们老秦家过不去呀?你说!你说呀!我们老秦家哪点对不起你了!”说着话,掉眼泪了。 老王爷罗艺最怕这个,赶紧劝慰:“夫人,夫人,夫人……误会了,误会了!我这也是刚把这秦琼带来。我刚才都吩咐罗春了,让罗春去叫您。罗春啊,你怎么没去叫王妃!” “我……”罗春一看,给我扣上了?我就知道这样。“哎呦哟,是奴才错了。刚才我忙着升堂生,奴才把这事儿忘了。老王妃,确实老王爷刚才让奴才给您报信去了,我给忘了。我该打!该打!”说着“兵乓”给自己四个耳雷子。 老王妃也明白,这是让罗春受过呀。“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还通知我?通知我为什么还要打秦琼?” “哎呀,夫人呐,我那是吓唬他,我还真的要打他呀?不是要真打他,吓唬吓唬他,哎……显显我的威风而已。这不都没动手吗?” “哼!我要不来,恐怕就把人打扁了!” “不不……不会,不会……您看,座儿,我都给您安排好了。您就坐这里,您听我审行不行?您就坐这里、坐这里啊,消消气、消消气……”说着话,老王爷给罗成一使眼色——“你还愣着干吗呀?赶紧过来劝劝你妈呀!” 罗成明白,赶紧过来搀扶住自己的母亲。“娘啊?您真误会了。我爹刚才真的就是吓唬那秦琼的。我在旁边站着呢,我站着看着呢。真要打,我都替您喊了。” “是是是……成儿都说了,坐下,坐下,坐下,消消气、消消气……来啊!赶紧给王妃上茶!” 有人给老王妃端过一盅茶,老王妃端着茶喝了一口,这个气才算慢慢地平复。“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我哪敢欺骗夫人呢?那夫人,您在这里先喝着茶。我到前面去审问这秦琼?” “你先别审了!我先见一见这秦琼长的什么模样?” “呃……您怎么见呢?” “你让秦琼靠前来,让人举着火把在旁边,我透过帘子看一看这个人的长相。” “好好好好……”这罗艺一点辙没有啊,又转出来了,一敲惊堂木,“啪!”“我……哎,秦琼,你你你往往前站站,往前站站。” 这时候,秦琼已然站起来了,秦琼不明白,怎么刚才要打,现在又不打了呀?让自己往前站一站。那站站就站站。秦琼挺胸昂首往前“噔噔噔……”迈了几步。 罗艺吩咐:“举起火把,在秦琼边上站立!”有人举着火把来到秦琼边,这火把熊熊烈火把秦琼的脸就照清楚了。 这个时候,老王妃已然坐在帘子后头了。透过帘子一看,“哎呀!”老王妃大吃一惊。怎么?火光之中站着的哪是秦琼啊?俨然是自己已然死去的大哥秦彝呀!这个身量,这个派头,这个长相,这个相貌,那跟自己大哥年轻的时候真是一般不二啊。 “老,老王爷……” “啊?啊,啊……”罗艺一听,怎么?犯病了?“啊,夫人。这这怎么?” “你让他再向前来!” “哎,哎!好,秦琼,再往前迈两步!” 秦琼一听,还让自己向前?那向前走吧,“噔噔!”又往前迈两步? 老王妃这眼睛都贴着帘子了,“再让他向前迈两步!” “你,你再向前迈两步!” 秦琼一听,什么毛病啊?迈就迈吧,“噔噔!”又迈了两步。 老王妃还觉得看不清楚,“再往前!”这就不等老王爷吩咐了。 秦琼一听,呦!这帘子后面怎么还有人说话呀?还是个女的。那怎么办呢?秦琼看看老王爷,罗艺无奈点点头,秦琼“咚咚”又迈两步。 “再往前!” 罗艺心说:“夫人,再往前,我就下去了。这都快登案子了。这还看不清楚吗?” “哎呀!像,像啊!” “嗯?”老王一听,“像谁呀?” “像我大哥秦彝呀!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老王爷一听这话,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琼。由于秦琼上午装病,一脸病态。老王爷没有注意,刚才离得远。另外,老王爷心里对秦琼有成见,就想揍他。所以,对这个人也没注意看。那么现在几乎是秦琼贴在老王爷面皮儿上了。秦琼现在也已然把脸上的颜色洗得差不多了。虽然这面皮还不是正常皮肤。但是,那要比早晨清楚多了。借着火光,老王爷一看那个轮廓。老王爷也吃一惊:“你别说,这人的长相还真像我大舅哥呀。这个眉毛,这个眼睛,这个鼻子,这个嘴,现在就是胡子短点儿,要是把这胡子留长了,留成五缕墨髯。哎,那活脱就是我的大舅哥呀。”“哎呀!这世间果有如此相像之人?”老王爷心里想着,嘴里就嘟囔出来。 他这一嘟囔,老王妃听见了。那老王妃就等于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印证了。“怎么样?像吧?” “啊,啊。确实有三分像。” “什么三分呢?我看是八分!” “哎,好好……”老王爷心说话:“你说几分就几分。” “王爷,你问问他。你问问他姓什么?” “哎,我这……”老王爷说:“这还用问吗?他姓秦啊!” “哦,对对对……你问问他,家住在哪里?” “好吧。”老王爷心说都已经问过了,“秦琼,我来问你,你是哪里的人氏?” 秦琼说:“我乃是齐州历城县人氏。” “呃,他说他是齐州历城县人。” “你问问他,是不是祖籍在历城?” “秦琼,你祖籍是不是在历城?” “回禀老王爷,秦琼只是出生在历城。” “他说他出生在历城。” “你问问他,他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秦琼,本王问你,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秦琼一听,呦!问我父亲?按说,老娘早年间告诉过我,谁问我父亲,就告诉人家,是做小买卖的,叫秦一。所以,小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正式身份。但是,随着自己年龄长大,随着天下太平了、隋朝统一了,政治环境也好了。母亲又告诉秦琼:“未来,如果有人问你父亲,你可以说是当年的齐州刺史秦彝。因为毕竟政治风险现在没了。那么就不能够隐瞒自己父亲的名字了。”尤其今天,秦琼眼看着要受刑了、眼看要死了。秦琼心说话:“我也就不管那一套了。既然问我爹是谁?我直接就报我爹的姓名。”秦琼说:“先父的名讳,恕个罪说,姓秦名彝字鼎臣!” “哎呦!”这下子,不但是秦氏老王妃,连同罗艺都吃惊非小了。罗艺整个人都站起来了,“你再说一遍,你的父亲是谁?” “秦彝秦鼎臣!” “啊……你问他,是哪个秦彝秦鼎臣?” “哦,对,是哪个秦彝秦鼎臣?” “呃……”秦琼心说:“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呀?我知道天底下有几个秦彝秦鼎臣呢。” 秦琼这么一愣,老王也明白了:“秦琼啊,我来问你。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先父在北齐为官,乃是北齐的齐州刺史!” “啊?!那你的祖父叫什么?”这下,罗艺也就甭等夫人嘱咐了,直接就问了:“你爷爷叫什么?” 秦琼一听,怎么还关我爷爷什么事儿啊?“先祖父乃是北齐宰相,恕个罪说秦旭。” “哎呦……”罗艺“噗”一屁股又坐那儿了。 这个时候,秦胜珠眼泪都下来了,嘴唇就哆嗦起来了:“我问你,你母亲姓什么?” “呀!”秦琼一听,帘子后面这个人怎么老说话呀?问我母亲?“啊,我的外祖父姓宁!”秦琼没说自己母亲姓宁,而是说我的老爷爷姓宁。那我姥爷姓宁,我母亲就一定姓宁啊。 “哎呀!”“欻!”老王妃一伸手,把帘子扯一边儿去了。直接的,老王妃从帘后面站出来了。 秦琼吃一惊,一看,哎呦!怎么站出来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啊?秦琼不傻呀。当时,心中就明白了,这位可能就是杜叉所说的他那位干娘——老王妃吧?老王妃怎么出来了?心中不明白。 就见老王妃满脸是泪啊,她“噔噔”两步,就走到秦琼近前。“我来问你,你的乳名叫什么?” “啊?”秦琼一听这案子都问邪乎了?这怎么问起我的小名来了?谁审案也不审小名啊。那既然人审了,就告诉人家吧。“啊,在下的乳名叫做‘太平郎’!” 这三个字一出来,“我的孩儿啊……”老王妃往上一扑,就把秦琼搂怀里了。 当时,秦琼手足无措,就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是把老王妃推开,还是怎么的呀?他没遭到过这个待遇啊。 但是,老王妃已然泣不成声了,搂着秦琼连哭带拍打呀,“我这苦命的孩子哎……” 她这么一哭,罗艺眼圈儿也红了。几滴老泪从眼角也落下来了。 罗成在旁边一看,罗成心说话:“行!怎么呢?你看我娘,这是没演电影啊,演电影一定能够夺取奥斯卡大奖!这戏演得多足啊?我看着都想落泪!你看,说让她给我认个表哥吧,还真就认了,这个戏演得多好啊!”他以为是演戏。但是,越看越像真的。 就见老王妃泣不成声,抱着秦琼直晃荡啊,哭了半天。 秦琼整个石化了,傻了,他也不敢推呀。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啊。 这时,老王爷一看,不劝不行了。赶紧由打宝座站起来,绕过书案来到近前,“夫人,夫人别哭了,别哭了,这是件好事啊,夫人,别哭了,别哭了……”把这老王妃就给拉开。掏出手帕,给爱妃擦拭眼泪。 秦氏老王妃这才慢慢地止住眼泪,平复平复,“唉!没想到,苍天保佑,我们老秦家这一根独苗还活在世上!” 秦琼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直愣愣地就看老王妃。 老王妃一看秦琼的眼神,“噗嗤”一声又乐了。“哎呀,太平郎啊。你是不是还在五里雾中,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哦,”秦琼赶紧抱拳,“这这,您是……” 罗艺说:“这位就是我的夫人,幽州燕王燕王妃!” “哎呦!”秦琼“噗嗵”一声赶紧跪倒,“原来是王妃在此,罪犯有言无珠,望王妃恕罪!”“邦邦邦!”赶紧磕头。那年代,等级森严,这是王妃千岁,你是一个罪犯,天壤之别。 老王妃一看,“你可别喊我王妃,你不能这么叫。” “哦?”秦琼心说:“我不这么叫,我叫什么呀?” “你应该叫我姑姑,叫我姑妈!” “啊?”秦琼当时傻了,“这……” “哎呀……”老王妃把秦琼给架起来,“太平郎啊,我问问你,你的父亲还有一个妹妹,这事你知道吗?” “哦哦,我知道,我母亲经常给我讲。” “那好。那我问问你,你这位姑妈叫什么呀?” “哦,”秦琼说:“我这位姑妈,恕个罪来说,叫秦胜珠。” 他一说这话,旁边的罗成一蹦多高啊,“你真是我表哥呀?!”罗成“噔噔噔”两三步也来到近前了。 秦琼这个时候好像有点明白,“王妃您?” “我就是你姑妈秦胜珠啊!” “啊?”秦琼当时愣了。 “哎呦,我的傻孩子!这没得假!我是你的姑妈,这位是你的姑父啊。你,你没有听你娘说,你姑妈嫁给谁了吗?” “啊……”秦琼说:“我娘倒是说了。说我姑妈当年嫁给了北齐一员大将,叫做罗超啊。” “哈哈哈……”罗艺在旁边笑了,“罗超就是我呀!我当年名字叫罗超。后来,跟你姑妈成婚之后,南征北战之时,我就把罗超这个名字给改了,我改成罗艺了。但字还叫彦超。其实,这字里头就有我的原来的名字。” “啊?这么说,您两位就是我的姑妈和姑父了?” “当然了,孩子,我就是你的姑妈呀!” “哎呀,姑妈!”“噗嗵!”秦琼又跪下了。 “我的孩子!”老王妃往向一扑搂住秦琼又哭了。怎么?姑表亲、姑表亲,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啊,那最亲不过了!又分别了二十多年,今天相见,能不高兴吗?两人抱头痛哭。 旁边罗艺陪着掉眼泪,小罗成感动的眼泪、鼻涕也都流下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王府外面是一阵大乱——“我们要进去……”“我们要见王爷……”“哇哇……” “噔噔噔……”有士兵慌慌忙忙地跑进来,“报!启禀王爷,十二家旗牌官连同中军官、副中军官,都在王府门口,非要现在见王爷不可!看那意思,如果王爷不见他们,在他们就要闯王宫了!” 老王爷罗艺一听,“怎么样?来了!哎呀,这纸包不住火呀。我就打了这么一个时间差。就想把这秦琼这个案子给审明白了。没想到,还审出亲戚来了。哼!这群人不知道跟秦琼到底什么关系?既然这秦琼是我的亲戚,那也没什么避讳了。让他们一个一个的都给我我滚进来!” “是!” 时间不大,“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一群人钻进来了。怎么噼里啪啦的?都喝得差不多了。有的能走,有的还得被人搀着,一个个的醉醺醺就闯进了二堂。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都带着兵器,眉毛挑着、眼睛瞪着。 怎么?那秦琼喝了酒上茅厕,结果,一去不返。有人就不放心了。是不是叔宝哥哥喝醉了?在茅厕里面吐呢?“快,快派一个人看看去!”到茅厕一找,没在。“哎,这去哪儿了?”等会儿吧,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到,众人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呀。满牢房这么一找,就把那俩看牢门的狱卒给找到。就问他们:“你们俩守门的,我那叔宝哥哥去哪儿了?”开始,这俩人不敢说,支支吾吾,大家一看,肯定有鬼呀,肯定知道啊。后来,杜叉一瞪眼:“你要不说,我宰了你!信不信?”把宝剑往外一抽,这两人吓坏了,就说了:“被王府总管罗春给带走了。” 众人一听,这可麻烦了,那肯定老王爷要私审我叔宝哥哥呀,怎么办呢?众人都喝了酒了。这时跟平常都不一样了,酒壮英雄胆。杜叉当时就说了:“各位!没有我叔宝哥哥,就没有我今天。所以,我管不了你们了。我得闯王宫救我叔宝哥哥!愿意跟着我的,就一起来!不愿意跟着我的,一边待着!” 众人都有酒催着呢,说:“既然你要闯王宫。大家干脆一起去闯!” 第77章 免棍棒秦琼入王府 第七十七回 免棍棒秦琼入王府 正说到二堂认姑亲。无论是秦琼还是罗艺,这都是没想到的事。没想到双方是亲戚,而且是姑表至亲。又激动又难受又高兴。老王妃搂着秦琼哭一阵、笑一阵儿。刚想唠唠家常。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大乱。杜叉带着十二家旗牌官闯王府要见老王爷。其实这伙人,也是以酒壮胆,想要过来把秦琼架走,想跟老王爷谈判谈判,干脆把这底都亮了得了!秦琼就是我们好哥们儿,你放不放?你放,没有什么话说。要是不放,那我们今天就不干了,我们就反了,我们就把秦琼架走了。这人一喝了酒,就没什么理智了,互相壮胆,吵吵闹。有人传报给了老王爷。 燕王罗艺鼻子眼一哼气:“哼!就知道这帮猴崽子有猫腻啊。把他们放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 一说这话,有人赶紧出去去喊杜叉等人。 这个时候,秦琼“噗嗵”一声给罗艺跪下,“姑父!王驾千岁!中军官、旗牌官那都是侄儿我的好朋友。他们完全是为了我。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王驾千岁勿怪,赦免他们的罪过呀。一切罪名,秦琼我都愿意一人承担!” “嗯?哼!”罗艺瞅了瞅秦琼,“叔宝,你实话告诉我,花多少钱才把他们买通的呀?” “姑父,这些人都是秦琼我的好朋友。秦琼并没有花一文钱。我和他们的交情全是君子之交啊。” “哦?君子之交?呵呵……哎呀,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单纯的交往吗?”罗艺不相信。 秦琼张张嘴刚想解释,“嘁嘚卟噔……嘁嘚卟噔……”这些酒晕子你扶着我、我搀着你就闯进了二堂。走在最前头的是杜叉,,他今天喝得最多,一进二堂就大喊大嚷起来,为什么?要给自己壮胆! “我叔宝哥哥在哪里?老王爷,我有下情回禀!您得绕着我叔宝哥哥……否则……呃……”他进入二堂,抬眼一看老王爷背着手,面沉似水在那一站。“嗯……嗯……”再看杜叉像泄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气儿全没了。赶紧把腰也塌下来了,背也躬起来了,往前抢几步来到老王爷面前。“呃……杜叉参见王驾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噔噔噔……”怎么?往前一踉跄,好悬没趴下,被罗艺还一把给扶住了。 罗艺一闻,一身酒气。一想,刚才罗春跟自己说了,今天晚上,这一群人跟秦琼在喝酒呢。“嗯……哼!看你那出息!” “哎……”杜叉这个时候偷眼往旁边一看,秦琼在旁边跪着呢。旁边还有罗成,还有老王妃。一看老王妃,脸上还有泪痕。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见罗成朝自己一使眼色,然后,又拜拜手、摇摇头。那个意思:“你不要发作,不要莽撞。” “哦哦……”杜叉这些人都是人精啊。别看现在喝了酒,一看罗成这个眼色。再看现在这个环境,虽然不能够完全明了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已然明白了,可能这个事情有缓。 杜叉赶紧跪倒在老王爷面前:“王驾千岁,父王。杜叉有罪。” “呵呵……你还知道你有罪呀?” “是是,孩儿有罪呀。” “你有什么罪啊?” “我,我,我有知情不报之罪。” “哦?什么叫知情不报啊?” 杜叉用手一指秦琼,“父王,我跟这秦琼,我们俩认识。他是孩儿我的救命恩人呐。所以,我见他发配幽州,孩儿我不能不帮这个忙啊。但是,帮忙又怕父王您见怪。左思右想,又不敢把事情告诉父王您,我只能在暗地帮他。没想到越帮越忙啊。父王,既然现在到这个程度了,还请父王给俺一个薄面,能免去我的救命恩人一百杀威棒,您怎么处罚孩儿我都行啊!请父王开恩呐!”他“邦”一个脑袋磕地上了。 杜叉一跪,张公瑾等人全跪下了,“望王驾千岁开恩,王驾千岁开恩啊!” “哦?杜叉,你说什么?这秦琼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啊,没有秦琼,就没有孩儿我今天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给本王说来,本王酌情处理!” “是!”事到如今,杜叉也没什么隐瞒了,就当众一五一十又把过去的经历给大家讲说一遍。 “哎呦!”旁边秦氏老王妃一听,“你看,太平郎是多仁义,不愧是我们老秦家的好儿郎啊!”她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一句一说,张公瑾、史大奈等人互相一对眼神——老秦家的好儿郎?怎么着?咱这叔宝哥哥跟老王妃真的有亲戚? 罗成听着杜叉讲述,也是不断地点头,心中暗挑大拇哥:“罢了!我这表哥,那真是够份儿!人家办的这事儿,我反正办不出来。我在街上碰到一个没饭吃的,我可能都不搭理人家。关我什么事儿啊?”“没想到我表哥如此仁义!”罗成想到这里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好像是罗成不经意地说出来的呢。其实,罗成这意思是给杜叉等人报个信——这是我表哥。 罗少保一言点出来,这些人那多聪明。哎呦!马上就明白了,秦琼是老王妃的侄子,是罗成的表哥!哎呀,这事儿不就完了吗? 第78章 迎钦差罗成授公爵 第七十八回 迎钦差罗成授公爵 在幽州燕王府的二堂上,秦琼当众演练了一番秦家锏,博得大家阵阵喝彩声,看得罗成眼珠子都发直了。罗成心说话:如果我能学得这秦家锏该多好啊。知子莫若父,罗艺一瞅自己儿子那个眼神,就明白七八分了。 罗艺当时就吩咐了:“秦琼啊,咱这个亲戚虽然认下了。但是,国家法度是不能违抗的。既然已经判了你两年充军发配在幽州。那你就必须在幽州待够两年半。即便我是燕王,这朝廷的法度也是不能够更改的。但是,咱有这个关系,那我就把你调到燕王府,你充军就在燕王府工作,就等于在燕安王府打杂。你可明白?” 这话说的谁不明白呀?明着说,是在燕王府打杂、在燕王府充军。其实,就等于把秦琼调到燕王府生活来了。那别人还说不出什么来。别人要说,哎,人家秦琼是充军了,被燕王府征用了,在燕王府打杂呢。燕王府打杂的配军那也不是一个两个的,好多呢,所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尤其是幽州的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那更说不出什么来。老王爷考虑得十分周到。 秦琼能不明白吗?赶紧躬身施礼,“多谢王爷!” “行了,以后,当着众人的面,公事上,喊我王爷。在家里就喊我姑父也就是了。” “多谢姑父!” “秦琼啊,你的锏法不错。这样吧,由打今天开始,你就跟你的表弟住在一起。你们就前后院儿吧。反正,他住的房子也多。你们前后院住在一起,你要好好地帮助帮助你的小表弟。罗成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被我和他娘也惯坏了。别人的话,他都不听。你这当哥哥,可要严加管束他。你知多见广,也多多地交给你表弟为人处世的道理。另外,你们秦家锏,我们罗家枪,那都是世之绝学。我看这么着,你们两个在一起,要多多探讨这两门绝学。你传给罗成你们秦家锏法。罗成啊,你传给表哥,咱们罗家枪法。这叫传枪递锏。这么一来,能够保证秦家锏、罗家枪不再一脉单传,未来可以发扬光大。” 他一说这话,旁边的秦老王妃拍手叫好:“哎,老头子,今天,就这件事你算做对了。让他小哥俩互通有无、互传绝学。无论对老秦家、对老罗家,都有莫大的好处啊。” 罗艺一听,能够得到夫人的一句赞美真不容易。敢情一晚上就这件事做对了。 这么一来,罗成也高兴,秦琼也高兴。尤其罗成,我们说了,这个孩子,天生是心高气傲、目空四海。但有一样好,对自己家的人那是真的好啊。尤其罗成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缺乏手足之爱。现在有秦琼了,这可是亲表哥呀。那比杜叉要亲得多得多呀。而且秦琼这个人本身情商就高。什么叫情商呢?这情商是人的一个气质。让人一瞅,就感到亲近,就容易对他产生信赖。罗成一看秦琼,打心里往外这么亲。又听秦琼以往那些英雄事迹,罗成服气!我有这么一哥哥,太好了。我能从他身上得学会多少知识啊?小孩十六岁,一听秦琼说的什么抓贼呀、捕盗啊,自己都不知道。他也好奇,也高兴,跟秦琼亲热得不得了。 就这场酒宴的一直喝到东方发白。大家伙连同老王爷、老王妃都喝醉了。老王爷吩咐一声:“放假三天!这三天,你们爱玩儿玩儿去吧!” 哎呦,大家乐坏了,谢过老王爷、老王妃,众人散去了。 罗成就引着秦琼来到自己的住处,亲自为秦琼安排了一个院落,就在罗成住处的后院。 打这之后,秦琼就在王府住下了。每天早晨都向姑妈姑父请安。没把老王妃给乐坏了呀,拉着秦琼谈了七天,说不够的话呀,对这个亲侄子喜欢的不得了。 罗成跟秦琼一接触,被秦琼的人品和秦琼的武术所折服。罗成对秦琼服气。哥俩没事儿。就在院儿里头传枪递锏。罗成教秦琼罗家枪,秦琼传授罗成秦家锏法。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秦琼学会了罗家枪,罗成学会了秦家锏。两个人的功夫都长了一大截子。但可有一样,我们得交代清楚。俩人都留了一招。 秦琼没有教罗成秦家锏法当中最厉害的绝户锏,又叫“撒手锏”,还叫“杀手锏”,这一招没教给罗成。为什么没教?因为父亲秦彝有交待。秦彝交待过秦安:“我们的秦家锏法以后你传给叔宝,等他长大成人之后,你告诫他,我们老秦家的秦家锏法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不是老秦家的子孙。不能够传授给他。尤其当中那最绝的绝招‘杀手锏’是千千万万不能传于他人!切记!切记!”秦安跟秦琼嘱咐了不止一次两次:“这是你爹让我嘱咐你的。这是父命!”秦琼至孝。那么,姑父让自己传授给表弟秦家锏,姑母也赞成,自己不传,对不起姑姑姑父。那既然姑母赞同了,就等于代表自己的父亲同意了。那么,自己传授给表弟也不算不孝。但是,这一首绝命的‘杀手锏’,那是不能再传了。再传那真的就对不起父亲了。所以,秦琼是不敢违抗父命。这一手绝招就没传给罗成。 那罗成那也有一招没传给秦琼,这一招也是罗家枪中的绝招,叫做“回马枪”。这一枪没传给秦琼,那完全是罗成长那么一个小心儿。罗成心说话:“我们老罗家的罗家枪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如果,我全传给了我表哥,我表哥就会了,天底下会罗家枪的就成仨人了。我爹一个,我一个,我表哥一个。那不行,我怎么着也得留下一个压箱底儿的。留下一个我们老罗家自己保有的绝招啊。回马枪这一招,嘿!干脆,我甭传给我表哥了。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招。所以,罗成自己就眯了。 这样,两个人都留了一招。但是,留一招的动机两个人不一样。但甭管怎么说,通过传枪递锏,两个人的武艺,都增加了一大截子。尤其秦琼,原来跨马就使用短兵器,使用一对金装锏。虽然十八般兵器,他也是样样精通。但是,使用其他长兵器,秦琼不应手。那么,这下好了,可以使用枪了。那会一套罗家枪,那还了得?所以,秦琼也是满心欢喜。 这么一晃,又过去仨月。这三个月,秦琼和罗成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有的时候,秦琼在府上闷得慌了。罗成就领着秦琼到幽州城转悠转悠,访一访名胜古迹,带到外面散散心。没事儿的时候,秦琼仍然是深入简出。因为,老王爷罗艺告诉秦琼:“没事儿尽量少出去。少出去,不惹事儿。现在,跟原来的幽州不一样。有那两位王威、高君雅在那盯着呢。咱们少找事,省得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所以,秦琼平常也不大外出。 这一天早晨,罗成来到秦琼屋里,告诉秦琼说:“表哥,今天,我不能陪你了。” “怎么?” “我爹刚刚告诉我,让我代表他出幽州城,到幽州城外十里地去迎接朝廷来的钦差。朝廷派了一位钦差大臣,不知道什么事?我爹让我去迎接。我今天就不能够陪您了。您愿意在屋里待着就在屋里待着。愿意花园里走一走,您就花园里走一走。您自便。” 秦琼一听,“表弟,既然你有事,赶紧忙你的,别管我。我没什么事儿。” “那好,我赶紧换衣服,赶紧出城迎接钦差。” 罗成赶紧回到自己住处,换了一身官服。他是燕王世子、少保一份儿,也有官服。迎接钦差,那得穿官服啊。换了一身官服,带着中军官杜叉、副中军史大奈、十二位旗牌官,连同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还有幽州其他一应俱全的大小官员,出了幽州南门,往外迎出十里地,在这里恭候钦差大臣。 罗成还问刺史王威呢:“王刺史,这位钦差是谁啊?” “哎呦,少保,你还不知道啊?这一次担任钦差的是朝廷的吏部侍郎张景柱张大人。” 吏部侍郎放在现在相当于组织部副部长,他亲自担任钦差,难怪老王爷罗艺这么重视。让世子罗成亲自迎出城外。 简短截说,到了午时左右,钦差道队过来了。罗成领着幽州的文武百官往前迎接。一看,这位钦差大臣,年岁不大,也就是四十多岁吧。长得白白净净、儒雅大方。后面还带着两辆辒凉车。这车里坐的是谁?不得而知。罗成也不能打听。罗成就代表燕王见到钦差,彼此见礼,非常热情。 钦差张景柱给大家介绍,保着自己的,“这位,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也是老夫的儿子,叫张金称。” “哦……”大家一听,“原来是张将军啊……” 张金称也跟大家一一见礼。大家一看这张金称,年岁也不大,二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他爹长得差不多少,就是没有胡须,一身戎装。 见礼已毕,往幽州请吧。就把这位钦差大臣张景柱请到了幽州燕王府。 燕王罗艺亲自到府前迎接。那毕竟是钦差呀,如朕亲临的。这个时候,燕王府已然张灯结彩了。红毡铺地、鞭炮齐鸣。燕安王把张景柱张大人让到铁瓦银安殿。这个地方,就摆上了香案,准备迎接圣旨。 果然,一进铁瓦银安殿,张景柱张大人就连声向燕王罗艺道喜:“老王爷,喜事来了!” “哦?张大人此言怎讲啊?” “呵呵……嗯……”张大人往身后一伸手。张金称赶紧捧过来一个黄匣子。打开之后,从里头取出一轴圣旨交到了自己爹爹手里。张景柱接过圣旨,把圣旨往外一展,高声喝道:“燕王罗艺接旨……” 再看燕王,怎么说也是大隋朝的王爷,赶紧领着罗成带着王威、高君雅等幽州的文武百官“呼啦”全跪倒在地,“臣罗艺恭迎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听张大人展开圣旨读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燕王世子少保罗成,青年才俊、文武双全,朕心甚慰。擢升为一等燕山公!钦此!” 罗艺一听,当时乐坏了。怎么?皇上封我儿子为燕山公。公侯伯子男。除了王爵,再往下,那就是公爵。这公爵还了得吗?那就得称千岁了。这真是大喜事。当时罗艺一愣,怎么?高兴的! 张大人微微一笑:“燕王,还不赶紧接旨啊。”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人也跟着山呼万岁。 张景柱把这道圣旨捧到了燕王跟前。燕王罗艺双手把圣旨给接了下来。 这时候,张大人把手一挥。后面有人捧着一等燕山公的官袍带履就过来了。“请燕山公换上朝服吧。这是皇上亲赐的!” 罗艺赶紧吩咐罗成磕头谢恩。罗成快成磕头虫了。又趴在地上磕头谢恩。把冠袍带履接到手里,起身之后,转到后面,把官服换上。再出来,大家一看,呵!罗成本来就漂亮。就这身官服,也不知人家隋文帝怎么就知道罗成穿多大号的衣服,那就跟量体裁制的一样啊,穿到身上不肥不瘦正合适。罗成真是少年得志。 大家纷纷过来,向罗艺、向罗成道贺。王威、高君雅那脸也乐的得像一朵花似的。“哎呀,恭贺燕王,恭贺燕山公!” 罗艺是一一还礼,高兴坏了,吩咐一声:“来啊,排摆酒宴,给钦差大人接风掸尘!” 刚一吩咐,张大人把手一摆,“燕王且慢,还有一道圣旨。” “啊,啊?”罗艺一听,“还有一道圣旨?” “是啊,还有一道圣旨呢。燕王罗艺接旨!” 赶紧的跪下吧,罗艺二次跪倒。 这个时候,张大人又从张金称手里接过一道圣旨,打开一念,燕王傻眼了。怎么?这道圣旨是说:皇上现在得知,北面的突厥在我边境蠢蠢欲动。为了增强防范,决定在幽州燕王手下设置一名先锋官。万一,突厥有异动,先锋官可领兵出征。当然,隋文帝说得好,以问题得好。是因为怜惜老爱卿年岁大了,要选拔一些青年才俊来分担老爱卿的压力。那么,为了选拔才俊,为了体现朝廷求才若渴。皇上认为这个先锋官应该从没有官爵的人员上面去选拔。也就是说,你头上有官有爵,你就不能够再竞选这个先锋官了。只要你头上无官无爵,无论你是乡野农夫,还是王公子弟、官员的孩子,都可以来夺取这个先锋官。那么,让张大人来到幽州配合老王爷,也算监督选拔先锋官事宜。这个先锋官选拔出来之后,在先锋官的旗下应该拨给两万精兵,也就说是先锋官有权统率两万精兵。那选拔先锋的事宜,应该即日就着手开展。张大人在这里监督执行,直到把先锋官给选出来。“钦此……” “耶!耶!”罗艺一听,罗艺多聪明啊,嘿嘿!心说话:“杨坚啊杨坚!哈哈,你这才叫给我一个甜枣,然后,再打我一巴掌呢。哦,难怪,把我儿子封为一等燕山公了,他成公爵了,他就不能抢这先锋官了。哎,他不抢这先锋官,你要给谁呢?”燕王罗艺想到这里,用眼睛就瞅了瞅王威。就见王威面带得意之色。 原来,是王威给朝廷出的一计。王威向皇帝上密折说了:“我们在幽州这么多年,一直打不进燕王手下的军队,我们抓不住军权。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我们在幽州经营我们手下,储备了一些人才。只要皇上准许在这里增设先锋官,我们就能够用手里的人才,抓住两万精兵!” 第79章 刺史府收留乎尔复 第七十九回 刺史府收留乎尔复 隋文帝杨坚给燕王罗艺连下两道圣旨。这第一道圣旨是把罗成提为燕山公,被封了公爵了。这第二封圣旨是要燕王连同幽州刺史王王威、司马高君雅在幽州选拔一位先锋官,这个先锋官手下可以调配两万精兵。而且,说得好,先锋官要在没有官职爵位的普通白丁、老百姓里面进行选拔,体现皇恩浩荡,体现大隋王朝不拘一格降人才。其实,这个主意就是王威、高君雅出的。王威、高君雅偷偷给朝廷打报告说:“我们在这幽州这么多年了,一直抓不住军权。这个燕王罗艺手握二十万重兵,他就是不往外分呐。我名义上担个刺史,其实是光杆司令。前两天,罗艺宁肯从突厥投降的俘虏里面选拔副中军,也不肯把副中军让给我们。当时,我们本来想去抢副中军,也曾经派人给他捣乱过。但是,没抢来。那个突厥的俘虏还真有点本事,立擂一百天。最后,我们一看,副中军手里也握不了什么兵权。干脆,我们就没有拿手中的王牌去抢,把副中军就给了罗艺了。罗艺把中军、副中军、旗牌官全都拢在手里了,如果朝廷再下旨要选拔先锋官,罗艺手底下就没有人才了。朝廷可以说选拔先锋官得要无职无爵的。这样一来,罗艺手下那些官员都没有资格来竞选先锋官。而我俩这些年在幽州为朝廷收拢一批武术家。这里面不乏武林高手,也不乏能跨马抡枪的大将。但是我们就一直养着他们,任何官职都没给。目的就是等如今的这一天。” 那是不是王威、高君雅希望让手底下那些人才最终夺取这个先锋官啊?不是,王威、高君雅有他们自己的小算盘。 原来,王威有一个独生子叫做王安国,今年二十七岁了。那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而且,是个色中魔王啊。一见到女性,就走不动路。别说女性了,晚上飞来个母蚊子,他都得追着瞧半天。虽然,王威、高君雅从小就给他提供良好的教育,但这位不是学习的材料啊,怎么学他就是学不会。长大之后,仗着老子和叔叔的权势,小子是欺男霸女呀。来到幽州,虽然父亲、叔叔屡次警告他:“你小心点儿,这个地方,可不是你爹、你叔的地盘,上面还有那个阎王爷罗艺。万一你小子的不轨行为被燕王罗艺发现。到那个时候,爹和叔叔都保不了你!”虽然屡次警告,但是屡教不改。 后来,王威、高君雅一看,得了,别让他在外面瞎混了,给他娶个漂亮媳妇儿拴拴他的心、杀杀他的性,束缚束缚他的行为——家中有女人了,你还往外找什么呀?于是就给王安国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那可以说是人间仙女啊。王安国也很满意。跟媳妇儿住了没有半年,厌倦了,又开始往外找。王威、高君雅一看,这一个老婆估计满足不了他。那再给他娶个妾吧。又花银子托媒人找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又嫁给他当妾了。在那个年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这很正常,是合法的。娶了一小妾,又新鲜了三个月。王安国又忍不住骚动的心了。还是往外找。后来,王威、高君雅一看,再给他娶!咱这么说吧,两年之间,给他娶了五房妾一个夫人。六个女人围着王安国。王威、高君雅对这些儿媳妇没别的要求,就告诉她们:“你们使尽浑身解数把我这儿子缠住就行了。别让他到外面沾花惹草。知道吗?!”“放心吧,公公。我们都是有绝活的!”就这六个女人是轮番上阵。王安国又是色中恶魔,纵欲无度。结果,二十五岁,就把个身子掏空了。平常是眼花目眩,走路像踩了棉花似的。说起话来,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王威、高君雅一看,孩子才二十五岁,怎么成这样了?赶紧找了一些有名的大夫过来给儿子诊治。 大夫一号脉:“贵公子,肾气虚弱得很呐。这肾乃后天之本,肾气如此之亏,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呢。” 王威、高君雅赶紧问他:“先生。应该怎么去补?” “补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得禁欲!这就如同一个大蓄水池,眼看着水都干了,现在我们再给它挖一个沟儿,引外面的水往蓄水池里慢慢地流。但同时,你得把这蓄水池的出口给他它上,不能再让它出得多进得少,那仍然是于事无补。两位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贵公子身体如此虚弱与两位大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让你们给他娶这么多媳妇了?天天轮番上阵,贵公子又喜此好,身边你再给他安排这么多的美女,是个男的就忍不住,何况贵公子乎?所以,这口子你得给他堵好喽。堵好口子,让贵公子将养半年。然后,再适当地增加一些运动,增强体制。贵公子年岁还轻啊,二十多岁,恢复起来应该不难。否则的话,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年,贵公子就剩一个躯壳了。恐怕离大限就不远喽……” 第80章 银安殿宴请张钦差 第八十回 银安殿宴请张钦差 花花公子王安国在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的精心栽培下,你别说,这武艺还真大有进展。一对双枪舞动如飞,在自己的父亲王威、叔叔高俊雅的面前一练,哎呦,没把这老哥儿俩给乐死“哈哈……”虽然两位也看到现在儿子练的花架子比较多,临场应敌还够呛。但是,有花架子足够了,那总比没花架的强啊。起码来说,能够强身健体。 王安国还说呢:“爹,说说,看我练怎么样?” “好孩子!练得好啊!没想到,我们家的安国也能够这么有出息了。” “嘿嘿,我早就说这练武术不算什么!过去,我只是不愿意学。其实对我来说,这玩意,小儿科!” “对对对……安国说得对呀。不过安国,千万不能骄傲。跟着乎老师好好地再练。再进一步,爹爹和叔叔就给你谋个官职。” “哦?谋官职?谋什么官职?能让我领兵带队吗?我可想能够有朝一日顶盔挂甲、罩袍束带,跨马抡枪,带着千军万马临敌上阵,那多威风啊!” 他一说这话,王威、高君雅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俩人心头一动。怎么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想给朝廷打报告,想在幽州设立一个先锋官。本来,两个人是想让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夺得这个先锋官。就这对双枪在幽州能有的比吗?燕王罗艺、少保罗成,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是厉害。但是,依我们看,也未必能够是人家双枪的对手。人家乎尔复的双枪那可有独到之处。再说了,我们上奏朝廷,要这一次选拔先锋的比赛,有爵有职之人不能参加,得从白丁老百姓这里选。那老罗家就不能参加了,燕王罗艺手底下那些将领都不能参加。那么纵观幽州城,还有谁是双枪乎尔复的对手呢?再加上我们手底下这些年收拢了很多的武术家。到时候,让大家伙一起上,凡是乎尔复的对手,全让他们先给打趴下。然后,乎尔复再上场把他们打趴下。最后,乎尔复夺得先锋印。但,现在一看自己儿子的双枪耍得这么好。两个人又改主意了。是啊,这先锋印为什么让给他人拿去?先锋官为什么给他人做呀?乎尔复虽然是我们的教师爷,但毕竟也是外人呢。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万一让他拿了先锋官。到那个时候,燕王罗艺花重金收买他,他再投靠燕王罗艺。那我们还是没辙呀。看来,这个先锋印还是拿在我们自己手里为妙啊。那怎么拿到自己手里呢?看到自己儿子王安国双枪耍得不错。干脆,到比武的时候。先让教师们把其他人打趴下。再让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上去。乎尔复再把这些教师爷打趴下。然后,再差我的儿子上去。我们事先跟这乎尔复说好了,让乎尔复故意输给我儿子。众目睽睽下,我儿子就能夺得前部正印先锋官,手握两万精兵。我儿子手里握着兵权。不要等于我们手里有兵吗? 哥俩这么一合计,觉得此计大妙。于是,就把乎尔复找来了。没有隐瞒,就把哥俩心里怎么想的给乎尔复说了一遍,说:“到那个时候,我儿子王安国他做先锋,你做副先锋。你别看他是正职,但论经验、论武艺、论哪一点那都不如你,其实他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先锋,你才是实际上的先锋。咱先把两万精兵拿到手。然后,我们哥俩要再运作。只要我儿子一步一步往上升,你就跟着我们家也一步一步往上走。未来的荣华富贵不可限量!不知乎老师意下如何?” 乎尔复不傻呀,知道王威、高君雅背后那是朝廷,隋文帝杨坚支持他们俩。自己支持他们俩就等于支持朝廷。那自己能错得了吗?凭着自己的武艺,现在是英雄无时且耐时,得顺着人家这根杆儿往上爬,等到有朝一日,自己显露锋芒,被朝廷发现了,嘿!到那个时候,王威、高君雅,那我乎尔复就不是你们俩能够压制得住的了。这就叫做金鳞岂非池中物啊!早晚有一天,我的一步升天呢。但现在不能争。时机未到!所以,乎尔复非常知趣地一抱拳:“刺史大人、司马大人,你们俩放心。我乎尔复是两位大人手下之人,一切为两位大人的马首是瞻!两位大人指哪儿我打到哪。但有听命,焉有悖扛!” 呵!这两句话说得王威、高君雅非常高兴,又赏赐给乎尔复很多东西。这件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然后,两个人赶紧起草了一份文书,秘密地呈给了隋文帝杨坚,把两人想在幽州设立先锋官的事情给杨坚说了,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支持。 隋文帝接到奏折一看,杨坚雄才大略,点点头,“也难为王威、高君雅呀,为了朕的统一大业,两个人也是煞费苦心了。嗯,他想设立先锋官。然后,最终想把先锋官落在他儿子头上。虽然里面存有私心。但是,为公亦尝不可!我得支持,慢慢地从燕王罗艺手里往外掏兵。掏出一千是一千,掏出两万是两万。掏出一点,他的势力就减弱一点啊。掏出这两万,就不愁再有两万!” 隋文帝想得明白,马上召集心腹大臣开了会。什么晋王杨广、宇文化及等等。大家一开会,都认同王威、高君雅这个策略。于是,隋文帝杨坚就下了两道旨意。第一道圣旨给燕王罗艺的儿子少保罗成加官进爵,一下子就提到了燕山公,升成公爵了,给你一个甜枣吃。我朝廷给你儿子晋爵了,一下成公爵了。我再说设立先锋官,你难道说当场还给我拒绝吗?那你也太不识趣了吧。这是拿着爵位去堵你的嘴!封完爵,再把这第二道圣旨拿出来,说要在幽州选拔一位先锋官,手下拨给两万精兵,来分担老王爷的精力。 圣旨写得很客气,但是其中内容可谓触目惊心。罗艺跪在那里听着旨意,脑袋嗡嗡作响。心说话:“王威、高君雅、杨坚!你们这计策可真会玩啊。给我个甜枣吃,后面给我栓个套。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当时脑袋里就乱成一锅粥了。” 钦差大臣张景柱一看,“哎,老王爷,旨意宣读完了,还不赶紧接旨?老王爷……”他一看燕王罗艺在那里跪着傻了。只得提高声音:“老王爷,还不赶紧接旨了!” 燕王罗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张钦差手里的圣旨,又瞅了瞅身边王威、高君雅脸上带出的得意笑容。老王爷心里头就产生一种逆反心理。有心不接旨,但觉得也不对。人家刚给个甜枣,这个时候不好发作。但接了旨,那甭问了,这王威肯定已经准备好了一些人了。这些人肯定要上场夺先锋。可我手底下,除了我的儿子,除了中军官、副中军官这些大将之外,哪有一个没有爵位职位之人?“啊……”罗艺脑海当中突然间火花一闪,“啪!”你还别说,罗艺心说话:“我手下还真有一个人头上没有功名,而且武艺超群!”谁呀?自己的侄子,刚认得的——秦琼秦叔宝!秦琼现在是配军,还在服刑期呢。但是,秦琼的武艺那多高啊!老王爷平常跟秦琼比试过,自己反正是打不过秦琼。自己儿子罗成跟秦琼也仿上仿下。 有人说了,罗成不是在十八条好汉里面排名在第七吗?秦琼第十三。怎么罗成还打不过秦琼呢? 您别忘了,罗成才多大?十六岁!还没有成年呢。气血还不充盈呢。另外,罗成,无论罗家枪,还是其他的武艺,还没有精湛呢。您再过两年瞧瞧,得是十八岁之后了,那秦琼就比不过罗成了。现在秦琼跟罗成仿上仿下。 “那如果说,我让秦琼来夺这先锋官。嘿嘿!我估摸着,王威手底下再有大将,能胜过秦琼者,天下寥寥无几。到那个时候,先锋官就被我这侄儿给夺了。不还是我们家的吗?另外呢,秦琼现在是有罪之身,夺了先锋官,那秦琼就是无罪之身了。不但无罪,还当了官儿了。这何乐不为呢?嘿嘿!”想到这里,老王爷得意了,心说话:“王威、高君雅!世上就有这么一种自做聪明之人,认为自己想的策略,别人都看不明白,别人都得吃亏。殊不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也大有人在呀。比如你们俩,就是一对蠢货。哼!这不是给我做嫁衣裳吗?”想到这里,罗艺又高兴了。满脸都是笑纹啊。 “啊,臣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老王爷伸手。 张大人把这道圣旨交到老王爷手里,老王爷捧着圣旨起来回身,供在了供桌之上。然后,再回过来,看看钦差:“钦差大人,那什么时候选拔先锋官呢?” “越快越好。我等先锋官选定之后,才能回京啊。” “哦,那好,我马上派人看日子,就在最近几日,马上选拔先锋官!呃……这圣上说的,只要没有官爵的,都可以来竞选对不对啊?” “对呀,皇上是这么说的。” “哦,那我得问问。因为我们幽州也有很多的配军,这些配军能不能参加选拔呢?” “哦,”张景柱说:“这圣旨上倒是没说配军不能参加选秀。既然皇上没说。那就是应该也能参加选拔。” “哦,也就是说如果配军参加了比赛,夺得了这先锋官之职,就可以提前脱狱,为国报效了?” 张景柱一点头:“皇上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想体现皇恩浩荡嘛。” “那好,那我知道了。” “哈哈哈……”旁边王威乐了,“老王爷,难道说您还想在配军当中找人来做这先锋官吗?” “啊,咱们幽州这么多配军,我看了,里面会武术的也不在少数啊。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脱颖而出,及早扒掉配军之皮,能够为国效劳,也不失是一件美事啊。你说呢,刺史大人?” “啊,啊哈哈……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哈哈……”王威心说话:“哈哈!这是你手底下那些军官没得用了,又没人了,你只能想起那些配军了。唉!罗艺啊罗艺,配军能听你的吗?在幽州活下来的配军,那都是在你一百杀威棒底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他们恨你还来不及呢。夺得先锋官,还能听你的?嘿嘿!夺吧。别说他们根本就不是我那些武教师、就不是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的对手。就算是,等到夺了先锋官,人家也不听你的。到那个时候,我再暗中跟人家沟通,也得把人家拉到我的阵营里!”所以,王威、高君雅是非常高兴、非常得意。 第81章 丁彦平独自闯王府 第八十一回 丁彦平独自闯王府 幽州燕王府铁瓦银安殿上,燕王罗艺是大排筵宴为钦差大臣张景柱接风洗尘,也是为庆贺两件事。一件,就是自己的儿子罗成罗公然被朝廷晋爵公位,封为燕山公;另外一个,朝廷要在幽州选拔先锋官,奉旨选官这也是可喜可贺之事。 酒宴摆下之后,罗艺刚想端酒开始宴会。在这个时候,钦差大人张景柱提个要求,说他带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张紫燕、张琼燕一起来到了幽州。两个女儿想见见世面。所以,希望燕王能够让两位女儿也出席宴会。那燕王罗艺当然不能拒绝了。“欢迎,欢迎啊!”让张金称出去这么一找。张金称回来变毛变色,趴在父亲耳朵根前就说了:“两位妹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见钦差大人一听这话,当时,这脸都发绿了,“什么?他们不在馆驿吗?” “不在,我私下都找了,没有见她们的踪影。” “他们能跑哪儿去呢?” “哦,倒是听人说了。说琼燕非得拉着紫燕要逛一逛幽州街市。可能出去逛街去了。” “哎呀,这不要命了吗?赶快去找,务必把俩姑娘给我找来!” “您先别着急,我已经撒下人到处去找去了。” “哎呀,这可要命了,要命了!”张景柱就忘了在什么地方了,是接连叫苦。 罗艺就在旁边陪着呢。虽然,张金称这话说得比较低,但是,张景柱反应比较大。罗艺在旁边也听到了一耳朵两耳朵的。“钦差大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是这样的,哎呀,我那两个女儿顽劣得很,我让她们在馆驿等候。结果呢,嘿,这俩孩子好动不好静,跑出去玩儿去了。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您说让人着急不着急。” “哦,呵呵,”燕王罗艺一笑,“钦差大人呐,不必着急。孩子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到了幽州,看什么都新鲜,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也是在情理当中,何必这么担心呢?两位姑娘都多大了?” “都不大呀。紫燕今年十八了,琼燕今年才十六啊。” “哦,也老大不小的了。不必担心,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这幽州治安一向很好,出不了什么事。张公瑾……” “在!” 张公瑾赶紧从后面转过来,今天都没他的席,都没资格到席上吃。“王爷。” “你赶紧带些人到街上找找两位姑娘。” “是!” 张公瑾转身刚想走,“不不不……”张景柱张大人给拦住了,“不必要,不必要。俩孩子不劳烦贵差了,不劳烦贵差了……金称啊,赶紧的,赶紧去找!” “是是!我亲自去找!”张金称急匆匆地走了。 哎?老王爷一看人家这话里带着不让自己管的意思,老王爷就觉得诧异。这不就是俩女孩子出去逛逛街了吗?何必大惊小怪的呢?哦,可能张大人觉得有失礼数。本来,刚开口求我让俩女孩子出席宴会。结果没找到,人家女孩子自己逛街去了。可能张大人觉得脸上无光,不太好看。“哎呀,钦差大人,这都是小事儿啊。孩子不会丢的。这么着吧,咱们先开筵席,您看如何呀?咱先喝起来,别等俩孩子,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呢。” 张景柱一听也对呀,你不能让燕王在这里等那俩女孩子呀?赶紧也端起酒杯。 燕王冲众人示意:“各位,给钦差大人接风掸尘了,同饮此杯!” 王威、高君雅也觉得奇怪,心说:“皇上怎么派这么一老头儿啊?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这个场合,让两个身上没有功名的女孩子参加,那合适吗?你带着闺女来幽州旅游那是你私人的事儿。哪能让俩女孩子到银安殿上跟我们一起宴饮呢?本来就有失礼数。再说了,俩女孩子人家逛街去了,你着什么急呀?变毛变色的。现在,朝堂就让这些人为官,那这大隋江山好不了!”这是两人的心里话,当然表面上还得满脸堆笑。“对对对……来来……同饮此杯,同饮此杯!” 这边的酒席就开始喝起来了。酒过三巡,歌舞也上来了。罗艺就发现张景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往外瞟瞟,时不时地就往外看看,那意思可能等他两位姑娘呢。燕王罗艺也觉得比较不快。选的这位钦差不称职,没有大将风度。当钦差大臣的那还不得趾高气扬啊?那还不得威风八面?没见过这样的,在这里失魂落魄。心里虽然不快,但表面上也不能带出来,只得频频向钦差敬酒。 隔了一会儿工夫,“噔噔噔……”登登,登登登。张金称又从外面进来了,到父亲身边,没等张金称说话,张景柱就问了:“怎么样,找到没有?” “没有啊,撒下人去了。但是,我们对待幽州不熟,也不知两个人跑哪儿去了。” “哎呀,这要命啊!这,这,这怎么办呢?” 燕王一看,“张大人,还是派我们幽州人去找一找吧?对本地比较熟。”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可能一会儿工夫,俩孩子就得回来。你赶紧派人盯着去,一回来,赶紧地把两位姑娘给我叫来!” 燕王罗艺心说话:“非得让这俩姑娘参加呀?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回头再说呗。我看这意思,一回到馆驿,无论这酒宴进行到什么程度,也得让姑娘过来。哎呀,这位钦差呀,不知道哪根筋错了,真是公事当成私事了,私家的事比什么都重要啊?切!真是没见过世面。” 王威、高君雅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再看张景柱,额头上汗都下来了,脸如死灰,变颜变色的。再跟他说话,都有点魂不守舍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王府外面是一阵大乱,“不能进去……”“我要进……”“哗……” “嗯?”虽然,铁瓦银安殿里有歌舞之声。但是,外面吵闹之声是越来越烈。罗艺就是一皱眉,冲旁边张公瑾一使眼色。张公瑾会意,马上就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公瑾一溜小跑来到王府门前,一看,一堆士兵手拿刀枪围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问,有人回头,“哎呦!张长史,您快来看看吧,这老头儿他非得要闯王府。我们几个就想把他拿下,那肯定是歹人啊。结果这个老头儿武艺着实了得,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说非得要闯王府不可。我们这不是把他打包围了吗?得把他抓起来!” 张公瑾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老头儿?我来看看。”迈步向前,众人“唰”一下子给闪开一条道路。张公瑾走到人群当中,抬眼一看,在重兵当中围着一个老头。说是老头儿,其实年岁不到六十,也是五十多。头发眉毛都是花白的,面容清奇,比较瘦。两道长寿眉,一对凤目,稍微眼角往下耷拉着。通冠鼻梁,这鼻子尖多少有点鹰钩,鹰钩鼻子,薄嘴唇,三缕花白胡须飘洒胸前。头戴逍遥巾,身穿葛黄袍,背背斗笠,搭着一条麻袋。脚蹬一双踢死牛豆包的大靸鞋。猛地一看,就像山林农夫似的,就是一老头儿,带着干净利落。往那一站,两眼如灯,炯炯有神神。身前背后千分锐气,耳宇眉梢百倍威风!自带气度。一看,就不是一般老头儿。 张公瑾那是幽州长史旗牌长,知多见广,一看这老头,就知不是等闲之人,赶紧往前走两步,冲着老头一拱手:“这位老者,请问您尊姓大名?闯王府,有何贵干?这虽然比不上三尺禁地,但也不是一般等闲之人说进就能进的。没有王爷许可擅闯王府,要办重罪,你可知道?” 就见这位老头一捋胡须,上演下眼一打量张公瑾,“敢问,你是何人?” “王府长史、旗牌长,我姓张,我叫张公瑾。” “哦……旗牌长,不错,确实和这些猴崽子们不一样啊,有点礼数。我听说今天王爷府在铁瓦银安殿大排筵宴,在宴请钦差大人,是不是?” “啊,”张公瑾心说:“这不算什么。满城尽知了,钦差大人来了。丝竹之声,街上可闻。大家都知道肯定是老王爷在为钦差大人接风掸尘。这个老头知道了,那也不奇怪。” “不错,里面是在举行宴会。所以,你更不能擅闯王府了。” “那我问问,那个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可在里头?” “啊,在里头。” “嗯,我找的就是他俩。麻烦你告诉一下罗艺,就说我来了。罗艺一听我的名字,就会让我进的。” 张公瑾一听,你谁呀?还让我告诉老王爷。你就是一山野老头儿啊。但,张公瑾又一看这位说话不像犯了痴傻病,“那敢问,您老人家贵姓啊?” “我姓丁。我叫丁安丁彦平。 “丁安丁彦平……”张公瑾心说话:“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我在哪儿听过呀?”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哈哈……老人家,今天王爷无暇待客。你也说了,在里头宴请钦差大人呢。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好不好?明天,我替您通禀。” “明天?明天,我就走了。我今天非得见到王爷。主要,我不见他,我想见王威、高君雅。我见他说两句话、问个事儿,我就走了。至于罗艺,他愿意接待我就接待,不,愿意接待我,我也不挑他那理。进去通禀一声,说我老人家来了!” “这……”张公瑾心说:“你谁呀?不能说有个人说一声:‘我叫张三,你告诉老王爷,让老王爷出来接我!’那我就去通禀了?”“哈哈……老人家,您据何官职,有没有什么爵位?登王府之人,没有官没有爵,那能随便通禀吗?” “哼!”这老头儿从鼻子往外哼了一声,“刚才我还以为你这个人颇懂礼数。现在发现,你跟这帮猴崽子一样都是狗眼看人低,只认衣裳不认人呢!哦,进王府非得有功名,非得有爵位,才能进吗?我要告诉你!我就是一届山林野民,就是一个布衣白丁,我今天还非得见罗艺。你少废话,赶紧给我进去通禀一声!罗艺听了是我,必然降阶相迎!” 张公瑾一看,这老头儿不像疯傻,说这话还真有底气。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禀告王爷呀。张公瑾冲老头一拱手:“老人家,这不符合规矩。您老人家有可能跟我们王爷相识。但是,按照规矩,我不能这样给您回禀。您不要为难我们下人。您看还有什么能够证明您的身份的吗?只要合乎规矩,在下必然替你通禀。不符合规矩,对不起,我作为王府旗牌长,有职责不让您进去。” “好!呵呵……有职责不让我进去?那我要偏进不可呢?” “老人家,您这就是不讲理了,那就恕我们无礼了。” “无礼能怎么样?” 张公瑾一看这老头真不讲理,“那对不起,您不能往里进,登上一阶台阶就算您僭越王府!那我们就得依法办事!”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我还头一次听人对我说依法办事。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依法能把我如何如之何?”说完这话,老头挺胸迈步就往里闯。 张公瑾一看,“老人家,您再往前进一步,休怪我无礼了!” “我看你到底能对我怎么无礼!”老头又往前迈一步。 张公瑾一看,实在没办法,冲众人一使眼色:“把他给我叉出去!” “是!”这些士兵早就忍不住了,跟他废什么话呀!哪来的老糟头子?往前一冲,举刀便剁、挺枪便杀。 这位丁安丁彦平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往旁边一躲,躲开刀,再往旁边一闪,这一枪也扎空了。老头双手一伸,“啪!啪!”把使刀的、使枪的手腕子抓住了。这两个人就觉得像被铁签子叨上一样,吱哇乱叫啊。老头嘿嘿冷笑一声,一使劲,“嘎吧!”“嘎吧!”俩人手腕子折了。刀也落地了,枪也落地了。两个人捂着手腕子在那里叫唤起来。 众人再往上上,就见老头儿根本就不带用腿的,左躲右闪,偶尔的拿手“啪!啪!啪啪啪……”就打人的耳门。这些人倒霉了,碰一个倒,碰一个打昏一个,一眨眼的功夫,“噼里啪啦!”围着老头三十多号人被老头全部打倒在地。有的昏迷不醒,有的在那里痛苦地呻吟。 “哎呀!”张公瑾一看,“你真要造反不成!” 这时,老头儿已然迈到了第五个台阶了。张公瑾一看,实在不行了,把袖面一挽,一个箭步往前一跳,举掌便劈。 老头嘿嘿冷笑,往旁边一闪,“啪!”这一掌走空。老头拿手一叼掌,攻击手腕。张公瑾一缩手,差一点被老子叼住。张公瑾下面“啪”就是一腿,踢老头迎面骨。这老头儿脚尖一点地,“噌!”旱地拔葱,一下子蹦起五尺多高。张公瑾吓一跳,这老头快六十了,身体怎么如此灵敏?老头跳到空中“啪”一抬腿奔张公瑾嘴巴子就踢下来了。张公瑾一看不好,往旁边一哈身子,一脚走空。老头“啪”再往下落已然落到张公瑾身后了,迈步就往里走。张公瑾能让走吗?一回身,“哪里走?!”双手变爪抓老头后背。老头一回身“啪”一下子就把张公瑾手腕子给托住了。您看刚才躲过了,这一下子,老头身形快似狸猫、急如闪电啊,一下子托住张公瑾的手腕子,“哎!”这老头就想把张公瑾的手腕子也撅折了。张公瑾那是有功夫的人,赶紧一叫劲往后一撤,要卸老头的劲儿。老头一撇,“哎哎……”张公瑾整个被老头挑着手腕子给背身后了,疼得张公瑾直叫唤呢。 老头拖着张公瑾面带冷笑往里就闯,可就到了王府大门口了。脚还没往里迈呢,“欻!”由打里面一条银枪就挑出来。“哎!”老头一看不好,赶紧一闪身,“啪!”把张公瑾往旁边一扔,这一枪走空。没等老头反应过来呢,“呜……”这使枪的以枪当棒这么一涮,朝丁彦平腮帮子就扫过来。丁彦平赶紧一缩脖儿,一枪“噗”由打脑袋上扫过去了。丁彦平这脖子不能老缩着,往上刚一挺。一个金鸡乱点头这枪“欻”又回来了!“哎呦!好厉害的枪法!”丁彦平大喊了一声,脚尖一点地,“腾!”一下子又跳到台阶底下去了。等于刚才那几个台阶白迈了。 丁彦平定睛一看,在台阶上面王府门口赫然站着一位翩翩美少年。就见这位,一身官服,一等公爵的服装啊。往脸上看,面如银盆,哎呦!这个面皮那个嫩呐,那真如同三月的仙桃一努嘴儿,六月的荷花一冒水儿啊。就像人过去掐那么一把脸上就能够往外吱吱冒水似的,太水灵了!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通官鼻梁,方海阔口,大耳朝怀,潇洒英俊。手里拿着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是一团英气!谁呀?丁彦平不认识。张公瑾一看,认的,正是一等燕山公罗成罗公然! 罗成怎么出来了呢?这外面一闹腾,张公瑾又不回去。里头乐舞就听不下去了。老王爷一摆手,“丝竹暂停!怎么回事儿?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么一问,杜叉想再去看看。罗成起来了:“父王,待孩儿我前去查看。” “嗯,好。你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什么?” 就这样,罗成来到门口,挺枪,这才要出会斗丁彦平! 第82章 燕山公单枪斗老头 第八十二回 燕山公单枪斗老头 燕王府门口来了一个怪老头,自称叫丁安丁彦平,非得要闯王府,还说不为见罗艺,主要是为见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谁拦也不听,就跟燕王府这些守卫们动起手了。您别说,这老爷子的武艺真高啊。就空着手“乒乓”一顿揍,把这当兵的全揍趴下了。老头挟持了张公瑾就往王府闯。结果,刚闯到门口,被一条银枪逼下台阶,也逼着老头把张公瑾给放了。 丁彦平定睛一看,站在台阶上面的小伙子太漂亮了,一等公爵的冠服,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就这几招能够把丁彦平由打台阶上逼下来,丁彦平就知道这小伙子了不得。 “罗家枪?娃娃,你会使罗家枪。那你和罗艺是什么关系?” “哼!”罗成那多狂啊。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一看,从哪儿来个糟老头子啊,要闯王府,活腻歪了不成!罗成眼睛一眯:“本爵乃是国家一等燕山公罗成罗公然!” “哦……”丁彦平一听,“罗成……这么说,你的爹爹就是罗艺罗彦超了。” “不错!那正是我的父王!” “嗯。也难怪,老子当年就这么狂,这罗家枪没学咋的,把老子的狂妄劲儿继承下来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罗成一听这话中带着刺,“嘟!大胆的狂徒!居然敢闯燕王府!还不赶紧地束手就擒!”罗成的意思:我不赶你走,你就是狂徒,我要把你抓住,用法律来制裁你! “哦?啊……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狂妄!那好啊,老朽好多年可没有会过罗家枪了。罗艺那老小子也不跟我玩儿了。正好,我拿你小娃娃试试手。我看看你的罗家枪学得到家还是没到家!”说着,老头“欻”一下子把葛黄袍往上一卷,腰带杀了一下,下面露出中衣。然后,把双袖头往挽了挽,把胳膊露出来,变成短衣襟儿了。看那意思,要跟罗成比画比画。 罗成站在台阶之上是一阵冷笑,“老匹夫!我看你是要找死!”“叭!叭!”罗成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在罗成眼里可不分男女老少,只有自己人和敌人。你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我甭管你是谁,找死就送你死!“欻!”脚尖一踹地,手中这枪往前一递,“呜……”一个螺旋由打台阶之上钻着就冲过来了。 “哎!”丁彦平一看,叫了一声:“好身手!”真是由衷地赞叹啊!就小伙子这一手,足可以看到他这条枪有点功力。老头赶紧往旁边一闪身,“欻……突噜噜……”罗成一枪扎空。罗成往后这么一收,“啪!”手一甩,这大枪“呜……”弯了!使枪那不是一根直棍,使好了,枪头是带弯儿的。丁彦平赶紧地往下一哈腰。“呜……”这枪尖儿顺着丁彦平那葛黄巾就甩过去了。 罗成一看,丁彦平又躲过去。把枪往后一收,“欻!”出左手攥枪头,右手往后这么一带枪,“啪!”大枪盘着罗成这腰由打后面奔丁彦平打过去了。以枪纂带枪头!“好枪!”丁彦平叫了声“好枪”,在原地躲是来不及了,只得脚尖儿使劲一踹地,“啪!”“啪!”“啪!”往后连翻了三翻。罗成这一枪才戳空。 “呀!”罗成一瞅,你别看老头年近六旬,这身子真灵巧啊。就这三个后空翻,一般小伙子也干不了啊。“啪!啪!啪!”干净利落稳,往那一站,不带摇晃的,好漂亮的身手!双脚来回这么一蹬地,“呜……”身形一转,罗成这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就在腰上“噗嗒嗒……噗嗒嗒……”盘着腰转向老头儿,根本就不给你喘息的工夫。 丁彦平一看,好俊的身手!赶紧左躲右闪化解罗成的招数。 就这么着,这一老一小就在燕王府门前大战起来。这一伸手,“哎呀!”丁彦平大吃一惊,看这个小娃娃,年岁也就是十六七岁啊。这杆枪可使得神出鬼没。罗家枪的精华看来已然被这个小孩儿全部给继承下来。甚至有些招数比他爹练得还精。这老头知道,武术这玩意儿,一半靠后天勤奋;另外一半,那靠天分。不单是武术,其他东西也是如此。天分是占很大的比例。我们不要老强调勤奋。其实,每个人跟每个人不一样,长短处都不一样。有些人就在某一方面没有长处,他就再勤奋、再努,那也是事倍功半;有些人在某些方面那就是比一般人有长处。再加上后天努力。这一下子,那就成就出来了。罗成那就是练武中的天才。同样是练武,罗成练一年,别人就得练三年、练五年。甚至练一辈子都难以领悟到其中的奥妙,人家罗成轻而易举地就能掌握。这一伸手,丁彦平就看出来了,这小伙子,今年十六七岁。假以时日,等气血充沛了。再加上这罗家枪更加精练了。那还了得呀?那得独步天下!嘿嘿!老罗艺呀,你哪辈子祖宗积了德了?给积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呀。能够继承老罗家的罗家枪啊。哎呀!再想想自己,一辈子没有娶妻,那就甭提生子了,没有后代!自己这独门的武艺传给谁呀?传给徒弟,还给我惹气!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什么都照顾罗艺呢?唉!你看,人家又是王爷,吃香的喝辣的吃尽穿绝。又有这么好的儿子。可我呢?唉!孤苦伶仃一人,还天天受气!真是人跟人比得死,货跟货比得扔啊!这老头儿满脑袋光想这些了。 第98章 神秘人扔下夜行人 第九十八回 神秘人扔下夜行人 踏雪无痕余双人夜入燕王府,要进行他的杀手处女秀。怎么叫杀手处女秀啊?第一次做杀手啊。但你别看是第一次,那对夜行人的习惯,人家了然于胸。跟随师父学的就是这一套啊。什么蹿墙越房,滚脊爬坡,人家非常的熟练。那是真专业啊。就让他找到了秦琼的住所。来到了房屋后坡,扒着房脊往院里一瞧。秦琼正在这练武,罗成在旁边观看。正赶上秦琼在这里收招,“啪!”一个收式,这枪就收回来了,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罗成是鼓掌喝彩。 “好!表哥呀,您现在这枪法已然精熟,比武夺先锋绝对没问题呀!” 秦琼一摆手,苦笑一声:“哎呀,表弟呀,我对这先锋真没有太大兴趣。” “行了,表哥,别说了。您就只当给我爹帮个忙。这两万精兵不能眼睁睁地落在他人手里。要落在他人手里,别说我爹了。你兄弟我也寝食难安呐。但是,落在表哥你手里。那是皆大欢喜!另外,表哥,您做了先锋,您的罪过就取消了。你就当玩儿吧。就能够在幽州,你我兄弟朝夕相处了。” 秦琼心里其实不乐意,但是表面不能带出来。“是啊,是啊。哦,表弟,今天天色不早了。刚才你我都已经练了那么久了。是不是该各自休息了?” “好啊,那我就回去了。表哥,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表兄弟俩一拱手,罗成转身就走了。 罗成就住在前面。这一路之上都有灯笼。所以,罗成到秦琼这来也没派小厮跟着服侍。一路之上不黑暗啊 秦琼目送罗成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开始在院中洗漱。人家练武,在这里,早就搭上洗脸盆、毛巾板儿了。练完武,就此洗洗脸、漱漱口。然后,倒点热水,洗洗脚。洗漱完毕之后,水泼掉,秦琼这才转身回房。 进了房间,秦琼反手把门关好了。这房间里,一直掌着灯呢。秦琼就来到榻前,宽衣解带,把练武的衣服全撤下去,要睡觉嘛。顺手拿过一本书,然后,斜卧在榻上,就着旁边的灯光,秦琼在这里读了一会儿书。这是秦琼的一个好习惯,睡前必定要读一本书。 他读书,房上的余双人就得等着。甭管余双人怎么着急,再着急,也得忍耐着,得等秦琼睡着了,才能下去刺杀秦琼。 结果,秦琼还是个书迷。在这里读书得读了将近一个小时、半个时辰。余双人就在这房顶上等着。庆幸啊。庆幸什么?庆幸现在天不冷。这要是寒冬腊月,非把自己冻僵了不可以。好容易听到屋里秦琼打了哈欠。“啊……哈……”“吧嗒。”秦琼放书的声音。“噗!”把蜡烛吹灭了,整个屋黑了。里面窸窸窣窣的。秦琼盖好了被子,垫点好了枕头,做好了睡觉准备。一会儿工夫,这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哎呀!”余双人心说话:“秦琼这人的功夫真了得!那不是一般的人呢。一般的男子,就算睡觉不打呼噜,也得有点小鼾声。这秦琼一点声息都没有。证明人家气息调理的相当不错呀。但是,他调理好了,我困难了。我哪知道秦琼现在到底睡没睡熟?”余双人耐着性子又等了一段时间,约莫着秦琼可能睡熟了。但,只是可能啊。万一没睡着呢?有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失眠,半天睡不着,睁着眼他也不动弹。睡着了,他可能会打呼噜。睡不着,他反倒没声音了。万一秦琼是这种人,那不就麻烦了吗?“我还是谨慎为妙啊。”那毕竟是第一次做杀手啊。 想到这里,余双人慢慢地由打房脊这个地方出溜到房檐这里。要说直接跳下去,现在为时尚早,我还是谨慎为妙。想到这里,“啪!”余双人就使用一个绝技叫做“珍珠倒卷帘”,又称之为“金钩倒挂”,还叫“蝙蝠功”。怎么叫“蝙蝠功”呢?您看那蝙蝠怎么睡觉?都是爪子抓着东西头冲下。人练武术也会仿生。身形一卷,用俩脚尖就勾着房檐儿的瓦片,身子往下耷拉下去,脑袋冲下,脸冲里,这么一挂,脸正好是搭在秦琼卧室的后窗户这个地方。余双人想:“这样一来,我脑袋离窗户近了。然后,我仔细听一听秦琼的呼吸,来判断一下秦琼现在到底睡着觉没睡着觉。”您别说,这一招还真灵,身子往里一探,脑袋凑到窗户边,屏气凝神仔细一听。就听见里面有淡淡的熟睡的呼吸声。呼吸比较缓慢,而且非常均匀。那一听,这人真的就进入了熟睡状态了。 余双人心中窃喜,好了!秦琼睡着了。然后,再听一听左右,万籁寂静。燕王府也已然差不多全黑了。只有燕王府甬道之上挂着灯笼发出莹莹灯光。 余双人确定安全了。但那颗心也跳成一个了,“噔噔噔……”怎么?他知道自己马上要采取行动。他慢慢地把手往身背后一探,就想抽身背后背的这口雁翎钢刀。结果,伸手一划拉,嗯?!没划拉着!雁翎钢刀自己背在身后呢。雁翎钢刀这个刀把儿是弯的,一直就靠在自己耳根旁边呢。哎?怎么没划拉着啊?他又仔细一划拉,确实没划拉着。赶紧地用手一拍身后,刀鞘还在。一摸刀鞘的头,摸着个窟窿,刀没了!余双人当时心一惊!“坏了!难道说,我刚才来了个金钩倒挂的时候,把这刀给顺到地上去了?不可能啊。这刀带绷簧的呀,往下空,空不下去啊。你得按绷簧才能把刀给抽出来呀。再说了,就算它顺下去了,那肯定得发出响声啊。这也没有响声呢。” 第99章 秦琼义释无名刺客 第九十九回 秦琼义释无名刺客 踏雪无痕余双人夜入燕王府想行刺秦叔宝。没想到,到这里还没等行动呢,也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由打房上给扔下来了,被秦琼生擒活捉。这个时候,也惊动了燕王府的巡逻,也惊动了燕山公罗成。但秦琼的意思:“这个事情不要惊动老王爷,咱们哥俩把这个贼审了也就行了。”罗成觉得好玩,他还是个少年呢。于是,拎着贼就给拎到房间里去了。把那群巡逻的打发走了。 “你们给我守口如瓶。这个事情如果传到我父王那里。那我父王一定会问责于你们,你们脱不了干系!假装没发生这件事儿,也就是了!” 这些人一听,有燕山公给我们做主,那我们乐得不知道此事。“不过……嗯,燕山公,表少爷。你,你们可要小心点。这可是飞贼呀。” “哎!”罗成说:“有我们俩,你们就别担心了!”把这些人打发走了。 兄弟二人,进到秦琼屋里头。罗成一脚就把余双人踹跪那儿了。 “说吧!你姓字名谁?唉。谁主使你过来的?还不从实讲来!说!”这罗成光看他爹在大堂之上审案了,他摸不着那惊堂木。“今天过瘾,我得审审!好容易被我逮那么一个。” 现在,余双人心里是五味杂陈,心说:“妈呀,我怎么那么倒霉,嗯?谁从房上把我扔下来的?那小尖嗓子是谁?怎么那么缺德呀?我的任务完成不了,被人给抓了。怎么办呢?我之前,已经在王威、高君雅那里拍过胸脯了,打死,也不能把人家两位给卖了。”余双人下定决心,“我今天就死在这里。问什么,一问三不知,我就不回答,你爱怎么着怎么!”所以,罗成问了半天,余双人脖子一梗梗,眼睛一闭,一语皆无,不说话了。问什么也不回答。 “哎……”那罗成多没成就感呢,“啊……我好容易审个贼,他不理我。你再要不说话,我,我,我踹死你!”罗成急了,抬腿想踹,被秦琼给拦住了。 秦琼说:“表弟,这个案子交给我审,行不行?” “可以,他刺杀你,你审!” 秦琼往前走两步,来到余双人近前。秦琼看了看他,“朋友,刚才,我表弟问你姓字名谁?你不肯回答。我想,你一定有你的苦衷。那我就不问你了。但是,我现在要问你一句话,我希望,如果你是个英雄,能够据实的回答。”秦琼说完一顿。但是,余双人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秦琼微微一笑:“朋友,这句话,你是应该能够回答的。那就是:‘你我之间可有私仇?你杀我,是不是我曾经得罪过你,你要报仇雪恨?咱俩之间,有没有个人恩怨?’你能不能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余双人一听,心中也一动,如果这个问题再不回答,就有点对不起大丈夫气概了。反正跟人家王威、高君雅也没有任何关系。余双人没有吭声,但是,他把脑袋摇了摇。 秦琼一看:“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咱俩之间没有任何的私怨?” 余双人又点点头。 “那好,”秦琼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您一定是受人指使。那个人让你夜入燕王府刺杀我秦琼。也就是说,我跟那个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起码是他恨我秦琼。那么,我基本上知道是谁指使你的了。那既然你我之间没有私仇。你只不过是上支下派,尽你的忠事。而且我们问你,你又不肯吐露主使你的人的姓名。可见,你也是一名义士啊。我秦琼一辈子敬重的就是忠义之人。那么,你来刺杀我,情有可原,上支下派。所以,我秦琼也不恨你,也不愿意就此与你结怨,更不愿意与主使你的人冤冤相报啊。” 说到这里,秦琼一转身来到余双人身后,一伸手,“啪!啪!”把捆余双人的绳子可就解开了。一抖落,绳索松了。 “啊?!”余双人吃一惊,眼睛当时就睁开了,蹬大了。 别说他把眼瞪大了,罗成也把眼瞪大了,“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秦琼冲罗成一摆手,那意思:你不要说话。“今天的事是我跟这位英雄他背后主使者之间的恩怨,与其他人都没关系。”秦琼说着,又转到余双人面前说:“这位壮士,请你起来吧,别老跪着了。” “哎,”余双人一看,是啊,人家都把绑绳给自己解开了。脸一红,余双人慢慢地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秦琼。 秦琼微微一笑,说:“这位壮士,我刚才说了,咱俩之间没有私仇。那么,你是上支下派,我不怪罪你。你从哪儿来,我还放你回哪儿去。只不过以后不要再到燕王府来了。到燕王府行刺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巧,你就得把命搭在这里。咱俩没有私怨,你为了他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知道对方给你什么好处或者对你有什么恩情,但是,你用命来偿还,未免有点太重。所以,这位壮士,好自为之!你既然能够摸到燕王府我的住所,可见你的轻功一定不错。那么我就不送了。你由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 “哎……”罗成在旁边一看,“表哥,咱好容易逮个贼。你,你还把那些巡逻全打发了。我以为我这得过过审判的瘾呢。结果,两三句话,你要把人放了?!表哥,甭管怎么说,夜入燕王府,就这一条,他就犯了国法了。哪能就这么便宜把他放过呢?他未来再对表哥不利呢?” 秦琼苦笑一声,说:“表弟啊,这事儿,表哥求你,你就别管了。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我想,怨缘宜解不宜结呀。这位壮士,麻烦你回去替我向指使你的人捎个话。你就说:‘秦琼觉得对不起他们。但是,这个误会已然产生了。后果,那也不是秦琼愿意看到的。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要取秦琼性命,随时再派人来。那么,如果说他们能够冷静地看待这个问题,能够化解这个恩怨。早晚有一日,秦琼必会答报!’你把这句话给我带过去。秦琼感念您的恩情啊。”说着,秦琼还冲着余双人拱了拱手。 余双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愣瞌瞌地盯着秦琼。“秦琼,你,你真的不恨我?” 秦琼苦笑一声:“我刚才都说了,咱俩没私怨,我不恨你。” “你果真要放我走?” “是啊,我现在就放你走。” “你不怕我再回来刺杀你?” “哈,我既然这么做了,我就不后悔。你愿意再回来,秦琼一直住在这个屋里,我就等着你。” “嗯!”余双人点点头,“看来,江湖上所言不虚。都说你秦琼交友似孟常、孝母赛专诸,就讲一个义字,心胸宽广。今日一看,果然不假!那既然如此,在下也支您的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你我还能相见!” 说着,余双人一转身,迈步刚想走。 秦琼说:“且慢!” “嗯?”余双人转过身,“怎么?你反悔了?” 秦琼一笑,“壮士,这是何话?我秦琼言必行、行必果,说出去的话,一定办到。我让你走,就是让你走了。但是,不要着急。把你的刀一起带走。”说着,秦琼一伸手从桌上把余双人那把雁翎钢刀绰在手中。刚才秦琼进屋的时候,把这刀放在桌上的,现在又拿起来了。往前走两步,秦琼双手捧着刀,刀刃冲着自己,往前一递,“壮士,把你的钢刀拿好了。” 余双人一看秦琼这个做法,更是羞愧难当。心说话:“我如果现在接了刀,反手一刀,那秦琼就危险了。但人家明知危险,却又这样给自己送刀。足见人家心地光明!相比之下,今天晚上自己的行为。唉!那就是小人行径啊!”另外,看到这把刀,余双人就想起了刚才把自己从房上扔下来的那个人。“这把刀被那个人给偷走了,什么时候偷的自己都不知道啊。唉!看来自己的武艺还差得远!还有什么资格再闯王府刺杀人家秦琼?” 余双人也是伸双手把这刀给请回来了。然后,刀交单手,一探膀臂,钢刀入鞘。然后又冲秦琼一拱手,又冲着罗成一拱手,说了俩字:“告辞!”说完,一转身,“噌噌!”两步就走出秦琼房间,脚下一点地,“噌!”飞身上房。 这个时候,罗成已经追出去了。罗成抬头一看,那早已经没人影了。“哎呀……”罗成当时赞叹一声:“这人轻功怎么那么高啊?我这身形已然够快的了。看着,也就是比他晚出房间两三步。怎么抬头这人就没影了呢?” 秦琼这时候背着手迈阔步也走出房间,也抬头往房上看,说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表弟,看见没?论轻功,咱哥俩都没办法跟人相比啊。这人轻功占着一绝啊。” “是啊,人家轻功真占了一绝。表哥,你这个义字也够一绝的。你放走这么一个飞贼,回头万一再过来,你可是防不胜防啊。” 秦琼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如果老天真的让秦琼死在幽州,谁也救不了啊。” 罗成说:“表哥,刚才我听你跟着飞贼对话,言语之中,你好像知道他受谁的指使了,你已然知道了这个幕后之人了吗?” 秦琼说:“表弟,你难道猜不出来吗?” “哼哼!”罗成冷笑一声,“表哥,这个人一刺杀你,我头一个就怀疑王威、高君雅那俩兔崽子。因为这里你也没别的仇家呀,也没有那么多人这么大胆敢夜入燕王府,而且准确地找到你的所在。我想,十有八九是王威、高君雅这两个小子指使的!” 秦琼点点头,“我猜的也是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放他们走啊?” 秦琼说:“表弟,在王安国这件事上,我内心是有愧的。甭管怎么说,王安国罪不当死。可是,他却死了。甭管怎么的,他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甚至我应该负一定责任。那么,姑父袒护我,一番斡旋把我给脱了罪了。但是,我内心对人家老王家是有愧疚。人家就这一根独苗,等于被我给掐断了。所以,人家恨我,人家怨我,人家要杀我报仇雪恨,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人家,我的儿子被他给杀了。那我也可能会为我的儿子报仇雪恨,去把他们杀了。所以,这么一考虑呀,我不怨他们。我只希望,这一段恩怨能够就此打住,不要再冤冤相报了。” 秦琼刚说到这里,罗成还没有回话呢,就听房脊上有一个小尖嗓子又说话了:“哎呀,秦琼啊秦琼!果然名不虚传呐!” “呦!”秦琼、罗成一听,“谁?!”抬头往房脊上一看。借着月亮光,看见在房脊正当中影绰绰地蹲着一猴儿。怎么一猴儿啊?您看,那不是人的比例。又瘦又小,就那么一个剪影。长什么模样?看不清楚。这人蹲在那里,面积又小,着光面积也小。但是,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就这位的声音特别有特点,一说,秦琼马上就认出来。“哎呦!”秦琼赶紧向房脊上一拱手:“莫非是刚才抓刺客的恩公去而复返不成?” 罗成一听,“什么?哦,就他刚才拿的刺客?” 秦琼一点头。 这时,就听屋脊上那位猴儿说话了:“哎呀,这不算什么啊。也别叫我恩公。本来呢,嗨!怎么说呢?本来,我也是今天晚上想找你,瞅一瞅、看一看名震天下的秦琼秦叔宝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找个机会,我也想跟你切磋切磋,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一个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的神拳太保。结果呢,我来这里正赶上你们练枪。嗯!这枪练得不错。我一看,就冲你这个枪,我比不过你。当然了,如果咱俩伸手,你能不能扎到我?那是另外一回事儿。结果,这个时候啊,我就瞅见那个小子来了。我一看这位鬼鬼祟祟背着刀,这是要图谋不轨呀。于是,我就管了档子闲事儿。把他要打房上扔下去了。帮着你把他逮了。我原以为,你们得把他抓到监牢,起码得来顿胖揍啊。没想到啊,你居然把他给放了。现在一听,哦,你内心对这王安国的死是心怀愧疚,你想的是不要冤冤相报!嗯!听了你这番话。秦琼,我服你了!为什么服你呢?因为江湖之上,有多少英雄好汉办了错事儿,都是厚着脸皮、咬着槽牙、是死不认账啊!错事儿一定得说成对的。手刃的性命,甭管这个人是好人、是坏人,杀对了、杀错了,那一定得死咬牙关说杀的是恶人、杀的是恶霸,好显示他是正义的。但是,秦爷,你呀,还真跟他们不一样!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省自己的错误,不惜原谅刺杀你的人!就冲这一点,你这心就比所有的人心大!至少,比那个什么天下总瓢把子,什么那个姓单的,比他的心要广!我服你了!所以,这场武,我也不跟你比了。我这次来幽州也没白来。行了!话到此,咱们有缘再见!”说完,小猴儿身形一拧,“噌噌噌!”两三下,踪迹不见! “哎……”秦琼本来想把人家叫过来,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呢。想问问人家尊姓大名,这是一个朋友啊。没想到人家走了,身形还如此的迅捷。这人谁呀?“真是天下的奇才呀!”秦琼不由得是赞叹一声。 秦琼这么一赞叹,旁边罗成从鼻子眼儿往外哼了一下子,“哼!哎呀,表哥,我看你就喜欢交接这些绿林之人。这有什么啊?他不就是一个穿房越脊的这么一飞贼吗?我看跟刚才那位没有什么区别!你没听他说吗?他今天晚上到这里也是想找你比试的。如果没有那位来。也许今天晚上他就对你下家伙了!他要比试,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呀?为什么非得晚上来呀?晚上入宅,非奸即盗。表哥,对这种人,以后远离,要小心点……”“啪!”“哎呦!”怎么?罗成刚说到这里,就觉得顶梁门挨了一下子。 罗成现在没带着冠。为什么?罗成已然进屋睡觉了。听到了动静,罗成赶紧地被衣出来,没来得及带束发银冠。随手就扯了一条抹额往头上一拘,把头发给拢住了。这抹额就跟那贾宝玉头上勒得那个似的,正中央有一块红宝石。结果飞来的是一枚石子儿,正好打在了红宝石上,“啪”的一声,把这红宝石就打碎了。您想想,这劲道有多大?罗成就觉得脑门正当中“邦”挨了一下子,这要不是有那红宝石,这一石头子儿非得把罗成顶梁门给打开花不可。可见人家那是手下留了情的,也可见人家打石头子打得多准!就打你的红宝石,就让红宝石借这个石头子儿的力,然后拿红宝石硌你一下子,给你来个警告也就是了。 “哎呀!”罗成用手一捂,“吧嗒!”那石头子儿就掉地上了。 秦琼吓了一跳,“表弟,怎么了?”过来看罗成。 这时,就听见,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又传来了那个小细嗓子:“哼哼!罗成啊,你别以为你是什么燕山公,是什么燕王的儿子,就觉得自己了不得,就目空四海。我告诉你,我要真的是贼,要想盗取你的人头如探囊取物!我奉劝你一句话,以后不要那么鼠肚鸡肠,心眼儿小了,命不长!小爷我走了!” 第100章 王威倡签生死文书 第一〇〇回 王威倡签生死文书 燕山公罗成因为出言不逊,挨了一石头子儿。没把罗成气死,活这么大,没吃过这个亏。就想找那个猴子拼命。但上哪儿找去?人家早已是踪迹不见。罗成又不会轻功。再找人搬来梯子上房?丢不起这个人啊。“唉!”罗成气得,“你等着,我早晚抓住你,扒了你的皮!” 秦琼赶紧拦住:“表弟,留点口德。我看这人也是一位英雄,对咱们没有恶意。要是真有恶意,刚才人家不用石头子儿,用一支镖打你我任何一人,还有你我的性命?表弟啊,你要知道,江湖之上,能人辈出啊。有特殊能力的大有人在,可千千万万不要瞧不起绿林人啊。” “哼!”罗成听到这里,又是一哼。“绿林人怎么了,嗯?他们自己不也互相瞧不起吗?刚才你没听那个猴子的话吗?话里话外,对你老提的那个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他也是不屑一顾啊。表哥,这个单雄信你老是在我的耳朵眼里提?我都快听出茧子来了,那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但又怎么样?在人家嘴里,那不也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吗?说到家,这都是些……”罗成刚想说“都是些贼”,但这个“贼”没敢往外出口。怎么?罗成也怕呀。万一这猴子再没走,我一说“贼”,再给我来一石头子儿,我受不了了。“表哥,天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罗成捂着额头狼狈地走了。 秦琼看着罗成的背影,心里很不快。为什么呢?因为秦琼跟罗成是表兄弟,关系特别亲。罗成对秦琼可没得说,那真是比亲哥哥还亲。所以,秦琼几乎对罗成无话不谈。那自然也给罗成讲自己在山东这些年怎么过的,怎么抓差捕盗,怎么当差……那么也讲自己去山西遇到了哪些朋友。只要讲到这一块儿,那秦琼就怎么也绕不开单雄信。就没有隐瞒罗成,说:“单雄信是你哥哥我的铁哥们儿。他在江湖上,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江湖上的皇帝,天下绿林总瓢把子!江湖黑道全归人家管,义薄云天呐。对哥哥我怎么怎么好……哎呀,我觉得我对人家的恩情报答不完……”秦琼老这么说。结果,秦琼就不了解罗成的心理。 罗成这人,我们介绍过。在他心目当中,人分两种: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外人。甭管他遇到谁,首先得给这个人先贴标签,先划类别。要么贴上“自己人”的标签,要么贴上“外人”的标签。他跟单雄信不认识,但是由打自己表哥嘴里第一次接触这个单雄信的时候,就知道单雄信是个贼!天下绿林总瓢把子,天下黑道都归他管,表哥跟他很好。甚至从表哥的那个眼神当中、那话语的情感当中,似乎表哥跟单雄信的关系那要比表哥跟自己的关系还好。这是罗成绝对不允许的!为什么?罗成没有哥哥,没有同胞,他把秦琼就当亲哥了。他这么一个小孩,燕王世子。从小被燕王惯大,那什么资源,自己必须是头一份。尤其在亲情这方面。表哥,你跟他姓单的,你再亲,你们也是异姓人,没有血缘关系!咱们俩是姑表亲啊。姑表亲、姑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你应该跟我近,你不应该跟他近。另外,他什么身份?他是个贼呀。你未来什么身份啊?你未来好好地在幽州一干,那还愁不当一名大将军?你跟他差着事儿呢!他对你有什么恩呢?你把你们的故事给我一讲,我就明白了。你倒霉就倒霉在他头上!没有他给你的金银,你能在皂角林误伤人命吗?哎呀,你还说人家为你的关系上下打点,不惜散尽家产。表哥,你这人心太善!他就该为你打点。他把你害成那样,他不打点谁打点?他是在赎罪呀!结果,打点成什么样了?把你发配到我们幽州来了。要不是咱们二堂认了骨亲,老天爷眷佑你,你就被我爹打死在公堂之上了。你还念他的好呢?你这纯属是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点钱! 罗成对单雄信从开始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嫉妒。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罗成对单雄信的印象,这第一印象就极坏,就已然给单雄信贴了一个标签——外人,或者说“我绝对不能够让它成为我的自己人,让他把我表哥夺走,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第一印象至关重要。一旦产生了这个印象,这人和人再接触,那就戴上有色眼镜了。为什么后来罗成跟单雄信老不对付呢?根源就从这里开始了。这是后话了。 秦琼虽然心中不快,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得回到自己房间重新睡觉。 那位说:“余双人呢?”余双人逃离了燕王府之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仔细琢磨琢磨,觉得答应王刺史的事情没有办到,刺杀秦琼没有办成,反倒是丢人现眼。秦琼是个好人,义释了自己,没有难为自己。那自己如果现在回去,见到刺史大人如实回禀说:“我没杀了秦琼。”刺史大人如果让自己再第二次来刺杀秦琼。自己还能答应吗?那绝对不能答应了。人家秦琼都饶了自己的命了,自己哪能再次杀人家呢?那如果不刺杀,就对不起王刺史的恩情。哎呀!余双人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罢!罢!罢!我今天冒死去燕王府刺杀秦琼,领了这个任务,我也算报答了王刺史对我的恩情,我尽力了!我没杀了人家,是我经师不到,学艺不专。不代表我主观不想杀人。那么现在秦琼又对我有恩了,我不能再刺杀人家第二遍。那如果不刺杀人家,我就不能在这刺史府待着了。干脆,我走吧!” 想到这里,余双人偷偷地潜回刺史府,来到自己住处,收拾收拾行李,把自己这些年积攒的一些银两积蓄带在身上。又写了一封短信,放到信封当中,封好喽,信皮上写上:“刺史大人亲启”。然后,背上包裹,余双人偷偷地离开刺史府,人家走了,继续浪迹天涯。到后文书,余双人还出世,咱说到他的时候再表。 那有人说:“那个小猴子是谁呀?他跑哪儿去了?”这个人是本套书中的一位奇人。您还记得之前王威举刀第一次要杀琼花公主的时候吗?刀一举起来,一个石头子儿打在手腕上。那个石头子儿就是这小猴子打出来的。他为什么跑到幽州来了?主要目的是来找秦琼来了,想跟秦琼比试比试。结果,为秦琼所作所为所折服。人家觉得:“我不应该跟他比试了,我敬重他的德!至于他的武艺能够比过我、比不过我,这都在其次。”所以,人家又离开幽州了。这是谁?到哪儿去了?等到未来,说到他的时候,自然会揭晓。因为现在,如果说他,又茬出去了。咱先按下他不表。咱们还是专说秦琼。 这件事情,只有秦琼和罗成知道。秦琼嘱咐罗成:“不要让燕王知道。”罗成也答应了。那么,秦琼每天和罗成依旧在这院里练武,准备比武夺先锋。 简短截说,吱溜!到了!到这个比武的日子了。哎呦,整座幽州城都沸腾起来了,都知道今天要比武夺先锋。燕王罗艺早已经命人把校军场全部整理完毕了,搭上了芦棚看台。 比试当天的辰时,燕王罗艺和钦差大人张景柱在幽州文武百官的簇拥下来到校军场,登上了北看台。 燕王罗艺先和张景住一起请了圣旨。大家共奉圣旨,把这圣旨供到正当中。然后,钦差大人张景柱是居中而坐,人家是替天巡狩,代表皇帝。燕王罗艺做了下手。在他的侧身后有一把座椅,那是燕山公罗成的。那下面坐着的是幽州最高行政长官——刺史王威。王威身边坐着的是司马高君雅。其余官员按官职大小是一一列坐。然后,燕王罗艺吩咐一声,让种军官杜叉杜文忠奉上花名册,交给钦差大人张景柱查看。 这花名册就是这一次参加比武夺先锋的所有的报名选手,那上面写着姓名、籍贯、身份等等等等,得交给张景柱让人家检查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违规,尤其是头上有没有功名?如果有功名的,那就不能参加比试。张景柱翻了翻,见没什么毛病。 这次参加比武夺先锋的总共有一百二十八个人。那首先是分四大组,一组三十二个;三十二个再分四个小组,一组八个;八个再分四组,两两对决。这样八个决出四个;四个再分两组,四个决出两个;两个决出一个。这一个再进行大比赛,那就是十六分之一比赛;然后,八分之一比赛;然后就是半决赛;最后是总决赛。所有的分组都要通过抓阄形成的,以示公平。 一百二十八名选手一一上台朝拜圣旨,见过钦差大人和燕王罗艺,验明正身之后,在他们面前当众抓阄。 在这一百二十八名选手当中,燕王罗艺特别关注到了一位选手。哪位选手?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燕王一看,“呦!他参赛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啊!” 王威、高君雅也关注了一个选手。谁呀?秦琼秦叔宝!秦叔宝奉燕王罗艺之命也报名参赛了。尤其,秦叔宝在两个人面前这么一过的时候,王威、高君雅恨得牙根儿直痒!余双人走后,王威、高俊雅找不到余双人。后来,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那封信。余双人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在他信里详详细细写明了,包括秦琼最后让余双人给王威、高君雅带的话,表示歉意,表示不愿冤冤相报。王威能看得下去吗?“唰唰”几把把信撕个粉粉碎,大骂余双人忘恩负义!也骂秦琼。但,光骂也没辙呀,还得想办法置秦琼于死地!现在余双人走了,派谁去刺杀秦琼啊?谁也没余双人那个本事。那怎么办呢? 后来,一消息传来说:“秦琼已然报名参加比武夺先锋的比赛了。”哦?!王威、高君雅一方面确实担心秦琼夺取先锋。他如果夺取了先锋,那不就是等于这两万精兵仍然抓在燕王罗艺手里吗?另外一个,又觉得是个好机会。自己手下高手如林。王威、高君雅可以说把自己这些年收揽的这些江湖人士、武林高手全部派出到这次比赛上,尤其把宝完全押在了双枪乎尔复身上。两个人告诉过乎尔复:“原来我儿子在,我本来打算让你输给他。最后,他当正先锋,你当副先锋。那么现在。嘿嘿!安国没这个福啊,他死了。那这个正先锋非尔复你莫属啊!你无论如何得拿到这个正先锋!这也是朝廷对你的期望啊!” 乎尔复心中也高兴,“这也是天赐良机呀,我如果能够夺得正先锋。那我过去的一切耻辱是一朝尽洗!老天对我也公平,把我一个不可逾越的那位公子哥王安国给弄死了。正好啊,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夺正先锋了。” 但,王威也告诫他了:“我们听说了,那个秦琼秦叔宝就是杀我儿子的那位,他也报名了。据说,这个人武艺高强。那么,有可能你在校军场上能够碰到。万一你们两个人发生对决的时候。我们俩要求你不但要赢了这秦琼秦叔宝,而且,要把秦琼置于死地,为我儿子报仇雪恨!你也算是我们哥俩的恩人了!”又把对余双人那一套词儿对乎尔复说了一遍。 乎尔复也拍了胸脯,也打了保票了:“只要我见到秦琼,我一定把他置于死地!” 王威、高君雅不光是嘱咐乎尔复,把手下参赛的那些人全嘱咐了一遍:“只要你们在校军场上碰到秦琼,必须下死手啊!谁把秦琼除掉,那就是我们哥俩的恩人。我们绝对有重金相酬!那以后,你们的荣华富贵就包在我们哥俩身上了!” 这些人也向王威、高君雅拍了胸脯、打保票了:“只要我们遇到秦琼,一定置他于死地!但是有一点,在校军场上比武,能把对方杀了吗?” 王威、高君雅说:“这个事情你们放心,我们到时候自有安排,一定让你们杀人无罪!” 这边全部安排好了,来到校军场。人也分好组了,马上要开始比试了。刺史王威提出一个问题:“今天比武夺先锋,撒开马那随便打呀。那真打起来,刀枪无眼。就别说刀枪了,两匹马那么一对决,都有可能这个人把那个人从马上撞下来。那个人不慎失手,由打马上掉下来了,就有可能闹出人命。打仗无好手嘛,刀枪无眼嘛。那么有的人呢,心理素质高的,不在乎。那也肯定有很多人对于这个,他心有顾虑。所以,既然是比武夺先锋。那个不如,让这些参赛的选手都把自己能为施展开来,都放开了使。别让他们心里有所顾虑。” 张景柱说:“那依刺史大人的意思,应该如何呢?” “我的意思,这一百二十八人都应该在我们面前签好生死状:‘下到校军场比武,如果被别人误伤了、被别人打死了,这叫生死由命,不能怨人家,更不能追究人家的责任。’这样,大家就没有顾虑,就能够放开比了,也能够为国家真正地选择良才了。” “这……”张景柱犹豫呀,“哎呀,我们比武为的是为国家选拔人才,那不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要真格的都动起手来要置对方于死地,这也不太好吧?有违皇上的初衷吧?燕王,您看呢?我对军事不懂啊。呃……您看王大人的意见呢?” 其实,燕王也有这个想法。燕王心说话:“叔宝要下场,那比起武来,叔宝又是一个厚道之人。万一人家对他频频下手,他又不好意思去打人家,那不返为束手束脚吗?既然王威提出这一点了,那好吧,我顺水推舟吧,反正叔宝的武艺,我是放心的。”于是,燕王告诉张景柱说:“大人,你不必担心。这样吧,我们一方面让他们立下生死文书。另一方面呢,我们也会依照具体的事例进行判断的。如果某个人真的不应该把对方置于死命而故意非得要把对方置于死命,那这个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剥夺他的比赛资格,而且还要治他的罪!这样,一张一弛嘛。” 张景柱一看燕王罗艺也同意了,“那行吧,因为你们都是行家呀,我就听你们的吧。” 就这么着,一百二十八名选手陆续地签订了生死文书。也就是今天在校军场上比武,被对方打死了,死了活该!如果说你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危险,觉得比武不值当的,你现在退出还可以。但是,没一个人退出的。大家认可生死由命。那就行了。 签署完毕之后,在校军场上分四个大组开始比赛。 刚一开始,特别混乱。四大组各比各的呀。整个校军场,布土狼天。到处都是喊杀声,叮当叮当的兵器撞击声。 罗艺、罗成不关心别人,就关心秦琼,就盯着秦琼这个方队。就发现秦琼在这边的校军场上是连连获胜。看得老头罗艺是哈哈大笑,罗成也十分高兴。 眨眼之间,秦琼打败了他这一组所有的人,胜利进入半决赛,也就是四分之一决赛。 现在的校军场上只有四个人了。四个人重新抓阄,秦琼抓住的对手叫小后羿孙成。 两个人马打对头,互相行礼。这小后后羿孙成就说了:“久闻秦琼大名,今天一见,果然相貌非凡!但不知秦兄想你我比试什么呢?” 秦琼这人老实,一听人家这么彬彬有礼地问自己,秦琼说:“比试什么都按孙兄的意思来办。您说比什么,我就比什么,不就行了吗?” 小后羿孙成人家可不客气,一听微微一笑:“那好啊。那我就打算今天跟秦兄在次比比箭术。弓刀石、马步箭,这箭术也是为大将必会的。” 秦琼一听比试箭术,心里一咯噔啊。为什么?因为秦琼箭术一般。但也得硬着头皮去比啊! 《全本隋唐演义》第一部《好汉秦琼》说到本回,告一段落。那么紧接着,秦琼比射箭,大战乎尔复,突厥入侵瓦口关,玉面韦陀出世,一猛会二猛,紫薇北斗闹长安,程咬金出世,卖耙子,劫皇杠,双锏别妻,染面涂须诈莱州……这一系列精彩故事都在《全本隋唐演义》第二部《乱世英豪》中,再做分解! 第102章 三支黑箭换一标枪 第一〇二回 三支黑箭换一标枪 张公瑾为秦琼伪造了“一箭双雕”。怎么还伪造啊?他一瞅,秦琼这一箭射得真准,射死了一只秃鹫。但另外一只是被肠子缠着了,飞不跑。也正是因为俩秃鹫都被肠子缠住了,所以,它们的飞行速度才慢了,飞行高度也低了。秦琼捡了这么一个巧,一箭射死了一只。另外一只,扑扑棱棱,在那里紧折腾,被张公瑾一脚给踩那儿了。张公瑾心说话:“叔宝哥哥,你就不该赌箭!现在你既然赌了,那怎么办?有公必有私,有私必有弊。我呀,我帮帮你吧!”所以,把着剑杆儿往前一捅,“噗!”就把活着的那只秃鹫也给穿起来了。 然后,张公瑾提着这两只秃鹫飞身上马,又跑回校军场。一边跑一边把手中秃鹫高高举起来,一边高喊:“哎……各位看呐……秦琼一箭双雕,秦琼箭术高超……”一路宣传。 “哎哟!我的天呐!”无论是比武的,还是在场维持秩序的那些士兵,还是那官员,听到这话,一个个惊得眼珠子瞪得多大,嘴都张开多大,莫不惊骇! 这马就来到了北看台下,“噗嗵”一声,张公瑾由打马上就跳落地上,“噔噔噔……”兴奋得了不得呀。这个兴奋的原因,一方面是为秦琼庆幸,另一方面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巧妙之事感到得意。他能不兴奋吗?“噔噔噔……”来到老王爷近前,“噗嗵”一声双膝跪倒,把这两只秃鹫连同那支箭往上一捧一呈献。 “启禀王驾千岁,秦琼秦叔宝一箭双雕!请王驾千岁验看!” 这下子,贵宾席也炸锅了。 “哦?”燕王罗艺当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嘿嘿!此乃天意,天意呀!”“我来看看。”接过两只秃鹫一托,“嗯!挺沉呢!好家伙,这秃鹫飞起来一般人射不中啊,居然能够一箭双雕,看来秦琼的箭术实在高超!依我看来啊,这幽州城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秦琼这样的神射手了!你们说对吗?” “对对对!老王爷说的极是!哎呀,这箭术我们都没有。”旁边都是他的人,谁不向着秦琼啊? 连罗成都说:“哎呀,看来这个秦叔宝的箭术一绝呀!孩儿我练骑射从小就开始,但是与这秦琼相比,嘿嘿,那简直天壤之别呀!”谁不知道这罗成心高气傲,服过谁?说谁人好过?哎!人家今天给表哥架势啊。当然了,罗成心里头也敲鼓,也画魂儿,心说话:“真怪了,我表哥的箭术如此高超啊?这真格的一下子就射中两只秃鹫?哎哟,要真是这样,我也真的甘拜下风。”想到这里,罗成偷眼还瞅了一眼张公瑾。 张公瑾一看罗成瞅自己,张公瑾冲着罗成一挤咕眼儿。 “啊,啊,啊……明白了……”罗成一看张公瑾这模样,那一切尽在不言中啊,肯定是张公瑾从中做了手脚了,这鬼是他捣的。甭管谁捣的,反正对给我们家有利,对我表哥有利,那我就得拍呀!罗成是使劲拍呀。 燕王罗艺看罢多时,又把这两只秃鹫交给钦差大人张景柱。张景柱捧在手中也啧啧称奇,又交给王威。 王威脸都绿了,哎呀!心说:“秦琼厉害呀,真格的一箭双雕吗?”拿过来一看,这可不一箭双雕吗?都穿起来了,就差放火上烤了,烤了就是秃鹫串啊。所以,尽管心里也画魂、也怀疑,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呀。大家眼瞅着人家秦琼给射下来的啊。至于张公瑾是不是捅了那么一个,那谁知道啊?说不是有肠子吗?肠子早让张公瑾扔旁边草窠里了。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张公瑾知和这两只秃鹫知,其他的全不知。 “嗯……”王威也不好说什么,撇着嘴咬着后槽牙,“确实不错!但是,我看这个小后羿孙成箭术也很出奇呀。百步之外,居然能箭射金钱眼。那两者,我看是打个平平。这样吧,再加赛吧。再加一次,让两个人再次比试。” “哎……”燕王一摆手,脸上有点不高兴,“王刺史,这个事情已然明明白白地放在大家面前了。小后羿孙成的箭术确实不错,但是,毕竟射的是静物。而这秦琼呢?他射的可是高空里飞行当中两只猛禽,居然能够一箭双雕!可见这箭的力度、准确度那已然无与伦比、登峰造极了。我们今天来干嘛来了?我们今天是比赛选先锋来了。未来的先锋官那是要冲锋陷阵在军队最头里的。上阵临敌,那些敌人可是动弹的,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傻乎乎的等你去射。所以,从这里讲,秦琼胜这孙成一头!” “这……哎呀,老王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呃……孙成也未必射不了飞禽……” “你让他射!你让他射!而且得照秦琼这样的一箭双雕,射下来两只秃鹫,本王就算他跟秦琼打个平手!你让他射!你让他射!” “我这……我……”王威心说话:“我上哪找秃鹫去啊?这天上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就飞来两只秃鹫!”“王驾千岁,这天上的飞鸟甚少。我们人太多了,哪来的飞鸟啊?” “那秦琼怎么就射下来了呢?” “这……可说呢?” 罗成在旁边偷笑,赶紧过来和稀泥:“父王,王刺史,我看这样。既然是天上目前没有再飞来的秃鹫,咱营中有的是信鸽。我派人去取来两只信鸽,咱们放飞到天空当中,让这小后羿孙成去射。他如果说一箭能射下两只飞鸽,也算他一箭双雕,你看怎么样啊?” “这……这鸽子满天乱飞,怎么那么凑巧能够在一起让他一箭双雕呢?” 燕王罗艺把脸一沉:“王刺史,听你这话音儿,这孙成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呢?难道说我得找来俩鸽子,把这俩鸽子绑在一起,挂在那里,让他一箭双雕,就算他赢了吗?是不是这个意思?” “呃,不不不……老爷,呃,下官没有此意。” “没有此意,就这么的!你看看,已然比了一上午了,钦差大人都饿了,早早地把先锋官选定,咱们早回皇命啊。呃……钦差大人,你以为如何呢?” 按说,张景柱应该向着王威,但现在向不起来了,怎么?前面出现那个事情了,王威的儿子差一点把自己的女儿和琼花公主给抢走。结果,王安国又因为自己的闺女和琼花公主而死。那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说,张景柱和王威心里头的隔膜已然产生,就再也达不成联盟了。虽说张景柱想帮着王威,但内心情感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再者说了,现在这个事实确实摆在面前。你让谁说,这秦琼的箭术也比小孙成后裔要高上一筹啊。所以,张大人把头一点:“嗯,我同意老王爷的看法。呃,不过呢,王刺史说的也不错。这样吧,王刺史,咱让人问一问这小后裔孙成。给他两条路,任他选一条。一条呢,就是放出来鸽子让他射。如果他一箭能够射俩或俩以上的鸽子,那就算他赢。如果射不中,那就算他输。他如果不选择这条道路,干脆,咱们就算射箭项目,两个人打平,咱们再比试其他的,比如比试一下马战,比试一下兵刃,比试一下力气,这这都可以作为加赛。我看这个箭术就别比了。王刺史,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呃,老王爷,你看我说的成不成?” “好!”要么说钦差大人呢,出这个主意我赞成,我觉得公平合理!给这小后裔孙成两条路,任他自己选嘛,这就已经很宽大了,别的选手哪有这样的,嗯?王刺史,你看呢?” “哎!行吧。”王威也没辙呀,“那我要说还不行。还不行?那人家一句话:‘你干脆把这先锋官给小后羿孙成得了,有这样比的吗?’没辙呀。” 派张公瑾下去通知小后裔孙成:“这两条路你选吧。” 孙成可咧了嘴了:“我选什么呢我选?这头一条路我能选吗?放两只鸽子飞出来,我倒是能够啪啪两箭把它们给射中。但是让我一箭射俩鸽子,这这个几率太小了,这不难为人吗?我要是跟秦琼打?我能不能打过他呀?刚才秦琼在战场上比试,我可也看了,他连胜数阵呢,武艺精湛,我是不是他的对手,心里没底呀?”但是,不比现在也得比呀,“得了!”小后羿孙成暗自咬牙:“干脆,我跟他比一比马战。打的过程当中,我拿弓箭赢他,我给他一箭,我射死他得了!这个先锋官,我也不当了,让给乎尔复!我回去领赏去!我把我们家刺史大人的仇人给宰了。得了,也消我心头之恨!对,就这么办!” 小后羿孙成暗自生了杀心,就告诉张公瑾:“我愿选择第二条道路,跟秦将军我们俩比试一下马战。” “好!”张公瑾心说:“你要找倒霉!比马战最好,这下我们都不担心了。”张公瑾乐呵呵地转身过来回复。 燕王、张景柱连同王威一听,人家既然选择道路了,那就比马战吧。 “啊,来啊,给我上杯新茶!”老王爷现在觉得口渴了。怎么?刚才太紧张了,都忘了喝水了,这茶凉了,北方冷啊,“给我上碗新茶!”老王爷往后一靠,“嗯……”这下老王爷放心了,“叔宝哇!比马战就对了!这下是必胜无疑呀。好好瞅着吧。”他是一点不担心,靠在那里观看台下的比试。 再说场上的秦琼和孙成,两个人既然选择了马战,那各自准备,翻身上马。 小后羿孙成把弓又背在身后,把箭袋按了按,做到万无一失。上马之后,抬腿“咯噔”一声,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一杆点钢鸭嘴枪,掌中一擎,“扑棱棱……”金鸡乱点头,“秦将军,咱马上比试比试吧!” 秦琼点点头,一抱拳,“请孙将军多多指教!” “一样!一样!” 两匹马就撒开了一个安全距离。然后,就见现场裁判把掌中令旗往下使劲地一甩,那意思:开始! 秦琼、孙成各自往前一催马,两人各自掌枪就冲对方冲刺过来了。 马打对头,孙成先下手为强,往前一拧枪,“着枪!” 秦琼微微一侧身,把大枪竖起来,往外一崩,“开!”“咔!”“哎哟!”“咵咵咵……”这马冲过去了。孙成这枪一碰秦琼的枪杆,孙成就觉得双臂发麻呀。给崩开了,孙成就知道了:这秦琼力道比自己要大得多得多呀,要万分的小心! 马圈回来,二次冲锋。两个人马打盘旋就战在一起。 “叮当!叮当!叮叮当……”战了不到五回合,也就是十个照面,孙成一看不行了,就自己这点功夫,比秦琼根本比不了。人家秦琼现在给自己手下留着情呢,人家要是不留情,估计三个回合,自己就得被人家挑于马下了。怎么办呢?干脆,我还是来弓箭吧! 想到这里,孙成又一次向秦琼冲过来了,两个人马打对头,“当!”枪撞这么一下子,二马一错蹬,孙成俯身往前冲,手就已然把这根点钢枪“叭”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了。一伸手由打后背摘下来铁胎弓,“唰!”抽出一支狼牙箭,箭搭在弓弦之上,突然间一回身,“嘎!”这马那可往前跑着呢,一回身可就对准了秦琼的后心了。手一松,弓弦一响,“嗖!”一箭就奔秦琼后心射来。 “啊!”当时场上就发出了一种短暂的惊讶声。因为,很多人都看见了。哟!大家一看,不好!怎么?这小后裔孙成要暗箭伤人呢! 老王爷罗艺本来端着茶美了吧唧地、悠然自得地在这里喝着呢。吓得当时“当啷”一声,茶杯由打手里落地了,摔了个粉碎。罗成也“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众人无不惊呼。王威也吃了一惊,但紧跟着,心里是一阵窃喜。 这都是在零点零几秒钟发生的,大家都没看明白呢,这杆箭已然奔秦琼的后心射过来了。 那还得说秦琼啊,原来抓贼捕盗,竟跟绿林人打交道了。绿林这些蟊贼草寇,那哪有几个正大光明的呀?打架打仗,很多的时候都用下三滥的手段。你眼瞅要抓住他了,“噗!”给你来一把土,来一包石灰面,把你眼迷了,“噗!”就给你一刀。眼瞅着抓住了吧,打过来一镖,扔过一石头子,射过来一冷箭,这都是经常有的事儿。不然的话,秦琼第一次遇到拼命三郎王伯当的时候,那么近的距离,怎么能够连躲王伯当三箭呢?因为秦琼这种经验太丰富了。 秦琼人厚道,厚道不代表傻呀。刚才两人马打冲锋,“砰!”这么一碰,秦琼发现就这一招,孙成使得比刚才那几招使得都薄,力度都小,也就是轻描淡写地划那么一下子,它是没有意义的,难道说孙成力道小了,打累了?不可能。我们两个人才战了五个回合,不可能累呀。那为什么这一招使得这么虚?那一定是给下一招实招做准备的。那么,现在我们两马错蹬了,他已然跑到后头去了,他怎么再做准备?那只有一点,这个孙成心坏了。他一看他的枪不如我,他就想按箭伤人。这也是秦琼一瞬间脑子里想的。 所以,秦琼加着小心了,耳朵一直听着后面。听着弓弦一响,秦琼就知道不好,赶紧身子往马背上一趴,整个身子贴马背上了。这一冷箭平行着贴着秦琼的后背射过去了。没射到秦琼! 哎哟!孙成一看,居然没射到秦琼,心里一惊。不行,我今天必须把秦琼射死!射死秦琼我也输,射不死秦琼我也输!那我不能让秦琼夺了先锋啊。我得为我家刺史除掉秦琼啊。既然我已然使冷箭了,我还继续使吧。 想到这里,又拽出一支狼牙箭,对着秦琼“嗖”这一箭又射过去了。秦琼趴在那里呢,这一箭射秦琼的腰椎。这箭射上去,即便射不死秦琼,秦琼也得半身瘫痪。把腰椎射坏了,那还了得呀? 秦琼听到后面恶风不善,不好!赶紧来了个镫下藏身,“滴溜!”这一下子,人就转到马小腹底下去了,马背上没人了,这一箭也自然射空了。 孙正一看,好灵活呀!再来!又抽出一杆箭,搭弓上弦,“嗖!”这一箭又射出去了,射马腹下的秦琼。 秦琼使劲地一咬牙,“噌!”一下子又把自己由打马腹下拧到马身上。这支箭贴着马腹射过去,没射到秦琼。但这杆箭可也没有射空。怎么?秦琼躲开了,但马没躲开。马前面有两条腿,这一箭正中马的右腿上。“咴溜溜……”这马一声嘶鸣,前腿一折,“噗嗵!”这马卧槽了。秦琼现在刚到马背上,一下子就把秦琼由打马头上给掀下去了,“噗!”摔得可真不轻啊。秦琼手里还握着杆枪呢,哎哟!秦琼一疼,心头火起,“孙成!你好歹毒啊。咱们两个比试马战,你为什么暗箭伤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小后羿孙成这马还往那边跑呢。 咱说的明白,其实,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啪!啪!啪!”就这三下,就这么快。所以,这匹马也没有跑出太远,因为如果这匹马跑太快了,小后羿孙成射箭准确度达不到。所以,小后羿孙成跟秦琼一错蹬,双腿就夹这匹马,这匹马是经过训练的,就知道主人要放冷箭。这匹马的速度可就放慢了,离着秦琼的距离也不太远,“嗒嗒嗒……”就这么跑。 秦琼在地上又疼又恨,心说:“孙成啊,你这人心太黑了!没有这么打仗的!你就是个小人呢!”他爬起来一看,孙成这匹马离自己不太远,还往后走呢。秦琼心说:“你别走了!”秦琼也着急了,就把掌中这杆铁枪当了梭镖了,“你给我三箭,我还你一枪吧!”“嗖!”把这杆枪就扔出去了。 小后羿孙成连射三箭,这个时候,这马匹已然到了梅花圈边缘了。他不能再往前跑了,只得把马踅回来。正踅马的时候,秦琼这一杆枪到了。但秦琼是在恼怒的情况下扔的这一杆枪,准头也没有那么准。这杆枪贴着马屁股“欻”就出去了,在马屁股上就拉出来一拃多长的一条血槽。这下子这匹马受不了了,“咴溜溜……”突然一暴叫,这马发了疯似地踢开梅花圈的围栏,拖着孙成落荒而走。 第104章 乎尔复双枪伤秦琼 第一〇四回 乎尔复双枪伤秦琼 幽州校军场比武夺先锋,比赛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进入总决赛了。校军场梅花圈上只剩下两位选手了,一位是秦琼秦叔宝,另外一位是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两个人马打对头都在那儿站住了,一个合双枪,一个合双锏,都坐在马上观望对方。 再说校军场四周那些看热闹的观众,包括钦差大人、燕王罗艺、刺史王威、司马高俊雅等等等等,“唰”的一下子,鸦雀无声。一个个屏气凝神,瞪着眼睛聚集在了校军场正中央啊。尤其是罗成、罗艺和王威、高君雅,这四个人几乎都不能喘气儿了。怎么?精神高度集中!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不知道今天到底是秦琼能够获胜,还是双枪乎尔复能够夺魁。 罗成心说:“双枪乎尔复这个人跟双枪丁彦平学会了双枪,我见识过两次,可以说枪法绝伦呐!表哥能不能是他的对手呢?因为这个枪招太怪了,所以一般的单枪,哪怕是我使罗家枪,表哥在我面前,也能走上几个回合,也有可能赢过我。但这个双枪,我都不敢保证我能胜过它啊。现在,我表哥临敌,对着这双枪乎尔复。今天能不能赢呢?如果赢不了,这先锋大印就得归别人所有啊。”罗成、罗艺忐忑不安。 王威、高君雅有点兴奋,“哈哈,双枪乎尔复杀到最后了!能不能打过这秦琼呢?我们不知道。秦琼这个人到底能耐多大?反正听他们说,能耐不小。但是,看秦琼手使金装双锏。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呀。双枪怎么也比双锏长啊,就从这武器上,秦琼就吃着亏。看来,乎尔复有胜算!”这两个人抑制不住地有种激动,这脸涨得通红。 大家的精力全集中在了校军场的中心。 再说秦琼,现在秦琼心里有点底了,怎么?宝马良驹黄镖马到了,有应手的家伙什儿了——虎头琣棱金装锏也到了。“都说这个双枪乎尔复厉害,没想到,今天还是跟他碰到了。我虽然有宝锏、宝马,但是也要多加小心!”秦琼端坐在马上,就看着乎尔复。 乎尔复合着双枪也瞅着秦琼。乎尔复明白:“今天的任务,要置秦琼于死地,以报王威、高君雅对我的厚恩,那也是我成名立万的时刻呀。我今天要胜过秦琼,那可以说一个雷天下响,强似胜一千个、一万个呀。但是,据说秦琼锏法出奇,我也要多加留意!” 两人彼此看着,都没言语。什么抱腕呀,拱手啊,没那个。就看着对方。 这个时候。罗艺示意,怎么?得开始啊,别老瞅着啊。 “欻!”有人把令旗一挥,“咚——嗒——”一声号炮响,“吱……吱……”还有口哨呢。三管齐下,就告诉场上选手——该开始了。 再看四周的观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了,全都盯着看谁先动手、谁先发制人。结果,屏气憋了都快一分钟了,嗯……怎么?都憋不住了,这口气不喘出来,憋死了。可这一分钟,场上俩人谁都没动弹。一分钟前两个人什么姿势,这一分钟后,俩人还是什么姿势?一看,一个合双锏,一个合双枪,还彼此看着呢。为什么? 对于乎尔复来说,使双枪的讲究后发制人。对方不动手,使双枪的就不应该动手。除非你觉得自己这功夫比对方要高出一大截子,你用平常的功夫就能把对方胜了,那你可以动手。否则的话,先让对方动手。对方只要一动手,那他就先输了一半。双枪就讲究后发制人。 那秦琼怎么不先发制人呢?秦琼有他的打算。一个,秦琼觉得,我使的是短兵刃,他使的是长兵刃,我本来从兵刃上就吃着亏呢。如果我先发制人,我过去这一锏打不到他,人家那一枪就过来了,就能够扎到我。所以,我先不先发制人,我要等着他,等他先拿枪戳我,然后我再因势利导,见招破招;另外一个,都说这双枪乎尔复双枪了得,我还真就没大见过使双枪的。让他先动手,我好歹能够看清楚他的枪招。然后,再破他。这是秦琼的打算。 所以,这两个人都等对方动手,一时之间,两对眼睛,四条眉毛是眼眉相对,直眉瞪眼。 观众一看,“这这这什么意思?在这练定力呢?要不然就是要用眼神把对方杀死?”“没听说过!哪有用眼神杀死的?”“你看这俩人怎么都不动手啊,是不是没听见信号炮响啊?”“不可能啊,咱都听见了。” 罗艺吩咐一声:“再点一回!” “是!” “唰!”令旗一闪;“咚——嗒——”信号炮又点了一声;“吱……吱……”哨子吹第三遍;“嘡啷啷……嘡啷啷……嘡啷啷……”好!又来三通锣! 催完之后,再看场上两位选手,仍然没动,仍然等着对方先下手。 “再催!” 第三次催两人动手。三次再催,俩人还是没动手。 看热闹的真热闹起来了,怎么?不太像话呀,哪有这样的呀?这互相看着就能看胜喽啊? 罗艺也生气,“传令下去,如果两人再不动手的话,干脆把二人比赛资格全部取消!他俩谁也别当先锋了!” 这句话一传出来,双枪乎尔复沉不住气了。怎么?秦琼没关系,本来人家就没打算夺什么先锋,这要不是为了老王爷争口气,为老王爷把这先锋印留在自己家中,自己不愿意争这个名、夺这个利。那既然是你说了,如果再不伸手,干脆把俩人资格全取消了,那行啊,反正取消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秦琼他不着急。再一个,秦琼那什么出身?捕快出身,抓贼捕盗啊。作为一个好的猎手,首先得有强大的忍耐力。得能够耐得住寂寞,能够蹲守。您看我们的公安人员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往那儿一蹲守,不吃不喝不动,能蹲一晚上。等嫌疑人一露身,冲过去,那是动若脱兔啊。所以,忍耐是人家的基本功。所以,秦琼心里一点不慌张,一点不急躁,就在那儿等着。 双枪乎尔复沉不住气了。乎尔复心说话:“这先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我现在背负了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如果还没有功名,那我就得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哎呀,这秦琼,他他他到底在琢磨什么呢?得了,我甭管他琢磨什么了,我,我先动手吧!”您看,他没有忍住,突然间大吼了一声,小腿一磕飞虎韂,“哗哗……”催马抡枪是直奔秦琼!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哗……”怎么?大家一兴奋,马上又屏住呼吸了。 但您看秦琼歪打正着,幸亏他没有先发制人。如果他先动了手,非吃非不可!他没动手,让使双枪的先动手了,这一下子先把双枪这最大的技巧给规避了。但秦琼不知道啊。 那这个时候,双枪乎尔复已经晃双枪来到近前了。本来,乎尔复心说话:“我如果先拍马,最好是秦琼见我拍马,他也拍马过来。这样一来,我们两个马打对头,他有可能再向我发起先攻。那这个效果还是一样的,还等于他先动手。只要他先动手,那我就能够占了先机。”可没想到,都来到秦琼近旁了,秦琼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乎尔复一看,那没办法了,你不动手啊,我先动手吧!“啊!”马打对头的时候,就见乎尔复把右手枪猛然向秦琼面门一戳,“唰!”一下子就到了。 秦琼一听这风声,好家伙,这枪势猛烈呀,就知道乎尔复绝非一般之人。赶紧用正手锏,也就是用右手锏往外一拨这枪杆。说是拨,也就试试力道,有人爱碰啊,那有力气的像霸王那样的,过来就跟人撞枪啊。如果这人没力气,他一般的不敢跟使鞭的、使锏的、使棍的去比力气,拿着粗铁棍子的人,不能以力降之。所以,这么一下子就能试验出来对手到底有没有力气。 果然,双枪乎尔复一看秦琼拿锏拨自己的枪,不愿意跟秦琼碰,“唰!”把枪往上一挑,右手这杆枪就竖起来了。但这个时候就已经不是马打对头了,因为乎尔复的马还在向前冲啊。两匹马的马脑袋就交叠了那么一部分了。乎尔复猛然间把左手这杆枪朝秦琼戳过去了。当然,同时乎尔复的身子在马身上稍微往后面、往右面这么一侧,这样才足够长啊。“唰!”一枪过来了。太快了!枪乃百兵之贼!要想把这贼使好了,那就得快呀。贼快、贼快嘛。所谓“惟快不破”呀。咱本套书使兵器使得快的,有这么几个人,像使双枪的丁彦平、乎尔复就是其中两位。还有一位,您往后听,就是那位劫皇杠的程咬金。程咬金一马三斧,那是最快不过,无论是谁遇到他,都没他快。所以,程咬金才占着一决。这乎尔复的身形也够快的,“唰!”左手枪又过来了。 “哎哟!”秦琼的正手锏刚拨完枪,还没收回来呢,人家这枪又到了。秦琼喊了一声:“好快!”赶紧地身子也往右面这么一侧,同时把右锏就撤回来了,左手锏一伸,往上一拨乎尔复。 双枪乎尔复一看锏过来了,他不敢撞秦琼的锏,赶紧又一撤身,把身子等于在马上正过来了,同时以身带臂,以臂带枪,就把这左手枪也拉回来了。 两人过招之际,乎尔复这匹马和秦琼这匹马就已经到了二马错镫这个节骨眼上了。一错镫,按说这一个照面就结束了,秦琼这个时候也稍微地松了口气。虽说这乎尔复枪法极快,但是,两枪都被自己两锏给化解开了,看来这第一回合,两个人是不胜不败,互相试探一下。两马一错镫就走了。嘿!秦琼他可万万没料到。双枪就在这二马错镫的时候才发挥威力呢。 刚才人家乎尔复这两枪全是虚的。当然了,你要是躲不开,或不躲,人家就给你卯上了。你要是躲,行了,人家这两枪就把你注意力给引开了。等到二马一错镫的时候,您别忘了,这双枪乎尔复他的右手枪刚才往上一竖,那随着左手枪扎过去的时候,这竖的枪已经放下去了、放平了。等身子再往左边这么一转,在马上坐正的时候,带着右手枪就往前去了。二马一错镫之际,就见乎尔复突然间,“啪!”这么一盘肘。再看右手枪后面那个枪尖,顺着这胳膊肘就奔秦琼钉过去了,“欻!”就到了! 秦琼没想到!等到秦琼发现这枪到了,脑袋“嗡”的一声。这一懵,反应就迟钝了。再想要躲,就躲不那么利索了。本能的,“哎!”这么一闪身。虽然致命之处没有被人这枪卯上。但是,右肩膀头,“欻!”一下子被划了一道。顿时,血就出来了。 第106章 突厥兵袭夺瓦口关 第一〇六回 突厥兵袭夺瓦口关 秦琼胜了双枪乎尔复,钦差大人张景柱想要亲自给秦叔宝授先锋印,人家夺了魁了啊。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刺史王威站出来提出反对! 王威气疯了,眼瞅着秦琼就要被双枪乎尔复给弄死了,这,这怎么回事儿啊?一眨巴眼的功夫,这这这秦琼怎么赢了啊?乎尔复被打成重伤,抱鞍吐血不说,还从马上栽下来了,到现在生死未卜啊。哎呀!这……难道说老天都帮着秦琼吗?这这怎么回事儿啊?!但无论怎么回事儿。绝对不能让秦琼得了先锋大印。于公于私,这都是不允许的!所以,王威脑袋想都没想,本能地、下意识地就提出反对,“先锋印不能给秦琼!” “哦?”张景柱觉得很奇怪,手里捧着先锋印就没递给秦琼,扭头看了看刺史王威,“呃……王刺史,此言何意呀?”问完这句话,张景柱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燕王罗艺。 燕王罗艺一听,“啊……”罗艺没言语,把手绰起来了。罗艺心知肚明:“啊……王威,你一定会提反对意见的。但是,你再提也没用啊。众目睽睽,确实是人家秦琼得了第一名了。按照规定,这先锋印就该给人家,我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罗艺跟儿子罗成两个人交换一下眼神。两个人,面含冷笑,都看着刺使王威——我看你怎么唱这出戏! “啊……”王威一看张景柱问自己了,“这个……啊,这这这……不能给秦琼,是,是有原因的!”他到现在自己都没找到原因,他就是本能地反对。 旁边自己的二兄弟司马高君雅毕竟比王威心思缜密一些,赶紧接上话:“啊,呃……是这样的,呃,我们认为:秦琼不算赢。” “嗯?”张景柱一听,“怎么叫秦琼不算赢呢?” “呃……钦差大人,燕王千岁,大家众目睽睽,全都看到了,秦琼和那乎尔复两人比试,论能耐,论功夫,秦琼都不如乎尔复。您瞅瞅这秦琼,光身上的伤,估计就得十来处吧?依我看呀,这是护尔复宅心仁厚,一直给秦琼留着情面呢。如果不留情面,身上任何一处伤稍微往里进那么一寸,秦琼都有可能性命不保啊。这要真格的,在敌我战场上,十个秦琼也被乎尔复杀了。这还不是因为乎尔复看是校军场、是自己人、是一次友好比试,自家人不能伤自家人,所以,给他秦琼留了情面。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前二十个回合,秦琼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那么后来秦琼怎么赢了呢?大家也看得清楚。秦琼已然手足无措了,都没招了。他一看,乎尔复向他冲来,当时失机了,失智了,慌不择路,居然把自己手中兵器都扔出去了。那这时候,确实乎尔复也大意了。他也没办法不大意,换做是我,我也有可能大意。为什么呢?二十回合,杀得敌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手之功。而且,我又给对手留了情面了,我的意思让对手知难而退。这个对手根本就不配是我的对手了,我们两个差距太大了。他也不可能有其他招法能够赢过我了。所以,我有可能,哎,就大意了。结果,秦琼也赶巧了,这随便扔出去一只锏,结果就把这乎尔复给打了。这纯属侥幸,纯属巧合!那如果说秦琼果然能够靠真功夫赢过乎尔复,为什么前二十回合那么狼狈呢?浑身是伤十余处,头盔都被人挑下来了。您看,发髻都披散下来了,这么狼狈呀!他为什么开始不给乎尔复一锏呢?不把乎尔复打到马下去呢?那就因为秦琼没这真本事,最后是巧合了。那么,如果在两军敌我战场上,乎尔复还能够给秦琼这个机会吗?恐怕一两个照面就把秦琼挑于马下了,根本就不会给秦琼一个扔锏的机会。我们是为国选贤呐,为国家挑选的是前部正印先锋官。那未来真的遇到敌人进犯的时候,他是要领兵带队去到沙场上和敌人作战的。那这个人一定要武艺高强,不是靠侥幸、靠巧合赢的。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我们认为,其实还是乎尔复比秦琼更胜一筹。这颗先锋大印不应该给秦琼啊。钦差大人,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对!”王威一听,哎呀,还得是我兄弟,琢磨这个理由怎么那么好啊?“我就是这个意思,秦琼不配执掌这先锋印!” “呃……”张景柱也明白,能够看得出来,这乎尔复是王威、高君雅的人,也应该说是皇上想让他夺魁之人。而这个秦琼,自己也有所耳闻,据说好像跟燕王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亲戚。那么按皇上的意思,肯定不愿意把这个先锋印交给秦琼。自己替皇上办事,按说应该向着这双枪乎尔复。但是,这个乎尔复曾经帮助过王威、高君雅挟持过公主。自己儿子张金称前去救公主,好悬没被这乎尔复给杀了呀。所以,从感情上来说,张景柱对护尔复有种排斥的感觉,心说:“就算让他当了先锋,回头我怎么见公主啊?公主一问:‘谁当先锋了啊?’我说:‘就那位不让我儿子救你的双枪乎尔复。那公主还不得翻儿了呀?再说了,这乎尔复确实输了呀,他没有赢啊。”“这个……”张景柱一时之间也为难了。“呃,王驾千岁,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呀?” “哈哈哈……”罗艺笑了,“张大人呐,这个事情就不用我来发表意见了吧,啊?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呀。我随便叫我手下一个兵将,让他们发表发表意见,对不对?众目睽睽嘛,大家都看着呢,心里都有一杆秤啊。呃……你吧,你过来!”他用手一指白显道。 白显道过来了,“王驾千岁!” “你说一说,你认为谁应该拿先锋印呢?” “呃……王驾千岁,本来下属不应该插嘴。但是,平心而论,这是一场比赛呀。比赛规则早已经定好了,谁最后胜在场上,那谁就是第一。谁是第一,谁就能够得先锋大印。我们都是军人呐。军人平常训练比武不都这样吗?比武只认第一。那至于你用什么方法得到的第一。只要是不违反规则,那就不该被质疑啊。说我平常训练、我平常比武,我都是得第一,我都是夺魁,我比人都厉害!一到三军大比武的时候,一比我就得不了第一,一比我成绩没人家好。那这你怨谁呀?只能怨你运气不佳呀。你不能说拿你平常的成绩抵你在比赛上的成绩呀。所以,属下认为,秦琼应该拿先锋印!为什么呢?第一,按规矩,人家夺得第一名了;第二,人家的参赛资格也都没问题。所以,属下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不把先锋印给人家。当然了,属下职位卑小,所以,一切我们都听王爷、都听钦差大人的,你们来决断。”白显道挺会说,说话不卑不亢的,声音非常的和缓,而且带着笑容很客观地说。 罗艺一听,扭过身来问张景柱:“张大人,听见没?这是一个普通军官的认知。我觉得这种认知代表着今天观看比赛的每一个人的认知。规则,秦琼完全遵守了。参赛资格都是经过各位大人审核过的。所以,没有理由不把这先锋印给秦琼。假设不把先锋印给秦琼,谁还能拿先锋印呢?给乎尔复吗?都已经被秦琼打败了。至于秦琼如何打败的乎尔复,这不能靠臆测,我们只能看结果。现在最终的结果那只有秦琼胜在场上了。所以,钦差大人,这还算问题吗?” “嗯……这……”张景柱心说话:“如果今天真的把这先锋印给秦琼了,我也不好给皇帝交代呀。但如果不给秦琼,我现在就交代不过去。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张景柱发愁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外面有马挂銮铃声响,“哗楞楞……咵咵咵……”有一匹战马由打远方疾驰而来。战马上的人离多远就喊:“报——急报——战报——” “啊!”这一下子,把在场的罗艺、罗成等人全都惊呆了。罗艺“噌”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往远处一看,一匹战马由远而近使得太快了,眨眼间就已然到了北看台下了。马上之人滚鞍落马,“噗嗵!”简直就摔在地上了。一看,风尘仆仆一个蓝旗信使,专门传递情报、专门报信儿的信使。 “急报!急报!”“噔噔噔……”信使一边喊着“急报”,一边就蹬上北看台。 有人给拦住了:“你干什么的?”说是报信的,万一是刺客怎么办呢?给拦住了。 “哎,我有急报!要见燕王千岁!” “你哪儿来的?” “我打瓦口关来的,瓦口关失守啦!” “哗……”就这一句话如同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似的。当时,北看台的人全站起来了。 “嗯?”罗艺一听,“什么?!让他过来!” 有人把这报信的放到罗艺近前。这个人单膝跪倒,“报!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瓦口关丢了!” “啊?!你待怎讲?!” 报信的赶紧的掏出战报呈给罗艺。 罗艺一把抢过来,打开战报一看,“嗯……”罗艺大吃一惊。 这战报是驻守瓦口关的幽州军李良将军写的。这瓦口关是幽州北面一个重要的门户,也是大隋王朝北部边境啊。离开瓦口关再往北,那就进入突厥的地盘了。所以,突厥要想南侵,瓦口关是必经之处。那可以说是一座要塞。那么,罗艺一直派重兵把守,让大将李良带了五千精兵就驻扎在瓦口关。整个幽州二十万兵马,光在瓦口关这个小小的关隘上就给了五千兵,足见对这个关隘的重视,也足见这个瓦口关有多重要了。说再多给点呗?多给一万!一万装不了。怎么?瓦口关是个要塞。这个地方驻屯不了多少兵马。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你锁住关,别说五千了,就是一百人也有可能抵得住敌人十万大军。你过不来呀。所以,虽说瓦口关地势重要,幽州也一直对他非常重视,但是,由于地势太险要了,很多年,没在这个地方出过事儿了。突厥这些年也不在这个地方骚扰幽州了。 逐渐的,守瓦口关的李良就有点松懈了,就大意了,认为这就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两边都是山,就这么一个山沟。只要派人看住,那就不会有傻敌军由打此处经过。一看人家关上有人,还能从此经过吗?那过去不就找死了吗?所以,我只要是派上足够的守关的士卒,守住这道关易如反掌,没什么难的!您看,就怕这种领导者,放松警惕。他想的也不错,只要派上足够的士卒一守,敌人就过不来。但是,做领导的有这种松懈的思维,你再派去士卒,他们一样也会松懈——领导都不在乎,这地方没关系,反正在我值班的时候出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守瓦口关的兵卒还是原来的五千,但守关这个精神可没原来集中了,都懒惰了。逐渐的,就连值班放哨的也开始打瞌睡了,值班的小头目也开始偷偷地喝酒啊、耍钱呢。总之,就放松了警惕。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你这么一松懈,人家突厥早已经得知了啊。嘿嘿!我们待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懈兵之计!就让你们懈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于是,突厥可汗就派大都督红海领兵五万伺机夺取瓦口关。只要把瓦口关拿下,幽州就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咱就好一路南下了。 这个大都督红海,那可了不得,号称突厥第一勇士。胯下马,掌中一对牛头都,可以说打便突厥没对手。就这一对都往秤上放一放、约一约,重达二百七十八斤,就这个力气,一般人都比不过。 有的问了:“你的隋唐英雄里面十八条好汉,还有什么四猛。这红海排在哪里?” 对不起,红海属于编外!怎么属于编外呢?咱这十八条好汉都是中原战将的排名,四猛也是。红海属于突厥,不在咱这个排名系统当中。说一个日本词儿,这属于“乱入”的。 怎么还有乱入的呀? 啊,咱不能让每个人都在那个排名里出现呀。哦,都出现,只要两员战将碰在一起,一对阵,那不用我说书人说,你们都明白了——这个排名在第一,这个第二,那肯定第二打不过第一。那多没意思呀。所以,必须有一定的排名外的战将乱入到故事当中。怎么?增加故事的传奇性呢。你不知道谁能打过谁,你才能往下看啊。这红海就是其中之一。确实厉害呀! 那么,红海接到任务之后,马上偷偷地就把队伍移到了瓦口关附近。瓦口关里有内应啊。咱说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他早和内应都勾结好了。趁着昨天晚上月黑风高,又正值这个内应值班。于是,内应弄点酒、弄点菜把值班的兄弟全部给灌倒了。偷偷地开了关门,就把红海大军给迎进关来了。 红海一进关,那你就挡不住了,杀了守关将士一个措手不及。当时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瓦口关给夺下来了。守关的将领李良拼命要把这关在复夺回来。那哪里是红海的对手啊?跟红海交锋没出二合,被红海一都把大刀给崩飞了,反手又一都扫在李良左肩膀头上,把李良左肩膀打了个粉碎性骨折,身受重伤。最后是弟兄们拼着死命把李良给救出来了。 瓦口关丢了!幽州兵一口气儿跑出十多里地,这才收住阵脚,这么一点兵,五千兵也就剩一千多了,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抓了俘虏了。 李良一看:“完了!我把瓦口关丢了,我脑袋保不住了!”赶紧派信使蓝骑急报燕王罗艺,让燕王赶紧派兵复夺瓦口关。不然的话,幽州城都受人突厥的威胁呀。 就这么着,军报报到燕王罗艺之手。罗艺能不震惊吗?钦差大人在这里呢,把战报又递给钦差大人张景柱。 张景柱一看,也是面如死灰。又递给刺史王威、高君雅,两个人这么一看,也吃惊非小。 这时候,罗成说话了:“父王莫要担心。待孩儿点起一万精兵,一定走马复夺瓦口关!” 罗成刚想走,“慢!”司马高君雅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老王爷,咱对秦琼当先锋不是有异议吗?既然如此,何不如让秦琼统兵带队去收复瓦口关?如果能够收复得了瓦口关,那这先锋就是秦琼的;如果秦琼收复不了瓦口关,证明秦琼没有才能当这先锋官。那先锋一职再另选旁人!” 第107章 秦叔宝暂知先锋事 第一〇七回 秦叔宝暂知先锋事 燕山公罗成罗公然向父王罗艺请命,想要带领大军复夺瓦口关。罗艺还没表态呢,司马高君雅出了个主意,说:“大家不是对秦琼夺先锋官有异议吗?我和刺史大人都认为秦琼是侥幸得胜,如果真的在沙场临敌,秦琼早死多时。那么大家不是不承认吗?哎,现在这个机会很好啊。既然瓦口关被突厥给夺了,何不让秦琼这个画问号的先锋官暂领先锋印?各位,听明白了,是‘暂领’!先让他当一回先锋官,领兵带队去复夺瓦口关,如果能夺下瓦口关,那就证明秦琼确实有做前部正印先锋官的能耐,大家也能被压服住;如果夺不了,就证明我们哥俩所说的有道理。秦琼刚才是侥幸得胜。那时,先锋一职再另作他选。不知道钦差大人和燕王千岁意下何如?”高君雅把钦差大人放在前面了。那意思:“张钦差,你可是代表皇上的。咱这出戏怎么演,你可是清清楚楚。你过来就是配合我们演戏的。怎么回事啊?到现在你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反帮着罗艺不帮着我们呢?如果你再反对,那我们可要向皇上奏本了!你这钦差大人怎么做的呀? 张景柱也明白,把头点了点:“我看呀,这不啻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 燕王罗艺一听,心中是有喜有忧。喜之喜——你别说,如果叔宝真的到瓦口关,把瓦口关走马复夺了,那真的像高君雅所说那样,一下子艺压幽州了,谁也不能说不服了,这先锋一直就坐实了。那忧有什么呢?罗艺知道,这个大都督红海可是突厥头一员猛将,第一勇士!胯下马掌中牛头都所向披靡,力大无穷啊。叔宝是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不好说。另外,现在叔宝状态不好啊,身受十余处枪伤。虽然都是皮里肉外,但是那玩意扯起来也疼啊,也会减弱战斗力呀。但看现在这个形势,钦差就得马上转向王威、高君雅。“嗯……”罗艺抬眼皮看了一眼秦琼,“秦琼啊,你敢不敢去瓦口关呢?”因为罗艺现在没办法替秦琼判断。我哪知道你现在的伤怎么样呢?如果实在伤太有影响了,那干脆,就别答应了。大不了大家矫情呗。 秦琼一听,“啊……”秦琼现在这个英雄气上来了,为什么?突厥打过来了!国家领土受损了。“我秦琼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哪能够眼睁睁的让外族入侵呢?我这要是不敢应承,未来传扬出去,天下英雄会怎么看秦琼?那这就成了我一生的污点了!我就是死,也不能退缩啊。”所以,秦琼丝毫没有犹豫,“欻!”一施礼,“草民愿往!” “好!”燕王罗艺一听秦琼这一句话里面透露出英雄气概,也激起了老头子的英雄气了!“既然如此,秦琼,本王让你暂代先锋一职,点精兵两万,复夺瓦口关!” “草民得令!” 燕王罗艺想把先锋印要到手给秦琼,就算是代理先锋,那也得执掌先锋印呢,代理一时要执掌一时啊。不然的话,怎么领兵带队呢?印信印信嘛。 但是,遭到王威的反对。王威说:“秦琼现在这个先锋还没坐实,他只不过是代理先锋。王爷只须给他一支大令就行了。他不就调军队吗?给他一支大令,给他配个虎符。有虎符令箭就能调动军队,何必给大印呢?” “那大印呢?” “大印我保管!这一次,我跟随秦琼出征!我作为督军,我要眼睁睁地看着秦琼复夺瓦口关!如果秦琼拿不下来,那本刺史就要亲自统兵带队复夺瓦口关!我是刺史啊,守土有责嘛。”他要掌管先锋印。 罗成一听,笑了,“啊哈,刺史大人,你的心我们都明白,急切要为国立功出力报效。可是,您久不督军,临时督军可能会有诸多不便。这样吧,我也跟着上前线。一旦有情况,比如有军情啊,有公文啊,要用先锋印,你我共同开启印匣,一起用印,彼此也好有一个监督啊。” 您别看罗成才十六岁,那心眼比仨成人的还多。 罗艺一听,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罢了,我这小子,嘿嘿,深得我真传呢。王威啊,别给我来这个哩个楞!哼!你想掌着先锋大印?好,万一叔宝拿不下来瓦口关,你就可以执掌先锋印、调动人马,然后拿下瓦口关。嘿,这个先锋印还不还给我?那就两说着了。即便是还给我,可能到时候也有一番口舌。或者说,到时候,你又要选先锋。另外,你去监督叔宝,手里拿着大印,那对叔宝不利呀。那万一打持久战,要调动兵马、粮草,这都得使印。这个时候,你扣着就不使,故意掣叔宝的肘,以至于叔宝未来打败仗了,你看哈哈笑……没那个!你做督军啊?我让我儿子也跟着去!“嗯……我看可以这样。幽州没什么事儿,公然,你就把十二家旗牌官连同我这两位中军官全部带走吧,带到那里也好以振军威、帮兵助战!” “得令!” 第109章 山道上小伙拦惊马 第一〇九回 山道上小伙拦惊马 正说到大战瓦口关。突厥人跟中原人就是不一样,没那么多的废话。中原人要是打仗,两军对垒,还得先费一番口舌——你为什么打我?你多不正义啊!我现在要替天伐罪!我要打你怎么怎么的……得说半天。到最后,话不投机,这才动手。突厥人非常干脆,我为什么打你?我就想要你的地盘了!那废什么话呀?你想夺瓦口关?那你赢过我,你赢不过我,我不但夺了瓦口关,而且我把幽州城也拿下!你不是幽州兵的先锋官吗?那来吧,废什么话呀,“拿命来!”大都督红海往前一催马,抡起一对牛头都,呼呼挂风,奔秦琼就杀过来了。 秦琼一看,倒也干脆!赶紧一探膀臂,由打身后,把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抽在手中,催马迎敌。 马打对头之际,大都督红海把掌中牛头都,“呼……”搂露头灌顶奔着秦琼就砸下来了。 秦琼不用挡,用耳朵一摸风声,好家伙,就挂着的这风声,这对大都那就轻不了。掂量掂量自己,敢用金装锏十字插花往上招架吗?用锏招架这锤?千分之一秒,秦琼做出判断——不碰!怎么呢?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呀。虽说使锏的那也有力气。但是,秦琼觉得自己要真跟红海去撞力气,得吃亏。另外,不必要。有力使力,无力使智。一看红海比自己猛上两头,这大胳膊粗的也得是自己的胳膊三倍。像这种人,那一定有力气。没有力气,人家能够成为突厥第一勇士吗?所以,在没有探清楚红海的实力之前,别冒这个险。想到这里,秦琼往旁边一躲。“呜!”一锤砸空。二马一错镫,这一个照面就结束了。 撒出去,圈马回来,第二个照面。红海大叫:“拿命来……”大锤又砸下来了。秦琼一看,还是不敢接呀,赶紧往旁边一闪身。“呜……”一锤又砸空了。 再圈过马来,红海又是一锤,秦琼赶紧闪身,又给躲开了。 这红海有的是力气,那砸呗。秦琼始终不敢跟红海碰锤,“呜……呜……呜……”两人在沙场之上打了十多个回合。秦琼始终没敢还手,光躲人家锤了。 “嗯……”一旁观看的刺史王威鼻子眼儿哼了口气儿,就对旁边的钦差大人张景柱说了一句话:“张大人,看见没?嗯,这秦琼故伎重演呢。在战场之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就这种人,能做我大隋镇边的先锋官吗?” “呃,”张景柱也点点头,“是啊,是啊,不过我看着红海力猛锤沉,可能秦将军也是泄他的力的啊。” “泄力?哈!这样再打几个回合,我们的气势都泄了!来啊!给秦将军擂鼓,擂鼓催战!” “是!” 他是监军,能下这个命令。有军兵就开始擂鼓了,“咚咚咚……” 秦琼听到鼓声,心中一咯噔,知道是王威擂鼓催散,让自己别老躲,该进攻进攻。但,秦琼发现没办法进攻啊。怎么?秦琼现在一抬锏,就觉得浑身疼啊。你别忘了,秦琼昨天被那双枪乎尔复全身给划了十多个口子。虽说是皮里肉外,但那玩意儿也疼啊。咱们在身上划个小口还疼好几天呢,何况用大枪划的呢?有那口子翻翻着,也是那年代医疗条件不好,要搁今天,秦琼身上早就得缝上几十针了。尤其经过一夜,有些口子已然血液凝固了。今天这么一动,手一震,伤口重新崩裂,那个疼比刚划上去还厉害。所以,严重影响秦琼今天作战。也就是说,秦琼今天比往常是大打折扣。往常一百分,今天也就是六十分强及格呀,何况还遇到这么一个难啃的硬骨头。本来秦琼确实想故伎重演,想跟大都督红海走个二十个回合,麻痹麻痹他,让他对自己小瞧一点,然后再用杀手锏把红海打于马下。可是,现在本队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催战鼓一个劲地擂呀。如果自己再不还招,在众将面前也说不过去呀。所以,秦琼相当矛盾。人家马又到了,锤又来了,秦琼没办法,晃双锏,只得插招换式给人家一下子。但是,毕竟处在被动,不敢跟人家撞兵器。一边躲还得一边瞅机会给人家一下子。秦琼身上还带着伤,还疼,还得咬着牙。哎呀,秦琼今天这个仗打的特别的不顺序。 两匹马马打盘旋又战了五六个回合,这一回,红海的都又来了,“呜!”秦琼仍然往旁边一偏身子,马往前催。秦琼想反手给红海一锏,没想到人家红海这一次也学聪明了。红海一看,秦琼老躲不还手,得了,这一锤,正手锤是虚的,“呜!”砸过去,就在秦琼往旁边一闪,两马稍微一错蹬的机会,红海反手一锤,“着!”这一锤往秦琼后背上打。秦琼一看不好,赶紧往前一夹马,让这匹马跑得快一点。但是秦琼夹马这个力道没有跟上。怎么?还是那句话,秦琼身上带着伤呢,这腿上也有口子,一蹬一夹,伤口一疼,人就会减少自己的力度,这是人体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给这马的力道的意思就成了让马“稍微快些”了。这匹马可是宝马良驹,经过严格的训练。对主人的任何一个命令,一个指令,那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你给我一个多大力道,我能够达到一个速度多大的标准,这都是一定的。所以,这匹马就按照秦琼给自己这个力道往前蹿,蹿得稍微慢了一点儿。 秦琼前胸后背避开了,这一锤,“呜!”没打到后背,但再往下走,这可就到马后鞧了。马后鞧其实也没有完全打上,没说嘛,就稍微慢那么一点儿,再快一点点,秦琼就躲开了。稍微慢那么一点,稍微的这马的屁股最后那一点皮儿没躲利索,被这一都给扫上了,“嗤!”怎么不“啪”呀?“啪”不起来,没有那么大力道。就是用都稍微挂那么一点。这肚上面不有俩牛犄角吗?那牛犄角的尖儿稍微在这黄骠马的马后鞧那屁股蛋旁边,“嗤!”来那么一点小口儿。 但就这么一点小口儿,这黄骠马也受不了啊。当时一阵嘶鸣,这匹马惊了。 不是宝马良驹吗?宝马良驹那也是畜生啊,那跟人不一样,人捅一刀人也急呀,何况马乎?当时马就惊了。 “咴溜溜……”带着秦琼落荒而跑,秦琼勒都勒不住,夹都夹不住,紧勒马缰绳这匹马都不听了呀。“咵咵咵……”跑下去了。 “哎呀!”罗成一看,大吃一惊,“啊!表哥!快!赶紧去追!”赶紧派张公瑾、史大奈在后面就追。 杜叉等人刚想再追,“慢着!”被刺史王威拦住了。 “干嘛啊?” “对面还有敌人呢。你们全追了,大营怎么办?谁也不许追!” 就跑出去个史大奈、张公瑾,大家就眼瞅着秦琼骑着这匹马奔东边下去了。 东边是一条山道,依着黄骠宝马的脚程,再加上发了疯,一眨巴眼儿,那就得好几十里下去。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个特殊。 秦琼这匹马往东跑,没有跑过众人的视线呢。这个时候,由打山道旁边转出来一个小孩。说小孩,也不小了,跟罗成的岁数仿上仿下也是个十五六岁的一个青年。但这青年穿着非常朴素,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老百姓的衣服:一身葛黄色的粗布衣,下身蓝色的粗布裤子,背后背着个斗笠,头上粗布包巾裹头,捻着半截袖子,前胳膊全露出来了。一看,好像是个农家子弟。别看才十五六岁,这个头儿已然超过一般的成人了,跟秦琼的个头差不多少,肩膀头跟秦琼也差不多少,甚至,比秦琼还要更魁梧一点。但是,毕竟是个孩子,他跟成人的魁梧还不一样。往脸上看,面白如玉,跟那罗成的脸差不多少。呵!白白净净的,漂亮!但是,跟罗成的漂亮不一样。这个小伙子是有股阳刚之气。说罗成没阳刚之气吗?罗成多少的有点奶油气,小鲜肉。这位,按按现在来说——man!两道粗眉,一对豹子眼,通冠鼻梁,方海阔口。四方大脸,大耳朝怀,长得方方正正、敦敦实实的这么一个敦实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山道上了。可能是战场上的厮杀声把他给吸引过来了吧。到了山道之上,正瞅见秦琼那匹马往这儿疯跑。 他也瞅见秦琼了,秦琼在马上也瞅见这小伙子了。因为秦琼现在非常着急,不断地勒缰绳:“吁……吁……”但,这匹黄马惊了,不听他的了,往前发了疯似地就跑。跑着跑着,秦琼抬头,“哟!”前面一小伙子。可把秦琼急坏了,这匹马如果撞着小伙子,那小伙子肯定骨断筋折呀。那是严重的交通事故啊。“哎呀!躲开!躲开!”秦琼一边拉马,一边冲着小伙子直摆手。可惜,这小伙子纹丝没动。 有可能,小伙子被这匹惊马也给吓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了,不知道该如何去躲闪了,就愣在道上了。 哎哟!秦琼着急呀,“躲开!躲开!” 不光秦琼,追赶秦琼的史大奈、张公瑾也着急了。他们虽然被甩出很远,但是秦琼仍然在大家的视野之内呀,因为沙场太大了,放眼东西方向,这是一条山道,给人的视野还是很阔的。所以,秦琼现在没有跑出人的视野之外,众人也看到了。哟!怎么有个小孩啊?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匹马太快了,就已然来到了孩子的面前。 秦琼在马上把眼一闭,“完!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这下子肯定把人家的孩子给撞死了,撞不死也是重伤啊!哎呀!”秦琼一闭眼。这匹马就撞向了这个孩子。 可就在马要撞上的一瞬间,就见这个孩子突然间往旁边一闪,这马,“欻!”就在孩子面前过去了。但是,马头刚一过,孩子一伸手,“砰!”就把秦琼手里的缰绳给夺过来了。右手一扳,把这马脖子就给搂住了,“嘿!”使劲地往怀里一带。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谁也没有料到,就这位十五六岁的孩子有这么大的劲头,连拉带抱的,一下子就把这匹马给控制住了。山道双臂截惊马!给这匹马踩了一次急刹车!踩“抱死”了!怎么?这马“噌”一下子就横过来了。马一横出来,秦琼一栽歪,“噗!”由打马上栽歪下来了。小伙子这边还抱着马呢。一看秦琼栽下来了,一抬左脚,“啪!”一勾秦琼。秦琼没有头冲下栽下来,被这小伙子一勾给勾正了,“噗!”顺利落地,秦琼没有受伤。 没受伤是没受伤,秦琼可惊呆了,目瞪口呆,天呐!秦琼现在就像在做梦似的,“这是真的假的呀?“一瞬间,自己这匹惊马居然被这小伙子一下子给制服住了,这可能吗? 张公瑾、史大奈也追过来了,两个人在马上也吃惊非小。都不顾地问秦琼受伤没受伤,把马勒住,“吁……吁……”“咵咵咵……”两匹马围着小伙子直转悠。 这一转悠还真就把小伙子给转悠怕了。小伙子,挺朴实一个孩子。刚才一看这马惊了,他觉得:“马惊了,我就给他拦住,不就完了吗?”于是就把这马制服住了。他也没想那么多。现在,三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一围一转,小伙子紧张了,把这马就松开了。 这匹马已然恢复原状了,疼得直打哆嗦,但是神志已然恢复了,已然不是惊马了。 这个时候,秦琼也从惊吓当中恢复过来,知道这不是梦,赶紧冲着这小伙子一拱手:“多谢这位小壮士揽马救命之恩!” 他一说这话,张公瑾、史大奈也由打马上下来了,“多谢这位小英雄!好大的力气呀!” “是啊,能够把这惊马拦住啊!” 两人一夸赞,这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了,用手挠挠脑袋,“嗨!我,我就看着马惊了,怕人受伤,也没想别的。嗯,三位将军,你们是从哪来的呀?” “哎哟,我们打仗呢,正在跟突厥开战呢。我们是大隋的将领。” “啊!”小伙子一听,当时这两道浓眉就立起来了,“突厥兵在什么地方?” “你看!”张公瑾往身后一指,“就在那里呢。” 小伙子问:“领兵带队的是谁?” “呃,领兵带队的是突厥大都督红海。” “我找的就是他!” 就见小伙子两只眼睛瞪圆了,白眼球起红线,突然间把双指往嘴里这么一噙,“吱!”一声口哨。由打山旮旯里跑出来一匹花斑马。这马来到小伙子的近前。 秦琼三人一看,马上鸟翅环得胜钩上横着一根大粗棍子,仔细一瞅,不是粗棍子,这玩意什么东西?上面还有锯齿,像个火苗似的。哎哟!张公瑾一看,这怎么像庙里的那韦陀手里拿着的八棱紫金降魔杵啊?他真猜对了,这件兵刃就叫做“八棱紫金降魔杵”。好家伙,就这马上挂的杵比庙里韦驮使的那杵那还得粗、还得长啊。 我们知道,中国庙宇基本上制式都是一样的:一进山门左右有四大天王,往里那就是弥勒佛,转过来和弥勒佛背对背、面冲北的,那就是护法韦陀。韦陀使的就是八棱紫金降魔杵。那庙里的韦陀比人都大,所以使用的是假的杵。假的杵?啊,庙里那不是假的吗?比一般的兵刃都大。但,就这小伙子这杵比那假杵还大,上秤要是一约,得二百斤挂零啊。 小伙子一看马来了,过去扳鞍纫镫,飞身就上了马了。脚尖一挑,“砰!”就把那根大杵挑在手中。小伙子也不管秦琼,也不管张公瑾、史大奈了,他眼中只有红海了,牙关一咬:“红海呀,拿命来!”拍马直奔疆场上的大都督红海。 那红海打跑了秦琼,正洋洋得意呢,把掌中牛头都碰在一起,咣咣作响。“哎!大隋的兵将,这就是你们的先锋官呐?也太不禁打了!你们哪个还来?” 这时候,大家都不注意他了。怎么?秦琼没有跑出大家视线之外呢,大家全注意秦琼呢。大都督红海一看,大家都不看自己,他也瞟着秦琼。所以,小伙子拦秦琼惊马这一幕,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大都督红海也吃了一惊,“哟!怎么回事儿?有人居然把这匹惊马给拦住了?!”离得太远,看不仔细。正瞅着呢,这小伙子马就过来了。 小伙子在马上把掌中八棱紫金降魔杵高高举过头顶,“红海,拿命来呀……”话到马到人也到,人一到,这杵就到了,以上势下,“呜!”砸向红海。 第111章 小秦用误得先锋印 第一一一回 小秦用误得先锋印 隋军复夺了瓦口关,但秦琼却丢了先锋印。怎么?人家刺史王威说得明白:“在复夺瓦口关战役当中,你没有立下头功。也不是因为你才夺得了瓦口关,你没有起到指挥作用啊。是来了一个小将把红海打死,我们乘胜才把瓦口关拿下来的。所以,秦琼,你没有资格拿先锋印,你认不认?” 秦琼不能说别的呀,事实如此,只得承认。 “好!”王威说,“既然这个先锋印不归秦琼。我建议,应该把先锋官一职给复夺瓦口关首功、砸死大都督红海的那位小将军。大家意下如何?” 王威有他的小算盘:“只要先锋印不给秦琼,而给别人,我们就有机会把这个先锋官给笼络到我们这里来。能看得出,这个小孩论武艺、也论力气,只在秦琼之上,不在秦琼之下。我要是先给这小孩邀功,把先锋印给这小孩夺到手,也看得出,就从这小孩穿着打扮上来看,他可能就是个一般的山民,他哪见过当官的呢?如果我能给他出头,那未来我就是他恩人,他就得支我的情啊,就得听我的话呀,小孩好调教啊。我牢牢地把他抓在手里,那这两万精兵不就归我了吗?不就归朝廷了吗?我们这一次比武夺先锋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王威就是这个目的。 王威这么一说,钦差大人张景柱就明白了,“嗯……”张钦才一点头,“我认为王刺史这个建议非常好。我看这个小将军武艺出众、本领高强。而且,立有复夺瓦口关的首功,大家有目共睹啊。力砸突厥第一勇士,也可以说威震突厥,以后突厥兵听到他的名号,一定会闻风丧胆的。所以,我认为让他挂先锋印没什么不可。不知道燕山公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罗成现在是个小孩啊,虽然代表自己父亲过来做监军,但是面对的这些人都得喊叔叔、大爷,这都是长辈。另外,罗成心智毕竟没有成熟呢。虽然罗成聪明,但政治经验不足,一时之间,脑海当中啊,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但不甘心,眼瞅着这颗先锋大印落在他人之手,不是自己表哥,这有违自己父命啊。“这……那……我看不好吧?呃……这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呢,他怎么能够统兵带队呢?” “哎!”王威说了:“燕山公,我看这个少年和燕山公岁数仿上仿下呀,燕山公都能统兵带队,都能驰骋沙场,这小将军怎么就不能啊?我看也可以嘛。自古英雄出少年嘛。从年龄上说,燕山公可说不着人家呐。” “这……”罗成脸一红,人家这话说得没错,自己这不也十五六岁吗?也统了兵了吗?那人家就不行啊?“哎,这这……他,他毕竟是个山野少年……” “哎,这就对了!这一次皇王圣旨说得明白,选就选一个头上没有功名的。为国家选材嘛。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让他在山野当中埋没,那不是乱草当中埋珍宝,山野里头埋麒麟吗?正应该启用于他,为咱们大隋效力呀。是不是,燕山公?” “这……”罗成憋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王威一看,偷着乐,赶紧冲钦差大人一使眼色,“啊,钦差大人,既然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我看,干脆把那个小将军叫过来,然后授他先锋印,以免夜长梦多。还是为国家赶紧选出先锋,钦差您不也不辱使命吗?嗯?”说着话呀,朝着张钦差一个劲地挤眉弄眼。那意思:“你赶紧决断吧。万一再回到幽州城,见到那位老奸巨猾的燕王罗艺,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既然先锋印现在在我们手里,干脆赶紧给那个少年不就完了吗?” “嗯,嗯!”钦差大人也不傻,把头点一点,“我看可以,呃,让那位小将军进帅堂来!” 敢情现在,人家那孩子还在外面等着呢。厮杀了一天了,杀得这个孩子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人。反正是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这少年心里还震惊了一下。等到,杀死了这个人,开了杀戒了,就去他的吧。这人不就这样吗?内心深处有一股子野性啊。再加上这个孩子心里有仇恨。所以,把这满腔怒火全发泄到这些突厥兵头上了。杀了整整一天。等到复夺瓦口关之后,这小伙子本来想走。但是被幽州司马高君雅给拉住了。 高君雅盯着呢——你哪能走啊?你是我们的棋子啊。高君雅对这小伙子是非常照顾,又安排吃、又安排喝。然后,找人:“赶紧服侍我们的功臣沐浴更衣!换一套新衣服!” 所以,这小伙子又洗澡又换新衣服,这时间也不短了。换完之后,有人领着来到帅堂之外,就在这候命。 那今天晚上帅堂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人家王威、高君雅计划好的。所以,钦差一说:“把那小伙子叫到帅堂来。”高君雅就出来了,直接把这小伙子带进帅堂。 高君雅对这个小伙子非常关心、满面春风,“孩子,不要紧张。你可是这一次复夺瓦口关的第一功臣,居功至伟啊!我们都已商量好了,一定给你加官进爵。这一次,由我力保,要升你为幽州先锋官!” 他一说这话,那小伙子吓一跳,“啊,啊,什么?呃……先锋官?这这是什么呀?” “哎,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有钦差大人、有刺史为你做主,你就应承也就是了。年轻有为啊!以后咱们多亲多近啊!走走走……”领着小伙子就进了帅厅。 到了帅厅,小伙子一看,嚯,一个个盔明甲亮,有文的有武的,嚯,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啊。说小伙子不害怕、不紧张,那是假的。当时这脸就变颜色了。 高君雅一个劲地安抚。然后,一一给他介绍在场的每一位人呢。介绍一个,这小伙子赶紧地趴地上磕头。介绍一个,趴下磕头。好家伙,有钦差、有燕山公、有刺史、有司马、有大将军、有中军官……哎哟,这小伙子成磕头虫了。 最后,张景柱吩咐:“不必多礼!你是这一次的功臣,我们大家都该感谢你呀。”就问这个小伙子:“你姓字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今天到了沙场之上,又为何寻红海报仇呢?” 一问这话,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就实话实说吧。小伙子就告诉大家说:“我姓秦,我叫秦用,我们家就是瓦口关这个地方的人。瓦口关往东六里地有一个瓦口峪,是个口峪,也是一片村庄。我们家就是瓦口峪的人。突厥占领瓦口关之后,昨天就派了一部分人马寻到了瓦口峪,在那里烧杀抢掠。我们瓦口峪一共五十多户人家,二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这突厥军杀死了一百多口,血流成河!可惜,我昨天有事,没在瓦口峪。如果我在,焉能让他们猖狂啊!可我今天早晨到了家一看,惨不忍睹啊。幸好我娘昨天看到突厥军来了,我娘躲到地窖里,幸免遇难。我娘告诉我,这都是突厥干的,突厥的首领叫大都督红海。我记住了,当时我是血贯同仁呐,头脑一热,我就想找这突厥兵报仇雪恨,我就自己寻过来了。走到山道当中,听到有金鼓大作,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不敢贸然骑马过来。于是把马匹放在旁边树林当中,我想偷偷过来看一看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遇到一位将军的马惊了。我这才把马拦住了,这才知道原来大隋军队跟突厥兵开兵见仗。当时,我一听领兵带队的是大都督红海,我就火冒三丈。这才唤出我的马匹来战红海。这就是以往的经过。那后来事,大家都知道了。” “哦……哎呀!真是天助大隋呀!”王威、高君雅一个劲地挑大拇指,“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哎呀,这是真是英勇无敌呀!”当众把这小伙子秦用给夸得不好意思了。本来小伙子秦用这脸白嫩白嫩的,我们说了面白如玉,现在也成关公了, “哎呀……”连连摆手,“过奖!过奖!我,我就是碰巧了……” “哎,哪能是碰巧啊。我们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神力的英勇少年呐?哎,你这招数武艺跟谁学的呀?” “哦,我们这瓦口峪再往东十五里地有一座小山包叫做狮子岭。狮子岭上有一座庙叫狮吼寺。寺庙老方丈人送外号就叫‘雷音狮子吼’,法明长老。那是我的恩师。我从小就生活在狮吼寺里,跟随我的恩师学艺十五载。一直到去年,我的恩师坐化了,我才回归瓦口峪,回到了我自己的家中。” “哦……哎呀!那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难怪难怪呀,我们听说过!听说过这个法明长老,那可是位世外高人呐!”其实,谁也不知道。王威、高俊雅使劲吹呗,把秦用都快捧到天上去了。 最后,钦差大人张景柱捧出了先锋印,就把这枚先锋印授给了秦用,说:“因为你复夺瓦口关,居功甚伟,这颗先锋印从现在开始,我代表皇上赐给你。你从今往后就是幽州军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了。还不赶紧跪倒拜印!” 秦用一听,都傻了,“哎哟,我我,我哪配挂什么先锋印啊?不不不,这这,这一次纯属是巧合呀,我不能当……” “哎……”钦差大人张景柱把脸一沉,“秦用,你可知道,我是钦差呀。如朕亲临,代表皇上。我现在把这颗大印给你,就代表皇上给你。你难道说要抗旨不遵吗?” 旁边的王威、高俊雅使劲架呀,“是啊,小伙子,赶紧的接了啊,赶紧接了!” “哎呀,我我我对这什么兵马一窍不通啊。” “哎呀,没关系呀,一窍不通,未来我们俩教你。”那就开始往自己这边拉了。 张景柱说:“是啊,你是众望所归呀。大家都看着你复夺了瓦口关,立下巨功,没有人不服你。赶紧接印。“ 罗成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但也不能明着反对,现在最大的官儿就是钦差大人了,人家手里拿着印,人家爱给谁给谁,而且众望所归,确实如此。罗成也只能默认了。 最后,秦用推脱不过,只得跪倒拜印,双手把这颗大印接在手中,就成为了幽州先锋官了。 王威、高君雅这个美,“好!哎呀呀,这真是天赐这么一位秦勇将军呐!”这第一步算达成目的了。接下来,我们就得拉拢这位秦用,把那两万军马都得拉拢到我们手里,听我们指挥。嗯,一步一步来吧。看来这秦用现在对我们感觉挺好的、印象不错。因为是我们给他求来的先锋官呢。他一定得感恩于我们。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哎呀,赶紧地排摆酒宴,为新先锋庆功!” 第112章 秦叔宝被认天伦亲 第一一二回 秦叔宝被认天伦亲 瓦口关庆功宴上,当秦用得知面前这位将军就是秦琼,“哎呀”一声,一步跨过桌案,“噗嗵”跪倒在秦琼面前:“爹爹,我可找到你了!”说着话就一个头啊。 就这一个头磕下去,满场皆惊!所有人都傻了,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秦琼和秦用这边了。大家傻了得有三十秒。秦琼第一个反应过来。 “哎呦呦……”赶紧双手相搀,“秦将军,不可如此,不可如此!”秦琼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听这位喊自己爹爹呀?这从哪儿论的呀?看这秦用,不疯不傻,认错人了?那人家喊了一声“爹”,你不能答应啊,认错人了不是?秦琼心说:“认错人……认错别的也成啊,哪有说认错爹的呀?”但甭管怎么的,先把人搀扶起来再说吧。想搀扶秦用,秦用不起来。秦琼用力用劲儿,又没人秦用劲大呀。 “爹爹呀,你好狠心呐!撇开我和我娘十多年,你就不回来呀!今天孩儿我终于见到您了!爹爹呀……”他在这哭着不起来。 旁边,王威瞅瞅高俊雅,高君雅看看哥哥,两个人心里一翻个儿:这怎么回事啊?难道说秦琼真的是秦用他爹?哎呀,我们机关算尽,好不容易把这秦用的先锋官给做的实实的,眼瞅着罗成都无理相辩。我们正得意呢,嘿!没想到,给他人做嫁衣裳了。合着我们推了半天,推的还是秦琼的儿子。这,这,这个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吧,啊?你就是拍电影拍电视剧,也没有这样反转剧情的呀! 甭说他俩了,罗成也傻了。罗成心说话:“怎么的?秦用疯了啥了?不像!这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真情所动,这不是装的。难道说,我表哥真的是他爹?哎呀,表哥呀,你可告诉我们了,你在齐州历城县只有我一个嫂子呀,我贾氏嫂子呀。拟只有一个儿子叫做秦怀玉,说去年刚有的,今年还不到两岁呢。这,这怎么突然间又冒出这么大一儿子来呀?看着秦用的岁数,跟我仿上仿下。我表哥今年才三十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儿子呢?哦……”罗成这小子也够鬼的,心里又一转,“也有可能,弄不巧我表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指不定啊,指不定在哪儿犯了错误了,留下那么一种。要么,就就是背着我嫂子不知道,在外面又有二房了。”但又一合计,“也不对呀!他就算在外面有一房,那也应该离齐州比较近。哪有说,跑我们这幽州这么远的大山里头在这里弄一外室,他疯了?哎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一琢磨:“甭管怎么样,对我有好处,对我们老罗家有好处。你看,是不是天意?眼瞅着先锋印落旁人之手了,剧情大逆转!先锋官又成我表哥儿子了。那先锋官是我表哥,是我表哥儿子,那不跟是我家的一样吗?哎哟,太好了!”罗成肚子里头也是不住地嘀咕。 正在这个时候,报事的进来了,说已然把先锋官的母亲孟氏接到了瓦口关。现在孟氏夫人正在先锋官的营房当中等候他呢。 跪在地上的秦用一听,“哦?我娘来了?”“噌!”不用秦琼扶,他站起来了,非常兴奋:“爹!我娘来了!你们夫妻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吧?赶紧跟我见我娘去!”说着话,一把抓住秦琼的胳膊往外就拽。 秦琼一看,“哎,这,我,不是……”秦琼不知道怎么好了。但力气没有秦用大呀,让秦用连拉带拽就拽出了帅厅。 “哎,别急!”王威想拦,刚迈出两步。 “哎……”被罗成一伸手给拦住了,“嘿,刺史大人,你想干嘛去?” “不是,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还看不明白吗?我嫂子来了。可能你们也都知道我跟秦琼的关系了。秦琼那是我亲表哥,那是我娘的亲侄子,我娘就姓秦,是秦琼的亲姑母。今天选的先锋官秦用那是我表哥的亲儿子。大家都看见了,跪在地上喊爹了。现在人家娘来了,那是我亲表嫂来了。人家一家团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还让人家一家团圆,咱们在这里照旧吃起来、喝起来,这儿热闹呀!” 罗成一说这话,那罗成手下的中军官、旗牌官都明白了,他们也非常高兴,“哎呀!这真是上天给作的安排啊,吃起来!喝起来!” 王威、高俊雅虽然满脑袋打问号,但是,确实也不能贸然出去。只得重新坐下,你看我,我看你,直咧嘴了,喝什么酒啊?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呀。“哎呀……嗯……哎……”净玩这个劲儿! 钦差大人张景柱那更不明白了,张景这一看,你们这是玩的什么呀?怎么那么乱呢?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王威、高君雅,你们到底是向着皇上啊还是向着罗成、向着罗艺衣呀?怎么最后把这罗成表哥的儿子给推到了先锋位上了呢? 总之,帅厅这么多人心里都画魂儿,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最不明白的、最尴尬的就得说是秦琼了。秦琼现在已然被秦用拽到了先锋营房房门口了。一看,屋内灯火通明,有人影晃动。 第113章 马踏青苗病倒破庙 第一一三回 马踏青苗病倒破庙 狮子山狮吼寺的老方丈法明可是一位世外高人,人送外号叫“雷音狮子吼”。“狮子吼”是佛家用语,也是一种神通。就说明这法明不是一般的和尚,身怀绝技。但是,这位没开悟,当和尚不合格。怎么?太执着,脾气古怪。 您看,他已然看中了小秦用,想收秦用为徒,这不是好事儿吗?秦用的父亲秦雄和母亲孟氏也都非常高兴,怎么?在那个时候,孩子养不起呀,如果说能让法明方丈给收到寺庙里头,太好了。您别忘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大量的穷人生活不下去,那怎么办呢?跑寺庙里,把头皮一剃,当和尚、当尼姑,指佛穿衣、赖佛吃饭,南朝四百八十寺嘛。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么多人当和尚啊?生活不下去了。和尚无儿孝子多。你当和尚,把袈裟一披,谁都过来孝敬你,那多好啊。所以,能够到寺庙里去,就等于找到饭门了,起码来说,饿不死了。寺庙在当时也不是广开方便大门,什么人都能往里进,那也有一定的标准,一定的名额。一个苦孩子,能够进入寺庙,当父母的其实也挺高兴的,眼瞅着养不活了。而且,又能够拜老方丈为师,这上哪找去?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所以,秦雄、孟氏是连连点头:“啊,同意!同意!我们太高兴了!太感谢老方丈了!” “阿弥陀佛!先别说感谢,先别说同意。我收这个孩子还有条件!” “哦,老方丈,您说是不是需要钱呢?需要什么布施呀?” 法明一摆手,“这些都不需要。我教这孩子所有的吃喝用度都由老衲我一个人解决,你们二人那就不必操心了。那我说的是什么条件呢?可能我说出来,有些不近乎人情。但是,老衲收徒都是这个条件。父母同意,我就收;不同意呀,我扭头就走。为什么呢?因为我教徒十分严格,不允许我教的徒弟思想当中有任何的杂念。尤其是跟着我学习,那绝对不允许想着回家,想着父母,想着姐妹兄弟,这都不允许。同时,父母亲人在我教徒期间,不允许到我寺庙当中去探望这个孩子。也就是说,我把这个孩子收回寺庙去,从此,起码来说,跟我学艺这段时间,他就等于跟家庭完全隔绝了。我会告诉这个孩子,他的父母死了,他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把他绝掉父母家庭之念,让他才能在我的膝下好好地跟我学会文武艺。如果说父母舍不得,还想看孩子,那对不起,这个徒弟,你留在家里当宝贝儿,老衲也不给你化去。你们琢磨琢磨吧,能否让我今天带走啊?” “啊?!”夫妻俩万万没想到老和尚能提出这么一个苛刻的条件。“这,这,怎么舍得呀?” 法明说:“不着急,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两口子好好地商量商量。我在这里打坐歇歇脚。”法明就在门口禅定了。 那夫妻俩人商量吧,虽然不舍得,但是最后,两个人决定,还是让孩子跟着老和尚上寺庙去吧。他能学一辈子艺吗?迟早他不得学艺下山归来吗?到那个时候,一家人不也就能团圆了吗? 那么现在家庭太困苦了,养不起孩子,让他跟着我们俩受罪干嘛呀?父母对孩子莫大的爱,孩子能有这么一位老师学一身能耐,上哪找去呀?未来还有没有这种机遇?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啊。那么这个机遇如果把握不住,可能未来孩子这一辈子就得毁在我们两口子手里了。为了孩子的前途着想,最后,两口子掉着眼泪答应了。 “好!”法明和尚说了:“那从今往后,你们不许到我狮吼寺去,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什么时候把孩子给你送出来!这孩子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你们如不去,我传授这孩子文武艺。你们放心,我既然收这孩子当弟子了,那我一定会尽到师父之责!对于孩子的教导,你们完全放心!等我把这孩子交出来还到你们手中的时候,这孩子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两口子还得千恩万谢。 就这么着,法明和尚把小秦用就带上了狮子山狮吼寺,在那里传授他武艺。 当时秦用才两岁,还不记事呢。带到狮侯寺,和尚就告诉他:“你爹也死了,你娘也死了,你是个孤儿!”就用这些东西给这孩子洗脑。等到孩子记事了,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被师父收到山上来了。 在寺庙里,法明和尚也不给秦用剃头,还是当一个俗家弟子就在这里培养。 那么同时,法明和尚膝下还有一个大弟子,此人姓苏,名烈,字定方。苏烈苏定方也是如此。当年,法明看到小苏烈,觉得这孩子是个练武奇才,也给人从家里化来了。带到狮吼寺已然教了十余年了。秦用上山的时候,苏烈都已然十三岁了。法明和尚传苏烈一根烂银枪,又叫亮银枪。这苏烈苏定方可以说得到老和尚真传了。现在还没有成年呢,成年之后闯荡江湖再出世,那就是隋唐十八条好汉,排名第十六条,银枪苏烈苏定方,那是了不得的人物。可现在,和小秦用一起跟法明和尚在狮吼寺学武。 按一下他们学,咱不表,再说秦雄和孟氏。哎哟,孩子带走之后,夫妻俩哭了几个月,那能舍得孩子吗?知道近在咫尺,但是不能相认。有的时候,想得闹心,还真想跑到狮吼寺把孩子给拎出来,说:“我们不学了!”但是,都被理智给控制住了——让孩子去学吧,回来干嘛呀?跟我们夫妻俩吃苦啊,那何必呢?不如让孩子学一身文武艺,未来报效国家,博个一官半职,那我们不就改换门庭了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孩子迟早得回来,我们得为孩子打拼呢!中国的父母不就这样吗?活着一辈子全为孩子了。好好地种地,多打粮食,多换钱,换钱存起来,未来给孩子娶媳妇儿。 就这么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秦雄发现,靠着种地很难致富。说勤劳致富,勤劳致富,今天可以,古代够呛啊。这种地全靠天吃饭,赶上好年,还能多打点粮食;赶上灾年,有的时候,颗粒无收啊。哎呀,看来靠种地赚钱太慢。怎么办?做生意吧。那做什么生意呢?经过秦雄不断的挑选试验,最后,选择了一个职业,干嘛?贩马! 因为,他居住的地方是隋朝的边疆。往北我们说了是突厥游牧民族,盛产良马,把这边的马买了往内地贩,内地缺少良马,就可以从中赚取差价。从那开始,秦雄就贩起马来了。 别说,贩了几回,还挣了点钱。开始,一匹、两匹的贩,就在幽州、幽州边上这一代卖。卖了,挣点钱就回来。然后,再买马。后来,慢慢的银子也积攒多了,买马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贩马的距离也越来越长。一直到两年多前,这一回,秦雄把自己挣的所有的钱全押上了,买了十二匹良马。往哪犯?听人说了,现在山东一带比较缺马,在那个地方的马市,马的价格比较高。于是,秦雄就带着这十二匹马来到了山东。当然,到山东先去齐州了,想到那里转手把十二匹马卖了,赚一笔大价钱。 但没想到,到这里也倒霉,正赶上麦苗往上拔穗的时候。秦雄赶着马在田间经过。忽然间,从麦地里就惊起了一只鹁鸽。这鹁鸽咕噜咕噜一飞,马不知道啊,猛然间出来这么一动物,一匹马当时就惊了,挣脱缰绳,“啪!”它就跑了。这马一跑,其他的马也惊了,四散跑开,“咵咵咵……”哎哟,可把秦雄给急坏了,拉了这匹,找不到那匹。最后十二匹马,勉强找回来五匹,其它的不知所踪了。但是,这一片的麦地可给人家践踏坏了。 那有看田的佃户,一看,赶紧把秦雄就给抓住了:“不能走了!把我们的青苗给踏坏了!你早来俩月,都不怕踏。”怎么?冬天的麦子不怕踏呀?你看我们河南马街,每年的正月十一、十二、十三召开马街书会,说书的全过去。那是一个民间说书的盛会。在什么地方开呀?就在田地里开。我参加过多次。经常有朋友问我:“他们在田地里开,不都把田地里的那些麦苗全踩坏了吗?那明年还有收成吗?明年得减产多少啊。”问问题的这些朋友大部分住在城里,他不了解农村,他不知道农活。这个过冬的小麦不怕踩、不怕踏。您把它踩扁乎了,踏到泥里了,它也死不了。来年开春,您看吧,长势更旺。而且,不怕下雪覆盖。盖多厚的雪,这麦子没事儿。甚至老百姓还有一句谚语:“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呀。冬天越下雪越好。但是有一节,开了春,这个麦子别往上拔杆儿,一拔杆儿,再来一场雪,那就是灾了,这麦子非冻死不可。所以,我们现在为什么怕暖冬啊?这冬天不冷,气候反常,它暖和,地里麦子呜呜地往上疯长。到了第二年,来场倒春寒,一下雪,得了!拔出杆的麦子全冻死了。所以,“该冷不冷,该热不热,五谷不生”啊,这也是中国谚语。那么,秦雄早两个月来,这麦子还是冬小麦呢,还没往外拔杆呢,马踩上去、踏上去没关系。现在不行啊,现在正往上拔杆抽穗呢,你这么一踏,一大片麦子,一大片麦子就给人踏下去了。其实说实话,紧踏能踏多少呢?但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这一片土地都属于一个姓刘的财主。刘财主闻讯赶到现场,一听秦雄的话音,哦,外地人。“踩了我的东西了,甭走了!” “怎么?” “赔我的麦苗!” “那赔多少钱呢?” “多少钱?纹银五十两!” “多,多少钱?!” “纹银五十两!这还算少了呢。” 秦雄说:“你这不是狮子大张嘴吗?我,我这马紧踏能踏多少啊?咱不说马踏多少,就算你的所有,这不管多少亩的麦子,全成熟了,全丰收了,全打上麦粒儿,你到集市上去卖,你能卖五十两银子吗?你这不是讹我吗?” “哎呀!”刘财主一听,“你踩了我的麦苗了,你还说我讹你?给我打!” 刘财主带着佃户把这秦雄按倒在地是一顿胖揍。而且,从秦雄身上把所有的钱可以说洗劫一空,有多少拿多少。最后一看,也就是十多两纹银,“那全归我了!”这刘财主带着这帮子佃户骂骂咧咧,他算走了。 把秦雄就剩在麦地里了,好半天才爬起来,鼻青脸肿,一看,自己的钱没了,带来的十多匹马,现在一看,还剩五六匹,少了一半儿啊。“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我没完!我,我得告你们!”秦雄赌了口气就想到历城县衙门里告这刘财主。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牵着马匹往前走了没几里地,就觉得眼前发黑,“噗嗵”一声,就昏倒在田间地头了。 等他悠悠转醒过来,再找那些马,没了!不知道是被人顺手牵走了,还是这些马跑了。总之,那五六匹马也不知所踪了。哎呀!秦雄哭天天不应、喊地地不语,“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呀!我全都拍在这里了!实指望用它赚一笔钱回家。我在家里待个半年我再出来。没想到,这一下子全赔上了!” 也没钱住店,踉踉跄跄地又走出几里地,看到路边有一座破庙,躲到破庙里了。想要在这里恢复恢复体力。那还恢复什么呢?都没吃饭,又受了伤了,肚里再有气,再受了凉,您想想,趴在地里,那野风吹着,受了凉气了,当天晚上就在这个庙里发起高烧来了,烧得糊了吧涂的。 也不知道烧了几天,连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就卧在地上了。这要不是有人来,这人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哎,正赶上那天来了一个人,谁呀?秦琼秦叔宝!秦叔宝抓差办案,什么地方都去巡查。尤其对这破庙,只要是经过,秦琼一定下马进来看看。怎么?他知道,像这种地方,一直是流浪汉、一些不法之徒经常躲避的所在。所以,只要遇到,秦琼一定会进来转那么一圈儿,看看有没有一些不法之事。今天也一样啊,由打此地经过,一看,有座破庙。秦琼照样下了马,进来一瞅,哎哟!地上怎么躺一个人呢?死人活人呢?过来一摸,还带活气呢。但全身滚烫啊。哎呀,秦琼一看,这人病了。从这个人穿着打扮上来看,不像是个花儿乞丐,也不像是非法之徒,倒像是个行商。哪能见死不救啊?秦琼这人心善。于是,秦琼就救了秦雄。把秦雄扶到自己马上,然后回归历城县,带到自己家中,安排在客房之内。前文说了,秦琼家专门给这四面八方来的朋友留有客房。秦雄住的地方就是后来那王伯党生病住的地方。然后,秦琼又给秦雄请来大夫。 经过大夫精心治疗,经过秦琼一家人精心护理,把这秦雄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 看着秦雄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了,秦琼就问:“您哪里人呢?到这历城县干什么来了?怎么病倒在破庙之中了呢?” 秦雄一点没隐瞒,就把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怎么来的历城县贩马、怎么马踏青苗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秦琼了。 “哦……”秦琼一听,点点头,“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秦雄。” 秦琼也乐了:“你叫秦雄,我叫秦琼!你看,咱俩都姓秦,而且名字都差不多少。可见,咱们是一个老祖啊。你放心,安心养病。不就是马吗?我去给你问问。” 秦琼就把秦雄安置在家中,自己出了门,直接就找到那位刘财主了。 刘财主一看,“哎哟!秦爷!哎呀,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 秦琼挺客气:“是这样的,我有一位哥哥,我们本家,我的堂哥,叫秦雄,是个贩马为生的。前不久,从边北给我带来十二匹马。本来是带给我的,央告我在这历城县给他卖一卖。没想到,到这里遇到事情了。马踏了你们家的青苗。你非得给人家要五十两银子。他没有,于是你就让你的佃户把他给揍了一顿,哎呀,好悬没把我哥哥揍死啊。我都不知道啊,我哥哥爬到那个破庙里头,病在那里了。要不是有一天我偶打那个地方经过,嗨,他就得病死在里头!我好容易把他扛回家给救活了。他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了。哦,我一听,刘财主,我认得呀。所以,我就找你来了。这个马踏青苗是我哥哥做的不对,你跟他要五十两银子也不算过分。那么我今天来呢,第一,我替我哥哥赔给你五十两银子;这第二嘛,我得替我哥哥打回来!” 第114章 儿托义父身死故乡 第一一四回 儿托义父身死故乡 秦琼找到刘财主说:“那个马踏青苗的是我的哥哥叫秦雄。你看,我们俩的名字都很相似,我们俩是堂兄弟。他这一次,到齐州历城县来找我,因为他是贩马的,给我带了十二匹马,想让我帮着在咱们历城县出手,赚了钱给我平分。没想到啊,走到您的田间,这马惊了。马一惊,马踏了青苗。您张口要五十两银子。我觉得要的不多。那么今天我过来……”秦琼说着话,掏出五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这是我包赔的损失,五十两银子放这儿。但是,刘爷您不该打人呢。他再怎么不对,人家赔你银子不就完了吗?没有银子,人家找我,我就算砸锅卖铁也把你的银子赔给你。但你不该打人呢。把人打成重伤,要不是我发现,就得死在破庙之中啊。我请先生、请大夫给他好生医治,这才算把人救活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本末。所以,今天我特来找刘爷。一个,登门赔礼;另外一个呢,把这银子赔偿给刘爷;第三一个,刘爷呀,你把我家哥哥打了,而且,还掏走了我哥哥十多两纹银。现在,我哥哥马匹也不知所踪了。我今天来,就是第一,谁打了我哥哥,打了多少下,让我打回来!第二,那一天,掏我哥哥多少两银子,给我如数归还!我欠你的五十两,我现在给你。你掏的十多两,你还给我!第三,我秦叔宝是咱们历城县三班总役马快班,职责就是抓差办案。我哥哥的十二匹马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得调查,我看看谁把那十二匹马运回家中据为己有了。别让我查出来。查出来,按律治罪!” 秦琼是个实在人,但并不是没有火气,没有一点脾气。没有脾气、没有主意的也做不了三班总役。那得清楚什么时候横,什么时候软,什么时候你得耍奸,什么时候你得厚道。那对这种为富不仁的地主,你就得用这个,你就得直眉瞪眼。你跟他说好话,他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果然,秦琼一说完这话,哎哟!把刘财主吓得一脑门子汗呢,哪敢接秦琼的银子呀? “哎哟,秦爷,秦爷!哎呀,这是误会,误会呀!这就是我不知道那是您大哥呀?” “谁大哥也不行啊!人家一外乡人,到咱们历城卖马。你们哪能欺负外乡人呢?这是咱们历城县,是咱们山东人干的事儿吗?!” ‘啊,是是是……” “嗯?” “啊,不是不是不是……哎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这这,我我马上、马上……”刘财主赶紧进屋,把十多两纹银拿出来了,“哎,这有十九两,这银子是、是我掏,呃,掏秦大哥的。”其实没掏那么多,但是得补过来呀,你还不能多补了,人家秦琼就说:“掏了十多两。”那你就得按照十多两最高限额给赔吧,赔了十九两。 “那好,”秦琼说:“这一条了了。第二条,谁打的我哥哥?把他们叫出来。每个人打了多少拳?我替我哥哥打回来。” “啊?!”刘财主一听,好家伙,“秦爷,您是神拳太保啊。我,我,我们哪受得住您这个呀?” 秦琼说:“不让我打,那咱就走公,咱就打官司,我到衙门口把你们一告,等县大老爷他来审断。他怎么断,咱怎么听。” “啊,不不,哎哟……”刘财主一听,到县衙门跟你打官司啊?那我再多的钱,老爷也不能向着我呀。再者说了,就为这事儿,犯不上啊,“秦爷,咱这样行不行?呃,咱私了。这事儿是误会嘛?私了,我赔偿大哥一点银子不就完了吗?” 秦琼说:“好啊,私聊也行。那你算算吧,连揍我大哥的,带我给我大哥医治的,这前前后后又养伤又养病,到今天该多少两?我不说话,你来说个数行不行?” 哎呀……刘财主一看,秦琼得罪不起呀,“这样吧,哎,秦爷,我我我出纹银五十两!可不可以?” 秦琼一听,五十两真不少。秦琼也不是一个讹人的人,这要换成程咬金,没有五百两,完不了!秦琼一点头,“行!五十两可以,那这件事情就算了了。第三件,马匹没了,找不到马匹了。你手下的人见没见着呢?” “呃,有有有,我见了几匹,呃,这样吧,秦爷,剩下的马匹我来打听,不就是在我们这地方丢的吗?我们这十里八村的,我都熟悉,我来打听。打听完了,完璧归赵,所有马匹,一匹不缺地送还,怎么样啊?” 秦琼一点头,“那好啊,既然如此,就有劳刘爷了!” “应该的,应该的!” 秦琼说:“马踏青苗嘛,按说我们也应该赔偿你的损失。但是,你张口就五十两,我觉得这不是个市价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顺嘴那么一说。” 秦琼说:“这样吧,我赔你十两纹银,你看你吃亏不吃亏?” “不不,呃,一两不要,一两不要……” 秦琼说:“该怎么的怎么的,既然踏了你的青苗,我们就赔偿,赔偿十两纹银,我觉得已经够多的了。多了不怕,你不是给我找马吗?让谁去找马,算作辛苦费,可不可以?如果这样,咱整个事情就了结了。如果刘爷你觉得,哪地方吃亏了,尽管提出来,我秦琼,你也知道,我是个讲理之人。” “是是是,秦爷,您是讲理之人,那大家都知道啊,这件事情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做的不好,我理应受到惩罚!您,您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肚里能跑骆驼!您就抬抬手,把我给放了。来,来啊!准备酒宴!”还得请秦琼吃一顿。 在酒席宴上,秦琼又好好地教训了刘财主一顿,从做人方面教训一顿:“你不能这么做啊,哪能这么做呢?这对得起两撇吗?对得起良心吗?”说得刘财主一个劲地直赔礼呀。 那最后,这件事儿算了了。 没过两天,刘财主亲自带着人领了十多匹马,带着礼物给秦琼送到门上,说:“秦爷,我们走访了十里八村呐,终于把所有的马匹全部找到了,一匹不少,一匹也没有掉了膘,今天全给你送来了。这礼品呢,是来看望看望秦大爷,向他赔礼道歉!” 秦琼说:“这倒不必。那数数马吧。” 把马牵过来这么一数,“嗯?”秦琼说:“不对呀,我丢了十二匹马,你怎么还给我十三匹啊?” “是这样的,呃,这不是吗,呃……在寻找马的过程当中啊,我们发现有一匹马怀孕了,产了个小马驹儿。我觉得这小马驹那也是秦大爷的马呀。所以,呃,把这小马驹呃也还过来了。这才十三匹马。” 秦琼一看,这十二匹全是公马呀,它哪来的小马驹啊?知道是刘财主为了讨好自己,多饶了一匹。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糊涂。 “那好,既然如此,就多谢刘兄了!” “哎哎,您太客气了,您哪能跟我称兄道弟啊,太客气、太客气了!赶紧牵过来啊!”把所有马全交给秦琼了。 这个时候,秦雄病情已经好了,那伤势更不用提了。 秦琼拉着秦雄出来:“兄长看看,这些马是不是你丢失的马匹?” 秦雄过来仔细一看,“呃,大部分是。” 怎么?十二匹马,来了十三匹,起码有一匹不是的。剩下的,有十匹是,那两匹呢?不知道是谁的。可能是人家刘财主也找不到了,一合计,干脆,从自己马圈里挑选两匹最好的给拉出来了,凑数呗。 所以,秦雄一看,虽然这两匹不是自己的,那比自己原来的马还好。 秦琼说:“得了,还好就行,就全当是你自己的了。那这些马是不是要卖啊?” “我到历城县就是要卖马的。” “得了,这事儿包给我了。”秦琼拉着这十三匹马就交给了自己的小舅子贾云甫了,说:“你替我出手吧。” 那老贾家,我们说了,家大业大呀。在山东这一带做了很多的买卖。所以,出手十三匹马不成问题。很快就交给秦琼一包纹银,足足五百二十两。 秦琼把这一包银子连同之前刘财主赔给的五十两银子,一共是五百七十两纹银,交给了病体痊愈的秦雄,说:“秦大哥,这就是卖马的纹银,您收着。” “哎哟!”感动的秦雄无可无不可,“噗嗵”一声就跪倒在秦琼面前,涕泪横流啊。 秦琼赶紧给拉起来了,“大哥,不必如此!” “秦爷,我没想到,在山东能碰到您这样的好人呢。如果不是碰到你,我这条命就搭在山东了!我这些马怎么能值这么多钱呢?这十三匹马我知道行情的,三百两银子都卖不到啊,怎么能够卖到这么多钱呢?您是不是又贴给我钱了?这可万万使不得!” 秦琼说了:“你卖呀,未必能卖这么多钱。我卖,那大家都给我面啊,都见了马往上扬价,所以,这马就卖了这么多钱。这些天,你也跟我说了你们家的情况,也是不富裕。有了这些钱,回到家里给我嫂子一起买房子置地,这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算咱们兄弟之间的这么一次缘分吧。” 哎呀!秦雄感动得无可不可,“贤弟呀,您让我怎么报答您呢?” “我没说吗?不用报答,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呀,都姓秦呐。老秦家不帮老秦家,那还算秦家人吗?不必放在心上!” 秦雄后来一琢磨,“确实,人家秦琼对我这么好,给我天大的恩,我无以为报,怎么办呢?哎!”他突然看到秦琼家里没有孩子,那秦琼跟贾氏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也没有小孩,当时还没秦怀玉呢。所以,秦雄眼珠一转,他想起自己的孩子了,于是,就跟秦琼说:“贤弟呀,您也说了,咱们俩五百年前是一家,一个祖宗,都姓秦。您如果不嫌弃哥哥的话,能不能咱俩冲北磕头,真正结成生死兄弟?” 秦琼一听,磕头啊?家常便饭。经常有人找自己磕头。看这秦雄也是个厚道人。秦琼也就答应了。 两个人就在家里摆上香案,冲北磕头,真正结成兄弟了。当然,秦雄年岁比较长,秦琼喊秦雄为大哥,秦雄称秦琼为二弟。 磕完头之后,这秦雄才说:“二弟,这些天,我也给你介绍过我的家事。你也知道,大哥我膝下有一子叫做秦用。今年,也得十二三岁了。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没见面,因为,他一直在狮吼寺跟老方丈法明学艺。我看贤弟现在膝下还无子嗣。这样吧,我的这个孩子,那就算咱俩的。他称我为爹,未来,也喊你为爹。以后,他长大成人了,我给他娶个媳妇儿,你给他娶个媳妇儿,这叫一门两不绝!俩媳妇儿生俩孩子,如果都男孩,一个是我孙子,另外一个是你的孙子,继承你们家的香火。哥哥无以为报,把儿子分给你一半儿,怎么样啊?” 秦琼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以为,秦雄这真是无以为报,不知道怎么报恩了,随口就把儿子给了自己一半儿、喊自己爹。那秦琼也就顺口答音儿了:“好啊,只要哥哥愿意,小弟我是求之不得。” “妥了!就这么着,咱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秦雄这个人有他自己的小九九,有他自己的想法。可不是说这人坏,只是这个人见到秦琼在历城县这么大势力。而且,最近在秦琼家也看到秦琼待人接物,由打心眼里佩服秦琼。又看秦琼武艺这么好,名望那么高,那是一代英雄啊。就想到了自己儿子。如果给自己儿子未来再找这么一位爹,哪怕是干爹呢,那不比我强啊?我未来能帮我儿子什么呀?能够找这么一位爹,那未来我儿子就有靠山了!这还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人家首先先想到自己的儿子。同时,也算报恩,就把秦用许给秦琼了。 秦琼没往心里去,答应了也就忘了。 那么后来,秦雄就拿着银子告辞。秦雄告别秦母,就回归了幽州瓦口峪。 到家里,夫妻相见,跟以往不一样啊,抱头大哭。孟氏还问呢:“哎呀,夫君,你怎么了?” “别提了,这一次,险一险,你我夫妻就见不着面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我幸亏遇到贵人了。夫人,你要铭记于心!这个秦琼是咱家的救命恩人!有朝一日如果能报恩,那必须报恩呢!”孟氏也记住了。 可没曾想,天有不测风云,这秦雄虽然在秦琼那里把病治好了。但其实,这病根儿已然在身上扎住了。回到家里不出半年,偶感风寒,是旧病复发。请了多少大夫,把赚的钱几乎全花光了,医治了大半年,医药罔效,秦雄就奄奄一息了,马上就不成了。 孟氏夫人一看,哭着想要到狮吼寺把儿子秦用接回来,哪怕是不学艺了,也得把儿子接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呢。可是,被秦雄给呵止住了,说:“你不要耽误孩子的学业呀,不要因为我的死让孩子前功尽弃呀。另外,夫人呐,哎呀,苍天不佑啊,没想到,我居然落这么一个结果,年纪轻轻的就得抛下你,独自赶赴黄泉了。我这一死,抛下你们孤儿寡母,未来怎么活呀?夫人,我看这样吧。如果,用儿这些年再回来。你不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我。” “啊?”孟氏说:“那我告诉他是谁?” “哎呀,我不说了吗?我已然把孩子给了我秦琼兄弟了。他也是孩子的爹!他的名跟我的名差不多少。等孩子回来,他反正不记事啊,他本来就不知道他爹是谁呀。你就告诉他,他爹叫秦琼。未来,有机会,你带着他到山东认亲。为什么这么做呢?说实在话,我有私心啊。因为抛下你,孤儿寡母,无以为靠,我虽在九泉,难以瞑目。但我秦琼兄弟,在那历城县跺一脚,四城乱颤。那可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啊。如果把你、把孩子托付给他,我就算在酒泉也明了目、闭了眼了。哪怕让我兄弟在官衙里给孩子找一个差事,你不也能过活吗?所以,你一定告诉孩子,他的亲爹就是秦琼!”嘱咐完了,没过多久,秦雄就去世了。 孟氏夫人这个悲伤啊,把秦雄给安葬完了。又过了一年,秦用下山寻亲来了,跟母亲终于相见了。 多少年了?十三年没相见了。母子相见,是抱头痛哭啊。母子连心,虽然十三年了,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那能不高兴吗? 孟氏就问秦用:“你怎么下山来了?” 秦用掉着眼泪就说了:“我师父坐化了。”就是圆寂了,年岁太大了,坐化了。 圆寂之前,法明长老把孩子秦用拉到自己面前,就把实情告诉秦用了,说:“你不是孤儿,为师骗了你。这是跟你父母达成了协议。你父母不准在你学艺期间过来找你,你也不许下山认你的父母。其实你是有父母的。你家住在离此处不远的瓦口峪,你的父亲姓秦,叫秦雄。你的母亲是孟氏夫人。为师马上要圆寂了。圆寂之后,你把为师尸身焚化。然后,就下山去寻你的父母去吧。另外,为师临终之前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为师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大徒弟,你也见过,叫苏烈苏定方。为师教了他十余年能耐。但为什么后来,我把他逐出山门了呢?因为我发现这个苏烈品行不端,是个反复无常、无忠无义的小人!之前,给为师在演戏,蒙蔽了我的双眼。后来,我把他看透了。于是,就把他逐出山门,他爱上哪上哪去,未来生死与我无关。但这个人,你一定得防备。因为你们俩曾经有一段一起练武的时候。那么有一定的情义,未来指不定还能碰到。但是,你对他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这个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对他要敬而远之!你跟他学的也不一样。为师教他的是一条亮银枪。而你,根据你的特点,为师传授的是八棱紫金降魔杵。既然你使杵,为师临终前就送你一个绰号,就叫做‘玉面韦陀’!” 第115章 玉面韦陀回家探母 第一一五回 玉面韦陀回家探母 法明长老临坐化前给自己徒弟赐了一个绰号。因为给了秦用一条八棱紫金降魔杵,而且秦用个子也高,如同金刚一般。只不过这个脸比较白嫩。所以,法明长老赐徒弟一个绰号叫做“玉面韦陀”。然后,当天晚上法明长老就圆寂了。 秦用是痛哭流涕呀,和狮吼寺的小和尚一起把师父给烧化了,然后把骨殖盛在坛中,立了一座塔。 法明长老的后事安排妥当之后,秦用就不能在寺庙里了。把这寺庙交给了另外的师兄,那有专业和尚,秦用只不过是人家法明的武术徒弟罢了,过来是学武术的,这寺庙跟你没什么关系。所以,把寺庙的事务交给其他师兄,又选出来新方丈是谁,跟本套书无关,咱就不提了。 就这么着,秦用收拾收拾行囊,按照师父给自己指点的路径下山之后,就找到了瓦口峪,本来离得也不远。 到了瓦口峪,很容易的找到了自己家。但自己一点不记得了。您想想,被法明和尚化走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两岁的孩子,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他没有记忆呀。 找到自己家,一敲门,孟氏夫人出来了,一看,这么大一个小伙子。 秦用说:“我是秦用,狮吼寺的法明是我的师父。” “哎呀!”孟氏夫人一听,儿子回来了。一看秦用那个模样,特别像秦雄。抱着儿子是放声痛哭。 秦用第一次见到母亲,两岁之前没记忆,这么多年第一次母子相认,喜极而泣。咱就甭说了,总之是非常高兴。 孟氏边哭边说:“孩子,我都把你想死了呀。你师父肯定跟你说了,不是父母我们心恨呐,确实是想让你学能耐,你不要怨恨父母!” 秦用也明白,师父都说了:“这事儿跟你父母没关系。是我化的。我就这条件,你要怨恨,怨恨师父我,千万不要怨恨你的父母,未来还得堂前尽孝啊!”所以,秦用说:“我不会怨恨父母的。我这一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我的师父已然坐化了,我回家跟你们再也不分离了。” 母子二人又是痛哭一场。 后来,擦干眼泪,秦用就问:“我爹呢?” “啊……”这一下子,孟氏稍微地打了一下呗,“呃,法明长老没告诉你家里的情况吗?” “啊,没有啊。他光告诉我,我爹叫秦雄,我母亲就是您,孟氏。我就知道这么多。” “啊,”孟氏夫人一听,心说话:“我干脆别跟他说实话了。他父亲交代的明白,应该告诉他,山东历城县太平街专诸巷的秦琼秦叔宝是他的父亲。这孩子现在长得大不大,小不小的,我还得养他几年。但是,我一妇道人家怎么养啊?来为了孩子好,就得听他爹的,不能告诉他实话呀。我就得说他爹是历城县的秦琼。哪一天,找个时间,我得把他带到秦琼面前,让那位秦爷给孩子谋一份工作。到那个时候,我们娘俩也就有了依靠了。”所以,孟氏夫人按照自己丈夫的遗愿就给秦用隐瞒了真相,就说:“孩子,你的师父给你说你爹叫秦雄不是吗?” “啊。” “嗨!你听错了。” “啊?听错了?” “是啊。其实你师父说你爹叫秦琼,不是秦雄。” “哦哦,我爹叫秦琼?” “对,你爹叫秦琼。” “那我爹呢?” “嗨,你爹呀,不在这里。” “啊?他,他怎么不在这里呢?” “哎呀,一言难尽呐。总而言之,我跟你爹把你送到狮吼寺之后,我们过活也不容易。你爹就跑到外面去做生意,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那我爹现在在哪呢?” “你爹现在住在山东齐州历城县太平街专诸巷,那可是个大大的英雄,大大的好人呐!江湖人送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字叔宝!你必须牢记在心,不能够有半点错误!” “哎!”秦用一听,“呵!我爹了不得呀。你看我师父给我一个绰号——玉面韦陀,才四个字,我爹马踏……我记不住……” “没关系,我多教你几遍。” 隔不住孟氏天天教啊,“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秦用天天背,没几天功夫就背熟了。 就这么着,孟氏夫人告诉他,他爹是秦琼。秦用信以为真了,丝毫也不怀疑。那天天的,就在家里陪母亲。没事儿到山上砍点柴呀,回来交给母亲,母亲去卖了贴补家用。 时间一长了,秦用也纳闷,说:“娘啊,我爹怎么不来封家书啊?咱家过这么苦,您说了,我爹在历城县挺好的,呃,他,他为什么不给家里捎点银子回来呀?” “啊,不急不急,你爹太忙,为娘已然给他捎了封信了,把你回家的事情告诉他了,看看你爹怎么安排,是他回家来接咱娘俩,还是让咱娘俩到山东齐州历城县去找他去。你在这里稍安勿躁,在这等待。” 孟氏夫人这话半真半假,假的就不用说了,本身秦琼是秦用的爹这就是假的;真的呢?她确实托人到历城县去打听了。她想带着秦用到历城县投奔秦琼,但不知道秦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比如人家搬家没搬家呀,人家还在不在历城县呢,在历城县的情况如何呢?那如果确准他就在历城县,他那边一切环境都还不错,我们娘俩就启程。如果他不在历城县了,或者说一打听人家老秦家比我们过得还苦,家道中落了,我们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了。孟氏夫人也是一个贤母。所以,就托自己老公秦雄的过去一起贩马的朋友,求人到历城县那里去做生意时,帮着打听打听。人家答应了,这信儿还没送来呢。那个时候,人家一走半年多,捎个信儿,一来一往,且着呢,跟现在不一样,发个短信马上就到了。 所以,孟氏让秦用稍安勿躁,在家里等你爹爹的回信。 秦用一听这个,又放心了,就不怀疑了。 一转眼,半年多过去了。人家从历城县回来了,偷偷见到了孟氏夫人,就把历城县秦琼的情况告诉孟氏夫人了,说:“您说的那个历城县的秦琼秦爷确实很厉害。但是有一点,最近这两年没在历城县,说去山西那边出了趟差,这一出差就没回来。据说好像是跟什么蒲山公李密一起被朝廷派往西域各国去出使去了。总之,他们家也挺着急的,也一直盼着他回来。可现在音讯皆无。” 孟氏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看来我这位恩公指不定出了什么事。怎么?你想想,出使西域那得多远呢?从我们这幽州到历城县,我都不敢设想。要是从这大隋往西域跑?哎哟,没个几年功夫,看来回不来呀。那边气候听人说了挺恶劣的,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呀。”没办法,只得暂时打消带着儿子去蓟州历城县找秦琼这念想。 就告诉儿子说:“现在你爹爹不知道去哪里经商去了。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人家说,你爹去西域了,到现在没回来,音讯皆无,我也着急呀。咱们如果现在去历城县找他,他万一从西域直接就回家了,这不走两岔子了吗?依我看,家是他的根,他迟早得回来,咱就在家等他,你看如何呀?” 秦用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娘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那好吧。娘,你甭怕,有儿子我在,您饿不着!” 秦用说的也不是瞎话,他有一把子力气,上山砍柴也好,给人家推车、担担也好,甚至说有的时候扛着这降魔杵跑到山上去了,打点野兽回家给娘吃。反正是娘俩也饿不着。 这一晃又半年多过去了,也就说秦用在家里待了快一年了。 在此期间,他跟村里的人也熟悉了。有的时候,秦用从别人嘴里零零星星的也听到过,别人都说:“哎哟,这,这孩子太不错了!哦,你就是原来秦雄的儿子呀?哎呀,长得真像你爹呀!可惜呀,你爹死的太早了。” 秦用就回来问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我爹死了呢?怎么说我爹叫秦雄呢?” “嗨,你爹叫秦琼,他们都念倒音了,官话不好!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至于说你爹死了,你小孩不知道我们大人之间的关系。我们有点过节,所以,在他们嘴里,说不出好话来!等以后你见到你爹不就明白了吗?你不用打听那么多,听娘的没错!” “哎!”虽说秦用也有几次产生一些怀疑。但是,被娘这么一解释,你再怀疑,你怀疑什么呀?另外这种东西跟你没有其他的利益冲突啊。所以,秦用啊,也没有紧着问。问那么一两句,他娘孟氏搪塞过去了,搪塞过去也就过去了。秦用也没有紧刨根问底。 就这么着,一年“吱溜”过去了,直到昨天。 昨天是法明长老去世一周年纪念日。秦用告辞母亲,他去狮吼寺,在那里祭祀恩师去了。在狮口寺住了一天。第二天回来一看,瓦口峪被突厥血洗,家家是房倒屋塌。可把秦用吓坏了。哭喊着往家里跑,一瞅,老娘在那里坐着抹眼泪呢。老娘没事儿。 怎么回事儿啊?一问母亲,孟氏说:“咱家这不有地窖吗?我一看突厥兵来了,吓得我就躲地窖去了。他们可能觉得咱家没人,只把咱家的房子给烧了,给弄塌了,为娘我倒没事儿。” “哎呀,可恼!” 秦用,十六岁的孩子,血气方刚,“噌”一下子,这血气就直冲脑门。当时不管不顾,就告诉娘一句话:“我找他们算账去!”一转身,飞身上马,他奔瓦口关找红海算账来了。这匹马是法明和尚留给他的一匹很普通的战马。 那往后的事情咱都说了,就不再重表了。 孟氏夫人在这里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给秦琼这么一说。秦琼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啊!” 孟氏夫人说:“恩公,我们没想到您能来到这里呀,没想到在这瓦口关咱们能够相聚呀。恩公,说实在话,我们两口子有点私心呐。想带着孩子去冀州找您。想让您拎着孩子,能把这孩子拎成人,给他一口饭吃。哪怕我饿着,哪怕我再回来,我都心甘情愿。万没想到,您怎么在这里呢?” “嗨!”秦琼一摆手,“往事不提了。嫂子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大哥临终前交代您的事儿是对的。我作为父亲,如果在我临死的时候,我首先也得考虑我的儿子。所以,我大哥做得很对。他把用儿托付给我,认我做父亲。嫂子您放心,这孩子,我以后视如己出,他就是我的儿子,未来结婚生子都包在兄弟我身上,这个您尽管放心!” 秦琼一说这话,孟氏夫人眼泪又掉下来了,起身就想向秦琼下拜,秦琼哪能让嫂子下拜呢?但作为小叔子,那也不好伸手相拦呢。秦琼一着急,“噗嗵”他也跪下了。两个人,好家伙,跪在一起了,正这个时候,秦用回来了,秦用让厨师啊,给做了六个好菜,拎着食盒,“咣当”一下子推开门就进来了。小孩嘛,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推门进来了。 “哎呦!”一看,“怎么回事?爹跟娘怎么跪下了?” 孟氏夫人一看,“用儿,还不赶紧过来给爹爹见礼!” “哎,哎!”秦用心说:我刚才跪过一次了?赶紧放下食盒过来,“噗嗵!”给秦琼跪倒在地,“爹爹在上,孩儿秦用给爹爹见礼!” 秦琼说:“赶紧的,用儿,把你母亲搀扶起来!她有话告诉你!” “哎!”秦用赶紧起来,把这孟氏夫人搀扶起来了。 秦琼这才起身,说:“嫂子,孩子这么大了,不必要相瞒了。我们俩父子已然相认,这门亲算定下了。所以,不会更变。你放心,把事情真相告诉孩子吧。” 他一说这话,秦用更傻了,什么事情真相啊? 孟氏夫人拉着秦用,摁在桌边,就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又给秦用说了: “其实,秦琼不是你的生身父亲,他是你父亲的恩人,是咱们全家的恩人,也是你以后的父亲,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孟氏夫人把经过说了一遍。 秦琼做补充,把秦雄在历城县那一块儿的经过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说得这秦用最后眼泪汪汪的,但秦用没太大的震惊,也没太多对自己父亲已然去世的难过。为什么呢?习惯了十多年都是无父无母啊,以为自己是孤儿呢。突然间,有了父亲,有了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呢。后来,母亲又一直给自己灌输,自己的父亲就是秦琼。所以,在脑海当中,这个秦琼要比自己亲生父亲秦雄更可亲。反正,都没见过。这人就这样嘛。假使法明长老现在没死,他要活着。秦用最亲的人一定是法明,而不是他的娘。因为是法明把他带大的。人的情感就是如此。所以,听完经过之后,对于秦用来说算皆大欢喜。 这时,孟氏夫人又问:“孩子,你这一天跑哪去了?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又打败了红海呀?” 这时候,秦琼简简单单地又把这一天的经过给孟氏夫人说了一遍,说:“这孩子太有出息了,打死了突厥大都督红海,立下不世之功。现在,已然拿着朝廷给的先锋印,手里未来就握着两万精兵啊。另外,用儿,你可能不知道,这幽州现在是谁在管理啊?” “这个我知道啊。”秦用说:“我们听说了。镇边燕王罗艺罗彦超,罗王爷。” “着啊!那你可知道这罗王爷跟为父我有什么关系吗?” “哦,跟爹爹您还有关系?” “他是我的亲姑父,我是他的亲侄子!刚才你见到的燕山公罗成,那是你的亲表叔,那是我的亲表弟呀!” “哎呀!”旁边孟氏夫人一听,心里头开了花了,真佩自己的老公啊,佩服秦雄有眼光。你看,给孩子找了个爹,秦琼人家多厉害,镇边北平王罗艺的亲侄子。我儿子现在又成了幽州的前部正义先锋官了,未来就归老王爷管呢。这要是论辈儿,我家用儿得喊老王爷喊姑爷爷,这下子找到饭门了。当娘的能不高兴吗? 秦琼说了:“咱这一块都讲清楚了。帅厅大家还在为你庆功呢,咱不能离开太久了。跟我一起去,去见你的表叔,继续得庆功啊!那么明天,咱们大军返回,见到你的姑爷爷了,再看他怎么安排你。” “哎!”秦永说:“爹爹,我一切都听您的!” “对喽!”孟氏夫人说:“从今往后一切都得听你爹爹的。” 于是,秦用就让孟氏夫人在这房间里先睡。秦琼带着秦用重新的又回归帅厅。 这个时候帅厅东西两极,怎么?西边这一拨,哎哟,喝吆五喝六的,划拳行令,特别高兴。为什么?以罗成为首的这正副中军、十二家旗牌官都听说秦琼是秦用的爹,高兴坏了,在这里开怀畅饮;东边呢?王威,高君雅,加上钦差大人这几位,在这喝闷酒,都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秦琼拉着秦琼来了。罗成等人一看,“呜”的一下子全围过去了。 “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琼说:“什么怎么回事儿啊?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找到了,这就是我的儿子秦用啊!来,见过表叔!” 秦用过来一看罗成,“噌”一下子脸红了,怎么?跟罗成的岁数一般大。但,那也得叫好听的,人家人小辈儿大呀,赶紧跪倒在地,“见过表叔!” “嗯!”罗成美,“我有这么大的侄儿了!赶紧起来,以后在幽州,咱就是一家人!” 第116章 钦差大臣陷进泥潭 第一一六回 钦差大臣陷进泥潭 上文书正说到秦琼、秦用父子相认。把罗成可乐坏了。 罗成一看,好家伙,我十六岁,得个大侄子也十六岁呀。罗成把胸脯一拔,看着秦用,“来!给表叔我磕一个!”他要头呢。 秦用一看,没办法,人家人小辈儿大。再说了,人家是燕山公啊,这爵位也比自己高啊。趴地下磕头。 这一个头磕下去,罗成高兴了,“起来起来!起来起来啊!哎呀,秦用啊,从今天开始,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又是前部正印先锋官,这两万精兵你可得给我们看好喽!” 罗成嘴不饶人,这话说给秦用听,更是说给那钦差大人以及王威、高君雅听的。 把王威、高俊雅气的呀!百般算计,哎,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你现在不能再说这秦用不能当先锋官了。刚才可是你们硬往上推,把人家推到先锋官位置上的。 钦差大人那更是代表皇帝金口玉言,已然把先锋印给了秦用了,你怎么收回来呀?“唉!”张景柱一摇头。 “嘿!”王威、高俊雅一跺脚,“这酒,没法喝了!”转身走了。 张景柱一看,我还在这干嘛呀?张景柱转身也走了。 罗成还送呢,“哎哟,送张大人!送王大人!一路走好啊。呃,你们都没事儿吧?” “我们都没事儿。” “没事儿,喝起来!今天太痛快了!我就问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又重新摆宴,秦琼在酒席宴上就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哎哟!大家一听,都挑大拇哥。 尤其是罗成,“呵!表哥,我真服你呀!你说你的心怎么那么好、那么善呢?行善积德。就会有好报!那这下子也给我和我父王解决了大问题了。来!喝起来!喝起来!喝起来……” 就这么着,大家一直喝到大天亮。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但第二天,还不能休息。因为瓦口关这边的战事已毕,怎么办呢?留下尉迟南、尉迟北、尚岐山、夏玉山在这里镇守瓦口关。他们算暂时镇守,回头让谁作为瓦口关未来的守关将,那再说,等老王爷命令下来。为什么不让李良镇守了?李良是败将啊。这瓦口关怎么丢的?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回头得上军事法庭打官司,得对你进行审查,看看有没有通敌。怎么还能让你守瓦口关呢? 就这么着,钦差大人、罗成、王威、高俊雅和中军官、十家棋牌官,加上秦琼、秦用,再带着秦用的母亲孟氏,连同开过来的一万大军,当然现在也不到一万了,这一场战争,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一万,最后清点清点啊,也就剩九千来人了,死了几百人,但是那也是大捷呀。 另外还有一些战犯俘虏,统统带着,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是凯旋而归,回归幽州城。 其实,幽州城这边,老王爷罗艺早已得到探报了。开始罗艺又喜又忧。喜之喜,瓦口关复夺了;忧之忧,据说不是秦琼的头功。这可如何是好啊,不知先锋印会落到何人之手?老王爷昨天晚上一夜几乎未眠。 直到大清早又接到了儿子给自己发来的快报,里面简单扼要地把后来的事情又给罗艺说了一遍,说:“这个立首功的被他们推成先锋官的那位秦用是我表哥秦琼的儿子。” 哎哟!老王爷罗艺一看,这个剧情反转呢!哎呀,我早知道是这样,我昨天晚上睡个好觉不就完了吗?哎,看来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叔宝啊叔宝,哎呀,没想到,你在这个地方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惊喜!老王爷高兴,马上吩咐:“打扫街道!今天我要亲迎凯旋大军!我要给我这个小孙子把脸挣足了!” 这老爷爷高兴了,领着幽州文武接出了北门。见到凯旋大军,老王爷就问了:“哪个是新任先锋官,哪位是昨天复夺瓦口关的小英雄啊?” 秦琼一捅秦用:“还不赶紧下马?见过王爷。” 秦用也会来事儿,赶紧滚鞍下马,“噔噔噔……”几步来到燕王面前,一撩衣襟,“噗嗵”一声跪倒尘埃,“王驾千岁在上,末将秦用参王拜驾!” “哦?你就是复多瓦口关的小将军?” “正是末将!” “哎呀,赶紧平身!让本王好好地看看!” 秦用站身来,那比老王爷的马都高啊。 燕王这么一看,“嘿!这小伙子,这个长相威风!漂亮!好!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好!好!好!好!好!哈哈哈……” 老王爷在这么多些人的面前不吝赞誉之词,简直要把秦用夸到天上去了,那词儿咱就不学了。反正用的词儿,用的这句子,再没有那么好的了。总之,夸得秦用那都成了红面韦陀了。这脸通红通红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表扬。 罗艺在表扬秦用的同时,还不忘表扬钦差大人,不忘表扬王威、高君雅。说:“三位大人真是为国选才呀!你看看你们物色的这么一个好先锋!太好了啊!又是我们幽州本地人,头上又没有功名,还马上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真是天赐我大隋天将啊!来来,赶紧入城!” 他这么一说,王威、高君雅也没词儿,张景柱也没词儿。“哎,嘿嘿嘿……”跟着嘎笑,净玩这劲儿。 大家进入幽州城,幽州城老百姓列立两旁、夹道欢迎。听说有英雄复多瓦口关,打死了突厥的大都督,为幽州避免了一场刀兵血灾,那老百姓也感谢呀。“迎接英雄凯旋啊!欢迎英雄进城!” 哎哟!秦用也是虚荣心特别满足了。谁不高兴啊?看大家把自己当成英雄,秦用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天地之间居然有如此大用。 简短截说,当天在燕王府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在庆功宴开始的时候,由老王爷罗艺亲自主持,正式授秦用先锋印,任命秦用为幽州前部正印先锋官,手握两万精兵。而且罗艺还说了:“现在瓦口关既然没有守将,秦用的家又是瓦口峪的,就在瓦口关附近。干脆,让秦用就作为瓦口关的守将!”一方面他是幽州兵马的前部正印先锋官,手握两万重兵;另外一方面,他又兼着瓦口关的守将。因为瓦口关在幽州最北边,跟突厥临界。作为先锋官,理应镇守最前面的。所以,让这秦用兼做瓦口关守将。把秦用的母亲孟氏也移到瓦口关内,就在瓦口关安家了。瓦口关能住五千兵马,那剩下的一万五留在幽州城内作为换防用,就是来回的倒着用。总之,瓦口关秦用手里掌握五千兵,也不能给那么多,毕竟孩子太小,老王爷这么做也对。明着是两万,其实,管五千,那就不少了。 那么秦琼呢?秦琼虽说没有在复夺瓦口关立下首功。但是人家也立了功了,立功不小,一直冲锋陷阵。另外,毕竟在比武夺先锋的时候,人家夺得头魁,那说现在不给人家先锋官了,一点补偿也没有吗?那得有所补偿啊。最后老王爷罗艺说了:“这么着吧,秦琼原来是配军,服役未满。那么现在,等于将功补过。还剩多少天的服役期,全部取消!”等于秦琼之前的罪过全部没有了,秦琼的罪案全部销毁,就是从此没案底了。让秦琼留在王府听用,未来再立功,再给你赏官。现在没赏,目的是不要刺激王威、高君雅。既然先锋印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了,那就对人家好一点,别太刺激了。对于这个安排,王威、高君雅也不好反对。这样一来,秦琼就成一个白人了。 剩下将卒按照这一次战役当中的功劳大小,是一一嘉奖。 嘉奖完毕之后,就开始庆功了,这庆功宴又整整喝了一天。罗艺、罗成、秦琼、秦用可以说是喝得特别得尽兴。喝到晚上,酒席散去。晚上又在王府设宴,这一次是家宴的,连老王妃秦胜珠都参加了。秦胜珠一听,有了孙子了,高兴坏了。看到秦用,哎哟!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又吃了个团圆饭,喝了一晚上。 转过天来,钦差大人张景柱来找王爷罗艺来了。怎么?张景柱说了:“老王爷,我这一次到幽州,这趟差已然完成了,先锋官选出来了。我得回京复命去了。所以,我准备明天就走。” “哦……”罗艺点点头,“哎呀,钦差大人,您这一次真是劳苦功高啊!” 张景柱把手摆了摆,苦笑一声,别提这事儿了。这一次,嘿!是什么任务都没完成啊。两件大任务,一个是过来比武夺先锋,要把这先锋给我们自己人,把这两万精兵的兵权抓在我们大隋王朝手里。没想到,嘿嘿,折腾一溜够,仍然落到了燕王罗艺手里了,自己没办好这趟差事;第二个差事,就是想帮着皇上的闺女琼花公主过来相亲,看看这燕王世子罗成。结果,差一点没把公主搭这里。公主生气,她走了,跑太原他表叔那边去了。到现在公主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两件任务,自己没办好一件。你说,怎么回去见皇上?张景柱是非常的苦闷。所以,听着罗艺这么一说,只得苦笑。“老王爷,明天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哎……”罗艺说了:“张大人,你还真不能急着走,还真有事儿。” “哦?”张景柱说:“还有什么事啊?” “还有什么事啊?您看这个就明白了!”说着话,老王爷罗艺从书桌上拿起了一叠卷宗,“当!”就摔到了张景柱面前,“您看看,您看看他就明白了!哎呀,如果大人您不在幽州,我还真的是有口说不清了。怕别人说我什么啊。您在这里太好了,我就能避嫌了。您来审审此案,这样一来,在皇上那边也好说话。” 张景柱一听,什么意思呢?把这卷宗拿过来打开,张景柱看了两页,脸色就变青了。怎么?原来这面不是别的,全是幽州刺史王威和司马高君雅这两个人通敌卖国的证据! 王威、高君雅什么时候通敌卖国了?您看,这里头有很多的口供啊,有原来的瓦口关守将李良的口供。李良说:“在突厥攻打我们瓦口关之前,刺史王威,高俊雅给我们很多的美酒、方肉,说犒赏我们。所以,这些天,弟兄们一直在喝酒、吃肉。客观上放松了警惕。另外,王威、高君雅也安排过来好几个当兵的、好几个将官。那么事实证明,这些当兵的、将官就是这一次通敌突厥、倒卖瓦口关的汉奸!跟突厥里应外合的就他们几个!打开城门的也是他们几个!这些人有张三、李四、木头狗……”把这几个人的人名都列上了,也注明了张三阵亡了、李四被杀了、木头狗还在,可以问木头狗。 那木头狗也有证词啊,木头狗承认了:“不错,我们是上支下派,我们就听王威、高君雅的。他们叫我们到了关城之后,跟突厥的青椒不辣、红椒不辣他们联合,反正听他们的,他们教我们怎么做怎么做。后来,他们给我们定好了信号,就在某年某月某日晚上,让我们几更天在里面策应他们进城……”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同时,还有突厥俘虏的供词。突厥兵青椒不辣、红椒不辣,全被逮住了。青椒不辣、红椒不辣也有供词说:“不假!我们是奉了我们家大都督红海的命令。一直以来,跟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俊雅都有密信往来。我们那不止一次进过幽州城,不止一次去过刺史府,给刺史大人送的金子银子就堆积如山呢。刺史王威早已经跟我们突厥可汗达成协议了,说先倒卖瓦口关,后再倒卖幽州城。到那个时候,放我们突厥进来。我们突厥可汗答应他,封他为王,让他永镇幽州,成为燕王。我们这里还有几封最近这几天他给我们突厥可汗写的信,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呢。” 这些信都在底下附着。信上的笔记就是王威、高俊雅的笔记。用的印就是王威、高君雅的印信。 卷宗里的东西,比我说得多,比我说得详细,比我说得缜密。有敌军的,有自己人的,有旁观者的;有口供、有物证……看得张景柱直冒冷汗呢。 哎呀!就这卷宗要是坐实了。十个王威、高君雅的脑袋都得掉了啊。“哎呀,燕王千岁,这,这是真的吗?” “你看,我也不相信呢。但是,我总觉得,这一次瓦口关丢失的太蹊跷了。瓦口关是什么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人夺去呢?要没有内应,这事说不通啊。所以,昨天晚上。咱们喝酒的功夫,我就趁热打铁,派张公瑾等人连夜审讯。他们一晚上为什么没参加我们的酒宴呢?他们去审讯人去了,辛苦的很啊。结果,这一晚上,就审问出这么多来。这全是单独审问的,谁都没有串供。我也是刚刚才拿到,刚刚看到的。我比您看到它,早不了半个时辰。我也是吃惊非小啊。没想到王威、高君食君之禄,居然干出卖国求荣之事,居然干出投敌叛国之举!如果是真的,这事坐实了,哼!这俩人,凌迟处死,都死有余辜啊!” “哎呀,老王爷,这里面会不会有人诬陷呢?” “嗯?谁诬陷啊?是我诬陷,是您诬陷啊?您看,钦差大人,我刚才就说了,幸亏您在,您要不在呀,我还真就说不清楚。我得避嫌呢,我就怕有人怀疑我燕王这么着那么着。咱俩都是明白人,我清楚得很。这些年呐,老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嘀嘀咕、嘀嘀咕,说本王的坏话!我替皇上镇守边疆,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些话传到我的耳朵眼里,我这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天天滴血呀!王威,高君雅为什么到幽州来?钦差大人,这您最清楚。说白了,皇上对我不放心呐。派这两位大人过来,这是监视我、看着我的。我不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么有这两位大人在,我罗艺为国办公一向兢兢业业,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呐,不敢有半点的差池。对于这两位大人,我也一直是恭恭敬敬啊。哪怕他的家人横行街道,你看我燕王罗艺,我,我敢管吗?我就怕管呀,有人给我打小报告,把这事儿给扭曲了,说我故意地怎么压迫人家呀、打击人家呀。所以,他儿子横行霸道都那样了,我也不敢管呀。这您都看见了,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对不对?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有夺取幽州的野心呢,居然联络着突厥。这个罪过可就大了,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燕王能够处决得了的。正好,钦差大人您在,您在,太好了。您要是怀疑,这所有的人证都在这儿呢。您再重审一遍。你需要什么条件,我提供给您。我只希望您最后能够把事情真情告知陛下。那么,至于最终怎么处置老臣,一切都遵从陛下的圣裁!” 张景柱一听,心说话:“完了!我的仕途要结束了!这个幽州就是个泥潭,我终于还是掉进去了!” 第117章 张钦差无奈随审案 第一一七回 张钦差无奈随审案 钦差大人张景柱万万没想到燕王罗艺能够拿出一叠卷宗搁到自己面前了。打开一看,都是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勾结突厥夺取瓦口关的罪证!有人证,有物证,有己方的,有敌方的……铁证如山! 罗艺说话很客气:“您是钦差大人,您要不来,我也是不好处置。怕别人说我挟私报复。现在,既然你代表皇上,正好又没走。您要有所怀疑啊,这些人都在幽州大牢关着呢。您尽管审问,尽管复核。哪怕把这些人带回朝廷,那都没问题。也正好,因为牵扯到的刺史、司马这两个官员都不是老夫我提拔出来的,都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我也不便对这两位官员进行审问、处决。要是我自己的人,像这种罪状,我早就把他剐了!但对这两位,我不敢这么做呀。那么干脆,把他们俩交给钦差大人,您最好把他们带给当今圣上教陛下处决。陛下说,定他们什么罪,就定他们什么罪。哎,哪怕陛下说他们无罪,把他们放了。老臣我也绝无二言!这一切都交给钦差大人您做主。您看看您打算什么时候提审这些证人?我陪着您,正好我也没审过,咱们俩重新的审一遍,以免冤假错案,事关重大呀。” “嗯……”张景柱一看这些卷宗,一听罗艺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幽州就是一座泥潭呐!皇上给我两个任务,我到幽州是一个没完成。不但没完成,捎带脚,我还得把皇上安插在幽州的刺史和司马全部带走。这么一来,幽州整个又被控制在罗艺手中了。哎呀!罗艺呀罗艺,你可够毒的呀!这些卷宗,我敢肯定它们都是假的!” 说张景柱猜的对不对?太对了!这些东西没一个真的!全都是罗艺一手炮制的。怎么?罗艺那是大政治家呀,眼里头不揉沙子。隋文帝杨坚把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往这幽州一派,罗艺心里头也跟明镜似的,就知道:“这是安插在我眼前,盯着我、监视我的。这些年处处给我掣肘啊!那么平常,你们不动我的根基也就罢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愿意跟朝廷闹得太僵。但这一次不同。你们已经开始往外挖人了!你们就想着用比武夺先锋的方法,从我手中二十万大军里面挖出两万精兵啊。你看看,这一次多悬!要不是老天助我,这两万精兵就得被你们挖走喽!”所以,打张景柱来到幽州一读圣旨那天开始。燕王罗艺对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就动了杀心了。当然了,罗艺知道:“要杀他们不那么容易。但起码我得把这两个绊脚石由打我眼前踢开!更何况后来他们跟叔宝还结了怨了,叔宝把他们的儿子给宰了。宰得好!但是,结了仇了。再在我面前,就算不找我的事儿,我看着他们也别扭啊。但怎么把他们俩除掉呢?”一时之间,这罗艺没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 正在这个时候,消息传来,瓦口关被突厥攻破。本来罗艺也心里着急,想让自己的儿子统兵带队,带着中军官、带着十二家旗牌官过去收复瓦口关。没想到王威、高君雅又在那横插杠子。不承认秦琼夺得先锋印,非得让秦琼统兵带队。而且,让秦琼十天之内拿下瓦口关,拿不下来,这先锋印还不能归秦琼。 哎呀!罗艺心说话:“你们两个欺人太甚了!处处与老夫作对呀!既然如此,讲不了了、说不清了,我正要把你们除掉呢。这瓦口关拿下来,我得除掉你们俩!瓦口关拿不下来,我更得除掉你们俩!有你们在,我这幽州就不好过!” 那罗艺多奸呐,老狐狸眼珠一转就是个主意啊。偷偷地把儿子、杜叉、张公瑾这三个最贴心的人叫到密室,告诉他们:“无论这一次拿下瓦口关,拿不下瓦口关,到那里,你们最主要的任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这么办……知道没有?” “明白!” 就把这阴谋给定好了。哦,这叫阴谋?那可不是阴谋吗?这是害人的谋略呀。那说:“这罗艺到底好人还是坏人呢?”这个不能分好坏,政治斗争就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定好计策之后,罗成随着秦琼来到瓦口关阵前。然后,罗成跟秦琼带着瓦口关来的守将李良不是一起去观察地形去了吗?观察完了地形之后,回营途中,罗成让秦琼:“你先走一步,我找李良有话说。”秦琼不是走在前面,罗成跟李良在后面嘀嘀咕吗?嘀咕什么事?嘀咕的就是怎么陷害王威、高君雅的事儿。 罗成告诉李良:“这一次瓦口关夺下来也好、夺不下来也好,你一定当不了瓦口关的守将了,因为你把这关丢了,你有巨大的责任。这一次就看你怎么表现了。表现不好,砍头之罪!表现好了,戴罪立功,未来过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提拔你。甭管怎么说,你是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王爷未来不会亏待你。但是要看你今天怎么表现。” 李良当时就说了:“燕山公,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您说明天我是冲锋陷阵呢,我我我还是怎么的?我一定戴罪立功!” “这都不必要!最重要的是瓦口关夺下来之后,你要说这个事情有可能跟王威、高君雅有关系!有可能那些倒卖瓦口关的是王威、高君雅派的人!你不必把人咬死了,你就表示怀疑,然后列举一些怀疑的证据:一、二、三、四、五……” 罗成就给了李良一系列证据,这里面有真的有假的。真的,那确实,王威、高君雅这些年没少了动用手段拉拢幽州兵马。他们有的是钱,皇上拨给他们的专款。这些钱全用在你们拉拢幽州兵马上面,拉拢多少是多少。所以,经常,派人往瓦口关送吃的送喝的,送酒送肉。前不久,确实犒劳过一次瓦口关守军。 罗成说:“这个就是疑点!他为什么犒赏你们啊?你就一口咬定,就是因为他们犒赏你们,你们又吃酒又吃肉的,结果这些天,导致大家守关不严。你就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你就怀疑这是慢军之计!你就说怀疑,你不用咬死。还有其他的怀疑证据,全给你!反正是,你一口咬定,你就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总之,目标就是把这倒卖瓦口关的嫌疑人转移到王威、高君雅那里。只要转移过去,只要你这么做了,我和我父王保你人头无忧,我现在就等你个话。” 哎哟,李良一听,“我敢说不同意吗?我一说不同意,这么机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又是个败军之将,那我不但人头不保,恐怕连我的家小都保不住啊。嗨!政治这玩意儿,不就是站队吗?既然我是老王爷提拔上来的将领,我就得咬着牙,无论何时,只要是老王爷不造反……这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老王爷造反,我,我也得咬着牙站在老王爷这一边儿啊!”所以,李良当时就答应了,“燕山公,您放心,您交代的我全部记住了。” “好!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至于这里的话怎么组织,你自己琢磨着办。” “不劳燕山公吩咐,我都明白!” 为什么后来罗成带着李良回来,秦琼发现李良脸色不对呀?他能对得了吗?一肚子官司呢! 另外,在李良麾下确实有好几个都是王威、高君雅安插进去的。这些人,你别看被安插进去了,但能瞒得住罗艺的眼睛吗?张三、李四、木头狗……罗艺清清楚楚。作战之后,马上就把这几个人给逮起来了。王威、高俊雅还不知道呢,还在那开庆功宴呢,还在那里都盯着秦用呢。其实,人家这边都下手了。 把这些人抓起来之后,秘密地送往了幽州。就开始过热堂了。就问他们:“想活想死?想死,很容易!瓦口关在你们手里丢的。我们马上可以给你扣一个里通外贼的帽子。就是你们开的关,就是你们献的关,就是你们把突厥兵引进来的!马上就可以杀你们!想要保命,也容易!你们把这个责任推给王威、高君雅。你们就说,是王威、高君雅把你们安插在这瓦口关内。目的就是让你们联络突厥,给突厥做内应。其中是这样这样这样的经过。”说:“怎样的经过呀?”这就不必细说了,就是诬陷人那一套呗。那做得十分缜密,滴水不漏啊。“把这个屎盔子最后扣到了王威、高君雅头上,你们就能免一死。同意不同意,你先说!”一指王二。 王二还挺挺忠义,“我,我,我受王威、高君雅大恩,我受刺史、司马的恩情,我不能这么陷害人家。” “你再说一遍?” “我不能干……” “噗!” 不等你说第二句,人头落地。你不干,有人干!一指赵五,“你干不干?” “我,我,我也不干……” “噗!” 一指张三。张三吓尿了呀,“哎哟,这这这……”真是丝毫不给考虑时间啊,“你,你们就这么草菅人命啊?” “谁说是我们杀的?这两位里通外国,是被关内守卒楚六杀死的。楚六为国除奸,马上官升两级!这两位可耻的卖国贼,不但他俩死,他全家都活不了!张三,你别管他人了。现在我问你干不干?我就问你一次,干也不干?“ “我……我……我我干!”这有害怕的。 张三一干,李四一看,我也干吧,李四也干。木头狗也干。这么一来,给这些人一分配口供,一串供,都明白自己角色了。 人家燕王府的人说了:“千万别耍小聪明啊,觉得自己挺能耐——‘我先扛过去,等我见到了什么大官啊,钦差呀,见到了皇上,我再翻供。’你翻不了!一环套一环,环环紧密,你敢翻供,其他人就能把你咬死。到那个时候,你万劫不复,所有的罪过都是你的!” “我们不敢翻,只要饶我们这一条性命就行。” “性命啊?性命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儿子可以提官。死不了,出来,官升两级!” “哎,有这句话就行。” 昧着良心答应了。 不是还有突厥兵吗?突厥兵更好搞了,你别忘了大肚子天王史大奈那就是突厥人呐,而且是突厥王室的。跟着他一起到大隋来的,不是他一个人,有一批铁哥们死士。他随便找俩,就冒充是大都督红海手下的将官,接受燕王府的审讯。一审讯,马上就招了:“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做为王威、高君雅与突厥的联络人。另外,跟瓦口关内的那些内应进行联络。那么前两天,王威、高君雅还给我们可汗写了封信,这个密信现在没发出去呢,还在我们这里呢。”把密信往上一呈,这里面是王威、高君雅的笔记。 说:“怎么会有他们的笔记呀?”这笔记太好模仿了,燕王府里什么能耐的人没有啊?模仿个笔记跟玩的似的。高君雅、王威自打到了幽州,老王爷罗艺就开始研究他们——家里什么情况?每一个人什么爱好?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喝的酒都是是么品牌……研究的透透的。王威、高君雅呈报的公文,老王爷这里太多了。早就安排人学习模仿,以备不时之需。这政治家办事,那不是说事到临头再办,早就开始了,先挖好了坑做准备,指不定哪一天把你引过来。那印章更不用说了,刻个萝卜戳。 那这里头工作的缜密、环节的紧密,咱就不用细说了。不像咱说的这么粗疏,里面很多细致的工作呀,你怎么查你也查不出毛病来。 那罗艺做事环环相扣,这叠卷宗就把王威、高君雅通敌卖国给坐实。 张景柱久在官场,虽说张大人这个人性格耿直,行得正、走得端,但不代表傻呀。对这官场阴谋,也是熟谙于胸,能不明白这个吗?他一看就明白了。让我审啊?让我审,那也是这个结果!只不过拉着我给他们作证啊。我还不能不审,因为我现在已然深陷泥潭了。我代表皇上,这里出了事了,我能一甩胳膊,我不管了吗?那哪行啊?不管不更麻烦吗?明知道是个圈套也得跳啊,不得不跳啊!哎呀,罗艺呀罗艺,你好狠! 张景柱抬眼看看罗艺,笑容可掬,一脸还挺为难的神色,你看这戏演得多好啊。 “哎呀……”张景柱点点头,“好啊,好啊……我这次来幽州啊,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长了不少见识哦……”他这话里也带话。 罗艺能听不明白吗?但听明白了,也得装糊涂。“是啊,我也学了不少啊。活这么大年纪了,没想到,哎!在我身边居然出现两个投敌叛国之辈!哎呀,让我罗艺这脸没地方搁呀,一世英名付与东流啊!钦差大人呐,您还得多多帮忙,千万在皇上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哦……” “行了,行了行了,老王爷,您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我一定面见天子据实回禀。” “哎呀,多谢多谢!那你看咱什么时候开始审理呀?” “哎,越快越好吧。” “好,我马上安排!” 那罗艺做事多快呀,拖什么拖?马上审理! 对于张景柱来说,那就是走个过场,拉来张三审张三,拉来李四审李四,木头狗过来还得审……那审问的结果和原来的卷宗一般不二,条条相符,环环紧密。 张景柱一看,这案子是铁到底了!王威、高君雅,你们俩就是倒霉蛋! 那怎么办呢?自己明知道这是诬告,还得在每份口供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以表示自己是听过堂的。 那罗艺也得先呢,一边签还一边感谢钦差大人:“哎呀,辛苦钦差大人了,辛苦钦差大人了……” 张景柱还得说:不辛苦,不辛苦,为国办事嘛,理所应当!”这还得走这官场虚套。 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个案子审。 罗艺就问张景柱:“钦差大人,这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呢?” 张景柱一摆手,“都听老王爷的。依我看呐,把这两位……怎么称呼啊?王威、高君雅吧。把他俩先抓起来,跟随老夫去长安面圣。” “还是您说的对,让圣上裁决吧,嗯,我觉得这样做最为妥当。呃,那钦差大人,您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得!钦差一听,没我事儿了,轰我走呢。“啊,越早越好吧。不行,明天就走吧。” “好,明天走!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这两位给抓来!” 老王也杀伐决断,马上命令中军官杜叉、史大奈率五千精兵立刻包围刺史府。不由分说,冲进去,把王威、高君雅生擒活捉了。 王威、高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哎,杜叉、史大奈,你们想造反不成?!为何绑本帅?为何绑本刺史?!” “嘿,”杜莎说,“对不起,我们是上支下派。奉了钦差大人之命,特来拿你们!有什么话呀,给钦差大人说去吧!全部带走!”一挥手,王威、高君雅被打入木龙囚车。全家老小全上上锁链了。王威、高君雅手底下那些这么多年给收买过来的绿林豪客、武林高手、参加比武夺先锋的那些选手们,可算跟错人倒了霉了,也那全部被抓!谁知道你们里面有没有私通外国的?得过热堂! 唯独有一个人漏网了。谁呀?双枪复而复。乎尔复怎么漏网了呢?乎尔复不是被秦琼打伤了抱鞍吐血吗?后来缓醒过来了,觉得无脸在刺史府待下去了。当天晚上,一咬牙,他离开刺史府,心说:“秦琼啊,这一箭之仇,我迟早得报!” 第118章 秦叔宝有心想回家 第一一八回 秦叔宝有心想回家 中军官杜叉奉了燕王罗艺之命,把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全家打入了木笼囚车。 高君雅这个骂呀。骂也白骂,谁听你的?累的是自己的喉咙。你再多骂一会儿,把你嘴堵上,你光呜呜谁知道你说的什么呀? 杜叉把手一挥:“带走!” 一路之上,好几十辆囚车。您想想,得多少人?路过幽州闹市。这在闹市上一经过,老百姓们恨呐,怎么呢?敢情燕王罗艺已经制造了舆论了,整座幽州老百姓都知道了——刺史王威、司马高俊雅勾结突厥,敢情那瓦口关就是被他们给倒卖的!尤其是在瓦口关死去的那些战士们的家属更恨呐!闻听把王威、高君雅逮了,全上街了,切齿痛骂,照着王威、高俊雅砍砖头的、扔烂白菜的、扔臭鸡蛋的……真就把二位当成无耻的卖国贼了。这两个人堵着嘴呢,干呜呜,没有一点辙。 没有把他们带回燕王府,直接交给了钦差大人张景柱。 张景柱一看,叹了口气,来到王威、高俊雅囚车旁边,还不能多说什么,“王威、高君雅,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呀。跟随我回朝廷面圣再说吧。” 张景柱也没办法再在这幽州城待下去了。告辞了罗艺启程上路,带着王威、高君雅离开幽州,赶奔长安。 罗艺呢?吹吹打打给了不少东西,亲自把钦差大人送出幽州。临别时分,老泪纵横,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哎呀,真舍不得呀!欢迎钦差大人有朝一日再次来我幽州!” “不!”张景柱心说话:“我再也不来了!幽州这地方,听着就烦!我走吧!”他们登程上路了。 走出了幽州,张景柱吩咐:“把两位大人的嘴里堵的东西给掏出来,给他们清洗清洗。” 把嘴里东西往外拿出来,这两位喊冤了:“大人啊,我们冤呐!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行了行了。两位呀,冤不冤?看见没?这是卷宗啊,上面铁证如山呐!所以,两位大人有冤别跟我喊。幸亏我还在幽州啊,把两位大人带出来了。否则的话,哼,两位大人怎么死的,都不好说呀。有冤情到长安面圣,面见天子,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咱一路之上,你们还得委屈在这囚车里,我不敢打开国家的刑具啊。两位大人也不要使我为难。当然了,一路之上,我也绝不会使两位大人为难。走吧,走吧,走吧……” 就这样,钦差大人张景柱,带着王威、高君雅往长安赶。 路过并州太原,又把琼花公主接上了。 琼花公主还不想走呢。怎么?在太原玩得太好了。天天的,她的表哥李渊让人陪着她到处逛、到处玩。爱要什么,给买,不怕花银子。就把这位琼花公主伺候得非常高兴。原来在幽州的那些不快之事全部抛在了九霄云外。现在一看钦差大人来了,要带自己走,不愿意走。但不愿意走也不行啊,怕真晚了,被父皇责怪,那走吧! 但是,琼花公主给李渊提出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呢?“我走可以,让我带走一个人。” “带走谁呀?“ “你的二儿子,六岁的李世民。我把他带走!” 敢情,这段时间,琼花公主跟这位六岁的小孩李世民,姑侄二人玩儿挺好。每天都是李世民陪着她。李世民这孩子活泼开朗,又聪明又机智,而且,文武双全。你别看才六岁,一肚子学问。所以,琼花公主特别喜欢他,问李世民:“你到过长安没有?” 李世民说:“我小的时候就在长安啊。这不,来到太原两年了。” “那你还想去长安玩去吗?” 李世民是孩子呀,“当然想去了。” “想去啊?姑妈带你去!” 琼花公主就向李渊提出要求:“我带着李世民一起去长安。回头,我派人再给你送来。你要是不乐意啊,那我就在并州太原待着,我哪里也不去了。” 李渊本来不乐意,但是,一看自己的表妹也惹不起呀,太任性了,在并州待着,迟早得给自己惹祸呀,赶紧把这位姑奶奶送走得了。再者说了,李世民到长安也好见见世面。另外,跟着琼花公主难免会见到皇帝。皇帝见到我的二儿子,那肯定喜欢。这一喜欢就想起我来了。可能,慢慢地就把过去的一些罪过给赦免了,那么我复位唐国公指日可待呀。李渊有这么一个打算,最后,也点头同意了。 就这么着,琼花公主带着李世民,带着张紫燕,由张金称保护着,跟着张景柱回归长安城。 路上一瞅,呦!王威、高君雅怎么被打入木笼囚车了。赶紧问张景柱。张景柱也不便说那么详细,就说:“燕王告二人有罪。我将他们押送长安面圣定夺。” 嘿!琼花乐得一蹦多高,“这俩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我父皇,给我好好审,最好弄个抄家灭门,才出我胸中这口恶气!”她算美了。 简短截说,到了长安,张景柱面见隋文帝杨坚,把事情经过给杨坚说了一遍。当然,其中把公主遇险的事情按照之前约定的就给除去了,就没吭声。就说:公主没看上燕山公罗成。后来,在幽州住了一段时间。公主也住不下去了,于是要求去并州她表哥李渊那里,非得跟我闹啊。我也没办法,让我的女儿、我的儿子陪同。后来,公主就住到了李渊那里。 第120章 单雄信瞬间换面容 第一二〇回 单雄信瞬间换面容 徐懋功告诉单雄信说:“你虽然跟秦琼交情莫逆,但是你还没有完全了解秦琼。在孝和义这两个方面,秦琼更重孝,孝为先呢!他离开家乡已然一年多了,现在归心似箭,他怎么会绕道山西先看你,然后再回家呢?没有这个道理!秦琼是一个理智之人,他一定会先回家。把家里安顿好了,然后抽出时间再到山西来拜访你。” 徐懋公这番话等于在单雄信心头的火苗上浇了一瓢凉水。单雄信打内心里是很不爱听的。“哼!我看不会!我看叔宝哥哥一定会先千里望友,先到我这来。”单雄信再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就有点不足了。怎么?不爱听是不爱听。不爱听不代表单雄信没听到心里去。单雄信也觉得:“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似乎这个徐老道所说有点道理。”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徐懋功微微一笑:“好啊,那咱就看事态发展吧。” 结果没过几天,单雄信收到了秦琼从幽州发来的一封信,这是秦琼在离开幽州之前派人给单雄信发来的一封信。在信里,秦琼告诉单雄信:“我马上就要离开幽州了。本来我应该先往上党县看望二弟。但是。你也知道,我已然一年没有回家了。家里老母惦念,我心乱如麻、归心似箭。还望贤弟见谅。我先回家探母。安顿好家之后,我一定抽出时间,专程赶往上党县拜望贤弟。到那个时候,你我兄弟再次相逢,再叙离别之情……”大体的中心思想就这意思。 单雄信把这封信看完,当时,“噌!”火撞顶梁门。他的外号叫赤发灵官,当时那一瞬间,满脑袋的红头发全奓起来了,眉毛也立起来了,红胡须也蓬起来了。把身边人吓一跳,怎么?这就像那狮子一摆鬃毛似的,整个的头鬃全奓起来了,那多威风啊!这是发怒啊。 单雄信是不是发怒?发怒了!生气了!心说话:“秦琼,你不应该呀。我对你这么好啊!你打伤人命,我为了救你,几乎倾家荡产了。哎,就算倾家荡产,我单雄信连眼睛也不眨。对于朋友哥们儿,我宁愿把心掏出来。哎,叔宝哥哥,你也是个忠义之人。怎么你不顾及咱俩的这个情义呢?现在你脱离了牢狱之灾,就马上先想回家,为何先不来看我?你,你这有点说不过去吧?!难道说,你认为现在你认了燕王为自己的亲戚,就要把当年的这些哥们儿,我们这群绿林的朋友一脚踢开吗,啊?!如果是这样,那你可太不应该了,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单雄信,我们说过。这个人是十分注重义。因为他没父母了,他也不会把孝字放在当头了。另外,他是天下总瓢把子,是绿林的头啊。那统管绿林,义字必须当先。否则,你怎么能够服众呢?而且我们也说过,单雄信这个人还有一些天真。他毕竟不是打天下的。他这一摊儿是接他老爹爹的。他老爹爹是原天下总瓢把子,临死前,就把这一摊交给他了。所以,我们才说,他叫“贼二代”、“总瓢把子二代”。这个二代跟一代就不一样,往往比一代更为单纯。我对你好,我把心掏给你了,你就得对我好,咱这叫以心换心!我把心掏给你了,结果你没有把心掏给我,你没有对等给我,那我就不痛快了。单雄信现在就有点不痛快,有点儿接受不了。尤其对秦琼,可以说,单雄信活这么大,三十了,唯一的一个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把心掏出来的人。单雄信自认为:“秦琼跟我最铁最铁、最过命的交情,他是我最过命的好哥们儿!那么我待你过命,你一定也得待我过命!”可没想到,自己对秦琼的行踪猜错了!自己原以为秦琼离开幽州先得到上党县二里庄,先得找自己,先得过来谢自己。然后,我们哥俩抱头痛哭一场,搂着酒坛子大喝一场,这才是天下的知己呢。让别人看看,我们这才叫哥们,这才叫朋友呢!今后会传出一段“秦琼千里望友”的佳话。那我们俩多露脸呢!那就可以说,我们能够比上古人八拜之交了,比那几对儿,我们不次!单雄信有这个心。没想到,人秦琼出幽州不来自己家,人家要先回家看老娘。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想到,而这个与秦琼交情不如自己的徐懋功,他居然看出来了,他居然料到了,他居然早几天就告诉自己,一定是这个结果的。你让单雄信的面子往哪放啊?所以当时,眉毛、头发胡子全奓起来了。手里这封信“哧溜”也落地了。 旁边徐懋功就在那里呢,过来哈腰,把这封信捡到手里,这么一看,徐茂功乐了。“怎么样啊,二员外?我猜的不错吧?我看二员外也不必恼火,此乃人之常情也……” 徐懋功还想劝单雄信几句。没想到,再看单雄信的头发“吧啦”又落下来了,胡子“呼噜”又收回来了,眉毛“啪嗒”又塌下来了。突然间,单雄信是仰天大笑,“啊哈哈哈……” “哎哎……”把这徐老道吓得,一蹦多远,怎么?单雄信魔道了?怎么还发癔症了?这,这是不是受刺激了,突然间精神紊乱了呢? 众人也都过来了,“二爷,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啊哈哈哈……哎呀,看见没?看见没?!”单雄信一把从徐懋功手里把那封信抢过来了,“你捏着干嘛呀?!大家看看,大家传阅传阅!这是我叔宝哥哥给我写的信!在信里,我叔宝哥哥说了,他离开幽州后,先回家探母。为什么呢?离家一年多了,怕老娘担心。探完母亲,找个时间再来二里庄看我!看看!嗯,什么叫做英雄?!什么叫做大义?!什么叫做孝?!我叔宝哥哥不愧是天下第一英雄也!我单某服了,我服了呀!前些天,我只不过给大家开玩笑呢。我早就料到我叔宝哥哥一定会先回家探母的。为什么呢?你别忘了。他的外号叫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长啊。孝为百善之先,百善孝当头,万恶淫为首!我叔宝哥哥能够秉承孝道,不愧是齐鲁好男儿!这种英雄才是我单雄信交的呢,我要交就交这种人,我没走眼,哈哈哈哈……” 哎呀,徐懋功在旁边一听,偷眼一看单雄信这个表情,徐懋功多聪明啊,从单雄信表情当中能够看出来——言不由衷!这是没办法了。单雄信不愿意跟秦琼为此翻脸,那也不值当的呀,这也不是单雄信的胸怀呀。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把这个不高兴赶紧转换为高兴,把秦琼树起来。秦琼树起来了,单雄信自然地跟秦琼也一起树起来了。这一对朋友还是朋友。从这一点上来看,那单雄信不愧能做天下总瓢把子,人家心胸是宽广的。徐懋功自然也不便点破。 其他人呢?没有看明白这一层,那总瓢把子说什么,我们就得附和什么呀。“是啊是啊,叔宝哥哥不愧是天下第一英雄也!我们跟他相交,我们脸上也增光啊!” “是啊!哈哈哈……” 大家在这里高兴半天,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呢。 高兴完毕之后,单雄信平息平息,点点头:“既然叔宝哥哥无暇来看我,作为他的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看他呢,嗯?我为什么不能去山东看一看老娘呢?对!就这么办!单面单柄!” “在!” “在!” “赶紧给我准备礼物,套好车辆,咱们不日启程赶奔山东!最好,在叔宝哥哥之前赶到历城县,咱在那里拜见叔宝哥哥,探望咱的老娘!” “是!” 这几个人赶紧准备礼物去了。 转过天来,礼物准备好了,单雄信又带着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等等弟兄十多匹马,离开上党县二贤庄,直奔山东,他走了。 徐懋功呢?“你呀,留着看家吧!”单雄信也不待见他,这给我点破了,真讨厌! 单雄信走了,徐懋功乐了,哎呀,这个单雄信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徐懋功仍然回玄通观,不提。 翻回头,还说秦琼。 秦琼告辞了燕王罗艺等人离开幽州,自己先行一步,归心似箭。打马扬鞭,胯下这匹黄骠马说的是日行一千,那也不至于使用到极限。该打尖的打尖,该住店的住店,该吃东西的还得吃东西,又不是要命的事儿。所以,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一天就来到了河间郡的鄚县。 这个鄚县就是现在的任丘县,但是在当时不叫任丘。这个任丘是西汉时期有的名。西汉之前,秦朝在此地设鄚县,属上谷郡;到西汉时期,改名任丘;到了东汉三国又改名鄚县;到了北齐的时候,又置任丘县,属于瀛州河间郡;到了隋朝初年,废任丘县,设鄚县,属于河间郡。那在当时,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县镇。而且,是南北要道。 秦琼中午时分正好赶到鄚县。到这里,腹中饥饿。一看十字路口把角,就是西北角这地方有一座大酒店。前面是店,后面三层院子是客房,店外面有拴马的桩橛。秦琼心说:“我就在这店里吃一顿中午饭。吃饱了,我再登程上路。” 就这么着,秦琼骑马就来到店门口,翻身下了马,就想把这匹黄彪马拴在店外的这桩橛之上。 秦琼拎着缰绳、牵着这匹马,还没走到庄橛处呢。就这个时候,“噔噔噔噔……”由打西边就跑来俩人,连咋呼带喊呐,“你给我站住!站住!”“你这个逆子啊!逆子啊!”“你站住!我看你个老东西往哪跑呢!”“噔噔……” “嗯?”秦琼就一愣,扭身一看,哟,从西边一前一后跑来两个男的。 跑在前面的是一老头儿,穿的衣服也是破烂溜丢的,下面的裤子都成七分裤了,怎么?那烂得裤腿都没了。看这年岁,得有个五六十岁,须发花白,长得瘦小枯干。上衣衣不遮体,敞胸露怀,那肋骨一条一条的,一根一根的。呼哧带喘,正跑着呢。 后面紧追不舍有条三十多的大汉。这条大汉得比那老头儿高一头,挺壮的,一身腱子肉,圈嘴胡子,满脸横肉,是拧眉立目啊。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跟前面那老头儿发生什么矛盾了,总之啊,是紧追不舍,撵得老头呼哧带喘。 眼瞅着要跑到这个店门前了,小伙子一个箭步往前那么一纵身,就追到老头身后了,抬脚照老头那后腰上,“咣!”就是一腿,“我让你跑!”“砰!”这一腿把老头踢得往前抢了几步,“噗嗵”一下子就摔了个嘴啃泥呀。摔倒在地就爬不起来了。您想想,那多大年岁了,叫这一脚踹到地上,那好得了吗?弄不巧骨头就得折了呀。 “哎呀!摔死我了!摔死我了!” 没等老头往上爬,这年轻人“噔噔”两步过来,“砰!”一脚把老头儿给踩那儿了。正踩在老头后腰眼上。 “他妈的!老东西!我让你跑!哎,你说你跑什么呀,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啊?非得跑!” “哎呦呦……”就听那老头在地上趴着,咬着牙往上看着那个年轻小伙子,“跑什么?再不跑,就我这点棺材本儿,也得被你这个逆子给我拿出去赌了!逆子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呵!老东西!爹养儿子,爹的钱还不是给儿子挣的啊?想不开!在哪儿呢?” 说着话,这年轻的一哈腰就开始在老头身上翻。翻来翻去,没翻着。 “他妈的老东西!你把钱藏哪了?” “藏哪了?我不说!那是我的棺材本,我不给你了!” “老家伙,让你不给!让你不给!”说着话,这个年轻人抬起腿来,“咣!咣!”在老头后腰眼上又踹了两脚, “哎呀!哎呀!我那骨头,我的骨头哎……哎呀呀……” 就这一切,被在旁边的秦琼完全看在眼里了。 秦琼一听,什么?老头骂这年轻的“逆子”。这个年轻,说什么爹挣了钱还不是给儿子花的呀?莫非,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哎哟!如果说这老头是他爹,他这么打老头儿,儿子打爹,这是忤逆不孝啊! 当时,秦琼“噌!”火撞顶梁门。我们说了,秦琼自小孝母赛专诸,大孝子。对父母之命,秦琼从来不敢违抗。当然了,主要是对母亲,那父亲三岁前还有,后来秦彝就没了。所以,对什么秦琼都能容忍。但是,唯独对这个忤逆不孝,秦琼容忍不了啊。一看这年轻人还要踹老头,秦中当时断喝一声:“住手!” 话音一落,秦琼“噌”跳到了小伙子面前。“把你的脚放下!” “啊?干嘛?” “把你的脚放下!从这人身上放下!” 小伙子一看,被秦琼这种正义的神色还真镇伏住了。“放,放下就放下……”把这脚由打老头身上给拿下来了。 秦琼一哈腰,由打地上,把这老头给搀扶起来。 “老人家,您怎么样?受伤没受伤,骨头没事吧?” “哎呦呦……哎呦呦……哎呀……要断,哎哎……还好还还还好……” 老头儿被秦琼给搀扶起来了。秦琼一看,起码骨头没事儿,骨头要有事,搀扶不起来呀。搀扶起来之后,秦琼一看,这老头儿够苦的,都瘦成这样了。再看看这小伙子,营养过剩,你看人家多精神呢。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年轻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哎哟,这位壮士啊,别提了,这是我生的忤逆之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怪我,家里就这一根独苗,我就把他当宝贝了。我跟他娘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飞了,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啊。这一溺爱,就把这小子给溺爱坏了。长大之后,成个二流子了。放着好好的地他不种,天天在外耍钱,吃喝嫖赌,净交一些狐朋狗友啊。把我们家产全部给败光了!他娘去年一生气,也扔下我走了。就这小子,这还不够呢,还啃我呢。啃老族,啃老族就说的他呀!这不,前两天,他出去又赌博去了,又输了个精光,被人家债主逼门。结果,把我仅有的两间房子又给抵押出去了。现在我就住在一个窝棚里。那地也都让他给变卖了。我现在平常就靠沿街乞讨为生的。没想到,他今天又回家了,说又欠了赌债了,跟我要钱,我哪有钱了?就有一点钱,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棺材本儿啊,我不能再给他了。我不给他呀,他张口就骂,抬手就打,你看,我脸肿成这样,就是他刚才抽的。我一看,要是不跑,就得让这小子把我打死。所以,我抓着钱是没命地跑啊……” 老头说到这里,把手这么一晃动,手中“哗啷”作响。秦琼也看见了,在老头手里头握着一个小蓝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可能装的是金钱呢。 秦琼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也看到了。 “哎哟,闹了半天,钱在这呢!我说怎么找不到呢? “欻!”年轻人一把就把这个小口袋钱给在手中,是转身就跑! 第122章 闯庄园叔宝逢故交 第一二二回 闯庄园叔宝逢故交 秦琼追赶自己的黄骠马,在半道之上碰到了一个傻小子。不过,你别看这人傻,却力大无穷,可以力分双牛,把秦琼都看呆了。秦琼问他:“您看没看到有一个人拉着一匹黄马由打此地经过呢?” 一问这话,这傻小子乐了:“嘿嘿……嗯,我看到了,嗯,那个人,嗯,路过这个地方,还跟我打招呼呢。” 哎呦!秦琼问:“你认得他啊?” “我当然认得他了,嗯,他就是干巴鸡呀。” 干巴鸡?秦琼没闹明白,“你说是那个老头吗?” “啊,啊,反正是……嗯……他就是干巴鸡,嗯……跟他一起出去的那小子,嗯……叫大白鹅,他们俩整天一起出去。” 秦琼一听,什么玩意儿?这什么名字呀?干巴鸡、大白鹅?“哦,那他把我那匹马给拉哪去了,您知道吗?” “嗯,那我当然知道了!别处也不能拉呀。他,他拉我家去了。” 哟!秦琼一听,啊……敢情这个傻小子他家是贼窝呀。那太好了!只要是我找到地儿了,我就能把我那匹黄骠马给要出来!“这位壮士,您能不能领着我到您家去看一看呢?帮着我把那匹马给要回来呀,那是我的马,我的坐骑呀。” “那俩小子,嗯……整天干这事儿,整天手脚不干净,老拿别人的东西。他们见着我都得躲着走,如果不躲着走啊,我抓着他们,我非得给他们拧巴拧巴不可!” 秦琼心说话:“你给拧吧?那还不拧上麻花呀?”“啊,这位壮士,您看能不能带着我去找一找啊?” “嗯,好!嗯……我看着你这个黄雀儿说话挺顺溜的,我看着你也挺顺眼的,嗯……那那我赶着牛啊,你等着我,我我带你去,呃,不过黄雀儿啊,我可告诉你,嗯,我把你带过去,我可不领你进门啊。到那个时候,你,你千万别告诉他们,是我领你去的啊。不然的话,他们不给我饭吃,我又得又得抢人家锅了。” 秦琼听得糊了巴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黄雀儿啊?哦,给我起个名字叫黄雀儿。哎,这怎么来的呢?我脸黄?脸黄怎么叫“巧”呢?这“巧”是什么呢?给人家起的名字——大白鹅、干巴鸡,我叫黄雀儿……哦……秦琼明白了,这个“巧”就是“雀”呀,在口语中叫“巧”。敢情,他叫我黄雀呀。哎哟!我也变成鸟了!秦琼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你别看他傻,但是,傻得不让人烦,傻得还挺可爱。秦琼还真就喜欢上这个大个子了。 这个时候,就见傻小子一转身,趟着水,他又走向牛群了。到这里把双臂一伸,“啊,啊,回家了!回家了!今天就吃到这里啊,明天再来吃。回家了!回家了!回家了……”就轰这群牛。 有那些牛不走的,这小子也没什么鞭子,一哈腰在地上一划拉,划拉个土块、石子什么的,手一抖,“啪!”一石头子儿打在牛屁股上了。“哞……”这牛一声惨叫就给拢过来了。这牛只要一走出圈儿,这傻小子一抖手,“啪!”一个石头子儿一打,这牛掉头又回来了。你看,人家圈牛跟一般人不一样。就这么,“啪!啪!啪!啪啪……”一会儿工夫把这一群牛都圈在一起了,就往前赶。 他赶牛跟别人也不一样,直接跟这牛对话:“啊,大家回家了,回家了。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啊,明天咱们还过来。嗯,这个地方不错啊。今天呀,呃,得得得说你,就你,你甭瞅别人!你这小黄鹂,今天就你不老实!我给你摔了仨跟头;还有你,你这个老家贼,你你也不行……” 秦琼一听,得!我跟这牛都一样,全是鸟!秦琼也不敢乐。 就见这个傻小子轰着牛,时间不大,轰到了大路之上。看看秦琼,“跟我走吧,我可走得快。” 秦琼说:“我走得也不慢。” “啊,那跟我走。” 就这么着,秦琼跟着傻小子往前又走了大概五六里地的光景。这个地方闪出一大片村庄来。这个村庄不算小,看这样子得有五六百户,那在当时就算一个大镇店了。 秦琼就问他:“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呀?” “啊,这个呀,哎,这个地方叫五柳庄。” “哦,五柳庄……嗯。”秦琼记下来了,跟着傻小子再往前。 没走多远,这傻小子停下来了,“嗯,行了啊,行了啊,别跟我走了。我得把这一群牛鸟啊,嗯,给轰到后院去。” 秦琼说:“你叫他们什么?” “牛鸟!” “牛鸟啊?好好,那我是不是在这等着你呀?” “啊,你别等我呀,我不能再往里带了,再往里带,他们不管我饭吃,你管呀?嗯,看见没?”说着话,这傻小子凑到秦琼近前,压低声音,其实他的嗓门太憨了,压低跟不压低差不多少,“嗯,看见没?呃,前面最大的,这个大院子,嗯,嗯,就是我家。你到那里头找一找,嗯,嗯,可能你的那那个马鸟啊,就就在里头。我告诉,你千万别叫红点颏发现喽,红点颏发现你,你就要不走了啊。而另外,嗯……你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啊,要不然我就没饭吃了啊。记住了吗,黄雀儿?” “啊啊,我一定不会告诉的。” “嗯,记不住,我可没饭吃了,嗯,咱回头见。”说着,傻小子一转身,“鸟啊……鸟啊……鸟鸟鸟!鸟啊……鸟啊……鸟鸟鸟!” 这一回,秦琼听明白了,他满嘴全是鸟,这是《鸟之歌》,也不知谁教给他的,走板走调的。这傻小子赶着牛群走了。 秦琼也顾不了他了,哦,前面这个大院落就他家,我过去看看。迈大步就走到这个院落前。一看,嚯!广亮大门,青砖瓦舍、天鼓响的门洞。门口还有几个家丁站岗。一看几个家丁那身材、那个块儿、身上那个肌肉,就知道是练家子,不是一般之人呐,这是打手。 哦……秦琼明白了,敢情这个地方是个贼窝子呀,哎哟!这可够大胆的呀。五六百户人家的庄子,居然有这么大一个贼窝子。那估计这整个庄都是贼呀。整个庄是贼,五六百户,当地官府为什么不严拿呐?为什么不捉?哎呀!秦琼心说话:“看来大隋也够呛了。这贼都如此明目张胆了。但甭管怎么样,偷了我的马就不行!” 秦琼想到这里把大带勒了勒,怎么?准备战斗吧。这肉被贼吃了,你还想从他嘴里抠出来,那谈何容易呀?看来今天难免是一场恶战!秦琼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迈大步往里就走。他刚一上台阶—— “哎!干嘛的?”这几个看门的过来就把秦琼拦住了,“你干嘛呢,啊?!” 秦琼冲这几个人一拱手,“啊,各位,辛苦!辛苦!”见面道辛苦,必定在江湖啊。“各位兄弟,在下的马匹可能被咱们的兄弟误牵了。在下一路寻迹跟来,其目的不是为别的,要讨回在下的马匹和兵刃。不知哪位当家的今天在堂,烦劳各位兄弟通禀一声,好不好?”秦琼知道找管事的,找这些下人,指定不给呀。只要管事一出来,我跟他盘盘道。我必定还有我二兄弟单雄信这边的关系嘛。我把我二兄弟的名声往外一亮,知趣的把我的马匹还给我,我扭头就走,我也不爱惹事儿。秦琼是这个意思。 但刚把这话一说出来,这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乐:“什么马呀?我们不知道。你丢了马,到别处去找去。这个地方是正儿八经的大员外家,那不是说小偷小摸家啊。我劝你从哪来还回哪去。如果真想找马,真想进家院,去官府!到官府报官。官府派衙役过来,拿着官府的官文,我们自然让进去,你搜这家人都行。没有官府的官文,我们是看家护院的,对不起,不能放陌生人进院!” 秦琼说:“那我要非得进去呢?” “哼!你非得进去,那你试试吧。你非得进去,我们非得不让你进去,我们就在这拦着!” 刚说到这里,就听院里有人说话了:“你们拦不住哟!” 这几个人一听这声音,赶紧一缩脖,身子也哈下去了,赶紧扭身往这院里观看。 秦琼顺着话音也往院里一瞧,哎哟!当时秦琼傻了。怎么?就见从院里转过影壁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高在八尺开外,跟秦琼这个差不多少。肩宽背厚,扇面的身材,身材特别好。浑身上下鹦哥绿啊,鹦哥绿的包巾,鹦哥绿的箭袖,蹬着一双鹦哥绿的薄底儿快靴。说:“连帽子都是绿的啊?”那年代没“绿帽子”这个典故。人戴绿帽子,没人想别的。望这人脸上看,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鼻如悬胆,口似吐朱,五柳长须飘洒胸前。看年岁,也就是二十多岁,但这个胡子可不像二十多岁的胡子呀,这也不知道留多少年了,这一幅美髯足有二尺多长!就这位太漂亮了!打冷眼一瞅,就如同三国时代那关羽关云长、关老爷下凡,关老爷在世一般。就这副容貌,给人的辨识度太高了,也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人看一眼就记一辈子。 呵!秦琼一看,“哎哟!这,这不是兄弟你吗?” 就见这位一捋五柳长髯哈哈大笑,“哇哈哈哈哈……叔宝哥哥,我说早晨起来,我这院里净喜鹊叫啊。我就知道今天必有贵客临门。没想到是叔宝哥哥呀。小弟有失远迎,当面恕罪!叔宝哥哥一向可好啊!”说着话,拱着手过来了。 秦琼紧走两步—— 说:“没人拦呢?”谁拦呀?一看员外爷跟人认的,这是朋友啊。所以,这守门的自觉往两旁一闪,就给秦琼让出道路了。 秦琼紧走两步,就跟这位相遇了。伸出手来,四只大手握在一起。 “哎呀,贤弟,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这位笑着说:“哥哥,您都到了鄚县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呀,我家在鄚县大王庄啊。您到了这里就该来找小弟呀。” “嗯,我听人说这个地方叫五柳庄啊。” “哦,五柳庄是我最近改的。你看我这胡须不是五柳长髯吗?所以,我就给这个地方改名字了。它原来叫大王庄,我姓王,我们世世代代庄里都姓王,所以叫大王庄。后来,我给改成五柳庄了。我觉得这样文雅。” “哦,难怪呀难怪,说五柳庄,我脑子里头没有任何印象。我要早知是大王庄,一定过来拜访啊。” “现在也不迟啊。哥哥,往里请吧!” 那位说:“这人是谁呀?”谁?绿林北部大区的总瓢把子,姓王,名玄,字君廓,人送外号“大刀”,大刀王玄王君廓。他跟秦琼是老相似了。想当年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的时候,那不是有东部大区的总瓢把子铁面判官尤俊达要金盆洗手吗?单雄信把这几方的总瓢把子都招到了八里二贤庄,在那里举行了一个隆重的金盆洗手仪式。当时,秦琼也在。王玄王君廓跟单雄信交情莫逆,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他也参加了。仪式完毕之后又留下来一起喝酒吃饭好几天,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而且,秦琼对王玄王君廓印象特别好。这人温文尔雅,你猛一看,跟关老爷似的,很有城府,很沉稳,不跟其他那些绿林豪客似的,天天瞎咋呼、吹牛皮,动不动撸胳膊挽袖子,好像要跟人拼命似的。王玄王君廓从来不这样。总是笑眯眯的、乐呵呵的,有大将之风。所以,跟秦琼特别投缘、投脾气,都有长者之风范嘛。 当时,王玄也告诉过秦琼说:“我们家就在河间郡鄚县的大王庄。有朝一日,叔宝哥哥如果到了鄚县,一定要来探望小弟,我在家里置酒欢迎!”当时,也是个客套话,在秦琼印象里也并不太深,就在脑海当中那么一过。但是,记住了一个大王庄,因为大王比较容易记。那么这一次离开幽州,归心似箭,虽然来到鄚县,但秦琼脑袋当中,根本就没过这一根弦儿,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我一个朋友王玄王君廓,我应该去拜望拜望他。连单雄信都不拜望,何况王玄乎?但是,你越不到人家庄上,你越走不了,这就是缘分。没想到命运安排,还是得让自己跟着王玄见上一面。 王玄携手揽腕拉着秦琼就往院里走,一边走,王玄一边说:“叔宝哥哥,您这一次是不是来找您的马来了?” “哎哟!”秦琼一听,“是啊,我的马被人给牵走了,我是一路寻迹追来呀。” “哈哈,叔宝哥哥,您不愧做过马快,抓差办案技术一流啊。我这牵马的兄弟也是行里的老手了,没想到还是留下痕迹被您发现了。” 秦琼心说话:“你咋知道啊,是一个傻小子把我领过来的。否则的话,我也就知道一个大致方向,我哪敢直接奔着大院过来呀。”但是答应过人家,不能漏了人家的底呀。所以,秦琼也只能哼哈给搪塞过去了,说:“君廓,这么说来,我这匹马确确实实在你这里?” “在我这里。嗨,这么说吧,我手下有两个兄弟,别的也不会,就会设套去坑个人。平常我经常告诉他们,我说:‘你们少在鄚县作案,所谓兔子不食窝边草,好汉护三邻,哪有说好汉偷三邻的呢?’但这两位爱耍钱,一耍钱,十赌九输,什么时候,这两位遇到罗锅上山——钱紧的时候,他们就把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在附近设个套,顺那么一笔。所幸,一般都不算太大的东西,人家一看,既然丢了,丢了就丢了吧,人家也不找,他们俩就得手了。但今天,他们又做了一笔买卖,买卖的对象就是叔宝哥哥您。您在那个店外一下马,他们就看中了您那匹黄骠马了。当时这两个人就演戏了,扮成一个老头,一个儿子。儿子追老头儿,儿子打老子,您一定得管呢,您是孝子。您一管,就上了他们的圈套了。年轻的把您引走,来个调虎离山。您一去追他,老头儿反手把您的黄骠马就牵走了。开始他们是慌慌忙忙没有仔细看这马,也没有仔细看褥套。等到牵马的把马牵到了五柳庄,那个年轻人也回来了,两个人就会头了。会头得分赃啊。一看这匹马,再看褥套,尤其褥套里您那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他们俩可傻了。怎么呢?因为我这两天已然打发人去了,我知道叔宝哥哥您离开了幽州要回家,我已然打发我手底下人,我让他们多注意一些行人,什么时候见到一个面如淡金,使着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骑着黄骠马的人,那就是我叔宝哥哥。你们一定给我拦住,把他领到五柳庄。我撒出兄弟那么多,都没碰见,哎,让他们俩把您碰见了。开始他们俩没注意啊,他们俩没做任务啊。结果,把您这匹马牵到五柳庄之后,这么一检查,他们想起我这个茬儿了。他们也听人家说了,我已然派人在等您呢,结果他俩把您的东西给偷了,那要让我知道了,有他俩的好吗?那还不得扒他俩的皮呀?他们俩心里害怕,这个时候瞒不住了,商量了一下才向我坦白,把那匹马就拉到我的面前了。就告诉我:‘这是我们偷的。但是,我们觉得这匹马像您朋友的马。您辨认辨认,看是不是?’我这么一看,那我当然认得了。当时,我就把他俩训斥一顿,把这匹马我就留在院里了。看见没?在那儿拴着呢。” 说着,王君廓用手一指,秦琼一看,可不是吗?那匹马在那儿啃青呢。一看主人到了,“咴溜溜……”这匹马一阵欢呼。秦琼一看,马在那里,放心了。 王君廓说:“您放心吧,这马匹,那金装锏,连褥套里的东西我都没看呀。那俩小子,我想他也不敢去偷里面东西,应该是里面少不了东西。您一会儿去检查检查,如果少了,您找我,我再跟他俩要。” 秦琼一乐:“马都在这里了,其他怎么会少呢?哎呀,君廓呀,你,你为什么撒下人去,要拦着我呢?” “嘿,哥哥,瞧您说的,您不来看看我,就不兴小弟找人去拦着您吗,啊?小弟想哥哥了。另外,不光是小弟我想了。这个拦哥哥的主意也不是小弟我的主意,我也是上支下派替人服务。” 秦琼说:“你替谁服务啊?” 刚说这里,由打堂屋走出一个人来,声若洪钟地说了一句:“替我服务!” 第123章 单员外专候好兄弟 第一二三回 单员外专候好兄弟 秦琼找马,找到了五柳庄,碰到了大刀王玄王君廓。一看都是哥们儿、弟兄啊。王君廓还说呢:“我一瞅见这黄骠马就知道是您的。这些天,我撒下人去,一直在这鄚县就等着您呢,看您什么时候来鄚县,然后,就得挡着您,把您领到我家来。我一看这黄彪马来了,那别等了,您肯定得追黄骠马呀。所以,我就赶紧出门,想要告诉大家,赶紧沿路去找您。结果,我还没等出门呢,您就已经找到门上来了,哎呀,这也得说,叔宝哥哥您这个侦查能力太强了!” 秦琼一笑:“哎呀,为了我秦琼,你值当的撒那么多弟兄去拦我吗?” “哎,”王君廓说了:“也不是我个人要拦您。主要,我也是上支下派,为人服务啊。” 秦琼说:“你为谁服务啊?” 刚说到这里,这两个人也已经快走到堂屋了。这时候,由打堂屋走出一个高个儿,声若洪钟地说了一句:“为我服务!” 这句话一说出来,秦琼抬头一看,哎哟!真是大喜过望啊。 就见那里背着手站着一个人,这人身高跟秦琼差不多少,蓝瓦瓦的一张脸,朱砂眉毛,朱砂胡子,满头赤发。秦琼一看就认出来了。说:“你怎么不详细地给开开脸啊?”费那工夫干嘛呀?把这基本特征一说,大家就明白了。谁呀?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 “哎呀,二弟!” “叔宝哥哥!” 单雄信一看秦琼,眼睛当中也转泪了,撩衣襟“噔噔噔”下了台阶。秦琼往前抢步。两个人“砰”一下子就抱在一起了,四目泪流啊。 “叔宝哥哥,你可想杀小弟了!” “二弟呀,你也想死我啦!” 两个人抱着抱着,不由自主地“噗嗵”双双跪倒,跪在那里是又哭又笑啊。 这个时候,单雄信后面又走出不少英雄,什么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铁子健、任景思等等等等,都走出来了。看到这个情景,很多人眼珠都红了。绿林人最讲义气。一看这两人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能不感动吗?也不用拉。怎么?让他们哭,这是人家感情宣泄呀,你这时候劝干嘛呀?那不当电灯泡吗?让他们好好地宣泄一番。 果然,两位好朋友哭罢多时,笑罢多时,把眼泪擦干了。 “哈哈,哎呀,单二弟呀,你怎么到这儿了呢?” 单雄信心说话:“你不去看我,就不能让我看你呀?”这话不能说。 咱前文书说了,单雄信原以为秦琼得千里望友,没想到失算了。单雄信本来挺烦恼的,但后来,自我解劝——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应该对知己朋友更多的宽恕。既然我叔宝哥哥把孝放在我头前了,我没得说呀,那是人家老娘呢。那么如果我在我叔宝哥哥心目当中能排第二位,我生足矣!我做晚辈的不能跟老娘相比呀。只要在朋友堆里,叔宝哥哥把我认作第一朋友,我就知足了。您看,单雄信还真给自己开导对了。 开导完毕之后,吩咐一声:“咱到山东看叔宝哥哥去!看老盟娘去!”让人准备一些礼物,第二天就启程了。 但您别忘了,秦琼给单雄信送信是在秦琼离开幽州之前。那中间呢,这个请、那个请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所以,单雄信比秦琼早到鄚县一步,他也得来这个地方。走到这里,他知道这是王玄王君廓的家。所以,顺道来看王玄。 到这里把来意一说,王玄说了:“哥哥,您就先别去历城了。据我所知,叔宝哥哥还没有出幽州城呢。干脆,咱在这个地方咱先见上一面。看看叔宝哥哥家方便不方便咱们去。咱们毕竟这个身份嘛,对不对?如果方便去,你我再跟随叔宝哥哥结伴同行。如果不方便去,咱就在这个地方叙兄弟之间的情谊。” “嗯!”单雄信点点头,“还是君阔你想得周到啊。这样吧,君廓,你让手下的弟兄这两天辛苦一点,在鄚县这几个往南走的大道上给我好好看着。如果发现叔宝哥哥从此经过,一定把他让到庄上来。” “您放心吧,我一定派人去。” 就这么着,王玄王君廓派弟兄日夜在那里守着道口就等秦琼,没想到他们没等到,被两个做买卖的小贼给等到了。小贼不知道啊,他们没领任务啊,结果把秦琼的黄骠马给偷来了。由这匹马又把秦琼引过来了。 王君廓说:“什么叫天意?这就叫天意呀!兄弟一条心,感动天与地啊。咱们兄弟有这个缘分,所以,老天也得把叔宝哥哥送到我门上。来啊!布宴!” 一声令下,家里有的是东西呀。煎、炒、烹、炸、骨头炖……时间不大,杯盘罗列开来。 所有英雄围坐在一起。那个时候不是八仙桌,那个时候还是分餐制,围在大堂之上。每个人面前都有那么一个食几,自己吃自己的,大家是开怀畅饮,共叙离别之情,那主要是听秦琼说。 秦琼这一年多在幽州的一些事情,多半大致的单雄信都知道了。有秦琼给他写的信,有张公瑾给他写的信,有单雄信在幽州城一些耳目、眼线、做生意的给单雄信写的信,所以,单雄信知道十之八九,但是细节并不那么清楚。现在,秦琼一五一十就把自己这一年来在幽州所发生的一些大事情都给众兄弟说了。 说到惊险之处,大家都把杯子放下了,瞪着眼睛,大厅之上落根针都能听见,鸦雀无声,全部屏气凝神听秦琼说。“啊!呦!那后来呢?”就玩这个劲儿;说到悲伤之处,大家“噼里啪啦”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红胡子都跟着掉眼泪、都跟着抽泣;说到高兴之处,哎呀!大家拍大腿、拍桌子,是哈哈大笑;说到愤慨之处,你瞧瞧这几位,有的站起来了,有的跺脚,有的捶桌子,“呵!这王威、高君雅啊,早该把他们弄死!这是前两天不知道啊,要知道,在半道上应该把那钦差大人给劫了,把他们碎尸万段!”这些人一个个咬牙切齿,跟着秦琼的故事情节、情绪起伏跌宕。 您看,秦琼讲故事也是一把好手啊。就讲这些故事其中的一些细节比咱们讲的都细。怎么?人家亲身经历的。当然了,也有一些细节没咱们细。怎么?他没经历过,他不知道,说书人都知道。所以,秦琼也算简单扼要、该详的详,该略的略,就这些事情足足讲了俩小时,一个多时辰,这才算讲完。 “哎呀!”赤发灵官单雄信听完是频频点头、感叹嗟呀不已,“叔宝哥哥,说什么呢?还得说叔宝哥哥您为人这个!”他把大拇哥一挑,“你要不是义字当先,老天怎会保佑啊?您看多少次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尤其是有刺客刺杀你的时候。你……你……你说来个什么?来了一个小猴?哎呀,难道是,是那个?”单雄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看着旁边的黄天虎、李成龙。 黄天虎,李成龙一摸脑袋,“哎哟!有可能吧?啊,上次那小子可把我们俩可捉弄得不轻啊。我们俩的轻功都没他好,追他都赶不上。结果我们俩这一脑袋让他扔的全是包啊。哎呀,这个人太可恨了!哦,敢情又要去搅闹幽州了?哎呀,还幸亏他去了呢。不然的话,叔宝哥哥还真有危险。” “嗯……”单雄信说了一句话:“看来,当时我太小瞧他了,可能得罪了这位英雄了。不管怎么的,原来即便是你我有过梁子,有过过节。但冲他救叔宝哥哥这一折,这事儿就免了!从此咱们跟他没有瓜葛。如果再到门上来,一定热情招待,我倒想认识认识这位英雄啊。” 秦琼听了一个糊了巴涂,“哦?二弟,难道说你认识那位英雄?” “嘿,也不能算认识吧。这不是吗?可能在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的几个月,有一天晚上,我们哥几个正在屋中喝酒。结果,突然就蹦到院里一个猴了。而且,扔给我们一颗黄金大印。我一看,好家伙,把我们上党县县老爷的大印给偷来了。他的意思说拿这颗大印来投奔我作为献礼。我一看,我就恼了,这不就是个小毛贼吗,啊?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我和上党县县令我们都有默契的,他不抓我,我也不会在上党县作案。结果,他把这县大老爷的大印给我盗来了,扔在我手里,让我怎么处置啊?这不是一个吃生米儿的吗?这不是一个空子吗?所以,当时我十分不满。另外,说实在话,我也没看得起他。结果,我就说了几句可能这口气不太好的话吧。哎,这个小猴子脸也够酸的,当时是反唇相讥呀,也说了哥哥我几句难听的话。那我这脾气,雷烟火炮啊。别说我了,黄天虎、李成龙两位兄弟当时就按耐不住了,拉住刀就想抓这只小猴子。结果,这只小猴子就跑了。黄天虎、李成龙在后面就追。因为看他轻功好,那黄天虎、李成龙是我们那里轻功一等一的高手啊。我琢磨着追个小猴子还能追不到吗?于是,我就没在意。同着各位兄弟继续在屋里头喝酒。喝着喝着,坏了,我后院粮仓起火了。这把大火把我积蓄粮草烧去三分之一。我赶紧领着救火,这个时候,就听见树上有人冷笑说火是他放的,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我说:‘你给我下来!’那个人说:‘我不下来。本来,我想到二里庄找你单通,跟你比试比试,然后投奔你。结果,我发现,你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小爷我走了!’说着话,‘噌’一下子没影了。等到弟兄们再上树,人早跑了!这个时候,黄天虎、李成龙两位兄弟这才回来,一人满脑袋包。一打听,敢情是让那小猴子用没羽飞蝗石给打的。打了他们俩之后,他们俩还追呢。其实,人家早就绕回来了。他们俩又往前追了几里地,没追到,他们俩才返回来了。但这个时候,我这里已然被人家放了把火,把我的粮仓给烧了。哎呀,当时我们气呀,发誓要抓住这个小猴子,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没想到,他又跑幽州找哥哥您去了。看来,哥哥您确实比我高啊,感动了他。他居然帮了哥哥您。刚才我给兄弟们也说了,以后见到这个小猴子,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然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啊。但是有一节,这个小猴子到底是谁?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多方派人打听,江湖上出现没出现一个人像猴子一样的,也毫无音讯。看来这个人是一个刚刚出世的英雄啊。这样吧,等以后再有机缘,我一定要当面见识见识。” “哦,”秦琼说:“原来这里头有这么一段隐情啊。难怪当时他也提到单二弟你了。” “哦?他说我什么?” “呃,就提了你的名字,倒也没说什么。”秦琼心说:“我就别气他了。我不能告诉他,那个小猴子当时说你不如我呀,这多伤人呢。所以,秦琼就把这话给岔出去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间,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一个大脑袋呀!往里一伸,这嘴还嘟嘟囔囔的:“哎,哎呀,这这红点颏、黄雀儿、蓝点颏、小花喜鹊都在这儿呢?” 他一说这话,众人全听到了,什么人呢?大家扭脸往门这边一瞅。首先看到的是王君廓。 王君廓一看,一皱眉,“呀!哎!”冲着大脑袋一摆手,那意思:“出去!” “哎,你又赶我走,我没吃饱呢!” 他一说这话,“嗡!”堂里的很多人都乐了。 秦琼一看,秦琼认出来了,谁呀?正是给自己指路的那位放牛的傻小子。 王君廓说:“你没吃饱啊?没吃饱,出去,一会儿给你送吃的。” “啊,你这不有吃的吗?你们又吃不完,让我吃点多好啊?”这位还耍上赖了。 王君廓说:“我们这有客人,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啊,我不出去,我,我饿了。嗯,我吃黄雀儿的行不行啊?” 就这位出溜出溜由打门外走进来了,就蹭到秦琼这里,“哎,黄雀儿,嗯,我看你这只鸡呀,你还没有动筷子呢。嗯,给我好不好?我真饿了,今天他们就给我半扁担馒头,我哪能吃得饱啊?我也不想过来要,我吃完之后,我就睡觉。哪知道我睡了一觉,我饿醒了。嗯,那我,我就得找吃的。嗯,能不能给我吃啊?” 秦琼笑了,用手一拍旁边的坐席,“来!你就坐这儿吃!” “哎,哈,我一看你就是个好人,比他们都强!”说着话,傻小子一伸手一把就把秦琼面前一只烧鸡抓在手里,嘴一张,“啵儿!”这一只烧鸡整个地塞嘴里了。您就琢磨琢磨他那嘴有多大吧?后槽牙一使劲,“咔嚓!咔嚓!咔嚓……”好家伙,连鸡骨头都给嚼了。嚼了几口之后,“呜呜呜……”这位硬往下咽,也不知道吃的有滋味没滋味,一只烧鸡“咕嘟”一下子,眼瞅着这个脖子一粗,这烧鸡下肚了。 “嗡……”在场的英雄又都乐了,“这哪来一个傻小子呀?” 哎哟,王君廓这脸更红了,当然了,他的脸红看不出来,怎么?本色就是红的。 “哎呀,士信,赶紧给我出去!别在此丢人现眼!” “啊,我,我不出去!我还没吃饱呢。嗯,黄雀儿,你这个猪蹄儿能不能给我吃啊?” “啊,可以,拿着吃吧。” “哎哎,你真好,对了,我给你指道的事儿,你没告诉他们吧?” 他一说这话,大家全听到了。 “啊?”王君廓一听,“叔宝哥哥,合着你们认识啊?” 秦琼一听,瞒不住了,“我们是老朋友了。要不是他,今天,我还找不到你的家呢。” 一说这话,这傻大个子刚刚把猪蹄塞到一半,又掏出来了,“哎,黄雀儿,你怎么告诉他了?” 秦琼乐了:“刚才你这么大声,他们都知道了。” “哎呀,坏了!以后他肯定又不管我饭了。”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就得管饭。” “真的?” “真的!你放心,先吃吧,我跟他们说话。” “哎,好!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琼说:“你们还有什么菜,谁吃不完的?来来,全放过来,给这傻英雄吃。” 旁边有人把桌上的菜、包子、馒头全给这傻子端过来了。就这位也不管那一套,一看这么多好吃的,“哎呀!可解了馋了啊!这都给我呀?都给我,太好了哦……”他在这里旁若无人,张开嘴,掂起后槽牙,“咔!咔!咔……”也不管菜汤子、油水流了满身,人家一点不管,吃得这个香啊。哎呀,看得秦琼都痛快。 不知道看官您有没有这种感觉。您要是看到谁食量大,饭量好,这口福广,吃饭香,一盘饭往他面前一端,“呱呱呱呱……”使劲的往嘴里揽,吃得这个香啊,拿着蒜,拿着葱,呵!你心里也高兴痛快;你要看一个人拿着筷子在这个菜里扒拉扒拉,在那个菜里扒拉扒拉,哎呀……往碗上一放,他吃啥呀?看什么不想吃,你心里也别扭。 这多痛快呀!秦琼直拍着大个子的后背呀,“哎呀,君廓啊,这人是谁呀?你从哪里捡到这么一块宝贝啊?“ 王君廓一听,“哥哥呀,这还是宝贝呀?这砸我手里多少年了。就为了他,不知道给我惹出多少麻烦。但是,我也不能不管他。这个人姓罗,叫罗士信。他爹是我的一个盟叔。怎么叫盟叔呢?跟我的老父亲曾经拜过盟,是一盟的把兄弟。我父亲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的父亲一直伴我父亲左右,没少为我们这个家业出力报效,立下汗马功劳啊!后来有一次,我父亲遇到强敌了,寡不敌众啊。眼看我的父亲就要落入敌手,惨遭杀害。是罗士信的父亲,我那老盟叔,一口朴刀杀入敌群,拼了命地把我父亲给保出来。结果,我父亲得救了。可我这老盟叔身中数十刀,最后失血过多死了。但是,临死之前闭不上眼呐。因为他家里有一个唯一的儿子,就是这个罗士信。他就哭着央告我的父亲:无论如何也要管他的儿子,否则他就死不明目!” 第125章 五柳庄巧收罗士信 第一二五回 五柳庄巧收罗士信 秦琼向大刀王玄王君廓提出要求:“既然你们都不喜欢罗士信,那不如,把罗士信交给我,我倒特别喜欢这个傻小子。而且,罗士信在你这个环境下,对你们没有好处,对他更没有好处。所以,如果说贤弟你真的能够忍痛割爱。那哥哥我就可以把这个傻兄弟给带走了。” “哎哟!”王君廓一听,“哥哥您这说哪里的话呀?您带走他是为您兄弟我减轻了一个大包袱啊。确实,正像哥哥您所说的,他在我这里,是我不方便,他也不方便呢。说实在话,我一提起他呀,脑仁儿都疼。不管他吧,我对不起我爹。管他吧,确确实实,我也没时间去操他的心呢。但话又说回来,叔宝哥哥,毕竟罗士信跟我有这么一层关系,我们也毕竟从小长大。我对他还有一份手足之情。我如果把它交给哥哥,哎,不是兄弟我不放心哥哥。我是担心,哥哥把他带回家去,哥哥家里的人愿不愿意呀?如果说,哥哥手下之人待他也跟我手下之人待他一样。那我觉得,跟着哥哥还不如跟着我呢。甭管怎么来说,我也知道他的一些习性不是?而且,我也能够压服住我手下这些人。同时,你别看罗士信这个人傻,但是也没有傻透心儿啊。他是明白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的。所以,他对我也有几分敬重。对于我说的话,他基本上还听,不会对我犯浑。那么如果跟着哥哥,呃,万一跟哥哥犯浑,这……我怕哥哥拾掇不了他呀。” “哎!”秦琼一摆手,“贤弟,这个你放心。第一,他跟我犯浑呐,我看不会。我们俩通过这第一次见面,彼此的感觉都挺好。另外,我真心待他。您说了,他没有傻透心儿。我真心待他,一定会感动他的。我想,他一定会像对待你似地对待我,也会尊重我。另外,你放心,我们家很简单。我家里头就一老娘、一老哥哥,这两位老人,自然不会欺负他。你嫂子也是个贤良淑德之人。这话不该我说,但是呢,确确实实,我说的是实话,你嫂子那人不错,也绝对不会亏待他。其他的人嘛,他就在我家,也接触不到。所以呢,你也不用担心。第三,我秦琼向您保证,我既然把士信带走了。那么我就像亲兄弟一样带他。你怎么答应你的父亲的,那我就怎么答应你。只要我秦琼活着,士信就饿不着。没我秦琼的饭,也一定有士信的饭!这还不行吗?” 秦琼当众这么一承诺,王君廓自然是高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兄弟交给叔宝哥哥了!您以后就受累了!” “嗨!”秦叔宝说了,“我看,我有了这个傻兄弟,弄不巧,是我的左膀右臂呢。” “但愿如此。哎,不过哥哥,你直接带他走,我看还不行。” “哦?此话怎讲?” “哥哥,我同意,您同意,他未必同意呀。咱现在,最大的工作是把他的工作做通了,让他甘心情愿地跟着哥哥您回山东历城县,甘心情愿地在哥哥您手底下敬重哥哥、服从哥哥。” 秦琼说:“我看还是慢慢来,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慢慢的,我把他捂热……” “不不不不……如果他今天真炸了脾气,你根本没时间捂热他呀。” 秦琼说:“那怎么办呢?” “嗯,哥哥,让小弟想想啊……呃……别着急,嗯……”王君廓按着桌子,眼珠子叽里咕噜转悠了半天,“有了!哥哥,要想让罗士信对你从此服帖,小弟倒有一计。” “哦?这里面还有计?” “嗯,有一计呀。咱们得骗骗这个傻家伙。” “哎!”秦琼说:“咱以诚待人,为什么要骗他呢?” “不不不,哥哥,这是善意的谎言呢。” “哦?”秦琼说:“你说说吧,咱怎么骗他?” “刚才,我也给各位哥哥介绍了罗士信的状况了。他三岁丧母,他刚刚记事的时候,他母亲突然死了,他又在那个时候得了病了,这个记忆一直停留在当时。他的母亲对他特别好,所以,他一直哭自己的母亲,一直找自己的母亲。我也不敢跟他说:‘你母亲已经死了,就埋在什么地方。’我怕他脾气爆了。正好,一会儿,咱骗他,我就说呀,您娘就是他的母亲,您是他哥哥。您回去告诉老娘这个事由,别让老娘说破。以后,老盟娘就认他为义子,就把他当一个儿子了。这样一来,我估计这个傻子的心就能给降父住了。您看怎么样啊?” “行啊,”秦琼说:“这是个妙计呀。” “是不是善意的谎言?” “对,确实是善意的谎言。” “那就这么定了啊。一会儿,您听我的,我怎么说,您在旁边答应了就行了。” “可以,可以……” “去!”王君廓点手叫来一个下人,“看一看罗士信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哎!”下人下去了。 时间不大,就听见外面响起了小曲《鸟之歌》:“鸟啊……鸟啊……鸟鸟鸟!鸟啊……鸟啊……鸟鸟鸟!鸟啊……鸟啊……都是鸟,它进来了……” 众人一听,“嗡”的一下子全乐了,这什么曲子呀? 就见罗士信挺着肚子,打着饱嗝,看来这一次,不但吃饱了,而且吃撑了,“嗯……红点颏,呃,你,你叫我呀?” “士信呀,过来过来过来。” “哎,我不吃了,我吃饱了。” “没让你吃。过来,我告诉你点事儿。” 第126章 历城县再见老娘亲 第一二六回 历城县再见老娘亲 赤发灵官单雄信本来想跟随秦琼到历城县去看望秦母。但是,突然间来了噩耗。说金顶太行山出来一个吃生米儿的,叫紫面天王熊阔海,在那里打死打伤十多位寨主,抢了好几处寨子,自立公道大王。而且人家说了:“不服从什么总瓢把子管,我抢东西,百分之百,我自己要!什么二八下账啊?哪二八呀?有本事让单雄信过来啊,他赢得了我手中这条熟铜棍,别说二八了,全给他,我都乐意!赢不了,嘿嘿,没本事啊,就别在我这里打主意!”人家把这话撂出来了,这是公然对单雄信的权威挑战呢。现在被紫面天王熊阔海打下山的十多位寨主,都到了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找单雄信告状来了,让单雄信主持公道。那可以说,这是当时绿林的一件非常大的事故。 现在,单雄信,按说你是绿林总瓢把子,你是一把呀,那你就应该主持公道,就应该立刻回去,立刻去太行山去找那紫面天王熊阔海去跟他理论。但这边马上要跟秦琼去历城县了,怎么办? 秦琼特别能理解人呐,一听就明白了,那是人家的正事儿,“二弟,不能耽误人正事啊。看我老娘什么时候不能看呢?”秦琼就给单雄信找了一个台阶,怕单雄信这人好面子——答应了事了,现在打退堂鼓,那多丢这个人呢?再咬着牙跟着自己,又耽误人家事儿。给人一个台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所以,秦琼就说了:“二弟,你赶紧去忙你的正事。咱这么着,我也三年没回家了,回到家跟我老娘一相见,指不定我得在家待几天呢。所以,你们到历城县呢,哎,说实在话,我说的是欢迎,但是,我也力不从心呐。另外,我也没时间陪各位呀。我看这么着,大家都别去了。还是我自己回家,大家各自都忙忙正事去。这样吧,想要去看我老娘,明年。明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是我的老娘六十寿诞。六十一甲子,是大寿。我一定要大操大办。正好,众位都是我的哥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今天,就算口头下请柬了。回头我就不再派人一一给众人下请柬了。今天,就算我请了。我秦琼诚心诚意请各位明年九月初九到我历城。到时候,我在那里准备得齐齐整整。一则,给我老娘祝寿,大家热闹热闹;另外一则,咱们兄弟再一次相逢。到那个时候,咱们大醉几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现在大家都忙啊,不必要,这都是面子事儿啊,都是自家兄弟呀,行不行?” 要么说秦琼会来事儿,一给出这个台阶,大家都好下呀。 “唉!”单雄信一跺脚,“叔宝哥哥,这实在是对不起了!” “不不不,贤弟,别说这话!咱是哥们儿,咱是兄弟呀,何必说这话呀?” “行了!”单雄信说:“哥哥,咱别的话都不说了。不是明年九月初九吗?” “啊,你别忘了。” “我忘不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明年九月初九,咱们一起到历城给老娘贺寿!哪个不去?可别怪我单雄信翻脸无情!” “哎哟!”秦琼说:“到时候也得看啊,兄弟们也都忙啊。如果兄弟到时候有闲在时间,大家都去,那我是欢迎致至啊。如果到时候忙啊,哎,都忙各自的……” “不不不……没啥忙的!到那一天,最重要的就是老娘的寿诞!这您就甭管了!咱就这么着吧!” 那都是绿林一等一的英雄,说话不拖泥带水。让来让去,“哎呀,这不好吧……”没那个!两三句全明白了。 单雄信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回五柳庄了。咱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我赶紧带弟兄去太行山看一看。叔宝哥哥,我给老盟娘可带了礼物了,务必跟着你一起到历城!” “哎呀,不不,我这马快,我得先走一步。” “那行,我让他们在后面送。” “哎呀,破费了……” “不不,别说了啊。那你我弟兄就就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二弟呀,到了太行山,一切小心。既然这个紫面天王熊阔海,他敢说这大话,想必也有几分能耐。听哥哥的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够结为朋友,不要做成冤家呀。” “哈,哥哥,这您放心,绿林有绿林的规矩,小弟我呢,会把握这个度的啊。” “如此甚好!二弟多加小心!” “叔宝哥哥,就此别过,替我给老盟娘问好!” 两个人又互相拱手,是洒泪分别!这咱就不必细说了。 单雄信急急忙忙带着黄天虎、李成龙等人赶奔二贤庄去解决紫面天王雄阔海的事儿。解决得怎么样?咱未来再说。 咱主要表秦琼,目送单雄信离去之后。秦琼这才又跟王君廓一拱手:“贤弟,咱也就此别过。不过呢,过两天,由打幽州还有几个车队,那是我姑父姑母给我母亲带的一些礼品,在后面赶。来到咱们这个地界,还望贤弟高抬贵手,千万别给劫了啊。” “哎呀,哥哥,你不用吩咐,我哪能干那事儿呢?再者说了,只要我的手底下一看,是幽州官兵押解的,一般我们也不劫。不是说有东西都劫,我们也有分寸啊,不好惹的,我们也不干。官银,我们一般就会劫一些赃官污吏的,为什么呢?劫了他,他们都不敢报官,他们都不敢捉拿。捉拿了,起出来赃银,朝廷一看——你怎么那么有钱呢?他自己就暴露了。所以,劫就劫赃官的!像这种一般的官员,我们也是不劫的。您放心!” “那好!那就此别过了!” “叔宝哥哥一路好走!” 就这样,兄弟二人,也互道珍重,分开了。秦琼就带着傻小子罗士信赶奔历城县。 有人说:“你这个地方是不是少讲点东西呢?不是有的说《隋唐》的说这个时候,单雄信得给秦琼一本天下绿林谱,把天下所有的当贼的名细都得给秦琼吗?秦琼手里就握着天下绿林的一个花名册了。怎么没给呢?” 您琢磨琢磨,可能给吗?!两个人在一起,私是私,公是公啊。单雄信,那是天下绿林总瓢把子,有绿林总账吗?有绿林总花名册吗?当然有了!大道边儿,小道沿儿,只要有头有脸的,在单通这里都标了号了,都有名。但,这本账能给秦琼吗?不能给!单雄信可以把脑袋割给秦琼,那是私交!但单雄信不能够把这本账给秦琼,这里面有n多个兄弟的脑袋呀。你再跟秦琼好,你也不能拿着兄弟的脑袋跟秦琼好啊。另外给秦琼也没什么意义啊,你给他有什么用啊?所以根本就不会提。 闲言少叙,单说秦琼带着罗士信。这罗士信徒步走。本来秦琼要给罗士信要一匹马。 但是,王君廓说:“不用。他走路比骑马快。另外,他也不会骑马。” 秦琼说:“那他怎么走啊?我这黄骠马可快呀。” “你让他撒腿走,你让他撒腿跟着你黄骠马跑,不次于你的黄骠马。” 罗士信还说:“是啊,我,我不会骑这马鸟啊,我,我就走就行。” 秦琼一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走吧,也想试试罗士信的脚力。这么一走啊,哎哟!秦琼发现,果然如此!这罗士信真长着两条飞毛腿。开始秦琼的马不敢大跑,怕罗士信跟不上,慢慢地走。走着走着,罗士信急了:“黄雀儿哥,你这马鸟跑得太慢了,你让他跑快点行不行?啊,啊,你快走!”罗士信说着话,拿胳膊照着马屁股上“邦!”就杵那么一下子。您想想他多大力道啊?一杵,这匹黄骠马一疼,“欻……”带着秦琼跑了! “哎呀!吁……吁……”秦琼紧拉马,怕这匹马跑太快把罗士信给甩喽,紧拉马,“吁……吁……” 正拉着呢,旁边有人说话了:“嗯,黄雀儿哥,没事儿,我不在旁边呢吗?” 哟!秦琼一看,罗士信追上来了!就这两条腿呀,“嘟嘟嘟……”比这匹马四条腿不次啊。好家伙,秦琼是又惊又喜,看来王君廓没说瞎话呀。这,这,这真是天下奇才呀! 到后来,罗士信想个主意,想什么主意呢?在后面抓住秦琼这匹黄骠马的马尾巴,让马在前头跑,他抓着马尾巴在后面跟着,“噔噔噔……” 沿途的老百姓、过路的,都看傻了:“呦!怎么回事儿?怎么那马拖人呢?一闪就过去了,没看明白。” “嗨!没看明白呀?我看你那眼瘸了。哪有那事儿啊?那马后面拖一人,还不给拖死了?你呀,看花眼了!” 其实是真的! 就这么着,秦琼带着罗士信很快就来到了齐州历城县。 一进城门,秦琼把这马匹脚步给放缓了,慢慢往里走。为什么呢?到家了,一年多了,历城县有没有什么变化呀?秦琼一边往里走,一边就观察着历城县街道两旁的这些做买做卖的老百姓啊,建筑物啊。看看,跟一年前自己走的时候还一样不一样? 通过观察,发现一年多,历城县没太大变化。说有点变化吧,就觉得,街道好像比原来更加萧条了,街道上的要饭的更多了,穷苦百姓更多了,老百姓愁眉苦脸的人更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哎,难道说这个世道艰辛比一年前更甚了吗? 秦琼一边看一边给罗士信就介绍:“这个地方是什么,那个地方是什么……” 罗士信一边听一边点头:“嗯,嗯,哎,好,嗯,!”其实,什么都没记住! 简短截说,到了秦琼的家——太平街专诸巷第二号。这里的一切没有变化呀,秦琼一看自己家的门楼,眼泪掉下来了。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抢几步走到门前。一看自己家门紧闭,伸手扣打门环。 “啪!啪!啪……”这么一拍,时间不大,就听里面有脚步声音,有人答言了:“来了,来了,来了……谁呀?” 秦琼一听是老哥哥秦安的声音,当时秦琼这泪“扑簌”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哽咽了,回答不了了。 秦安这个时候已然走到门后了,“咕噜!咕噜!”把门栓给撤下来,然后伸手把大门打开了,“谁……”秦安“谁”这个字没有完全吐完呢,已然看到秦琼了,“啊!叔宝!” 秦琼一看老哥哥秦安,一年多不见,似乎苍老了很多,“老哥哥,是我!” “哎呀!叔宝回来啦——”秦安来不及跟秦琼在这里叙旧了,乐得一蹦多高,扭身,“噔噔噔……”喊着:“叔宝回来啦——叔宝回来啦——”欣喜若狂啊。一边喊一边往里跑。 就听见里面有人答言了:“啊?谁回来了?” “哎呀!叔宝回来了!夫人呐!叔宝回来啦!” “太平郎回来了?太平郎在哪儿?” 就听里面杂乱的脚步声。 秦琼“噔噔噔……”一路小跑跑进去了。罗士信在后面跟着,“哎,哎,带着我呀,哪是我娘啊……”他在后面也跟过去了。 来到天井当院的时候,老太太宁氏和秦琼的妻子贾氏都从堂屋里出来了。 老太太来到屋檐下:“太平郎在哪儿?啊!”一眼瞅到儿子了。 秦琼这个时候还差两步来到台阶,一看老娘出来了,秦琼一撩袍襟,“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台阶下,“娘啊!不孝儿太平郎回来了!”“邦邦邦……”使劲磕头不止! “我的儿啊!”“噔噔噔……”老太太往前抢两步。媳妇儿在旁边扶着老太太,贾氏这眼泪也流下来了,快两年没见丈夫了。按现在来说,见了丈夫,赶紧过去抱抱去吧。那哪成啊?老娘没见呢。那个时候,礼法相当森严呐。扶着老娘走到台阶之下。老娘过来就把秦琼给搀扶住了。 “太平郎,是你吗?抬头让娘看看!” “哎!”秦琼把脸抬起来,这个时候,已然泪流满面了。 宁氏夫人一看:“哎呀,我的儿啊!你跑哪去了呀?这些年把老娘我想死了!” 秦琼一看自己母亲,哎哟,一年多不见,苍老许多呀。这头发大半都已经白了。一年前走的时候,老太太这头发几乎没白多少,保养挺好的。一年多想儿子,白完了快!皱纹也明显增多了。那秦琼能不心疼吗? “娘啊,不孝儿让老娘担心了。是孩儿之罪也!孩儿之罪也!” 老哥哥秦安在旁边拿袖子也不住地拭泪。 一家人在这里哭作一团,哭得难分难解,哭得一时半会儿看那意思止不住啊。 正这个时候,突然间,后面炸了一声雷:“哎!哪个是我娘啊?!” 嘿呦,这一嗓子把秦宅房上的瓦“噼里啪啦”震掉一溜啊。 “哎哟!”把老太太吓一跳,“是是,是谁呀?”揉揉眼睛,往后一看,“哎哟!这怎么还跟着一大个子呀?叔宝,这是谁呀?” 秦琼赶紧地低声给老娘说:“娘啊,这是孩儿我收的一个傻弟弟。从小父母双亡,得病烧坏了脑子,就想找娘啊。但是,心地良善。孩儿我看他可怜,无依无靠,于是,就把他收留在身边。我骗他说,他就是娘您生的,您就是他亲娘。他信以为真了。所以一路之上,哭着喊着要找娘。他没见过您,所以,在这儿喊:‘谁是他娘?’” 秦琼简短地把事情一说,“哦……”老太太就明白了。宁氏夫人是一个聪慧之人呐。“我儿做得对呀!” 老太太看了看秦琼身后跪在这儿的罗士信,“哎呀!好大的块头啊。哎,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姓罗,叫罗士信。我们都骗他姓秦,叫秦罗士信。” “哎呦……”老太太乐了,有这名字吗?赶紧地绕过儿子,走到罗士信近前,“你是士信吗?” “呃……”罗士信把头抬起来了,一看秦琼的母亲,不认得啊,“是,呃……呃……我找我娘。” 秦琼在前面跪着,“士信!这就是咱娘啊!” “啊?呃……你,你就是我娘啊?” “我就是你娘!” “哎呦,娘哎……” 罗士信是一个单纯之人,情感流露丝毫不隐瞒,双手一搂老太太的腿,把脑袋往老太太腿上这么一扎,是放声痛哭,“娘哎……你为什么不管我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了?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找不到你了……” “哎呦……”他这么一哭,老太太是个心软之人呐,被这个孩子给打动,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流啊。“孩儿啊,肉喂……这些年娘让你受了委屈了,受了苦了……” 这娘俩又哭作一团。 秦琼怕老娘哭坏身子,赶紧给老哥哥秦安使眼色。 秦安明白,赶紧过来相劝:“夫人啊夫人,别哭了,别哭坏身子。叔宝还跪着呢。” “啊……”老太太才想起来,还没让孩子起来呢,“太平郎啊,起来吧。” “多谢娘!” 贾氏夫人流着眼泪过来,把丈夫搀起来。起身这一刻的时候,秦琼用手拍了拍贾氏的手背。就这个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意思,这两年你受苦了。就这一拍,贾氏那眼泪哗流得更厉害了。一家人再次团圆,也算喜中悲吧。咱就不必细说了。哭,咱老讲它干嘛呀?总之,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哭完的。 最后,秦安说了:“这院里冷了,都快立冬了。哎,赶紧,咱上屋里去,屋里暖和。” 一家人到屋里了。 这个时候,贾氏把自己孩子给抱出来了,两岁的孩子秦怀玉,还没见过爹呢。 贾氏过来说:“这是你爹,喊爹。” 孩子吓得往贾氏身后直躲。 秦琼也明白,认生啊,慢慢来吧。 总之,分别两载,一朝团圆呐。 秦琼说:“娘啊,我再也不离开您了。以后这官差我也不做了,我就在你膝下尽孝。” 哪知道,想是这么想,但是事与愿违,这眼瞅着又是一场是非! 第127章 拜家人士信行大礼 第一二七回 拜家人士信行大礼 秦琼秦叔宝历经一年多,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一家人终于团圆了,是哭一阵喜一阵儿啊,喜中悲嘛。 秦母赶紧把秦琼拉到屋里,秦琼让母亲坐下,得唠唠嗑,叙述叙述离别之情啊。 “这两年你到底去哪了呢?”宁氏夫人说了,“人家都说,你跟着蒲山公李密什么奉旨出使西域去了?我总不相信。你今天既然回家了,能不能告诉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把我担心死了。” “唉!”秦琼叹了口气,“娘啊,今天你我母子相见。孩儿是再也不敢隐瞒了。确确实实,这两年我没有去西域,为什么骗了娘呢?因为不愿让娘您担心。这两年发生的事儿是太多太多了,您容儿子慢慢给您讲来。” 秦琼要开书,但他没等讲呢,罗士信在旁边不干了,“哎呀,你才跟娘分别两年,我,我,呃……我都好几十年、好几百年没见面了。刚见面,我得跟我娘先说说话。” 您看,也不知道这罗士信是聪明还是傻,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叫唤着,他要先跟老娘两个人唠唠嗑。 秦琼一听,对呀,现在家里多了一口人呢,不能当罗士信不存在呀,“赶紧的!士信,这是咱老娘!赶紧给老娘磕头!” “嗯,我刚才磕了。” “再磕一个啊!” “哎!”罗士信还真听话,趴地上,“娘啊,呃,我给你磕头了!”“邦!”这一脑袋撞到地上。 秦家的堂屋都是方砖漫地呀,那年代没什么水泥,没什么瓷砖,最好的那就是方砖漫地。又平整又干净。这一块砖跟那城砖差不多少,都是大砖、厚砖。就罗士信这一脑袋,“邦”一下子,这一块砖分八瓣了,一下给磕裂了。 “我的儿!”把宁氏夫人吓一跳,“哎呀,你的脑袋……”赶紧过来给罗士信捂脑袋。 罗士信这时候把脑袋抬起来了,“哎哎,我没事儿。” 宁氏夫人一看,可不是吗?罗士信的顶梁门上,别说有包了,连点印儿都没有。 “哎呀,我儿的头实在是硬啊!” “呃呃……这没事儿,呃呃,见老娘了,那就得,呃,磕个响头……” 您看,他这倒懂。 秦琼乐了,“兄弟,我再给你介绍介绍。”一指老哥哥秦安,“这位是咱们老哥哥秦安。以后老哥哥说什么,你一定要听,跟我说的一样,懂吗?” “呃,嗯……老什么……” “秦安老哥哥!” “呃,是,呃,鹌鹑哥,我给你磕头!”“邦!” 秦安一听,“什么?鹌鹑哥?我怎么成鹌鹑哥了呢?” “嗨!”秦琼冲他一摆手,“他怎么叫您,您就怎么应着我?他叫我黄雀儿。在他嘴里,没有人,全是鸟。” “哦……还有这样的人呢?” “嗨,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 这一脑袋又磕碎一块方砖。 秦琼一看,“士信呐,再磕头可悠着点儿,咱家这方砖可不多呀。” 这一句话说得大家全乐了。 又介绍:“这是你嫂子!”介绍贾氏。 “嗯,嗯?什什么叫嫂子呀?” “嫂子就是你哥哥我的媳妇儿。” “啊,什么叫媳妇儿啊?” “这……这这……”秦琼心说:“这怎么给他解释啊?呃……这媳妇儿啊,你,你看过那黄雀儿吗?” “嗯,你不是黄雀儿哥吗?” “对呀,这黄雀儿是不是得有公的得有母的呀?” “啊,对呀,嗯,有公的,有母的,还会下蛋呢。” “哥哥我呢,就如同那个公黄雀儿。这位呀,就如同公黄雀儿旁边的那个母黄雀儿。明白吗?” “哦……那我就明白了,呃,原来是黄雀儿嫂子。” 您看,他也不傻。“邦!”又一脑袋磕在地上了。 秦琼一看,这屋里头除了自己两岁的孩子秦怀玉之外,没其他人了。于是,秦琼拿手随便一指秦怀玉,“看见没?这是你的小侄儿,我的儿子。” “哦,那我明白了,呃呃,他就是你跟黄雀儿嫂子,呃……你们俩下的蛋,孵出来的。” “嗡……”大家全乐了。您说他是傻呀还是精啊。趴地上,“嗯,嗯,小黄雀儿侄子,我给你磕头了!”“邦!”又是一个头。 “哎……”秦琼说:“这个是该他给你磕头,你不可给他磕头,明白吗?赶紧!”冲着贾氏一摆手。 贾氏明白了,拉过小孩来,跪在地上给罗士信磕个头。小孩会说话了,贾氏教给他:“快给士信叔叔磕头啊,这是你的叔叔。” “嗯,给叔叔磕头。”“邦!”他磕了一个。 罗士信一看,还不好意思了呢,“嗯……哎呀……这……嗯……那我再给你磕个吧。”还要磕,被秦琼拉住了。 “士信呐,你饿了吧?” “哎,对。你这一说,我真饿了。” “这么着,你饿了呢,我让下人赶紧给你做饭。老哥哥,厨房里现在有什么现成的没有啊?” “刚刚蒸了两笼屉包子。” “太好了!让厨房全给士信端出来,他饭量大,两笼屉呢,不知道够他吃不够他吃,让厨房赶紧再添柴火,再做饭!” “哎哎哎……”哎哟,秦安一听,坏了!家里来一饿猲来,这大肚汉来了。但,秦安也特别喜欢罗士信,觉着:别看这个孩子表面上傻乎乎的,但心地良善,是个好人!秦安赶紧嘱咐下人:“给罗士信抬包子!旁边有空房,把士信带到那里吃去。” 秦琼告诉他:“你呀,先把包子吃了,喝口汤,啊。一会儿,等吃饱了,再跟老娘谈,明白吗?” “嗯……那好,嗯……那你先跟娘谈着,我先填饱肚子,呃,你要不说呀,我还真忘了,呃,这一说,我这肚子还真就饿了,嘿嘿,有包子吃,太好了!,什么馅的?” 罗士信就被下人领下去吃包子了。这边就剩下秦琼一家了。 秦琼抓紧时间告诉老娘:“这两年呢,孩子我摊了官司的,而且摊的是人命官司。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秦琼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全给老娘说了。当然了,里面有一些应该隐瞒的,秦琼也没有完全告诉老娘,比如单雄信的身份,秦琼就没说。怎么?怕老娘担心呢。就说是个好朋友,行走江湖的,做保镖买卖的,反正是生意做的挺大的那么一个单二员外,“要不是他,孩儿我早死多时了。那么后来,到了幽州,机缘巧合,居然碰到了我的姑父和姑母。再往后这么这么回事儿……”秦琼又把幽州那一段一五一十全给母亲说了。 “哎哟!”听完之后,宁氏夫人直念佛呀:“阿弥陀佛!真是老秦家祖上积德呀!我在家就合计着,这肯定是出事了。我觉得你一走两年一点音信都没有,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没想到我儿遇到了这么多的困苦啊!” 贾氏夫人在旁边吓得浑身冷汗呐,险一险,几回都见不着丈夫了。 家人在一起是不断地后怕欣喜,百味杂陈。这咱就不必细说了。 总之,秦琼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家人了。现在,秦琼活蹦乱跳就在家人面前,那再惊险的事情都已经成为往事了。所以,家人也不担心了,就像听故事似的,把这事情听完了。 秦琼说完之后,最后告诉老娘:“现在,咱们家反正也不愁吃喝,也有经济来源。孩儿我就决定不再去衙门了,就在家里,就在娘您膝下尽孝。把这三年欠缺的孩儿再给娘补回来。” “我的儿,难得孝心呐。不当差就不当差吧。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呀。你看,就出这一趟差,险一险没把我儿陷在外面!得了!咱们家现在也富足了,咱们家的买卖这几年还不错。云甫那孩子也上道了,所以,这生意做得挺红火,每年分利分红的,咱家都不少,不缺这口吃喝了。你说得对,就在家吧!哪怕是在家待个半年一载的休息休息,然后再说别的事情。” “谨遵母命!” 就这么着,一家团圆了。 那从这天开始,秦琼天天在家。当然了,秦琼把自己回家的事情通知了好朋友樊虎连明。把樊虎、连明高兴坏了。 “哎呀!叔宝哥哥,你这一回来,我们俩算解放了!” “怎么?” “不然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每次啊怎么面对老盟娘。她一问:‘你叔宝哥哥到底上哪去了?’我们编瞎话吧,觉得骗他老人家;不编吧,这也不行。这下子是皆大欢喜呀!那咱回衙门!” “衙门,我不去了。反正之前衙门里我的职位也已经消了。” 现在樊虎接替了秦琼的班,成为历城县的三班都头了。那秦琼再过去,就等于还得把那樊虎给拿下来,秦琼能这么干吗?所以干脆,不去衙门了。从这天开始,每天就在母亲膝下尽孝。另外,领着罗士信熟悉熟悉历城县、熟悉熟悉自己的家。 您别说,这罗士信真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歹人学歹人。在王玄王君廓那边,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哎,到了秦琼这里,有老娘宁氏的关爱,有嫂子贾氏的关爱,秦琼照顾得罗士信无微不至,老哥秦安更不用说了。过了那么一段时间,这罗士信,大家觉得比原来精了,没那么傻了。只不过有一点,原来罗士信放牛,现在没牛放了,罗士信浑身的力量没处施展他,他觉得也难受。 秦琼说:“难受不用怕!” 马上把这后院给改造了,给罗士信在后院预备了二十口大缸。这大缸,每一口都得有一人半高。半截埋在地上,半截露在地外。 秦琼吩咐罗士信:“士信,看见没?这二十口大缸,你平常没事儿就往这缸里挑水,挑满十缸水,把这十石缸水再倒到另外石缸里,每天倒上三十个来回,就算完成任务了。 罗士信还不明白呢:“为什么这么做呢?来回倒水干嘛呢?“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啊,到这里就得守规矩,每天干这活。” “嗯,好的!” 反正是只要是有活干,占着罗士信,这罗士信就不闹事儿。 就这么着,一日两,两日三,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秦琼在家里过得特别得舒坦,一家人和和美美,甭提多幸福了。 这个时候,天已然转入冬天了。那在这一个月期间。单雄信那送礼的车队以及幽州送礼的车队,陆续地都拉到了历城,送到了秦琼家,这就不必细说了。 秦琼一看,已然入冬了,入冬就奔年关走了。赶紧采办一些年货。干嘛呢?今年过年,得好好地在家陪着老娘过一个团圆节呀! 秦琼想得倒好,嘿!没想到啊,这一天,秦琼正在院里练武。忽然间,有人叫门。秦琼过去一开门,就是一愣啊。愣什么呢?门口外面站着一位公人,就是衙门口当差的,穿着制服呢。 秦琼一看:“哎哟!哎,这位公爷,您找谁呀?” “哦……”这人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下秦琼,一抱拳,“敢问您可是秦琼秦爷吗?” “啊,正是在下!您是?” “哦,我是刺史衙门的,奉了刺史大人之命,特来邀请秦爷过府一叙。”说着话,就从袖子里头掏出一个名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秦琼。 秦琼接到手里这么一看,哎哟!乃是刺史唐弼唐大人的名刺。人家拿这个当凭证来邀请自己去刺史府。 秦琼心说话:“我跟着唐弼素无往来,他为什么邀请我进刺史府呢?”这心里就不愿意去。怎么?秦琼打心里不愿意跟着当官的再有一些瓜葛了,就想踏踏实实地做一个平民老百姓,挺好的,挺幸福的。但现在刺史大人请自己,那是盛情难却呀。自己是个草民老百姓,刺史老爷请,哪能说不去呢?虽说不情愿,脸上还得带着笑容。 “哎哟!这位公爷,不知刺史大人传小的我,有什么事啊?” “哦,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我是上支下派,我的任务就是请您。至于刺史老爷为什么请您,秦爷您到刺史府不就知道了吗?” “哦哦,好好好……呃,那我安顿一下家人,马上就跟着您去。” “好,我在此恭候。” 这位公人毕恭毕敬,连门都没入。秦琼请人家进去喝杯茶,“不用,我就此恭候啊,你赶紧的吧。” 秦琼一看,得了,给自己时间不多呀。赶紧转身回到厅堂,见到老娘,见到自己妻子,见到老哥哥秦安,把事情一说,“刺史大人请我过府……” 哎哟!老娘宁氏族一听啊,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老太太有点怕坏了。 “孩儿啊。咱跟刺史府往日并无瓜葛。他传你过去,这……这不会有其他事儿吧?” “哦,”秦琼说:“母亲啊,您尽管放心,我觉得不会有。另外,可能您不知道啊,咱这个刺史老爷唐弼呀,他是我姑父燕王罗艺的门生,是我姑父保举他当的咱们齐州的刺史。从这一点上来说,即便是有什么事,他也会照顾我的。这个您就放心吧。” “哦,之前没听你说过呀。” “嗨!这是小事儿。可能我就没告诉过老娘。” “哦……那好!太平郎啊,一定要一切小心!见到唐大人,礼数之上可不能欠缺呀。” “娘,您放心吧,孩儿我都知道啊。呃……老哥哥。士信在哪呢?” “呃,士信还在后院挑水呢。” “一会儿,他挑了水,万一找我。您就给搪塞过去啊,千万别让士信着急。这些天呢,挑完水都跟着我,我上哪儿他去哪儿。我看,他有点离不开我了。万一找不到我,我怕他着急呀。” “啊,叔宝,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 秦琼把家里安顿了一下,然后把家居服脱下来,在家里头穿得很随便啊。然后,穿了一身正装说那年代也有正装吗?也有。当时出门会客也得穿正装啊。穿了一身正装之后,走出家门。 公人一看,“哟,秦爷,一切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那好,秦爷随我走吧。 就这么着,秦琼跟随公人,也没有骑马,因为秦琼家离着刺史府挺近的,绕两条街就到了。所以,步行来到刺史府。 对刺史府,秦琼也不陌生。为什么?齐州的治所就是历城县。所以,历城县县衙那可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公事,都得报给刺史衙门。所以,秦琼当年作为三班总役马快班头经常过来跑一些手续。当然了,刺史大人是从来没见过,也轮不上他见。这一次,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唐弼。但是,对刺史府很熟悉。 这公人领着秦琼连禀报都不用禀报,径直往里走。 公人对秦琼说了:“这是刺史大人吩咐的,说您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把您领进去,他就什么时候接见您呢。他说这一天都为您留下来了。” “哎哟!”秦琼一听,更是紧张了,这找我干嘛呢?脚步不停跟着公人一直往里走,就走到了二堂。 刚进二堂这道院子,秦琼抬头一看,在二堂门口,背着手站着一个当官的。穿着一身官服,头上戴着幞头,在那里笑呵呵地等候着呢。一看秦琼过来了,立刻是满脸堆笑,“噔噔噔……”由打台阶上人家迎下来了。 “叔宝!终于把你盼来了啊!” 哎呦!秦琼一看这官服的颜色,那就明白了,刺史老爷!赶紧撩袍,“噗嗵!”就跪倒在地了。“草民秦琼拜见刺史大人!” “哎,哎呀,叔宝啊,何必客套!起来起来!起来起来……”这唐弼过来一把把秦琼从地上就搀扶起来了。“嗯……”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秦琼,“过去,我老听说,历城县有个班头了不得,叫秦琼秦叔宝!说他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哎呀,我有好几次啊,都想见见这位英雄!没想到啊,都因为一些公务给耽误了。耽误来耽误去,嘿!这么多年,咱们就近在咫尺,居然没有相见呢。要不是我的老恩师前些时给我来封信,我还真就不知道,闹了半天,你我是兄弟啊!哎,此处不是讲话之所。随我进堂一叙!”说着话,“啪!”一下子把秦琼手抓住了,往堂里就拽。 秦琼一看,坏了,不愿意惹这当官的,不愿意惹这当官的,没想到,又惹上了! 第128章 拿秦琼唐弼凭巧言 第一二八回 拿秦琼唐弼凭巧言 秦琼秦叔宝被齐州刺史唐弼请进了刺史府。一见面,哎哟,这唐弼太热情了,张口一个兄弟,闭口一个哥们儿,简直是亲的不能再亲了,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抓住秦琼的手:“来,来,来,贤弟,咱们登堂叙话!”跟秦琼携手揽腕走进厅堂。 秦琼心里不愿意,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呀。甭管唐弼到底为了什么,人家现在对自己这么热情,至少现在没有恶意。秦琼面上也得满脸赔笑啊,跟着唐弼走进厅堂。然后,唐弼让秦琼坐下。 “哎呀,”秦琼说:“刺史大人面前哪有草民的座儿?” “哎呀,没说嘛,你是我的兄弟。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你可以叫我大人。没有外人,关起门来,咱就是兄弟,你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叫我一声仁兄,我呢,喊你一声贤弟,这多亲切呀?” “哎呀,这太失礼了。” “怎么失礼呀?叔宝啊,你就别跟我客套了,有座快坐,休得啰嗦!别啰嗦了,行不行啊?再啰嗦,哥哥我不高兴了!” 您看,唐弼真把自己当哥哥了,这么一拍,秦琼也不好意思,只得谢座,坐那儿了。 这个时候,有下人过来,进上香茶。 唐弼也往秦琼旁边一坐,都没分宾主,就是兄弟之间促膝相坐。 “叔宝,刚才我说了,咱俩真是相见恨晚呢,早该认识啊。没想到,到今天,你我才相见呢。不过呢,老百姓讲话,好饭不怕晚呢。只要两人有缘,怎么都会走到一起去的。你看,咱们今天虽然初次相见,但是我对你是一点陌生感没有,反倒是心生亲近呢。不知贤弟,你对为兄我有没有这感觉呀?” “啊……”你让秦琼怎么说?他不好说:“我没有啊。”你对我有感觉,我对你没感觉,那多不好啊。“哎哟,我也是见到大人,顿生亲切。” “哎,这就对了!另外,把‘大人’给我去掉,再喊大人,我可不高兴。你就尊我一声‘仁兄’行不行?” “哎哟,这,这多不好……” “别客套了行不行?就咱俩人,客套什么呀?” “那,那我就尊您一声仁兄大人。” “哎呀,把‘大人’去掉!就是仁兄得了。好不好?” “好吧,那,那我就尊您一声仁兄!” “哎,这就得了。叔宝啊,别见外啊。我老师那是燕王,您也听说了,老王爷这一生当中就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我,一个呢,跟你还发生个小小误会,火龙神君夏逢春。他们都说,我们俩一文一武是老恩师的左膀右臂。哎,我可不敢这么说。但是,我也自诩跟着老人家学艺多年。那都说夏逢春是武,我是文。其实,我这个人也有武艺在身呢。当然了,那不能跟叔宝你比。但是,对普通的拳脚啊、枪棒啊,我还是非常喜欢的。那兄弟你呢,又是老王爷的亲侄子。咱俩还有什么说的?咱就是铁死的一家人呢?你家又在历城县,历城又是我齐州的治所,这不是上天赐给你我的缘分吗?嗨,兄弟啊,实不相瞒,哥哥我自打被朝廷派到齐州,那真是天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呢。这齐州多少双眼睛盯着哥哥呢。别说齐州了,那靠山王杨林不老盯着我吗,啊?老憋着劲想找哥哥我一朝之错,把哥哥我弄下去,为什么?还不就是咱是罗王的人,不是杨王的人吗?不是老杨家的嫡系。老杨家就憋着劲要把你鼓捣下去。要不是哥哥我这些年在这齐州苦心经营,谨小慎微,哪里能走到今天呢?所以,哥哥我天天自叹在齐州是人单势孤啊。嘿!没想到天赐贤弟来齐州啊。那如果贤弟您真的留在了幽州,留在了罗王那里。贤弟您一定会飞黄腾达。但是,哥哥呢?嘿,还会在齐州受苦。可贤弟您不为荣华富贵所动,执意要回家乡。这不是天赐兄弟给愚兄吗,啊?我也听说了,你回到家之后,一直也没去县衙报到,好像对县衙的职务你也不想干了,这就对了!到县衙干嘛呀?做一个小小的捕快,又累又苦,你这一不去,倒省了哥哥我的事儿了!如果你去了,我还得把你从县衙给调出来。正好你不去,现在是个白职之身。叔宝,哥哥今天把你请来,目的只有一个。我这人呐,说话直来直去,开门见山。叔宝,我今天把你请来的目的,就是想叔宝进刺史衙门以后帮着为兄做事情啊。那你的官职,我都已然安排好了。刺史府目前缺少一个七品旗牌长。我想委屈兄弟能够做这个七品旗牌长,来帮助哥哥治理齐州,还望贤弟不要推迟啊。” 秦琼一听,你看看,来了不是?!我不愿当官、不愿当官,这官帽一个劲地往我脑袋上飞。这直接给我一个七品旗牌长呢。 七品官了不得呀,那是县令的品级,县令才七品。七分往下,那就是吏了。那旗牌官听着好听,其实就是吏。当然了,都叫旗牌官,也得看什么地方的旗牌官。像燕王罗艺手底下十二家旗牌官,那都官居五品。跟刺史府不一样啊。刺史府的旗牌官只有七品。就是这个官职的名称一样,但级别不一样。这个很好理解,就如同我们今天似的。说某某某是“宣传部长”。那这个宣传部长的级别可不一样。你是个县里的宣传部长,你还是个市里的宣传部长,你还是个省里的宣传部长,你还是国家宣传部的部长,那差距大着呢。所以,别光听旗牌官、旗牌长,不同的机构,官职不一样。唐弼这边就是七品,你干不干? 秦琼一听,我要想当官,我在幽州就早当了。我在那里做他一个旗牌长好不好?我还落一五品。我何必跑到齐州做你刺史府一个七品旗牌长呢?我干嘛呢? “哎呀,唐仁兄啊,您太抬爱秦琼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唐仁兄的垂青啊?我谢谢仁兄的好意。但是,我自从幽州回来,就已经对天盟誓了,从此再也不涉入官场。我对这当官没太大兴趣了。我就想,在家守着家业就成了。我的岳父给我留下了很多的家产,很多的生意,我就以后打点打点生意,赚那么一个小钱儿。然后,陪着妻子儿女孝敬老母,就此了却一生,我没太大的抱负。所以,感谢仁兄抬爱。但是,恕秦琼不能从命,实在对不起。” 唐弼一听,“嗯,贤弟呀,我听出来了。你给我一提幽州,我就明白。是啊,你完全可以在幽州做老王爷驾下的旗牌长,那五品呢。为什么要屈尊来我唐弼手下做一个小小七品旗牌长呢?您觉得屈才,您看不起这个职务。所以,您也不好给哥哥这个面子,对不对?” “不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您误会了。我确确实实的,是不愿做官了。我觉得做官太累了,绝不是嫌弃这官职微小啊。” “你不嫌这官儿小?”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好!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对不对?你觉得咱哥俩初次见面,交情不深,没到那个地步。所以,叔宝就认为唐弼你算老几啊?我叔宝那可是堂堂的大英雄啊!马踏黄河两岸呐,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呐。我是镇山东半边天,你唐弼才能管辖小小的齐州啊,这山东四分之一、五分之一、六分之一,你都镇不住。我为什么要屈尊到你手底下当一个小小旗牌官呢,嗯?你看不起我,对不对?” “哦,不不不不……”秦琼一听,“哎呀,唐兄啊,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呀,我秦琼哪敢看不起唐大人呢?” “你看看,又喊我大人。你这两个字一出口,就证明你没有拿我当哥哥啊。我明白了,你秦琼外号交友似孟尝啊,你对你的朋友都像孟尝君似的,像孟尝君对门客似的,但唯独对我,因为我和你,你觉得没什么交情、交情浅,你没把我当你的朋友,你没把我当你的兄长。所以,你对我就可以不像孟尝君那样,对不对?” “哎哟,不是那回事儿,不是那回事儿……” “如果不是那回事儿,你就接了我这个职务。如果说你瞧不起我唐弼,没问题,兄弟,你直接当面说。我这个人就直来直去,你处长了就知道了。我这心里啊,没掖着藏着的,有什么我说什么。你直接地就告诉我:‘唐弼,我就瞧不起你!咱俩交情没到这一步,我就不帮你!’兄弟,哥哥我可丝毫不怪罪,我,我一点不生气。本来嘛,本来就是我硬往兄弟你那边贴。我认为你是个大英雄,我想跟兄弟你近乎近乎。你可以不对我近乎近乎,你可以瞧不起我呀,你直接说,我不会生气的。那我马上,送兄弟回去,那刚才所说的什么旗牌长啊,什么请兄弟到刺史府衙门来呀。都算哥哥我,哎,单相思!一厢情愿!兄弟别往心里去,就让他过去,你看行不行?哥哥我就是这么一个直爽人!我希望兄弟你也给哥哥一个直爽话,是不是瞧不起哥哥?是不是不给哥哥面儿?你说,你直接说!没事儿,直接说!” 好家伙,唐弼这张嘴像连珠炮似的,“哒哒哒……”紧逼秦琼。 唐弼这人太聪明了,一看秦琼的模样,跟秦琼交谈几句话,就把秦琼的性格给拿住了。就明白秦叔宝是一个好脸之人呐,是一个善良的不愿意伤害别人的人。像这种人,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唐弼就用这种策略逼秦琼。 “你说是不是瞧不起我?如果是,那算我没说,你直接回家。” 您想想,秦琼能承认吗? “哎呀,不不不……唐兄啊,您这是哪里话来?我哪敢瞧不起唐兄呢?” “哦,你不敢瞧不起我?那就证明你还是因为我是一个所谓的刺史,我的官职在这里,其实你的内心确实瞧不起我,但是由于我的官职,你不敢瞧不起我,是不是这意思?” “哎,不不不……哎呀,我是瞧得起唐兄的!”逼得秦琼只能这么说。 “哦,你瞧得起哥哥我?” “当然了。” “哦,你瞧得起哥哥我,又没有嫌这个官职小——那你就接了呗?来帮哥哥一把不成吗?” “哎呀!哥哥,我真得发过誓啊。” “为哥哥我,能不能破誓?兄弟能不能破?” “我……”秦琼一听,还有这么问话的?那我也不能说不能破啊。我要说:“不能破。”他肯定说:“你还是瞧不起我,你没把我当你自己人,所以你破不了誓。” “哎呀,唐兄,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呀,呃……主要是啊,我发过誓,我要在家孝敬老母。” “哦,你的意思是老母亲不让你到我刺史府为官,是这个意思吗?” “啊,是啊,我娘年岁大,家里需要我来照顾啊。” “没问题啊,你什么时候照顾老母亲,我让你回家呀。老母亲有什么事,你随时请假呀。刺史府、衙门和你们家就离两条街呀,这多近呢,这成问题吗?” “呃,啊不,我娘啊,得时时刻刻看我在她身边。不然的话,她不放心。” “你这出去两年了。老母亲怎么过来的?你两年都没在家,老母亲不也好好的吗?” “这,哎呀,那我娘可想我了。” “是啊,想你,现在不见着了吗?” 我天!秦琼不知道怎么说了。哎呀!秦琼心说:“跟这唐弼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这这这,怎么到处堵我呀?” 唐弼一看他,哈哈一笑,“贤弟呀,你就别说了。你找一千个理由,找一万个理由,其实啊,就是一个理由。就是,你还没把哥哥当哥哥,你还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你又拿发誓来搪塞,又拿老母亲来压我。你要拿老母亲来压我呀?走!咱现在就回家,哥哥陪着你去。我给老母亲磕头去!我问问老母亲,放不放你,行不行?我求她去……” “不不不不……”秦琼一听,就别麻烦我娘了。看这意思呀,我要不答应,唐弼真敢磕头去。我哪里敢让刺史大人到我家磕头啊?哎呀,真是难坏我了! 唐弼一乐,“叔宝啊,别多想了。你看这是什么?”一伸手从袖子里头摸出一封信,“你看看就明白了。”递给秦琼。 秦琼打开信一看,闹了半天,是燕王罗艺写给唐弼的。主要内容是说:“唐弼,我的内侄秦琼秦叔宝现在回家了。他可能不去县衙门里工作了。你在齐州缺少帮手。我这个内侄文韬武略,有过人之处。你应该把他调入刺史府,委以重任,未来定会助你……”这整封信的主要思想就这个意思。 唐弼说:“叔宝,看完了没有啊?” “看完了。” “看见没?这是我的老恩师给我下达的命令啊。必须让我把叔宝你调入刺史府。如果我不听,我敢违抗,叔宝啊,你姑父那个人你比我清楚啊,说翻脸就翻脸呢。我哪敢不遵师命啊?所以,叔宝,你替我着想一下,你心疼心疼哥哥我,你也应该帮帮哥哥我啊。帮帮哥哥吧,帮帮哥哥吧……” 哎哟,这唐弼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啊,真能把身段放下。就拉着秦琼的袖子,跟小孩似的,“帮帮我吧,可怜可怜哥哥吧……” 您想想,秦琼这么大英雄,人家求成这样了,你再说不,秦琼都觉得不好意思。 “哎呀,这……既然唐兄如此垂青,那,那秦琼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这就对了!哈哈,哎呀,有叔宝相帮,那我是如虎生翼呀。来啊!布宴!”连声音都变了。刚才,“哎呀,叔宝兄弟……”现在,浑厚的男中音了,“布宴!” 一声令下,宴席摆上,唐弼亲自给秦琼把盏。 “贤弟呀,今天我高兴,咱哥俩第一次喝酒。也是从今天开始,咱哥俩就开始紧密合作了。预祝咱们以后合作愉快!来来,干他一杯!干这一杯!咱今天不醉不归,哈哈哈哈……”他挺高兴。 秦琼咬着牙喝吧,撞了一杯酒。 秦琼就问他:“呃,唐兄啊,七品旗牌长,这可是七品呐,已经入了官了,是不是得有朝廷吏部审批才行啊?” “当然了,这个你放心啊,虽说得有吏部审批,但一般的刺史府中的旗牌长,刺史说了就算啊。除非,有一些大问题。一般朝廷不会给反对意见。你就放心好了,静等佳音就行了。” 秦琼心说:“我巴不得给反对意见呢。朝廷一给反对意见,我可以不干了。” “哎呀,好好,呃呃,我敬唐兄一杯……” “来来来来……” 俩人在这里推杯换盏就喝起酒来了。 一边喝酒,唐弼一边问秦琼这些年的一些事情。秦琼就挑那些可以讲的给唐弼讲了几个。唐弼听得是津津有味呀。 “呵!哎呀!难怪我的恩师推荐叔宝啊。叔宝真天下奇才呀!来来来,干杯!干杯!干杯!”频频向秦琼敬酒。 俩人这酒喝的大概得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秦琼正琢磨着:“我怎么走呢?” 就这时候,外面,“噔噔噔噔噔……”来了一个人。来到门前,冲唐弼一拱手:“启禀大人,来司马求见!” “哦?”唐弼一听,就把酒杯放下了,眉毛也皱起来了,“他来干什么呀?” “他说有紧急公事,想找大人相商。 “哎呀,这个人呐,真是扫兴!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嗯……”唐弼眼珠转了转,“也好!早晚他得见叔宝。那好,你传他进来吧。另外呢,添一副桌筷!” “是!”这公人转身走了。 秦琼一看,“仁兄既然有公务,那秦琼还是告辞的好。” “哎,没事儿。来的人乃是我齐州的司马叫来护尔。未来你们会常打交道。今天认识一下,也好!” 第131章 历城县傻子找兄长 第一三一回 历城县傻子找兄长 秦叔宝大战来护尔。直到现在,秦琼还不明白呢,为什么这个来呼尔对自己那么大脾气呢?那么大怨恨呢?那是招招致命啊!最要命的是,秦琼的力气不如来护尔啊,比来护尔差得多,只能靠拳脚巧妙跟来护尔周旋。但是,来护尔的拳脚也是受过名人指点、高人指教的。所以,秦琼在来护尔面前根本占不了便宜。 哎呀!秦琼心说话:“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自打我上次出差,这一路之上,基本上就没顺过。遇到对手,那也是一个比一个强啊。先是遇到了夏逢春,后来遇到双枪乎尔复,再后来遇到突厥的大都督红海,那一个比一个厉害呀!原来,我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东转悠,接触的人的层次也比较低,所以没显出来。等我接触人的层次越来越高了,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人多的是啊!看来以后还得勤学苦练呢!” 秦琼这么一溜号,坏了!本来就不是人家对手,脑袋再这么一走,一个没留神,“砰!”被来护尔左手一把正掏到自己腰带上。“啪!”一下子,来护尔那手就像钢抓似的给秦琼的腰带就抓上了。秦琼想挣脱,挣脱不了了。而且,来护尔是特别迅速。左手抓着腰带,来护尔心中一喜,“嗨!”单臂往上一举秦琼,“呼……”就把秦琼举到头顶了。来护尔那力气多足啊,别说秦琼了,就是一头石狮子照样举起来,把秦琼往天上一举,秦琼想挣脱,没等挣脱呢,“啪!”这位把右手往上一举,“噗!”一下子把秦琼的腰眼给顶着了。来护尔那手指头在秦琼腰眼上一点,“啊!”秦琼就觉得钻心疼,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哎呀!”唐弼一看,出一身冷汗,哎呀。 唐弼心说话:“没想到来护尔的武艺居然这么高啊。平常也没见他显露出来。没想到,秦叔宝居然不是他的对手。完了!这下被他抓住了,要是伤了秦琼,我怎么向我恩师交代呀?”“哎呀!司马手下留情!”唐弼喊了这么一嗓子。 来护尔托着秦琼本来想把秦琼往旁边墙上或者地上那么一摔,摔个骨断筋折。但是,来护尔又一琢磨:“不行。我如果现在真的把这秦琼给摔死了,我不好说话呀。虽然我怀疑我兄弟那个案子就是秦琼从中捣的鬼。但是,怀疑归怀疑,怀疑不能够当真呢。即便是当真,那也得打官司,那也得由国家裁决呀。我不能说任意把人摔死,那这要伤了人命,唐弼肯定跟我不依不饶啊。刚才说了,这秦琼跟他恩师那燕王罗艺好像还有点关系。我要是把秦琼废了,唐弼不乐意,燕王更不乐意呀。如果他俩都咬我,就算靠山王杨林要保我,也够呛啊,毕竟我伤了人命了,那么我未来的前途就没了。怎么办呢?哼!干脆留他一条狗命,以后再找他算账!”想到这里,就没往墙上摔,也没往地上摔。他一看,两个人现在离着衙门的东院墙挺近的。来护尔个子又高,像半截黑塔似的,再往上一举胳膊,加上胳膊的长度,几乎就跟这墙的高度差不多少了。来护尔一看这墙,来护尔儿心里有数了:“哼哼哼……秦琼秦叔宝,你这武艺不精啊,还短练啊!你别在齐州刺史府待着了,做什么旗牌长了,还是回家,好好地去锻炼锻炼吧!估计这刺史府大门你也没有脸面再走了!我呀,送你一程,给你走个小道,由打墙上把你扔出去就得了!嗨!走你!” 来护尔多损,双臂一晃,“呜……”一下子把秦琼由打墙上面给扔到墙外头去了。 “啊!”唐弼一看,“完喽!这到墙外头,一脑袋撞地上,还不得撞死?哎呀呀呀呀呀……”想拦,人已经飞出去了。把眼一闭,就等待那边一声惨叫呢,一闭眼,“嗯?外面怎么没动静啊?”唐弼把眼睛睁开了。 别说他纳闷了,来护尔也纳闷儿啊。来护尔把秦琼顺出去之后,他在里面也等着听那一声响呢。来护尔心里有底:“我扔秦琼这个弧度比较大,往地上一铲,人绝对摔不死。但是这个脸呐,嗨,就甭要了,估计这鼻子就得抢没有,能够把面部给他毁容了,以后让他没脸再进齐州刺史府,也给我出了心头之恨了!嘿嘿,这下子秦琼非得惨叫一声不可呀!嗯……”把耳朵一栽,就想听那一声惨叫,“嗯……嗯?”听了半天没动静,“哎?怎么回事儿?难道说真的把秦琼脑袋瓜子给摔碎了?抢到地上给拍化了,没声音了?那也不行啊。即便那样,身体落到地上总归得有动静吧?哎,这怎么回事呢?” 就在来护尔跟唐弼全在这里面纳闷之时,“欻……”就听见一阵风响,由打墙外头,一个黑影又飞进来了。 来护尔身为大将,反应非常机敏,眼前一黑,“不好!”身形一闪,“啪!”一下子跳出两丈开外。他个子也高,腿也长,一下子迈出两丈去,“怎么回事儿?!” 这个时候,就见黑影在天空当中打了一个云里翻,“砰!”双脚落地,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 唐弼也傻了,怎么回事啊?定睛一看,哎哟!唐弼是又惊又喜。闹了半天,跳进院里的非是旁人,正是秦琼秦叔宝。 “哎?”来护尔当时揉揉眼睛,心说:“我眼花了吗?这秦琼不是被我刚扔出去吗?怎么他又回来了呢?哎……”仔细一看,一点不假,正是秦琼。 但再看秦琼脸色铁青,一脑门子冷汗。看那意思,秦琼也吓得惊魂未定。 唐弼一看是秦琼,高兴了,看来叔宝无恙啊。赶紧一撩袍带,想过去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个时候,可了不得了!就见那东山墙,“呼……呼……”直摇晃。 “啊!”唐弼、来护尔都吃一惊啊,怎么回事儿?闹地震了?没有啊。其他地方都没动弹呢,就东山墙呼呼地直在那摇晃。这也就是刺史府啊,墙高又厚。这要是一般人家的土墙,早就塌了!这全是磨砖对缝的青砖墙啊。但就这样,“呼闪……呼闪……呼闪……呼闪……”有那么五六下,“轰!”一扇墙,“啪!”就拍地上了,“噗!”暴土狼烟四起。就在这尘土当中,闪现出一尊黑金刚来。 来护尔瞪怪眼这么一看,哎哟!都说自己个子高,这位的个子一点不次于自己。这个坨儿、这个块儿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秃脑袋没有几根毛,上面稀不楞登的几根头发拧在一起,别了一根棍儿。你别看寒冬季节,唐弼都穿着袄了,但人家上身就穿着坎肩,露着俩大胳膊,跟那房梁差不多少。下身穿一条七分裤,露半截小腿,脚上蹬着一双单鞋。哎哟,这不见到一怪物吗?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 就见这位一脸怒气,迈大步,“砰!砰!砰……”就走进院中了。 “我说你们谁把我黄雀儿哥扔出去的啊?给我站出来!” 哎哟!唐弼吓一跳啊,这谁呀?说话怎么这味儿啊?瓮声瓮气的。 这时,秦琼终于从梦中醒来了。怎么秦琼做梦了呢?啊,刚才,他简直如同做梦一样呢。说:“来的是谁呀?”咱不用介绍啊,您一听这位喊“黄雀儿哥”您肯定就明白了,来的正是秦琼的傻兄弟,那位傻英雄罗士信! 说:“罗士信怎么来了呢?” 罗士信每天在老秦家没什么事儿干,就挑水呀。秦琼给他准备了二十口大缸,说:“把这二十口大缸挑满十缸水,然后由打这十缸倒到那十缸,来回倒多少趟,你这一天才算结束。除此之外,打扫打扫院子呀,陪老娘唠唠嗑呀,不要乱跑。” “哎!” 其实打水的任务对罗士信来说太小儿科了。一会儿工夫,这任务就完成了。任务完成之后,帮着打扫院子。打扫院子更小儿科了。一会儿的工夫,又打扫完了。 平常秦琼在家,罗士信就一直跟着秦琼,真把秦琼当自己亲哥哥了。秦琼对罗士信也好,也爱罗士信,也照顾他。你别看罗士信傻,没傻透气儿。傻,心里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时间一长了,那罗士信就把秦琼当最亲之人了。恨不能一会儿见不到秦琼,他就想得慌,见到秦安就叫唤:“哎……哎……黄雀儿哥又跑哪去了呀?黄雀儿哥呢?” 秦安说:“黄雀儿哥呀?黄雀儿哥上厕所了!” “嗯,那我也去……”他恨不能得跟秦琼一起上厕所,就这么亲。 那么今天呢?干完活之后他又出来了,“哎……黄雀儿哥呢?黄雀儿哥又上厕所了吧?” “哦,”秦安说:“你黄雀儿哥呀,今天有事,出去了。在家好好等他。” “啊?出去了?嗯……怎么不叫着我呀?那平常出去都叫着我呀……呃……是不是又到那个什么楼找那个小班鸠去了?” 小班鸠是谁呀?小班鸠,贾云甫啊。贾云甫怎么落一“小斑鸠”啊?那还不是,秦琼带着罗士信第一次见贾云甫,得介绍啊,说:“这位是我的内弟,叫贾云甫,你也得叫哥哥啊。” “啥?什么玩意?叫内弟?” “哎,”秦琼心说:“是啊,内弟他可能不了解。嗯……呃,就是我的小舅子。” “小,小舅,小小舅舅。” “啊,小舅子!小舅舅呢?呃,那是怀玉喊他的,怀玉就喊他舅舅啊。” “啊……那那那我就叫他小班鸠就行了呗。” “小班鸠?”贾云甫一听,“什么名啊?怎么叫我一个鸟名啊?” “哎,”秦琼给做解释:“在他眼里,所有人那都是鸟啊。所以,你也甭见怪。他叫我黄雀儿,叫你小斑鸠。小斑鸠就小班鸠吧。他知道小斑鸠是他的亲人就行了。” “那好吧。哎呀……”贾云甫说:“我活半辈子了,落一小斑鸠,这传扬出去,我在江湖上怎么混呢?” “嗨!”秦琼说:“我不还落一个黄雀儿吗?以后人家再说我秦琼就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黄雀儿哥’了。谁跟他一般见识啊?叫你什么,你就听着完了。” “好,好……”贾云甫说:“从现在开始,那我就是士信的小班鸠。嗯,你就这么叫我吧。” 因为现在秦琼没有差事了,出门最远的就是去这贾柳楼。要么,看一看历城县自己的买卖。那都会带着罗士信过去。 所以,今天这罗士信一看黄雀儿哥出去居然没带自己,这才问秦安:“我说黄雀儿哥是不是去小班鸠那儿了?” “啊,”秦安告诉他:“没去。你黄雀儿哥呀,有事儿。你在家里等他一下,他一会儿就回来啊。” “那好吧,那那我就等他一会儿。”他就坐在院子里等秦琼。 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到,都等到中午了,也没见秦琼回来。 这时,秦安过来了:“士信啊,开饭了,一起吃饭去。我不吃,我我,我得等我哥哥,我等黄雀儿哥来了,我们一起吃。” “哎,甭等他了,他在外面就吃了。” “啊?那他为什么不叫着我一起吃呢?” 第132章 刺史府一猛会二猛 第一三二回 刺史府一猛会二猛 秦琼成了空中飞人,被铁枪大将来护尔由打刺史府里顺着墙给扔出来了。结果呢?被傻子罗士信由打墙外头给接住了。您看,也该秦琼走时运,这要不是罗士信正好由打此事经过,秦琼非得毁容不可。那给扔到地上能好得了吗?脸都得给抢平了呀。幸亏罗士信举双手把秦琼稳稳当当地就给托住了。 说托住,你倒放下呀。不!罗士信没放下,怎么的?傻嘛!他不知道怎么省力呀。一看秦琼由打里头飞出来了,罗士信还纳闷呢,“哎哎,黄雀儿哥,你真是黄雀儿哥,你都会飞了!” 哎哟……秦琼当时苦笑一声,“我的傻兄弟呀,我这哪是飞呀,我是被人给扔出来的。“秦琼真说实话啊。 罗氏心一听这话,不干了!“你说什么?你是被人给扔出来的?” “啊,有人把你哥哥给扔出来了,赶紧把我放下。” “哎呀!”罗士信当时是火撞顶梁门,“哎,谁这么大胆子,敢,敢欺负我的黄雀儿哥哥,敢把你给扔出来?我,我非得劈了他不可!你先进去,我马上进去!”“日……”罗士信这混劲儿又犯上来了,你都不想想,你托的是你黄雀儿哥呀。人家把你黄雀儿哥给扔出来了,你就还把你黄雀儿哥给扔回去,你就不怕你黄雀儿哥受伤了?傻子嘛,脑袋短根弦啊,没顾虑,“进去吧!”“日……”把秦琼又扔进来了。不过这一次,这个力道比较的柔,罗士信也没傻透气儿,“嗯,这是我黄雀儿哥,嗯,不是麻袋片,嗯,所以呢,嗯,扔他得慢着点……”就等于把秦琼由打墙上面稍微地往里这么一顺。哎,力道比较柔和。这就给秦琼一定的时间了。 秦琼一看,“傻兄弟,你怎么又把我扔进来了呢?”在半空当中,赶紧来了个云里翻,“砰!”一下子双脚落地,稳稳当当站住了。那还得说秦琼有功夫啊。 站住是站住了,好家伙,眨眼之间由打墙头来回两趟,搁谁也得吓得魂飞魄散呢。秦琼当时也吓得够呛啊,惊魂未定,站在那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傻子在外面进不来了。 罗士信一看,把哥哥送进去了,“我怎么办呢?哎呀,这个地方也没一个门。嗯……我扳着墙爬上去。”扳墙也爬不上去,“嗯……这怎么办呢?”罗士信傻,但傻人有傻方法。“嗯,这里既然没有门儿,嗯,我干脆啊,给他开个门得了!”怎么开门呢?把墙撞一窟窿不就开开了吗?这方法多简单呢。 想到这里,罗士信把自己身子一侧,左肩膀头对着刺史府这面东墙来了个“靠山撞”!“哎……!”“咣!”就这一撞,这东山墙“呼”摇晃一下。“哎……!”“咣!”二一撞,“哗啦啦……”上面土就开始往下掉。“哎……!”“咣!”三一撞,噼里啪啦,上面几块砖就掉下来了。“哎!哎!哎!”罗士信其实人家也懂,先是慢慢撞,后来慢慢摇,三摇两不摇,“轰!”整栋东墙完全倒塌了,“噗!”一下子尘土飞扬。这罗士信就如同在尘土当中出现的一尊黑金刚似的,迈步就走进来了,瞪着怪眼就开始踅摸。 “哎,哪个把我黄雀儿哥扔出去的啊?哪个是?出来!我非得掐死你不可!” 哟,他这么一喊,可把唐弼吓一跳。唐弼一看,怎么那么大个子呀?这谁呀?黄雀儿哥?谁是黄雀儿哥呀? 这个时候,秦琼从梦中醒来,惊魂方定,回头一看,哎哟!我的傻兄弟,你给我捅这么大祸呀。把刺史府衙门的墙给掀了,哎哟,这这这这……犯下什么罪了?吓得秦琼赶紧两步窜到罗士信近前,一把抓住罗士信,“士信,不许你撒野!” “嗯,什,什么叫撒野?” “嗨呀……”秦琼一听,他不懂得这个!“你,你怎么把墙给推倒了呀?” “我看没有门,我想进来救你,哎,我把这墙我就给他开个门儿,嘿嘿……”他还乐呢。 哎?唐弼一看,哦,秦琼认识这个傻大个的呀。唐弼赶紧过来了,“啊,叔宝,呃,这位是谁呀?” 秦琼赶紧过来躬身施礼,“大人呐,千错万错,千罪万罪,都是秦琼的罪呀。这是我家的一个傻兄弟,他痴呆乜傻,不小心把刺史府的院墙给……给碰倒了。呃,该多少钱,我秦琼赔偿!” 秦琼一说到这里,那铁枪大将来护尔在旁边也听明白了,“哦,这个傻家伙闹了半天是秦琼的兄弟啊。” 罗士信一听,他不干。你别看秦琼说罗士信是傻兄弟,那没事儿,秦琼骂罗士信没事儿。别人要说罗士信傻,这傻人也有自尊心的。罗士信当时把右眼使劲一翻,左眼使劲一眯,怎么?这左眼是小眼呢,他也翻不起来。“哎,你说谁傻,你这个长腿老鸹!” 来护尔一听:“什么?你说我什么?” “我,我说你是长腿老鸹!” 罗士信看来护尔这个人太黑了,又是两条大长腿,就给他取个名字叫“长腿老鸹”。 “哇呀呀……”把来护尔气的呀,“你居然敢出言不逊,辱骂本司马!” “你,你什么马呀,你是老鸹,你不是马!” 哎呦,秦琼吓坏了,“士信!士信!不许你多言了!” “啊?那,那不多言就不多言……”罗士信听秦琼的。 秦琼把罗士信摁服了,赶紧一转身,来到来护尔近前,深躬一礼,“来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怪。我这个兄弟,脑袋有点毛病,说话着三不着两的,您千万莫怪呀,草民替罗士信给来大人赔不是了!” 刚才来护尔把秦琼扔出去那事儿呢?没有了。秦琼不愿结仇啊。既然自己没有受伤,那就不追究了。 “嗯……” 来护尔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确实傻,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低着眼睛看了看秦琼。秦琼还躬着身没敢起来呢。来护尔没说“起来吧。”所以,秦琼躬身还在道歉呢。 “嗯……秦琼啊,刚才那滋味怎么样?我把你顺那墙扔出去,你没有落地吗?你怎么又飞进来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难道说还想跟本司马再比试比试吗?” “啊,不不不……”秦琼低着头、拱着手,“司马大人武艺高强,秦琼甘拜下风,哪敢再跟司马大人比试啊?” “哼哼哼……哎呀,秦琼啊,你还是个英雄吗?脊梁就这么软,就这么轻易的认输了啊?” “草民技不如人,认输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好!哎呀,倒也光棍儿!俗话说的好啊,光棍儿不吃眼前亏。哎呀,你这么一认输啊,弄得我对你也没有辙了。行啦,起来吧!” 来护尔说着,往前一伸手,看那意思好像是要去扶秦琼,其实不然。双手往前这么一伸,“啪!”来护尔来了一个海底捞月,往上一抄,“啪!”就把秦琼拱的这俩手的手腕子给攥住了。“起来吧!”“嗯!”往上一抬,一使劲,哎呀!秦琼就觉得是两把钢钳把自己双臂给钳住似的,钻心疼痛。 旁边唐弼一看,心中恼怒:来护尔儿,你这真的不给我面子,不给燕王面子呀!你这分明是存心要置秦琼于死地呀!他不由得怒火上撞来,“司马!不许伤害叔宝!” 来护尔一听这话,鼻子眼儿里往外哼了一声,“我怎能伤害他呢?起来吧!”往上使劲一抬,“砰!”一下子就把秦琼由打地上给掀起来了。人家多大力道啊,秦琼不起不行啊。不起,胳膊一别劲,双臂折了。就得顺势起来。“呜……”往后一掀。秦琼没防备,这要掉下去,还得拍地上。 但是,您别忘了,后面有罗士信呢。 “啊!”罗士信瞪着怪眼一看,“哎呀!黄雀儿哥,你怎么又飞起来了!”“砰!”往前一个箭步,双手一托,又把秦琼稳稳当当的给托住了,往地上一顺,“哎,黄雀儿哥,你怎么又飞起来了呀?” 秦琼落地了,就觉得双臂发麻,低头一看,好家伙,俩胳膊都被攥紫了,两道大黑紫印子。怎么看得见呢?因为秦琼刚才跟来护尔伸手的时候,带着袖子不方便,把袖子已然捋上去了。所以,这俩紫道子看得是清清楚楚啊。他看见了,傻英雄罗士信也看见了。 “哎!”罗士信没傻透气儿啊,看到秦琼手上有两道攥的紫印子,他明白了,一偏脑袋,怪眼一瞪,看着来护尔:“你这个长腿老鸹!这是你给我哥哥捏的?” “哼!”来护尔冷笑一声,“怨不着我。怨就怨你哥哥经师不到,学艺不专,没有能耐,还妄想着到这刺史府来做官。本司马只不过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哎!”罗士信一听,当时就不干了!“我说你这个长腿老鸹,你是不是官?” “哼!我当然是官!你没听我说吗?我是齐州司马!” “你,你是马,你不是官。” “司马就是官。” “哎,你别骗我了,你当我傻呀?那马,那马,那马是畜生,那不是官儿!” 旁边唐弼差点没喷了,哎呀,心说话:“来护尔,你跟这傻子较什么劲呢?结果让人骂了吧?” 来护尔这个气呀,“你少要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司马乃是齐州的大官!” “啊,这马是官儿?” “不错!” “那你刚才说的,嗯,没能耐就不能当官儿。” “不错!” “那,那你有没有能耐呀?” 来护尔一听,“我有没有能耐,你没看到吗?你那哥哥刚才被我顺着墙头扔出去了,你说我有没有能耐呀?” “啊!把我哥哥顺墙头扔出去的是你这个鸟人儿啊!” “呀!”来护尔一听,这怎么越来越骂人了?“哼!不错!正是本司马!” “你别提马不马的,哎,你这个长腿老鸹,你居然敢欺负我哥哥。你,你,你知道欺负我哥哥那是什么罪过吗?会有会有什么后果吗?” “耶!哎呀,欺负你哥哥还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啊?欺负我哥哥的后果那就是,嗯,脑袋就得被我拧掉,你拿命来!”“呜……” 罗士信身形真快,打了来护尔一个措手不及。往上一扑,一下就过来了。 哎呀!来护尔没想到这傻子身形怎么那么快?赶紧往旁边一闪。罗士信一把抓空了。 “嘿!”罗士信一抡胳膊这么一扫。“啊!”来护尔赶紧往下面一塌腰,就这一胳膊由打来护尔脑袋皮上就过去了,“呜……”来护尔感觉这风声就知道这一抓的力道。“呀!”来护尔感觉这个力道心里吃一惊啊,“这个傻子,好大力气呀!”“还有一脚呢!”“邦!”底下一脚一踹,来护尔赶紧往旁边一躲,“啪!”一拧身子,就给罗士信后背就来了一拳。连拳带前臂就打在了罗士信的后背上了。“啪——” 哎呀!连秦琼带唐弼都吓得一激灵啊。 来护尔心里高兴,就我这一下子,打到树干上,也得把碗口粗的树打折了。打在人后背上,脊椎就得给打错位了。没想到,这一下子,就像打在石头上似的,“砰!”还真把这罗士信打得往前一趔趄。 “哎呀呀……”罗士信眨巴眨巴眼睛,把身子一转,拿手往背后胡噜胡噜两把,“哎!好小子!嗯,你居然敢打我?” 呀!来护尔咽了一下唾沫,“他居然一点事没有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好小子,你,你居然敢打我,敢打我的后背,我掐死你!”“呜……”罗士信又扑上来了。那就像一头狮子似的,当时就没了什么理智了,左一把、右一把,“呜!呜!呜……” 您别看罗士信不会武术,但这玩意儿乱抓,乱拳打死老师傅啊。他力气大呀,真让他抓住了,那就完了。另外,他又不怕揍。来护尔揍他身上,打一拳踢一腿,他眨巴眨巴眼睛,他根本不在乎。所以,两个人打了十来个回合,把来护尔累得浑身是汗。怎么?光躲罗士信了,他占不了任何便宜,打人身上跟没打一样。 急得秦琼在旁边直跺脚,“士信下来!士信啊,别打了!” 罗士信现在都疯了,根本不听黄雀儿哥的话了,“我非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啊!”一把一把来回就抓来护尔。把来护尔逼得滴溜溜乱转呢。 “哎呀!士信!”秦琼还想往前把两人拉开。 “哎……”唐弼过来一伸手把秦琼挡住了,“叔宝,稍安勿躁,哈哈哈哈……”唐弼看出来了,哎呀,他心中高兴啊,“这这,这真是天赐我良将啊!先是赐给了我秦琼这员虎将。虽然秦琼比那来护尔稍微差点儿,但是,武艺高强,这个人确实了得。现在,哎哟,又冒出来一个傻兄弟,秦琼的兄弟。看这意思呀,嘿!来护尔占不了便宜,还未必能够打得过这个罗士信呢。哎呀,你别看这傻小子傻,傻,他有傻招啊。就这么一直干下去,非得把这来护尔给抓住不可!抓住来护尔,哼!那就够来护尔的呛啊。最好是让他把来护尔劈了!” 那劈司马,罗士信不也有罪吗?他是傻子,傻子有豁免权啊。说:“古代也有啊?”嗨!没有的话,那丢的也是一员傻子呀,来护儿也死了,那多好啊。 “最好啊,把他弄残了。这样,傻子也不用死。我呢?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呐!”所以,挡住秦琼,“你别管,让士信跟司马过过招儿。司马,今天呢,我看到了,兴趣颇高啊,就想找个对手。咱们齐州啊,一直也没有对手。所以,他现在也是寂寞高手。今天,正好能够碰到士信这样的高手。就让两个人好好地过过招啊,都痛快痛快,好!好!哈哈哈哈……”他在旁边看哈哈笑。 这个时候,战场之上的罗士信和来护尔就分出胜负来了。怎么?来护尔左躲右闪,他现在就是刚才的秦琼。秦琼躲他,不敢跟他较劲。他现在发现,自己也不敢跟罗士信较劲——“看来这个人力气比自己大。哎呀!这个傻小子从哪来的呀?他这个力气从哪来的呀?如果我今天败在他手里,我可丢大人了!刚才我说人家秦琼没能耐,我如果败在罗士信手里,那不就等于我没能耐了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他也犯秦琼刚才的毛病了。 本来专心地跟罗士信打仗还未必是罗士信的对手呢。脑袋这么一溜号,一个没留神,罗士信出手如电,你别看没什么招数。没什么招数,别让他抓住啊,“砰!”一把就把来护尔腰带给抓住了,“哎,你起来吧!”“呜……”来护尔这么壮,这么大的个子,愣是让罗士信一个胳膊就给举过头顶了。来护尔也不干,刚想挣扎,也挣扎不了,“砰!”罗士信伸出棒槌粗的小手指,在来护尔腰眼上一戳,“啪!”“哎呀!”来护尔就觉得浑身“吱溜”一发麻,动不了了。 “嘿嘿……动不了了吧?哎呀,长腿老鸹呀,长腿老鸹!你就这么大能耐呀?你这么大能耐,你还想当什么马?我看你别当什么马了。你干脆呀,回家吧!嗯……那个大门你走着不方便,我干脆给你开个小道,顺着墙,我也把你扔出去得了!” 哟!来护尔一听,刚才我说那话改他说了! 罗士信要是把来护尔往墙外头一扔,来护尔非死不可。罗士信那可没个轻重。 就在罗士信要往外扔来护尔的时候,“士信,且慢!”“噌!”秦琼过去一把把罗士信拦腰抱住了,“士信,赶紧把来司马放下!赶紧放下!” 秦琼真急了,这下好,把国家命官真得给摔死了,咱全家都活不了啊。 罗士信一看哥哥这么求自己,“放下他呀?呃,放下他也可以,我就问他一句话!嗯,我说长腿老鸹呀,你服不服?!” 第133章 力服司马刺史贺号 第一三三回 力服司马刺史贺号 罗士信把铁枪大将来护尔高高举过头顶就要往墙外头扔。要不是秦琼拦着,早扔出去了。 “哎呀!赶紧给我放下!” 罗士信一看黄雀儿哥急了,不敢不听话。但是,现在把这长腿老鸹给放下来,他还有点儿不心甘。 “放一下他也可以,我就问你:你现在服不服?” 可一问这话,您想想,铁枪大将来护尔那是多要脸的一个人呢?在齐州多强横啊,连唐弼都不放在眼里,当着唐弼当着秦琼能说“服”吗?咬紧牙关:“我不服!” “你不服?哎,我扔了你!” “士信,不可如此,不可放肆!” “哎,他说不服我,我就得让他服一服!” 唐弼一看,心里好笑,哎呀,这个铁枪大将平常在我面前直眉瞪眼的。怎么样?今天让个傻子给调理了。我得解决,不然的话,真的给扔出去,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冤家易解不宜结嘛。所以,唐弼赶紧过来了。 “哎呀,来司马、来老弟,你跟一傻子叫什么劲呢?他傻乎乎的,你赶紧就说个软话,说个服,谁也不会当真的。你我都是弟兄、都是自家人,谁还能笑话你不成?再说了,这是糊弄傻小子的,你何必认这个死理儿啊?服个软吧,不然的话真的把你扔出去,受伤不是你自己的事儿吗?赶紧服个软。” 他这么一说,来护尔脑袋也凉了凉。来护尔心说话:“唐弼言之有理,这是个傻子,连秦琼看来都降服不住他。如果真格的我跟他较上劲儿,这傻子傻脾气上来,真的把我扔出去,就他的劲儿没轻没重的,把我摔个好歹,那我不干找吃亏的吗?也罢,好汉不吃眼前亏。唐弼说了,给傻子说一句话、服个软,也不算丢人。先保住性命,再说吧。要不说他是聪明人呢。 这时,罗士信又喊上了:“哎,你服不服!你要不服我现在就扔!” “我服!我服!哎,把我放下,我服了……” 一听来护尔说服了,秦琼赶紧在底下“邦!邦!”就揍了罗士信两拳,“别再胡闹了!赶紧把来司马放下!赶紧放下!” “嘿嘿……他服了?服了,我就把他放下!你早服,我早把你放下了。放下呗……”“砰!”他也没个轻重,往地下一摔,一下子把来护尔摔得“咯喽!”眼睛一翻,好像没背过气去。 “哎呀,你呀……”秦琼真吓坏了,赶紧过来伸手相搀来说:“您没摔着吧?您没摔着吧?” “去你的!”来护尔一摆手,咬着牙,按着地,“哎……哎……” 唐弼一看,您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充什么能耐梗啊?都起不来了。我搭把手吧。唐弼过来说:“兄弟,哥哥扶你起来吧。” 唐弼扶,他不能拒绝了。被唐弼给扶起来了。 “你说这怎么回事儿啊?秦琼啊,你这兄弟哪儿来的呀?我听你喊他什么?罗士信?他姓罗啊?难道说他跟燕王还有什么亲戚不成?” “啊,啊……”秦琼一看唐弼直给自己挤咕眼儿,秦琼就明白了。甭管怎么说,刚才罗士信我这傻兄弟把来护尔摔在地上,而且让来护尔下不了台。唐弼冲我直挤眼,那意思让我赶紧顺杆爬,把罗士信跟燕王搞上关系。这样一来,来护尔可能就不敢对士信打击报复了。 “是啊,是啊,都是一个罗家,跟燕王没出五服!”人秦琼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罗士信是我的兄弟。甭管是我亲兄弟,还是我干弟弟,总之现在是我的兄弟,他喊我娘娘。他喊我哥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得喊罗艺一声姑父,喊老王妃姑母,喊燕山公罗成表弟。所以,这不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吗? “哎呀,你看看,我一看就知道了!就这身武艺肯定得过名人指教啊。这一定是叔宝从老王爷那里带回来的吧?” “是啊,是我这一次从幽州回来带回来的。” “你看看,真是一员虎将啊!就这个猛劲儿,就这个力气,我看不亚于战国时期秦国勇士孟贲,正如同孟贲在世一般。这样吧,本刺史就给他喝个号,我给他起个外号,叫他今世孟贲罗士信,你看怎么样?叔宝,你觉得这个外号怎么样啊?” 您看,刺史大人还给罗士信贺起号来了。 秦琼一听,暗挑大指,人家唐弼确实文武双全,这“孟贲”,如果不是读过史书的,有学问的,一般人还真就不知道,绿林人哪会有这外号啊?“多谢大人!谢谢!” “有你兄弟在齐州一镇,我齐州太平无事矣!” 唐弼转过身来又看了看来护尔,“来司马,你伤着没有?用不用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来护尔其实浑身骨头都疼,但是能说自己伤着吗?咬着后槽牙,也得充能耐梗啊,“没有?没一点事!嗯……嗯没有……”您看,这还没有呢,槽牙快咬碎了,唐弼也不敢乐。 “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来司马,你看,秦叔宝这么大能耐,你刚才也试了试他的功夫,那不知道本刺史要举荐他做七品旗牌长。来司马有没有什么异议呢?” 其实,来护尔刚才已然表达自己意思了。当然,唐弼假装不知,仍然问。什么意思?给你一个台阶呀。你看你刚才说人家秦叔宝没有能耐,不配做什么七品旗牌长。那你现在呢?你被一傻子打败了。那是不是证明你也没能耐,也不配做司马,也不配做齐州总监军?如果你还反对,那我直接就反问你这一句。这样一来,大家都不好看。 来护儿不傻呀。“嗯……”看了看秦叔宝,又瞪了瞪傻子罗士信。牙关一咬:秦琼,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仗迟早有一天我得叫你们加倍偿还!想到这里,冲着唐弼一拱手,“刺史大人,关于推荐旗牌长的事情,那是刺史大人的职责,卑职无权过问,您看着办就行了。我还有公务,告辞了!” “贤弟,司马,还没吃完饭呢?吃完饭再走吧。” 哎呀……来护尔心说:吃什么吃啊?“告辞了!”脸一红,一转身“噔噔噔……”走了! 唐弼看着来护尔而远去的背影,“噗哧!”乐了,“哎呀……真是自讨无趣呀!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呢?本来任何事情没有,非得自己找麻烦。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走得好,走得好啊。叔宝,看见没?你这个七品旗牌长,坐实了!他不反对,那在齐州就我说了算!” 秦琼一皱眉,“仁兄,您看今天这事闹的。我是不是已然跟来司马结了梁子了。如果是真的结了梁子了,有了矛盾了,那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呢?我看看我这个旗牌长,干脆还是不做为妙。” “哎,如果结了梁子了,你这个旗牌长就更得做了!不然的话,你作为老百姓,他去欺负你,那还不一捏一个准啊,对不对?你如果有了官职,那他就得忌惮三分。不过,话说回来吧,我看今天这个事情挺蹊跷的。你哪里得罪他了?不然的话,这个来护儿也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当着我的面儿就拒绝你。而且,还跟你比试,招招要置你于死地,你们俩有什么过节,过去有什么矛盾吗?” 秦琼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叔宝,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觉得吧,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不过今天,也算是皆大欢喜。等这公文由打朝廷批复回来,你就能够正式到我刺史府上班了。到那个时候,你我弟兄朝夕相处。这齐州吗?哈哈……就是你我弟兄的天下了!哎呀,另外,我也特别喜欢这罗士信,你说他怎么那么大能耐呀?哎哟,双臂一晃,我看得立有万斤呢!有他在,叔宝,以后你什么危险都没有了,是不是呀,士信?” 罗士信没搭理他,“哎,黄雀儿哥我饿了,咱赶紧回去吃饭吧。” “哦?”唐弼一听饿了?“饿了好办呢,我那屋中有的是饭菜呀。士信,随我过来,我今天管够你吃喝。” “哎,真的呀?” “真的,就在屋里。” “太好了!黄雀儿哥,你是不是也一起吃啊?” “哎呀,”秦琼说:“仁兄啊,这,我这兄弟太傻了!而且,吃饭……嗨,实不相瞒,吃饭不知饥饱啊!大肚子汉!” “哎……”唐弼说:“大肚子,我是刺史啊,齐州都归我管,我难道还管不起一个傻兄弟吗?来来来,敞开吃!” 这下子,罗士信高兴了,跟着唐弼走到屋中。 秦琼也走不了了,继续吃吧。 唐弼高兴,吩咐厨房:“赶紧再给我重新布宴!今天高兴!一定与我贤弟是一醉方休!” 三个人又在这里喝起酒来了。 说:“墙倒了怎么办呢?”找人修呗,这很简单。刺史府有的是人,不用唐弼操心。 简短截说,吃完饭之后,秦琼带着罗士信告辞回去了。 到了家里,秦琼是一顿埋怨。秦母、秦安闻听事情经过,也非常后怕。 “唉!”秦母说:“士信呐,以后啊,不要往刺史府里跑。那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去的。” “我没跑,要不是他把黄雀儿哥扔出来,我不进去呢。” “以后,没黄雀儿哥的话,没为娘的话,不许你进去!听见没有?你如果再进去,为娘就生气了?!” “啊啊……你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进去了,还不行吗?” 您别看罗士信傻,但是,为子至孝,真把秦母宁氏当自己的亲娘了。对宁氏夫人的话,是一点也不敢违抗。 “哎!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就这么着,一场风波才算过去,秦琼又当官了。没过几天,公文批下来了。朝廷同意让秦琼坐齐州的七品旗牌长。秦琼也征求过母亲的意见。 宁氏夫人叹了口气:“唉!儿啊,你就是好动不好静。让你在家里,你也不痛快。时间长了,再把我儿憋病了。你就是一个爱忙叨的人呢。好在,这个旗牌长要比过去的三班都役马快班头清闲得多,地位也高得多。过去甭管怎么说,那算不入流的,只不过是小吏罢了。可现在,我儿已然官居七品了,已然不小了,那是一个县令的级别了。跟着唐刺史,你也说了,那是你姑父的得意门生,肯定会照顾你。有你姑父做靠山,我儿也不会吃亏。就这么着吧。你不必以为娘为念。我才多大岁数?今年五十九,明年才一甲子啊,身体硬朗着呢。不能够因为为娘,误了我儿子前程啊。你就去刺史府衙门当差去吧。老娘同意。” 秦琼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从此,秦琼天天就去刺史府衙门,在那里当差了,做起了七品旗牌长。 秦琼这人名声好,刺史府衙门很多人都认得,跟大家在一起没多久,呵!大家都挑大拇哥,真是太好了,太讲义气了!谁家有困难,人家秦琼都会仗义疏财。为什么呢,人家不指着工资吃饭,人家里有的是买卖。老岳父,是贾半城啊!其中历城县半个城的买卖都是人家老贾家跟老秦家的,人两家的。秦爷,四分之一城,那比咱趁钱呢?所以秦琼向来不把钱当钱,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一个人又讲义,又能够舍钱,那交朋友才快呢。没出一个月,跟齐州刺史府上上下下处得关系特别融洽! 一转眼,半年多过去了。就来到了第二年的六月。这一年,乃是大隋仁寿四年(604)。这年的四月,隋文帝杨坚突然得病了,身体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不如一日。御医换了多少方,就是难以把杨坚调好。杨坚就感觉到自己生命可能要到尽头了。那怎么才能够延长自己的生命?怎么才能够把自己的病治好呢?现在求诸医学?求助不了了。医药枉效!那怎么办呢?只能求诸老天了。当医学治不了病了,这个时候,人就迷信了,也算病急乱投医吧。那怎么能够延长寿命呢?就得求诸老天?让老天感动。老天感动了,老天赠给你几年寿命。那怎么能够让老天感动呢?那就得做一些有德之事。让老天觉得:你这个皇帝还不错。让你这个皇帝多活几年,对老百姓有好处。那怎么能够做一些有德之事呢?什么是有德之事呢?有人出主意了,说:“减免一点赋税吧,让老百姓生活过得好一点吧。把几个大粮仓,什么兴洛仓、回洛仓给开开。天底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吃不饱饭的老百姓太多了。开仓赈济老百姓!这样一来,老百姓肯定对陛下您感恩戴德。他们一感恩戴德,您就会上感于天。老天爷就会对您降幅。 可惜,隋文帝杨坚不干!怎么?隋文帝杨坚有毛病,宁肯这些粮食把在自己手中,也不肯开仓赈济百姓,这是隋文帝杨坚的一个致命的短板。让我减免赋税,也更不可能!减免赋税,我国库怎么办呢?国库等着赋税充盈呢,“不行!不行!不行!再想它策!”那还有什么策呀?“哎呀……怎么能够让老天觉得你对百姓不错呢?” 这个时候,又有官员向隋文帝杨坚提出建议了,说:“陛下,您不如这样。这天底下,各州各县,那些牢房里都关押着不少人。那这些犯人的背后都是一个个的家庭啊。一个犯人背后至少得有四五名家人。您不如把天下这些罪犯全赦免了。这样一来,这些犯人和这些犯人的家属都对您感恩戴德。这样,您不就能够上感于天了吗?” “嗯!”隋文帝杨坚一听,“言之有理!干脆朕就来一个大赦天下,净牢大赦!甭管你犯再大的罪,哪怕是犯的十恶不赦之罪,也给他放了!全天下牢房全给它清空了。这样一来,显示出我的仁德。这么一来,老天肯定能够受感动,而延续我的寿命啊!” 隋文帝为了增长自己的寿命,也拼了!甭管有用没用吧。就让太子杨广替自己拟旨了,传旨天下,六月庚申净牢大赦!您去查查史书去。这史书记载的,就截止到六月三十号、六月底,全国上下,无论哪个州县的牢房,一律是净牢大赦!哪个牢房里再有那么一个罪犯。那这个地方官员就属于渎职。这个地方的行政长官就给我撤免,甚至问罪!杨坚就这么一个脾气。 那杨广更甚,杨广为了表达自己是个孝子,对自己父亲这道命令那可以说是大力执行!“这有关我父皇的寿命。如果是哪级官员执行不力,那就地免职,是绝不宽贷!” 这道圣旨传达各地,哎呦!各州各县都忙活开来了。都开始打开牢门往外撵犯人呢。那一个也不能剩啊。 就这么着,这道圣旨就传到了北济州的东阿县。这一到东阿就了不得了,在牢房当中就放出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这才要把大隋闹得天翻地覆! 第134章 净牢大赦老虎出囚 第一三四回 净牢大赦老虎出囚 大隋仁寿四年六月庚申,隋文帝杨坚大赦天下。为了给自己祈福,为了给自己增寿,于是净牢大赦。而且,圣旨上说得明白,六月底,如果哪个县哪个州的县衙、州衙里面还有罪犯,那讲不了、说不清,县衙州衙的行政长官就地免职,绝不宽贷!甭管你是谁,这关系到皇上寿命,你执行不力哪行啊?结果天下是闻旨而动啊。 这旨意下到别州、别县咱就不提,单说下到了北济州的东阿县。东阿县的老爷这名字挺好听的,叫有仁。可能,他的父亲希望这孩子长大对人要有仁爱,所以给起了个“有仁”的名字。但这个姓跟那名字加一起挺不好的。他姓吴,叫吴友仁。这吴大老爷是刚刚上任。他们家原来不读书,是个世代经商的人,光富不贵。到他这一代,他花大钱给自己买了个官。刚刚上任就接到这道旨意,要净牢大赦,否则的话官位不保! “哎哟!赶紧地把牢头给我叫来!” 东阿县的牢头姓巴,巴牢头,简称巴头儿,来到县令面前。 “老爷!” “巴牢头,看见没?圣旨到了,要净牢大赦。六月三十号之前,牢房里所有人都得释放出狱。那我告诉你,别六月三十号了,本县限你今天之内把所有的犯人都给放出去!听到没有啊?” “好嘞,县令大人,您放心,这事儿好办!” 说完,巴牢头就去放犯人去了。 等到日近中午了,这巴牢头又过来了,“老爷……” “怎么样啊?犯人都放走了吗?” “啊……呃,牢房里犯人基本上都放走了。” “嗯?”吴大老爷一听,“什么叫基本上啊?哎,你们这些公务员怎么做工作的?做好了,就说做好了;没做好,就说没做好!什么叫基本上做好了?难道说还有人没出狱吗?” “呃,别人都出去了,就连那些生病的呀,那些老的呀,都让我们抬出去了。但,唯独有一个人,他说什么也不走……” “啊?还有这样的人谁呀?谁呀?” “哎,就是那位打死盐巡官的程老虎。” 这吴大老爷可不知道程老虎,这位刚刚来到这东阿县。“程老虎?一听这名字就不善性!他为什么不走啊?” “他说他没地方去,出去了还得回来,他还不如不走呢。” “这不胡闹吗?赶紧让他走!” “哎,他不走怎么办呢?” “饭桶!不走?你们不会把他架出去吗?” “哎哟,老爷!我们可不敢招他呀。他叫程老虎,打死过盐巡,谁敢碰他呀?碰不巧,他一着急,抓住我们,再把我们给揍死。他没事儿啊,他赶上净牢大赦了,揍死我们,您也不能把他关监狱里,还得把他放了呀。那我们可死了。所以,无人敢向前呢。” “呃……”吴有仁一听,“废物!饭桶!连这点工作都做不好!这……这……”吴有仁一琢磨:不行啊,我不能让他在监狱里待着呀,让监狱里待着,过两天朝廷派人过来检查一看,我的监狱里还有一个人,我这就属于抗旨不遵,欺君之罪呀。我这官帽好容易花多少钱银子买来的,这不就完了吗?不行!说什么我也得让他走!“头前带路!老爷我亲自去看看!” “哎!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 巴头儿就带着吴大老爷来到监狱,找到程老虎这间监房。吴大老爷一看,还不错,怎么?vip牢房!比其他牢房都阔,面积也大,还有窗户可以通风。这里面也挺干净,床上被褥还挺好。为什么?在监狱里,谁也不敢惹程老虎啊,都得伺候着。就见,在床上躺着一人,翘着二郎腿,还哼着小曲儿:“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呵!这心情还挺好。 吴大老爷迈步就进来了。那位说:“牢房不锁呀?”锁它干嘛呀?自己愿走更好啊。 吴大老爷来到程老虎近前,还得哈着腰看程老虎:“您就是程老虎啊?” “啊,”程老虎一听这话,枕着手瞥了一眼吴有仁,“你就是大马猴啊?” “哎!”吴有仁一听,“怎么说话的?我怎么成大马猴了啊?” “那我怎么成程老虎了?” “不是……你的名不叫程老虎吗?” “我的名啊?我大名叫程知节,表字叫咬金,还有一个小名叫阿丑,我不告诉你!” 吴有仁心说:这还不告诉呢!哦,合着人家不叫程老虎啊?吴有仁回头看了看这个巴头儿:“你怎么告诉我人家叫程老虎呢?” “不是,这,这,大家都叫他程老虎。” “放肆!糊涂!在官府之中,公文之上,应该称呼人的实名!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哎哎哎,是是是是,我错了!” “你这是严重的渎职!” “是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那位说:“这人是谁呀?”您不听他说了吗?程咬金呢!就是当年打死盐巡官铁枪熊来卫尔的那位。咱对这个案子曾经详细地介绍过。由于秦琼在中间误打误撞,搅乱了整个案子的审讯。虽然铁枪大将来护尔是齐州的司马,齐州的兵马副总监。但是,这个案子跨着两个县,而且跨着两个州。历城县那属于齐州,东阿县属于北济州。跨县跨州,两个县两个州的官员是互相扯皮呀。扯来扯去,扯去扯来,一直到去年年底,程咬金才被大理寺核准死刑。核准死刑是核准死刑了,但是,得秋后问斩。冬天,春天、夏天,都不是处斩犯人的时节。必须等到秋后,金风一吹,肃杀万物的季节,才能处杀罪犯呢。眼瞅着还有一个月到了七月,那可就是秋天了,秋七月嘛。那最多最多到仲秋,到秋八月,这程咬金人头就得落地。哎,万没想到,夏六月,这圣旨到了,要净牢大赦!甭管犯了什么罪,哪怕就是死罪,那也免为无罪,放还回家。您看,让程咬金赶上了不是?要么说程咬金是本套书中的第一福将啊!这人运气太好了。也就是开始,打伤个人命,打了一年半官司,关了两年,把一生倒霉事,全部做完了。那以后是一帆风顺,再没这么顺的了! 您别看他在监牢里待了两年,可没受罪。程咬金这个人不吃亏呀:“反正我是死囚犯,你们谁不给我好吃的,谁对我横眉立目,别让我抓住,抓住,往死里整你!我杀一个也是死,杀一群也是死!”他不在乎这个。所以,监狱里,无论是罪犯还是牢头、牢卒,听到“程老虎”三个字,脑仁儿都疼啊,都害怕。尊敬程咬金跟敬爷爷似的,单独给弄了个套间vip牢房,被褥三天一晒,半年一换呢。所以。程咬金在监狱里没大受罪。只不过众人都知道他的外号,时间一长,他的大名程咬金、程知节的倒无人所知了。所以,也不能怨这巴头儿,他脑袋里头就没这根筋。吴有仁又是新来的县令,那他更不知道了。所以,巴头儿告诉他是什么,他就知道什么。结果,过来一喊:“您就是程老虎啊?”让程咬金直接给怼回去了。 “哎,程老……呃,不不,程咬金呐,我是本县的县令,我叫吴有仁。” “哦,原来是县令大人,幸会!幸会!” “哎,程咬金呐,现在皇恩浩荡,净牢大赦,赦免了你所有罪过。你原来判的死刑,现在,什么罪都没有了。你还不赶紧出狱回家呀?” 程咬金说:“我回家干嘛去?” “你回家好好生活呀。” “好好生活呀?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刮风吹不着,下雨淋不着,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比我家还好,我在这里生活挺好,我是哪里也不去了……” 当官的心说:“你不去不行啊,你不去我就得去呀。哎哟,咬金呐,你不能这么想啊。哪里也不如家哟!这里毕竟是监狱!你回家多好啊,愿意吃什么吃什么,愿意穿什么穿什么,自由自在不比这儿强啊?” “你说的呀?嘿!我回家更愁啊!在这个地方多好啊,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我回到家里,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过活呀?我还得寻找生机呀。为了寻找生计,我还得贩私盐。我一贩私盐,你们还得逮我。一逮我,我还得反抗。一反抗,弄不巧还得打死人。一打死人,弄不巧我还得进牢狱……你说我费这个事干嘛?我现在不走不就得了吗?” 县令心说:“不行啊,你不走,我就进来了!”“程咬金呐,你回去非得贩私盐吗?你不会做点其他买卖吗?” “我做什么买卖啊?” “你可以做点小买卖。贩点米呀,贩点面啊什么的。这不也可以维持生活吗?” “废话!做买卖那就得有本钱呢?我没有钱,我怎么贩米贩面呢?” “不是,那你不会向亲戚们借一借吗?” “亲戚?我告诉你,我们家亲戚全死绝了!” “那你也可以向你的朋友借一借呀?” “我朋友啊?嗨!我告诉你,我们这一堆朋友里,属我最有钱!我还上哪借去呀?所以呀,我还是在这里待着得了……” “别价!”吴大老爷说:“咬金呐,你觉得你要做这小买卖,得用多少本钱呢?” “要倒腾个米,倒腾个面,怎么着也得二十吊钱吧。” “二十吊钱,你看这么着行吗?我借给你行不行?” “你借给我?” “啊。” “不要!” “不……哎?我借给你,为什么不要呢?” “哎,你是县大老爷呀!你借给我,我心里有负担,我就觉得我借了县大老爷的钱,债主是县大老爷呀。这做生意有赚有赔。赚了,那没话说,我还你钱。但万一这要赔了,怎么办呢?所以,借了你的钱,我吃不好饭,睡不着觉,那我干嘛呢?还不如在这待着。你的钱,不借!” “哎呀,那,那我白给你行不行?” “嗯?”程咬金一听,“怎么着,白给我二十吊钱?” “啊,只要你出狱,白给你二十吊钱!我这也算扶贫了!可不可以?” 程咬金说:“要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 “行嘞!别的不说了,快!” 让帐房先生赶紧取来二十吊钱给程咬金了。 程咬金挺痛快,“咕噜”一下子站起身来,把手一伸,“哎!二十吊钱挂我手臂上得嘞!” “哗楞!”二十吊钱挂程咬金右臂上了。 吴大老爷问:“咬金呐,这一次你该出狱了吧?” “当然了!那我多谢县大老爷了,不客气不客气,那告辞告辞,不送不送,县令一屁股坐程咬金床上怎么的?怕程咬金回来,我在这盯着。 程咬金挂着这二吊钱就走出了监狱。 刚到监狱门口,后面有人喊了:“哎,程爷!程爷!程爷……您留步,您留步……” 程咬金往后一看,那巴头儿追过来了,“哎,程爷,程爷,您留步。” “巴头儿,怎么着?” “程爷,您就这么出去呀?” “啊,我不这么出去,我怎么出去?” “嘿,程爷,您看看您,一身罪衣罪裙,前面一个‘死’字,后面一个“囚’字,这出去多寒碜呢。您得把这罪衣罪裙给我们留下呀,这是公家的东西。” “公家东西?那好啊,拿来!” “什么呀?” “我进监狱穿的衣服呢?” “哎……”巴头儿说:“那衣服早就让我扔了,那衣服多破呀。” “还是的!要么你把那衣服给我找来,要么我就穿这衣服出去!” “哎哟,这多寒酸呢!” “我不怕!” “好好好好……哎呀,程爷呀,您真了不得呀,您真了不得!我算是服了您了!您看别人出狱,还得给我们送银子,还得上下打点。您看您出狱,不但不用打点,反倒是还要了老爷二十吊钱。呵!您真能耐!我早就看出来了,您不是一般人啊!我告诉您,打您一进监狱,你是不知道我呀,哎哟,觉得你是个英雄,我上下给你打点呐,为你花的钱可不少!可无奈,我就是个小小的牢头,我嘴小,人家嘴大,我花再多钱,最后,还是没能够把您的官司给打下来。哎呀!为此,我好多天睡不着觉啊!” “哦?”程咬金一听,“这么说,敢情你为我的官司曾经来回地打点、跑过?” “当然了!” “好!够义气!够哥们儿!”程咬金一伸手,“哗啦!”摘下两吊钱,“这两吊钱给你!” “哎哟!”巴头儿赶紧接到手里了,“程爷,这这这,这是何意?” “我程咬金交朋友就这样!谁对我好,我忘不了他的好处!拿回去!” “哎呀!程爷呀,要么说您这个人与众不同啊!您这是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儿!您看看,您都被判死刑了。结果,皇王大赦,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哦?”程咬金听高兴了,“好小子!这几句话俺老程爱听!”“哗楞!”又摘下两吊钱,“这两吊赏你了!” 哟,四吊了!“哎呀,程爷,你,您这个人真是大方啊!您放心,如果以后您再有一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要是您……咱这话不该说呀,但是,说要是有一天您再进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对您!只要是我在这里,您就是永远的我们这东阿县牢房的vip!” 程咬金一听,“好小子!就冲你这话呀!”“哗楞!”“其他十六吊钱,我全给你!” “哎哟!”巴头儿把这二十吊钱全接在手里了。这时候,他愣了,怎么?他原以为说几句好话,程咬金能够赏自己几吊钱。但没想到,一下子把所有钱全给自己了。他有点儿担心了,“哎哟,程爷!您把老爷给您的钱全赏给我了,那,那您怎么回家做买卖呀?” “这好办呢!老爷不是还在监牢里吗?我呀,找他再要去!”说着,程咬金一转身,迈步往牢房里走。 “哎呀,程爷,程爷,程爷……”巴头儿赶紧给拦住了,“程爷!程爷!我,我这钱我不要了!我,我全还给你!” 程咬金一伸手,“哗楞!”二十吊钱又回来了。指着这巴头儿的鼻子:“巴头儿啊巴头儿!人家给你送个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都叫你‘扒一层’啊!只要是进到监狱的人,你就给人扒皮呀!人家想探个监,你就伸手跟人家要银子。银子不够,你就不让人亲戚相见。就你这种人性啊,我早看透了!还敢在俺老程面前耍花枪啊。我告诉你,你毛太嫩!” “哎,是是是是……程爷,我我我在您面前呢,我不敢耍了,不敢耍了……” 程咬金说:“你不敢耍了啊?那我问你,我这出狱,连县大老爷都给了我二十吊钱。你这当牢头的,咱俩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你就不对我有点表示表示吗?” “啊?照您这意思,怎么的?我还得给你发点红包啊?” “当然了!” “这不是,我也没带钱呢……” “没带钱呢……”程咬金上下这么一打量,就见在这巴头儿的腰间悬挂着一面翡翠玉牌。就这玉牌在市场上也得值个五吊六吊的。程咬金说:“摘了吧,把这个给我吧!就当做咱俩一个念想,怎么样?” “哎哟,不行,不是!这,这玉佩太贵了……” “贵呀?好啊!贵,我现在就回去。我见到县大老爷,把刚才你给我索要钱的事儿我全给他说了,你猜他会怎么着?” “哎哟!”巴头儿一听,咧了嘴了,“哎呀,程爷呀程爷,你不能这么干呢!” “能不能这么干,就看你的表现了。” “好!” 巴头儿心说话:“我本来打算揩程咬金的油呢,没想到啊,被他给揩了!”没办法,忍痛割爱把这面玉牌给摘下来,“挂哪呢?” 程咬金说:“一样!挂我手脖子上!” “哎,给您!程爷走好!” 程咬金就拎着这二十吊钱和着一个翡翠牌就出了牢房了。 往大街上这么一走,没迈两步,来了俩要饭的小孩,七八岁,其中一个还光着屁股呢。 “这位大叔啊,行行好吧,给我们点钱吧。我们好几天呢,没吃饭了。” 程咬金一看,这孩子冻得鼻涕流多长,黑瘦黑瘦的。程咬金见不着这个,“你们父母呢?” “我们父母去年得瘟疫都死了。我领着我弟弟也流落到东阿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程咬金见不着这个,“得了!”伸手拿两串钱,“孩子,赶紧的拿着钱买点衣服!你们俩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找个地方吃点饭。” “哎呀,多谢大叔!”这俩孩子趴地上磕头。 “行行行行……赶紧地去吧!” 这俩孩子刚一打发走,旁边有一个人过来了,“哎呀,这不是程大哥吗?” “嗯?”程咬金转头一看,小筢子村的一个邻居,是个穷读书人,人称李秀才。“哎哟!这不是秀才大兄弟吗?” “程大哥,您这是出狱了呀?哎呀,恭喜程大哥,贺喜程大哥呀!” 程咬金说:“哎呀,不用,你这干嘛呢?” “这不,我娘生病了。我给她抓了半拉多月药了。结果,这病见好转。但是,还得吃药。我已然身无分文了,想到药房里挂账赊点药。结果,这药房啊,根本不赊给我。哎呀,正犯愁呢……” 程咬金一听,“啊,哎呀,闹了半天,老伯母生病了。”赶紧一伸手,拿出三吊钱,“兄弟,快拿着钱抓药给老娘看病!” “哎呀!大哥,您这出狱我、我都没向您道贺,我怎么能拿您钱呢?” “哎呀,就别那么多话了!快快快,快去救人要紧!” 这一会儿工夫,五吊钱没了!程咬金不在乎,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嗯?就发现前面人头攒动。程咬金一看,这肯定是出事了! 第135章 罗公子有心戏妇女 第一三五回 罗公子有心戏妇女 上回书正说到程咬金出狱。程咬金孬了县大老爷吴友仁二十吊钱。而且,把那个巴牢头儿还给扒了一块翡翠牌子。但你别看程咬金跟做官的、做吏的,他孬!他冒坏水儿!但是,跟贫苦老百姓,那程咬金的心比谁都善良!这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出狱后,没走多远,二十吊钱就出去五吊了,全周济别人了。不过没关系,手里还有十五吊钱呢。十五吊钱,好家伙,省着吃,能吃一年!另外还有一个翡翠牌子。这玩意儿也值几吊钱的!程咬金一合计:“拿回家,给我老娘开开荤腥!指不定我老娘在家里多想念呢。这两年,她怎么过的呀?” 程咬金迈步继续往前走。正走着呢,就见前面十字大街,人影晃动,“呜噜呜噜呜噜……”围了很多人。人们是议论纷纷。 “嗯?”程咬金这个人好奇呀,停住脚步,叉着腰,皱着眉头,跳着脚看了看。“哎?干什么的啊?打把势卖艺的?有什么热闹呢?我过去瞅瞅。”程咬金迈大步就来到了事发当场。这么一看,人群当中围着三个人,一个死人,俩活人。怎么还有一死人呢?躺在芦席之上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都发灰了。看那意思,已死多时。在旁边地上跪着一个女人,旁边还跪着个孩子。两人都是一身重孝。看这女子,也就是二十多岁。这孩子有那么一个八九岁。都哭得是满脸泪痕、双眼发肿了。程咬金一看,这怎么回事儿啊? 就听这个女子在那里哭着正央告呢:“各位父老行行好啊,我丈夫就死在这里。刚才我都说了,我们是来山东寻亲的。寻亲不遇,结果,我丈夫身染重病,死在了这里。我们娘儿俩,所有的盘缠都花光了。现在连我丈夫怎么安葬,都没有钱了。我听说,山东人那都是好人呐,都是好汉!能不能帮帮我们孤儿寡母,施舍那么几文钱买口薄皮棺材,雇辆车,把我丈夫尸首运往原籍安葬。我们母子俩绝对不会忘记各位的大恩大德的!孩儿啊,赶紧地,赶紧给好心人磕头啊!”这孩子也哭,大人也哭,趴在地上,“邦邦邦!”直磕响头啊! 人群当中有善良的,一看真可怜呢,往兜里摸摸,也没多少钱,都是穷人,掏出几个子儿,“哗啦!哗啦!”就丢在这妇女面前了。只要丢下子儿,这妇女一定磕头,称:“谢谢!谢谢诸位!” 哎呀,程咬金就见不得这个。一看,这多苦!就,就这么要钱呢?要一天,也要不出五十个大子儿啊。什么时候能买口棺材呀?这人都臭了!哎呀,不行,我帮帮他吧。 程咬金正打算帮这女子呢。突然间,看人群另外一头,“呜……”一阵大乱。由打外面挤进几个小子来。 “闪开闪开闪开!干吗的啊?大十字街,围得密密匝匝,还让人过不让人过了?哎……”就见挤进来的为首的一个,呵!穿着一身团花大红袍。头上戴着文生公子巾。往脸上看,这个脸长得疙里疙瘩,蚊子、苍蝇都不敢往这位脸上站。怕一站,“窟嚓!”把脚崴了,站不住啊,满脸都是疙瘩。但年岁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十八九岁的模样。两道吊梢眉,一对三角眼儿,鹰钩鼻子,薄嘴皮。手里还拿着一把团扇。因为那年代没什么折扇,都是团扇。后面带着五六个人,看这意思,是这位的随从,或者是打手、保镖。一看这模样,一个个的歪戴帽子、斜瞪眼,就不是正经人呐。 程咬金不认识,程咬金一看:这几个小子是哪儿来的呀?看着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了。斑鸠镇上有这么一号吗?一琢磨,我已然两年没出来了,我两年在监狱里了。这斑鸠镇估计街头又换了一茬了。这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先甭管,我先瞅瞅这小子他要干什么? 就见那位文生公子打扮的人,把人群扒拉开,晃晃当当来到这位妇女近前,哈着腰由打底下往上看,“哎……哎呀,你把脑袋低得太低了,看不见脸。来,把脑袋往上抬一抬,让罗大爷看看你。抬抬脑袋来,我瞅瞅!” 他一说这话,那个女子也听见了,就把头抬起来了。 这么一抬头,哎呦!文生公子一看,“哎呀!梨花带雨啊!长得真是漂亮!哎,要么人家说,要想俏,是一身孝!哎呦,这穿一身孝服,就显得那么的媚气!你们说呢?”他就问自己的左右。 那一群人都是嘎子琉璃球,那还不随声附和?“是,是!嘿呀!真漂亮啊!长得不错!哎呦,这从哪儿来的大妞儿啊,跑我们这来了?真不错!真不错!” 这些人一起哄,就见那文生公子更加乐了,乐得肩膀头子直颤,“哎嘿嘿嘿……哎呀,怎么的乐?哦。丈夫死了?” “啊,奴家的丈夫死了。” “哦,你是哪儿人呢?” “嗯。奴家,奴家乃是洛阳附近的人士。” “洛阳真是也不近呢。怎么跑我们这里来了呀?” “奴家那边闹灾了,吃不饱饭。我们山东有亲戚,所以举家就到山东来投奔亲戚来了。哪知道,投亲不遇。听说亲戚家也遭了灾了,亲戚也逃亡了。我们带的所有盘缠都用尽了。我丈夫一着急,就病倒了,也无钱医治,停了有半个多月,人就没了……” “哎呦……真可怜!真可怜啊!先别哭,先别哭。哎呀,这人死不能复生。你呀,节哀顺变吧。我告诉你,这死了的人,那就没办法了。活着的还得往前走啊。你再想方设法往前走一步,你还年轻呢。你看,咱俩这岁数差不多少。我估计,你可能比我大那么一个四五岁的样子,对不对?女大五、赛老母,那更好嘛!”这小子的嘴里就开始不是人话了,就开始轻浮起来了。 老百姓围得远远的,直指点点,但谁也不敢上去。 妇人一听,这就不像话了。妇人当时把脑袋一低,不吭声了。 “哎呀!又低下脑袋了!别价!你现在望这十字路口一跪,你打算怎么样啊?” “啊,奴家,奴家打算求帮。都说山东人是好人。奴家在这里想求山东的父老们帮衬帮衬,能够施舍给奴家几个钱,买一口薄皮棺材,把我丈夫盛殓起来。再雇一辆车,把他拉回原籍,入土为安……” “哦……就这点事儿啊?这事好办!你看看,唉!求了半天,才求了一小堆,有二十个大钱吗?没有吧?哎呀,我告诉你啊,这事儿你找我呀?谁不知道,东阿的罗公子那是仗义疏财,那是大善人,罗大善人嘛!对不对?你们都听说过吧?”他问自己左右。 那这些人还不架吗?“是啊,是啊!哎呦,我们听说过,远近闻名啊!”“可不是吗?十里八乡都知道!”“什么十里八乡啊?那整个山东都知道!”“可不是嘛,全国闻明!”好家伙,就差冲出宇宙了! “听见没?哎,找我!我就能施舍给你钱!” 妇人一听这话,听到希望了,又把脑袋抬起来,“哦,这位公子,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从来不说谎言。不就是买口薄皮棺材吗?那能花多少钱呢?我给你……五吊钱,你看够不够?” “五吊?五吊钱绝对够啊!” “那好!给你五吊钱!” “多谢恩公!快,快给恩公磕头!”又按着自己旁边的小男孩儿给这位罗公子磕头。 “啊,不用,不用……磕什么头啊?再者说了,你磕头值几个钱呢?我可给的是五吊钱呢。哎,我这五吊钱给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哦,我,我永世不忘恩公的大恩大德!” “这话跟不说一样啊,什么叫永世不忘呢?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得实在点!” “我,我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恩公的恩情!” “下辈子?下辈子谁知道咱还能碰到一起吗?我让你这辈子报答!” “嗯……恩公,那您说,您说我怎么报答?” “哎,这事儿简单了。我给你五吊钱,你买口棺材,再雇个驴车。让车老板把棺材拉回原籍,让他在那里找个人,把你的丈夫给埋了就行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呢?哪也别去。你回家不也是落难吗,对不对?也无以生计。干脆,你就跟着公子爷我,到我府上去。你们不是欠我五吊钱吗?这么着,一个月,你还一吊,五个月还清。怎么还呢?嘿嘿嘿……”就见这小子那眼睛只望这妇女脖项上瞅。而且,顺着脖子,往妇女身子上瞅。那瞅也瞅不见,但是,就给人一种下流的眼光。 这一瞅,妇人当时激灵灵打个冷颤,不由自主地用手把自己剥下的衣襟给捂紧了,“这位公子,您要帮就帮。不帮,您请便。不要说此非礼之言!” “呀?!呀呀呀呀……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叫什么非礼?我不为利,我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你五吊钱吧,对不对?再说了,你丈夫都死了,这也不算什么。我刚才说,人总得往前再走一步啊。你丈夫死了,那有我呢。本公子是个善人呐。我不嫌弃你……”说着话,拿手里那团扇就望妇人下巴颏处挑,就想把妇人下巴颏给抬起来。 但是,这么一动手,那小孩儿不干了。小男孩儿,八九岁了,大小子了。一看有人居然敢当众欺负自己的娘,那还了得?这小孩脑袋一热,那可不管不顾了。“嗷!嗷!”一嗓子,“呜!”一下子扑过去了。 这位罗公子没反应过来呢,这小孩一下子把罗公子的。左腿给抱住了,一张嘴,“吭哧!”照着罗公子的腿就是一口啊。“嗷呦呦……”这一嘴咬得罗公子直学狗叫唤,“啊,啊!赶紧的……把这小子……啊……”他一面甩腿,一面拿手去砸这孩子,一面让自己左右赶紧上来把这孩子给拉开。 “呜!”“呜!”当时,就上来俩打手,一抱这小孩往外就拽。小孩不走啊。不走也不行,毕竟力气没成人大。“砰!”由打罗公子腿上就给拽开了。 这位罗公子低头一看“哎呦!”小腿上咬一牙印儿,都出血了。 “呵!这小兔崽子!” 就见他抡开胳膊,“啪!”照这孩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这孩子“呶”一嗓子,鼻子当时就窜出血来了。 “我的孩子……” 这当娘的不干了!往前一扑,就想抢孩子。 那能给她吗?打手往后一拽孩子,这妇女一下子扑空了,扑倒在地。 “哎呀!”罗公子一看,“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告诉你,你从了,今天什么都好说!你要不从,看见没?你儿子给罗大爷我咬伤了。咬伤了,得赔我钱!不赔我钱,当然也可以,用你的一身肉来偿!” 他一说这话,那小男孩着急了,“你个王八日的,我踹死你!”“嘣!嘣!”就在那人怀里,两脚一个劲地往姓罗的这边就踹。 “呦呵!你个小杂种啊。我要你好看!” 就见姓罗的把手里团扇也给扔了,撸胳膊挽袖子,就来到了小孩儿近前。 这小孩蹬腿,蹬不住人家,人家一闪,闪到旁边去了。 “小杂种,敢咬我?我揍死你!”一抬手,就想打这孩子第二巴掌。 那知,这只手刚一抬起来,“我揍死你……”“砰!”“哎呦!哎呀呀呀呀……”罗公子就觉得这手好像被一个铁钳子给攥住似的,“哎哎哎……怎么回事?”扭脖子一看。好家伙!就见身后站立一位彪形大汉!尤其是大汉的样子,那太凶恶了!头似麦斗、眼似钢铃,靛青靛青的一张大脸,满脑袋红头发,红眉毛、红胡须,这胡子打着卷儿。宽额头,方下巴,狮子鼻子,方海阔口。这脸上的肌肉太特殊了。这位一发怒,满脸肌肉直颤悠,来回直滚直动,这是个五福捧寿的脸。相书上说,这种人大富大贵!那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人穿着一身囚服。前面写着一“死”字,后面那“囚”字看不见。死囚!这位还是死囚犯。谁穿一死囚犯的衣服出来呀?不认识这个人呢。就见这个人蒲扇大的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子,像一把铁钳子似的。 “嗯?你打谁呀?” “哎呀……攥折了!折了!松开!松开!松开……” “嘿嘿!松开?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哎,怎么这一会儿,你也喊疼啊?你打那孩子,那孩子不疼啊?老大一人欺负孩子,你算什么英雄!你算什么英雄!”就这位蓝脸的抡起另外一只手,照这位罗公子脸上,“乒乓!乒乓!”当时,就是四个耳雷子。 您想想,他那手跟蒲扇似的,打了四个耳雷子,这罗公子受得了受不了啊?当时不光鼻子窜血,嘴都打烂了,牙都打松了。 “哎呀!赶紧救我!赶紧救我!” 他这么一喊,那几个打手就顾不了这小孩了,把小孩往地上一扔,“呜呜……”全围过来了。 说:“来人是谁呀?”那还用问吗?程咬金啊!程咬金在人群当中看了多时了。把老程给气得呀,“好家伙!俺老成在监狱里坐了两年,没有出来。这东阿县就成这模样了?恶霸横行!哎呀,看来,没有我这净街虎镇着,这东阿县老百姓就得受罪呀!”开始,程咬金没打算伸手,想回家呢。结果,一看这小子又调戏妇女、又打了孩子,还想打孩子第二巴掌。那老程的火能压住吗?别人不敢管的事儿,他敢管!他往前一迈步,就把罗公子的手腕子给攥住了,“乒乓!”揍了四个耳雷子。罗公子手下人往上一拥。 “怎么着?怎么着?要打架呀?来呀!俺老程两年没出狱了,两年没打架了!这身子骨正燥得慌呢!来吧!” “呜……”有打手不知天高地厚,往前一纵身,对程咬金就一当头炮,就来这么一拳。程咬金一闪身,过来把那姓罗的公子往怀里一带,“邦!”这一拳正打在那罗公子脑袋上。 “哎呦!你往哪打?!” 那打手一愣。这一愣神的工夫,程咬金一抬腿,照着这小子裆部,“邦!”就一脚啊。这一脚正给踹上。再看这小子,“咕咚!”一下子,当时倒那里了,嘴冒白沫,眼往上翻,当时昏迷了。您想想,男人下体能踢吗?说:“程咬金怎么下死手啊?”程咬金不管这个。他知道,现在天下是净牢大赦,是皇上下的令。我就算现在犯罪,也没有人敢抓我。抓了我,再把我关进监狱。皇帝派人一巡察,这监狱怎么还有人呢?马上就把当官的一撸到底了。你官职、乌纱帽都保不住了,你还敢抓我?所以,程咬金一伸手就下死手。 这时,另外一个小子又往上一撞,程咬金又一闪身。把罗公子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左拳由底下往上来,一勾拳,“邦!”正揍这小子心窝上。一下子把这小子打出去两米多远。“咣当!”仰面躺地上了。用手一捂自己的肚子,在那里声声惨叫啊。 剩下几个小子一看,“好家伙!这家伙怎么不要命啊?” 程咬金嘿嘿一笑,“小子儿!你程爷爷在东阿县混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呢!” 就看程咬金把右手使劲往下一撇,“咔吧!”一声,“哎呦……”把这罗公子的手给撅折了! 第137章 破罗裙周游斑鸠镇 第一三七回 破罗裙周游斑鸠镇 正说到程咬金当当的。当什么?一件罗裙!哪件罗裙呢?您要是看过前文书,您就明白了。程咬金的母亲莫氏夫人和他的父亲程娄程有德程将军。生死离别之际,莫氏夫人就把自己这一件出嫁时程娄送给自己的罗裙带在了身边。说是罗裙,其实是莫氏夫人和程将军之间的爱情信物。所以,老太太一直留在身边。无论再穷再苦,也没有打过这罗裙的主意。一直把这件罗裙压在箱子底好好保存着。要不是今天,家里确实没吃的了,儿子又死中得活回来了。老太太也不肯把这罗裙拿出来给当了。现在老太太也想开了,往事如烟呐,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儿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死中得活,我娘儿俩又重逢了,又团圆了,得吃口团圆饭。先把罗裙当了,等过两天,如果有银子了,再去赎罗裙。 老太太心里还以为这罗裙还是原来的罗裙,那怎么也是丝绸做的呀,能当几个钱。但老太太也是一时高兴给高兴糊涂了,你不琢磨琢磨,这罗裙多少年了?三十多年了!都糟了!到当铺,人家当铺能要吗?自然不要啊。不要,往外一扔。 程咬金心说话:“你给我扔出来?扔出来,我没钱!没钱,我老娘挨饿。那哪行啊?”“当当!”“欻!”他又扔进去了。 “欻!”人家又扔出来了,“不当!” “当当!”又扔进去了。 三扔两不扔,最后,这当铺的小伙计就急了,“不当!”“嗤儿……”这下子,扔得力量大点,可能手指甲什么的也挂了一下罗裙,“嗤儿……”给撕掉一绺去。其实也不能怨人家,这罗裙实在太糟了。 这下,程咬金不干了,“你不对呀!你当也好,不当也好,你不该毁我的东西,你毁我的罗裙那就不行,这是我的传家宝!你给我出来吧!”一伸手臂,“呗!”抓着这小伙计的脖领子,由打拦柜里把这小伙子的脑袋给掏出来了。程咬金扬起左手照着小伙计脸上,“啪!”就是一耳雷子,“我让你不说人话呀!”“哎呀!”就这一耳雷子打这小伙子哎呀一声。最近,他有一虫牙坏了,一直没有拔,这下子不用拔了,当时把虫牙打掉了,是满口出血呀。 “哎呀!打人呢!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了?”“啪!啪!啪!啪……”程咬金来回几个大巴掌。 再看这小伙计,人脑袋打成猪脑袋了。 这边一叫唤,惊动了当铺的掌柜的了。掌柜的在里屋呢,一听外面怎么乱了呢?谁来闹事儿了?赶紧跑出来,“怎么回……哎哟!”掌柜的一看,这不是程咬金吗?程老虎啊!还穿着罪衣罪裙呢。他不是在监狱里头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呢?哦,对了对了对了!最近净牢大赦!可能给赦免出来了。 “哎哟哟哟哟……这这……程爷!程爷!程爷……”赶紧过来把程咬金给拦住了,“程爷,程爷,您这是干什么呀?这这这……我这小伙计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他!我来当罗裙,他非但不当,反倒是把我家罗裙给撕了,还出口伤人,出言不逊!故此,我得好好地揍他!教训教训他!” “哎哟!”掌柜的一听,就点指这小伙计:“这是程爷!你怎么能够出口不逊呢?啊!你怎么回事儿?!” 小伙计还委屈呢,“掌柜的,他这无理取闹,他拿着个破衣服来当,我说不当,他就往里扔,我这一扔啊,他这衣服都糟了,结果他、他就赖上我了!他这是碰瓷儿!” 程咬金一听,“你还敢说!谁碰瓷儿?谁碰瓷儿!”“啪!啪……” “哎呀!哎呀……” “哎哎,程爷程爷,程爷程爷……”一边拉程咬金,一边骂小伙计:“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掌柜的心说:“你惹他干嘛呀?”“哎,程爷,程爷,您先松手,都冲我行不行?都冲我!这小伙计,他不懂人事儿啊,不会说人话。您冲我啊,我来解决这个事情行不行?” 程咬金一松手,“砰!”这小伙计坐拦柜里头了。 “冲你?可以!我认识你!你不是掌柜的吗?” “是是是是……” “那你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办吧?” “我,我包赔损失行不行?程爷,您这出狱了,按说我应该请客,请您吃饭,给您接风!可我这实在太忙了,走不开,既然是我家伙计把你家什么罗裙给撕了,我包赔损失,您看行不行?” “哎,这还像句人话!不愧是做掌柜的。那行吧,你打算赔多少?” “那,那程爷,您开个价吧。” “我告诉你!我这可是传家之宝啊。这罗裙,我本来打算到你这里来当十吊钱,过两天我再来赎。这下好了,你整个给我撕了。这样吧,你包赔二十吊钱吧。” “多少钱?” “二十吊!怎么着,你嫌多呀?” “哎……便宜!便宜啊程爷!二十吊钱太便宜了!快!快快快,账房先生赶紧地给程爷拿二十吊钱啊!” 小伙一听,“掌柜的,您您脑袋进水了吧?就这破衣服……” “别说话了!” “掌柜……” “别说了!”掌柜的过去给他一巴掌,“还说什么话呀?一会儿惹恼了他,他把咱这房子点了,把你揍了,把我宰了,上哪说理去?现在净牢大赦呢!杀了白杀!赶紧地,赶紧把这位爷送走!”拿了二十吊钱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掂着二十吊钱,“这还差不多啊!我告诉你,掌柜的,这是冲你面子!要是别人的,我得要五十吊钱!” “是是是……程爷,您这冲我面子,我感恩不尽!” “得了,我也不跟你在这里聒噪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回头咱再说吧!” “哎,行行,我送程爷,送程爷!” 程咬金的拎着二十吊钱,把那破罗裙揣吧揣吧又揣怀里了,气呼呼地迈步走出当铺,掌柜送多远呢,这才臊不达眼的回来了。 程咬金走出当铺,乐了,心说话:“对这种人,就得这么整治!现在有钱了,买米去吧!”程咬金拎着钱就来到了米店。 到了米店门口,一看那米店的牌子,程咬金的气又来了 !怎么?知道这家米店的是当地一个财主开的。他平常囤积米粮,到了灾荒年高价往外卖,也是个黑心粮商啊。程咬金心说:“看我今天怎么治你!”程咬金就走进来了。 一见有买主来了,米店小伙计过来了。这小伙计年轻,也不认程咬金,“哟,客爷,您买米?买面?” “我先买米!” “哎,好嘞!您买多少?” “给我称二十斤米!” “哎,好好好。哎,那你有口袋吗?” 程咬金说:“有!”伸手,他又把那罗裙拿出来了。然后“唰”一抖搂,往地上一铺,“你把米全倒这上来,然后扎口袋。然后,再给我送家去。” “哟!这位爷,我们不管配送!” “我给钱,给配送费!” “行,给配送费就可以!” 小伙计也没瞅一瞅这罗裙,直接称了二斤米,往罗裙上“哗”一倒。然后把这罗裙一拢,找根绳儿“唰唰”这么一系。 程咬金说:“你给我背着,背回家。” “好嘞!”小伙计抓着个揪,使劲往自己肩膀上这么一揪,“起!”“噗!”一下子,把罗裙就给揪成两截了。 程咬金一看,“得!”他一把抓住了这个小伙计,“你赔我的罗裙!” “哎?”这小伙计一看,“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儿啊?这这这东西怎么糟了呀?” “什么糟了!你把我们家的传家宝给弄坏了!大家可都看着呢。少废话,赶紧地赔钱!” “呃,不是,明明是你这这这东西它自己糟了,你为什么让我赔钱呢?” 小伙计在这里跟程咬金理论,三理论两不理论,程咬金来火了,把眼一瞪:“怎么着?你把我家的传家宝给我弄坏了,你还不赔钱?” “你这分明是讹我呀。”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这粮店我给烧了,你信不信?!” 俩人在这里一吵闹,围了不少老百姓。老百姓一看,“哎哟!这不程老虎吗?”“可不是嘛!”“程老虎怎么出来了?”“哎哟,听说了,说这朝廷净牢大赦,估摸着这程老虎也给赦出来了。”“哎哟,这下子,这粮店可倒了霉了!”“看热闹吧……”老百姓不嫌事大呀,围在那里,全看热闹。 程咬金跟小伙计一吵吵,就有另外的小伙计一溜小跑告诉掌柜的去了。 掌柜的姓米,米掌柜的。米掌柜的开的米粮店,你看这姓多对呀。一听说小伙计在外面惹了一条大汉,别的小伙计也不认识程咬金呢。米掌柜的一皱眉:“这是谁敢在我这儿撒野啊?也不打听打听,我这米粮店是连锁的,县里那家也是我的,还没人敢在我的米粮店前闹事呢!即便是灾荒年月,我屯粮不卖,老百姓光敲门,他也不敢抢我粮食!我是谁呀?我舅舅那是济北州刺史的师爷,哼!在刺史老爷面前说一不二啊。居然有人敢在我这闹事儿,我看看这到底是……哎哎……”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等也迈出拦柜了,也瞅见程咬金了。一看是程咬金,他转身就想钻到店铺里头去。怎么?认出来了!“这不是程老虎吗?不说这小子犯了死罪,被关进监牢,就这两天要砍脑袋吗?怎么他出来了呢?哎哟,这主儿可惹不起!”一缩脑袋就想钻进去。 但被程咬金抓住的那个小伙计眼比较尖,一眼瞅见自己掌柜的了,他可喊上了:“哎,掌柜的!掌柜的!救我……” 这下,米掌柜的进不去了,只能再转身出来,“哎呀……”赶紧这脸像一朵牡丹花似的笑着点头哈腰一溜小跑就来到事发当场,“哎哟哟哟……哎呀,我当谁来了呢?闹了半天,是程爷!哎哟,程爷,嗯,您您,您怎么出来了?” 程咬金一看,认得米掌柜的,“哦,掌柜的出来了,就不兴我出来呀?” “不……不是,您,您不是在、在县衙里头……” “是啊,我在县衙里头啊,犯了死罪了!过两天秋后问斩,我这脑袋就掉了!” “啊,哎……那您怎么又出来了呀?” “昨天晚上啊,我一恼,我心说话,反正我是死囚犯呢,宰一个是死,宰俩也是死。我一恼啊,把这监牢里的牢头牢卒我全他妈宰了!然后杀进县衙,连县大老爷带三班衙役,有一个算一个,我全宰了!一共宰了七十八口半啊!” “啊?怎么还有一半个呢?” “啊,我一看那师爷呀,我就恨呐。我说:‘县大老爷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全都是你的师爷给出的馊主意啊!留你何用啊!说我把你宰了吧?便宜你小子了!’所以,我拿刀由打他腰下边,‘咔嚓!’一下子把双腿砍了,给他截肢了。所以,他没死,闹个终身残疾,半条命!” 米老板他不知道啊,但是被程咬金这么一说,可把米老板吓坏了,他觉得程咬金他可能不会干这事儿,但是,他怎么出来的呢?这是个亡命之徒啊。甭管真的假的,对他,可不能用硬的。 “哎哟!还是程爷是大英雄!还是程爷是大英雄啊!哎,这,这今天怎么到小店来了?” “废话!到你店里可不是买米买面来了?我要是买棺材,能往你这儿跑啊?” “啊,是是是……呃,那那我这小伙计是哪一点招待不周,惹了程大爷了?” “哪一点?我要的米要的面让他放到我这传家宝上。我让他给我扛家去。米老板,你也知道,俺老程做事那爷们儿啊!我让他扛家去可不白扛,扛到家我可支付给他扛到我家的配送费。” 那位说:“那年代有‘配送费’这个词吗?”差不多少吧,就那意思。 “我不差这个!但是,你手下的小伙计毛手毛脚,不但没把我买的米面给我运回去,反倒是把盛米面的我家的传家宝、我娘出嫁时穿的罗裙给我扯毁了,扯坏了!看见没?扯成三半儿了。所以,我抓住他不放啊,我让他陪我罗裙!你掌柜的,你说说,我这要求过分不过分呢?” “哎……”米掌柜的瞅了瞅那小伙计。 小伙计还委屈呢,把手里那两片烂罗裙晃了晃,“掌柜的,这罗裙,它本身就糟了,他,他非得讹我!” “谁说糟了?” 程咬金来气了,抡起另外一个巴掌,“啪!”就糊这小伙计半张脸上了。一下子,这小伙计就觉得好像挨了一闷棍似的,当时眼前这么一黑,“咯喽!”昏死过去了。 “啊!”可把米掌柜吓坏了,以为程咬金一巴掌把自己小伙计糊死在那里了呢。“哎,程大爷,程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不就是把您的传家宝罗裙给弄坏了吗?” “啊,你说该不该赔?” “该赔!该赔呀!哎,我手下这小伙计是新来的,他不懂事儿啊。您您先把他放下,有什么事好说呀。” “嗯,这还像句人话啊!”“砰!”程咬金把手一松,“日……”把小伙计扔一边去了。“米掌柜的,你说吧,怎么赔我这罗裙?我这可是传家之宝啊!那多少人看中了,惦记着要买,我都没卖呀。哎,不信啊,你就去你对门那当铺,你问问,问问它那掌柜的,他是不是找我买过啊,他出二十吊钱,我都没卖给他!结果,到你这里给我撕了,你说赔我多少钱!” “哎……”米掌柜的一听,这一开口二十吊钱都没卖给他,那也就说最低最低得二十吊钱呗。米掌柜心说话:“跟这程咬金呐,别玩横的!别还价!二十吊钱也便宜呀。这是个亡命之徒啊。连盐巡都敢杀呀,那还了得呀!现在不知道怎么地出了监牢了。瞅他的意思,还穿着罪衣罪裙呢。可能手头上紧,哎,走投无路了,来讹点银子。给他,给他,给他……这个人平常也不这么做,你给了他几个钱之后,起码来说,半年之内,他不好意思再上门找你要钱了,这叫花钱消灾呀!便宜!”“哎哟,程大爷!您看看我们小伙计把您家的传家宝弄成这样,我做老板的也于心不忍呐,我替他向您赔礼!呃,不是要赔钱吗?既然这当铺掌柜的花二十吊钱买您这个传家宝。到我这里啊,我就拿二十吊钱赔给您!您看怎么样啊?” “我说米掌柜的,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呀?” “哎,程大爷,您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是,那当铺掌柜的花二十吊钱买我这罗裙,我没卖给他!到你这里,你给我撕了,你还想花二十吊钱把这事了了,你琢磨琢磨可能吗?” “哎哟,程大爷,程大爷,您消消气。我们这里买卖也不算大,我就是个卖米卖面的,我能挣多少钱呢,对不对?哎,这二十吊钱对于我来说,我,我这开业得挣好几个月才能挣回来呀。所以,这个,您可怜可怜我啊,您高高手,这么着,我,我再加五吊钱,二十五吊钱行不行?” “嗯……”程咬金一看,得了!也别跟他磨牙了,二十五吊钱,不错了!二十五吊钱换成银子二十五两,再加上刚才的二十两,一共四十五两银子!我娘这件破罗裙出来换四十五两纹银也值了!就这么的吧。 “嗯!要不是看在你米掌柜的面子上,别说二十五两了,八十五两也不成!” “是是是!您给小人一个面子啊,就算给小弟一个面子!呃,账房先生,赶紧地,赶紧取二十五吊钱给程爷!” “哎哎……”有管账的呀,反正钱又不是他的,开箱子就给呗,拿出了二十五吊钱,够沉的呀。 “嘿,程爷,您看,呃,这放在什么地方啊?” 程咬金一看,“你们这里卖米卖面的不是有面口袋、米口袋吗?” “啊,有啊。” “给我拿出一空的。我这二十五吊钱连同我这二十吊钱,一块儿塞口袋里!派个小伙计给我送回家去!哎!我告诉你啊,这次送回去,我可不给路费啊!” “不不,不用!不用!我们免费送!免费送!” “嗯!装里头!” “哎!” 找一空麻袋,把这四十五吊钱“哗愣愣……哗愣愣……”全装里头了。 米掌柜的吩咐另外一个小伙:“去,扛着布袋给程大爷送家去!” “哎!”这小伙计抓着麻袋往肩膀头上一扛,“哎,程大爷,呃,您家在哪呀?您头前带路,我跟着您回家。” “别忙啊!我过来是买米买面来的。让我现在空手回去,我拿什么吃啊?我娘在家还等着呢。弄破我一传家宝,就给你们要二十五吊钱,你们捡了大便宜了!这么着,再给我称点米,称点面,一块儿给我扛回家去!” “哎,好好……”米掌柜的说:“快!快给程大爷称二十斤米,二十斤面!” “二十斤?二十斤够不了我一天吃的!” “程大爷,您要多少斤呢?” “多少斤呢?这一袋子能盛多少斤?” “哎哟,这一袋子呀,一袋子大概一百斤。” “一百斤的?我来两袋!两袋米,两袋面,给我扛回去!” “哎!哎!”米老板心说:“我今天倒霉了!赔了二十五吊钱,又饶了四袋米面!行了,赶紧把这瘟神爷给他糊弄走得了。”“快!”派小伙计,这一回也别扛了,拉出地排车,把这五个麻袋往车上一放,“给程大爷送家去!” “哎!”这下程咬金高兴了,“行了!掌柜的,祝你发财!” “哎!”米掌柜的心说话:“你不来呀,哎,我才发财!” 第138章 笨老程费力编筢子 第一三八回 笨老程费力编筢子 上回书说的是一件罗裙的故事。程咬金拿着自己母亲出嫁时的一件糟罗裙到斑鸠镇上转了一圈,饶来了四十五吊钱,四袋米面,外加上一个口袋。怎么还有一口袋呢?啊,装钱的口袋,一块儿装到车上去了。同时,程咬金走到这店铺里,把那米面扒拉扒拉,然后从地下又把老娘的那件罗裙的三分之一给拿到手里了,转身出来,又到那小伙计近前。 这个时候,小伙计已然醒了,刚才被程咬金打懵了,这时候才反醒过来了。 程咬金把手一伸,“怎么着?拿着我家传家宝,还不舍得给我了?” 小伙计好悬没哭了,“我要它干嘛呀?给你!”把手里的罗裙碎片也交给程咬金。 “哎,对喽!”程咬金把这几块罗裙叠吧叠吧往怀里一揣,“这是我家传家宝,我娘的命根子!我带出来,还得给她带回去!哪一天,家里困难,揭不开锅,我还得拿着它到斑鸠镇上走一圈儿。” 哎哟!米掌柜一听,心说:“你别走了!好家伙,就这一破罗裙,你打算讹我们多少两银子呀?”不敢说呀,“哎哟,恭送程大爷,恭送程大爷!快快给程大爷拉回家去!” 派小伙计拉着车子跟着程咬金,程咬金在前头大摇大摆,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让小伙计把这车辆拉进来,“把这米面给我往屋里卸。其中那米口袋,给我打开。看见没?这儿有米缸,底儿朝天把这米口袋的米倒到缸内,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哎!”这小伙计赶紧地把米面卸下来,拆开一袋米,把米往缸里“哗……”倒满了,“程大爷,倒满了。” “拉车走吧。” “哎!哎!”小伙计赶紧走啊,拉着车,他走了。 老太太莫氏在旁边看着都傻了眼了,“哎哟,阿丑啊,这罗裙当了多少两银子呀?怎么买这么多米面呢?” “嘿,娘啊,您那罗裙可是宝贝,他们都不敢要啊。不敢要是不敢要,结果,有一小伙计毛手毛脚,您看……”说着话,程咬金由打怀里把破罗裙摸出来了,“把您这罗裙给弄坏了。这个米店掌柜的还不错,一看弄坏了,掌柜的识货呀,知道这件罗裙非常贵。所以,人家张口给我五十吊钱。我一琢磨,咱这个罗裙本身也糟了,您摸摸,确实也糟了。人家要给五十吊钱,我怎么觉得拿人家五十吊钱,咱有点不太厚道。我说:‘这么着吧,就给四十五吊钱吧。’人家就给了咱四十五吊钱。但是这掌柜的觉得于心不忍呐,说:‘你看看,程大爷,您这心太善了。本来我们该给五十吊钱,您就拿四十五吊,我们的心里过不去。这么着吧,我们免费给您送两袋米、两袋面,派小伙计给您送到家里去。’是不是小伙计给咱送到家里来了?” 莫氏老太太一听,老太太看着儿子:“阿丑啊,你是不是又在骗娘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惹祸了?” “没有啊,我要惹了祸,这小伙计他还能送来吗?儿子说的都是真的呀。娘,您得信我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可没少骗我!你这是不是讹人家的东西?” “哎呀,娘啊,讹谁啊?这年头,这人一个个长了毛比猴子都精啊。儿子这么傻,讹谁去?娘啊,你就放心吃好了。” “阿丑啊,我可告诉你,你刚出了牢狱,可千万别再做那违法作歹的事儿了,可千万别让人再逮进去了!” “哎呀,娘啊,您怎么老说不吉利的话呀。您放心吧!儿子这一次杀人命案我都没死啊,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娘啊,您跟着儿子我,以后就享福去吧!” “哎……这句话,娘爱听!得了!”老太太心说话:“今天娘俩重逢,我儿死中得活,这可是一个团圆日子,就不想那么多了,爱谁谁!爱怎么来的怎么来的!有祸是明天再说!”这老太太跟程咬金心也宽了,这回有米有面了,老太太说:“干脆呀,我和点面,咱烙饼吃!” 程咬金说:“光烙饼这玩意儿也不好吃啊。这么着,娘啊,您在家先和面。一会儿,咱包饺子!我赶紧再去斑鸠镇跑一趟,我看那肉铺关门没。肉铺要没关门,我要几斤肉回来。咱们呢,包顿饺子吃!您看怎么样啊?” “哎呀,娘我好久没吃过肉馅饺子了!” “那您等着!呃,不过呢,娘,你看我现在,穿着罪衣罪裙,刚才,光想着出去买米买面了,一直没换。我得换一身我平常的衣服。” “对对对!把这晦气衣服脱了!扔掉!” “扔什么呀?这玩意留着呀。” “留他何用啊?” “哎,留着压箱底儿啊。以后弄不巧,万一咱家要翻盖房子,差那么几两银子的时候怎么办呢?我就把这罪衣拿到当铺去当了去。” “啊?这当铺要罪衣呀?” “嗨!别的罪衣他不要,你儿子我的罪衣他就得要啊!” “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儿子我在这东阿县这么有名啊,再者说了,我的外号是什么呀?净街虎啊!这睡衣就如同净街虎的虎皮,那虎皮得多值钱呢?” 一句话把莫氏老夫人给逗乐了,用手指头一捅儿子脑门儿,“你呀,净给为娘耍贫嘴!还不赶紧去割肉!” “哎!马上去!” 程咬金换了一身衣服,当然也是破旧不堪了。然后,从麻袋里拎出一串钱来,又上了斑鸠镇了。 到斑鸠镇,找到肉铺,割了五斤肉,又买了几斤熟肉,又打了一坛子酒。那晚上吃饺子呀,饺子就酒,越吃越有嘛。程咬金是海量,在监狱里,酒没得喝,馋坏了!这一次,使劲地开开荤!就拎着这些东西,程咬金回家了。 这边,老太太已经把面给和好了,葱姜蒜也都拍好了。 程咬金过来,把肉剁成肉馅,老太太和馅儿,把这馅儿和好之后,娘俩儿上炕一盘腿,一边包饺子是一边唠嗑。 莫氏夫人又说了:“阿丑啊,这些年,我说了,多亏了隔壁的王二哥,让为娘给他编筢子。他两口子拿到街市上去卖,卖了钱给为娘,为娘才能活到今日啊。娘知道,人家两口子都有手艺,这编筢子的手艺比娘好得多。人家为什么不自己干呢?就是人家是善良之人呐!人家怕,直接给娘我钱,我这人也倔,不好意思白要人家的钱。所以,人家给娘面子。人家让娘劳动赚钱,让娘心安理得!人家是大好人,这叫善人呢!所以,阿丑啊,一会儿包完饺子,这一盖脸儿全都给王家二哥送去!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两口子!” “哎!娘啊,您放心。” 包完这一盖脸儿,程咬金下了炕,托着盖脸儿又把自己买的熟肉连同那一坛子酒全拎上,走出了自己的草屋。来到墙根处,抬腿就迈过去了。那墙也矮,挡不住程咬金。这走大门,程咬金觉得费劲。直接迈土墙就迈到了王二哥家。 说:“程咬金自己不喝酒了?”哎,这就是程咬金的过人之处!感恩呐!一听,老娘说的对!没人家王二哥,我能不能见到我老娘都未知啊。那么现在,我老娘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我面前。王二哥对我有恩,我得报恩呐!喝酒算什么呀,什么时候不能喝呀?这坛子酒就送给王二哥了!连酒都送了,要熟食还有什么用啊?连熟食也一起送给王二哥! 这个王二哥,他的父亲就原来的老王头,给老程家看这套宅子的。要么说,“隔壁老王”也有好的,这老王头儿就心善。老王头一共两个儿子。但大儿子活到十来岁,闹灾荒就给饿死了。就剩这么一个二儿子。所以,程咬金管他叫王二哥。这个王二哥没有别的活计,善于编筢子。跟着王二嫂,夫妻二人就靠编筢子、编篓子、卖筢子卖篓赚钱为生。所以,王二哥的院里,要么是编好的筢子,要么是半成品,要么就是竹坯子、竹篾子那些原材料,他堆了一院子。 程咬金到了人家院里喊了一声:“王二哥,王二哥在家吗?” 那能不在家吗?人家两口子由打屋里出来了。其实,程咬金一回家,跟老娘这么一抱头痛哭,人家两口子就听见了。但是,不方便到程咬金家去道喜。这时,一见程咬金来了,赶紧向程咬金道喜呀。 程咬金也表达了自己感谢之意,把礼品和这一盖脸饺子就送给了王二哥。王二哥开始客套,但程咬金执意要给。那看着这酒、这肉,王二哥两口子也馋呐。怎么?那时的穷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一顿肉馅饺子呀。吃熟食那基本上是奢求啊。所以,推辞一番也就收了。 程咬金说:“二哥呀,你在家等着啊,赶哪一天你清闲了,兄弟我还要好好地请你!好好地感谢感谢!” “哎呀,咱们邻里邻居的,不要说这话了!” “哎,你们赶紧下饺子去吧!我回家陪我老娘吃饺子去了。” “赶紧回去吧,赶紧回去吧。” 就这么着,程咬金回来跟着老娘吃了一顿热热乎乎、香喷喷的肉馅饺子。 吃完了饺子,程咬金给老娘烧了一锅热水,盛到盆里头,兑好了凉水。程咬金把娘扶到炕上,然后,程咬金跪下给老娘洗脚。 “娘啊,我这两年没给您洗过脚了,是孩子我不孝啊!您放心,以后啊,我天天给您洗脚!” “嗨!行了,能洗一次,老娘我就知足了。” 一边洗着脚,莫氏夫人就问:“咬金呐,你这出狱了,以后打算干什么呀?可不能再贩私盐了啊!现在皇上好啊,大赦天下,正好被你赶上了。也是老程家祖上有德呀,你要是再贩私盐,再被抓进去,那能有几个大赦天下被你赶上啊,那可是掉脑袋的罪呀!” “哎呀,您放心,私盐我不贩了!我就守在你身边,不行,做个小买卖!” “哎,这就对了!哎,做什么小买卖呀?” “呃……我也不会做什么小买卖呀。娘啊,您说呢?” “我说呀……”莫氏夫人一琢磨这个问题,眼睛不由自主的在屋里这么一扫,哎,就扫到了门后头自己今天刚刚编的三个筢子。莫氏夫人天天得编,一般老太太一天能编五到六个筢子。今天,由于程咬金到来了,打乱了老太太的工作计划。所以,今天老太太工作量没完成,编了仨筢子,还有一个半成品在地上放着呢,还有一些竹坯、竹条、竹篾什么的,也在地上散乱地放着。老太太一看这个,“哎,阿丑啊,我看不如这样,反正娘我也学会了编筢子的手艺了。那么,以后这筢子也别让王二哥卖了,你呀,就到集市上先把为娘每天编的筢子给卖了。慢慢地挣点钱,然后,也踅摸踅摸看看做什么好。为什么不能老卖筢子呢?老卖筢子,那不对不起王二哥吗?那不等于教会了为娘,饿死人家吗?咱不能跟人家抢生意。但是,现在你无以生计。虽然有那么几吊钱,但是俗话说的好啊,家有千金,不如日进分文呐。你明天就去市场,先把这卖筢子干起来,咱先走着路,慢慢地再寻找其他的商机!” 您看,这莫氏夫人还懂得商机呢。可是!人家是大家闺秀出身呢。 程咬金呢?老娘说什么,自己只管点头,“哎!好好!呃,那……我明天,我明天就去市场去卖!呃,一天,得卖多少把?” “哎呀,我看你王二哥,每天都扛出去十把二十把的,我看你明天也到集市上卖十把吧。” “哎!好!呃……咱家有这么多吗?” “没有啊。本来今天,为娘能编五把。可是白天你来了,就放下了。不过,你别担心。为娘一会儿再编几把。” “哎哟,天这么晚了,您还编呢?” “你看,今天咱们吃的饺子都是精肉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我加加班,打个夜工。这一晚上出七把筢子,不成问题!” “哎!那好!呃,娘啊,那您一会儿啊消消食儿,能编出来就编,编不出来,儿子我编!” “哟!阿丑,你也会编筢子啊?” “那是!”程咬金其实是骗他娘的,他哪会编筢子呀。但程咬金怕他娘累着,所以,跟他娘就说谎话了。“我们在监狱里,那平常也劳动改造。编筐编篓编筢子,那不在话下!就这二年,儿子可学了不少手艺呀。” “是啊?哎呀,学手艺好啊!生意不如手艺啊!那行啊,娘先编,如果编不动了,你再编!” “哎!好嘞!呃,我收拾东西……”程咬金把洗脚水给倒了。 老娘这个时候起来了,就开始坐在门后头,在那儿编筢子。 程咬金把这家里收拾停当了,回到屋里一看,就这工夫,莫氏夫人已经把地上那把半成品给编好了,开始编第五把筢子了。 程咬金就坐在老娘身边,就瞅着老娘编筢子。为什么瞅啊?他得学呀。心说:“现在,让我老娘消化消化食儿。一会儿工夫,天一深了,就不能让老太太再干了。熬夜再干,对她身体不好。我现学,哎,我现学现卖!不就是编筢子吗?原来我也见过,这有什么难的呀?就凭俺老程这聪明劲儿,那还不一学就会呀?” 可他想错了!就这手工那可不是一看就会、一学就通的,何况他没学呀,就拿眼看。看了半天,程咬金就觉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怎么?肚子里有食儿,这血液全往胃里涌,脑袋缺氧就发困。这一发困,哪有精神去记怎么编筢子呀?强打着精神撑到了子时。 老太太这个时候也困了,“啊……哈……”打了个哈欠,平常没这么晚过,那古人睡觉多早啊,晚上又不能看电视,又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基本上,傍黑吃完饭,按现在话来说,定更天的时候,七点多钟,顶多八九点,就上床熟睡了。今天破例到了子时了,十一点了。这老太太能不困吗?一打哈欠,把程咬金从旁边惊醒了。 敢情老程脑袋一耷拉,他睡着了,“嗯?嗯?”老程惊醒之后,一看老娘困了,再看地上已然编出来七把筢子了。程咬金赶紧把老娘拦住了,“娘啊,天太晚了。您上床睡去吧。剩下的三把我来编!” 老太太真累了,“阿丑啊,你会编?” “哎呀,我会编!您相信我呀。啊,上床睡去吧。” “哎,那好。”莫氏夫人还真就相信儿子了。于是,她就上床睡觉去了。 她一睡觉,这程咬金睡意全无了。怎么全无了呢?程咬金现在聚精会神就看着这一地的竹坯子。哎?程咬金就合计:“刚才我娘是怎么编来着?哦,对!先拿这根的大竹竿……不对!不对!大竹竿拿过来就不好往上上了。得先编这个筢子头!呃……呃……这筢子头,呃……这,这怎么插呢?怎么剐……怎么弯……怎么绷……”程咬金在这里搞不明白了。搞了半天,一个头也没绷上,半把筢子也没编成,手指头还被这竹坯子给划了好几道口子,疼得程咬金直咧嘴呀。“嘿!这玩意儿,这怎么那么难呢!我看我娘左一歪右一歪的,一会儿的工夫就编那么一个头儿,我怎么就不行呢?哎……哎,对了!”程咬金一看,有成品啊,那不有七把成品吗?程咬金心说话:“有句话叫照葫芦画瓢!我刚才看我老娘,光看了,哎,没记住。干脆,我拆一把筢子。哎,我从头开始拆。我拆一把,不就把它的构造给记住了吗?我再把它编起来!对喽,就这个主意!” 程咬金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呢。他马上就拆了一把。那拆筢子比编筢子利索多了,“噗噜噜……”就给拆零散了。但,拆零散之后再想编到一起去,“哎!这这这……哪根竹子压哪根竹子?这这这……哎哟!没记住啊!” 那没记住怎么办呢?有主意!“这不还有六把吗?我再拆一把!” “噗噜噜……”又拆了一把。 拆完之后,程咬金一看,还是没记住!“我再拆一把!”他又拆了一把。 那再拆,还是记不住啊,你不会就是不会呀。 程咬金再想拆,一看,不行了,还剩四把!“刚才成品七把,现在被我拆了三把了。我再拆,就算我学会了,我这一晚上也不可能编十把筢子呀。哎呀!那怎么办呢?我把老娘的筢子给拆了,我又把牛吹了,说一晚上准能够编十把筢子。那明天拿不出来筢子,我老娘该多伤心呢?哎呀,怎么办呢?”程咬金一犯愁,眼前突然一亮,“哎!”程咬金想到了一处场景,“对呀!邻居家王二哥可一院子的筢子呀。干脆,我偷六把来吧!” 第140章 程咬金镇上卖筢子 第一四〇回 程咬金镇上卖筢子 程咬金卖筢子,这是他第一次在斑鸠镇上做买卖。原来虽然程咬金做过买卖,但是,从来没在斑鸠镇上做过。贩私盐那也是窜着乡村,他不能在镇上明目张胆的贩私盐啊,程咬金没那么傻。所以,这一次是程咬金在这斑鸠镇上首次买卖处女秀。 咱曾经说过,这斑鸠镇是东阿县头一大镇,繁华程度不亚于县城。所以,集市之上是格外热闹。今天又逢六月初三,三、六、九斑鸠镇大集。所以,程咬金在这里找了半天,就没找到摊位。找一个是别人的,找一个是别人的。大家还都知道程老虎的脾气,都给程老虎说顺溜话。这么一捧,程咬金一看都老乡亲,都是穷苦人,不好意思欺负,让来让去、让去让来,就让到了集市的最西头。其实,已经出了集市了。 到这儿,程咬金一看,“哇!这儿有一大片空地呀!没人在此做买卖,得了!这块地儿由打今天开始就属于俺程咬金的了!就姓程了,就是我的专属地了,就是我的摊位了!谁要过来再做买卖,我得把他撵走!” 程咬金想到这里也高兴,他把扁担就放下来了,把两捆筢子也搁到了地上。程咬金一瞅,“我怎么卖它呀?” 按说,这儿有两捆筢子,你先拆一捆,摆上一两把。把剩下的往那儿一支,支那么一个锥形。另外那一捆就放在地上。 程咬金不懂啊。一看自己带来二十把。“干脆,我把二十把全铺开,让大家挑,相中哪一把,你就拿哪一把!” 想到这里,程咬金就把两捆筢子全给拆开了。然后,一把一把,一把一把,全在这空地上码开了,码了一片筢子,而且码的是整整齐齐。码完了,程咬金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嗯!觉得挺满意,叉着腰就看这筢子。看筢子干嘛?得琢磨呀:“哎呀,我今天怎么能够把这二十把筢子全给卖掉呢?嗯,我想什么方法呀?” 他正在琢磨呢,就听脑后,“嘎嘣儿,嘎嘣儿,嘎嘣儿……” 什么声音?程咬金转身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是家布店。难怪这片空地没人占呢,那是人家买卖门脸前的空地,那谁能够堵人家门口啊?程咬金不懂这个呀。一看,是小伙计正在下板呢。过去那门都是拼接的板儿,小伙计正在下板呢。 程咬金看到那个小伙计了,那小伙计也看见程咬金了。小伙计这个时候已然下了三个板儿了,下第一个板儿没注意,下第二个板儿也没注意,等第二个板儿一撤,第三个板儿刚一下一半的时候,嗯?小伙计往外一瞅,外面黄歪歪的一大片,什么东西?再一看,好家伙,站立一位彪形大汉!头似麦斗,眼似钢铃,正往自己这儿瞅呢,满脑袋全是红头发,哎哟!还靛青靛青一张脸。这小伙计当时就吓一跳,还以为遇见灵官了呢。但一看,好家伙,就这位噔楞噔楞的大草包肚子往前腆着。天太热,敞胸露乳,一拃多长的护心毛,好不凶恶呀!一看,一般这种形象的人,要么是打铁的,要么是宰猪的。没见过这样形象的在这儿卖筢子的。 哦,这小伙计知道程咬金在这卖筢子呀?当然了。一看,这地上,好家伙,一大片筢子呀,没见过这样卖筢子的。 “哎!我说!”这小伙计一看程咬金正瞅自己呢。小伙计把这第三个板儿往旁边一竖,一迈腿,就从这三个板洞中走出店外了。这一走出店外,就已然到程咬金背后了,敢情程咬金就倚着人家店门在这里铺开的筢子。小伙计一步来到程咬金近前,“哎!我说,你这大汉,你怎么在我家门口摆起筢子来了?” “啊,我在这卖筢子呢,不摆筢子我怎么卖呀?” “不是,你卖筢子,你到那边去啊!东边有一片卖筢子的区域啊。你别在我家门口摆呀。” “东边?东边没地儿了!就这儿还有块地儿,这就是俺老程的地儿了,怎么的?你想在这摆啊?我告诉你,你呀,来晚了!嗨,明天我也待这儿!” “别价!哎,我说这位大汉,这可是我们布店门口的地儿啊。您不能堵着我家布店的门,在这儿卖你的筢子呀!” “啊,堵你们家的门?我在街上卖筢子,你在屋里卖你的布,咱俩井水不犯河水,筢子不犯布匹,我怎么就不行了?这块地儿你们家买下来了?” “不是,我们家倒没买下来。” “还是的!没买下来,凭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卖筢子?!” “那不对呀,哪有说堵着人家买卖铺户门口卖东西的,你让我们这买卖怎么做呀?” “哎,你这话说的,你做你的买卖,我做我的买卖,你怎么做买卖,问得着我吗?” “怎么问不着啊?!你堵着我家店门,那有买布的,他怎么进我家店门呢?” “他迈过去呀!从我这筢子上迈过去啊!” “没听说过!这这这多不方便呢!这一不方便,买布的都不来买了。” “你胡说!那还是他家不缺布!他家不缺布啊,你就是把这个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铺上金砖银砖,他也不来买。他如果家里缺布,你就是在这里撒上蒺藜、铺上钉子,他绕道,他也得买!他爬墙,他也得过来!” “没听说过!你呀,赶紧给我挪啊!赶紧挪开,挪到别处去!” “我挪哪儿去?我看这个地方挺好!这个地方以后就是我常来的点儿!我天天在这卖,你能把我怎么的?!”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就是故意找茬儿了!” “我找谁茬儿了?是你出来找我茬儿呀!我在这儿卖我的筢子,我碍着你什么了?你一卸板儿马上过来就找我茬儿!是你找茬儿!我告诉你,别跟我瞪眼!程大爷今天心里特烦,谁跟我瞪眼,我一会儿一恼啊,我把那眼珠子给他抠下来!” 程咬金这可没说瞎话。我们说了,昨天一晚上没睡,本来心烦意躁,再加上刚才找摊位,找来找去、找去找来,找到哪个摊位,哪个摊位用不了,这些人全给程咬金说好话,程咬金这火也发不起来。所以,程咬金这个火就一直憋着。哎!这可算来一横的。程咬金就不怕横的,你要敢跟我横啊,我这一肚子邪火就冲你发了! 程咬金一瞪眼,一大嗓门,两人这么一吵吵,把这布店的老板给惊动了。布店老板一听,怎么回事儿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布店老板比较精细,他没有出来,而是扒着门板,透过门板缝往外一看,哎哟!布店老板认出来了,这不是程老虎吗?他怎么出来了? 这布店老板姓孔。孔家布店在斑鸠镇上开了三代了,也可以说赚了不少钱,也是斑鸠镇上比较大的富户之一,只要是富户,就没有不吃过程咬金的亏的。为什么?他富啊,他一富,在那个阶级社会,他就横,一横就容易碰到程咬金,碰到程咬金就被程咬金给修理了。这孔老板也曾经被程咬金修理过,知道程咬金的厉害。虽然没被程咬金大修理过,但吃过程咬金的亏,知道这程老虎那惹不起,“他怎么出来了?怎么跑我门口卖起筢子来了?哎哟,这个老虎啊,可不能惹呀!” 想到这里,孔老板来了个闷帘儿叫板:“我说小四儿!小四儿!” 他这么一喊,这小伙计正在那里要跟程咬金戗戗呢,突然听到老板叫自己,哎哟,这小伙计立刻觉得来了救星了。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你等着!” 程咬金一听,“我等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的?” 小伙计一转身,“吱溜!”钻进店面里头去了。进去一看,孔老板就躲在板儿后头呢。 “哎,掌柜的,您,您怎么不出去?外面来了一个大汉子,可不讲理了,在咱们……” “嘘嘘嘘……小点声!小点声!” “啊?” 小伙计一看,掌柜的变毛变色的,直给自己打哑语。不知道掌柜的什么意思。 “嗯……您什么意思呀?” “小四儿,你知道外面这个蓝脸红头发的是谁吗?” “啊,我不认得。” “你呀,刚来没两年,你对斑鸠镇不熟啊。他就是当年在斑鸠镇上赫赫有名的净街老虎,叫程老虎!” “哦,哦,程老虎?他有多厉害?” “多厉害?杀过人!” “哎哟!”小伙计一听杀过人,当时“吱”一下子,头发全竖起来了。“您说他杀过人?” “当然了!杀的还不是别人呢,杀的是当差的官爷!” “啊?把官儿也宰了?” “可不!当年,他贩过私盐,把巡盐官给宰了,犯了死罪了。说这话,就这两个月要出斩了。” “那他怎么又出来了呢?” “那谁知道啊!呃……这两天我听说了,说皇上净牢大赦。估计是把这老虎又从牢房里给赦出来了。所以,我告诉你,对他可别惹,可别惹呀!” “哦,那掌柜的,他在咱们家店面门口卖筢子,把筢子摆了一地,这,这多影响咱生意呀?” “影响就影响啊。我告诉你别惹他,就别惹他!现在是影响生意啊,你要一惹他,那可就不是影响生意的事儿了。他要是一犯了浑,就能把咱俩拎起来,拿脑袋往墙上抡,你信不?” “哎哟,那咱不死了吗?” “那可不是!他是个亡命之徒!连当官的都敢杀,何况咱俩呢?” “他要那样的话,咱报官!” “报你个头!报官?没告诉你吗?现在净牢大赦,把他抓回去,那不还得放吗?再放出来,咱这店就甭想再在斑鸠镇开了。指不定那天晚上一把火就给咱点了!所以,对他,千万别硬着!得顺着啊。你瞧我的,你瞧我的,今天不能跟他戗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估计他这是刚出来,没营生,在这里卖筢子来了。哎,让他卖两把筢子。卖完,他一走就完了!” “他可说了,说明天还来!” “看吧。这人,我了解,没长性。像他这种人,哪是卖筢子的人呢?在这里坐不两天,他就得走啊。不走,自己就能把自己闷死!所以,对他百依百顺啊,别戗着!瞧我的,把板儿撤下来!” “哎!” 这小伙计也没火性了,一看掌柜的神色都变了,就知道这位程老虎不好惹,听掌柜的没错。赶紧地把这些板儿全给卸下来了。 这时,孔掌柜的抖抖衣服,正正冠,痰嗽一声,“哦咳!哎呀,我说呢,一大早灯花报喜呀!我还琢磨呢,今天难道说有贵客登门吗?哎,没想到啊,原来是程大爷来到小店门口了!”孔掌柜的把这个“门口”咬得很重。 程咬金一听这声音,特别熟悉,转身一看,“哦,我以为谁呢?这不是卖布的孔掌柜的吗?” “哟!程大爷,您还记得我呀?” 就见孔掌柜的一边说话一边点头哈腰的就来到了程咬金近前。 程咬金说:“我当然记得你了。我记得五年前吧,你对那个卖炸糕的老刘头儿的闺女动手动脚的。你吃人炸糕还吃人闺女豆腐,被我看见了。当时,我给了你几巴掌,你还记得不?” “哎哟哟……哎呀,程爷,您别提那事儿啊。那天呢,我喝多了。” “没听说过!一早晨起来喝酒啊?我看你这小子呀,就是个色迷!” “哎呀,是是是……您呢,您小点声儿,小点声儿……这都是往事儿啊。这些年,我改了!” “改了?嘿!我看狗改不了吃屎!” “哎呦,您说这话……哎,对了,程爷,我听说,您不是……呃……在,在县衙吗?这是?” “净牢大赦!刚给赦出来!所以呀,无以为生啊,从今天开始,我就在斑鸠镇开始卖筢子了!” “哎哟!这真是大喜呀!程爷,这可以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是吧?人家都这么说!” “那肯定是!一看程爷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之人呐!您即便是做生意,您也不能做这卖筢子的小生意呀?” “唉!这个没办法,谁让刚出狱没有本钱呢。先从小的做起吧。等挣了钱,我也开一家布铺,跟你唱对台戏!咱俩做一个对面冤家怎么样啊?” “哎哟,程爷,您开玩笑了!我巴不得您就在我家对面开个布铺。这样,咱就朝夕相处了,又是同行,这,这多好啊。” “你说这话,是不是打算把我从你门前赶走啊?刚才你那小伙计可说了,说这门前的地儿是你的地儿,我问问你是不是这样啊?” “他胡说八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孩啊,是我的远房亲戚。脑袋里头缺根弦儿!所以,他父母就把他送到我这里学徒来了,帮着我料理料理布铺,都料理两年了,到现在,一点长进没有!这不,今天把您气着了?我告诉您,他是天天气我呀!” “哦?这么说,我还比你幸运呢?” “哎哟,程大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您确实比我幸运!” “嘿!你呀,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呐,嘴真会讲话呀。那这么说,我在你家门口摆摊儿卖筢子,你乐意?” “我巴不得呀!我双手欢迎啊!我能沾程爷的喜气儿啊!” “我可告诉你,我今天在这地方摆,我明天还在这个地方摆,以后,我是天天在这个地方摆!” “我天天欢迎!您放心,这个地方就是您的家!哪天刮风下雨,您要不来,我都得在这个地方竖个牌子,我就在上面写上‘程爷占地’!你看行不?” “哎呀!你这小子真会讲话呀!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做你的买卖,我做我的买卖,我得在这卖筢子了!” “哎,好嘞,好嘞!程爷,您忙!您忙!我呀,赶紧地收拾我那门面去了……” 说着话,孔掌柜的一转身。 “回来!” “哎!啊,程爷,有什么事儿?” “呃……你这屋里有茶吗?” “呃?有!有!哈,早晨起来还没煮呢,我马上去煮!” “好嘞。煮好了,给我端一壶来,拿一杯子,我在这喝茶。这天儿太热,我口渴得很!” “哎!好!我马上!四儿!快!快!赶紧地给程大爷煮壶香茶!” “哎!”这小四儿一听,好!这还得伺候茶! 程咬金说:“你有凳子没有?我累了!” “有有!搬把凳子!” “好嘞!” 这小四儿也聪明,一会儿工夫,煮了一壶茶,搬来一把凳子,外加上一个小条几,就给程咬金的摆面前了。壶往条几上一放,“程爷!这茶给您搁着了。” “嗯,这还差不多。呃,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们都叫我小四儿。” “哦,小四儿。姓什么呢?” “我也姓孔,呃,我们掌柜的是我本家的叔叔。” “哦……孔小四儿!在家排行几呀?” “我……我叫小四儿,排行自然在四啊。” “我以为在三呢。” “那叫小三儿啊。” “你来这店铺多少年了?” “啊,快两年了。” “哦,一直在斑鸠镇上吗?” “啊,一直在斑鸠镇上。” “你去过斑鸠镇那卖筢子的、卖席的那块地儿吗?” “啊?啊,我去过呀。呃,我在那里买过席子。” “哦,买过筢子吗?” “啊,买过呀。这不……” 说着话,小四儿拿手一指。程咬金往店里一看,就见在店铺里头一个墙角处竖着一把筢子。 小四说了:“这是去年的时候,掌柜让我买的。那时,您看大树底下,落了很多叶子,到秋天了嘛,让我买了把筢子在地上擓了擓叶子……” “哦……买过筢子啊?” “对呀。” “嘿,那就好了!” “呃?这有什么好的?” “我问你,你买那筢子多少钱一把呀?” “哦,问价钱呀?呃,我买的筢子,八文钱买的。市场上卖十文,我给换到八文。” “哦,市场上筢子都卖十文钱?” “啊,就这个价儿。” “明白了,明白了!” 哦……小四儿一琢磨:“敢情这位向我询价呢。他根本就不知道市场上这筢子的行情啊。哎哟!要是这样的话,他哪能卖得出去他的筢子呀?”这小伙计也不敢乐。 程咬金又问:“哎,我说小四儿。你说市场上这卖筢子,十文钱一把。俺老程这筢子比市场上筢子编得好、编得精啊。你说,我要是翻一倍,我卖它二十文一把,能不能卖完了啊?” “啊?”小四儿一听,“程爷,市场上卖十文,您卖二十文。这,这谁能买呀?你也太贵了!卖十文,我都嫌贵呀,我这是八文买的呀。” “哎呀,那你的意思,我这筢子很难卖光?” “嘿呦,程爷,别说卖光了。我看呢,你要是二十文一把,连开张您都开不了。” “哦?你说我二十文一把,都开不开张?” “啊。” “嘿,小四儿啊,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程爷!我说孔掌柜的,我看你们家这筢子该换了!” 第141章 孔掌柜讨好送茶水 第一四一回 孔掌柜讨好送茶水 程咬金堵着孔家布铺的门口卖筢子,他问伙计小四儿:“在市场上,这一把筢子卖多少钱?” 小四说:“筢子不值钱呐,市场上也就十文钱,你往下跟他打打价,八文就卖给你了。我们家的筢子就是去年我在市场上,人家要十文,我八文买的。” “哦……”程咬金说:“那我要是一把筢子卖二十文钱,你说会不会有人买?” 小四一听,“哎……我看够呛,十文钱还没人要呢,你卖二十文钱,那还有人买啊?我看,您要是卖二十文钱的话,您今天都开不了张,这两捆筢子,一把也卖不出去!”这小四儿也不会说话,实话实说。 程咬金一听,“哦?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你说我今天开不了张?!” “哎哟,程大爷,您也别生气。我的意思,做买卖呀,这个价格得定得合理,它本来就值十文钱嘛,您非得卖二十文钱,那可不是开不了张呗。” “嘿!也有你这一说。但是,你别忘了有这句话,叫‘死买卖,活人做’呀。你得看做买卖的人是谁。做买卖是别人,这一张筢子卖二十文钱,他就卖不出去。如果做买卖的是俺老程,你程大爷,这筢子我今天就能把它卖光了!” “嘿嘿,程爷,那,那小的就预祝您今天开张,把这筢子卖光了!” “嘿!”程咬金一看,“我看你这小子是不相信!” “也,也没有,我,我忙去了……” “别价,别价,你得看着我呀。我开了张,你再去忙。你看看,我今天能不能开张!我告诉你,我让他立马开张!” “哟呵!程大爷,您有这个本事?” “那你是不认识我呀。要认识我,你就对我说的话,一百二十个放心喽!你看着啊!”就见程咬金突然间冲着孔家布店里头喊了一嗓子:“我说,孔掌柜的!出来,出来,出来,出来……我有点事儿!” 这一嗓子,那孔掌柜的听见了,赶紧由打里面笑脸出来了,“嘿嘿,程爷,您有什么事啊?” “刚才,我问这小四儿了。我问他:‘这一把筢子市场上卖多少钱?’他说了:‘市场上一把筢子卖十文钱!’我说:‘我的筢子编得好,我卖二十文钱!’他说了:我如果一把筢子卖二十文钱,我肯定开不了张。哎,我说孔掌柜的。您说句公道话,我这一把筢子卖二十文钱,我开得了张,开不了张?” “哎……”孔掌柜听到这里,狠狠地瞪了小四儿一眼,你没什么事儿,跟他搭咕那么多干嘛呀呀?跟这程老虎,你千万别多说话!说多了,你就被他绕到圈儿里去了。但现在程咬金问了,孔掌柜的也不好不说呀。 “哈……二十文呢?啊,不贵!不贵!不贵!我看您这编的筢子,比在市场上的都好,都结实,这个编工也细,我觉得,呃,卖二十文,应该有人要!” “你觉得我这筢子有人要?” “有人要啊!” “能开得了张?” “那是什么话呀?肯定能开得了张!” “他可说了,我开不了张,你说怎么办?” “嗨!程爷,他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啊。他哪知道您这筢子,呃……这这这卖二十文呢,这就叫做物美价廉了!对吧?” “你也认为我这筢子一把二十分钱是物美价廉?” “那绝对是!” “买回家去,一点不亏?” “那当然了!” “那妥了!”程咬金说到这里,一哈腰,由打地上,绰起一把筢子来,看了看孔掌柜的,“我说老孔啊,我今天在你门口卖筢子,也算咱俩有缘。我杀了人,住监狱住了三年,我这是刚刚出来。我昨天刚出来,今天就到斑鸠镇上做生意,卖筢子。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就来到你家店铺门口,在这儿卖筢子。这就说明咱俩有缘呢。我这筢子你刚才也说了,做工细、质量好,卖二十分钱那是物美价廉。得了!我看,你竖在店里头的那把筢子也旧了,那齿儿都平了。我看这样,干脆,你今天就买我这一把筢子。我也算开张了,你也算帮我忙了。万事开头难呢,做买卖开张最重要啊。你帮我开张了,另外,你也买到了物美价廉的筢子,把你家那旧筢子也替换了,这多好啊!这叫一举双得呀!咱们俩是皆大欢喜。你看怎么样啊?”“邦!”程咬金就把这把筢子杵孔掌柜面前了。 孔掌柜一听,心说:“得!看见没?讹上我了!”他狠狠地又瞪了小四儿一眼。 这时,小四儿也一吐舌头、一缩脖,心说:“没想到,这位程大爷居然敢讹我家掌柜的。” 但,你别看孔掌柜的心里不乐意。不过,也觉得没有赔太多——不就是二十分钱吗?别因为这个惹他不高兴。 “哎呀,程爷,您可真说对了!我这两天就惦记着把我那旧筢子扔了呢,我就想换新的。这不一时没腾出手来吗?没腾出工夫去买呀。正好,您今天到我门口卖筢子。我,我,我来一把。您算开张,我也,我也买一把物美价廉的……哎……哎……筢子……”你说亏心不亏心?亏心也得这么说呀。 吩咐小四儿:“去!到柜上支二十文钱来!” “哎!”这小四儿不敢怠慢,一溜烟跑进去了。时间不大,拿了二十文。 孔掌柜的一努嘴:“给程大爷!” “哎!程大爷,给您钱!”“哗楞!”把这二十文就放到程咬金手心里了。 程咬金一数,“嗯,不错!这下我开张了!” “啊,是是是,您开张了!您这一开张啊,肯定筢子大卖呀。哎,小四儿!扛筢子,放屋里去!” “哎!”小四儿过来刚想扛筢子。 “慢着!”程咬金给拦住了。 “哎?程爷,呃,您还有什么吩咐?” 第142章 罗大头买布做孝衣 第一四二回 罗大头买布做孝衣 东阿县的首富罗大寿,外号罗大头,来到了孔家布店。由于程咬金背冲着大街在那里琢磨音调呢,到底以什么音往外喊“卖筢子”。所以,罗大头根本就没看到程咬金。但,罗大头一迈步走进孔家布店的时候,程咬金脸冲里呢,他看到了。 “哟!这不是罗大头吗?他怎么来了?而且一身重孝,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儿啊?罗大头这一回是娘死了。说句实在话,老太太一死是幸事。为什么叫幸事啊?您不知道这罗大头,你别看家大业大,骡马成群,良田千顷,是东阿首富。但也被称为“东阿第一抠”啊,太抠门了!您别看挣那么多钱,不肯吃不肯花。要花他一文钱,哎呦!那就像割他的肉似的。对别人非常刻薄、非常吝啬,对自己也一样啊。您别看是大财主,但平常吃那饭也是非常一般。说一般是不是简朴啊?不是。就是吝啬!连老爹老娘这饭菜都供应不上。 他爹早在多年前就饿死了。他娘扛了这么多年,扛到今年也扛不住了。老太太一看,得了,我也死吧!我活在人世上,我也受罪。老太太腿一蹬,她也死了。 罗大头一看:你早该死!怎么?你又不干活儿,天天在家还多口饭呢。你这一死,我以后这顿饭就省了。 但,甭管怎么说,死的是他娘啊。那东阿首富的娘发丧这个场面不能够太次了,他也知道得要脸。您别看平常特别吝啬,但是,这种脸面上的事儿那还得做呀。吝啬之人就怕别人说自己吝啬。 于是,娘昨天一死,他就买了口一般的棺材,把他娘先停在家中。然后,他自己出来,干嘛呢?买白布要扯孝服。因为他们家是大家族,五服之内的亲戚非常非常多。按照孝服的等级,那得分五等啊,得做五种孝服,做孝服就得买白布。按说,按照中国的丧葬规矩,家里的老人死了,作为孝子的,尤其是长子,这个时候只有哭的权利,没有说话行动的义务,叫“孝子不闻不问”嘛。中国传统礼俗,丧事大家来凑,喜事你要往外报。说我结婚了、办红事儿,那你得主动发请帖、发喜柬,发给亲朋好友,你不发给谁,谁有意见,人家回头找你事儿——“你瞧不起我,结婚都不告诉我!”说这些话,你也得听着;但是家里办丧事、白事,主要是“大家凑”,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同事同僚组成一个“治丧委员会”,一切的采购、告知、记账等等等等,都由这个治丧委员会人家一手操办。孝子只管哭,什么事也别麻烦孝子,孝子对什么事也不发表意见。这就是礼俗!要么说办白事儿,人家都会贴一个条——恕报不周。那意思:如果没有通知您,对不起,我们家有丧事,来不及通知。所以,您看过去那个孝子,尤其是长子,穿重孝的,拿孝服把眼睛都得遮了,把耳朵都得蒙了。这叫“有眼不视、有耳不听”。没见过大孝子穿一身重孝到处跑,再采购这个、采购那个的。没有!但,唯独罗大头,一切采办人家自己完成。为什么?交给谁都不放心呢!交给谁都怕人家在采购当中砍自己两刀,把钱多花了。所以,把自己老婆扔在家里头在那里看灵、接待来往的客人。自己来到斑鸠镇上,要采买白布做孝衣。 说:“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长子长孙在那里看灵呢?”看不了了,怎么了?胳膊折了。胳膊怎么折了呢?被程咬金撅折的呀。上文咱们不说了吗?在东阿县城,那小子调戏程大嫂,被程咬金看到了。于是,程咬金“嘎巴”就把他的胳膊给撅折了。敢情那小子就是罗大头的地主羔子呀!昨天找了个正骨大夫把这骨头好容易给复了位了,打了石膏了,吊着胳膊回家了。回到家里,要他爹派人给自己出头。 罗大头一问:“谁把你的胳膊弄折的?” 地主羔子说了:“程老虎把我胳膊弄折的。” 罗大头一听,“谁?” “程老虎。” “程老虎啊?” “啊。” “活该你折!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有伤你自己养着,让爹我找程老虎去,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得了吧!他现在是杀人犯放出来的,他没把你宰喽,就算你便宜!撅折胳膊了?自己受着吧!谁让你这小子不学好呢……”他反倒是把自己儿子给臭骂一顿。 正赶上当天下午他老娘死了,所以看灵的也指不上自己儿子了,只能让自己老婆盯着。然后,自己穿着一身重孝,就来到斑鸠镇来买白布。 他跟孔掌柜的认的,老熟人了。您想想,一个财主,一个布庄的老板,那能不认得吗?多种场合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啊。 所以,到布店里,孔掌柜的一看,“哎哟!这不是罗员外吗?呦!贵府上怎么了?”一看一身重孝啊。 罗大头把手一摆,“别提了!我老娘啊,昨天走了……” “哎哟!这可真不知道啊。罗员外,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呐!” “没啥,没啥。呃……我今天来这里也不为别的,就是来买白布来了。买白布回去做孝服啊。” “哦……哟哟哟哟……你看这边都是白布……” 说着话,孔掌柜的拿手往自己货架上一指。那白布一个一卷的全在那儿竖着呢。 罗大头一看:“你,你这白布都什么价位的呀?” “哦……一般的,用这个……” 说着,孔掌柜的就取过来一个往柜台上一放。 “一般做孝衣都用这样的白布。再往上的价位也有,但是不值当的了。做孝衣嘛,您说呢?” “嗯!我看挺好的,挺好的。呃……这一个多少钱呢?” “这一个呀?这一个一百五十文钱。” “多少钱?” “一百五十文。” “哎呀,太贵了!太贵了!呃……还有比这价位再低点的吗?” “有啊。” 说着话,孔掌柜的又拿过来一卷一个的白布放到拦柜上,“您看这个,这个颜色呀,包括这个布的质量啊,比刚才那个就差点儿啊。差点儿,但是也不错。” “啊,这这这个多少钱呢?” “这个一百三十文。” “一百三十文?也也也太贵了,也太贵!” “还有比这个再差点的吗?” “哎哟……比这个再差点的啊?也有。但是,那都是一般人家家里死了人才用的那种做孝衣的布料了。呃,您这……” “不不……我看看,我看看!” “好好好……” 说着话,孔掌柜的又拿过来一个一卷的白布,往拦柜上一放。 罗大头一看,这白布就有点发乌了。用手一摸,也比其他两种白布薄了不少。 “呃……这个是多少钱呢?” “这个呀?这个一百文一个。” “一百万一个?呃……这……哎呀……还有比这个……” “我说罗员外,小弟拦您一句话。有没有?有!但是,你看见没?”他用手一指,“那两个是最次的!但那两个您穿身上,掉价呀啊!您那些亲朋好友非官即贵,您让他们就穿那样的布做的孝衣,人家不骂您吗?您说呢?我是为您考虑。您要觉得没事儿,我可以给您拿那个。” “啊,那那那个多少钱?” “那个便宜了,五十文!五十文就那么一个!” “哦……啊,是是是,是有点儿便宜……那你说这,这个……”他一摸最后那一百文的,“这个穿在身上,还还还凑合吧?” “啊,还凑合,还凑合。” 孔掌柜的知道这罗大头太吝啬了,你要他点钱,嘿!他铁公鸡,一毛不拔呀!所以,你就别打算赚他太多的钱了。你就让他,踏踏实实地掏钱买个中不溜的拿回去得了。所以,孔掌柜的说了:“行!你买这个,也不掉价。” “啊,是是!呃……布倒挺好的。不过这个价钱吗……胡掌柜的,你看能不能商量一下呀?呃……你看我,我的家里是死人了。看在我死去老娘的份儿上,能不能把这个价格往下压一压呀?” “哎哟!我的罗员外!我知道您家出事了。所以,我刚才说价格就没有说谎,我没把价格说高了呀。一般来买布的,就买这一百文的,我得给人家报一百二十文!这二十文留着人家往下打。您这一来,咱俩又老交情了,我直接给您说的是成本价,一百文!说实话,没赚您的钱!” “哎呀,说这话,谁信呢?做买卖能不赚钱吗?兄弟啊,别说这话。哥哥我也好几家买卖,我明白,你这一百文里面水分太多!嗯……给我降点!给我降点!” “嗨!不行不行不行……我真的说的是实在话。如果知道您这样,刚才我就报个高价了。” “哎,别别别……这样吧,呃……五十文一个行不行?五十文一个,我我要你十个,可不可以?” “我说罗爷,您这打价打得太厉害了。我卖一百文,您愣给我拦腰砍呢。我刚才告诉您了,一百文!我都没有说谎啊。一百文不能再降了,五十文更不可能。” “哎呀,老弟,你这人做买卖怎么死心眼啊?死店活人开嘛,哪能说只许你漫天要价,就不许我就地还钱呢?” “哎哟,不不不,罗员外,您说错了,我可没有漫天要价呀,我给的真是实在价!” “你得了吧!得了吧!就这样的布在市场上卖的多了,也就是四五十文!到你这里,就就就就卖一百文了?你这卖太贵了!这么着吧,我家里也有急事,我也急着想回家,呃……我再给你添五文钱!五十五一个怎么样?” “哟!罗爷,你要这样的话呀,这样,您出我的店,您可着这整个斑鸠镇转一转,斑鸠镇上还有好几家布铺呢,您到那几家去看一看。您挑一样的布,您问一问。如果说有低于一百的,你回来找我,我这布送给你,怎么样?我告诉您,我给您说的是实在价,真的没有报虚价呀,这一百文我真的一文不挣,我就看着您家这不出事了吗?也算我一份心意。要是再往下降,我就赔了……” “你怎么能赔呢?做买卖人呢,哪会赔呀?这么着吧,我再给你讲讲,六十文!六十文,你说卖,我马上就买!买十个!” “嗨!哎呀……罗爷,您这人呐……这样吧,我也让一步,九十五文可不可以?九十五文一个行不行?我可不能再让了!” “你看!刚才还说呢:‘哎,再让一点我就赔了!’这一下子又让了五文钱吧?这证明,你那还是有水分的!我说了,六十文!六十文可不可以?” “哎哟,罗爷,咱就别矫情这个价钱了,行不行?九十五文您愿拿,我马上给您包布。您不愿拿,您呢,呃……出去再到别家转一转,走一走,您看一看,比较比较。觉得合适,您再回来。觉得我家不合适,您在其他家买。” “嘿……哎呀……”罗大头用手点指:“孔掌柜的呀!我说你这人真是死心眼啊!这买卖让你做的……也罢!”罗大头一跺脚,“这么着!我给你七十文!再不能多给了!七十文一个行不行?” “罗爷,您呐,高升一步!您到别家问一问好不好?我这最少只能给您让五文,九十五文!再也不能让了!” “您说的?” “哎,我说的。” “那我可就走了?” “哎哟,罗爷,您呢,高升一步,您去别家问一问好不好?问完了,您愿意再回来,我还是欢迎!” “呵!我走了?!” 这回孔掌柜的也不说话了,就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做了一个“您请随便”的手势,那意思:“您爱怎么的怎么的!” “哎呀!”罗大头一看,“那我走!我到别家看看!我就不信我买不到七十文一个的布!” 罗大头这是要诈一下孔掌柜的。买卖嘛,卖家说一个高价,买家一还价,两者达不成一致,有的时候,这买家就故意说:“那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转身一走,这卖家一拦,“哎,您回来回来回来……”这买卖就有门了,等于卖家还得往下降降价。可罗大头没想到,自己都迈步走出了布铺了,孔掌柜的也没有拦。 罗大头一看,他不拦我,按说这个价钱已经不错了,我要再到另外家,未必有这个价钱。我呀,我再给他涨点! 想到这里,罗大头就停住脚步,稍微地转过身来,“我说孔掌柜的!这么着吧,我给你七十五文一个,卖不卖?” 孔掌柜的一看乐了:“罗爷,您呐,哎,去别家问问吧!” “还不卖?” “去别家问问吧。” “嗯!好!好!走了!” 罗大头迈步就走出布铺。这个时候,再往前走,就走到程咬金铺筢子的地方了。这罗大头现在满脑子都在买布这档子事儿上了,他根本就没注意地上有什么东西。他一往前走,这脚就已经踩到了程咬金卖的一根筢子上了。这个时候,罗大头突然抬脚一跺这筢子,那意思,好像是下定最后的决心了。 “唉!”一转身,“好!好!好!我再说最后一次价,八十文一个!八十文一个,你卖不卖?” 他一问这话,孔掌柜的没言语呢,一旁的程咬金突然搭腔了:“八十文一个呀?卖了!” “卖……哎?”罗大头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一条大汉呢,只不过这条大汉是背对着自己。 罗大头当时心里就有点火,“卖?卖什么卖?什么卖了?” “什么买了?你不是刚问我吗?‘八十一个卖不卖?’我回答你:‘八十一个,我卖了!” “你卖什么卖呀?” “卖筢子!” 说着话,程咬金“唰”一转身,“卖不?” 罗大头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了,“嘿!你不是程老虎吗?” “嘿嘿!”程咬金用手一捋自己带卷的红胡子——“吱……布鲁鲁鲁……”又弹回来了!“正是你家程大爷!” 哎哟!罗大头被程咬金整得有点后遗症了,见到程咬金这腿肚子都有点打颤。心说:“倒霉,真倒霉!今天怎么在这个地方碰到他了?” 这个时候,程咬金一步就跨到了罗大头近前了。 “行了!我说罗员外,你刚才说了,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说八十文一个,而且,十个你全要了!正好啊,我这里有十个筢子。一个筢子八十文,十个筢子八百文,来!拿八百文钱给我,这十把筢子你自己扛着。如果说你扛不动,要我给你送回家去,也可以!你再外加二百的配送费!这里里外外你给一吊钱,我全给你送到家里,你看怎么样?!” “嘿……我说程爷!你你你……你跟我开玩笑吧?我到这布店,我是买布的。我刚才告诉他,我说的‘八十文一个’是一个一卷的布。我没说筢子,我不要筢子。” “你不要筢子啊?你不要筢子,你拿脚踹我筢子干嘛呀?” “哎哟!” 这时候罗大头才发现自己脚刚才确实是踹到程咬金筢子上了。 “不是……我刚才在讲价呢。” “你跟谁讲价呢?” “我我我跟这布店讲价。” “你跟布店讲价,你踹我筢子呀?你踹我筢子就等于跟我讲价!你跟我讲了价了,我同意了,这就等于买卖成交了。来吧,拿八百文钱!” “程爷!我,我不买筢子,我是来买布的。” “那你踹我筢子干嘛呀?你踹我筢子就是来买筢子的!” “程爷,您,您老别跟我开玩笑行吗?你看看我,我这一身孝服啊。我娘死了,我这是来买白布做孝服的。我买你这筢子有什么用啊?” “买筢子有什么用?买筢子当然有用了。你娘死了,不得下葬吗?不得埋吗?” “啊。” “那往哪儿埋呀?” “我往、往墓地里埋呀?” “那墓穴怎么挖呀?你不得买两把筢子去挖墓穴呀?” “没听说过!哪有拿筢子搂的呀?那都是拿铁铲铲,拿铁锨锨的。” “哎呀,那多粗糙啊!你拿把筢子过去,慢慢地拿筢子搂出来的墓穴比较细腻!” “没听说过!程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不要筢子!” 程咬金一听这话,把眼一瞪:“我不管你要不要筢子,反正今天你踩了我的筢子,给我还了价,我也答应了。这个筢子,你今天是非买不可!” 第143章 半吊子布铺外被诈 第一四三回 半吊子布铺外被诈 程咬金卖筢子讹上了罗大头:“谁让你一脚踹我筢子上了呢?而且,你还跟我还价了!” “我怎么跟你还价了?” “怎么还价了?我这一把筢子对外我卖一百文。你跟我还价,你问我:‘八十文卖不卖?’我当时就说了:‘八十文卖!’这就等于咱们俩达成这个交易了。” “哎呦!”罗大头说:“程老虎,你别讹人行不行啊?哪有一把筢子卖八十文的呀?” “怎么没有啊?我就是啊。你不来,我这一把筢子卖一百文。我就看在咱俩老熟人的面子上,我这一把筢子卖你八十文,你占大便宜了,我告诉你!” 罗大头一听,好悬没哭了,“我占这个大便宜干嘛呀?我说程爷,咱可不兴胡闹的。我爹死的时候,你就跟我胡闹。现在我娘死了,我怎么又碰到你了?你怎么又跟我胡闹啊?” “哎……”程咬金一听这话,不干了,把眼珠子一瞪,“谁跟你胡闹了?俺大老程从来不跟人胡闹啊!”“砰!”一把就把罗大头的衣襟给拽住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踩了我的筢子,跟我还了价,你必须买!你要是不买,你这就是跟俺老程胡闹!那咱俩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哎哎……这,这……程老虎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老程在这儿做生意,你过来跟我胡闹,跟我在这里乱砍价,砍完价又不买。俺老程卖筢子,本来是一百文一把,结果你跟我砍成八十文。你再不买,别人八十文来买我的筢子,我不赔了吗?你赶紧掏钱买!” 程咬金一咬牙,吓得罗大头浑身发颤,“程爷,程爷,我我我,我刚才不是跟你讨价的,我是跟,我是跟这孔掌柜讨价的。孔掌柜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他一喊,孔掌柜的现在在布铺里看着呢,孔掌柜这个乐啊:你看,省着省着,窟窿等着!在我这里不舍得花钱。结果,出去碰到程老虎了。哎呀,罗大头啊罗大头,属你头大呀!我看今天怎么办?他在这里幸灾乐祸,看哈哈笑。但是,罗大头这么一喊自己,那自己不出去也不行啊。孔掌柜的心说话:“得了!我从中把这事情给他了一了,别在我门口打架呀。在我门口打架影响我的买卖呀。” “哦,哎呦!两位!两位!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孔掌柜的由打布铺里就出来了,到了两人中间,“哎……”往外就推两人,“哎……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和气,别伤和气!” 这一扒拉,程咬金把手松开了,“孔掌柜的,你是见证人,他是不是刚才用脚踹我的筢子,问我价钱来着?你可都看见了,你给我说句公道话!” “我……这……”孔掌柜的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罗大头一看,“孔掌柜的,您,您可得把良心放正了呀。刚才,刚才不是咱们俩在那里打这个布的价格吗?我没有买筢子呀。” 程咬金眼珠子瞪得溜圆,“我说孔掌柜的,你把良心放正了!你说,你看到没有?!” 说着话,程咬金伸出像棒槌似的小手指头照着孔掌柜的前心,“唰!”还划那么一道。这么一划,孔掌柜的浑身都一颤呀。 “哈哈……呃……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呃……是这么回事儿,刚才呀,确实啊,呃……是罗员外到我的店铺当中要买白布,要做孝衣啊,跟着我打这个布匹的价格……” “哎!你看看!”罗大头一听,“孔掌柜的可说实话了!” “嗯?!”程咬金眼珠子又一瞪,“你说什么?” “啊不,呃,程爷,您听我说完呢。刚才在我店铺里,罗员外确实是跟我在说这个布匹价格。但是出来之后,至于罗员外是不是说的布匹价格,那那,那我就不清楚了……” “嗬!”罗大头一听,“合着你两边讨好啊?在外边你就不知道跟谁说的了!” “哎呀,我说罗员外啊,你也别着急。呃,程爷呢,您也别发火。我看这里头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小误会!当然了,这误会很容易解除,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对不对?嘿,程爷,您看,这罗员外刚丧了母,母亲刚死了,一身重孝。您也别太难为他。呃,罗员外爷,您刚才确实拿脚踩着程爷的筢子又问的价格。所以,您这也算问了筢子价格。按说,问了价就得买……” “哎,对喽!这句话是生意人说的!哎,掏钱!” “哎,哎,程爷,您听我说啊。哎,这么着。您呐,一张嘴要让罗员外买您的十把筢子,这十把筢子得多钱呢?” “多少钱?他自己说了八十文一把,我同意了。十把,那就是八百文钱!” “哦,八百文钱。呃……这样,两位都给我个面儿。我从中做个中间人,我给出一个你们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然后,咱就协调解决。咱别动手,乡里乡亲的,对不对?” 程咬金说:“孔掌柜的,你说,该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呀?啊,程爷,您这里得吃吃亏。人家罗员外爷刚刚丧母,家丧期间,您也不能太较真啊,该高抬贵手的就得抬抬手。呃……您看这样,您要八百文。咱再往下降点,五百文,行不行?” “五百文?不行!五百文也太便宜了!我这一把筢子卖一百文的,你不刚买了十把吗?” “哎哎……对对对……”孔掌柜的一看,坏了!如果我不向着程咬金,程咬金敢再给我添价。刚才我是二十文钱买的,回头,他每把筢子再找我要八十文,我受了受不了啊?还得帮着程咬金啊。“我再跟罗员外说说。” 说着话,孔掌柜的一拉罗大头,拽到旁边,“我说罗员外,您看见没?今天,您可算把这净街虎惹了。这程老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啊。他要真的犯起虎劲儿来,咱谁都摁不住啊。我看这么着,干脆你给他五百文钱。” “他不是说了吗?我给五百文他还都不同意呢。” “哎,你给他钱,你别要他的筢子啊!我一会儿从中再跟你们双方说和说和。他这不刚出狱吗?你就给他五百文钱做贺钱,你看如何呀?” “啊?我这五百文钱就做贺钱啊?” “行了行了,你赶紧地买布回家做孝衣,赶紧地发丧老娘去吧。你跟他在这里纠缠什么呀?” “他这是讹诈!” “讹诈,你能怎么的?” “怎么的?哎,不行就见官!” “见官呐?人家刚从牢房里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人家犯死刑了都能出来呀?皇王开恩了,净牢大赦了!你这个时候去打官司?你琢磨琢磨,你能打赢吗?我看你这官司打不赢,进衙门口你光塞那红包,你就得不止五百文呐!行了,找那麻烦干嘛呀?赶紧了这事儿,回家奔丧去吧!” “这,这,我我这真是平白无故五百文……” “五百文对你那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啊!怎么样?给我一句话。你要觉得五百文你可以出,你告诉我,我过去帮你把这事儿给了了。你要觉得这五百文实在太冤,那你继续在这里跟程老虎纠缠。我就进店铺了,我是无能为力了。” 罗大头是最怕程咬金的,见到程咬金,脉都没有了。一看孔掌柜的说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虽然心疼,但最后咬着后槽牙也只能把头一点。 “哎!这就对了,息事宁人呐!” 孔掌柜的转身又回来了。 “嘿,程爷,程爷,您看这样。刚才,我跟罗员外我们俩又谈了谈。罗员外表示,您这刚出狱,人家还没有来得及给您送贺钱呢。为了表示祝贺,人家说了,愿意出五百文钱给您作为贺钱。您呢,也别再追究刚才的误会了。都乡里乡亲的,对不对?人家今天家里确实有丧事。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嗯……”程咬金一听,“给我五百文做贺钱?这意思,筢子他不要啊?” “呃,人家说了,家里不需要筢子,人家不买筢子。” “那哪儿行啊?不买筢子,我这不是讹人吗?” 哎哟!孔掌柜心说:“你还知道讹人呢?”“嘿,程爷,不用想那么多,不用想那么多。” “那不行!这么着,我出主意吧!哎呀,看在他娘死去的份儿上,看着他可怜巴巴的。俺老程这人也心慈面软,得了!今天就不难为他了!” 说到这里,程咬金一哈腰由打那筢子堆里取出一把筢子来,“今天,这么着,这把筢子是最好的!卖一百文都亏呀。既然他肯出五百文,那我就把这个筢子卖给他!也就说,八百文钱可以买十把,买一把就得五百文!这也不算俺老成讹他,也算那正常的买卖。你看怎么样?” “啊啊……那更好啊,那更好啊。我说罗员外,你看见没?程爷多仁慈!人家说了,您花这五百块钱,不白花,人家把最好的这筢子卖给你了!” “哎哟……我要这筢子干嘛呀?” “要这筢子干嘛?有大用啊,我告诉你!哎,孔掌柜的过来。” “啊,程爷,什么事? “你这屋里有废白布没有啊?破了的废了的,哎,越破越好的边角料都行,给我扯来一块!” “您要那干嘛?” “你给我拿来就行了。” “哎哎哎……”孔掌柜的也不敢违抗,赶紧吩咐后面的小四儿:“快到店里,找那些白色的废破布,给拿来点!” “哎!” 时间不大,小四儿由打布店里就拿出来一些破碎的白布,有布条,有布块,反正是一大团。这就是人家卖布的时候,撕剩下来的那些边角料,也没什么用,堆在墙角当垃圾,拿出来一团。 程咬金说:“交给我!来,赶紧地数五百文钱!” “哎,数五百文钱……” 罗大头没辙,咬着牙,滴着血,由打钱褡子里拎出半吊钱来,一吊一千文,半吊五百问啊。拎着这半吊钱交给了孔掌柜的。 孔掌柜就拎着这半吊钱交给了程咬金:“程爷,您看,这是半吊子!” 这孔掌柜的也损,嘴里说这话一语双关。 程咬金知道啊:“哦,半吊子?好!我就喜欢半吊子!这不俩二百五吗?” “啊?”孔掌柜的一听,好嘛,把我也绕进去骂了。 程咬金说着一把抓过钱来,往怀里一塞。然后,这只手就把小四儿拿的那些边角料就抓过来了。另只手拿着一把筢子,就把那白色的边角料往这筢子顶上缠,“唰啪……唰啦……”也没什么规则。一会儿工夫就把这把竹筢子的头给缠成了木乃伊了。 缠好了,程咬金把筢子往前一递,递给罗大头:“哎!拿着!这把筢子就归你了!” “啊……”罗大头机械地把这筢子拿在手中,“我,我,这……我要这干嘛呀?这什么玩意儿啊?” “什么玩意儿啊?看见没?你娘不是死了吗?我用这筢子给你做一幡儿!等你娘出殡的时候,你就省得花钱再买幡儿了。直接把我这筢子往肩膀头上一扛,就当幡儿了。等你娘出了殡,下了葬,你再把这布条子解下来,这又是一把新筢子,你去搂地、搂草,那都是把好器具!哈哈哈哈……” 罗大头一听,“啊?”这眼泪真的下来了,“没听说!过谁家拿筢子当幡儿啊?” “哎,这才显示出你作为东阿首富的不同哦!” “嘿呦……” 孔掌柜的赶紧地一捅罗大头:“赶紧走吧!”那意思,你别在这废话了,再废话你就走不了了。 罗大头把嘴一撇:“好吧。我就打着它,我就打着它……娘啊……” 这位自打他娘死,他都没哭,到现在想起哭娘了。把这个筢子幡儿往肩膀头上一扛,哭着娘,他回家了。说:“还买不买布了?”那是他的事儿了,跟咱们无关了。 程咬金高兴了,怎么?你看!我带出两捆筢子,现在,我卖了一捆多呀。二十把筢子,我卖了十一把,一共得钱七百文呐。合着六十多文一把筢子呀!你看咱多会做生意啊! “哎呀,孔掌柜的,怎么样啊?这笔买卖做的怎么样?” “嘿!”孔掌柜把大拇哥一挑,“程爷!您这买卖做得真好!” “哎呀,说做得好啊,你看,我这手底下还有九把筢子呢,你说我这九把筢子怎么卖呢?哎,孔掌柜的,通过这罗大头,我想一主意来。” “哦?您想什么主意啊?” “想什么主意啊?我准备来个斑鸠镇上的富户众筹认购筢子,你看怎么样?” “哎哟……”孔掌柜的没听懂这路话,那年代就有众筹了?反正就那意思吧。“呃……您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咱这斑鸠镇上的开大买卖的大财主、大富商可不在少数啊。谁家不缺那么一两把筢子呀?干脆这样,我扛着这些筢子,到他们各店各门上转一圈儿,五百文一把筢子,让他们认购。你觉得他们会买不会买?” 哎哟!孔掌柜的一听,心说:“程咬金呐,你够损的呀!哦,改强行推销了。可真有你的!”但是,心里头也高兴,高兴什么呢?程咬金这么一折腾,整个斑鸠镇这些富户富商们肯定都倒霉了。到那个时候谁还敢笑话我呀?你别看我花了二百文,我可是买了十把筢子呀!你们呢?每个人得花几百文买一把呀。到那个时候,我在他们面前,我也有的吹喽。 “嗯!哎呀,程爷,您想这主意真是不错!那您打算在什么地方开始啊?在哪家开始?” “哪家开始啊?你说我该从哪家开始,谁家最富?” “最富……”孔掌柜的听到这里,眼珠子转悠,一下子,他突然想起一家。 这一家,前些日子做工服,给他们家那小伙计统一着装做工服,来自己店铺买了一批布。但这一批布,说实在话,自己给人家的是残次品,质量不好,是积压很久的,一直卖不出去的。觉得这家要的多,干脆给他们。他们又是做工服,做给小伙计穿的,应该看不大出来。这样,就把自己积存的这批次等的布不就给卖出去了吗?结果,孔掌柜的就坏良心了,把这批布给卖出去了。 卖出去的当天,人家就找回来了。人家有懂行的人,说:“你这批布是次等布,不值那个价钱!你给我们看的样布也不是这批布。” 当时,孔掌柜的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说:“你们肯定是换了!我卖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看的样布一样的布!” 结果,双方就口角起来了。对方特厉害,“咣!咣!”就扇了孔掌柜的两个耳雷子,扬言:“如果你不换,你这个布店早晚得着火!” 后来,孔掌柜的侧面一打听,这才知道,这一家惹不起呀。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给人调换了布匹。但是,两个耳雷子那算白挨了。 孔掌柜的心里头一直憋着这口气,他出不来。今天一看,程咬金想找这些富户们摊派他的筢子。哎!他就想起这一家来了。心说话:“这个程咬金那可不怕天、不怕地呀。我让他跟那家闹一闹!甭管闹得了、闹不了。闹不了,程咬金吃亏,我心里也高兴;闹得了,那家人吃亏,我心里更高兴!嗯!对!就这个主意!”要么说孔掌柜这种生意人,低头一个主意,抬头一个见识,心里头有三百六十道弯弯轴儿,都是坏水儿啊! 想到这里,孔掌柜的就对程咬金说了:“程爷,您要想找富户卖筢子呀,我建议您往西边走几十步,那个地方有家大酒楼,叫‘会友楼’。您第一家就把这筢子卖给他们!” “哦?会友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呀?” “哎哟,程爷,这可是在您老人家在监牢当中时新开的,人家开了有小两年吧。开这家酒楼的乃是武南庄的员外爷,姓尤,叫尤俊达。” “尤俊达?我对这个人也不了解呀。呃,他是咱们东阿县人吗?” “说的就这事儿啊。他不是东阿县人,他是外地人。在两年前,人家就移到咱们东阿县了。而且花重金把整个武南庄买下来了,在那里,人家买房子置地,就盖成人家自己的庄园了。这个人手底下,哎哟,那门客呀,那庄丁啊,不计其数啊!可以说良田千顷,使奴唤婢。原来都说罗大头,就刚才那位,他是咱们东阿首富。那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三年,要说真正的东阿首富是这位姓尤的、尤俊达!” “哦?这姓尤的人怎么样啊?” “哎哟,怎么样……这咱不好评论。背地说人话,本身就不道德。但是,程爷,他有一个外号,您自己品品。” “他什么外号?” “他外号叫做‘铁面判官’!别人送给他的。您品,您仔细品!铁面判官……您就知道这个人怎么样了。能当判官,那可见平常他对老百姓是什么模样了,老百姓这么怕他。” “哦……照你这意思,他也是个恶霸!” “哎哟,这个不好说。我说了,我不背后论人是非。总之,呃……他的钱多,买您一把筢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程爷,我可告诉您。您过去只卖筢子,千万别在那里吃饭,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程咬金一听,“我就不信这个邪!好,今天俺老程就到会友楼卖筢子!” 第144章 净街虎酒店内找茬 第一四四回 净街虎酒店内找茬 程咬金卖筢子,他想了一个辙,就是要让这斑鸠镇上所有的富户财主每人认购一把他价值五百文的筢子,他要强卖! 程咬金有他自己朴素的价值观,他认为,这些财主、富户那都是挣的不义之财。像这种不义之财,你就得时不时地给他损一损。这不叫缺德,也不叫犯罪,这叫替天行道!这是当时那个社会,程咬金这种人的想法。他认为这种做法是侠义道的做法。所以,他想出这个主意,就跟布店的孔掌柜的商量:“此事我应该先从谁家入手?” 孔掌柜的跟会友楼有些过节,所以,想借程咬金去闹一闹会友楼。“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我就可以坐在高山观虎斗。真打起来,我这损失的一百文钱也就不算损失,我全当看戏了。”所以,孔掌柜就告诉程咬金:“您去会友楼。会友楼背后的东家叫铁面判官尤俊达。您听这名字——铁面判官!您就可以知道他对普通老百姓是多么狠了。您到那里卖给他们筢子,他们不在乎五百文,你就卖五千文,他们也出得起。但是能卖了卖不了,这就得看程爷您的能为了。” “嗯?”程咬金一听,“好啊!会友楼,大饭庄子!正好,现在也快到晌午头上了。我早饭就没吃,早就饿了,正好到那里吃一顿饭。我卖给他一把筢子!” “哎,程爷,您可得小心,到那里可得注意安全呢。据说,他那些跑堂的、那些厨师傅,每人都会些武巴绰。就您这脾气,容易吃亏呀。” “嗨!这个你放心。在斑鸠镇上能动我老程的还没出世呢!我走了!” 说着话呀,程咬金哈腰,“咣啷!咣啷!咣啷!咣啷……”把地上放着的九把筢子重新的捆成捆,往肩膀头上一扛。他也没再用扁担挑,因为这时偏沉啊,一边挑四个,一边得挑五个。“我先扛在肩膀头上,反正离着会友楼也不远。我到会友楼卖一把,还剩八把。这八把分两堆,我再用扁担挑。弄不巧,到那个时候,我扛到斑鸠镇上,一会儿工夫也卖完了。” 程咬金想得挺好。于是,就把这九把筢子连同那扁担往自己肩膀上一扛。“行了!那我过去把筢子卖了,明天再做新筢子,我再到你这儿卖!” “哎,哎,好!好!”哎呀……孔掌柜心说话:“最好让会友楼把这姓程的胳膊腿给他打断喽!打折喽,他再也出不来卖筢子了,也省得站在我的门前了。”心这么想的,脸上不能带出来,还是满脸的堆笑:“程爷!您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还得给程咬金打气呢。 程咬金就没再说别的,扛着这九把筢子迈大步,“噔噔噔噔噔……”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会友楼门前。 到这个时候,正值晌午头,按现在钟表来说,十一点整,正是中午饭口。友楼门前车水马龙,一伙子、一伙子的人往里进。就看这些进会友楼的人,一个个穿衣打扮,都不是等闲之辈,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再看这座会友楼,一共三层。三层楼在那年代是高层建筑了,全是木头的,那顶梁的大柱子,两个人都抱不到一起,就那么粗!真材实料啊!雕梁画栋,装饰、装修都非常得豪华。沿边是一溜红灯笼。白天你看不出来,到了晚上,点着了红灯笼,这会友楼在红灯照耀之下,那更是金碧辉煌。门口有迎客的,里面来来回回跑的都是小二、酒保,一边跑一边叫,“三号桌,熘虾段儿啊……”“五号桌,扒海参呐……”“楼上雅座,十年陈酒一坛……”好家伙,这要的都是好东西!一听,这里的消费就低不了。 程咬金一看,哦,这就是会友楼?看来,真跟那孔掌柜说的似的,出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呀。我进去瞧瞧!程咬金扛着筢子往里就闯,刚到门口…… “哎……”这有迎客的,就把程咬金给拦住了,“哎哟,哎,这位爷,您,您干嘛去?” 因为迎客的看见程咬金了。一看这位穿着打扮,一身补丁服,乞丐装!那年代的乞丐装,那就是真乞丐了。跟现在不一样。现在时尚的才在新衣服上打补丁呢。迎客的一看是穷人,头上也没戴帽子,满脑袋红头发,挽了那么一个小鬏鬏,拿根柳棍给别上了。身上穿着补丁衣服,穿的鞋都打包头儿了。左肩膀上扛着一堆筢子。迎客的小伙计从来没见过这样打扮的客人进店的。这进店的,那都是衣服光鲜的。衣服破烂的,谁敢进呢?要饭的进不去,早给轰走了!人家这是高档酒楼啊。就像现在的五星级宾馆似的。你衣帽不整,穿的破衣罗娑,一个乞丐往里闯。人家宾馆的保安、迎宾也得给你拦住。人家知道你是干嘛的?所以,这个迎客的一看程咬金往里闯,打扮成这样,一伸手把程咬金拦住了。 “哎,哎!这位客爷,您,您干嘛?” “干嘛?你们这什么地方?” “我们这是会友楼啊。” “我知道会友楼!会友楼是干嘛的?” “会友楼是大饭馆子呀。“ “还是的!你这是大饭馆子,我饿了,我进去吃饭,你拦我干嘛?“ “啊,哎……您准备进我们这会友楼吃饭?” “多新鲜呢,买棺材跑你这来呀?” “哎……”迎客的一听,这小子嘴里说这话,四棱子往外出啊。“啊……这位客爷,我可告诉您,我们这是会友楼,里面饭菜的价格都非常的昂贵呀。”小伙计言下之意:看你是个卖筢子的,你有这么多钱吗?你能吃得起我们家的饭吗? 程咬金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来一丝对自己的蔑视、对自己的轻瞧。程咬金这人是最讨厌别人对人有这种态度的。你越是轻瞧我,嘿!我越恶心你!程咬金这个人葛啊,他跟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要像秦琼那样的,你越瞧不起我,我越得让你瞧得起!我让你看一看自己看走眼了!程咬金不这样。你越瞧不起我,我越让你瞧不起,我越恶心你!我不在乎!程咬金脸皮厚啊。 第145章 会友楼程爷讹掌柜 第一四五回 会友楼程爷讹掌柜 会友楼的小伙计看程咬金这个穿着打扮,还扛着一堆筢子,就认为程咬金肯定没钱,是个穷鬼。所以,程咬金让小伙计把饭店最好的菜弄八道上来,这小伙计有所怀疑。那意思,你别吃完了,一掏兜,没钱!那不就麻烦了吗? 程咬金看出来了,用脚一踩那筢子,说了一句话:“你放心!程大爷有钱!我起码有四吊五百文钱!” 哟!小伙计一听,四吊五百文钱,那够吃好几顿的了。 “啊,好好!我马上吩咐灶上给您做菜!” 简短截说,一会儿功夫,灶上锅瓢一响,菜就齐了。说:“怎么那么快呀?”啊,有事则长,无事则短嘛。“邦!邦!邦……”八盘菜全给程咬金放到桌上了。 程咬金一看,真不错!冷热荤素搭配得特别合理,鸡鸭鱼肉是样样皆有。 “好!把我的酒上来!” “酒来了……” “当!”一坛酒给程咬金放到桌上。“砰!”一下子打开坛子口。这小伙计亲自服侍,“咚咚咚咚……”倒了一碗。“这位客爷,您慢用!” “没你的事儿了,你忙去吧!” “哎,好嘞!有什么事吩咐一声……” 这小伙计转身走了。 程咬金一看,这一桌好菜呀!哎呀,自打自己入狱之后。这都三年了,没吃过这样的酒席呀!再加上早晨起来没吃早点,肚子早就饿坏了。程咬金绰起筷子,张开大嘴,掂起后槽牙,这顿吃啊,“呱呱呱呱……”也不管哪道菜什么滋味,应该怎么品了,反正是往肚里划拉。 小伙计这个时候已然在拦柜旁边了,倚着柜台就跟掌柜说话了。 “掌柜的,这来一个饿猲!这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 “你注意,”掌柜说了:“就他这个吃相,这些菜估计他都没吃过。既然他没吃过,弄不巧,这小子真是个穷鬼!一会儿功夫,有可能这小子得赖账不给钱!” “哎哟,掌柜的,要赖账怎么办?” “敢!咱这会友楼,开了两年了,还没有一个敢在这里赖账的!不过,你吩咐其他伙计,让大家注点意。万一这小子在这里耍棍儿。咱们就给他好好地熟熟皮子!” “明白!” 这小伙计就倚着柜台瞅着程咬金。 程咬金这顿吃啊,连吃带喝,一会儿工夫风卷残云,把这一桌酒席,他自己基本上全吃了。八道菜不够程咬金吃的,大肚子汉啊。那程咬金大草包肚子,你扔进四个西瓜,谁也不带碰到谁的,何况这一桌八道菜呢?一会儿工夫全吃完了,酒也喝足了。 掌柜的一看:“行了,看见没?吃完了!过去问问去!” “哎,”这小伙计赶紧一溜小跑来到程咬金近前,“嘿呦,客爷,这菜还合您的口味吧?” “嗯,反正是啊,都做熟了!” 小伙计一听,这什么话呀?什么叫反正都做熟了呀?“您的意思,我们这菜不好吃吗?” “吃得太快,没品出来!” “那您吃饱了吗?” “吃饱了。怎么着?还赠果盘啊?” “啊不不不……我们这里没这项服务。嘿,客爷,我的意思是看看您还用不用加什么菜。” “不加了!这一顿吃得挺饱!” “那就好。客爷,那您是不是汇一下账啊?” “汇账什么意思?” “啊……会账就是算一算钱,这一桌酒席您该掏多少钱?呃……您是不是把这账汇一下呀?“ “啊,给你钱啊?你放心!俺老程可不是个赖账之人!你算算吧,应该多少钱?“ “哎,我刚才在柜台已然算完了,一共八道菜,一坛酒,不多不少,整两吊钱。“ “什么?!”程咬金一听,当时一咬后槽牙,“你说多少钱?!” “哎呀!”小伙计一看,你要咬我怎么的?“两吊钱……” “你们家宰客呀?!” “哎,客爷,您这叫什么话呀?我们家正常的买卖,哪能宰客呀?” “不宰客,就这八道菜,要我两吊钱呢?” “客爷,刚开始我可告诉您了,我们这店那可是大饭店,菜品的价格比别的那小酒馆、比那狗食馆儿要高得多得多。开始我就说了。怎么?客爷,您今天身上不太方便。” “谁说不方便呢?我说了,俺老程吃饭从来不欠账!” “哎,我一看,客爷就是个爽快人!那客爷您的钱赏下来吧?” “嗯!也罢!我也算在这镇上最好的酒楼吃过一顿,这一次,也算我的高消费!”程咬金还懂高消费。“一共多少钱?” “刚才算了一共两吊钱!” “两吊钱也不算太高,哎……”说着话,程咬金一伸手,由打自己旁边地上,“呱嗒!呱嗒!呱嗒!呱嗒!”拿了四把筢子。把这筢子往怀里一拢,“邦!邦!”往地上蹲蹲。 这小伙计吓一跳,怎么回事?拿筢子要打人呢?吓得小伙计直往后退。 “哎?”程咬金说,“你往后退干吗呀?” “您拿筢子干吗呀?” “嗨,我给你钱呢。” “嗯?给?给钱你拿筢子?” “你过来,往前来!你过来呀!” “哎,哎,”这小伙计壮着胆子往前走了走,来到程咬金的桌案前。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站起身来了,然后把手里这四把筢子往小伙计的胸口上一推,“哎,抱着!” “哎?这……” 小伙计本能的把四把筢子搂住了,“客爷,您给我筢子干嘛呀?” “这就当饭钱了。” “啊,啊?!您说什么,这当饭钱了?” “啊,这四把筢子正好两吊钱。我告诉你,我这一把筢子可是卖五百文的!” “啊?”程咬金这一句话,别说小伙计了,会友楼这大堂之上,所有的吃客,“嗡”的一下子全乐了。怎么?“哪有一把筢子卖五百文钱的?” “哎,各位别笑。别人的筢子没办法给俺程老虎的筢子比。俺程老虎的筢子是俺娘编出来的,质量好,手艺高,编得精。你买把筢子回家,你就使劲用去吧!用它三年五年是它,用它十年八年还是他!用他二十年……那就剩一根竹棍了!不过那个时候,这筢子头是没了,不过,你可以拄着竹棍,为什么拄着竹棍呢?你用二十年,你都多大岁数了啊?到那个时候也该拄着棍儿了。你看,我这一把筢子可以伴随你一生。五百文,一点不贵!” “嗡……”大家伙又乐了。这程咬金跑人会友楼来做广告来了。 小伙计一看,“这位客爷,您别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啊?你问问去!东阿县斑鸠镇最大的富户是谁?罗大头啊!大家都认得呀!罗大头,今天上午五百文钱就由打我手里买了一个筢子,扛回家给他爹当幡儿去了。不信,你去罗大头家,你问问去!看看程大爷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我这人从来不说瞎话!五百文,我卖给罗大头一把。那么,我现在又考虑了,说这个斑鸠镇上现在又来了个新财主姓尤,叫尤大员外。据说尤大员外良田千顷,使奴唤婢,比这罗大头还有钱。所以,我想啊,连罗大头都花五百文买俺老程一把筢子。那得一视同仁呢,我不能说只卖给罗大头,我不卖给尤员外呀。未来我见着尤员外,那尤员外一问我:‘你瞧不起我呀!为什么不卖给我呀?!’我无话可说了。所以,我这才特地扛着筢子来到会友楼找尤员外来了。哎!”程咬金说着用手一点拦柜后面的掌柜的,“我说掌柜的,你是不是就是尤员外呀?” 掌柜一看这位用手点自己了,再加上一看这位好像真的要赖账。所以,掌柜心说一看我不出面不行了,一拉门由打拦柜里绕出来了,迈着方步就来到了程咬金跟那小伙计近旁,用手一扒拉小伙计,让小伙计往后退退。 小伙计明白,自动的往后就退一步。 这掌柜的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程咬金近前,打量了一番程咬金,一拱手:“敢问这位客爷,您尊姓大名啊?” “我说了半天了,没听见啊?这当掌柜的不合格!我姓程啊,我名字叫程老虎。你打听打听,这斑鸠镇上没有一个不认得我的。我程老虎往南贩过米,往北贩过马,周边贩过私盐,套过白狼,打过闷棍,我拦路抢过劫!当年那位巡言官铁枪熊来卫尔,那就是被程爷几拳打死的!犯了死罪,关在囚牢。本来,过两天,秋后问斩。结果,皇上也不知道发哪阵羊羔风,要大赦天下,净牢清狱,就把我又放出来了。所以,我又回到斑鸠镇,无以为业,以卖筢子为生!” “哦……”掌柜的一听,敢情面前这人当年在这斑鸠寨上是个棍儿,是个混儿!看来不好惹。嘿!掌柜心说话:“你再不好惹,到我们这会友楼,你也别想占到便宜!”“哈哈,啊,原来是程爷!” “不敢!” “程爷,甭管您是干什么的,到了会友楼,就是我们的客人。您点什么,我们给上什么。上的菜如果不合您口味了,您自管提。但您也说了,上的菜还可以。您菜也吃了,酒也喝了。那按理说您就得给我们小店汇一下账,对不对?您也说了,您不是一个欠账之人。” “是啊!我刚才说了,我不是欠账之人。所以,饭钱我汇了。” “您哪汇了?” “我不给你们四把筢子吗?我刚才说了,一把筢子卖五百文,四把筢子正好两吊钱,我不汇了吗?” “哎哟,程爷。您这筢子卖得可够贵的!” “哎哟,掌柜的,您这饭店的饭菜价格也不低呀!” 呀!在这等着我呢? “嘿嘿!许你这饭店的价格这么高,就得许俺老程的筢子卖得贵!所以,四把筢子抵你的酒饭钱。正好咱俩扯平了!” “您扯不平!”掌柜的冷笑一声,“我说程爷,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呀!您用您这四把破筢子抵我的饭钱,这是绝对不行的!” “你给我住嘴!我这是好筢子,可不是破筢子!你八个菜能卖两吊钱,我这四个筢子就能卖两吊钱!你爱要不要!你不要,俺老程今天没现钱!” “哎哟,程爷,您要说这话,您可是存心想赖着饭钱了!” “哎,别说这个。大家都看着呢,俺老程可没赖钱。只不过,你不愿意要筢子。哎,我说你是不是那个铁面判官尤俊达呀?” “哼!那是我家东家!” “他没来?哎!你要做不了主,你让他来,让他来!” “我说程爷,您就幸运吧,幸运他没在这里。他如果在这里,遇到您这吃饭不给钱的,那就不像我了。” “哦?”程咬金一听,“如果他在这里,他能怎么的?” “他能怎么的呀?你听我们东家的外号——铁面判官!谁做事不对,他立刻给你判喽!” “哦……铁面判官,铁面判官的,闹了半天,就是你东家尤俊达呀。” “啊!” “嘿!你不打听打听,俺大老程也有外号!” “您外号是什么?” “我外号叫活阎王爷!” “您外号为什么叫活阎王爷?” “我是专治判官!” 掌柜的一听,“哦,比我家东家还高一级,你成阎王了?” “那可不!” 程咬金现在这火上来了,心说话:就冲你们对我这么横,就冲你们张口提什么铁面判官、闭口提什么马上就判。看来,你们平常对百姓也好不了!也是恶霸!我今天就在这里给你们治一治!” 三说两说说翻了! 最后,掌柜的把牙一咬:“姓程的!我最后问一句,你这钱是给是不给?” 程咬金说:“我钱已然给了,就那四把筢子,你爱拿就拿走,不爱拿,这四把筢子我也收回来。回头,让你们东家,那个铁面判官到我家去,这叫判官见阎王!到那个时候,程爷还是给他四把筢子抵你这酒饭钱。然后,再卖给他一把筢子,他还得老老实实地给我掏五百文!” “呵!好啊,姓程的,到我会友楼这里来立棍儿了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这会友楼是什么地方?焉能容你在此撒野!” “哟呵!”程咬金一听,“我今天还就撒了,你怎么的?” “怎么的?你今天不给钱,就拿肉还!” “拿肉还?我还把身子卖给你?” “我要你干嘛呀!” “那怎么叫拿肉还呢?” “拿肉还就是卸你一条胳膊抵五百文钱,卸你一条腿抵五百文钱,把你两条胳膊、两条腿全卸下来,就抵我今天的饭钱了!” “哟呵!”程咬金说:“你厉害!还要卸我胳膊、卸我腿儿。我告诉你,俺大老程打小可不是被吓大的!口口声声说卸我胳膊、卸我腿的人多的是,要卸早卸了,轮不到你!”“咔嚓!”怎么?程咬金一抬脚“咔嚓”一声就把面前这张条案给?起来了,“卜楞!”“啪!”一伸手把这食案的四条腿,他抓住两个,在面前一横,“来呀!我看看今天谁敢卸我的胳膊、卸我的腿儿!” 他一绰家伙,这饭店吃饭的,“嗡……”可就乱了。 就见掌柜的冲大家伙一抱拳:“各位!各位!对不住!今天搅闹了各位的食兴了!各位,大家先走一步,今天的客算我请!你们吃多少,我们饭店免费!就请各位高升一步,您离开我的饭店。我今天就要治一治这个程老虎!各位,请吧!” 众人一看,这是要打架呀,谁敢在里面呢?“哎哟!多谢掌柜!多谢掌柜的!”“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全出店了。 程咬金一看:“清场子呀?清场子更好啊!” 掌柜的吩咐一声:“来啊!上板儿!” “咕噜!咕噜!咕噜!”早有伙计准备好了,把板儿“砰!砰!砰……”一个个的往上上。这屋里逐渐就黑了。 程咬金一瞅,“哦?上板打我呀?嘿!我也不怕!”他猛地一抬腿,把桌案往自己膝盖上一碓,“咔嚓!”一下子,这条食案就断成两截了!程咬金一手拿半拉食案,“来吧!打吧!俺老程从小打到大,在这班鸠镇打听打听,我怕你呀?我一个个的全把你们打成小鬼儿!” 掌柜的气得浑身打哆嗦,吩咐一声:“绰家伙!” “呼啦……呼啦……呼啦……”这些小伙计都是练过的,有绰起擀面杖的,有绰起顶门棍的,后灶上的厨师傅拿着大铁勺、火通条也出来了,那还做什么饭呢?打架吧!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二十多个人弧形就把程咬金围困在店内了! 程咬金说:“哎!你们是一个个上啊,还是一起上呢?” 那小伙计说话了:“掌柜的,跟这种人客气什么呀?大家群殴之,一块上!” “嘿!”程咬金一听,“你们就是攒鸡毛凑掸子呀,一起上来吧!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净街虎程阎王爷的厉害!” 掌柜一听,把手一摆:“各位兄弟!给我上!揍死这个王八蛋啊!” 众人听掌柜一声令下,各绰家伙往前一拥,“呜!”的一下子,这就要发生一场混战! 程咬金手里拿着半拉桌子在那里也等好了,就等着谁上来直接把谁的瓢儿给开了得了! 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突然听到店外头有人高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声音不算太刺耳,不算太大。但是,这声音透着的力量是比较足的。 大家一听这声音都是一颤,哟!当时全止住了。扭头一看,就见有两个人由打还没有来得及上板儿的空间迈步走进了饭店。没从正门走进来?正门早关了。从旁边的空隙钻进来的。 掌柜的一看,哎哟!掌柜的一缩脖,赶紧哈着腰一溜小跑就来到了这位近前:“员外爷!” “嗯。”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看见这位了,一看这位,年岁跟自己差不多少,都应该在二十八九岁,不到三十。但是,人家的身上透着一身的贵气。穿着一身绣花宝蓝色的员外氅,头戴员外巾,脚下蹬着一双福寿履。一看就是个庄主打扮。往脸上看,哎哟!程咬金心说:“这位可够黑的呀!”这位面如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黑!两道利剑的浓眉直插鬓角,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鼻直口方,略微有点小黑胡。 程咬金一看,说:“你是哪位?” 这人一乐:“我就是来参见阎王的判官!” 第146章 武南庄判官请阎王 第一四六回 武南庄判官请阎王 会友楼内眼瞅着就是一场凶杀恶斗啊,程咬金一个人要敌二十个人。胜算如何?程咬金心里头也没底。会友楼的掌柜的让程咬金给气坏了,开业两年了,就没瞅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吃完饭不给钱,还在这里耍横,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让这些伙计们绰家伙把程咬金打包围了。眼瞅着要打起来了,这个时候,由打外面喊了一声:“住手!”一下子把这群殴事件给制止住了,紧跟着有两个人由打外面就走进来了。 掌柜一看,哎哟!这不是东家吗?赶紧一溜小跑来到前面那位人身边。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看到那个人了,一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虽说是小伙子,但是,带着那么一股子老成劲儿。年岁不过三十,也就是二十八九岁,跟自己仿上仿下,面如黑锅铁,亮中透黑,黑中透亮,两道利剑浓眉直插入鬓,一对大眼睛皂白分明,通冠鼻梁,方海阔口,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小胡子,不多。穿着一身员外的服装,头上戴着员外巾,身披员外氅,蹬着福字履。往那一站,稳稳当当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比前面这位黑脸的略微低一点。黄白净子脸,穿着一身短打衣靠,背后还背着一口单刀。看年岁得在三十五六岁。两道细眉,一对小眯缝眼,眼珠叽里咕噜直转悠。鹰钩鼻子,嘴皮儿不厚,留着两撇燕尾胡儿。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的跟随。 会友楼掌柜的一溜小跑就来到这个黑脸的员外爷身边了。 “哎呀,员外……” 就见这位把脸一沉:“我说老李啊,你怎么回事儿啊,啊?好歹你也是个老买卖人了,怎么不懂得和气生财呀?为什么放着买卖不做,上板儿要打人呢?这是何必呢?这要打伤人命,不给咱们招灾引祸吗?” “哎……员外爷,您教训的是,不过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气人了,他是这么回事儿啊,我……” “不必说了!我在外面瞧得清清楚楚,我全部瞧见了!” “员外爷,您全看见了?” “嗯!看见了。” “那员外爷,您说这气人不气人?” “行了!我让你是管理这会友楼的,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惹是生非打架的!赶紧地让伙计们该干嘛干嘛,把上去的板儿全拿下来,照常营业!刚才你也告诉人家了,说今天在咱们大堂吃饭的,你全不收钱了。好了,老李,这个钱就从你本月的月薪中扣除,以做惩罚!” “呃……员外爷,那,那这位赖账的呢?” “我自有处理,这事情不归你管!” “啊?”掌柜的一看多倒霉,我这招谁惹谁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结果我倒落了一身不是!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那这时候,就见这位员外爷身后的那位跟随朝着掌柜的一使眼色,那意思:“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忙你的去,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掌柜的久在江湖,什么都懂,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赶紧地命令伙计:“都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哎,把板儿撤下来,照常营业!” 伙计们更不敢违抗命令了,赶紧忙活。灶上的师傅,拎炒瓢的,拿大菜刀的,也都一个个的低头灰溜溜地溜进后厨了。就把程咬金剩那儿了。 程咬金一看,可以啊,这个人厉害呀,三两句把这些人全镇住了。“我说你谁呀?”程咬金用手一指这黑脸的员外爷。 黑脸的一乐,冲着程咬金一拱手,“我就是您刚才所说的判官,我过来是要参拜你这个阎王来了!” “哦……”程咬金一听,“你就是那个武南庄的员外爷,铁面判官尤俊达?” “不错,正是尤通!” “尤通是谁?” “尤通是我的名字,俊达是小字。” “哦……闹了半天,你叫尤通尤俊达。” “不错,咬金兄,您说对了。” “嗯?”程咬金一听,“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对呀,咬金不是您的字吗?您的名讳在下不敢提呀。” “哦……”程咬金明白了,“这位肯定在斑鸠镇做过调查,知道俺老程的名号。所以,一看是俺老程,他不敢动手了。哼!也算这小子识相!” “不错!我就程咬金!刚才,我在你这会友楼吃饭了。吃完饭,你们给我一算账,说两吊钱。我就吃了八个菜,就两吊钱!我程咬金从来吃饭给钱。我说:‘好!你既然是两吊钱,我就给你四个筢子。为什么给你四个筢子呢?因为俺老程今天到斑鸠镇卖筢子,这一把筢子卖五百文钱。’我这到会友楼来不为别的,我就是为了找你,我要卖给你一把筢子。因为我听说了,尤员外在这东阿县现在属于首富啊,首屈一指。你家大业大,我程咬金是穷人。我找别人卖筢子,别人也买不起。所以,我就找你来了!看见没?”程咬金一指地下,刚才给那小伙计四把筢子,早让小伙计扔地下了。程咬金一指,“这就是给你们的四把筢子,我用它来抵你的酒饭钱!”说着,程咬金一抬腿,“咕噜!”又从地上挑起一把筢子,然后,“咣啷!咣啷!”把手里的那两个两半的食案扔地上了。一伸手,正好把这把筢子接在手里。“咣!”往地上一杵,“瞧见没?尤员外,这把筢子是卖给你的!掏钱吧,五百文!” 呵!尤俊达一听,尤俊达看了看身边的那跟随,两个人是相视一笑,“啊……原来咬金兄来我会友楼是找我来谈买卖的?” “啊,不错!我是来卖筢子的!” “哦,你这筢子多少钱?” “我这一把筢子五百文,掏钱吧!” “五百文呐?倒也不贵。不过我这人出门向来不带那么多钱,身上一时银钱也不方便。” “不方便,没关系。你这会友楼那银柜里有的是钱,从那里拿呀?” “那可不行,我家好多买卖,一个买卖一本账。我就算是做东家的,也不能够随随便便从买卖的银柜里面取钱,这是规矩!所以,咬金兄,如果您不怕累的话,您敢不敢跟着在下去趟我的武南庄?到庄里,我不但买你一把筢子。我那庄太大了,需要筢子的地方太多了。你这里不还剩下五把筢子吗?我全部包园儿了!那四把就抵刚才您在我这会友楼吃饭的钱了。回头我把钱就给了会友楼,存在会友楼的银柜里,就等于抵账了。怎么样啊,你敢不敢?”这人将了程咬金一军。 程咬金的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悠,“哦……明白了!这个地方是会友楼,是他的买卖铺户。要在这个地方打起来,那非得把会友楼给拆了不可呀!他这是用计把我赚到他的武南庄。到武南庄,他来个关门——这、这打老程啊!明白了!这小子一肚子弯弯绕啊,想把我坑过去!” 尤俊达一看,程咬金大眼珠子叽里咕噜直转悠。尤俊达也明白了,“啊,咬金兄,如果您认为呀,我在武南庄给您设下了圈套,要诓您过去,到那里,再为难于您。您大可不必去。您该回家,回家。我告诉您,我尤俊达是个场面人。我说买筢子,我一定买。您先回家,等回头我派人把钱送到您家,到您家取筢子。您看如何呀?既然你不敢跟我去武南庄,也只得如此了……” 程咬金这个人最怕被人激,这一激,程咬金受不了——“我要不跟他去武南庄,显得我程咬金不够英雄,显得我孬种,显得我胆子小!”“好!嘿!不就是武南庄吗?离这个地方也就十来里地呀,一眨巴眼儿工夫就到。行了!你头前带路,我到武南庄取三吊钱去!” “呀?”尤俊达身边随从一听,“嘿,程爷?您刚才不是说五百文一把吗?您这一共五把呀。那该着是两吊五百钱呢,怎么又成三吊钱了呢?” “我要钱都合理。这筢子是两吊五百钱。但是,我还有跑腿儿钱呢。我等于把这五把筢子给送到武南庄的,等于送货上门。送货上门有配送费五百文!” “啊?啊哈哈哈……” 程咬金一说这话,尤俊达是哈哈大笑,“好!算得真仔细!算得真精明!咬金兄,您这五百文可真敢要啊。” “咋不敢了?到武南庄我都敢,为什么不多要五百文呢?” “好!我就喜欢你这劲儿!那咱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走!” 尤俊达一挥手,非常干脆。转身就走到会友楼外。这儿早有人给尤俊达备好马了。 尤俊达说:“咬金兄,您是乘马呀,您还是步行啊?” 程咬金说:“我乘马可以,我乘马!你得找匹马给我驮着我的筢子。” “哟,我要是再找马给你驮筢子,那你这五百文是不是就该不给我要了?” 程咬金说:“如果是那样啊,干脆,你跟我一起走着去!” “哎呀,”尤俊达说:“咬金兄啊,您真是舍命不舍财呀!” 程咬金说:“当然了,这个年月,挣点钱那是难的,我又豁上性命去挣钱,这一文钱我都得赚到兜里!” “行!”尤俊达一挑大拇哥,“此话在理!我说朱能啊……”他就喊自己的跟随。敢情,那个人叫朱能。 “员外爷。” “你腿脚快,先回武南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尤俊达附在朱能耳边嘀咕了几句。 朱能一点头:“我明白了!” “走吧!” “是!” 这朱能也不骑马了,身子往下一哈,一迈步,“噔噔噔……”把程咬金吓一跳。怎么?程咬金没反应过来,就见那朱能一溜烟没影了! “哎呀!”程咬金一看,“我说刚才那人是人还是兔子呀?” “啊,他呀,是我的跟班的,人送外号叫做‘飞毛腿’,姓朱叫朱能。谁跑步也跑不过他!” “哦……飞毛腿,哎,比我这马都快呀!” “走吧,咬金兄,咱俩一起上路,这筢子你可得自己给我扛着。” “那是自然!我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给我头前带路!” 哟!尤俊达一看,我成他的向导了。 “咬金兄请!” “尤员外请!” 就这么着,尤俊达带程咬金,后面还跟着几个跟随,一直往西走。街两旁站满了围观老百姓,他们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但是,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就有一位,谁呀?那布铺掌柜的——孔掌柜的。 孔掌柜的敢情上午饭都没吃,一直跟随程咬金呢,一直要看程咬金怎么大闹会友楼。尤其看到程咬金被会友楼的掌柜的、伙计给包围住了,可把这孔掌柜乐坏了——“这下子,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两雄相斗,必有一伤啊!我趴在桥头看水流,坐在高山观虎斗!我得好好地出出这口气!”结果没想到啊,没打起来。哎呀……这孔掌柜的心说话:“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尤员外那么好说话呀,啊?程咬金白吃白喝,四把筢子就抵了酒饭钱了,他就忍了?哦,要把程咬金带到武南庄……嗨!程咬金,你这一去武南庄,估计明天你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孔掌柜的心理是围观老百姓的普遍心理。所以,大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程咬金就当没听见,扛着筢子跟随尤俊达一直往西走。 简短截说,走了有十来里地。前面闪出一片庄院。就这片庄院得有一百来户人家。而且这各个人家的房子那房墙都是一个颜色的,都是青砖青瓦,统一的建筑风格。一路之上看到很多庄客,有的扛着锄的,有的拉着牛的。看这意思,这都是到农田干活的。只要这些人见到尤俊达,都毕恭毕敬,往那一立,冲尤俊达一拱手、一施礼。尤俊达冲人家一点头,就算还礼了。那些人接着再拉着牛、扛着锄去干活去,就走了。 程咬金一看,尤俊达果然是个大庄主啊,这些人对他还真毕恭毕敬的。 就这么着,程咬金跟随尤俊达再往前走,来到村子的正当中一看,这边有一片建筑群,是座高门大院的,磨砖对缝,一看,这建筑也是新的,不会超过几年。 尤俊达一边走,还一边很客气地给程咬金介绍:“咬金兄,看见没?这就是鄙人的寒舍,我就住在这里。这也是武南庄最大的建筑,就是我们家尤府。” “尤府?我没见过。盖你这府的时候,我在监牢里,在死囚牢!” “我听说过,听说您把盐巡给打死了。” “不错,我打死的!” “你怎么打死的呢?” “我怎么打死的?我三拳两脚给打死的!” “不对吧?你应该是抡着一把钢叉,把那铁枪熊扔到了界碑上给摔死的吧?” “哎……” 程咬金这个时候很诧异地看了看尤俊达,“我说你这尤员外,好像你对我很清楚啊?” “我呀,听说而已。” “这是案情,你怎么就知道的啊?” “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 “高了!”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尤府的正门口了。 程咬金一看,广亮大门,天鼓响的门洞,上面吊着气死风灯。门里门外有不少的庄客,一见到尤俊达,都过来施礼。 “员外爷!” “员外爷……” “嗯!”尤俊达用手一指程咬金,“看见没?这位是程爷,扛的是卖给我的筢子,一共五把,给我收好了。” “是!” 这些人过来就想从程咬金肩膀头上把这筢子拿下来。 “慢慢慢……谁也别伸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呀,这钱还没给我呢!” “嗨!咬金兄,都到我庄上了,你还怕我少了你的钱吗?” “那可不一定!像你们这么有钱的人,越有钱,嘿!越抠门啊!万一你再孬我的筢子呢?” “不至于,这么多的庄客都看着呢。我买的程爷的筢子一共是五把,三吊钱!我现在没给他呢,大家做见证,一会儿工夫我要给他钱。先让他把筢子放下来,省得累着。怎么样啊,咬金兄?这回,你信不信我呀?” “嘿!这回我也不信你!这些都是你的门客,都是你的庄丁。你对他们讲什么都没用,也传不出去。不过呢,既然你做出这种姿态了,我要是不放下,也显见得俺老程这个人心胸太窄。” “哐啷!”程咬金一斜肩膀,扛的五把筢子由打程咬金肩膀上就落到尘埃了。有人过来就扛走了。 尤通一看,又是一挑大拇哥:“咬金兄,我真赞同你!跟我往里取银子去吧。” “好啊,头前带路!” 尤俊达微微一笑,一撩衣襟,迈门槛,他又走进自己家了。程咬金在后面挺胸、抬着大草包肚子,一迈步,也迈进尤宅。 转过一座西墙,也就是影壁墙,就到了尤宅大院了。迎面就是待客大厅。 程咬金到这儿一看,哎哟!程咬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呢?就见由打影壁到待客大厅这甬道上,两边站着得有一百来号壮小伙子,一个个都光着上身,身上那都是腱子肉,都是肌肉,都是块儿!那胸肌都是方的,往下看,都八块腹肌,天天健身啊。这些小伙子一个个的都在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都正当年!而且,每人手中拿着一把长柄大刀。这刀是斜着拿的,小伙子两两一组,对面而立,手持大刀,是光芒四射,令人心惊胆寒。这刀头在半空中交叉成一个十字,在那里摆了一座刀阵。 再看尤俊达仍然面带微笑,“咬金兄,请吧!”他让程咬金先走。 程咬金当时咽了个唾沫,心说话:“坏了!人家真给我来了一个关门打老程!” 第147章 一莽汉闯进刀枪阵 第一四七回 一莽汉闯进刀枪阵 程咬金跟着铁面判官尤俊达来到武南庄尤府之中。转过影壁墙,程咬金发现尤俊达在这里给自己布了一座刀阵。就是两个一组的小伙子手持大刀,列立甬道两边。大刀在半空当中交叉成为十字,那可是一百来个小伙子,一百把大刀,冷森森、明晃晃,被太阳光一照,令人胆寒! 尤俊达人家仍然面带微笑,冲程咬金搭了个“请”字,让程咬金先走——你不是要拿钱吗?拿钱先过我的刀阵,你敢不敢? 程咬金一看,咽口唾沫。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程咬金心说话:“怎么样,我就知道到他庄上好不了!人家果然给我来了一个关门——呃——打老程!但是到现在了,那不能怂啊。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啊。哦,我过去你们真格的敢往下落刀,把我万刃分尸?哼!到那个时候,只要你刀往下一落,我就马上夺下你一口大刀,我就给你们这批兔崽子们拼了!” 程咬金有的时候胆子大起来比那倭瓜还大。 “哎呀,我说你这员外呀,怎么还动这武巴绰啊,啊?这都算什么呀?这不是江湖那一套吗?山大王当贼的才这么干呢!” “啊,”尤俊达一点头,“是啊,我就愿意学山大王,学当贼的。咬金兄,请吧,敢不敢呀?” “敢不敢呀?我都来了,怎么不敢呢?!嘿!为了你那三吊钱,我敢闯!” 程咬金说到这里,挺胸迈大步,腆着大草包肚子往前就闯!“噔噔噔……”几步就来到了这座刀阵近前,挺头就往里闯,这脑门儿就碰那刀面。 这一碰刀面,这些小伙子自动地“欻”就把这刀给闪开了。一碰刀面就闪开,一碰刀面就闪开。“哒哒哒……”程咬金一路之上迈大步是闯过刀阵!过去了! 程咬金心说话:“看来这尤俊达对我没有太大恶意,就是想试试我的胆量啊。” 闯过来之后,程咬金一转身,“我说尤员外,你还不过来呀?干脆,你再让他们架一次,你由打那刀底下钻过来!” “说笑了,咬金兄说笑了。” 人家是员外爷,还能给员外爷再摆刀阵吗?自然不摆了。这一百多个小伙子全散开了。 尤俊达迈步就来到程咬金近前,“啪!”一伸手把程咬金的手腕子给抓住了。 “嗯?”程咬金说:“你抓我的手腕子干吗?” “这叫携手揽腕!我喜欢咬金兄……” “哎哎……”程咬金一打寒颤,赶紧把尤俊达给甩开了“别别别,别学三九天的小男孩儿啊。” 尤俊达听不懂这路话,“什么叫三九天的小男孩儿啊?” “你动(冻)手动(冻)脚啊!走就走吧,你扯我胳膊干嘛呀?” “哦,咬金兄,你误会了。我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别别别价、别价,咱们分开距离,大老爷们,别离那么近,别那么腻乎……” “咬金兄,里面请!” “你请,你请……” 说着,程咬金让尤俊达在前面带路,迈步登上台阶,就来到待客大厅。 程咬金一看,嚯!大厅这个气派呀!迎面正当中有一幅巨大的字,上面写着一个“义”字。再往两边看,都是名人字画。正中央有一个大食案,食案上面杯盘罗列,好不丰盛,是一桌酒宴。这大厅里头还有一个人,谁呀?就是那飞毛腿朱能。 朱能一看员外进来了,赶紧走到了尤俊达近前:“员外爷,都布置好了,宴席刚刚上的。” “嗯,不错,你下去吧。” “是!” 程咬金说:“别下去!赶紧给我拿钱!拿了钱,我得回家呀。” 尤俊达说:“咬金兄啊,既然到我武南庄了,着什么急呀?咱这一路走来,也走了十来里地了。我想咬金兄,您上午饭在小店也没咋吃安稳。我本来晌午饭想到会友楼吃。结果,遇到咬金兄,我这顿午饭就没吃。所以,我这才吩咐飞毛腿朱能提前来到武南庄,给我布置了一桌丰富酒宴。一则我吃,另外一则,我想邀请咬金兄同席,咱们俩在这里吃一顿、喝一顿。不知道咬金兄,你敢不敢吃我武南庄的这桌宴席呀?” 哦,又激我?程咬金心说话:“难道说这尤俊达在这宴席中下过毒啊?这酒里有毒,菜里有毒,我一吃,七窍流血,我死了,他省得动手了?”但是又一琢磨:“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认怂!也不能让这姓尤的小看了我!” “嘿!”程咬金一乐,“既然有好酒好菜,那哪能不吃啊?可我说好了,这顿饭可不算我的账,你还得给我三吊钱!”他还没忘那三吊钱呢。 尤俊达哈哈一笑:“这是我请您的,当然不能给您要钱了,请入席吧!” 请两个人是同时入席。在那个年代,一般的宴席还都是分餐,一人一桌案。但是,特殊的,亲密的,可以同桌而餐。这一回两个人,就是对面同案而餐,一人一张席子,往那儿一坐,各自面前都有杯筷补碟。 尤俊达绰起酒壶,先给程咬金斟了一盅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把这酒杯端起来:“咬金兄,我敬您一杯!我敬您是一位嫉恶如仇的汉子!” “嗯?”程咬金一听,“你这话从何而来呀?” “哈,我这耳朵眼里早就灌满了斑鸠镇上的程老虎,那是一个专敢斗权贵,为百姓出头的英雄汉子!所以,我敬您嫉恶如仇,敬你一杯酒!” 程咬金说:“好,我喝你这一杯!”程咬金也把酒杯端起来了,“不过呢,咱俩得换换杯,你喝我这一杯,我喝你手里那一杯!” 尤俊达说:“这为何呀?难道说你怕我在酒中下毒吗?” 程咬金说:“你说对了!我呀,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要是明刀明枪的砍俺老程,不怯你,不在乎!但是,如果你的杯中放了毒,把我毒倒在这里,那俺老程就不值了,我就吃了亏了。所以,我还真就怕你的杯中下毒!” “嗯!”尤俊达一看,“快人快语,有什么就敢说什么!” “对了,俺老程不在乎什么面子!” 您看程咬金,就是这种人,不吃亏!这一点就是他跟秦琼截然不同的一点。秦琼,面子薄,别人一将,秦琼就不好意思了。但,程咬金不在乎,你说我怀疑你啊?对!我就怀疑你不是好人! 尤俊达一乐,“哈,为了解除咬金兄的怀疑,咱俩换杯喝!”把自己的杯递给程咬金了。 程咬金看着尤俊达一仰脖把自己那杯酒给喝了。尤俊达还把酒杯往程咬金这边一亮,告诉程咬金:“我这一杯酒可喝完了!还有一句话,我可没在嘴里含着!” 程咬金这才一扬脖,这一杯酒下肚了。 尤俊达看着:“咬金兄,我这酒怎么样?” “嗯,你这酒比你那会友楼的酒要好!” “好吧?没尝出毒药味儿吧?” “没有,暂时没有!” “哦?还暂时的?那好,那您再吃口菜,您吃这块大肘子!” 尤俊达一指,程咬金一看,桌案上有一盘大肘子,这肘子可是整个的没拆开的。程咬金一看,哎呀,这肘子没拆开,我用筷子把它拆开。他拎筷子就想拆那肘子。 “哎,慢着!”尤俊达给拦住了,“我这儿有刀!” 说到这里,尤俊达一伸手,“噌!”由打自己小腿上抽出一把尖刀。敢情人家尤俊达,别看一身员外装,文质彬彬,但是暗藏利刃,人家小腿上绑着家伙事儿呢,一伸手就拔出来了。 哎哟!程咬金吃一惊,一看,就这把匕首有一尺多长,明晃晃,冷森森,锋芒利刃,放着寒光。 就见尤俊达微微一笑,拿着匕首照着那个肘子,“唰!”挥了一下。那肘子上的一大块肉,“噗!”就由打肘子上就脱落了。然后,尤俊达拿着匕首用前面的尖儿一捅,就把这块肉捅在匕首上了。 “咬金兄,初次见面,您也是初次来到我这武南庄。我要尽地主之谊!我们武南庄最好吃的就这红烧肘子。你尝一尝我武南庄的厨师傅他们的手艺如何?那比会友楼的厨师傅手艺高明得多得多呀!” 说着话,就见尤俊达把脸一沉,“呱嗒!” 哎哟!程咬金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人家称他为铁面判官啊?就见尤俊达这张脸冰冷冰冷的,就像一张没有任何温度的铁板似的。目露凶光,往前一递这把匕首就杵到了程咬金脸前了。 “咬金兄,请张嘴吧!我尽地主之谊,请您吃这块肉!” 程咬金一看,好家伙,让我吃肉,我一张嘴,“噗!”他往里使劲一捅,把我捅死了。但转念又一想:“哎!他要弄死我,刚才给我下毒好不好?何必玩这手段呢?这估计又想试我胆量,我不能认怂!” 程咬金想到这里,把嘴一张:“哎!来吧!喂我肉吃吧!” 哟呵!尤俊达一看,暗自点头:啊……果然,这个人胆大包天! 尤俊达往前一递,把这刀尖就递到程咬金嘴里了,这肉也已经送到牙里头了。然后,往外一抽。程咬金稍微地一闭嘴,这牙一卡肉,肉就由打那匕首上给撸下来了,匕首出去了。本来尤俊达想把这匕首给收回来。程咬金一伸手,“啪!”一下子把尤俊达的手腕子给抓住了。 “嗯?”尤俊达一看,“咬金兄,您这是何意?” 程咬金另外一只手往前一伸,就掰这尤俊达的手指头,由打尤俊达的手里,就把那把匕首拿到自己手里了。 “嘿!”程咬金咕噜一下子把这块肉也没大嚼,直接咽了“嗯!你说你这武南庄的红烧肘子好,我这么一尝,也不咋的!怎么?做的不烂乎!不信,你也尝一块!” 说着,程咬金“唰”照着那个肘子也是一挥匕首,由打肘子上也砍下一大块肉。“噗!”他也用匕首这么一挑,就把这块肉挑在匕首上了,然后往前一递,“欻!”这匕首带肉就捅到了尤俊达眼前了。 “我说尤员外,张张嘴,尝一尝,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嗯,敢不敢呢?” 哎哟!尤俊达一看,这小子给我用上了,试我的胆量啊。哎哟……尤俊达心里还真就敲鼓。怎么敲鼓呢?心说话:“程咬金,我对你可没有恶意。但是我没有道破呀,这程咬金不知道我对他没恶意啊,他万一对我有了恶意怎么办呢?我一张嘴,他‘噗’一下子把我捅了,这备不住的事儿啊。”想到这里,当时脸就变色了。 程咬金一看,“哎哟,尤员外,没想到你胆儿这么小啊,连这块肉都不敢吃吗?” 他这么一将,尤俊达当时一皱眉,心说话:“罢了!我不能在他面前认怂!”该他说这话了。他把嘴一张:“好!咬金兄,我就尝尝!” “张嘴!” “哎!” 尤俊达把嘴张开了。 就见程咬金,“欻!”又把这手缩回来了。 “我可捅了!” 尤俊达当时那汗就下来了,把头一点,那意思:“你捅吧。” “我这捅可没准儿!” 尤俊达一听这话,当时咽了口唾沫,心说:“你可有点准儿。” 就见程咬金突然间往前一递匕首,“欻!”照着尤俊达的嘴就捅过来了。尤俊达吓得,“啊!”一闭眼睛。程咬金这一刀捅到尤俊达嘴边儿这个地方,“咔!”一下子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慢慢地往里一递,往回一拉。尤俊达牙一卡,“咕噜!”这肉留在嘴里了。程咬金把这把匕首就抽回来了。 “哈哈哈哈……”程咬金突然间是拍腿大笑,把刀“当啷”一声就扔在地上了,用手一指:“哎呀,尤员外呀尤员外!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一说这话,尤俊达这时候眼睛睁开了,脸一红,知道程咬金给自己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位来到我这里,按说是危机四伏的地方,他还有心思给我开一个善意的玩笑。哎呀!看来,我眼光还是不错的!我看人没看错!” “哎呀,”他冲程咬金摆摆手,“行了,咬金兄啊,刚才,我是试试你的胆量而已,我对你并无恶意呀。” “哎,咱俩彼此彼此。我要对你有恶意,早把你捅了!” “那既然如此,咱就别动枪,别动刀了,咱还是开怀畅饮吧?” “哎,那对了!一桌子这么好的酒食,咱还在这里舞刀弄枪,咱干嘛呀?吃这大肘子动什么刀啊?”“砰!”程咬金一伸手,直接抓住那大肘子的骨头,把大肘子给拎起来了,也不管有汁有汤,拿到嘴边张嘴就啃啊,“嗯嗯……哎!这才过瘾……哈哈哈哈……” 尤俊达是越看越高兴,“慢点吃,慢点吃,喝杯酒,喝杯酒……” “好!来!” 这回程咬金放开了,给酒就喝,给菜就吃。一会儿工夫,程咬金把这个大肘子给啃光了,“咣当”一扔骨头,手直接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反正这破衣服也不值钱,污了就污了。 蹭完之后,程咬金扒着案子就看着尤俊达:“哎,我说尤员外,说吧!把我叫到武南庄,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就想给我那三吊钱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给我安排这么一桌酒席,那怎么也得值一两吊钱吧?为什么这么招待我呀?我大老程是个粗野的汉子,性格直,我这人说话办事不爱绕弯子。你直接跟我说,为什么把我叫到武南庄?” “好!”尤俊达说:“快人快语,我就喜欢!为什么把咬金兄请到武南庄呢?那是因为在下想结交咬金兄啊,我想和您交个朋友。” “哎哟!那真新鲜!你是谁呀?武南庄的庄主,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你应该结交那些达官贵人呢?我只不过是斑鸠镇上一个卖筢子的穷人,你干嘛结交我呢?” “哎,咬金兄,您说这话就错了。英雄出身不论高低呀。想当年,那汉高祖刘邦出身亭长,那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是个织席贩履之人,出身都很低微。但是,都创出了一番大事业。所以,由此可见,英雄都出身草莽啊!咬金兄,别看您现在卖筢子,那是因为您的时运未到啊。您的时运一到,会立刻转运。到那个时候,您就是叱咤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了!我最喜欢咬金兄您这样的人,所以,我是有心结交咬金兄。” 程咬金一听,喝了杯酒,乐了。“我说尤员外,您别给我来这一套!有句老话叫:‘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哦,就看到我英雄,看到我豪杰,你就想结识我呀?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不结识他人呢,嗯?咱俩怎么说也是初次见面。初次见面,你就这么认定我是个英雄,我是个豪杰,就想结识我了吗?那你这个尤员外交接朋友也太过于草率了吧?” 尤俊达一听,“啊,咬金兄,您这话就说错了。咱俩可不是初次相识了。我认识你已然认识了两年了。” “哦?”程咬金一听,“两年了?那咱俩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呢?” 尤俊达一笑,“在东阿和历城交界处认识的!” 第149章 草上飞姑巧激义子 第一四九回 草上飞姑巧激义子 程咬金和尤俊达在武南庄冲北磕头,结成了生死把兄弟。 第一件事情,程咬金就要求尤俊达带着自己去拜见尤俊达的母亲,这是老盟娘,得有这个礼数。因为两个人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异姓兄弟,那彼此的父母都是自己的父母啊,过去讲究这个。 嘿!尤俊达一听,暗挑大拇哥。谁说程咬金不懂礼呀?程咬金这个人比谁都懂礼!赶紧带着程咬金就来到内宅。到了自己母亲的房外,尤俊达先喊了一声“母亲”。 尤俊的母亲在里面听到了,“是俊达呀?进来吧。” “是。” 尤俊达让程咬金先在门外等候,为什么?先得进去说明一下。这冷不丁的拉过来一人:“这是我刚结拜的兄弟,哎,老娘您看看。”那哪儿行啊。得先进去说明说明缘由,看看老太太方便不方便。所以,让程咬金在房外等候。尤俊达进了自己老娘房间,见到了母亲。 这尤母可了不得,咱曾经说过,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代女悍匪!行走江湖一辈子,身上的武艺到现在没撂下。年轻的时候,江湖人送外号叫草上飞姑,跟尤俊达的父亲是一对绿林伉俪,执掌东半天,是东面总瓢把子的贤内助啊。后来,尤俊达的父亲死了,老太太退居二线,把“工作”全部让给儿子了。尤俊达如果在绿林之上遇到什么为难着窄的事儿,都会跟母亲商量。草上飞姑尤母都会帮儿子出谋划策。也可以说,是儿子背后的智囊。 尤俊达进到房间,见到母亲行礼已毕。就把自己跟程咬金相结之事告诉了母亲。 “哦……”草上飞姑一听,“君达呀,这一个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在荒野之中一个人独斗铁枪熊来卫尔的那位壮士吗?” “是的。” “你的意思,你要跟他一起做那件大事?” “是啊,母亲。您当年为孩儿我谋划的不是要做这件大事必须前提条件是两个吗?一个,我要金盆洗手退出绿林;另外一个,最好找一个与绿林不相干的人,让他牵头。这样一来,我们在绿林上就好说话了。那么第一件事情,孩儿我已然在两年前完成了。这两年,孩儿我转型很好。现在没有东边的总瓢把子了,只有一个东阿县武南庄的员外爷。所以,这第一件,身份转变完成了。但第二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物色到好人选呢。当年我见到程咬金的时候,我曾经说了:如果说是这个人,那是最好的。可惜,他被抓进死囚牢。嘿,苍天有眼,居然把他给放出来了。幸亏放出来了。娘啊,我已然派飞毛腿朱能打探出了确切的消息。那一批东西,估摸着靠山王杨林就要在近日押解到京师长安大兴城送给他哥哥,任他哥哥挥霍。所以,孩儿我前些天茶不思饭不想。我就担心,如果靠山王杨林现在解送那一批货的话,那只有我亲自出马去接他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天赐良机,皇上大赦天下,把这程咬金给放出来了。孩儿见程咬金着实是位英雄,胆量过人。所以,已然与其结拜成兄弟。就想把这件大事交给他去办……” “孩子,你对程咬金就这么放心?” “母亲,孩儿虽说年轻,但自幼跟随着您,跟随着爹爹闯荡江湖,识人无数。所以,孩儿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这对眼睛不会看错人的。不然的话,人们也不会给我送个外号叫铁面判官。什么叫判官呢?就说我眼特别毒。一眼就能判定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这外号‘铁面判官’中的一层意思。再加上时间紧迫,不容孩儿我再去物色最适合的人选了。所以,我就想赌一把!不知母亲您意下如何呀?” “哎!”这个女悍匪老太太可是一个有魄力之人,当时把床榻一拍。“也罢!这事儿本来就是件掉脑袋的事情。只要做了,万劫不复啊!到现在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有时候,做事就跟到赌局押宝一样,‘啪’的一下子就把宝压上了,一开,才能够见结果。是什么结果,咱自己也认了!谁让咱赌这一把了呢!” “娘,您的意思,您同意?” “孩儿啊,我要不同意,两年前就不会让你金盆洗手啊。你这件事情做得对!娘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掉了脑袋,娘也绝无怨言!” “多谢母亲!”尤俊达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行了,行了,快把咬金给我叫来。”这女悍匪一下子声音温柔了。 “哎!” 尤俊达走出房外,来到程咬金近前。 “哥哥,我娘有请。” “哎!” 程咬金赶紧地整整衣服,掸掸土,虽说掸跟不掸差不多少,但是表示尊重。把脑袋上的发髻也整理整理。跟随尤俊达,迈步就进了老太太房间。 这个时候,天没有黑呢。按现在钟表来说,也就是下午五六点。您别忘了,六月份的天,天长啊。所以,还挺亮堂。 借着亮光,程咬金一看,在床榻之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看这个老太太跟自己母亲差不多少,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是黑的多,白的少,保养得非常不错。面皮儿紧绷,闪着亮光。老太太双眸子“唰唰”往外放光,精气神十足。还得说是练武之人,一看就跟一般老太太不一样。 程咬金赶紧一撩袍,“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了。 “老娘在上,孩儿阿丑给老盟娘见礼了!”“邦!邦!邦!”磕了仨大响头。 “哎呀,我儿请起,我儿请起呀!快,俊达赶紧地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丑。阿丑是我的乳名,只有俺老娘才这么叫我。” “哎哟……”老太太一听也挺感动,一看是个实在人:“见到我没报自己的名和字,直接把自己乳名、娘叫自己的名字给报出来了,就等于没拿我当外人呢。人家跟我儿结拜之后就真的跟我儿成兄弟了,真的把我当亲娘了。结拜成兄弟,就把心掏出来了,这个人值得交啊!” 老太太赞许地看了看尤俊达,“赶紧的,把阿丑扶起来!” 尤俊达过去:“大哥,您赶紧起来。”把程咬金搀扶起来。 “丑儿啊,来来来,让娘看看……” “哎!” 程咬金往前走了走,来到老太太近前。 老太太这个时候也站起来了,“嚯!够高的!”拿手拍了拍程咬金的胳膊,拍了拍程咬金后背,拍了拍程咬金肚子,把程咬金都拍慌了。 “哎,老盟娘,你老拍我干嘛呀?” “我看你结实不结实。嗯,够结实的!我听俊达说了,说你行侠仗义,嫉恶如仇,颇具侠义精神!我儿俊达能够与你结交成兄弟,是俊达之幸也!我也为他高兴啊。俊达年纪小,你是哥哥。未来还要多多地教训教训你的兄弟,替老娘我管束管束他呀。” “哎哟,娘啊,我这人没办法跟我这兄弟比,我是大字不识一个呀,我是个瞪眼瞎,要文化没文化,要什么没什么,我就是一个穷光蛋。这是我兄弟看得起我,跟我结拜了。我都觉得我不配。” “哎,不许这么说。既然结交成了兄弟,以后,任何事情除了老婆,都要共享啊。你们要亲如同胞,你们不是对三义码磕了头了吗?桃园三结义,刘关张,那可是生死之交啊,你们一定要学他。” “哎!老盟娘,我记住了。我一定遵从您的教诲。” “你看,”老太太一听,高兴了,“谁说我家阿丑没文化呀?说出话来那比有文化的还文呐!” “嗡……” 三个人全乐了。 老太太拉着程咬金,就让程咬金坐在自己身边,问他:“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我家就一老娘了。” “哦,你娘高寿了?” “哎,今年五十九岁。” “五十九,比我稍微小那么一点,我今年六十五了。” “哎哟,那可不像啊!我看着盟娘,您可长得比我娘那年轻多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您今年才四十多岁呢。” “哎哟,瞧这孩子太会说话了!” “你们家就是东阿县本地人氏吗?” “啊,呃……我们老程家就是东阿程氏。但是,到了我爹这一辈,归北齐了,给北齐当官。我爹是北齐的大将军呢。” “哦?是吗?你父亲名讳是什么?” “呃,恕个罪说,我爹叫程娄程有德。” “程娄程有德……哎呀!我要记得不错的话,是不是当年的齐州司马呀?齐州的兵马副督军呢?” “哎,对,那就是我爹。不过呢,我娘不让我对外说去。这要不是跟我的兄弟结拜成兄弟了,我还不说呢。我娘觉得我们混成这样,给他老人家丢人。但是,没办法,我爹这一辈子又不贪又不抢,一辈子光拿国家的俸禄,有的时候还周济别人。这一战乱,我爹战死沙场。我还小,我娘就带着我回到原籍东阿县了。可东阿县只有我们家的一个小破院,也没有田地呀。所以我娘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这么大。我们家也没钱,就破落到这个地步。所以,我娘就不愿意让我说我祖上的事儿,怕给祖上抹黑呀。” “哦……原来也是将门虎子啊!咬金呐,你父亲是不是被那靠山王杨林杀死的呀?” “哎,还真是啊。我听我娘说了,说当年,这靠山王杨林还不叫靠山王呢,是北周的一个前部正印先锋官,统兵带队攻打齐州。结果,我父亲就战死了。要这么说,确实是靠山王杨林这个老匹夫把我父亲给弄死的。我跟这靠山王杨林有仇。没办法,人家是王爷,我也报不了仇。反正是,我挺腻歪这老匹夫的。” “对呀,阿丑啊,这是国仇家恨,可不能忘了!我们绿林道就讲究这个。有冤报冤,是有仇报仇!有恩必报,有冤不饶啊!” “哎!绿林道?”程咬金一听,“呃?什么绿林道啊?” “啊……看来,俊达还没告诉过你呀。好吧,回头这些事情,让俊达告诉你。俊达,正好阿丑他与这杨林可有杀父之仇。你也算帮了他的忙了!” 老太太这么一点。尤俊达心说:“呵!还得说是我娘啊,老绿林了,真厉害呀!听几句话,就能从中找到有用的,找到有利于自己的。”他赶紧点头称是。 这老太太又问:“阿丑啊,那你娘现在住在小筢子村啊?” “啊,可不是吗?住在我们家,呃,几间茅草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这些年,我也没让我娘过上好日子,还让我娘担惊受怕的。我也不算什么孝子。这不是吗?又杀了人,关了两年死囚牢。好不容易放出来,我就琢磨着干点买卖,挣点大钱,让我娘吃得好,穿得好,让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过一个富贵的晚年。所以,我这筢子,我一把卖五百文,才卖到会友楼。没想到,嘿,卖出一个兄弟来!” 大家又乐了。 “阿丑啊。” “哎,老盟娘,您说。” “我呀,倒有一个想法。” “您说,什么想法?” “我也是个老寡妇。俊达他爹死得早,我在家守寡也怪寂寞的。你娘、我那老妹妹也是一个老寡妇。你虽然是儿子,但是,那毕竟是你娘啊,男女有别,你又没有媳妇儿。所以,万一你娘磕着碰着,年纪大了嘛,有个病有个灾的,你也不好伺候啊。在你家里住着,条件又不好。既然现在你和俊达我儿结拜成生死兄弟了。老娘我呀,就想把你娘请到武南庄。我们老姐妹俩住在一起,朝夕相处。你也搬过来,也住在武南庄,跟俊达也住在一起,你们哥俩也朝夕相处,有什么事都好照应。我这武南庄人多地广,我们家的买卖也很多。可以说,在这里住着,条件要比你家强得多呀。现在,你又是武南庄的大员外爷。自然应该把老娘接过来一起享福啊。阿丑啊,你说盟娘我说的对不对呀?” 哎哟!程咬金没想到人家老太太这么大方,真的让我当武南庄大员外呀?把我娘都接过来,人家不嫌弃呀?一看老太太一片至诚,那绝对不是说客气话的人呢。 “呃……老盟娘,这这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啊?你回家告诉你娘,请你娘过来,你看好不好啊?” “呃,那,那我当然觉得好了。呃,我吃点苦没什么,只要我娘能享福就行了。不过呢……老婆娘,我娘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她宁肯自己穷,也不愿意受人施舍。我怕,呃,我告诉她,我请不来她。” “这你放心。你先告诉你娘。你娘如果答应,那皆大欢喜。你娘如果不答应,老盟娘我亲自到你家,我怎么也把我这老妹妹给请到武南庄!我一个人在这里也闷得慌。有这么一个老姐妹,我也高兴啊。” 程咬金一看老盟娘果然是一片至诚,又赶紧拜谢。 后来老太太说:“行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哥俩相谈了。俊达呀。” “娘。” “让你媳妇儿了也来参拜大伯哥!” “哎,是,我马上告诉她。” 就这么着,尤俊达又领着程咬金来到了前面待客厅。一会儿工夫,尤俊达的夫人也过来了,拜见程咬金。程咬金也算跟尤俊达夫人认识了,这是自己弟妹。 尤俊达也给介绍:“我们俩成亲的三年了,可惜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这都认识了,人家尤俊达妻子就转回内宅了。那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是兄弟两个人的世界了。 尤俊达吩咐一声,让飞毛腿朱能赶紧重新摆宴,“我要与大哥,今天是一醉方休啊!” 宴席重新摆上了,上好的酒端上来了,两个人这下子心中没有任何隔阂了,成兄弟俩了嘛?开怀畅饮啊!非常高兴,是谈天论地。尤其程咬金能说呀,呵!恨不能把自己在东阿县的光辉事迹——怎么整那些地主恶霸的事迹全都掏出给尤俊达听。哎哟,把尤俊达乐得肚子都疼啊。“咕咚!咕咚!”直往下喝酒。一会儿工夫,这酒就喝了五坛子。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有了酒意了。 这个时候,程咬金停住话语了:“我说兄弟,刚才光哥哥我说了。现在,我要听一听你说。你刚才在结拜前就说有一件大事要找哥哥做,说只有结拜了才能跟哥哥说。现在咱俩结拜了,那你就说吧,我是一个等不及话的人,什么话直来直去最爽,我最讨厌腻腻歪歪的!我也憋得慌,你就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大事儿需要哥哥我帮忙。咱俩是兄弟了,赴汤蹈火我是在所不辞啊!” “好!”尤俊达说:“哥哥,有您这一句话,兄弟我就踏实了。但是这件事情,干得好了,咱们富贵一生;干不好了,是万劫不复啊!” “哎呀,你就别转弯子了,别吓唬我了。我死囚牢都蹲了两年,我还怕掉脑袋吗?我还怕什么万劫不复啊?你就直接说,什么事?!” “什么事啊?劫皇上!” 第150章 铁面判官实言计划 第一五〇回 铁面判官实言计划 程咬金在酒席宴上就问尤俊达说:“你到底让我参与什么大事?现在咱俩呀,已然结成生死把兄弟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尤俊达说:“哥哥,这件事情做好了,咱们富贵一生。做不好,是万劫不复!” 程咬金说:“我不怕!我死囚牢都坐了两年了。要不是皇上大赦,我今年脑袋就掉了。我是个福将啊,死过一回的人,所以我不怕!你就直接照直了崩,你就说吧,到底要干什么,咱就别绕弯子了!” “好!哥哥快人快语。小弟今天也告诉哥哥。但是,虽然告诉了哥哥,哥哥您还是有权利选择干与不干。就是您听完了,您觉得有危险,您告诉我说:‘兄弟,这活我干不了!’没问题,因为咱俩成生死兄弟了,我觉得我告诉了您,您不会出卖我。您不愿意干,小弟我自己干。如果愿意干,那自然我求之不得呀……” “哎呀!!你呀,怎么那么肉头啊?我要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不跟你结拜了!怎么那么烦呢?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老程,那可是个直筒脾气,你跟我绕那么多,我烦了!” “那好,哥哥您稍安勿躁,您喝着酒,小弟一点一点跟您说。首先,小弟得告诉您我原来是干什么的?” “哦?你原来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员外爷吗?” “员外爷是这两年的事儿,我原来是绿林中人。” “哦,绿林中人。” “对了。为什么我娘刚才提绿林道啊?说的就是这回事儿啊。我们全家那都是绿林中人。当年你兄弟我是东边的绿林总瓢把子,也就说东边这一片绿林人士,无论是劫匪呀,强盗啊,小偷啊,就这些绿林响马那都归我管。说句俗词儿,我是东边的贼头儿!” “哎哟!”程咬金一听,“啊,没想到我今天碰到贼头了啊!” “当然了,我现在不是了。两年前,我已然金盆洗手了。” “呀,”程咬金说:“这贼当得好好的,干嘛要金盆洗手啊?” “问得好!我两年前金盆洗手就是等着今天这桩大事!” “什么大事啊?你赶紧说,我这心里像火似的,我着急呀!” “这件大事真是天大之事……” “呀呀呀……行了行了行了……这些形容词啊,你就少给我说吧!到底什么事?!” “什么事啊?靠山王杨林,您可知道?” “知道,刚才老娘还说了呢,那是我的杀父仇人呢,他不是镇守莱州吗?” “对呀,这靠山王杨林手握二十万雄兵镇守莱州,为大隋王朝镇边。这个王爷,名声还不错,是大隋王朝的忠臣。也难怪呀,大隋王朝本来就他们老杨家的基业。他是皇上的二兄弟,他不忠心,谁忠心呢?对于大隋王朝,忠心耿耿,性格也比较耿直,为人倒也不错,在整个大隋王朝的官僚体系当中名声不错。但是有一点,他是大隋王朝的忠臣,听命于皇上,他对皇上忠得不能再忠了。皇上说什么,他是不折不扣地去做呀。而且,靠山王跟当今的太子杨广两个人关系还好,叔侄关系莫逆。为什么呢?靠山王觉得杨广是一个有才之人。所以,杨林是支持杨广登基坐殿的。 “那么杨广两年前去攻打突厥,打完之后,杨广给他父亲上了一道折子说:咱们连年攻打突厥,花费甚大。那么现在突厥基本上臣服大隋了。但是咱们的国库也比较空虚,应该让各地给国库筹集一批金银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当今皇上杨坚觉得自己儿子提的这个建议很好。但是,皇上又是一个多疑之人,对谁也不相信。怕如果把这个行政命令下达到各地,各地官员掌控不好这个度,再借此收刮民脂民膏,这样把好经给念差了,再激起民变。但朝廷也想要这个钱。当今皇上前些年确实比较圣明,比较清明。但越老越糊涂啊!这些年也贪图享乐了。于是,就下了一道旨意给他最最信任的亲兄弟靠山王杨林。让杨林在山东这一带替皇上采办‘龙衣贡’。什么叫‘龙衣贡’啊?这是皇上给这笔钱起的一个名。这笔钱干什么用的呢?给我买衣服穿的,给后宫的娘娘妃子买衣服穿的。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皇家私有财产,不走国家财政,不归国家民部(注:即后来的户部。李世民登基后,为避讳,将民部改为户部)去执掌。这样一来,这笔钱直接送给皇上,所以叫‘龙衣贡’。 “当然了,当今皇上怕钱太多了,给靠山王杨林设了一个上限。就说:最多,这‘龙衣贡’不得超过五十万两纹银。五十万两啊!那也是天大的数字啊。山东老百姓这么多年一直闹灾呀,不是旱灾就是涝灾,不是涝灾就是蝗灾,好容易蝗灾完了,闹瘟疫了。五十万两雪花银怎么能够拿得起呀?但是,这个靠山王杨林接了这道圣旨。 “我告诉你了,杨林这个人对皇上是绝对忠心的。有皇上、有侄子杨广给自己的信,靠山王杨林明知道要想凑齐这五十万两银子,就得在山东刮地皮,刮山东的民脂民膏,这是件不道德的事情,这是件不应该的事情。但他明知道如此,他也不敢违抗他哥哥的命令,对圣旨是不折不扣。于是,在两年多前,他又着手开始在山东搜刮这些民脂民膏了,为他哥哥准备着这五十万两的龙衣贡。 “那么这件事情,我知道。说我为什么知道了?靠山王杨林手下有我的亲戚,他告诉我了。三年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我一听,好家伙,山东老百姓这么苦,还要刮地皮,还要为皇上准备什么龙衣贡,一共五十万两啊,这是山东父老的血汗钱。但是,我也看出来了,这个靠山王杨林,他还是比较把握住度的。他没有在一年加紧搜刮老百姓,他是慢慢地薅、慢慢地刮,温水煮青蛙呀。我估计照他当时搜刮老百姓的速度,这五十万两银子,怎么也得搜刮三四年。所以当时,小弟我就萌发了一个要把这批龙衣贡给结了这个心。我的意思,绝对不能够让山东百姓的血汗钱流出山东,我要把他给劫下来!” “哦?”程咬金一听,“你不让这山东百姓血汗钱流出山东给皇上用,劫下来,你自己用?” “非也!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说我自己想没想过自己留下,那当然想过了。但是,我还想,如果劫下这笔龙衣贡,未来山东再遭灾,老百姓再遭难,我就可以拿这笔银子去赈济百姓。您看我尤俊达说到做到,我绝对不会把这一笔不义之财全部自己私吞了,这不是我的初衷!当然,劫过之后一段时间是谁也不能动。为什么呢?如果劫下来肯定是惊天大案。到那个时候,国家也好,靠山王杨林也好,肯定会追查此案。起码来说,两三年之内是个风紧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能动。等到风声过去之后,我会把这银子留下一笔,我不能白劫呀?冒这么大风险,说一点不留,不可能!留下一笔。剩下的绝大多数从哪里来,我返还到哪里去。从老百姓那儿来,我就慢慢地细水长流返还给老百姓。所以,三年前我举办了一次金盆洗手大会,向全天下绿林界的朋友宣布:我尤俊达从此退出绿林!我金盆洗手不干了,我当一个员外爷,我当做买卖的正当商人了,我再也不当响马了。” “哦?你这么干是为什么呀?你不就是响马吗?那你为何不用响马的身份去劫东西,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你干嘛要退出来呀?” “大哥,您没在绿林界待过,您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啊。小弟当年是东面的总瓢把子,我的上面还有天下总瓢把子。这人家住在山西潞州天堂县,姓单名通字雄信,江湖人称赤发灵官。在江湖上提起单雄信单二哥,那无人不挑大拇哥呀。但同时,他也是翻脸无情啊。执掌天下绿林界,人家老大。绿林界有绿林界的规矩,谁劫了钱财,他在山西潞州天堂县都要分两成红利,要二八下帐啊!也就是说,我如果在山东去做这笔买卖,比如说五十万两银子吧,得有十万两给单雄信。当然,我不是说我舍不得这十万两。主要是,如果我还在绿林界,劫了这笔银子,势必会给我这二哥惹祸上身。他也不允许我做这笔买卖。我还没做呢,他就得按着我的脖,让我灭掉这把火、灭了这个心,不让我干。为什么?这件事情是塌天大祸呀!抢皇上,抢靠山王杨林,那还了得呀!那直接等于造反呢!他绝对不允许我干。所以,我如果在绿林,就做不了这个案子,我必须退出绿林。这样一来,即使未来我做了这笔案子,他们也不会怀疑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问得好!我退出绿林了,金盆洗手了。按照绿林界的规矩,单二哥那边也不会保护我了。那么,我从此之后,再也不能沾绿林的边了,再不能做买卖了。如果说我再要做买卖,那就坏了绿林的规矩、犯了绿林大忌了!我已然金盆洗手了,还做买卖?背着单二哥做买卖?单二哥要知道了,或者绿林界其他的朋友知道了,他都会来取我的首级。到那个时候,我得被万剐凌迟啊!所以,我退出绿林界,我又想做这笔买卖,那只有一条路……” 程咬金说:“就是找一个顶瓜的对不对?” “哟!大哥,您要说这话呀,也不完全错!有这么一个意思。但是,绝对不是您所说的顶瓜的!不是说这个事情露了,我就把您推到前面去,让您接受绿林惩罚。不是那回事儿。因为您不在绿林。所以,这件事情即使败露了,绿林人士知道你干了,他们也没办法惩罚你。因为你没入绿林!没入绿林,就不存在一个金盆洗手。你根本就没进来,你不是这行当人,你这属于激情犯罪。所以,你不归绿林界管。即便单二哥知道我在背后,到那个时候,我所受的绿林的处罚,那要比我自己亲自干要轻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呀!另外,我想找个人在我前头,一个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我能更好地隐蔽自己。我毕竟是个员外爷,如果这个案子在当地做了,如果我走在最前头,我很容易被人发现。但如果出来一个陌生之人,这个人作了案,他们很难怀疑到我头上,我就能够隔着一道防火墙。这就是我找哥哥,想要哥哥您跟我一起做这件大事的原因!哥哥,这件事情叫‘劫皇上’啊,那真是抄家灭族之罪呀!一步踏进去,万劫不复! 第152章 驯服大肚子蝈蝈红 第一五二回 驯服大肚子蝈蝈红 正说到程咬金选马。尤俊达是个爱马之人,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个私人的马厩,这里头都是尤俊达由各地搜来的一些良马。尤俊达有个心愿,想搜来一匹宝马良驹,但是一直没有。虽然没有,但人家这马厩里的马也都是一些良马,比一般的马跑得都快。但程咬金可能见的马比较多了,一看这些马,没一个相中的,说:“这些都是驽马、都是劣马。平常,拉个磨行,真格的当战马,这些马都差点儿!” 他一说这话,飞毛腿朱能有点不乐意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些马很多都是朱能帮着尤俊达淘换过来的。朱能心说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我的眼里不揉沙子呀。虽然这些马不算宝马良驹,但拉出来一匹,那也比一般战马要强得多得多呀。哎呀,程大爷这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吗?你到底会不会相马呀?你能不能瞧出来呀?哼!”本来飞毛腿朱能就对程咬金有所成见。程咬金这么一说,飞毛腿朱能更有点不乐意了。 “哎呀,程大爷,要照您的标准,我看这些马确实没一匹是良马。那怎么办呢?我们就这么多了。您呢,凑合着选一匹得了!” “就没有别的马了?” “没有了!” “哎呀,没别的马凑合着选一匹呀……这玩意儿将就凑合的不顺心呐,骑上去也不顺屁股呀。” “哪有不顺屁股的?” “我就说这意思吧。哎呀,不行啊,明天到马市上,我自己去相下去。” 程咬金刚说这里,突然,就听到一个方向一声马嘶,“咴溜溜……”这声马嘶一叫唤,再看马厩里的这些马,“哒……”全乱起来了。 程咬金一听,“嗯?哎,这是哪匹马叫唤的?” 旁边有养马的,赶紧过来了,“程大爷,这是我们隔离的一匹马。” “怎么还隔离一匹马呀?” “哎,您不知道啊。我们前一阵子从外面得过来一匹马,这匹马性情顽劣,太凶烈了。我们家员外爷想上这匹马,结果被这匹马掀下来五回,把屁股都摔青了。其他人也都驯服不了,只要一靠近前,这匹马不是咬你一口,就是拿蹄子蹬你一下子,要不撂蹶子,谁也制服不了。而且,如果把它跟这些马关在一个马厩里,它吃的得比别的马吃得多得多,抢人家的草料吃。谁不给它呀,张嘴就咬,抬腿就踢,别的马都不敢动弹,这就是个恶霸马呀!最后,我们一商量,干脆给它拎个单间儿。看见没?”这人用手一指,很远处有那么一个马厩棚子,“就把它单独拴那儿了。我们就琢磨,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再把它倒手给卖了。您说宰了吧?我们花很多钱买的,宰了舍不得。干脆,什么时候倒手卖了得了。” “哦?”程咬金拿眼看看尤俊达。 尤俊达苦笑一声,“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小弟我也会马术啊,骑马骑得也好啊。嘿,没见过这么烈的马。另外,这匹马除了性子烈之外,我看脚力也不怎么的,长得那个模样,你一瞅,你就知道,那一匹马就是一般的马,也不算良马。这是上一次,买那一批马给顺带着买来的,人家也算便宜搭了这么一匹。不然的话,根本就不会收啊!” “别价,别价!我刚才听那一声叫,龙吟虎啸啊!听这马的一声长嘶,就知道这匹马与众不同!” “嘿!”旁边飞毛腿朱能一听,“程大爷,您的嗓门那也不小啊。” “哎?”程咬金一听,“朱能,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程大爷嗓门大,其实满肚子都是草包?” “哎哟呵,小的不敢说,小的不敢说。” “你就这意思!我告诉你啊,可不能以貌取人。得了!既然你们都驯服不了,我瞅瞅,我瞅瞅它到底是一匹什么马?” “好啊。”飞毛腿朱能说,“那我头前带路,程大爷,您瞅瞅,您开开您的法眼,看一看这是不是您想要的马……” “头前带路,少他妈废话!” 尤俊达也一瞪飞毛腿朱能,那意思:“放尊重一些!别那么多片儿汤话!” “好嘞!” 飞毛腿朱能反正是没瞧得起程咬金,就在前头带路,让那养马之人走在他前头。两个人带着程咬金、尤俊达往前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这地方有一个单独的马厩。一个马棚子底下就那么一个槽,里面拴着一匹马。 程咬金走过来一看,哎哟!这匹马真是与众不同!怎么个与众不同呢?从头到尾火炭红!一根杂毛都没有啊。说是不是赤炭火龙驹?不是!怎么?没赤炭火龙驹那么的英俊。人说骏马、骏马,这匹马可不是骏马。别的不说,就这匹马长了一个往下坠着的大肚子!一个大草包肚子往下坠着。要是这匹马往那一趴,离远了看,就如同一只蝈蝈似的。您看蝈蝈那肚子大不大?哎,这匹马就跟那蝈蝈差不多少。只不过是一身红颜色。这眼睛努着瞪着这些人,目露凶光啊,一个劲地打响鼻儿,“砰!砰!”四个蹄子交替着就在地上蹬搭,那意思:“谁敢上前,我就把谁踢了!”一看这蹄子,好家伙,比一般马的蹄子个儿要大一圈儿,那就跟铁打的似的,生铁颜色。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大肚子之外,其他的标准跟千里马的标准差不许多。 程咬金一看,“嘿嘿!”用手点指朱能、尤俊达,“你们呢你们,你们都是肉眼凡胎呀!你们都是有眼无珠啊!” “哟!”飞毛腿朱能一听,“程大爷,我们怎么就肉眼凡胎了?怎么就有眼无珠了?” “怎么就有眼无珠了?这匹马是匹千里宝马!你们愣是没看出来!” “哟!”尤俊达一听,“大哥,您说这匹马是千里马?” “当然!你们看吧,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啊!这不是千里马,这是什么呀?” “嗨!”飞毛腿朱能说:“偷这尾?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的马多了去了!千里马不光这两个标准呢。这匹马,别的不说,就它这个大肚子,这个底盘儿这么低,它就跑不快!它要跑快了,肚皮往下一贴,这肚皮挨地挨得太近。地上有个石子,有个石棱子,‘呲儿!’就得把它的肚皮给豁开,这马就死了!您哪见过底盘低的马能跑得快的?” “嘿!你不懂!你见过跑车没有?跑车的底盘儿就低!” “跑车没见过!” 说:“程咬金见过?”程咬金也没有。这就是说书人补的这么一句。 程咬金说:“你懂什么呀?这匹马妙就妙在它只要一跑,它的肚子就往后甩,它根本就碰不到地儿!这匹马呀,好千里马!” “哎呀,千里马?程大爷,千里马可都有学名啊。这匹马的学名叫什么呀,啊?有人说这匹马叫‘铁脚枣骝驹’,您说对吗?” “我说不对!那是一般的名字!” “那您说这匹马它学名叫什么?” “这匹马的学名啊……你们都不知道?” “啊,不知道。您知道?” “我知道!” “那您说它叫什么?” “叫什么呀?哎……这匹马大大的有名啊……” “您别上口!它叫什么?” “叫什么?叫……叫叫叫大肚子蝈蝈红!” 程咬金说完,再看现场这几位全没言语,都愣那儿了,瞪着眼睛都瞪着程咬金。 程咬金一看:“你们干嘛?要吃我呀?” “不是……”飞毛腿朱能说:“程大爷,您说它叫什么?” “大肚子蝈蝈红!” “大肚子蝈蝈红?马谱上有这样的名字吗?” “你甭管马谱有没有,这名字是人起的,我就叫它大肚子蝈蝈红!” “哦,您给他起的?” “那可不是吗?你不看吗,嗯?多像一只大蝈蝈呀!浑身全是红,大肚子,跟俺老程肚子差不多少,哎!我们爷俩有缘呐。所以,这就是我的坐骑,我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大肚子蝈蝈红!” 呵!众人一听,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哎呀……这匹马您选中了?” “我选中了,这匹马是宝马良驹!” “哎,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呀?我上去骑去!” “不不不……”哎呦,把尤俊达吓坏了,赶紧把程咬金拦住了,“朱能!不能如此对大员外讲话呀!大哥,您别跟朱能一般见识,别怄这个气,赌这个气干嘛呀?这匹马骑不得呀!刚才不是说了吗?我骑这匹马骑了五次啊!我开始也赌气,只要我买的马,我都得骑一遍。你别看我也看不上这匹马。但是,我得骑骑看呀。没想到这匹马太厉害了。你一走近它,它就给你撂蹶子,冷不丁就啃你一口!好容易上了马了,就开始来回地撂、来回地蹦,直到把你从马背上给蹦下来不可!所以,大哥,您千千万万不要冒这个险!” “嗨!我说你呀,你就胆小鬼!不有那句话吗?胆小不得将军做呀!咱还干大事儿呢?连匹马都驯服不了啊?我告诉你,俺老程当年贩马,驯服了很多的口外的烈马呀。那口外草原上那马一个比一个倔。你再倔也倔不过程大爷!程大爷干嘛的?程大爷有外号啊!” “什么外号?” “马王爷!” “哟,您马王爷?” “可不是吗?你没看呢,那马王爷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红头发,蓝脸,三只眼!” “不是,您说是灵官啊。” “马王爷也那样!所以,这匹马它能够逃过马王爷的手吗?你放心吧,你们驯服不了啊,我能驯服!我过去把缰绳给它解下来……” 程咬金这个时候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尤俊达紧拦。 “闪开吧!” 程咬金大手一挥,把尤俊达差一点甩一趔趄。程咬金这个时候就已然走到马厩当中了。 他往马厩里一走,这匹大肚子蝈蝈红瞪着一对眼睛就盯着程咬金:“呜……呜……” “呵!”程咬金一看:“我说马儿啊,你是狗啊,你是马呀?怎么还想冲我叫啊?你少来这一套!我老程见的马多了!我告诉你,听话啊。不听话,今天我就揍你屁股蛋子!” “嗒嗒嗒……”这马就开始磨蹄子了。 程咬金一看,“可以啊!还真格的给我叫上劲了?那行!你不知道程大爷呀?程大爷这个人呢,是欺硬不欺软呐!你给我服服帖帖的,我待你好点儿。你要是给我来横的、来硬的,嘿!我告诉你,程大爷可是有的是手段!” 这程咬金跟那马聊起天儿来了。不白聊啊,聊天这是分散马的注意力。这只手,“啪啪啪……”就把那马缰绳给解下来了。在手上一按,程咬金突然一闪身,闪到马旁边,一按马背一跃,翻身就上了马了! 这马可没有鞍韂,身上什么都没有,程咬金来了个骣骑。这要不会马术的,根本骣骑不了马呀。这不,一上马,这马可不干了,这么多天可没人敢上自己。来了一个大红胡子的,你什么人呢?你敢上我?这匹马“咴溜溜”反抗,这么一叫,“啪!啪!啪……”就撂起蹶子了。 程咬金这手一扽缰绳,另只手把马的鬃毛给薅住了,双腿一夹,“嗨!”身子一伏,就伏在马背上了,任马在那折腾,“啪!啪!啪……” 哎哟,可把尤俊达、朱能等人吓坏了,“呜……”往外一闪,都怕被马踢着。 尤俊达说:“大哥!小心!小心!” “没事!我看它再烈!再烈!” “啪!啪!啪……”“咣!”“咔嚓……”怎么了?这匹马性格太烈了,看把程咬金掀不下来,突然这么一抬腿,“咣!”一下子就把这马棚子给踹了。马棚子有立的木头柱子呀,这一腿踹柱子上了。当时“咔嚓”一声,“呼……”这棚子倒了就砸下来了,一下子把程咬金和马全盖底下了。 这马还不老实呢,“咴溜溜……”“咣!”冲开这棚子,带着程咬金跑了!一眨眼的工夫,没了! “哎呀!”急得尤俊达一拍大腿,“大哥!哎呀!”他用手点指飞毛腿朱能:“你呀你呀,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他,他,他就是一个赌气之人呢!快!快拉马,赶紧去追!” 他怕程咬金吃亏呀。这边有人赶紧拉马过来,纷纷上马,在后面就追。 上哪追去?绝尘而去了!这匹马真的是千里宝马呀,这一跑起来,尤俊达知道了,真是匹宝马!眨眼的工夫,跑哪去了?不知道! “找!” 这些人就开始找了。 程咬金呢?程咬金还骑着大肚子蝈蝈红呢,“哎,吁……吁……” “咵咵咵……” “稀溜溜……” “咵咵咵……” 这匹马心说:“我就不信!不信今天我把你甩不下来!我甩下你来呀,我‘咣咣’我还得踹俩马蹄子。怎么?非得把你踹死不可!”这马就这么狠! 程咬金在马身上紧抓着马的鬃毛,一边抓一边薅,一边薅一边拽,一边拽程咬金还喊呢:“我说马儿,我说大肚子蝈蝈红!我喊你呢,赶紧给我停住!我是你的主人,听见没有?!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对你好!你要不停住,万一把我摔着了,回头我吃你的马肉!听见没有?”他还在这里跟马谈判呢。 这匹马怎么甩也甩不下程咬金,就带着程咬金一路疯跑啊。程咬金就觉得两边景物“嗖嗖嗖……”好家伙,您在高铁上通过窗户往外面看过吗?从高铁上往外面看,外面什么场景,程咬金现在看呢,就什么场景。景物飞快呀!程咬金最后把眼一闭,就趴在马背上,心说话:“爱怎么的怎么的了!反正我今天不下来!这马就得熬啊!熬过这一段儿,它就服了!”他就伏在马背上。 “哒哒哒哒……”这一口气跑出去,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不知道跑多远了。最后,这马就钻进了一个树林子里了。 这树林子可是原始森林那种,那过去旷野荒郊的很多这样的树林子,旁边有个小山包。这小山包也就是座小土堆,山包都不算,丘陵都不算,反正就那么一座小土堆。这匹马带着程咬金就钻进了树林当中了。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也没有打柴的过来。所以,树林当中的这树枝七岔八岔,什么形状都有,没人给梳理。要有打柴的,早给砍了。有横着的,有竖着的,反正七岔八岔,乱乱哄哄。这匹马往树林一钻,这马的速度也放慢了,马也累了。幸亏放慢了,怎么?往里一钻,没多久,有那么一根横着的树梁,说树梁也不算太粗,正好卡在马后背上,就这么一个高度。马往下一低头,它躲过去了。马驮着程咬金呢。程咬金趴在那里,他没看见呢。这一根树梁正好碰到程咬金顶梁门上,“啪!”咱说了,幸亏这匹马的速度放慢了。要速度很快,这一下子,程咬金天灵盖都得飞了呀。也幸亏程咬金这脑袋比较大,也比较硬。这一贯,程咬金“噗嗵”一下子由打马上被这一根横梁给贯到马下头去了。“砰!”连碰带摔,程咬金就觉得眼前一黑,“呃……”当时就人事不省,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道昏死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迷迷糊糊,程咬金就觉得耳边有风声,好像有个湿乎乎东西正在蹭自己的额头呢。呃……程咬金就觉得脑仁儿像裂了似的那么疼。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了。开始,看什么都是花的,慢慢慢慢……对着焦了。 程咬金睁眼一看,哎哟!开始把程咬金吓一跳。怎么?一马脑袋正冲自己头在这儿蹭呢。但随即,程咬金明白了,这是那匹大肚子蝈蝈红啊!哦,对了!我在马上被贯下来了。哎呀……额头这个疼啊……用手一摸,好家伙!大脑袋上肿了个小脑袋,一个大包啊!程咬金是没有镜子呀,要有镜子照一照啊,一个开花大馒头!要是放现在,得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有没有脑震荡,估计怎么也得轻微脑震荡。但那个年代哪有这条件啊?程咬金捂着脑袋由打地上咬着牙站起来了。再看这匹马,呵!看自己的眼神都温柔了。 这匹马一看程咬金站起来了,这匹马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往程咬金身上直蹭,一个劲地直打响鼻儿。 嘿!程咬金高兴了,“怎么样?伙计!这回服了?看来你是认我这个主人了!好,咱回去!” 程咬金刚想拉马回去,突然就发现,在旁边的土包里,“呗!”冒出一人头来! 第153章 盗墓贼二人运一匣 第一五三回 盗墓贼二人运一匣 程咬金驯服了大肚子蝈蝈红,得到一匹宝马良驹。您别看蝈蝈红肚子这么大,那程咬金真有伯乐之目,一眼就看出来它是宝马良驹了。确实如此,这大肚子蝈蝈红在本套书中也是一匹名千里马,跟秦琼的黄骠马、罗成的西方小白龙、后文书尉迟恭的乌骓马都是并驾齐驱的。要么说千里马易得,伯乐不易得;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尤俊达这么爱马,老想着能够买一匹千里马,这些年一直没有如愿。可没想到啊,自己马厩里就有这么一匹,自己不认得,你这怨谁呀?便宜了程咬金了!从此以后,程咬金开启了走运模式。当然,今天,他也不太走运。怎么?为了驯服这匹马,额头被树枝撞了,一下子有点轻微脑震荡,脑袋肿一大包,钻心疼痛啊。程咬金就靠着马缓了半天劲儿。 正缓着劲儿呢,突然间,他听到旁边的土堆里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嗯?什么声音?”程咬金开始以为里面可能有什么动物,什么刺猬、野兔的,可能是这种动物发出的声音。但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且,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哎呀,赶紧赶紧!赶快往外推!快快到头了!我看到光了……” “怎么那么沉呢?” “那么沉呢?这里头肯定有金银珠宝啊!快快快……” “嗯?” 程咬金一听,怎么有人说话呀?他就把马扔这儿了,慢慢地靠近那座土堆。 咱说了,这一块是个大土包。您说是丘陵吧,比丘陵还得小,就是一个比较高大的土包。由于四周都是一些原始森林,这个地方人迹罕至。 程咬金心说:“这里面怎么会有人说话声音呢?” 他扒拉草丛、扒拉树枝,就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往下一看,哟!就见在土包底下有一个大洞,有个两人来粗吧,里面黑咕隆咚,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且越来越响。 “噌噌噌噌……” “快快快到了,快到了!” “噌噌噌噌……” 程咬金看:“这干嘛的?谁在底下呢?我再瞅瞅!”他屏气凝神就盯着。 时间不大,就见由打底下背朝上拱出一个人来。 “哎……哎,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你你顶紧了!盯紧了……哎呀……哎哎哎哎……哎呦,妈呀!”“噗嗵!”由打洞里顶出一个人来。这人一出洞,“噗嗵”一下子仰面就摔那儿了。 程咬金借着光一看,在这人怀里有一个大石匣子。这石匣子还挺长,另外一端,还没出来。 就见在外面这个人又坐起来了,用手抱着,“哎!上来,上来了……哎,你稍等啊,稍等……你顶着啊,顶着啊……”这位赶紧站起来,“好好,你往上推,我往外拽,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噗嗵!”这石匣子,给拽出一半上来。这一下子石匣子重心就跑上面来了,掉不下去了。“哎呀,我的妈呀!行了,你,你往上推,往上推……我在上面呢,我再拽一拽,我再拽一拽……”看那意思下面还有个人。 就这俩人,一个在上面拽,一个在里头顶,折腾了半天,按现在来说得十来分钟,这才好不容易把这个石匣子给推到了洞外。 里面那位都成土地爷了,满头满脸全是土啊,从洞里爬出来了,直学狗吐舌头:“哎哎哎……哎呀!我的妈呀!哎!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搭把手,搭把手,搭把手……” 上面那个人就把下面那个人由打洞里拽出来了。 “哎呀!真够劲呐!好家伙,太沉了,这大石匣子!” 程咬金再一看,明白了。可能这土包不是土包,这是也不知道哪个年代哪个人的坟墓!这么一大土包,看来这个人一定有地位。这俩小子是盗墓贼,这是过来挖坟掘墓来了。由打这土包里头挖出了人家的棺材,这、这石匣子肯定是棺材!也不对,这棺材也太小点儿了。倒不是说它长度不够。这长度足有一丈五,这个宽度也不窄,足足得有四尺。但是,这个厚度不算厚,不到两尺厚。这玩意儿要是真的往里塞个人,有点紧巴。而且,很少见到中原人用石棺的,也不是棺材的那个器形啊,它就是一个长匣子。而且,程咬金一看,还有鼻儿。鼻儿上还上着石锁,锁得结结实实的,里面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这意思就是个匣子,不是棺材。这什么东西呢? 就见这俩人在那儿喘了半天气。 “哎呀……大哥……你看,这下子咱俩发财了吧,啊?看来传说不虚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贝呀!” “可不是嘛。但这玩意儿,咱俩要真的扛回家去,这这这现在扛?这玩意太大了。咱还得等天黑啊。” “是啊,这玩意儿太沉了,咱是不是回家找辆车呀?不然的话,就凭你我这小身板,这小身材,根本就扛不动啊?” “找辆车,谁找去啊?得有人看着它呀。” “这么着,哥,你回家,你回家找车去,我看着它。” “哎,不不……你,你回去,你回去找车去,我看着。你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哎呀,哥,你这是要跟我耍鸡贼,对不对啊?让我回去?我一找车,你回头把他扛走了?” “我扛得走吗?!你没看多沉呢……” 程咬金一看,呵!这俩小子打算把人家木匣子里的东西给扛走喽。我得问问这里面到底什么东西? 程咬金这人也好奇,“噌!”一下子就窜过去了。 “啊呔!两个盗墓贼!可算被我拿住了!”“呜……”就是一个饿虎扑食。 程咬金这一嗓子可把俩小子给吓坏了。在坟子旁边,本身他就害怕。一听人说“盗墓贼”,这盗墓贼的罪过可不小,弄不巧那是掉脑袋的罪过,所以,俩小子吓的:“谁,谁?” 没反应过来是谁呢?程咬金就蹦到二人身后了,照着二人后脑勺,抡开拳,“咣!咣!”左右开弓,两拳头就把这俩小子给打蒙圈了。 “哎!这……这……”“噗嗵!”“噗嗵!”本来这俩小子身板儿就差点,刚才费那么大劲把石匣子往外又推又拉,已然消耗了很大的体力。所以,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程咬金两拳揍到两人太阳穴上了,眼前一黑,全倒地上,昏那儿了。 程咬金一看:“哎呀,你看这多顺啊!”过来把俩小子的腰带解下来了。把俩人的手往后一背,“噌噌噌噌……”把两个人捆一起了。然后,撕下布条子,把俩人的眼睛给蒙住了。程咬金就专等两人醒来了。 这时,程咬金就看着石匣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哎呀,这玩意儿还上着石锁,这怎么打开呀?”程咬金拿手就掰这石锁,拧了半天,也没有把这石锁给拧开。正在那儿拧着呢,这俩小子醒过来了。 “哎呀……哎……谁打我的?” “哎哎……怎么看不见了?呃,怎么一团黑呀?” “哎哎呦……我的手怎么了?谁捆的?我说是谁?” 他一喊,程咬金一乐:“嘿嘿,谁?是我。” “你,你是谁?” “我是本地的城隍爷!”程咬金这个人也爱诙谐,就假装是城隍爷,憋着嗓子跟这俩小子说话。 这一听是城隍爷,那个时候人都迷信。“啊,啊?你这、这真的假的?你真是城隍爷?” “可不是真的吗?我听小鬼儿小判儿跟我说了,有俩小子要到此盗墓。所以,我就赶过来了。说!你们俩是什么人?” “啊……城,城隍爷,我我我,我们俩呀……我们俩就是旁边这这这……小小小……李庄上的,我叫李三,呃,他叫李四……” “李三?李四?你们俩是兄弟对不对?” 程咬金刚才把俩人话全听进耳朵眼里了,所以要诈他们。 “呃,是,呃,我我我俩亲兄弟,我俩亲兄弟。” “俩亲兄弟今天来干嘛来了?” “呃……城隍爷爷,我们俩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发点财。我们听老人说,这里这、这个土包可能是座古墓。说这古墓是当年三国年间那位魏国的大臣程昱他后人的墓。我们想啊,程昱了不得呀,那是曹操那边的大谋士啊,他虽然没葬在咱们东阿县,那他的后人能有这么大的墓,这里面肯定也有好东西。于是呢,我、我们俩就坏了良心了,我们看这个地方,反正人迹罕至的,没人来。我们就偷偷地过来挖坟掘墓。我们在这里,一天挖点,一天挖点,好容易我们挖了十多天,才把这个墓给挖通了,我们就、我们就钻进去了……” “哦?”程咬金一听,你看我今天来的巧不巧?闹了半天,这个墓还是我的祖先的墓呢,也姓程啊,指不定还跟我有直系关系呢。呵!这俩王八蛋,敢挖我老祖宗的坟,幸亏被我碰见。“嗯,实在可恶!你们钻进墓里,在里头看见什么东西了,都有什么?” “没什么了,这这个墓里头除了有一幅烂棺材,还有这个墓主的尸骨,其他的有一些破烂的书籍,都是竹简,都已经不能要了,有那瓶瓶罐罐的也都已经碎了,没什么好东西……金银珠宝值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我们就发现有这么一个石匣子,还齁沉。我们俩拖呀拖了一天了。好容易由打我们挖子的墓道里给拖出来。结果刚一出来,您,您老人家就来了,施了法术把我俩给逮了……” 程咬金也不好乐,施什么法术啊?嘿,我奔过来,一人脑袋上给了你们一拳。“嗯,实在可恶!你们可知道挖坟掘墓是多的罪过吗?” “我,我我……我们下次不敢了!我们最近实在是手里太紧了,家里还有病人,我们养不起了,城隍爷呀,您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这俩小子说着脑袋就往地上撞,但也撞不到啊,怎么?互相捆着呢。 程咬金也不敢乐,心说话:“算了。这俩人跟我一样,都是穷苦人。只不过这件事儿做得比较缺德。我给他一个小小惩罚。”程咬金想到这里,一哈腰,“嘣!嘣!”把这俩小子的鞋给脱了,把袜子给撸下来了。 这俩人吓坏了,“城隍爷爷,您千万别跺我们的脚啊,我,我,我……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程咬金乐了:“都把嘴给我张开!” “呃?什么?干什么?” “都把嘴张开!” “哎,哎!”俩小子不敢反抗,都把嘴张开了。 程咬金这个时候又说话了:“我告诉你俩。按说,挖坟掘墓在东阿县是绝对不允许的!有人告到了本城隍那里,要把你们扔到刀山火海去下油锅!” “啊?哎哟……”这俩小子吓得当时直晃脑袋。 “念在尔等是初犯,本城隍就饶尔等一次!” 程咬金过来,“砰!砰!”用臭袜子把这俩小子的嘴全给堵上了,那味道好极了,又酸又臭,把这俩小子好像没熏死。 第157章 惊破胆铜锤慑叔宝 第一五七回 惊破胆铜锤慑叔宝 齐州刺史唐弼要给越王杨素送贺礼,把这个任务就交给秦琼。让秦琼带着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这四个人作为助手,带着车队赶往长安。 这四个人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心里一个劲地念佛:“神佛保佑!但愿一路平安呐!跟着秦琼,但愿这秦琼在路上有点面儿吧!”敢情他们也多多少少地知道一点,秦琼在绿林道上还是有一定声望的。 简短截说,准备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秦琼过来报到,带着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另带着十多个人,骑着马、拉着车离开齐州赶奔长安大兴城。 秦琼给家里都安排好了。老娘心里也不愿意让儿子再出去了,有点后怕了。但没办法,知道是上司的任务,不能把儿子捆在家中啊,千叮咛万嘱咐:“这一路之上只管完成你的差事。其他事情,你千千万万不要再管了!叔宝啊,你听明白没?!” 秦琼是连连点头:“娘啊,您放心,孩儿我全部记在心中了!” 秦安又嘱咐了一顿。妻子贾氏那自不必说了,在屋里就已然嘱咐了丈夫了:“一路小心,我们在家里等你回来。” 最不舍的就是今世孟贲罗士信:“呃,黄雀儿哥,你上哪去啊?” “啊,我出趟远门,去一下长安。” “长安是什么地方啊?” “长安呢,长安就是皇上待的地方。” “哦,皇上是什么玩意儿啊?” 呦呦!秦琼一听,“不像话了啊!皇上是咱们所有人的头儿啊。” “所有人的头啊?他,他叫皇上?” “对,他叫皇上。那为什么他不叫黄鸟啊?” 哎哟!秦琼一听,得了,别跟他多聊了。再多聊,大逆不道了都。就嘱咐傻兄弟:“你在家要听老娘的话,听老哥哥秦安的话,听你嫂子的话啊,不许惹祸,等哥哥回来!如果哥哥回来,听他们都向我告你的状,说你在家不听话。到那个时候,哥哥就不认你做我的兄弟了,听到没有啊?!” “你不带着我还吓唬我,好吧,那……嗯……那我知道了,我听话还不行吗?嗯,你多咱回来?” “我有几天就回来了,在家里好好待着啊。等天凉快了,我差不多就回来了。” “哎,好。” 秦琼把家里安排妥当之后,这才来报告,然后带着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带着车队告辞了唐弼遘奔长安。 这一路之上平安无事。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吱溜”一下子,眼瞅着离长安不太远了,到了一座高山之下。 这是哪儿呢?秦琼一打听,知道了,这个地方叫少华山。那么,有“少”必有“太”,有少华山必有太华山。这太华山就是西岳华山。 据传说少华山和太华山是天宫两位仙子下凡形成的。这两位仙子,一个叫华蓉仙子,一个叫华芙仙子。她们乃是天宫玉皇大帝御花园的一对侍女。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下界了,就化成了这两座高山。虽然是两座高山,但相比之下,一个较高,一个较低。高的高达五千仞,所以,被玉皇大帝封为太华之主,叫太华山,也就是西岳华山。还有一座稍微矮那么一点,高四千仞,被玉皇大帝封为太华之府,赐号少华。这就是少华山的来历。 秦琼曾经游打此地经过过。他上一次去长安,也由打少华山经过。但是,每一次到这里都是办公差,哪有时间去游览此处啊。一看,这座山好不雄伟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够得闲,到时我一定好好地游览游览这少华山! 秦琼坐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欣赏山景。突然间,听到“吱!吱!吱!”三声响箭。 “吁……”秦琼当时激灵灵打个冷颤,把马一勒,吩咐一声:“赶紧拉出家伙保护车辆!” 怎么呢?秦琼久闯江湖。一听响箭就明白了——要来响马! 为什么叫响马呀?响马跟土匪还是有区别的。响马比土匪光棍一点,也可以说,响马比土匪更讲道义一些。说:“贼还讲道义啊?”啊,盗亦有道嘛。土匪不管那一套,甭管你是谁,甭管你这队伍当中有没有妇孺,有没有老人,人家就管杀人越货。把你抢了,把你宰了,一分不剩,而且什么时候抢你,就直接地突击,杀你个措手不及。但响马不一样,响马动手之前必须有三支响箭。为什么叫响马呀?先射响箭,那要再讲究一点儿,人杀出来,那马上带着威武铃,铃铛不摘,“哗楞楞楞……”就杀出来了。这叫响马。另外,响马是只劫钱不劫人,我要你人干嘛呀?要人没用。把钱给我留下。钱留下,我保你人员安全。而且,响马一看:“你多少人?”“二十个人。”“你到哪去?”“到长安去。”响马会给你算一算,你们二十个人到长安回到家里,这一路上花销大概齐有多少。比如说花五两纹银。行了!你的钱,不给你劫完,给你留一锭银两,让你能够安全回到家。“还安全回到家啊?在路上如果再碰到其他响马呢?”再碰上,你告诉人家:“在某某地方已然被劫过了。”其他响马绝对不动你。这叫“道亦有道”。 那秦琼久闯江湖,能不明白这个吗?一听三支响箭,不好!赶紧吩咐:“大家拉出兵刃保护车辆!” 刚吩咐完,由打少华山飞奔下来好几匹马,那后面暴土狼烟。怎么?又下来五六十号喽啰兵,一个个都是绢帕蒙头,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先冲下来的是一匹大肚子花斑马,马鞍鞒端坐一个蓝脸大汉。一看这个身材比秦琼稍微还得猛那么半拃多高。头似麦斗、眼似钢铃,蓝瓦瓦的一张脸面,亚赛青蟹盖。朱砂眉,朱砂胡子,压耳毫毛一拃多长,拧着劲儿往上长。头戴狗皮帽,身穿熊皮铠,他也不嫌热,手里拎着一对明晃晃的大铜锤。飞马下山,把秦琼等人道路拦住。把马一叫住,就见这位冲着秦琼这边就开始咋呼着了:“喳!喳!喳!哇呀呀呀……尔等听好喽!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尔来看……”“嘡啷啷……嘡啷啷……”这位可能是打铁的出身,把掌中那对大铜锤咣咣这么一碰,映着山谷映回音啊。 秦琼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就觉得后脑勺,“吱——”一股凉气一直凉到尾巴骨,不由得这马匹“嗒嗒嗒……”往后倒退几步。 您看,秦琼自打出世以来,那也见过不少的猛将劲敌。但像今天这位能把秦琼吓得倒退几步的没有过! 说:“这位怎么那么厉害,秦琼跟他还没伸手呢,怎么就吓得倒退几步呢?” 甭伸手,秦琼拿眼一看,完喽!嘿,就这位呀,我估计他的力气不亚于我那傻兄弟今世孟贲罗士信!” 再一看,身后跟着五六十号喽啰兵,还有一员骑马的响马也在后面,还没伸手,上来就这位蓝大脑袋。 “就这一个我都够呛,对付身后这么多人……哎呀,看来这一趟差难保啊!”秦琼心里直敲鼓。 那么说什么东西让秦琼这么害怕呀?您看了您也怕!就这位手里头端的那一对铜锤,秦琼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的锤!一般使锤的讲究“锤不过拳”。您别看那年画、连环画上画的那锤,好家伙,一个个的跟西瓜那么大小,那得多沉呢?那得是李元霸,得是后文书的裴元庆,他们才能够拎得动。一般人使锤力气就够大的了,但是这锤大不过拳,就跟人的拳头差不多少,跟人的心脏差不多少。也叫“锤不过虎”,什么叫不过虎呢?两个手张出来,虎口对虎口这么一掐,哎,就这么大。那抡起来一两贯一斤就了不得了,碰到身上,骨断筋折呀。咱说过,锤是钝兵器,钝兵器杀伤力、致残力是极大的。所以,不用太大个。但,人家今天拿的这一对锤,咱先别说一对,就拿出来一个,就这锤的头跟那八仙桌子面那么大个儿!当然,那个时候还没八仙桌呢,就那意思吧,得那么一米立方啊。两柄锤,两个立方米。您琢磨琢磨,这全是用铜灌的,哎,哪怕不是铜,用铁灌的呢,就这两柄锤扔到秤上约一约,那不到一吨也得八百九啊。这位放在马背上往面前这么一蹲,好家伙,装甲车!你怎么跟他打?你的兵器根本就不敢往里进。就人家敢使这种锤,别说能抡起来了,就抡不起来,往前推,你都不敢跟他伸手啊。 所以,别说秦琼了,后面的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这么一看,“完了完了完了……还想着跟着秦琼在这道上平安一点,然后办完差事回去,一人领五十两纹银呐,那多美呀。嘿嘿,这下看完了,遇到抢匪了!哎呀,这人怎么那么厉害呀?就这两柄锤,我们都没见过呀。看来今天我们一个也别想活呀!跟他敢伸手吗?一伸手还不得被他砸成肉泥烂酱啊?完喽……”这些人不由自主地也往后退。 秦琼一看,别退了,人家既然把道路拦住了,那就是不让咱们走了。怎么办呢?豁出肉头撞金钟吧。秦琼“咯噔”一声把虎头琣棱金装双锏绰在手里,一咬牙关,要大战“三出锤”!什么叫“三出锤”啊?出了圈儿,出了奇,出了怪的大铜锤,这不三出吗?没见过这么大的锤呀,可把秦琼吓坏了,脊梁根儿冒冷汗啊。 就见那山贼,一看秦琼的脸色都变了:“哇呀呀呀……”“嘡啷啷……嘡啷啷……”把这锤撞得咣咣直响。 “哎!黄脸大汉,知趣儿的赶快把你们带的财物给我留下,我说了饶你们不死!如果说,你还想比划比划,嘿!小心在爷爷锤下做鬼!我可告诉你,死在爷爷锤下之鬼已然无计其数了!瞧见没?后山那山坑里头都已经扔满了。那都是被我的铜锤砸成了肉泥的,你还想来试试吗,啊?!” 秦琼一听,我,我不想试啊。但不想试,我这财物没了!这财物可关系到唐弼他的前程呢。我既然答应人家要把这些财物送到越王那里,那我就得守诺,我就得完成我的任务啊。那么今天既然有强盗来劫,甭管你是厉害的强盗,还是我根本打不过的强盗,那我秦琼都要伸伸手。不然的话,我怎么完成使命呢?想到这里,心说话:“我先跟他近乎近乎。”怎么?“先跟他唠一唠江湖上的事儿。如果卖给我一个面儿,不就把我放过去了吗?能不伸手那就别伸手啊。” 秦琼把双锏一合,冲着这位蓝脸大汉一拱手:“这位英雄,辛苦辛苦!”见面道辛苦,必定在江湖。 蓝脸大汉一听,心说:“哈,给我道辛苦,给我套江湖这一套?没那个!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们这是从山东过来的,你们一看,肯定就是给长安大兴城越王杨素送礼的。哎,这些天,由打我的少华山前给那越王杨素送礼的队伍是络绎不绝呀。有的我劫了;有那小队伍,我就放他过去了。一看,好家伙,好几辆车,就看那车辙、轧的那印儿,你们这车上的金银珠宝就少不了啊!嘿嘿,跟我套近乎?没用!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把这财宝留下!”所以,这蓝脸强盗明知道人家要跟自己套江湖,故装不知。 “辛苦什么?不辛苦!留下财物,咱们都不辛苦!” 秦琼一看,这位不接茬儿呀,“啊,敢问这位英雄,您是哪条线上的?”(您属于哪个系统的,属于谁管,您这一条贼线的头是谁呀?) “哼!哪条线上的?我们这个地方方圆几个县都归我管!我这里要是缺少吃喝了,我爱上哪个县,我上哪个县!” 秦琼一听,心说:“这不是吃生米的吧?怎么不接我这话茬儿呢?” 蓝脸强盗一看:“我说,黄脸鬼呀,你赶紧把财物给我留下,我饶你不死。如果你还在这里跟我贫嘴,小心你的项上人头!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留还是不留?!” 秦琼一看,完了!跟这人没什么话可说了。秦琼只能把双锏又交还双手,这么一碰,“当啷”一声,“好贼人呐,想劫我们的财物,那得先问一问我掌中这对金锏它同意不同意!” “哟呵!哎呀……你也想做后山沟里的那些死鬼是吧?好!我成全你!” 蓝脸大汉双腿一磕飞虎韂,“哗哗……”往前一催马,把掌中三出大锤往前一推,“呜——”好家伙,像个坦克似的奔秦琼就推来了。 秦琼一看,我的天呐!不迎接也不行啊。如果真的推到自己面前,自己再躲,往后一推,就推到马队上去了,伤了人就坏事了。秦琼没办法,把牙一咬,吩咐一声:“各位兄弟,守住车辆!”他也是双脚点镫,双腿一磕飞虎韂迎着这个蓝脸的强盗就冲过去了。当然了,秦琼不敢跟人家硬碰硬啊。就这玩意儿,叫谁也不敢。 眼瞅着这两匹马马打对头了。蓝脸强盗大喝一声:“哎!我撞死你个龟儿子……” 秦琼一看,这什么招?赶紧往旁边使劲一拨马,“咴溜溜……”给绕开了。这蓝脸大汉,“呜……”没撞着,“咵咵咵……”这马继续往前走。 “哎!”他把头抬起来了,从这两面大锤的缝隙当中往前瞅了瞅,他不从这儿瞅,他瞅不见呢,太大的锤了。往前这么一瞅,“哎,人呢?推死了?”又往后扭头一看,秦兄那匹马往后去了。“嘿嘿,哎呀,这一个照面完了?完了就完了!”就见这人用脚一蹬镫,镫带绷蹬绳,给马一个信号,马赶紧地一磨,马头又冲着秦琼,“我看你往哪里走……瞧瞧本大王的锤呀……”“咵咵咵……”“呜——”又奔秦琼推过来了。 秦琼这个时候也已经圈过马来了,一看人家锤又来了,好像装甲车,这玩意儿不能挡啊,赶紧往旁边一躲。“呜——”又推过去了。秦琼“咵咵咵……”又来到自己本阵这里,把马一圈,秦琼这汗就下来了。好家伙,多悬呢!这要稍微碰一点。那是大铁块子、大铜块子呀,弄不巧自己就骨断筋折了。哎呀,这怎么办呢? “哎?”篮脸强盗一看,“我说黄脸的,你躲什么呢?是英雄别躲!拿命来……”“咵咵咵……”“呜——”推着锤又奔秦琼来了。 秦琼一看,这仗怎么打呀?根本不敢跟人家碰啊。只能左躲右闪。但是,山道实在狭小,躲来躲去,躲去躲来,躲了十来个回合。这一次,秦琼没躲开。怎么没躲开呢?秦琼现在的心里已经接近崩溃了,被这位给威慑得太厉害了。心说:“坏了!今天,我只有招架之功,焉有还手之力呀?时间长了,非吃亏不可呀!”秦琼老想这个,您想想他能好得了吗? 两个人马打对头,“呜——”一下子。秦琼一看,不好!脑袋走神了!自己左肩头朝着人家的铜锤撞过去了! 第161章 穷五殿齐李拆神像 第一六一回 穷五殿齐李拆神像 齐国远、李如珪这两个坏事包在永福寺穷五大帝殿里看到了那穷五大帝的神像。 “哎哟!这不是咱叔宝哥哥吗?叔宝哥哥怎么被人塑到这里当神仙拜了?嘿……难怪这些年,咱叔宝哥哥老倒霉,天天在这里受人间香火,这受得了受不了啊?全是他们防的!” “哎,对对对,咱问问!” 一瞅,这个地方有一个敲木鱼的小沙弥。俩人过来一把就把那小沙弥给拎起来了。 “哎……阿弥陀佛……施主,你,你为什么拎着我呀?” “拎你干吗?我问你这塑的是谁呀啊?” “塑的是……呃……穷五大帝呀,这不写着呢吗?” “我问你,穷五大帝是干嘛的?” “呃……穷五大帝是神仙啊。” “什么神仙?他管什么呢?” “管……呃……这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把他塑这里!” “这位施主,您先别动怒,是这么回事儿。呃……这座大殿乃是太原侯施舍我们寺庙银子,特地叫我们老方丈在这里建造的,供奉的就是这穷五大帝呀。那至于他是哪路神仙,我进山门也晚,念的佛经、念的什么经也少,我也不大认得。但是我们老方丈说了,说他是应化度厄。什么叫应化度厄呢?就说,有求必应,解决人们的危险,解决人们的困难……反正,就这么一个神仙。附近的善男信女听了我们老方丈的话,也都过来给他烧香。反正求什么的都有吧,有求升官的,有求发财的,有的家里不生育也过来求。您别,反正是据老百姓反映呢,穷五大帝还真灵,有求必应吧。过来许愿的,十有八九就灵验了。尤其是没有孩子的,许了愿之后回家,十有八九就生了。” “啊?!”齐国远一听,这个气呀,“什么?拿我叔宝哥哥当送子娘娘了?哎哟,这还了得呀!我告诉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啊,呃……不是穷五大帝吗?” “什么穷五大帝?!这是我哥哥!你们老方丈那个老秃驴瞎了狗眼!你倒照别人模样塑什么穷五大帝啊,你为什么照我哥哥的模样塑啊!这像是什么时候塑起来的?” “哎……这是两年前开始盖的。” “两年前盖的?哦……明白了!两年前我哥哥由打此地经过过,那肯定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你们家老方丈给看见了。你们老方丈一看我哥哥长得威风,又受了太原侯的银子在这里要修什么穷五大帝庙,他也不知道穷五大帝长什么模样。看我哥哥威风,于是就用我哥哥的相貌塑了穷五大帝,对不对?!” “那,那我哪知道啊?” “就是这样!嘿嘿,老李,看见没?为什么咱叔宝哥哥这几年老走背字儿、老倒霉,一步一个坎,一步一个难呢?根儿在这里呢!被人家塑成神像了,天天受那些愚夫愚妇在这里磕头,在这里烧香,在这里还、还、还、还求子!你想想,观世音干的活他干,他不得罪观世音菩萨吗,啊?!受这些头他受得起吗?他一个活人在这里天天给人防呀!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呀?” 李如珪也草包,脑袋也浆糊,一听:“对!老齐,你说的一点不假,我看根儿就在这里呢!” “在这里怎么办啊?咱叔宝哥哥天天地唉声叹气,说指不定还得倒霉,他的霉运还没走完。天天在那里都作成心病了。嘿嘿,没想到啊,除这心病病根儿的是咱哥俩!咱哥俩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看到了。咱要不上山,那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哎,这下子咱就能救咱哥哥了!” “怎么救?” “怎么救啊?把这泥胎推倒了,把它捣碎了,咱哥哥不就解脱了吗?” “啊,对!倒了他!” “倒了他!” “噌!”“噌!”没这俩爷爷这么莽撞的,一纵身,“噌!”就纵到了神台上面了。齐国远往背后一伸手,就把自己小铜锤抽在手中了。说:“齐国远带铜锤了啊?”带了。齐国远有应手的家伙,就是一对铜锤。但这个锤跟他那糊的大锤不一样,就俩铁棍弄一铁疙瘩。这铁疙瘩就像三岁孩子攥弄的那小拳头似的,也不大,防身用。大锤不好带呀,带着这小锤,这下有用处了,怎么?成装修的了。抽出来,“邦!邦!邦!”就开始砸这泥胎呀。连用锤砸带用脚踹。李如珪也过去了,李如珪是背着一对铁尺。咱介绍过,这铁尺就是日本那忍者叉,咱中国传过去的,咱中国叫铁尺。有三股,不是三股托天叉,学名叫铁尺。拿出来铁尺,“噗!噗!”就往那泥胎上扎,扎上就往下挖,“呼噜……呼噜……呼噜……”两个人就在这儿破坏开来了。 “哎哟!”小沙弥一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你们在干吗?” “干吗呀?捣毁你的泥胎!你的泥胎太缺德了!” “哎呀,施主啊,不可,不可呀……” “去你的!再在这儿聒噪,我一会儿把你的牙掰了!” 小沙弥一看这两个人凶神恶煞似的,尤其那个蓝脸的,又长着红胡子、红眉毛,一看就不是善茬呀,估计自己也打不过他们俩。怎么办?赶紧报信去吧!一溜小跑转出大殿,报信去了。 这俩人就在这里折腾开来了,“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咣当……”一会儿工夫,左膀子给卸下一个去,右脚丫子给剁掉半拉去……两个人在这里越拆越高兴,越拆越起劲。 正拆着呢,突然间听到殿外有人大声断喝一句:“啊——呔!哪来的狂徒,居然敢到此拆庙,你们还不住手!都给我下来!” 第162章 永福寺王谢编谎言 第一六二回 永福寺王谢编谎言 王伯当、谢映登见齐国远、李如珪不在,可把两人吓坏了,赶紧告别秦琼之后,急匆匆地就上山了。 秦琼一看这两位变毛变色的,好像挺着急,难道说那齐国远、李如珪真的能捅什么事?秦琼当时看着两个人上山也没言语,在那琢磨事儿。 这两人,“噔噔噔……”就找到山上去了。也看到有座庙了。 “甭问,这齐国远、李如珪肯定去庙里去了,咱到庙里找找去吧!” “哎呀,这俩人别惹事啊!要惹事儿,那不就是给咱哥哥找事儿吗?赶紧找到他们就放心了。” 两个人这才来到永福寺。 刚一到永福寺,就看到这人“呼噜噜……”全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还说呢。 “从哪来的?” “不知道啊,就来这两个魔王啊,过来就拆庙啊!” “呵!这不是来找打吗?” “可不是嘛,这回他俩跑不了……” “稀里呼噜……” 哟!虽然没听太真切,但是王伯当、谢映登也多少地预感到事情不妙了。两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魔王要拆庙?会不会是齐国远、李如珪呀?赶紧看看去!把俩人吓得一身冷汗,就从后面撵,“噔噔噔……”就撵到了后院。 没到这里呢,就听见齐国远在里头骂呢:“秃驴呀!什么王爷来了也不行啊……” 哎哟!王伯当看看谢映登:“果然是他们呢!真的在这里捅祸了!哎呀……” 到这儿一看,好家伙,被人打包围了。这边这五六十个人都是健壮的小伙子。一看这穿着打扮,这是大隋的官兵啊,不知道是哪个衙门口的。看人家要想抓齐国远、李如珪,王伯当也急了,这才喊:“住手!住手!”他们过来了。 他们还没有跑到人群这里来呢,有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刀枪,就已然把这两人给围起来了。 “站住!站住!” 王伯当、谢映登一看,赶紧把手举起来了,表示我们俩无意作战:“各位!各位!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里面的……呃……那俩人的朋友。” “哦?你们俩是里面那俩的朋友?” “对。” “那更没误会了!王爷,这两个也是歹徒!” 冲着那老者一喊,老者当时一皱眉:“把他们都围起来!” “哗……” 一下子,分两群人把这四个人就围成两堆了。 齐国远一看,一瞪眼:“老三,你还愣着干嘛呀?拉家伙给他们拼了!” “胡说!你给我住嘴!” 谢映登也说:“你给我住嘴!少说两句!”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那个老者一看王伯当、谢映登俩人,一相面那就知道比里面那两位应该通情达理点。所以,就看这个老者把手一挥:“你们先闪开!让他四个人凑在一起,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一闪,开放条道,王伯当、谢映登赶紧地一边冲众人拱手感谢,一边“噌噌噌”往着大殿这边挪,就跟齐国远、李如珪会师了。 “嘿呀!”齐国远说了:“你们怎么才来呀?看见没,把咱哥哥防成什么模样了!” 王伯当都没听明白:“你们在干嘛呢?” “我们在拆庙啊。” “啊?!”王伯当、谢映登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你们俩怎么净惹事儿啊?”但这个时候也不是骂齐国远、李如珪的时候啊,得想怎么解脱目前的困境啊。王伯当一瞪眼:“你们俩先别说话!” “唉!又,又不让我们说话了!不说就不说!呃……你跟他们讲道理去吧!” 齐国远、李如珪就这样,捅了马蜂窝,从来不擦屁股,让给别人。 王伯当知道今天这事坏了,怎么就把这庙给拆了?赶紧过来,冲着大家作了一圈罗圈儿揖:“各位,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兄弟啊,这这这……他有病,他他他有疯病!” 齐国远一听:“什么?我有病?你才有病呢!我……” 刚想说话,被谢映登一把把嘴给捂住了,“你少说两句!说什么!你听着!” “我没……” “没什么!听着!” 齐国远不敢说话了。 就见那老者往前迈两步,来到王伯当近前,上一眼下一眼一打量王伯当:“你是什么人呢?你们都是什么人呢?由打哪来呀?为何到此拆庙撒野呢,嗯?还不给本王如实讲来!” 哟!王伯当一听,这人自称本王,难道说他是个王爷?想到这里,王伯当一拱手:“敢问您老人家是?” 旁边的五空方丈说话了:“这位乃是大隋的长平王邱老王爷!” “哎呦!”王伯当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心说:“齐国远,你这祸捅到天上去了,这下完了!完了!面前站的这位就是开国五王之一的长平王邱瑞邱彦龙!”过去叫邱梦龙,后来改成邱彦龙了。“哎哟!这可怎么办呢?我们落在人家手里是小事儿,给我叔宝哥哥招灾引祸就完了呀!”“噗嗵!” 王伯当是一个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呀,但现在也得跪倒,怎么?冒人的名啊,别给秦琼惹麻烦呀,赶紧把这个厄难给渡过去呀。 他这么一跪,谢映登也听明白了,“噗嗵!”也跪下了,一扯齐国远、李如珪:“给我跪下!” “啊?为什么?” “跪下!” 到现在,齐国远、李如珪的脑袋也凉了,一看这么多人,又一听这位真的是大隋王朝的王爷,两个人心肝也颤了,响马也害怕呀。“噗嗵!”“噗嗵!”也跪倒在地。 就听王伯当说了:“卑职参拜王驾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邱瑞一听,口称卑职,“难道说你们是衙门口的人吗?” “不错,卑职等人正是齐州刺史府的旗牌。”他说“等人”是给那齐国远、李如珪听的——“听到没有,从现在开始,咱一定记住咱是官差!什么三哥、三弟的,都不许叫了!” “哦……”长平王邱瑞一听,“你们是齐州刺史府的啊。” “是!卑职正是那里的旗牌。” “你叫什么名字呀?” “哦,卑职姓张啊,我叫张转。” “张转?”老王爷又看了一眼谢映登:“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哦,在下姓杨,我叫杨和。” 李如珪一听,哎哟,我我我叫什么来着?哦,对对,我叫李吉,跟我一个姓。“啊,我叫李吉!” “嗯,你呢,那个拆庙最欢的。” “呃……啊……呃……呃……谁呀?” “问的是你!” “啊,问……”哟!齐国远当时脑袋一懵,“啊……哎……对了……哎哎哎哎……”他拿胳膊肘捣旁边的李如珪,“哎,我我我叫什么来着?” “啊?“老王爷邱瑞一听说:“你连你自己叫什么名你都不知道了?” “呃……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我……合着我忘了……” 呵!把王伯当给气的呀——哎呀,坏事儿包啊!让你记住你自己叫什么名,你怎么就给忘了呢?他赶紧替齐国远答言:“老王爷,他叫何辉……” “啊对对对……”齐国远这个时候好像想起来似的,“哎……我我我叫何何何……何归?不是,不是!何何何威?何何何堆?何何亏?何何……哎?我叫什么来着?” 哎呦……这下王伯当、谢映登都摊了手了,完了!这不彻底露馅了吗? “哼哼哼……”就见邱瑞冷笑数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可见你们四个官差是假的!就冲你们四个人的相貌、带的兵器,就不是官差所用的兵器!说!你们是哪个山哪个寨的土匪、响马?到长安郊区想要作甚?!” 得!人家老王爷眼里不揉沙子,一眼认出来了——你们不是当差的,你们是响马。 “哦,不不不……”王伯当赶紧说:“老王爷,我们确是齐州刺史府的差官,我们是旗牌呀!呃,不信,我们这里有官凭路引!”赶紧把自己的官凭路引掏出来了,“快!把你们的官凭路引拿出来!”让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都把官凭路引掏出来,放在王伯当手里。王伯当恭恭敬敬地跪爬到老王爷近前,就把这四份官凭路引呈上去了。 老王爷伸手接住,看了看上面的字,“哼!这官凭路引倒是真的,但是这官凭路引上所说的人跟你们四个能对得上号吗?” “能啊!我叫张转,他是杨和,他是李吉,他是何辉呀。” “那为什么刚才那个蓝脸的家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呀?” “啊,老王爷,容禀啊。您没听我刚才说吗?这个人呢……这……他有病!” “有病?有什么病啊?” “老王爷,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真的是从齐州刺史府来的,来干嘛呢?我们跟随我们家秦旗牌长到长安大兴城,奉了我家刺史大人之命给越王千岁送生辰贺礼去呢。您可能也知道啊,七月十三是越王千岁六十寿诞。我家刺史大人也给越王千岁准备了一份寿礼,就差我们过来给越王千岁送贺礼来了……” 王伯当把越王搬出来了,就希望能够用越王杨素压一压长平王邱瑞。果然,这句话好像打动了邱瑞的心。 “哦?你们是齐州来的?奉了你家刺史大人的命令?你家刺史可是唐弼呀?” “对,正是我家唐刺史。” “哼!这个唐弼倒也孝顺!那既然是送贺礼,为什么要带一个病人呢?你不是说那蓝脸的有病吗?” “啊,是啊,这,这说的就是啊……王家千岁容禀,呃……我这个何辉兄弟确实有病,有什么病呢?这里有病……”王伯当拿手一捅脑袋,“脑袋里有病啊!几年前,我们一起抓捕一个强盗。在跟强盗动手的时候,他被强盗打倒在地,后脑勺就撞到一块石头上了。从那之后,他是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我们在山东请遍名医,也治不好他的病啊。这不听说要到长安来吗?他们家人就央告我们唐刺史说:‘长安城中名医众多,能不能带着何辉到长安城见见哪个名医,看看是喝药啊,是针灸啊?能够把他给治好喽?’唐刺史一看,毕竟何辉得了这个病是因为工伤啊。所以,也觉得很内疚,就嘱托我们把他一起带着上路,到长安城去访一访名医,给他治疗治疗。所以,老王爷,我们是带个病人出来的。他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经常记不住自己叫什么。哎呀,这一路之上的关卡,我们可费了劲了,使劲给别人解释啊,别人才放行。” “哦?”老王爷说:“你这话编的倒也圆。”看来老王爷没有轻易相信,“那为什么他又跑到这里拆庙啊?” “这……”王伯当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他们为什么跑这儿来拆庙来了,他们吃饱了撑的呗!但王伯当不能这么说呀,“啊,老王爷,呃,呃,卑职不是说了吗?哎,这个何辉呀,呃……他脑袋有病。他犯起病来呀,他什么事儿都干,对不对?哎,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跑到这个庙里拆庙来了,这估计啊……呃……是他的疯病又犯了。您别跟犯疯病的一般见识……” “嗯,他疯病犯了,来拆庙?” “对对对,疯病犯了!” “那他呢?”邱瑞用手一指李如珪,“你不会说他也有疯病吧?” “这我……”这下子,还真把王伯当给问住了。 “哼!我看你们这官差就是假冒的!” “哎哟!不不,我们是真的,我们是真的……” 他一说这话,李如珪急了,李如珪心说话:我得给我自己说两句!“哎,老王爷,我们来拆庙啊,我们拆庙是有道理的!” “嗯?”邱瑞一听这话,瞅了瞅身边的那小伙子。 小伙子气乐了:“跑到这里拆庙,你们还有道理?什么道理啊?” “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这庙里供的这神供的就不对!” “供的不对?”这小伙子说:“我们这神哪点供的不对呀?” “这,这,他是照着我们哥哥的样子给塑的!哪能把活人塑成神像啊?你知道我哥这几年多倒霉吗?我们今天到这里才发现,哦,闹了半天,是你们害得我哥哥呀,把我哥哥塑成神像,在这里日日受那些善男信女的头,受他们的香火,受他们的香烟。那我哥哥是凡人的,能受得起吗?结果,你们是不知道啊,把我那哥哥给防的呀,这些年是一步一个坎,一步一个难呢!所以,今天我们哥俩来这里游庙,见到这个泥像。当时,我这何辉兄弟的疯病就犯了,为什么呢?他跟我那哥哥关系最好!他一看这神像,他就说了:”这是哪个缺德的把这神像塑这里的?这不是防我哥哥吗?他还问那小沙弥呢。哎,不信,这……”李如珪眼还挺尖:“这小沙弥不在这呢?你问小沙弥是不是这样的?”他一指那小沙弥,众人又把眼光落在小沙弥身上了。 这小沙弥人家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呃,确实像这两位施主所说的那样。他们一进大殿就说这个神像像他们什么哥哥,然后还问我神像哪来的,是什么神?我一告诉他说是天上穷五大帝,他们就问我穷五大帝有什么灵验?我就告诉他们,穷五大帝什么都管,家里没孩子,也可以求他。他们听到这里,当时就急了,跳上神台就开始砸这神像啊。我拦不住,这才给公子报信呢。” “切!”公子一听,“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这神像塑的乃是穷五大帝,跟你们什么哥哥有什么关联?我看你们纯属几个贼人在此冒充官差,砸坏了我的庙宇,这还了得!望王驾千岁为在下做主!” “嗯!”就见长平王邱瑞伸出手,把这小伙子的话给止住了:“柴骏马,不要着急,我倒是听出点儿头绪来了。你!”他用手一指李如珪,“你说这座神像像你们的哥哥啊?” “嗯,像我们的哥哥!” “像你哪个哥哥呢?” “呃,像我叔宝哥哥。” “哦,舒宝哥哥,他姓舒吗?” “啊,不不,他姓秦,他叫秦琼字叔宝。” “哦……”长平王邱瑞点点头,“这个秦琼姓秦,你姓李,他姓何,怎么是你们的哥哥呀?” 哎哟!这个时候,王伯当一听,坏了!还是把我哥哥给牵连出来了。赶紧地接话吧,怎么的?怕这李如珪答不上来,圆不上来,“呃,呃,王家千岁,呃……是这样的,呃……这个秦琼秦叔宝啊,跟我们情同手足,他既是我们的老大哥,又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这一次我们来送寿礼,他就是主要的办差官,我们是他的助手。他官拜齐州刺史府的七品旗牌长,我们都是他手底的旗牌。”王伯当心说话,现在不这么说不行了,得把我这哥哥的身份给他们讲明白,以此来证明我们四个是官人。让这邱老王爷能够相信。 果然,邱瑞听了秦琼是七品旗牌长,这脸色缓下来了,“哦,那这个秦旗牌长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呀?” “王家千岁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中午就在临潼山下吃了午饭。然后,就在山坡那里休息,我们就迷瞪着了。结果,我这兄弟不是有病吗?他们俩就跑上来了。等我们哥俩醒来一看,他们俩不在了,我们哥俩就担心,就知道他们爱惹事啊。所以,赶紧由打后面撵,没想到就这样紧赶慢赶,还是让他们把事儿给惹下来了。我们的旗牌长正在山下,在那等着我们呢,他得看守车辆啊。我们说了,我们是给越王送礼的队伍,那好多车礼物呢,我们怕响马看到了,给我们劫了。所以,秦旗牌长正在山下看守车辆呢,我们上山来找这犯病的来了。” 这王伯当故意地把“有财物”、把“响马”、把“我们也怕”给着重强调强调。那意思是想显露给这位邱瑞邱老王爷:“你看,你不是怀疑我们是响马吗?我们要是响马,怎么会保护车辆去长安呢?我们就是差官,我们也怕响马……”就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了。 “哦……既然如此,来人呐!” “在!”有人过来了,“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到山下,把那个秦琼秦叔宝连同所有车辆都给我带到永福寺!本王要问话!” “是!”人走了。 王伯当一看,坏喽,嘿嘿,这下子就得看我叔宝哥哥能不能跟我们的话对上牙了。如果人家先在那边过一堂,我叔宝哥哥说的跟我们说的对不上缝。那可真就麻烦了! 第164章 秦叔宝认亲邱彦龙 第一六四回 秦叔宝认亲邱彦龙 长平王邱瑞让秦琼秦叔宝重新给他见礼。众人心中纳闷,心说话:“老王爷什么毛病啊?刚才不是见完礼了吗?怎么还见呢?” 但是,长平王发话了,不敢违抗啊。秦琼赶紧又重新撩袍,跪倒在地。 “卑职秦琼见过王驾千岁!” “哎……我让你重新见礼,可不是让你以卑职的身份见我呀。” “嗯?”秦琼不明白了,“呃……王驾千岁,那,那秦琼以何种身份参拜王驾千岁呢?” “啊?哈哈哈……”就见长平王手捻须髯哈哈大笑,“秦琼啊,我问你,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呀?” 秦琼一听,问我父亲的名字?秦琼一般不会暴露自己父亲的真实名姓,因为毕竟父亲是前朝的齐州刺史。所以,从小只要别人问,自己就会编一个谎言:“我父亲是做生意的,叫秦子彝。”秦彝不是字子厚吗?秦琼就把父亲的名和字混一起了,用“秦子彝”就搪塞过去了。唯独见到老王爷罗艺,因为罗艺要打秦琼一百杀威棒。秦琼心说都要死了,这个时候我就不隐瞒了。才把秦彝的真实名字和身份说了。平常,秦琼都要隐瞒。 “启禀王驾千岁,卑职的父亲,恕个罪说,叫秦子彝。” “哦?”老王一听,“叫秦子彝啊?” “是。” “啊……哈哈哈……你是把他的名和字给混在一起了吧?” “哎哟!”秦琼一听这话,心里一翻个儿,他怎么知道啊?秦琼当时很惊异地看着长平王邱瑞。 邱瑞当时又乐了:“你父亲叫秦彝,字子厚,乃是北齐的齐州刺史,对也不对呀?你的爷爷叫秦旭,乃是北齐的宰相。这一对锏就是你们老秦家的祖传的金装锏。怎么传到你这里,居然连自己的父亲真实姓名都不敢告诉别人呢?” 秦琼一听,不知长平王邱瑞什么意思呀?“啊,老,老王爷,您说这话,卑职听不明白……” “嗯,好吧。可能,你有所顾虑。这么多年,你也一直没有寻找你们家之前的亲戚,我估计就是有这层顾虑。你怕本王是隋朝的王爷千岁,所以,你不敢说你是旧朝的大臣之子。不过秦琼,本王告诉你,隋朝皇帝、当今圣上,宅心仁厚。早已下旨对前朝旧臣加以厚待。不但不问罪,如果你是前朝有功之臣的后裔,向朝廷自荐,朝廷还会给予你官职呢。所以,你就把顾虑打消了吧。再者说了,咱们之间是有亲戚的,亲戚怎么会害亲戚呢?” 他一说这话,秦琼更愣了。众人也傻了,都瞅着秦琼和邱瑞。秦琼更是盯着邱瑞了。 邱瑞又是一笑:“好了,我也不跟你磨弯子了。我问你,你的母亲是不是姓宁啊?” 这一次,老王爷不再问你母亲姓什么了,直接问你母亲是不是姓宁啊? 秦琼现在就不能隐瞒了,看来人家已然把自己身世看透了,那还隐瞒有什么意思呢? “啊,回禀王驾千岁,家母确实姓宁。” “嗯,这就对了。那我问你,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姐妹几人吗?” “听家母说过,她总共姐妹二人,我母亲岁长,我还有一个姨娘。” “嗯,这就对了。那你可知道你的姨娘现在何处吗?” “呃……我曾问过母亲。我母亲总是不回答。” “是啊,我这个老姐姐过于谨慎了。怪不得,我们找你们娘俩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我们还以为你们娘儿俩葬身在乱战之中了。看来,天佑你们老秦家,也保佑你母亲的老宁家,咱们爷们儿没想到今天在此处相见了!也是托了永福寺的福啊!秦琼啊,我告诉你,你的姨娘就是我的夫人长平王妃呀。” “啊?!”就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的人那眼睛全瞪大了,瞪得跟铃铛似的,嘴全张出来了,舌头呱嗒也都耷拉出来了,得现用手往里捅,不然的话缩不进去。哎哟!这不是在说书吗?演电视剧、拍电影的吧,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秦琼也不相信,就抬着头看着老王爷,也瞪大双眼了。 老王爷这个时候把双手一背,腰一哈,非常有兴致地看着秦琼:“怎么样啊,叔宝?你是不是要重新改口给我见礼了啊?” 那这事不可能再是假的了。你说冒认官亲,那只有穷的贴富的,哪有说人家贵的贴贱的呢?人家贵为长平王,过来跟你贴亲戚——“哎,你是我的亲戚,咱俩要亲近亲近。”人家有病啊?!既然人家说是了,那肯定就是了。 秦琼当时眼泪就出来了:“外甥秦琼参见姨父大人!”“邦!邦!邦!”磕了仨头。 “哎,这就对了!起来吧,起来吧!” 老王爷一伸手,把秦琼由打地上给拽起来了。 哎哟,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就如同做梦一般的——这、这、这是真的假的呀?这就是在听书啊!怎么会呢? 就听长平王邱瑞又说了:“叔宝啊,我一听说,你们这个队伍是由打山东齐州来的,我就想到了你呀。否则的话,哼,就你这位弟兄刚才编的那一套话,老夫真能相信吗,啊?我当时一听齐州,我首先想到了你。又一听他说齐州的七品旗牌长秦琼亲自押送寿礼。当时,我心里就是一高兴啊。所以,才让人把你由打山下连同寿礼的车辆一同拉到永福寺,为什么呢?咱得在这里认一门亲呐。 “可能你的母亲没有告诉过你你姥爷家的历史。你姥爷家在当时南北朝时期,那可是个名门望族啊!南朝北朝皆有婚姻。到了你老姥爷这一辈儿上,老头子那更是八面玲珑,南朝也不得罪、北朝他也得挂上钩,省得某一天,一朝吞灭另一朝,无论是北朝吞了南朝,还是南朝吞了北朝,人家老宁家都能坐得住啊。可惜,你的姥爷——就是我的岳父了,一生无子,就有两个姑娘。老大就是你的母亲,老二就是你的姨娘。那后来呢,老大就嫁给了北朝的秦家;老二就嫁给了南朝的邱家,就是嫁给了我了。 “我们彼此成婚之后,也就是总共见着了有四次吧。其中三次是亲戚在一起。有一次,是因为北齐要联合南陈。因为那个时候,南陈和北齐都属于势力小的,怕被北周吞灭。所以,南陈要联合北齐,北齐也要联合南陈。我就作为了南陈的使者来到了北齐国都,自然得拜见你的爷爷,你的祖父秦旭了。在秦旭府上又见到了你的父亲秦彝。也就是说,我们这个连襟亲戚之间走动太少太少了!但你别看少,仅有四次,我对你的父亲,无论是为人还是能力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呀。你的父亲后来还当着我的面儿展示了一下你们老亲家的锏法,那真是盖世绝伦呐!我还曾经让你父亲把这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交到我手,我仔细地观察过,哎,认识这对宝锏呢。所以,刚才我看到它,我才说三十多年没见了!这是对这锏说的,更是对你那死去的父亲说的。 “那么后来,北周灭北齐,你的父亲也为国捐躯了。但当时南陈还没灭,我们听说这个噩耗之后,你的姨娘是痛断肝肠,更担心你和你母亲的生死。我们曾经专门派人到齐州找过你们。但是,音信皆无。由于当时我们和北周以及后来的大隋处于敌对关系,派人到隋朝境内去探听消息越来越困难了。直到后来,隋朝又把南陈平灭了。我也归降了大隋,被封为长平王了,你的姨娘也成为了长平王妃了。她就又想起了你们娘俩了,又央告我,让我派人到齐州去寻访你们。这个时候,就比较方便了。但是,我认为你们肯定死于乱军之中了,我不想让你姨娘为此牵肠挂肚太久了。于是,派人粗略地找了一圈儿。说实在话,也没有细找啊。因为,我觉得你们肯定死了。派人去找,那是找给你姨娘看的。找了一圈儿,果然音讯仍无,那人回来了。我告诉了你的姨娘,你的姨娘大哭一场,我劝她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就这么着,你姨娘从此才断了念想。这么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以为你们娘儿俩死在乱军之中了呢。 “哎,没想到啊,前不久我接到了燕王罗艺给我的一封信,说你去了幽州了。你们在幽州二堂认姑亲了,你没死,你娘还活着,你叫秦琼秦叔宝,乃是山东这一片儿有名的英雄好汉!哎呀,我见到这封信,特别高兴啊,也为你们老秦家感到特别欣慰呀!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姨母了,你姨母也特别高兴啊,还打算着什么时候到山东去一趟,看一看自己的老姐姐。没想到,咱们爷俩先在长安郊区见面了!” 哎哟,就这番话令在场的所有人是无不惊骇呀! 尤其齐国远,“哎呀!”把大嘴一咧,“瞧见没?瞧见没?幸亏我把这泥胎毁了吧!我一毁泥胎,哎,叔宝哥哥就走运了!结果,就在这里碰到一个王爷姨夫。你说这门亲上哪找去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功劳呜……” 怎么呢?又被谢映登给堵上了:“你少说两句!你没毁这泥胎之前,哥哥不也在幽州城认的姑表亲了吗?” “啊……呃……那是撞上的,那是撞上的……”还在那儿矫情呢。 这个时候,长平王邱瑞就把这些年的经过给秦琼说了一遍:“看来你的母亲对你们家的身世非常担心,怕说出来被大隋王朝迫害。所以,一直让你隐瞒你的父亲、你的爷爷的姓名。我告诉你,大可不必!当今圣上是一个仁慈之君。你就想想吧,你的姑父那是燕王,你的姨父我是长平王,我们是开国五老王啊,我们都是你的亲戚,你还怕什么呀?哈哈哈……哎呀……这一回,你的姨娘如果见到你,那指不定得多高兴呢!叔宝啊,这一次你是给齐州刺史去向那越王杨寿送贺礼的,对吗?” “啊,对,姨父,我们确实是来送贺礼的。” “那好,我不耽误你的公事。但是叔宝,我告诉你,这个杨素呢,生日是七月十三。你把贺礼送给他之后,一定抽个时间到我长平王府来坐一坐,来看看我,主要是看看你的姨娘,你看如何呀?” “哎呀姨父,秦琼敢不从命?” 秦琼这个时候感动地眼泪也下来了,又认一门亲戚。 “阿弥陀佛!恭喜老王爷,贺喜老王爷呀!”没想到王驾千岁在我这永福寺居然亲戚相认呐,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个时候,柴绍柴嗣昌也过来了:“恭喜老千岁,贺喜老千岁!” “哎,咱们同喜同喜,你和太原侯不也找到了恩公吗?你的恩公是我的外甥!你回去告诉你老岳父,咱们之间的关系可又近一步啊!” “哎呀,一定一定!” “那没别的了,这又找到恩公了,我又找到外甥了,今天应该在此排摆酒宴庆贺一番!” 哦,佛门净地可以喝酒啊?也有素酒! “赶紧布宴!” 老王爷刚说到布宴,就这个时候,忽听见寺外有马挂銮铃声响,“卜啷啷……哗哗哗……”“砰!”好像有人由打马上跳下来了,“噔噔噔……”一路小跑,就跑到了穷五大帝殿外头,在那儿站住了。然后,由打怀里头拿出了一封信。 老王爷手下有专门的官员,王官嘛,过去把这封信接到手里,看了看封皮儿,然后转身“噔噔噔”迈步走进大殿,来到老王爷身边,就把这封信呈交给了长平王邱瑞。嘴里轻声禀奏:“王驾千岁,忠孝王有急信!” “哦?”长平王邱瑞一听忠孝王的急信,伸手把这封信就接在手中,然后把这信皮儿给撕开,掏出信瓤,展开一看。就见老王爷眉头一锁,“啪!”就把这封信给合起来了,然后看了看王官,“马上吩咐下去,收拾行囊!咱们立即下山回京!” “是!” 王官赶紧一缩脖,哈着腰就退回去了,一直退到大殿外头,这才一转身,吩咐手下之人:“赶紧的!赶紧收拾行囊!即刻下山回京!” “哗……”这些人就解散了,各自去收拾行囊去了。 就见长平王邱瑞手里拿着这封信,往后面一背手,面色沉重,原地转了几个圈儿之后,把这封信又塞到了自己怀里,这才回身看了看秦琼。 “叔宝啊。” “啊,姨父!” “本来,我打算在这里跟你好好地聊一聊。可没想到,京城有了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处理呀。看来咱们爷俩只能在京城相见了。你可别忘了去给这杨素送完礼之后,马上就到我的府里,我在府里可等着你呢,你的姨娘也在那里等着你呢。到那个时候,咱们一家团圆,再好好地细聊。” 秦琼一看,准知道老王爷有急事,“姨父请便,外甥我到京师之后,一定抽时间拜望姨父、姨娘!” “好!咱一言为定!呃……柴郡马呀……” 柴绍赶紧向前一步来到老王爷近前。 “这一次来永福寺,没想到碰到你了啊。咱们两个交谈甚欢呐,一见如故,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吧。” “哎呀,晚辈哪敢承担得起呀?” “哎,你这客气了。你不是也要去京城给他杨素送贺礼吗?正好啊,我看,你就跟你的恩公秦琼你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另外呢,你是官面儿的,你们太原侯怎么也比那唐弼官大。到了越王府,你们也要比唐弼有面子。到那个时候,你也帮帮叔宝。我估计,光排号他就得排几天呢。你帮帮他,给他插个队,一起把这贺礼给那杨素送上去就行了。送完之后,如果你也有闲暇时间,老夫欢迎你和叔宝一起到我王府!到那个时候,我设酒招待,咱们再细细聊一聊。从今往后啊,咱就是一家人了!” “哎!晚辈到时一定登门讨扰啊。” “讨扰算不上啊,和叔宝一起来,我是大门敞开,欢迎你们呐。呃……”说到这里长平王又看了看这泥胎塑像,“我说柴郡马。” “哎哟,您别这么称呼,您直接称我嗣昌就行了。” “那好啊,嗣昌啊,这个泥胎,我看就把它废了吧。大活人就在你们面前呢,再供一泥胎,确实会把我这外甥给我防坏的。到那个时候,我可得找你岳父算账呢!那么拆了他,如果你岳父问起来,老夫给你岳父写一封信,也把此中原委全说明白,你们恩公都找到了,何必供他呢?你说呢?” “应该拆,应该拆!” “那好,那我走之后,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看,也不用外人,就用那个蓝脸的,蓝脸的力气挺大的,一身力气没地方出,就让他在这里过一回瘾,拆一回庙吧!” “是,是,谨遵王爷之命!” “啊……另外呢,老夫我今天要走。本来呢,我想摆酒席请你们小哥儿几个。我这一走,那只能让嗣昌你破费了。你在这里摆一桌酒席去请一请我的外甥,你的恩公,你也该请人家,代表你老岳父嘛!好好地招待我的外甥!就把他交给你了。” “请王驾千岁放心,我一定好好地招待恩公!” “叔宝!” “在。” “你送送我,我还有两句话要对你讲!” 第165章 长平王初见柴郡马 第一六五回 长平王初见柴郡马 长平王邱瑞突然接到忠孝王伍建章的急信,要他马上返回长安大兴城。 邱瑞刚跟秦琼见面,难舍难离,不愿意走,但是国家大事不能耽搁。所以,就嘱咐秦琼:“等你送完贺礼,一定到我府上去看看我,看看你的姨娘。”另外,也嘱咐柴绍:“也欢迎你一起去!” 都嘱咐停当了,外面的王官进来了:“王驾千岁,一切都准备停当了!” 那么快?可不是嘛,人家都是打仗当兵出身的,紧急集合能慢的了吗?一会儿工夫全收拾停当了。 “嗯,那好啊。呃……叔宝,你送我一下吧。” “哎。” 秦琼就跟着老王爷走出来了。一看,车马都已经准备停当了。秦琼就把老王爷送到了庙门外,柴绍等人当然在后面送了。两者有一定距离,是听不见老王爷跟秦琼说话的。 这个时候,秦琼已然把老王爷送到庙外了。秦琼扶着老王爷上了马车,有人给撩起了车帘,老王爷一哈腰就钻进车中了,把身子正过来之后,冲着秦琼一招手,那意思让秦琼近前来。秦琼就扒着车把脑袋探进车内了。 老王爷一看后面的人有一段距离,听不见自己跟秦琼说话,长平王邱瑞就把声音压低喽,跟自己的外甥就说了:“叔宝啊,你跟姨夫说实话。你带的那四个人是不是绿林江湖中人呢?” 哟!秦琼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当时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老王爷老奸巨猾,察言观色,这么一瞧就明白了:“我知道,你有个外号叫‘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长、孝母赛专诸’,我听你的姑父都说过了。说就因为你的官司,差一点他的那些幽州下属就造他的反了。可见你这个人平常交友交得广泛,交友用心教。叔宝,你那四个虽然我不知道从哪来的朋友,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官人,身上就没有官人的气质。沿途之上糊弄那些关卡的守卒可以,但是你再往里走可是京城了,那可是长安大兴城,天子脚下呀。到那个地方,你可要管住你手下四个人呐,可不要让他们给你招灾惹祸呀!” “外甥,我明白!” “嗯,明白就好啊。尤其那个蓝脸的,到这里不问青红皂白就可以拆庙的主,可别到了长安,在大兴城里随便拆庙啊。那个地方你指不定这庙的后面是谁呢。而且说,叔宝,我告诉你,现在长安不太平啊。所以,你送完贺礼,到姨父我那里坐一坐。然后,马上离开长安城,不要在长安再耽搁了。过了这一段时间,你有机会再来长安也好,或者我带着你姨娘去齐州找你们也行,到那个时候,咱再找一个较长的时间,一家团圆,聚一聚。这一次,记住姨父所说的话,在长安不要耽搁!” “外甥谨记在心!” “啊,当然了,如果说在长安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就去找我。我的住所,你可以问柴绍,我已然告诉他了,他知道。” “外甥记住了。” “那好了,我不能在此耽搁了。叔宝,咱们长安城再见!” “送姨父大人!” “不必送了,启程吧!” “驾!” “啪!”一声鞭子响,“咕噜噜噜……”马车车辆一动,轿帘一落,人家老王爷干事嘎嘣利落脆,再也不说第二个字了,人家顺着山道走了。 说:“不跟着方丈打个招呼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已然打过了,都是老熟人了。所以,一个招呼就行了,不用废话。就这么着,长平王邱瑞走了。 那就剩下年轻人了,哎哟,大家长出一口气呀。有人问秦琼:“是不是咱也走啊?”秦琼一看天色已然晚了,人家长平王邱瑞不怕呀,人即便是赶到京城,城门关闭了,人家也有腰牌,一亮——长平王爷!赶紧开城门,能把人放进去。那秦琼不行啊。如果赶到城门,那城门闭了,秦琼就进不去了,人家实行宵禁呢。再说了,老王爷刚走,秦琼这个时候也不愿跟着老王爷,给人添麻烦。既然刚才老王爷有吩咐了,柴绍就得招待秦琼。柴绍抓住秦琼,恩公长恩公短,就不让秦琼走。秦琼一看,得了,今天就住在永福寺吧。过来向五空方丈一请示。 “阿弥陀佛……秦施主,你是一个大善人,种了善因,如今得了善果了,住在我永福寺,敝寺蓬荜生辉呀!” 老方丈马上吩咐小和尚赶紧收拾房间,晚上留秦琼在此住宿。 这边,柴绍把秦琼就拉到了自己住处去了,吩咐一声:“马上布宴!”他手下还有一拨人呢。 时间不大,宴席布好,虽然是素斋素饭,但是那个香一点儿也不次于荤菜呀。怎么?不知道您吃没吃过素斋,到没到过寺庙里吃过寺庙里的素食?我去过、我也吃过,虽然是素斋,但是用油量非常大。一看,都是油。当然是素油了。所以,也非常得香。吃多了,也长脂肪。为什么那和尚一个个那么胖呢?说他不吃肉怎么那么胖呢?他吃主食碳水化合物容易发胖、吃油吃脂肪也容易发胖。所以,不是说所有的素斋一定都健康。如果用油、用盐过多了也不太健康。 闲言少叙,总之,柴绍在自己的住处备了好几桌的素斋宴请秦琼等人。 这下,都是年轻人了,有什么话说起来都方便了。柴绍又详详细细地问了一下秦琼当年怎么救的李渊。秦琼又给柴绍、给众兄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他可把杨广这一段儿给隐瞒了。这一块跟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166章 秦叔宝二遇张紫燕 第一六六回 秦叔宝二遇张紫燕 柴郡马告诉秦琼,琼花公主为自己号好了房子,包下了张家老店。 “那是个大客栈,您跟我一起去长安,咱们就住在一起了,省得您到处找房子。” 就这么着,秦琼等人的住处也算定好了。众人更加开怀畅饮,就不必细说了。 当夜无书,等到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柴绍领着众人告别了五空长老,离开了永福寺,下了山,直奔长安大兴城。由打临潼山到长安城,眨眼就到了。 他们是由东往西走的,自然走长安大兴城的东面的城门。 长安城东面城墙由北往南一共有三座城门,分别是通化门、春明门和延兴门。众人走的是长安城东面的正中央的春明门。为什么?张家老店就在春明门内。所以,由打春明门进去,直接往南一拐就是道政坊。挨着道政坊再往南就是长乐坊。道政坊、长乐坊西边就是东市,最热闹的一个地方。 因为长安城的东市、西市是两大商业区。所以,一听说住在长乐坊,嘿呦!把齐国远、李如珪给乐坏了,“嘿嘿!太好了,咱住在长乐坊,正靠着东市,这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啊。这下子,咱可以看热闹去喽!你看看,这还没进长安城呢,人来人往的,就这么热闹,还有那蓝眼睛黄头发的,这这……这是番人、胡人吧?外国人!嘿!那进了长安城,肯定比咱少华山要热闹!少华山哪有这么热闹的呀?”他一高兴,嘴一秃噜,把少华山秃噜出来了。 “嗯?”柴绍一听,“怎么还有少华山的事儿啊?” “啊,啊……嗨!我们呢……这个刚跟这个……呃……过少华山的时候,哎,我们一看,这山好啊!有人就说……呃……干脆呀……呃……咱回来就到少华山来吧。咱到少华山去逛一逛。我就说:‘逛什么少华山呢?那不如去长安城热闹热闹!’就这么回事儿……” 反正齐国远这话圆得也不是太圆,破绽百出。但是,柴绍并没有深究。因为柴绍这一路之上,通过言谈也看得出来,这四人绝非是公门中人。那柴绍在并州太原侯府里什么人没见过呀?这两年老跟官场上打交道了。一个人是不是官场中人,搭眼就看得出来。一看这四位一身匪气,那明明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怎么和我叔宝哥哥一起来长安城呢?哦……明白了,我这叔宝哥哥交接甚广,那人家带的指不定是哪里的朋友呢。估计也来长安城办点事,公私一起办吧。既然人家不道破,那我就假装糊涂,干嘛问那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做朋友,有的时候也得糊涂点。所以,一看齐国远说漏嘴了,自己圆不过了。柴绍就岔两句话把这事儿给岔开了。 王伯当这个气呀,狠狠地瞪了齐国远一眼,那意思:“你少说两句!” 齐国远赶紧把嘴一捂,也不言语了。 由于柴绍手续齐全,那是太原侯的门婿呀,所以人家进了长安城,守长安城门的这么一看,根本就不敢拦。柴绍用手往后一摆:“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是由打山东过来的,你们检查一下证件吧。” 官凭路引往上一递,人家一看,也没有仔细盘查,就把秦琼等人全部放进春明门。 进了春明门往南这么一拐就是道政坊,再往前走就是长乐坊,由打长乐坊南面的这条街往西一拐,拐到长乐坊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地方,这里有一间大客栈。这间大客栈按现在来说,五星级的!好几进院子,大门楼。门楼两边都种着龙爪槐,这龙爪槐也当拴马桩子了。秦琼等人把车往这一赶,由打张家老店里就迎出来一个老者。 看这老者年岁也就五十多岁,头戴鸭尾巾,身穿葛黄袍,由打里面笑面相迎,就出了门了。冲着众人一拱手:“各位客爷,如果你们是住店的,不好意思,小店已然被人全部号下了,请各位客爷高抬一步。等你们下次到长安一定再住小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柴绍一乐说:“我就住你的店。因为,我是由打并州太原来的。” “哎哟!”店主人一听,“莫非您就是柴郡马不成?” 柴绍一点头,拿出自己官凭路引往前一递。这就是介绍信、身份证啊。 店主人接过来一看:“哎哟!小老儿眼拙,小老儿眼拙!请!请!里面请!里面请……所有房间都已然打扫干净了,专候郡马驾到啊,里面请,里面请……” 后面人全是郡马带来的,人家就不过问了,爱住多少住多少。所有吃喝用度,人家公主给报销了。 秦琼望望王伯当、谢映登,眼神当中就带出一种喜悦——瞧见没?多条朋友多条路!这要是没遇到柴绍,指不定咱到长安城该多为难呢。现在多好,到这里就能住下。于是,众人拉着车子就走进了张家老店。 赶车的马夫自然有小二带着拉到另外一个院里。剩下有身份之人,自然被安排到上等房间。柴绍吩咐,专门给秦琼、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他们五个安排了一个独立跨院。柴绍自己也有一个独立跨院。那不能住一起,两个系统的。双方是分头入住。 第167章 紫燕敬酒含情脉脉 第一六七回 紫燕敬酒含情脉脉 太原侯李渊是个明白人,更是个聪明人。他一看,现在大局已定,太子杨广够呛能推倒了。一旦人家当了皇上,我还跟人家对着干,到那个时候,哪有我的好果子吃啊?干脆,为了明哲保身,我得改变策略。 李渊年岁也大了,阅历也丰富了,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也消了。所以,李渊,改变策略了,主动向杨广示好了。逢年过节,必有一份人情。同时,李渊也走宇文化及、越王杨素的门子,要不越王杨素过生日,李渊能特意把自己门婿柴绍派来给他送贺礼呀?这也是走门子呀。让杨素、宇文化及在杨广面前为自己多多美言呢? 宇文化及、杨素拿了李渊的银子,觉得现在不必扳倒这位李渊。于是,确实在杨广面前给李渊说了不少好话。 杨广现在一看李渊也服软了,能治一服,不治一死,我们毕竟还是表兄弟。在我冲击皇位的关键时刻,我暂时先不动你李渊,等以后这笔账咱们迟早得算! 所以,李渊暂时没危险了。这就属于把敌人阵营的人给同化过来了。 张景柱过去一直跟武建章、原太子杨勇走的比较近。那么现在杨广派人去拉拢张景柱,张景柱却采用了一个中立的策略,我谁也不帮,我谁也不靠。结果,作为中间派是根本行不通的。 杨广一看,你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证明你的内心还向着太子杨勇。既然如此,我何必留你在朝堂当中呢?你又不是一个什么重要之臣。得了!杨广就趁着自己父亲病重,让宇文化及、杨素找这张景柱的麻烦。 现在张景柱已然不是过去的吏部侍郎了,已然被官降三级了,是一般的小官了。再找你个茬,那还不一找一个准儿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所以,一个月前就给张景柱找了一个渎职之罪——你玩忽职守,你这工作没做好!念在之前你对朝廷有功,这一次不做其他处罚了,只把你的官职一撸到底,贬为庶民!张景柱没官职,成白丁了。 哎呀,通过这一次,张景柱彻底地对大隋朝廷失望了,太黑暗了!这完全是政治斗争啊,哪有一个为国家考虑的,为百姓考虑考虑的?就这么一个朝廷,哼!我保他作甚!把我贬为庶民了?哎,正好我正不愿干呢!这一下子,无官一身轻啊。我可算谁也不靠了,谁也不保了。我回家养老去吧。我已然年近六旬了,何必还在朝廷当中争名夺利呢啊?回家养老去! 张景柱心里想着养老,就跟家人商量。张景柱家里也没有太多家人。老伴儿死了,一直也没有续弦,张景柱也不想再续了。有一对儿女,儿子那是御前侍卫张金称,女儿就是这位张紫燕。所以,老头就把自己有心告老还乡的意愿给一对儿女说了,说:“我征求征求你们的意见?” 那张紫燕是双手赞成,说父亲:“您这么做就对了!对了啊!这朝廷的官做不得呀!就这些年你这个官做下来。女儿眼见着爹爹你这白发越来越多了,天天回到家里是唉声叹气。你不经常说吗?做大隋朝的官,那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呢。既然如此,咱又不缺这个俸禄,咱家里又有庄园,咱老张家也是大家族,有的是地,有的是庄园,咱何必当这官儿啊?不如回家当一个富足的田家翁,更加逍遥自在!”张紫燕双手赞成。 老头儿又问儿子张金称:“你意下如何呢?” 张金称有点儿不同意见,怎么呢?您别忘了,张金称那正在事业上升期呀。年轻小伙子已然坐到了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再往前走,前途无量。另外,张金称有自己的政治抱负。他心里向着原太子杨勇。他为什么向着杨勇呢?因为他的老师非是别人,就是太师武建章。他从小是跟太师武建章的儿子武云召一起长大的,一起学的艺。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够在这么年轻的岁数就能够当上杨坚的贴身护卫呢?那是伍云召保的。跟自己恩师一样,张金称对现任的太子杨广掐半拉眼角看不上。认为这个就是外君子内小人之徒!要是他当了九五之尊,天下黎民百姓可要遭殃了,这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呢,哪有半点原来的太子杨勇那么仁慈啊?所以,他跟他的老师一样,都向着杨勇,都在暗地努力,想方设法把原太子杨勇再给请回来,再入主东宫。所以,张金称正在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那这个时候,父亲说他要告老还乡,看这意思,还有心让自己也跟着一起回去,那张金称能干吗?张金称说:“父亲,您先别灰心,先别对朝廷丧失信心。有朝一日,等我们把原太子杨勇再请回东宫,等杨勇再掌了权,到那个时候,天下不还是咱们的天下吗?太子杨勇一定会再还天下一个清明啊。到那个时候,还得请爹爹您再次掌权做官呢,您还得为新朝服务,还得造福百姓呢。您现在着什么急啊?您的年岁年富力强啊,五十多岁不到六十,那正是体力经验都充足的时候啊,您还得接着干呢!” “嗨!”张景柱一听,“金称啊,我接着干什么呀?我现在都已然被人家一撸到底贬为庶民了。” “您别着急,您在京城先住着,先别走,静观其变。有可能朝局就会在近期发生改变。等朝局明朗了,您再做决定,不行吗?再者说了,我是皇上贴身侍卫,皇上现在病重,我一时一刻也不能够离开他呀。这要不是您说有要事要见我,我都不可能离开皇上啊,我得守着他。所以我现在是没办法护送你们返回老家。另外现在七月酷暑,您现在往老家走,这一路之上得受多大罪呀?所以,依儿子我的意见,您先别走,先在京城住着。一来,静观其变,看看朝局。真的要走,您等入了秋,秋风一起,那多爽快呀?一边走一边当旅游了,走到家里头,不招病不招灾,那多好啊?到那个时候,有可能我也清闲了,不行,我就把您和我妹妹一同保回老家不就完了吗?您现在干嘛走啊?” “呃……”张景柱一琢磨,儿子所言有道理,是啊,现在这么热,这一路上肯定受罪呀。“行了,既然如此,咱们过这一两个月再说吧,把夏天过去。总而言之,我去意已决,甭管谁掌朝廷,我是一定要走了!” 那么住哪呢?说:“原来的府邸呢?”那是公家的,你现在不做官了,那就不能住公家的房产了。之前张景柱也没有在长安城购买房产。所以,只得住进了张家老店。为什么住张家老店?因为开店的这掌柜的是张景住的族弟。另外张家老店也有张景柱的一定的股份,说白了是人家老张家在京城的一个产业。所以,张景柱就带着一家人住到了张家老店。在这里专门包了一个跨院就住进去了。 为什么后来琼花公主跟太原侯李渊定下要让柴绍在张家老店住呢?就是因为张景柱一家住在了张家老店。琼花公主跟张紫燕情同姐妹,有了一次幽州之行,两人关系特别好,琼花公主有事没事,还老来张家老店。所以,看到李渊给自己写的信,说要派门婿柴绍来接李世民。那得了,干脆,让柴绍就住在张家老店吧。公主出钱把这张家老店就给包了。其实,公主出这个钱也是看着张景柱、看着张紫燕的面子,也是琼花公主变相地周济一下老张家。 那么张景柱也好,张紫燕也好,跟柴绍柴嗣昌早就熟悉了,因为去过并州啊。尤其张紫燕在那住了好几个月呢。所以,跟柴绍很熟悉。柴绍住在这里,彼此也很方便。所以,柴绍一住下,掌柜的就告诉张景柱了。 于是,张景柱就带着张紫燕去见骏马柴绍,跟柴绍打了招呼,双方寒暄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天。这样,柴绍那边才稍微来得迟一点。 最后,张景柱、张紫燕告别柴绍返回自己跨院儿。在路上,张紫燕看到院里荷花缸内荷花开得正盛,紫燕姑娘就让自己的父亲先走一步,她赏了一会儿荷花,从后面又撵。就这么着,稍微比父亲慢了半步,来到了大堂之上。 往这一走,就听见父亲跟秦琼在那儿说话,张紫燕拿眼一看,哎哟!当时紫燕姑娘芳心乱跳、玉体不安,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救自己的那位恩公吗? 其实,在张景柱被罢免官职之后。有一次就跟自己姑娘又重新聊起幽州之事。 张景柱就说了:“过去,因为我在这官场当中,有些话不能够跟你明说。那么现在我无官一身轻了,再告诉你就无所谓了。你可知道前几个月在幽州救你和琼花公主的那个黄脸大汉是谁吗?” “他是谁呀?” “据我后来多方了解,他有可能就是罗艺的亲侄子,叫秦琼秦叔宝。但是,这只是猜测。不过这个猜测,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因为罗艺明里暗里一直保护着秦琼。所以,才跟我达成一个协议,对这个事情不再过问了,谁都不能过问了,刺史那边也不能再追究了,公主这边也不再追究刺史了,就等于燕王罗艺把公主被抢和秦琼打死了刺史的儿子这两件事情互相抵消了。这里头其实得利最大的就是那个秦琼秦叔宝。我当时作为钦差,按说我不能向着秦琼。但是,这实在是刺史他儿子做的太不像话,得罪了公主,我又不能向着刺史。我也只得默认罗艺这个处理。所以,你们无论怎么问我,我就是不告诉你们,也就是这个原因。我就不想让这个事情再生事端。那么现在爹爹的官职已然被撸了,我已然成一个平民百姓了,不在这个漩涡里面打旋了。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就行了,不要把这个事情再告诉琼花公主。那样的话,指不定这个任性的琼花公主会怎么对秦琼。她有可能到山东找亲琼去了,把这秦琼再给卷进来,有可能就害了秦琼,就害了你们的恩公。你知道这位任性的公主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呀?何况到底是不是秦琼,我也没有准儿,十之八九是他,但是,没有什么证据。那么,如果说有缘的话,咱们什么时候再碰上这个秦琼,你亲自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救你的那位恩公。如果是,咱以后再去报答也不为迟晚。” 老头把这些事情就告诉了张紫燕。而且老头把秦琼的功夫,怎么夺得了先锋,怎么去复夺瓦口关,怎么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从中作梗,这先锋印也没落到秦琼手里,但是落到秦琼的儿子手里了等等等等,这些新鲜的故事全部告诉张紫燕了。 张紫燕听得是津津有味,对秦琼也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没想到,今天在张家老店是偶遇秦琼。别看张紫燕刚一脚跨进来,一抬眼她就认出来了。因为秦琼的相貌在她脑海当中印象太深刻了。她一听秦琼在那问为什么自己父亲住在张家老店了?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这个店是我们家的!” 这句话把秦琼的目光就引到她身上了。秦琼一看,呀!当时秦琼一愣,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啊?但秦琼可没想起来。因为秦琼救张紫燕的时候,并没有对人家姑娘仔细观察。所以,张紫燕在秦琼的脑海当中的印象并不是那么清晰。但是,觉得眼熟。秦琼毕竟是做过捕快的,那眼睛还很毒的,谁见过谁没见过,还是有数的。一看,哟!这姑娘好像见过! 这个时候,张紫燕已经赶紧走了几步来到秦琼近前了,飘飘万福:“恩公在上,受小女子一拜!” 她一喊恩公,“我说……”这旁边的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全都站起来了,“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来一个喊恩公的呢?还是个漂亮的姑娘啊?”尤其齐国远那眼珠子都瞪起来了,“哟呵!哎,这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啊!” 张紫燕姑娘长得美,再加上手里头拈着一朵小荷花,哎呀,更加衬托出姑娘娇艳欲滴了。 秦琼赶紧一闪身:“哎呀,这位姑娘,赶快请起!万万使不得呀!你怎么称我恩公啊?” 张景柱一听就明白了:“紫燕,你先起来吧。” “谢恩公。” 紫燕这才站起身来。 “怎么着?”张景柱这个时候问了:“你看准了,他果然是救你的那位恩公吗?” “不错,父亲,他确实就是救我和公主的恩公!” 她这么一说,王伯当、谢映登他们更傻了。好家伙,怎么这里头还有公主的事儿啊?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脚步声一响,柴绍走进来了。“啊,让……”他刚想说“让叔宝哥哥诸位久等了”,结果往里一迈,哎哟!一看这种情景,柴绍也傻了。“这怎么回事儿啊?” 张景柱乐了,“这可能就是天意吧,啊?老天让我家的恩公住在了我的店里了。” 他越说这话,大家越迷糊。 最后,张景柱说:“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啊,对呀,哎,我们正想一起吃饭呢。” “得了!今天晚上这顿饭算老朽我的,我来请!咱们一起坐下来慢慢的聊!这里头故事多的是啊!” 众人都想听故事,那一起吃吧。于是,就走进一个雅间。反正整座张家老店也没有外人呢,雅间不雅间都无所谓,只不过这个地方设施比较齐全。 张景柱吩咐一声,让自己族弟赶紧的上菜,“这顿饭我请!” “哎,”族弟说了:“不用您请!” “怎么?” “公主请啊。她已然把所有银子全都汇了,而且绰绰有余呀。爱吃什么自管点!” 就这么着,众人点了一桌酒席。 在酒席宴上,老头张景柱才把当年在幽州的事情给众人讲说一遍。因为,老头事先也问了,秦琼也说了:“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我自家兄弟。”老头一看,行了!就把在幽州的事情挑紧要的讲述一遍。最后老头说了:“当时我就猜着可能是你。但是,一直没有证据呀。今天小女见到你了,一下子把你认出来了,这件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哎呦!”众人一听都把大拇哥挑起来了。 尤其是王伯当:“您看看,这才是我叔宝哥哥呀!人家到哪儿,把仁义就行到哪儿!而且,您看人家救的啊,要么是侯爷,要么是公主,要么……就是我了!” “嗡——”大家是哄堂大笑。 这下子,都成自己人了。这关系就非常的亲密了。 老头吩咐张紫燕:“给恩公敬杯酒吧。” 张紫燕手端着酒杯来到秦琼席前,给秦琼恭恭敬敬地敬了三杯酒。在敬酒的时候,姑娘近距离的看到了秦琼。 姑娘一看,这就是当年舍身救自己的恩公啊?姑娘芳心乱跳,脸不由自主地微微的红了,目含秋波。姑娘这颗芳心好像已然归属了面前这位男子。 齐国远在旁边端着酒杯这么一看,“哎?哎……诶!嘿嘿嘿……”用胳膊肘一捅谢映登:“老谢,看见没,看见没?这紫燕姑娘对咱叔宝哥哥有点意思了……” “哎!”谢映登赶紧一瞪眼,“别瞎说!” “怎么瞎说呀?你看那眼神还看不出来吗?” “那也别瞎说!就你话多!” “哎,好,我不说了,咱接着往下看啊。哎呀……这一下子这事儿啊……可就花花喽……” 第170章 李药师鹤轩论危局 第一七〇回 李药师鹤轩论危局 三元李靖李药师向秦琼谈论目前的天下大势。别看他是第一次跟秦琼见面,但是,一见如故。对秦琼可以说是开诚布公,直言不讳。 他直接就说了:“当今这个陛下天性沉猜,不达大体,唯妇言是用,喜怒不常,而且过于杀戮,这是目前圣上最大的弱点。当今圣上在出任周朝相国之时,为了收买人心,他实行了比较宽大的法律。在建立隋朝之初,也制定和实施了《开皇律》,不仅减轻了刑法,开始刑律简要。但是,当今圣上这个人生性猜忌,经常会法外施刑啊。甚至在廷殿之上滥施刑罚,朝廷大臣在朝堂之上因一语之失而被当众廷杖致死的不计其数啊。而且,当今圣上还经常在《开皇律》外颁布一些严酷的刑法。比如:偷粮食一升以上要被处斩,家属全部没入朝廷充当奴隶;三个人合伙偷一个西瓜,那就会被就地处死,连审讯都免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圣上更加是动辄杀人,草菅人命,毫无约束啊!比如,武官衣服佩件没有穿戴整齐,被他看见就会被治罪处死。所以,你说当今圣上的行为,他是明君呐,还是暴君呢?” “呃……”秦琼看了看郡马柴绍,柴绍的脸都绿了呀。就这大不敬的话,好家伙,这要传扬出去,那罪可诛九族啊。柴绍是不敢吭。秦琼看看柴绍,又转过脸来看了看三元李靖。 就见李靖盯着秦琼,面带微笑,一看两人气色:“啊,喝茶,喝茶……”人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 你看人三元李靖,就如同神仙闲谈一般,根本就没把刚才那番话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秦琼一看人家这么对自己掏心窝子,自己不回答也未免显得胆小了吧。 “啊……先生所言极是。但是,秦某觉得这还不是隋朝最大的问题。” “哦?哈哈……”三元李靖李药师一听:“叔宝兄,那你谈一谈隋朝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呃……我认为,隋朝最大的问题是他得天下太容易了!” “哦?”三元李靖李药师把茶杯放到桌上,“叔宝兄此言何解呀?” “呃……嗨,我说的未必是正确的,只是在下的个人看法。我觉得吧,当今圣上仅仅用九个月就通过政变取得了天下。除了一些反对政变的前朝皇族死于这场政变之外,再无其他人死于这场王朝更替。那这么一来,其实,新生的大隋和他前身的北周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大隋王朝的领土更广更大一些而已。而两者的权力结构、天下的经济基础以及百姓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而纵观历史,凡是国祚久远的王朝,哪个不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建立在大量杀戮之上的呢?这话似乎残忍,但是事实如此。北周王朝土地集中的太厉害了,都集中在大家贵族手里、门阀士族手里,而天下百姓得不到土地呀。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嗷嗷待哺啊。但大隋呢?它以和平方式建立,并没有破坏当时这个关系,土地依然集中,百姓依然无地可种。百姓与门阀和地主之间的矛盾其实是没有得到缓解的。但是,你看历史上,那汉朝建国前都是因为连年混战、大量杀戮,导致人口十不存一,土地紧张的问题大肆缓解。等到新朝建立之后,新朝可以通过授田让很多的百姓得到土地。百姓有了地,自然天下安。这些才是一个朝廷能否稳定和兴盛的基石啊。而同时,隋朝没有经过战争杀戮、和平建立,本来就存在着先天不足。因为朝堂之上这些贵族士大夫,他们没有受过战争的沉重打击,也就不会有惨痛深刻的教训。于是,一旦天下太平了,他们走上腐朽的道路,也会比其他王朝更快、更容易。而现在,越王杨素如此过寿诞,就这一项便可见一斑。另外呢,当今皇帝通过上层政变建立王朝,统治基础其实还是前朝的贵族门阀世家,根基非常浅薄。而不像那汉朝是通过血火征战建立的王朝,在建国过程中就会通过战争培养大批与王朝有着共同利益的贵族豪强,同时也会杀戮大批与前朝有关的世家豪门。那么新朝的贵族豪强通过战争的胜利会占据天下大多数的资源。在新朝,贵族豪强没有腐朽前,王朝都是无比稳定的。而隋朝的和平建立,没有大肆杀戮与前朝相关的豪强世家,就会导致大批对隋朝朝廷不满或者没有从隋朝得到利益的豪强潜伏下来。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爆发动乱呢!” “嗯……”三元李靖手捻须髯,频频点头,面带赞许的神色,“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直耳朵眼里听闻的以侠义着称的叔宝兄居然有如此高远的见识啊。看来我没看错呀,叔宝兄绝非是一个小义之人,乃是一个大义的义士啊!” 秦叔宝赶紧一拱手,“先生过誉了,我这也是个人的看法。” “嗯,能有这样的见识,恐怕目前天下没有几人了。叔宝兄说的一点不假,这就是大隋最要命的问题。而目前当今圣上如风中残烛,命在旦夕了。如果他一旦龙御归天,这天下如果传到杨广手里,我恐怕所有的矛盾都会一起爆发呀。因为这个杨广,我暗中观察此人,才大德疏。一旦一个国家掌握在才大德疏人的手里,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灾难!他有才,他就想干事。他无德,他就不知爱民。又想做事,又不爱民,必然会导致好大喜功,劳民伤财呀。如果他能够悉心听从别人的劝谏,或许还好一些。但杨广是个自视极高之人,他认为自己比别人都强,比别人都高。所以,他是根本不会听从别人的良言相劝的,而会一意孤行地去实施他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情。天下百姓之苦久矣,这种苦当今圣上没有解决,反倒是给老百姓雪上加霜,国家富了,百姓穷了。如果是杨广执政之后,再加重百姓之苦,我恐怕不出几年隋朝大厦一旦崩塌呀……” 秦琼、柴绍一听,都倒吸一口凉气。 柴绍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插言了:“先生,您的意思……嗯……隋朝也会像秦朝那样二世而亡吗?” “嗯!有这种可能啊!而但凡这样的朝代要亡,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哎呀!听先生一番话,真听得柴绍一身冷汗呢。 秦琼说了:“要照先生这么说,天下百姓岂不是又要受到涂炭之苦啊?” “叔宝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刚才你不也说了吗?隋朝问题的根源在于他建国时期杀戮太少了,没有经过血与火的冲击,建立的王朝一定会短命的。但如果经过血与火的冲击,那天下百姓一定会黎民涂炭的。这是一个可悲的事情,但也是一个难以改变的事情。但是,叔宝兄,您作为大义之人,可以尽您的力量去使天下百姓少受些苦、受短些苦啊……” 秦琼一听,眼瞪大了:“先生,您这话……” “哦,我说说而已。所谓乱世出英雄啊!叔宝兄,你既然是英雄,如果遇到乱世,你还能够看着黎民百姓受苦吗?所以,我希望到那个时候,叔宝兄能够成为一个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啊!” “哎呀!”秦叔宝一拱手:“先生!您太高看秦某了!” 李靖一摆手:“不不不,我没看错过人。希望叔宝兄记住李靖这番话。当然也希望柴俊马记住李靖这番话!” 柴绍、秦琼都赶紧地拱手受教。 李靖说:“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两位吃饭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晚还会相见!记住李靖的话!两位啊,记住李靖的话,赶紧离开长安,不要在此驻足啊,快走!快走!最好今天下午能离开!如果实在离开不了,明天一早也必须离开长安城吧!” 秦琼、柴绍一看李靖没开玩笑,显得特别严肃,两人站起身来:“先生所言,我二人记在心里了!告辞!告辞!” “不送!不送!”李靖根本就没送出大门。 秦琼、柴绍两个人出了大门。守门的一看秦琼、柴绍出来了,那跟刚才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呀。满面堆笑,点头哈腰地就过来了,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回文,就是证明——礼我们收了,一点儿不差,递上回文了。 秦琼向他称过谢之后,看了看回文,没有差错,把这回文好好地收起来了。柴绍也把回文收起来了。 收起回文,秦琼长出一口气呀,怎么?这趟差事算办利索了!行了,那就可以打道回家了! 跟柴绍一起带着车队又回到了张家老店,此时已是正午。 这时,张家老店早已经做好了饭菜。秦琼等人在张家老店用了饭。 用完饭之后,秦琼就想起了李靖的所言所语,秦琼心说话:“我们怎么也得熬过今天晚上啊。因为下午人家公主要来送李世民。我们怎么也等到李世民送来了才能走啊。我不能说我先走吧。显得我多么胆小似的。但是手下这些车夫倒是可以把他们先打发走了,跟这么多人干嘛呀?” 于是,秦琼就先把这些车夫们给打发了:“吃过午饭,你们就可以走了。” 人家完了公差了,领了银子了,跟这儿待着干嘛呀?赶紧回家拉新活去。于是,这些人“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吃完午饭之后,拉着车离开了长安。 这里就留下秦琼、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再加上柴绍柴嗣昌,这是六位英雄。 吃完午饭干嘛?秦琼也告诉大家了:“我们碰到一位道长——三元李靖李药师。人家告诫我们,让我们赶紧离开京师长安。所以,我们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齐国远一听,把嘴一咧,“我说叔宝哥哥,您这可不对呀!您,您带我们到长安干嘛来了呢?合着我们哥几个就陪着你来送礼来了啊?不是啊!我们想满长安地转悠转悠,这怎么也得住几天呢!这下好,哦,您上午送完礼转回来,明天就得走。那,那我们到这来干嘛呀,啊?我们什么都没转呢,什么都没买呢,旅游都没旅游呢!” 王伯当,谢映登也说:“是啊,是啊。哥哥,您别听什么老道的。这些出家人,一个个神叨叨的,指不定脑子里想什么呢?咱在这里,咱就是不多待,怎么也得待上个两三天,对不对?领着兄弟们四处转悠转悠,看一看。哪怕是咱明天不走后天走呢,咱也有一天可以玩一玩呢。” 大家都这么说,秦琼又是个好面儿之人。另外,确实三元李靖光说“你们赶紧走”,到底有什么事?李靖没说,秦琼也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没有威胁感。众人再这么一劝,秦琼也觉得:是啊,带这些兄弟到长安大兴城,不就是带过来玩吗?那么现在不能因为一个老道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说再带人家走啊。 “嗯!”秦琼最后也一点头,“这么着吧。咱明天在这里留一天,后天一早走,我家里那边也有事儿。” “那也行!”众人一听,“既然如此,咱别浪费时间了。礼送完了,下午没事儿,咱干脆逛街去吧,对不对?这长安城晚上各市各坊那都要宵禁,每座坊有坊门,大门一关,哪个坊都进不去。只有白天,还可以转悠转悠。正好现在离晚上还早着呢,咱这儿离东市又那么近。咱们到东市转一转,看一看,我们也采买采买一些礼物。” 第172章 天保大将巡察京城 第一七二回 天保大将巡察京城 正说到紫面大汉拉硬弓!齐国远这位蓝面大汉一个满他也拉不了。他怀疑人家的弓,说人家弓是不是死弓。紫面大汉为了证明自己的弓不是死弓,接弓在手,一口气拉了十个满。十个满拉完了,再看紫面大汉长出了一口气,“嗯……”看得出,他拉十个也挺费劲的。 等他把这十个拉完之后,在场围观的没有一个叫好的,怎么?全傻了,连秦琼都惊呆了。因为秦琼在人群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紫面大汉,盯着他拉硬弓。这一拉就发现紫面大汉身上的肌肉,尤其胳膊上的肌肉,“嘣!”肿成一个大包,肌肉里的血管往外绷着。可见人家真的使大力了。那么齐国远刚才拉弓,如果他能拉得开,这小子肯定拉开了,他没拉开就等于他的力道确实拉不开这张弓啊,齐国远不是假的呀。这样来看,这张弓一定是张硬弓!齐国远的力气也不小,齐国远都拉不开的弓,这紫面大汉能拉十个满。看来这个人呢,力大无穷啊。哎呀,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什么山村的村夫,什么没见过世面之人呢!那应该是一位出奇的人物! 这个时候,围观的老百姓才发出阵阵的喝彩声,“好!好!真的好……” 这一喝彩,了不得了。本来就在东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都有好奇心,都爱凑热闹,这么一叫唤,“呜噜呜噜呜噜……”又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不少人。越围越多,越围越多,一会儿功夫,这个地方交通拥堵了。把整条东市这条街就给堵死了。 此时,大汉把这口气给喘匀了。看看齐国远微微一笑:“这位兄台,怎么样?我这不是死弓吧?” “我……啊,啊……呃,呃……算它不是……” “什么叫算它不是?我这本来就不是死弓啊。” “嗯,那行,呃……我今天上午啊,我,我我,我这饭没吃饱啊,所以,没得力气。呃,我叫我朋友来,我朋友一定能拉得开你的弓啊!我说老李,过来,过来,过来……你拉拉、你拉拉!” 李如珪一听,一撇嘴:“哎,老齐,你拉不开,你叫我干嘛呀?” “叫你干嘛?陪着我一起出丑!过来,过来,过来……” 李如珪说:“你看我,捧着糖豆呢。” “不要了!要什么糖豆啊?过来,过来,过来……” 齐国远也是脸有点挂不住了,非得要李如珪也下来。李如珪没辙呀,看看旁边的郡马柴绍:“得了,你帮着老齐拿东西吧!”“哗啦!”又把这果子、糖豆全扔到柴绍怀里了。然后,李如珪拍拍手,走进人群当中。 “我更不行。” “什么不行?也试试,试试!试试……”齐国远还一个劲地怂恿。 李如珪没辙,由打紫面大汉手里又把这张弓接在手中,“我试试吧。” 一较劲,仍然是纹丝不动。老百姓哄堂大笑。 李如珪埋怨说:“看看,自找难堪呀!明知道拉不动,还非得让我过来拉!” “哎,没,没,没关系。一个人拉不动,咱哥俩拉!我就不信这张弓,咱哥俩拉不开他!” “咱哥俩怎么拉呀?” “怎么拉呀?呃,你拉着弓背往后拽,我拉着弓弦往前拽,咱俩脚对脚,看看能不能把这张弓给拉开!” 好家伙,这俩人来耍活宝来了。一个拿着弓背,一个拿着弓弦,脚对脚,身子一歪。 我喊:“一二三啊!一!二!三!开呀——一!二!三!开呀——” “嘎吱吱吱……” 还真不错,这两个人拉了有个七成满。 “嗡——”老百姓更是乐得肚子疼啊。 紫面大汉在旁边抱着肩膀面带苦笑,心说:“哪来这么两个活宝啊?玩儿去吧。反正是他一玩,大家人越聚越多,有可能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两个人拉了半天没拉开,最后齐国远着急了,把弓往大汉手里一扔:“给你!这,这是什么呀?这不合我们的手!要这弓没什么用啊!要那么强有什么用啊?你把山搬掉,你上战场能、能、能杀敌啊,啊?真是的!回头我把我锤拿来你看看,就我那锤一拿来,就得把你吓一溜跟头……” “行行行……”李如珪一把拽过齐国远,“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走走走……”把齐国远拽入人群当中。 这俩人没羞没臊,不在乎这个。老百姓一起哄,齐国远一瞪眼:“起哄什么?起哄什么?!哎,我、我、我们这里有的是能人!我过去就是试验试验,我看看是不是死弓。我这一看不是死弓,不是死弓……我这有能人……我……哎哎哎……叔宝哥哥,你给我过来,过来过来……你拉一拉,你拉一拉……他挤出人群,由打人群外头把秦叔宝给拉进来了。 秦琼说:“你拽我干嘛呀?” “来来来……您一定能拉得开这张弓,给兄弟捡回点脸来!” 秦琼一看,“这人呢,你拉不开,找我给你垫背呀?” “哎,来来来……” 齐国远、李如珪两个人推着秦琼,把秦琼就推到人群当中。秦琼没辙了,给推进来了。 紫面大汉一看,被那俩小子又拥进来一条大汉。这条大汉往人群当中一站,老百姓“嗡”的一下又乐了。怎么呢?你看,今天好玩啊,进来这些人的脸色都不正常——卖弓的是一张紫脸;刚才那位,一张蓝脸;那位一张花花脸;新来的这位,好!一张金脸。面如淡金,黄黄的,你要不知道,还以为得黄疸病了呢。但是二眸子闪闪发光,精神头十足。 秦琼往那一站,紫面大汉就迎过来了:“哎哟!这兄台,您来试试?” 秦琼不愿意试,但没办法,已然被人给推进来了。秦琼赶紧一拱手:“哎呀,不敢不敢!这是我俩兄弟非得把我推进来,我估计我的力气根本拉不开这张弓啊,不敢不敢!” “哈哈,既然进来了,这位兄台,您就拉一个试一试嘛。” “对!拉个试试!拉个试试!” 看热闹的老百姓不怕事大呀,一个劲地起哄。 秦琼一看,既来之则安之。秦琼心里也想试试,看看这张弓究竟有多强,有多大力道。他说了,有三十钧。如果是三十钧的弓,自己还真就没拉过。哪有那么强的弓啊?上阵打仗选用弓箭,以适合自己力道的弓箭为上啊。你选一把硬弓、强弓,那玩意儿射不出箭去也不行啊。这强弓是干嘛的呢?强弓就相当于咱们现在健身的哑铃、杠铃,那玩意健身行,您见过上战场有几个?哦,举着杠铃上战场?那玩意儿没法打呀,不趁手啊。所以,秦琼平常也拉硬弓,都是锻炼。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拉动这张弓?所以,秦琼接连施礼:“这位壮士,呃,我试一下可以。但是,咱可说好了,我就是试试。真的拉开了,我也不要银子。拉不开,希望您也不要笑话。” “哎,”紫面大汉一看面前这位黄脸大汉非常谦虚,对秦琼颇生好感,“这位兄台,您就试试吧,拉不开没关系。我早说了,拉不开弓的,我不会耻笑的,因为这张弓确实是太硬了、太强了。您试试。” “那好!我试一试。” 秦琼由打大汉手里就接过来这张金背铁胎弓,接到手里先仔细掂量掂量。一掂量,就这张弓起码得有四十斤重。而且,雕刻精细,那真是一张宝雕弓啊。哎呀!秦琼心说话:“我要是有一张祖传的宝弓,我哪会让他面世,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呀?我得给他供起来呀。”秦琼用手又拎了拎这弓的弓弦,掂了掂这个分量。秦琼这么一颠,稍微较劲,秦琼觉得:“有门儿!有可能,我能给它拉开!”想到这里,再看秦琼把这张弓往肩膀上一背,然后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又把腰带“嘣嘣嘣”紧了三扣,把头上戴的帽子按了按,把衣襟儿给掖好了。然后,骑马蹲裆式一站,把这张弓由打肩膀上卸下来,竖在自己面前。左手推弓背,右手握弓弦,双臂运了运气,然后一叫丹田气,突然一闪身,喊了一声:“开!”“咔——”“嗨——”一下子,“嘣!”就把这张弓拉了一个满!手一松,“当——”弦弹回来了。 “好!好神力!”“哗——” 在场的老百姓是热烈鼓掌啊,比给那紫面大汉鼓得还厉害。为什么?这是自己人呐,这是己方的。哦,就你个大汉到我们长安这里卖弓来显摆来了。我们上去一个拉不开,上去一个拉不开!现在好了吧,有人拉开了!“好!好——”掌声雷动! “好!”紫面大汉一挑大拇哥,“好神力!哎,再拉!再拉!” “嗯……”秦琼松了一口气,虽说把这张弓给拉了一个满,但是也感觉到自己肩膀是微微发胀啊。他运了半天气,又在那里骑马蹲裆式蹲好了。然后,又是刚才那个姿势,一运丹田劲,“开——”“咔!”又拉了第二个满! “好——” 歇了一会儿,“咔!”又拉第三个满。 王伯当、谢映登是不断地鼓掌喝彩。齐国远、李如珪是蹦着高地叫好啊! 但等秦琼拉到第四个的时候,一叫丹田气,“开!嗯——”拉到一半,秦琼不敢再拉了,怎么呢?秦琼就觉得如果再拉,自己就得把这劲用猛了,用猛了就容易伤到自己的胳膊了。秦琼一松手,“当——”这弦回来了。 秦琼就觉得心“噔噔噔”飞速地跳动,脑袋“嗡嗡嗡”,血压一个劲地上升,眼前也是“呜呜”的发黑。秦琼就觉得这个力道不能再用了。再用,就觉得胸口好像要吐血那感觉似的,用的太猛了。 秦琼稍微喘息一下,然后把这张弓又一横,双手托着:“这位朋友,您这真是一把宝弓啊。在下是再也拉不动了,宝弓还给您。” 哎呀!紫面大汉一看,大拇哥在秦琼面前晃三晃,“罢了!这位兄台好力气!刚才我也说了,自打我出世以来,能把这张弓拉一个满的,我都没见几个人。能拉三个满的,根本就没有啊!这位兄台今天能够拉三个满,足见您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啊!敢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啊?” 秦琼摆摆手,觉得在这个场合提自己的名字有点丢人,毕竟自己没有拉十个满。 第173章 赤发灵官太行败绩 第一七三回 赤发灵官太行败绩 紫面大汉拦住了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说:“这紫面大汉是谁呀?他为什么不躲避宇文成都,反倒是把宇文成都给拦住了。而且,口口声声问宇文成都,您要弓吗?看那意思,要用这弓来挑衅宇文成都。” 在场的没有一个知道这紫面大汉来历的,唯有说书的知道他的来历,怎么?说书的如果再不知道的话,就没办法跟您说明白了,说不明白您就听不清楚。 这段书为什么叫“紫微七星闹长安”?这七星指的是谁?出来六个了——秦琼、柴绍、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那第七个呢?第七个就这位爷!他是谁呀?他非是旁人,咱前文书曾经提到过,占据了金顶太行山的响马头儿,叫紫面天王雄阔海! 这个雄阔海可以说是个吃生米的、刚出道的绿林英雄。他不懂绿林规矩,但是武艺高强,凭借着自己掌中一条熟铜棍,把金顶太行山那些占山为王的贼头都给打败了,有的给拍死了,有的给打伤了,他就占据了金顶太行山,是独霸一方。而且,不服绿林道管。什么天下绿林道总瓢把子单通单雄信?什么二八分账?我跟你二八分仗啊?我抢了我自己要,谁不服来打!打得过我,我服他。打不过我,我把他揍跑!这雄阔海玩横的,。所以,把金顶太行山那一带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响马全揍服了。有些不服的跑到单雄信那里告状去了。 上文书不是说了吗?单雄信千里望友,五柳庄遇到秦琼,想和秦琼一起去历城县去拜见秦母未成呢?不就是后院起火了吗?有人骑快马给他报信儿来了,说:“不得了了,一群山大王全跑咱们二贤庄去了,都在那里等着您赶紧回去给他们主持公道呢。单通一看不能不管,江湖上出了问题了,跟秦琼再好,那是私,得先管公啊,不然的话,怎么在江湖立威呀?单雄信没办法,才只得放弃去历城探望秦母,而转身回归上党县八里二贤庄。 到这里一看,呵!这些太行山的兄弟一个个的鼻青脸肿,有的吊着胳膊,有的腿打折了,有的干脆直接躺担架上,根本起不来了。单义雄信一来,这些人掉着眼泪给单雄信述说经过——“我们都是被那个紫面天王雄阔海给打的呀,我说总瓢把子,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他出言不逊,说连您,他都不服……” 这些人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一拱火,单雄信是勃然大怒。“这还了得呀,这是公然违背绿林道规矩,公然向我挑衅呢!”有心想去找这紫面天王雄阔海,但正赶上过年。您别忘了,秦琼回去没多久就到年关了。进了年关,不仅要准备过年,。而且,按现在的话来说,一个财务年度到了,天下各地的占山的、占道的,都得给单雄信报账啊。今年抢多少,按照二八分成,你得把那个“二”给我拨过来呀。而且,我还得派人去查,得对账啊,别你自己私咪了。这些财务工作是非常的繁琐,一进年关,单雄信就被这些工作给缠得根本分不开身。 那怎么办呢?本着先礼后兵吧。单雄信亲自给紫面天王雄阔海写了一封信。在信上,单雄信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就说:“英雄,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对绿林界又出现你这么一位英雄,感到非常高兴,我也想结识你这位好汉……”先表达了善意,然后,再规劝紫面天王雄阔海,跟他讲道理,告诉你:“盗亦有道。吃这碗饭不要紧,但是,得遵守规矩。不然的话,都像你这样的全靠武力,那我们自己就乱了。所以,还希望你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那么你有哪些不明白的地方?我欢迎你到二贤庄,咱们俩把酒言欢,我告诉你。或者说,你不愿意来,我到金顶太行山去拜望你也行。”一句话,单雄信表达了两层意思,一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加入绿林,我双手欢迎;另外一个,你得守规矩,懂规矩。写完亲笔信,单雄信派人把这封信送到了紫面天王雄阔海手里。单雄信在家过年。 等转过年来,到了二月天,这紫面天王雄阔海给回信了。单通打开信一看,单通生气了!怎么?这雄阔海言辞犀利,非常不客气,在信里头就直接说了:“天下绿林道是天下人的绿林道,不是哪一个人的绿林道。既然在江湖、在绿林,那就是弱肉强食,那就是拳头说了算!什么规矩?规矩那不就是强权人定的吗?你的拳头硬,你说话就是规矩。我的拳头软,我说话就是规矩!不就是这样吗?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就讨厌原来你们定的规矩!我就不服那些规矩!但,我就得吃江湖绿林道这碗饭!照你信上说,你对绿林道出现我这么一个人感到高兴。如果你是真心的,那行,咱俩可以交成朋友。但是如果说,你让我服从你,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有何德何能让我雄阔海服气?想让我加入你们的绿林道,让我跟你二八分成,让我臣服于你的手下,可以!你来太行山来一趟,咱俩刀对刀、枪对枪,当面比划比划!俗话说的好,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你有本事,你能压住我,用武艺把我服了那行。从此之后,我认你做总瓢把子,我跟其他的绿林英雄一样,我服气你。然后我劫了道,我赚一百两银子,我分给你二十两。如果说你没能耐,赢不了我。对不起!姓单的,你还别在我面前充老行、说大话、说上句。你说不着我!我不归你管!愿做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做朋友。如果说你不愿做朋友,想纠结江湖绿林道来找我的麻烦,找我如何如之何,你就来,我等着你!我这个人就这么轴,我就不信邪!” 哎呀!单雄信一看这封信,真是勃然大怒,他什么外号啊?他的外号叫“赤发灵官”!那脾气好得了吗?再加上手下人不断地怂恿,尤其是那几个丢了山寨的,天天在这二贤庄吃,在二贤庄过的年。一看单雄信:“您得帮我们做主啊,您是我们老大呀,您怎么能怕他呀?他坏了绿林道规矩,就得按绿林道规矩治他。”这些人一怂恿,一煽乎,单雄信让他们在这里养好了伤,差不多,到这年的四月间,单雄信带着他们来到了金顶太行山,找到了紫面天王雄阔海。 雄阔海真不错,大面上做得非常可以,一见单雄信来了,带着满山的喽啰迎出山外。但是,所有的礼节都是朋友对朋友的礼节,都是平等的礼节,而不是下属对上级的礼节。把单雄信迎到了中庭聚义分赃大厅,管酒管肉。 单雄信强压怒火,还是把原来信中所表达的意思又表达一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加入绿林道,咱们就得按绿林道规矩办。” 雄阔海也是信中那一套:“我在信里头写得明白,你让我按规矩办,你让我服从你,你得拿出来能够服我的东西。” 单雄信一看:“照这么说,雄寨主,你一定要跟单某比划比划了?” “哎,不必要。”雄阔海乐了,“不必要,我这人也不太爱动武巴绰,只有别人逼得我没办法了,我才动武巴绰。您身为江湖绿林道总瓢把子,要咱俩真的伸上手,您真的败喽,您这脸面也不好看,未来您在这江湖上也没办法立足。所以,咱俩最好不伸手!” 单雄信说:“不伸手,那咱俩怎么比呢?” “怎么比呀?我有一把祖传的金背铁胎弓,我拿出来,你只要把我这把金背铁胎弓拉十个满,我雄阔海就服你,未来你划道我就走,我就跟着你,我就守你的规矩。如果说你拉不动,拉不了十个满,那对不起,你就别在我面前说你的规矩了。咱未来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其他地方都归你管,但是金顶太行山这里属于特区,这个地方不归你管。你看怎么样啊?” 单雄信也不傻,一听,让我拉弓?看来这个弓一定是张强弓,一定是张硬弓。但再硬它能硬哪去呀?我先让他拉拉,如果他能够拉得动,我一定也能拉得动。因为单雄信觉得自己身高体量跟雄阔海差不多少,应该说这个力气也差不多少。所以,单雄信就说:“好啊,你把弓拿出来,你先拉一拉。为什么让你拉呢?因为我得看看这弓是不是死弓。如果是死工,你给我挽个套、设个坑,那我单雄信可不钻。你如果能拉十个满,我就能拉十个满。如果我拉不了十个满,我马上下山,以后你这金顶太行山,我姓单的绝对不来!” “痛快!就这话!” 两个人就戗戗上来。雄阔海马上就把这张金背铁柴弓给拿出来了。“嘎吱!嘎吱!嘎吱……”当众拉了十个满,然后,“砰!”把这张弓扔给单雄信了。 单雄信一看,哦,他能拉十个满,这是活弓,不是死弓,他能拉我就能拉。拿到手里一较劲,这么一拉,坏了!单雄信咬着牙拉了两个,这第三个怎么也拉不开了。 单雄信当时脸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栽了!总瓢把子栽了! 雄阔海笑眯眯地看着单雄信:“哼哼哼哼……单员外,怎么样啊?还能不能拉开呀?” 单雄信脸红的恨不能有道山缝都钻进去,一伸手,把这弓扔还给雄阔海,冲着雄阔海一抱拳,二话没说,一句话没吭,转身他下山了!怎么?栽了!愿赌服输。人单雄信是条汉子,刚才大话说出去了——我拉不开,未来不管你,金顶太行山就是你的地盘,我单雄信再不踏足!大话说出去了,自己确实没拉得开十个满,那还说什么呀?可以说是灰溜溜地下了金顶太行山。他是总瓢把子,他是英雄,他说话得算数。 但是手底下有些人,那真不服啊,想为总瓢把子找点脸。单雄信恨不能立刻离开金顶太行山,所以他走得快,“噔噔噔……”就下山了。后面有些人走得慢,黄天虎、李成龙就故意放慢脚步。最后再走。一看大家全离开了,聚义分赃厅就剩他们俩了。他们俩前脚已经迈出聚义分赃大厅了,但是身子又转过来了。冲着紫面天王雄阔海一呲牙。 “雄寨主!今天见识雄寨主的实力了!怪不得雄寨主敢跟天下绿林道为仇作对,敢跟绿林总瓢把子叫板,确实有把子力气!看来雄寨主也是自恃自己的武力傲视群雄啊。” 雄阔海现在非常得意:“不错,我雄阔海就是信服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你没这个本事就别来找麻烦!” “嘿嘿,雄寨主啊,您说这话,有一半儿对,一半不对。” “哦?哪一半对,哪一半不对呀?” “这有一半儿对,就说您有能力,您武艺高强,您能够把别人打服了,这一半儿是对的。有一半儿不对呀……你别忘了,绿林它讲究的是义字,武艺高低其实在于其次。这绿林道上武艺比我们总瓢把子高的人多的是,他们为什么当不了总瓢把子呀?他的义字不高啊。所以,今天你以武力把总瓢把子看似给压服住了,其实那又算什么呀?我们绿林上知道吧,武艺比我们总瓢把子高的人太多了。你只用武力压服住我们总瓢把子,我们手下人不服。” “哦?”雄阔海说:“你要不服,来,咱俩比试比试!” “我不跟你比试,我打不过你。” “你打不过我,为什么不服我?” “哎,对喽,因为你不是标杆!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张三、李四呢,对不对?这又算什么呀?你要想真正的让天下绿林都服你,大家提起你雄阔海都能够挑大拇指称赞,那你就得打败一个人,只要把他打败,天底下就没有人再不服气你了。但是,我俩兄弟看你这个能耐跟那位相比,嗯……估计根本就不沾边儿!” “嗯?!”雄阔海这个人性如烈火,就不服气,“你说此人是谁?” “是谁?你肯定知道啊,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不敢找人家比试。” “你说是谁?” “那还用说吗?大隋朝最厉害的莫过于享誉天下的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你听说过吧?” “宇文成都?嗯!”雄阔海眼珠子一转,“我似乎听说过。” “哎,行了行了行了……你呀,自我屏蔽!你把人家给屏蔽了,对不对?其实你明白,你这点根基,根本不配在跟宇文成都面前走三合的。就你这破弓,拿到人家面前,别说十个满,二十个满,人家就能拉。没办法,人家不在绿林。但是,在绿林提起宇文成都,大家都服气,那是个标杆,那是个英雄。就像你这似的,拿把弓比力气,设个套,把我们绿林道总瓢把子给装坑里了,这算什么呀?这是小人行为呀!有本事您到长安城找宇文成都比试比试。打败宇文成都,天下绿林界跪着给你磕头!我们俩就认你为祖宗!打不败人家,其实你我差不多少,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你能拉十个弓,他能拉俩弓。咱再比试比试蹦啊,咱看谁蹦的高啊!比试这个,你就不是我俩对手了!” 说到这里,“噌!”“噌!”黄天虎、李成龙脚下一点地,就窜到院里了。再一点,“噌!”窜到聚义分赃大厅顶上去了。三晃两晃,等到雄阔海追出聚义大厅再找这两个人,踪迹不见!但是有个声音传来了:“看见没?雄阔海,如果比试轻功,你根本就不是我俩对手啊。我家总瓢把子也不是我俩对手。但我能说我家总瓢把子比不上我们俩吗,啊?我告诉你,要想让天下服,去打宇文成都!打不了,你就别在这里叫横!走了!”“欻!”人没影了。 “嗯……”雄阔海给气的呀,本来今天打赢了是个高兴的事儿,结果被黄天虎、李成龙这一番话说得自己觉得有道理,还觉得生气,气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收收行囊,告诉山寨之人:“你们在这里给我好好地看护山寨!” “哎哟,大王,您上哪去?” “我上哪去?我去长安大兴城,会斗宇文成都!” “哎哟!”手下众喽啰兵一听,赶紧相劝,“大王啊,您不能去呀!这宇文成都横勇无敌。当今皇上赏了人家一面金牌,上面镌十个字——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那是公认的大隋朝一等一的大将,谁也打不过呀。您过去不是以卵击石吗?” 这些人也不会说话。越这么说,雄阔海越来气;越这么说,雄阔海就越想跟宇文成都一比高低。 最后,阔雄海一跺脚:“行了!都别说了!什么天保大将,横勇无敌?!我到长安城,非得会斗会斗他!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紫面天王!” 就这位咬着后槽牙下山了,赌气来到长安城,就想找宇文成都。那上哪找去?到丞相府、将军府找宇文成都?那找不到怎么办呢?他就想出这么一辙,听说宇文成都天天巡街,行了!我就在东市上卖这张弓,我一边卖弓一边聚揽人气儿。人一多了,就容易引起巡街人注意,我就能见到宇文成都。所以,他放下一百两纹银在这里玩。结果,真就遇到巡街的宇文成都了。 宇文成都一看,这边围一圈人。这是不安定因素啊,“给我撵开!”把大家全撵开了。 雄阔海高兴了,面前这位就是宇文成都啊?哎,嘴上稍微有一点毛,看年岁跟我差不多少。就这位能够比我强啊?长得细皮嫩肉的。你看看我,浑身都是腱子肉啊! 所以,他拦在宇文成都马前,把弓一捧,说:“天保大将!我来献弓!你能拉得动我的弓吗?” 宇文成都勒住马一看,嗯?就见面前这条大汉赤裸裸的,穿着坎肩也敞着怀,一拃多长护心毛,浑身腱子肉嘎里嘎瘩的。啊……宇文成都心说:“怪不得我爹这两天让我注意长安的治安。看来,确实有人闹事啊。这个人明显是个响马呀!” 第174章 宇文成都马上撅弓 第一七四回 宇文成都马上撅弓 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被紫面天王雄阔海给拦住了。 宇文成都开始吃一惊,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东市上把自己拦住。但随之,哼!心中冷笑。“怪不得我爹这两天让我好好地注意京城治安。看来,果然有人要图谋不轨呀!” 没等他说话呢,他前面有开道的,两个拿大杆子的一看雄阔海把道路拦住了:“哎!你什么人呢?一边待着去!”拿杆子一拨楞雄阔海。雄阔海一伸手,“啪!”把这杆子给抓住了,然后一抖喽,“哎呀!”这杆子一传劲,一下子,“啪!”把那拿杆子的摔了一个腚墩儿,“哎哟——居然有人敢殴打官差,这还了得!”宇文成都手下人就想往上冲,把这雄阔海拿住。 “慢!”宇文成都在高头大马上把自己手下给按住了。“让那大汉近前来!我看看他究竟献的是什么弓!” 宇文成都哪能把雄阔海放在眼里呢?就算你是响马,就算你图谋不轨,我也让你到我面前折腾折腾!我让你当着面把你的能耐施展开来,看看我宇文成都能不能怕你! 宇文成都那就是艺高人胆大,让雄阔海走到自己马前。 雄阔海把掌中的弓往上一递,“宇文将军,这把弓乃是我祖传下来的,是一把金背铁胎宝雕弓。据说这弓强三十钧!小人我是个山野村夫,没来过长安,没见过世面,在大兴城,我就放下一百两银子,我告诉大家:‘谁要能够把我这张弓拉十个满,这一百两纹银我是双手奉上,而且把这把祖传宝雕弓就送给他。’很遗憾,虽说长安是天子脚下、大邦之地。但是,我在这里就卖这弓,也不能说卖吧,白送这弓,已然站了将近一天了。没想到,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拉得动这弓十个满。我常听人说,大隋朝头一位英雄就得说是天保大将军、横勇无敌将宇文将军了。说宇文将军那双臂一叫力有千斤。所以小的想,这把宝雕弓,除了宇文将军之外,应该无人能够拉十个满。我这宝雕弓总算是找到主人了。故此,小子才斗胆在路上挡住将军,想把这件宝雕弓献给将军!当然了,将军也得依小人将此弓拉十个满,不知将军是不是有这膀子气力?”雄阔海真直接呀,就差说:“我想看看你宇文成都究竟配不配做什么横勇无敌将!” “哼哼……”宇文成都坐在马上,面带不屑之色。为什么?这么多年为这牌子找事儿的人不在少数。皇上赐我一个“横勇无敌将、天宝大将军”的金字招牌,嘿,那简直是赐给我一个祸根。就因为这个,不服者年年有之,上门叫号比试者年年有之!但是,所有的不服最后都变成服了,所有上门比试的最后都比试输了,灰溜溜地都跑了。所以,对这种挑衅,宇文成都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哦,哼,一看今天,又来一位!这一回换花样了,让我拉强弓了。“拿来吧,我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宝雕弓。” 宇文成都作在马上根本就没搭理雄阔海,把嘴一努,示意旁边的亲随过去,把弓给我拿来。 亲随过来,从雄阔海手里把这弓一把就夺过去了。 呵!这下,雄阔海心里这火就上来了,心说:“宇文成都够傲的呀!手底下的奴才一个个比秃尾巴狗还横呢!甭管怎么说,我过来献弓,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啊。一点儿不客气,把我弓夺走了。那好,我看看你宇文成都到底如何如之何!” 就见那亲随把这张宝雕弓双手捧到宇文成都近前。宇文成都就伸出俩手指头。亲随把宝雕弓往宇文成都手指头上那么一放,宇文成都轻轻一拎,就拎到了自己马上。咱说了,这把弓怎么来说也得四十来斤。但宇文成都俩手指头根本就没费劲,拎到马上。横在铁过梁上,宇文成都还真看了看。“嗯……”点点头,那意思:这张弓确实还不赖。又看看雄阔海,轻蔑的又是一笑,还是没说话。 然后,就见宇文成都把手往上一抬,就把这张弓抬起来了,前把推泰山,后把拽弓弦,又瞅了一眼雄阔海,那意思:“我可拉了啊!”“嘎吧——”一拎弦,就一个满呀!弯弓如满月!。 “好——”被打散的老百姓都在两旁看着呢,一看,大声喝彩!老百姓由打心里对宇文成都特别信服——这位宇文成都将军,真厉害!是我们长安的武神呐!你看,人家不费力拉一个满。 再看宇文成都,一松手,“噔!”这弦又弹回去了。 宇文成都一抖喽这弓,那意思:“就这玩意儿啊……哼!”又用手,“嘎吧!”又是一个满。“嘎吧!嘎吧!嘎吧!嘎吧……”人家根本就没换姿势,来来回回这么一拉,拉了十个满! 雄阔海在地下一看,心中暗挑大拇哥,服了!这宇文成都的气力要比我大得多!我是在地上拉的,骑马蹲裆式,还得借腰劲儿,那拉十个满,我还得喘半天气呢。我曾经极限试验过,我最多最多能拉十三个,再多一个,我就拉不动了。但是,看人家宇文成都坐在马上轻而易举地就拉了十个满!哎呀!雄阔海心里对宇文成都就算有点服了。 要说宇文成都会办事儿的话,这个时候下马把弓交还雄阔海,一抱拳:“这位英雄,您这弓真不错!我看您这位英雄也是条汉子!我愿结识结识您……”兴许这雄阔海还真被宇文成都给降服了,还真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宇文成都了,这就是英雄惜英雄啊。可惜,人家老宇文家祖辈上是皇帝呀,宇文成都能看得起雄阔海吗?你哪来的一个山野村夫啊?敢到我面前找茬!我让你知道知道宇文将军的厉害! 宇文成都千不该万不该就在这一招上。怎么?他拉了十个满之后,嘴里说一句话——刚才可一句话没说呀:“哼!就这张弓也可以称作宝雕弓吗?也可以是祖传吗?那祖上可真没有眼力啊!”“咔吧!”怎么呢?突然这宇文成都双膀一叫力,猛地一拉,“咔吧”一声,就把这张硬弓一下子给拉为两截了。“砰!”弓弦往外一绷,绷多远啊。“当啷啷……当啷啷……”两半弓也掉地上了。 哎呀!这一下子,当街所有的人,包括秦琼、柴绍等人是无不惊骇。 秦琼当时惊得嘴张多大,你多咱见过秦叔宝惊成这样啊?没有过的。秦琼一向是非常沉稳的,无论遇到什么样情况,哪怕就遇到齐国远拿两面大锤呢,他也没至于惊得嘴张这么大,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能够看得出,人家宇文成都这膂力比自己要强得多的多的多的多!因为那张弓自己刚才刚刚试过,知道多大分量啊,说三十钧,差不多少!自己咬着后槽牙拉三个。结果,人家宇文成都拉了十个之后,一下子能把这强弓给拉断喽。可见,人家要不愿拉断,再拉几十个也跟玩的似的。你就想想人家履历那有多大吧,不愧是横勇无敌将啊! 秦琼心里是服了,但雄阔海现在不服了。本来刚才雄阔海已然服了,哎!突然间一看,这宇文成都居然敢如此藐视自己,而且把自己的宝雕弓给拽折了,这简直是当众侮辱自己呀。哎呀!他本来就是山大王,他管你是横勇无敌将啊,管你天保大将军呢,管你京城巡察使啊,他不管那一套。用手一点:“宇文成都!啊——嘟!姓宇文的,我好心好意要把这宝弓献给你,你好不该无缘无故把它给我拉成两截!” 宇文成都乐了:“你这条大汉好不晓事啊。你刚才说了,我能拉十个满,这宝雕弓就是我的了。我已然拉了十个满了,这宝雕弓早已易主了,我已然是它的主人了,自然我愿意怎么处置它,就怎么处置它呀。在你眼里,这是宝雕弓。在我的眼里,这什么都不是!比上我府上那些强弓差得远!” “好!宇文成都,你敢不敢下马?咱俩比试比试!”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个响马土匪,跟你比试,污了宇文将军我的名声!来啊!给我拿住他!” 一声令下,“哗——”跟着宇文成都巡街那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军营之中的勇士,各持刀枪往上一冲就奔雄阔海来了。 雄阔海一看,人家人多,自己人少,自己只有一人呀。另外,自己也没带兵器。好汉不吃眼前亏,雄阔海一转身,“噔噔噔……”撒腿就跑。 宇文成都一看,给我拿住!“呜噜——”当兵的在后面就追赶雄阔海。 雄阔海一边跑一边喊:“姓宇文的,你给我等着!我取来兵刃,非要尔的性命不可!”“噔噔噔……”您别说,雄阔海飞毛腿,跑得比马都快。 这么一跑,宇文成都等人在后面一追,就追出东市去了,追哪去了,不知道。 “哇——”东市就炸了锅了,老百姓议论纷纷,有挑大拇指称赞宇文成都英勇的;也有摇头晃脑觉得宇文成都做事太过的;也有觉得那个山贼不识时务的,怎么能够在这里敢挡横勇无敌将呢?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秦琼一看,心说话:“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呀。”赶紧叫了叫柴绍,喊了喊王伯当等人:“各位兄弟啊,咱们还是回去吧,明天再逛吧。可能现在,公主已然把二世子给送来了。这个地方太乱了,一会儿再打起来,惹祸上身……”说着,就推着众兄弟往回走。 “哎呀……”这王伯当、齐国远心里不舒服,怎么?“宇文成都太霸道了!这弓人家献给你了,你要不要那都可以,你不该把人家弓给拉断,而且,当众拉断,你这不羞臊人吗?别说那大汉了,就放到我们身上,我们也忍不住,我们也得跟着宇文成都动动手!” “行行行行行……”秦琼说:“少言语,少言语啊!大家行,赶紧走!”就怕大家惹祸。连拉带拽,连推带搡,就把这几个人推回了张家老店。 刚到张家老店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哭声,“啊……哥!你醒醒!哥……哎呀!赶紧的!大夫怎么还不来,郎中在哪呀?” “嗯?!”秦琼等人一听,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怎么里面有人哭啊?赶紧跑进店中,顺着哭音,“噔噔噔……”就来到了张家老店的大堂之上。到这儿一看,哎哟!围着好多人,这些人都是柴绍手下的亲信,就是帮着太原侯李渊押送礼物的这些人,没走啊。秦琼那些车老板给打发走了,这些人要等二世子回来,等柴绍大家一起走。所以,这些人全围在这里了,有十来个。柴绍一来,这些人一看,“哟哟……郡马爷来了。郡马爷您赶快看看,赶快看看!” 柴绍说:“怎么了?” “快来看看吧!” 柴绍、秦琼等人分开人群来到里面一看,啊!秦琼大吃一惊。就见堂上桌子也倒了,椅子也歪了,板凳也斜了,地上席子乱七八糟,到处摔的都是盆盆碗碗。正中央有根柱子,柱子底下斜靠着柱子躺着一个人,满头都是血,成血葫芦了,咕噜咕噜还往外冒呢。还有一个人扶着这个人正放声大哭呢。 秦琼等人一看,那个放声哭的人正是张家老店的老板张掌柜的。躺着那个血葫芦,这人谁呀?过来仔细一看,哎哟!正是张景柱。 秦琼一看:“这?张大人怎么了?” 他一问,张老板听到声音了,转头一看:“哎呀,秦爷,柴郡马!赶紧地,救命啊!救命啊!” 秦琼说:“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成这样了?” “被人打的呀,打成这样了。您看看他,还能活不能活呀?已经请大夫,还没回来呢……”张老板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秦琼赶紧哈下腰,呼唤张景柱:“张大人!张大人!您醒醒!您醒醒!”一边呼唤,一边给他检查伤势。现在检查不出来了,怎么?头上缠着布呢,这布都用血浸透了。 张掌柜的就说了:“这尔一个大口子呀,不知道伤到脑子没有。我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到现在不到啊!” 这个时候有人喊了:“哎,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就见有一个郎中被店小二搀着,拿着药箱子,一路小跑过来了。 “人在哪?人在哪?” “在这儿呢。” “哎哟,赶紧,我看看!” 郎中过来把包着头的布解开看了看,“哎呀——”又号了号脉,看看地上的血。这郎中直摇脑袋呀:“不知道人还有没有救啊。”赶紧从药箱子里拿出止血药、止血粉给撒上,又给包上。 这么一折腾,哎,张景柱出声音了:“啊——” “嗯?醒了!醒了!”张掌柜趴过来:“哥哥,你怎么样啊?” 就见张景忠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看了看自己兄弟,又往旁边看了看。秦琼现在也蹲着呢,一眼瞅见秦琼了。张景柱这眼睛,“唰!”就冒出了光芒了。他颤巍巍伸手想抓秦琼,抓不住啊。秦琼一看明白了,赶紧伸手让张景柱把自己手抓住了。 张景柱死死地攥住秦琼的手:“秦……秦爷,我求求你,救救紫燕,救救我的女儿……”说到这里,张景柱脑袋一偏一耷拉。 哎呀!大夫赶紧过来,用手一摸大动脉,“唉!”大夫一摇头,“各位,人走了,伤势太重了。” “哥——”把这张老板给疼的,是伏尸痛哭。 秦琼闹懵了,众位英雄也闹懵了,秦琼说:“张掌柜的,您先别哭,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张大人说让我救紫燕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紫燕姑娘现在在哪里呀?” 张掌柜这个时候赶紧把眼泪先擦了擦,“对呀,这这,这是最要紧的呀!”他站起身来,“秦爷!各位英雄!我哥哥最后遗言那是拜托各位英雄能不能救救紫燕,救救我那可怜的侄女啊!” 秦琼说:“你先别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掌柜刚想说怎么回事儿,这时,就听外面的,“哗楞哗楞哗楞哗楞楞愣……”马挂銮铃声响。来了一群人,“呼噜呼噜……”由打马上就跳下来了。迈步走进张家老店,一面走一面喊:“哎,紫燕呢?紫燕在哪里?柴绍呢?柴绍在哪里?我把你们家的宝贝疙瘩给你们送来了!”喊着话,“唏里咕噜,稀里咕噜……”一群人就拥进了大厅。 到大厅这位一看,“我……啊?”当时这位也愣了。 众人转头一看,哟!就见来了一群人,这一群全是女的。你别看是女的,一身男装。都是头戴幞头,身穿着圆领箭袖,手里拎着马鞭。在隋唐时期,女孩子也爱男孩子打扮,女扮男装是时尚的。 正中央的这位一身贵气,看年岁,也就是十六七岁,长得特别的漂亮。身之后那些女的明显的是周围的护卫,都悬着宝剑,一个也是英姿飒爽,跟在这个女孩子旁边。 还有那么一个小男孩儿,哎哟!这个男孩子看这岁数也就是六七岁,长得这个漂亮劲儿就甭提了,跟银娃娃差不多少。头上戴着束发银冠,一身白袍,腰扎玉带,悬挂着一口小宝剑,脚下蹬着一双乌皮六合靴。往脸上看,前发齐眉,后发遮颈,散发披肩,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如悬胆,唇若涂脂,牙排碎玉,大耳朝怀。就这一对小眼睛,白眼球少,黑眼球多,“叽里咕噜……”在眼睛当中直转悠,水汪汪的透着那么股的机灵劲儿。 柴绍一看,哎哟,谁呀?非是别人呢,这个女孩子正是琼花公主!这个小男孩正是自己这一次的任务,要带回太原的世子李世民。 这下才引出了“紫薇七星闹长安”! 第176章 李世民出谋赠金牌 第一七六回 李世民出谋赠金牌 张家老店掌柜的哭着把事情经过给琼花公主、秦琼等人述说一遍:“紫燕姑娘被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祥给抢走了。我家大哥也是被宇文成祥一脚踹到柱子上撞死的呀。所以,现在得赶紧去救我家侄女啊!呜呜呜……”说得是泣不成声。 “哎呀!哇呀呀……”秦琼、王伯当等人一听这话,当时气得七煞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这些绿林的英雄豪杰,最讨厌的、最恶心的就是这些欺男霸女的行为。你别看他们也抢钱,他们抢的是赃官污吏的钱,那不干欺男霸女的勾当。最痛恨这种勾当了,一听紫燕姑娘被人抢走了,这还了得呀!这些英雄气得血贯瞳仁。 琼花公主一听:“反了!简直是反了!他一个宇文化及的狗子,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我紫燕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被他们抢哪去了?” “公主,呃,我估摸着,可能被他抢回仆射府了吧。”仆射府就是丞相府。 “嗯!”琼花公主一听,“到那里,他就跑不了!行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去见我父皇,把这件事情禀告给我父皇得知,我要抄了他们的家!” 琼花公主是个公主,她哪知道人间世态这么险恶呀。她就知道我父亲是皇帝,我爱抄谁就抄谁!你倒琢磨琢磨,紫燕被人抢走,会不会被人糟蹋了呀?会不会受到伤害呢?琼花公主久在宫闱,对这些事情,她没有太大感觉,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她就想你丞相的儿子敢在这里抢我的姐姐,那我就得告诉我父皇,让我父皇去对付丞相,你还敢不把我姐姐交出来吗?她是这么想的,还是单纯啊。 想到这里,转身看看柴绍:“柴绍!” “啊,公主。看见没?世民,我给你带来了,现在就交给你,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我要马上赶奔仁寿宫找我父皇去,我这里有大事!你们自己办你们的事儿。走了!” 这公主风似风火似火。她不知道,柴绍、秦琼跟张紫燕什么关系,她都没拿正眼看秦琼,都没认出来秦琼。说完话,一转身就要走。 “嗯,姑姑留步!”小李世民说话了。 “嗯?”琼花公主转身看了看李世民,“世民,你还有什么事吗?” “嗯……姑姑,您这是要上仁寿宫啊?” “啊,我到仁寿宫去跟我父皇说,让我父皇下旨把你那紫燕姑姑给救出来!” “哦,那姑姑您走了,您能不能把您腰中的金牌留给我呢?” 琼花公主一听,当时一愣。原来,李世民自打来到长安城之后,就一直住在琼花公主那里。为了方便李世民能够出入宫闱,他毕竟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子呀,琼花公主就给自己父亲隋文帝杨坚申请了一块金牌。杨坚是欣然同意了。一小孩嘛,杨坚也没有想太多,就赐给了李世民一道金牌。这金牌之上可镌着几个字——“如朕亲临”!有了这道金牌,就如同有了杨坚的圣旨一样,什么地方都可以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什么人都不能阻拦,就有这么大的权。这也就是琼花公主,杨坚的心头肉,最疼爱的女儿。这要是换别人,根本就不可能给你金牌! 但是杨坚仍然嘱咐女儿:“等李世民走了,你一定把这金牌给我留下。这金牌不能丢啊。丢了金牌,容易出事啊。” 所以,今天既然把李世民交到了柴绍手里,琼花公主就把李世民身上的金牌给要回去了。 那么现在李世民又提出:“能不能再把这金牌留给我?” 琼花公主一愣:“世民,你要金牌何用?” “姑姑,您现在走了。万一一会儿那伙子恶人再过来呢?那过来,我们说不清楚。但是如果有这金牌一亮,他们就不敢行凶了。我们就等你回来。” “嗯!”琼花公主也单纯,十六岁的小女孩没想其他的,一想:也是!李世民说的对。万一那个宇文成祥再回来,再找麻烦。我不在这里,谁给他们做主?有这道金牌,他就不敢动。琼花公主没有想别的,一伸手就把这块金牌掏出来了,交给李世民:“你好好保管,等一会儿我回来,你再把金牌还给我啊。” “没问题!” “我走了!” 琼花公主气呼呼地带领这些女官纷纷离开张家老店,飞身上马,快马疾驰,是赶奔仁寿宫。 仁寿宫可不在长安城,离长安城远着呢。按现在的地理来说,仁寿宫在哪呢?在陕西省麟游县。麟游离长安距离一百七八十公里,开车去一趟也得两三个小时,何况那个年代骑马呢。骑马去一趟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那不打马能行吗?琼花公主快马加鞭就离开长安城,直奔仁寿宫,到那儿告状去了。 她一走,这边炸了锅了,没有公主了,没有外人了,大家是议论纷纷。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一个个气得火撞顶梁门,在那里直搓手。“嗯——哎——哼——”净玩这劲儿,都看着秦琼,那意思:“怎么办呢?难道说就在这里等公主回来吗?那还不得等到明天早晨呢?到那个时候,可能紫燕姑娘就、就遭了毒手了!” 张掌柜的也原地打磨磨,急得直蹦:“哎呀,怎么办?各位英雄怎么办?这公主她、她没想别的呀,她只想只有她的父皇能够救紫燕,她就没想到紫燕在那一晚上,哎……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众人怎么不拦着公主?怎么不告诉公主这一层呢?没法拦啊,谁能够跟公主说上话呀?除了驸马柴绍。但柴绍又不愿意惹这个事儿。这要是把公主拦住,说:“你别去仁寿宫了,带着我们干脆去丞相府跟他要人去吧!”这要是把事情闹大了,我岳父那里不好交代呀,这不是给我岳父招事吗?所以,他有这么一个顾忌。他不开口,这些英雄更不好开口。都没见过公主,一听说这是公主,说实在话,你别看这什么山大王,平常非常横,真格的真遇到公主了、遇到皇子了、遇到皇上了,他们心里头也发怵、也发毛,又是女孩子,怎么说呀?也想不起来怎么说。公主也没给他们反应机会呀。当时蹦着就走了。等公主走了,大家这才着急,怎么办?! 就见秦琼现在脸色涨红了,两道剑眉立起来了,虎目圆翻,牙齿咬得嘎巴巴直响,“嘿!”他一拳就打在了柱子上,打得房顶“呼扇呼扇”往下直落土。 秦琼说:“就冲这一点,大隋完了!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大邦之地,朗朗乾坤!他丞相之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去抢良家妇女!长安城中都没王法,那天下何来王法?!” 王伯当说:“哥哥,您现在再说这些一点用没有。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对!我们都听您的,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秦琼牙关咬了咬,转身看了看众弟兄,冲大家一抱拳:“各位兄弟,刚才张大人临死托付秦琼,要秦琼救出紫燕姑娘。秦琼受人临死之托,焉能不尽全力?各位兄弟,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说完话,秦琼迈大步就想走。 “哎!”王伯当上去把秦琼的衣袖给拽住了,“叔宝哥哥,你干什么去?” “我去丞相府救出紫燕姑娘!” “哎呀,叔宝哥哥,你别自己去呀。要去,大家伙一起去!对不对啊?” “对!大家一起去!” “一起去,闹他个天翻地覆!把紫燕姑娘救出来!” 秦琼一看,“各位兄弟都去,人太多,目标太大!我想潜入丞相府,神不知鬼不觉,先把紫燕姑娘救出来再说。如果这么多人都去,我怕目标太大,牵连太广啊。” “嗨!哥哥,一个人是死的,众人是活的呀。丞相府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乃龙潭虎穴!紫燕姑娘又不会武,别说你很难见到她,就算你能见到她,你怎么把她救出丞相府?她一个不会武的姑娘,那是个累赘呀。所以,必须有人给你打接应,给你打下手啊。” “哎,对!王小三说的对!我们就给你做接应,我们就给你打下手!” 秦琼一琢磨:也对,自己一个人去丞相府,别的不说,万一碰到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恐怕自己不是人家对手啊。那还怎么救紫燕姑娘啊?幸亏我把我手下那些马夫们都给打发走了,没有他们牵连,就剩下我们兄弟哥几个了。如果说一起闯丞相府,或许还能够把这紫燕姑娘救出来。“只是,我怕牵累了各位兄弟!” “哎呀,叔宝哥哥,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咱们是兄弟,谁牵累谁呀?这件事情我们作为绿林英雄焉能不管呢?是个人都得管!就算您不去,我们也得去!” “对呀,这提不到牵连。咱们一起去!” “一起去!” 说着推秦琼想走。 “嗯?”齐国远又站住了,一转身看了看柴绍,“哎我说柴郡马,怎么样啊?咱这几天处得不错,那平常都是亲哥哥蜜弟弟的,都那么说着,又同生共死的。今天这算遇到事儿上了,我说柴郡马,您是太原侯的郡马,是个贵人,您的命比我们金贵,比我们值钱。依我看,之前的话只当放屁,都别当真。你今天就在这儿待着,你这小世子儿不也过来了吗?你好好保护他,保住命,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走了,咱们回头再见!呃……也可能,回头见不了了……”齐国远也坏,拿话激柴绍。 柴绍二十岁刚出头儿,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么多天跟秦琼处下来,那对秦琼也是无限的景仰。一看秦琼等人要去救姑娘,这是义举,那叫见义勇为!同样都是七尺男儿,人家能够见义勇为,我在这里,我就往后坐,我就不敢往前冲啊?被齐国远的话一激,柴绍柴嗣昌当时也是一股英雄气直撞顶梁门:“哥哥说哪里的话?这张家店是我包下来的。张小姐身陷魔爪,我焉能不管?各位兄弟,我和你们一起去丞相府救小姐!” “哎!这才算男儿啊!走!” 柴绍说:“大家稍等片刻。” “有什么事啊?” “我得稍作安排。”说到这里,柴绍就把二世子李世民拉过来了,给李世民介绍:“世民,这位——”他指着秦琼“这就是咱们家的恩公,就是当年在临潼山救了咱全家性命的那位穷五大帝。他不是神,他是人,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柴绍简简单单地把事情告诉了李世民。 你别看李世民七岁的小孩,那非常的聪明啊,一听就明白了,“哦,原来您就是恩公!恩公在上,受世民一拜!”说着话,李世民撩袍就跪倒在秦琼面前,真的给秦琼磕了仨头。 哎哟!秦琼赶紧双手相搀。你别看,小孩非常有礼貌,秦琼非常喜欢他。 柴绍就告诉李世民:“现在,我们要到丞相府去救张紫燕姑娘。你就在此等候,千万别乱跑。等我们回来,咱们一起离开长安城。”说完之后,柴绍就想跟秦琼走。 “慢着!”七岁小孩李世民给拦住了。 这些大老爷们一看,“哎,二世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世民一笑,冲着各位一拱手,“恩公,各位大哥哥,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打算怎么进这丞相府呢?” 齐国远一听,“怎么进呢?怎么进——迈步就进呗,” “切!”旁边的李如珪拿胳膊肘一捅,“齐国远,你就是个大老粗!土包子!那是丞相府,那能随随便便地进吗,啊?迈步进?迈步进,人家把你插出去!” “那,那怎么进?既然大门进不去,我、我、我们就翻墙进去?!” 李世民一笑:“翻墙进去?丞相府这么大,你怎么找到那宇文成祥呢?” “我……那、那、那随便转悠呗……” 李世民一笑,没理齐国远,看看秦琼恩公:“您打算怎么进去?” 秦琼一听这话,当时眉头皱起来了。刚才是一股火,火撞顶梁门,没想那么多。但现在李世民这么一问,秦琼当时心说话:是啊,丞相府虽然说不是三尺禁地,不像皇宫那么严。但那也是丞相的府第,一般人能随随便便往里进吗?我们怎么进去?这确确实实是个问题呀。真不行,那只能动用武力了。但是,一旦往里闯的时候都动用武力,那不就等于给人报了信了吗?秦琼当时也非常为难。 李世民笑了:“恩公,刚才我一看你们的面色,我就知道你们肯定非是等闲之人!所以,我就把你们怎么进丞相府的事儿已然给你们想明白了。你只要把我这件宝贝拿走,你们就能够进入丞相府,找到宇文成祥!” “哦?”众人一听,这小孩说这话,口气不小啊!“我们拿着什么东西可以进入丞相府啊?” 李世民把手一张,“就这东西!” 众人往李世民手里一看,正是李世民刚才给公主索要的那块金牌。上面镌着字——“如朕亲临”。 “哎呦!”秦琼一看,眼睛一放光,“啊……公子,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用金牌诈进丞相府吗?” “不错!这是皇上御赐金牌。丞相府守门的,他们一定认得。你们也别穿这样的衣服,你们回去换上公服,这么一来,像是当差的。然后,手持这块金牌去丞相府,直接就告诉守门的要见宇文成祥,说是奉了陛下和丞相之命,有陛下金牌在此。而且,告诉他们:‘这是机密之事,必须在私底下亲见宇文成祥。’他们不知底细,必然往里通报。只要宇文成祥出来见你们,你们用什么手段把这宇文成祥给拿住?让宇文成祥带着你们找到我那紫燕姑姑。这样,你们就能很简单地见到紫燕姑姑,把紫燕姑姑就能带回来了。” “哎呀!”柴绍一听,“世民!你这计谋太好了!哎哟,难怪你刚才给琼花公主要这块金牌呀。太好了!”说着话,一把在李世民手里就把那块金牌给抓过去了。 李世民又看了看张掌柜的:“张掌柜的。” “呃呃,二世子。” 说李世民认识张掌柜的吗?认识。因为李世民有那么几次跟着琼花公主出来,到张家老店来找紫燕姑娘来玩儿。所以,李世民认得张掌柜的。 李世民说:“张掌柜的,这些英雄一旦闯入丞相府救紫燕姑娘,那有可能救的成功,也有可能救的失败。无论成功失败,用金牌去诈进府总是犯罪的。所以,你这张家老店都脱不了干系。那么万一救得不成功,万一救得有危险。我这恩公等人就不能再回店房了,要直接逃出长安。那个时候,你如果还留在长安城,那你就危险了。” “呃,那、那怎么办呢?” “你现在赶紧地把张家老店值钱的细软收拾收拾,把张大人的尸体先放进车中,带着伙计,赶紧地拉着细软和张大尸体,张家店就别要了,趁着天没黑,还没有关城门,快快离开长安城!咱们定个地点,长安城外七十里地有一个兴隆镇。咱们明天无论事情如何,就在兴隆镇会合,这样,互相不牵挂。” “嗯!嗯!对!对对!公子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马上让伙计收拾!” 张掌柜的做生意多年,知道其中利害。赶紧让小伙计、让家眷就开始收拾了。把张景柱的尸体先放到车上,那张家店车多的是。就把那些细软收拾收拾。其他的什么桌椅板凳,什么杯盘碗碟,就不要了。收拾完了,他们带着这些车辆离开长安城,到七十里地外的兴隆镇等了起来。 这边李世民又吩咐自己手下人,就是太原府那些人:“咱们也得立刻动身离开长安城。另外,把我恩公这几位英雄的马匹全部带上,带出长安城,在长安城东临潼山下等着他们出来骑马逃走!” 第178章 救紫燕血洗合欢楼 第一七八回 救紫燕血洗合欢楼 秦琼等六位英雄挟持了宇文成祥,走进了合欢楼。 李如珪拿着铁尺顶着宇文成祥的后心,宇文成祥敢动一动就给噗嗤了。宇文成祥也害怕,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天使,这些人是要命的恶魔。怎么办呢?他也不敢大声喊,就冲着楼门口那些自己的亲随使了使眼色,直眨么眼。 这些人都不傻,一看三公子那个脸色,那个眼神,又冲自己挤咕眼儿就明白了——哎哟!公子被这些人给挟持了!这些人什么人呢?看来公子不能动弹了,怎么办呢?赶紧禀报,赶紧禀报!咱们就在这待着,千千万万不能让公子受伤害,赶紧叫人去,叫人把这响马、这些贼给拿住,救公子!有人偷偷地就去搬请救兵去了。 这个时候,宇文成祥领着众人已经进入合欢楼了。拾级而上,一级一级地就接近了最顶层,也就是第三层。 没上去呢,就听见上面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劝的,有人骂的,一听声音,这个骂人的就是张紫燕姑娘。众人心中高兴,也紧张,就挟持着宇文成祥来到第三层楼。 三层楼上几个婆子老妈还劝呢:“哎哟……姑娘,马上生米就做成熟饭了,你这何必呢?你,你就是反抗了,也是做成熟饭。你还不如顺从呢。谁都好。你说是吗?”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早早晚晚要遭天谴!” “哎哟……姑娘,你说这都没用,现在谁还怕老天呢?哪会有报应啊?” 这些人正在这里拌嘴呢,听这楼梯响,婆子老妈也不吭声了,转回头都往楼梯这边看。一看,先露出脑袋的是宇文成祥。 “哎哟……三公子来了!三公子来了!” 这些人往前一拥,迎接三公子。刚到近前,一看,后面还有好几位,这是谁呀?就见宇文成祥冲她们直努嘴,直挤咕眼儿。婆子老妈不明白呀:“三公子,我们现在还在劝张姑娘……” 他一说这话,“噌!”后面李如珪往前一推,把宇文成祥就推到楼上了。众人“呼噜”一下子全拥上来了。 秦琼一露头,张紫燕姑娘看见了:“啊!秦大哥!” 她刚一说“秦大哥”,秦琼冲她一使眼色,打了一个别做声的手势,那意思:你别喊,一喊不就全暴露了吗? “呜,”紫燕姑娘当时就没再喊。 这时,秦琼绕过李如珪、柴绍和宇文成祥就转到最头里去了。 哎……这些婆子老妈一看,不对呀,三公子还在后头呢,这人是谁呀?怎么转过来了?婆子老妈在那堵着。 秦琼用手一拨,“让开!”往旁边一分。秦琼没觉得用多大力,那婆子老妈也受不了,“哎哟,我的妈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好几个全推趴下了。 秦琼就来到了紫燕姑娘近前,“紫燕,没有受伤吧?” “啊,大哥,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赶紧跟我们走!”秦琼赶紧过来解绳子。 王伯当在秦琼后头,“哎呀,费这个劲干嘛!”“仓!”他把腰刀拽出来了,“噗!”一挑,紫燕姑娘身上的绳索是应声而落。 紫燕姑娘一抖落,想站起来,一站没站起来,怎么?时间太长了,绑得发麻,捆得发木,一时间没站起来。秦琼一扶张紫燕,张紫燕当时一看秦琼,两个人贴那么近,秦琼的气息都已经吹到张紫燕脸上了,张紫燕姑娘就觉得浑身一颤。这是一种男人的刚阳气息,不由得让这个女孩子当时是粉面通红,眼泪还下来了。 秦琼不知道怎么回事:“紫燕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多谢大哥你们救我。” “赶紧走!” 说着话,秦琼现在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半拥着姑娘就往楼梯口处走。 王伯当和谢映登两个人每人一把钢刀,左右保护秦琼,知道这张紫燕是累赘。 秦琼冲李如珪一使眼色,让他走,那意思,让李如珪把宇文成祥调个个儿,让宇文成祥继续在前头开道,挟持着宇文成祥,让宇文成祥再把众人给带出府去。 秦琼现在没打算杀宇文成祥,没打算要宇文成祥的性命。为什么?这人性命不能要啊。这人乃是仆射之子,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弟弟。你如果伤了他,这麻烦就捅大了,不容易脱身呐。所以现在,甭管他再罪大恶极,也先不要他的性命,先让他把自己送走再说。秦琼是这意思。所以,对着李如珪就说了一句话:“让他走!”因为事态比较紧急,秦琼说这话也比较简单,那意思:“让他前面带路,让他走。” 但是,李如珪这孬包将给理解错了。啊……李如珪一看,张紫燕姑娘给救出来了。这个小子是枪紫燕姑娘、杀张大人的罪魁祸首,现在要他也没什么用了。叔宝哥哥的意思让他走,也就是送他走,送他上西天!明白了,看我的!我手底下干净利索!他手腕一旋,手里拿着铁尺,中间那大钢苗子,李如珪平常没什么事儿,老磨那玩意儿了,穿刺性特强。别说你没穿盔甲,就是有盔甲,那这一下子也能穿透盔甲呀。李如珪也有手劲,手腕着一旋,“噗!”扎后腰眼上了。那玩意儿不能立时死,所以,宇文成祥是惨叫一声,“啊——”这个声音传出多远去! 仆射府是个非常僻静、非常安静的地方,跟闹市不一样,闹市叫一嗓子,可能没人听得见。但仆射府叫一嗓子,尤其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叫,那很多人都听得见了。现在合欢楼底下已经来了很多的打手、很多的府丁了。 怎么呢?刚才说了,宇文成祥给自己亲随挤咕眼儿,亲随明白了,三公子被人挟持了,赶紧派人去找人增援。结果,刚出月亮门,就碰到管家了。我们说了,管家并没走离,远远地在那里观望呢——一会儿天使出来,我还得把天使送出去。没想到,天使没等出来,把三公子的亲随给等出来了。 “哎哟,董爷!刚才那几位是谁啊?” “那是皇上和相爷派来的,可能天使官吧。” “什么天使官吧!我看他们把三公子给劫持了!” “什么?把三公子劫持了?!” “我看是那意思。三公子直给我们使眼色呀。 “啊!怎么办呢?哎呀……”管家当时脑袋嗡嗡作响。这还了得,如果三公子有个一差二错,我这脑袋就保不住了!“赶紧、赶紧,赶紧拖住他们!千万别伤害三公子!我赶紧找人去……” 管家转一圈就召集了好几个府丁打手。仆射府豢养的府丁、打手、教师爷不在少数,这是临时招过来一批。还派人:“赶紧给所有的武师、打手送信去!赶紧往合欢楼这个地方聚合,来营救三公子!” 所以,人家现在已然到楼下了。刚到楼下,听到楼上面“啊”的一声惨叫。哎哟,可把这个人吓坏了。 “啊!三公子出事了!快救三公子!”“呜噜噜……”这些人就由打楼下往楼上拥。 李如珪一铁尺把宇文成祥给捅了,宇文成祥这么一叫唤,哎呀!后面的秦琼好悬没哭了,“你,你怎么捅他呀?” “是啊!”旁边的齐国远也急了,“我说你老李,你真不会办事啊!你捅他干嘛呀?让他吱哇怪叫的!你看我这多省事儿!”“噗!”我们说了,齐国远手里是一对小铁锤,抡起右手锤,照着宇文成祥天灵盖上就是一锤。 铁锤砸天灵盖,那天灵盖能受得了吗?这一锤砸下去就像砸臭鸡蛋似的,一下子就给砸漏了,砸了一个脑浆崩裂!宇文成祥再也叫不出来了,身子往下一出溜,“咕噜咕噜……”出溜到楼梯之上,顺着楼梯“咕噜噜噜……”就滚下去了,滚到了二层。 正好楼底下人也冲到二层了,一看,“啊!公、公、公子死了——”“哗——”这下就炸锅了。 哎呀!王伯当、谢映登、秦琼、柴绍一看,“这、这、这事办的!你们怎么把他给杀了呀?” “啊,”李如珪说:“你不是让我送他走吗?” “哎呀——”秦琼一看,“行了!赶紧往外冲吧!”秦琼知道现在再埋怨,于事无补了,赶紧往外冲!顺原道往外走。 “哎,哎……”齐国远也懵了,“哦,合着不让我们杀他呀?”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快走!” “哎哟,那下面来那么多人,哎,我们是杀呀,是不杀呀?” “哎呀!”秦琼说,“现在谁挡你,你杀谁!”秦琼心说:这不废话吗?还用问吗?你已然把宇文成祥都杀了。现在甭管怎么样,只要我们落到官府手里,我们就是死罪呀!既然如此,杀一个是杀,杀俩也是杀,杀出一条血路,赶紧冲出长安! “哎,明白了!冲!” 齐国远往下一蹦,一下子由打三楼就蹦到二楼上去了。 二楼现在已经堆满人了。 “哎呀!三公子死了!别让响马跑了!别让贼跑了!抓住他们呀!” 就听见相府现在也乱套了,“嘡啷啷……”到处敲锣示警,有人喊:“抓贼呀——有贼进相府了——有刺客了——” “嘡啷啷……” 秦琼一听,坏了!看来今天要一场血战!“兄弟们,随我往外冲!” 王伯当说:“哥哥,你在里面保护紫燕小姐,我们在外面给你往外冲!杀呀——” 四位英雄保着张紫燕由打三楼也下来了。下到二楼往一楼冲。说:“二楼不是有人吗?”没人了。怎么没人了?蓝脸的齐国远由打楼上跳下来了,一晃手中这一对小铁锤,“乒啪噼啪!”“去你妈的!”“啪!啪!啪!啪……”李如珪一看,齐国远杀下去了,齐不离李,李不离齐,“等着我!”一晃手中的一对铁尺,他也下去了,“噗!噗!噗……”“叮当!”“噗嗤!”“哎呀——”连被他们杀死的带被他们吓跑的,这二楼早没人了,人被他俩推到一楼,由打一楼又推出楼外。 六位英雄保着张紫燕姑娘就杀出了合欢楼,“往外冲啊——” 这六个人并肩作战,把小姐围在当中。秦琼一只手保护小姐,另外一只手拽出一根金装锏,那也得打呀。你别看相府这么多的打手、教师爷。所幸,秦琼这六位不是一般人呐。王伯当、谢映登那是武林高手。谢映登是一方总瓢把子,王伯当那叫“拼命三郎”啊。杀红眼管你是谁呢!手中一把钢刀,“呜!呜!呜……”“噗嗤!”“噗嗤!”碰着就死,挨着就亡。柴绍那也不含糊,掌中一把宝剑,晃动如飞,就紧靠着秦琼,为秦琼断后。齐国远、李如珪这两个人跟疯了似的,这俩山大王多少天没打过群架了,这下子,俩人打高兴了,“嘿!这好!热闹!”“噼啪!”“噗嗤!”这两个人在前面开道。您别看他们俩打别人不行,要跟秦琼、王伯当、谢映登比,这俩是草包,但打这些人,绰绰有余!再加上山大王那多横啊,那下手多狠呢,根本不留情面,一点王法也不考虑呀。“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好家伙,这些人一看这两位爷爷简直是两条疯狮子呀,“呼——”都离他们远远的。这俩人是越打越高兴,越打越高兴。他俩并肩作战,这一顿打,开的道路就开的不短了,哎,马上就出府了。 “哎,哎……”怎么?打着打着,他们发现这道怎么这么陌生啊? “哎?老、老李!咱刚才是从这地方进来的吗?” 李如珪打着打着这么一看:“呃……这我我也记不清楚了啊。” “乒乓!乒乓!”两人又把围着自己的三四个人给打倒在地之后,才发现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了。再找秦琼等人也找不到了。 “呃?”齐国远一看,“老李,叔宝哥哥呢?” “呃,不知道啊,刚才不在后面呢?” “咱后面没人了呀。” “哟!那他们跑哪去了?” 好嘛,这俩货光顾打了,光顾杀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听见相府整个全乱了,“拿贼呀!拿响马呀……”但这个乱声离他们好像比较远。 “哎呀!坏了!跟大队人马分开了,这怎么回事?” “你光顾打干嘛呀?也不看看方向!” “我不跟着你吗?你往哪跑我就往哪跑呗。” “行、行、行了,赶紧去找叔宝哥哥!” 两人赶紧调过头来,想顺着原路去找秦琼。但走了两步发现从哪打过来的不知道了。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反正都是死尸。有些人受伤了,在那哼唧呢。想找原路,找不到了。只能顺着声音,哪个地方声音大往哪个方向走吧。两人就在这儿开始绕圈了。 相府里面,我们说了,五步一楼,三步一阁,游廊走廊的太多了。就这两位老在山里头乱转悠,哪进过王府?到处撞吧!像没脑袋苍蝇似的左一头右一头。 说:“他们在什么地方啊?”其实,他们现在离着后门比较近,他们俩不知道啊,也没有标识,说“这里离后门有几米”,没有!要是有的话,俩人能够从后门溜了。俩人不知道啊。因为他们是跟着管家直接来到的相府的西北角。他们往外冲,按说应该顺原道往南边冲。他们一杀,兴起了,光顾着杀人了,结果杀来杀去,他们是横着往东走的,这个地方就基本上走到后门了,也就是说走到了整个的相府的北边了,基本上正北了。喊杀声又在南方,两个人又顺着喊杀声往南边走。 现在这个天就已然蒙蒙黑了,夜幕降临了,按现在钟表说,已然将近晚上八点钟了。俩人正往南面闯着呢,就路经一座建筑物。这座建筑物跟个小庙差不多少。走在旁边,就发现里头灯火通明。 齐国远、李如珪这俩人没正事儿,好奇心还挺盛,“嗯?这什么玩意儿?”探脑袋往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但是里面亮若白昼。“怎么那么亮啊?”仔细一看,不但里面点着很多蜡烛,而且正当中悬挂着一盏明灯。这盏明灯上面大大小小无数颗珍珠,还有一些宝石,灯上并没蜡烛,但本身上面的宝石就往外莹莹发光。再映着这些烛火,这盏灯更亮了。 “哎!”齐国远一看,“这、这、这玩意儿好诶!这是宝贝呀!”这两人是响马,你看别的不懂,只要是宝贝,用眼一瞄就明白。 李如珪一看,“可不是吗?”“噌!”他先跳进去了。 跳到里头一看,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个地方是一座家祠,就是家里给祖先盖的那么一座祖先堂。上面排着宇文家的祖先牌位,点着长明灯,前面一个小香炉,这香炉金灿灿的,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儿是混金打造的,里面的香灰插着三根高香,是袅袅生烟。 李如珪一看,“呵呵,没想到闯到宇文老贼他们家的祠堂来了,哎哟,这宇文老贼厉害呀,挂这么一盏宝灯啊。哎呀,贼不走空!我呀,给他兜走得了!” 要么是贼呀,真是贼不走空啊,一伸手,“嗤啦!”旁边有的是帷幔的,就撕下一大块帐子。然后纵身就跳到供桌上面了。一抬腿,“稀里哗啦——”上面的供果全给蹬飞了。怎么?太碍事了!然后伸手就把这盏灯给摘下来了。 这是什么灯啊?这一盏灯叫做“八宝珍珠莲花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盏灯?前文书,咱说过的。这盏灯原来是暹罗国进贡过来的。进贡给了镇守莱州的靠山王杨林。杨林不敢独有,他也不爱财。正赶上那一年,皇帝杨坚六十三岁华诞。于是,靠山王杨林就让上官狄带着这盏灯作为寿诞之礼,送到长安,给皇上贺寿。 没想到,走到磨盘山,被磨盘山的两位寨主卢明星、卢明月把这盏灯给抢走了。上官狄一看,差事没有完成,丢了灯了,掉头之罪呀,没办法回去见王爷。于是,心念一转,在松林之内上吊自缢,想自杀。幸亏遇到了发配幽州的秦琼,被秦琼看见了。秦琼把上官狄救了。然后,到磨盘山又把这盏八宝珍珠莲花灯给要回来了。人家卢明星、卢明月给秦琼面儿,又还给了上官狄。上官狄是千恩万谢,告别秦琼之后,带着这盏八宝珍珠莲花灯到达长安城,就进献给皇上杨坚了。 杨坚非常高兴。当然了,杨坚也没把这玩意儿当成太珍贵的东西。怎么?这东西对杨坚来说,那也是司空见惯了,太多了。正巧去年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平定了一场匪患,凯旋回京。杨坚大喜,一高兴就把这盏八宝珍珠莲花灯赏给了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了。宇文成都回到家里,就把这盏灯给了自己父亲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一高兴,就把这盏灯吊到了自己祖宗祠堂了。今天被李如珪看到了。 李如珪一高兴,这盏灯又归他了! 第179章 天保大将堵住相府 第一七九回 天保大将堵住相府 齐国远、李如珪这两位孬包将误打误撞撞到了相府的家祠之中。人家在这里有宇文家的一个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宇文家的列祖列宗。本来两个由打此地经过,前面打乱套了,想赶紧过去接应秦琼。这不好奇嘛,一够脑袋,发现里头正挂着八宝珍珠莲花灯。 李如珪识货,上面一百单八颗大珍珠,而且里面各种宝石闪烁光芒。“嘿嘿,贼不走空啊,老齐,你不是说了吗?咱赔了三千两银子。这一回有这盏灯,咱就把它拆,把那上面的珍珠一个一个的拿出去卖了,也能卖够三千两啊!这下子咱不赔了!”说着话伸手给摘下来了。 这灯咱说了可以折叠,“哗啦”一下子,折叠成平面的了。然后,拿帷帐当包袱皮就把这八宝珍珠莲花灯放到了帷帐里头,包裹包裹就系成一小包裹了,往腰中一围,又一系,就把这宝贝系在了腰间了。 “老齐,走!” “哎,哎……”齐国远一看,“你倒拿东西了,我走到这里,那也不能贼走空啊,。我得踅摸踅摸,看有什么东西还值钱。” 老齐就在这里踅摸,一踅摸,也没什么值钱的了,祠堂能有什么呀?最后一眼就望到供桌前面那盏香炉了。咱说了,那里有个小香炉,不大,就跟那小号足球差不多少,但是做工精细,而且是个金制香炉。就这一小香炉得用多少两金子呀!老齐一看,“嘣!嘣!嘣!”把香炉上面插的三根长香给拔了,往旁边一扔。然后,伸手把另外一边的帷帐,“嗤啦!”他又撕下一大绺来,往供桌上一扑,把这香炉一倒个,“噗!”就扣到这帷帐之中了。说:“你倒是把里头香灰抖搂抖搂,你要香灰干嘛呀?多沉那玩意儿!”老齐光顾拿东西了,光顾走了,就没管这香灰的事儿,直接倒那里了。四角一扎就给系好了。然后,又撕了一条布条,把系香炉的包袱皮往那布条上一穿,然后把这香炉往自己胸前一系。本来齐国远这草包肚子就够大的了,再系个小香炉,好家伙,大肚子上面长一小西瓜。那别人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那玩意也碍事啊。齐国远管这个呢,一看:“嘿!行了!老李,走吧!咱这一次是贼不走空,有东西喽!走!” 这俩人由打人家的祠堂又出来了。顺着声音就往前追。 这个时候,前面就打乱套了。“杀呀——那贼呀——有响马了——有刺客了——三公子被杀了——”两个人顺着喊杀之声越追越近,喊杀之声是越来越大。 两个人就发现脚底下横七竖八卧着全是死倒,有被砍杀的,有脑袋瘪的,一看就是秦琼打的,拿金锏砸的。哎哟!齐国远、李如珪一看,着急了!怎么?怕秦琼等人闯出相府。他们如果闯出去,不就把我们俩剩这儿了吗?我们俩剩在这龙潭虎穴,有我们好吗?赶紧杀吧!“呜——”这两个人加紧脚步往前冲。 再说秦琼等人,由打月亮门洞杀出来之后,就顺着原路往南杀。这个时候,府上的打手、教师是越围越多、越围越多。秦琼等人杀红眼了,现在还管那个?连宇文成祥都宰了,杀不杀人那都罪该死刑了!所以,管他那个呢!杀一个是杀,杀俩也是杀!冲出一条血路,冲出丞相府,这算是唯一的目标啊!“冲啊——”这几个人围成团,就像坦克似的往前拥。一把宝剑一根锏,三把单刀往前杀呀。 说:“慢着!怎么三口单刀啊?”啊,谢映登一口,王伯当一口,另外张紫燕还有一口。说:“紫燕姑娘怎么也拿着单刀了?”给抢了一口!打着打着,秦琼一锏打死一个家丁,由打他手里就夺过来他手上的单刀交给了紫燕姑娘。甭管会不会,拿在手里也壮胆。另外,紫燕姑娘也会砍三下子,反正是拿着防身总比没武器强。所以,一口宝剑一根锏,三口单刀往外闯啊。 所幸,今天相府之中兵丁很少。宇文成都的亲随都跟随宇文成都去巡街去了。宇文化及还带走了一部分。宇文成龙领着另外一部分在外面人家练习去了。咱说了,这个二公子宇文成龙自认为自己是当世诸葛亮,是当世赵子龙,爱舞刀弄枪的,所以,他带走了一批人。人家也没想,谁敢闹相府啊?脑袋里就没这根弦。所以,整个相府今天稍微有点空虚。在相府里的府丁啊,什么教师爷呀,三公子的随从啊,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不在话下,跟秦琼、王伯当相比,那根本不行!这也就是有张紫燕作为累赘,如果没张紫燕,早杀出去了!所以,众英雄顺着原道往前冲没太费事儿。再见上几个人都红了眼了,开了杀戒了,逢着就死,碰着就亡。这么一拼命,那更加是一路无阻!一下子就离着前门比较近了。 但杀着杀着,王伯当、谢映登也发现了齐国远、李如珪没了。 “俩人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没看见呢,刚才不是在前面杀的吗?难道说已经杀出府外头去了?” 这个时候他们担心,但是也没办法,没办法喊,没办法找,只能先往外杀再说吧。 就这么着,四位英雄保着张紫燕就杀到了相府的正门。只要闯出正门就跑了。 哪料到,往外一闯,“哎!”王伯当,谢映登又把脚收回来了,怎么?就见府门口已然被大隋的兵丁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每个人手里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若白昼似的。正中央一匹红色大马,马鞍鞒端坐一员上将,手里横着一把凤翅鎏金镗。王伯当,谢映登一看,一缩脖,吓得回来了! 秦琼往前一拥,正好撞一起了,“怎么回事?” “叔宝哥哥,不好了,大门已然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给堵上了!” “啊?!”秦琼往外一探脑袋,可不是吗?正中央那红马之上端坐的正是宇文成都! 说:“宇文成都怎么来了?”府里出这么大事,能不来吗?这宇文成都也一肚子气呀,。气什么呢?我们说了,雄阔海沿街卖弓碰到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不但把雄阔海的金背铁胎弓拉了十个满,而且最后一较劲,“咔吧”一声,把人家那张弓整个的给拉折了。这就得罪了紫面天王雄阔海呀。 宇文成都认为雄阔海肯定是个响马贼人,命令手下的军兵:“给我捉拿此贼!” 这军丁往前一冲,捉拿雄阔海。雄阔海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骂:“宇文成都你等着!我取来兵刃,必然与你决一死战!”宇文成都在后面紧追不舍,可雄阔海那双腿太厉害了,飞毛腿啊,“哒哒哒……”一会儿工夫就跑到了长安东城的钟楼附近。晨钟暮鼓嘛,鼓在西边,钟在东边。雄阔海跑到钟楼附近踪迹不见!跑哪去了?不知道! 宇文成都吩咐人:“给我找!给我搜!” 就在附近的居民、老百姓家里搜了一个遍,也没找到雄阔海。 “嗯……”宇文成都生气呀,一个小小的贼人都没有抓住,哎呀,真是奇了怪了!吩咐一声:“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继续搜查!”他带着大部分人马是继续巡查长安,在街道上继续巡查。 巡过来巡过去,眼瞅着定更天了。天慢慢地就黑下来了。隋朝长安实行宵禁。那不是跟现在似的,我们首都北京,大城市!那治安多好啊。二十四小时,你在大街上随便溜达。古代封建社会哪有这个自由呢?大隋朝,长安大兴城实行宵禁。一更三点要敲暮鼓。刚才不是钟楼吗?那是白天敲的,到了晚上敲暮鼓。只要暮鼓一敲响,一般老百姓禁止出行!说:“当官的,当差的,有要事,有紧急公务的怎么办?”你得有腰牌,有金牌,有其他通行证才可以。一般老百姓是禁止出行的。说:“晚上想出去喝个酒,吃个夜市。”那根本想都别想啊。一直到第二天的五更三点,晨钟一敲,这才开禁通行。如果说,晚上二更天,三更天,四经天,你还在街上溜达。要被官府的看见了,抓住挞五十啊!就是揍你五十棍子;如果说,你贴着边儿,一更三点敲暮鼓,没赶回家,稍微的差那么五分钟还在路上。或者说,早晨五更三点敲钟前,我离开家门太早了,五更二点就出来了。这贴着边儿的处罚轻一点,挞四十,打四十棍子。说:“有没有特殊情况可以允许老百姓出去的?”有!像得病了,急症找郎中。生孩子或死了,这可以通行。也不是说一点人情也不讲。其他人没事儿,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哪里也别走了。而且,你也走不了了。怎么? 当时的长安叫大兴城,但是,由于长安叫惯了,一般人也都称长安。当时长安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分了很多坊,跟切豆腐块似的,一个坊就是一个小区。坊有坊门,坊门都是东西开的,不许南北开。南北开冲着皇城了,那还了得呀?东西有坊门,到了宵禁的时候,有专门的人把坊门给关上。坊有坊墙,都好几尺厚。一关坊门,本坊的人就在本坊待着,你想出去?没有特殊的事情,没有出行证,根本出不了坊门。说:“我爬墙!”太高了,根本爬不上去。所以,那个时候一敲暮鼓,一实行宵禁,整个长安城可以说就安静一片了。 说:“没有任何一个方热闹吗?”也有!离着东市不远就在东市的西边,我们说了,秦琼他们住在东市的东边,长乐坊张家老店。东市的西边有一个叫平康坊的,一到晚上,这个地方最热闹。为什么?按现在话来说,平康坊属于当时的红灯区!到处都是妓院酒肆、娱乐场所。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呐!而且在此逗留的,那都是一些朝中官员,包括外省进京的办事官,还有一些科考的举子、选人、读书人呐,哎!他们爱在这个地方聚集。为什么?因为这个地方不仅是娱乐场所,周围还有很多的外省驻长安的机构,按现在来说,外省驻长安的办事处都安在这里。不但如此,这个周围还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比如申国公李穆的府邸,比如长平王邱瑞的府邸,比如忠孝王武建章的府邸等等等等,都在这个平康坊的周围。所以,它周围住的就是达官贵人,晚上没事儿也经常到平康坊来热闹。如此,除了平康坊之外,长安城其他大坊啊,到晚上那就万籁俱寂了。 第180章 祖先祭器显了神威 第一八十回 祖先祭器显了神威 六英雄血溅丞相府,连杀带伤的得有二三十人,杀得倒挺痛快,但是想要出府,想要逃生,势比登天!为什么呢?相府被人打包围了!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手托凤翅鎏金镗堵住了相府门口。想要出府,得过这一关。 宇文成都谁是对手啊?王伯当、谢映登和柴绍这三个人一口宝剑、两口单刀,先冲上去了。跟秦琼商量好了:“我们过去敌住宇文成都,抽冷子你赶紧带紫燕姑娘先走,然后我们再追你去!” 想得挺好,往前一冲,三件兵刃上中下奔着宇文成都来了。没想到就一招,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把掌中凤翅鎏金镗一晃荡,“当!当!当!”就这一口剑、两口刀碰上凤翅鎏金当时就飞了。 三位英雄就觉得手腕子发麻,虎口基本上震裂了,都“哎呀!”“噔噔噔……”往后倒退两步,又退回去了,赶紧各自捡兵器。还是那句话,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就这一下子,三个人心里头就一咯噔:看来我们比人家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啊。赶紧各自捡兵器二次往上闯。这一次,谁也不敢跟人家兵器碰撞了,都躲着人家凤翅鎏金镗走。但是,宇文成都出手如电,稍不留神这刀碰上那镗,“当!”刀飞了。赶紧去捡刀。这边往前一递剑,一不留神,“当!”时剑又飞了,赶紧去捡剑。好家伙,就这三位想车轮战人家宇文成都,还不够捡兵器的功夫呢。 再说秦琼带着张紫燕想往外冲好几次。一看这三人往前一冲,行了,秦琼就想抽空赶紧由打旁边溜走。但是刚一迈步,那三位兵器飞了,三位又退回来了,秦琼赶紧一把把紫燕姑娘又拽回来了。等到三个人再往前进,秦琼刚想迈步,这三人又退回来了,秦琼赶紧又把紫燕姑娘拽回来了。三拽两不拽,就拽进门里去了。那不光有宇文成都,门里门外都是人,有兵卒、有府丁、有教师,手里都拿着兵器,咋呼着抓人,有的就奔秦琼来了。秦琼一边躲,一边还得跟这些人战斗。这下子就拖延时间了,根本无暇往外冲。 把王伯当急坏了,一个劲地喊:“哥哥,赶紧走!赶紧走!” 秦琼舞动单锏,“噼啪噼啪……”心说话:“我走得了吗?走不了啊!”“噼啪噼啪……” 紫燕姑娘更着急,手里拿着片儿刀来回直晃荡,还来回直嘟囔:“秦爷,你们赶紧走吧,别管我了,赶紧走吧!” 哎呀,嘟囔得秦琼是心烦意乱。秦琼心说:“完了!看来今天,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啊!” 正在这危难关头,后面乱套了,“噼啪啪啦!”“去你的!”“噗嗤!”“哎呀!”“闪开——”怎么回事儿?齐国远、李如珪这俩坏事包、这俩爷终于杀出来了。他们听着声音就往这边杀,终于看到大门了。 “哎!”老齐一看,“嘿!老李!看见没?这个就是原道儿啊。” “我认识,这就是咱们进来的那府门,总算是出来了啊!” “赶紧往前冲!” 这俩人一对铁尺、一对铁锤就往外冲。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琼和王伯当等人身上,忘了他们俩了。他们俩在后面这么一下刀子,“嗡”的一下子就打乱套了。“呜——呜——”“噼啪!噼啪!噼啪……”俩人就打到了秦琼近前。 “嘿!”齐国远一看,“哥哥,还在这等我们呢?哎呀,你怎么不往外冲啊?”他哪知道府门口有宇文成都啊。 秦琼现在也顾不得跟他们搭话了,一听齐国远的声音,秦琼心中高兴,总算是两位兄弟又归队了,我还以为这两位兄弟被人拿着了呢,现在看来没被拿到,“赶快往外冲!” “哎,怎么不往外冲啊?” “伯当他们正在那打着呢……” 秦琼一边打还得一边稍微给齐国远他们说两句,说着不说不说,但是也得交代两句。这么一交代,“哦……”齐国远也明白了,王伯当在外面跟人打着呢,嘿,这个王小三儿啊,哎呀,办点事就这么啰嗦,不就这几个屁人吗,啊?那有什么呀?瞧我的!我出去对付!我看谁在前面拦着!“我说小三儿!你呀,你不灵啊!不灵,一边儿待着去!把他让给我了!”“噌!”齐国远把大肚子一甩,“日——”他一下子把自己甩到府外面去了,“让给我了!”“噔!”他跑到最头那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正赶上王伯当等三个人宝剑钢刀又给崩飞了,三个人继续捡宝剑捡钢刀,这个时候出现了暂时的空档,齐国远也赶得巧,“噔”一下子就蹦到了宇文成都马前了。把双锤一撞,“当啷啷……”“呔!你看我是谁!哇呀,哎哎……”怎么?他刚想哇呀呢,一撇嘴这么一看,哎哟!一匹大红马,马鞍桥上坐着一个金甲天神模样的人,手里端着凤翅鎏金镗,哎!齐国远一看,这、这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嗯?他往后瞧了瞧,“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是他呀?” 王伯当心说:“废话!你也没问我们呢。” “哎哟……完喽……”齐国远心说:“这下子坐大了,我不知道拦路的是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啊,这可怎么办呢?” 宇文成都一看,又蹦出来一个蓝脸的,哎哟!这蓝脸的个头还真不矮呀。肯定他也是响马!“呜——”抡镗就奔齐国远砸来了。 齐国远一看,“妈呀!”赶紧一点地,“噌!”往后使劲一纵。“当!”这一镗正砸地上。这一块儿正是相府的府门口,都是青石铺路。这一镗,一块石板给砸碎了,“当!”晚上火星四溅!“哎!”齐国远吓得没把舌头吐出来,怎么?好家伙,这一镗要砸我身上,那还不得把我拍扁乎了呀?但齐国远一看,这镗已经砸地上了,砸得挺实。齐国远那也是久经沙场,他也不傻。一看宇文成都这一镗有点用老了,用的劲比较大、比较老,“他又在马上,我呀,给他一锤!”给哪儿一锤呀?给这大镗杆上一锤。“我两锤一砸,就有可能把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给他砸撒了手!”齐国远,“嘣!”又往前蹦过去了。“哎——”他双锤往下一砸,“当”的一下子。在什么时候砸的?也就是在宇文成都这一镗刚砸到地上,镗稍微往上崩那么一点,又往下落,就这个节骨眼上,齐国远双锤就砸过来了。 齐国远,我们说了,久经大敌,砸早了不行,砸晚了更不行,这个时候砸正好啊。“哎——”“当——”往下一砸,就想把这大镗砸到地上去了。结果,齐国远发现人家宇文成都根本一动没动,这镗该多直还多直,也没有往下降,也没有往上升,反倒是把他震得双臂发酸。 齐国远一愣神的工夫,就听见耳朵边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哼!”就这么一声,突然,宇文成都把大镗往上一挑,“开!”“咔!”“柔——柔——”多好,齐国远手里两柄小锤拿捏不住了,就觉得手腕子发疼,食指好像要被震断似的,手一松,两柄锤全部给挑飞了,折着个儿,“当啷啷……”“当啷啷……”不知道当啷哪儿去了。别说锤了,连齐国远都站立不稳啊,“噗嗵!”这么大坨、这么大块儿仰面栽倒在相府门口。 王伯当等人一看齐国远倒下了,就知道事态不妙,各执兵刃往上一纵,就想抢齐国远。 宇文成都根本不给机会,齐国远刚摔倒在地,“呜——”宇文成都大镗就冲齐国远的大肚子扎来了。所谓凤翅鎏金镗的凤翅是两个镗翅子,这玩意儿可以掠人的兵器,正中央有二尺多长的一个大枪尖儿,大苗子,这玩意儿可以扎人。宇文成都就用这大枪苗子奔着齐国远的大肚子,“噗——”一下子就给攮进去了。 “哎呀……”就听齐国远惨叫一声。 完了,完了,完了……王伯当、谢映登等人把眼一闭,心说:“老齐,完了!”二尺多长大枪苗子,就听这声音“噗”的一声,那,那还有的好啊? “哼!”就听马背上的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前把一挑,后把一压,“噗!”就这一下子把大镗那苗子由打齐国远肚子里头给挑出来了。 往天空这么一挑,倒了霉了!谁倒霉了?宇文成都倒霉了! 宇文成都原以为这一镗苗子肯定把这小子给捅死了,我再这么一挑,就得把这小子的肚子给豁开,那肠子肚子还不得给我挑起来呀?果然,宇文成都一挑,嗯!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大镗的镗尖非常的沉,给挑出一件什么东西来。“哎……”宇文成都还纳闷呢。因为久经沙场,死在自己镗下的人无数,被自己由打马上挑落的大将也无数,或者就像今天似的,用苗子把人肚子豁开,把人肚子东西给挑出来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无论是挑人也好,挑肚子也好,从来没有这么一个手感。这个手感说重吧,不算太重,不像挑一个人那么重。但是说轻吧,我把他肚子里头的肠子、肚子、肝儿肺儿给挑出来了?又没有这么轻啊。这什么玩意儿啊?宇文成都抬头那么一看,哟!黑乎乎的一个大圆球。嗯?宇文成都心说:“啊……难道说这大汉的胃有这么大?跟皮球似的?不然的话,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呀?那么沉?”宇文成都拿着镗还摇晃了摇晃、搅和了搅和,他想确认确认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搅和,坏了!怎么?我们说了,齐国远、李如珪跟秦琼、王伯当等人在相府之中走散了,他们俩奔后面去了。在那里发现了一座宇文府上的祠堂,供奉的都是老宇文家的祖先。两个人本着贼不走空的精神和原则,在百忙之中,万分危急之下,人家还做了个案。李如珪拿走了八宝珍珠莲花灯,齐国远一看,你把好东西拿走了,我也不能走空啊!他就把人家祠堂前面的那个金制的小香炉给兜起来了,就系在了自己肚子之上,要么鼓出那么一块来。他仰面朝天一摔倒,最上方的就是那个小香炉。宇文成都一镗苗子,“噗!”正好捅香炉里头了。您看,巧了嘛!怎么这个声音呢?我们说了,齐国远脑袋也昏,没有把香炉里的香灰给磕净,而是带着香灰包裹起来的。满满的一炉香灰,他也不嫌沉得慌。哎,这个傻劲儿反倒救了他了。这香炉成了他的防弹衣了。这一镗苗子扎到香炉那底儿上了。但是香炉是纯金打造的,那多厚啊,宇文成都再大的力气想要一下子捅破这香炉,那还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下扎到香炉底儿没扎透。那位说:“没扎透,怎么这齐国远还惨叫一声啊?”您想想,这香炉就是个小鼎啊,三条腿儿。口冲外,这腿就冲里,三条腿直接蹬在齐国远的肚子上。宇文成都往里这么一捅,虽然这大镗尖没捅到肉,但是那三条腿可杵到肉了,那玩意儿也疼啊。所以,齐国远惨叫一声。宇文成都不知道啊,还以为一下子把这个蓝脸的给捅死了呢,这才要镗挑齐国远。往上一挑,“嘣!”就把香炉连同裹香炉那布全给挑起来了。 本来挑起来,这香炉的灰并没有往外撒那么多,有布包着呢,虽然布已经被挑破了,但那玩意儿一时半会也撒不出来。但倒霉就倒霉在宇文成都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哪能从人肚子里头挑这么一个黑乎乎东西,还挺压手腕子。他拿着镗杆摇了一摇、搅了一搅。这一搅不得了了,把那包香炉的布就搅出来了。布一被搅掉,一香炉香灰,“噗——”由打半空中一点儿没糟践全盖在宇文成都脸上了。“啊,呸啊——”宇文成都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心头“嘎嘣”的一声,身上“唰啦”一声,怎么?出一身冷汗呢!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中人暗算了呀?他哪知道是香灰呀。闻着香不拉几的,还一股的烟味儿。哎哟!不会是毒药吧?“呸啊——噗啊——”宇文成都又往外吐,又拿手揉眼睛。 这么一折腾,给了秦琼等人可乘之机了。“赶紧走!”这几位英雄各晃兵刃,“噼啪!噼啪!”杀出一条血路。 李如珪过来一扶着齐国远:“哎,老齐,你没事儿吧?” “呃,我没事儿。哎,我宝贝丢了。” “别要宝贝了!走吧!”一驾齐国远跟随王伯当也往外冲啊。 齐国远一抬脚,“去你的!”踹倒了一个人,由打他手里夺过一把刀,先凑合着用吧,锤不要了。“着刀!着刀!”“噗噗噗!”保着秦琼秦叔宝和张紫燕就往外冲杀。 要不是齐国远这一炉香辉,这七个人一个也走不了!这个时候,没命地往外跑! 往哪去呀?往东边去!先奔张家老店的方向。 “即便是现在那张掌柜的已然走了,咱们也得奔东边!奔东门咱们也得走啊,而且必须加快速度啊!定更天已过了,眼瞅着一更二点马上来了。一更二点如果闯不出长安,那就得被困在长安!到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人也跑不了啊!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街上的兵马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喊杀震天:“拿盗贼呀——拿刺客呀——拿歹徒啊——”都纷纷拿刀拿枪冲向秦琼等人。 这几个人就像狮子发了疯似的往外闯,把刀都砍卷刃了。还得说秦琼,秦琼拿的是锏,那玩意儿没事儿,那使劲砸也砸不烂。这刀不行啊,砍几下子,刀就卷刃了,利刀成钝刀了,钝刀也得杀呀,“噼里啪啦!”“噗嗤!噗嗤!”又往前闯了几个坊。 就这个时候,听到后面马挂銮铃声响,“卟啷啷啷……”,有人高喊:“贼人!你们哪里走!” 哎哟!众人一听,宇文成都的声音!扭头偷眼一看,果然,那匹红马又追过来了。 宇文成都这回也恼了,怎么?刚才被扑了一脸香灰。幸亏离家近,有人从门房打来水,宇文成都把眼睛擦了擦,把嘴里的东西往外吐了吐,整理了好半天,终于整理干净了。这时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只金香炉,自己家祠堂的。哎呀!可把天保大将气坏了!自打出世以来,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呀。“好贼人呐,杀我兄弟,闹我祠堂,还用香会辱我,我岂能容你!”立刻骑马来追。 众英雄一路有人阻,跑得慢。宇文成都无人阻拦,到一个地方,追兵往两边一分,宇文成都的马就过来了,不费力气就把秦琼等人给追上了。 哎呀!秦琼一看,宇文成都又来了,赶紧的把张紫燕交给了王伯当,说:“你们保着紫燕姑娘赶紧往外闯!我来对付宇文成都!” “叔宝哥哥,这宇文成都厉害的很!” “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秦琼发现了,现在可能只有我能够抵挡住宇文成都一阵子,换别人也不行,救出紫燕姑娘为上。让王伯当拉着紫燕姑娘就走。 紫燕姑娘还不走呢:“你们别管我!秦大哥,你别管我了……” “哎呀!赶紧走——”王伯当不由分说把紫燕姑娘给拉走了。 秦琼一探膀臂,“噌!”又把另外一只金装锏绰到手里,十字插花,在街中一站,怒目而视,这才要大战天保将! 第184章 危难际再逢风尘侠 第一八四回 危难际再逢风尘侠 平康坊四战天保将。这下子,秦琼等人可以说走到绝路了。背靠平康坊的坊门,坊门关得结结实实的。刚才务本坊由李世民帮助,李世民把看坊门的给逮住了,所以把坊门给打开了。现在不行了,平康坊根本不给开门,门里头全是平康坊的守卫官兵。连坊墙之上都站满了官兵,一个个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只要找到空隙,就乱箭齐发,秦琼等人就得给射成刺猬。当然,现在不能射,因为秦琼等四人正在大战天保将,四个打一个,丝毫也没有占上风。 天保大将军真的厉害,而且,宇文成都今天眼珠子红了,这个恼啊——这一晚上就被你们这几个贼人给我闹的,闹得我名声扫地!我没吃过这么暴亏!把我兄弟还杀了。我焉能饶你们?非得把你们拍死不可!“呜——呜——呜——”抡起凤翅鎏金镗,秦琼等人只有招架之功,焉有还手之力?齐国远、李如珪就在那砸门,推门推不开呀。周围喊杀一片,群雄现在已然精疲力尽了,怎么办呢?还带着李世民,还带着张子燕这两个累赘呢。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突然间,平康坊里头乱套了——“噼啪!噼啪!”“哎呀——”“啪!啪!啪——”把齐国远、李如珪吓一跳,两个人在那儿撬门呢,那能撬开吗?撬不开也得撬啊,有一线生机就得走啊。正在那撬着呢,就听见里面传出这样乱糟糟的声音。 “哎?”齐国远当时一愣,“老李,听见没?这门里好像乱了呢,是不是又来官兵了?” “那我哪知道啊,怎么回事啊?” 两个人正在纳闷呢,突然间又听到里头,“咕噜!咕噜!”“嘎啦,嘎啦——”好像有人把门栓打开了,紧接着,“嘎吱吱——轰——”平康坊的门开了。 齐国远、李如珪眼睛一亮,往里一瞅。本来平康坊就是长安城的红灯区,里面灯火辉煌,再加上现在官兵手里拿着灯球火把,里面跟白天差不多少,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一看,嗯?!齐国远、李如珪也是一愣。怎么?就见这门里遍地都是官兵啊。怎么遍地都是官兵啊?也不知道是死的,也不知道是活的,反正全趴地上了,有在那动弹的、痛苦的、呻吟的,有趴着不动的。中间站着两个人,这两人都是青绢帕罩头,青纱蒙脸,只露着眼睛和鼻子,每人掌中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虽然全身上下夜行人的打扮,但是,仍然能看出来这是一男一女,身形在那儿摆着呢。看那意思,这些官兵是被这两位打倒在地的,是这两位把坊门打开了。 果然,就见那个男的冲着齐国远一招手:“赶紧进坊!快走!” “嗯?”齐国远愣那儿了。 李如珪拿胳膊一捅,“还愣着干嘛呀?赶紧走!你管这俩人什么人呢?既然这个时候能打开坊门,那就是朋友啊,快走!” 他们赶紧保着张子燕、李世民就往外冲。平康坊那些官兵,“呼噜噜——”又聚过来了。柴绍一把宝剑往前一冲,这一次,柴绍成开路先锋了。“噗!噗!”“叮当!丁当——” 再看那俩夜行人,互相看了一眼,手晃宝剑,“噌噌噌……”就来到平康坊外。 这边四个人围着天保将还打着呢,四个人难以脱身,天保将一根凤翅鎏金镗把这四个全圈起来了,想脱身,势比登天! 两个夜行人一看这种情景,那我们就得伸手了,得先让秦琼他们走。所以,这两人来到平康坊外也没有打招呼,一晃掌中宝剑,“噌!”“噌!”双双加入战团。而且,人家冲到最前边,一个剑锋奔着宇文成都的面门扎来,另外一个剑走下盘,上下齐攻,“唰!”就这俩人真是身形如电,眨眼就到面前了,“欻!欻!”上下两剑来势凶猛,一下子就把宇文成都给逼退了。 “哎,不好!”宇文成都不知道又从哪里杀来了这两位,赶紧的往后一撤,抡镗招架。 这么一打,还真把宇文成都给打慌了。怎么?宇文成都就发现这两个人的武艺比刚才那四个高得多得多得多得多!那当然了!人家这俩人也不跟宇文成都撞镗,论气力没办法跟宇文成都比,甭管你是谁,撞上去,你的宝剑也得飞。所以,这两个夜行人就靠着自己精湛的武艺和剑法把宇文成都困在两人的剑阵当中了。宇文成都一时之间还真被这两个人打得有点措手不及了。 毕竟双方是两道路线,一个是马上的,一个是步下。为什么咱常说一个人厉害:“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无所不精,无一不会”啊?那马上跟步下是两码事儿。就跟现在练散打的似的。说练散打的能打过那练武术的吗?这是两码事。练散打的,比赛的时候,这个地方不能碰,那个地方不能碰,有规定。练武术的呢?武术就是杀人技呀,我就专打你的眼,专打你的鼻梁子,专打你的下阴,哪个地方能杀你,我打哪个地方。这些你都不让打,那当然传统武术就被捆住手脚了。再加上现在练武术的吃的是什么呀?并不是为了搏斗去练的。人家练散打的可是为了技击呀,人家天天打、天天练,那吃的什么伙食,什么样的训练,训练强度多高?跟一般的练武术的不一样。这些东西都是两码事。所以,别看宇文成都在马上傲视群雄,无人能敌。但真格的在地上跟这两位绝世高手一动手,宇文成都还真就吃亏了,再加上穿着铠甲,腾挪又不灵活。所幸,这两位没打算要宇文成都性命。就是打算救秦琼,先把宇文成都缠住。 这时,那个男的喊了一嗓子:“还不赶紧走!我们缠住天保将,尔等赶紧逃!” 他一说这话,秦琼、雄阔海等人反应过来了,喘了口气,累坏了。一看,哟!这是从哪儿来的两位好汉呢?给我们帮了大忙啊!秦琼一听这个男的声音,哎!好像挺熟悉,什么时候听见过?但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谁。一看人家缠住宇文成都了,那别等了,赶快走啊,那边还有张子燕、李世民等着保护呢。于是,四雄赶紧冲进平康坊一看,前边,齐国远、李如珪、柴绍险象频生。毕竟平康坊里的官军太多了,一层一层往上涌,一层一层往上裹,这三个人得保护两个人,那保护得过来吗?顾此失彼呀!所以,四雄杀进来一看,险象环生。 “哎!看我的!”雄阔海大吼一声,抡棍上去了,把大棍一扫,“天下太平喽!”“呜——”“噼里啪啦——”大棍厉害,他又冲到了最前头了,仍然像原来似的在前面开道。“你们在后面跟着!杀呀——”这下子由打平康坊再往外杀。 平康坊太大了,您可以看一看隋朝时期长安城的地图,平康坊比一般的坊要大得多,人员也密集,红灯区嘛。在这里有很多的夜总会、很多的酒肆饭馆。说:“那年代有夜总会吗?”差不多!这性质就是那样的。在街上摆的夜市儿啊,什么小摊儿啊,七七八八8的也不少。这一打起来,可乱了套了,不光是官兵,还有一些歌妓,一些玩杂耍的,一些服务员,一些游客,都乱套了,吱哇乱叫啊。而且,这个时候,官军是越围越多,上坊墙的官军全下来了,准备要在平康坊抓住秦琼等人。 要说就他们七个,怎么都好说。还是那句话,有两个累赘呀。张子燕只是有点武术底子,基本上不会武功。李世民虽然会点武功,但毕竟那是七岁的孩子,还是受保护的时候多。这两个人一连累,七个人行动速度就特别地慢。官兵越围越多,七雄是杀了一层又一层,杀了一层又一层,左一头右一头也不知道方向了,也不知道往哪走了,那就像一群没脑袋的苍蝇似的左撞右撞,真杀乱套了,也累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欻!”“欻!”“哎呦!”“噼里啪啦……”怎么了?那两个夜行人又杀回来了。 怎么又杀回来了呢?两个夜行人发现秦琼等人走远了,这才一使眼色,虚晃一招,“噌!”“噌!”两个人跳出圈外,一转身,三蹿两蹦就钻进了平康坊。 哎哟,也把这天保大将累坏了,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但是武艺怎么那么高呢?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贼人呢?“给我追!”他指挥人马在后面继续追赶。但这两个夜行人出手太厉害了,一路抡开宝剑,如入无人之境。而且两个人的身形又快又轻,轻功好着呢,别人打他,一点地,“噌!”跳到房上去了,跳到树上去了,跳到棚上去了,那真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人家俩轻功盖世啊!“啪!啪!啪!啪——”一会儿工夫就来到秦琼等人近前。双剑一扫,“啪!啪!啪——”把围着秦琼的这些官兵又打退了。 秦琼等人得以喘息,“吱溜!”就钻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当中,“噔噔噔……”,十一个就往巷子那头开始跑了。 一边跑,秦琼一边向这两位道谢:“多谢二位壮士出手搭救!” 就见那个男的夜行人一伸手把蒙面的黑纱扯下来了:“叔宝,你看我是谁?” 秦琼一看,哎哟!谁呀?非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刚说完话的三元李靖李药师。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是谁,现在也顾不着打听了。 “哎呀,原来是三元先生!” “唉!”李靖口打唉声:“叔宝啊,你看,我告诉你们赶紧走、赶紧走!你们没走。结果,就赶上此难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琼简短地把事情经过一说:“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哎呀!李药师一听:“这也是天意呀!也是该着有此一劫!你们做的不算不对。这事儿如果我们遇到,我们也一定出手!” 那位说:“三元李靖李药师他怎么及时出现了呢?” 李靖本来在越王府里,越王杨素今天在仁寿宫。李靖为什么让秦琼办完事儿赶紧离开呢?因为李靖知道,可能皇上杨坚这几天就得龙驭归天,已然病入膏肓了。头三天,杨坚召集满朝文武,跟众大臣还做了一个告别仪式,就可见杨坚自己都觉得自己性命够呛了。那么现在,朝局内部拥立旧太子的势力还在。而且杨坚最近对目前这个太子杨广又有了其他看法,他又产生了是不是要把旧太子杨勇再召回来,把现在的太子杨广再给废了,再重立旧太子杨勇。他有这么一个心了,那您想想,太子杨广一看,快到手的桃子能让人摘去吗?那肯定不能啊!所以,无论杨广也好,杨广那些亲随,什么杨素啊、宇文化及啊,都在仁寿宫守着呢。那么,一旦杨坚驾崩,朝廷就有可能发生变故。这么一来,长安城就是个危险之地。所以,李靖出于好心提醒秦琼:“你们能走就赶紧走,别在长安城瞎逛了,以免惹祸上身。” 结果,当天晚上,李靖正跟师妹红拂女张初尘在一起聊天、谈论天下大事呢。就听外面乱了套了,喊杀声震天。李靖也好奇,就让杨素府里的人出去打探打探,到底什么情况。府丁打探回来,告诉李靖:“今天,有好多贼人搅闹宇文化及的相府。而且据说,把宇文化及的儿子还给杀了。现在,天保大将正在捉拿他们,满城都乱了套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李靖一听:还有这等事情?从哪来的人呢?李靖跟张初尘就产生了好奇心了——反正咱们待着也没事儿,不如咱俩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人家两个人是艺高人胆大,换了一身夜行衣就飞身上房,蹿街过坊,一路探查。 别人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哎哟!李靖一看:“那不是叔宝吗?” 张初尘说:“哦,他就是你告诉我的那山东好汉秦琼亲叔宝啊?” “是啊。哎呀,他们怎么搅闹相府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但是一看秦琼等人深陷危急当中,打不开平康坊的门了。 李靖告诉张初尘:“师妹,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那毕竟是叔宝啊。虽然我跟他只有一面之识。但是,我觉得他确实是位英雄,一位忧国忧民的大英雄!他今天有难必有原因!怎么着,我也得问明白,我得助他一臂之力,我得下去!但下去一定有危险,你在上面给我接应得了。” “哎呀!” 张初尘说:“你说什么呀?咱俩生生在一起,死死在一处啊!” 张初尘跟李靖,两人不但是师兄妹的关系,还有种恋人的关系。李靖为什么到杨素府上,为的就是张初尘。 那张初尘怎么到杨素府上了呢?张初尘是想要刺杀杨素。因为,她知道杨素是隋朝的大奸!卖官鬻爵的大贪官!我要为百姓除害!但是,越王府戒备森严,一般的很难接近杨素。怎么办呢?她就乔装改扮、隐姓埋名,说自己叫“红拂女”,是一个歌妓。通过越王府的招募进入越王府。利用自己婉转的歌喉、婀娜的身姿、高超的舞艺逐渐地征服了杨素。杨素就让红拂女留在自己身边,能靠近自己了。这样,红拂女就想瞅冷子找机会把杨素给杀了。 但是,红拂女来到杨素身边之后,逐渐被杨素的个人魅力给感染了。怎么?杨素这个人,您别看大奸,大奸大恶之人必有大才!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杨素就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其中一点,杨素这个人爱才,只要发现才能之人,人家是礼贤下士。对待李密就是个例子呀——一看李密牛角挂书,哎!这个孩子好啊!所以,杨素对李密就青眼相加。对红拂女张初尘也是如此。当杨素发现张初尘的才华过人的时候,杨素对张初尘是非常地尊敬,没有任何的轻浮之感。对张初尘也是非常地照顾。而且,这种人对人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这么一来,张初尘就不忍心下手了,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以,张初尘一直在杨素府中住着,心里一直矛盾——我到底还实行不实行我原来的计划了?我还杀不杀越王杨素了?她很矛盾。 这个时候,三元李靖李药师不放心她,来找张初尘。李药师也结识了杨素。 杨素跟李药师一攀谈,哎呀!杨素发现李药师大才呀!对李药师是格外尊重,待若上宾。 这么一礼贤下士,李药师也觉得人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跟师妹一商量:算了!他是大隋朝的奸臣,以后大隋朝自然会吃他的恶果。另外,眼瞅着大隋朝这个国家要烂,也不是因为一个杨素的问题,是有千千万万个杨素。杀了这一个杨素,还有千千万万个杨素,治标不治本。人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杀他也有点不义。干脆,就这么的吧!咱们住些日子,然后再离开越王府。至于杨素的命运嘛……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两个人商量定了。但是,一直还没有起身。因为,看出来了,朝廷马上要发生重大的变化。未来朝局会往什么地方走?两人也想在长安城待着静观其变,看一看朝局走向。看明白了,两个人再离开越王府。所以,俩人一直没走。 那么现在,看到秦琼等人遇到危险,三元李靖李药师要下去救援,李药师担心张初尘,怕师妹下去受到伤害,想让师妹在暗处待着:如果我不行了,你再出手。 张初尘一听:“师兄,麻烦这干嘛呀?咱们俩生生在一起,死死在一处。不是就他们几个吗?咱们一起去救!” 就这么着,风尘二侠四战天保将,让秦琼等人得以喘息。 秦琼一看是三元李靖李药师,心中大喜,说:“药师兄,我有一事相求,请药师兄务必答应!” 第185章 七星误入长平王府 第一八五回 七星误入长平王府 风尘二侠保着秦琼等人钻进了一条巷子。怎么风尘二侠呢?本来应该是风尘三侠,但这一次虬髯客张鼎没到,只有三元李靖李药师和红拂女张初尘,所以是风尘二侠。要是没这两位侠客,这些人今天进不了平康坊。 好在平康坊特别大,到处都是巷子胡同。当然了,那年头没有“胡同”这个称谓,都叫小巷子、小里弄,我们说胡同,只不过说着您能明白,我也好讲。他们钻进了一个胡同,后面追兵不断。 十一个人一边往前跑,秦琼一边对李靖说:“三元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托,望先生不要推辞!” “哦?”李靖一听,大家在没命地跑呢,这个时候提什么要求啊?不是时候啊。但不知道秦琼有什么事情相托。李靖就说了:“叔宝,有什么事情赶紧讲!” 秦琼说:“现在事态危急!咱十一个人目标太大了。而且,我们又得保着张紫燕姑娘和李世民这个小孩儿,两个人是累赘,有他两人在,我们施展不开呀。到最终,弄不巧一个也跑不了!所以,我想这样,道爷,您和这位壮士——”秦琼也不知道那位就是红拂女啊,“您和这位壮士武艺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您看看,能不能这样。您现在带着紫燕和李世民,你们先走,把他两个安排到一个妥善之地。只要他俩安全了,我们七个人想方设法,我觉得还是能够逃出长安的。不然的话,一个也跑不了啊。还望先生勿要推辞!” “这个……”李靖一听,心中一跳大拇哥:这就是秦叔宝,我交他没教错!危急关头,先人后己,先想着的是紫燕姑娘和小孩儿李世民。秦琼是个明白人,他当然知道我和初尘二人武艺出众,如果在此保护他们,是他们的得力帮手。如果我们俩一走,他们就有可能重新陷入困境。但这个时候,人家秦琼没有考虑自己安危,还是想着姑娘,想着那李世民小孩儿,就冲这一点,秦琼真乃英雄也! 想到这里,李靖看了看张初尘。张初尘也听到了,眼神跟李靖一对,把头一点。张初尘也认为那俩人确实是众人的累赘,现在得先把这累赘解决了。至于秦琼等人,应该还能够抵挡一阵子,我们两个先把这二人救走。越王杨素府就在附近,把他救到越王府里安置好了,然后咱们再翻回来救秦琼他们,目前也只能如此。俩人眼神一对,这计策就算定下来了。 三元李靖看看秦琼:“叔宝,既然如此,我们可顾不了你们了,我们就把这妇女儿童先带走了。” “哎呀,多谢道爷!” 秦琼看看柴绍,柴绍也一点头,说:“道爷,您带走之后,您也不用再回来救我们了。我们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我们拼死杀出长安城,就求道爷您好好地照顾一下我们家二世子李世民,那是我家太原侯的心肝宝贝啊,务必托付给道爷您了。另外,紫燕姑娘你也给看着,给照料着。然后,您再找机会出长安城,带着他们到临潼山永福寺咱们集合。一天之内,咱们是不见不散。如果超过一天,您还等不来我们,您就别等了,赶紧带着世子、紫燕姑娘,麻烦道爷把他们送往并州见我的岳父太原侯,把他们交给我的岳父。如果我还活着,我们也去并州太原。如果我到不了并州太原,我这边一定是落难了。让我的岳父还有我的妻子也就不必以我为念了。多谢道爷!” 柴绍一拱手,李靖一点头。这个时候就别再说别的了,大家都听见了。李靖一伸手,把小孩李世民抓住了。 李世民还不干呢:“姐夫,我不跟他走,我得跟你在一起!” “听话,世民,听话呀!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了!如果我不能把你安全带出长安城,我怎么有脸面见你姐、见你父亲呢?你听话,跟着道爷走。道爷是好人,他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秦琼也说:“紫燕姑娘,咱们后会有期,你赶紧跟着道爷走!” 紫燕姑娘打内心的不愿意,但是紫燕姑娘毕竟是成年人,她一琢磨:现在也只得如此。在这里把秦琼等人也得拖累死。但现在紫燕姑娘不放心呢,“秦爷,我要走了,我父亲那边该怎么办呢?谁给他送信?” “唉!”秦琼一听,“事到如今,姑娘啊,我也不隐瞒你了,刚才怕你伤心。你的父亲已然被那宇文成祥给打死了。” “啊!什么?!”紫燕姑娘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眼睛一翻,“噗嗵!”她昏死过去了。 “哎!”红拂女张初尘往前一抢,用手把紫燕姑娘托着了。 一看紫燕姑娘昏倒了,秦琼非常关心:“赶紧抢救!” 红拂女一摆手:“不必了,她是悲伤过度,暂时性休克。也好,省得她醒来又不走,又哭闹啊。现在,我趁着她休克把她带走!” 红拂女一说话,众人一听,哟!这是个女的?哎呀,那女的更容易办事,起码来说比一个大男的抱着张紫燕姑娘要强啊。 秦琼赶紧冲着张初尘一拱手:“多谢……”秦琼心说:我应该叫她什么呀? “哎,”李靖一摆手:“什么都别说了。事态紧急,咱们各自保重!” 说着话,李靖一架李世民,张初尘一架张紫燕,这叫李架李、张架张啊。脚尖一点地儿,一挺腰杆,“噌!”“噌!”这两个人那轻功绝伦了,一下子就跳到了旁边的墙上。您别看一人带一人,但对人家来说不费事儿。到了墙上之后,张初尘把张紫燕姑娘往背上一背,李靖把小孩李世民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咱们再会!”两个人沿着墙,“噌噌……”把两个累赘给带走了。 刚一走,“杀呀——拿呀——”那官兵就杀进了这个小巷子。 秦琼等人一看,赶紧跑!继续往前跑。 往前跑到了巷子口,“呜——”对面官兵杀过来了。现在没累赘了。没了累赘,打呀!“噼啪!噼啪!噼啪啪——”这下七个人没别人当累赘了,施展开来平生所学,眼珠子都红了,那真是挡着就死,挨着就亡啊。那还考虑什么呀?这一通冲杀,一边杀一边跑,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了,想着是往平康坊的东门。但是,人家都知道了,务本坊已经闯一道了,到平康坊,人家还能让你往东门闯吗?官兵们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想走长安东门春明门,就想往东面走,早就把平康坊的东门封锁了,那一层层的军兵在那里强弓硬弩搭上了,想往前进,“啪啪啪啪……”一顿乱箭。七位英雄一看不好,磨头再回来。这边宇文成都骑马杀到,“好贼人呐!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走!”七位英雄一看,宇文成都来了,这边也走不了了,往北走吧!就往北闯。 往北闯肯定闯不出去。我们说了,长安城一个坊一个坊,只有东西坊门,没有南北坊门,南北那都是坊墙,坊门不能冲着皇宫开啊,忌讳那玩意儿。所以,要往北走,如果到了平康坊最北头,那肯定是坊墙。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噔噔噔……”哪儿没人往哪儿闯,就顺着这条黑巷子是一直往北闯。 这边的宇文成都一看,“哼哼!”冷笑两声,啊——你往北闯,肯定得撞到方墙,坊墙那么高,你们肯定爬不上去!“给我追!” 这下子,把这一伙人堵到死胡同了。官兵在后面兜着屁股追,几位英雄没命地往前跑。跑不多时,黑咕隆咚的坊墙就挡住去路。 这确实是死胡同,一看这里的坊墙两丈多高,谁能蹦上去啊?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喊杀声是越来越近。“哎呀,怎么办?!”“不行,咱再往后杀吧?”往后杀,谁都知道那边有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堵着呢。现在几位英雄一个个筋疲力竭了,如果再杀出去,估摸着就得被人家宇文成都打死或者生擒活捉,这可怎么办呢? 一看这坊墙爬不上去!两边却有府邸,也不知道是谁的府墙。这府墙也就是有一丈多高,比坊墙矮。‘得了!咱们跳墙!甭管是谁家,跳到人家府邸,咱穿府而过再跑吧!”到这个时候慌不择路啊。但是府墙一丈多高,那玩意也跳不进去呀。 雄阔海说:“这样吧,你们抓住我这熟铜棍的那一头,我一个一个的给你们挑到墙头上去。” 雄阔海本身身高都一丈,一伸手,都快要够到那墙头了。齐眉为棍,这大棍子也得八尺多长,举起来那就得丈八高。雄阔海天生神力,举口钟人家都不在乎,何况举个人呢? 大家一听,这个方法不错,那就赶紧吧! 第一个上去的是齐国远。这老齐最怕死,“我先来!我先来!”他抱着大棍子的头,“哎——”雄阔海往上一掀、一举,把齐国远举过墙头。齐国远还说呢:“你抓稳点,我要上墙了!”他一只手扒着棍头,另外一只手一扒拉墙头,然后一撒抓棍的手,“嘣!”一骗腿,他上墙了。过去一个! 第二个李如珪,第三个秦琼等等等,用这种方法,雄阔海把众人全部挑到墙头。 那雄阔海怎么上来呢?雄阔海好上来呀。上面已然有秦琼、柴绍等人了。大家往下一探身子,伸出手,先把雄阔海的熟铜棍抓住了,把熟铜棍顺过来。然后,又一伸手抓住雄阔海的手,“一!二!三!”这些人都有一把子力气,把雄阔海就由打地底下给拎到墙头了。 等大家都到墙头了,往下看了看,里面是黑咕隆隆一片,也不知道是何所在。雄阔海先把自己的熟铜棍顺着墙面“吱溜”顺下去,“当啷!”落到地上,探一探底下到底有多高啊?一看,下面没有什么坑,也没有什么狗叫唤,觉得这个地方比较安全。 “行了,我下去!”他一骗腿,“砰!”雄阔海跳下去了。 紧接着秦琼、李如珪、齐国远等人都由打墙头跳到这座府邸之中。 跳下来的地方黑咕隆咚的,好像是一片密竹林。众人扒着凌乱的竹子就往外钻。等钻出竹林到了外面,是一片小空地。这一片小空地被月亮一照,非常的清楚。您别忘了,今天晚上是七月十二,马上就到七月十五了,这月亮虽然不圆,但是也差不多少了,现在正值张弓月,这月亮就像一把张满了弓似的悬在天空,银光洒下,照得这块空地非常得亮堂。 七个人往外一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啊!把七个人吓一跳。怎么?就发现这一片空地上站着得有几十个人,每个人都拿着刀枪,已然把他们半包围了。正中央站着一个老者,在那里背着手。老者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一把宝剑,严阵以待。人家在这里已经打了半包围了,可能听到声响做了准备了,知道有贼了,“唰”一下子就围起来了,专等他们自投罗网。秦琼等人一看,这下刚出龙潭又进虎穴呀。 就听中间这位老者嘿嘿冷笑:“哼哼哼……好贼人呐,居然跳到本王的府里,还不扔下兵刃,束手就擒!”这个人底气十足。别看是个上年岁的人,但是气力丝毫不衰,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这么一说话,嗯?柴绍当时眼前一亮,怎么?柴绍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这里是平康坊,哎哟!莫非是他!哎呀,……柴绍心说话:如果是他,那就太好了! 现在紫面天王雄阔海手握熟铜棍就想往前冲,就想拼命了。柴绍赶紧用手挡住雄阔海:“这位壮士,您稍候片刻。”他还不知道雄阔海的名姓呢,让雄阔海稍候片刻。柴绍往前一迈步,离这个老者就比较近了。 老者一看,这人往前迈步,老者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年轻人“欻”用身子把老者挡在身后,宝剑往前一挺,“给我站住!不许上前了!” 柴绍没恶意,一看人家这样,只得止住脚步,探脖子,干嘛呢?想要看仔细。这么仔细一打量,虽然月色朦胧,但是这个轮廓柴绍是非常的熟悉。再加上刚才说话的声音,柴绍认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位,他赶紧一拱手,轻声地说:“敢问对面可是长平王老千岁吗?” “嗯?”对面老者一听,这个声音也很熟悉。老者用手一扒拉面前的年轻人,让他把宝剑收起来。老者又往前迈了一步,也探头这么一看:“你是何人呢?” 哎哟!这一听声音,柴绍确定了,“老王爷,我是柴绍!” 他一说这话,老头一听,“什么?”当时就吃了一惊。 秦琼也在这里,柴绍手一拉秦琼:“叔宝哥哥,对面是您的姨父长平王邱老王爷!”柴绍乐得没一个屁墩坐那儿。怎么?太累了,浑身撒了架似的。 秦琼一听也是惊中带喜,他往前探了探,他可没柴绍熟。柴绍跟长平王邱瑞两个人朝夕相处,处了好几天,太熟悉了。但秦琼跟老王爷总共不到半个时辰,所以,最先认出老王爷的是郡马柴绍。柴绍一扯秦琼,秦琼这才明白,往前探脖子,仔细一看,哎呀,正是姨父!“姨父,我是秦琼啊!” 秦琼一说这话,老人往前又走两步,都走到近前了。那小伙子怕老人家中了招,手里拎着宝剑,紧跟着老者。老者来到秦琼和柴绍近前,仔细一看,“哎哟!真的是柴郡马,真的是叔宝啊。” 秦琼说:“正是外甥我呀……”秦琼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哭音儿,眼泪都转出来了。 老者一看,好家伙,秦琼、柴绍浑身是血呀,你别看没有太明的光,借着月光也能看出来,满脸都是血呀,手里拎着兵器,那上面也是血迹斑斑的。老人家一看:“叔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秦琼说:“一言难尽呐!姨父,你得救外甥一救啊!” 长平王邱瑞那是官场老手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呀?一看就知道必有缘故。“嗯!”他冲着旁边年轻人一招手,“千报啊——” “父王!” “让他们都撤下。告诉他们,守口如瓶,谁也不许走漏半点消息!不许告诉别人,今天有人入府!谁要泄露出去,杀无赦!” “明白!”这年轻人往后走几步,来到这些当兵的面前,冲大家摆摆手,“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没事了啊!今天这件事情只当没发生,谁问都说不知道,走漏消息,军法处置!” 那这些人训练有素,都是老王爷的亲随,都明白。“呼啦”就各自散去了。 老王爷邱瑞冲秦琼等人一招手:“跟我进屋再说吧。” 大家跟着长平王邱瑞就走到了旁边一处偏殿。 这个时候,有人早已经把偏殿里的灯给点着了,里面非常亮堂。 邱瑞迈步先走进偏殿,紧跟着秦琼等人“稀里呼噜……唏里呼噜……”也走进来了。最后是那个年轻人跟着走进殿内,一伸手就把这殿门给关上了。屋里就剩他们九个人了。 借着灯光,老王爷一打量秦琼等人,“哎呀——”老王爷倒吸一口冷气,“叔宝啊,柴郡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听得外面喊杀震天呐。有人告诉我说今天有贼人搅闹宇文化及的相府,杀死了宇文化及的三儿子。难道说是你们干的吗?” 秦琼“噗嗵”一声就跪倒在长平王邱瑞面前:“姨父,是这么这么回事……”秦琼把事情经过一说,“姨父,请您救我们一救!” 就在这个时候,“噔噔噔噔……”有家人禀报:“启禀老王爷,天保大将在府门外要求搜府!” 第186章 秦琼述说始末缘由 第一八六回 秦琼述说始末缘由 秦琼等人绝处逢生,居然跳进了长平王邱瑞的府邸,这就叫做无巧不成书! 说邱瑞怎么没睡觉呢?夏天太热,人睡不着啊。所以,每到夏天呢,邱瑞就带着自己的儿子邱福邱千报和一些亲随在后花园纳凉习武。只要是不下大雨,天天如此。 后花园这地方有一片竹林,风一吹,风来拂竹,瑟瑟作响,吹在身上是特别舒服,每天都是吃罢晚饭就来这个地方。有的时候,在这个地方练武;有的时候,爷俩一高兴,在这个地方摆一桌酒宴,爷俩在这里还喝两杯;有的时候跟着亲随一起坐着,也不外,也喝两杯。 今天没定更呢,外面就乱套了。老王爷也不知道长安城发生什么事了,派人出去打听。有人回来禀报说:“长安城闹贼了,有一伙强人闯入宇文化及府邸,把相府给搅闹了。而且,把丞相府一把火还给点了。据说把宇文化及的三儿子宇文成祥还给宰了。现在,天保大将军带领所有人马满城捉拿这几个贼人呢。哎哟,这几个贼人特别厉害,杀死杀伤无数官军呢。” “哦?”邱瑞一听,“哼!宇文化及也是恶贯满盈该遭报啊!那个三小子我早就听说了,不是什么东西,被人宰了?宰了好啊!不过,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贼人。今天晚上全府上下严加值守,严加防范,以防有贼人趁乱跑到咱们府地,危害咱们的生命安全,知道吗?” “知道!” “明白!” 所以,今天所有的王官、守卫都发动起来了,一级戒备。 老王爷带着二十多个亲随就跟随自己依旧在后花园纳凉。但今天,也没什么心情在这儿练武喝酒。就让人给弄了一壶冰镇酸梅汤,爷俩两人就在这个地方一边坐着喝酸梅汤,一边聊天,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形势。 说:“那年代有冰镇酸梅汤吗?”有。王府里有冰窖。冰窖里存的都是冬天由打河里打出来的冰块子,一直能保存到夏天。镇酸梅汤、镇西瓜,好解暑。所以,爷俩在这里喝冰镇酸梅汤,听着外面动静。 秦琼等人由打墙上往下一跳,“呼啦”一下子,人家都听见了,“嗯?有动静!”“哗……”王爷带着人就过去就打了包围了。要么秦琼等人由打竹林里钻出来就碰到老王爷了呢?正好就在这个地方。 邱瑞一看,居然是外甥秦琼,这才把秦琼等人让到一间偏殿,一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琼也毫不隐瞒,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也简单扼要地给老王说了一遍:“我们为了救张景柱的女儿张紫燕,才闯入仆射府,误伤了宇文成祥。” 老王爷一听:“我也听人说了,相府被人点了,这也是你们办的事儿吗?” 秦琼一听,少带一个人是一个人,既然李世民没在这里,就别把李世民露出来了。秦琼就没承认,说:“我们不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或许也是我们走的时候把蜡烛什么的给踢倒了,把那楼给点着了。但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也不知道,一直在逃命啊。结果被这宇文成都逼得走投无路,实在没辙了,我们才翻墙而入。没想到,来到了姨父府上。还望姨夫搭救一二啊。” “哎呀——”长平王邱瑞一听,老头这眉毛就皱成一坨了,“叔宝啊,你们这祸可捅到天上去了!这是什么地方啊?长安大兴城,天子脚下呀!且不说你们搅闹相府。就这一会儿拒捕的工夫,死在你们手下的,伤在你们刀剑之下的官兵有多少啊?就这一点,诛尔等九族都不为过呀。哎呀,你们怎么能够惹这么大的祸呀!” 老王爷一说这话,“哼!”旁边齐国远不爱听了,“我们见义勇为!为了搭救被恶霸抢走的姑娘,我们就犯了死罪了?我们就得被诛九族?那我问你,那宇文成祥堂堂的丞相之子,光天化日在长安城中强抢良家妇女,打死朝廷前任官员,虽然现在不当官儿了,但之前也是。这草菅人命的又罪犯哪条啊,啊?就没有王法治他们了吗?!” 秦琼一听齐国远要跟姨夫戗戗,赶紧呵斥一句:“休得无礼!闭嘴!” “我闭什么嘴呀?我说叔宝哥哥,今天当着老王爷面,咱把这话挑明白了。老王爷你也不必为难,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亲戚,算什么呀?!亲戚也不如你头上的王帽啊。我算看明白了,你们吃朝廷俸禄就害怕朝廷奸臣。那宇文化及算什么东西?宇文化及的儿子又算什么玩意儿?当爹的在朝堂之上卖官鬻爵,横行霸道,你们不敢管。当儿子的在街面上欺男霸女,你们也不敢管。你说你这大隋朝的王爷当他有什么用?干脆这么着吧,你也别耽误我们时间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假装不知道。我们从哪儿翻墙来的,我们还从哪儿翻墙出去,我们也绝不给你添麻烦。如果说你还不放心。这么着,你这不也有家丁吗?你让家丁过来,咱们刀对刀、枪对枪。你的家丁厉害,把我们拿住,直接把我们送给宇文成都,那你还能在他面前买好呢。当然了,如果你非得这么做,小鸡儿死还得奓楞奓棱翅膀呢。我们也绝对不能够束手就擒,我们也绝对跟你死拼!至于我叔宝哥哥跟你是什么亲戚关系,他能不能跟你动手,那是他的事儿,他爱死不死!反正是,我不服!谁敢抓我,我就宰他娘的!” “啊对!也算我一个!我也是!” 李如珪不离齐国远,齐国远不离李如珪,这两个人就如同哼哈二将似的,往那一叉腰,把手中的那破刀摇晃三摇晃。怎么破刀?全卷刃了! 哎哟,把秦琼给气得,想骂齐国远两句,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连连地向老王爷作揖:“姨父莫怪,姨父莫怪!我这两个兄弟……他们俩有病,这,这不还没治呢吗?”这还接着编瞎话呢。 “哈哈哈……”没想到,邱瑞听完话,不但没生气,反倒是手捻须然笑了。“哎呀,这两个病得不轻啊,啊?把在永福寺拆庙那股劲儿拿到我长平王府里来了。我告诉你们,本王要想抓你们,就不会让你们进入这大殿了。让你们进来,就没打算抓你们!我再告诉你,本王与那宇文化及素来不和,我们是忠奸不同路、冰火不同炉!但是,本王也不爱管这朝廷之事。既然朝廷封我为王了,我乐得在家颐享天年。所以,这些年对于朝堂之事,我能不过问就不过问。虽然对那宇文化及我看不上眼,但说实话,我也不爱得罪他。不过呢,今天是我的外甥跑到我家来了。做姨夫的怎能把你们拱手交给宇文成都呢?虽然本王不是你们绿林人士,但本王也知道一个义字!” 他一这么说话,齐国远、李如珪当时眼睛瞪起来了,“呃呃……说什么?绿林人士?” “啊,行了,这话都别说了。你,你,你!他用手一指后面的雄阔海,就你们仨肯定是江湖绿林道的人。至于你们俩嘛……”他又一指王伯当、谢映登,“应该是世家子弟,后来也沦落草莽。在你们这里头,真正在官府的也只有叔宝和嗣昌了。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呀?” “呦!”一听这话,雄阔海等人一吐舌头——姜还是老的辣呀,人家拿眼那么一搭,就把你的底儿给看透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啊?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怎么跟五六十岁经验丰富的老者相比?当时齐国远的脸都红了。 “所以,你们也不用急,本王自有处之。来,叔宝,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说着话,长平王邱瑞用手一点,那个在门后头站的小伙子过来了,就刚才拿宝剑保护长平王邱瑞的。长平王邱瑞一指这个小伙子说:“叔宝啊,这位就是你的姨母和本王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弟,叫邱福邱千报。千报啊,来,这就是爹爹这两天给你提到在永福寺见到的你那表兄秦琼秦叔宝!” “哎哟!”邱福一听,“啊……原来您就是我的表兄啊。表兄在上,受小弟一拜!”邱福一撩袍就想给秦琼跪倒。 “哎呀,兄弟!”秦琼赶紧双手相搀,“不必如此!” 但是,人家邱福已然跪下了。秦琼也赶紧跪倒。兄弟两个人共同跪倒,头冲头就拜了一个大礼。 “哈哈……也该拜拜了。这么多年,你们哥俩也一直没得相见呐。都起来吧,起来吧!呃……这么着吧。叔宝,我带着你再去见你的姨母去。”说着,邱瑞抓着秦琼的手往门外走。 正在这个时候,“噔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有个家人闯到了殿前:“老王爷!” “嗯?”邱瑞在殿里一听,“什么事啊?” “老王爷,咱们王府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率领的人马给包围了!天保大将军现在已然来到王府门口,口口声声要见王爷,说有贼人跑进咱们王府,他要搜盗拿贼!” “哦?”邱瑞一听,花白眉毛往上立了立,眼睛眨了一眨,“嗯……”回头看了看秦琼,“看来这个天保大将军不给你我叙旧的工夫啊。你们这一劫看来还没过去呀。千报啊……” “在。” “带着你表哥,带着这几位豪杰,把他们给我藏严实了。至于府外的宇文成都,自有本王前去应付。叔宝啊。” “姨父!” 你们千万按住性子,无论你的表弟把你们藏在何处,藏得多么委屈,你先给我忍着,先给我按着火。除非我过来请你们,你们再出来。我要是不当面请你们,谁来请,你们也别露面!因为你们一旦露面,到那个时候,不但是你们的性命,连本王我的性命都让你们给牵扯进去了。叔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我、为你的姨娘,为你的表弟着想啊。” 您别看邱瑞见秦琼时间不长,但是邱瑞老奸巨猾,把秦琼的脉摸得是死死的——别看秦琼自己不含糊,自己是英雄,自己赴汤蹈火无所谓。但是,一旦是有别人牵住他的心,他行事就更加谨慎了。所以,老王爷用这话把秦琼拍乎住了。那意思:你管理好你手下这几个弟兄,别让他们奓事儿,按住火,好好地憋着,我去应付。别我在前面应付着呢,你们突然间蹦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就抖搂不清楚了,反为不美。 秦琼明白,“姨父放心,我们一定隐藏不出!” “嗯!这样最好!千报,多多给准备一些水和干粮,我估计他们杀了多时也都饿了,就在藏身之处饱餐战饭吧。” “多谢姨夫!” 您别看事态这么危急,邱瑞稳如泰山,什么都给想到了,还想着管他们饭吃。 邱瑞吩咐完毕之后,一摆手,秋千报赶紧冲秦琼做了一个手势:“表哥,各位,请跟我来吧!” 众人不敢耽搁,跟随邱千报开门走了。 邱瑞抖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迈着方步,不急不慢是踱出殿外。一看,家人正在阶下等候自己呢。 “嗯,头前带路,不必着慌。” “是,老王爷!您随我来。” 家人在前面拎着灯笼,老王爷迈着步跟随家人。走不多远,亲随兵将过来,又护着老王爷迈步向府门走去。 这个时候,府门还闭着呢。怎么?没得到老王爷准许,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也是不敢随意进府。你再是天保大将,你也是将军。人家邱瑞是王爷,长平王,那还了得吗?哪能随随便便往人府里闯呢? 说:“宇文成都怎么把长平王府包围了呢?”他不能不包围。宇文成都捉拿秦琼等人,眼瞅着秦琼这七个人钻胡同了。宇文成都知道是死胡同,心中高兴,吩咐人把胡同口就给堵住了。然后,派人往里头喊话说:“你们钻的是死巷子!你们跑不了了!赶紧束手就擒!以免身受零碎之苦!赶紧举手投降!赶紧投降——”为什么光喊话不往里冲?宇文程度有经验,人家在黑暗之中,我们举着火把,人家在暗里,我们在明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直眉瞪眼就往里,容易遭贼人暗算。所以,先喊话。就跟现在一样,警察把歹徒包围了,那也得先喊话:“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也得喊。但喊了半天话,里面无人答言。 宇文成都按捺不住了,就派一队弓手像趟雷似的,一边往里走,一边放箭,“啪啪啪……”边放箭边往里压缩,步步为营。 等到最后走到巷子尽头了,都看到大坊墙了,这才发现巷子里头是空无一人。 这些弓弩手赶紧回来向宇文成都禀报:“没见有人。” “嗯?”宇文成都一听,难道说他们没有钻这个巷子?不能啊,我们眼瞅着钻这个巷子呢。那怎么会没人呢?宇文成都亲自提马走进巷子里亲自勘察。 这么一勘察,发现端倪了。在巷子尽头这一块明显的有人行动的新痕迹。往墙上瞅了瞅,那墙上的瓦掉了几块。那这七个人爬墙难免的谁蹬下一两块瓦来。嗯……宇文成都一看,明白了!这几个人攀墙进入旁边这座府邸了。 “旁边是谁的府邸?” 有人禀报:“启禀大将军,旁边是长平王邱老王爷的王府。” “哦——”宇文成都一听是邱瑞的府,眉头也是一皱。怎么?知道这邱瑞跟自己父亲素日不和。而且这个老头很难对付,这个人老奸巨猾,又能直又能弯,又能伸是又能曲。平常吧,嘻嘻哈哈的,那不像那忠孝王伍建章似的,平常就拧眉立目,这位不是,平常挺和蔼的。但是,你摸不准他的脉,也属于一个笑面虎。所以,父亲曾经多次提醒过自己说:“最好现在不要得罪长平王邱瑞。等什么时候太子爷杨广登基坐殿当了皇上。如果这个长平王再跟咱们不对付。到那个时候,再把他剔除也不为迟晚!现在,先不要动他。动他指不定动不好了,这老头子让你吃亏呀!”告诫过宇文成都多次。但本来宇文成都对朝廷争斗之事就不喜欢,那是他爹干的事儿,他不愿意掺和。所以,宇文化及的告诫宇文成都听了,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今天这几个贼人居然跳入了长平王邱瑞的府了,这是巧合还是跟邱瑞有什么关系呀?宇文成都一时想不明白。但甭管怎么的,这几个贼人是跳进长平王府了,我就得进府搜查呀。想到这里,吩咐一声:“包围王府!”“唰”的一下子就把长平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宇文成都亲自到府门前下马,登台阶,拍打门环,要求见老王爷。有人往里禀报。宇文成都只得在府门前等候,一直等到府门打开。 第189章 宁王妃阻拦天保将 第一八九回 宁王妃阻拦天保将 天保将军二搜长平王府。第一搜没搜长平王府那居住的房间,光搜院里了,没搜到。第二搜才把房间一一排查,全部排查完了,还是没搜到。这个时候,宇文成都得到一个消息——还有唯一的一座房间没有搜到。哪呢?就是长平王他的家祠。这么大一座长平王府,里面也有一座自己的小家祠,家庙,祭祖用的。就如同相府里不也有一座家祠吗?说这座家祠为什么没搜?因为长平王妃老太太被这当兵的一搜府给惊扰了美梦,睡不着了。敢情这位宁氏老王妃精神衰弱,平常老睡不着觉。今天好歹喝了一碗朱砂安神汤睡着了,结果来搜府了,给折腾醒了,又睡不着了。这老太太有毛病,睡不着觉就跑到家祠里在那儿念经,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所以,搜府的士兵不敢闯进去。人家毕竟是本宅的主人,王妃一份,你们算干嘛的?让你们搜府给你们脸,不让你们搜,土豆搬家——滚蛋!所以,这些人不敢往里进。 那越不让搜,宇文成都觉得这里头越有鬼,难道说那七个人就藏在这座家祠之中吗?他就非得要搜。告诉长平王邱瑞:“我搜完这间之后,如果搜不出来,小侄扭头就走。”说着,大踏步被这些当兵的领着,就来到了长平王邱瑞家的家祠门口。 离多远就听到里面木鱼响,“邦邦邦……”随着木鱼响,还有念经的声音:“呐呐呐……”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反正念念有词吧。 宇文成都到这儿一看,有一个老太太在家祠当中,跪倒在蒲团之上,面冲着祖宗牌位,正在那里念经呢,宇文成都不认识。宇文成都认识长平王邱瑞,哪认识王妃呀?没见过王妃。 宇文成都走到门口,也不敢往里迈,赶紧一转身看了看长平王邱瑞:“老王爷,呃……您看这……” 邱瑞面带不悦:“成都啊,你这可有点过分呐,有点儿得寸进尺啊!这么大一座府,我全让你搜了。现在你非得搜我家祠。家祠什么地方?我祖宗牌位所在的地方。现在老王妃在里头。你要搜,我管不了,我管不了啊!你找她说去,她在我们家比谁都大。” “王驾千岁,老王妃跟您毕竟是夫妻呀,是不是?您……” “不不不……我、我、我管不了,我管不了!在我这里说什么都行。成都啊,你是个小辈,我不可能跟你发火。但是,在我夫人那里,我、我是无计可施,无计可施!她愿意让你搜,你就搜。她要是不愿意让你搜,我、我也没辙,你别找我……”说着长平王邱瑞往后出溜,见这老太太跟怕猫鼠似的。 宇文成都一看,这怎么办呢?那只能自己过去相求了。 宇文成都往前走两步,在门里门外的地方冲着老王妃深施一礼,身披着甲衣呢,“哗楞楞”直响啊。 “啊,老王妃在上,成都这厢有礼了……” 老太太,“邦邦邦……”“呐呐呐……”好像没听见似的。 “老王妃在上,成都有礼了!” “邦邦邦……”还在那儿念。 “老王妃在上,宇文成都有礼了!”宇文成都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太太,“邦邦邦……”还念。 “我……这,这……”这下宇文成都没辙了,回头又向长平王邱瑞送去求助的眼光。 邱瑞一乐:“哦,成都,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位老王妃呀,年岁大了,耳朵有点背。你得凑过去说,还得大声说。” 你早说呀!这宇文成都一看,这不费事吗?我都说了三遍了。宇文成都冲着长平邱瑞一拱手,那意思:“恕罪,我要进您的家祠了。”说着,一撩鱼鳎尾,迈步往里刚想走—— “出去!” “哎哟!我天!” 老太太突然间喊了一声“出去”,把宇文成都吓得好悬没仰过去,因为他没注意呀。邱瑞都说了这老太太耳背,他哪知道老太太会喊这么一嗓子呀。天保大将军赶紧把这条腿又缩回去了。宇文成都还琢磨呢:“嘿!这老太太到底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她耳朵到底背不背呀?怎么我刚一迈腿,她就呵斥我呀?” 这时候,就见老夫人把木鱼放那儿了,也不念经了,由打蒲团上她站起来了,一转身就面对了宇文成都,“谁如此放肆,要闯我家祠堂呢?!” 哎哟!宇文成都是第一次正面瞧这老太太。一看,宁氏王妃年岁也不算太大,五十多岁,保养得非常好,脸上的皮肤紧绷着,没有多少褶子,打冷眼看,可能也就四十多岁,但头发却花白了。眉清目秀,一看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大美女。 宇文成都一听老太太说话了,赶紧再次施礼:“小侄宇文成都见过王妃千岁!” “你是谁?” “小侄宇文成都。” “你是谁?” “小侄宇文成都!” “你那么大声干嘛呀?我听到了,你不就是宇文蜘蛛吗?” “不不,不是宇文蜘蛛,是宇文成都!” “成书?” “成都!” “成乌?” “成都啊!” “不就是成夫吗?” 宇文成都心说:怎么那么爱打岔呢? 长平王邱瑞一看,赶紧过去了:“啊,夫人,我来说一下。这位是天保大将军。看见没?”长平安过来用手拽着宇文成都挂的那面金牌,“看见没?上面写着字儿呢——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大隋朝头一员战将,了不得!在长安城那真是顶了天去了!除了皇上,就他了!他比太子还大!” “哎哎……”宇文成都一听,“哎呀,老千岁,千万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这么说呢?你比太子大呀,太子都不敢搜我的府,你敢搜啊。” “哎呀,老千岁,千万不要这么说,成都也是迫不得已呀。” “行了行了,反正是,我给她介绍了。呃,老伴儿,你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他不就是那个仆射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吗?” “哎,对对对对,就他,就他。哎呀,我夫人这耳朵啊,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跟她说话费点劲。” “好,好说,好说。老王妃在下有礼了!” 都施过多少礼了! “嗯!我说天保大将啊,你这三更半夜的,明火执杖跑到我府上,又搜这又搜那,你想干什么呀?“ “啊,老王妃,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有一伙贼人搅闹长安大兴城,杀人放火,穷凶极恶呀。我们捉拿这七个悍匪,结果,这七个悍匪跳入了咱们长平王府。小侄是怕他们对王驾千岁、对王妃千岁有所伤害。所以,才带兵搜捕,想要把他们搜出来,确保全府上下生命安全。”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成都啊。” “老王妃。” “你为什么要搜府啊?” “我这……”哎?宇文成都心说:我不刚才说了吗?“我,我们在追拿七个悍匪,他们跳入了长平王府。我们怕他们对老王爷、老王妃的生命有威胁。所以,想带人把他们给搜出来,确保安全!老王妃,这回您听明白了吗?” “啊,我知道,你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呀,你为什么夤夜到此,明火执杖来搜我的长平王府?” 哎呦呦……宇文成都快哭了,这、这耳朵不灵啊,“老王爷,这怎么办呢?” “哎,行了行了行了……”长平王说:“我告诉她,我告诉她!你这话不灵,年轻人底气不行啊。” “啊?我底气不行啊?” 老王爷过来了,“老伴儿,我告诉你,他在抓贼,说贼蹦咱们家来了,他想从咱们家把这几个贼搜出去,就这么回事儿。”这老王爷连比划带说。 “哦,哦,明白了。说咱们家闹贼了。” “对喽,就这回事儿。” “他要搜捕。” “哎。” “你就同意了?” “呃……啊,我想着呀,呃……人搜捕也是对咱的安全有保障。所以,我就同意了……” “呸!” “哎呦!” 这老王妃真不客气,当时就啐了老王爷半脸。 “哎哟,夫人,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跟着你呀,我是倒了一辈子霉呀!我丢了一辈子人呢!你现在什么身份呢?你现在是长平王啊!你是一国的王爷呀!你这不是平民百姓啊!就算是平民百姓,想搜人百姓家,那也得有官府的文凭啊。你这倒好,人家一敲门,你就把人带进来了。你看看,这一晚上把咱们府上给折腾的鸡飞狗跳墙啊!这大热天儿,咱们府上那些女眷都穿着比较单薄。这些男兵蛋子往咱府上一搜,传扬出去,你让老身我怎么活呀?我跟着你呀,我受不了这气呀!没想到我做了王妃,也受外人欺负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你说!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谁?!” 老王妃在这儿不依不饶了,又掉眼泪又骂长平王。长平王被老王妃骂得在那儿缩着脖儿,一点儿也不敢吭。宇文成都旁边一看,哎哟,长平王还真的是怕婆呀,都骂成这样了,不敢吭。有心过去劝劝吧,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怎么劝呢?宇文成都干这儿了,就看见老两口子在那骂架。 骂过多时,老太太可能也有点儿累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行吧!既然你把他们放进来了,搜也就搜了,但是,这个地方任何人不得进,不能搜!” 宇文成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这老王妃在这里是不是在跟我演戏呀,啊?这老两口子来了一个二人话剧给我看,其实目的就是不让我搜这里。越不让我搜,这个地方越有鬼呀! 宇文成都一抱拳:“老王妃,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能搜?” “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能搜?” “为什么不能搜啊?你抬头看看!你出去!出去抬头看看!” “看什么?” “看我这块家祠的匾!” 哎?宇文成都其实真没注意这匾有什么猫腻。宇文成都往外又迈两步,抬头一看,哎哟!宇文成都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呢?上面题着匾呢,写着“邱祠”二字。谁写的?没落款儿,但盖着印呢。这印是当今的皇帝玉玺。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久随当今圣上隋文帝杨坚。对杨坚的字体特别熟悉呀,一看就知道是杨坚写的,而且盖着皇帝玉玺呢。敢情这块匾是杨坚亲笔御赐给邱瑞的。 第190章 靠山王令解皇杠银 第一九〇回 靠山王令解皇杠银 上位书正说到,宁氏老王妃说什么也不让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搜查长平王府的家祠,说:“你想搜这家祠,除非两点。一点,要么你把我打死。打死我,没人拦你;要么你去找皇上去。皇上给你下道圣旨,让你搜查家祠,我们奉旨让你搜查。否则的话,你真的进来了,我们长平王府脸面扫地,我们未来没办法立足于朝廷。” 人家说的在理呀,这是人家家祠啊。人家的府邸,能让你搜半夜就不错了。 宇文成都是个男的,男的跟男的比较好沟通,跟长平王好沟通啊,怎么求、怎么商量都好办。但是,长平王躲了,躲到一边去了,吓得浑身发抖,长平王怕婆儿。没办法,对着老太太,再大的天保大将军也施展不开。你是至阳之人,人家以柔克刚,你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何况人家说的还在理。 后来,宇文成都一琢磨:“看来,最快捷的方式那就是我去仁寿宫跑一趟,去见我爹,刷道圣旨,我再回来搜查可疑的家祠。我一定把那七个杀死我兄弟的悍匪捉拿归案!”想到这里,他只得冲着老王妃、老王爷一拱手:“好吧,既然如此,王驾千岁,王妃千岁,那恕小侄冒犯了,我现在就去仁寿宫,我去请圣旨。呃,估计,天亮之前,小侄必能返回,再来搜查家祠!” “好吧,看来呀,你是吃了秤砣啦!” 嗯?宇文成都一听,这什么话呀?!王八才吃秤砣呢,铁了心了嘛!哎呀,这老太太骂人不吐脏字啊。“呃,职责所在,职责所在呀。” “行吧,你有你的一定之规,我有我的一定之法。你去请圣旨,圣旨到了,我自然让你搜查。” “多谢老王妃!”宇文成都吩咐手下:“我走之后,你们在此严加防守,以防那七个悍匪从某处钻出来伤害老王爷、老王妃!”那意思:“你们别跑,你们别走!咱们排查地方已然排查完了。别你们一走了,一松了。他们几个再钻进咱们排查过的地方。回头再搜,那就麻烦了。你们在此看着。” 老王爷长平王邱瑞对此也没言语,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好像人家问心无愧、心中无鬼。 宇文成都一看,今天晚上是休息不得了,“我的宝马可曾牵到?” 宇文成都有两匹宝马,平常爱骑的是赤炭火龙驹,结果被雄阔海一钟给砸塌了,死了。那么刚才追赶秦琼等人的时候,由于时间紧促,所以宇文成都一直换的是当兵的马,怎么骑怎么不舒服。他利用间隙就吩咐自己的亲随:“赶紧到府里把我另外一匹宝马良驹给我牵来。”他还有一匹,这匹马叫赛龙五斑驹。因为这匹马身上有五个斑点,所以叫赛龙五斑驹。那也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好马。西域进贡给皇上杨坚的。杨坚喜欢宇文成都,就赐给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爱若至宝。两匹宝马死了一匹,只得命人把那赛龙五斑驹给自己牵来。 有人告诉他:“已然牵到府外。” “好!有这匹宝马,天亮之前我一定能够赶回来!”宇文成都就冲长平王、老王妃一拱手。然后,一甩披风,“啪!”身形一转,“噔噔噔……”大踏步走出长平王府。 府门口早有人把他的赛龙五斑驹给牵过来了。宇文成都扳鞍纫镫、飞身上马,吩咐亲随等人:“在这里给我严防死守,继续包围,不许任何人出来!如果有人杀出来,一体严拿!拿不住的就格杀勿论!” “遵命!” 现在外面的兵多的是,整座平康坊所有的大小买卖别干了,全都关门闭户,全都戒严了,都是隋兵隋将啊,想跑啊,跑不了! 宇文成都嘱咐完毕之后,带领几个亲随都骑着快马,然后驶出长安城,直奔仁寿宫。 我们说了,仁寿宫离长安城远着呢。宇文成都这匹马是宝马良驹,想赶到仁寿宫,那也得两三个小时。但是,他的马还是快的,路也熟,快马加鞭。 简短截说,按现在时间来说,凌晨一点来钟,赶到了仁寿宫。 在宫门外下了马,宇文成都取出了自己的金牌。他是京都巡察使、天保大将军,有特殊金牌。守卫检查一看是天保大将军,立刻放行。往里走,就走进仁寿宫内了。 那里面一道宫门、一道宫门的还多的是。不能走进禁宫啊,他的目的是找自己的父亲。来到父亲办公所在地,这都太熟了。 让人一禀报,左仆射宇文化及是立刻出来见到儿子。说:“怎么那么快呀?”宇文化及没睡觉啊。为什么没睡觉?今天皇上的身体特别不好。 其实,这两天身体都不好。三天前,杨坚就觉得自己已然大限将至了,召集了满朝重臣进行了告别仪式。这三天是一天不如一天。特殊时期,宇文化及能睡得着觉吗?也不敢睡呀,一身官服都没敢脱呀,随时候命,真的困了就趴桌上或者稍微栽在那里眯那么一会儿,不敢睡死,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所以,儿子一来,一禀报,宇文化及就出来了。 宇文成都一看父亲出来了,赶紧施礼:“父亲。” “啊,成都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父亲,确实有大事!” 宇文成都还没张口呢,突然外面“噔噔噔……”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音。有个人就跑到宇文化及房间门口,“噗嗵!”单膝跪倒在那里:“报——启禀仆射!山东莱州靠山王八百里急报!” “啊?!”宇文化及一听,当时一愣,靠山王八百里急报?这发生什么大事了?他用手就止住了自己儿子宇文成都的话,没让他往下说。他不认为宇文成都这里有什么大事儿,他认为这八百里加急的事儿要比宇文成都的事儿大。他哪里想到自己儿子死了?他哪里想到有人搅乱长安城啊?这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儿。但是靠山王的事肯定是大事!那是国家之事!所以,他就止住了儿子的话,吩咐一声:“呈上来!” “是!”有人由打外面哈着腰、低着头,手里擎着一份塘报,就见上面插着三根鸡毛——紧急的报告啊!恭恭敬敬呈给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接过来,拆掉上面的漆封,把急报打开,凑着灯光一看,“啊!”宇文化及激灵灵打个冷战,当时就愣在那儿了。 宇文成都被自己父亲止住了话语,宇文成都是个乖孩子,对父亲的话从来是言听计从,不敢越雷池半步。虽然自己心里着急,但是,一看靠山王杨林急报,这是国家大事,自己也会衡量,人家那个事情可能比自己的事情更加紧急。所以,就没敢言语。现在一看父亲变毛变色,宇文成都双眼带着疑问就瞅着自己父亲宇文化及,心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宇文化及也不背儿子,他先是用手一摆,把那人打发出去。然后,把这份紧急文书递给了儿子:“成都啊,你来看看吧。哎呀,真是多事之秋啊。没想到,靠山王杨林那边居然发生了如此大事!唉……” 宇文成都接过这份急报一看,“啊!”宇文成都当时,嘴也张多大。“匪夷所思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谁知道啊?哎呀,现在天下要大乱了……” 说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把宇文化及、宇文成都都吓成这样了?发生了塌天大案!惊天大案!要说明白这件事情,咱还得把这时间往回倒,倒到十多天前,倒到靠山王杨林那边。 靠山王杨林镇守莱州!过去有人说:“镇守登州”。不对!那个时候没登州,是莱州!他奉了圣旨,在山东一带搜刮民脂民膏。咱说了,杨坚告诉他:“你最好给我弄五十万两纹银。”这是三年前的事儿。靠山王杨林没敢一下子搜刮。这个老王爷还是比较正直的。但是,他又是一个愚忠之人。既然自己兄长皇帝给自己下命令了,自己不能不完成。但是,把这个时间我给他放长一点,慢慢地刮,老百姓的负担稍微小一点。就这样,搜刮了三年多,搜刮了四十八万两纹银。另外还有无数的绫罗绸缎,珍珠宝物。 他也听说自己的兄长皇帝生重病了,身体不好。老王爷觉得:我是不是现在把这一笔钱送往长安,送给我的兄长,送给当今圣上,给他冲冲喜?他一看这么多钱,一高兴,兴许心情一舒畅,这病就能好一半儿。所以,靠山王杨林就准备把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又称为四十八万两龙衣贡解往京师长安。 四十八万两啊,再加上那些金银珠宝,没有六十万两,也差不许多。这是一笔巨资!靠山王杨林也知道,现在天下不太平,大道边儿、小道沿儿净是响马。这么多银子,由打山东莱州启程往长安发,这一路之上难免遇到什么艰险,那必须重兵解送啊,得找得力干将解送!让谁负责呢? 哎哟,这下子,他手底下的十二家太保是打破了脑袋,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 靠山王杨林,我们曾说过,孤老头子一个。一辈子为了大隋王朝的事业,老头子没近女色,他对女色也不太喜欢,一辈子就爱武艺,就爱政治,除此之外,对女色不沾,也没有成亲。孤老头子,一个老剩男。 但你不近女色,没有成亲,你就没有后嗣啊,你的儿女从哪儿来呀?年轻的时候觉得无所谓,要什么儿子呀?要什么女儿啊?那玩意儿太累赘!儿女都是要债鬼呀!看着别的父母养儿育女,哎哟,这个难呐,为子女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操不完的心。我呀,不找那个麻烦,我自己挺好,我身为国家重臣,又不愁吃又不愁喝,身边也有人服侍,我要子女干嘛?我又不愁养老……杨林年轻的时候是这个思想。 到了年纪大了,老王爷发现,哎呀!还是有个子女好啊。看到别人家能够享受天伦之乐,就觉得自己太孤单了。膝下无儿无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你说你喜欢武术,等你年岁大了,腿脚也没有年轻那么利索了,这个时候你就孤单了,你的志向就不仅仅是武术了,你就开始人老多情了,就开始希望,:如果我有个子女该多好啊。但又不愿意现在再纳一王妃。纳一王妃、娶一小姑娘,老王爷觉得那玩意儿有点儿不好意思。哎,就这么的吧。但是,又想要儿子,又想要闺女,怎么办呢?靠山王就收了一窝干儿子。 第191章 大太保受托昆吾剑 第一九一回 大太保受托昆吾剑 靠山王杨林为给皇上冲喜,筹集了四十八万两银子,连同绫罗绸缎、珍珠异宝加起来,总价值得超过六十万两!给皇帝、给国家运的钱财在当时有一个名字叫做皇杠。杨林在上书中雅称“龙衣贡”。就是说给皇上筹点银子做龙衣,没筹多少,也就是四十八万两银子。那是山东老百姓多少年的血呢!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我们曾说过,这两年,山东一带老百姓不好过,不是旱就是涝,好容易没旱没涝了,又闹蝗虫,蝗虫过去又闹瘟疫,国家的赋税又是连年增高。老百姓种的粮食全都捐给国家了。有点灾,有点难,这个隋文帝杨坚还挺抠,还不肯开仓放粮。老百姓得不到赈济,那更苦了。再雪上加霜,杨林这么一搜刮。山东一带的老百姓,那可以说是药铺柜台上的抹布——苦透心儿了!百姓们的怒气一层一层堆下,那现在就如同堆成了一座火药库,就差有人点火了,有那么一点火星子一迸,当时就能炸了天了。 说:“对此,老王爷杨林能一点不知道吗?”杨林不糊涂,他还算一个清明的王爷,你别看为朝廷,为他的哥哥搜刮了这么多金银珠宝。但是,老王爷杨林人家自己保持清廉。他觉得:我不能拿,这是国家财产。给我哥哥送去,那理所应当。他是皇帝,家天下呀,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呀,再多的财富也是他的。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这些东西给他,理所应当。但我作为臣子,我只拿我的俸禄,我不贪不占,保持我的清廉。 他倒自己保持了,但他就不琢磨琢磨,作为整个天下的统治阶级,整个的腐败了,你一个人清廉有什么用呢?他不考虑这个。他也知道搜刮山东老百姓民脂民膏,民怨甚深。再加上这两年确实在莱州这一带出现了一些海盗。他觉得自己在山东这么一镇,山东这一块乱不了,海上乱不了。但是如果自己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就备不住能乱了。所以,自己不能够离开山东,先在这儿镇着,把山东老百姓先养好喽,到那个时候自己再离开山东,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所以,这一次四十八万两银子由谁来押呢?就派给自己手下十二家太保的其中两位带着一千精兵去押送,也就是了。因为靠山王杨林觉得,这一路之上,虽然现在不太平,逢山有盗,遇岭藏贼。但是,谁敢劫四十八万两银子呀?再者说了,哪伙贼能够打得过一千精兵啊?要真格的劫这四十八万两银子,那就捅了塌天大祸了。甭管什么山,甭管什么寨,那肯定是灭顶之灾呀。贼人也得自己掂量掂量,不能说什么买卖都做。另外,押解这四十八万两银子也是秘密押解,并不张扬,像何日启程这样的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贼人也不可能知道。等到贼人知道了,临时纠集队伍,他也来不及。 所以,诸多因素让靠山王杨林对这一次押解银子有了这么一个判断,认为安全系数较高。于是,就把这趟差事交给了自己手下十二家太保的大太保卢芳和二太保薛亮。 我们说了,靠山王杨林一辈子不喜女色,终身未娶,但收养了很多的干儿子。这些干儿子都是孤儿,一共十二位,号称“十二家太保”。十二家太保都是杨林一手带大的,一个满身武艺,刀弓石、马步箭是无一不晓。跟着杨林南征北战,也立下汗马功劳。对杨林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但杨林也知道,他们为夺取世子之位也是明争暗夺,也是互相捅刀,也是互相倾轧。杨林对他们押解这趟差事很放心。为什么?他们一定会争这趟功!一争功就得努力、就得卖命。这四十八万两银子就更加平安无事了。大太保卢芳岁数最大,为人最为谨慎;二太保薛亮在这十二家太保当中武艺最强。所以交给他们俩,自己也放心。 果然,杨林把大太保、二太保叫到跟前,就把押送皇杠的任务交给他俩了。哎哟,把卢芳、薛亮给高兴坏了。卢芳、薛亮当时就表态了:“父王,您老放心吧!把这事交给我们俩是万无一失啊!”这俩人是信心满满。 “嗯……”杨林手捻须髯,“好!不过,你们千万也不可大意呀。山东不太平,现在全国响马、土匪成患,遇事要倍加小心,以防路上遇到响马强盗啊。” “请父王放心!”这俩人是连声称是,“我们谨记父王的教诲,一定小心从事!” 但别看他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俩人心说话:“父王啊,嘿!你也太小心了。谁敢劫皇杠啊?活腻歪了?借他八个胆子,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再者说了,就算是有,又能怎么的?就凭我们两个,来他百十来号蟊贼根本就没事儿!哎呀,我们带了一千精兵,押解着四十八万两银子赶奔长安,这个功劳那可以说五个手指头拿螺蛳——是十拿九稳呐!哎呀,太好了!这趟差事如果办下来,回来,我们在父王心里的亲近指数、信任指数、建立功劳的指数‘噌噌’地都得往上升啊!我们俩那就离世子之位更近了!” 第192章 尤俊达埋伏长叶林 第一九二回 尤俊达埋伏长叶林 铁面判官尤俊达得到了准确消息,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已然于六月十八日离开了莱州解往长安城。他是怎么得到准确消息的?内部有人!谁?咱以后再说。反正是人家得到了准确消息。 尤俊达上找程咬金就商量:“皇杠银子已然出发了。按照他的速度,六月二十三就得经过咱们旁边的长叶林小孤山。我已经在那里埋伏好了弟兄们。那从今天开始,哥哥,咱就不能在家了,就不能在武南庄了。咱现在就得移师长叶林小孤山,就得在那埋伏着等着他们。万一他们走慢了呢?又万一他们早一点呢。就算六月二十三到,什么时候到达,也不好说。所以,咱就得在那里准备好了。另外,你在那儿转悠转悠熟悉一下地点,咱就得开始准备劫这笔皇杠了。哥哥,你现在有没有信心呢?”尤俊达还问程咬金。 程咬金那不怕呀,“嘿!甭问这个!我既然应下了,我这胆子就放出去了!放出去了,我就不害怕!我问你,是谁押解这四十八万两银子的?是不是靠山王杨林那老匹夫?” “哎呦,大哥!好事儿啊!不是那老匹夫押的,是他手下的两位太保。” “什么是太保?” “就他的两个干儿子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据说这俩太保是他手下十二家太保当中能耐最高的、行事最谨慎的。所以,哥哥,虽然现在押解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的不是靠山王杨林。但这两位太保也绝非善类,那也是马上功夫了得的大将啊。哥哥可万万不要掉以轻心呐!到时候,能打则打。打不了,给我一个暗号,我就依计行事!我那里做了好几套方案呢,管保万无一失,就把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给他劫了!” “哦?你都做了什么方案?说出来给俺老程听听。” “哎,哥哥,这个保密。您别嫌小弟我说话直,您嘴太大了。什么话,您都没把门的,都往外出溜。这是秘密呀,秘密说出来就不保密了。虽然都是咱自己人,但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人万一给泄露出去呀,对不对?您看这皇杠银子出发的日子,按说这是军事秘密,但不就被我给知道了吗?还是有人泄露啊!所以,您知道得越少越好。您只需要完成您的任务,我来完成其他任务就行了。我给您打配合,您就放心吧!” “嘿!你这人对我还揣心眼!” “不是揣心眼。哥哥,您知道多没用。知道多,反倒乱心。您就好好地练武艺,好好地熟悉地形,就准备着那一天,您最好把这两员太保给打跑喽。我那些方案都可以搁置。” “好了,你不说呀,我还懒得问呢!那咱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咱现在就走!” “妥了!现在就走!” 就这么着,程咬金跟娘道个别说:“我和尤俊达出去几天,有些事儿。”完别之后和尤俊达一起带着飞毛腿朱能等随从,当天夜里就来到了长叶林小孤山。 说:“这是什么时间?”这天已然是六月十九日了。人家十八日出来的,信息送过来十九日了,那就算快的了。 这个长叶林小孤山在哪呢?在历城县和东阿县交界之处。这个地方有一座小山儿,这座小山也不是什么石头山,就是个小土包、小丘陵,上面是密树丛丛啊。由于当时人也少,环境没遭破坏。所以,这一带狼虫虎豹还真不少,那往这一带行走的路人就更少了。穿林而过有一条小官道。这条小官道是平常官府送文书经过的道,一般周围老百姓很少走这官道。所以,官道之上,一天一天的见不了几个人影。 尤俊达、程咬金来到了长叶林小孤山一看,这里早就埋伏好了两百弟兄了,那都是长俊达的旧部,后来全成了武南庄的庄客了,现在也成了冯妇打虎——重操旧业了,又成了绿林强盗了。在山坡后面密林当中早已经安下营寨。探马、探子发出多远去,遇到可疑之人,就得把人给吓跑啊,你不能让他深入,让他发现哪行啊?这些探子的总头就是飞毛腿朱能,他是来回地送达情报,他跑得快呀。 尤俊达先带着程咬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熟悉了一趟地形。然后,又说:我们应该从哪里作为我们的战场,怎么打,怎么跑,怎么走,怎么追……万一中间出了差池,我们怎么撤……”这都一一给程咬金嘱咐完了。 程咬金把大脑袋一点:“嗯嗯,知道了……哦哦,哎,好!”也不知道他真知道假知道,反正全点头了。 地形熟悉好之后,两人也在此露营,就专等着四十八万两银子由打此地经过呀。 就这么,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就到了六月二十二了。 探子回来禀报,说:“皇杠的速度没变,仍然是按照既定速度往前推进,明日应该就能到达长叶林小孤山!” 哎呦!这下,程咬金、尤俊达激动坏了。当天晚上,俩人是一夜没睡着觉啊,闹心啊,又紧张又兴奋!一直靠到东方发白,天刚蒙蒙亮,这两个人就爬起来了,披挂整齐,然后,挨着个检查布置的情况,别到了关键时刻再出漏子。检查了一圈儿,没发现问题,两个人放心了。又回到山坡,派飞毛腿朱能到山口处打探:“什么时候发现押皇杠的队伍来了,是立刻来报!” 第194章 劫皇杠知节报姓名 第一九四回 劫皇杠知节报姓名 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押解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解往长安。没想到,刚走到历城县和东阿县交界之处的长叶林小孤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这句俗话从哪来的呀?就从这儿来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他们不知道是程咬金,不知道这位什么名字。一看,那就是一员上将啊。开始没在意,一伸上手,发现了不得了,这人武艺太厉害了,一马三斧子呀。 薛亮被三斧子砍了个“炒肉拉皮儿”、大败而归。卢芳不服上来对阵,前三斧子还真给躲开了。程咬金一看三斧子没砍中,急了,抓着斧子纂往身后猛的一抡这斧子,“啊捎带脚!”“呜——”这一招,纯属瞎抡,但瞎抡有作用,怎么有作用啊?程咬金这一马三斧就够快的了,加上这半斧子,一马三斧子半,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将领能够做出来,这就是程咬金的绝技呀。哪见过将领骑马打仗一错马的工夫能连发三斧子半呢?没有!多快呀!这两匹马可是运动着的,马打对头、两马错镫、两马一交错,您琢磨琢磨能够有几秒钟?估计也就是那么一秒来钟。程咬金能够在一秒当中连出三招半,世之罕见,很少有人躲得开,除非开始你注了意了,你机械性的、按照节奏躲,或许还能躲开。要初次见面,纵使你是再高的将领、武艺再绝伦,恐怕也很难躲过程咬金这三斧子半。卢芳就这样啊,三斧子躲开了,这半拉斧子没躲开。斧子这么一抡,也巧了,正好挂在卢芳身后背着的那把昆吾剑上,这把宝剑也没有绷簧,一下子就把宝剑由打剑鞘给挂出来了。这剑被挂出来,劲道带着它是往前走的。咱说的“前”是卢芳的“前”、程咬金的身后。这宝剑被挑起来,它重啊,翻着个人儿往前下方落。卢芳的马还在往前行。这宝剑一落,正好顺着马屁股最后那一点皮儿落下去,“呲儿!”一下子把这马匹给豁开了,稍微地豁到了肉那么一点点儿,但是那儿也有神经,这匹马就一疼,“咴溜溜……”它惊了,就想往前冲,“哎呦!吁——”这下可把卢芳吓坏了,这要是往前冲,冲到敌阵当中去,那自己就完了。虽然,现在看不到对面有敌阵,但总不能就这一个人过来劫道吧?万一人家有埋伏呢?我往前一冲,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这一瞬间,卢芳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啊。他猛地一带缰绳,使劲地往后一圈马。“咔嚓!”“哎呀!”怎么?他圈马往后,马要往前,他使劲一圈一别,虽然把这马头给别过来了,但是马的力道多大?“咔嚓”一声这位的右胳膊折了。“啊——”把卢芳疼的,“嘡啷啷……”手里的大刀拿不住了,当时就掉落尘埃。幸亏这匹马还真给圈过来了,不然的话真格的跑到尤俊达那边去了。“哗哗哗……”马就往自己队里冲,卢芳在马背上疼的是啊啊大叫。 他一怪叫,这边的二太保薛亮一看,哎呦!老大也败了!他怎么败的?也没看清楚。也是看到这个贼人抡了三斧子就把卢芳打败了,这人太厉害了! 如果说卢芳就是普通的败归本队,马上指挥这一千精兵在此抵御程咬金。尤俊达那二百个弟兄一时半会儿还真格地劫不下来皇杠,弄不晓是一场血战。但是卢芳这马惊了,惊马不管那一套啊,带着卢芳跑到自己阵中都没有住脚,是穿阵而过。那一千精兵一看,慌忙往旁边一闪,“哗——”闪出一条道儿。 “啊呀——啊呀——”他光啊呀了,光疼了,是落荒而跑。他这一跑,程咬金追过来了:“哇呀呀呀——把皇杠留下!否则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哇呀呀——”“哗哗哗——”程咬金这时候就奔押皇杠的阵来了! 山坡上尤俊达一看,呵!可把尤俊达给乐坏了!“哎呦喂!没想到啊,我程大哥竟然如此厉害!这、这、这真是天助我也!那甭按原计划行事了。原来尤俊达没想着程咬金上去能够把人打败了,先叫程咬金打头阵吸引敌人注意。另外把程咬金扔出去,也是未来让江湖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劫了皇杠。等程咬金把押解皇杠的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之后,他再下去率领弟兄们一阵厮杀,把这皇杠抢回来。当然了,他们都准备蒙脸的黑布了,那不能露出真实面貌啊。现在一看,嘿嘿!不必要了!两将败了!尤俊达把手一挥,高声喊:”兄弟们,给我冲!劫皇杠啊!”“啊啊啊——”“当啷啷——”“咚咚咚——”“嘟嘟嘟——”“当啷啷——”怎么?鼓声震天、锣声震地,喊声惊天动地呀!一时之间,您再看那树林里边,石头后面,草丛里,石旮旯里立刻冲出二百多号,各拿刀枪剑矛,喊着:“杀呀——杀呀——”就冲下去了。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就一听这声音,“咣啷啷——咣啷啷——”连敲鼓带敲锣的,要说有几千人,卢芳、薛亮都信呢! 卢芳已然落荒逃跑了,薛亮一看程咬金奔自己来了,薛亮早就被程咬金吓破胆了,这程咬金太厉害了,再打下去?再打下去,我玩完了!三招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再打呀?我、我不打了!我大哥都跑了,我也跑哇!他早就吓得亡魂皆冒了。一看程咬金来了,大哥跑了,他一踅马,“哗哗哗……”他也跑了。 那一千精兵一看,两个领导都跑了。哎呦!这俩那可是靠山王杨林的大太保、二太保啊,那武艺超了群了!十二家太保论武艺老二薛亮最厉害,靠山王杨林没少表扬了呀,这老大也不含糊啊。结果在人贼人面前没走一个照面儿,就被人打成这样了。这贼人太厉害了!顶盔贯甲的,是天神下界呀!我们也别卖命了,跑吧!“呜——”这些精兵也是磨头就跑,跟随薛亮、卢芳也跑了。 推车的那些车夫一看,我的妈呀!我们不会打仗啊!咱也跑吧!“呼噜呼噜呼噜——”四散逃开了。 程咬金往前追着,耳听着尤俊达好像也从山上下来了。程咬金往后一扭脸,发现尤俊达果然下来了。程咬金大喊一声:“哎!这地儿交给你了!我去追他们!”说着一晃大斧子奔着卢芳、薛亮就追过来了,一边追一边叫唤:“哇呀呀呀呀……二贼休走,某家到了!拿命来哇——”这匹大肚蝈蝈红也跟主人一样,一边追一边叫唤,恨不能把前面的马屁股咬掉啊。把前面的马吓得,“咵哒哒——咵哒哒——”“还没见过这么大肚子的!”“咵哒哒——咵哒哒——”就往前跑。 卢芳、薛亮一看,我的妈呀!怎么办?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皇杠啊,什么财宝啊,保命要紧!跑!“哗哗哗——”再看两人奔东边树林就逃下去了。 程咬金毕竟是个血外行,没干过绿林买卖,绿林有规矩叫劫财不杀人。我们说过响马就是劫财、劫道,不伤人,除非你真格的跟我打起来了,你非得以命相拼,那我没办法,伤了你,你活该。只要是你留下钱,人跑了。人跑就跑了,我不伤人。他跟土匪、胡子不一样,山东响马讲这个道义。所以,一般响马劫东西,人一跑,人家根本就不追了。但程咬金不懂啊。今天这一出世就连胜两阵,老程可有点得意忘形了。一看,哦!想跑啊?嘿!没那么容易!想到这里,老程一拍马,压斧子就追。一边追一边叫唤,“哇呀呀——哪里走!拿命来!哇呀呀——哪里走——”这一口气儿往下追出去七八里地去。 这个时候,卢芳的那匹马渐渐也累了,刚才那个惊劲儿也已然过去了,屁股也没那么疼了,它就是个皮里肉外那么一小点儿伤。当时就那么惊一下子,突然一使爆发力,消耗了很多的体能,这匹马跑不多远也累了,慢慢地就放慢了速度。那薛亮的马速度是匀速的,就追上了卢芳。这时,程咬金在后面是紧追不舍。薛亮,卢芳一看,我的天呐!这人怎么这样啊?银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追呀?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跑吧!快马加鞭,七八里地就跑出来了。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合计。 薛亮就说了:“哥哥,咱这样跑不行啊。你想,咱们把这皇杠给丢了,回去之后肯定得受处罚呀,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了!” “哎呀!”卢芳说:“是啊,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大哥,我看咱们停下来问一问这个强人的名字。反正咱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了,到时候把他的相貌、名字给父王一说,让咱们父王发下海捕公文、画影头像州县张贴,不怕找不到他呀!找到他就找到了皇杠了!” “嗯嗯!言之有理!呃,兄弟,你问一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往前跑点……” “啊?”薛亮一听,好嘛,你把我扔下了!“哥哥,要问一起问,回头我知道了,你不知道,你考虑考虑父王怎么想啊?” “对对对……”卢芳一听,我把这茬儿忘了,我不能让他知道了、我不知道啊,到那个时候我脑袋保不住啊。两个人想到这里,把马的速度稍微放慢点了,薛亮就把脑袋转回去了,高声对追来的程咬金喊上了:“哎——哎——追赶我们的英雄,你厉害!你厉害!我们服了!服了!心服口服!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我们不要了!有胆量、是好汉的,你敢不敢把名字报出来?也好让我们清楚清楚今天栽到谁手上了?是英雄的,能不能报上你的名来?!” 要换旁人呐,傻瓜才报名呢!你多咱见过偷了东西还告诉你“我是某某”的?没那种人!要么说程咬金就不懂呢!人家那么一问,也该着程咬金今天高兴!老程平常也不会告诉你。今天高兴了,头脑一发胀,膨胀的有点得意忘形了,“哦?”程咬金一听,“问我叫什么名字呀?嘿嘿!我正好报一报,也扬名立万!”想到这里,大老程大声就喊上了:“哎!你们听着!我叫程——咬——金——那个黑脸的叫尤——俊——达——”他报出来了! 按理说,程咬金都报出名字来了,卢芳、薛亮那应该清楚了,不!也该着出错。怎么呢?由于今天程咬金顶风追赶的。说出的话听得不太清楚。程咬金嗓门粗,呜噜呜噜的。虽然嗓门大,但是不像嗓音尖的人穿透力强。所以,说出的话顶着风听得不太清楚。再加上这两位现在如同惊弓之鸟。这一着急就给听岔了。 卢芳先说了,卢芳在前面呢,“哎,兄弟,他说他叫什么?“ “啊,不、不好说。呃,呃,好、好像叫、叫什么程什什么金?” “不不不,我听着好像叫什么程达尤金……” “哦!对对对,好像就叫程达尤金!” “嗯!不错,那就叫程达尤金了!好小子,可知道你的名字了,回去之后,就派官兵来找你,挖了你的祖坟!” 第196章 左仆射悲打天保将 第一九六回 左仆射悲打天保将 靠山王杨林手下超生,没有要大太保、二太保的性命,把这两个太保感动趴地上直磕头,又向大家致谢。说:“杨林为什么没要两人性命呢?”一个,杨林确实想着让他们戴罪立功。杀了他俩,那谁抢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的响马找不到了,得留着他们俩抓响马;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因为杨林觉得:如果说这个案子发生在外地,我要把他们俩给杀了,我一点儿也不含糊。但问题这个案子发生在山东境内。谁不知道我靠山王杨林代管山东啊,山东一带是我坐镇的地方,我坐镇的地方居然闹了响马,还把我给皇帝送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给抢了。你说打谁的脸,嗯?打我的脸呐!那我要是杀了卢芳、薛亮,别人会怎么说呢——“啊,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别们让响马在山东啊!你杀人家算什么本事?”有这么一个因素,所以,靠山王杨林没有杀卢芳、薛亮。那意思:这响马出现在山东有我的责任,不能全怪他们俩。就问他们俩:“这响马,你们可有任何线索吗?” 卢芳、薛亮就说了:“我们问明白响马的名姓了。” “哦?叫什么?” “叫程达尤金!” “嗯……”老王爷手捻须髯,眼珠转了转,“程达尤金?怎么四个字的名字呀?他是一个人呢,还是俩人呢?” “呃……这、这、这可、可能是、是一个人……” “什么叫可能是一个人?!” “呃……因为跟我们作战、把我们打伤的就一个。我们问他名姓,他就说叫‘程达尤金’。我、我们闹不清楚‘程达’是不是复姓……” “不可能!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从没见过‘程达’这个复姓。” “要不是复姓,那、那就是他的字,姓程名达字尤金,这、这、这也说不过去呀?” 是啊,古人的名和字都得有联系,“达”和“尤金”也没有什么联系呀。 “嗯……你们刚才说他的眉毛、胡子、头发都是红色的啊?” “对对对,哎呦,这脸靛蓝靛蓝的。眉毛、胡子、头发都是红色的,那、那真是红胡子啊!” “胡子,胡子……”靠山王杨林嘴里嘟嘟囔囔就念叨着“胡子”俩字。为什么念叨这俩字呢?他觉得程达尤金会不会可能是个胡人的名字呀?不是中原人,边外的少数民族?但是胡人怎么突然间跑到山东作案呢?老王爷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是现在留下来的唯一线索。 于是,靠山王杨林命令自己手下得力干将:赶紧骑快马再赶到案发地。到那里仔细勘察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另外赶紧让军营中的名画师在卢芳、薛亮的口述之下画影图形,就画程咬金的模样,一直画到卢芳、薛亮都说像了,行了,把这幅图像进行复画,就跟现在进行复印似的,复制n多份,整个山东乃至全国,只要是州县都要悬挂画影图形。同时,靠山王杨林把山东的所有州县的长官全部叫到莱州进行训话,尤其是事发当地长叶林小孤山所在齐州的历城县和济北州的东阿县两县交界之处,现在已经扯不出来是哪个县的响马做的了。所以,把这两县的官员以及两州的官员都给叫到莱州——你们的责任最大!尤其是齐州刺史唐弼,本来靠山王杨林对唐弼就看不上眼,这么多年了,一直想找茬,把唐弼卜楞下去,但一直这唐弼做得还非常好,没找到任何理由把唐弼拉下去。唐弼和朝廷中的越王杨素走得挺近,越王杨素又和太子杨广走得挺近,那太子杨广也保这唐弼。杨广跟靠山王杨林叔侄关系又不错。所以,这两年靠山王杨林也没有再拿唐弼开刀。但没开刀是没开刀,不等于心里就喜欢唐弼了,看见唐弼还是烦。尤其,这一次这么大一个案子居然出在东阿县和历城县交界之处。历城属你齐州啊,你作为齐州刺史,怎么管的?就把唐弼等人给调到莱州是一顿臭骂,限期破案!给山东其他州县限期一百天,给唐弼、给济北州的刺史限期六十天!“六十天破不了这个大案,拿不住劫皇杠的响马,就要尔等的人头!你们还想当什么官?还想戴什么官帽、穿什么官袍?一抹到底。到那个时候,你们与响马同罪!” 哎呦,把唐弼给吓得浑身冒冷汗,叽得不楞噔滚回齐州之后,把徐有德(就那历城县的县令)给叫到刺史府。对徐有德说了:“有德呀,不是咱俩没交情啊,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靠山王杨林,你看了吧?非得置我于死地呀!给我期限六十天。我也没辙,给我六十天,我就不能给你六十天,我就只能给你五十天。我限你五十天破案!五十天,你破不了案,你这一身官袍就脱了吧!等到六十天后跟我一起陪绑,咱俩一起掉脑袋!” 第201章 公主琼花香消玉殒 第二〇一回 公主琼花香消玉殒 正说到杨广“欺娘戏妹”。要说“欺娘”嘛,是真的,但这个娘是个庶母,她不是亲娘。“戏妹”就有点冤枉杨广了。杨广没打算戏他妹妹,杨广也不是说一点伦常不讲,毕竟琼花公主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胞妹,他能对琼花公主下手吗?第一个,没这种想法;第二个,也不必要,这是一种误会。他怕琼花公主把刚才自己调戏宣华夫人的事情告诉父皇——现在父皇没死呢。万一知道这个事情,父皇龙颜大怒,就有可能再把杨勇唤回来,把自己太子之位给废了。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运筹就完全白运筹了,付之流水了。所以,当琼花公主要走的时候,他一着急,一扯琼花公主,结果把琼花公主的衣服给扯掉了。夏天,人的穿着本身就单薄。当时,琼花公主上身就裸露了。琼花公主大吃一惊。杨广这个时候也是个急劲儿,一扳琼花公主想跟公主解释一下:“妹妹,你别去呀!” 但是,琼花公主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受到惊吓,当时六神无主了,扯着嗓子喊:“杨广要强奸自己的妹妹啦……”这么一喊,杨广更害怕了,用右手去捂琼花公主的嘴,为什么用右手捂呢?左手还捂着自己下体呢,那被妹妹给踹了一脚啊,疼着呢。琼花公主一挣扎,想甩开杨广的手。杨广当然不能让她甩开了,杨广也是个急劲儿,“哎!”使劲地一扒拉琼花公主的脸和头,一下子,“砰!”就把站着的琼花公主给撂倒了。 您想想,杨广那也是一员大将,是征南朝的总管,不是一般的文弱太子,手上有劲儿呢。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当时也没想到,“砰!”一下子被杨广就撂倒在地了。力道太大了,后脑勺“啪”就撞到地上,当时就撞一大窟窿。琼瓜公主眼往上一翻,“呃……”就昏死过去了。 杨广不知道啊,杨广一哈身子就趴在琼花公主身上了,用手堵着琼花公主的嘴:“别叫,妹妹,别叫唤!别叫唤……”他就在这儿说“别叫唤”,他右手捂着琼花公主的嘴,左手捂着下身,整个身子是压在琼花公主身上的,琼花公主上身又赤裸着……就这么一个场景。您想想、您琢磨琢磨,如果说让您给碰见,您会怎么想?让谁碰见,谁都会想上面那个男的正在对下面那个女子进行施暴!杨广现在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现在就想着别让妹妹喊出去、我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怎么办?得捂着自己妹妹的嘴,“别叫!别叫……”这要让旁边人一听——“别叫!别叫……”那肯定是这个男人在对这女子进行施暴啊。 说:“有人看见了?”还真有人看见!谁看见了?御前侍卫张金称!说:“张金称怎么来了呢?”要么说无巧不成书啊。 要说这些故事都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没有巧合,没有机缘,您说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怎么就能结成夫妻?世界上怎么就会产生那么多的误会?这都叫无巧不成书啊。 张金称一直在仁寿宫护卫皇上、服侍皇上,一连多日,自己瘦了得有十斤,怎么?皇上还能昏死过去、还能睡过去,自己一点儿不敢合眼呢。即便是皇上睡过去了,自己也得睁着眼,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到了晚上,里里外外、左左右右来回巡查,怕发生意外。所以,刚才琼花公主让人去找他。那人进去转了一圈没找到。 但是,那人准知张金称在宫里,怕找不到张金称公主再闹,自己惹不起。于是,他就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后来一直等到了张金称,就告诉张金称:“公主在宫外等您,说有要事非得见您不可。”张金称吃一惊,不知道琼花公主为何而来?嗯……这么一琢磨,也有可能!可能琼花公主想去见她父皇见不着,人家不让见,可能想求我帮着告诉他父皇一声,让他们见一面。有可能是这样的事儿。但是不是呢?不知道。既然公主找自己,自己不能不去呀。于是,跟随来人就来到仁寿宫前。 到这儿一看,公主不见了。一问,守门的说了:“公主让我给跟捎个话,让你赶奔大宝殿。公主告诉您从大宝殿的后花园走,有可能在那里就能碰见她,让您赶快过去。我们看到公主都急坏了,在那儿呗呗直蹦,指不定发生什么事了呢。” “哦,多谢!多谢!” 就这么着,张金称走出仁寿宫门就奔大宝殿的后花园这条路走来了。走到半道,刚拐一小弯儿,“嘣!”给人撞了个满怀。 “哎!谁!”把张金称吓一跳。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哎呦,这不是宣华宣华夫人吗?!张金称跟宣华夫人太熟悉了。一个是御前侍卫,一个是在杨坚身边侍候圣驾的妃子,那两个人能不熟悉吗?平常如果在长安城,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张金称毕竟是个男子。但到了仁寿宫之后,杨坚特许:“你们这些大臣包括张金称都守护在朕身边,朕有点怕,哪里也不许去!”所以,张金称作为御前侍卫就守在寝宫门前。越王杨素、兵部尚书驸马柳述、皇门侍郎元岩,这三位大臣就挨着皇上的寝宫在那儿住着,随时待命。其余臣子住在外面去。像宇文化及就住在内宫外,太子杨广住在大宝殿。所以,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那么,这些天张金称和宣华夫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那能不认得吗?怎么在这里撞见了?一看,宣华夫人酥胸半露,衣着不整,衣带都没系上,鬓发蓬松……一看就像遭受了别人非礼那模样似的。哪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这样,都会明白,不用说。 “呃……夫人,您、您怎么了?” “哎……呃……”宣华夫人一看,坏了!这不是御前侍卫张金称嘛。哎呀,这事怎么又被他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宣华夫人刚才跟杨广之事被琼花公主撞见,宣华夫人就已然没脉了。现在又被张金称撞见。您想想宣华夫人好的了吗?可以说是魂飞魄散!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答对张金称了。赶紧一转身,“噔噔噔……”她奔仁寿宫跑去,不理张金称了。 张金称一看,不好!这里面必有缘故!他一看,宣华夫人跑来的地方就是大宝殿的后花园。他立刻加紧脚步“噔噔噔……”几步就来到了后花园池塘边。到这儿的时候,他听得清清楚楚,杨广正在说一句话,哪句话?杨广说:“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余无不可!”张金称就打这句话听下去的,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张金称不知道。 张金称一听,哎呦!这是太子的声音啊。太子在跟谁说话呢,说的什么意思呢? 这个时候,又听见琼花公主说话了:“照你的意思,我这做妹妹的也可以吗?” 杨广当时脑袋一热说“当然了,你也可以!” 一说这话,哎呦!张金称当时一听,心说:“杨广真是禽兽不如!”他全明白了,啊……敢情杨广在这里居然对他的妹妹琼花公主下手了。他知道是琼花公主?知道啊,一听这声音就明白了。张金称跟琼花公主毕竟相处那么多天了——由打长安去幽州,又由打幽州到并州,又由打并州到长安,可以说也是朝夕相处。再者说了,刚才守门的转达说:“琼花公主叫让你到大宝殿后面的花园去相见。”琼花公主又说:“你对你妹妹也这样吗?”那肯定是琼花公主啊。哎呀!张金称当时是怒从心头起呀:“杨广啊杨广!果然我老师没看错你,你就是个人面兽心之辈呀!” 张金称属于原太子党,他的恩师就是忠孝王伍建章。他从小跟着伍建章学艺,跟伍建章之子伍云召两个人情同手足,一起长起来的。伍建章那是标准的保原太子派,站在杨勇那边。当然,张金称这做弟子的也站在杨勇那边。杨勇背废太子之后,伍建章专门嘱咐弟子张金称说:“原太子党现在已然被打压得差不多了。明着保原太子的,只有我们这几个老王。其他的虽然心里有原太子,但是涉于杨广的淫威,大家都不敢作声。那么,你一定要利用你在御前做侍卫这有利的条件,为皇上能够重立原太子而努力、而尽一份力呀!”嘱咐的不是一句两句。而张金称心里对原太子也心存感激,因为他这个御前侍卫也是杨勇推荐的,所以有知遇之恩,对杨广更是看不惯,那是两个政治阵营的。他知道,如果杨广登基坐殿了,肯定第一个要换的就是自己,自己落不了好果子吃。所以,在皇帝面前是暗地给原太子杨勇出力。看着皇帝哪一天高兴,就找个话题扯到杨勇身上,勾起父子之间的情感。同时也注意杨广、宇文化及、杨素他们的行踪。一旦发现有什么不轨之处,立刻向忠孝王伍建章禀报。 本来对太子杨广他就腻歪。今天一看,杨广居然在此对自己的亲胞妹说出这么一番令人恶心的话。您想想,张金称什么滋味儿?当时火往上撞,往前一迈步,就想过去营救公主。 他刚往前走两步“嗤啦”一声。怎么回事?他定睛一看,哎呦!正看到公主的上身衣服已经被杨广一把扯下去了。他不知道前面的事儿啊。在他的眼里,杨广在这里想要强暴琼花公主,在扯琼花公主的衣服呢。紧接着就见琼花公主被杨广一把给扒拉过去了。琼花公主当时大叫:“杨广要强奸自己的亲妹妹啦……”这么一喊,在张金称心里头坐实了!杨广这个畜生,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呀!他再往前。 “砰!”这个时候,杨广一下子把琼花公主就按倒在那里了。张金称也来到亭子边儿了,也发现了,就见杨广一手捂着上身赤裸的琼花公主的嘴,一边说:“别喊!别喊……”一边另一只手正在摸自己的下体。 张金称不知道那是被琼花公主踢了一脚,杨广疼痛难忍,那只手在那儿捂着,捂了半天了。他不知道前情,他还以为杨广要犯罪呢。张金称一看这个:“太子住手!” 他这么一喊,“我天!”可把杨广吓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谁?!”回头一看,“你?张金称?” 张金称用手一点杨广:“你个畜生!”“噔噔噔……”几步来到公主近前一看,琼花公主已然绝气身亡!脑袋撞地上,把脑袋撞一大窟窿,鲜血“咕嘟咕嘟咕嘟”流了一亭子。再加上杨广用手捂着公主的嘴巴、鼻子,这边窒息、那边流血,可怜这位公主才活了十七岁,香消玉殒,死在了自己亲哥哥的手里。 也就是说,杨广虽然没有诚心对自己的亲胞妹实施强暴,没有什么“戏妹”。但是,亲胞妹确确实实是死在他的手里,是被他给过失伤害致死的。 张金称一看公主,赶紧哈下腰抖抖索索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公主的鼻孔处一探,“啊!”已然没了呼吸。张金称“噔噔噔”往后倒退两步,手指一点杨广:“你居然是个人面兽心之徒!强暴公主,把公主害死也!” 第202章 太子杨广发动宫变 第二〇二回 太子杨广发动宫变 越王杨素回给太子杨广的一封密信,居然被人误送到了隋文帝杨坚手里。说是误送,您信吗?那都是被人策反了,故意送到了老主杨坚手里的。 杨坚躺在病榻之上看过这封信,哪没气死啊!这信里写得非常明白——杨素告诉杨广:“皇上死之后,你第一不该怎么办,第二不该怎么办。怎么登基,怎么坐殿,怎么控制局势,怎么稳定朝廷……”在这密信当中、言辞之内俨然杨坚已然死了,那说得太露骨、太直白了。您想想,老主杨坚能不生气吗?当时气得连喘带咳嗽:“这个逆子!我还没死呢,就勾结朝臣……” 他正在这儿喘着呢,“噔噔噔……”宣华夫人回来了。宣华夫人现在惊慌失措、惊魂未定。太子杨广调戏她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但这还在其次。“主要是被琼花公主看到了。那个张金称,他跟我也碰见了,他会不会也察觉到了?”哎呀……越想心里越忐忑不安,“要一会儿琼花公主、张金称回到仁寿宫,见到皇帝把刚才的事儿一说,我是有口难辩!琼花公主那丫头刚才都骂我小贱妃。看这个意思,她已然误会了。她误会我跟杨广早已经勾搭成奸了。哎呀!要是这样的话,一会儿,我焉有命在!”她越想脑袋越糊涂,越想脑袋越糨子,一路走来,昏昏沉沉,怎么回到的寝宫,她都不知道了,一脚就迈进来了。但,等抬眼看到病榻上的老主杨坚了,哎!她的脑袋又凉下来了。“哎呦!我怎么跑到皇上这来了?” 她转身还想出去,但这个时候,杨坚已然看到了。杨坚正咳嗽呢,被气坏了。正好看到宣华夫人转身:“你,你干什么去?” “我……”宣华夫人没想到杨坚醒着呢。赶紧转过身来,不敢出去了,“陛下,我、我、我……”她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嗯?”杨坚在病榻上一看,宣华夫人衣衫不整、鬓发蓬松,满脸惊慌之色。深更半夜由打外面跑过来。这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往前来,往前来……”杨坚有气无力。 宣华夫人不敢不往前,往前凑了几步。 “再过来,来我榻前来……” “哎,”宣华夫人都快吓死了,心说:“是不是陛下已然知道了?”这就是心里有鬼。往前挪动着脚步蹭到了老主阳坚病榻之前。 借着灯光,杨坚在病榻之上一看宣华夫人衣冠不整、带懒裙松、云鬓凌乱、满脸惊恐,“你怎么回事儿?你干什么去了?” “啊,我、我、我去更衣去了。” “更衣去了?你这也没更衣呀?” “啊,是,我……”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哎,没、没没没没、没发生什么事儿……” “没发生什么事儿?不能!我看你这变毛变色的,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朕!你们呐……你们呐……你跟太子杨广……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咳咳咳……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咳咳……”隋文帝现在病入膏肓,神经思维也有点走极端了,就逼问宣华夫人。 一问这话,宣华夫人当时泪下来了。这种泪里面有委屈、有恐惧、有紧张、有无奈,反正是五味泪水。 往下一流泪,“嗯?”杨坚更怀疑了,把龙床拍得“咣咣”直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回事?!” 宣华夫人一看,再不说,能把皇上气死了。 “陛下,陛下您保重龙体!您保重龙体!”宣化夫人一琢磨,事到如今怎么办?一会儿那琼花公主可就过来了。琼花公主一来,肯定得给陛下说这件事情啊,那肯定说我跟杨广我们俩私通了。杨广是太子,他怎么能跟我私通呢?那别人肯定会想是我勾引的太子。这个杨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到那个时候,他为了保他自己,弄不巧把这个屎盔子也得扣我脑袋上。张金称再从中作证,三个人、三张嘴,我一个人有口难辩。唉!罢!罢!罢!既然事到如今,干脆我自己说了吧!我就把这事从实说了吧!宣华夫人一害怕,就吐露真情了。她倒没有说:“我去见太子传递信息去了。”这事不能说。她就简单地说了四个字,但这四个字是非常严重的,她说:“陛下,太子无礼!” “嗯?”隋文帝一听,“你待怎讲?!” “太子无礼……咿咿咿……” 女人就这么一招灵,怎么?遇到事哭一哭,男人的心就得给哭乱喽。 本来,隋文帝就特别喜欢这宣华夫人,把宣华夫人爱若掌上明珠。人老了老了,哎,有这么一个小姑娘陪着,美!另外一个,刚才那封密信让隋文帝杨坚已然对太子杨广产生了厌恶之情。现在由打宣华夫人口里听到“太子无礼”这四个字,“嗡……”杨坚的脑袋犹如油锤灌顶一般,好悬没背过气去。哎呀!心里“咯噔”一翻个儿:好个逆子啊!你想抢班夺权也就罢了,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是快死了,你想着我死之后怎么料理后事,你怎么登基坐殿……虽然我生气——我没死,我当然生气了!但是,仔细想想,作为一个政治家也得这样。可没想到啊,你不但要抢班夺权,你还要奸淫庶母啊!杨广啊杨广!你之前在我面前、在你母后面前那全是装的!你就是一个狼子野心之人!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啊!你这个畜生啊……“咳咳咳……”好家伙,连连咳嗽。 “陛下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呀!”宣华夫人赶紧过来给杨坚拍打后背。 杨坚这个时候用手拍着床:“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啊!”这倒好,到这个时候骂起老太婆来了。说:杨广这个畜生,我怎么能够把国家大事托付给他呀?哎呀,都是我当年的老太婆独孤皇后、独孤伽罗呀,你把我给误了!我听了你的话,废了杨勇,立了杨广。没想到,杨广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来人呐!来人呐!” 宣华夫人赶紧问:“陛下,您传谁?” “传、传柳述、传元岩、传言杨、杨、杨……” 本来是三位大臣:柳述、元岩加杨素。三位大臣就住在仁寿宫旁边,就跟杨坚住着一墙之隔。杨坚为了防止自己病情加重,万一哪天嘎嘣了,这三位大臣马上就可以主事了。所以,带进仁寿宫的就这三位。平常有什么大事,都是把三位叫过来进行商议。然后,让三个人去拟旨去。平常叫习惯了,一叫就是柳述、元岩加杨素。但今天,杨素的“杨”刚到嘴唇边儿,“嗯……”杨坚心说:不能喊他。怎么?杨素刚刚给了太子回了一封信落我手里了,他是太子杨广的人呐,我哪能叫他呀?“传、传柳述、元岩快来见朕!”有人赶紧去传柳述、元岩去了。 杨坚在病榻上这个喘这个咳嗽啊。正喘着呢,“噔噔噔……”外面脚步声音响,在仁寿宫寝宫的门口,有人站住了。 “陛下,臣张金称有要事禀报!” “啊……”杨坚在病榻之上,一听张金称,“金称啊,你、你有什么事儿啊?” “陛下,臣有紧急之事!” “你给我进来……” “是!” 张金称这才由打门口来到杨坚病榻之前。宣华夫人一看张金称,宣华夫人紧张坏了,浑身栗抖。张金称瞟了一眼宣华夫人。张金称其实不知道宣华夫人跟杨广的事,只有琼花公主知道,张金称只不过在半道上碰到宣华夫人了。他对碰到宣华夫人有所诧异,但是也没地方怀疑去。所以,偷眼看了一下宣华夫人,也没有其他意思。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 “啊?出了什么事了?” “陛下,琼花公主被太子杨广强奸致死!” “啊!你、你说什么?”杨坚都快没气儿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宣华夫人在旁边一听,“这……”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宣华夫人不相信啊:我刚过来,这太子怎么能够对公主强奸致死啊?这、这怎么回事? 张金称说:“陛下,臣万死也不敢诬陷呐。是刚才,琼花公主有要事要臣去到大宝殿去找他。等臣来到大宝殿后面花园池塘的时候,臣发现在湖心亭中,太子杨广压着公主正在施暴。公主已然被杨广给扒得一丝不挂。杨广还说、杨广还说:‘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余无不可!’臣当时看到眼里,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才把太子吓退。等臣走到近前一看,公主早已香消玉殒了……” “啊——噗——” 怎么了?隋文帝一口血喷出去了,喷一丈多远。然后,这位老皇帝眼睛往上一翻,昏倒在病榻之上。本来身体都不行了,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呀?当时就昏暗了。 “陛、陛、陛下!赶紧……” 旁边有太医。皇帝快不行了,太医日夜不离。说:“那这番话岂不是全被太医听到了吗?”当然了。不光太医,旁边还有记录历史的呢。但,听到了,太医也不敢讲啊。赶紧过来抢救皇帝,拿银针扎百会穴、仁中穴……扎了好半天,隋文帝这才苏醒。 “啊……啊……我的琼花公主啊……啊……” “陛下节哀,陛下节哀啊!” 隋文帝可恨死了,用手一点宣华夫人:“看见没?这个畜生刚刚先是对你这个庶母非礼,又对他亲胞妹下手!我还没死呢……我还没死呢,就这样乱伦忤逆呀!我要是死了,这大隋江山交给他,那他不就成了昏庸无道的昏君了吗?!啊——噗——”又一口鲜血喷出来了。 哎呦!太医赶紧又抢救,又给吃止血丹药。 就这个时候,门外柳述、元岩求见。 “他们来了?赶紧给我进来!” 柳述、元岩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赶紧由打外面进来,一看,这里面乱了套了。皇上的胸前全是血。宣华夫人张金称连同太医们的神色都不对。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撩袍就跪在了老主榻前:“参见陛下!” “快、快召我儿——咳咳咳……快召我儿……” 柳述、元岩一听,赶紧往下吩咐:“快、快去传太子,皇上叫他呢!” “啊……不是他!” 第203章 三块金牌隋宫惊变 第二〇三回 三块金牌隋宫惊变 正说到隋宫惊变。隋文帝杨坚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杨广会发动宫变! 杨广怎么发动宫变了呢?不发动不行了。杨广一看自己把妹妹给误杀了。张金称却说是自己把妹妹强暴致死,他禀报父皇去了,这还了得呀!所以,回来之后,赶紧给心腹尤其给越王杨素送了一封密信。 这封信到达越王杨素那里的时候,越王杨素也得到了另外一条信息。什么信息呢?越王杨素在老主杨坚身边可没少安插心腹。有人早已经给他透露消息了,说:“老主杨坚刚才把柳述元岩给叫过去了,要他们立刻拟旨,去东宫再把救太子杨勇请到仁寿宫。看这意思,老主杨坚想还太子之位于杨勇。另外,告诉您两件不好的消息。一个消息,刚才您送给太子的那封密信被宫人转交给皇上了。皇上看了,勃然大怒。太生气的时候,御前侍卫张金称来了,又告诉皇上:‘太子爷对他妹妹强行非礼,把琼花公主给弄死了。’皇上气得大口吐血,这才叫来柳述、元岩,没叫你,这才想着废现在的太子立旧太子,您赶紧想辙吧。”哎呀!杨素一看这两件事儿落在一起了,当时就觉得事态不妙!如果让柳述、元岩把旨拟好了,派人送到大兴城,把旧太子给叫过来,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事态紧急,要当即立断!杨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亲自出了仁寿宫去见太子。 杨广见到杨广之后说:“太子,现在事急矣,你必须采取雷霆手段,当断不断,必留后患!现在你可不能犹豫了!” 杨广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他完全明白杨素话里的意思。一点儿不假,事到如今,只能鱼死网破、孤注一掷了!那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一会儿,刀压脖项,就是我亡啊!立刻发动宫变!这条件都准备好了。 宫变是杨广的最后一张牌,也是杨广最低的一道防线,实不可解才动用宫变这个手段呢。但是,这个手段的前期准备全部准备好了。就跟这个核武器似的准备好了,只不过平常打仗用不着它。真造急了眼,拥有核弹武器国家的领导人吩咐一声:“去!把红按钮给我拿来!”拿来红按钮一摁,“咣!”就炸了。这也一样啊,启动宫变的红按钮就在杨广手里。杨广这个时候就按下了最后的红按钮,这一下子,首先仁寿宫换防!另外,杨广矫诏:“把柳述、元岩全部给我捉了!这两个人密谋造反!”说:“人造反了吗?”管你呢!直接给你扣一个造反的帽子,把你带到大理寺、关进监狱,直接给你扣了!下什么旨?拟什么诏?扣了!仁寿宫所有的门禁出入,让左仆射宇文化及接管禁军,这道“旨意”下达给了宇文化及。 那宇文成都前脚刚走,不到一分钟,宇文化及就接到这道“旨”了。哎呦!宇文化及一看,要知道这样,我为什么让我儿子走啊?我让他在此负责包围仁寿宫,有谁敢反抗呢?可没办法,宇文成都走了。宇文化及只得自己亲自指挥。 同时杨广让右庶子张衡入寝殿,告诉:“你给我照顾我爹去!说是侍疾,其实,就是过去看着我爹死!把他给我监管起来!然后,把所有的后宫全撵走,撵到别室进行软禁!” 一生令下,全行动起来了。 右庶子张衡带着军队正往寝宫来呢,杨坚这个大政治家算计了一辈子别人,最后让自己儿子给算计了。耳听着外面乱乱哄哄人马调度之声,杨坚意识到大势去矣。 带刀侍卫张金称想要保护杨坚杀出仁寿宫。 杨坚微微摇了摇头:“你杀不出去。杨广此人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啊,他心思缜密,绝对不会让朕逃出去的。朕这病体逃不出去了。你别管朕,朕现在给你一枚金牌,你立刻拿着金牌去见太师忠孝王伍建章,让他最好联络长平王邱瑞,二王合一,赶赴东宫,去把太子杨勇给放了!就传我的口谕重立杨勇为太子!如果到那个时候,朕要死了,你们就拥立杨勇为帝!哪怕是全天下再次发动战争,你们也要把现在这个杨广给我灭了!这个畜生啊!绝对不能让他接替大隋皇帝之位!如果他接替了皇帝之位,大隋江山就完了!皇位要给我的大儿子杨勇,不惜一切的代价把杨广给我灭了!朕在天之灵也就瞑目了!你赶紧走!骑朕的御马千里追风驹,赶快赶奔大兴城!” 他这枕头底下压着一块金牌呢,这金牌有数啊,没有几块金牌。杨广那里有一块,杨广就给了宇文化及了,因为宇文化及负责着禁军呢。嘱咐宇文化及:“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可以动用金牌。宇文化及把这块金牌给了自己儿子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拿着去搜长平王府去了,这是一块金牌。”第二块金牌,杨坚赐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就是琼花公主,给了她一块金牌。有这块金牌,琼花公主在宫里头可以任意行走。为什么琼花公主今天没有进得仁寿宫啊?就因为身上没带金牌。她的金牌呢?她的金牌不是给李世民了吗?李世民还曾经给了秦琼他们,用这块金牌骗进了宇文化及的府,把宇文成祥给宰了,把相府给点了,没那块金牌能进相府吗?到现在,那块金牌还在李世民身上。您记住了,这块金牌还有用!第三块金牌就是在杨坚枕头底下枕的这块,给了张金称了。所以,这整段书又称之为“三块金牌隋宫乱,七星紫微闹长安!” 张金称手接了金牌知道不走不行了,跪倒在地给隋炀帝磕一个头:“陛下,您多多保重!”一转身,他闯出禁宫,直奔御马监。御马这里有御马,隋文帝有一匹爱马叫千里追风驹,又称之为千里追风兽,那是宝马中的宝马!隋文帝杨坚特别喜欢这匹马,一直带在身边。即便这一次得病来到仁寿宫,隋文帝也带着它。甚至隋文帝心里头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如果那样的话,我就让这匹马给我殉葬!我死了,带着它一起走。所以,这匹马一直在御马监,平常由张金称亲自负责刷马饮遛。张金称对这匹马非常熟悉,这匹马对张金称也很有感情。所以,张金称到御马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匹马给提出来了。人家一看张金称,都没有阻拦。这个时候,整个宫变还没发展到御马监呢。 张金称骑上马,手举金牌,飞速地闯出仁寿宫。等到禁军发现有人闯出去了,“怎么回事?”一问,守御马监的说了:“刚才出去的是御前侍卫张金称,手拿着金牌,说有要事要去办,奉了皇上旨意,我们不敢阻拦。”“哎呀!不好!”赶紧上报给了杨广。 杨广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大事不好!”杨广太聪明了,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肯定现在的消息已经传到我父皇耳朵眼里了,他已然知道柳述、元岩被我扣押了。他要想再把我大哥立为太子,那必须让人闯出仁寿宫。让谁闯出去?那肯定让张金称闯出去了。张金称如果带着金牌来到大兴城,到了东宫,把我大哥放出来,这事就麻烦了!倒不是说我大哥出来,我就登不了基、坐不了殿,只不过他一出来,我登基坐殿这个合法程度就没有那么名正言顺了!怎么办?杨广当即立断,马上写道假圣旨、矫诏,反正现在父皇已然被自己控制住了。那传国玉玺就在自己手里呀。宇文化及扣上大印,马上派了一个贴身侍卫:“你骑着本太子的宝马良驹闪电潇湘驹,赶紧拿着这道圣旨、带着这件东西去大兴城长平王府去找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他怎么知道宇文成都在那里呢?宇文化及就在他身边呢,宇文化及给出的主意:“现在调兵来不及了,赶紧让我儿宇文成都去办这件大事!”“嗯,对!”杨广觉得宇文成都办这件大事最保险不过了!立刻叫这人带着矫诏、带着东西去找宇文成都。 不但有这份矫诏,宇文化及还写了一封信给自己儿子言说厉害,而且还嘱咐这位侍卫:“你到了那里,见到天保大将,就说是我说的,无论当时他在干什么,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赶紧去办这件大事!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让他立刻行动!否则就是不奉父命!”这样,把这位侍卫给派出去了。 其实,当时从仁寿宫到长安大兴城有很长一段路途,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宇文成都、张金称和这位护卫三个人都在路上,前后差距不大,三个人都骑着宝马良驹。宇文成都骑的是赛龙五班驹,张金称骑的是御马千里追风驹,这个侍卫骑的是太子杨广的宝马叫做闪电潇湘驹,这三匹马都差不离儿啊。虽说天保大将早走了那么一会儿,但天保大将这赛龙五班驹毕竟累一点,来回奔波,再是千里马,它也累呀。一累,速度就稍微的慢点。其他两匹马都是精神饱满,所以是全速前进。这么一来,三个人基本上是前后脚到达长安大兴城。 宇文城都一到达长安大兴城,他的目标是搜查长平王府,所以直奔长平王府。他由打西门进来的,长平王府在东边,我们说了,在平康坊,他得穿城而过往东走,长安城内,那也不近呐。那位侍从呢?进了长安城之后,他也得往东走。因为他知道宇文成都应该在长平王府,他也奔长平王府去了,他们前后脚到达的。但是,宇文成都来到长平王府,又给长平王邱瑞看金牌,邱瑞又得接金牌,又得跪倒,又得谢恩,这么一折腾,稍微就耽误了一点工夫。正要搜查这家祠呢。这个时候,那个侍卫就赶到了,拿出圣旨就把天保大将给调走了。 那张金称呢?跟宇文成都也前后脚进入长安城,说:“张金称跟那侍卫,他们怎么能够进到长安城?”他们一个有金牌,一个有圣旨啊。到这里一亮金牌、圣旨,谁也不敢拦,他们就进入长安大兴城了。张金称一进长安城就奔太师忠孝王伍建章府上去了。伍建章的王府在西城,离着西城门不远。所以,张金称到这里就进到了老师的府邸。到老师府里就见到了伍建章。 伍建章一晚上没睡觉,为什么?这边乱套了,也派人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下人也告诉他了:“今天晚上有响马搅闹长安大兴城。据说把仆射府都点了,把仆射的三公子宇文成祥给宰了。然后,在街上就跟官军展开一场搏斗。最后据说这些人被官军追得没影了。人家说,跳进长平王府上去了。现在天保大将宇文成都领着人把长平王府给包围了,要搜查响马……” “嗯……”伍建章一听,老头子就气呀,气谁呀?一则气宇文成都!你也太嚣张了,不就是仗着你爹宇文化及的势力吗?你爹宇文化及不就仗着太子杨广吗?跟我死不对眼!另外一个,埋怨老五长平王邱瑞:邱老五啊!你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怎么这么说话呢?因为伍建章一直想拉拢长平王邱瑞。自打太子杨勇被废了。伍建章心里就窝着一股火。伍建章是太子杨勇的老师,自然向着杨勇。他认为杨勇在品行上没问题!起码来说,杨勇在品行上比杨广要强得多!那是受到杨广、杨素等人陷害了,才把太子帽子给弄掉了。那我做老师的不能不管!我一定要帮着我的学生重新捡起太子之位!未来,我要把他扶上天子宝座!但光靠我自己不行,我得拉拢朝廷的一些大臣,我们建立一个旧太子党,我们得结为政治联盟一起推!那这个政治联盟主要得有谁呀?有太原侯李渊。结果李渊没过两天给贬了,等于斩掉了伍建章的一条膀臂。另外,还有兵部尚书、驸马柳述,黄门侍郎元岩……这都是旧太子党的。 不过,把这些人掂巴掂巴,老王子觉得分量还不够。那边起码来说有个越王杨素啊。另外,外边还有一个靠山王杨林。这杨林跟太子杨广两个人走得挺近的。我们这里只有我这一个王子,分量不够!我得拉拢其他有分量之人呢!最好,能拉拢燕王罗艺。因为罗艺统兵啊,有罗艺在外面,那就能够抵得住那靠山王杨林。杨林有兵,罗艺也有兵,杨林支持杨广,那罗艺如果支持杨勇,外边势均力敌都有了外援。那怎么拉拢罗艺呢?这罗艺比奸的还奸、比滑的还滑,他还巴不得看朝廷哈哈笑呢,他怎么可能趟这趟浑水呢?那要想让他趟,必须建立一些利害关系,怎么建立?就想给这燕王罗艺的儿子燕山公罗成找一门婚事,这门婚事对象谁呀?琼花公主!为什么找琼花公主?因为琼花公主和杨广,兄妹俩感情不和。琼花公主最好的姐姐就是兰陵公主。兰陵公主的驸马就是柳述,这都是一条线上的。如果能够把琼花公主许配给燕王罗艺的儿子燕山公罗成,这么一来,就等于把燕王罗艺拉到旧太子党这个阵营来了。所以,在琼花公主嫁罗成这件事事情上,忠孝王伍建章没少在背后推动,没少在皇上杨坚面前说这件婚事的好处。杨坚才最终决定可以让公主先去看看。但可惜,没有成功。 这样一来,伍建章就更急了,觉得自己这边力量薄弱,决定至少得把长平王邱瑞拉到自己阵营中来,毕竟那是结拜弟兄,跟自己私人感情非常好。但是,邱瑞这人老奸巨猾。咱前文书也说过,邱瑞开始还给皇帝进谏。后来,发现皇帝腻歪了。腻歪了就算了呗!邱瑞这个人本来很正直,你让他向歪的邪的,也不可能。但是,他一看别人不纳自己的忠言——我讲一次!我对得起我这工资就行了!你爱听不听!你不听,我也不得罪你。大隋王朝又不是我的,我又不能当皇上,我干嘛跟皇上较劲呢?我当一王爷,有的吃,有的喝,荣华富贵就得了呗。那是人家姓杨的江山,跟我姓邱的没关系。所以,我乐得明哲保身,我谁也不得罪,我谁也不保。你们爱斗啊,我在旁边看哈哈笑。我是趴在桥头看水流,坐在高山观虎斗,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打得血头血脸的,我看着挺高兴的!他这么一个心态。 伍建章对这种心态非常不满。找了邱瑞好几次,跟邱瑞谈心,就想把邱瑞拉过来。但邱瑞这人太滑了,每一次都跟这个老大哥打滑拳,跟他打太极,就不接他的招儿。伍建章是个暴脾气,就像一把重锤。但邱瑞是个棉脾气,就像一团棉花。你再重的锤砸到棉花上,也是“砰”的一声,根本没什么响动,你的劲全给卸了。所以,找邱瑞好多趟,邱瑞就是不松嘴,就是不说跟他站在一条政治路线上。但是,伍建章也丝毫没有放弃邱瑞。 邱瑞一看这个老大哥老盯着我,天天地往我府上跑。邱瑞也腻歪了。这不天热了吗?干脆,我离开长安大兴城,我避暑去!上哪避暑?去临潼山啊。临潼山永福寺,我到那里避暑!我跟他们的方丈五空长老关系好,我就住到和尚庙里。反正,现在老主杨坚身体也不好了,我估摸着过不了这个夏天。我在那里靠,我把他靠死!至于谁当皇帝,我都是长平王。们爱谁当谁当,你们争得血头血脸的,跟我没关系!等皇帝甭了,我再回来接受皇帝对我的赏赐啊。新君登基了,肯定对我有赏赐啊。到那个时候,都定了,你们也就不打了。他是抱着这个心才到了临潼山。没想到,在临潼山意外地跟自己的外甥秦琼相见了。当然了,也认识了柴绍。 但伍建章能放过他吗?啊……你躲临潼山上去了,我就拿你没辙了?我给你写信!伍建章就给邱瑞写了一封信,这信上就说:“我坏了!怎么坏了呢?我病危了!你赶紧回来吧,看我最后一眼!” 所以,邱瑞接到信大吃一惊,这才撇了秦琼返回长安来看大哥。到这一看,伍建章一点事儿没有。 伍建章一把把他的手拉住了:“兄弟,这一次,你跑不了了!” 第204章 二位王爷长安合兵 第二〇四回 二位王爷长安合兵 忠孝王太师伍建章一直想组成一个力量强大的旧太子党,其主要目的是把自己的弟子、曾经的太子杨勇重新扶上太子之位,甚至说扶上皇帝之位。除了联络很多的朝中大臣之外,长平王邱瑞是他主要的工作对象。他就想把邱瑞拉过来,兴隋五老,那政治势力太大了。这五老当中靠山王杨林向着太子杨广,这位甭拉,拉不过来;燕王罗艺没拉成;双枪王丁彦平,你找不到。找到了,也白搭。孤老头子一个,没什么势力;有势力的就是长平王邱瑞。 邱瑞怎么有势力呢?他又不带兵。他不带兵是不带兵,但邱瑞代表着当时的南方势力。因为他的故国是南陈。南陈的很大一批投降的将领也好、文臣也好都听邱瑞的,以邱瑞马首是瞻。而且,这一伙人对太子杨广印象不好,为什么呢?您别忘了南陈谁打下来的?当年杨广是行军大总管,是他打下来的。而且,南陈主陈叔宝的妹妹都让杨广给他爹了,被杨坚纳为妃子,就是那位宣化夫人。所以,这些人对杨广印象不好。但太子杨勇对他们礼贤下士,所以,这些人对杨勇的印象非常好。相比之下,南陈的降臣降将在隋朝就没有当时北朝的官吃香——没有北周的官吃香,北周直接就大隋了。甚至说,没有北齐的降臣降将吃香。为什么呢?大隋灭了北齐之后十年才把南陈灭了。这十年人家北齐的降臣降将就已经融到了大隋的官僚体系里头了,所以人家也是自己人了。南陈的降臣降将就比他们再低一等,总是跟外臣差不多少,一直不得烟儿抽。那么如果未来灭南陈的杨广当了皇帝,那对我们更没好感了。我们对他也没好感,他对我们也没好感,我们更不得启用了。但相反,杨勇对我们礼先下士,未来杨勇登基坐殿之后,有可能就会借助我们的势力平衡北方的势力。所以,这些人心里对杨勇比较近。而这些人的领袖就是长平王邱瑞。邱老王爷是南陈的降臣降将最大的官,大家都把他作为精神领袖,都得看邱瑞的。为什么隋朝开始,杨坚来了一个三方定五王啊?咱说过呀,这就是一个政治平衡,也是一个政治协议。邱瑞就代表南方的降臣降将跟隋朝签订的这个无形的协议。所以,他背后是一大批南陈的降臣降将,这个势力是不容忽视的。尤其,邱瑞有一个干儿子,也是徒弟,更了不得,镇守虎牢关的四宝大将尚师徒。虎牢关是洛阳的门户。隋唐两代实行两都制,西都西京长安,东都就是洛阳。四宝大将尚师徒镇守洛阳的门户虎牢关,手握重兵。论武艺在大隋王朝的武将序列当中也名列前茅。所以,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邱瑞背后的力量。那老王爷伍建章能不想拉拢邱瑞吗? 可是邱瑞比泥鳅还滑。邱瑞抱定决心:我谁也不得罪!你们大隋朝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们爱谁当皇帝谁当皇帝。谁当皇帝,我都是长平王,都得对我好。我谁也不站队!我站谁呀?我站这边,就得罪那边。我采取“三不政策”,什么叫“三不政策”呢?不掺和、不理会、不搭咕三不政策。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逼急了,老王子自己跑到临潼山避暑去了——这儿太热,临潼山挺凉快,我避暑去了!想把老主杨坚给靠死完了。等新君登基,无论是谁,我赶紧回来,倒头就拜。然后,我作为新君的臣子。就这么着! 哎呀,没把太师忠孝王伍建章给气死:这个老五,怎么那么滑呀?!噢,一直想脱身事外呀!你脱不了!我能让你好脱吗?你避着不见我呀?没门儿!“给他发封信!就说我快死了,就说我得了急症了,在床上马上咽气了!让他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哎呦,老王爷,您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老夫我在沙场征战一辈子,杀过多少人?死过多少回?我在乎这个吗?就这么告诉他!” 发了封急信。 邱瑞接到信一看,哎呀!邱瑞心说话:这是真的假的?有可能是假的。但假的,我也得去呀。怎么?我跟我的大哥关系还不错,我就是不愿掺和他的事儿。如果现在他要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见,万一是真的,也说不过去呀。没辙!京中发生大事了,只能把秦琼撇在那里,他先回来了。 到了忠孝王府一看,果然什么事都没有!忠孝王拉着他:“老五啊,我想你呀!你知道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皇上觉得自己不行了。这不刚刚拉着文武大臣开了个见面会儿啊,就是最后道别吧。然后,就回仁寿宫了。我一看,这铁定要将江山传给现在的太子杨广了。杨广是什么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觉得还是太子杨勇好啊。我们就想,这两天联络朝臣再给皇上上书,无论如何得让皇上跟太子杨勇见一面啊。这父子俩有什么仇啊?见一面,所有的冰雪都消融了。弄不巧,父子俩就尽释前嫌了。现在,皇后又不在了,谁还会在皇上面前嘚吧杨勇的事啊?没人进谗言,皇上是个宅心仁厚之主,见到杨勇一定心生悔意。弄不巧,就会把太子之位还给他。这可是关键时刻呀。旧太子能不能复位在此一举!老五啊,你得帮我!你无论如何也得站在我这一边!行不行?算哥哥我求你了!嘚吧嘚、嘚吧嘚……”又跟长平王邱瑞说了很多话。 第206章 李药师助力脱牢笼 第二〇六回 李药师助力脱牢笼 正说到二李救秦琼。二李就是李世民和李靖。您别看李世民才七岁,但孩子非常聪明。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具体的方略,但是把金牌摸出来了,交给李靖说:“这个金牌具有调度功能。您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把我恩公和我姐夫给调出来。”这启发太大了。 李靖给李世民换上了高跷,然后又换上一身隋兵的服装,就把李世民带到了春明门旁边的小胡同。那不能够直接塞胡同啊,现在整个长安城市戒严。这没关系,李靖把李世民就带到了胡同一个人家的房顶上,让李世民趴在后房坡上:“你别动弹,最好别起来,别让人发现!我去长平王府,我是见见景生情,寻找时机,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恩公以及你姐夫给带出来。” 就这么着,李靖来到长平王府。到王府时,宇文成都还没回来呢。本来,李靖开始想趁此机会冒充天使官看看能不能把长平王给调出去。但一看,府里府外这么多人给打包围了。这个时候如果去调,目标太大了,容易失败。所以,李靖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还得按耐住这种急性子等待时机,这就是高人和一般人的区别。一般人一看,火往上一撞,去他的,我就这么干了,怎么的?!但是,高人咬着后槽牙得等待最佳时机。结果,把宇文成都又等回来了。眼瞅着宇文成都要搜家祠,李靖丝毫不紧张——因为他知道秦琼没在家祠里,他看到邱千报把秦琼等人藏那儿了。那我就安静地看着吧。 刚想搜家祠,圣旨来了,就把宇文成都给调走了。宇文成都带走了四分之三的队伍,只让人包围家祠,把长平王府外面的大部分队伍也给带走了。 哎呀!李靖一看时机到了,刚想下去,坏了!怎么?忠孝王伍建章又来了。 伍建章要长平王邱瑞跟自己一起到东宫去。邱瑞无奈,只得让邱千报赶紧去点兵。这么一点,李靖在高处看得清清楚楚,秋千报把秦琼等人放出来了。 秋千报把秦琼等人藏哪儿了?藏自己家的冰窖里头了。 咱前文说了,这么热的天,邱瑞仍然喝冰镇酸梅汤。那冰哪来的?当时,很多达官显贵人家里都有冰窖。冬天在河里穿上来冰,封到冰窖里头,上面盖上草,等于盖上了被子,在那儿保温。等到天热了,在里头敲出冰来冰镇东西吃。秦琼来的时候,邱瑞秋千报他们爷儿俩正在喝冰镇酸梅汤。邱瑞让邱千报把秦琼带走给藏好了,邱千报就想到了冰窖那个地方挺凉快的,一般人也不会考虑到。所以,就把秦琼等人带进了自家的冰窖,就藏在里头了。 但是,为了防止别人找到冰窖。邱千报也聪明,故意来个声东击西。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己母亲了,说:“我表哥秦琼来了,是这么这么回事……现在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要抓他,我把我表哥藏起来了。但是,咱们得打个配合战。咱们得吸引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的注意力,把注意力越往外吸引越好。然后,咱们再找机会把我表哥放走。” “哎呦!”老王妃一听,“我想见见叔宝。” “您别见了,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啊。得先把我表哥的命保住啊。” “好吧,我配合你的调度!” 老王妃跟长平王邱瑞这两口子的关系特别好,平常没事儿,两口子在家聊天。邱瑞曾说:“伴君如伴虎啊。现在这个朝廷,哎呀,错综复杂!有朝一日,咱们遇到了紧急的事态的时候,我觉得这样,我就扮演一个怕婆的,你就往前闯。为什么?你是女的,你怎么跟他们矫情,他们都没辙。我是男的,我就扮那个红脸的,就是搅和稀泥的。你就扮白脸的,就是骂人的。”“行了,我知道!”两口子说笑呢。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再加上邱千报从中来回地斡旋,人家两口子今天配合得非常默契,这戏不用排练,演得十分自然。 老王妃往家祠一蹲,在那里一念经,不让搜家祠。一下子就把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所有的注意力全吸引在家祠那里了。尤其那个地方又有一块活动地板,确实人家家祠有密室,里面藏的都是老太太说的他们祖宗的东西,老太太一点假话没说。但这个时候,越不说假话、越说真话,人家觉得越像假的。所以,宇文成都就盯死了这座家祠了,非得搜查不可。又去请圣旨,又打包围,所谓志在必得!老王妃成功地把宇文成都的所有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 也吸引过来了,宇文成都也被人传旨给传跑了。虽然带走了四分之三的队伍,但是仍然留下四分之一的队伍包围整座府,还留下了一支小队伍包围家祠。而且,做了吩咐了,这小队伍有好几个将领啊,告诉将领:“任何人不得出入家祠!我一会回来,我还得搜查!”这么一来,这些人把家祠打了包围了。 那么,现在伍建章要长平王邱瑞跟自己一起到东宫。邱瑞无奈,让儿子:“去!给我点兵!”邱千报就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呀。何不趁现在,我把我表哥等人给带出去。只要一出府,那就有了逃跑的可能了,起码来说不在我们长平王府里了。现在长平王府被人盯着了,回头为了我表哥,再把我们牵扯进去,那不更为不美吗?先把我表哥带出去再说吧。到长安城任何一个地方先躲起来,总比现在躲在长平王府要安全得多。所以,少千岁他过去点兵的时候,偷偷地就把秦琼等人由打冰窖里带出来了,把事态发展的情况告诉秦琼等人说:“表哥,不是我不留您,实在是长平王府现在保不住你们了。如果说一会儿这宇文成都再回来搜家祠,要是搜不出你们来,就有可能对其他地方产生怀疑呀。到那个时候,我现在的声东击西之计就有可能失效了。他如果再对其他地方进行搜查,就有可能想起我家冰窖。到那个时候,就有可能把你们搜出来。所以表哥,现在有个机会赶紧走!” 秦琼说:“我们也不想留在王府给姨父、姨母招来灾祸。” “哎呀,招来灾祸那都在其次,主要是不值当的,咱能跑就跑呗。” 就这么着,邱福给秦琼等人找来了七套府丁的衣服换上了。秦琼他们就混在了府丁之中。然后,跟着二王离开了长平王府。 等到外边了,邱千报老想着找个机会给父王说:“我把我表哥带出来了。”父王还不知道呢。然后,才能找机会,到底在什么地方把他们给放出去。他老想找机会,但一直没找到。 不过,没走多远,来一天使官。这天使官要给老王爷下一道密旨,手里拿了一块金牌。而且,把老王爷叫到一旁。秋千报担心就跟着。 那位天使一看邱千报跟着,他也并没反对,说:“少王爷,您来的太好了,您过来吧。”拉到旁边,天使官说了:“我是三元李靖!” 因为,李靖在房子上面把邱千报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里了,李靖心花怒放,心说话:“少千岁这个人太聪明了!能够把秦琼等人带出府去,就省我大劲了!这下子,时机了了!” 所以,二王的队伍出了府一拐拐儿,这李靖就由打府上跳下来了,假扮成了天使官——他本身穿的就是王官的服装,又有金牌,别人不能不相信。说:“不还骑着马吗?”今天,长安城中一场混战,散落的马太多了,隋军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战场,重新盘点呢。李靖在高处,早就看到了街角旮旯有匹马了。所以,跳下来,飞速过去,把那匹马骑过来了。黑灯瞎火,谁仔细看?这才假冒天使官把老王爷、少千岁邱千报叫到一旁。 事态紧急,李靖也没有过多地说其他话,直截了当地就说了:“我乃三元李靖,乃是秦琼秦叔宝他们的好朋友。我现在要救他们走!我是个假扮的天使官!但我手中的金牌是真的。请老王爷听我的号令!” 开始,邱瑞不相信,是不是假的呀?是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派过来诈我的呀?所以,开始邱瑞还哼哼哈哈假装听不明白。 李靖一看,没办法,说:“老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不信,我现在就指给您看。”他往人群当中一指,“那是秦琼,那是柴绍,那是王伯当等等等……”这么一指,“您相信了吧?如果我是坏人,我现在就可以把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喊来,把他们捉拿了。我不是坏人,我要救他们走。不信,您问问他们,他们也认识我。” 听李靖一说,邱老王爷回头一看秦琼等人。秦琼这个时候也看到李靖了,虽然没说话,但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一看李靖,秦琼就明白了,冲着李靖一点头,也冲着邱瑞一点头,那意思:我认得他。这下子,邱瑞打消疑虑了,这才按照李靖的计划去行事,就说:“皇上要召见,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必须跟着天使官走。”忠孝王伍建章是个直脾气,没那么多想法。所以,还真就让邱瑞给蒙了。 这么一来,邱瑞跟着李靖又带上了李世民,这才出了长安的春明门往外走了几里地,来到树林,这才算脱得牢笼。 秦琼这个时候问李靖:“张紫燕姑娘怎么样了?” “啊,这个你放心,紫燕姑娘现在很好。而且,紫燕姑娘说了,她怕连累你们,怕我要把她带出来不好走,她不像孩子似的,比较容易走,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啊。所以,紫燕姑娘就决定暂时留在越王府上,跟着我那师妹张初臣在一起,你们放心就成了。杨素府上是绝对安全!我那个地方更是安全!等到风声过去之后,我们再去安顿紫燕姑娘。这一切,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啊,如此甚好!” 这下大家放心了。紫燕姑娘没有危险,谁都高兴啊。 您可记住,紫燕姑娘从今天开始就留在了越王杨素的府里。直到后来,靠山王杨林来到杨素府里,这才有一段书“紫燕、秦琼三相会”! 邱瑞告诉秦琼:“你们赶紧走!赶紧离开!” 所幸,李世民早就安排好了。在临潼山永福寺,秦琼等人的马匹以及太原并州来的那些人都在那儿等候呢。“咱们赶紧奔临潼山,取了马匹,然后,赶紧走吧!” 秦琼“噗嗵”一声跪倒在邱瑞面前磕头:“多谢姨夫舍命相救啊!”其他等人撩袍也都跪倒了。 “哎呀,叔宝赶紧起来吧!咱们爷们,不必如此!别说谢了,赶紧走吧!” 秦琼又谢过表弟邱千报。您别说,邱千报跟秦琼这一对表兄弟,今天晚上刚刚相见。但是,有可能是患难见真情,两人感情还特别近乎。邱千报还真舍不得秦琼,抓住秦琼的手说:“等这阵风过去之后,我一定到山东齐州历城县去看望我的大姨!” 秦琼说:“那太好了!正巧,再过不到两个月,今年的九月九日重阳节,那是我母亲的六十华诞呐。如果兄弟有空,就来历城一趟。哥哥在家等候兄弟!” “哎呦!”邱瑞一听,“是啊?!哦……可不是嘛?呃……我听你姨母说过,她的姐姐确实比她大三岁呀。他今年五十七了。可不是嘛?老姐姐,今年六十了!哎呦,六十大寿啊!千报啊。” “父王!” “你记住这个日子。回头,给你姨母置办寿礼,今年九月九日就代表你的父母去一趟历城县,到你表哥家去为你姨母贺寿!” “谨遵父王之命!”哎呀,把邱千报也乐坏了。 “哎,行了行了行了……”邱瑞说:“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赶紧走吧!一会儿,万一人家追上来就麻烦了!” 秦琼一点头,又过来谢三元李靖:“药师兄,这一次没有听您的话呀,我们没走了,以至于招此大祸呀!要不是药师兄屡次相助,我们哪能脱逃此难呢?药师师兄,此大恩大德,秦某终身莫忘啊!” “哎!”李药师一摆手:“叔宝兄啊,咱们是英雄惜英雄啊。虽然初次见面,但是你我交心,这就足了了!还是那句话,赶紧走吧!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呀!” “好!好!药师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呃……还是刚才那句话,今年九月九日是家母六十华诞。如果,药师兄到时有闲,秦某在家恭候!” 李药师说:“好!到时,我看时间。如果能赶去,我一定前去拜寿!” 简短截说,大家客气一番之后,秦琼等人赶紧转身离开,直奔临潼山永福寺,取了马匹和那太原并州的从人会合了。 这个时候,大家暗挑大拇指称赞这个七岁的娃娃李世民:你别看年岁小,料事在先!你看,他就能够先想到把这马匹先拉到城外头去。不然的话,走了人,走不了马呀。这马匹上面可有行李,行李里可有路引、公文。这要是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搜到,按图索骥,那还是逃脱不了此灾呀。但是,人家李世民就把这些东西先带出来了。你宇文成都什么也找不到了!您看这事儿做得多么漂亮啊! 大家各自的上了各自的马,赶紧往东跑,一口气儿跑出去一天,那里有个兴隆镇,在镇上又见到了张掌柜的(张景柱他堂弟)。 张掌柜在这里望眼欲穿,一看,众人平安无事,张掌柜非常高兴,问:“紫燕呢?” 秦琼说:“紫燕您放心,现在在一个安全之处。但现在出不了长安城。你带着张大人的灵柩先返回原籍,先给他安葬了吧。回头紫燕、金秤都会知道的,他们再回去奔丧,就以后再说吧。现在别在此,这里离长安城太近了,容易招灾引祸呀!” “哎!”张掌柜的一听,也只得如此:“多谢各位英雄!多谢各位英雄!” 就这么着,张掌柜的保着自己哥哥的灵柩返回原籍。那怎么给张景柱下葬,咱就不说了。 再说秦琼等人,送走了张掌柜的,众位英雄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经过这一晚上生死与共,大家亲热得不得了,这个友谊升华了许多。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危险了。秦琼这才来到了雄阔海近前。 因为,秦琼也知道了雄阔海之事,就对雄阔海说了:“阔海兄弟啊,之前,你和我二弟单雄信发生的一些误会不睦,我想能不能看在秦某的薄面之上,让他烟消云散呀?有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呀!咱们都是绿林的好朋友、好兄弟,都是亲人,为什么非得干仗呢?为什么不能团结起来成为好朋友呢?” “哎呀!”雄阔海一听,“秦爷!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啊!既然你和单雄信是好朋友,那我和姓单的我们之间的矛盾就没了,之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这个单雄信不是要二八分账吗?这么着吧,也别二八分账了。我退一步,他退一步,逢年过节,我自有一份人情送到他那里,也给他一个面儿,他也别给我要太多,行不行?” 秦琼一听乐了:“好好好!呃……三弟!”把王伯当叫来了:“听见没?雄贤弟把这话说到这里了,单二弟那边由你去说,一定把这话说圆了!” “哎!没关系!”王伯当说:“我跟雄阔海关系铁着呢,我跟单老二的关系也挺铁,都是朋友,叫什么劲呢?我从中斡旋,这事完了!” 那由王伯当、谢映登从中斡旋,单雄信跟雄阔海之间的矛盾算解开了。而且,不解开也不行啊,怎么?雄阔海马上就不在金顶太行山了。为什么?遇到事儿了!您往后看!要么为什么雄阔海没到山东找秦琼给秦母拜寿,没成为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一呢?他被事缠住了。什么事儿?您慢慢往下看。 总之,秦琼化解了雄、单两人的矛盾。然后,众英雄又一起来到了少华山,到这里又来了个小聚义,吃一顿、喝一顿,雄阔海拱手道别,回他的金顶太行山去了。 秦琼这边,王伯当等人又把官凭路引还给了张转、杨和、李吉、何辉。秦琼也要上路了,跟柴绍柴嗣昌和李世民拱手相别。 柴绍、李世民带着自己队伍也要回归并州。临走时,柴绍说了:“今年九月九日。我一定带着我老丈人的祝福来到山东!” 秦琼说:“欢迎!欢迎!” 就这么着,众英雄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就不在话下了。 翻回头,还说长平王邱瑞。送走了秦琼,邱瑞有点失落,看了看李靖说:“李道爷,现在怎么办?我可被你调出来了。你说我是回去呢,我还是怎么的呀?” 李靖说:“这么着吧,我这里有块金牌。这块金牌,我就给你。你拿着这块金牌,你就说,调你的那个天使官突然间就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没了。你慢慢地赶奔仁寿宫。我觉得今天仁寿宫得发生大变!” 第208章 新皇帝惊闻三噩耗 第二〇八回 新皇帝惊闻三噩耗 宁氏老王妃赶上了天保大将,说:“大将军别走了!跑那么快干嘛呢?昨天晚上的威风哪里去了?咱们两个人可打了赌了,你现在是打赌打输了。我们家老王爷是个男的,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我是个女流,我不怕丢面子!我们长平王府昨天晚上的面子已然丢尽了。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回这个面子!宇文成都,走吧!咱们一起到仁寿宫面驾见皇上!让他评评理儿!走!” 这老王妃挺厉害,吩咐一声,车辆往前行。 长平王一看,“呃……呃、呃,走!”长平王心说:这事儿得闹啊!不闹,这事解决不了!“走、走、走……”带着人马也往前走。 宇文成都愣那儿了。宇文成都没见过这个阵仗啊。您别看冲锋陷阵,万马军中,宇文成都眼睛都不眨,沉着稳定。可没遇到过与一个妇女掰扯一件事,头一次见这个阵仗啊。另外,让宇文成都十分纳闷的是:这个老王妃她是怎么出得长安城呢?我已然把长安城封锁了。要么你手里有圣旨,要么你手里有金牌,就跟这老王爷似的,甭管谁把他调来的,只要手里有金牌,就可以放你出。但是,这老王妃她有圣旨吗?有金牌吗?如果没圣旨没金牌,他怎么出来的呢? 旁边的亲兵一看:“大将军,呃……咱、咱怎么办啊? “啊……”宇文成都这个时候才缓醒过来。“唉!”宇文成都叹了口气,“走!咱也走!” 就这么着,双方往前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由打西面跑来一队人马。来到切近,有人甩镫离鞍下了马。 “这不是天保大将吗?这不是长平王吗?” 啊!宇文成都、邱瑞等人一看,吓了一跳。来的这一队人马穿白挂素都是天使官的打扮,手里都拿着诏书呢。 邱瑞忙问:“这是怎么了?” 这些人哭败于地,说:“陛下驾崩了!” “啊!”邱瑞大吃一惊。天保大将军也吃了一惊,但是,没邱瑞这么惊,怎么?他有心理准备呀。他老觉得仁寿宫今天有可能出事儿,所以,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奇怪。“那你们是……” “大行皇帝驾崩,太子爷已然在灵前即位。命我等速速赶往大兴城通知文武百官立刻赶奔仁寿宫。一则为大行皇帝致哀;另外一则,参拜新君。正好,在半道之上碰到两位,那我们就不必通知了,请两位速速赶往仁寿宫,我们赶紧赶奔大兴城通知其他官僚!”说完话,人家各自上马,又冲两人拱拱手,一拍马赶奔大兴长安城去报丧去了。 哎呀!长平王邱瑞一听,脑袋嗡嗡作响!他首先想到了忠孝王伍建章:大哥,你拉着我要去迎立旧太子。结果这边,新太子杨广已然登基了。不知道你那里怎么样了?你那个太子如果再拥立起来,这就是一场战争啊!我现在跟着天保大将军呐,我没办法回去看你,也不能回去看你啊。我能跟你站在一起吗?就你那点兵,如果造起反来能成吗?哎,大哥,对不起了!我得先赶往仁寿宫。我先看看事态发展到底怎么样,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他看了看宇文成都:“成都啊,听到没?陛下已然驾崩了。咱赶紧加把劲儿,赶到仁寿宫,为大行皇帝治丧!” “哎,哎!” 老王爷又转到车前告诉自己的老王妃:“刚才那事儿,你先放放,看看事态发展,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要动就找一个好时机。” “我明白,我都听到了!走吧!” “你也去?” “废话!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为什么不能去呀?皇上驾崩了,我理该治丧!” “哎,哎,走走走……” 就这么着,宇文成都、长平王邱瑞带着老王妃来到仁寿宫。 到这一看,这整仁寿宫不是挂白的,就是挂黑的,简直成了八宝山了。所有在仁寿宫这里的文武都已然换上了孝服。在宫门外负责总接待的是越王杨素。您看越王杨素这双眼哭得跟桃儿似的,全哭肿了。来回奔跑、来回引领的是左仆射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那眼睛也哭得红红的。 一看长平王邱瑞来了,越王杨素觉得很诧异,赶紧迎过来了:“哎呀,老王爷,你、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嗨!”邱瑞一摆手,“我们是有其他事情,想赶来探望陛下,没想到陛下怎么就……唉!有孝服吗?我来一套……” “有有有有!都准备好了!” 给长平王邱瑞也换上了孝服。这个时候,老王妃也下来了。 哎呦!越王杨素一看,怎么还有女眷呢?一品诰命夫人既然来了,那也换上吧。有着女官领着老王妃领到后宫。后宫有女眷,在那里跟这些皇上的妃子、公主在一起。 简短截说,长平王邱瑞换好了丧服。然后由左仆射宇文化及领着,带到了仁寿宫大殿。到这儿一看,太子杨广——现在就得说是新皇帝了。新皇帝杨广身穿重孝跪在灵柩之前。已然把这隋文帝杨坚装进灵柩里了,装殓起来了。 杨广在这里是泣不成声。一见到老王爷邱瑞来了,就像见到亲人似的:“邱老千岁呀……”往前一扑…… “哎呦!”邱瑞赶紧拦着,邱瑞也掉眼泪了:“陛下怎么走得那么早啊?怎么走的那么早呀!”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天就有点回光返照。今天早晨突然间就不行了。太医赶紧抢救,没想到,一口气没上来,父皇龙驭殡天了!啊啊啊……”杨广两行眼泪、一把鼻涕,哭得这个伤心劲儿,咱就不必细说了。 邱瑞也跟着哭,又跟着劝,哭罢多时,被杨素劝住,把老千岁领到一旁,怎么?“你算治丧委员会的!”那给皇上治丧就得是王公大臣呐,“这名单里有你。” 邱瑞一看不错,把我放治商委员会去了。行了!挂这么一个虚衔儿吧!总之,我老老实实往这一待,比较安全!我观察一下事态走向!这邱瑞就待在这里了。 简短截说,到了下午,陆陆续续,大兴城文武百官赶到了仁寿宫,全都换上了丧服,为大行皇帝治丧。 按现在钟表来说,晚上七点钟,基本上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大家由杨广带领着,在杨素的主持之下,一起朝大行皇帝灵柩真行了大礼。然后,拥立杨广灵前即位。说:“不先把老皇帝埋了,然后新君再登基呀?”那不行,国不可一时无君。老的没了,马上新的就得立,立慢一点儿,国家就容易乱。尤其杨广,心才急呢。赶紧把自己扶正啊!合法了,那自己的心就踏实了。所以,在百官拥立下,杨广在灵前算正是继位了。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隋炀帝! 杨广接受了群臣三叩九拜之礼后,登上宝座。居中一坐,杨广吩咐一声:“众爱卿平身!都坐下吧!” 那年代上朝不是文东武西的列立两旁,都有坐垫,仍然是正襟危坐,众人都坐下了。 “唉!”杨广叹了口气:“众位爱卿!大行皇帝病已久矣。经过太医百般诊治,医药无效,于今日卯十三刻龙归沧海、御驾殡天了!先帝驾崩之前留下遗诏,把江山托付给朕。朕虽无才,不敢有违先帝遗命,故才在灵前继位!越王……” “臣在!” “宣读一下先王的遗诏!” “是!” 越王杨素拿过来早就准备好的遗诏当众宣读。这遗诏是杨坚的口吻,大意是说:“朕染疾病,不久人世。太子杨广志虑忠纯,可堪继位。朕死之后,帝位由杨广继承,请各位爱卿像辅佐我一样辅佐新君,共建大隋。”就这个意思。 这一宣读完毕之后,下面是哭声一片,有真哭的,有假哭的,有激动地哭的,有兴奋地哭的,有气愤地哭的,有窝囊地哭的……总之,什么情感都有。 杨广在宝座之上也是泣不成声。杨素、宇文化及等人是紧着劝。好半天,把杨广才劝住悲声,把群僚也都劝住了:“大家不要伤心!不要伤心!陛下要保重龙体……”都劝好了。 刚一劝好,“陛下!臣有本上奏!” 杨广一看,谁呀?说话者正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 “宇文爱卿,你有何本奏?” “启禀陛下,臣今日一早接到天使官的诏书要臣赶奔东宫接庶人杨勇前来见驾。” “哦……是是是……”杨广听到这里,泪又下来了,“是父皇临危之时,抓住朕的手说,他特别想见大哥杨勇。朕这才派天使官去给卿传旨,要卿去东宫把我哥哥接回来见我父皇一面。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没接来啊?” “启禀陛下,臣接旨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人赶到东宫,见到庶人杨勇,并把事情告知杨勇。当臣说到大行皇帝命在旦夕时,杨勇悲痛欲绝,哭着让臣在前殿等候,说收拾一下,立刻随臣前来见驾。结果,臣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到,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这时,才有服侍杨勇之人前来向臣禀报说、说……” “说什么了?” “说,说庶民杨勇悲痛欲绝,已然服毒自尽了!” “啊?!你、你说什么?!我大哥怎么了?” “他已然服毒自尽了!啊,陛下,这有庶人杨勇留下来的遗书!在遗书当中,杨勇说,他觉得愧对先帝,一直想在先帝有生之年,能够当着先帝的面,祈求先帝原谅。可没想到,先帝命在旦夕,他祈求原谅无望,决意随先帝而去,在黄泉下向先帝认错!陛下,遗书在此,请陛下御览!”说着话,宇文成都把这遗书高高地呈起。 早有殿头官过来把遗书拿着呈给了杨广。 杨广这个时候那眼泪“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往下直流啊,“哥哥呀!你怎么这么傻呀?!我的傻哥哥……”打开一看,“哎呀!呃……”这位眼珠往上一翻,“噗嗵!”一声就昏倒在龙椅之上了。 “哎呀!陛下!陛下!”把杨素、宇文化及等人给慌得,“赶紧传太医!” 太医就在旁边呢,赶紧过来抢救,掐人中,拍打前胸,扶打后背,好半天,把杨广这才救活。 “哎呀!哥哥呀——”杨广是拍腿大哭。 阶下的群臣一听是无不惊骇!尤其,长平王邱瑞看看旁边的老太太王妃宁氏。宁氏也上朝了,一品诰命嘛,过来吊孝,当然也给一个位置了。老太太也看看他。这两个人没言语。但是用眼光交流一个信息:这到底怎么回事?杨勇怎么就死了呢?大哥不是去请杨勇了吗?那他是没请到吗?哦……邱瑞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宇文成都搜着府、搜着府,突然间被人传走了,说有要事。敢情,这是请旧太子去了?怎么没请来,反倒是旧太子死了呢?哎呀!这里头定有蹊跷啊!谁能相信呢?怎么那么巧啊?听说爹病了,自己就得喝药啊?杨勇不至于如此,不至于这么脆弱呀。 但是,遗书在此。杨广让人还把遗书给群臣传传:“看看我这傻哥哥!看看我这傻哥哥多么的忠孝啊!” 大家接过来,有认得杨勇的字的,一看,确实是杨勇亲笔,那笔迹一样啊!哎呀……这、这难道说真的自杀了? 传完一遍,这时候,杨广才喘息已定:“我的傻哥哥呀!我一直觉得我的才德难和我哥哥相比。所以,一直在父皇面前推辞太子之位。也就是父皇临危之时,非得要把帝位传给我,不接为之不孝啊!我都想好了,等我登基坐殿之后,一定把我哥哥奉为一字并肩王,与我同管天下!哎呀,没想到我的傻哥哥怎么居然走这一步了?!” 旁边的人赶紧劝:“陛下节哀!陛下节哀……”又劝了好半天。 最后,杨广把眼泪擦了擦:“来呀!追封我的哥哥杨勇为房陵王!” 死了,给追封一个王子。杨素也好,宇文化节也好,跪倒谢恩:“陛下英明!陛下仁慈!” 刚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右庶子张衡又出班了,说:“陛下,臣有本上奏!” “讲!什么事儿?” “陛下!呃……臣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啊……昨夜晚间,琼花公主闻听先帝病重特地从大兴城赶至仁寿宫……” “哦?我御妹来了?快,快快有请啊!把我御妹接上来。我怎么没看见呢?” “啊,陛下,呃……琼花公主,恐怕陛下再也看不见了” “啊?此言怎讲?” “陛下,是这么回事。琼花公主昨夜子时时分赶到仁寿宫,要探望先帝。不过,按照规矩,当时守门之人没能让琼花公主进得寝宫。也不知为何,琼花公主当时突然想见御前侍卫张金称,约张金称到大保殿后花园莲池湖心亭上见面。结果……” “结果怎样?” “呃……结果,今日凌晨时分,有宫女儿在湖心亭中发发、发现公主浑身赤裸,脑后撞伤,已然薨了!” “啊!你说什么?” “琼花公主没了……” “哗……”群臣就炸了窝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琼花公主没了?怎么还浑身赤裸呀……”议论纷纷。 “呃……”杨广当时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接着抢救吧!又掐人中、拍前胸、抚后背,好半天,杨广又活了。 “哎呀!我的御妹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御前侍卫张金称不见了!张金称偷走了先帝的金牌,拿着金牌骗走了先帝的御马,闯出了仁寿宫,不知哪里去了。所以,臣等严重怀疑是这张金称夤夜之间见到公主夏季穿着单薄,对公主产生了不良想法。于是,在湖心亭中将公主强暴致死!” “哎呀!”杨广一听,哇哇大叫,“这还了得!”赶紧吩咐:“发下海捕公文,一体严拿!全天下抓捕张金称!抓捕这个恶贼!抓来之后,千刀万剐,为我御妹报仇雪恨!” 您说,张金称倒霉不倒霉?杨广登基第一道通缉令,他成了头号通缉罪犯了! 哎呀!长平王邱瑞一听,咬碎钢牙呀,他知道实情啊,“杨广啊杨广!张金称疯了?他一个小小侍卫,敢对公主无礼?公主为什么找他呀?你知道吗?这里面有原因!”但是,长平王邱瑞心说话:“这事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我就不掺和!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 这多好!一天之内,皇室成员连老皇上带旧太子带公主全死了!太热闹了! 杨广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经和大臣商议,给自己父亲谥号为“文”,称为隋文帝! “从明年开始,改年号为大业,我就是大业天子!” 刚说这里,殿外头一声雷吼:“嘟!你这个皇帝不合法!” 第209章 忠孝王长安别弟子 第二〇九回 忠孝王长安别弟子 隋仁寿四年七月十三丁未日,大隋皇帝杨坚崩于仁寿宫,享年六十四岁。庙号高祖,谥号文皇帝。隋文帝驾崩之后,太子杨广立即在灵前继位,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隋炀帝,改年号为大业。但是,今年自己父亲死了,老皇帝的仁寿四年没过完呢。所以,这年号得等明年正月再改,而且,还要大赦天下,满朝文武官职不变是进爵一级!众人趴倒在地山呼万岁。 可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仁寿宫外有人大吼了一声:“杨广啊!你个无耻的小人!你分明是弑父篡权、鸩兄夺位!你不顾人伦,欺娘奸妹。这大隋天子,你焉可做得?!” 哎哟,就这一嗓子,震得仁寿殿的房顶“呼噜呼噜呼噜……”往下直掉土。 “噔噔噔……” “站住……” “去你的!” “噼里啪啦……” 有护卫吗?有!护卫也白搭。就这位,手里拿着兵器呢,打掉护卫手中刀枪,就闯进了大殿之上。再说了,护卫一看,闹了半天是这位啊。没有一个敢拦的,拦也是装腔作势,假模假式招架那么一下子。这位拿棍子一挑,人家自动的刀枪离开。这位,“噔!噔!噔!噔!噔……”像打夯似的,迈步走进大殿之内。往那一站,是立而不跪!怒目而视! 满朝文武是无不惊骇,转眼一看,闹了半天是他!“嗡嗡……”众人是窃窃私语。 杨广在宝座之上往下一看,哦……原来是他呀。我料定他也该来了! 就见走进来这位身材魁梧,但是年岁可不小了,得六十大多了,须发都白了,但是脸色通红。本来这位就一张红脸,现在由于太激动了,这红得都快发紫了。苍眉倒立,虎目圆翻,头上戴着麻冠,身上穿着重孝,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也不知道这位从哪儿划拉过来的,就是一根棍儿,上面缠着白布啊、贴着白纸条啊,挺花丽的,这玩意叫哭丧棒。家里出了白事了,作为孝子,手里才拎着哭丧棒呢。杨坚死了,杨广都没拎着哭丧棒。哎,这位拿着一根哭丧棒,浑身栗抖,须发皆奓,就如同一只老了的雄狮一般,往大殿上一站,大棒子一墩,一个人能够把整个殿镇住了,是一身煞气! 杨广和众人全看清楚了,来者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太师、忠孝王伍建章伍老王爷。 说:“伍老王爷不是带着张金称去东宫迎立旧太子去了吗?怎么突然间披麻戴孝地来到仁寿宫了呢?”他不能不来呀。 说书的一张嘴说不了两家话。咱们光说长平王邱瑞这边了,没说伍建章。伍建章带着张金称与邱瑞分别之后,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仍然惦记太子,急急忙忙就来到了太子东宫。那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伍建章是旧太子杨勇的老师,从小教太子,经常出入东宫。虽然,杨勇后来被废为庶人。但是,杨坚还真不错,让自己的儿子仍然居住在东宫,只是让杨广看着。 这个杨坚也有一层意思:“我要是把我的儿子放到外边。如果说真格的杨广和杨勇之间有矛盾,为了争名夺利,弄不巧,我的大儿子就会被我二儿子给害死。但是,我让老二去看着老大,人就死不了了。怎么?你有看人之责呀。人在你手里万一出个差错,我找你是问:“怎么回事,人怎么死了?你还想做不想做这个太子了,啊?!”他有所顾忌。这一来呢,他不但不能害他大哥,还得对他大哥相当地照顾,还得善待。那么等未来老二登基坐殿了,他皇位坐稳了,老大对他够不成威胁了,他也就不会再杀老大了。所以,杨坚作为父亲也算是良苦用心了,有这么一层想法。故此,让杨广去看着杨勇。他就不明白了,你这不是让只狼看着羊吗?虽然你是老虎,你看着狼呢。但,一旦你这头老虎出了什么事儿,你管不住狼的时候,狼张口就把这羊给吃了。但当时,他没想到这一点呢。所以,还让杨勇住在东宫。 东宫对于伍建章来说轻车熟路,带着徒弟张金称风似风、火似火就赶到了东宫。把金牌一照:“我们见太子!”一点阻力都没有,就把老王爷放进去了。 等老王爷进入东宫一看,那些服侍太子的人全在那儿哭呢。 老王爷就问:“你们为什么哭?” 这些人全跪倒了,说:“老王爷,太子爷薨了!” “啊!”老王爷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差一点儿没趴下。张金称赶紧在旁边把老王爷扶住了。 伍建章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死了?” 这些人就说了:“刚才,天保大将军宇文文成都带着天使官来传达圣旨,说陛下身体不好,宣杨勇到仁寿宫见自自己最后一面。结果,杨勇知道了皇上马上不行了,觉得自己对不起皇上。于是说进屋更衣。到了屋里,太子自己服毒自尽了!” 问谁都是这套词儿! 哎呀!伍建章像发了疯似地闯进了杨勇的房间。一看,杨勇在床上躺着呢。杨勇的夫人,其他的嫔妃也在旁边哭呢。老王爷过来一看,杨勇七窍流血呀。“哎呀!”老王爷眼往上一翻,当时就晕倒在地了。张金称赶紧抢救,好容易把老王爷抢救过来了。老王爷是老泪纵横:“殿下啊!老臣晚到一步!” 伍建章就问杨勇的夫人和嫔妃:“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怎么死的?” 她们说的也是那套词儿。 这套词儿是那天使官后来告诉她们的。为什么?原来,天使官和宇文成都来传旨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说是密旨。所以,天使官跟杨勇到底怎么说的,不得而知。只不过后来杨勇死了,天使官告诉他们杨勇是这么死的——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父亲快没了,自己干脆到黄泉之下再给自己父亲认罪去吧。于是,进到屋里服毒自尽了。 “我们是听说的,我们看到殿下时,他就成这具尸体了……” 您说,这伍建章能相信吗?甭问!这一定是太子杨广下的毒手啊!杨广派宇文成都过来,这是逼着杨勇服下毒药,把杨勇害死了,把他亲哥哥鸩杀了!肯定是这么回事!没把老王爷后悔死——我要早知如此,我见到金称,我就该到东宫来,我就不该去找邱瑞呀!我找邱瑞干嘛呀,啊?!结果我找了他,半道上,他还被人劫跑了!“哎呀!太子啊!老臣对不起你呀——”拍着太子床榻是嚎啕痛哭。 张金称赶紧解劝:“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到这一步了,看来,早就在杨广的计划之中,杨广早就想杀他哥哥了。既然把他哥哥鸩死了,那老主现在落在他手里,他指不定会对皇上怎么样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伍建章,“对呀!他们居然敢对太子下毒手,敢对公主下毒手。那皇上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呐,他们就敢弑君呢!哎呀!这可不好啊,我们得赶紧去护驾!赶紧去勤王!” “哎呀,师父,你勤什么王啊?你手下哪有兵将了?另外,您现在有什么名义去勤王啊,您保谁呀?杨勇都被鸩死了!皇上赐我这道金牌是让咱们过来赶紧立杨勇。如果咱们还有活着的杨勇,咱哪怕保着杨勇逃出长安。然后,咱们到南阳去去投奔南阳刺史、您的儿子伍云召。到那里,以南阳作为据点,招兵买马、聚草屯粮,保着杨勇登基坐殿,咱与杨广分庭抗礼!可现在不行了,杨勇没了,咱保谁去?保谁,咱都不合法呀!” 伍建章这个气呀,“即便不合法,也不能让杨广这个小子登基坐殿!这个人太狠了!对待手足都如此残忍,又欺娘又奸妹!像这种畜生不如的家伙,哪能做大隋天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登基!” 伍建章现在像疯了似的,满脑门子只有一个目的——不能让杨广成为天子,不能让大隋江山落在这么一个品德败坏之人手里! 张金称一个劲地劝:“师父,咱们现在手里没了筹码了,没有任何倚仗了。你光想着不让他登基坐殿,那也没辙。” “不!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杨广真实嘴脸当众给他揭开!让大家看一看登基坐殿的是个什么人!如果老主现在没死,我让老主看一看,我让老主再把天下给他另外的儿子!你别忘了,三皇子杨俊,四皇子杨秀,五皇子杨谅现在都还在呀。让他们任何一个去当皇帝,也比这老二杨广当皇帝强!”伍建章越说越气愤,越说火越大。 张金称怎么劝也不管用,最后一看,劝不住了。张金称就问:“恩师,那您的意思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打算怎么办?我现在就遘奔仁寿宫!” “那好!徒儿我您一起去!”张金称原意:我舍命陪君子!但张金称没有想到的是,伍建章听完这句话,凄惨的一笑。 “孩儿啊!”他拍了拍徒弟的手背,“孩儿啊,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哦?恩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次去仁寿宫是九死一生。就像你所说的,咱们现在没有兵,没有势力。皇上目前又在杨广之手。即便是皇上活着,我又能如何呢?我过去的唯一目的是当众揭穿着杨广的丑陋嘴脸,让满朝文武知道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这种人不配做皇帝!即便他已然做了皇帝,我也要告诉大家:这个皇帝他不合法!他是鸩兄篡权!所以,你想想,我到那个时候,你师父我还能活着吗,嗯?我恐怕走不出仁寿宫啊!但是,这是忠臣的归宿!这是天命!老天叫我做忠孝王,那我就要把这一腔热血洒在老主的榻前!可是孩儿啊,你还年轻啊,你不必要为此事赴死。正好你掌握了很多的内宫秘密,你知道杨广的丑陋事迹。你应该赶紧逃出长安大兴城,逃到外面去。杨广登基,就冲他这样子,这大隋天下没几年了,马上要大。你到外面,你去把杨广真实事迹给大家传一传,让大家都知道大隋朝的天子到底是什么货色。然后,瞅准时机去联络老主的其他几个儿子共同发难,再把杨广赶下皇帝位,再把杨隋重新复兴起来!这才是你肩上的重任!一辈人干一辈人的事啊,我老了,不中用了。只能把这一腔忠血溅在丹陛之下!你不必要啊。孩儿啊,趁现在你手里还有金牌,趁现在杨广还没有通缉你,改赶紧逃命去吧!” 那张金称能干吗?死活也不同意。但,老头子最后发怒了,告诉张金称:“这是师命!你敢违抗师命吗!违抗师命,咱俩就断绝师徒关系!赶紧走!” 张金称没有办法,最后趴倒在地给老王爷磕了三个响头。老王爷把他扶起来了。 那么怎么走呢?老王爷告诉他:“你走之前,咱爷儿俩再干最后一件事儿。什么事呢?现在,长平王府还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包围着,还要搜府呢。反正,现在我也不想活了,我想帮帮我这兄弟,我帮着他解解围。我会一会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我当面问一问:刚才他到东宫到底干了什么事?” 反正,伍建章也不准备活了,这是豁出肉头要撞金钟了。带着张金称和自己的手下“呼呼噜噜”就来到长平王府。到这儿一看,人家解围了,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没有搜到响马,带着兵急急忙忙地走了。伍建章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老王妃在那儿骂呢。 老王妃一看宇文成都走了,她不是不让宇文成都走吗?不是要跟宇文成都一起去仁寿宫去见驾打官司去吗?没以老王妃看到宇文成都一走,她马上换上自己见驾的服装,坐上车辆,她也紧随其后出了府了,就想赶奔仁寿宫。结果,刚到平康坊东门,出不了! 守门的说了:“老王妃,对不起,没有皇上圣旨,没有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的吩咐。今天整个长安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们不能放您出去。”这老王妃发怒,发怒也不行。“我们上支下派,老王妃,您别难为我,我们也没办法呀。” 老王妃一看,得!出不去!气坏了。气呼呼地返回府里。正在这生气骂宇文成都呢,伍建章来了。 见到老王妃一问:“弟妹,怎么回事?” 老王妃把事情经过一说,“我出不去。抓不住宇文成都那小子!” “哦?”老头一听,“弟妹,你想不想找宇文成都算账?” “当然想了!” “好!你想算账,我有办法让你出长安城!” “哦?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金牌呀。金称啊……” “在!” “你拿着金牌,坐上老王妃的车辆,让老王妃带你出长安城。这样一来,省得别人盘查。” 老王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认得张金称啊,“哎,这孩子为什么坐我的车呀?男女有别呀。别看我是老太太,那也不能车上带个小小子儿啊。” “哎呀,弟妹呀!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事到如今,伍建章也不隐瞒了,就把事情经过挑能告诉老王妃的就告诉了老王妃。 宁氏老王妃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啊。但同时,也挺同情张金称的。说:“可以,我就带你出京!” 就这么着,张金称坐上老王妃的车辆,老王妃拿着张金称的金牌,跟伍建成就告辞了,师徒俩洒泪分别。 张金称这个时候还惦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妹妹呢,知道自己父亲住在张家老店,就央告老王妃:“咱们是不是到张家老店去一趟。先把我的父亲、我的妹妹接上一起离开长安城。” “可以。” 因为张家老店离他这里不远,拐弯儿就到了。 到了张家老店一看,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地面还有血迹,都没打扫。从迹象上看,这里的人走得特别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呢。 张金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但既然父亲、妹妹没找到,那就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因为,张金称知道自己现在命在旦夕。一旦杨广发下命令要通缉自己,自己就很难再逃出长安城了。正巧现在有老王妃带着,料想我爹、我妹妹、我叔叔也出不了什么危险。可能不知道有什么事,他先走了。走就走吧,以后再说吧。不能在此耽搁呀。 就这么,张金称又坐上了老王妃的车,老王妃拿着张金称的金牌就出了长安城。 说:“这几个坊门是怎么打开的呢?”连长安城门都能打开,这几个坊门自然是畅通无阻了。一亮金牌,谁敢拦呢?谁也也不敢问这金牌从哪来的呀?这金牌不会有假呀。所以,老王妃借着张金称的金牌,张金称借着老王妃的车辆,两个人都出了长安城。 到了长安城外,张金称下了车,向老王妃跪别。老王妃又给了张金称不少盘缠。老王妃在家里拿了一些东西,说:“孩儿啊,赶紧拿着远走高飞吧!最好隐姓埋名,以后别让别人发现你呀。我告诉你,也别理你师父。造什么反呀,你联络什么呀?现在大局已定,别管这一套了。听婶子的话,赶紧走吧!” “哎!” 磕了响头,张金称扭头走了。去哪儿呢?先奔自己老家吧。到了老家,见到叔叔,一看自己父亲已然下葬了。“怎么回事?”一问。张掌柜的把事情一说。张金称恨得呀,恨坏宇文化及他们家了。 “那妹妹哪去了?” “紫燕呢?我也不知道啊。但据秦爷他们说,现在在一个安全之处。也许未来还会回来。” “那等着吧。” 结果,一等没来,二等没到,最后把当地兵马等来了,怎么呢?全国通缉张金称,第一个就到他家抓。 张金称一看,没办法,带着叔叔、家人杀出一条血路,他跑了。后来,张金称成了十八家反王之一,号称明州齐王! 第210章 伍建章金殿骂新君 第二一〇回 伍建章金殿骂新君 张金称坐着宁氏老王妃的车辆逃出了长安城。回归老家之后,朝廷通缉。最后逼得张金称没有办法,也顺应当时的历史潮流,挑旗造反,号称“明州齐王”。 张金称恨透了隋炀帝杨广,恨透了奸贼宇文化及。您想想,他看到了那么多内幕,那能不说吗?不但说,而且说,添油加醋地说!你杨广把奸污琼花公主的罪名扣我脑袋上了,这是你干的!我亲眼看你干的!我在宫里,我是个小小侍卫,我敢对琼花公主无礼吗?有脑袋的人就不会相信呐。你既然造我的谣啊,那我就使劲地说你这事儿! 于是,张金称就在外面开始传播杨广的故事了。说杨广品行恶劣。当太子的时候,上欺天子、下压黎民、卖官鬻爵、无恶不作!而且,欺娘奸妹!他爹在生病的时候,居然敢欺负他的庶母。他的妹妹跟他一奶同胞,都不放过,给扒个精光强暴致死!这是我亲眼目睹的!老主杨坚闻知,要废了杨广,给我金牌,要我去拥立旧太子杨勇。没想到,他连他亲哥哥也不放过,把杨勇给鸩死了!为什么鸩死杨勇呢?原来,杨广早就对杨勇的夫人、他的亲嫂子看上眼了!他杀了他哥哥不久,就把嫂子给纳到后宫,供他淫乐!这叫鸩兄图嫂!不但如此,皇上杨坚怎么死的?我离开老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还没有大事呢。为什么我离开没到一个时辰,杨坚就死了呢?哎呦,这宫里头有我的好朋友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把信息传出来了。说我走之后,右庶子张衡奉了太子之命掌管寝宫,把杨坚老皇帝身边服侍的那些嫔妃呀,那些侍女啊,全都赶到后宫去了。他来服侍老主杨坚。服侍什么呀?服侍老主杨坚早死!就这张衡把其他人赶出去之后,手拿着棒子活活地把老主杨坚就打死在了龙榻之上,血溅屏风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当时所有站岗的侍卫都是亲耳听见,真真切切呀…… 开始张金称就散播这些。那么,后来听说自己的恩师忠孝王伍建章惨死在杨广的手下。伍建章骂殿的时候骂杨广,说他亲手鸩死了自己的父亲杨坚。哎!张金称心说话:这个说法更好!怎么呢?原来我说的是张衡拿棍子把杨坚打死了。说是杨广的授意,但是没有体现杨广这个人狠毒——只不过杨广授意别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可是,我老师说的杨广一碗鸩汤把他的父亲亲手给毒死了:当时杨坚挣扎呀、不喝呀——不喝不行!哼,这杨广用手捏着自己父亲鼻子,杨坚一呼吸不了了,一张嘴,“咕咚”一口鸩汤灌下去。老主杨坚被这杨广亲手喂了毒药给鸩死了。你说这人多毒吧!嗯……张金称心说话:我相信我恩师说的是对的!怎么?杨广这个兔崽子居然能够对自己亲妹妹下得了毒手,能够把自己亲妹妹扒光了,奸污致死,他就能够把自己亲爹给弄死!张金称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相信那天晚上看到的是真实的。再联想到杨广连他哥哥都给鸩死了,那他肯定也能鸩死他的爹呀。不然的话,我的老恩师怎么会在殿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言辞凿凿地骂杨广,说他弑父篡权呢?肯定是这样的!于是,张金称又把“弑父篡权”的这顶帽子给杨广扣上了。谁让你杨广给我脑袋上扣上一顶强暴公主致死之罪呢?你给我扣帽子,我就给你扣屎盔子! 经过张金称这么一传播,传遍天下了,杨广就成为了“六短之君”。什么叫“六短之君”呢?弑父、篡权、鸩兄、图嫂、欺娘、戏妹!您说,人世间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能活到“六短”,他的罪过得多大!他简直就不是人了,他简直就是畜生啊,甚至畜生都不如啊!所以,谁听了谁不唾骂呀?没想到这个皇帝连畜生都不如!天下让他治理,那能治理得好吗? 这个谣言太厉害了!尤其是人们都相信有戏剧性的谣言。怎么个戏剧性谣言呢?您要说一个人:“这个人好啊!见义勇为!”或许有些人不相信:“哪有这么好的人?还见义勇为?人家拿刀子呢!谁敢往前上啊?别听那个!那都是胡说的!那都是那个报纸媒体给他美化的。根本没有那回事!”十个人有五个不相信。那您要说:“这个人可缺德了,在家里头欺娘戏妹、无恶不作!”哎呦!大家都相信:“是啊?还欺娘戏妹?嘿,说说!怎么回事儿……”他听完了再去传呢,还得给你添油加醋。传来传去,就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这就是人们的一个心理,喜欢娱乐性的新闻,相信娱乐感强的谣言!要么我们常嘛——人嘴两张皮,越传越出奇!越传这谣言就成真的了。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就是这样!三人成市虎嘛。 说杨广真的有这“六短”吗?我们可以分析分析。 咱说了,这个“欺娘”确实有。从道德上,这玩意儿确实不太道德。但是,如果说从那个阶级封建社会,作为一个帝王有这种事的,也不在少数。这宣华夫人,那不是杨广的亲生母亲,是名义上的母子,是他父亲的一个妃子。您翻开历史,看看父纳子媳的、儿子娶了父亲妃子的比比皆是啊。最有名的唐高宗和武则天不也是如此吗?也就是说,从这一点上来说一个帝王的品行,你说“说不过去”!也行;你说“能说的过去”,也行。它不能算一个刚性的标准。 这个“图嫂”也一样。历史上的这些皇帝,或者说王公大臣把自己兄弟的夫人给霸占了的也是很多。唐太宗也干过这事,孝庄皇后还下嫁了给自己小叔子多尔衮了呢。所以,在封建时代,作为君主帝王做这些事情也很常见。 第211章 想构陷仆射咬邱瑞 第二一一回 想构陷仆射咬邱瑞 忠孝王太师伍建章被杨广敲齿割舌!他不堪凌辱,再说老头子他也没想活。一股激劲儿把大家一推,他已然说不出话了,太惨了,一脑袋就撞到了老主杨坚的灵柩之上,“啪——”顿时撞了个万朵桃花开,把脑袋撞碎了。当时,“噗嗵!”一声,气绝身亡! “哗——”整座大殿都乱了。 文武百官当时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好了。尤其是长平王邱瑞啊,邱瑞一看,唉!老王也拿袖子把自己的脸掩住了,太惨了!但是,自己能说什么呀?帮着忠孝王伍建章吧?他说的那些言辞哪一句都是以小犯上、大逆不道之言呐。最重要的,这里头没有什么证据呀。除了张金称所言的那还算有个人证,其他都没证据。你说人家杨广什么弑父了,证据呢?什么篡权了,证据呢?什么鸩兄了,证据呢?都没有啊。就连张金称现在也已然成为了通缉的要犯,人家把这屎盔子还扣他脑袋上了,说琼花公主是被他强暴致死的。你这上哪说理去?没办法说呀!而且,伍建章当时像疯了似的,说话太激烈了,你根本找不到一个话口能插进去。邱瑞也想着在什么地方能够缓和缓和,把这老哥哥拉出去。但是,始终没找到契机。结果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老哥哥撞死在自己面前呐。那事到如今怎么办呢?刚才没说话,现在就更不能说话了。哎呀……邱瑞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大哥呀大哥!您的性子也太爆了!什么事情不能从长计议呀?就你们这个性格,还想跟杨广斗?那差距太大了!就说宇文化及吧,他往前一闯就是想找着让你打,结果你是真上套啊!你当众辱骂当今皇上,而且殴打大臣。就这几条罪,你是翻不了身了。哎呀,大哥呀,对不起,我没办法给您翻案呐,至少现在我没有办法呀。” 邱瑞是个比较理智之人。另外,确实由打内心,他本来就不想掺和。所以,看到伍建章死,邱瑞只能把眼睛闭上,用袖子把脸捂上了。 群臣很多都不忍观看,有跟伍建章关系好的,也不敢吭声。跟伍建章关系不对付的,那更高兴了。 杨广一看这个恨呢,把手一摆:“把这老匹夫的尸体给朕搭拉出去!不要让他污了先帝的灵柩!把血迹打扫干净!” “是!赶紧的!” 有人上去就把伍建章尸体给搭下去了。您看,这不白死了吗?你较这个劲干嘛呀?意气用事! 杨广是怒气不消:“看来这个伍建章早就想反朕了。朕都听别人说了,他的弟子张金称盗取了先帝金牌。然后,带着他就去了东宫,预谋趁着先帝病危,重新迎立旧太子与朕分庭抗礼!这不就是分明要另立新朝廷吗?要分裂大隋吗?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呀!这是反叛啊!他是反贼呀!这还了得?死有余辜!传令下去,把今天跟随伍建章赶到东宫的那些兵将一个不留,通通地处死!”什么罪?反叛之罪! 不但如此,杨广又下了道旨意:把伍建章一家满门抄斩!忠孝王的爵位一撸到地!什么王爷、太师这些的爵位、官职全没了,成了国家的反叛,家里的九族一律除尽、满门抄斩! 这一道旨意下去,伍建章这一家子可倒了霉了。甭管你年岁多大,甭管你年岁多小,哪怕是昨天晚上刚生下的孩子,今天也得给摔死,满门抄斩呐。 杨广也是恼了,火气不息,撞到顶梁门了。 有大臣一听,这还了得呀?这满门得多少人呢?赶紧出班劝谏:“陛下呀陛下,不可呀!陛下开恩呐。请陛下看在伍建章毕竟是兴隋老臣,饶了他全家吧。他已然死了,死有余,辜饶了他全家吧……”好几个臣子往前一跪。 “不许!”杨广眼珠子红了,“谁再给他老匹夫求情,与老匹夫同罪!” 杨广这么一发怒,没有人再敢求情了。 这一道旨意下去,忠孝王伍建章满府一共是五百二十七口,一个没剩,全部处斩。可怜这些人都为伍建章一人的鲁莽买了单了。 但伍建章这么一闹腾、一骂殿,也坐实了杨广的“六短之君”。甭管他说的真的假的,有没有证据,那别人都知道了——哦,闹了半天调戏妹妹的是杨广!调戏庶母的是杨广!杀死他爹的是杨广!鸩死他兄的也是杨广!哎呀!这杨广真的是这么一个皇帝吗?看来是!如果不是,忠孝王伍建章怎么会骂他呢? 还是那句话,人们更爱相信娱乐化的事情。这些臣子回到家里头,能不往外传吗?先给自己最亲密的人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呐。当今皇上弄不巧是个弑父篡权、欺娘戏妹、鸩兄图嫂之辈呀!这里面有这么这么这么多套头啊……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像这种话没得不说呀!人都一样,都爱传小道消息。他出去了,也对自己的好朋友说了:“我告诉你啊,听宫里人说了,这事儿机密不能对外说。是这么这么回事……哎,当今圣上是‘六短之君’。”他对人说了。人家再往外传……越传越广,越传越广……再加上外面还有张金称呢,还有齐国远、李如珪他们呢。他们多少也知道点儿啊。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这一下子,杨广的恶名就算世人尽知了! 如果杨广在未来是个有道明君,为百姓做了一些好事,使大隋王朝蒸蒸日上,国泰民安。那么老百姓就会慢慢地把他这些不好之处给他遗忘掉,或者给他修正掉——“人家是明君,你别听人瞎说!什么篡权了?篡权,人家怎么干那么好啊?就应该是人家的!”这就如同后世的李世民一样。李世民当了个好皇帝,那么对于李世民的什么玄武门政变啊,杀兄弟囚父亲啊,人家老百姓也不管了。你管谁当皇帝呢?管用什么手段呢?当的皇帝只要对老百姓好,那就是好皇帝!可惜的是,杨广义登基就开始对老百姓大肆搜刮了。增加老百姓的赋税,增加老百姓的徭役,大兴土木,又干这,又干那。杨广确实是一个很想有作为的皇帝,是一个有着雄心大志的皇帝。但是他太雄心大志了,他太自信了,他太自以为是了,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比自己聪明。结果,他跑得太快了!他又忽视了天下很多人跑不了那么快,跟不上你的步伐。这个步子迈得正好的时候,那是为百姓造福;这个步子迈了大了,那叫好大喜功;如果一步能迈三步远,那就完了,那你就成为暴君了。杨广就是一步迈三步远,就成为暴君了,就成为昏君了!老百姓无不唾骂!这一唾骂,自然而然地先把这“六短”给他想起来了,先从道德上、从法理上来否定他!杨广就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所以,杨广死后谥号为“炀”。什么叫“炀”呢?《谥法》上有云:“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逆天虐民曰炀,好大殆政曰炀,薄情寡义曰炀,离德荒国曰炀……”把这个“炀”字用在杨广身上,就等于给他做了一个好色无礼、背信弃义、欺压老百姓的鉴定。那这是后来的唐高祖李渊给杨广追赠的谥号。 当然,杨广之前还有一个善事叫隋明帝,谥号“明”。那这“明”当然要比“”要好得多了。但是,老百姓可不买这个账。老百姓就认为这个皇帝应该谥号炀!因为他对不起当世百姓! 千年之后,到了我们今天,也有一些历史学者、历史专家想给这隋炀帝翻案。甚至有一次,我在北京的建国门附近一个书馆里也说《隋唐》。说完之后,就有一个听众把我拦住了,说:“王先生,您为什么不称隋炀帝为隋明帝呢?您为什么非得称为隋炀帝呢?如果从历史功绩上来看,杨广确实为中国、为历史做了一定的贡献,称他隋明帝也不算过分。您为什么不按照这个称呼呢?”我一看,这个听众肯定是向着杨广的。我就直接告诉他了,我说:“隋炀帝大家都明白是谁?我要说隋明帝,那几乎无人知晓我在说的是谁。”所以,我们不必要给历史人物进行翻案。为什么呢?老百姓早有定论!老百姓认为他是个昏君,那他就是个昏君。你说破大天来,老百姓不管——他对我们老百姓没有好处,他就是昏君!你说他是明君呢,我们不听你的!我们烦你!那为什么给他恶谥呢?就因为这小子自己作的!自己做了一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不然的话,老百姓好么样的,为什么给他一个恶谥呢?所以,这个不必矫情,你也矫情不过来呀。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杨广这么生气。因为,杨广知道,只要伍建章在殿上这么一说自己,那自己的恶名是再也封不住了!要么能把伍建章满门抄斩吗?太恨这老家伙了!可恶! 这道旨意传下去之后,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没人敢再说其他的话了。看得出,新君是个杀伐果决之人,这杀伍建章也是给我们看的,别去招惹他了,就这么的吧。 宇文化及这个时候也已然上了药了,受伤的地方包扎好了,重新来到大殿之内。一看皇上把伍建章满门抄斩了,出了自己心中一口恶气。本来他跟伍建章也不对付。再一看皇上,现在那脸青一块紫一块正在气头上呢。得了!我呀,再加把火!刚刚杀了一个王子,我再让皇上杀一个! “呃……启禀陛下,臣宇文化及有本上奏!” “嗯……”杨广把胸中这个恶气往外吐了吐,尽量地往下平息平息自己,睁开眼看了看:“宇文爱卿,你有何本奏?” “启禀陛下!那伍建章盗取金牌想要另立太子,实在是罪不容诛!陛下将其满门治罪,死有余辜!可是陛下,据微臣所知,和伍建章同去东宫者还有另外一位王爷,那就是长平王!”说到这里,宇文化就把身子一转,看了看长平王,“长平王,你对此作何解释?你是不是早已与伍建章勾搭连环,想阴谋造反呢?” “呀!”长平王邱瑞一看,恶人先告状啊!我还没找他的事儿呢,他先告我一下子,啊?!这意思想把我牵连进去,想让我跟忠孝王一样,落得一个阴谋造反。然后,把我满门抄斩呐。哎呀!宇文化及呀,你够毒的啊! 长平王邱瑞赶紧站起身来:“启禀陛下,事情绝非左仆射所言那样!” “哦?”杨广看了看长平王,“长平王,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啊,确实伍建章曾到臣府邀着臣一起到东宫去迎立杨勇。” 宇文化及一听:“怎么样,怎么样?!陛下,他承认了!” “啊,左仆射,请您稍安勿躁,本王还没有说完呢。陛下在上,英明睿智,我想,待本王说完,陛下自有圣断!” 这长平王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嗯……叫得杨广比较顺耳——你看,我刚刚登基,叫我陛下的才有几个呀?所以,长平王左一个、右一个的,这就证明长平王已然承认我是皇帝了。他是兴隋五老之一呀。那刚刚,兴隋五老之一的忠孝王伍建章是坚决地反对,认为我登基坐殿不合法!如果说,长平王再认为我登基坐殿不合法,再反对我。那就等于五个王子当中起码得有俩反对我了。另外,这邱瑞代表着南方势力呀。他反对我,就等于南方南陈的那些旧臣们也反对我。所以,作为杨广,对邱瑞那要比伍建章高看一眼,伍建章毕竟是大隋自己的人呐,但人家邱瑞不是,人家邱瑞是南陈的降将啊,人家代表南陈呐,那背后势力是不容忽视的。 “啊,邱爱卿不必着急,慢慢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伍建章确实来到臣府邀臣一起去东宫迎立庶人杨勇。而且,当时拿出来了先帝‘如朕亲临’的金牌,说是奉了先帝之命,有金牌在此。那微臣怎敢不从命啊?臣是大隋之臣,先帝在时是先帝之臣,先帝不在是陛下之臣!而金牌如朕亲临,臣见金牌如见皇上,如若不从命,是为抗旨不尊呐!” “哎!”宇文化及一听,“长平王,那金牌,可是张金称偷走的?伍建章和张金称,这是师徒合谋传的假旨,那是矫诏!” “哎呦,我说左仆射。您稍安勿躁,好不好?您别咋咋呼呼的,您别动不动就给我扣帽子呀。您说这是假的,那么当时我不知道啊。我是到了仁寿宫,听你们说起来,我才知道这块金牌是张金称给拿去了。那当时我只认金牌呀。这就如同你的儿子那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拿着皇上的金牌要搜我的府,说我府上窝藏了响马、土匪。我见金牌照样让他搜了,跟这是一样的!不信你问问你的儿子,问问天保大将军,当他拿出金牌的时候,本王是什么反应?本王是不是立刻跪倒接金牌?然后,立刻准他搜了我的府了。是不是这样?” “这……”宇文化帝一听,哟这老家伙把我儿子给牵进来了。 “嗯?”杨广一听,“邱老爱卿,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有一个搜府的事情呢?怎么还有一道金牌呢?” 杨广一问到这个,宁氏老王妃觉得:我应该出场了!现在得看女的了,不能看男的了。 “我说陛下呀,臣妇冤枉啊——我们全家可被这宇文成都给欺负苦了呀——今天这么一看,我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宇文父子就是想栽赃陷害我们长平王府啊!陛下,您圣明啊,您刚刚登基,您看得明白呀,一定为臣妇我做主啊——呜呜呜——” 哎呦!这是朝堂啊,突然间有个妇女在这里哭天抹泪,杨广第一次遇到。 “哎呀,老王妃不要悲痛,有什么事,细细说来!如果有理,朕于你做主!” 杨广心说话:“这里头有什么案子?既然是老王妃喊冤枉,我就要听听。怎么?告诉大家,我不是一个暴君,我不是无缘无故地就把那忠孝王杀了。实在是他的不是啊。让大家瞅一瞅,我是怎么对待别人的。我也是一个和颜悦色的皇帝,我这人不错!” “哎呀,老王妃,你尽管讲来,朕为你做主!” “多谢陛下!各位臣工,大家都听听,大家给我们评评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老王妃挺能说,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给大家讲述一遍,说:“长安城来贼了,身为长安巡查使的宇文成都没抓到响马、没抓到土匪。结果,把我们的府包围了!宇文成都口口声声说土匪、响马就在我们府里。我家王爷挺开明的,就让他们搜了。按理说王府虽然不比皇宫,不比仁寿宫,那也不是一般人想搜就搜的。但是我家王爷,大家都知道,心慈面软。一看,宇文大将军确实为了工作,那得配合呀。于是,就把宇文成都放进来了。宇文成都进到我们府啊,哎呀,这个搜啊!搜了个底儿朝天呐!闹了个鸡犬不宁啊!把我们家的女孩子全都赶到院儿里去了。被他们那些兵蛋子围着呀。您想想,成何体统?!结果,三次搜府,都没把响马、土匪搜出来!搅得老身我也睡不着觉了。我说我到家祠里去念经吧。没想到,又把我包围到里头了。他们口口声声说,家祠之内就窝藏着响马!里面就老身一人呐。我一个人儿窝藏响马?我疯了?!我放着王妃不做,我窝藏响马,我脑袋有病啊?!当时我也生气了,我就跟他较上劲了。我说:‘我们这块家祠的匾是皇上所赐!’当然了,现在是先帝了,先帝所赐!‘没有圣旨,任何人不能搜!’这宇文成都也跟我较劲,出去一会儿就拿过来一面金牌。我老头子见金牌如朕亲临,这才让搜。但是,当时我可跟宇文成都打了一个赌!” 第212章 巧言辩王爷驳丞相 第二一二回 巧言辩王爷驳丞相 正说到宁氏王妃在杨广面前痛诉宇文成都,说:“这宇文成都太欺负人了!我老头子长平王邱瑞念在他在公干,所以没难为他,让他们搜查我们的府。按说王府没有皇王圣旨,哪个敢搜?哪个敢动军队包围王府啊?这不但是藐视王爷,这简直就是藐视朝廷啊!可是,我家老王爷没有为难宇文成都给他这个面子,让他搜查。他一而再、再而三把我们的王府收了个底儿朝天!最后,仍然没搜到。 “后来又非得要搜我们家的家祠,说我们把那贼人窝藏在家祠当中了。那家祠可有先帝题的匾额。如果说让他说搜就搜,先帝颜面何在,皇上的威严何在?!再说了,臣妇当时也憋着一口气呢,这不是给我们长平王府安上一个通匪的帽子吗?这是故意诬陷我们王府啊!所以,当时我就跟他赌气,我说:‘你拿出皇王圣旨,我就让你搜!拿不出来,就不让你搜!’结果,宇文成都转了一圈,还真就拿来一块金牌,说是皇上让他搜的。那么当时我不知道啊。如果当时我知道先帝驾崩了,那我肯定要怀疑呀——你这块金牌是不是先皇给的?从哪里得到的?但是,我们一看有金牌。我们家老王爷那是忠于皇上,忠于大隋的,一看有金牌,那叫如朕亲临,哪不能不让搜啊?我们恭恭敬敬跪倒在地接了金牌之后,这宇文成都就要搜。但是臣妇我堵着气呢,我当时我就跟宇文成都打了赌啊! “我说:‘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没你这么干事儿的!今天让你如此的搜查。如果在我长平王府搜不到人,传扬出去,我们长平王就没办法立于朝堂之上了,怎么出去见人呢?没脸了!’所以,我跟宇文成都打了个赌。我说:‘如果搜出来,我们甘愿领罪!你们爱给我们定什么罪定什么罪,你们哪怕说我们通匪,哪怕说我们造反,我们也认了。我们到皇上那里,皇上怎么处罚都行!但如果搜不出来,你宇文成都必须挽回我们长平王府的损失!必须给我们把名誉挽回来!你必须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当着皇帝之面跪倒在我面前,给我磕仨响头向我认错!’我说天保大将军,咱俩有没有这个赌誓呢,嗯?!”这宁氏老王妃嘴真不饶人,身形一转,瞪着宇文成都:“你说有没有?!” 当着皇上面,当着文武百官面,你说宇文成都那毕竟也是个英雄啊,当时赶紧冲皇上一行礼:“确有此事。” “好!你敢认还算是个人物啊。那么我再问你天保大将,你在我们长平王府到底搜到响马、土匪了没有?当众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说!” “呃……启禀陛下,没有搜到。” “着啊!着啊!陛下,您也听见了。众位臣僚也听见了!这不是欺负我们是什么呀,啊?!这就是欺负我们长平王啊!也是藐视国家法度啊!宇文成都!我别得不说了,咱俩话复前言。然打了赌了,你没搜到,你就应该当着咱们当今圣上的面儿,新君刚了登基,你当着他的面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给我们长平王府磕头谢罪!磕吧!” “哎,这……” 这下,宇文成都真的没词儿了,确实打赌输了。 但,老贼宇文化及一看儿子要吃亏。本来刚才自己想把长平王牵扯到伍建章案上去,没想到人家把自己的儿子给咬上了,那老贼能干吗?赶紧大喝一声:“且慢!陛下,臣有话要问!” “哦?宇文爱卿,你有何话要问呢?” “哼!不错,搜府的结果确确实实是没有把响马、土匪搜出来。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响马、土匪有可能被长平王带出了长平王府!” “嗯?”长平王一听,“嘿!我说宇文化及呀,你还有理由相信?哦,我把响马带出了长平王府?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啊……理由是什么?你跟着那反贼伍建章你们一起带着府丁要去东宫迎立杨勇有没有此事?你是不是带着你们长平王的府丁走出了府门,那这几个响马在不在你那府丁当中呢?” “哎哎哎……我说左仆射,既然你对这件事情知道这么清楚,难道说你没听你儿子跟你讲吗?昨天晚上他动用大军把我的长平王府是团团包围,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呀。我所有的府丁全都在他眼皮底下集合,是一一过罗呀!整座王府就我的家祠当时还没搜到。但是,你儿子命人把我的家祠团团围住,不让我们家人进去,也不让人往外出,当然里面也没人。我带出的府丁那都是过过罗的,怎么叫里面有响马呢?如果说里面有响马,你们之前为何没发现呢,嗯?!众位臣工都不是傻子呀,大家都在这儿听着呢。所谓,砍的没有旋的深呐。我说左仆射,我邱瑞什么时候得罪过您,您直接说好不好?如果说我哪一点得罪您了,我今天向您赔礼道歉!求求您,害别人可以,别害老夫,行不行?我怕您了,还不行吗?谁不知道您左仆射的厉害啊,害谁谁都跑不了!我邱瑞早就怕您了,我服您了,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哎呦,这长平王真能放架子,当着满朝文武,当着杨广的面儿这么一说。 “哎,我……”这宇文化及一点话也接不上来了。你怎么说呢?人家都把话拉到这地步了。“这、这、这……也许这府上还有没搜到的地方!那响马就藏在其中!” “哎呀,左仆射呀,您也是做官做到位极人臣了,您是仆射呀。您也应该知道,没有证据构陷重臣是什么罪过?你说我把人都藏在没人搜到地方了。证据呢?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对不起!就凭你刚才这句话,今天就完不了!陛下,老臣也知道您平常对这宇文化及非常器重。您现在是新君登基。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呐如果觉得老臣已经不配位立朝纲了,那就请陛下下道圣旨,把老臣贬为庶民!老臣没有别的请求啊,求陛下慈悲,能够赐老臣这副老骨头回到原籍做一位种地的农夫,了却残生!老臣本来还想着能够为新朝出力报效、尽忠臣之能,没想到啊,左仆射不让啊。这新君刚登基,就给老臣扣大帽子呀。这、这、这……老臣实在是立在朝堂之上战战兢兢啊。老婆子……” “啊,王爷……” “别喊王爷了,别喊王爷了,咱俩呀,这就算到头了!你跟着我这一辈子,该吃的吃过了,该享福的享过了,咱们也得感谢先帝。但没想到,新君刚登基,就有宠臣向咱俩发难。咱们再在朝堂之上,恐怕命不久矣……” “是啊,是啊!王驾千岁说的对呀!陛下,臣妇也请求陛下将我等贬为庶民,不要再如此折磨我们了,咱们担不了这个惊,受不了这个怕呀!这是怎么了?呜呜呜……”她是女的,她可以哭啊,就开始在这儿哭天抹泪。 “嗯……”杨广一听,狠狠地瞪了瞪宇文化及,心说话:你这不给我找麻烦吗,啊?!“哎呀,邱老爱卿、老王妃不要难过!什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呐,啊?先帝把尔等遗留给朕,那就是给朕的最大的财富啊!朕还得重用你们呐!哪有什么近臣、远臣之说呢?老王爷切莫怀疑于朕!” “嘿!陛下,臣万万不敢呐。但,您看看事实在这里呢。这么大帽子就往我脑袋上扣,我、我实在是惶恐不安呐……” “宇文化及呀,刚才的话严重了!既然没有在长平王府搜出歹人,怎么能够说老王爷和歹人串通一气呢,嗯?!” 杨广也心说话:这事儿基本不可能!这老王爷疯了?放着王位不做,跟响马勾结?看来,这是因为宇文化及他儿子被响马给杀了。这位因为痛子导致自己神迷心窍,言语之间就有点不理智了。 宇文化及一听,哎呦!这老王爷真厉害呀!他能示弱!他要说跟自己刚上,要说真得在这里较上劲!那自己抽冷子找里面的毛病还真能拱火!但是,邱瑞跟伍建章截然不同。邱瑞人家善于示弱:我不行,我斗不过你,我怕了你了!再不行,我给你磕个头行不行?您看,这样一来让皇上反倒是向了他们了。这就是哀兵必胜的道理。老天爷怜爱那些可怜之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这意思。但是,我不能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呀!这个机会放弃了,未来再逮这个老泥鳅,那更加滑手了。 “陛下,臣并不是妄自推断的。别的不说,就说邱瑞与那伍建章一起带着府丁要到东宫迎立杨勇。就这一条,他就跟那伍建章合谋造反!” 邱瑞说:“慎言!慎言!我说宇文化及,你这个帽子给我扣不上!刚才,我已然解释过了。我跟随伍建章出了府门去东宫完全是奉了皇上的金牌。至于这个金牌到底是那张金称怎么得的?那我不知道!我见金牌如朕亲临呐,我奉皇上的命令,恰恰是我邱瑞忠于大隋、忠于皇上的表现!更何况,我邱瑞最终并没有跟随伍建章到达什么东宫,而是被皇上的天使官宣进了仁寿宫!你可以问问,我是第一个到达仁寿宫的臣子!” 宇文化及一听,我要的就是这番话啊!“你刚才说你奉了天使官的命令来到仁寿宫。这我就不明白了,哪个天使官去宣你了啊?我奉了先帝之命,这些日子在仁寿宫就负责日常事务,我怎么不知道有个天使官去宣你进仁寿宫啊?宣你进仁寿宫所为何故?” “那我哪知道啊?天使官拿着金牌,还是那句话,如朕亲临!我见金牌,我就得遵从啊。我见到宇文成都拿着金牌,我就让宇文成都搜查我的府了;我见到那伍建章拿着金牌,我就跟着伍建章出了府了;我见到这个天使官拿着金牌,我就跟着天使官走出大兴城了!各位臣僚,大家看看,还有比我邱瑞更忠于大隋,更忠于皇上的吗?我见金牌,无论是何人所拿,我是立即赴命!难道这不是做臣子的本分吗?难道在此还有何厚非吗?” “哼!我没讲这个!我是问的你那个天使官他现在何处?我们要把他宣到殿上问一问他!因为我们严重怀疑,正是他把你带出大兴城!而你的府丁当中可能就有那七个响马!那人何在呀?” “哎呀!”邱瑞说:“宇文化及呀!你甭跟我瞪眼!那人何在呀?我还想问你呢!” “啊?”宇文化及一听,“何出此言?你为什么还问我呢?” “我当然问你了!我是认金牌不认人呢。那天使官拿着金牌,要宣我进仁寿宫,我当然跟着他出了大兴城,就往仁寿宫赶。我到半道之上,这位天使官说了,他另有要事去办,让我自己到仁寿宫来见驾。说完话之后,他把金牌给了我,他走了。我还闹了一脑门子雾水呢,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呢?我还怀疑他是不是给我设了个套儿让我往里钻呢!宇文化及,你刚才也说了,你奉了先帝之命在仁寿宫这里主持仁寿宫日常工作。那么你手里也掌握着先帝赐的金牌。我问问你,这块金牌是不是从你手里出去的?!这个天使官是不是你派的?!不然他手里怎么会有金牌?!” 第227章 宁夫人一语教孝子 第二二七回 宁夫人一语教孝子 正说到山东各州各县刺史、县令、一把手全部集中在秦琼的家宅当中,手里都拿着一瓶鹤顶红哭诉:“这是靠山王老王爷赐给我们的,每人一瓶。再过二十几天,如果此案还是没破,山东大小官员一律服毒自尽!不等老王爷开刀了,老王爷也不费那个事儿了,要我们自己服毒,全部大换血!老王爷说话了:‘大隋朝什么都缺,就不缺官儿!杀了一批,还多得是!’我们谁也不愿意掉乌纱帽,更不愿意掉脑袋呀。所以,现在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秦旗牌长您身上了。为了山东大小官员,烦劳秦旗牌长这几天多多费心、多多费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出来呀!这牵扯到山东大小官员满门的举家性命啊!望秦旗牌长多费心!多费心!”这些官员一起给秦琼作揖,就差没跪下了。 秦琼哪见过这样场景啊,赶紧把大家一一搀扶起来:“各位大人折杀秦某,折杀秦某了!秦某一定尽最大的能力来调查此案!” 唐弼说:“叔宝啊,不是尽最大能力调查此案,而是一定要破获此案呢!否则二十天后,兄弟你就给哥哥我收尸得了。呜呜呜……” 唐弼一带头哭,“嗡”的一下子,在场官员一多半都哭了。 哎呀……秦琼是不断地安抚。安抚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唐弼说话了:“行了,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叔宝啊,在外面查案查一天了,也是风尘仆仆啊,让他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帮咱们查案呢。咱们的心情,我想叔宝已然知道了。各位,先随我去馆驿住下吧。我想叔宝一定会尽力的!叔宝啊,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你赶紧休息,赶紧休息,不多说了……” 好嘛,唐弼掉着眼泪领着众官员“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全走出秦宅。 秦琼送到门外,还想送,唐弼怎么也不让送了。 “行了,叔宝啊,你赶紧休息吧。你记住就行了,我们大小官员的性命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叔宝啊,哥哥求你了,求你了!” 众官员再次给秦琼拱手行礼。 秦琼好歹地把众官员送走了。 把门一关,秦琼心里不是滋味。秦琼心说:怎么办啊?看着山东这一百多个官员就因此事真格掉了脑袋?这些官员有贪官,但也有不错的官员。比如唐弼,这人就不错呀,在齐州口碑甚好。你甭管他贪不贪,甭管他给杨素送不送礼。但是,还真就为百姓办点实事,跟大隋王朝其他官员相比较起来,这唐弼也算有才的,也算有能耐。像这样的官员因此案掉了脑袋,那就真的有点冤了。下面不少官员都是这个情况。那么,人家央告到我门上来了,又对我作揖,又对我施礼,寄予我众望!我秦琼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服毒而亡吗?这不单是一百多人性命,背后是一百多个家庭啊,一百个家庭都要变成孤儿寡母了。哎呀,想想自己过去的岁月,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难,秦琼是深有体会!作为一个仁者的秦琼,真的于心不忍!但是,如果真地调查此案,那就得把程咬金、尤俊达给弄出来。这么一来,我又对不起朋友啊!哎呀……秦琼真是左右为难! 送走人之后,自己来到待客厅,往那儿一坐,半晌无语。秦琼就琢磨:“我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秦琼琢磨了半天,最终想出了一个方法。除此之外,秦琼是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了。什么方法呢?那就是找人能够冒名顶替!冒名顶替谁?顶替程咬金、尤俊达呀,顶替程达尤金!让这个人自投罗网,投到靠山王杨林那里,被杨林给拿住打死,那这条线才算断了。人被打死了,至于银子在什么地方?那慢慢查吧。起码山东大小官员保全性命了。程咬金、尤俊达也就此给摘出去了,不会有危险了。但问题是,谁去冒名顶替?谁肯豁出自己的性命去呀? 秦琼思前想后,没有别人呐,谁让我接了这个案子呢?谁让这个案子牵扯到程咬金呢?老程家对我们老秦家天高地厚之恩,这要换了别人,我秦琼也不会拿命替他。但这是阿丑兄弟,这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啊,这是我莫娘的独生子,老程家的独苗!到现在连媳妇儿还没有,连给老程家留个后代香烟都没有啊。跟我不一样,我起码有怀玉啊,我已然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了。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要么说,秦琼这个人义已经义到极致了!有人怀疑,说:“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有可能做得到。这就是秦琼骨子里的性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是,现在秦琼也有所犹豫。什么犹豫?犹豫自己的老娘啊——我去赴死,没问题。我去替程咬金,我死而无憾,属于报恩。但是,我老娘怎么办呢?我老娘眼看六十寿旦要过了,年岁一天比一天大了。我如果赴死不能在她膝前尽孝,我秦琼还配得上一个“孝”字吗? 咱说了,“义”字和“孝”字两个字拿在一起。秦琼首先得选择“孝”——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一个“赛”字,一个“似”字,那截然不同。所以,秦琼现在犹豫的就是老娘。 说:“都不犹豫犹豫老婆?都不犹豫犹豫自己的儿子?”不犹豫!怎么?跟那个时代有关系。那个封建时代对妻子、对儿子跟我们今天不一样。甚至,刘备不是说了吗?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很多人批判刘备。但是,我认为你批判不着!为什么呢?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得放到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当时人们普遍是这么想的,你不能拿今天的道德观去要求古人。在那个时候,男子汉大丈夫儿女情长被人家笑话。什么叫封建思想啊?这就是封建思想!我们今天要批判!但在当时,那是主流社会标榜的,那是符合当时的道德的。所以,秦琼并不担心自己的妻子,而是担心老娘。老娘要是不点头,秦琼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但是,怎么跟老娘开口呢?老娘万一不点头,那我该怎么办呢?哎呀……秦琼心中是异常的焦躁啊。 正在这时候,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说话了:“太平郎,还没睡吗?” “啊,”这一声把秦琼从恍惚当中给叫醒了,抬眼一看,老太太转过来了。 秦琼赶紧起身相迎,“娘啊,您怎么还没休息啊?”赶紧扶着老娘,把她扶到主位上。 宁氏夫人往那一坐就长叹一声:“唉!太平郎啊,你坐下,坐下,靠着娘坐下……” “哎!”秦琼靠着宁氏夫人就坐那儿了。 “太平郎啊,娘对不起你呀,我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麻烦的。我要知道了,我就不会让你趟这趟浑水了!” “娘啊,您不要自责,在衙门中行事,这本来也是孩子我应尽的职责。” “行了,我知道,你是在宽慰我呀。不过,甭管怎么说,现在整个山东各州、各县的刺史大人也好,县令大人也好,因为此事马上身家性命都没了。太平郎啊,这可是一百多口子人命啊,事关一百多个家庭的存亡啊。既然你接了这个差事,就一定要把这个差事办好,早早地破案,也好保全山东大小官员的性命,也算积德了啊。” “孩儿谨遵母亲教诲!我,呃……我、我一定尽心尽力。” 宁氏夫人一看儿子吞吞吐吐,“啊,太平郎,今天你调查的如何呀?有了眉目没有啊?” “哦,娘啊,这个案子太大了,我想作案之人早就藏起来了,哪会这么简单地露出行踪啊?” “唉!也是啊,也是啊,。如果说熬上二十天还是没有头绪的话,太平郎,你说这靠山王真的能够把这一百多口子全给毒死啊?” “嘿,娘啊,你没看见吗?每个人手里一瓶鹤顶红,靠山王已经赐下来了。除非那鹤顶红里头是假药。但是,孩儿我刚才已经嗅了嗅,那是真药,真鹤顶红无疑呀!这样,谁敢不服啊?” “哎呦,要是这么多官员全死了,那得落下多少孤儿寡母啊?太平郎啊,咱们娘儿俩过去的岁月那么苦,难道说这些官员的家属也要落到这个地步吗?” 秦琼一听母亲提到了过去的岁月,秦琼灵机一动,赶紧地顺水推舟,顺着话茬儿就接下去了:“啊,娘啊,您要说过去的岁月呀,我觉得吧,有苦也有乐呀。虽然,咱家也是孤儿寡母。但幸好还有莫娘带着阿丑弟弟,我们俩情同手足,一起长大,倒也没有觉得太孤单。”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莫娘啊,咱们娘儿俩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或许冻死在荒郊野外了。你那莫娘还留下这么大的宅子给咱们住。可惜呀,她不知道带着阿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每想到对咱们秦家的恩情,我就想掉眼泪呀……”老太太说得真动情了,眼圈儿红了。 秦琼一看,赶紧又说:“娘啊,您说我莫娘对咱们秦家这么大恩,咱们应该怎么报啊?” “怎么报都不过分!哪怕用咱们家的命去换他家的命,我都愿意呀!可惜呀,想报恩找不到恩人呐……” “哦,娘啊,咱们豁出命去报人家的恩情啊?” “当然可以了!人家当年怎么对待咱们的?人家收留了咱们,还把这房子留给咱们。人家宁肯自己去过苦日子,为了成全你呀!这种大恩大德,难道还不值得我们用性命答报吗?” “哦……”秦琼点点头,“母亲教训得是啊!哎,要照母亲的意思,呃,我假设一下啊,这可是假、假设的。比方说呀,呃……这、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这个大案就是阿丑弟弟做的,就是莫娘做的,又被孩儿我查出来了。那么这边是阿丑弟弟、是莫娘,这边是山东大小官员的性命。您说,如果这个时候,孩儿我应该怎么做呢?” “什么?!”宁氏夫人一听,当时盯着儿子,“你说什么?你说这大案是阿丑做的?” “呃……不不不,您别那么大声。我说假设呀。” 宁氏夫人眼睛一眯,“你怎么会有这种假设呢?” “啊……啊,哈,啊……是这样的,呃……这不劫皇杠之人叫程达尤金吗?我就琢磨着我那阿丑弟弟,呃……不是叫程咬金吗?呃,跟这个名字里还真重复俩字儿。所以,我就瞎琢磨呀。我说这案子会不会是我那阿丑弟弟做的呀?娘,刚才您这么一说,我、我也是嘴欠,顺嘴这么问的。呃,不算数,不算数啊,呵呵……”秦琼嬉皮笑脸地在说这番话。 可宁氏夫人双眼是紧盯儿子,一点没言语,脸上肌肉“嘣嘣嘣”直动。老太太太了解儿子了,儿子怎么平白无故地会说出这番话来呢?难道说……老太太不敢往下想了。老太太伸手把秦琼的手拉住了,“太平郎,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哎,娘啊,我刚才说了,假设、假设,它就是一个假设!” 老太太没说话,她又是沉默半天,但是眼睛始终盯着秦琼。盯得秦琼的双眼不敢跟娘碰目光。秦琼的眼神往旁边直闪。 老太太看着儿子足足得看了有三分多钟。最后,老太太使劲地一晃儿子的手:“太平郎!秦琼!我告诉你,不管这事是真的、是假的。但娘告诉你的是真话!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阿丑干的,真的是我那莫氏妹妹做的,你秦琼给为娘我好好地记住了:你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要保你那阿丑弟弟不死!” 老太太说这话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似的。说完之后,老太太就如同虚脱一般,“噗!”一下子就仰到了靠背之上了。 秦琼赶紧一扶,“娘啊,您,您没什么事吧?” 老太太轻轻地把儿子的手给拂开了,“太平郎,为娘刚才说的话,你可记心里了?!” “啊,呃,孩儿我记心里了!” “太平郎啊,你成家了,你为老秦家已然留后了。可你那阿丑弟弟现在成没成家,为老程家留没留后,为娘我不知道啊。但是,太平郎啊,咱老秦家可对不起人家老程家呀!人家在危难时候收留了咱们娘们儿。可是,你娘自私啊,看着你学业被阿丑影响,娘当时就想在她们娘儿俩最困难的时候带着你离开这里!可没想到,你那莫娘心太好了。她是宁肯让自己委屈,不肯让咱们家委屈。人家带着孩子走了!人家把这套房产留给咱们家了!而且,人家一走就走得无影无踪。人家不想让咱们找到人家,让咱们再报答人家呀!所以,咱老秦家欠人家的!如果说,人家真的有危难了,咱老秦家怎能不舍命相报呢?叔宝,你已然有了儿子怀玉了,已然对得起老秦家了。如果你真的有机会能够报老程家之恩,你无论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你不必为娘挂怀!” 这老太太厉害呀,知子莫若母!秦琼什么脾气,老太太一清二楚。秦琼哪里有短板,老太太也明白——“这孩子孝顺,这是好事。太孝顺了,这就他短板了。所以,有时候我得替他做决定啊!”这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从儿子的言谈举止,做娘的这第六感已经感应到了七八分呐。所以,老太太给秦琼说了这番话。 而这番话才最终坚定了秦琼要舍命救友的决心!否则的话,秦琼傻啊?哦,就因为那边是朋友,我就得替他死,我就得假冒他。哪有这回事啊?!秦琼要假冒程咬金、替程咬金去死是奉了母命的!母亲告诉他了,母亲允许他这么做,那秦琼才能最终下定决心呢。 老太太说完这些站起身来,“我累了,太平郎啊,你也早点休息吧……” “哎!孩儿我送母亲回去……” “不用了,你呀……再给为娘磕个头吧……” “哎!” 秦琼忍着眼泪跪倒在地,给老母亲重重地磕了一头。等秦琼由地上抬起身来的时候,宁氏夫人早已经回归自己的寝室去了,秦琼已然是泪流满面呐。 那这时候,秦琼已然下定决心了,明天一早要赶奔莱州代程咬金赴死! 那秦琼什么心情啊?告别老娘了,这边还有妻子、儿子呢。秦怀玉才多大呢?今年才三岁呀。想想三岁的孩子,即将没了父亲,秦琼心如刀绞啊。 到了自己的房间,温柔的妻子贾氏给秦琼打来洗面水、洗脚水,想服侍秦琼洗漱。 秦琼说:“贤妻,别忙啊。为夫我有几句话今天要跟贤妻讲。” 于是,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贾氏。 贾氏一听,当时就哭了。 秦琼这才要双锏别妻,染面涂须诈莱州! 第229章 为义气两肋走岔道 第二二九回 为义气两肋走岔道 秦叔宝双锏别妻,又嘱托了老秦安。然后,从马棚中拉出了黄骠马,从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把八卦开山斧。我们介绍过,秦琼家兵器架子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既然劫皇杠的响马程达尤金使斧子,要冒充他就得冒充像,起码道具上不能有破绽。你不能使个枪、使个刀,过去被人卢芳、薛亮发现了不是程达尤金。所以,秦琼拿了把斧子。然后,牵着马离开了家门。 这是什么时候?正值秋分时节,天亮得不是那么晚,也不那么早。但您别忘了,秦琼这一晚上根本没睡觉啊。由打武南庄来到历城就已经到半夜三更了。到这里,再应酬那些当官的,把当官的送走了,按现在钟表来说,就已经凌晨一两点了。再在那里琢磨,一会儿老娘来了,再谈一会儿,那就到了凌晨三点了。再别妻,再跟老哥哥秦安谈一会儿,那就到早晨五六点钟了。出家门的时候六点大多了,东方蒙蒙亮了,历城县已经开城门了。 秦琼催马往南,走出了南门,一直往南走,走了十多里地,这个地方有个村庄叫城南十里两肋庄。 为什么叫两肋庄呢?这个庄有两条岔道儿,一条岔道是奔东阿县的,秦琼去武南庄就走的这条道;另外一条大道往东走,秦琼要想上莱州就得走这条岔道。这两条道就如同人的两条肋骨似的。秦琼由打历城过来的,这条南北道就如同人的脊椎骨似的,而这两条岔道正好是肋骨形。所以,这个庄得名叫两肋庄。又由于在历城城南十里地,所以,老百姓一般称之为城南十里两肋庄。 秦琼走到这个双阳岔道的时候,勒住马匹先往自己右手看了看,也就是看了看通往武南庄的这个岔道。秦琼冲着这边一抱拳:“阿丑贤弟,俊达兄弟,咱们来生再见!望你们好自为之,躲过此灾!也望你们能够信守自己的诺言,未来能够把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散给山东百姓所用。秦某去也!” 拱完手,秦琼往左边一带马缰绳,“驾!”这匹马由打左边这条肋道上、岔道上直奔向东,绝尘而去! 这段书就叫做“秦叔宝为朋友两肋庄走岔道”!后来,就传成佳话了。都觉得秦叔宝为朋友够意思,太义气了!人家两肋庄走岔道!慢慢的,传来传去就传成了“秦叔宝为朋友两肋岔道”,这就把庄给省了。但,人都有这种习惯。我们说过,对于谣言,人更相信娱乐性的。越奇特的、越娱乐性的谣言传得越快。所以,人嘴两张皮,越传越出奇!逐渐地也不知道是谁就给传成了“秦叔宝为朋友两肋插刀”!说这人真义气,为朋友,“噗!噗!”给自己两肋插刀!结果就形成了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俗语了。其实是秦叔宝“两肋庄走岔道”给走转了!这就不多说了。 单表秦叔宝,一路狂奔,黄骠马似乎也知道主人心中着急,翻蹄亮掌,这尾巴“欻——”就如同万根钢针相仿,和地面都平行了,肚皮贴着地面跑。本来黄骠马就是千里宝驹,再玩命这么一跑,很快就到达了莱州!说:“怎么那么快呀?”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啊! 这一路之上,穿州过县,秦琼也发现了在城门旁边都挂着程咬金的画影图形,您别说,画得跟程咬金还真有点相似,抓住了几个特点——第一,脸是靛青。画脸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画。这一次,老杨林下本了——“给我用彩色的!”为什么呢?经过两位太保述说,这个响马最大特征脸是蓝的,胡子眉毛都是红的。“必须胡子眉毛给我用朱砂画!脸给我用靛青画!”其他的就不做要求了。哎呦,这下子,老百姓第一次见彩色的画影图形,那比黑白的成本高得多呀。来到莱州也不例外,城门旁边也挂着程咬金的肖像呢,进出人员都得排查呀。尤其是往里进的,更是严格排查!看你长得像不像。那秦叔宝当然不像了——面如淡金,三缕短墨髯,虽然鸟翅环得胜沟上挂的是斧子,但一瞅跟那画影图形上的就一点不一样。所以,很痛快地进了莱州。 到莱州是什么时候呢?按现在钟表来说,是这一天上午的十点来钟,一天最好的时候。 秦琼进得城来,先到莱州市场上转悠一圈。到市场上转悠干嘛呀?买化妆用品!买朱砂,买靛青,买毛笔,买排刷子,买拂尘。怎么?这上面有毛发呀,你冒充程咬金得装扮的像啊。说:“秦琼会化妆吗?”当然了,秦琼化妆技术还很高呢。您别忘了,他是抓差捕道盗的。经常得打入敌人内部,经常得乔装改扮。这么多年的历练,让秦琼练出了一手好的化妆技巧。平常不外露,今天用最后一次! 秦琼把这些应用之物全买齐当了。然后,就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儿。到了店房,首先得登记,跟现在住店一样——客人从哪儿来呀?官府得查,登记登记造册。 秦琼到柜台前,小二热情招待,就问:“这位客爷,您从哪儿来?” 秦琼说:“你给我记好喽,听准喽!我是从济北州东阿县长叶林小孤山那儿来!我就是长叶林小孤山的人氏!给我记!” 第230章 扮响马染面又涂须 第二三〇回 扮响马染面又涂须 秦叔宝染面涂须诈莱州!他来到了莱州最大的酒店望海楼之上。为什么叫“望海楼”呢?因为莱州这个地方临着海,那座酒楼又是三层的高楼!说:“三层高的楼算高吗?”在那个时候就算高了,简直就算摩天大厦了,登楼可摘星了。楼的主人认为登上楼就可以眺望大海。所以,给这座楼起个名字叫“望海楼”。请当时有名的书法家给题了“望海楼”的匾高高挂在第三层楼楼檐上。 秦琼到楼下一看,这座楼果然气势恢宏,不是一般的小酒店,也不是一般的大饭馆,那是超豪华的!按现在来说,五星级大酒楼!就是门口高头大马和轿子都数不过来呀。看来,这个地方是达官贵人聚集之所。 等秦琼问明白了,小伙计说:“三楼靠窗户还有一间雅间儿。” 秦琼说:“你给我上最好的一桌酒席!我告诉你,我不怕花钱,我那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还没有完全花完呢!” 嗯?这小伙计闻听一吐舌头,我天!什、什、什么东西?他刚才说什么? 秦琼不搭理他了,迈步,“噔!噔!噔……”拾级往上走。每走一步,跺得木楼板直颤悠,整座楼恨不能都在那儿晃荡。干嘛?这样引别人注意! 果然,跺了没两脚,大堂上高头满座呀,正是饭点儿,那些人就被这沉重脚步声给吸引过来了。“呀?怎么回事儿?打夯的上楼了?”都过来看。 你别看秦琼跺得响,但走得慢,慢慢悠悠地往上走,“噔!噔!噔……”所以,很多人这么一看,“哎呦!这人好不凶恶呀!手里怎么还拎一把斧子呀?而且是长把儿的斧子呀!这人是谁呀?” 这些人一看一议论,秦琼听到了,“噔!”秦琼不走了,把脑袋往下一探,冲着一楼大厅这些吃饭的一龇牙:“嘿嘿!谁?你们难道没见过某家吗?!” “哎呦,我的妈呀!”“噼里啪啦……”怎么?好几个把筷子都扔地下了。当中一个最倒霉,正好吃一个鱼丸儿。这鱼丸刚放嘴里没嚼呢,秦琼这么一发狠,这么一吓,这位嘴一张,大喉咙一开,坏了!食道闭上了,气管儿开开了,这鱼丸“咕噜”一下子顺着气管下去了!“噗嗵!”憋死一个!“哎呦,赶紧抢救啊——”这大厅就乱喽。 其余的人这个时候都看清楚秦琼了,一看,“哎呦!这人怎么那么凶恶呢?” 秦琼用手一指,指哪儿呢?这酒店柜台也贴着程咬金的画像呢。秦琼一指那画影图形,“嘿嘿!我在这里贴了好几天了,你们都瞎眼了吧?!哼!”说完,他把脑袋又收回去了。“噔!噔!噔!”照样打着夯上二楼了。 这一楼是鸦雀无声啊,等秦琼的脚步离一楼一远,约莫到了二楼了,底下“咣!”就炸锅了。那吞丸子的也没人管他了。 “我的妈呀!这不是劫皇杠的吗?哎呀……”“哗……”众人就议论纷纷。有的预感到不妙,赶紧纷纷付账就跑了。 秦琼这个时候已经迈步上了二楼。二楼也有大厅,比一层楼的大厅显得稍微的高雅一点。但并不是雅间儿,也是一个一个的围着大散桌,不过密度没有一楼那么大,人也没有一楼那么多。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卖唱的女孩子。看这个女孩子也就是十六七岁,长得特别瘦小,可能营养不良吧。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然显得淡旧了,怀抱着琵琶正在那里听一个客人说话呢。 秦琼一上二楼,正好听这客人说:“怎么着呀,嗯?都多给你十文钱了,让大爷我摸摸手都不行吗?你说你刚才唱那曲儿那能听吗?一般人都不给你钱!大爷我心疼你,哎,别给脸不要脸啊!如果不让摸,把刚才的钱给我退回来,赶紧给我滚!这地方是你上来的吗?” 女孩子哭了,“这位大爷,小女子也知道这望海楼不是小女子这等人能够来的地方。刚才我在其他饭馆卖唱,在望海楼底下经过,是大爷您把我唤进望海楼的,说让我唱曲助兴,您多多给银钱。可是,我唱了五支曲子了,您才给了其他饭店一支曲子的钱呢。您看您还要欺负人……” “哎……什么叫欺负人呢?这不是帮你吗?你刚才也说了,又是父亲病了,母亲怎么摔着腿了,哎呀,家里这困难那困难的……大爷是看你命苦,看你困难,这才动了怜悯之心,把你叫来给这几位爷助兴!刚才给你那钱是定金!哎,我这不又给了你十文钱吗?这十文钱是摸手钱,对不对?” 他一说这话,跟他一块喝酒的这些人脸上都带起了淫笑,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姑娘。 “哎,我告诉你,等你收下这十文钱,让大爷摸完手之后,你再唱!再唱,大爷把这钱都给你!大爷向来是这么听曲儿的,这是我的规矩,你看着办吧!这十文钱你是拿呀,是不拿呀?手是让摸呀,是不让摸呀?” 桌上的人都起哄:“哎呀,让摸吧,让摸吧,又少不了皮,又掉不了肉的……” 这姑娘当时脸一红,一咬银牙,转身,姑娘的意思:我走!之前的钱不要了! “哎……”“啪!”就这位客人一把就把姑娘给抓住了,“别走啊!还没给大爷们助完兴呢,你就想走啊?!你现在走也可以,把刚才我给你的钱还回来!” 这姑娘当时泪哇哇地往下流啊,想挣脱挣脱不得,正好跟秦琼打个对脸儿。 秦琼一看,呵!怎么这世道这样啊!到哪里都有欺男霸女之人呢?秦琼这火就上来了。本来,秦琼今天就没打算活。一看,行了!最后我做一件义事吧! 秦琼想到这里,往前一个箭步,把手中大斧子往前一戳,“嘿!”这斧子“欻!”正好挡在姑娘跟那个客人中间,而且这斧刃朝下,朝的是那客人手腕子。“哎!松开你的狗爪子!” “嘿呦!”客人当时吓一跳,一看,好家伙,这大斧子跟半个车轮差不多少,明晃晃、冷森森,那刃儿飞薄啊。当时,这客人手一松,姑娘一挣就震开了。 秦琼一看两个人松开了,大斧子往下一落,“啪!”这下好,这客人抓姑娘,左腿往前迈了一点儿,左脚伸了一点儿,想拿左脚拦着姑娘。结果,大斧子往下一落,就奔这人脚面上落下来了。落得太快了,这人来不及缩脚,“噗”的一下子。那位说:“把脚跺了?”没有。秦琼有点分寸。秦琼这人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轻易地把人致残。秦琼用眼一比划就知道这人鞋尖儿和脚尖儿中间这个缝隙有多宽。秦琼一斧子,“哎呦!我的妈呀!”就把这小子的左脚上穿的鞋那鞋尖儿给砍掉了。“砰!砰!砰!砰!砰!”五个脚豆儿全露出来了。 把这小子吓坏了,以为脚都没了呢,“我的脚豆!”睁眼一看,脚豆还在那活蹦乱跳呢。哦,没被砍掉啊?赶紧缩回来了。 一看那斧子砍到楼板上了,在那儿立着呢。在场吃饭的“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瞪着惊恐的眼睛,都把眼神放在秦琼身上了。一看秦琼,我的天呐!怎么长得这么凶恶呀! 秦琼右手扶着斧子,左手一指,“哎!都给我站着别动,听见没?动一动,我要尔等的性命!知道我是谁吗?” “呜,呜……”都不敢说话了。 “嘿!我告诉尔等,你们知道那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银子是谁劫的吗?” “啊?是、是、是、是谁呀?” “谁?瞅瞅我!瞅瞅我的相貌!我就是长叶林小孤山劫皇杠的程达尤金!” “哎呦!我的妈呀!” “噗嗵!噗嗵!噗嗵……”好家伙,二楼总共十六个人,这一下子躺下十个,剩下六个没躺下,那是靠墙倚着呢。 我的天呐!这、这就是劫皇杠的程达尤金呐?!哎呦……还真像嘿! 这些人可吓坏了。为什么?最近,这程达尤金被他们传邪乎了。 说:“你知道吗?靠山王杨林为什么四十八万两银子丢了?” “啊,不是被那程达尤金劫了吗?” “程达尤金是谁?” “程达尤金不是响马吗?” “响什么马呀?我告诉你,程达尤金那是山东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这人可厉害了!我告诉你,平常吃活人呐!逮着人‘吭哧吭哧’两口就把人脑袋咬下来了。你想想,他怎么长红头发?怎么长红胡子?那都是吃人吃出来的!” “啊?这、这是吃人的恶魔呀!” “那可不是嘛!他占据长叶林小孤山,手底下大响马三百六,小响马如牛毛啊!那人家要挑旗造反呐!而且,这个人会妖术邪法!为什么靠山王老王爷老抓人家没抓住啊?当兵的一过去,人家身形一晃,‘唰!’一下子大响马、小响马全化成石头了,你根本认不出来。到了晚上,夜半三更,人家去偷营啊,专啃官兵的脑袋呀。我有一个小舅子三叔的外甥的二大爷就在靠山王手下当兵,他告诉我的!靠山王老王爷发了好几次兵去抓程达尤金,半夜三更的全被啃得没脑袋了,都成没脑袋兵了。所以,到现在拿不住啊。” 好!这才叫“人嘴两张皮,越传越出奇”呢!传来传去,把程达尤金都传成吃人魔王了。 所以,程达尤金今天在他们面前一现真身,那这些人能不害怕吗?当时胆都吓破了,谁还敢跑啊? 秦琼一看这些人吓趴下的吓趴下、吓倒地的吓倒地,就不管他们了。看了看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倒没害怕,她为什么没害怕呢?这姑娘对劫皇杠的事不大知道。女孩子家家的,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家不关世事。所以,这些事情还没传到姑娘耳朵眼里呢。一见这位刚才又救了自己,所以,这姑娘对秦琼有些好感,她就没有害怕秦琼的意思。 秦琼看了看姑娘:“姑娘,你为何在此卖唱啊?” “啊,呃,这位大爷,小女子本来不该抛头露面街前卖唱。可是,家世所迫呀。我的父亲身染重病,我家境贫寒,无钱给他医治。我的母亲给别人干活,那天下雨,她回家的路上,一不留神滑进深沟,把腿摔断了。现在,我父母都卧病在床,家境贫寒,无钱医治。小女子没有别的方法,只能抛头露面沿街卖唱,希望能挣几个钱换医药为我父母治病啊,呜呜呜……”说到这里,姑娘又哭了。 秦琼的心里不是滋味啊,说:“姑娘啊,也难为你了。但是,这个世间恶人居多呀。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待在家里,不要常出门为妙啊!” 说到这里,秦琼一伸手由打自己怀里“哗啦”就把自己所带的银子全部给划拉出来了。秦琼这一次到莱州是来送死的,本来没带多少银两。带的银两就是够自己从历城到莱州这一路上用的,稍微的再多一点儿,能够买一些化妆品,总共带了也就是二十两纹银。其实,二十两银子那已经很多了。这一路之上打尖住店吃饭花了有一两多银子,现在还剩下十八两多。秦琼把这些银子掏出来,从里面取了一两银子出来揣到自己另外兜里了,为什么呢?一会儿得吃饭。吃饭就得给人家饭钱,秦琼不欠钱。剩下的还有十七两多,秦琼往旁边一看,又看着刚才欺负这姑娘的客人了。 秦琼这时候已然把这个斧子给松开了,斧子仍然在这地上杵着呢。秦琼往前走了一步,就来到这个客人近前:“给我站起来!” “呃……”这客人都瘫那儿了,“呃……这、这、这、这……程、程大爷,程大爷,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给我站起来!” “我、我什么,站、站不起来。我、我不是不听您的话,我腿肚子转筋了,我、我都尿了……” 秦琼一看这出息呀!一只手往上一提溜,就把这个人给提溜起来了,“站起来!” “哎……” 刚一松手,“啪!”又坐下了。; “站起来!” “哎……” 刚一松手,“啪!”又瘫那儿了。 秦琼一看:“就你这个胆儿,还在这里调戏良家妇女呢?哼!”“邦!”秦琼就把那十七两银子扣桌上了,然后一伸手又把这位拎起来了。这个时候左手也空了,一拉这人的衣服,“呲!”一下子就把这位的外衣给撕下一大块去。 这一撕,可把这位吓坏了。怎么呢?传言不是说了吗?程达尤金是一个专啃人脑袋的吃人魔王啊。秦琼一撕这位的衣襟儿,这位误会了,以为这位魔王要啃自己呢,以为要掏心呢。完了!这魔王先拿我开嘴了!当时,“咯喽!”就吓死过去了。 秦琼一看,这出息啊!“咣!”往旁边一扔,也不管他了。把这块破布往桌上一放,把那十七多两银子往上一堆,四角打了个捆儿,就成一小包袱了。然后,秦琼拎着这小包袱又来到姑娘面前。 “姑娘,把手伸出来。这些银子我给你!” 哎呀!姑娘一看,当时泪又下来了,“您就是我的恩公啊!”“噗嗵!”姑娘给秦琼就跪下了。 秦琼说:“不要如此!赶紧拿这些点银两给你爹娘看病去吧!这些银两是绰绰有余啊。等治好你爹娘的病,你一家人好好地生活!” “多谢恩公!” 姑娘双手接过银子,给秦琼磕了头,爬起来,姑娘刚想走—— “哎,姑娘且慢!” “啊,恩公,呃,有何吩咐?” “这么着,我给你银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啊?呃……恩公,您想让我帮您什么忙?” 这姑娘害怕了,害怕秦琼跟刚才那个客人一样,是不是要占我的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给我这么多银两? 姑娘一害怕,秦琼乐了:“哎,你放心,我程达尤金绝对不会是那龌龊之人呐!姑娘啊,我让你帮我一个忙。” “啊,恩公,您说吧,让我帮您什么忙?” “帮我什忙啊?你不是会唱曲儿吗?” “啊,我倒是会唱曲儿,从小跟我爹爹学的。” “嗓子怎么样?” “嗓子还可以。” “高音儿能唱上去吗?” “啊,高音也可以。” “那就好!姑娘啊,你帮我一个忙。下楼之后,沿街回你家这一路之上,你是唱也好,喊也好,你就给我大声地告诉莱州街上的这些行人,你就说:‘了不得了,哎呀呀,劫皇杠的响马又来了!程达尤金在望海楼上吃酒呢!先前的银子没够花,这次过来劫二茬!要杨林赶快准备好,重装四十八万两皇杠,我一会儿就拉!’你记住了吗?” 这姑娘是唱曲儿的呀,对曲词记忆力很强。“啊,我、我记住了。” “记住了?那就使劲给我唱!唱的声音越大越好,唱的遍数越多越好!我在这里感谢姑娘了!”说着秦琼还给姑娘一拱手。 姑娘一看:“别价,恩公!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不就是唱了个曲儿吗?我会!我马上唱!”这姑娘给秦琼又道一万福。然后,“噔噔噔……”姑娘下楼了。 一到楼下,姑娘怀抱着琵琶呢,把琵琶一拨动,轻转歌喉,人家一会儿就编出来了: “了不得了哎呀呀, 劫皇杠的响马又来了! 程达尤金在望海楼上吃酒呢, 先前的银子没够花, 这次过来接二茬儿, 要杨林赶快准备好,重装四十八万皇杠—— 我一会儿就来啦! 哎,我一会儿就来啦……” 好家伙,也不知道姑娘唱的是什么小曲儿,什么牌子?总之,人家姑娘是一路高歌、一路传唱。这姑娘的嗓子跟银铃似的,这就等于做了秦琼的义务宣传员了。 这一唱还了得呀。整个莱州一会儿工夫全炸了窝了!为什么说艺术的魅力是最大的呀!尤其这个曲艺!抱个琵琶唱,那可不就是曲艺吗?尤其这个曲艺那是文化宣传的轻骑兵啊!发生什么新鲜事儿,第一时间马上就能编成段子,马上就能够宣传出去。 这一下子,莱州轰动了!“什么?劫皇杠的响马跑望海楼去了?哎呦!” 有人就把这姑娘给拦住了,“你刚才唱的是谁教你的?” 姑娘说:“望海楼上有一个人,他让我这么唱的。” “那人长什么模样?” 姑娘这么一描述。 “哎呦!这就是响马程达尤金呐!赶紧地吧!”怎么?“赶紧到王爷府,赶紧去禀报去!那悬赏令上贴着呢,通报消息者,赏银一千两啊!一千两这不挣到手了吗?赶紧去!” 谁不想挣钱呢?全往王爷府跑,全去报告去了。 到了王爷府门前一看,好家伙!排大队!怎么?都在那儿报告呢。而且,这些人都像亲眼所见一样:“哎呀!那程达尤金跑到望海楼上去了!在那儿啃人呐——” 王爷府乱乱哄哄,望海楼上也不消停。秦琼管了闲事之后,伸手把这斧子由打地上起下来,扛着斧子,“噔!噔!噔……”走到三楼。 这时,三楼雅间的人全出来了,全贴着楼板在那儿站着呢。怎么?也知道了下面出事儿了,好像程达尤金来了。把这人吓坏了。 秦琼过来一看:“别害怕!照样吃!照样喝!伙计!赶紧把大爷我的酒饭上来!” 第235章 老杨林生擒秦叔宝 第二三五回 老杨林生擒秦叔宝 莱州城秦琼施威,速战速决连胜了三太保楚成、四太保苗刚。这两人一打了败仗,剩下的八位太保,是谁也不敢往前去了。怎么呢?有前车之鉴呢!要说卢芳、薛亮被这程达尤金给打败了,我们没看着,我们有点不相信。但今天是实实在在的楚成、苗刚败在人手啊,而且是没用几个回合呀。看的出,人家要想要这二人的性命也如同探囊取物啊,人家只不过没要罢了。这八家太保一掂量:我们上去?论能耐我们不如老二薛亮,论力气我们不如老四苗刚,我们上去不也白给吗?不战就能不败,不败就不丢脸呐。所以,八家太保谁也不敢上前了。 靠山王杨林一看,“哼!”老王爷哼了一声,“一群没用的废物!谁也不用上了,待本王亲自拿他!” 说着话,老王爷“嘎楞!嘎楞!”把得胜钩上挂着的一对水火虬龙棒就挑在了手中,左右一分,一夹马,“驾!”“咵咵咵……”催马向前就跟秦叔宝马打对头了。 靠山王用棒一指:“你这贼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劫本王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你说!那皇杠银子现在何处?!” 秦琼一看靠山王出来了,虽然靠山王没有介绍自己,但从他的大纛旗上能够看出来,从他骑的金睛兽上能够看出来,从他手里拿着虬龙棒上也能够看得出来。秦琼一看,这老王爷别看年近花甲,但是二眸子放光,面皮儿紧绷,虽然有沧桑纹,但颧骨额头这个地方的皮儿绷得特别紧,从体型一看,也特别得矫健。您看老王爷这是穿着盔甲呢,如果把盔甲脱下来,把衣服扒下去,那老王爷也是一身肌肉啊,那是练家子呀!靠山王杨林一辈子没有其他爱好,就爱练武。到现在都没有娶妻,人家是单身主义、独身主义,永不娶妻。到现在,元阳未破,是整身童男啊。平常没事儿老健身了。人家这健身真是健身啊,科学方法。人家不但是健型,而且人家还健力。您看,练武术的一身肌肉跟在那健身房练出来的一身肌肉不一样。健身房里说是健身,其实应该叫塑型——哎,这个地方的肉我应该把它练成方的;这个地方,我应该练成鼓的。美!健美!但是练武术的,您看看,也是一身肌肉啊。人家那肌肉虽然没有健身房里出来的那一疙瘩一蛋的显出来,但是人家的肌肉真是绷绷着呀,那叫腱子肉!里面蕴含着阳刚!秦琼一看,杨林到现在还是扇子面儿的身材,这身材特别好,双肩抱拢,什么驼背呀、弓腰啊,没有!腰杆倍儿直!一捧花白须髯飘洒胸前。那真如同掉了牙的猛虎、扳了角的苍龙啊!虽然人老,但是虎威在!马上一端坐,身前背后是万倍威风!一张嘴,声若洪钟,“嗡嗡”地震人耳朵。 秦琼活这么大,其实是第二次见杨林。怎么第二次啊?最早的一次是秦琼三岁那年,杨林统兵带队去打齐州,杨林跟他父亲秦彝两个人在齐州城下一场鏖战,大战了七天七夜。其中有一天,宁氏夫人抱着秦琼就来到城头观战。秦琼在城头之上看到过杨林。但,当时秦琼才三岁,还没记忆呢。所以,对杨林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时隔二十八年,秦琼今天又一次见到了杨林。 哦,合着秦琼今年才三十出头啊?您以为呢?咱曾经说过,一个朝代,如果是通过战争开的国,往往在开国时期,这些英雄年岁都不大,那都是年轻人的时代呀。隋唐年间也是如此,那都是少年英雄、青年英雄。您想,杨林才多大?杨林才六十岁呀。隋文帝杨坚死的时候才六十三岁。后文书,唐太宗李世民登基的时候才二十八岁。由隋炀帝登基到大唐开国没有几年呐。满打满算,一十四年。隋炀帝是公元604年登的基,大唐开国是公元618年。中间你看着故事多,其实就集中发生在这十多年当中。所以,这些主要英雄人物非常年轻。 别看杨林六十岁了,这个精神外貌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岁左右,特别精神!秦琼暗挑大拇哥:罢了!这位就是当年跟我父亲大战七天七夜的杨林。最后,逼着我父亲为国捐躯者也是他。看起来,果然名不虚传呐! 但别光赞叹,秦琼一听杨林问自己话呢,秦琼哈哈一乐,那乐起来非常得豪迈,其实是那秦琼故意的,他就故意拿着程咬金那个范儿:“呼呼呼……哈哈哈哈……对面的老匹夫,你就是靠山王杨林吗?” 杨林一听,这位怎么说话还上口啊?这位唱戏的出身吧?“不错,正是本王!” “嘿嘿!太好了,我找的就是你呀!刚才你不是问我那四十八万两银子哪里去了吗?” “啊,那银子现在何处?” “嘿嘿!都已然被某家全部地花光了!” “啊?”杨林一听,“你能好好说话吗?!四十八万两银子,那是皇杠银子!国帑银子,银壳子底下都印着我莱州的印记,你上哪儿花去?谁人敢收?!” “嘿!这你就别管了。如果这银子我没有花完,我也不可能今天来你莱州啊。杨林老儿,我实言告汝,我今天到你莱州不为别的,四十八万两银子已然花尽,我想着再给你索要四十八万两银子。你要识趣的话,赶紧准备齐当四十八万两银子,装车打包派人跟随我回归山寨。如果牙崩半个说‘不’字!哼哼!明年的今天就是老儿你的忌日!” “哎呀!”可把老杨林气坏了,“来来来来……”把手中虬龙双棒掌中一碰,“哼哼!程达尤金!我告诉你,四十八万银子对本王来说不算什么!你要想要,跟着本王到王府去取!但是,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能让本王带你去了!” 我秦琼一听:“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想跟我伸伸手吗?” “哼!我倒要看一看,敢劫皇杠的贼有何能为!” “好哇!我早就听说靠山王杨林一个名天下响,武艺盖世超群,从来可没见过。今天正好,咱俩过过招,让我看一看你是怎样一个大隋王朝的靠山王!” 秦琼说到这里,一夹黄骠马,“驾!”“咵咵咵……”催马上前,秦琼“咯楞”一下子把大斧子可就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了。他一探膀臂,“噌楞!”把刚才夺高大少高魁的那一对龙头琣棱金装锏就绰在手中了。秦琼真地想领略一下靠山王杨林这对虬龙双棒啊。因为他曾经听自己的老哥哥秦安给自己说过,想当年靠山王杨林就凭着这一对双棒大战自己父亲秦彝,当时也是双锏对双棒。只不过最后一天城池破了,父亲秦彝知道自己出府之后,一定会为国捐躯,这才把传家至宝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传给了自己。也就是说,最后一天秦彝战杨林用的是枪而不是锏,在之前全部用锏啊。所以,秦琼今天也想试一下,看看自己锏法在这杨林手下能走几何,或者能不能把这杨林给胜了?当然了,即便自己胜了,最后也得败,也得被杨林给杀死,或者被生擒活捉。最好是被他一棒打死,一了百了。这是秦琼心里话。所以,秦琼想要自己在人生最后时刻来会斗一下这位名扬天下的英雄。那事到如今,也甭客气了,也别让招了,我先揍他吧!所以,秦琼催马抡双锏就来砸杨林。 杨林一看,哎呀,这人怎么突然间改变兵刃了?刚才不是拿着斧子吗?怎么突然间抡出一对双锏来呀? 这时,那后面观敌了阵的高大少高魁看见了,当时喊上了:“呵!贼人呐——你好不要脸——拿着夺我的兵刃敢打老王爷——” 他一喊这话,高昙晟在后面,“咣!”又踹了他一脚,“你少言语!” 哦,对了!靠山王杨林一听,明白了,这对锏是夺那高魁的。哎呀,这个贼人好大胆子呀。怎么?按理说他应该是擅长使斧子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拎斧子过来。那么现在他突然间弃斧使锏,足见此人胆大,哪有临时换兵刃的呀?居然把自己擅长的斧子不用而换了刚刚抢来的别人的一对锏来对付我,这是何意?哦……明白了!看着我使一对虬龙双棒,这位的意思也想使一对兵刃跟我较量啊?嘿!贼人啊贼人!这你就想错了!我杨林使这一对虬龙双棒使了一辈子呀。我在这一对兵刃上下的血汗何止几缸啊?你现在临阵磨枪,拿着抢来的一对锏跟我斗,你这不找倒霉吗?看来,这个贼人也是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胆子不小啊!那好,我倒要看看他锏法如何! 一看秦琼双锏砸过来了,杨林这个时候十字插花拿着一对虬龙双棒往上迎秦琼的双锏——刚才你不是把我的四太保苗刚他的一对锤给崩飞了吗?那我现在看看,我能不能崩飞你这一对双锏!就这么着,两匹马这么一交错的时候,“当!”两个人双锏对双棒,两件兵刃碰在一起,火星乱射,震耳欲聋。“噗嗵!”“噗嗵!”怎么呢?又打树上震下俩来!两匹马一错镫,一个照面就没了。 秦琼就觉得双膀发胀,虎口发疼,一看,哎呀!虎口震裂了!幸亏自己握锏握得紧,不然的话,这一对锏就被崩飞了。 哎呦!杨林在马上也是一震,就感觉到手腕这儿微微一颤。嗯!杨林心说:这个贼人好大的力气呀!杨林征战沙场多年,那手下的败将无数。能够跟杨林撞这么一下子的,几乎没有多少人。尤其是最近这些年,杨林当了靠山王了,那更是没有人敢跟杨林碰撞兵刃了。能碰过杨林的,人家是王爷,不好意思真地撞杨林;碰不过杨林的,不敢跟杨林碰,碰到自己兵刃就飞了。所以,杨林最近这些年也是寂寞高手,总觉得自己遇不到对手。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位响马程达尤金。一个照面,居然没把这位双锏给崩飞了。哎呦!可见此人膂力过人呐!老王爷心中反倒激起了几分兴趣:哎,我倒要看看这个响马到底有多少解数!他一圈马回来又迎着秦琼了。 第236章 假响马惹怒靠山王 第二三六回 假响马惹怒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生擒秦叔宝。一下子把秦琼由打马上拽起来,“吧唧!”摔到了地上,把秦琼摔得“咯”一下子。秦琼可没穿盔甲,就穿着普通的短打衣靠。那杨林劲儿多大呀,这劲儿要是使足了,能把秦琼摔死。可杨林没想着现在要秦琼的命,他想生擒活捉,还要问那四十八万两银子的下落呢。用的力道稍微得小那么一点儿,但是足可以让秦琼半晌反应不过来。“哎呀……”秦琼就觉得眼前一黑,金灯晃银灯,满脑袋直蒙蒙。 没等秦琼反应过来,杨林吩咐一声:“给我绑!” 早有军兵往上一冲,就把秦琼生擒活捉了。即便秦琼现在反应过来,秦琼也不会反抗。怎么?目的就是如此,没想着反抗。被人家是五花大绑。 杨林用手一指秦琼的黄骠马:“把那匹黄骠马给我拉住!把这响马扔在他自己的马上,驮回王府!” “是!” 这些人七手八脚把秦琼往黄骠马上一?,秦琼脸儿朝着地儿,就被搭在马鞍之上了。说:“那不难受吗?”难受,你也得受着!谁让你是响马了。 就这么着,老王爷把手一摆:“收兵,回府!” 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一掉个儿,就奔靠山王王府而去。人家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咵咵咵……”说走很快就走了,就剩下一高大少还在这儿站着。 “哎?”高大少一看,“这怎么都走了呀?哎,我、我爹也走了,没人管我了啊。不对呀,我的龙头琣棱金装锏,那得还给我呀!”他想追,但一琢磨:算了吧!自己现在没有功名,那对锏被那个响马拿着呢,现在也是凶器呀,得把这个响马最后判了刑,该处斩处斩了,那对兵器或许才能拿得出来呀。哎呀……得了,要是这么困难的话,干脆,我再找能工巧匠给我打造一对也就行了。花点银子吧,别费那个事儿了。到那个时候,我爹还不高兴,我求他干嘛呀?“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一看,还有不少老百姓围着,在这儿看热闹呢。“都看什么热闹?响马都被逮了!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他觉得自己也没露脸,垂头耷拉脑回到自己住处了。 按下他不提,单说靠山王杨林。杨林现在心中高兴了,抓住了响马程达尤金,这下子就能问出来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了。马上带着军队回归王府。 到了府内,立刻升坐银安宝殿,吩咐一声:“把那响马给我推进来!” 一声令下,推推搡搡就把秦琼秦叔宝给推进了银安殿。 秦琼往那一站,立而不跪,把腰杆儿拔倍儿直,脑袋一卜楞,嘴一撇,鼻孔朝天,“哼!”就来这么一个不服不忿的样。 哎呀!这下那十二家太保不干了。 “啊——嘟!可恼!大胆的响马见到王家千岁,还不赶紧下跪!跪下!跪下!” “呸!俺程达尤金从小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别说这杨林老儿了,就是当今皇上在这里,我也不给他跪!” “嘿!这响马够横够猖狂的!拿棍子打他的踝子骨!” 这些人就要拿棍子过来打秦琼。 “嗯……”就见老王爷,把手一摆,那意思:你们捣什么乱?跪和不跪有什么区别呀?这都是小事儿。老王爷现在亟须问那四十八万的银子在什么地方。所以,老王爷把手一摆,那行刑的赶紧拎着棍子退下去了。 靠山王杨林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琼,刚才伸手时毕竟在运动之中没有仔细看。现在仔细一看,杨林就觉得这响马好像哪点有点不对。怎么不对?杨林也说不好,总觉得这位比刚才有点脏。 您想,八月初的天气,秦琼大战杨林三十多回合,高手过招,那身上能没汗吗?秦琼鼻洼鬓角热汗一流,脸上这颜色就开始花花了。秦琼都感觉到自己的胡子有点开胶了。做过演员的,尤其是演过古装戏的都知道。王老师也演过呀,那年大夏天跑到无锡水浒城,扮演的是宋朝说书人,天太热了,粘的胡子,一会儿胶开了,一会儿胶开了,还得赶紧地再粘上。一会儿妆就花了,赶紧补妆。这还是现在呢。要倒到一千多年前隋朝的时候,那时那胶还不如现在的呢,这才刚多大会儿呀,就有点开胶了,造型就有点定不住了。 这也是秦琼最担心的。秦琼心说话:“我得速讲速死!”您看,刚才是速战速胜,现在得速讲速死,什么叫速讲速死呢?“我得赶紧激怒靠山王,让老王爷一刀把我宰了,就算完了。时间拖越长,我暴露的可能性越大呀。你看靠山王现在盯着我相面呢。从他的眼神上我就能看出来有种迷惑。 果不其然,靠山王杨林瞅了瞅秦琼,觉得这个程达尤金跟刚才自己看到的有点不一样。但哪点不一样呢?他离得也远,他不能离近了看呀,“我来问你,程达尤金是你的名吗?” 秦琼一听:“废话!程达尤金不是我名,难道说是你的名吗?” 哎!靠山王杨林一听,这话够横的呀。“你怎么四个字的名字呀?” “我哪知道啊?我爹给我起的。我们家复姓‘程达’,双名尤金。怎么的?不行啊?!” “哦……”靠山王杨林心说话,还有复姓“程达”的,我活这么久了,第一次听到啊。“我来问你,你家住何处,祖籍何方啊?” “嗨!我打小失身绿林,给祖宗那边争不了光、露不了彩。所以,我从来不提我祖籍家住。我就一个人,人走家搬。我现在在你的银安殿上,我家就住在你的银安殿上。” 靠山王杨林一听,这是不好好回答呀。“哼!我告诉你,程达尤金!你现在落在孤王手里,我希望你不要有那么多的妄想,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状为妙!” 秦琼说:“是啊,我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打算活。所以,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罪状?哪来的罪状啊?” “哪来的罪状?你劫去孤王进献朝廷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这是天大的罪过!” “哦,你说我劫了你的银子是我的罪过?” “啊,难道不是吗?” “那我倒要问问你,杨林老儿!你这四十八万两银子由打什么地方来的?” 这句话一问杨林,杨林当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吧?杨林老儿啊,你这银子是劫山东老百姓的!山东这几年这么苦,你不是不知道啊。又闹涝又闹旱,后来又闹蝗虫!很多百姓背井离乡到他乡逃难,饿殍遍野呀。你身为坐镇山东的靠山王,你开过仓吗?!赈过灾吗?!放过粮吗?!体恤过山东百姓吗,啊?!你不但没有,反倒是税上加税、赋上增赋、捐上摞捐!两年之中,你就在山东百姓身上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你还说我是响马?你还说我抢银子?抢银子的大响马是你!是那皇帝!是大隋王朝!” 哎呦,他这么一骂,“嗡……”银安殿就乱了,哪见过这样骂人的。老王爷杨林被秦叔宝这么一骂,脸是一阵红一阵白。说实在话,杨林他也臊得慌。杨林心说话:“要不是我哥哥老主杨坚他让我这么干,我也不想这么干呢。但是皇王有令,我能如何呀?我是臣子,对皇王的命令,我得不折不扣地执行啊。就这样,他要五十万两,我还只给他四十八万两,我还少二万两呢!”他自己给自己还宽宽心。“没想到今天被他程达尤金这个大响马当众这么一骂,好不尖锐呀!” “嘟!程达尤金休要在孤王面前猖狂!我来问你,那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你究竟藏在何处了?” “嘿!我没说嘛?花了!如果我不花,我神经病啊,我来你莱州还管你要第二茬?早花没了!” “四十八万两银子怎么会在短短两月之内就花光了呢?” “嘿!瞧你这话说的。挣钱不容易,那花钱还不容易吗?哎!你身为靠山王,你也知道,你那皇帝就盖的那宫殿,让那越王杨素盖的,那花多少钱,啊?用几年盖成的?那跟我这银子相比,简直是我这是小巫,他那是大巫,我没法比呀。哦,许他把那么多银子盖一座中看不中用的楼,就不许我两个月把这四十八万两银子给花光啊?花银子太容易了!我告诉你,我是连花带舍呀。这山东、河南、河北一代贫苦老百姓,只要我见着的,每人给纹银一百两!见一个给一个,见一个给一个!四十八万两银子不够我几天给的!我说了,到处逃难的老百姓成群结队、饿殍遍野!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呀!” 杨林一听,你别说,这个强盗,你看着长相粗鲁,但是谈吐并不是十分粗鲁啊。人家虽然嗓子粗,但是里面的词儿人用的有的时候还挺文雅,什么饿殍遍野呀,什么杯水车薪呐,这一般的强盗还真说不出这番话。看来这个强盗还有点文化。但是,出言太不逊了!已然开始攻击圣上了,攻击先帝了,这是大不敬之罪呀! “程达尤金!难道说你劫皇杠就你一人所为吗?” “那当然不是了,你手下大太保、二太保见着了,我们好几万人呢,都是我山寨里的。” “你山寨在何处?我山寨呀……到处都是!狡兔三窟,我今天到这里,明天到那里,天下没有我立不住的山头儿。” “伙同你一起作案之人,还有何人?” “有人啊!我刚才说了,好几万呢!有人!有名,有姓,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干这一行的有规矩。我落到你手里了,大不了掉脑袋。人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我还这么大!但是,如果我出卖朋友,那我就猪狗不如了!所以,你根本在我嘴里套不出话来!我说老儿杨林,你就是大隋皇帝忠实的一条狗啊,你就为他看家护院,他让你咬谁,你就咬谁,他让你到什么地方拾骨头,你就到什么地方拾骨头啊!” 啊?!杨林一听,好恼哇!这不但说我是狗,连同当今圣上、大隋朝廷全成狗了。怎么?让我拾骨头嘛,这不等于狗给狗拾骨头吗?啊呀!气死孤王了!“程达尤金!孤王可容不得你在我这里撒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孤王不会再问第三遍。如果这一遍你还不回答的话,孤王将会把你立刻推出去斩首!你可听清楚了!” “嗨!费这事儿干嘛呀?直接把我砍了不就完了吗?砍了,我也不知道那银子在什么地方。我都花了,也是这句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通伙是谁?” “同伙有有名有姓不告诉你!” “那四十八万两银子现在何处?” “刚才说了,银子都花完了,我都告诉你了,何必再问呐!” “哎呀!”可把杨林气坏了,把大手一挥,“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一声令下,银安殿上有刀斧手,“哗——”往上一冲,一扳秦琼肩膀。秦琼也不较劲,你一扳我就转,他一转,都没等人家推,大踏步望银安殿外走。好家伙!一副正义凛然,大有英勇就义之色! 老王爷杨林看着秦琼往外迈步的背影,手捻须髯点点头: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胆量。“他不生气了?”嗨!靠山王杨林开始啊有点生气。但是越审,越不太生气了。怎么呢?老杨林认同程达尤金所说的——他骂我是大隋的帮凶。我自己也认呐,我也不愿这么干。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劫我的银子散发给山东老百姓了。证明这个人还真是个英雄,他够个英雄!虽然劫了国家皇杠罪在不赦。但这一点,从人品上讲,我赞成他! 老王爷先是看到秦琼能够不杀苗刚,而且救了苗刚的性命;又跟秦琼一交手,发现秦琼武艺精湛,这锏法居然像自己当年所见的那个在自己心目中已然认为是自己知心好友的秦彝的锏法;再加上刚才秦琼这一番正义凛然之骂;又发现程达尤金视死如归,一点不惧怕。嗯!靠山王杨林心说话:这真是一条汉子呀!哎呀,可惜呀,可惜失身为贼呀!如果说,他不当响马该多好啊。他不当响马,本王一定收他做我麾下一员大将啊。 说:“靠山王杨林要杀秦琼吗?”其实,现在靠山王杨林还没有这个杀意,他就想吓吓秦琼,看看这个程达尤金胆量有多大。万一这么一吓,他就招了呢?马上就说了我的银子藏什么地方了呢?靠山王杨林心说话:“我的目的就是找银子!至于这个人杀不杀,那就看这银子找到找不到了。找到银子,我倒可以留他一条性命。找不到银子,那没办法,国法在那儿放着呢。”所以,老王爷现在是想吓一吓秦琼。 刀斧手把秦琼往外一推,就推出了辕门外。 说:“这不是王府吗?怎么还会有辕门呢?”靠山王的王府跟别人不一样。他的王府其实就是军营,军营也是王府。除了有银安宝殿、有内宅之外,其他地方跟军营没有什么差别。他又在莱州,这个地方地大人稀。所以,他把这王府和军营就合并了。人家这里也有校军场,也有演武场,也有跑马场,所以,也有辕门。 出了辕门外,专门有个行刑场在那里,只要犯了军法,该死刑的一律到那个地方进行斩首。 刀斧手推推搡搡就把秦琼推到了刑台之上。到这里,把秦琼往那一推,让秦琼跪下,要砍秦琼脑袋。 到这个时候,秦琼并没反抗。怎么?“赶紧地!赶紧把我脑袋砍掉,一了百了!这个戏就唱全乎了!” 所以,人家一推,秦琼当时“噗嗵”就跪倒在那里了。 这时,有一个身穿大红衣的刽子手怀抱着鬼头刀就走到秦琼背后:“程达尤金!王爷有令,问问你有招没招?有招,还把你拎回银安殿;无招,我就可要行刑了!” 秦琼低着脑袋说:“要砍就砍,少要啰嗦!你们家王爷怎么跟娘们似的啊?杀便杀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呀!” “呀呵!好!你个强盗,死到临头还嘴硬!好好好,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鬼头刀硬!哎——”说着话,刽子手把鬼头刀往上一举,“程达尤金,我可要开刀了!” 正在这个时候,“咵咵咵……”突然由打远处跑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位将军。这位将军由打辕门外正想进入辕门,正好走到刑场这个地方,斜眼一看,哎呦!这个地方要杀人。“吁……”这人就把马给勒住了。 他一勒马,也怪了,这刽子手一看这个人,刀就没往下落,一趔趄,“哎呀呀……吓我一跳!由打哪个地方跑来一匹马呀?哎呦!哎呦!闹了半天,哎,哎哎是您呐……” 他这么一说话,马上之人也看出来了:“这不老李吗?今天你当班儿,来出这红差呀?” “可不是嘛!” “你这杀的是谁呀?” “嘿呦,我说将军呐,您还不知道吗?这是劫皇杠的程达尤金。” “啊?!”这位将军在马上一听一机灵,“你说什么?他是谁?” “他就是劫皇杠的程达尤金。” “那程达尤金抓住了?” “可不是嘛!今天刚被老王爷生擒活捉。您说他的胆子有多大,居然敢到莱州向老王爷伸手要第二茬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这不是活腻歪了吗?而且,当众破口大骂老王爷。王驾千岁震怒,这才要我在此开刀问斩啊。” 这员将一听,当时“吱溜”一下子,浑身起了一身冷痱子。他赶紧地由打马上跳起来了,“噔噔噔……”来到了秦琼近前,一抓秦琼的发髻,往后一扽,一看秦琼的脸,“哎呀!吓死我也!” 第237章 去假面认出秦叔宝 第二三七回 去假面认出秦叔宝 秦琼秦叔宝正在那里低着脑袋要被处斩。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位将军。这位将军是骑马来的,看这意思可能有什么公干办完了回来消差,正好路经辕门外。一看这里杀人,一问,刽子手告诉他要杀的是劫皇杠的响马程达尤金,把这位好悬没吓得从马上栽下来,心说:没想到这程达尤金这么快就落网了。他赶紧由打马上下来,跑到秦琼近前,用手薅住秦琼发髻,往后一扽,就把秦琼脑袋给亮出来了。一相面,心中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 “哎呀,吓了我一跳啊。”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嗯?”旁边的刽子手一听,“将军,您这话什么意思呀?” “啊、啊,我呀……呃,看这程达尤金相貌着实可怖啊,所以呢,嘿,吓我一跳……” “哦,哈,原来是这样啊,嗨!将军,您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您、您还怕这人吗?呃,那请将军先站在一旁,我要行刑了。” “哎,好的,好的,我马上闪开……”就见这位将军说着话转身要走,刚一迈腿,“嗯?”这将军当时愣那儿了。愣得这个造型还挺奇特。怎么?刚一迈腿,一条腿还没落地呢。也就是一只脚沾地,一只脚凌空,这叫金鸡独立。他独立那里了他。怎么了?他这么一转身,用余光无意当中就觉得自己的右手好像泛红了。等他张开手仔细一看,哎哟!可不是嘛,这右手上面是什么玩意儿啊?说血?不是血,这、这、这应该是染料吧?他拿左手揉了揉,一看,左手上也染上了。哎!这怎么回事儿啊? 他一转身,把那刽子手吓一跳,“哎哟,将军,您怎么了?” “你先不要行刑,这里有毛病!” “啊?哪里有毛病?” 这位将军又把腰哈下了,然后仔细地瞅了瞅秦琼。这一看,哎,奇怪了,就见秦琼上面的发髻蓬松是黑色的,鬓边的发髻和前面的一溜都是红色的——秦琼刚才戴着帽子呢,但是被老王爷杨林往地下一摔,把脑袋上戴的帽子给摔掉了。秦琼化妆的时候没有把整个头发全涂红了,那样太麻烦了,他只是把帽檐儿周围的头发给染得通红通红的,上面的没染。因为秦琼想程咬金当时劫皇杠的时候是顶着盔呢。头盔里的头发谁能看见呢?所以不用染,就染了露在头盔外面的这一溜头发。但这位将军刚才一抓秦琼头发的时候,这一把正抓在秦琼额头这一块的头发上,这块是染过的。所以,往上一扽秦琼,手上就沾上了秦琼染头发的朱砂红染料了。现在那将军仔细观察秦琼,“不对呀?这人脑袋二毛!” 什么叫二毛啊?有红头发,有黑头发。而且是泾渭分明。上面的黑头发,下面的都红头发。人有这么长头发的吗?哎,这怎么回事儿?其中必然有诈呀!这位将军也好奇,重新用手抓住秦琼头发又往上一扽,又把秦琼的脸给亮出来了。然后这位腰往下哈得更低了,脸都凑到秦琼脸上了,仔细给秦琼一相面——这眉毛也不对!伸出左手在秦琼眉毛上“啪”一抓,使劲往下一扯,“嗤啦!”“哎呀!”秦琼一撇嘴,怎么?用胶粘着的往下带真眉毛,那也疼啊。他这么一龇牙,那位把秦琼一绺红眉毛给拽下来了。再看秦琼,好家伙,刚才拽的是右眼眉,现在右眼眉还在,只不过变成黑色的了。手里抓着一撮红毛。哎哟!这红眉毛是粘上的。“嗤啦!”又把左眉毛给扯下来了。 哎呀!秦琼现在心中暗道:不好!露馅儿了!哎呀,这下子完了!让人看出来了! 哎?!这位将领一看:真有意思啊!眉毛是假的,头发是染的!他再仔细观察秦琼的脸。嘿嘿!一看秦琼的脸都已然花花了。 您想啊,打那么长时间,汗流满面的。再加上被推在行刑台上。这个时候是下午两三点钟,太阳也正热,再这么一晒,那脸上的汗更多了,汗水往下一滚,脸上的靛青色全都花花了,一道子一道子的。 这位将军一看,好家伙!这位怎么长着一个西瓜脸呢?这脸都成西瓜皮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啊……看得出,这脸上的肤色不是他的本来颜色呀。 这位把那红眉毛往旁边一递,递谁呀?递给那刽子手啊。刽子手这个时候也发现毛病了,赶紧把红眉毛接在手中。就见这个将军又伸出小手指。古人那小手指都留着指甲呢,指甲盖挺长的。用这指甲盖在秦琼脸上没花花的地方、还有靛蓝色的地方慢慢地往下一刮,“呲儿——”然后,一翻一看,指甲盖里是一层靛青色。“呲儿——”他又刮了一道。“呲儿——”他刮第三道。好家伙!秦琼成大队长了。怎么?脸上三道杠啊! “哎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啊?!没想到还有冒充死犯成达尤金的!哎呀,也不知道你这是聪明啊,你这还是糊涂!你叫什么名字?说!为何冒充程达尤金?!” 秦琼一听,得了!这下子整个戏演砸了!演砸怎么办呢?秦琼没辙了,只得一闭眼,一句话都不说。 “呀呀呵!还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今天就能脱得了罪责吗,啊?打盆水去!给这位把脸冲冲,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他的真面目是什么!” 第238章 讲真情感动靠山王 第二三八回 讲真情感动靠山王 上官狄见了靠山王杨林,就把事情经过告诉老王爷了,说:“这个不是劫皇杠的响马程达尤金,乃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位秦琼秦叔宝啊。” 这是“秦琼”这个名字今天第二次被靠山王杨林听到耳朵里。第一次是那高大少高魁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我叫‘赛叔宝’。”这叔宝就指的秦琼秦叔宝。当时杨林就觉得秦琼这个名字自己很耳熟,但是一时也没想起这个名字自己什么时候听过。加上刚才就想抓着程达尤金没有细琢磨。现在,突然间又听了上官狄这么一说,“嘶……秦琼秦叔宝?这个名字我怎么那么耳熟呢?” 上官狄说:“老王爷,您忘了,想当年您让我给陛下祝寿,送陛下八宝珍珠莲花灯。在路上遇到劫匪,把宝灯劫走,我要上吊自缢,幸亏一位英雄及时赶到救了我,到山上打败了那些响马,把这宝灯又给我夺回来了,这才完成了任务啊。那位英雄就是秦琼秦叔宝。卑职当时还写信托您给燕王千岁写一封信,免去他的一百杀威棒。您老人家不是还给燕王写了一封信吗?” “哦……”一提这个,靠山王杨林突然想起来了,“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似乎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后来,我好像还问你,我说这个秦琼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曾经给我介绍过,说他是历城县县衙的一名马快班头。说这个人……呃……又怎么孝母了,又怎么孝友了……呃,反正是好像有一大串的外号……”您看这杨林,他记外号记不住。但是,他印象中很深是一串外号。他觉得自己活这一辈子,遇到江湖人不在少数,战场上遇到的大将更多。有些人就有外号,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外号像他秦叔宝那么长的。“这个外号叫什么来着?” “啊,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秦叔宝!” “哦……对对对对……反正我记得一大串儿啊。哎?这个外号我怎么听着耳熟啊?呃……哎,对了!高昙晟啊……” “啊,末将在!”高昙晟赶紧转出来了。 “是不是你那儿子也叫这个外号啊?” “呃……王驾千岁,犬子一向行事荒唐,他那外号估计也是……也是听这个人的外号,自己给自己编的。” “嗯!对!稍微的有些出入。这个秦琼叫‘威震山东半边天’,你的儿子叫‘威震山东……’我记得很清楚,‘多半张天’!” “呃,王驾千岁,您别跟犬子一般见识。” “知道了,看来,是你的儿子用了人家的外号。” “是是是是……” “上官狄,你说这个响马不是程达尤金,就是那位秦琼秦叔宝吗?” “正是!” “你可看清楚了?” “呃,卑职看清楚了。我能不认得他吗?他是我的恩人呢。” “嗯,卢芳、薛亮!” “哎,”卢芳、薛亮一吐舌头:坏了、坏了、坏了……怎么?认错了!不是响马呀!哎呀,这、这、这不、不可能吧?哎呀,这、这不是响马,他怎么冒充响马呀?这两人脑袋嗡嗡作响,好嘛,被人响马打得四十八万两银子给劫走了,结果响马是谁都能认错了,你说这不饭桶吗?赶紧出来。“父王……” “你们俩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响马程达尤金吗?怎么现在上官狄说不是程达尤金而是秦琼秦叔宝呢?” “这……呃,呃,父王,您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是不是这个秦琼跟程达尤金本来就是一个人,这四十八万两的银子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劫的。呃,他们、他们其实是一样的。有没有这个可能啊?” “哦?”他们一说这话,靠山王杨林眼珠一转,“有这种可能啊……”他看看上官狄,“上官狄,你以为呢?” “啊,绝无这种可能!”上官狄说:“王驾千岁,那秦琼乃是一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滔天大罪来呀?再者说,他不疯不傻,为何说劫了第一笔之后还来莱州劫第二笔呀?这不是他的作为呀?” “嗯,看来此中定有蹊跷啊……” “肯定有蹊跷啊!望王驾千岁明鉴!可千万不要枉杀了好人呐!” “嗯!即便他不是响马程达尤金,他来莱州搅闹于我,也不算什么好人!这样吧,来啊!把那个、那个响马吧,甭管他是谁,把他带到银安殿上,孤王要二次审理!” “是!” 有人赶紧到法场上把秦琼拎来了。 事到如今,秦琼就如同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所有计划全泡汤了。秦琼埋怨呢:贤弟呀!上官狄!你非得这个时候来干嘛呀?你早不来、晚不来,你这不是破坏我的计划吗?这下可如何是好?哎呀……秦琼是一团乱麻,被人拎着就拎进了银安殿。 到这里,秦琼跟刚才不一样了,刚才还立而不跪,现在就得和正常人一样见驾了,“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卑职秦琼叩见王驾千岁千千岁……”“邦!邦!邦!”还得磕头呢。 靠山王杨林一听,口称卑职了,自己承认自己是秦琼了:“秦琼,抬起头来!” “卑职有罪,不敢抬头。” “暂时恕你无罪!” “是!谢王驾千岁!” 秦琼把头往上一扬。现在的脸基本上都擦干净了,虽然还有点像小花猫似的,但是已然露出秦琼的本来面目了。 老王爷坐在榻上,探身子仔细观察秦琼,一看,罢了!老王心说话:真英雄也! 怎么?秦琼长得不错,那是标准的山东大汉。说谁能代表山东人?古时候秦琼、武松,那长得就是标准山东大汉——长方大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通冠鼻梁,四字阔口,稍微的有点短墨髯,刚才那络腮红胡子全扯完了。哎呀,棱角分明! “嗯……”本来杨林对秦琼就有了几分好感,现在一听说他不是响马,那更加有几分好感了。“秦琼,我来问你,你与那响马程达尤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就是程达尤金呢?你是不是化名化作的程达尤金呢?” “呃……”秦琼一愣,心说:我要说是。这玩意也不好说,这话没办法编了。“启禀王驾千岁,我与那响马程达尤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不过冒程达尤金之名,特到莱州赴死。” “哦?”杨林一听,“你说你要到莱州赴死?那你因何又染面涂须诈我莱州,到我这搅乱呢?你目的何在呀?” “呃,王驾千岁容禀!秦某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这才出此下策。” 上官狄在旁边急了,“叔宝哥哥,王驾千岁是大隋王朝最明白的老王爷,您有什么事情照知了说,老王爷自会明断的!” “对!上官狄说的不错,你有何事情直接当面讲来!” “是!” 秦琼一看,这件事情不说不行了。于是秦琼就把自己接这个案子的前后经过给老王爷说了一遍。但他到武南庄查案这一骨节,他给截去了。他只说:“我本来是齐州刺史府衙门的七品旗牌长。前些时候奉命到京城公干,公干完了回到家里,我就生病了,病情很严重。在家养病期间,我们齐州刺史唐大人以及我们历城县的县大老爷,也是我原来的上司徐有德,双双到我家里求我出来要勘破此案。他们先央求了我的母亲,说老王爷只给了六十天期限,如果六十天之内破不了此案,他们都得人头落地。我母亲于心不忍,于是就命我带病调查此案。我调查此案才调查两天,结果,山东大小官员全部到我家中去了,每个人手里头有一瓶您赐的鹤顶红。这些官员对我是苦苦相求,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卑职身上了,我焉能不答应啊? “我把他们送走之后,苦苦思索,我也没良策呀,上哪找响马去?老王爷,四十八万两银子,您说了,这是一个塌天大案。做了这个大案的响马早就潜声隐踪了。我跟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我深知这些响马的习性啊。每每做了大案之后,这拨响马一定销声匿迹,等风声平定了,过两年、过五年,他们才敢再次出山兴风作浪。四十八万两的银子,他们就是在家猫十年都值啊。所以,现在六十天去破获此案,难度非常大。而且,现在已然过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全山东各衙门口都在调查此案,一点风声、一点线索都没有,王驾千岁,您想想,再过一个月可能调查出来吗?反正是,凭卑职以往的查案经验来说,我觉得就算再过一个月,也难以查出此案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如果没有一点风声,查不出一点线索,山东一百多位官员都得服毒自尽呢。 “王驾千岁,这不是一百条人命啊,他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每个人身后都是一家老小啊。死了丈夫,孤儿寡母如何生活呀?王驾千岁,卑职自幼丧父,是我的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人。我们娘儿俩都知道这个日子难过呀。所以,我的母亲不忍看着这一百个官员因此丢掉性命,这才嘱咐于我无论如何查破此案。但我知道这个案子根本目前一时半会查不出来。那难道让卑职眼睁睁地看到这一百多位官员就此丧命吗?卑职于心不忍呐,我既然答应人家了,那我就得守信呐。守信者即是讲义呀!因为他们把他们的性命全压在卑职身上了,如果我不闻不问,何谈义字啊?人无义而不立呀!再加上这个案子是我母亲托付给我的。如果我不能尽心竭力,是为不孝啊!我本身又是大隋的官吏,食君之禄,必报君恩,勘破此案也是卑职尽忠之职责也。 “可是,一时又勘破不了此案,卑职又不忍看着一百多官员丧命在卑职眼前。卑职没有办法,思来想去,为了信,为了义,为了孝,为了忠,我只能把自己豁出去了。所以,卑职才想出这一条下策来。我打算假冒那程达尤金的模样来到莱州,搅闹莱州。老王爷必然派兵去拿我。到那个时候,我让老王爷拿住,然后我再用言语激怒老王爷,老王爷必然将我处死。我一死,就等于程达尤金死了。程达尤金一死,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破,但是就此也算是一站,老王爷的气也消了。老王爷气消了,山东一百多位大小官员的性命也就保住了。大小官员性命保住了,他们的家小也就保住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用你一条性命去换着一百多位官员的性命吗?” “是。” 哎呀!靠山王杨林被秦琼刚才一番话说得,哎哟,老头子有点热血澎湃了!怎么?简直不相信啊,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人吗? “秦琼,我来问你,这一百多名官员里头可有你的亲戚?” “没有秦琼的亲戚。” “可有你的朋友?” “呃……秦琼不敢。那唐刺史是秦琼现在的上司,那徐县令是秦琼过去的东家。还有一些官员,秦琼平常查案的时候,他们都对秦琼多有关照。所以,他们是秦琼的故交。但朋友……秦琼不敢高攀呢。” “哦,也只是上司的关系,也没有到换贴生死的关系?” “这倒没有。” “哦,无亲。谈不了什么故。就为了他们的性命,你就敢于把你自己的性命豁出来,让我把你杀了,来拯救这些人,拯救他们身后的那一百多个家庭。这就是你这一次到莱州来搅闹的初衷吗?” “呃,可以说是。” “哎呀,秦琼啊!” “卑职在!” “你起来吧!来啊,给秦琼松绑!” 哟!上官狄在旁边一听,啊……老王爷这话缓和下来了。上官狄亲自上前,刚想动手给秦琼松绑。 “且慢!”突然在旁边有人喊了一嗓子。 “嗯?”老王爷偏脸一看,原来是九太保孔喜。 这孔喜有一外号叫“小陆逊”。怎么叫小陆逊呢?在这十二家太保里头,要说学问,这位稍微比其他十一位要高点。平常爱看书,也不管真看假看吧,反正是附庸风雅,整天拿着兵书战策摇头晃脑。而且,平常老是穿着一身儒服。人家也能上马抡枪,但是,平常老是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因为他有理论,就说:“人不能当一介武夫,那不值钱!人要做,就得做一种儒将!又懂文化,又会武艺,文武双全那才行呢!”其实,他就想打造自己这么一个特点,打造自己这么一个品牌,让老王爷对他另眼相待——老王一看,其他十一家太保都是匹夫之勇、匹夫之辈、非打即杀,都是这种粗鲁的汉子。唯独孔喜文武双全,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又懂理又懂文的。那这么一来,自己不在老王爷心目当中比其他十一位高了吗?未来这王嗣就有可能是我的!所以,人家孔喜打造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形象。 现在一看上官提要给秦琼松绑,这孔喜抖机灵来了,“慢慢慢慢……” 老王一看:“九太保,你要说什么呀?” “父王,您先别给他松绑呢。您知道这秦琼所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呀?您先让孩儿我到他近前,我先搜搜。” 说着话,孔喜就来到秦琼近前,上上下下就在秦琼身上开始摸了。摸什么?看看夹带了什么没有,有没有刀啊,有没有匕首啊。 这么一摸,靠山王老王爷当时这个脸就不好看了,往下一沉:“大胆孔喜!” 哎呦!孔喜一听,怎么我成大胆的了?哎哟,赶紧转过身来:“父王……” “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秦琼要想动杀心,你那四哥苗刚早就被马压死了!给我退到一旁!” “哎哎哎……”坏了!孔喜一看,拍马屁、抖机灵,拍到马蹄子上,抖出来一身骚啊,往旁边一耷拉脑袋,他不吭声了。 其他几位太保一看:该!该啊!平常就你机灵啊!小陆逊嘛。自比当年火烧连营七百里的陆逊陆伯言——“你别看我表面文弱书生,但是我是胸怀锦绣,比你们想得都明白,想得都到位!”结果今天呢?哎!父王说了,你那叫小人之心!就你出的主意那也是馊主意、坏点子!以后,父王也不会采纳了!你就算完了! 他往旁边一退,上官狄看了一眼老王爷。 靠山王杨林把手一摆:“松绑!” “哎!” 上官狄赶紧地给秦琼送了绑绳。 松绑之后,秦琼稍微地抬抬胳膊、抬抬腿,他麻呀,“多谢王驾千岁!” “嗯,秦琼啊,你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让本王着实感动啊。这么多年,像你这样年轻人呐,已经不多见了。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呵呵呵&”老王爷乐了。 老王爷这么一乐,那大家伙都得跟着捧啊,“啊啊,是是是是……哎呀,确实不容易呀!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老王爷说:“真不愧为交友似孟尝啊。秦琼啊,你刚才说了,你幼年丧父,你的父亲叫什么呀?” 第243章 程达尤金二劫皇杠 第二四三回 程达尤金二劫皇杠 靠山王杨林喝酒论英雄,他也学曹操了。他说,当今大隋王朝一共有三个半英雄,自己算一个英雄,那半个是燕王罗艺。 他一说这话,手下十二家太保得赶紧捧着让老王爷往下说:“哦?父王不知道其他两位英雄都是何人呢?” “嗯,这其中一位嘛,你们常见,就是我那三弟,双枪王,也叫双枪大将丁彦平。” 他一说这话,在场的甭管是十二家太保,还是几个中军官、副中军官,牙将、偏将,那些文武……一个个的把嘴全撇起来了。谁?丁彦平?就那怪老头?哎呀,行了行了行了,别提这老头儿了!这老头儿时不时地就来莱州一趟。到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半年。在这里就跟我家王爷论拳、论武术、论兵书战策,尤其是摆阵法。他一来,我们就跟着倒霉。怎么?我们就得演练啊,就得操演起来呀,按照他的阵图,我们就得摆阵呢。而且每次,老王爷还让他当主阵官。他一当主阵官是六亲不认,谁都不给谁面子,要求那叫苛刻!见到我们是非打即骂。你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家他到底喜欢什么,你讨好他,他骂你,你不讨好他,他更骂你。总之这个人是个怪物!怪物?啊!只能说是个怪物!没见过这么猲的老头。就这个老头是老王爷心目中的英雄?大隋王朝三个半英雄,他占一个?哎呀,真是匪夷所思啊…… 靠山王好像看出来大家的心思了:“你们是不是觉得丁彦平比较怪呀,嗯?觉得这个人很难相处。所以,你们认为他够不上英雄啊,是不是啊?” 众人那谁也不敢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哼!尔等哪知道啊,我这个三兄弟,你别看性格古怪。但是,有骨气!他乃是南陈的将领,后来我们平定南陈,他是誓死不降啊。当然了,再往后,被我那四兄弟给他说服了。他不抵抗我们了,但是,退隐山林。后来,先主封他为双枪王,命我捧着王印前去给他送去,想请他出山,为大隋王朝出力报效。但是,我这三弟呀,说什么也不答应出山,宁愿终老田野。他说了,他已然是一主之臣了,忠臣不侍二主,让我不要逼他。我一看,真是忠贞死节之臣呐!本王平生最敬重这样的忠良。所以,我就没有强求他出山,而是慢慢地暖他。我们俩就成为了知己朋友。后来,也结拜成了生死兄弟。我很赞成他的为人,也很赞成他的品格,更赞成他的武艺和他的才学!所以,在我心里头,他算是一位英雄啊!” “哦……”众人一听,就等于人家不投降,倒算是一位英雄了?那照这样的话,“那么多投降的南陈的将领都不叫英雄了吗?” “尔等差异!投降者那叫俊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不投降者那叫英雄。” 哦,大家一听,这分得挺明白。“那照您这意思,呃,您那四兄弟也就是长平王邱瑞就是当世俊杰了!” “嗯,可以这么说吧。邱老四这个人呐,心里的道道比较多,想法也比较多。但是这个人有一点好——眼光独到啊。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放在他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但要说英雄嘛,他稍微的还差那么一点儿。” 哦,众人一听,“那老王爷,您说这第三位英雄,他是何人呢?” “要说这第三位英雄嘛……” 靠山王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故意地卖了卖关子,“你们众人再猜一猜呀。” 大家一听,别猜了,我们猜也猜不着啊。“望父王明示!” “哎呀,还用明示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坐在我身边呐。第三位英雄,非我这叔宝儿莫属啊!” 啊?!十二家太保一听,得!大隋王朝一共三个半英雄,人家秦琼占一个,老王爷占一个!我们今天特别有幸!怎么?能够看到三分之二弱吧,这多光荣啊!哎呦,老王爷,这秦琼在你心里头就是个宝啊。 秦叔宝一听,赶紧起身拱手:“父王,您过誉了。孩儿我怎担英雄二字啊!” “哎呀,叔宝,你就不要过谦了!我看你这个英雄,哼,还在我们几个老英雄之上呢!” 哟!众人一听,这是大隋第一英雄。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在我们大隋最底层为一个小吏。但是,兢兢业业做得山东百姓无不挑大拇指称赞,这是忠也;你侍母甚孝,赛过古时专诸,为母命是从,此乃孝也;不忍看到山东一百多官员丧命,不忍看到一百多个家庭没了顶梁柱,情愿自己舍生替之,此乃义也;跨马临敌,两军阵前,不忍伤无辜者性命,此乃仁也;在银安殿上,不卑不亢,此乃礼也;能想到染面涂须诈莱州,此乃智也;重承诺,守信用,敢担当,此乃信也;仁、义、礼、智、信、忠、孝你都占全了!你说你不是英雄,还有谁是英雄啊,啊?哈哈哈……”哎哟,老王爷高兴坏了,他为自己能够总结出如此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感到自豪,他自己又满饮一杯。 秦琼这个时候,真有点儿惭愧。怎么?当这么多人面儿,被老王爷这夸得也太厉害了吧。 再看那十二件太保听完之后呢,心说:这英雄还不如丁彦平呢!怎么?丁彦平甭管说怎么的,占那么俩字,这好,一下子占好几个字,我们十二家太保加起来没他一个人占的字多呀。照这意思,这王嗣之位非得给他不可呀。哎呀……这些人,越琢磨越酸,喝酒都不是滋味了。 正在这个时候,“噔噔噔……”由打远处有人喊着:“报——”一溜小跑就来到了银安殿内,单腿打千儿,“报——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 “嗯?”老王爷正高兴着呢,这碗酒刚喝完,突然间,听有人报说“大事不好”。老爷子当时这脸色就不对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没看到本王现在正在宴请文武吗?” “啊,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那劫皇杠的响马程达尤金已然到了莱州的西门,正在西门外叫骂,让……让老王爷您赶紧准备四十八万的银子给他送出去。否则的话,他们要血洗莱州城!” “啊?!”老王爷一听,当时“噌”一下子他站起来了,这猛地一站,晃三晃,摇三摇,老王爷好悬又没坐下,怎么?喝太多了! 秦琼赶紧给扶住了:“父王……”秦琼这个时候心里也“咯噔”一下子,心说:怎么会呢?怎么程达尤金来了? 别说秦琼纳闷了,在场所有的文武无不惊骇——今天什么日子呀?这程达尤金怎么一个劲地来呀?刚开始来了一秦琼染面涂须冒充程达尤金,怎么又来两位呀?十二家太保心说话:刚来了一位称程达尤金的被收成十三太保了,这又来两位。得!这下子,十四太保,十五太保全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老王爷说:“你们看清楚了?来的人真是程达尤金?” “呃……他们说是。现在外面黑咕隆咚的,呃……我们也没看清楚来了多少人马。嗯……好、好、好像就、就三匹马……呃……三个人……” “三匹马,三个人?那到底谁是程达尤金?” “呃……他们倒没说。他们只说他们是程达尤金。我们不敢怠慢,才赶紧向王驾千岁您、您禀报来了。” 靠山王杨林也觉得这里有些蹊跷,他看了看秦琼:“叔宝儿,我问你,这一次你来登州,你有什么朋友也知道吗?也就是说,现在来的是不是你的朋友啊?跟你是按一条计划行事的,只不过比你晚来了呢?” 靠山王的意思,如果是你朋友,那把他迎过来一块喝酒,这是一场误会。 秦琼一听:“父王,呃……孩儿这一次来登州是孩儿自己的主意,哪个朋友我也没说呀。所以,这几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呀。” “嗯!”靠山王说:“好,既然不是你的朋友,那定是响马!正好啊,你我甲胄未褪,叔宝儿,随为父捉拿响马去者——来呀!为本王备马抬棒!”老王爷又要出征了。 老王爷心说话:如果这一次是真响马,我非得把他抓住不可!” 十二家太保一看,得了!别吃了!赶紧地抓响马去吧!“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全随着老王爷走出银安殿。 有人早把马匹全备好了,把秦琼的黄骠马也给备好了,老王爷的亲兵仪仗队也都列好了。 老王爷吩咐一声:“开队!直奔西门!” 就这样,众人随着老王爷骑着快马,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西门。 一路之上,秦琼的心就提在嗓子眼了:这程达尤金是谁呀?不会是程咬金和尤俊达吧?程咬金、尤俊达是俩人呢?怎么来仨人呢?哦,那一个会不会是尤俊达那跟班飞毛腿朱能啊?哎呀!如果是他们就坏了!他们怎么来莱州了呢?按说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呀。哎呀,这不要命吗!我这边刚刚摆平。这、这、这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呀! 不光秦琼,旁边的上官狄脸色铁青、双眉紧蹙。上官狄心说话:这程达尤金怎么又来了?程达尤金是谁呀?别是……哎呀!千万别办这傻事儿啊! 最犯愁的是大太保卢芳和二太保薛亮,卢芳、薛亮两人合计:哎呀……这、这、这程达尤金到底是谁呀?怎么又来这么三位呀,啊?我们今天已然辨认错了一位了,一会儿我家父王万一再让我们辨认——我们敢辨认吗?万一再辨认错,那不就麻烦了吗?两人最犯愁! 简短截说,老王爷带着众人来到西门,吩咐一声:“给我开门!” 他不吩咐,谁敢开门呢?城外有俩响马呢。“咕噜噜……”大门一开,老王爷率领众人冲出城外。这个时候,后面马队已经点好了灯球火把,亮若白昼! 马往前跑,跑过吊桥,再往前,大概有一箭之路,“吁……”众人把马匹全勒住了。怎么?老王爷发现了对面确确实实三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三个人。正中央一员大将,顶盔冠甲,罩袍束带,这甲闪着红光。但这人脸什么模样看不清楚,因为现在已然黑天了,隐隐约约是个大块头。马的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明晃晃的一把车轮大斧,这个能看清楚,那斧子被火光一映,是烁烁放光啊。 杨林让上官狄上前:“问一问,他们究竟是何人?” “是!”上官狄往前一带马,就跟那三个人呢打对头了。上官狄在马上一指:“呔!对面马上之人究竟是何人?报通名姓!” 他这么一问,没等那俩人说话呢,中间那位往前一带马,“哼!你听好了!我非是别人,正是劫皇杠的、你的祖宗程达尤金呐!哇呀呀呀……” 他这一哇呀,“哎哟,我的妈呀!”卢芳、薛亮一听,“啊!就是他!”没等人问呢,卢芳、薛亮先喊出来了。 “嗯?”杨林一偏脸,“你们俩这回可看清楚了?” “我这……这……”卢芳、薛亮心说话:不敢说看清楚啊。“这……那什么……反正听着像……” “哼!退在一旁!” “哎,哎……”别吭声了,吭声没好事儿…… 他俩听出来了,秦叔宝也听出来了。秦琼一听,哎呀!不是别人,正是程咬金啊!程咬金真来了,那甭问,旁边那就是尤俊达和飞毛腿朱能啊。 是吗?真让秦琼猜着了。说:“程咬金和尤俊达怎么这么巧也到莱州呢?”不是巧啊。自打秦琼三探武南庄跟程咬金相识之后,秦琼当天晚上不回了历城了吗?秦琼前脚一走,尤俊达把大门关上之后,跟程咬金就回到了地窖之中。 尤俊达就说了:“程大哥呀,我可没有听说过你还有这么一位哥哥。我不知道你跟秦琼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你们俩是发小。在酒席宴上你也说了,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但是我问你,你们俩多少年没见了?” 程咬金说:“我们俩呀……我们俩二十多年没见了。” “是啊,二十多年没见了。程大哥,人可是会变的呀。这秦叔宝现在已然是成人了,不像原来的孩子了。现在他可是办差官呢!他说不查咱们,你就真地相信他不查咱们了吗?” 程咬金说:“尤俊达,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大哥呀,俗话说的好啊,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秦叔宝有没有这个可能——看到今天咱们人多势众,他难以脱身。所以,给咱们来了个缓兵之计,给咱们灌了一葫芦蒙汗药,让咱们先迷糊住。他脱了身之后,到齐州搬来兵马围剿咱们。一下子,把咱们给拿住!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啊呸!” 程咬金真不吝,一下子吐了尤俊达一脸口水。 “大哥,你、你怎么吐我呀?” “吐你?我都想打你!我说尤俊达呀,我发现了你这个人呢,脏心烂肺!你看谁都是坏蛋。我告诉你,别的我不敢相信。我叔宝哥哥那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啊!打小他就护着我,就冲我们家对他家那么好,他也不可能害了咱。” “哎呀,大哥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怎么就能确定那秦琼现在还跟二十多年前你认识的秦琼一样呢?” “我……”程咬金一琢磨:这话没办法反驳呀。人家怀疑是有道理的。“尤俊达,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大哥,这样,我立刻派飞毛腿朱能暗地跟踪秦叔宝,跟着秦叔宝到历城县,看一看他下一步到底怎么办。如果说秦琼真的像在酒席宴上所说那样,给咱们把罪过往下遮盖,给咱们掩饰,那求之不得,他是我们的好哥哥。如果说他真的报官了,真的去请援兵了,让飞毛腿朱能赶紧回来,咱们好转移。这样一来,咱们进退有据,就不会被动了。您看如何呀?” “哎呀,我觉得你多此一举!” “不不,大哥,多一份小心没坏处。” “行行行……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反正是,我挺相信我叔宝哥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那好,那我就派朱能去吧!” “赶、赶赶紧去,赶紧去……” 就这么着,尤俊达告诉朱能:“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定要观察仔细了!” 那朱能人家江湖老手了,马上备马,紧跟秦琼而去。当然了,中间俩人是拉开距离的,不能让秦琼发现。朱能骑的马来到历城城外,此时历城县的城门已经关闭了,飞毛腿朱能知道入城有那么一个小豁口。于是,由豁口就钻进了历城县,来到太平街,找到专诸巷,他又潜入了秦宅。 飞毛腿朱能是江湖人士,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这轻功术那也是一绝呀。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就爬到房檐之上。一看,里面全是官员。听完官员谈论完之后,秦琼把官员送走了。后来又听秦琼跟他母亲相谈。这个时候,朱能就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劲了。后来又听秦琼跟妻子相谈。哎哟!这朱能就明白了。后来又听秦琼跟老哥哥秦安相谈。朱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人家秦琼这么的仗义! 后来发现秦琼两肋庄走岔道直奔莱州了。朱能一看:我呀,赶紧奔武南庄报信儿,请我大员外定夺! 第244章 马显杜强再输响马 第二四四回 马显杜强再输响马 秦琼的义举被跟踪观察的飞毛腿朱能全部看在眼里,朱能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义之人!宁肯舍身为别人!哎呀!朱能都觉得自己跟踪秦琼有点小人行径了,脸上发烧啊。一见秦琼赶奔莱州了,他赶紧在两肋庄一拨马奔西去了。 一口气儿跑到东阿武南庄,直接来到地窖内,见到程咬金和尤俊达。 尤俊达一看朱能回来了:“怎么样?打探的如何了?” 朱能都哭了:“员外爷呀,咱们真的误会人家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他哭着就把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嗨!”程咬金气得一跺脚,把大蒲扇的手一伸,照尤俊达脸上就是一嘴巴子“啪!” “呀!哎,哎,你怎么打我?” 还没等尤俊达反应过来呢,程咬金照自己脸上,“啪!”也来一嘴巴子。 “我说老尤啊,连你带我,咱们俩都脏心烂肺呀!你说说你脏心烂肺了也就罢了,你不了解我叔宝哥哥呀。你说我怎么也能听从了你的?哎呀!就办这腌臜事儿啊!看看!什么叫高义?!什么叫大义?!什么叫秦琼秦叔宝!!比咱们都高啊!要是跟我叔宝哥相比,你我那、那都是小人中的小人呐!” 哎呀……尤俊达也觉得脸上发烧啊。他没想到秦琼这个人是如此高义呀。 程咬金说:“老尤,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呃……”尤俊达说:“那,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叔宝哥哥送死啊!” “对!得赶紧追他!把他拉回来。” “拉回来?他那匹黄骠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你追得上吗你?” “呃,那怎么办?” “怎么办呢?我叔宝哥哥不是要冒你我的名号去诈莱州吗?咱们,干脆到莱州投案去!咱们再劫第二笔皇杠!告诉那个靠山王杨林劫皇杠的真正响马是咱俩,不是咱叔宝哥哥。这样一来,就能保全叔宝哥哥性命!” “哎呀,大哥呀,这样一来,你我不就暴露了吗?”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你我的性命啊?人家秦叔宝怎么不想自己的性命啊?人家把义字当先,难道说你老尤在这绿林上混了这么多年,连个义字你也不懂吗?我告诉你,姓尤的,你爱去不去?总之,我去了!” 飞毛腿朱能想拦,拦不住!“去你的吧!”程咬金一伸手把飞毛腿朱能给晃到了一边儿去了。然后,程咬金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就把他那一套盔甲给穿上了。尤其挎上了宝剑昆吾。说:“昆吾宝剑不是被尤俊达拾了吗?”对。程咬金后来一看:“这宝剑不错!归我了!这是我打掉的,你凭什么要?”尤俊达说:“得!归你,归你!这是大哥的战利品!”就归程咬金了。一挎,正合适!程咬金又有宝斧又有宝剑的,披挂整齐,呵!威风凛凛,就像个大将似的。出去就把自己的大肚子蝈蝈红牵过来了,飞身上马。 “老尤,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你就在家当怂包吧!” “哎呀,大哥,这……” “你走不走?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程咬金这么一激,那尤俊达也是在绿林有一号的,那也是刀尖上舔血的狠人呐。把脚一跺:“罢了!既然这个祸由打我这起的,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着大哥一起去莱州赴死!” “哎,这就对了!” “大哥,是不是先跟老娘打声招呼啊?” “跟她们打招呼,他们就不让咱走了!不能跟她们打招呼!嘚——驾!”他说着话,自己催马跑了。 哎呀!尤俊达一看,怎么办呢?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赶紧牵过自己的马,飞身上马,让朱能陪着,其他庄丁别带了,人越少越好,开武南庄直奔莱州。 这一路之上紧赶慢赶,晚上都不睡觉了,这天晚上终于赶到莱州,比秦琼稍微地慢了那么半天的工夫。 此时天都黑了,莱州城门都已经闭上了,吊桥都已经挑起来了,怎么进城呢?城内发生什么,不知道啊。 程咬金说:“管他奶奶的!听我的,我去叫城。我直接就说响马来了!” 程咬金胆子真大,催马来到护城河边,扯嗓子就喊了:“我是劫皇杠的响马——我叫程达尤金——我劫了四十八万两银子,不够花——叫老儿杨林赶紧再给我送四十八万两银子出来——否则的话,我杀进莱州城——杀得孩丫不剩、鸡犬不留——”总之,说的都是些狠话。 这么一喊,有人听到了,赶紧往里禀报给了靠山王杨林。靠山王杨林这才带着秦琼等人出了莱州西门,把战队排开了。 程咬金这么一嗓子,别人不认的,秦琼认的呀。哎哟!秦琼一听:贤弟呀,你怎么来了?我刚把这边抹擦平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莱州了?秦琼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程咬金、尤俊达又到莱州真得来劫皇杠呢。心说:四十八万两银子你们还不够花吗?还要来劫!这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贤弟,这莱州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呀!这个地方有靠山王杨林镇守。杨林武艺高强,连我都打不过,何况你们俩呀?哎呀……把秦琼急坏了。 这个时候,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也听出来了,他们一惊呼,“嗯?”靠山王杨林一听,看来来的真是响马呀。 靠山王杨林就想催马过去擒拿贼人。结果刚一催马,靠山王就觉得脑袋“嗡……”“嗯……”今天老头高兴,这酒喝得确实有点猛了、有点大了,老头的酒劲一上来,这马就没催出去。 他没催出去,这有他的干儿子呢。十二家太保里面的其他几位就出来了,谁呀?那五太保马显、六太保杜强、七太保孙霸、八太保李江、九太保孔喜、十太保路常、十一太保黄玉、十二太保朱襄全出来了。 说:“怎么才出来八位呀?”啊,前面两位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已经被程咬金打得吓破胆了,不敢往外出。楚成、苗刚今天被假的程达尤金也就是秦叔宝给打败了。尤其苗刚,虽然没死了,但是差一点。战马也没了,再训练一匹,一时不顺手。另外,两个人觉得今天打了败仗了,也别往外出了,别做出头鸟了。那其他八个太保为什么往上抢呢?其他八个太保心想:开始我们就觉得程达尤金没什么了不得的。那卢芳、薛亮也不知道怎么地打了败仗。如果我们能够擒拿住程达尤金,立下大功一件!后来发现,这程达尤金果然厉害,我们就不敢上前了。因为人家打败了楚成、苗刚。但事情栽发展,这才知道那个是假的。程达尤金是秦琼秦叔宝假冒的。秦叔宝那还了得吗?被我家父王已经誉为天下三个半英雄当中之一了,那是武艺在老王爷面前都能走几十个回合的人,我们自然不是人家对手。所以,我们败也是败在秦琼手里,不是败在真正的程达尤金手里。现在看到真正的程达尤金来了,那谁不想立功啊?大家的思路又回到原点了,认为这位程达尤金无所谓,都想抢这个头功。所以,八家太保齐声请令:“父王!孩儿愿替父王出战!” “嗯……啊……”靠山王杨林就觉得那个酒劲“呜呜”地撞头。“好!你们先试试身手吧。马显,你先去对付对付他!” “得令!” 马显一催胯下马,晃掌中三尖二刃枪,“大胆的响马休得猖狂!你马五太保前来来擒你!嘚!驾!”催马直奔程咬金来了。 程咬金一看,“哈哈!来打仗的了!好!看我的吧!”“咯楞!”把大斧子由打鸟翅环、得胜钩上挑在手中。程咬金一催马,“嘿!劫皇杠的响马来了!让你看看某家的厉害呀!哇呀呀呀呀……” 好家伙,就这气势啊,让马显骑着马走一半儿,马显的气势就没了。怎么?太吓人了!对面怎么哇呀呀的?但是,马显心说话:我既然出马了,那就不能半路回去呀。一挺手中三尖二刃枪,枪头冲前:“响马!拿命来!呀——”奔程咬金前胸扎过来了。 别看黑天,现在被灯球火把照若白昼一般,看得清清楚楚。尤其两个人马打对面的时候,那看得更仔细了。他的枪冲着程咬金前胸扎过来。程咬金一不躲二不闪,把掌中大斧子往天上这么一竖:“嘿!劈脑袋!呜——”奔马显脑袋就劈下来了。 “我的妈呀!”马显一看:这、这、这是胡子呀!打架不要命啊,这是跟我玩命啊。我这“噗”一枪扎上去,他“咔嚓”一斧头把我脑袋给劈了!我跟他拼命?我犯不着啊!“啊——”赶紧举火烧天往上招架。 这边卢芳一看:“得!要倒霉!”怎么?“我当时就是这一招啊。” 薛亮说了:“我也这一招!” 他们都这一招啊。马显举火上天往上一招架程咬金。第二招,扳斧头,现斧纂:“嘿!哎,小鬼儿剔牙!呜——” “哎哟!我的妈呀!”马显心说:有这么大牙签吗?!赶紧往前一趴,就趴在马背上了。 卢芳一看:“行啊!我是往后趴的,他是往前趴的。那行,看你起来不起来了。” 两马一错镫的工夫。马显不能老趴着呀,往上一挺身…… 程咬金第三斧的过来了,“掏你的耳朵!” 马想刚一直身,一看,好家伙!这么大的耳朵勺啊!我躲不及!躲不及,就拍上了,“当——” 马显毕竟是大将,跟着靠山王老王爷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否则的话,就这一耳勺那得把脑袋掏没了。这么一躲,稍微地慢那么一点,把头盔给掏下去,“当——” “哎哟!我的妈呀!”把马显给吓得,“哗哗哗……”这匹马撒出去,赶紧一圈马,“咴咴……”“哗哗哗……”由打程咬金旁边转回去了,头发都披散了。“哎呀!哎呀!诸位快、快看看!我的脑袋还在吗?” 众人一听,吓成什么模样了!“你脑袋不在,你怎么说话来着?” “哎呀!好险!好险!这响马好生厉害!” 嘿!卢芳、薛亮乐了!怎么样?怎么样!哎,还说我俩没能耐!我们早说过了,这响马一马三斧,厉害得很呢! “嗯……”靠山王老王爷一看,“废物!退在一旁!” “是!” 马显说:“谁把我的头盔给我拾回来?” “一会儿再拾!” “哎哎……不拾了……” 这个时候,六太保杜强大喊一声:“大胆的响马!看我杜强,六太保,来擒你!哇呀呀呀……”催战马,一晃手中狼牙棒奔程咬金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哦!你也会哇呀?看看我,啊!哇呀呀呀……” 比这杜强哇呀得更厉害!俩人飙着哇呀! 杜强一抡狼牙棒以上势下,“呼——”泰山压顶,就给程咬金砸下来了。 程咬金仍然那样,一不躲、二不藏,把大斧子往空中一竖,“劈脑袋!”“呜——”他也劈下来了。 杜强一看,“妈呀!”一声:好家伙,我这狼牙棒那全是钉啊,金钉狼牙棒啊!这“咣叽”一下子砸这位脑袋上,得把这位脑袋砸好几窟窿。我倒是把他砸几个窟窿了,他那斧子一使劲儿,“咔嚓”一声,就得把我脑袋给劈成两半啊。我跟他拼命啊?没那个!赶紧地一扳狼牙棒,举火烧天迎这斧子。 这个时候卢芳、薛亮加上刚才那马显一看:“要倒霉!我们就这么倒霉的!” 果然,程咬金突然扳斧头、现斧纂,“小鬼剔你的牙!” “哎呦!”杜强一看,这又剔我的牙?!赶紧往下一哈。 这下子,他还不如马显呢。他使狼牙棒的,力气大。马显使三尖二刃刀的,力气比较小。力气大的就稍微的笨点,往下这么一躲,躲得稍微地慢一点,让程咬金这一斧纂虽然没剔住牙,但是把杜强的耳朵给掏掉了,“噗!”“啊呀!”杜强惨叫一声,一圈马是败归本队。 程咬金还说呢:“哎,哎,奇了怪了!我还没使第三招掏耳朵呢,怎么就把耳朵掏掉了呢?” “哎呀——”杜强回来,这血顺着手往往下直滴哒。“哎呀,看看我的耳朵还在不在?” 大家一看,“你的耳朵还在!只不过呢,就连那么一点皮儿了……” “哎呀!”可把靠山王老王爷气坏了,“无用之辈!赶紧找军医医治去吧!” “多谢父王!这小鬼剔牙太厉害了……” “嘿嘿!”卢芳、薛亮一看,心说:“得!我们好歹就是炒肉拉皮,把头上这层皮儿给削下去了。过两天还能长上!哎,你看,还不错,这头发都长出来了。这位耳朵没了!这耳朵没了,你拿线缝啊?估计也够呛!”这俩在这里幸灾乐祸。 这个时候,程咬金可乐了,连掏了两员大将啊。“杨林!我的儿啊!你手下难道就是这些酒囊饭袋吗,嗯?哎!来来来!你上来!咱俩过过招!不然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出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我们就回去,饶你不死!” “哎呀!可恼!” 老王爷刚想催马,秦琼一看,别让他再去了。秦琼赶紧一拦:“父王!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孩儿服其劳!把这个响马交给孩儿我了!” “嗯!”老王爷一看秦琼:“叔宝儿!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看得出,这响马武艺也是出众!你要多加的小心!” “料也无妨!”秦琼一催马,挺虎头造金枪直奔程咬金。一边走,秦琼可喊了:“啊——呔!对面的程达尤金西休走!秦琼秦叔宝——来——了!” “哎呀!”老王爷一听,“你们听!我叔宝儿这声音多么得洪亮!还带着韵律啊!” 十二家太保一听:你这十三太保叔宝儿什么都好!喊一嗓子都比我们好!你看我们出战的时候,你也不关心关心,你也不说:“敌人太厉害,你要多加小心!”没有!你看你这叔宝儿出战的时候。哎哟,你的眼神这个关心的!哎呀,现在还打气助威。行啦,给助通鼓吧! 旁边还真有敲战鼓的,“咚咚咚咚……” 给秦琼一敲战鼓,秦琼一“咯噔”,怎么?你别敲战鼓啊!我为什么这么喊呢?我就怕程咬金不明白呀,我就是给他通风报信儿呢! 果然,程咬金已然听在耳中了。嘶……嗯?程咬金一听,怎么着?呃……他是我叔宝哥哥,秦琼秦叔宝?这声音也熟啊。程咬金定睛一看,哎哟!可不是秦琼吗?! 这时候,秦琼已然来到近前了,手拿着虎头造金枪。 程咬金、尤俊达一看,哎呀!秦琼这几天不见,威风凛凛,顶起盔、挂起甲来了!看这意思,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危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尤俊达就在后面喊了一声:大哥!小心呐!问明白来将何意?” 他一说这话,程咬金也不傻。程咬金一看,叔宝哥哥没事儿!这怎么回事儿啊?他催马往前,这个速度稍微就慢了点了。秦琼往前挺枪,这速度也够慢的…… 秦琼往前一递枪,程咬金把大斧子一抡,二马一错蹬的工夫,秦琼说了一句:“兄弟,有话!咱们往外跑着说!” 程咬金就明白了,“哎!”程咬金一圈马,二马一打对头,再往中间凑的时候,程咬金一斧子下来,秦琼用虎头造金枪一点程咬金的斧柄,“当”的一声。 “压着你的斧子,你往上慢慢地抬,咱俩就假装较劲呢!” “明白啊!哎……” “啊……” 这两匹马就在这马打盘旋了。 马打盘旋的时候,秦琼又说了:“贤弟,赶紧地往外撤!这里的事情已经摆平了!” “呃……哥哥,怎么摆平的?” “怎么摆平?先往外撤!撤到黑暗之处,人少之地,我再告诉你!” “那好了,那你给我带着点!” “好嘞!” 这两匹马一打盘旋,程咬金“叭”一下子把秦琼枪往上一挑,“好员大将!武艺高强!我不敌也!扯乎——” 他一喊“扯乎”。啊……尤俊达、朱能都明白了。两个人一圈马,跟着程咬金落荒而逃。 秦琼在后面一挺枪:“响马往哪里走!”催胯下马就追过去了。 追出去一里地就看不见了。怎么?太黑了!这火把能照多少啊? 哎呀!可把靠山王杨林给急坏了。杨林倒是不担心那几个响马,杨林担心他的叔宝儿啊。“哎呀!穷寇莫追!那四十八万两银子不算什么,要是伤了我得叔宝儿可万万的不妙啊!”这老爷子说出来了! 啊?!旁边的几家太保一听,得!跟那四十八万两银子相比,你叔宝儿值金子!值银子!人家那山东的一百多官员找不到四十八万银子,都得掉脑袋!你叔宝儿只要是能保住性命,四十八万的银子你可以不要!哎哟,怎么在你心目中,你这个十三太保秦叔宝怎么那么金贵呀! 老王爷一着急,刚想催马,旁边上官狄说话了:“王驾千岁,您先不要担心,我先前去看看,助十三太保一臂之力!” 老王爷知道这个上官狄能耐不小,把头一点:“如有危险,赶紧来报!” “明白!” 说着,上官狄往前一催马,“哗哗哗……”也追下来了。 再说秦琼,假追程咬金,往前追出去十多里地。这边有一片密林。尤俊达、朱能、程咬金就钻密林了。秦琼紧跟着由打后面也钻进来了。一钻进来,众人都把马勒住了,“吁——”“吁——” 马匹一勒住,尤俊达在马上一抱拳(其实黑咕隆咚的,谁也看不见):“叔宝哥哥,您、您没有什么大碍吧?” 秦叔宝说:“我没有大碍,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走!这里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秦琼从头到尾简要地就说了一遍。 尤俊达、程咬金明白了,一点头:“原来如此!”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狄走进密林,:“没想到秦琼你勾结响马!” 第246章 及时雨二道来历城 第二四六回 及时雨二道来历城 齐州刺史唐弼和历城县令徐有德来拜谢秦母。开始宁氏老夫人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后来,唐弼给老太太把事情经过一说,唐弼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这一次的感动不是善作戏的唐弼演的戏,那是真情流露啊。哎呀,这一次唐弼才真正地觉得叔宝这个人大义也!“没想到让我们把他逼得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等!这都是老夫人教子有方啊!那么现在好了,成了老王爷的干儿子了,十三太保!何其荣耀啊!这也是因祸得福吧!”唐弼是不住道谢。 啊……老太太到现在才明白,这一颗心放下了,怎么呢?还以为自己儿子死了呢。现在一听,没死。哎呀……老太太也是非常高兴。但又一听,秦琼居然拜了靠山王杨林为义父。这老太太心里头不是滋味啊,也埋怨儿子:你虽然不能杀他为父报仇。但是,你也不该认贼作父啊!你别忘了,甭管怎么说,也是杨林打破齐州城把你父亲逼死的!从这一点上讲,我们多少还是有些过节的。那你现在认了把你父亲逼死的杨林为义父,又怎么面对你在天之灵的父亲呢?老太太心中别扭。但又一想,这事儿也不能怪太平郎,在那个场景,他如果不跪下来磕头,恐怕,他的性命不保。最主要的是,山东的一百多官员也性命不保啊。那么,叔宝为了救他们使一个权宜之计,那也在情理之中。虽然老太太心里不高兴,但是听到儿子活着,还是高兴大于不高兴的。 一番客气之后,把唐弼、徐有德送走了。老太太在家里头就等儿子。又等了几天,秦琼终于回来了,一家团圆。母子相见,抱头痛哭;夫妻相见,也是不住落泪;老哥哥秦安在旁边直陪着哭;最可气的是那傻小子罗士信,一看这情况,他乐了:“哎……我说,你们怎么……哎……都在这哭啊?哎……我黄雀儿哥回来了,你们……哎……怎么不乐呀?哎……他出去好几天,我没见着他了,你看我见到他,我就高兴……”他没心没肺,不知道中间发生什么事了,谁也没敢告诉他,大家也不搭理他。 现在全家团聚,没有外人了,秦琼才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母亲、妻子和老哥哥秦安。尤其是告诉母亲:“我为什么这么做?您那天晚上教得对呀。那天我没敢告诉您,那个程达尤金其实就是您的干儿子那程阿丑!” “啊?”老太太一听,“果然是他?” “就是他呀。” “哎呀,那天你一说呀,我心中就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怎么会是他?” 秦琼就把事情完全说了。 老太太最后点点头:“我儿做得对呀,做得对呀!这样也算报答了程家对咱们秦家的大恩大德了。哎呀……所幸有惊无险呐!” 秦琼跪倒在地:“娘啊,您不怪孩儿吗?” “事态所逼,怪你何来?这是娘让你去干的,娘不怪你。” “孩儿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我拜了杨林为义父,娘,您不怪孩儿吗?” “啊……”宁氏夫人,您别看心里对这件事情非常别扭。但是见到儿子,表面上一点不透露。“叔宝,你是成年人了,你也有你的分寸,有你考虑事情的度衡。你这么做,为娘相信自有你这么做的道理。为娘也相信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要把心放在中间,没有做昧良心的事情,你怎么做事,为娘也不会见怪的。” “多谢母亲理解我做这件事啊!我想着……” “行了行了……我呀,不想听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就直当没有发生,没有存在。以后你也不用跟我提,我也不向你打听。我相信我的太平郎没有失良心也就是了。” 老太太规避,老太太不愿意过多地纠缠此事,纠缠它干嘛呀?这事情已然出现了,你责怪孩子有什么用呢?还会因此伤了感情。所以,宁氏夫人就不愿再提此事了。各自守着各自的良心也就是了。至于一些理念,母子之间可能有所差别,那玩意儿就求同存异吧,不要纠缠理念上的东西。 “太平郎,”老夫人倒问:“杨林赐给你一杆枪和一件盔甲,你刚才说那枪是虎头造金枪。能不能让为娘我看一看呢?” “啊,当然可以啊。” 秦琼赶紧就把那杆虎头造金枪捧到屋中。 老太太一看这杆枪,“哎呀!”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枪杆前,一把抓住这杆枪,上一眼下一眼来回打量,用手不断地轻抚着枪杆。抚着抚着,眼泪掉下来了。 秦琼一看,“娘,您怎么哭了?” “太平郎啊,或许这是天意呀。这杆枪你知道是谁的吗?” “啊,”秦琼问:“这杆枪是谁的?” “太平郎,你看看枪纂里是不是有一行字?” 秦琼赶紧由打母亲手里轻轻地把这杆枪又接过来,然后慢慢地把这枪给顺倒了——他得看枪纂呢。这枪纂也是三棱一个尖的大铁锥子,当然了,它没枪头那么锋利,有点花纹,有点缓和地带,有点往里凹的地方。在其中一个凹陷处,秦琼一看,上面刻着一行金字。您别看秦琼拿着这杆枪好几天了,他可没有注意枪纂里面有字,谁能往那里看呢?一看,这里面写的什么呢?“征虏将军秦彝”! “哎呀!”秦琼一看,“娘啊,难道说这杆枪是我爹爹的不成?” “正是你父亲的虎头造金枪啊!” “哎呀……”秦琼现在也是百感交集。 老太太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直流啊。“天意!天意呀!也是将军在天之灵保佑我的叔宝儿继承遗物!对了,你把那盔甲取出来,披挂在身上,为娘看一看。” “哎!”秦琼赶紧把那盔甲取出来。秦安帮着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全收拾停当后,秦安一看,“噗嗵”一声,秦安先跪下了。 “这是老爷的盔甲呀!我不会认错的!我天天给老爷擦盔甲呀!就是这套盔甲呀……” 他一哭,宁氏夫人也哭了。这回宁氏夫人是抱着自己儿子肩膀,左看看、右瞅瞅,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流。 “像!真像你爹呀!没想到你爹的盔甲长枪,将近三十年了,又回到了我们老秦家!这不是天意,这又是什么呢?” 您说这一家人现在什么感觉呀?什么滋味都有,是哭一阵儿、乐一阵儿啊。 最后老太太把眼泪擦了擦,“太平郎!” “娘。” “你给我记住!我不管你认那杨林为义父是因为你心甘情愿还是权宜之计。但这长枪、这盔甲是你父亲的遗物啊。既然现在穿在你身,握在你手,不管以后事态如何,这两件东西,为娘不许你再失落他人之手!这东西是我们老秦家的,今天归到老秦家了,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再离开老秦家!你能答应为娘吗?” 秦琼一撩鱼鳎尾,“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宁氏夫人面前,“娘啊,您放心!孩儿我向天发誓,这盔甲、这杆枪,孩儿我绝对不会失落他人之手!”给他娘发了誓了。 到后来,秦琼跟杨林反目了,杨林要秦琼把这盔甲、金枪还给自己。但秦琼说什么也不还呢。这才引出“三挡杨林”!为什么不还呢?有老娘的命令!老娘不许还,就不能还!再说了,也是人家老秦家的东西。总之,这场风波过去了。 秦琼告诉母亲:“我这一次是请假归来的。我要好好地给母亲您过一个六十大寿!” 老太太也高兴,一家等于重新团圆了,这个寿应该过呀。“一切都交给你办吧!” 一算这日子没几天了。所幸,请柬早在两个月前都已经发出去了,该请的客人都已经给了请柬了,现在只是要在历城接待这些客人了。秦琼初步算了算,光自己这边的朋友要到历城住宿的就得五六十人呢。所以,秦琼早就提前给自己的小舅子贾云甫说了:“贾柳楼就不要再接长客了。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之后,短客也陆陆续续别接了。住宿超过五天的都不能接了。到了九月初就得彻底地把贾柳楼给我腾空。所有床单被褥都给我换新的。多多请临时的焗匠(什么叫焗匠呢?就是厨师),在这店里空地之上搭上棚子、垒上灶(这么多人吃饭,贾柳楼原来的那厨房根本供应不起,就得打野灶)。大量采购米面,得把主要的食材先配备好了。什么米呀,面呐,南瓜呀,冬瓜呀……这东西不怕放,大量采购。至于鱼肉,已然跟那屠户、渔民打好招呼了,哪一天开始给我们供应(那年代没有冰箱,一时之间买那么多,存不住啊)。他们到时候给我们供应。”蔬菜也一样,直接地包啊——你这一畦菜到九月几号就不要往外卖了,直接送到贾柳楼;你这一畦菜到九月几号也不要卖了,也送到这里……就这些工作都得跟着做呀,秦琼这些天给忙坏了,忙里忙外,自己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这一晃就到了九月初了,离老太太寿诞是越来越近了,也就还剩个八九天。就这个时候,陆陆续续地山东各衙门口的官人开始来送礼了,这是秦琼没想到的。秦琼光准备自己这边朋友了,没想到官府这边会有这么多人呢。哎哟,真不少,一拨接着一拨!有的离得太远了,人家过来,还得住宿,那秦琼就得安排呀。安排到哪呢?安排到贾柳楼?不行!秦琼心说:万一我那些朋友来了,他们可都是一些绿林人士啊,让他们跟官府住在一起,那还了得呀?那还不得打起来呀?得把他们分开。原来只号了贾柳楼了。没办法,秦琼花银子又号下了城东的一家大客栈,这客栈的名字叫日昌客栈,让店老板把客栈里所有的客人全都给清空了。 “哎,好的好的……” “把人让出去,人家要是不走,包赔损失!有多少银子都算我的!跟人好好地说说,我把这个饭店包下来了,因为有官府人来住。” 腾空完了,就当了临时的各地官府行衙了。再来外地的官员拜完寿、献完礼之后,秦琼就得往这儿领了。 说:“怎么那么多官员给秦琼送礼呀?”秦琼舍命救了他们了,这当官的能不知恩吗?知恩是小事儿,主要是现在秦琼是靠山王的十三太保,而且是靠山王手下最当红的太保。他们都知道?那是!在政界,这玩意儿那传得才快呢。所以,这些官员是假借着报恩之名,其实是来行送礼之实,都想讨好十三太保!有的派手下人来了,有的亲自坐轿来了,有的跟秦琼平常关系不错的,人家往这一住就不走了,说了,非得要到九月九日正日子给老太太磕头,人家再打道回府。所以,这些人,全都给送到了日昌客栈。 这一下子,秦琼更忙活了,分身无术啊。正在着急呢,这一天,来了两个客人。这两个客人都是出家的老道,都是头上戴着九梁道巾,身上穿着道服,胖袜云履,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常人。 秦安接待的,秦安不认识啊,赶紧给秦琼送信儿。 秦琼忙活着呢,百里抽闲出来一看,“哎哟!原来是二位道爷呀!” 来的谁呀?非是别人,正是单雄信他们家祠堂的那两个老道,一个叫魏徵魏玄成,一个叫徐世积,字茂公。秦琼知道,这两位可以说是当世贤才呀! “哎呀!两位道爷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呀!” 两个人哈哈一笑:“叔宝,不要客气!我们两个先行了一步。单二员外可在后面跟着呢,过两天就到了。我们两个为什么先行一步呢?因为我们两个跟单二员外一商量,我们觉得您这里办老太太的寿诞,那肯定是高朋如云呐,您的结识面广啊,肯定有黑道的,有白道的,肯定有官面儿的,有绿林的。光靠您一个人,光靠您的家人,恐怕忙不过来。我们两个……呃……怎么说呢?也懂绿林是也懂官面儿。所以,我们几个一商量,二员外就让我们俩先行一步来到历城,帮着叔宝打理寿诞之事。说白了,我们俩过来是给您打下手的!” “哎哟!”秦琼一听,“啊……还是我兄弟考虑得周全!那就有劳两位道爷了!”秦琼一看,这俩大才给我过来当下手,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心里十分高兴啊。 三个人一商量就分了分工。秦琼那是主人,得八方照应,不能够住店。那么住店搞接待的就交给了这两位道爷了。魏徵魏玄成熟悉官场,所以,就让魏徵住在日昌客栈,在那里帮着招待官面上的人。徐世积徐懋功就住在贾柳楼,在这里专门接待来自天南海北的绿林英雄。至于一些采买、会计,人家这俩道爷也不陌生。您想,人是干嘛的?人给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的单雄信管家的,那手里每年得算多少银子呀,多少笔账啊?那都账账不错!在这里给秦琼算这个账,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就不算什么了! 这样一来,秦琼是轻省多了,就在家里头等候来自天南海北的好朋友吧。尤其秦琼还想念一个人呢,谁呀?那就是幽州的燕山公罗成、自己的表弟。为什么想念他呢?因为秦琼跟罗成关系特别好。另外一点,自打老太太听说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外甥,老太太就整天地念念叨念念叨,就想见着罗成。所以,秦琼最想他。 人都是双向的,秦琼想罗成,那罗成也想秦琼啊。尤其罗成从小就孤身一人生活在王府里,缺少兄弟姐妹之情。后来遇到了比自己大得多的表哥秦琼,彻底地被表哥的人格魅力给征服了,对秦琼是亲得不得了。秦琼一回家,这罗成就跟丢了魂似的,就天天地掰着手指头算。算什么呢?算自己的舅母什么时候过生日,九月九日离现在还有多远,还有几天?恨不能明天就是九月九日。只要明天是,我今天就启程,我就能见到我表哥。 两个多月前,燕王罗艺就收到了秦琼的请柬。但秦琼也不敢请老王爷,就直接请表弟罗成。那罗艺自然也不能轻易地离开幽州。所以,罗艺看完请柬,跟王妃秦胜珠一商量。最后,两口子决定让自己儿子罗成代表自己去一趟山东历城。为什么老王妃不去呢?老王妃原来想去,但是最近老王妃身体不太好,老闹病,所以不宜赶远途。 找罗成一商量说:“我们打算让你代表我们俩去给你舅母过寿,你看如何?” 罗成一听,心花怒放,啊……没你们在身边,那我就是自由自在的小鸟啊!我从来没离开过幽州,这一次我到外面要好好地闯荡闯荡! 第247章 出幽州罗成任团长 第二四七回 出幽州罗成任团长 燕王罗艺接到秦琼请柬。夫妻俩一商议,燕王不能离开幽州。王妃秦胜珠本来想去探望老嫂子,但今年,身体不太好,老染病,不宜长途跋涉。那怎么办呢?两口子就把儿子罗成给叫来了,想要罗成代表他们俩去山东历城向舅母宁氏夫人贺寿,问罗成可愿意否?罗成乐得一蹦多高,又听说自己父母不去,那更好了,无拘无束啊。“我太乐意了!准备什么礼物呢?” 老王爷说了:“我们是至亲,不须要准备太多的礼物,心意到了也就是了。当然了,那也得拿出手去。我和你娘商量过了,我们各自掏纹银两千两。你比我们小,算晚辈,就掏纹银一千两。咱们一家掏纹银五千两。” 五千两银子!那玩意儿就不少了。但光有银子有点俗气。秦氏老王妃又捧出一顶珍珠嵌凤冠说:“这顶冠是我请能工巧匠给我专门打造的。等我那老嫂子大寿那一天,让她戴上风风光光地过个寿诞。” 罗成一看,这珍珠嵌凤冠光华缭绕,是用金丝编织而成的,上面嵌着颗颗珍珠,大珍珠、小珍珠嵌得那个漂亮劲儿就甭提了,这要戴上去,高雅而且贵气。罗成把这珍珠嵌凤冠给收好了。 老王爷罗艺也说了:“我也请能工巧匠为你舅母专门做了一件袍子,叫做金丝百花袍。你把这金丝百花袍也带过去。过寿诞那天,让老太太穿上。戴上冠,穿上袍,风风光光地过个好寿诞。” 这真是妇唱夫随呀,跟老王妃说的一点儿不带差的。 罗成接过金丝百花袍一看,哎呀!这底子是上等的丝绸,上面是金丝纤、银线连,绣出了各式各样的花朵,有莲花、有梅花、有牡丹、芍药、月季等等等等。你仔细数,一百单八朵花。所以,叫金丝百花袍。 就这珍珠嵌凤冠、金丝百花袍虽然是人穿戴的衣冠,但也是无价之宝啊!您说值多少银子,都能值!您拿银子没处买去。这是罗艺跟秦氏老王妃两个人的心意。让儿子收好了。“银子无所谓,这两件东西一定送到你舅母手上!”罗成答应着就收好了。 结果,罗成要到历城县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下子,燕王府那十二家旗牌官连同杜叉等人全坐不住了,都来向老王爷请假,说:“我们也想到历城县走一趟,也想给老夫人拜寿!我们跟秦琼关系都很好,跟兄弟似的。有这样的大事,我们焉能不去贺喜呀?” 这些人跟这么一请假,老王爷一想:这些人平常也够忙活的,一年到头也没一个假,平常也没向自己张过口。那么这一次人家好容易向自己张回口了,向领导要请回假,领导不准假,从人情上说不过去。另外,他们去也长我的面子呀。如果说我的儿子代表我们两口子、代表亲戚,那这些旗牌官们就代表燕王府、代表幽州城啊,也给叔宝长了脸了。所以,老王爷跟老王妃这么一商量,两人就同意了。 这些人高兴坏了,能够跟罗成一起去历城看秦琼,那自然是满心高兴。但是,他们贺寿也不能空手去呀,也得随份子。随多少呢?罗成一千,他们不能超越,那就往下减吧。减多少呢?打对折,一人五百两。一共是十五个人,七千五百两! 说:“怎么十五个人呢?不是十二家旗牌官吗?”是十二家旗牌官。但是,还得加两个中军官呢——杜文忠、史大奈正副中军官,这就十四个了。还得加秦琼的干儿子玉面韦陀秦用呢,这就十五个了。十五个人,一人五百两,七千五百两。但是这里头可有人能拿得出来,有人拿不出来。五百两银子那什么概念呢?!真得咬着后槽牙可能也能掏出来,但那样一来就太费劲了。 张公谨还是明白事理的,张公瑾说:“咱们跟叔宝哥哥关系不在银子上。叔宝哥哥也绝对不愿意看着谁掏银子困难。这么着,老王爷、老王妃加上燕山公人家一家人掏了五千两。咱十五个人,不能高过这五千两。干脆咱十五个人打一个稍微的对折,咱就掏三千两,一人二百两,这样一来,人人能掏得起。” 众人一合计,张公瑾这个提议比较符合实际。于是,这十五个人就兑了三千两。 也就是说,幽州这边光纹银——八千两! 但是杜叉说了:“我要对二百两!我觉得于心有愧。我跟你们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因为叔宝哥哥曾经救过我的命啊。所以,按说我该多掏银子。但既然大家伙儿都掏一样的银子,那我就不能犯了规矩。那这么着吧,这二百两银子我随着大家。另外,我再拿出二百两银子。干嘛呢?采买一些幽州的土特产,咱装上车给老太太送过去,算大家伙的,但这个钱我来掏!”他是中军官,平常钱也多,所以这个提议没人反对。 但是,秦用这小孩为难了。因为秦用当瓦口关的守将刚刚上任没多久。您想想手里能有多少积蓄啊?“我叔宝爹爹曾经救过我亲爹的性命,这一个恩我怎么报呢?我奶奶过大寿,我做孙子的就对二百两银子,我觉得也于心有愧呀。” 第250章 追猴子爵爷正中着 第二五〇回 追猴子爵爷正中着 燕山公罗成把程咬金扒了一个光腚,吊在了松树之上。这下子,他心情舒畅了。 往前走了十多里,眼瞅着都要快到历城县了,罗成这个傲劲儿又上来了,对着十二家旗牌官说了:“瞧见没?这就是山东响马呀。哎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这都是自己憋在家里头充能耐梗,没有见过高人呐。要是见过高人,他们都得光屁股!”罗成这么一说,十二家旗牌官自然得是哈哈大笑啊。 他们这么一笑不要紧,“噌!”由打旁边树林当中又蹦出一人来,望着路当中一站,把小脑袋瓜一晃荡:“是吗?那看看今天你见了我,咱俩谁光屁股!” “啊!”这一下子把在场所有人吓一跳,大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勒住马,定睛一看,哎哟!就见前方不远,路当中站着一猴儿!怎么一猴儿啊?仔细一看,还真不是猴,是人!但这人怎么长得跟猴子一般不二啊?哎哟,就看此人这个难看劲儿就甭提了——周身上下穿青挂皂,头上戴着马尾过梁透风巾,鬓插一颗英雄球,突突乱颤,身上穿的是短打衣靠,勒着十字袢,寸排骨头扭,左右双镖囊,骑马蹲裆裤,抓地虎子快靴,在脑袋后头背着一把两尺二寸长的小片儿刀!您再看这位尊荣,看年岁也就是二十七八岁。长得是宽天棱盖,窄下巴壳,雷公嘴,缩腮帮,门楼头,深眼窝,斗鸡眉;一对小黄眼珠就跟那火眼金睛似的,“嘀哩咕噜”乱转悠;鹰钩鼻子,小薄嘴皮儿,稀不愣登的有那么几根小黄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下面有一撮小黄毛就跟随这位脑袋“不点儿、不点儿”地来回直颤悠;一张嘴,一嘴的小芝麻粒的碎牙,而且还是个左嗓子,说话叽嘹叽嘹的。哎哟!这也就是没有尾巴呀。长上尾巴,这就是活猴啊!世上还有这么难看之人呢! 就看这个猴儿一看罗成等人不住眼珠子都瞅着自己,这位把小眼儿一瞪:“哎!瞅够了没有?瞅够了没有啊!瞅起没完来了!再多瞅一会儿,我可收钱!” 他一说这话,“噗嗤!”大家全乐了。 罗成一看,用手一指,哎,你是何人?!因何挡住我们的去路啊?” “哎呀,你想想啊,这响晴白日的能挡住去路者是什么人呢?我是响马呀,山东大响马!你刚才不说了吗?说山东响马无能。那是你碰到的小响马,你要是早碰到我呀,你也光屁股了!你要想不光屁股也可以,赶紧地留下买路钱!把你后面的二十多辆车子给我留下一辆两辆的,我也不多要,我这身子骨也拉不动太多的车,你就给我挑最贵的那车给我留下一辆两辆的,我拉走就行了。否则的话,你们这几个人准有一个人得光着屁股走!” 呀!罗成一看,这山东是不太平啊。还没到历城县呢,这一天我居然遇到两拨响马呀! 张公瑾在旁边一看罗成这个表情,他就明白了。张公瑾还说:“燕山公,怎么样?这山东是不是不太平啊?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吧。” 张公瑾一说这话,罗成这气儿又上来了:“你别管!既然遇到响马了,那好啊,无非是再多条绳子呗,我再把它扒光了,给吊到树上!哎呀,这要是一吊上去,那可真应那句话了,那就是一个光腚猴啊。” “啊?我是光腚猴啊?!咱俩指不定谁是光腚猴呢!看这意思,你不打算给我留下一两辆车了?要是这意思呀,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一伸手,你这二十多辆车都得给我留下!” “哼!你这响马好大的口气!想要留我的车辆,好办!得先尝尝小太爷手中这杆枪!” “好啊!既然你不听良言相劝,那咱俩就比划比划吧!” “那好,你着枪!”罗成往前一催马,同时就摘下了鸟翅环、得胜钩上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冲着这个小猴子就冲过去了。 再看这个小猴儿往那一站,一不躲、二不藏,就等着罗成来扎。 罗成一看:“你既然不躲,着枪!”“欻!”哈腰就是一枪。 这一枪扎下去,“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小猴子不见了!罗成这马还往前冲呢。罗成赶紧地一勒马,“吁——”这马勒住了一圈,再往后看,后面也没有。“哎?这……”罗成在马上挺着枪,“人呢?难道说这一枪把他扎到地下去了不成?” 这个时候就听见张公瑾呐喊:“燕山公——在你马肚子底下呢——” “啊?!”罗成一吃惊。 就这个时候,从底下,“啪!”就伸出一手来,“砰!”把罗成的脚腕子就抓住了,“嘿!你打算下马吗?哎!”往下一带,罗成的身子一栽歪,“哎哟!”“嘎!”他又用银枪往地上一戳。这样一来,在马上一较劲,用脚一弹,“啪!”“日——”由打马底下就把这个猴儿就给踢出去了。“哎哟!”这一下子踢出得两丈多远,罗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力气。就见这位“嗖”地一下飞出去了,脑袋冲着地就砸过去了。 罗成一看:坏喽!这下子脑袋非砸破不可呀! 就见这位脑袋“邦”一下子正砸在地上。 罗成都吓得一闭眼,那肯定完了! 还没想到,等罗成把眼睁开一看,“哎呀呀!”就发现这位,好家伙!这眼珠子也斗鸡了,嘴也撇了,舌头也吐出来了,就跟那死鬼差不多少,脑袋就贴着地皮儿,俩腿朝着天,手平伸着,好像扔臭鸡蛋似的砸地上起不来了。但是这个姿势,这、这、这也太怪异了吧。 罗成往前带着马就走到了这个小猴子近前,看了看:“这,这人是死是活呀?” 罗成正在马上纳闷呢,就见这位冲着罗成一挤咕眼儿:“你这一下子把我半个脑袋给楔地下去了,这玩意儿够难受得呀。那我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呀,我看你这匹马不错……”“嘣!”突然间,脑袋一卜楞,一下子由打地上就翻出来了。 “哎!”把罗成吓一跳,赶紧拿枪一挑。这一挑,人又不见了,人哪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身背后说话了:“哎呀!我在你背后呢!要么你下去,我骑着你的马,怎么样啊?” “哎呀!”罗成赶紧一回身,“嗨!”用枪纂当匕首,抓着枪纂的头往后猛地一挫。 “哎呀!你真想杀我?”“呗儿!”这个小猴一个侧空翻就由打罗成马上翻到地上去了。往那儿一站,把小脑袋瓜一卜楞:“哎呀呀……我说罗成啊罗成,怪不得人都说你是狠罗成啊,你可真够狠的!我刚才要想要你的性命,我拔出我的小片刀在你背后我就伸手了。我没要你的性命,你居然拿着枪纂要杀我,可见你心有多毒吧!” 呀!罗成一听,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哎呀,这山东乡马果然厉害!罗成说:“你这个猴子,拿命来!”“欻!”往前一递枪就扎这个小猴。 小猴一看,得了!看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他身子一闪,先躲过枪。躲枪的同时往身后一探膀臂,“仓啷”一声把自己那二尺二寸长的小片儿刀就拽在手里了。那真是小片刀啊,拽到手中是直颤悠啊,“哗啦啦啦……哗啦啦啦……哗啦啦啦……”跟现在的武术比赛用的那花刀差不多少,表演用的刀,它“哗啦啦”好听,但是没有杀伤力,开刃没开刃都不知道。 罗成一看,这一枪走空,“嗨!”把手中枪当棍一扫。 这个小猴儿一看:“来得好!”“呗儿!”往上一蹦,又往下一落。这一落正好落在罗成那大枪杆上。落到枪杆之后,在枪杆上往前一顿鸡蹬步,“噔噔噔……”就蹬到罗成面前了,“啪!”冲着罗成脸就是一脚。 “哎呀!”罗成赶紧一闪身,这一脚贴着罗成鼻梁子就飞出去了,罗成惊一身冷汗呢——这要踹到我脸上,我这漂亮的小脸蛋儿那就得开了花呀!哎呀!这个人好厉害!罗成拿着枪,“呜——”霸王摔枪往旁边一砸。因为这位已然从罗成面上飞出去了,飞到马的另外一方了。“砰”的一枪往地上一砸,把地上砸一坑。 这小猴子已然蹦到一边去了,“嘿嘿!没砸着!” “哎呀!”“欻!”罗成又一枪。 小猴子一拧身,“噌!”又蹦一边儿去了,“我在这里!” “哎呀!”“喳嚓!”又一枪。这小猴子又一蹦。好家伙,这小猴子不用伸手,就在罗成这马前、马后、马左、马右,“呗!呗!呗!呗……”带着节奏感、音乐性就在那蹦起来了。罗成连扎了二十九枪,没有扎中小猴子。就见人家闪转腾挪,身轻如燕。 罗成是暗自佩服:罢了!且不说这个人能为如何。就这个身手,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轻功盖世无双啊!我还真得多加小心!”这罗成真的认真对待了。把心气先平复平复,别那么暴躁。平复心气之后是沉着应战。用枪“啪!啪!啪啪!啪……”就施展开来了老罗家的罗家枪! 这么一施展开来,“哈!”小猴子一看,“罗家将果然名不虚传呐!得了!今天,这车我也不劫了,我一人也拉不走。打到这里算一站,咱们再会!回见!”就见这小猴子“欻”地一闪身,躲过罗成一枪之后,身子往下一塌,“噌噌噌……”像兔子似地往树林就跑。 罗成一看:“让你跑?我得扒光了你!哪里走!”在后面催马就追。 张公瑾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心说话:燕山公啊,你毕竟还是年轻啊,你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呀。你跟我不一样,我也算闯荡过江湖的人。所谓穷寇莫追!追来追去必吃亏!你知道他在树林里还有没有伏兵啊?“哎呀!燕山公,别追——赶紧保护燕山公!”张公瑾在后面催马也追过去了。 张公瑾这么一追,剩下的十一家旗牌官也着急了,也跟着追,那为了以防万一,只留下一个副中军史大奈、大肚子天王在这里看守这二十辆车。 单说罗成,胯下西方小白龙那也是千里宝马呀。但是再快,哎,好像怎么也追不上这个猴儿。追来追去、追去追来,得往前追出去十来里地,这十来里地往南下去了,到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旷野荒郊啊,那野草都一人多高。再找那小猴子,踪迹不见! 罗成大骂:“你给我出来!大胆的响马,你要是好汉你就出来,咱们再明着大战几十合!” 罗成在这里喊了一阵子,也不见那猴子出来。这个时候张公瑾等人就已然追上来了。 “呃,怎么样?” “怎么样?” “呃,那人跑哪去了?” 罗成说:“我追到这里,人就不见踪影了,我也不知道人哪去了。” “哎哟!”突然间,张公瑾一拍大腿,“不好!咱们别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呀!” “哎呀!”这么一说,罗成脑袋也一懵,“谁在看护车辆?” “呃……大肚子天王史大奈呀。” “快回去!” “是!” 这十三个人掉头又回来了。等回来这么一看,哎呀!罗成当时是大吃一惊。怎么?就见这些赶车的车夫全部背着手被人捆在那里了。最可怜的是大肚子天王史大奈。这史大奈被扒了个精光,光着屁股被人捆到车上了,嘴里头被人堵了个臭袜子,“呜——呜——”直玩儿这个劲儿。 罗成一看:“坏了!赶紧给这些人松绑!” 第251章 五柳庄分舵等总舵 第二五一回 五柳庄分舵等总舵 大隋仁寿四年秋九月初七日这一天的下午,山东齐州历城县城西三十里官道之上走来一队人马。就这队人马,百十口子,大车小辆得有四十多辆车。押车的一个个跨骑高头郡马,穿着衣服各式各样,人的气质也是不一而足,长相也不同:有高的、有矮的、有丑的、有俊的、有黑的、有白的、有胖的、有瘦的……有的一看,耳宇眉梢带着官气;有的一瞅,身前背后透着绿林好汉的威风。哎,您说这一伙人怎么凑在一起的呀?但是一路走来,这伙人那是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一个个都是满面春风。 为首的在正中央走的众星捧月一般是一匹枣红马,在马上压骑着一位英雄。不过,这位英雄打扮的跟员外爷一样——头戴员外巾,身披员外氅,脚蹬着福字履。但是,您看那个模样,怎么瞅他怎么不像个员外爷。长什么模样?面若生蟹盖,靛青靛青的。蓝洼洼的一张脸,两道朱砂刷子眉,红色的一对钢铃眼,通冠鼻梁,方海阔口,扎里扎沙的红胡须,鬓边露出帽外的头发是赤红赤红的,长相好不凶恶!就如同那庙里供奉的那灵官爷差不多少。哪有员外长这模样的?但人家这位员外爷就这个模样。说这人谁呀?非是别人,乃是大隋朝天下绿林的总瓢把子,也就是绿林的强盗头,人送外号叫赤发灵官,姓单,叫单通单雄信、单二员外。那可以说跺一脚,整个中国绿林界乱颤呢。 说:“单二员外干嘛去?”到齐州历城县给自己最过命的朋友山东好汉秦琼秦叔宝的母亲宁氏夫人拜寿去。再过两天,九月九日重阳节,这宁老太太整满六十花甲子。人生能有几个六十啊?六十算大寿啊。单雄信早就接到秦琼给自己发来的请柬了。他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自己家里天天掰着手指头算,贺礼早就准备好了。算得日子差不离了,带着自己手下的几员亲随由打山西潞州启程,带着大小十八辆车,车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塞满了。尤其是单雄信,他的上辈儿也就是老总瓢把子给他传下来三块美玉,那都是羊脂玉的大料,美玉无瑕,就这三块玉价值连城!金银有价玉无价呀!羊脂玉大料,这一个按现在来说都得十多公斤呢。也不知道老总瓢把子抢谁的,反正是抢人家的。但这玩意儿一辈子能抢仨,那就吃喝不愁了。一直放在家里,头一辈子没用,给儿子穿下来了。单雄信心说话:“我拿它干嘛呀?这玩意儿不当吃不当穿。正好老太太六十寿诞,我把这三块玉请能工巧匠给我雕刻成三尊玉佛。”于是,单雄信花重金请最好的玉匠把这三块美玉雕刻成了三尊玉佛,就是白玉三世佛。哪三世佛呀?过去佛——燃灯古佛,又叫定光佛;现在佛——释迦牟尼佛;未来佛——弥勒佛。雕刻出来,法相庄严!这要是往供桌上一供,呵!这房间甭管多大都能给你灌满喽,就这个气就能给你镇住了!单雄也是非常满意,专门雕刻了香樟木的盒子,把这三世佛就放在了盒子里头。您别看雕刻的时候,这一块玉得十公斤。雕出来这一尊佛也就是七八斤。加在一起可能是原来的那一块料的重量,也不太沉,放到一个小匣子里头。 哎呀……单雄信非常满意:就有这三尊佛,其他的金银珠宝都没有,我这贺礼也不跌份啊!单雄信高兴:“启程!” 就这么着,带着自己手下几个亲随,什么盛彦师、丁天庆、黄天虎、李成龙、任景司、铁子健……这几个人一起就动了身了。 刚进了潞州,得穿城而过呀,在潞州碰上俩好朋友。潞州上党县有两位官差——金甲、童环,他们在这里等着呢。跟单雄信已经约定好了:“您要到历城县,我们也去。我们跟秦琼叔宝哥哥关系莫逆。您别忘了,他去幽州的时候是我俩解送的呀。这一路之上感情深厚啊。”另外,哥俩最近也郁闷。怎么郁闷呢?官场太黑暗!这两人脾气秉性还算耿直,屡遭排挤。这么一合计:“干脆,咱俩请长假吧!散散心去吧!这官府不用咱俩用别人,人家有银子,人家有关系,咱俩没有。没有就让贤!”于是两人就请了长假了,在这里等单雄信。跟单雄信一起启程上路。 就这么着,往前走,这一天来到少华山,单雄信上山了。为什么呢?这边还有一拨朋友。少华山上有两位寨主——大寨主齐国远,二寨主李如珪,都是过命的朋友。另外,还有两位好朋友在这里等候呢,一个是绿林西面的瓢把子神射手谢映登,一个是单雄信最好的小兄弟叫拼命三郎王伯当。他们几个都在少华山聚齐儿等候单雄信。 把单雄信接到山上,众弟兄一见礼,“嗯?”单雄信一看,“呃……这位弟兄从来没见过。”他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官员模样的人,一看这个气质,跟山上这些绿林人就不一样,明显的出身官府。 “哦,”王伯当赶紧给介绍:“这位就是我和谢映登的好朋友,太原侯李渊的女婿柴绍柴嗣昌。” “哦……”单雄信一听李渊,当时脸就有点不自然了。为什么?敢情李渊误伤了单雄信的大哥单雄忠,一箭把单雄忠给射死了。为此事,单雄信是耿耿于怀。虽然是误伤,但单雄信一直想报仇。没想到现在面前站着的是李渊的女婿,而且跟王伯当、谢映登他们都是好朋友,你让单雄信怎么办?单雄信也听说了,王伯当、谢映登连同秦琼七雄闹长安,把长安闹了个天翻地覆。王伯当一点没隐瞒都曾经给单雄信说过。那么其中就包含这位柴绍柴嗣昌。单雄信当时也说这位是个英雄,但是觉得未来不可能谋面。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一起了。 柴绍非常懂礼节,撩衣襟儿就给单雄信跪倒了,说:“单员外,我给您磕头了!” “哎,柴郡马,你这个头我可受不了!” “不!单员外,您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这个头不是我的头,是我代我岳父给您赔礼的。我岳父误伤了尊兄,他一直非常后悔,多次想向您表达歉意,但您都拒绝不受啊。所以,我岳父多次在我面前表示:这件事情是他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我呢,今天见到您了,替我岳父向您磕头,还希望冤仇易解不易结呀……” 单雄信一伸手把柴绍给拽起来了:“说柴郡马,我跟你岳父的恩怨是我们俩的恩怨。你跟我这几个弟兄是生死之交。今天咱们见面了,咱俩的情谊是咱俩的,你跟我这兄弟是兄弟,那你就跟单某也是兄弟,我也把你当兄弟。但是,咱俩的情谊与我跟你岳父的恩怨没有关系。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你岳父,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岳父对你有所偏见,咱俩就交咱俩的,跟别人没关系,行吗?以后不要再提你岳父这个茬儿,可不可以?” 柴绍一看,既然单雄信拿自己当弟兄了,慢慢地暖吧。这个恩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解开的。柴绍把头一点:“那好啊,那我也随着众人叫您单二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咱是弟兄啊。”单雄信这个人还挺大度。就这么着,跟柴绍结交了。群雄在少华山算一次小聚义。 齐国远吩咐一声:“大排筵宴!喝起来!” 正喝着酒呢,突然,有喽啰兵来报说:“山下有人拉着大车小辆经过,看起来不少东西,咱们劫还是不劫?” 齐国远一听:“这队伍从哪儿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但看起来,好像是达官贵人的车队。” 齐国远一听:“既然是达官贵人的车队,他也不怕劫呀,咱就劫他!” 齐国远、李如珪俩人也没跟人商量,两个人两匹马带着喽啰兵就下了山了,拦住去路。 还真把押车之人吓一跳,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到贼了。赶紧吩咐一声:“保护车辆!”他把掌中银枪一横,立马横枪,是严阵以待!眼珠子瞪多大,眼瞅着由打山上“呼噜噜噜……”下来无数喽兵。这位的心“噔噔噔……”跳成一个了:“长这么大还真没遭过劫呀。这一回要让山贼给我劫了,我怎样去见我表哥,怎样去见我大姨呀?”还琢磨这呢。 齐国远、李如珪已经杀至面前了。大老齐刚想撞手中这两面大锤,“哎?”他突然发现对面的人怎么那么熟悉?他仔细一看,“哎哟!哎?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他一捅李如珪:“哎,老李,你瞅瞅这人怎么那么面熟啊?” 李如珪瞪着大小眼仔细一看:“哎,好像是面熟啊,在哪儿见过呀?” 齐国远、李如珪一问:“啊——呔!对面之人报上名来!” 对面这个人看着齐国远、李如珪也觉得面熟,但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了。一听贼人要自己报名,心说话:干脆,我就报报名吧。可能我这一亮名号,他们也许吓跑了。所以,这位抖丹田就说了:“我乃是长平王府长平王的世子,我姓邱,我叫邱福邱千报!” 他这一报名号,“哎呀!”齐国远、李如珪乐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喽!哎,我说少王爷,你不认识我们俩了吗?我们俩!哎,还是你救的嘞!” “嗯?”邱福一看:“你们到底是何人?” “哎呀!你仔细瞅瞅啊。那天晚上我跟叔宝哥哥,我们一起……” 他一说到这里,“哎哟!”邱福突然想起来了,对呀!这个蓝大脑袋,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啊!当天晚上事态紧急,没有注意仔细看呢,第二天一早就带出城去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他。 这下子双方相认了! 邱福说:“你们怎么在这里占山为王啊?” 齐国远说:“我们本来就是山大王啊。” “你们不是、不是我表哥手下的吗?” “嗨!那都是当时骗你的。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齐国远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给邱福把事情经过讲说一遍。 “哦……”邱福这才明白。 齐国远说:“没别的,既然到我们少华山了,那我们得尽地主之谊呀,得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呐!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们上山啊?不会担心我们使诈吧?” “嗨!”邱福也是个豪爽之人,“你们是我表哥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设套来陷害我呢?你们头前带路,我随你们上山!”就拉着车上了少华山。 这个时候,有人已经给王伯当、谢映登报告了。王伯当、谢映登、柴绍一听邱福来了,这是救命恩人啊,列队迎接! 邱福一看,嚯!怎么那么多人呢?接到宴席上,大家一攀谈,一认识,“哎哟!闹了半天,都是表哥的好朋友啊!” 有人给介绍:“这位就天下绿林总瓢把子,也是叔宝哥哥最铁的朋友。当年秦琼在山西潞州上党县穷得当锏卖马。要不是遇到单员外,嘿,那就完了!后来皂角林误伤人命,也是单员外上下打点,才保住了叔宝哥哥一条性命啊。” 哎哟,众人把往事这么一说,好多事邱福都不知道啊。其实,柴绍也不知道。因为柴绍认识他们的时候也一样,也以为是秦琼手下的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呢。到后来反出长安之后,才知道他们是绿林豪杰,但是也没说往事。今天整个地把往事说了一遍。 “嘿哟!”邱福一听,“若无单员外您鼎力相救,我那表哥早死多时了。我得替我全家谢谢单二员外!” 单雄信一看,您别看人家是少王爷,但是人家这礼数特别好,没有一点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单员外也非常地喜欢邱福。 大家再这么一喝酒,这关系就更近。喝到深更半夜,大家都喝醉了,那就以哥们儿兄弟相称了。 简短截说,第二天,单雄信说了:“咱不能在少华山久待,咱得赶紧启程,没几天了!” 就这么着,由打少华山再继续启程,绕了个路,先到了鄚县五柳庄,跟北边的瓢把子大刀王玄王君廓会合。王君廓这里还有另外两个寨主呢。什么寨主啊?磨盘山上的大寨主、二寨主,卢氏双雄——卢明星、卢明月。人家归大刀王玄王君廓管,头几天就到这里了。在这里一直等单雄信。英雄又聚会在五柳庄。 然后,由打五柳庄又启程赶奔山东齐州历城县。 您想想,这几伙人马了?连同官府的带上党县的、少华山的、五柳庄的、磨盘山的……好几股!每一路都带了不少礼品。人混在一起,连同马夫带亲随,乌泱泱一百多人。那这个贺寿团要比由打幽州来的燕山公罗成所带的贺寿团规模大得多得多呀。一路之上,人欢马炸。这里面又多是一些绿林人士。所以,大说大笑、大喊大叫,一路之上,观山玩水。这一天就快到达历城县了。算着时间,天色晚时肯定能够到历城县,县门都关不呢。 一进山东境界,这单雄信就说话了:“这个山东最近发生一起大案,也就是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的银子被劫了。这下子,杨林急了,告诉了皇上。现在新任的皇上杨广也急了,已经发下海捕公文,传至各州各县,一体严拿劫皇杠的响马程达尤金。导致现在各地官府查拿响马,那谁还敢出来呀?结果这一个月,各地的英雄好汉没做几笔买卖。到处在严打,到处在严查。你们说这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作此大案?而且,没向我禀报!”单雄信就问王君廓、谢映登:“你们知道这个程达尤金是谁吗?” 这些人全摇脑袋:“我们不知道。” 但是,王伯当说话了:“二哥。呃……我瞎猜呀,我瞎猜,您别往心里去。我总觉得吧,这事儿跟那铁面判官尤俊达有关系。您想想,这个响马叫程达尤金。这里头有个‘尤’字儿,有个‘达’字儿,呃……加起来就是‘尤达’啊,‘尤俊达’三个字儿已经出现俩了。你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其实,单雄信早就想到尤俊达了,也怀疑他呀。但单雄信说了:“尤俊达早在三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干了。如果现在他来个冯妇打虎、重操旧业,那可就坏了绿林的规矩,而且也没向我报备。要是这个案子真是他干的,那就得按照绿林规矩严惩啊,这是一个杀头的大罪呀。” 众人说:“谁说不是呢?而且这个案子还发生在尤俊达他家不远的地方。所以,我们觉得八成跟老尤有关系。” “嗯!”单雄信说:“好啊,这一次我们给老太太拜完寿之后,非得在山东好好地查一查不可!起码来说,我们得闹清楚,我们得知道是谁呀。不要让官府乱打一气。这是塌天的大祸呀!给咱们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王伯当还开玩笑呢,说:“二哥呀,损失不损失的在其次。咱们得先想一想眼巴前儿。” “嗯?想眼巴前的干嘛呀?” “您想啊,咱可到山东了,这山东响马厉害呀,连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都敢劫,万一把您这总瓢把子给劫了,您说您多丢人呢?” 他一说这话,大家“嗡”的一声笑了。 “哈哈哈哈……王老三呐王老三!你呀,就长了一个好嘴儿啊。天下还有人敢劫我这大贼头儿的吗?”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有人由打树林里转出来了,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大道之上,把手中斧子一横:“呔!站住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嘿!我一斧子一个,官砍不管埋!” “哟!”王伯当一看,“还真来小贼要劫大贼了!” 第252章 历城外小贼劫大贼 第二五二回 历城外小贼劫大贼 赤发灵官单雄信带着超规模豪华拜寿团要到齐州历城县给秦琼秦叔宝的老娘宁氏老夫人贺寿。 眼瞅着还有三十里地就到历城县了,万没想到,突然有人骑着马由打树林里闯出来了,来到官道之上,把掌中兵刃——一个车轮大斧一横,念起山歌来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斧子一个,是管砍不管埋!把车辆给我留下!喳!喳!喳!哇呀呀呀……” 他这么一咋呼,还真把单雄信他们吓一跳,各自勒马定睛一看,哟!不看则已,一看,众人瞅瞅单雄信,又瞅瞅齐国远,怎么回事儿?就发现拦路的这人长得跟单雄信、齐国远有相似之处。首先说吧,单雄信、齐国远那都是大蓝脸呢,面如生蟹盖。拦路的这个人也是一张大蓝脸,跟单雄信、齐国远那个脸色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位九转狮子朱砂眉,单雄信也是朱砂眉,但单雄信的朱砂眉是抹子眉、刷子眉,这位是九转狮子眉,打着卷、拧着劲儿的长眉;单雄信的胡子是红的,这位的胡子也是红的。所不同的是,单雄信是一把钢髯,这位是一把虬髯,也就是打着卷的胡子。看起来,单雄信长,但别往外拽,一拽,“吱儿——”得二尺多长?一松手,“噗噜噜——”又收回去了,带松紧的,这叫虬髯!这位面部肌肉表情特别丰富,脸上的肌肉就像练健美的身上的肉似的,一疙瘩一蛋,“叽里咕噜”直转悠,随着这个人的嘻笑怒骂,脸上肌肉在这里呈现不同的组合排列,这叫五福捧寿的脸!但是,穿着的这一身衣服你怎么看怎么不太合体,好像官府中人穿的便装似的。说:“官府中人的便装跟一般的人的便装不一样吗?”不一样。您就拿现在来说吧,我们政府人员、公务员,他平常出去穿便装也带着公务员的气息。一般的人,如果你不是公务员,就没这种气息。老师也一样,当老师的出去,身上就带着一种老师的气质。这衣服上也带着。一看这件衣服就好像不是这位的,哎呀,穿着那么的不合身,看着那么别扭。这是谁呀?怎么这脸李跟我们单二员外一样呢? 这段书就叫做“三蓝会”,又叫做“蓝脸截蓝脸,小贼劫大贼。”咱本套书一共有三个大蓝脸,这一回全出现了,聚在一起了。您往后听,等到大破铜旗阵的时候,有一段书叫“三蓝倒铜旗”,说的就这三位。那位说:“不是三锏倒铜旗吗?”那段书可热闹了,不光是三锏,三蓝也倒铜旗,八锤也倒过铜旗……您别着急,慢慢地看,这书有意思极了。 那这位说:“这拦路的是谁呀?”您就看这相貌,不用我介绍,您心里就明白了,非是别人,正是劫皇杠的大响马程咬金程知节。 说:“程咬金怎么突然间跑出来要劫单雄信呢?”您要看了前文书,您就知道了。程咬金劫了靠山王四十八万两银子,躲在武南庄一直不敢露头。听说秦琼的母亲宁氏夫人六十大寿,必须贺寿,这是程咬金的干娘啊?于是程咬金就和尤俊达商量,问铁面判官:“你准备拿多少贺礼?” 尤俊达说:“咱们一人一千两吧。” 程咬金嫌太少。程咬金说了:“干脆把咱四十八万两银子一劈两份儿,一半儿留下,另外一半儿送给我宁氏老娘!二十四万两有面儿!” 尤俊达一看:“大哥,您这浑劲儿又犯上来了,哪能送那么多呢?送那么多咱们不就暴露了吗?” 程咬金说:“少送?那也得把我那一份送给我老娘!我劫了四十八万两银子,你怎么得给我十万两吧!我送十万两!” 尤俊达紧劝:“咱不能这样。这样吧,咱干脆,一共送五千两,这已然不少了。我拿两千两,您拿三千两,行不行?这都我出!” 程咬金嫌尤俊达太小气,一赌气,他想做笔大买卖,在官道之上,看看能不能劫那么一伙达官贵人,再劫一笔银子,好给自己干娘过寿。所以,程咬金一赌气,也没跟尤俊达打招呼,自己骑上大肚子蝈蝈红就奔历城县官道来了,埋伏在树林当中。 他第一次劫的是幽州来的燕山公罗成。程咬金一马三斧把罗成银冠上的珍珠给掏掉了。罗成大怒,施展开罗家枪,把程咬金身上扎了二十八个小眼儿,都是皮里肉外,就拿枪尖点一点儿,多少来个眼儿,有点儿出血。但是,伤口不算太大,把程咬金来了二十八个眼儿,就是戏耍程咬金。这还不解气,最后把程咬金扒了个精光,吊在了路边的松树之上,让千人瞅万人看。 罗成走了,程咬金在树上正着急呢,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小猴儿,把他给救了。说是小猴儿,其实是个人。但这个人太干巴了,跟个猴子差不多少,摁吧摁吧不够一盘子,捏吧捏吧不够一碟子,皮包骨头。这骨头要是没皮包着,“哗啦”散了;这皮要是没这骨头撑着,“噗”也摊了。就那么一个人。谁?不认得。这个人把程咬金由打树上救下来。然后又给了程咬金一包一物,“你就穿这衣服吧。” 这衣服是哪儿的?这衣服是幽州王府副中军大肚子天王史大奈的衣服。史大奈被这个小猴子给扒了精光。这小猴子有点瞧不上罗成,认为罗成太狠、太毒——你把人家打败了就完了呗,你为什么要下毒手想要一枪结果这位的性命?就冲这一点,你不够英雄!你还把人家扒了光腚吊到树上。就冲这一点,我也要羞臊羞臊你们王府之人!所以,他把罗成引开,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他又回来了,把大肚子天王史大奈给制服住了,把史大奈的衣服扒光了,给程咬金带来了。史大奈的外号叫大肚子天王,本身肚子就大,程咬金肚子也挺大的。所以,史大奈的衣服对程咬金来说是比较合适的。虽说比较合适,但史大奈比较壮,比较大,比较高,人家毕竟是突厥人。程咬金稍微得矮那么一点儿。所以,这件衣服程咬金穿上稍微有点儿不合适,稍微有点大。但也比没有强啊。 第255章 罗公然无礼待雄信 第二五五回 罗公然无礼待雄信 正说到齐聚历城县,英雄大聚会呀。单雄信这一拨拜寿团人员最多,不光是绿林人,还有两拨官府的呢——长平王府的和并州太原侯府上的,黑白两道都拧在一起了,就住在了贾柳楼。 住到这里,单雄信提出来了:“我得先去看看老盟娘。虽然今天不是正日子,但是既然来到这里了,哪能说失这个礼节呀?我跟叔宝是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的生死兄弟,所以那是我娘啊。到这里我就得看望看望她老人家。等到正日子再给她老人家拜寿。” 单雄信提出这个,众人响应:“我们一起去吧!” 就这么着,让贾云甫领着直奔太平街专诸巷。 事先,单雄信专门嘱咐:“到了历城,可不像在八里二贤庄,更不像在你们各自的山寨。把你们身上那股子匪气全部给我收了!谁也不许咋呼,谁也不许吹胡子瞪眼!要是谁在这里给叔宝哥哥惹出祸端,那就休怪我单某翻脸无情了!”早就给大家打上防疫针了。 所以这些人,您别看从三山五岛上来的,也一个个的装得文质彬彬。一路之上,就像过往的行商似的来到了太平街专诸巷。 早就有人提前给秦琼送信儿了。说:“秦琼干什么呢?”秦琼正陪着罗成正见舅妈呢,就是秦琼的母亲,那是罗成的舅妈。 燕山公罗成先来到历城一步,直接就奔秦宅了,人家是至亲。 秦琼一见表弟来了,非常高兴。罗成更加高兴,罗成一直拿秦琼当亲哥哥,见到秦琼那个孩子气就上来了,一蹦多高,“砰”的一下子就把秦琼搂住了。 “哥哥!哎呀,想死小弟了!想死小弟了!” 秦琼说:“贤弟呀,我也想你呀。这一路车马劳顿吧?” “没事儿!没事儿!呃,我舅妈何在?” “就在里面呢。赶紧往里请!”带着罗成来见自己母亲。 宁氏夫人一见罗成:“我的儿啊!”拉住罗成,掉下眼泪。多少年了,可算见到亲戚了。 罗成眼泪也掉下来了。咱说了,罗成这个人狠是狠、毒是毒,他分谁。咱不止一次说过,在罗成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外人,一种是自己人。对自己人,罗成能够把心掏给你;那对外人不这样。要你是他的敌人,那他就得把你的心掏出来了!这是自己的至亲,见到舅母是这么一个慈祥的老夫人,罗成就像见到自己母亲似的,眼泪也掉出来了。 娘儿俩非常亲热。宁氏夫人拉着罗成问长问短,问罗成的父母如何?罗成是有问必答。 宁氏夫人又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说:“你表哥在你那里,多亏了你照顾啊。你表哥回来,没少说你的好啊。说:‘要不是我表弟,我在幽州指不定得受多大苦啊!’” 宁氏夫人这么一说。哎呀……罗成也美!更加觉得亲了。 这个时候,秦琼把自己的夫人也请出来了,把儿子也抱出来了,一一给罗成见面。 罗成见过嫂子,又看看自己小侄儿。罗成心说:“没想到,我也当叔叔了。”伸手在怀里头掏出个小红包来,这红包里头是一枚大金锁,戴在脖子上的。罗成说:“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是一块纯金打造的,专门给我侄儿带的,这是唯一的我带给他的礼物!带给舅母的已然拉到了店房,明天就给舅母拉来。” “哎呀,人来就行,带什么礼物啊。” “给舅母拜寿,焉能失礼呀?”让嫂子贾氏夫人给收了。 贾氏夫人又感谢一番。一家人和和美美。 秦琼本来打算在家里布置家宴,今天晚上留罗成就在家里吃饭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单二员外已然到了贾柳楼了。” “哦!”秦琼一听单雄信来了,非常高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比罗成到了还高兴。秦琼赶紧回房换了一身新衣服,表示尊重。刚出来,贾云甫就进宅了。 “姐夫,单员外带着众多拜寿的朋友已然来到宅前了,正等着您呢。” “哎哟!”秦琼一听,赶紧迎接呀。拔腿正想往门外走,秦琼突然一琢磨,他一回身又进到自己母亲房间了。到那里把罗成拉住了:“表弟,随哥哥我到门口迎接哥哥最好的朋友!”说着,秦琼一拽罗成,就把罗成从这位置上给拽起来了,拉着就往外走啊。 罗成就觉得秦琼平常很稳重,现在怎么突然闯进屋里拉住自己又走?这有点儿不像秦琼,有点毛糙。可见秦琼现在非常高兴,都忘记这些礼数了。 罗成也不知道谁来了,还值当的让我表哥出门相迎啊,还值当拉着我啊?又一想:他拉我就拉我吧。他最好的朋友?谁呀?我倒要见见。罗成此时心里头微微泛酸。我们说过,罗成的心利就是这样,他觉得世界上跟秦琼最好的平辈的人应该是他,那是至亲。再有别人跟秦琼亲,这罗成心里头就有点儿泛酸了。所以,听秦琼一说最好的朋友来了。谁呀?罗成心里头多少的就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但一看表哥兴冲冲的,根本就无暇搭理自己,也就不问了。就被秦琼拉着拽出了秦宅。 到了秦宅门口一看,嚯!乌泱泱全是人。一看,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赤发蓝脸大汉,正是单通单雄信。 单雄信毕恭毕敬站在秦宅门口。本来贾云甫要带着单雄信直接进去,因为秦琼吩咐过:“如果单雄信到了,你就不用让他等着了,直接拉进家里,这都是自己人。”所以,贾云甫就想带着单雄信直接进去。但单雄信说什么也不干,说:“不行!我到这里是拜寿的,哪能够一点礼节没有呢?你得往里通禀一声。我哥哥让我们进了,我们才能进去。”贾云甫一看,单雄信还真多礼,这才进去禀告秦琼。秦琼赶紧出来迎接。 单雄信一见秦琼:“哥哥!小弟单雄信想死哥哥了!”他一撩衣襟,“噗嗵”一声就给秦琼跪倒在地了,“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着话,趴地上就磕头啊。 不但是他,后面王伯当、谢映登等人,一看单雄信都拜了,赶紧撩袍,“噗嗵!”“噗嗵!”“噗嗵……”全都跪倒。 只有程咬金站在那里,“哎呀,怎么那么多的礼呀?这都是自己人呢。哎呀,这礼太多了!见外了!” 秦琼一看单雄信跪下了,“哎呀,雄信不可如此!”秦琼赶紧紧走两步,来到单雄信近前,他一撩袍,“噗嗵!”他也跪下了,跟单雄信两个人对拜三拜。拜完之后,两个人互相搀扶,四臂就搅在一起了,互相看着。 “哎呀,哥哥!” “贤弟!” “哥哥!你想死小弟了!” “贤弟呀,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 “哥哥呀——” “兄弟呀——” 两个人是喜极而泣,笑着笑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个时候,在场的这些朋友们只有两个人在站着,一个我们说了——程咬金;另外一个在秦宅门口站着的罗成。 这……罗成一看,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见面都磕头啊?这什么毛病啊?!一看众人全磕头了,就有一个,也是蓝大脑袋、红头发的在那站着。 罗成这么一看程咬金,程咬金一瞅罗成,这俩人全愣了。 罗成一看:这……这不是今天劫我的那位吗?被我扎了二十八个眼儿,他怎么来到此处了? 程咬金一看:“哦……看起来这一个确实是秦琼的表弟,那燕山公罗成啊。哎,那个大刀王玄王君廓说的一点不假。啊……这小子现在已然来到秦宅了。行啊!咱们会在一起了,那账啊,慢慢算!二十八个眼儿可不能白扎。程大爷可向来没吃过这个亏!等着吧,这个账咱慢慢算!嘿,我不让你小子吃亏呀,我就不姓程!”这程咬金心里头憋着这股劲儿。但是,表面上,程咬金气人呢,冲着罗成一龇牙,还摆摆手:“嘿!你好啊!咱又见面了。” 罗成一看,冲着程咬金一瞪眼。 “嘿!”程咬金摆摆手,直指秦琼,那意思:咱都是一磨子的,别在这里给我瞪眼。 这时候,秦琼已然从地上把单雄信给拉起来了:“贤弟请起!咱们屋里叙话!” 单雄信这才站起身来。他一站,身后那些弟兄们“呜——”往上一围,过来纷纷给秦琼见礼。秦琼是一一拱手。 等给大家都见完礼了,秦琼回身冲罗成一招手:“啊,表弟,你来。” 罗成这个时候已然通过刚才秦琼跟他们相见多少地意识到面前这位可能就是那位江湖绿林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雄信。一想,这是单雄信,身边这一伙子全都是贼呀。我那两件宝贝是不是被单雄信给盗走的?或者是不是被他手底下这些小贼给偷走的?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他算呢! 本来罗成对单雄信第一印象就不好。秦琼在幽州的时候,没少在罗成面前提及单雄信。每次提及单雄信,秦琼都把单雄信夸成一朵花。就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罗成对这个十分反感。我们说了,罗成心里有些醋意。他觉得:“哥哥呀,您这个身份怎能跟绿林那些贼人交朋友啊?那都是江湖的臭贼呀!您为什么打伤人命?还不是他们给害的!单雄信救你那是赎罪!他该救!他把你送进监狱的!就你这个忠厚老实之人还把你的仇人当成你的恩人呐。”罗成开始就对单雄信有那么一种羡慕、嫉妒、恨!再加上他出身名贵,怎能看得起江湖绿林之人呢?这一次拜寿又丢了二宝。而且在史大那背后还写着一首诗,最后要叫他找单通。看起来,这二宝丢失与单雄信有脱不开的关系!虽然张公瑾等人在罗成面前给单雄信不断地开脱,说:“这很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的。单雄信、单员外绝对不会干这事儿,他就是干,他也不可能去对你下手,他也知道啊,你是叔宝哥哥的表弟,他怎能对您下手。”但,罗成心说:“他怎能不对我下手呢?他是嫉妒我!他看我跟我表哥关系好,他吃醋!”您看,罗成本来是吃单雄信的醋。结果,他说人家单雄信吃他的醋。要么说心眼儿小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这个事儿让罗成对单雄信是更加不满了。本来在人情交往中,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极其重要。对罗成来讲,这第一印象那是重要中的重要!如果罗成对你的第一印象差了,那你再想改观就不那么容易了。单雄信在罗成心目当中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差。后面接二连三又差那么几次。到现在真正见到单雄信了,罗成是越看越别扭——“长得什么怪模样啊?蓝脸、红胡子、红头发……怪不得是滚了马的强盗啊!都带着相呢!哼!真是相由心生!一看这个心就不咋的。哎呀,表哥呀,你怎么交接这种败类呢?”他把单雄信都归结为败类了。心说话:“我要知道我表哥接的是他,打死我也不迎出门!” 但秦琼现在太高兴了,根本没有顾及罗成的感受,也根本没看出来自己表弟有些不快。回首招罗成:“过来,过来,表弟,我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这是表哥我最好的朋友啊!” 罗成最不爱听什么秦琼一个劲地说。罗成没动地方。 秦琼没有感应出罗成的不快。一看罗成没动地方:“哎呀,表弟!喊你呢!”秦琼“噔噔”往后走两步,一把抓住罗成:“我给你介绍一个我最好的朋友!过来、过来、过来、过来……”秦琼挺热情,把罗成一拽。 罗成不想来也不行,半推半就来到单雄信近前。 秦琼说:“表弟,这位就是哥哥我常给你说的,救过哥哥的性命,也是哥哥的大恩人——单通单雄信!哥哥的结义弟兄啊!贤弟呀……”他又给单雄信介绍:“这位就是燕王世子,我的表弟燕山公罗成罗公然,咱们的小兄弟!”秦琼觉得这俩都是我最好最好的亲戚朋友,那拉在一起还不得多亲多近呢。 果然,秦琼这么一介绍,单雄信是个明白人:“哦……原来您就是燕山公啊!失敬!失敬啊!”说着话,单雄信是一躬到地。 人家是当哥哥的,罗成是当兄弟的,今天是当着秦琼从秦琼这儿论,甭管你地位再高,都得看秦琼的肩膀头儿。所以是论私不论公。人家当哥哥的能给你当兄弟的一躬到地,就可见单雄信的心胸是比较大的。 按说这么一躬,罗成就得赶紧对拜:“哎哟,小弟不敢,小弟不敢,小弟见过单大哥……”然后两个人起来,哈哈一笑……这多亲近呢!这关系就比别人更近一层呢。 可万万没想到,单雄信这一躬也躬下去了,罗成根本就没拿正眼看单雄信,往下低着头,瞥着单雄信,然后由打鼻子眼儿往外哼了一声——“哼!”随着这一声哼,把大袖一甩,身形一转,“噔噔噔……”人家迈步上台阶进秦宅了。 单雄信可还在那鞠着躬呢,腰弯着呢,如果没有人扶,这单雄信怎么起呢?他也没办法起呀。 众人当时全傻了:哎——这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怎么那么不懂理呀?大家全傻了,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了。 程咬金在那儿站着呢,一瞅,哟嚯!程咬金心说话:他俩怎么了?哦……明白了!看起来,这个罗成是个少爷羔子、王爷的世子,谁也看不上眼呢,看不上这个单雄信!嘿嘿!程咬金当时喊了一嗓子:“哎!我说燕山公,你别走啊!人家单员外撅着屁股给你行礼呢!你得扶起来呀!不然的话,人家怎么直起腰呢?” 别人都是看透不点透、看破不说破。程咬金这个人可不然,他是看破就说破呀。 这么一说破,秦琼受不了了。秦琼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心说:表弟,你、你这是何意呀?!秦琼赶紧伸手先把单雄信给扶起来了。不然的话,单雄信老撅着屁股,他起不来呀。“哎呀,贤弟,你先站好了!” 扶好了单雄信,秦琼一转身:“罗成!你给我站住!” 秦琼一喊,罗成就走不进去了。一只腿刚好迈进门里,罗成就站那了。但是,背对着众人,罗成没转过身来。 秦琼“噔噔”两步来到罗成身后,伸手一抓罗成膀子往后一扳。罗成就不能不转身了。罗成一转身,秦琼一瞪罗成:“罗成!你这是何意?!你没看见我雄信贤弟在向你施礼吗?” 罗成一看自己表哥变毛变色,脸色铁青了。罗成还真有点害怕。因为罗成没见过秦琼这么生气。罗成赶紧回答:“表哥,您别生气。我问问您,是不是您的朋友向我行礼,我就一定要还礼呢?” 秦琼一听,“罗成,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兄弟,按说也是你的哥哥。他给你行礼,你难道不该还礼吗?” 罗成说:“表哥,如果说我的东西被他给偷了,我还会向小偷还礼吗?” 罗成这声音很大,在场的众人全听到了。 嗯?单雄信一听,怎么回事?什么叫我偷了?本来单雄信对罗成这种无礼之举就有点恼火。那是绿林总瓢把子,那叫赤发灵官,那多火爆的脾气呀,哪栽过这个面儿啊?也就是罗成是秦琼的表弟。要换成二人,大耳雷子呼上了。所以,单雄信现在是强压怒火。又一听罗成说什么偷他东西了。单雄信这火就有点儿压不住了。单雄信往前迈了几步,又冲罗成一拱手,这个礼还是给秦琼的面儿:“请问燕山公,您刚才说什么?说谁把您的东西给偷了?” 罗成瞥了单雄一眼:“谁偷了谁知道!” 罗成说到这里,转身又想走,“啪!”秦琼一把给拉住了:“罗成!你今天不把这话说明白,你走不了!” 罗成一看:“表哥,你、你怎么向着小偷,你抓我呢?”罗成毕竟年岁小,像个小孩似的。 秦琼说:“罗成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琼一着急,“呼噜呼噜呼噜……”这个时候由打秦宅又走出好几个人来。谁呀?张公瑾、史大奈他们。由于罗成跟秦琼是至亲,罗成见宁氏夫人,人家是贴己说话。所以,这些人主动就避到了偏院。我们说了,秦琼家有专门给客人住的客房。这些人跑那去聊天去了。秦琼刚才听单雄信来了,一高兴,抓着罗成就出来了。而这些人得到的消息比较晚一点。赶出秦宅一看:“哎哟!误会!误会!” 第256章 秦叔宝吐血惊众人 第二五六回 秦叔宝吐血惊众人 正说到罗单初逢。罗成跟单雄信那可是一对冤家。 过去有人说《隋唐》的时候夹杂着一些神话色彩。说罗成跟单雄信为什么老不对付呢?敢情这俩人是天上的两位星君下界。罗成是白虎星,单雄信是青龙星。青龙、白虎一东一西,两个不对付。所以,两个人是一直斗。这辈子斗,下辈子还斗,下下辈子还斗。怎么那么多辈呀?啊,神话传说嘛,这里头的人可以轮回转世。 说这一辈子单雄信没斗过罗成,后来单雄信跟罗成反目成仇了,单雄信踹唐营,被大唐朝给杀了。罗成也没活多大岁数,也是英年早逝,短命鬼,三十多岁也死了。等于青龙、白虎又上天了。 到天上,青龙腻歪呀:“这家伙,我好不容易到人世一次。结果被白虎星君把我给祸害了!不行,我得报仇!”怎么报仇啊?就转世投胎投成了盖苏文,继续要反大唐江山。 老天爷一看,不行!青龙星君下界没人能收拾了他。怎么办呢?“白虎星君,你刚上天不是吗?你先别休假了,再继续下界降服青龙星君!”又把白虎星给扔下界去了。 白虎星再下界就转成了白袍将薛仁贵。薛仁贵跨海征东,又把这青龙星君所转的那盖苏文给灭了。但白虎星君也没落好,最后被自己的儿子薛丁山误射给射死了。白虎星君也归天了。 青龙星君还不服——我还得乱你大唐江山!这个时候,下面就已然成为了唐明皇唐玄宗统治时期了。“我乱他的去!”青龙星再次下界,就转化成了那安禄山。安史之乱要乱大唐江山。 玉皇大帝一看,唐朝气数未尽呢,还得二百年呢,不能让他乱了呀。“哎呀,谁能制服得了青龙星君呢?”那还得让白虎星君下界呀,“白虎星君,你再劳累劳累,再下界降服青龙星君吧。” 这一回,白虎星君不干了:“我老下去呀?本来我们两个在天上挺好的,都是星君嘛。结果一而再、再而三让我下界鼓捣人家去。弄得我们俩现在在天界上都不说话了!我们都有矛盾了!你还让我下去啊?再者说了,你让我下去,我降服完青龙星君,你倒让我好好地享享福啊。哪一次好像光打仗了、光劳累了,连点福都没享几天呢,我就上天了,弄得福没享到,我这命还短,短命鬼!那要照这样,我下去干嘛?我不干!”白虎星君闹意见。 玉皇大帝一看:“这么着吧,这一次你再下界,降服完了这青龙星君之后,我保你在人世间享受荣华富贵!不但是享受荣华富贵,而且给你长寿!可以说福禄寿考你全部占全!你看行不行?等你把人间的福享尽了,寿终正寝了,你再上天庭,你看可不可以?” 白虎星君一看,领导都说这话了,再不下去也不好看呢。“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下去了!”白虎星君三次下界,又托生成中兴李唐的郭子仪。 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收复两京,最后被封为汾阳王,那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活到八十多岁,这才寿终正寝,人家高高兴兴地回天庭了。 这是过去有神话色彩的隋唐故事。 其实,罗成和单雄信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是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积累的。两个人的矛盾的最根源还得怨罗成的性格。 本身罗成对单雄信这样的绿林人士就瞧不上眼;又见到自己表哥跟单雄信这么铁,甚至比自己还铁,他心里又有点吃醋;那再加上那个小猴子把他的二宝给夺走了,留下一首诗,要他去找单雄信。这几个因素层层叠加。您想想,罗成本身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单雄信能有好印象吗?所以,今天一见面儿,单雄信给他鞠了一躬,罗成是转身就走,别说回礼了,我搭理你都不搭理,你爱鞠不鞠,我根本瞧不上你这一礼! 他这么一干事儿,就等于在天下英雄面前把单雄信撅个对头弯。一下子,把单雄信僵那儿了。您说单雄信的脸往哪放?天下绿林总瓢把子,那就是绿林界的皇帝。结果人家罗成根本就不买账啊。单雄信一点面子也没有啊。 秦琼也觉得不好看,秦琼说:“你给我站住!”当时就把罗成给拉住了,声色俱厉,非得让罗成讲清楚不可:你这是何意? 罗成当时就说了:“表哥,我难道还会给小偷行礼吗?” 这一个“小偷”往外一扔,在场的好多英雄都炸了!怎么?这都是绿林人士,“小偷”太难听了! 但是,单雄信仍然以大局为重,看在秦琼面上,用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先别咋呼。又上前一步,拱手施礼说:“燕山公,请您把这话说明白,谁偷了您的东西了?” 罗成说:“谁偷谁知道!” 这一下子,这个火就戗戗住了。 “哎呀!”把秦琼气得浑身力抖:“罗成啊!你今天给我说明白、讲清楚!否则的话,你走不了!” “哎?”罗成说:“表哥,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怎么向着一个贼说话呀?他偷了我的东西,你还向着他呀?他就是个贼……” “啪——” 怎么了?谁也没想到,秦琼真恼了,一看罗成,你怎么一点儿不懂事儿啊?!你怎么还是孩子呀?!左一个贼,右一个贼的!这是绿林英豪啊,你在他们面前提这个字,那有你的好吗?秦琼一则生气。另外一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拦住罗成了。脑袋一热,一巴掌就拍过去了。秦琼没这么生气过,这一巴掌实实在在地打在罗成脸上。 第257章 众好汉宅中拜秦母 第二五七回 众好汉宅中拜秦母 罗成的行为气得秦琼大口吐血。这一来是急火攻心,二一来也是秦琼的病根儿。秦琼困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当锏卖马得的那场病其实已然给秦琼的健康埋下了隐患。虽然好了,但落下了病根。只不过秦琼现在年轻,人在壮年。所以,平常这个病不大显露。这一不显露,人就不注意保养。一不保养,其实就是暗藏祸端,他会慢慢、慢慢地侵蚀人的健康,什么时候人的抵抗力下降了,什时候人的情绪波动大了,这病都有可能被引发。这是秦琼生平吐的第一口血。您往后听,秦琼一共吐了四次血。这第一次就是罗单两人争斗把秦琼气吐血了;这第二次摔死黄骠马、戳断造金枪,当时摔下巨大的冲击力,又把秦琼这个病给带出来了,第二次吐血;第三次吐血那是在三锏倒铜旗时,秦琼用力太大了,本来距离第二次吐血就没多久,再这么一努劲,又把自己震吐血了,致使秦琼元气大伤。后来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再往后,秦琼举鼎争帅印。又急又怒再一努,当时一口血喷地上是再也没起来。这位英雄为什么最后死得那么早,跟这个病有直接关系。 秦琼这么一吐血,把在场的群雄全吓坏了。单雄信也跪下了,罗成也跪下了。秦琼掉着眼泪抓着两个人的手,把两个人手按在了一起呀:“表弟呀,贤弟!你们俩都是我的好兄弟,是哥哥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左心右肺呀!我实指望两位兄弟能够多亲多近。我不愿意两位兄弟因为一点儿误会成为仇人呐!我为什么给母亲办这寿诞?还不是想让大家沾沾喜气儿。借此机会,咱们众位兄弟能够欢聚在一起,不认识的变成认识的,陌生的变成熟悉的,咱们能够做到四海之内皆兄弟。这是哥哥我的心愿,也是哥哥我的良苦用心呐!我希望在场的各位兄弟能够明白,能够理解呀!” 他一说这话,单雄信掉着眼泪是频频点头。 秦琼看看罗成:“表弟,你说呢?” “表哥,你说的对!是小弟鲁莽了!” “行啊,有你这句话,哥哥就欣慰了。表弟呀,能不能向你雄信哥哥赔个不是?可不可以?” “我……”其实罗成心里头的疙瘩没解开,但是看到表哥都气吐血了,罗成也不是一点人情不通,只得转过身子看着单雄信:“单员外……” “叫二哥。” “啊,单二哥,刚才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在这里给单二哥赔礼了!” “哎呦!”单雄信多大度啊,“燕山公……” “叫兄弟。” “啊,兄弟!不要如此,折杀为兄了!这算什么呢?这是一场误会呀!刚才为兄也说了,我一定把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秦琼用手一晃两人的手:“这件事情从此谁也别提了!不就丢东西了吗?那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谁也不许提了。雄信,你也不许再查了。表弟,你回去之后,告诉姑父、姑母:礼物我娘收到了,非常满意。你也不要再萦怀了。这件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哥哥我不愿意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其他言语了,行不行?” 俩人一看秦琼急了:“行行行,我们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好!”秦琼把两人手合在一起,自己双手紧紧握住:“两位兄弟啊,你们都是哥哥我贴己的兄弟。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希望两个兄弟以后多亲多近,行不行?在哥哥面前表个态,好不好?” 单雄信说:“哥哥您放心!这本来就是场误会。您看把您气得,这不值当的。我和兄弟没有任何成见。罗成以后就是我单通的兄弟了!贤弟啊,以后你但凡用得着哥哥的,哪怕就给哥哥两指宽的一张小纸条,上刀山下火海,我单通眼都不眨!我虽然是绿林人,但是,讲的就是这个义气!” 单雄信最后还不忘把自己是绿林人给点出来。 罗成一看单雄信表态了,自己也不好不表,说:“雄信哥哥,你既然和我表哥一个头磕在地上,和我表哥是兄弟,那就和我罗成是兄弟!以后,如果您有什么事儿,但凡用得着罗某,我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这就对了!”秦琼这个时候乐坏了,赶紧地把两个人给拉起来。秦琼晃晃荡荡也起来了。 罗成、单雄信赶紧问:“哥哥,你、你怎么样啊?找大夫看看吧……” “哎,不!不!”秦琼这时候打怀里掏出来手帕,在嘴角上蹭了蹭,把血迹擦干净了。然后一展身子,把外面披的大氅脱下来了。怎么?这氅上沾染血迹了,怕老娘看见。把氅脱下来,里面仍然穿的正装。今天接待宾朋,秦琼是非常注意的。所以,脱下氅来丝毫不违和。然后,把衣服交给旁边贾云甫:“收好了,回头让你姐姐洗一下就行了。”秦琼把手一伸:“各位兄弟,里面请吧!” 程咬金说:“哥哥,您把这衣服脱了,看不出来了。您看我,好家伙,我这一胸口全是血,怎么办呢?”程咬金一眼就瞅见齐国远了:“干脆,老齐,你把你的大氅脱下来,我把你的大氅往外面一裹,我去见我老娘去。” “那我穿什么呀?” “你穿里面的衣服啊。” 这下好,秦琼脱了氅,程咬金换上氅,把外面的血迹一裹,看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贾云府又把门打开了。 程咬金说:“你们慢点走,我先去见见我老娘去咯……”“噔噔噔……”程咬金也不管别人了,一溜小跑就闯进秦宅了。 第258章 二道长楼内记人情 第二五八回 二道长楼内记人情 看到秦母对单雄信这么尊重和热情,罗成在旁边禁不住心里阵阵泛酸。罗成又是一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所以心里这酸劲儿就反到脸上了。 跟罗成站在一起的程咬金是一个对人情世故特别敏感的人,偷眼一看,哟!呵心说话:“这个小罗成看来对单雄信的那个别扭劲儿还没过去,这又开始犯酸了。” 程咬金就往罗成身边凑了凑,然后压低声音:“我说兄弟,怎么着?看你舅妈对单雄信这么好,你心里头不舒坦了?” “啊……”罗成一看自己的心事被人家给看穿了,当时,脸就红了,“哎,没,没没……哎,哎……没有,没、没有的事……”罗成一时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程咬金这个问话。 “嗨!”程咬金拿手一碰罗成:“我说兄弟,这一个你得往宽处想。怎么叫往宽处想呢?这单雄信跟你我和你表哥的关系不一样!你明白吗?这个道理你得懂啊。” “哦?”罗成一听:“程大哥,怎么个不一样呢?” “你看,你我跟你表哥那都是至亲。你是你表哥的表弟,是你舅母的外甥,我太平郎哥哥是你娘的侄儿。姑表亲、姑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你们是至亲呐!那我跟你表哥的关系,就不用说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从小长大呀,风风雨雨共患难地一起在这个屋檐儿底下长了十多年。你表哥认我娘为干娘。我认你表哥的娘,也就是你舅母,也认干娘。我们俩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呀!所以,你我跟你表哥,咱都是至亲呐,那都是砸断骨头连连着筋的。正因为是至亲,所以今天咱们是主人,人家是客人,人家是客情,这个你还不懂吗,嗯?家里来客人了,那家里就得招呼客人,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客人吃,最好的情端出来奉献给客人。自家人呢?喝来唤去。甚至没个眼力价儿,伸手就打,这都常有的事儿,人之常情嘛,客人为大呀。所以,这一点你要往开了想。越是对人家客气,越是对人家尊重,就越说明他不是自己人,他还是客情,明白了吗?” 您看罗成从小在王府长大,对这些人情世故,他哪有程咬金懂啊?经过程咬金这么一解释,罗成豁然开朗,醍醐灌顶。哎呦!顿时对程咬金有种仰视之感。 “哎呀!程大哥,您说这话在理呀!” “当然了!你呀,跟着你程大哥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最通情理的就是我!” 程咬金一这么说,罗成就觉得人家程咬金对自己太好了。再反过来想想自己扎了人家二十八枪,真觉得不好意思了。有点不落忍:“哎,程大哥,您身上的伤还疼吗?” “疼啊!当然疼了。你那神枪给我来二十八个眼儿,能不疼吗?” “哎呦,程大哥,我、我、我这也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哎呀,兄弟,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咱是至亲呐,你跟我太平郎哥是表兄弟,我跟我太平郎哥哥是发小、是兄弟,那你我就是兄弟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这事儿就别再提了。提起来,哥哥我还丢人呢!” “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两个人在这里说悄悄话。那边,宁氏夫人拉着单雄信问长问短,也是说起来个没完。但是单雄信有自知之明,知道身背后还有很多英雄没见秦母呢。聊了一会儿,单雄信主动站起来了:“娘,外面还有很多朋友等着见您呢,咱们娘儿俩改天再聊,您看怎样?” “啊,好、好、好……叔宝啊……” “娘。” “你一定要替娘照顾好雄信他们哥儿几个。” “娘,您就放心吧,孩儿我都安排好了。” “好好好,这就好,雄信呐,咱回头再聊。” 那接着进门的是长平王邱瑞的公子,就是邱福邱千报。 邱福进来也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姨母啊姨母!我是邱福邱千报啊——” “哎呦!”老太太一看,想起自己的妹妹来了,又搂着邱千报痛哭一场。 秦琼一看,这哪行啊,老太太喜一阵子、悲一阵子的,这能经得住打击吗?所以,秦琼跟单雄信沟通一下:“雄信呐,你一会儿跟那些兄弟们说,干脆大家集中起来,一起来见咱娘吧。咱娘这两天也累坏了,天天那官府来人,都得出来迎接呀。今天是整整一天没有实闲过,我怕老太太身子骨盯不住啊。你看现在天色都晚了,干脆咱赶紧地结束,让我娘好好地休息休息。” “哎呀,要的!要的!必须这样!” 单雄信出来跟自己手下这些人都说了:“一会儿啊,大家一起去见老盟娘。老盟娘上了春秋的人了,不能让她再如此劳累了。” 他一说这话,齐国远不干了:“你看你们把时间都占完了。哦,我们见,就得一起见啊,就见一眼啊?” “行了!”单雄信说:“回头咱们还过来拜寿呢。今天只不过过来认认门儿,见一眼就行了!”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那我们大家就论堆儿搓敦说吧。” 就这样,邱福这边完事儿之后,单雄信手下这些英雄又进去拜见秦母。然后是山西并州太原侯李渊的代表郡马柴绍柴嗣昌又代表李渊、代表李渊的娘进来探望老太太。咱们简短截说,就这一伙英雄拜见老太太都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好容易结束了,秦琼让夫人贾氏扶着老太太赶紧到内宅休息。 把老太太请走了,大家什么话都好说了。众英雄全来到待客大厅。 第259章 随份子群雄暗斗气 第二五九回 随份子群雄暗斗气 正说到贾柳楼群雄随份子。您看,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婚丧嫁娶、红白喜事,谁都少不了,大家都得随份子。这个随份子有它的积极一面。怎么个积极的一面呢?因为在过去,大部分人生活条件都比较艰苦。如果遇到一些大事,比如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一时之间,手中的钱是凑不足的。那么亲朋好友来一随份子,哎,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等到别人婚丧嫁娶的时候也是一样,自己再给人随过去。这就中间就产生一个经济缓冲,不至于自己一时之间资金短缺。这是随份子的积极意义。但随份子也有它的消极意义。它很容易产生攀比,很容易产生道德绑架——人家随两百了,我就随五十,那显得我跟这事主的关系没人家铁呀。不行,自己咬紧牙关、砸锅卖铁也得随两百!其实,自己家境没人家好,人家两百随得很轻松,自己拿五十都得咬牙呀。那如果说这一个月份,连着好几个哥们儿朋友有婚丧嫁娶的大事儿,这份子钱都随不起啊!尤其是一旦随份子形成一个攀比的恶俗,有人一给划道杠——少于一万的别登门!那就更加变味儿了。 就拿这次为秦母贺寿来说吧。本来是件好事儿,大家都是秦琼的好朋友。对于秦琼来说,他也不在乎这些钱,秦琼家里钱有的是啊,就是借老娘寿诞的机会邀请自己这些年结交的好朋友大家聚一聚,你有礼也好,没礼也好,随份子也好,没随份子也好,对人秦琼来说无关紧要。但是,秦琼无关紧要,不代表别人无关紧要啊。有很多人其实就想借此机会,显示自己跟秦琼的关系不一般!燕山公罗成就是这么一个人。 其实最不该攀比的恰恰是罗成的。因为你跟秦琼是表兄弟的关系,你们有亲戚这一层关系。所以,你随多了、随少了,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但罗成就觉得自己这位表哥跟单雄信两个人关系挺好。单雄信又哥哥长、哥哥短以义弟相称。罗成心里就有点不忿。再加上罗成本身对这些绿林人士就有点儿瞧不起。心说话:“说好听了,你们叫草莽英雄。说不好听的,你们就是蟊贼草寇啊!你们见过什么呀?恐怕大字都不不识一个呀。平常全靠打家劫舍,但也不能天天打家劫舍呀。即便是去打家劫舍,那劫的也是一些土财主。那真正的官府你们也是不敢劫呀。所以,你们能够见到什么呀?眼里有什么呀?我只要一出手,我就得把你们给镇住!所以,罗成他先报的礼单:燕王府连燕王带王妃带罗成这一家三口随礼五千两白银!五千两白银呐!一般人家挣一辈子也挣不了五千两啊,人家一口气儿就随出来了。燕王府正副中军加十二家旗牌官另加瓦口关守将秦用,十五个人又总共随礼五千两。也就是燕王府随礼加起来一万两!土特产、绫罗绸缎二十辆车呀! 本来罗成觉得把这一报就能压住绿林。没想到单雄信被王伯当给推出来了。王伯当心说话:“这小白脸子想要压我们一头!行啊!你就压吧!让你今天知道知道我们有什么东西!” 本来单雄信不想挨着罗成报,但是被推出来了,也不好不报。单雄信一张嘴:个人随礼五千两!其实,单雄信本来想随礼两万两的。后来综合考虑考虑,我如果随的太高,我手下这些弟兄,那就得水涨船高啊。但是,有些弟兄并没有那么有钱呐,一看我随的那么高,人家咬着后槽牙也随,这就有点道德绑架了,这就赶鸭子上架了,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所以,单雄信思前想后,心说话:“我跟叔宝哥哥关系莫逆,随多随少无所谓。所以,最后单雄信折了一个中,随纹银五千两。 虽然单雄信这个话音儿没算太大,他也不愿意挑起一些无谓的争端。但是,他手下那些人可都是草莽英雄啊,都是爱较劲儿的主,尤其是那少华山的两位寨主——空锤大将齐国远和李如珪,这两个人是孬包将,唯恐天下不乱。听完单雄信这么一报,齐国远扯着嗓子喊上了:“好啊!还是单二哥出手大方啊!一个人五千两啊!赶上燕王他们一家人了!不过光银子呀,那不奇怪。我们单二哥还带了一件宝贝呀,这宝贝可是举世无双啊!二哥,您说说那宝贝是什么啊!咱这宝贝可没有丢!” 您说,这不逗气吗?临了临了,他冒出这么一句:“我们这宝贝没有丢!”那意思:有些人的宝贝丢了!谁的宝贝丢了?罗成的!不然的话,罗成今天能急赤白脸地找我单二哥吗?还说我们偷了!谁偷你那烂玩意儿啊?我们怎么没人偷啊? 齐国远一说这话,嗯?罗成当时的脸“噌”一下红了,剑眉倒竖、虎目圆翻,就想发作。 旁边的张公瑾使劲扽罗成的衣服,那意思:人家说让人家说去吧。又没提名,又没道姓,你现在发什么火呀?发火不是自找难堪吗? 单雄信一听这话,把单雄信气得,朱眉一立,大眼睛狠狠地瞪了齐国远一眼:“你再胡说八道,回头我打折你的踝子骨!” 齐国远一听一吐舌头:“不敢了,不敢了,我就这么一说……”这大老齐没脸没皮,他往旁边一退,晃着大蓝脑袋,直在那儿乐。 单雄信训斥齐国远是发自内心,心说:“你在这起什么哄啊?你这不戳火吗?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多让罗成难堪呢?这属于不利于团结的话!不利于团结的话要少说!”单雄信是这个意思,是真心的训斥齐国远。 但是,这话让罗成听到耳朵里,那可就变味儿了。罗成认为单雄信是故意的,以训斥齐国远为掩护,其实是暗讽自己,这叫指山骂磨、指桑骂槐!两个人这是一唱一和让我难堪呢。嗯……罗成气得这火就在顶梁门上“噗噜……噗噜……”一个劲儿地直转圈,要不是有天灵盖挡着,那就能窜到贾柳楼的大梁上把贾柳楼给点喽。 齐国远这话说出来了,大家把眼光都放在单雄信身上了。单雄信不说也不行了:“啊……呃……魏道爷、徐道爷,你们给我再加上:另加白玉三世佛三尊!” “哎,好!白玉三世佛三尊!”魏徵给写上了。 齐国远还说呢:“哎,哎,注明了啊。这玉可是羊脂玉!最好的玉!好家伙,那……” “你给我闭嘴!”单雄信一瞪眼,用手一指:“你再说一句,我真打断你的踝子骨!” “你别急呀,我就帮你说嘛,我怕你忘了,怕这魏徵……呃……他、他、他记错了……呃……再记上,还有潞州绸十车呢……” 呵!把单雄信气得一抖袖子,他钻进人群,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起茶来了,不言语了——报完了,就这么多了! 单雄信报完之后,长平王府的邱福邱千豹说:“我报一报我们的吧。我们长平王府,我的父王随纹银两千两!王妃,纹银两千两!我自己孝敬我的姨母纹银一千两!” 罗成一听,这还差不多,跟我们燕王府一样。但是,人家还有东珠二十颗,猫眼儿一匣,三尺高寿字红珊瑚一尊!这玩意儿值钱啊!红珊瑚啊,珊瑚之尊!而且三尺高的珊瑚,还是寿字的!就是人家这尊珊瑚天然就长成一个寿字,这也不知道老王爷邱瑞从哪儿淘换过来的。总之,就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另加绫罗绸缎百匹。那加起来是不次于燕王府。罗成是丢了两宝。如果罗成的两宝没丢,能跟长平王府稍微地齐平。但是两宝丢了,就有点压不住长平王府了。罗成这个脸就更加阴沉了。 邱福报完之后,并州太原侯的代表柴绍柴嗣昌说:“该我报了。我代表我的岳父,我没多少。我的岳父向老夫人随贺礼一千两……” 众人一听,太原侯才一千两,哎,不算多挺好。 但是,柴绍加了俩字儿,“……黄金!” “哗……”当时,群雄就炸了锅了,一千两黄金呐!好家伙,那比五千两银子贵多了! 柴绍说了:“这一千两算是我家侯爷、我的岳父和我岳母两个人随的。另外,我岳母窦夫人亲手织就罗裙一身!”您别看是普通罗裙,但那是太原侯的夫人亲手织就的,这个意义不同啊。不但如此,柴绍说:“我家老夫人(就是独孤夫人)随礼黄金五百两!”也是黄金呐!老夫人都给礼物了,说:“我家几个世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兄弟四人一起总共随黄金五百两!”人家自己哥几个怎么分?那另外说了。其实,都是太原侯掏。柴绍与郡主(李三娘)人家两口子随黄金五百两!好家伙,光并州太原侯这一家子随黄金两千五百两!不但如此,独孤老夫人还专门让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杆金凤长寿杖,就是老太太使的拐棍儿。金凤长寿杖啊,上面盘一条金凤,那金凤的两个小眼珠是两枚红宝石。长寿杖烁烁放光,说是金子的,其实是錾金的、镀金的,这不能是纯金的。要是纯金的,就这一个拐棍儿,老太太根本拄不动啊,那得多沉呢,就在外面镀一层金。但上面镂刻了一条金凤。这金凤栩栩如生、巧夺天工!还有红宝石、蓝宝石,什么猫眼儿、碧玺镶嵌了很多。就这一杆金凤长寿杖也价值千金!另加绫罗绸缎无数!无数啊,都数不清了,去数去吧,我们也不知道几车,反正是拉来多少直接入库。 哎呦,就并州太原侯这些东西一下子把所有人全镇住了!大家瞠目结舌。尤其是不知底细的罗成,心说话:“邪了门儿了,我表哥怎么跟太原侯这么好呢?太原侯这下了血本了啊,这要倾家荡产。”他可不知道。太原侯随的这份贺礼里面,不但是包含了给老太太祝寿,而且还包含了要答报秦琼的救命之恩。人家一家子性命是秦琼给救的。所以,老夫人独孤夫人亲自下命令了,告诉儿子李渊说:“人家秦琼真是英雄,施恩不图报啊!这么多年,人家没有向咱伸过一次手。如果不是这一次嗣昌去长安送礼,巧遇秦琼。哼!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恩公就是他呀。看来,人家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既然咱知道人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了,咱就不能不报恩呐!如果说随礼随得小了,岂不是显得咱们老李家忘恩负义吗,啊?我先给你们打个榜样,我随黄金五百两!”这老太太随了黄金五百两,那李渊就不能不随呀。夫妻两个人随了一千两。李世民、李建成他们又随五百两。柴绍他们随了五百两。就这么着,随这么重的礼。一下子把众人全惊了。 罗成就觉得自己刚才开口开早了,怎么呢?没想到压不住群雄啊。 等柴绍随完礼之后,接下来是王伯当、谢映登、王君廓他们三个人。王伯当跟秦琼关系比众人近一层。谢映登、王君廓毕竟是绿林一方领导。谢映登是西面的总瓢把子,王君廓是北面的瓢把子。所以,这是三个领导,每人纹银三千两!别的没有。 第260章 遇火情众人惊失灯 第二六〇回 遇火情众人惊失灯 贾柳楼英雄大聚会!这下子可热闹了。秦琼大摆酒宴,由打中午一直喝到夜幕降临,屋里的光线逐渐地暗下来了。秦琼吩咐一声:“来啊,赶紧掌灯!” 他刚一吩咐,“啊,慢慢慢慢……”齐国远喝美了:“我说叔宝哥哥,先别掌灯!这一回给老盟娘贺寿,我和李如珪也没什么拿的,给老盟娘捎来一宗宝贝呀。” 秦琼一听:“什么宝贝呀?” “嘿!刚才已然叫魏道爷、徐道爷记下了。但是,我们还没上交呢。为什么呢?我们准备明天一早给老盟娘贺寿的时候,再把这宗宝贝当面献给老盟娘。然后,高高挂在寿堂之上。” 秦琼一听,是挂的,“是什么东西呢?” “嘿,这种宝贝叫八宝珍珠莲花灯啊!” “啊?”秦琼一听,八宝珍珠莲花灯?怎么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呢? 就见齐国远得意地把大蓝脑袋摇三摇、晃三晃:“这样,这样啊……各位,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挂灯嘛,都讲究试灯,对不对?明天这盏灯就要挂在老盟娘寿堂之上了。今天晚上,先让众弟兄开开眼。只要我这盏灯往咱这大厅一挂,根本就不用再点蜡烛了,那座大厅亮若白昼啊!” “是啊?”众人一听,“还有这等宝贝?” “嘿嘿!那是我们少华山镇山之宝啊!哎,老李,快!快去把灯取来!” “哎!” 李如珪也高兴,挺着胸脯,赶紧一转身转到自己房间,时间不大,就拿出一个匣子来。 这边齐国远让贾云甫:“赶紧搬梯子!一会儿挂灯!” 贾云甫吩咐手下人,就搬来个高梯。 这个时候,李如珪已然把那八宝珍珠莲花灯给取来了,放到大厅之中。 大家一看是个大匣子,把匣子打开,往上一?,“唰——”由打匣子里往外放光啊。顿时大厅之中就爆发出来喝彩和惊异的声音了。 李如珪慢慢地由打匣子里把这八宝珍珠莲花灯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给提上来。咱说了,这个东西可以折叠,折叠起来非常好保存。但是往上一拎就是一盏珍珠灯。莲花造型,上面大珍珠、小珍珠得一百单八颗珠啊,而且有夜明珠、避尘珠、避火珠、金刚石、猫眼儿、碧玺等等等等,用八宝錾成。依着李如珪,他想爬梯子,亲手把这八宝珍珠莲花灯给挂上。但是被秦琼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爬呀:“你这酒喝了不少啊!”秦琼让贾云甫命手下人拎着这盏八宝珍珠莲花灯高高悬挂在了大厅之上。 这么一挂上去,灯一展开,“唰——”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整座大厅真的是亮若白昼一般。哎呦!怎么那么亮呢?快跟上一千瓦的大灯泡了。说:“有这样的宝贝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放射性物质?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亮呢?”这也难说呀。不过古代人没这个认知啊,他们哪知道里面有放射性物质呢。跟咱们现在不一样,咱现在见一个东西亮堂堂的——“哎!千万别拿啊。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呢!”古人不一样,古人一看,呦!这是宝贝!赶紧拾到家里去了。至于大家受没受到辐射伤害,那咱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件宝贝挂上去之后效果极佳!那不用点灯,大家看得是清清楚楚啊。 一看这盏灯,在场的有三个人心里头画魂儿。哪三个人呢?第一个就是秦琼秦叔宝。秦叔宝一听他们说八宝珍珠莲花灯,哎呦!突然间想起来了,这八宝珍珠莲花灯不是原来上官狄要送往京城的吗?被卢明星、卢明月给抢去了。我给要回来了,好像跟今天挂的这盏灯差不多。不过,秦琼当时没有把这灯由打匣子里给拎出来,他只看到过平面效果,没看见过立体效果。但是,秦琼觉得有点相似。他只是觉得有点相似,卢明星、卢明月哥俩可见过这盏灯啊。他们一看:“哎!哎!这不就是原来我们抢人家的那盏灯吗?怎么那么相像呢?”但两个人也不敢确定。因为这盏灯按说叔宝哥哥要走了,应该还给别人了。怎么会落在少华山那里呢?难道说那个送灯之人路过少华山的时候,又被这俩寨主给抢走了? 卢明星、卢明月哥俩心里画魂,就问了:“哎,我说老齐、老李,这么一盏绝世的宝灯,你们是由打什么地方得来的呀?是不是抢别人的呀?” “嘿!”齐国远、李如珪乐了:“干嘛抢别人的呢?这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我们占据少华山,在那里打地基盖房子的时候,由打地底下就挖出一个石匣子,里头就装着这盏八宝珍珠莲灯。这不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吗?所以,就得着了!这是我们少华山镇山之宝!” “我看你们胡说吧!这盏灯我们见过!” “哎,你们见过?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秦琼一听,赶紧地冲卢明星、卢明月一摆手:“行了,行了,世上相似之物特别多呀,但愿这盏灯它不是当年那盏灯啊。” 齐国远一听这话,心里头也直画魂:“嗯?难道说这盏灯,卢明星、如明月和咱叔宝哥哥都知道?” 李如珪说了:“知道,咱也不说!反正,咱们是咬紧牙关,一口咬死就是老天赐给咱的,就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对!就这么说!” 众人是一边喝酒一边赏灯。尤其是罗成把头一点,心说话:“你别说,这伙子贼还真有点好东西。你看,就这盏灯,那哪是一般人家所有的?这必然是皇家之物啊!哎,他们居然得到了。你说说,真的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还是他们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给抢来的呢?嘿,甭管怎么说,这伙子强盗还有点道行!”罗成通过这一天的喝酒,跟大家也熟了。跟大家这么一接触。罗成之前对这些绿林豪客的看法稍微有那么一点改观,有一点儿钦佩之意了。 众人正在这儿喝酒赏灯呢。那外面天色已然黑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听见后面冷不丁地有人喊了一嗓子:“了不得啦!着火啦!赶紧救火呀——”这个声音又远又近。说远吧,好像就在耳边儿;说近吧,听着声音又很远。 一听着火了,“噌”一下子,秦琼第一个站起来了。怎么?水火无情啊。在古代,火灾可了不得。别说古代,现在也一样啊。一听着火了,激灵灵,秦琼出了一身冷汗。这还了得!这么多人,最怕就是走了水呀!秦琼赶紧一甩袍襟,“唰”一转身跟别人都没打招呼,“噔噔噔噔……”就跑出去了,看火情去了。他这么往外一跑,挨着他的单雄信第二个也出去了。大家一听着火了,秦叔宝、单雄信都出去了,“呜噜噜噜……”“赶紧地!赶紧地……”大厅之中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全跑出了贾柳楼。 跑到外面一看,哎呦!贾柳楼的伙计、厨师傅拎着水桶、端着水盆“呼噜呼噜噜……”全往后院跑啊,也不知道是谁都敲铜盆了,“嘡嘡嘡……”“走水啦!赶紧救火呀!后院冒烟啦!” 呦!众英雄甩目往后面一看,好家伙!浓烟滚滚呐! “哎呀!”秦琼一跺脚,“赶紧救火!”“噔噔噔噔……”秦琼带头就往后院闯。秦琼往那儿一跑。单雄信、谢映登,王伯当等人“稀里呼噜……”也赶奔后院。 但是一边走,大家就发现后院光冒烟,这烟呜呜的冒,没见火苗子!等到秦琼赶到事发当场一看,哎呦!围一群人,这里头有店伙计、有厨师傅、有帮工的,端着盆的,拎着桶的,拿着瓢的,反正手里头都拿着救火之物全在这哈着腰往里看什么东西呢。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哎!什么玩意儿?” “谁知道啊?咕噜咕噜老冒烟儿,也没见火苗子呀。” 秦琼一看,就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哪个地方着火了?” 众人一听有人问,回头一看,“哎呦!秦爷,您来了!” “哪地方着火了?” “我们也是听了一嗓子,说着火了。一看,那浓烟滚滚的。我们就赶紧过来救火。可是过来一看,也没什么地方着火。呃……就发现一个这玩意儿还冒烟呢,这烟比刚才小得多了。呃,您看看……” 这些人往旁边一分,秦琼皱着眉头往前一走,来到当场一看,哎呦,就见地上有那么一个香瓜大小的一个小蛋儿,这个蛋儿上有一个小孔,由打孔里头“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往外冒浓烟儿。但现在的烟要比刚才小得多了,刚才是浓烟滚滚,现在就那么一点儿了。扑鼻一闻,有些硫磺烟硝的味道。秦琼一看:“这,这什么东西?” 这时,单雄信、谢映登、王伯当等人过来了。众人一看,“哎呦!”单雄信当时一跺脚,“这是绿林人用的狼烟墩呢!” “狼烟蹲?” “啊,”单雄信说:“这玩意儿是有些绿林人常用的糊弄人的东西。这东西有两种,一种是光冒烟儿不爆炸,像这一个就是光冒烟不爆炸。另外一种又冒烟又爆炸,是先来一股子浓烟儿。有那好奇的,哎,一看:‘这什么玩意儿?他怎么光冒烟儿呢?’等你走过去看,它冷不丁地‘咣’一下子。虽然伤害力不大,但有的时候把眼崩了、把手崩了。绿林人给它起个名字叫做‘狼烟烟’。一般用它来引诱别人,来引起别人注意。一冒烟,别人一看,以为失火了,就赶紧的过来。等你一过来,你就上当了,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这个绿林人转头就跑你那屋里,把你的东西给……哎呦!”一说这里,单雄信一拍大腿:“不好!赶紧回去!” 这一拍大腿,拍醒了很多绿林人。那现场全是老江湖啊,当时就明白了:不好!难道说我们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吗?“呜——”众人一口气儿又跑回贾柳楼大厅。 到这里一看,大厅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哎哟!”齐国远说:“我的灯呢?那刚才是亮的,这一黑,证明我的灯没了呀!” 赶紧的掌蜡烛。绿林英雄纷纷拿出火单子、火折子,找蜡烛、点油灯。等把这些东西全点着了,再瞅这正中央大梁之上空荡荡的,那盏八宝珍珠莲花灯是不翼而飞,没影了! “哎呦!”齐国远、李如珪喊上了:“我们的灯呢!我们的灯呢!” 众人你冲我、我冲你都面带苦笑:“齐寨主、李寨主,着急,我们也不知道啊,咱大家伙一起去救火去了,都没看见呢。” “哎呀!”齐国远不干了,跳脚大骂:“哪个王八蛋给我们来的这一手?!是什么人把我们灯给偷跑了!赶紧给老子还回来!是不是在场哪个弟兄给我开玩笑呢?如果开玩笑,赶紧拿出来,我老齐可受不了这个啊,咱受不了!这灯是明天给老盟娘的,咱开玩笑不能这么开!赶紧拿出来!是谁拿走了?谁拿走了?!” 大家伙面面相觑,有人就劝:“老齐,你先别咋呼,看来是被外人给偷跑了。你想啊,在场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弟兄啊,哪能开这个玩笑啊?” “嘿!”燕山公罗成在那儿一看,不由自主地是嘿笑一声啊,心说话:“嘿!这群人都是贼!交的朋友也是贼!现在多好。做贼的被贼给偷了,做强盗的被强盗给劫了。哎呀,这真是黑吃黑、贼吃贼,越吃越肥呀!哎呀……我看你单雄信这天下总瓢把子的脸往哪儿放!这个蓝大脑袋你这脸往哪儿搁!”罗成想到这里,当时就喊了一嗓子:“哎呀!这盏灯也丢——了——” 第261章 献寿礼单通丢至宝 第二六一回 献寿礼单通丢至宝 九月九日群雄大上寿。秦宅可热闹了!就在院儿里,一百多位英雄齐齐地给宁氏夫人跪倒在地,向宁氏夫人祝寿。 宁氏夫人又是高兴,又是表示感谢,赶紧让秦琼把大家给搀扶起来。 单雄信这个时候是非常的兴奋,说:“母亲,孩儿我专门给母亲用羊脂白玉雕琢了三尊三世佛。愿白玉三世佛保佑母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哎呀!”宁氏夫人说:“难得雄信一片孝心呐!叔宝啊,代为娘收下这三世佛!赶紧地供在寿堂之上!” 这还得说宁氏夫人见多识广,人家原来是齐州刺史夫人呢,那不是一般老太太。别人送自己东西,赶紧供在寿堂之上,让大家都看到,单雄信有面儿啊! 单雄信非常高兴,赶紧点手换过来单柄:“快!把三世佛献上来!” “是!” 单柄把盛三世佛的小匣子双手奉上。单雄信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来,又双手捧给秦琼。秦琼又恭恭敬敬接过来,又奉在了母亲面前:“请母亲瞻观。”人家送的礼物得当众打开看一看,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老太太赶紧地把这匣子的锁鼻儿打开,满脸笑纹地把盒盖往上一?:“我来瞻观、瞻观雄信所献的白玉三世……”这个“佛”就没出来。怎么?这个匣子盖已经掀起来了,老太太和秦琼都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了,这么一看,“砰!”老太太反应多机敏吧,一下子就把这盖子又盖上了。“啊,好!三尊三世佛呀,好、好、好……哈、哈、哈哈……啊,叔宝啊……” 再看秦琼这脸色也不对了:“啊,母亲。” “快把如此尊贵的佛像好生收藏好喽,快拿去吧。” “是!” 秦琼也明白了,赶紧地端着个匣子,刚想转身…… “呃……且慢!”单雄信喊了一声。怎么?单雄信现在纳闷了。 不但是单雄信纳闷儿了,在场所有英雄都在纳闷儿。怎么?大家伙大眼瞪小眼全瞅着宁氏夫人。宁氏夫人刚才说了,要把这白玉三世佛供奉到寿堂之上。怎么看一眼,“砰”一下子就把匣子盖盖上了?虽然,宁氏夫人反应很机敏。但是,宁氏夫人和秦琼的脸色众人可都看到眼里了。刚才两个人还都笑的跟两朵花似的。自打一看匣子里的东西,马上脸色突变,都变得有点青了,好像看到了十分惊愕的东西似的。那单雄信是什么人?江湖绿林总瓢把子!眼中不揉沙子,经验丰富的很。这一看就不对——难道说我这匣子里的东西出了毛病了吗?单雄信一看秦琼捧着这个匣子就想走,那能走吗?我得好好瞅瞅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秦家母子这完全是个息事宁人的态度啊。所以,单雄信赶紧把秦琼拦住了:“叔宝哥哥,难道说我这礼物有何不妥之处吗?!” “呃……”秦琼说:“雄信,没有啊,挺好的,挺好的。三尊白玉佛,我母亲十分喜欢……” “是啊,是啊,”老太太赶紧说:“我非常满意……” “呃……那为何刚才母亲还要把它供奉到寿堂之上,而突然间又要把它收藏起来呢?” “啊……呃……”宁氏夫人说:“雄信呐,刚才呀,我一时高兴就想把它供奉到寿堂之上。可是,当我一看呐……哎呦……这三尊佛呀……太好了,佛像庄严。我觉得应该把它收藏起来。等回头,专门给他们三个盖一间寿堂,好好地供奉!如果现在放在我的寿堂之上,我怕……我怕有失尊敬,折了老身的阳寿啊……” “哦不不不不……母亲呐,这可是三世佛呀,他能够保佑母亲过去、今世、未来三世平安呐。待孩儿我亲自给母亲供奉起来……” 说着话,单雄信往前一跟步双手就往下铲,就铲秦琼手里的匣子。秦琼赶紧托着匣子就躲,但他躲不过单雄信呢。因为你躲大了,就假了。躲小了,单雄信已然抢过来了。“啪!”单雄信就把这匣子子给捧住了。然后手一翻,一只手上来,两只手把这匣子给夹住了:“哥哥,你就交给小弟吧!”“啪!”他把匣子就抢过来了。 那秦琼不能再去上了,“哎呀!”秦琼刚想说:“雄信,你别打开。” 单雄信火爆脾气,接过来,“啪!”就把这匣子盖儿给?开了。单雄信往里一看,“啊!”“噗!”“当啷——”怎么?他往里一瞅,大吃一惊,手一软,“噗”一声,这匣子整个就摔地上了。“当啷”一声,“砰!”怎么?里面的东西就掉出来了。 群雄围过来一看,就见掉出来的东西哪是三尊白玉三世佛呀?分明是三块青石头!这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石头,反正是大小跟那一尊佛差不多少,扔到匣子里,这个重量也差不多少。如果轻了,说三块半截砖,那人家早就发现了,手里一捧,重量不对,人马上就感觉这里面有毛病。正是因为手中捧这个重量跟原来这个匣子的重量差不多少,没有太大差别。所以,刚才一直没有察觉。没想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调包了,用三块青石头换了三尊三世佛! 第263章 侯登山收养族弟子 第二六三回 侯登山收养族弟子 偷天换日侯泰侯登山收养了自己的族弟侯定之子。养活这个早产儿,侯泰可没少吃了苦头。他是光棍一根,也没有娶妻,更没奶水了。为了养活这个早产儿,侯泰抱着孩子走遍了全城,找那些刚刚生养孩子的人家,给人钱、给人说好话,让人带着奶这孩子。一家奶不够,就得走百家。 您别说,这个孩子吃百家奶,还真就活下来了。活是活下来了,但这个孩子本身就先天不足,出生后营养不良又把第一发育期也给耽误了。所以,这个孩子比一般的孩子个头都小。再往前养活,那怎么给营养,这孩子可能也不太吸收了。总之,老长不高,老长不大,而且总是瘦瘦巴巴的,一看病歪歪的。但其实,这孩子也没病,而且不容易生病,这个筋骨还特别强壮,他就是长不大,他就是长不胖,可能就这个体质吧。不但如此,在这个孩子身上啊,老是有一层白白的绒毛。您说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有一层白色绒毛,这很容易理解,长到一两岁就退了。这孩子不然,这一层绒毛一直伴随着他长多大也不退。你要离远了,看也看不出来。但是你走近了,尤其是侧着脸映着光这么一看,哟!这绒毛还挺明显,白白的、绒乎乎的。 侯登山一看:“你真是个小白猿呐!我算看明白了,你前世肯定是个猴子,你就是猴子投胎,没投利索,长得半人不猴的。哎呀,反正咱们家也姓侯。”侯登山就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名字叫侯君集。 等侯君集长到三岁的时候,侯泰就开始给侯君集扳腰压腿,给他打基本功,就开始教他武术了。 侯泰武艺绝伦。这是他在闯荡江湖的时候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把一身能耐全都传给了侯泰,尤其是传给侯泰独家绝技轻功提纵术。那么侯泰又把这一身能耐教给了自己这个侄子侯君集。 这么一教,哎呦!侯泰发现侯君集真是个练武术的苗子!一教就会,一点就通,举一反三。人家三年才能学会的功夫,侯君集一年不到就能学到身上。尤其侯君集这身材灵便,窜高蹦远特别灵巧。跟着侯登山学轻功提纵术,有先天的优势。 侯登山教学是又认真又严格,只要侯君集练不到位了,那可以说鞭子就上啊。说:“打骂教育?不搞快乐教育?”快乐教育没用!不是说什么教育都得快乐。教育没有快乐的!你学到身上,你快乐了。学习的过程一定是痛苦的。尤其像这体能学习,你快乐什么呀?就得有人督导,有人打、有人骂,拿着鞭子在旁边监视着,那你翻不过去的跟斗翻过去了。如果没人监视,没人打骂,你且翻不过去呢。有的时候就是那一道坎儿,一翻翻不过去,老师拿鞭子照屁股蛋上“啪!”“过去!”“哎呦!”这么一挺身就过去了。哦,这下明白了,闹了半天,当时要一挺身就过去了,非得这么做不可。所以,练武术也好,练戏剧的、练身段的都得如此。要是没有一个严格的老师、严厉的教练,根本的不出人才。 侯君集就在严厉的叔叔督促之下,这武艺是突飞猛进。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那轻功就练到绝顶了——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跃大厦如履平地,横跳江湖、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再跟他叔叔相比,侯登山都不如侯君集!说:“有老师不如徒弟的吗?”太多了!您别忘了,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啊。侯君集天生就是一个练武的坯子,他的身子骨就适合练轻功,这叫天赋!你不服这个不行!练武术也好,练体育也好,练艺术也好,这个天赋占很大比重。那不是说扒拉一个就行的。有很多家长不明白这个道理——明明自己孩子五音不全,又给孩子报乐器,又给孩子报声乐,愣往音乐上挤。其实,有可能你的孩子在体育方面他有天赋。结果。你愣往音乐上挤。他本身就五音不全,这整天逼他学音乐,什么都学不懂,结果体育还耽误了。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短处。作为家长,一定要发现孩子的长处,要去锻炼孩子的长处。短处就别努了!咱那孩子不是那块料,就别往这块儿努。 那侯君集就是一块好材料,二十岁出头就把老头侯登山满身能耐全都学在身上,而且还比这侯登山要高出一大截。哎呦!偷天换日侯泰侯登山是特别地欣慰!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个好传人了。 现在侯君集也二十岁了,侯登山有一天就把侯君集叫到自己面前,告诉他说:“君集啊,你今年二十了。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你说一说,就咱们家,一没有田地,二没有生意,咱怎么活过来的?你叔叔我是怎么养活你的,咱家的银钱从何而来?这恐怕你不知道吧?叔叔今天就告诉你……” 刚说这里,侯君集把小脑袋瓜一卜楞:“叔叔,这些事情不用告诉我,我都知道!” “啊?啊!”侯泰一听:“你知道啊?” “我早就知道了!我十来岁都知道了。我就是没说呀。” 侯泰侯登山说:“那你说说,咱们家做何营生啊?” “嘿嘿,这事儿很简单!一个字儿——偷!” 侯登山一听:“你说什么?咱家是做何营生的?” “偷啊!叔叔啊,您经常半夜半夜地跑出去。开始我的年纪小,我没注意,爱睡觉。后来我长大点儿,我就发现了,你每天晚上都往外跑。再长大点儿,我这轻功也练得差不离了,你再往外跑,我就觉得好奇了。有一天,我心说话,反正我也没事,干脆我跟着你,我看看你干嘛去?我这么一跟你呀,发现了你到一大户人家,把人家给偷了。偷来了五十两纹银。咱们第二天吃了一顿猪头肉。后来,我又跟踪了你几次。发现每一次你去偷盗的人家都不一样,反正是总能得手。所以,我就知道了,咱家不愁吃不愁喝,都是一个字儿——‘偷’啊!” 侯泰一听:“小子!你敢跟踪我啊!” “这不是叔叔您教我的吗?学咱这个本事不就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跟踪人那一点声响没有啊。” “行!”侯泰说:“小子!你这功夫比你叔叔厉害!跟踪你叔叔,我愣是不知道啊。哎呀,看来你叔叔得让位了!你叔叔白活了!我还偷别人呢,敢情哪一天我被你偷了,我都不知道啊。” “我哪能偷叔叔的呀。哎,叔叔,你为什么老偷人家东西呀?” 侯泰说了:“这就是我今天叫你过来要告诉你的事儿!咱们这个门户就讲究一个字——偷!咱这个门户的名字叫做白辕门。为什么叫白辕门,你知道吗?” “哎……我不知道。” “传说,这个白猿曾经偷过王母娘娘的仙桃,然后就供奉给他的母亲,为他母亲贺寿了,这叫白猿偷桃献寿。所以,咱这一门的祖师爷就把这一门叫‘白猿门’。咱这个门派最厉害的就是轻功术啊。叔叔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你的师爷,你的师爷叫什么?这个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的师爷曾经让我发过誓,让我永远不要向外提他的名字。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的师爷把满身武艺传授给我了。所以我落了一个外号叫‘偷天换日’!在江湖之上有这么一号啊。我不光是偷咱们附近的。有时候,我让你自己在家练功,我一走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干什么去了?闯荡江湖去了,偷别的地方人去了。但是有一样,白辕门讲究是劫富济贫,讲究是替天行道,讲究的是偷窃那不义之财!咱窃取的东西都是不义之财。好人家,咱不去。忠臣孝子家,咱不但不去,看人家困难,咱可以把偷的东西给人家点儿,这都没关系。只要咱偷的那一定是做了缺德事的,这财物一定是不义之财,咱们才能取!这叫盗亦有道!那么之前,没有让你走这条路,因为你还没有成年。现在你已然二十了,你叔叔我这身子骨一天也不如一天了。咱们这个白辕门,我就该交给你了!以后,这个偷天换日的诨号逐渐地应该被你所取代呀。” 侯君集一听:“叔叔,您的意思是把‘偷天换日’这个外号送给我?” 侯登山一听:“好家伙!你先把我的外号偷过去了?哪能啊?!这外号只是一个人的,唯一性的。你以后也得有外号。” 侯君集说:“那我的外号是什么呢?” “你的外号啊,我已然给你起好了,你就叫做‘圣手白猿’侯君集!听明白没有啊?” 侯君集说:“我叫圣手白猿!哎,您别说,这个外号还挺大气的!哎,我挺喜欢!” “嗯,那好了。从今往后,你就不用在家待着了,跟着叔叔闯荡江湖。咱们爷俩一起在江湖之上做几笔大买卖,让你在行走江湖当中长长阅历、长长经验,这也是学习呀。说白了,这叫实践!” 好家伙,这当叔叔的就领着侯君集开始了小偷实践生涯。当然了,人家那真的是杀富济贫。一看,哪个当官家又收了贿赂了。今天晚上到人家家把收的贿赂全部给人家偷了,然后分散给贫困人家;看着这个奸商今天又坑老百姓钱了。于是到这个奸商家,把这个奸商的钱给偷一部分,散发给被坑害的老百姓。 要么叫学而时习之嘛。这里的“习”不是“复习”。说:“学习了,要及时复习,不亦乐乎。”不是这个意思!这么理解就错了。您看个习字,它最早繁体字是怎么写的?上面是一个羽毛的羽字,下面是个白天的白字,它是个会意字。什么意思呢?羽毛的羽就象征着小鸟。白天的白就说明这个小鸟在白天开始学习飞。就说这刚刚羽毛丰满的小鸟开始跟着父母练习飞翔,这叫做“习”。也就说这个“习”字是当“实践”讲。所以,孔子才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就是学了知识,在恰当的时候能够去实践,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儿啊。是这个意思,是讲学习要和实践相结合。 第264章 单雄信得罪侯君集 第二六四回 单雄信得罪侯君集 正说到圣手白猿侯君集出世。这个出世并不是说他刚生下来,而是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初闯江湖。叔叔侯凳山死了。临死的时候交给他两封书信,让他去投单雄信。于是,侯君集就来到了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投奔单雄信。单雄信看到侯登山的书信,倒没说别的。就说:“你先住下吧,至于给你安排一个什么工作呢?待我思度思度。”就这么着,给侯君集安排住下了。 可是侯君集是一个好动不好静的人。一般的来说,到了晚上他就闲不住,走千家、越万户去盗取那些为富不仁之人的钱财,盗取那些脏官污吏的银两。所以,越到晚上他的越精神。现在在八里二贤庄一住下,晚上闹心,睡不着啊。侯君集就琢磨:你说单雄信这个人怎么样呢?我可是老听我叔叔告诉我说这个人虽说年纪轻轻,但是掌管绿林特别有威望。不过,我叔叔也告诉我,单雄信是从他爹手里接下的这个大业,不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所以,对于这个人有没有老总瓢把子那么义气、那么英雄,得有待考察。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觉。干脆,我去偷听偷听。看单雄信他晚上怎么议论的,给我安排一个什么工作? 您说侯君集多大胆子吧。住在人家家,半夜里去探人家家去。那也是年轻啊,二十三四岁,脑袋一热就去做了。于是,侯君集偷偷地从自己寝室出来,飞身上房。他的轻功真格的就是抽身上房。不是说胳膊肘先挂墙头,再翻身上去,那是一般人。他的轻功真的一点地儿,“噌!”就能蹦到房上去,就那么厉害!窜墙越脊,就听见有人隐隐说话。顺着说话的声音,侯君集就找到了单雄信的书房。 说:“总瓢把子也有书房?”单雄信不光是个绿林英雄,人家文化程度也很高。有钱了,那还不提高自己儿女的文化程度啊?所以老总瓢把子给单雄信请来不少文墨之士当老师、教私塾。单雄信也可以说是博览群书。现在他就在书房呢。 君集跑到单雄信书房上面,揭下一块瓦来,往里观看。一看,哇!这书房里摆了一桌小酒儿。单雄信、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哥儿五个正在这饮酒呢。敢情单雄信平常有公务了,在待客大厅待客、办公。如果是自家人商议,就带到自己的书房,这个地方比较私密。摆了一桌酒席,兄弟五个各自坐好了,正推杯换盏,一边喝一边聊呢。 侯君集一看,嚯!这酒席挺丰富的,有鱼有虾有肉,还有肘子!哎呀!想一想,晚上给自己送的两个菜,一碗汤,外加馒头和大饼。嗯……那差点儿!单雄信!按说,你看到我叔叔给你的书信,你就应该盛情款待我呀。没有!就让我回去睡觉去了,等他什么思度思度!那我倒要听听他思度到什么程度?他就在这里旁听。 单雄信跟哥儿四个一边吃、一边聊,基本上都是聊一些绿林最近发生的事情,聊一些买卖,聊这些事情。用了半个多小时,把这些事情聊完了,单雄信把话题一转,还真就转到侯君集这里了。 “呃……各位兄弟啊。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侯登山给我来了一封信,推荐他的侄儿到咱们这里,想让我给他安排一个职务。你们觉得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好呢?” 他一说这话,那四个人“噗嗤”全乐了。 单雄一看:“哎,你们乐什么呀?” 黄天虎说了:“二哥,乐什么?乐什么,您还不知道吗?您不是向来对这种鸡鸣狗盗之徒、小偷小摸之辈看不上眼吗?江湖上来投奔您的这样的人也不少。哪一次您都是拿银子打发走了就完了。现在来的是侯泰侯登山的侄子。侯泰他活着的时候,您忌惮他三分。另外,他和您的父亲老总瓢把子两个人有点交情,您得喊他一声好听的。所以,您对他在江湖上的行动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大家都知道啊,就这个侯登山坏了咱们几次事儿啊。明明有的时候咱要抢一笔买卖。结果,这个老头先下手了,头天晚上到那里偷了人家一些东西,跑了。打草惊蛇,人家加强防备了,咱的活儿就没法干了。不光是咱们,北边的、东边的、西边的,不都向您告过状吗?可您呢,总是鉴于他是老总瓢把子的朋友,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这事儿,从来也没找这位偷天换日的麻烦。按说他在绿林,做买卖得给您二八分账。他可没有!但是您一直没找他麻烦。也算您仁至义尽。那么现在这个老头子死了,把他的侄儿打发到咱这来。在书信上说了,这人外号圣手白猿。老头也说了,他的轻功只在老头之上,不在老头之下。也就说这是个小贼呀。这个小贼您招到咱这儿来。哎呦,咱这有的是金银珠宝啊。哪一天,他要真格的眼睛发蓝偷咱们的。到那个时候,您脸面可无光啊。像这种小偷小摸之辈,向来不遵守绿林规矩,独来独往惯了。您就看他那模样吧,像个小猴子似的。见到咱们那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悠,指不定多少心眼儿呢。如果到这里来,我怕……我怕咱们难以管束他呀。所以,今天您把他打发之后,我们哥几个私底下也商量了。就算您不问我们,我们也想给您意见。我们觉得吧,对这种人,还就像对那偷天换日侯泰一样,干脆睁只眼、闭只眼。您明天多给些银两,把他一打发了就完了。您收他,一个违为了您的心愿。另外一个,以后难以管束。万一咱们这里经常丢东西。您说,传扬出去不被别人耻笑吗?这是我们哥几个的意思。” “嗯……”单雄信滚点点头:“你们说到我心眼儿里去了。我也不太待见这位。我一看,这哪像一位英雄啊,啊?那分明就是鸡鸣狗盗之徒,跟他叔叔一个样啊。我觉得吧,虽然都是绿林人。但是,绿林英雄也分三六九等啊。像你我咱们都属于响马,东西的时候还得放三支响箭呢,还得告诉人家呢,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去劫富济贫。我是最反对那种小偷小摸的行径的。所以,这些年我也是一直不收留像侯君集这样的鸡鸣狗盗之徒。不过呢,侯登山毕竟跟先父是有交情的。他临死的时候肯把侄子托给我,我不收,也说不过去。呃……我看这么着吧。刚才你们说的我都记心里头了。但是,我也不能这么办,不能说给银子打发了,他毕竟跟别人不一样。我看先把他留下来吧。先放到黄天虎、李成龙你们那里。你们两个是夜行人,平常做的就是踩盘子的工作。我看这个小子也比较机敏。干脆,就放在你们那里,先做一做踩点、踩盘子的工作。我们都留个心眼儿,暗暗中注意下。所谓人不可貌相嘛,咱们也不能以貌取人吧。咱暗中注意,暗中查他。如果,他贼性不改,不服从咱们的工作。那到那个时候,再把他赶出二贤庄!如果说,人家能够服从你们的管束,能够遵守江湖绿林规矩,那咱们也不就多一个兄弟吗?咱慢慢地考察,暗中地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呃……二哥,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小弟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只不过,我们觉得吧,请神容易送神难呐。尤其是这号的人物,把他请过来了,如果说发现他品行不端,再要想把他给送出去,到那个时候就困难了。” “哎哎,这个你们放心。如果真的他品行不端,到那个时候,我自然有方法把他送出去。如果他真的犯了大错,等那个时候,我也会用绿林规矩来惩治他。总之,咱们的手段多得很,你们是清楚的。何必如此担心呢?” “呃……既然这么说,二哥,我们没什么意见,那明天您就跟他谈谈吧。” “好!明天呢,我就跟他谈谈!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着,五个弟兄仍然继继续喝酒。 其实,单雄信这个做法不算不对。突然来一个陌生人,甭管谁推荐的,人家也得有一个考察期呀。不过,这是五个兄弟在一起私底下说话。所以,大家都没有那么委婉,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他们又是绿林人,难免带着一些歧视性的语言。但他们可没想到,侯君集就在屋脊上趴着呢,在听着呢。 侯君集一听,呵!哎呀……心说话:单雄信啊单雄信!就冲你们这一伙人背地这么说我、骂我的叔叔,说我们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什么小偷小摸之辈,看不起我们,好像我们的手段比你们要低,我们的人格比你们要低。就冲这一点,我叔叔看瞎眼了!单雄信,你不够个英雄!哼!我让你这么看不起,还要在你这里听你手底下这两个人的使唤?他们让我上西,我就上西;他们让我上东,我就上东。我是干嘛的呀?我是侯君集!我叫圣手白猿!我走千家、踏万户独来独往贯了。这要不是我叔叔临死的时候让我来投奔你,我也想认识认识你这个英雄,我根本就不踏你的门!离开你单雄信,我难道能饿死吗,啊?就冲你这话,我也不跟着你!哼!什么江湖总瓢把子,我看不起你! 这侯君集就恨上单雄信了。小年轻嘛,火气大,他翻身就回归了自己寝室。把行囊包裹收拾收拾,把双镖囊一挎。侯君集心说话:“我干脆现在走!明天早上饭我都不吃你的!哎呀……”侯君集转身刚想走,但小眼珠一转:“不行!我就这样让单雄信瞧不起。我呀,我得告诉告诉你,你侯爷爷的厉害!你别看不起小偷!小偷有的时候那也是杀富济贫,我不是谁都偷的!哼!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偷偷你!你不是总瓢把子吗?我也算杀你个富!我济谁呀?我、我就济你自己!”怎么济他自己呀?“啊,我不算偷!偷我拿你的银子呀,我给你买点东西!这样呢,你也不受损失,我也没拿你的钱,我还要你看看小太爷我的厉害!” 侯君集赌这口气,也没这么干的,当天晚上就跑到单雄信银库里就偷走了一百两纹银。不但偷走了,在粉墙上,侯君集还留下一句话——“告知江湖绿林总瓢把子单通单雄信:借去纹银一百两!改日归还!借银者小偷小摸之辈、鸡鸣狗盗之徒侯君集!”人家正大光明地拿走了。 等第二天,给侯君集送早点的人发现侯君集没在房间内。一看,银物都不在。这人赶紧给单雄信送信了。 单雄信过来一看,哎,这人哪去了呀? 这时有人禀报说:“昨天晚上,咱的银库失盗了!银库门开了,少了一百两银子!而且盗银之人在粉墙上留下了他的姓名。” “啊?!”单雄一听,“偷我的东西?这人是谁呀?!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我去看看!” 单雄信带着盛彦师、丁天庆、黄天虎、李成龙就来到银库。一看粉墙,哎呦!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当时这脸上都发烧了,就看这句话,那就明白了,昨天咱们在那儿谈论的时候,人家全听见了! 第265章 李药师艺服不速客 第二六五回 李药师艺服不速客 单雄信得罪了猴子,这下子是捅了马蜂窝了。侯君集也年轻,火气也盛,也够损的,也没他这么干的,偷了单雄信一百两银子跑到周边山区里头买了一百两银子的烂柿子——“好柿子不要!我专要烂柿子!推着车子给我推到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最大的人家,往门口给我一堆,你们拉车回来就完了!这钱你们拿着!”那年代,山里的人哪见过这么多钱呢?而且买的是不值钱的烂柿子。烂柿子本来掉到地上,就在这儿沤着,我们要铲除它还费劲呢,这下好了,全卖喽!结果,这些山民们推着柿子全给单雄信送来了,堆得单宅门口就像大粪场似的,你想想那什么味道啊? 哎呀……单雄信得知情况之后,是哭笑不得呀。人家没偷我一百两银子,人家把这一百两银子给我花了,给我运来了一百两银子的东西来。哎呀,侯君集呀侯君集!你够损的!别让我碰见你!让我碰见你,我非得跟你算账不可!但是,单雄信也觉得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是自己这边先做的不对,怠慢了宾朋。所以,人家出出气就让他出吧。如果有下次那是定罚不饶啊! 要依着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就得去追杀侯君集。 单雄信很大度,把手一摆:“算了。这件事情就作为一个小小的玩笑、小小的插曲吧。嗯……派人到庄口,再有件推烂柿子过来的,让他们回去,就说这里不需要,让他们爱倒什么地方倒什么地方。就说我们已然把这柿子给收下了,把门口的烂柿子赶紧铲铲,这味儿太大了!”就这么着,单雄信轻描淡写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 他这边没事了,但是侯君集这个气仍然未消。不过,侯君集一看,人家单雄信没接自己的招。那再去戳单雄信,也不好。哎!侯君集一琢磨:我趴到单雄信房子上面我可听了。这单雄信跟他们几个在说,他有一个结拜的兄弟叫秦琼。这个人发配到了幽州,这个人是个义薄云天的人呐。这个秦琼,我在江湖上也听说过,名气不小啊。说什么: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什么金锏将神拳太保!而且很讲义气。既然他是这个姓单的朋友,我干脆去看看这个秦琼是不是也像单雄信一样,徒有虚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也看一看他的武艺如何!干脆,我离开单雄信奔幽州,我找秦琼去,我找他比比武!于是,这位不怕天不怕地的刚出世的小猴子由打潞州就奔幽州去了。 到了幽州,他是暗中观察秦琼,就想找个机会能跟秦琼比比武。后来观察来、观察去,正观察到张紫燕和琼花公主也来到幽州。俩姑娘逛街碰到了花花公子王安国。王安国要抢姑娘,秦琼是抱打不平。交手当中,王安国是夺枪自戮,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秦琼惹出大祸了。当时,秦琼带着俩姑娘逃跑。但是敌众我寡,最后秦琼只抓住了张紫燕,把紫燕姑娘带走了。琼花公主落到了人家手里。后来,王威、高君雅不是赶到现场了吗?王威举刀要杀琼花公主,从哪来了个石头子儿啊?那就是侯君集打的。 侯君集一看,呵!这小子不问青红皂白,居然敢杀这位姑娘,那还了得?!给你一石头子儿!敢情侯君集打石头子儿是一绝呀。在本套书中,会打石头子儿、打得好的、登峰造极的有俩人,一个是这小猴子侯君集,另外一个是傻大个子、今世孟贲罗士信。侯君集是跟叔叔学的,他本身也有天分,加上自己后天努力。所以,打石头子儿既有技巧又有力度。但是那傻英雄罗士信呢?完全是天生的,拿石头子儿打牛眼、打鸟,他也不知道什么技巧不技巧,反正是每次都打得准。而且他力气大,所以,打石头子儿是力度为主。这两个人,一个属于技巧型的,一个属于力量型的。但打没羽飞蝗石那都是无与伦比。所以,侯君集打石头子儿救了琼花公主。 后来,有一天晚上,侯君集要去找秦琼比武,他夜探燕王府。正好碰到踏雪无痕余双人要行刺。侯君集一看,秦琼这个人不错,嗯,你要行刺他呀,那不行。要说你跟他明刀明枪干,哎,那可以。但是你要刺杀他,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段,被我碰到了,哼!你倒霉去吧!侯君集多损呢,就拎着余双人的脚腕子,由打房上把他给扔下来了,而且还挟持了余双人,让他失去了战斗力,就把余双人等于给秦琼了。没想到,秦琼把余双人给放了。就这一点,侯君集也觉得秦琼这人可交,确实是个有义之人,江湖上传言不虚呀。对秦琼是非常地佩服。 后来,罗成过来了。这罗成口出不逊,就惹恼了圣手白猿侯君集。侯君集一看,我平常看你就不顺眼,你太猖狂了!你以为你枪法高就可以傲视群雄吗?我让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才打出个石头子儿,正正把罗成额上的那枚无瑕美玉打碎了,把罗成脑袋打了个小包。然后,侯君集就走了。上哪去了?继续闯荡江湖。同时,寻找另外一个自己要投奔的三元李靖李药师。 其实,侯君集倒不是想投奔李药师。而是觉得好奇。你看,我叔叔临死前给我推荐两个人,一个是单雄信,一个就是三元李靖李药师。没想到,单雄信是那么一个人,我瞧不上他。我看看三元李靖李药师,这个人是不是浪得虚名!侯君集成江湖检验师了,谁有名,他就要去检验检验。 但是,三元李靖李药师那是风尘三侠之一,飘荡不定。他找李药师就找了一溜够。最后,终于在长安把这李药师给找到了。闹了半天,李药师在越王杨素府里呢。于是,侯君集又夜入越王府去探李药师。 可万没想到,刚往人李药师那房子上一趴,人家就察觉了,说:“朋友,天已然入秋了,别在房子上面趴着,那儿多凉啊,再冻感冒了,下来吧!” 哎呦!侯君集吓得一缩脖,好厉害的李药师!就人家这一下子,你就输了半分呢。你一来,人家就知道了。侯君集一咬牙就跳下去了,就跟李药师动了手了。 侯君集明确告诉他:“我来就是找你比武的!” 李药师说:“你为什么找我比武?” “哎,这个你别管啊。招拳!”过去就打。 李药师一看:“你这人怎么那么无礼呀?既然如此,就陪你走两下吧!” 两人“啪啪啪”这么一打,打了有五十多回合。侯君集一看自己不是李药师的对手,人家武艺真高超啊,看来人家跟自己并没用全力,人家就像逗自己玩似的,没用真功夫。就这,自己仍然占不了便宜。干脆走吧!侯君集想到这里,脚一点地儿,一扭身子,“噌!”一纵身刚想走。“砰!”人家三元李靖一伸手把侯君集的脚腕子抓住了:“给我下来!”“啪!”人打半空中把侯君集给拽下来了。“哎!”侯君集跳起来再想跑。“砰!”又抓住了。“啪!”又给摔地下了。一共摔了侯君集五个跟头。 侯君集最后把手一摆:“别、别、别、别摔了!别摔了!我不跑了!不跑了!不行了……” 李药师也乐了,也看出来,这个小猴子对自己并没歹意,就问:“你是谁呀?” “我是谁呀?我,你不认得。我叔叔跟你师父关系挺好的,你可能认识我叔叔。哎,我、我给你看看信吧。”这才把介绍信拿出来。 三元李靖一看,“哦……闹了半天,您是偷天换日侯老剑客的侄儿啊!” “哎呀,别提这个了!提这个,丢我叔叔的人!我今天服了,我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啊!我这武艺不如你!实不相瞒,我是专门来找你比武的。光找你,我找了一年多呀。哎呀,今天这一比,我这武艺还短练,还得接茬练呢!” 三元李靖一看,这个小侯子挺直爽的,于是就把侯君集请到屋里,就安排在越王府,两个人就成好朋友了。 侯君集在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侯君集的能耐又长一块。怎么?向人家三元李靖李药师,连张初尘请教的结果。您别忘了,红拂女也在这里呢。三元李靖有好处,人家绝不保留。你问什么,我告诉你什么。甚至,手把手地教侯君集。专门教给了侯君集一套拳法。 李药师说了:“你得加强你的进攻的技击。你现在是轻功不错,你照着自己跑得快、蹦得高,你占便宜。但真正跟高手交上手,您就不行了。因为什么呢?因为你其他拳法练得比较薄。我教你一套拳,这里面包括点穴。” 就这么着,李药师教了侯君集。哎呀,把侯君集感动得无可无不可。说:“您就是我的师父!” “哦、哦……,我可不敢当!咱们俩肩膀头齐是弟兄!” “行了!亦师亦友!就这么的了!” 侯君集直来直去。三元李靖越跟侯君集谈,越喜欢侯君集。两人每天天南海北就聊起来没完了。 侯君集就把自己出世以来经历的种种事情告诉了三元李靖,说:“我看单雄信这个人不算是个英雄!度量太小了!” “哎呀……”三元李靖就劝他:“你这肚量也不大呀。你得这么想,你作为一个外人,原来跟人家单雄信都没关系。你突然间跑到人家那里想寻份工作,那人家对你进行考验考验,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 “哎,他说我是鸡鸣狗盗之徒!” “你是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啊?” “我当然不是了!” “那你平常是不是偷东西呀?” “我偷东西,那也是杀富济贫!” “对呀,在别人眼里,他不知道你是杀富济贫呢,这得需要一个时间。人对人的认识都是需要时间的。你对我、我对你的认识不也是咱们在一起这几天互相了解的吗?你刚一来,我对你也有防备呀,对不对,嗯?” 反正,经过三元李靖这么一劝导小猴子对单雄信的误解也慢慢地稍微解开那么一点儿,也没有原来那么愤慨了。 后来,三元李靖就问侯君集:“以后你打算怎么着啊?” 侯君集说了:“我觉得吧,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那就得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才不负一生啊!” 李靖就问:“你认为什么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呢?” “我……这个……那反、反、反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比这个走千家、过万户的事业要大!” 李靖乐了,说:“你走千家、过万户,这是为什么呀?” “为……我为的是杀富济贫!” “你为什么要杀富济贫呢?” “因为富人手中钱太多了,老百姓那饿殍遍野。老百都是穷人,都活不了了。那我不就得损着富人一点儿,分给老百姓一点儿吗?” “嗯!你这叫损有余而补不足啊?” “哎,对!对!对!就这个意思!就这个意思!哎,我没您有学问,总结不了这句话。” “那么为什么贫苦老百姓那么多呢?” “那……那是为什么呀?年景不好呗。呃……种的粮食又少。呃……这个地主老财给他们要的租又高。哎,有一些租着地主老财家的地,他们自己根本就没地。” “那他们为什么没地呢?” “那……那我哪知道啊?您给我来个十万个为什么。我、我、我不知道。” “或者,我换一个角度问:你说,他们是现在没地呀,还是祖上就没地?” “哎呀,这个问题呀……我怎么回答你呢?反正是什么情况都有。呃……我也发现有些人祖上倒是给留了地了。但是,这些人连年这么困苦。如果说这个年景好了,人也不出什么毛病,靠着这几亩薄田呐,还能勉强度日。但如果说遇到个灾年,这人再得个病、落个灾什么的,一时之间,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了。那怎么办呢?为了保命就卖地吧,就把这地给卖了。那谁能买地呀?有钱人家买呀,就那地主老财他们买。呃……就这么,卖来卖去的,百姓手里这地是越来越少。最后,就卖光了。这个地主老财手里地越来越多。这老百姓得种地呀,不种地怎么活呀?种谁的地呢?没办法,只能去种地主老财的地。这样一来,就成人家的佃户了,给人家交的地租啊什么的还多,一年到头忙个死活,根本就剩不下,能够糊口不死那就算不错了。往往再遇到灾年,还得卖儿卖女呀!哎呀……老百姓苦透了!” “对喽……你说对了!就是现在这个土地都集中在地主老财、门阀士族手中。他们手中的地越来越多,老百姓手中的地越来越少,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等到没有最后那一口吃喝了,你想想,这老百姓会怎么办呢?” “那、那、那能怎么办呢?没有那口吃喝了,那也得活命啊。反正要是我,那、那我就抢,我拼了命地……我、我把地主弄死,我也得活呀!” “对喽……所以,君集,你这样每天走千家、窜万户去杀富济贫,以你一己之力怎么能够解救天下嗷嗷待哺的众多百姓呢?” “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呀?我只有自己这个力气呀,对不对?那我只能有多少卖多少了。靠我一己之力,救一户是一户、救一家是一家,那总比不救强呢!” “对喽……君集,你说的这个就叫做小业!” “哦,呃……我现在做的是小业?” “对呀,你自己不也这么觉得吗?不然的话,你怎么会有雄心壮志要去创建大业呢?” “嗯,反正我觉得吧,我这个小偷小摸的也是够呛啊。我叔叔偷了一辈子了,杀富济贫一辈子了。但是最后又能怎样呢?穷人越救越多,这富人越盗越有啊。哎呀……哎,道爷。既然您说我做的是小业,那么大业是什么呢?” “大业嘛……大业就是杀富济贫!” “哎,对了……哎!道爷,你这跟我做的不一样吗?怎么小业是杀富济贫,大业还是杀富济贫呢?” “嘿!那可大不一样啊。小业是靠一己之力,这一晚上杀一个富人,济一家穷人。但是,大业那是要联合群雄之力,杀天下的富人,济天下的百姓啊!” “杀天下的富人,济天下的百姓……哎呦!这不就跟造反差不多少吗?” “嗯!所谓大业者,那就是推倒乾坤、重建江山!” “我……这……哎呦!”侯君集一听,“道爷,你够大胆的!您可在越王府啊,。怎么敢说这种叛逆之言呢?” “这种言语只是跟你说说而已,我岂能跟别人说呀?你不想建成大业吗?我就告诉你,这就是大业!” “嗯。道爷,现在大隋王朝才经二世,这新皇帝杨广刚刚登基,这大隋王朝能给推翻吗?” “君集,你也是个有知识的人,也熟读史书。岂不知秦朝也只立二世而亡吗?” “秦朝的不一样啊。秦朝当时苛政啊!” “难道说这隋朝就不苛政了吗?” “哎……秦、秦朝有过去那关东六国的后裔蠢蠢欲动啊。” “难道说现在隋朝江山蠢蠢欲动者还少吗?” “那、那、那秦朝二世昏庸无道啊!” “那你看,现在这个刚刚登基的新皇帝杨广,他比那二世如何呀?” “哎……那、那我不在朝堂里,我不知道啊。” “你难道不知道他叫六短之君吗?” “哦?什么叫六短之君?” 李药师就把杨广弑父篡权、杀兄图嫂、欺娘戏妹这六短的事情告诉了侯君集。 说:“李药师就相信杨广一定有这六短吗?”这个无关紧要。李药师是个政治家,他觉得这六短就足可以作为推倒杨广的口号了。至于它真它假都无关紧要,只要那些贫苦老百姓相信,就可以推倒大隋、重造乾坤! 第267章 贾柳楼群雄大聚会 第二六七回 贾柳楼群雄大聚会 圣手白猿侯君集得了便宜,卖了乖还在群雄面前展示了武艺,最后又跪下磕头喊盟娘,还掏出了李靖的推荐信。 那秦琼还能说什么呀?再说,侯君集这人没有恶意,反倒是有一副侠义心肠。而且,从一个角度上讲,侯君集还救过自己,没有侯君集帮助,自己指不定怎么样了呢,也许踏雪无痕余双人就得了手了。所以,从这层讲,人家侯君集帮助过自己。今天又是母亲的大喜之日,何必搞得大家不愉快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呀。所以,秦琼当众表示:“侯君集就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跟大家一起为我母亲祝寿!”就等于把侯君集拉到朋友队伍中来了。 “哎!多谢叔宝哥哥!”侯君集高兴了。 单雄信、罗成对然对侯君集有所成见。但是看在秦琼的面上也就此作罢吧,反正是也没什么损失,宝物全都物归原主了,都给了宁氏夫人,也算皆大欢喜了。史大奈呢?史大奈虽然被侯君集扒光了衣服,但是走光也没便宜别人,也都是自己人,看见了,也无关紧要。再者说了,这事儿的前提是罗成扒光了程咬金的衣服,这一报还一报也算抵消了。所以,这些英雄都没得说。 唯有空锤大将齐国远这个坏事包憋不住啊,他当时就吵吵起来了:“就这么便宜了小猴子了?那哪行啊?!叔宝哥哥因为你都气得吐了血了!” 他这一句话了不得了。倒没有激起大家的火,反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秦琼,心说:“兄弟,你怎么当着我母亲的面把这话说出来了!” 气得拼命三郎王伯当用脚使劲地一踹齐国远:“闭上你的嘴!”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当着秦琼母亲宁氏老夫人的面儿说这话,宁氏夫人今年虽然六十了,但是老太太保养挺好,眼不花、耳不聋,一听:“什么?叔宝,你、你吐血了?” “呃……”一下子把秦琼憋这儿了,这怎么回答呀? 在场群雄也是为之一愣,这怎么办? “嗨!”旁边程咬金说话了:“娘啊,你听差音儿了!” “听什么差音儿了?” “啊!那齐国远他说话就绕近儿!这不是前天吗?罗成过来告诉他,说给您的礼物在路上被这小猴子给偷跑了。这昨天,齐国远又把灯给丢了。丢了灯,齐国远这么一嘟囔,我太平郎哥哥就听到了。一听说把您的礼物给丢了,当时我哥哥说了一句话,他说呀:‘这件事儿可气死我了!气得我得吐血!’就这意思。这齐国远说话绕近儿!我告诉您,娘啊,就这人说话最不靠谱!您别看长得跟儿子我差不多少,都是蓝大脑袋。但是,为人处事可不一样。这小子一说话就简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太平郎哥哥吐血了呢。您看我太平郎哥哥这么健康,他能吐血吗?就这人胡说八道!你瞅瞅,把我娘吓得!我掰了你的牙……” 说着,程咬金撸胳膊、挽袖子就奔齐国远过去了,那意思要掰了齐国远的牙。其实是做戏。程咬金一边冲一边冲大家挤咕眼儿,那意思:大家赶紧拦我! 这些人多聪明,“嗡——”赶紧往上一拥,抱胳膊的、抱腿的把程咬金拦住了:“程爷!程爷!不得如此!不得如此……” 秦琼一看也明白,心说话:我这个兄弟真机智啊!“哎呀,阿丑!不得无礼!” 宁氏夫人一看:“哎呀,阿丑啊,你给我回来!” 程咬金这才止住步:“呃……娘啊,您、您叫我呀?” “哎呀,这都是弟兄,哪能够说打架就打架呢!你这个孩子呀……给我退在一旁!” “哎,哎!我、我就恨这种人!信口雌黄!你就看把我娘给气得……” “哎呀,我没生气,我就是这么一问,你阿丑这个孩子,还真当真了!” “娘啊,那我哪知道啊?我这个人您还不知道啊,从小就死心眼儿啊,我就见不得人欺负咱娘,欺负我太平郎哥哥!” “我心明白,打小你就这个脾气!赶紧退一旁!你们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 “哎,哎,好!听娘的,听娘的。我说老七,你、你等着,回头我、我再找你算账!” “不许找后账!” “哎!好!我听娘的!您今天是寿星,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场风波这才过去。 齐国远吓得捂着嘴往后面缩了。谢映登等人狠狠瞪他一眼。群雄都向程咬金投来钦佩的目光,心说话:幸亏这位程爷从中和稀泥。否则的话,让老太太知道了叔宝哥哥真吐血了,这寿诞就过不成了。哎呀,这是虚惊一场啊! 老太太点手把侯君集唤过来了:“君集过来,过来、过来……” “啊,老盟娘,什么事儿?” “你这孩子也调皮。刚才,我也听出话音儿来了,你是不是把你这些哥哥送给我的东西都给偷了?然后,给他们开个玩笑,又给我送来了。是不是想这样嫌你能耐呀?” “哎,嘿嘿,老盟娘,我跟这些哥哥们都不认的。哎,我觉得我要是猛地过来,呃……跟大家伙见面啊……生分。所以呢,我就跟他们开个小小的玩笑。我没有恶意,是想跟大家亲近亲近。” “你是没恶意。但是,容易引起误会。你都拿谁的东西了?” “哎……我、我拿罗成的东西了,我拿单雄信的东西了,我还把那个蓝大脑袋齐国远的东西、李如珪的东西给拿了。别人的,我都没拿……” “行了,行了。君集啊,你过去,给这几位赔个礼、道个歉,娘在这里看着。成儿啊……” “啊,舅母。” “我说雄信呐。” “啊,娘!” “呃……还有那位、那位……” “啊,”秦琼赶紧说:“他们叫齐国远、李如珪。” “对,还有你们两位都过。“ “哎哎,老盟娘叫我们俩?“ “你们和君集所发生的事情啊,细节上,娘我不知道。但是,大体的我也明白了。他是个小兄弟,跟你们不认识,想跟你们亲近亲近,又怕你们不搭理他。所以,就给你们开了个小小玩笑。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玩笑呢,其实也因老身而起。要不是我非得办这个寿诞,哪能够引起你们之间的误会呢?千错万错,都是老身我的错……” “哎呦……”宁氏夫人一说这话,单雄信、罗成他们受不了啊。“娘啊。”“舅母。”“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您说这话,折杀我等了。” 侯君集一听,“噗嗵”就跪下了:“哎呀,老盟娘!这事儿啊,都是我的错!我向这几位哥哥还有兄弟赔礼道歉!几位哥哥、兄弟,都是我的错啊!杀也杀得!打也打得!你们看怎么处理吧!哎,在天下英雄的面前,我给你们赔不是了!我给你们磕几个!”“邦!邦!邦!”跪下真磕头啊。 他这一磕头,这几位反倒不好意思了。 宁氏夫人一指:“怎么样?看在老身的薄面上,能不能原谅君集呀?能不能当好兄弟、好朋友相处啊?” “哎呦……”单雄信一听,这老太太,原不能生下我叔宝哥哥呀?你看这老太太大义呀!那能说什么呀?“哎呀,娘啊!您说这是哪里话呀?我根本就没有介怀。哎呀,兄弟,请起!” 单雄信一说这话,罗成一看,我更不能显得小气了,我得比这姓单的显得大度啊。罗成哈哈一笑啊:“这有什么呀?我跟这位君集哥哥早在幽州就见过面,他还救了我表哥一命,这本来就是自家人。没什么,没什么!”也赶紧哈腰去扶。 齐国远把大嘴一咧:“哎呀……我早就说没什么呀!嗨!这个小猴子,你早告诉我你想要那个莲花灯,我就给你了,你送给老盟娘不就完了吗?起来、起来、起来……” 众人一扶,侯君集顺势站起来了。几个人的大手握在一起是哈哈大笑。秦琼往前把大家往怀中一揽,兄弟几人是放声开怀大笑。他们一笑,整座秦宅里面的这天下英雄都松了口气,大家也是放声爽快大笑。立时,满天的云彩全散了。 魏徵、徐懋功赶紧过来重新给大家排队。怎么?得重新给老夫人拜寿啊。众英雄欢欢喜喜地跪倒在地给宁氏老夫人贺寿。 尤其是侯君集,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大的鲜桃来。您看,九月份天气,在那个年月,也没啥保鲜措施,他这也不知道从哪儿划拉得这么大一个鲜桃,嘿!比什么都新鲜、都珍贵、都应景:“老盟娘!我这叫白猿献桃敬母亲!我们大家齐祝愿老娘——” 说着冲大家一使眼色,大家明白了,一起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哎呀,把老夫人乐得合不上嘴了:“好好好,借大家吉言!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等众人都起来了,还没有说两句话呢。老秦安由打门口又进来了,告诉秦琼说:“唐刺史亲自率队,带领着山东各州各县的刺史、县令往咱秦宅来了,要给老夫人贺寿。” 秦琼一听:哎呦,当官的过来了。那人家贺寿是分时间段的,不能要求当官的早到。所以,秦琼只能要求自家弟兄早到。原计划时间还富裕呢。结果众人在这里闹了这么一场误会,有这么多事情,侯君集又一讲自己身世,把这个时间就耽误了。眼瞅着官员拜寿团马上就到了。那这些都是绿林英雄啊,跟官员相见多有不方便。秦琼说:“各位兄弟,这样,我让贾云甫、柳周臣领着各位先回贾柳楼。早已经在贾柳楼布上丰富的寿宴了。还烦请魏道爷、徐道爷你们主持大家一起赴宴,大家开怀畅饮,千万别拘束!等我应酬完这些官员,我自会去贾柳楼和众弟兄相聚!各位吃好喝好!秦某招待不周,我得在这里再接待这一拨客人。” 那都是客人,没办法,大家都理解,说:“二哥,你放心吧。我们到贾柳楼等你,今天咱们是一醉方休啊!” 最后大家提议,重新跪倒了给老太太又磕了仨头,然后起身告辞。由贾云甫、柳周臣领着又回到贾柳楼。秦琼这边就迎接唐刺史唐弼和其他的官员,咱就不必细说了。 秦琼这边忙活着,贾柳楼这边盛宴已经排开了。这些人去拜寿的时候,人家这边就已然把席拉得了,凉菜都上来了。等这些人返回来,按现在钟点来说,上午十点多了。众人又各自清洗了一下、拾掇了一下,就到十点半奔十一点走了,午宴就该开始了。众人又下了楼,就在贾柳楼大厅之中是群雄大聚会! 贾云甫、柳周臣忙里忙外指挥,伙计们上酒、上菜,大坛子酒“咚咚咚……”倒一圈儿啊。魏徵、徐懋功给安排了坐次。 徐懋功说了:“今天的主座肯定是叔宝的,先空着,等叔过来再坐。在场的众位,大家随便坐,今天不分彼此,都是好朋友,都是自家人,谁也不许矫情,说我坐这儿了,我坐那儿了,没有!没有主次!你看,今天我们专门摆着就是个圆形的坐席,不分主次、不分贵贱!在哪儿都一样!如果大家有意见,我跟魏道爷我们俩坐到最远处,也就是你们认为这是末席。我们坐这里!大家各自坐吧!” 谁矫情这个呀?热热闹闹地就坐那儿了。坐好了之后,由魏徵、徐懋功主持,酒就喝起来了,这就不用细说了。这些人都是男的,又都是一些绿林人、爽快的人,一喝酒,推杯换盏,你敬我、我敬你,先带几个,后喝几个……好家伙,这酒就喝起来了。认识的再加深几个;过去不认识的,没事儿,这一次喝俩认识酒;当弟弟的给哥哥端两杯;当哥哥的敬弟弟两杯酒;我打一圈、你打一圈,正着打、反着打……这些英雄都是海量。那时候敬不是高度酒,都是那米酒,低度酒,就跟啤酒差不多少,喝吧!哎呦,这下子喝得昏天暗地,由打上午十一点一直喝到下午一点多钟,俩小时就过去了。众人酒至半酣,酒劲儿全上来了。这一上来,众人是大喊大笑、大呼大叫,整个贾柳楼,“哇哇哇……”就跟个大喇叭似的成一个大发声源了,好不热闹!酒喝到这个时候,不认识的人也成熟人了。就开始你一伙、我一伙单独地敬、单独地喝,边喝边等秦琼。 别人不说,单说程咬金。程咬金今天高兴!哎呀,没这么高兴的!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这样的朋友啊。这么多年好像都是自己单打独斗,都是自己给那帮子穷哥们儿出头斗那些地主恶霸!哎呀,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人单力孤。,没想到,自打认识这尤俊达,好家伙!这朋友是越聚越多呀!好!“哈哈哈……”他高兴得了不得,别人只要敬他酒,是杯杯尽、盏盏干。程咬金酒量也好,肚子也大,“咕咚咕咚咕咚……”就灌了一肚子酒。这酒劲儿一上来,程咬金这个人酒德有点不好。 什么叫酒德呀?就是人喝醉酒之后的德行。您看,人喝酒之前都很文明礼貌。等到喝醉了酒,那什么形态都有。有酒德好的,往那儿一趴睡着了,也不惹事儿;那稍微次一点儿的,大呼小叫吹牛皮,搂着肩膀,亲哥哥、蜜姐姐,这个吹啊,罗圈儿话说起来没完,要不然傻笑的,要不然逮人哭的……这还算好;那再不好的,酒后失德,打架斗殴,借酒撒欢儿,酒后驾车……酿成悲剧,那也比比皆是。要不说这个酒得节制!适度地饮酒有助于人们之间的交往,有助于人的情谊。但饮多了就容易出事儿。 程咬金就属于一个酒德不好的。说:“他酒德不好,是打呀?是闹啊?哭啊?笑啊?”都不这样。他是只要一喝醉了酒,喝到一个兴奋点的时候,他就冒坏水儿,他就想看别人打起来,有个热闹看,哎,他乐了。那么今天这个酒喝到这里就达到程咬金酒量的兴奋点了。到这里,他就想出坏水儿。 他醉眼朦胧地扫了一下在场的这些人,哎呀……一个人都俩脑袋了。扫来扫去,嗯!他就扫到罗成身上了。他一看罗成白脸也变红脸了。 罗成今天也喝得不少。怎么?敢情数他最小。人家都是他哥,人家过来都说了:“燕山公,咱俩得喝一杯!” “哎呦……”罗成说:“您千万别这么说,从我表哥这儿论,我们都是一辈。” 罗成这个人也不是浑人,也知道一些人情世故,那也不是一张嘴就跟人干仗。 所以,他这么一客气。人说:“行了!有你这句话,爽快!我就喜欢!那当哥哥的就得敬兄弟一杯!” “哎呦,不不不……咱俩平端,咱俩平端……” 结果,谁敬,罗成都得喝。虽说罗成的酒量也不小,但罗成长这么大可没这么喝过。在幽州燕王府谁敢这么灌罗成呢?秦琼过去后,就算小兄弟他们哥几个喝酒,那也没有人敢灌罗成。张公瑾、史大奈敢灌吗?怎么那是上司。不敢灌?秦琼作为哥哥的也不能灌。所以,跟秦琼在一起,虽然也多喝了一些,但没像今天这样。今天喝到这个程度,就没有人管你是燕山公了。甚至说,像齐国远、李如珪这样的人还专门地过来想憋着灌灌罗成呢。罗成也看得出来:“你们想灌我呀?灌不倒!你们喝多少,我喝多少!”所以罗成还暗中跟他们较劲儿呢。这个酒就喝不少,罗成也变成红脸了,跟关公差不多少了。 程咬金“噗嗤”哧乐了:“嘿!哎呀……这个小白脸子呀,这个心太毒了!把我扎了二十八个眼儿!到现在,这伤口还疼呢。这一喝酒,火辣辣的。哎呀……这口气可没出啊。把我扒光腚吊树上,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不能这么完!哎……不能这么完!我怎么整他呢?”程咬金就准备整罗成。他用眼又一扫,正好扫到罗成对面。对面是谁呀?罗成对面正好是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一看单雄信,好家伙,站起来了。怎么?被五个人围着,正在那儿喝酒呢。他是江湖绿林总瓢把子,谁不得敬他呢。所以,今天他也喝得不少。 可以说,今天在场的,俩人喝得最多。一个是单雄信,一个是罗成。他们喝多都是有原因的,我们刚才介绍了。也有人喝得不多,像什么魏徵啊、徐懋功啊就喝得不多。别人对这两位都很尊重,都知道人家是文化人,人家又是出家人,过来敬酒的时候,都是:“随意啊!随意、随意!我干了!”别人干,他俩没喝多少。所以,虽然大家都一起喝酒,那有喝多的,有喝少的。罗成、单雄信就喝得最多。 程咬金看单雄信,他的气也又来了:就这位江湖总瓢把子,好!就那一槊抽得我屁股蛋子到现在还一道紫溜子呢,差一点儿没把我给弄死呀。哎呀,这个小猴子替我报点仇,给他俩栓个对儿。可惜,俩人没打起来。哎,这俩人现在都喝差不离儿了。嗯,我今天就让他俩打起来!打起来,我看热闹! 程咬金也喝不少了,脑袋就没想别的,晕晕乎乎、晕晕乎乎端起酒碗就走到罗成近前。 现在那些灌罗成酒的都散了,罗成端着碗按着桌子,“呼——呼——”在吹气呢。 程咬金一屁股就坐在罗成旁边了:“呃……我说兄弟……小心点儿……你要倒霉了!” 第269章 俩老道看破不说破 第二六九回 俩老道看破不说破 程咬金纯属是申公豹他娘——是非母子。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他喝点酒、带点醉来回地翻嘴挑舌头,就逗罗成和单雄信,给他俩拴对儿。这俩人又都性如烈火,而且心胸都不是十分得大。罗成就不用说了,净小心眼儿。单雄信呢?您别看表面上单雄信心胸很大。其实,他内心挺小的。只不过,他处在一个很高的地位——江湖绿林总瓢把子。在这个地位上,他对一些事情不能斤斤计较。也就是说单雄信的职业让他不能够心胸狭窄,有很多的事儿,他得自我开解,开解完了、想通了就完事儿了。但是,那还是有一个开解的过程,不像是一些心胸开阔之人,像秦琼这样的心胸很大度,一些事情根本就不往心里放。所以,相比之下,其实单雄信的心眼儿也不大。所以,罗单两人是同一类人,都属于那个本事很大,心眼儿不大,脾气很大,耐性又不大的人。像这种人,最怕别人撺掇,一撺掇,火就上来。为什么单雄信一直养着魏徵、徐懋功啊?他知道自己有这个短板,养这两位贤士,有什么事儿,先按住火气,先跟这两位贤士商议商议。这两位贤士说:“这件事情可以这么做。”那单雄信这才开始做。就等于让这两个人给自己做了三思了,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但今天,这俩人也喝得不少了。不过,虽说两个人喝得不少,跟单雄信、罗成、程咬金群雄相比,这俩道爷今天喝酒喝得最少。他们俩冷眼旁观今天在贾柳楼的这些英雄豪杰每一个人什么脾气、每一个人什么秉性?通过喝大酒,基本上就能品出来。其实,程咬金“哧溜……哧溜……哧溜……”这边撺掇撺掇,那边撺掇撺掇,他觉得没人瞧见。其实,都没跑出两位道爷之眼。 魏徵看看徐懋功,压低声音就说了:“说懋功啊,这个程咬金来回折腾什么呢?看他跟罗成说两句话,又跟雄信说两句话。这么一说,两个人神色大变,互相瞪眼。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他不会在那里传什么闲话吧?” 徐懋功微微一笑,说:“魏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程咬金这个人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怕把事闹大的主儿,他是个坏事包儿啊!他肯定在中间没传好话。因为,这俩人跟他都有点过节。我估计今天他吃酒带醉,借此机会,他想报报仇啊。” “哎呦!这样哪儿成!咱赶紧地得劝劝他。” “哎……”徐懋功用手拍了拍魏徵,“咱俩静观其变!” “那、那万一一会儿,罗、单两人被程咬金给撺掇起来,真得闹出什么矛盾来,这对谁都不好啊?尤其对秦叔宝,他面子往哪放啊?这俩人闹矛盾怎么解呀?” “哎呀,大哥,您呀……把心放在肚子里头。您别忘了,咱们这一次来还带着任务呢。咱们不是商量好几回了吗?就想找这么一个切入点。哎,程咬金如果真地撺掇着罗、单两个人进行什么争斗?真的能够打起来。那这不正给咱们提供了一个最佳的切入点吗?给咱们提供了一副药引子吗?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因势利导、见景生情,再这么这么这么做……这件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哦……懋功啊,你可够损的呀,看破你可不点破呀。” “哈哈哈……大哥,您的脾气太直了。做大事不拘小节,英雄嘛,打打斗斗,越打越亲。反过来,谁也不理谁,就慢慢疏远了。彼此心里头有个记号更好。” “哎呀……本来这罗成和单雄信两个人心里头就有疙瘩。这要是再来一次,你说,他们俩这个成见会不会越来越深呢?” “不会不会呀。只要是咱们能够顺导到咱们的计划当中,他们俩心中这个疙瘩就会解开了。现在他俩人心中都有疙瘩,只不过碍着叔宝的面儿,两个人都把疙瘩压在心底了。但这个疙瘩并没有解呀。这不解的疙瘩迟早是个事儿啊,还不如今天让程咬金给他撮合撮合,给他解开呢。” “嗯!那你的意思,咱就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来来来……大哥,我敬您一杯……” “好好好,咱就喝!欲祝成功!” “邦!” 您看吧,最坏的就这俩老道。看破了,一点儿不管,就在这里看热闹。为什么?人家有人家的目的。 再说程咬金,又到了罗成这里,故意不提这个茬。但罗成毕竟年轻,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拽着程咬金,非得逼程咬金说:“程大哥!表哥!我这个人肚子里装不了事。你刚才说话说半截,我、我这酒没法喝!你非得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对我不利!他想干什么?” “哎呀……”程咬金故作为难,“你看看,要早知道你这样啊,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好心好意告诉你,结果,你还……哎呀……你就知道不就完了……” “不行!不不不行!你得告诉我!我得明明白白的!” “我……好好……那我告诉你,你、你可不能张扬。” “我绝对不会张扬。” “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你这要是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我、我、我这脸就没法放了,我就没办法在这弟兄们当中为人了。” “您放心,程大哥,表哥!您放心,我不是出卖朋友的人。您告诉我,出您的口,入我的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哎!好吧!既然这样啊……呃……兄弟,你到了历城县,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得罪谁了?” “我……我没得罪谁呀。” “你还没得罪谁呢?前天!前天下午,你对面那个……啊……到秦宅要看望我娘。结果,我太平郎哥哥、你的表哥拽着你是不是迎出大门了?让你给人家见礼,你非但不见,你还张口贼、闭口小偷。是不是你说的?最后气得我太平郎哥哥吐血。有这事儿吧?” “啊……啊!有这事儿啊。” “那你还不明白呀,你得罪人了我的兄弟!你太毛儿嫩!你岁数小!你不看看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呢?得罪的是绿林总瓢把子!天下强盗的头儿!强盗红胡子!你别看我胡子红,我可不是强盗,我也就劫过你,呃,还没劫成。我这平常不劫道,我做正经生意,我、我贩私盐的……” “嗯?”罗成一听,“贩私盐也不是正经生意啊!” “哎,总之,我这个人平常走买卖道,我不走拦路剪径的道儿。但他不一样啊,他就是强盗头儿啊。平常是伸手五指令,瞪眼宰活人呐!你看,他手底下那些强盗头、那些山寨的大王见到他,二哥长、二哥短,毕恭毕敬的。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儿吗?有一个人敢戗着他说话吗?别说戗了,有一个人敢不露笑纹儿地跟他说话吗?没有!也就兄弟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你撅他一个对头弯儿啊,你让他脸往哪放?你当众骂他是贼。他们最讨厌听这字儿了。要么你表哥当时吐血呀,打你啊?打你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啊!你表哥知道。这、这、这……你真得罪了他,指不定哪一天他发动这些强盗就对你下手了。可能你也知道,呃……我那个结拜兄弟,就是那尤俊达,原来也是他手底下的人呐,是东边的总瓢把子。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单雄信可一直还拿他当兄弟。这不是,刚才咱们拜完寿回来都到单雄信的跨儿院去了吗?他几个在聊天儿,也没把我当外人,我就在现场啊。我就听见单雄信大骂你……” “骂我什么?” “骂你什么?骂你……前天的事儿让他当众出丑了。今天早晨他献寿礼,他的三世佛被换成了三块烂石头。别人一个敢言语都没有,就你在那里喊了个倒好啊。又让他在天下英雄面前丢尽了脸。当时,他跺脚大骂。他说在历城县他不敢怎么样,因为看着你表哥的面儿在这里对你怎么样,对不起你表哥。但是他说了,他跟你表哥是兄弟,跟你没有关系!他说在历城县不敢怎么样,你迟早得走。等你从历城县返回幽州,只要你前脚一出山东境,他马上就派小贼把你给拦住,把你抓起来。也不要你的命,只不过是打断你的踝子骨也就罢了,给你这么一个教训。这、这、这是我听见的。哎呀……我一听见,我当时这心里头挺不舒服的。我还劝他,我说:‘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都是叔宝哥哥的亲友。伤了谁也不好,结果他们把我赶出来了,说我跟他们不是一势的。说实在话,我确实不是!咱俩是一势的,都是叔宝哥哥的亲戚,他们只能算朋友啊。哎呀……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结果,这一喝点酒啊,呃……这酒一上头,晕晕乎乎的。我觉得如果不告诉你,我这良心总是过不去,你看你长这么漂亮,万一出了山东真被人把踝子骨打折了。这、这、这以后、以后怎么做人呢,啊?那不成个瘸子了呢?哎呀……所以,我思前想后,想点点你。没想到,你这人还不经点,非得刨根问底。这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兄弟,这事儿,你记到心里就行了,暗自记一下,别生张,小心谨慎。拜完寿之后,你抽冷子赶紧跑。我估摸着他们也抓不住你。另外呢……呃……那个单老二,他到底是说气话还是真的实行,哥哥我也不敢打包票啊。最好就是说气话,给他自己找找脸,有可能是这样。所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呃……就有这么一个小心,有这么一个事儿就行了啊。行了吧?!哥哥说明白了吗?” “嗯!”罗成一听:这话一定是单雄信说的,怎么呢?像单雄信说的话!怎么像单雄信说的话呢?罗成突然想起来,昨天大家随份子的时候,齐国远在那里阴阳怪调。这个单雄信当时就斥责他了,就说:‘你再说,我打断你的踝子骨!看来这单雄信作恶的一贯行为——就爱打断人的踝子骨啊。今天又想给我断了。那姓单的!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打断我的踝子骨的。“嗯……” “哎,”程咬金说:“贤弟,别生气行吗?你要这样的话,我、我、我心里这、这个更不是滋味了,我还不如不告诉你呢。你别这样……” “啊?啊、啊……程大哥,没事!我没往心里去。您放心,甭管什么时候,这件事情没有您的事儿,我不会露出您来。” “哎呀!贤弟,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呃……留个心眼就行,你别想太多!” “行了,大哥,谢谢您。” “哎呀,咱是自家人,谢什么来着?喝个酒!” 两人“邦”一碰杯,一杯酒又喝下去了。程咬金说:“我再转转啊……我再转转……”程咬金站起来在罗成背上又拍了三巴掌。然后,程咬金端着酒又开始打圈儿。 打来打去、打去打来又打到单雄信这儿了。 “哎,兄弟!又到你这儿了,又到你这了。今天我这酒喝美了……喝美了!哎呀……这打了好几圈儿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两人把酒倒满了。程咬金一饮而尽:“啊……哎哎?”一看单雄信端着酒眯着眼正盯着自己,这酒可没喝。程咬金一看:“哎?单二弟,你的酒怎么没干呢?” 第270章 二英雄斗嘴又斗拳 第二七〇回 二英雄斗嘴又斗拳 程咬金唯恐天下不乱,在罗成、单雄信两个人当中是来回地传瞎话、传闲话。把这两个人的火激起来之后,程咬金躲到一旁扯着自己带卷的红胡子在那里就看哈哈笑,看看自己这股风扇得怎么样?这股火能不能点着? 那能点不着吗?单雄信、罗成都是脾气如烈火之人,而且心眼儿都不大。一则,之前两个人就有过误会、有过矛盾、有那么一点儿过节;另外一则,今天喝大酒了。酒这玩意儿是魔鬼呀!喝醉了,人的思考力、判断能力那就差多了。所以,没有分辨,都信以为真。 “嗯……”罗成就盯着对面的单雄信运气,心说话:“想打断我踝子骨的人还没有出生!你姓单的居然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你怎样对付我罗成!” 单雄信更气:“罗成啊罗成!你仗势欺人呐!你仗着你是燕王世子,什么燕山公,你是公爵,你看不起我绿林人呐,你觉得我们是贼,还想把我掐监入狱!姥姥!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瞪眼往对面一瞅,正好瞅见罗成瞪着眼瞪瞅他呢。 呀!罗成一看单雄信瞪自己,想到了他刚刚说的要打折自己的踝子骨。其实前面的话,罗成没听见。单雄雄信最后这句的话音儿比较高,正巧被罗成听见。那罗成更是对程咬金的话坚信无疑了。他一看单雄信瞪自己,那妥了!这话肯定是他说的!罗成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啪!”用手啊就拍了一下桌案。 呀!单雄信一看:小子!现在就给我较劲呐!你拍桌子呀……嗯……单雄信左手攥拳,“咣!”他也砸桌子上了。 嗯?罗成一看,跟我叫板!哼!罗成伸手把旁边的酒坛子给拎过来了。 单雄信一看,单雄信心说:“怎么着?拿酒坛子砸我呀?那我做好准备!” 罗成没砸,他把酒坛子一扳,右手拿着酒碗,“咚咚咚……”倒了一碗酒。“咣!”酒坛子往桌上一墩。罗成按着桌碗晃晃荡荡他又站起身来了。现在罗成这酒喝得真是大了。按说罗成的酒量不如单雄信。您看单雄信今天喝的酒比罗成还得多,天下总瓢把子嘛,大家都给他敬酒。罗成他本身带着傲气,所以,给他敬酒的基本上敬一杯认识酒就得了。故此,罗成这酒要比单雄信喝得少得多。但是,罗成的酒量没单雄信大呀。人家单雄信天天喝呀。酒这玩意儿也能练出来。单雄信本来就是山东人,山东菏泽那边的嘛。您看,现在网上流传着一个山东的排酒榜。山东菏泽的酒量排名第二!也不知道怎么排的。但是,从侧面反映出鲁西南一带喝酒彪悍!不然的话,怎么会出现梁山好汉呢?单雄信、徐懋功都是菏泽那边的人,菏泽当时叫曹州。单雄信是曹州济阴人,就是现在的菏泽市曹县西北那块的人。徐懋功呢?那是曹州离狐人,就是现在的菏泽市东明县的人。所以,都是好酒量啊。你别看徐世积像个老道,这酒量可不小。单雄信更是如此,本身酒量就大,这是遗传的,再加上后天天天练。所以,这酒虽然比罗成喝得多。但是,跟着罗成的醉态差不多少,那也喝多了。但相比之下,罗成现在这个酒态就显得更醉。 罗成站起身来,伸左手突然间一拍桌案,“啪!”就这一下子,“稀里哗啦……”桌上的酒坛子、酒碗、菜碟子摔了一地。 嗯?众人正在那里互相敬酒,喝得正欢呢。突然间这一巴掌把众人全拍愣了。呃?怎么回事?大家甩目一看,哟!罗成站起来了。 一看众人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了,罗成一笑:“哎!哎哎……”把手中的酒碗往上一端。“哎……各位!各位好朋友!各位兄长!我说两句……行不行啊?” 大家一听,燕山公要说话,那好,“哎哎,都别喝了!都别喝了!燕山公要说话……”大家都盯着罗成。 罗成说:“各位啊,在这里没有什么燕……山公!咱开始喝酒的时候就已然……说了,今天在场的都是朋友!都是弟兄!所不同的……是,我跟我表哥有这么一层姑表亲的关系……那这没办法,这是老天爷给的……对不对?我们是亲戚!从这一点上来讲呢……今天是我的舅母过六十寿诞。大家从天南海北赶到历城……为我……舅母祝寿,那我作为家属,对各位兄弟表示衷心的……感谢!哎……呼……”罗成开始吹气了,酒喝得真不少啊。“呃……现在我表哥没来啊。我表哥没来呢……呃……我在这里……呃……就代表我表哥敬诸位好朋友一杯!感谢诸位好朋友的……光临啊,感谢诸位好朋友的驾到……哎……我代表表哥、代表我舅妈……敬各位一杯!大家干!干!”他用酒杯一示意。 众人一看,哟!“好!”“稀里呼噜……”全站起来了,都端起碗了,“干!”“干!”“干……” 罗成一仰脖儿,“咕咚!”这一碗酒像喝白水似地就灌下去了。酒喝到这个程度就不是酒了。“嗯……”罗成端着酒碗,就看着在场的每一位。 这些都不是怯酒之人。所以,一看罗成干了。人家一仰脖儿,“咕咚!”“咕咚!”“咕咚……”全把这一碗酒给干了。因为罗成到现在才敬了这一碗酒,那这一碗酒无论如何得给面子。 罗成一看大家都干了,又把眼光放在对面的单雄信身上。 单雄信现在的脸上表情很复杂。他微闭着双目,面带着一种不屑、一种敷衍、一种搪塞、一种“不愿意喝,但是出于礼貌、出于大家伙的面子,所以还得喝”就这么一种神色,单雄信端着酒碗放到嘴唇边儿抿了一口,然后就把酒碗放到桌上了。 “哎……”罗成用手一指,“我说单员外!怎么着?小弟敬这一碗酒,大家都喝了,你怎么还养鱼呢,嗯?” 他一说这话,“嗡——”众人全乐了,大家没听出来这句话里面有刺儿,大家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 这么一乐,单雄信有点挂不住。怎么?单雄信可听出来罗成话里有刺儿,而且这个刺还小不了!因为两个人心中有那么一个疙瘩嘛。所以,听罗成一说,单雄信一乐:“呵!倒不是养鱼呀,是不大敢喝呀。这碗酒可珍贵呀。这碗酒是燕山公敬的酒。今天酒席到这个时候,燕山公才第一次敬酒啊。所以,这碗酒不能够一下子干喽,我得细细品!我品一品我这碗里的酒它醇厚不醇厚,我品一品它是酒多呢还是水多……” 单雄信一说这话,罗成一乐:“哦?您这意思……我表哥在这酒里兑了水了呗?” “嗨!”单雄信说:“别说这个!叔宝哥哥就算给我喝白水,我也喝得津津有味!这叫什么呢?这叫:只要交情有喝,啥都是酒啊!” 罗成一听,嗯!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我跟他没交情。我跟他没交情,就可以打折我的踝子骨?“哼!”罗成“咣!”也把这空酒碗砸在桌上了,然后冲大家伙一抱拳,作了个罗圈儿揖:“各位兄弟!各位朋友!呃……这碗酒喝完了!我罗成有两句话要说。什么话呢?虽然咱们出身不同,很多人认为我是燕王世子、我是燕山公……怎么怎么的……但是!我罗成掏心窝子讲话,我没把我自己看成这个角色。我到这里就是我表哥的表弟,我丝毫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我把大家都看成我的朋友!都看成我罗成的哥哥!刚才论论岁数,大家都比我大,都是我的哥哥,我对任何一个哥哥都是一视同仁!我也希望大家对我也像对兄弟似的,也像对朋友似的。咱们在我表哥这层多亲多近!大家说是吗?” “啊……对对对对对……我们都是兄弟呀!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对对对对……” 罗成突然间说:“但是!”话锋一转,“也许有些人不把我当兄弟!不但说不当兄弟,不当朋友,甚至有些人还把我视为仇敌!还在背后说什么?说要把我的踝子骨给我打折喽。我就琢磨呀,如果人打断了踝子骨,那怎么回去呀?只能爬着回去呗。看来这个人是想让我罗成出了山东之后,就不能走着回归幽州,让我爬着回归幽州!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这个人就有点不够朋友了啊。别说咱们初次相见没有什么矛盾,就算有点矛盾,那看在我表哥的面儿上,你也不能跟我这兄弟一般见识啊,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呀。那么你现在说了这样的话,可见你这个人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你是个真小人!我表哥也看走了眼,就不应该交你这样的朋友!就算你过来给我舅妈祝寿,那我表哥也就会给你一碗水就完了,因为你不配喝酒!” 罗成话这么一说,哟!众人都不言语了,你瞅我,我瞅你。“这怎么回事啊?谁要把罗成的踝子骨打折呀?这话从何说起呀?说谁呢?”大家开始不知道说谁。最后这两句话,大家似乎听出点音儿了。怎么?因为单雄信刚刚说这酒啊、水啊的事儿。罗成把这句话给扔出来了,也是酒啊水啊的。难道说罗成针对的是单雄信?众人都不敢吭了。 单雄信一听,这火就压不住了。单雄信“啪”的一下子,一巴掌也拍桌子上了:“哎!罗成啊,你说这个要把你踝子骨打折的人是谁呀?,啊?!” “哼!”罗成说:“是谁,谁知道!” “别价!罗成!我们众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英雄,最讨厌的就是指桑骂槐、指山骂磨!你说话别夹枪带棒!这么多人,容易闹出误会!是谁你就说出来,大家评评理,看看这个人说这句话对不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是你听岔了,还是说这个人就不该说!这理越辩越明。就怕捂着盖着!” 罗成一听,嘴角一挑,脸上现出轻蔑之色:“指桑骂槐?指山骂磨?我可不会!但有人会呀。不然的话,这个人也不会在背后扬言要打断我的踝子骨啊!”罗成心说话:“你看,我一说打断我的踝子骨,大家全没反应,就这单雄信他拍桌子跟我瞪眼。看来,我程大哥说的没错,就是他说的!”所以,罗成认定是单雄信了。罗成说:“要说直来直去,我姓罗的也是个直来直去之人呐。不是说有人要打断我的踝子骨吗?可以呀,来呀!当面锣对面鼓!有本事过来打一打。你要有这个能耐,你就把我罗成的踝子骨打折喽。你要没这个能耐,就闭上你的嘴!别在那里天天背后叨叨叨说人。小心你过来被我把你的踝子骨打折喽,你给我滚回潞州!” 他这一句话就指明了,那潞州有谁呀?那不就是说单雄信的吗? 单雄信一听:好你个罗成啊!你够猖狂的!他用手一指:“罗成!你把这话说明白!滚回潞州?谁滚回潞州?潞州好几个呢!啊……照你这意思,要打折你踝子骨的是我们潞州人呗?” “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这就叫做:没提名,没提姓,哪个龟孙瞎答应!” “哎呀!”这句俗话说得单雄信当时“噌”一下火了。单雄信是火爆子脾气,一抬腿,“咵!”把眼前的桌案给踹了。桌案“噗”翻着个儿奔罗成过来了。 罗成一看,往旁边一躲,用手“啪”一把正好抓着桌案的小短腿儿。罗成一看:好你姓单的,你这不是要打断我的踝子骨啊,你这是要撞折我的天灵盖呀!给你!他把手腕子一挥,“日——”这个小条案折着个儿又奔单雄信这儿来了。 单雄信一看,拿手握拳,“咔!”这一拳正打在这条案正当中,“咔嚓!”一声,这一张条案就打折成了两半儿了。“啪!”往下一落。 就在这个工夫,罗成一纵身,“噌!”就纵到了单雄信近前,一伸手“啪”正好把单雄信前襟就给抓住了:“姓单的,怎么着?你难道说现在就想打折我的踝子骨吗?” 单雄信“啪”把刚才打条案的手翻回来亮掌,“咣!”就抓住了罗成手腕子。“嗯……”这么一较劲,就跟罗成僵持到这里了。 单雄信本来想发火。但是,单雄信毕竟比罗成城府深一些。他突然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贾柳楼!今天是什么宴席呀?今天是我老盟娘的寿宴!面前这位可是我叔宝哥哥的表弟呀。他找我的麻烦,我能跟他一般见识吗?我刚才盛怒之下,已然把这条案给踹了。现在他抓我,我真的跟他伸手吗?如果伸了手,今天这场寿宴可怎么收拾?所以,单雄信想到这里,他没有立刻还手。单雄信握着罗成的手就说了:“罗爵爷,我怎敢打您呢?您是爵爷!您是燕山公!我打了您就是打了朝廷命官。到那个时候,您还不得告官府,把我掐监入狱吗?” 罗成一听,哈哈一笑:“哈哈哈哈……我以为天下绿林总瓢把子不害怕官府呢!闹了半天,你这个贼也是怕官的!” 罗成一说这话,那完了,一下子就触碰到了单雄信的底线了。骂单雄信是贼,还说单雄信怕官,单雄信立刻就想起了程咬金对自己说了,罗成要在半道之上让官府把自己抓起来扔到监狱里头,最后还得让自己跟叔宝求情,让叔宝跟他求情,他再跟他爹说,让他爹再把我从官府中给捞出来。这就是……这就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哼!单雄信想到这里,朱眉倒竖、虎目圆翻,“啪!”把手就攥紧了,攥住罗成手腕子,“嗯……”一较劲。 耶!罗成“嗯……”也叫起气功来了。手腕子“唰”当时就粗起来了。 单雄信说:“你不就是一个官府衙内吗?你不就是一个少爷羔子吗?你们平常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今天居然欺负到我姓单的头上来了!” “呀!”罗成最烦人家叫自己什么少爷羔子呀、衙内呀,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贬低。“姓单的!你说谁是少爷羔子?” 单雄信一乐:“哼!按你的话来说,这叫:没提名、没提姓,哪个龟孙瞎答应!” “啊!哎呀……”罗成当时急了,突然间是一记直拳,自己左拳照单雄信的面门就打过去了。 单雄信一看,赶紧往旁边一偏脑袋,“啪!”一拳打空了,贴着单雄信右耳朵边打过去了。“呜!”单雄信一听这风声,就觉得就这一拳要给我打上,我这脸骨都得给打折了呀。好你个狠罗成啊,你给我在这儿吧!单雄信脚底下这么一使绊子,右手一拧罗成的右手腕子。“哎!”“咔!”这么一绊,罗成,“啪!”当时就摔倒在单雄信面前了。 说:“罗成那么不禁打呀?”一则,罗成没防备;二一则,单雄信人家是擒拿高手;三一则,罗成今天的酒喝太多了。你就不抓他,让他站在那里,让他能够站一会儿,那就不算他喝酒啊。站都站不住了。所以,突然间这么一绊,罗成当时就摔倒在地了。 单雄信的意思:我把你摔一个跟斗,我给你个教训算完了。所以,单雄信把罗成往地下一摔,当时就把手松开了。“啪!啪!”打了打手,好像手上沾上土似的。 哎呦!这下子罗成可不干了,“啪!”突然间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啪!”照单雄信又是一拳。“哎!”单雄往旁边一闪,这一拳走空了。可是,下面罗成另外一拳就到了。单雄信这一拳没躲开。“啪!”这一拳正打在单雄信左肋上。 哎呦!单雄就觉得肋条骨一疼,好悬没折了。“好你个罗子,你居然敢打我!” 罗成说:“你敢摔我,我就敢打你!看看今天是你把我踝子骨打折,还是我打折你的踝子骨!啊——着打!”这一拳又过去了。 单雄信可恼了,眼珠子红了,“哎——”抡拳就跟罗成战在一处! 单罗斗,结下了一世的冤仇! 第271章 贾柳楼一猛分双杰 第二七一回 贾柳楼一猛分双杰 贾柳楼寿宴变战场,赤发灵官单雄信跟罗成打起来了。这两个人的酒都喝得不少,真的动起手来,就没了理智了。您想想,醉酒之人讲什么道理呀?“乒乓!”“咣当!”“窟嚓!”“噼里啪啦……”桌子也踢飞了,杯盘碗碟碎了一地。 说:“两人打就没人去劝吗?”开始没有。怎么呢? 单雄信手底下的弟兄像王伯当、谢映登、大刀王玄王君廓等等的这些绿林豪杰其实对罗成都有一些成见。第一天罗成对单雄信那么不敬,大家心里对罗成就看不上眼了,觉得罗成太猖狂了,你不就是燕王世子吗?你牛什么牛啊?我们又不当官,又不须要巴结你,你在我面前牛不着!所以,开始这些弟兄由打心眼跟罗成就有点儿对着干的意思。不然的话,那王伯当也不会在随礼的时候把单雄信先推出去,那齐国远也不会阴阳怪气儿地说那么一些片汤话。再加上罗成后来又反击了一些。所以,这些英雄对罗成更加有成见了。只不过碍着秦琼的面子,大家不说罢了。现在一看罗成居然起身来找事儿了。您想想这些绿林豪杰是什么人?他怕这个吗?平常没事儿,他们还找事儿呢。何况人家找自己头上来了呢?所以,这些人看着就来气,还拉架呀?哼!拉什么架呀!我们不上去帮着我二哥揍他、一起打群架群殴他,那就算好的!让我二哥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小子!这些人开始没把罗成放在眼里,觉着一个小白脸,你能怎么的呀?一个官府的少爷羔子,你能有多大能为呀?让我二哥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所以,这伙子人往旁边一闪,抱着肩膀帮着看哈哈笑,开始根本就没去拦。 那么罗成手下的张公瑾、史大奈等人呢?这些人是不敢拦的。这些人深知罗成的脾气。不知道罗成为什么今天突然间恼了,怎么跟单二员外打起来了呢?这些人跟单雄信关系又不错。现在如果拦罗成,再被这位罗爵爷给误会了——他不但不听,反倒认为我们在拉偏架,再不向着他,到那个时候,反为不美呀。所以,幽州这边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伸手去拦。 柴绍和邱福气呢?这两个更不好拦!按情感上来说,这两个人向着单雄信,因为一路走来处得都不错,人家先认识的。但是从亲情上来说,邱福和罗成又有拐弯的这么一个亲戚关系。秦琼又嘱咐邱福在这里好生地看待罗成。那么现在罗成跟单雄信打起来了,怎么去拦啊?过去一拦,你说向谁不向谁,这中间万一有哪一句说岔了,那就是事儿啊,就更容易闹出误会了。俩人一犹豫,开始就没拦。 那现场最能拦的有两个清醒的,一个是徐懋功,一个是魏徵。但是这俩道爷,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拦。人家的意思,先让他俩打一会儿。打得差不离了,我们再去拦。他们俩有他们俩的目的。所以,他们俩也没拦。 这一都不拦,单罗俩人就打起来了,“乒乓!”“噼里啪啦!”“啪啪啪……”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 那位说:“不对呀,按照你十八条好汉排名,罗成排名在七,单雄信排名是十五,这中间差着事儿呢,怎么单雄信还能够跟罗成打个平手啊?”您别忘了,现在是步下,那不是马上。十八条好汉主要说在马上、跨马抡枪交战。那马上和步下,长拳和短打那是两码事儿。您看侠客行走江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很厉害。您让他跨马抡枪不行,可能都提不起枪。同样,您让那披甲将军卸甲之后跟绿林那摔跤的相比,未必能摔过摔跤的。他两道劲儿!罗成虽然在马上英勇无比,号称常胜将军。但样,现在是在步下,那是短打,他跟单雄信一比就差不离了。怎么?单雄信人家经常在家跟绿林好汉们切磋武艺,经常是步下短打。所以,单雄信短打经验十足。但,罗成毕竟在气力上要比单雄信大得多。再加上这个场地也不大,单雄信短打也施展不开,俩人挤在一处,就是有天大能为,也基本上得削一半儿啊。所以,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在一处,就成了揪架了。彼此都挨了对方好几拳、好几脚啊。单雄信鼻子上挨了一拳,血就下来了。罗成嘴角被单雄信打了一巴掌,漂亮的小脸蛋儿也打肿了;罗成把单雄信头巾给打掉了,单雄信把罗成的银冠给打歪了;罗成把单雄信的外袍给撕了,单雄信把罗成的裤子给拽了一块去。两个人就不顾形象了,在这里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都不分回合了,成老婆子打架——撕吧了。 俩人这么一揪架惊动了贾柳楼的俩掌柜的——贾云甫、柳周臣。这俩人按说是替秦琼在这里招待众宾朋的,人家俩不能够老在这儿喝酒,里外外得忙活,得去催菜,得去催酒呀。看谁吐了,得赶紧地拍拍呀,给人洗漱啊……这两位挺忙活。所以这一时间,俩人没在屋里。听屋中大乱,这俩人进来一看,“哎呦!这怎么回事儿啊?谁跟谁打起来了?” 有人就说了:“单二员外跟罗成打起来了。” “哎呦!两位!两位!”这两位赶紧上劝那两位:“别打了!别打了!” 他俩人能拉开吗?上去,罗成一摆手,“你一边去!”“噔噔噔……”把贾云甫给晃一边去了。单雄信一栽楞膀子:“哎!没你的事儿!”“噔噔噔……”柳周臣也摔一屁股墩儿。根本就拉不开呀。 柳州臣着急了,赶紧对贾云甫说:“快!快去叫姐夫去!赶紧叫姐夫!除了姐夫过来,谁也拉不开!” “哎哎……”贾云甫赶紧由打地上爬起来,“噔噔噔……”就冲出贾柳楼直奔秦宅。慌慌张张地一出贾柳楼,“邦!”一下子撞了一座大山。“哎呦!我的妈呀!”“噗嗵!”把贾云甫一下子就撞了个屁股墩儿。“哎呦!谁呀!”抬头一看,哎呦!就见面前晃晃荡荡站着一个大个子,睁着一对雌雄眼儿,一个眼儿大,一个眼儿小。 这位一看:“呃……是你呀?呃……走路也不长个眼!”一伸手,“嗯!”就把贾云甫由打地上像拎小鸡崽子似地给拎起来了。“邦!”往旁边一墩,“呃……摔着了没有?” 贾云甫一看,谁呀?不是别人,正是那傻兄弟今世孟贲罗士信。“哎呀!士信!你黄雀儿哥在什么地方?” “啊?呃……找我黄雀儿哥呀?呃……我也找他呢。呃……我找一上午……呃……都没见着他,呃……他没在你这楼里头啊?” “他没在呀。” “那你楼里头好热闹啊。干什么呢?” “哎呀!有人打架了!我得赶紧找你黄雀儿哥去!” “啊?打……打架了?呃……谁打架了?” “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我、我、我得走了!我得走了……”“噔噔噔……”贾云甫着急呀,跟个傻子说什么呀?赶紧去找秦琼去了。 说:“今世孟贲罗士信他怎么过来了呢?”这些天,秦琼太忙活了,招待天南海北的宾朋。本来就忙活,怕罗士信傻,再给自己惹乱。怎么办呢?得给罗士信一点活干,有活能把他拴着,这罗士信就不找事儿了。什么活呀?反正焗匠、厨师傅多,让罗士信来回挑水。原来每天罗士信在后院不挑几缸水吗?那还不足。让罗士信加倍挑水。不但如此,有一些肉啊、米啊、面啊的这些重活全让罗士信干。说:“是不是虐待罗士信呢?”开始秦琼还真有点儿这个担心。心说:“别把这傻兄弟累着了,我这么对待他行吗?”后来一看,就这傻兄弟,有使不完的力气。你让他干活,他高兴了。只要一闲起来,他只不定惹什么祸。得了,就让他干去吧。反正是干累了,他爱歇着就歇着。秦琼就把他交给老哥哥秦安了。 说:“你一切要听老哥哥的话,我这两天忙,你就干活!这就是给咱老娘办寿了!哥哥我在前面招待宾朋,你就在后面干这活。咱俩把老娘的寿诞给办好喽,咱娘就高兴了!咱娘一高兴,你就是尽孝心,你就做了重要的贡献!” 一说这个,罗士信干劲儿十足:“嗯!哥哥!你、你把这交给我了!呃……我能干好!” 您别说,这傻小子自打来到秦宅之后,有秦琼的疼爱,老太太的关怀,他还真没原来那么傻了,有点透气儿了。您看,要么说干预治疗还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这些天罗士信就一直在干活。要么群雄聚在秦宅,一直到贾柳楼,这两天我们都没说罗士信呢,罗士信都在干活呢,前厅的事儿他不知道。那么今天他怎么有空了呢?今天都吃起喜宴来了。罗士信挑的那水,再用半个月也用不完。人家焗匠师傅都说了:“行了、行了、行了,罗爷!够了,够了……” “呃……没事了?” “啊,粮也够了,米也够了,菜也够了,水也够了,您歇着吧。” 他左瞅瞅右看看都没活了,那罗士信就没局了。没局怎么办呢?就得找他的黄雀儿哥呀。他找到前院一看,嚯!乌乌泱泱的前来拜寿的那么多,也看不到黄雀儿哥。一看自己娘也够忙活的,嫂子也够忙活的。他晃荡晃荡就来到老哥哥秦安近旁。其实秦安更忙!忙得里里外外不时闲。来了,罗士信就问:“嗯、嗯,老哥哥,呃……我那黄雀儿哥在哪呢?” 秦安是顺嘴搭腔:“是不是在前厅啊,你看看?” “嗯……我前厅看过了,没有。” “在后院儿吗?” “后……后院我也瞅了……” “哎呦!”秦安突然间想到了,哦,叔宝现在可能去日昌客栈那个地方陪山东各州各县的官员吃饭呢。这个可不能告诉傻小子。万一他闯过去,他不懂礼数,再丢人。所以,秦安当时就说了:“啊,有可能在贾柳楼啊……”秦安这边就忙了。 秦安是顺嘴这么一说,傻子可记住了。“嗯……嗯……在贾柳楼啊?嗯……那好啊,我到贾柳楼,我找我黄雀儿哥去……哎,我告诉他呀,哎,这活呀,我、我干完了。嗯……还有没有其他活儿干……嗯……我找去,我找他去……”这傻小子就出了秦宅了。 贾柳楼他认得,经常来,一路之上唱着他的鸟儿歌就直奔贾柳楼了“鸟啊鸟啊鸟鸟鸟……鸟啊鸟啊鸟鸟鸟……”唱着就来到贾柳楼。还没进去呢,“邦!”就跟贾云甫撞一满怀。贾云甫跑着找秦琼去了,傻小子一听,“啊?什么?里面打起来了?谁跟谁打起来了呢?跑得跟兔子似的!我看看啊,哎……我娘过寿诞呢,哎……谁敢在这里……哎……惹事儿啊!”他还知道人家惹事不对呢。迈大步,他就走进贾柳楼了。 哎呦!这个时候,贾柳楼那些厨师傅、伙计全围上来了,一个急得束手无策。现在群雄开始拦了,怎么呢?群雄一看,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了!俩人都挂了花、带了彩了,再这么打一会儿,非得闹人命不可呀。哎呦!赶紧拦!谁能拦得住啊?俩人力大无比呀啊。 “砰!”“砰!”这个时候,正赶上单雄信攥住了罗成的胳膊。罗成一翻了子,“啪!”也掐住了单雄信的胳膊。两个人在这儿一较劲,“嗯……”“嗯……”俩人就顶了牛了,谁也拉不开。 正在这个时候,傻小子罗士信进来了,“哎!闪开!闪开!闪开!我看谁打架呢?”他拿手那么一扒拉。有的知道他,一看,哎呦!别扒拉着我!赶紧一躲。有的没躲开,“噼里啪啦……”就被他扒拉得摔倒在地。 这大个子晃晃荡荡往前就闯。一眼就看到罗成跟单雄信两个人拧在一起了。罗成他可没见过,认得单雄信呢。“嗯?嗯!这不是蓝点颏吗?嗯……蓝点颏怎么跟人打起来了?呃……这是谁呀?”他一看罗成长得白白的,“嗯……嗯……这是个……呃……是小白玉鸟儿!”他喊罗成“白玉鸟儿”。在罗士信眼睛当中人都是鸟。“嗯……我说……呃……蓝点颏、白玉鸟儿,你们别打了。嗯……今天是我娘啊……过寿诞……呃……大家好好的,呃……我们……呃……做了很多饭,我挑了很多水……呃……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你们怎么还还打架呀?呃……别打了、别打了,哎……哎……不许顶牛!顶牛……回头我一生气,我掰了你们的犄角……”他把这俩人又当成牛了。说着话,他就往里闯。 众人一看,嚯!这是从哪儿来这么一条大汉呢?有的认得,王玄王君廓认得呀,他一看:“哎呦!这不是士信吗?” “啊?”罗士信一偏脑袋,“哎!红点颏!你在这儿呢?哎……好久不见了……” 王君廓一看是罗士信,来了救星了!他知道罗士信力大无穷啊。“哎呀!士信!赶紧地!赶紧把这两人给我拉开!赶紧地啊……” “不用你说啊,打架就不是好孩子!我娘告诉我的。呃……我得……我得……拉拉他……”他往前走,想拉这两位。 程咬金在旁边一直是捋着自己带卷的胡子,“吱儿——”给扯长了,一松手,“突噜噜噜……”又弹回来。“吱儿——”扯长了一松手,“突噜噜噜……”弹回来。怎么?他得意啊!打起来喽!哎呀,打起来喽!打起来喽……让你们俩打我?啊!这一回呀,你们俩自己打!好玩儿!“吱儿——”“突噜噜噜……”他在旁边玩胡子玩得正高兴呢,听人喊了一嗓子。程咬金这么一看,哎!这从哪儿来个傻大个子啊?他过来想分开这两位呀?那不行啊!那哪能分开呀?这刚打起来呀,还没打到精彩之处呢,怎么能够给拉开呢?他赶紧站身来:“哎哎,这个小伙子,别往前闯,别溅一身血啊!这可了不得!”他过来准备拦罗士信。他哪知道罗士信的厉害呀? 罗士信正往前闯,就想拉开罗单二人。结果,“邦!”又走过来一个人把自己拦住了。罗士信低头一看,“嗯?嗯……又来一个蓝点颏……”怎么?程咬金这脸也是蓝的,“哎!你闪开!哎,我得把这两头顶架的牛……我给拉他开……” “嗨!哪有牛啊?出去!出去!出去!小孩子,啊!别在这里瞎捣乱!赶紧出去!哪家孩子呀?再撞着你!” “哎,你给我闪开!我得拉着牛打架呢……” “你给我出去!”程咬金也是喝多酒了,一看这小孩儿居然敢跟自己顶撞,那还了得呀?程咬金想唬两句把这位唬走。他哪知道罗士信的厉害呀? 罗士信是个傻子,他一着急,“你给我闪开吧!”一伸手,“砰!”一抓程咬金脖领子就把程咬金拎起来了,往身后一甩,“去你的吧!”“柔——”“啪!”“哎呦!”“咣——”把程咬金由打贾柳楼内给摔到院外头去了。“咣”的一下子结结实实地给摔到地上了。 幸亏程咬金皮糙肉厚,换别人就这一下子就得摔个骨断筋折呀。就这样,程咬金“哎呦”一声,当时也起不来了。“哎呦呦呦呦……摔死我了……摔死我了……”旁边小伙计赶紧过去来搭程咬金。 程咬金来回翻嘴挑舌头,最后得这么一个结果,也是罪有应得、自食其果!就养这伤养了得一个多月,这才不疼。 再说罗士信,扔出去程咬金之后,“噔!噔!噔!”三步就来到事发当场。 单雄信、罗成两个人四臂扣在一起,还在那儿顶牛较劲儿呢,“嗯……”“嗯……”“嗯……”谁也不放松啊。 罗士信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哎!行了,行了。哎!别打了!差不多了!哎!再打,我掰了你们的犄……哎?哎?你们怎么不长犄角啊?”废话!这人能长犄角吗?“嗯……嗯……再打!我扣你们这眼珠子啊。听到没有?” 单雄信一听这话,他一偏脑袋,一看是罗士信,哎呦!单雄信知道,这不罗士信吗?他这么一愣的工夫,那罗成正好瞅冷子,下面脚一绊,“嘿!”就想把单雄信折在地上。单雄信重心不稳,往地上一倒…… “哎……”罗士信用手一托,“嘿!你这个白玉鸟,你不讲道理!那人家不使力了,你怎么还使力呀?你给我起来吧!”“砰!”罗士信伸右手一抓罗成的右膀子。 “哎呦!”罗成就觉得像钢钳相抓相仿啊。罗成手一麻,一松手,就跟单雄信双臂脱钩了。 罗士信往旁边一甩,“去你的吧——” “哒哒哒哒……噗!”罗成往后倒退好几步,站立不稳,这一屁股就坐那儿了。要不是后边有墙挡着,得扔出去。这一下子坐那儿。哎呦!罗成就觉得屁股底下一湿,低头一看,好家伙!正好坐在一汤碗里。幸亏半天了,汤都凉了。这要是一碗热汤,罗成就毁定(腚)了!怎么毁定(腚)了?啊!这屁股就得烫坏了。“哎呀!”罗成最爱干净了,一看脏兮兮的,罗成不干了,“噌!”一下跳起来了,“什么人?!” 这个时候,单雄信也已经被罗士信给扶起来了,往旁边这一推:“蓝点颏,你也别打了啊,听到没有?听话啊,不然的话,我也把你扔出去,刚才我都扔一个蓝点颏了。哎……一会儿,我再扔一个,我……哎?”罗士信一瞅对面,正是齐国远,“哎?怎么又一个蓝点颏呀?今天怎么那么多蓝点颏?” 齐国远说:“去你的!你才鸟人儿呢!你才蓝点颏呢!” “哼……呃……这个蓝点颏会说话,那你就是蓝鹦鹉!” “得!”齐国远一听,我怎么也是个鸟! 但,罗成这个时候不服,“噔噔噔……”冲上来了,伸拳就打单雄信。 “呜——”这一拳一打过来。“哎!你怎么还打?哎!”罗士信一伸右巴掌,“砰!”罗成这一拳正打罗士信右掌之中,那就像打到钢板上一样啊。“哎呦!”罗成就觉得手骨一疼。“啪!”罗士信五指一扣,就把罗成这个拳头给攥住了。“哎……你这个白玉鸟儿,你不听话啊!不听话,我把你的拳头我给你拧下来!哎……”“吧啦!”他往旁边一转,那多大力道啊! “哎呀!不好!”“卜楞!”罗成当时被他一转就来了个侧空翻呐。你不翻?不翻,手腕子给你转折了! “嗯?这白玉鸟儿还会翻跟斗啊?再来一个!”又一扭。 “吧啦!” “吧啦!” “吧啦!” “吧啦……”好家伙!罗成成风车了! 第273章 贾柳楼群雄签兰谱 第二七三回 贾柳楼群雄签兰谱 程咬金真是一个没脸没皮之人。说他没脸没皮,其实是褒义。就是这个人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做错事儿了,他敢于承认错误,那这个时候不顾及脸面。不像有些人,明明做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咬着后槽牙:“我没错!我就是不认错!”结果往往把本来好解决的问题给复杂化了。程咬金不然。程咬金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刚才,也没办法下台。那这个时候,正好大家一指责,程咬金就坡下驴:“我错了,我错了,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再不行啊,我给你们抓挠抓挠,这还不行吗?”他把这个姿态一放低,他什么话都能说,损自己的话,他也不嫌寒碜,像小孩似的这么一赔礼一道歉。您说让单雄信、罗成怎么样?这气生不起来呀,抬手不打笑脸人呢。 单雄信也只得把手一摆:“得了,得了,得了,得了……你别说这话了!” 罗成呢?罗成被程咬金这么一挠啊,“噗哧!”乐了,乐完之后再沉脸,这脸沉不住了。 “哎……”程咬金一看,“这就对了!兄弟之间啊,不打不笑不热闹嘛,啊?我看,这一天云彩全散了,全散了!哎,哎,老贾!还愣着干嘛呀?赶紧重新布宴呢!对不对?大家伙这不喝着正美呢?叔宝哥哥又来了。赶紧的!赶紧的!” “哎!哎!”哎呀……贾云甫一看,这程爷厉害!你看,就像没事人似的,还吩咐我去布宴呢,他成主人了。那赶紧布吧,缓和气氛吧! 但是,现在贾柳楼的气氛明显不如刚才了,大家都很尴尬。你别看程咬金没皮没脸,这事儿不往心里去。不代表大家伙不往心里去。刚才打这一仗,罗成的脸也打肿了,单雄信的脸也打青了,银冠也掉了,帽子也扔了,身上衣服也破了,哎呀,杯盘狼藉!这、这再怎么坐在一起喝酒啊?没那个气氛了。秦琼再怎么张罗,大家也都是不笑挤出点笑容来:“啊,啊,好,好,呃……喝,喝……呃……再喝吧……” 秦琼也看出来了,让程咬金这么一搅和,这个气氛不对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魏徵、徐懋功走到秦琼近前说:“叔宝,你看到了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呀。虽然这件事情过去了,但是兄弟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了。这有违这一次您摆寿宴的初衷啊。您为什么摆寿宴呢?不就是想着天南海北的英雄聚在一起,生疏的变成熟悉,熟悉的更加亲密呀,大家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不是您的初衷吗?可现在大违您的初衷啊,大家心里产生隔阂了。叔宝,您看怎么办呢?” 秦琼一皱眉:“两位道爷,我现在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位道爷可有良策呀?”秦琼知道这两位有经天纬地之才。说是当世诸葛亮,一点也不为过呀。秦琼向两位道爷求计。 徐懋功看看魏徵,两个人一笑,说:“叔宝啊,我们两个倒有一个想法,可以打破现在兄弟之间的隔阂。然后,让大家恢复如初,甚至更加亲密。” 秦琼说:“两位道爷赶紧说,什么方法?” 徐懋功说:“既然大家四海之内为兄弟,都是您的好朋友。有的还互相结了义。今天聚在贾柳楼内,很是不易啊。大家刚才喝酒,其实一直其乐融融、志趣相投。那么既然如此,何不让在场所有的弟兄冲北磕头,真正结义成为弟兄?这样一来,弟兄之间还会有什么隔阂呀?不就把刚才那个隔阂给解除了吗?” “哎呀!”秦琼一听是抚掌称善:“两位道爷所言极是也!只不过,不知道在场的弟兄们可否愿意呀?” 徐懋功说:“我认为,不会有人反对的。不信,我现在就问一问。大家乐意结拜的,就结拜;不乐意结拜的,那就算嘛。” “好好好,有劳道爷了!” “应该的,应该的。” 就这么着,徐懋功呢来到大厅正中央,当众宣布这个事,就说:“大家来自天南海北,来自绿林官府,虽然来的地方不一样,但这一次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那就是给老盟娘祝寿来了。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志趣相投,本来就该再进一步啊。刚才由于程兄弟之错而导致了罗成和单雄信两个人之间闹了误会、起了矛盾。虽然现在真相大白,误会解除。但是,我想彼此心里头都会有一个疙瘩,这也是叔宝哥哥所不愿看到的。那怎么解除弟兄之间的嫌隙呢?刚才,我跟叔宝哥哥商量过了,我们决定今天就在贾柳楼内举行一场兄弟大结拜!无论是哪个弟兄,只要愿意加入的,我们今天就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结成生死兄弟!以后福祸荣辱共同承担。这样一来,聚沙成塔,也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不知在场的弟兄可愿意否?这完全是自愿,绝不强求。自愿者到我这登记。” 当然了,徐懋功说的要比我写的清楚得多,说的话也多。总之,把这件事情给大家一公布,“嗡……”整个大厅就炸了锅了,大家一个个是欢欣雀跃。您想想,现在喝酒都喝得差不离了,人正在兴奋状态呢。再一听说要结拜,要成为生死兄弟,那大家是争先恐后啊,纷纷到魏徵、徐懋功这里来标名挂号。为什么还标明挂号啊?你得报上自己叫什么名字,生辰年月,既然结拜了,一会儿就得排个名次,谁老大、谁老二,那都得按照你报的这个生辰年月来进行排序。负责登记的就是魏徵。徐道爷呢?赶紧吩咐贾云府、柳周臣把大厅酒宴先撤了,摆上供桌供品,天地鬼神码等结拜的应用之物,一会儿大家伙要在这里大结拜。 这下子,就开始忙活开来了。魏徵在这儿统计人数,徐懋功就开始在这里写结拜的盟辞,这个结拜盟辞不好写呀。怎么不好写呢?你不能写得很文雅,很文雅了,这些草莽英雄听不懂;也不能写的很白话,很白话显得没水平。所以,得介于白话、文雅之间,得雅俗共赏。而且,还得达到徐懋功他要达到的目的。但徐懋功是大才,提起笔来“唰唰唰……”一会儿工夫就把这盟辞写得差不离了。 写完之后,徐懋功就把草稿拿给秦琼观看,说:“叔宝哥哥,您来审一审,看看我这盟辞写的可以不可以?如果可以,一会儿,大家就在这盟辞上签名。然后,咱结拜的时候,小弟我就当众宣读了。这就是咱的盟单兰谱。” 其实秦琼现在跟贾云甫、柳周臣是忙前忙后,看着众多的兄弟踊跃报名,秦琼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哪有功夫看这个誓言呢?他用眼就扫了一下,一看什么“皇天后土,过路神灵,四渎五岳,听我誓盟……”秦琼一看,这就是一般盟辞,说:“徐道爷,一切您说了算。你把盟辞拟好了,我没什么意见。” 徐懋功说:“别没什么意见啊。您仔细瞅瞅,我有哪点不对的,我好改呀。写到盟辞当中的文字可是咱们弟兄以后共同遵守的目标志向啊。” “哎呀,行了行了……徐道爷,您的志向就是秦某的志向,咱如果志向不一,哪能结为兄弟呀?你看着办就行了,我这挺忙活的,我赶紧的给大家打扫这个场地,您真不看看了,我不用看了,你办事我放心呢。秦琼就没看这个盟辞。 徐懋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儿就誊录了?” “誊录吧,赶紧地,咱们最好在天黑之前举行仪式,晚上重开酒席呀。” “那妥了!有叔宝哥哥您这句话,我这盟辞写的当不当的,以后您别怪罪我了?” “哎呀,不会怪罪的。” 就这么着,徐懋公拿着盟辞走了。 一会儿工夫,魏徵这边已然把名单统计出来了,把年龄顺序也排出来了,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一一排好了,交给徐懋功。 徐懋功一看,结义弟兄真不少,一共是四十六位。 咱们在这里,得说明白一点。像尤俊达也带着他手底下的飞毛腿猪能‘像单雄信也带着几个家人,什么单骨、单面、单柄、单坠等;罗成也有手下一些家人……像这种家人不在结拜之内,你属于家奴。在那个年代,在阶级上面是有差别的,你不能跟主人一起结拜。但是上下级的关系没问题,像黄天虎、李成龙这没问题;张公瑾、史大奈这也没问题。他们跟罗成、单雄信结拜在一起,没任何毛病。所以,总共是四十六人。 徐懋功赶紧找来一张白绢,先把众人的名字誊录到白绢之上,然后一一让人在自己名字上画押。怎么画押?其实就是打手模、按手印,让大家依次按好。但是,咱们可说清楚了。按手印的时候,在这张盟单兰谱上,可只有众弟兄的名字,而没有盟辞。先按手印儿,先签名字,然后一会儿,再写盟辞。 秦琼一看,众兄弟都按了手印、打了手模了。自己也没看别的,也没想别的,按了按印泥,也盖上了自己的手模。 等到大家伙全按好了,徐懋功又把这白绢收回来。按照刚才的盟辞往这白绢上誊录。盟辞誊录完毕之后,这边香案上什么天地码呀,群神码呀,贡品呢,都已然设摆完毕了。 罗成、单雄信这俩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都换了一身新衣服。罗成还专门拿粉把自己嘴角打了打,把刚才那伤啊掩饰掩饰。单雄信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呢?一个也没带粉。另外一个,虽然单雄信的脸也青了,但是他本来这个脸色,就是蓝的。蓝脸色加点青,基本上看不不出来。所以,单雄信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了。其余弟兄,有觉得自己衣服脏的,也回去换了衣服。总之,一个个精神焕发,全聚集在贾柳楼大厅之上了。 别的地方不用拾掇,怎么?人家秦琼办寿宴,这个地方张灯结彩,都现成的。只是把这大厅改成了聚义厅。 徐懋功临时作为聚义的主持人和司仪,安排大家依次站好,面对北方,面色严肃。然后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张名单,不识字儿的,旁边人给看着点儿,告诉你是第几名。然后一会儿结拜,念盟辞的时候,到你这里,你得念自己的名字。 这四十六友大家一看都是谁呀?老大是魏徵魏玄成。他年岁最长,所以他是老大。老二是秦琼秦叔宝。从现在开始,秦琼才被称作秦二爷。过去不能叫秦二爷,他在家中大排行老三,秦叔宝嘛。大排行老三。所以,“二爷”“二爷”的是由打贾柳楼结拜开始的。前面说二爷就说错了。老三徐世积徐懋功;老四程咬金程知节;老五单通单雄信;老六尤通尤俊达;老七王玄王君廓;老八谢科谢映登;老九王勇王伯当;老十幽州王府十二家旗牌官的旗牌长张公谨。再往下金甲、童环、樊虎、连明、金城、牛盖、白显道、侯君集、齐国远、李如珪、卢明星、卢明月、尚岐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伏固忠、费天喜、盛彦师、丁天庆、黄天虎、李成龙、任景司、铁子建、贾云甫、柳周臣、党世仁、党世杰、毛公遂、李公旦、唐万仁、唐万义、邱豹、史大奈、柴绍、罗公然!罗成是老兄弟!最年轻。老十八是小猴子侯君集。您别看侯君集长得小,其实这年岁在中间也不算大,也不算小,他老十八。这四十六友就排完了。“你记住你是第几个,一会儿宣誓的时候到你那里,你就得应答了。” 这时候,徐懋功拿起了写好的誓言就是盟辞,走到了供桌之前。先祭拜完天地之后,领着众人跪倒在地,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弟子——”他一拖长呛,魏徵先答言:“魏徵!”“秦琼!”“徐世积!”“程咬金!”“单通!”“尤通!”“王玄!”“谢科”等等等等,一直到最后,“罗成!”依次报通自己姓名,就证明自己要在此结拜了。 报完之后,徐懋功接着往下说:“我等四十六友,愿在天地面前结成生死兄弟!盟辞曰: 皇天后土,过路神灵,四渎五岳,听我誓盟。 重阳佳节,贾柳楼中,四十六友,结为弟兄。 从今而后,患难与共,但求同死,更惜同生! 从今而后,灵犀相通,执子之手,善始善终! 从今而后,相亲相承,义气为重,泰山为轻! 从今而后,兄友弟恭,不分彼此,同气同宗……” 徐懋功盟辞说到这里,没有任何毛病。但突然间,盟辞话锋一转,再往下,领誓就跟刚才不一样了,就见徐懋功高声朗读: “当今天下,难得太平,百姓黎庶,日益途穷。 旱涝瘟疫,灾病蝗虫,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朝堂之上,财狼当政,官府之中,狗苟蝇营, 豪强遍道,恶霸横行,苛捐杂税,剥削重重。 新君天子,无道昏庸,弑父篡位,图嫂鸩兄, 奸母戏妹,猪狗之行,六短大逆,天理不容! 朝廷不正,烽火必兴,展望九州,已现狰狞。 揭竿壮士,绿林英雄,替天行道,纷起刀兵。 我等兄弟,义结志诚,愿为民众,攘除奸凶。 拯民水火,重立明公,再造寰宇,另立朝廷! 苍天在上,明我心境,金兰之言,气势如虹, 若有违誓,人神共弃,歃血为据,立字为凭! 时仁寿四年秋九月重阳日!盟誓人——” 魏徵头一个高喊:“魏徵!” 第二个就是秦琼啊。但秦琼现在傻了。秦琼一听,我的天呐!这、这后面写的什么呀?这后面不是造反之言吗?大骂天子,要、要什么替天行道,要什么攘除奸凶,还要另立朝廷,重立明主……这……哎呀!徐懋功啊徐懋功,你怎么能写这种辞呢?这样一来,不是把众弟兄都逼成反贼了吗?秦琼现在脑袋“嗡嗡嗡”直作响。 但到他这儿了,魏徵说:“二弟!该你了。” “啊,啊,我?” “该你了啊。” “呃,秦琼!” 秦叔宝现在脑袋都乱了,也没多想,就把秦琼俩字儿给喊出去了。 他一喊,接下来好办了,“徐世积!”“程咬金!”“单通!”“尤俊达”等等等等,往下读。 这个时候,那几个在官府的心里头也“咯噔”一下子。像什么邱福啊,柴绍啊,罗成啊……这些人也都吃一惊啊——这什么盟辞啊?这不是造反之言吗?但是众弟兄这么一托,你都已经跪下了,开始都已经报了你自己的名字了,也就是说这盟辞是经过你认可的。你说你现在再不报名字,脸上也过不去呀。这时间一短,这些人也来不及考虑其他,到这里,张口就把自己名字给喊出去了。最后一声,“罗成!”这四十六友大结义算是正式礼成! 那紧接着就该兄弟拜大哥了。最省事儿的是魏徵,不用给别人磕头,众兄弟给他磕头。紧接着是秦琼,秦琼只磕一个头给魏徵,其他兄弟给他磕…… 最倒霉的就得数罗成了,他是老兄弟,得磕四十五个。尤其磕到单雄信这里。罗成看看单雄信,高声喊道:“五哥!老兄弟罗成给五哥磕头了!”一撩袍跪倒在单雄信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单雄信磕了三个头。刚想起来,被单雄信一把按那儿了。嗯?罗成一看,怎么还按我呢? 就见单雄信也一撩袍,“噗嗵!”给罗成对着也跪下了,“老兄弟!咱们现在结成生死兄弟了。刚才五哥多有得罪,千错万错都是五哥我一个人的错,当哥哥的给老兄弟赔礼磕头!未来咱们就是兄弟了,只盼望之前那一页揭过去,咱们多亲多近,再别存嫌隙!”说着话,单雄信恭恭敬敬地又给罗成回磕了三个头。 啊……这三个头一磕,把罗也感动坏了。罗成这个时候也觉得单雄信这个人其实是不错的。赶紧地说:“五哥,您多礼了!” 兄弟俩跪在那里,四臂再一次地扣在一起,是哈哈大笑,那真是一笑泯恩仇啊。 旁边傻小子罗士信可没在结拜之列。秦琼认为,这罗士信傻不拉几的,让他结拜干嘛呀?他就是自己一个兄弟,以后,就多了四十五位哥哥。说:“都是哥哥?”啊,甭管是不是哥,都得喊哥。所以没让他结拜。 傻英雄就站在旁边看着众人结拜,傻乎乎地乐。他突然发现罗成跟单雄信四臂又扣在一起了,“呃……这俩小子怎么又顶牛了?我把他俩再给掰开!” 第275章 靠山王星夜赴皇命 第二七五回 靠山王星夜赴皇命 上官狄来到贾柳楼传秦琼,说:“老王爷叫您呢。老王爷的大军已经到了历城县东门驻扎了。让您赶紧给家人告别一声,披挂整齐,到东门去见他,随他一齐夤夜赶奔长安去见王拜驾!” 那这个消息让秦琼感到十分意外,也十分诧异,也确实打了个措手不及啊。怎么那么急啊,突然间就要走啊?秦琼不明白其中原委。 说:“靠山王杨林疯了,深更半夜的,连夜启程干嘛呢?” 想要说清这个事儿,咱们把时间还得往前倒一下。隋文帝杨坚驾崩之后,第一时间得信息就发到了靠山王手里。靠山王一看,是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哥哥病,但是没想到这么快。靠山王杨林也是痛断肝肠,立刻吩咐三军带孝。同时到达他手里的还有新登基的杨广给他发来的圣旨。 杨广在圣旨当中说得明白:“皇叔,我父皇然驾崩。我已然顺利地接替他做了大隋王朝的皇帝,现在朝堂局势还算稳当。但是,朝外却暗潮涌动啊。所以,皇叔,您不急于立刻返朝,而是要替朕稳固四方,等四方基础稳固了,您再回朝。那么我父皇的丧事您也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该下葬下葬,该处理后事处理后事,您稳定住咱大隋江山,这是第一要义。” 所以,靠山王杨林是接了这个圣旨,才一直在山东没有回归长安。不然的话,他作为一个王子,作为隋文帝杨坚的二弟,大哥死了、皇上死了,他怎么也得过去奔丧啊。他没有去,为什么?确实现在沿海一带也不太平。老百姓让大隋王朝给欺压得纷纷揭竿而起。虽然现在那势力还都不大,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但是,靠山王杨林十分担心这些小股小股的最终拧成一股绳,那可就不好对付了。所以,要把这些农民起义扼杀在摇篮之中,他就不敢轻易地离开山东。 在此坐镇这么久,隋文帝杨坚也已然下葬了。大隋王朝四周也逐渐地稍微安定下来了。这个时候,靠山王杨林得到一条不好的消息——听说自己结拜的大哥忠孝王伍建章骂殿被当今天子剜眼敲牙残害致死,这个消息令杨林十分震惊。 其实杨林也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偏心旧太子杨勇,他是杨勇的太师嘛。自己则一直喜欢二侄儿杨广。这么多年,自己没在朝堂之中,而是领兵在外。其实,是自己侄儿杨广的一根定海神针,也是杨广的一个外在依靠,自己毕竟手握重兵。有时候回京述职,和忠孝王伍建章、长平王邱瑞这老哥儿几个坐在一起聚会,那伍建章经常和杨林就因为杨勇和杨广的问题发生一些小小的冲突,主要是伍建章不满杨林在背后支持杨广,认为皇帝废长立诱乃取乱之道:“你作为皇帝的兄弟,你不劝解,你反倒在背后拥兵为这二皇子张目,老二,你这事儿做的不对,难道说你不喜欢你大侄子吗?你大侄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这么喜欢老二,你不喜欢老大呀,啊?!”但杨林这个人不是个政治家,他是个军事家。对政治这一块,他说不过伍建章。但是杨林他就从心眼儿里喜欢杨广,认为杨广这个侄儿有文有武有抱负,未来大隋王朝落在他手里,一定会振兴繁荣。至于这个老大嘛,你说有什么过失?也没什么过失。但杨林觉得就是因为没什么过失,他也没什么功劳,这个人就是一个庸人。你让一个庸人当皇上,那大隋王朝不就成了平庸王朝了吗?不能说因为他早生两年就把大隋王朝这么大一个江山交给这平庸之辈啊。您别忘了,西晋为什么那么早就灭了,就是因为那西晋的晋武帝司马炎把自己的皇位就传给了一个白痴皇帝,就那晋惠帝司马衷。他也是太子,他年岁也大,但那管什么用呢?所以,国赖贤君!跟长幼没什么关系。你不能够因为太子是你的学生,你就包庇太子啊。当然了,你作为老师,喜欢学生,爱护学生是应该的。但是你说不着我,我认为我的立场是正确的。所以,一见面,老大哥伍建章就老训靠山王杨林。靠山王杨林尊敬他的大哥,每次你爱训就训,我是低头不语,不与争辩。说实在的,靠山王杨林的口才也争辩不过这位大哥,这位大哥能说会辩,而且脾气暴躁。你跟他敢怼一句,他敢?桌子。干脆,您爱说啥说啥。 那么后来一看,每次见面都这样,每次见面都这样!得了!那我再到长安,能不跟你见面就别跟你见面了。何必呢,我何必挨嚷去呢?你也改变不了我,我也改变不了你。干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逐渐地哥俩的关系就慢慢地疏远了。但疏远是疏远,毕竟还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那还是大哥呀。他可万万没想到,新登基的皇上、自己相中的二侄儿杨广能够对自己这个大哥、这位开国元勋下如此的毒手。但他也听说了,说这位忠孝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把皇上骂得狗血喷头,毫不顾君臣之礼。所以,皇上一时怒起就把这伍建章给杀了,而且满门抄斩!对于伍建章自己这位大哥的性情,那靠山王杨林是非常清楚的。说他当殿骂皇帝一点儿也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这位大哥就能办这件事儿。但是出乎意外的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皇帝居然下如此毒手,那毕竟是开国元勋呢,那是一个王子呀。就算骂你两句,你大不了把他惩罚一顿,对吧?你哪怕把他削之为民,这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但杀他,而且是残杀他,而且还把他满门抄斩了。我的天呐!杨广啊!你想干什么呀?!你这个手段未免太残忍了吧?! 所以,靠山王杨林就给皇上杨广写了一封私信,在信中就质问这位侄儿:你这到底是何意?到底京城发生什么?另外,我听人说你现在是六短之君,说你害死了你的父亲,害死了你的哥哥,还怎么又欺娘戏妹这个那个的,现在天下传扬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朝堂挺稳吗?挺稳,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给我解释清楚! 发出去之后,前两天,杨广的圣旨到了,但是个密旨。在密旨上,杨广写的很简单,就说:“皇叔,您别听他人所言,有很多话是离间咱们叔侄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在仁寿宫天天服侍我父皇,这件事情世人皆知啊,我怎么能够把他杀死呢?而且你想想,我至于吗,啊?他马上就把位置传给我了,他已然病成那样了,我何必冒这么一个风险把他给弄死呢?所以,别听别人的。至于什么欺娘戏妹,这都是无稽之谈!那么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如果皇叔现在沿海无事,请皇叔速到京城,我当面给您解释,您就清楚了。另外,我召您到京城,要和您商议大事。什么大事呢?有探报过来,南阳刺史伍云召,也就是伍建章他儿子,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已然挑起大旗,要跟朝廷分庭抗礼。所以皇叔,你见旨速至长安。咱们叔侄见面细谈,我好好地给您解释解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大隋王朝接下来应该向哪里发展,我还得向叔父求计,请您见旨速至!” 靠山王杨林一看到这个旨意,心中的气、心中的疑惑就消失了很多。为什么呢?他觉得自己这个二侄子不会骗自己,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我这个二侄子就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至于做为皇上,行一些非常手段,这历史上很多皇上都这样啊。我也不能够听他人一面之词,更不能听民间的百姓那嘴里的谣言。我还是抓紧时间回一趟长安! 靠山王杨林又一看,最近沿海一带平安无事,那些小股的农民起义军、那些水贼海盗基本上被自己剿灭清了。即便是有那么一两股义军没有被自己完全剿灭,但是也已然不成气候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作为。所以,我应该利用这段时间赶紧地去一趟长安,述一下职。另外,参拜一下新君,好好地问一问朝堂之事。如果果真是我这位侄儿杨广之错,那我该说他的我就得说他,别人管不了他,我是他皇叔,我就能管得了他!我应该帮着他改正错误。那么现在,无论如何、百不如何,他是皇帝了,不能说把他推倒。他有错,没关系,有错就改嘛。说不会当皇帝,不会当皇帝就学着当呗,谁也不是天生当皇帝的。所以,越到这个时候,我越得帮助我这二侄儿,我越得支持他,你要把他拨拉下去,将大权交给谁啊?还有谁呀?还有谁能像我这二侄儿这么雄才大略的?那大隋王朝非得完不可!非得乱了不可!所以,越是此时,我越要支持他!这是靠山王杨林的心里话。 杨林这个人,雷厉风行,接旨之后,吩咐一声:“立刻启程!”第二天,整队就离开了莱州。把莱州的一些军事事务交给了手下之人,交给了中军高昙晟。自己带着十二家太保,带着中军官上官狄离开莱州遘奔大兴城。 他先来到齐州。为什么到齐州啊?找他的十三太保儿啊。杨林出来的时候,心中就已然做了决定:“我这一次得把我这叔宝儿带到皇帝面前!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我要让皇帝封他一个大官!那他未来就是我大隋王朝的青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我们父子俩联手,就要支持新任的皇帝,为大隋王朝支撑着半边天!杨林真喜欢秦琼,心里已然给秦琼把未来的官职安排好了。所以,带大军就来到了齐州历城县东门,在东门外简单驻扎,告诉上官狄:“赶紧进城把叔宝给孤唤来。让叔宝给家人告个别,披挂整齐,拿好龙鈚出来见我!我要带他遘奔长安面君封官!” 上官狄也非常高兴,赶紧来到历城县。先到了秦宅,一打听,秦安说了:“叔宝现在在贾柳楼。” 就这么着,上官狄又来到贾柳楼,把事情通报给了秦琼,说:“快走!老王爷等着呢!” 秦琼一看,事态紧急。您别忘了,秦琼现在是靠山王杨林驾下的偏将,那是一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随时待命,这就等于紧急集合。这边集合号都响了,你那么还赖床,说:“我再睡会儿。”那哪儿行啊!抓住之后,军法处置!秦琼没有办法,只得跟贾柳楼这些弟兄告辞。秦琼说:“实在没辙,靠山王要带我去长安,让我立刻动身!我本打算在这里陪众位兄弟,好好地陪几天。没想到,一晚上也陪不了。我现在不能多说了……”秦琼就把未来的事儿交给贾云甫、柳周臣:“你俩替我全权料理这件事情。怎么安排大家住宿,怎么安排大家吃喝。如果有人想走,怎么送。咱们怎么回礼。人家送那么多礼,咱的回礼已然准备好了,你们都知道在哪儿……”一一给安排妥当。然后,秦琼向大家拱手告辞,跟着这上官狄就走出了贾柳楼。 临出门的时候,上官狄可叮咛了一句:“叔宝哥哥,您别忘了,那龙鈚可要带好!刚才老王爷专门嘱咐了一句,让你披挂整齐,带着龙鈚去见他!” 他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呐。谁听见了?楼里的四十五友全送出来了。这句话虽说不大,但是不用隐瞒别人呢。所以,上官狄用的是正常的声音,大家听的是真而且真。当时,在场有几位脸都绿了。都知道秦琼刚刚把龙鈚烧了,如果靠山王杨林给他要龙鈚,他拿什么给呀? 不讲众人,单表秦叔宝,带着上官狄先来到秦宅。秦琼先见到母亲。其实秦母早已经休息了。这一天把老太太累坏了。但是没办法,秦琼还是把母亲呼唤起来。然后,向母亲辞行,说:“孩儿我现在就要动身去长安。” 老太太一听,“怎么那么急呀?” 秦琼说:“没办法。老王爷驻兵在东门,就等着我出去呢。” 老太太说:“我儿一路可要多加小心呐!” 秦琼又跟妻子贾氏告别,亲了亲儿子秦怀玉,然后又嘱咐老哥秦安:“您一定看好了傻兄弟罗士信。今天,我看着他在那里,让他多喝了几杯酒。但士信这个孩子,你别看,人挺大的,喝酒不行,量不行,几杯之后就醉倒了。我就让人把他扶到贾柳楼一间屋里,在那儿睡着了。我现在没工夫管他,一会儿,老哥哥您过去把他领回家来。” “哎,你放心,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交给我吧。你这一路可多加保重。” 秦琼就这样,披挂整齐,把靠山王杨林赐给他的那身他父亲的铠甲穿在身上,把长枪虎头造金枪挂在黄骠马上,把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也插在背后。然后,告辞家人,随着上官狄出了历城县东门。 走出五里多地一看,那是一片营寨,人家临时扎的营。别看临时扎的,也够威武的。中间一座中军大帐是超豪华型的,里面是灯火通明啊。 上官狄出示证件之后,带着秦琼就走了进来。还有证件?那当然了!出大营、进大营都得有令箭。无令你敢私自出营或者往里闯,掉头之罪!你也闯不进来,也闯不出去。这令箭是非常重要。等走进大帐之中,秦琼一看,嚯!大帐之中,人真不少啊。正中央一条虎案之后坐着的正是靠山王杨林。老杨林也是一身披挂,望那儿一坐,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左右站着的是十二家太保,面前垂手侍立的正是齐州刺史唐弼和历城县县令徐有德,这两个人低着脑袋垂着手,大气都不敢吭。 上官狄先进去交令:“启禀王驾千岁,十三太保到!”他把令箭交过去了。 这时,秦琼赶紧插手施礼:“孩儿秦叔宝拜见父王!父王恕孩儿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穿着盔甲不好跪啊。 就见靠山王杨林把脸一沉:“叔宝儿为何姗姗来迟啊?” 哟!秦琼一听坏了,这老头不高兴了,这什么意思呢?“启禀王驾千岁,今日是家母寿诞,孩儿一直在招待宾朋,不知父王驾到,故此有失远迎,请父王恕罪!“ “哈哈哈哈……”靠山王杨林突然乐了,“行啦、行啦行啦……叔宝儿啊,为父给你开玩笑呢……” 啊?!这旁边十二家太保一听,心说话:我们刚才还心中窃喜呢,还以为老王子这一次是要对十三太保发怒呢。没想到,这老头儿那平常是个挺严肃的老头儿啊,跟谁开过玩笑呢?军中无戏言啊!哎!跟这十三太保儿开起玩笑来了!哎呀……看来呀,这十三太保真是他亲儿子呀……”这十二家太保在旁边牙都酸倒了。 秦琼长出一口气:“谢父王恕罪!” “哎,我儿为母祝寿,何罪之有啊?另外,本王不也放了你的假了吗?再说了,本王这一次夤夜进京,这事发突然,没有通报于你,这不是我儿之错呀!哎呀,按说呢,我来到历城县了,就应该进城去拜望一下你的母亲,也给她拜一拜六十大寿啊。今天是九月九日,再过九天,那就是本王的六十寿诞了。我也想看一看同辈之人人家的这六十寿诞儿子是怎么给人过的。以后啊,我也照葫芦画瓢,也让你给我办一个。” 秦琼说:“父王,您说这话,孩儿诚惶诚恐。我们家也只不过简简单单地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吃了一顿喜宴而已。” “嗯!有这顿喜宴就足见我儿的孝心呐。啊……呃……上官狄啊……” “王驾千岁!” “上一次本王给的寿礼可送到了?” “全部送到了!” “嗯,叔宝,令堂可满意?” “家母嘱咐叔宝叩谢王驾千岁盛恩!” “哎,你怎么也跟着喊王驾千岁了,你应该叫父王!” “叩谢父王圣恩!” “嗨!没什么盛恩不盛恩的,就是小小的心意呀。呃……唐弼、徐有德……” 唐弼、徐有德赶紧地往前迈了半步,“下官在!” “你们这些山东官员的命可是我叔宝儿给救的。现在我叔宝儿的母亲过六十寿诞,你们送了礼物了没有啊?有没有一份人心呢?” 呦!唐弼偷眼看看徐有德,徐有德挑眼皮儿也瞅了瞅唐弼,两个人眼神一对,心说话:“看起来叔宝在靠山王眼中那不是一般人呢!哎呀,幸亏我们都送了厚礼呀。否则的话,这要一问,说我们送的礼薄了,或者没送礼,那还不得掉脑袋呀?”但这话他们不能说呀。 秦琼赶紧说:“启禀父王,诸位大人都太客气了,都有一份人心呐。” “嗯!该他们有!事到如今,皇杠一案,他们还没给我破呢!叔宝啊,既然这一次你跟随我进长安。这皇杠一案,你就先放放吧。把那龙鈚还给本王吧!” 第276章 秦叔宝驾前扯谎言 第二七六回 秦叔宝驾前扯谎言 秦叔宝入虎帐拜见靠山王杨林。杨林首先问了一下秦叔宝母亲寿宴的情况。秦叔宝就简单地敷衍两句,说:“办得非常好,父王不必挂怀” “嗯!”靠山王又看了看旁边的唐弼和徐有德,“你等都有一份心意吗?” 唐弼说:“我们都有一份心意。” “嗯,也该有啊!为人要知恩图报啊!知道吗,你们的脑袋都是我叔宝儿给保住的,如果没我叔宝儿,你们早死多时了,明白吗?” “啊,明白明白!” “明白?哼!我看你们不明白啊!” 唐弼心说:我们到底是该明白呀,是该不明白呀? 靠山王杨林说:“你们要是明白的话,最近这一阶段,你们怎么还没有把那劫皇杠的响马给抓住啊,嗯?! 唐弼心说话:“您不是把这个任务交给秦叔宝了吗?怎么还跟我们要呢?” 他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靠山王杨林就看出来了:“哼!你别以为本王把龙鈚给了叔宝,这里头就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我告诉你们!抓贼捕盗是你们的职责,不是我叔宝儿的职责!我只不过是让他帮助你们去捉拿响马。如果你们但凡有一个是有才干之人,我焉能麻烦我家叔宝儿啊,啊?!” “啊……是!是!呃……王杰千岁您责骂得对!呃……我们正在抓紧调查此案。” “都调查几个月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你们说你们对得起这头上乌纱吗,啊?!对得起朝廷给你们的俸禄吗?!” 唐弼、徐有德把脑袋恨不能钻到地底下,一句话不敢吭,浑身栗抖,吓坏了。 杨林骂过多时,“我现在要带叔宝儿入京,何时返回还没定期。但是,这劫皇杠之案可不能再拖了。这样吧,叔宝走后,此案就交给你唐弼,你在山东就主要负责调查此案,对山东各州县官员,在此案上你都可以调动,你明白吗?” “呃……卑职明白!” “哼!唐弼,我告诉你,等我从长安回来,我就给你要人!到那个时候,如果抓住了这响马,一笔勾销。响马抓不住,本王问你个二罪归一,你小心项上人头!” “呃……卑、卑、卑职明白!”唐弼也都快逼哭了,心说:“有秦琼在还好点,我们还有点希望。秦琼走了,我们上哪去寻找这劫皇杠的响马呀?交不出响马,回头就要我项上人头。靠山王啊,你逼人太甚了吧?你太欺负人了吧?!要照这样,我……我……”唐弼心中其实现在就产生了反心了。心说话:“我要手握了重兵,有了兵权,你要再欺负我,再欺负我,我就造反!我、我就不干了!索性是个死,那、那小鸡儿死的时候还蹬哒蹬哒腿呢,对不对?你不能这样逼我呀。” 唐弼从今天开始,心里就产生了这个想法,慢慢地就聚集自己力量。虽说唐弼现在是齐州刺史,但手上兵权不足。有一半兵权在来护尔手中。唐弼心说话:“我首先得想方设法把那一半兵权由打来护尔手里全都抓住。这样一来,我抓住齐州一州的兵权,我呀,哼!我、我、我就不怕了!我就能折腾折腾!”当然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有一线生路,谁愿意造反呢?谁愿意走上那条不归路呢?所以,唐弼有这个想法,但是没有爆发。您往后看,逼急了,唐弼真反了。 “嗯……”靠山王杨林骂了半天,老头子也累了。回头看看秦琼,哎,这脸上就带出笑纹了。您看,这变化多快,“叔宝,这一回,你随父王我进京城去参王面驾,呃……你把你手上抓响马的任务就转交给唐弼吧。” “是!儿臣遵命!” “嗯,既然如此,叔宝儿,你把龙鈚就交还过来吧,带在身边也无用处,反倒是留一份危险呐。” “啊……”杨林一说这里,秦琼这颗心就提到嗓子眼儿了。秦琼一离开贾柳楼,上官狄就已经告诉秦琼了,说:“你把龙鈚准备好了,一会儿老王爷可能要要。”秦琼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因为刚把这龙鈚烧了,再上哪找去?那一会儿面见老王爷怎么办呢?这一路之上,秦琼脑海当中就开始合计这个对策。那么到现在,秦琼其实合计好了,听老王爷这么一说,秦琼一撩袍,“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了。 “哎?”靠山王杨林一看:“叔宝儿,你这怎么了,为何跪倒啊?” “启禀父王,秦琼犯下了大罪,请父王治罪!” “哦?叔宝,你犯了什么罪了啊?给为父讲讲清楚啊,你先跪下干嘛呀?站起来说。” 好家伙,旁边十二家太保一听,人家自己都认罪了,你还让人站起来,这老头子! 秦叔宝不敢站起来:“父王啊,孩儿我有罪呀,我把那龙鈚……” “嗯?”靠山王杨林一听龙鈚,当时老头子脸上这笑容没有了,眉毛立起来了,“龙鈚怎么样了?” “呃,龙鈚被孩儿给烧了。” “啊?!”秦叔宝这一句话,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是无不惊骇。靠山王杨林脑袋“嗡”的一声,当时想:叔宝,你怎么把龙鈚给烧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说,那龙鈚比你性命还重要,丢了龙鈚就等于丢了性命啊。你现在怎么把龙鈚烧了?烧掉龙鈚,那你不是逼着我要杀你吗?” 第277章 程咬金怒怼单雄信 第二七七回 程咬金怒怼单雄信 贾柳楼的弟兄十分为秦琼担心。因为听到上官狄说了:“说靠山王要你带好龙鈚,可能一会儿就要。”这些人回到贾柳楼之后,酒就喝不下去了。 罗成说了:“如果靠山王杨林真的给我表哥要龙鈚,我表哥交不出来,按军法当斩呢!脑袋都保不住了!这怎么办呢?” 他一担心,所有的人都担心起来了,顿时是议论纷纷。 徐懋功把这话茬儿往那响马身上引,就说:“这件事情怨都怨那个劫皇杠的响马!要不是他惹出这塌天大祸,那二哥就卷不进来。” 徐懋功这么一引,这些绿林人士本来对劫皇杠的响马就有点看法,到底谁干的?!单雄信到山东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想打探清楚谁在我眼皮底下、在不告诉我的情况下干了这笔买卖?这笔买卖一干不要紧,现在我手底下这天下各处绿林人士纷纷向我告急呀。因为各地州县开始严打了,这买卖不好做了,官府查得非常紧!防止响马流窜,也防止类似的案件在其他的州县发生。可以说,就因为这一次劫皇杠的案子,导致今年的绿林买卖打对折往下降。就是因为你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让整个绿林受害。这要是被我查出来,我非得按绿林规矩处置不可!本来单雄信心里头就有这么一股火,那其他绿林豪杰也不服不忿。再加上现在给二哥秦琼招来灾祸,那这些人能干吗? 单雄信撑不住了,“啪!”拍案而起:“各位!都给我静静!我有话说!” 他这么一拍桌子,把罗成吓一跳,罗成心说:“这是跟谁呀啊?这不是跟我吧?”这位都作出病来了都。但发现单雄信没有往自己这边瞧,而瞧的都是那些绿林英雄。 就见单雄信用手一划拉:“各位兄弟!各位兄弟!看到没有?大难要降在二哥头上了!这个灾难归根到底就是劫皇杠的响马所致!各位兄弟,之前为给老盟娘拜寿,这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头没说。现在,老盟娘寿诞已过,我姓单的就不能不问了!因为这劫皇杠的响马坏了绿林的规矩,为绿林人士带来了极大灾祸,现在又为二哥带来了不可测的灾祸。我现在就得问一问!谁知道这个结皇杠的响马是谁,嗯?在没在咱们弟兄当中,是不是咱们弟兄的亲朋好友?是汉子的,敢不敢站出来承认,啊?!是哪一位干的,或者哪一位知情?事到如今,希望你能站出来,希望你是条汉子!” 单雄信这么一喊,众人纷纷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既然这事儿敢做了,敢做就敢当啊,这是谁干的呀?”“谁知道啊?不知道啊。”“赶紧地查出来!查出来,把他扭送给靠山王杨林,咱二哥一定就没事儿了!”“不用交给靠山王杨林。真的查出来是谁呀?把这人千刀万剐、剁碎了!给靠山王杨林送去肉泥,咱二哥也没事”……这些人祖宗奶奶开始卷了,说什么都有。 程咬金一听,就压不住了。一个是程咬金的性格受不了激——这事是我干的,我没害怕过,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第二个也是看到二哥秦琼为自己又要掉脑袋,闹了半天,这个事儿没完!要早知如此,我就把我人头扔在莱州不就完了吗?哎呀!上一次二哥告诉我们,说这件事情已然完了,我们还真信以为真呢。没想到这件事远远没完呢。看来,只要拿不住我们,二哥性命就有危险了!所以,这两方面一激程咬金,哎——他就想起来承认。 但是,在旁边坐着的是铁面判官尤俊达。尤俊达最了解程咬金的脾气了,一看程咬金那个表情,那个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坏了!尤俊达心说:“大哥,您别办傻事儿啊!这事儿哪能承认呢?别管他们说什么,咱们就假装没听见,让他们说!挨过这一关就好办了,你千万别奓翅!”想到这里,尤俊达达偷偷地在桌子底下用手捅了程咬金三下子,“邦!邦!邦!”那意思:别奓翅儿!别吭声!别承认!别激动……他是这个意思。 程咬金本来想站。但是,确实也有顾虑,两三次没起来。 突然间,尤俊达在旁边一捅自己,程咬金误会了:哦……老尤看我没起来,他这意思是让我赶紧站起来承认。是啊,这事瞒什么呢?事到如今了,承认就承认吧! 这程咬金倒好,不但站起来了,而且也是拍案而起,“啪!”他这么大动静,一下子把所有众人全压住了,顿时鸦雀无声。刚才众人还在那儿卷、在那儿骂呢,这一下子都不言语了。怎么回事?一看是程咬金站起来了。 好家伙,这边一张大蓝脸,这边也一张大蓝脸;这边的一头红头发,这边的也是一头红头发;这边那红须如钢髯,这边红胡子打着卷。您看,这就叫做“贾柳楼蓝脸对蓝脸”! 把单雄一吓一跳,他不知道程咬金什么意思,他一瞪眼:“哎,你要干什么?!” 程咬金用手一指:“哎!我说老五,你咋呼什么?!咋呼什么?!你不就是问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是谁劫的吗?各位都把耳朵竖好了。我告诉你们,英雄敢做就敢当,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非是别人所劫,劫银子的乃是我程咬金!” 哎哟!尤俊达在旁边一听,完喽!这下可露馅了!“哎,”他拿手又一捅程咬金。 程咬金又误会了:“啊,对!还有老尤,尤俊达!我们俩干的!程达尤金就是我们俩,他不是一个人,怎么样?讲明白了吗,啊?老五,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随便问,我全告诉你!” 程咬金话音这么一落,“嗡……”全炸了锅了,议论纷纷:“哎呀,闹了半天,是他俩劫的?是他俩劫的!” 单雄信一听,“啊哈哈哈哈……哼!终于承认了!我过去就怀疑是你们俩!在来历城县的路上,我还问你们俩。结果你程咬金还给我编啊……” “对!我编怎么了?我当时就不爱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嗯?!这一句话呀,可惹恼了其他的绿林英雄。“啪!”当时一拍巴掌,又站起个蓝大脑袋来。贾柳楼三个大蓝脸。谁呀?空锤大将齐国远!今天,齐国远把大草包肚子一挺:“哎,呔!我告诉你程咬金,你凭什么告诉单员外?因为单员外乃是绿林总瓢把子!所有,绿林上犯的案,那都得在单员外这里标名挂号!你没有标名,没有挂号,你就私自敢劫,你、你这是坏了绿林规矩!” “待着吧你!”程咬金把大眼珠子一瞪,“给我坐下!有你什么事啊,啊?!用得着你给我说吗?你说的那是绿林规矩。我说单老五,我是不是绿林人呢?” 单雄信说:“你说呢!” “我说呢?我说我不是!我就是个贩私盐的,我就是个马贩子,我是个小商小贩。我乐意劫,我就劫!跟你的绿林道没关系!我不归你管!我听说了,你在家里头坐地分赃、二八下账。所有天下犯的案都得给你两成供项,对不对?然后呢,你可以保着人家不被官府抓着。或者被官府抓着了,你去捞人家去。我告诉你!我老程被官府抓着,我也用不着你捞!所以,这两成你也别想拿走!我们劫就是我们自己劫的,跟你绿林没关系!” “哎呀!”程咬金一番话这么一说呀,把单雄信气坏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这还了得了?绿林总瓢把子向来只说上句,你敢违抗?伸手五指令、瞪眼就要命!结果程咬金不吝这个,当众给自己下不了台。“啪!”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程咬金,我今天要用绿林规矩来惩治你!” 他这么一点程咬金,“啊啪——”程咬金又拍了一下桌子,他这一声比单雄信滚拍得更响!你别看大老程有的时候嘻嘻哈哈的,但真的到节骨眼上,这胆子肥起来比倭瓜个儿还大,真敢跟你混不吝啊。他的人生哲学那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咱说了,程咬金是不要命的n次方!“别给我来这一套!姓单的给我拍桌子瞪眼?给我耍绿林规矩?我告诉你姓单的!我程咬金并非绿林之人,你那绿林一套规矩也管不住我程咬金!但是,我今天问问你,姓单的,你该喊我什么?!” 这一句话把单雄信给问愣了,“这……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刚刚一个头磕在地上啊。贾柳楼四十六友结拜啊,一同饮了歃血酒。那老道嘚啵嘚、嘚啵嘚,这半天嘚啵,嘚啵的什么东西我也没听明白。但是,其中的意思我知道了。他的意思就是四十六个兄弟,不求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亲如手足!好家伙,刚刚结拜没俩时辰,你单老五在这里拍桌子给我瞪眼,给我讲什么绿林规矩?我今天先给你讲一讲家里的规矩!你该喊我什么?你说!你单雄信不是绿林总瓢把子吗?你不是常常以讲义气自居吗?那我问问你,你今天算老几?我是老几?你该喊我什么?!” “我……” “你说!” “我……” “你说!当着大家面说!没俩时辰呢,说!说!说……” “我……”这一下子,单雄信有点懵。哎?刚才我这火挺大的,我要向程咬金兴师问罪,怎么突然间他比我的火更大呀?他怎么把我压住了呀?“这……这……这……”程咬金一句一句逼得单雄信都没辙了,“这……你老四,我、我老五……” “你还知道你老五,我老四啊?那我是你什么,嗯?我是你兄弟,我还是你哥哥!” “你、你是我四哥。” “着啊!你还知道我是你四哥呀?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拍桌子瞪眼给你哥哥在这儿叫号,你眼中还有哥哥吗?你眼中还有刚才那盟辞吗?你眼中还有义气两个字吗?!你跟我瞪什么眼呢?跟我拿什么绿林规矩呀?我先拿家里的规矩问问你,你这么做对不对?!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啊?!” 耶!程咬金这么一招呼,别说单雄信了,在场的那些像齐国远啊,王伯当啊,刚才撸个挽袖子,那意思好像还要动点武巴绰。可现在,你瞅我,我瞅你,全被这程四哥的气势给盖下去了。 程四爷看看这些人:“哼!一个个的撸胳膊、挽袖子啊?还想跟我动手吗?还想打你四哥吗?我打不过你们,我这理说得过你们!咱们一个头刚刚磕在地下,这就叫做一日为兄,是终身为……” “啊?”众人说:“终身为什么?” “这、这终身为哥!怎么说我是你们的哥哥,别在这咋咋呼呼的,没用!不就是二哥现在有难了吗?不就是二哥的难是我们哥俩给招惹过来的吗?这算什么呀,啊?不用你单老五在这里吹胡子瞪眼!也不用你们在这里卷街骂巷的!我程咬金比你们活得明白!我程咬金不是孬种!你打听打听去,二哥染面图须诈莱州,我们知道信儿,第一时间我和尤俊达就赶到了莱州。我们当时就想去战一战杨林,战败了,被杨林抓住了,那二哥就脱离危险了,我们当时就是这么合计的,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当时二哥出来了,告诉我们事情已经了了。我们一想,既然了了,皆大欢喜,二哥也没危险,我们也没危险,那不就完事儿了吗?所以我们这才回来。至于不告诉你们谁劫了皇杠。告诉你们干嘛呀?皇杠银子四十八万两,你们还想一人分点儿啊?一分就没!而且,我告诉你们,我们劫这银子不为我自己花,也不为老尤他花!我们劫这银子是为了山东老百姓!这是山东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我们绝对不允许流落他处!所以,我们给他劫了,在山东境内给他劫了,在靠山王杨林眼皮底下给他劫了。我说单老五,你有这胆子吗?你还是天下绿林总瓢把子呢,这个银子的消息已经好几年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吧?那么你做没做劫他的准备呢?我估计没有吧。你光觉得这个大案劫了捅马蜂窝。捅了马蜂窝,官府就开始围剿你们绿林人了,你们绿林人这个案子就不好办了,对不对?不就是这点事儿吗?收入少了啊钱挣少了!你们这叫强盗的小家子气!我和老尤干的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是替天行道!我们才是好汉!”嚯!这程咬金越说越厉害,越说越高亢,说得单雄信是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第278章 净街虎气煞靠山王 第二七八回 净街虎气煞靠山王 程咬金、尤俊达三劫皇杠!怎么叫三劫皇杠呢?第一次是在六月二十三长叶林、小孤山劫了一次真皇杠;前不久,为了救秦琼去莱州又劫了一次,被秦琼给支走了;这一次是第三次。两个人也是一股英雄气托着,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杨林辕门外耀武扬威,口口声声:“要老杨林赶紧的再给我们四十八万两银子!我们原来的银子花完了!如果不给!我恼一恼,恶一恶,我把你整座营盘给端了,连当兵的带做将的,我是一斧子一个,全把脑袋瓜给他拨楞下来!”程咬金发着狠,晃着斧子大闹辕门。 早有人禀报给靠山王杨林了,把老王爷给气得呀:“啊!这响马也忒以得猖狂了!” 秦叔宝在旁边一听,哎呀!没把他给急死。虽然秦琼没见着程咬金、尤俊达。但秦琼这么一琢磨,肯定是他俩呀!你们俩怎么又来了呀?哎呀!急得秦琼赶紧往前走了一步,插手施礼:“父王!这个响马着实可恶!待孩儿出去捉拿他们!”说完话,秦琼一转身就想走出营帐。 “慢!”靠山王杨林站起身来:“叔宝儿!这一回不用你再伸手了,待本王亲自出马捉拿二贼!”杨林可真发狠了,主要是再捉不住这两个响马,我这老脸那就甭要了,我还怎样坐镇山东呢?这响马随随便便地就能来到我城池之下、辕门之外。那还了得呀!我靠山王让皇帝怎么靠我呀?我还做什么靠山呢?“我非得亲自擒他不可!” “哎,父王,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孩儿服其劳!” “叔宝儿,为父知道你的孝心呢。一则,今天我务必得擒住此贼!二则呢,叔宝儿,今日你给老母做寿,也喝了不少酒。夤夜之间出阵临敌恐有意外,为父担心呐……” 哎哟……旁边的十二家太保一听,酸得智齿都不用拔了,直接酸掉了!怎么?我们也没见过,老爷子什么候这么心疼过我们,担心过我们。那出阵临敌的时候,都是嫌我们不勇敢,不能够拼杀,骂我们、责怪我们。好家伙,到他的叔宝儿这里,你看看,宁肯老头子自己出去,他倒不怕夤夜之间有没有危险,也得让他的叔宝儿安全了。哎呀……看那意思,有这秦琼在,就没我们的好啊!这些人对秦琼是又恨又妒。 秦琼再想说什么,老王子把手一摆:“别说了!给我备马抬棒!” 就这么着,老王爷身穿盔甲呢,那就没脱、没卸甲,走出营门之外。有人把胯下金睛兽给牵过来,老王爷扳鞍纫镫、飞身上马,用双脚尖一挑,“咯楞!咯楞!”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把这一对虬龙双棒挑在手中,十字插花往马鞍桥头一放,用脚一磕飞虎韂,“咵咵咵……”这马就直冲辕门了。 众人一瞧,好家伙,这老王子的性子那也太急了吧,他自己出去了,“赶紧保护老王爷!”众人是纷纷上马,骑催战马、乱抖丝缰,随着老王爷后面,这兵将都跟上来了,“呼噜噜噜……”就杀出了辕门外。 晚上打仗,早有人点起了灯球火把,雁翅型、出水势一分开,亮出全阵了。老王爷一马趟翻就走到最前头。被这火光一照,整座辕门外亮若白昼。 老王爷坐在马上仔细往对面一看。“嗯!”靠山王点点头。你别说,对面这位还真就是上一次到我莱州去的那位,我认出来他了。不过今天可没有顶盔贯甲,但是掌中这车轮大斧子在火球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啊。不但是斧子发光,这脸皮儿都往外散光啊。怎么呢?今天吃美了,大鱼大肉这么一吃,满脸的油腻呀,喝了酒一出汗,这脸更显得发光了,被火球火把子再这么一照,那能不散光吗?不但是散光,脸上的肌肉“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来回直滚。程咬金冲着杨林正运气呢,“呜呜呜……”杨林看,这跟条疯狗差不多呀?要护食啊!冲我龇牙呢! 杨林用左手棒往前一点:“呔!对面可是劫取某家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的响马程达尤金否?“ 程咬金一听:“嘿嘿!你认祖宗了啊!” 杨林一听,这什么话呀?什么叫我认祖宗了呀?哎呀!老王子气得,他哪在阵上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啊?程咬金是市井出身,那嘴多损呢。杨林在两军战场所交手的那些战将都是些什么人呢?那都是名将啊,高素质的啊,高门第的,高学历的三高将领!三高将领出阵,互通姓名,顶多是:“来来来!你阵前受死!”顶多是:“老匹夫!”这样的骂人话。哪有程咬金这样的? “嘿!你终于认祖宗了!你答对了!我正是程达尤金!” “哎呀!”把杨林气得,“好啊!劫皇杠的贼呀!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来来,把你的斧子抬起来,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何能为!” 程咬金在马上一听:“什么?老匹夫,你可是杨林?”程咬金也认出来了,杨林胯下金睛兽,手中双棒。一看这个岁数,这个气派,那程咬金不是傻人呢。他一问:“你是不是杨林?” 杨林说:“正是本王!” “原来你就是杨林。哎呀,看你偌大年纪,还想与某家比试,那真可有一比呀……” 杨林一听:“比作何来?” “嘿嘿,那真是木了鱼子不叫木了鱼子——” 靠山王杨林一听:“这话怎讲?” “你纯属一挨打的货!” “哎哟!”这老王爷哪听过这俏皮话呀,气得双棒手中一碰,“当啷!”火星四溅呢。 程咬金乐了:“嘿嘿,你还有一比!” 这靠山王也是,你接他的茬儿干嘛呀?哎,这老头子还非接不可,“比作何来?” “嘿,比作何来呀?你是铙钹不叫铙钹——” “那叫什么?” “还是他妈挨打的货!” “哎呀!”“当啷!”老王子气得虬龙棒是又撞一下。 程咬金乐了:“嘿,你还有一比呀?” “哎哟!比作何来?”他还问。 “比作何来呀?你那虬龙棒不叫虬龙棒——” “那他叫什么?” “嘿!还叫挨打的货呀!谁让你老打他了?” “哎呀!好响马呀,气煞孤王了!尔休走啊,着棒!”靠山王杨林气得火冒八丈,被程咬金快气疯了,一催胯下金睛兽,抡着双棒奔程咬金就来了,“呜——”双棒搂头灌顶奔程咬金砸来。 程咬金往前一催马,还是老样子,就会三斧子半。把这斧子往空中一举,“嘿啊,劈脑袋——” 这一招百试百灵。你甭管是谁,也不爱拼命的。靠山王杨林一看,你劈我,我砸你,我这王爷跟你这草寇拼命?没这个!我撞一撞你吧,看看你到底多大力气!靠山王杨林眼里十字插花把这虬龙棒往上一招架,“开——”刚想说“开”,这开字都没出口。程咬金这斧招变了。 扳斧头、现斧纂,“小鬼剔牙!”就奔靠山王面门戳来了。 靠山王一看,“哎哟!不好!”赶紧往马背后一仰。 两马一错镫的工夫,靠山王杨林一看,躲过这一斧纂了,赶紧一直身子。 程咬金第三招过来,“哎——掏你的耳朵哦——” 程咬金一马三斧太快了、太绝了。靠山王杨林刚才被这程咬金气得头脑发懵,嗡嗡作响。突然间一马三斧这么快、这么急,那就如同打闪纫针似的。“啊!不好!”赶紧地往马前头一趴。 靠山王戴的是三叉帅字盔。你别看是王爷,但领兵带队的时候那是元帅戴的帅字盔。这帅字盔上面有三个叉,显得威风啊。但威风是威风,您记住,只要是华丽的在使用性能上它就稍微地差点儿。怎么?甘蔗没有两头甜呢,什么都是矛盾体,你在这面偏重了,那另外一端的指数就得稍微地下降。这帅字盔也是一样啊。漂亮是漂亮,实用性稍微差一点。往下一低,稍稍地慢那么一点,上面那个尖儿正好被程咬金大斧子给挂上,“噗!”“日——”“嘡啷啷……”一下子把靠山王杨林头盔给砍落了。 “啊——”什么声音呢?观敌了阵的所有的将领,连唐弼带徐有德都是惊叫一声,“哎哟——”有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了,以为把靠山王杨林砍了呢。 靠山王杨林也吓了一身冷汗呢,“哎!”身子也趴马上了,就觉得脑袋“呜”的一凉。晚上嘛,九月份嘛,这头盔突然一没了,那可不一凉啊。“当啷啷……”这么一声响,二马错镫过去了。这时候,杨林才从马上把身子直起来,“欻!”这么一直怎么还“欻”一下子呢?头发披散下来了!这头盔扣着头呢,头上面有发纂。程咬金一斧子把头盔打落了,头盔一挂这个发纂,发纂一披散,老杨林是一头花白头发呀,在黑夜当中被灯球火把一照,煞是醒目啊。风一吹,发一散,杨林当时那个狼狈样就甭提了。 “哎呀!”可把老王爷气坏了,那血压“噌噌”地往上升啊。现在要杨林跳下马来量量血压,二百八挡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居然被个响马三斧子把头盔给拨拉掉了。能不生气吗? 哎呀……卢芳、薛亮在吃惊之余,嗯……哥俩又长出一口气,互相瞧了瞧,脸上都带着一种别人不易察觉的欣慰神色。什么意思呢?各位兄弟!行了!这下子,咱过去的罪过可能回头慢慢的就没了,连咱们父王不可一世的靠山王,一辈子没打过败仗的常胜王,今天呢,都被这程达尤精一斧子把头盔给削下来了,老头的头发都披散下来了,你看这狼狈样,啊?回头还怎么笑话我们呢?我们不打过人家啊?确实打不过人家。你都打不过,我们哪敢打得过呀?这下以后就没有人敢笑话咱哥俩了,谁也笑话不着!笑话咱哥俩,那就是笑话咱父王。所以,两个人还挺欣慰。 这时,靠山王杨林可不干了,把马踅回来。老杨林花白头发披散着,就如同奓了毛的雄狮一般,“好响马呀,拿命来!”老杨林真拼命了,眼珠子都红了,撒马再过去抡棒又打。 程咬金还是那三招半,“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捎带脚——”第二次,速度也好,力量也好,都不行了,虎头蛇尾,绝就绝在这里。 两马错过去了。杨林一看,这、这不还是那三招吗? 再圈过来再打,还是“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捎带脚——” 有个三四回合,杨林明白过来了:闹了半天,这个响马就会这三招半呢?哎呀!可恼!居然就用这三招半把我头盔给掏掉了,而且是当众掏掉!我焉能饶你!“拿命来——”再次回来,杨林是抡棒就砸。 两马离的还得有五匹马的距离,就听大老程大喊了一声:“这回换新招了!着斧子——”“柔——”他把掌中长斧给扔出去了。“噗噜噜噜……”螺旋着奔向杨林。 “哎呀!”杨林一看这是什么招啊?我久经沙场,战过无数战将,那上将也战过很多,没见过一个把自己兵刃扔了的,而且是扔斧子的。你们扔个剑,扔个锏,扔个鞭的,扔这短兵器行了,那也容易砸中对方啊。哪有说扔枪的、扔镋的呀?这玩意儿不好扔啊,人家很好躲呀。 杨林一看这斧子折着个儿过来了,就拿着右手虬龙棒轻轻地往旁边一拍,“啪!”“当啷啷……”大斧子掉落尘埃。杨林的马继续前行。 就见程咬金由马鞍上,“腾!”甩镫离鞍一下子跳下马来了,把胸脯子一挺,手往后一背:“嘿!靠山王,我呀,不跟你打了!我不欺负老头儿!你绑吧!” 怎么?程咬金开始心想:“我到这里,如果能够把杨林给宰喽,那这最好了。杨林死了,我磨头就跑。我们俩跑了,也自然没有人去追问我太平郎哥哥那龙鈚之事了,那我二哥的性命不保全了吗?”结果打了几个回合,程咬金一看,坏了!自己三招半没赢得了杨林。再打呀?再打,我就是找死啊。我何必让杨林一会儿由打马上给我一虬龙棒,把我抽下来,抽个骨断筋折、半死不拉活,我活受罪啊我,我找这个麻烦干嘛呀?反正过来,我就是受死的。只有我死了,我二哥才能保全。干脆,我束手就擒得了!程咬金这个人就这样,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深浅。跳下马来,往那儿一站、手一背:“来吧!愿意打,照脑袋上敲。” “吁——”杨林愣是把马刹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打得好好的,突然间这个响马不打呢,从马上跳下来要我擒拿他,这真的假的?这其中莫非有诈?所以,赶紧把马给刹住。杨林在马上把虬龙棒一举:“你这响马使什么诡诈之术?!” “嗨!我使什么诡诈之术啊?我说杨林呐,人都说你是靠山王。我看你这靠山靠不住。怎么?你胆子忒小了!我都把兵刃扔了,我都背起手来了,难道你就不敢过来绑你祖宗吗?难道说你还害怕吗?” “哎呀!”杨林一看,这小子又不干不净了,又开始说祖宗了。“啊!可恼!”把这虬龙棒往天上一扬…… “休伤我兄!”铁面判官尤俊达催马一拧三股托天叉就奔杨林过来了。 杨林这棒就落不下去了。杨林喊了一声:“把这贼人给我拿了!我去拿那贼人!”杨林一拨马就直奔尤俊达去了。 尤俊达更白给!论武艺,尤俊达排不上号,杨林在十八条好汉中排行第九。贾柳楼四十六友中一共有四位入排行榜的。头一位银枪罗成,排行第七;第二位秦琼,排行第十三;第三位赤发灵官单雄信,排行第十五;第四位大刀王玄王君廓,排行第十八。这尤俊达根本不在排行榜中。跟这第九杰怎么比啊? “当当当……”没几回合,“柔——”三股托天叉被崩飞了。杨林是棒下夹脚,“噗嗵!”一下子把尤俊达由打马上给踹下去了。杨林喊了一声:“给我绑!” 那边早把程咬金给绑上了。这边又上来一群人把尤俊达也给绑了。 “嗯……”靠山王又往两人身后看了看。怎么?看看还有别人吗?一看旷野荒郊黑暗中没见其他人踪影。靠山王杨林把虬龙棒一晃:“把这两位带进大帐之中!” “走!走!”众人推推搡搡把程咬金、尤俊达推进大帐。 杨林早先一步就来到大帐之内。这时,有人把杨林的头盔也捡回来了。杨林看着头盔直来气,一生气也不戴了,把头盔往那儿一放,命人过来给自己梳着头。这个时候,程咬金、尤俊达就被推进大帐之内。杨林借着大帐中的灯火才仔细地观察程咬金、尤俊达。嘶……你别说,杨林心说:这两位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不怕死的英雄气概呀。但我甭管你是不是英雄……“啪!”杨林一拍虎威:“嘟!两个大胆的响马!本王问你们,你们到底叫什么名字? 程咬金乐了:“哎!不告诉你了吗?程达尤金!” “那他呢?” “他呀?他也叫程达尤金!” “嗯?”杨林说:“怎么两个人都叫程达尤金?” “哎!我告诉你吧。你那手底下俩太保太饭桶了,他们把我报的名给听岔了!杨林,想不想知道知道爷爷的真名?” 杨林说:“想…啊呸!”杨林气得,这小子处处占便宜!“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程咬金说:“你听清楚了,我叫程咬金,他叫尤俊达!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就是我俩劫的!杨林,孙子!您能耐爷爷如何呀?!” “哎呀!”杨林大怒:“来呀!把两个贼人给我推出去!斩!” 第279章 靠山王怒杀程老虎 第二七九回 靠山王怒杀程老虎 靠山王杨林活捉了程咬金、尤俊达。这两人往杨林宝帐里一站是立而不跪!甭管人往后面踹,踹也不跪。不但不跪,程咬金是破口大骂,把当年骂地主老财的本事全给杨林用上了。 杨林这一辈子哪见过这个呀?他是上层人物啊,老在上层社会混。程咬金当年那是卷遍街、骂遍巷啊。但咱可说过,程咬金的卷遍街、骂遍巷,卷骂的是地主老财,一般老百姓人,程咬金不欺负,堵着地主老财的门儿,程咬金能骂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今天杨林倒霉,给他用上了。祖宗奶奶骂呀。哎哟,嘴里的那个脏啊,咱就不能学了。 但,程咬金的骂可不是言之无物,人家这些脏字儿是带在正义里面出来的。哦,正义也能带脏字啊?那当然了,人到急了,什么话不说呀? 程咬金的意思:“杨林!你这个老王八蛋!你们老杨家那是一群王八蛋!你们光顾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吃尽穿绝。完全不顾山东老百姓疾苦啊!你瞪着你的狗眼看看吧!老百姓,饿殍遍野呀。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甚至易子相食!可是,你们那粮仓里的粮食都发了霉了,你们也不肯发给老百姓啊!而且可劲儿搜刮山东百姓,刮地三尺啊!老百姓恨得你们牙长四尺,恨不能食尔之肉,喝尔之血!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就冲这一点,这大隋王朝就该推翻!就该另立明君!另立明主!拯老百姓于倒悬之中!”那位说:“这是程咬金的语言吗?”这是我翻译过来的。程咬金是用朴素的带脏字的语言就把这些话全说出去了,词能达意就行了。那他有他的语言,咱不能把他的语言完全翻译出来,那就没法听了。什么叫语言艺术?该给大家说的给大家说到,大家明白了,这就行了。那不能够完全还原。 哎哟!把这杨林骂得火冒八丈啊,把旁边的十二位太保都给吓坏了,一看这老爷子,坏了!就看这模样,本来这个脸就红,现在的脸是通红了,估计血压得三百六,得爆了表了!马上得脑溢血!这玩意儿,你听它干嘛呀? 哎,靠山王杨林的脾气也怪,他越听虽然越生气,但是呢,也觉得确实大隋王朝这两年有点不像话,自己搜刮山东民脂民膏这事儿也一直是块心病。但没办法,上支下派,朝廷需要,那我就得尽忠啊。要是我当了朝廷的主,我就不搜这玩意儿了。那么今天,我马上入朝廷,见到我的侄儿,我要好好地规劝规劝他当一个好皇帝呀,再不要搜刮什么皇杠了。这杨林还来一个批评与自我批评。听见骂,他是又恨又舒服。您看这人也贱! 但等程咬金开始骂罗圈儿话的时候,杨林不听了。什么叫罗圈儿话呀?骂架就这样,开始有理,“哒哒哒哒……”骂个十分钟,你就这点理,你再说多了说不上来了,那就翻过来调过去开始骂这一点。这个时候就是骂罗圈儿架了。杨林一听,我听你一遍就行了呗,我为什么听两遍呢?“啪!”“别说了!” 杨林突然一拍虎威,把程咬金还吓一跳:“啊!你干嘛你啊?!老程还没骂完呢,你为什么一惊一乍的?!” 杨林说:“程咬金,我来问你,你还有没有同党?你的匪穴在哪里?现在我那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你藏在了何处?说!” 杨林一问,旁边十二家太保跟着喊号子:“说!说!赶紧说!不说,撬下你的牙!” “咋呼什么!啊?!老王八叫唤,哪有你们这一群小王八蛋叫唤的份儿?!都给我闭嘴!”嚯,程咬金成了这里最大的了,他挺横。 他一说这话,站在旁边的齐州刺史唐弼站不住了。唐弼也一直提心吊胆,一直怕靠山王杨林找自己麻烦。一看,哎呀,我的天呐,终于抓住劫皇杠银子的响马了,谢天谢地呀!这下,我这官帽算保住了!一看程咬金如此猖狂,唐弼也想在杨林面前买好,用手一指:“你这恶响马休得无礼!”往前一闯,伸手“乒!乓!”就给程咬金左右开弓来了两个重重的大耳雷子。把程咬金扇得眼前是金星一晃。咱说过,唐弼文武双全,那可不是一个文官,手有劲着呢。俩巴掌,程咬金嘴角就破了,顺着嘴角血就流下来了。 “嗯!”老程一卜楞脑袋一瞪眼,一看是唐弼,程咬金认识唐弼,齐州刺史啊,程咬金曾经在路上见过唐弼的仪仗队。而且,由打他身上穿的官服,程咬金也认得。咱再说一遍,程咬金不是一个大老粗,精细得很,一看就明白了面前这位是谁。再往旁边看了看,一眼瞅见徐有德了,徐有德是一身绿袍,程咬金也见过徐有德。怎么见过徐有德呢?咱说过,程咬金曾经在东阿和历城县两县交界之处打死过来护尔的兄弟来卫尔。当时,是秦琼把这来卫尔的尸体踹到了东阿县。这么一来,打了一场扯皮的官司。在打这个扯皮的官司的时候,有好几次东阿县县令和历城县县令一起审理此案。所以,程咬金见过徐有德。一看,哦……这是历城县县令徐有德。那甭问了,这位一定是齐州刺史唐弼了。“嗯……”大老程心说话:“唐弼啊唐弼!咱俩可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啊。你当众买好,打俺老程两个嘴巴子。你以为这俩嘴巴子就那么好打吗?你等着,你非得倒霉不可!”程咬金冲他一瞪眼。 第280章 众太保齐战小白猿 第二八〇回 众太保齐战小白猿 圣手白猿侯君集来到了靠山王杨林的军营之中。怎么到的?杨林是一点儿不知道。哎呦!可把给杨林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这些将领吓坏了。怎么?“这个人怎么进来的?怎么闯进辕门的?这幸亏是在帐外叫号啊。要真格的刺王杀驾,真格的让老王爷受了伤,哪怕就动那么一丁点汗毛呢,我们这脑袋就得掉啊。” 说:“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是谁呢?”杨林的十一太保黄玉、十二太保朱襄。他们一直负责杨林的禁卫军,可以说是杨林贴身保镖,保镖团团长。这俩人吓得是亡魂皆冒啊——不能让这小子走了!咱非得把这小子给捉住不可!捉住他,或许能免一次罪罚呀。想到这里,“仓啷啷……”就把肋下宝剑拽出来了,用宝剑一指侯君集:“你这个贼人,你是刺客还是响马?!” 侯君集一乐,“嘎嘎嘎嘎……”比那夜猫的叫唤还难听呢。“我不是刺客,也不是响马,就是晚上闷得慌,到这军营转悠转悠,看一看这个靠山王杨林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你居然骂我家王爷是什么东西,真真是可恶!” “呦!照你这意思,那王爷不是东西?” “当然……不不……”黄玉吓一跳啊,我哪敢说靠山王不是东西?“哎呀!好恼啊!” 靠山王杨林在旁边说了:“黄玉啊,休给他啰嗦,把这贼人给孤家拿下!” “得令!” 黄玉一晃手中宝剑往上一冲,奔着侯君集一剑刺来。黄玉,今天由于没有打仗的任务,穿的是一身软甲,不是硬盔甲。所以,行动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往前一进步,“欻!”这一剑奔侯君集就来了。 侯君集把脑袋一卜楞,“哎呀呀呀……我的天呐!好厉害!”他光说好厉害了,失智了,怎么?没躲!可能黄玉这剑来的太快了。侯君集这么一吃惊就没躲利索。就这剑尖儿奔侯君集面门就刺来了。 程咬金在帐外绑着,一看,“啊!”把老程吓得眼一闭,“完了!小猴儿这下子归西了!你倒躲呀!” 可万没想到,这剑尖儿离着侯君集脑门还差那么一个韭菜叶大的距离,侯君集把脑袋一卜楞,“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他突然吓昏了,身子往后一仰,“砰!”整个人躺地下了。 “哎?”黄玉一剑眼瞅着扎到侯君集了,您想黄玉心里能不高兴吗?“既然我这一剑能刺中,那我就用全力吧。最好这一宝剑穿透他的颅骨,从脑袋后头露出来,这小子就活不成了!”所以,他使劲儿就使老了。侯君集木个噔地突然往地下一倒,“邦!”他这一倒倒好,人家这宝剑继续往前走。“哎!”这黄玉使老了,“噔!”身子是重心偏离,重心就不稳了,往前一抢。 就见倒地的侯君集把小脚丫一勾:“你就给我在这儿吧!”“叭!”正好勾在黄玉的脚脖子上。 本来这黄玉使剑就使老了,身子往前倾,再这么一勾,这黄玉整个地站立不稳啊,“砰!”脸冲地就摔那儿了,整个脸直接给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吻呢。“邦”的一下子。那您想想,好得了吗?鼻梁骨都折了,血当时就出来了。 说:“侯君集不在地下躺着的吗?”人家侯君集勾完之后,用脚后跟在地上一转,“吱溜!”人家来个逆时针行驶,一转个儿的时候,身子随着转个儿的离心力,“嘶!”给甩正了。“呗!”就站在了黄玉身后,拿小片刀照黄玉脑袋,“哎!在这儿吧!”抡刀就剁。 那黄玉也不是吃素的,毕竟是靠山王杨林手下十一太保啊,那有能为着呢。听到脑后恶风不善,就知不好。虽然脸疼,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用手一撑地,“咕噜噜噜噜噜……”来个就地十八滚。 圣手白猿侯君集这一刀就劈空了,劈到地上了,当然没砍到地了。侯君集一抬腕子,刀又收回来了。 侯君集还想抡刀再剁呢。十二太保朱襄一看不好,“莫伤我兄!”朱襄跟黄玉这哥俩还比较不错,一看黄玉受了伤了,朱襄也是抽出宝剑,“呜!”在背后就对侯君集下家伙了。 侯君集听到后面恶风不善,“来得好!”他一转身,一下子就绕到朱襄背后,一抬腿,“咣!”照着朱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 黄玉、朱襄马上功夫十分了得。但是,如果论着高来高去陆地上的一番功夫,那比圣手白猿侯君集差远了。这一脚根本躲不及,被结实实地踹到屁股蛋子上了。“噔噔噔……”“哎呀!”“邦!”他也跟大地母亲来个kiss!当时撞得鼻子窜血,前面两个门牙“吧嘚”就掉了,光荣下岗了。 靠山王在旁边一看,把杨林气坏了,他还纳闷呢:这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响马呀?一个个的武艺精湛!有会短打的,有会马上的,有会步下的,有会长枪的。那这批响马绝非等闲之人呐!如果本王要让这批响马得了势、成了气候,那迟早是我大隋的祸患呢!“众儿郎!都别等着了,给本王拿下此贼!”杨林下这个命令,那意思:别单打独斗了,群殴吧!把这贼人拿住再说吧。 “呜——”这些人各持刀枪往前一凑,全奔圣手白猿侯君集来了。 第282章 魏玄成推举总指挥 第二八二回 魏玄成推举总指挥 靠山王杨林专门嘱咐唐弼:“现在这群劫皇杠的响马有可能还在齐州有同党。你在审案之时,务必要保证我十三太保叔宝儿的家眷。如果说有贼人窜进我叔宝儿家中闹事,再伤害了我叔宝儿的家眷。到那个时候,我要尔的性命!” “啊,卑职明白!” “嗯!退下去吧!” “呃,卑职告退……” 哎哟,没把那唐弼给吓死。走出杨林的寝帐外,浑身都湿透了。唐弼咬着钢牙心说话:“看来这个差事真的不能做了!这靠山王杨林天天找麻烦,这玩意儿受不了啊!回头他说我跟响马有关联,那我就跟响马有关联。到那个时候,他随便找我一朝之错,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哎呀……看来,这大隋王朝不会把我当自己人看呢。你们如果再这么逼我,我……我恼一恼,我也反了!” 唐弼心中反意就有了四五分了。不过现在还没资本呢,齐州一半兵权在来护儿手中握着呢。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啊,还得暂时地忍耐呀。 出了寝帐之后,马上跟徐有德押解着程咬金、尤俊达返回了齐州。就把程咬金、尤俊达关在了齐州死牢。 唐弼立刻吩咐徐有德:“把县衙之中的九成衙役给我调来,十个人就留一个看守县衙就行了,其余的都给我调来看守监狱!这两个罪犯罪大恶极,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在咱们手里出现了偏差呀。” 另外,靠山王杨林也已经嘱咐徐有德了,让徐有德过来监督唐弼。唐弼不这么吩咐,人家也得来。何必俩人闹僵呢?干脆卖个顺水人情——我让你来的,也就行了。 徐有德也明白,就把樊虎、连明叫到面前,让这两位班头带着县里的衙役、狱卒来到齐州刺史府大牢,在这里帮着刺史府的衙役看守大牢。 那么唐弼呢?也让自己面前的四个旗牌官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带着齐州刺史府里的衙役、狱卒在这里看守牢房。等于州县两级衙役这些日子主要任务就是看守程咬金、尤俊达。齐州衙门是一级戒备,整个齐州也处于戒备状态。唐弼命令铁枪大将来护尔日夜带着骏马巡防齐州城,尤其是保护齐州刺史衙门。唐弼也怕程咬金、尤俊达有余党,万一冲进刺史府衙门劫牢反狱,这不就麻烦了吗?你就不劫牢反狱,来刺杀于我,这也受不了啊。所以,让铁枪大将带兵日夜巡防。 现在齐州气氛是极端的紧张,而贾柳楼的气氛是更加紧张。 圣手白猿侯君集返回了楼里。您别看白天大家的酒喝成那样。但今天晚上谁也没睡,谁能睡得着啊?心急如焚!不知道程咬金、尤俊达、秦叔宝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盼星星、盼月亮,最后把侯君集给盼来了。 “哗——”众人全围上去了,“老十八!”“十八弟!”“十八哥!”叫什么的都有。“事情如何了?” “哎呀……”侯君集说:“我先喝口水,渴死我了。”赶紧“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是这么这么回事儿……”侯君集就把事情经过给大家伙述说一遍。“现在四哥、六哥被杨林逮住了,要关进齐州刺史府的死牢里。我按照徐三哥的意思,搅闹了靠山王杨林的军营,让杨林觉得我四哥、六哥还有余党。我四哥也会编瞎话,一口咬住了唐弼。我二哥顺水推舟,就保全了我四哥、六哥的性命。但现在,杨林命令唐弼审问我四哥、六哥。唐弼暂时把我四哥、六哥押入了死囚牢。各位哥哥,各位兄弟,下一步怎么办?怎么救出四哥、六哥呢?” 他一说这话,齐国远把大嘴一撇:“那有什么呀?砸牢反狱不就完了吗?哥哥、兄弟拉家伙,咱们现在就冲进齐州刺史府衙门,把老四、老六救出来!” “对!把老四、老六救出来!” 有那么几个绿林响马脾气暴躁,脑袋一热,抡刀舞剑就想冲出贾柳楼。 “住手!”当老大的魏徵魏玄成把脸一沉,“不许轻举妄动!” 众人回过头来:“大哥,那怎么办?难道说眼睁睁地看着四哥、六哥回头掉脑袋不成?咱们不救了不成?” “救还是得救。但是,我们得有一个周密计划。各位,我们如果把老四、老六给救了,大家可知道就犯下什么罪吗?” “犯下了砸牢反狱的罪呗,那有什么?” “有什么?!那就等于跟大隋朝廷决裂了!咱就等于杀官造反了啊。对于造反两个字,我和众兄弟当中的一些兄弟曾经谈过。比如五弟单通、七弟王君廓、谢映登、王伯当,我们都曾经谈过呀。大家表示现在这个隋朝腐败透顶,老百姓民不聊生,新任的皇帝又是六短之君。眼瞅着这天下将要大乱,那我们何不在乱世当中争取一下未来的前程呢,嗯?我们在誓言当中说的很好,我们要另立明主,再整乾坤!那么过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家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业。虽然有些弟兄想到过杀官造反、另立乾坤。但是,由于自己那么一个小圈圈的限制,一直没走这一步啊。可是今天如果我们在齐州劫牢反狱救出来老四和老六,那就等于跟大隋王朝完全决裂了,就等于立刻要揭竿起义走向造反的道路了。诸位兄弟,你们可准备好了?这杀官造反,造成了有可能另立乾坤,造不成那就是掉头灭门之罪啊。各位兄弟,我现在要问大家一句话,大家可准备好了?你确定你要造反吗,嗯?说‘我不确定’。没关系,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不造反,我们也不强求。我们可以让你不参与此次行动。但是有一点,你现在不能离开贾柳楼。为什么呢?因为事关其他兄弟的生命。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那个兄弟立场不坚定,嘴角一歪歪,把事情给走漏了,那其他兄弟性命难保啊。所以,你不参加可以,但是请你留在贾柳楼内,等我们劫出了老四和老六。然后,带着你们一起离开齐州。你们爱上哪去上哪去。从此之后,我们是分道扬镳。所以,请大家好好考虑考虑,参加不参加我们造反的队伍?我希望在天亮之前都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黄天虎、李成龙何在?” “在!” “在!” 这两人赶紧出来。 “大哥!” “大哥!” “你们两位守住贾柳楼的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果是哪个弟兄在没有得到大家认可之前想要走出贾柳楼,你们就给我拦住。胆敢反抗,你们就使用武力把他拿下!到那个时候就别怪我们兄弟翻脸无情了!知道吗?” “哎,得令!” 黄天虎、李成龙每人一口压把儿鬼头刀在贾柳楼的门口一站,像两位门神似的,就把贾柳楼给看起来了。 魏徵让大家各自回房间,带着自己亲信去商谈商谈:“天亮之前给我一个准信。”又让侯君集继续出去打探最新消息。然后,又让樊虎、连明:“你们赶奔衙门打探最新消息,明日巳时正,咱们再都齐聚贾柳楼,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就这么着,大家是各就各位。 简短截说,天光一见亮,众人又来到贾柳楼内。无论过去是绿林强盗,还是官府的官人,像什么罗成、柴绍、邱福都一致表示愿意参加此次行动,哪怕因此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要救出老四和老六。 “嗯!”魏徵看看徐懋功,两个人欣慰地点点头。 这时,是侯君集又回来了,告诉大家:“我已然打听清楚了。四哥、六哥已然被押进了齐州的死囚牢。在哪个地方,我都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他把最新消息给大家做了分享。 刚说完了,连明回来了,告诉大家:“樊虎现在脱不开身。我们俩一大早就带着历城县县衙里的衙役入驻刺史府衙门,帮着刺史府守死囚牢,就是看着我四哥和六哥。樊虎是头儿,他走不出来。我这也是费了好半天劲,这才赶紧走出来给众位哥哥报信儿,看下一步怎么办?” 众人一听,“嗡——”又乱了,议论纷纷。 最后,又是魏徵说话了:“各位啊!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劫牢反狱、诈齐州反山东,这是一个天大的计划!我们必须选出一个人作为整个计划的领导人、整个计划的策划者、整个计划的指挥者!这样一来,大家才能有条不紊,才能把牺牲降到最低呀。不知我这个提议大家可认同否?” “可以!可以!我们认同!那么大哥您就当我们头吧!” 魏徵说:“我不能当头儿。我这个人对兵法不是甚懂。我推荐三弟徐懋功,让他作为计划的总策划和计划的总执行官!”那年代有这词儿吗?就这意思。“大家在这次计划当中都得听三弟的,不知众人意下如何?” 那没人反对呀。都知道徐懋功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尤其是那些江湖绿林人士,对徐懋功了解的比较清楚,当时举双手赞同。 徐懋功开始还假意推辞了一下。但是,被魏徵给按住了,说:“老三,你现在就别推辞了,能者多劳吧。既然大家都服气你,愿把这个指挥权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地指挥大家,救出老四和老六,反出山东,为弟兄找到一个落脚之地,挑起反隋大旗,咱们弟兄成就一番事业啊!” “对!我们要挑起大旗,成就一番事业!三哥,您就发号施令吧!” 徐懋功一看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头点了点:“各位!各位!既然大家推举我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但是,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让我当总指挥,你们都得听我的,都得依令行事,不折不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哪个胆大敢不听,或者说没完成自己的任务,各位啊,可休怪我翻脸无情啊。现在我们就不是兄弟了,我们现在就是指挥和普通将领的关系。如果哪个将领不能够完成任务,我们就得军法处置!各位,能不能听啊?” 众人说:“您就放心吧!我们都懂这个!请三哥放心发令,我们是坚决服从啊!” “嗯!各位兄弟,我可不是开玩笑啊。从我一发令,咱就等于正式走向了反隋的大道,咱就是正规军了,那可就不能像当年在绿林那样了,凭着脑袋一热,爱干什么干什么,那是不行的。这正规军就得有军纪!所谓的十七条禁令、五十七斩呢。哪个兄弟违反其中一条,军法处置,定斩不饶!到那个时候,可休怪你三哥无情了,勿谓言之不预!明白吗?!” “我们明白!三哥,您就发号施令吧!” “好!”徐懋功点点头,登坐帅台。 这还有帅台呀?其实,就是正中央摆了张大桌子,徐懋功往中央一坐。您别说,徐三爷平常看是个老道,往这儿一座、脸一沉,虎虎生威,真有大帅的风范。回头吩咐王伯当:“伯当啊。” “在!” “去厨房给我拿把筷子来!” “哎。嗯?”王伯当愣了一下子,“呃,三哥,您要筷子干嘛呀?” “哎……”徐懋功脸一沉,“王伯当!刚才怎么说的啊?我的话就是军令,你就是一个普通士卒,对我的话要不折不扣地去做,休得问为什么,知道吗?!” 王伯当心说:好嘛,现在就开始了。赶紧一缩脖,到厨房拿来一把筷子,得有三十多根,交给了徐懋功。 徐懋功把手一摆,“退在一旁!” 第285章 诈齐州众英雄交令 第二八五回 诈齐州众英雄交令 群雄劫牢反狱诈齐州,响箭一响,就动了刀兵了。程咬金、尤俊达两匹马往外冲杀,后面跟着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樊虎、连明等一起往外冲杀。 监狱还好说,狱卒都被他们麻翻了。冲到监狱外面,那外面的守卫就已经发现了。这是死囚牢啊,而且,唐弼吩咐:一定在要这里严防死守!在外面加了好几道岗。一看有人居然敢劫牢反狱,“呜——”这些人就拥过来了。双方是一场厮杀。 正杀着呢,“噗!”刺史府方向是烈焰腾空啊,有人喊:“刺史府着火啦——不得了啦——” 刺史府一着火,这些当兵的心中一慌,不知道今天晚上来了多少响马。另外,从刺史府赶来的援军一看刺史府着火了,也赶紧地前去救火,赶紧地去护卫唐弼。这样一来,就减轻了监狱这方面的压力了。程咬金等人继续往前冲。 可是,狱门外的官兵太多了,一层一层往上裹、一层一层往上拥。唐弼下了死命令:“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守着死牢!如果让响马跑了,唯你们是问!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所以,这些人一看,有人由打监狱里面往外冲,那还了得呀?“赶紧拦住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劫牢板狱啊?!”拼死了往上拥。 程咬金等人也不管那一个了,就拼命吧。程咬金把大斧子抡开,“呜——呜——”“噼啪!噼啪!噼啪……”“哎呀!妈呀!”“噼啪!噼啪……”但人越围越多、越拥越紧,想要一时之间冲出去,绝非易事。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官兵后面乱了,“杀呀——”“去你妈的!”“哎呀!后面又来响马了——”从官兵屁股后头又杀来了一拨人马。谁呀?赤发灵官单雄信带着卢明星、卢明月、单套、单坠等二十个贴己弟兄就杀过来了。 原来,他接到筷子令后,待人来到了监狱门外的孙家店住下了,专等着响箭一响,立刻得出来接应王伯当、谢映登砸牢反狱。单雄信把孙家老店包下了,不但包下了,把孙家老店的店主、伙计全都赶到一间房:“给我待好了,谁也不许往外出!这家店就是我们的了,少不了你们纹银。但是,谁也不许吭声。孙家老店掌柜一看,我的天呢!这些人一个个红了眼睛,手里拿着刀枪。谁敢出大气儿啊?全猫在屋里了。 单雄信一直就躲在孙家店那大门扇后面,透着门缝往外观瞧。就这么大的一个赤发灵官,这么大的一个天下总瓢把子,一直撅着屁股由打门缝往外瞧,好悬没瞧成腰脱呀。瞧到三更天,终于听到响箭了,赶紧领着卢明星、卢明月等人杀出孙家店,在后面就动了刀子了。 两面一夹击,顿时,官兵大乱,往旁边一闪,卢明星、卢明月每人都牵着马呢,给谢映登、王伯当、齐国远、李如珪、樊虎、连明每人带了一匹马,“赶紧上马!往西门冲杀!” 这几位英雄飞身上马,一看,鸟翅环、得胜钩上还都挂着长枪大刀,“咯噔”一声挑在手中,把短兵刃往腰间一插,晃动大枪、抡动大刀:“啊——杀呀——”“啪!啪!啪!啪……”“噗!噗!噗!噗……”有了马了,那就不一样了,一路冲杀。 这一下子,官军更乱了,旁边一闪,闪出一条胡同。群雄并不恋战,直奔西门。 简短截说,这一路非常顺利,那都在人徐懋功的掌控之中呢,就杀到了西门。 到西门内一看,横刀立马站着一员大将,好不威风啊!借灯光一瞅,就俨然那关羽关云长在世似的——五缕长髯飘洒胸前,胯下赤兔马,掌中青龙偃月刀。单雄信一看,非是旁人,正是大刀王玄王君廓。 “君廓,西门如何?” 王君廓一看:“五哥,西门已然被我们拿下,赶紧撤!小弟在此断后!” “好!那有劳贤弟了!走!撤!” 带着程咬金、尤俊达出了西门。 敢情西门这里很顺利。夺取西门的正是黄天虎、李成龙。这两位是夜行人,拿着第十支令箭,早就埋伏在西门城根儿了。一见城中火起,这两位用百链飞抓,“欻!”抓到城头。俩人像狸猫一般窜到城头之上。一看,城门那守卒一个个伸着脖子正往城里瞧呢,议论纷纷:“怎回事儿啊?城里怎么着火了?而且四处着火呀,喊杀震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些守卒正在纳闷呢,黄天虎、李成龙两把刀在后面下了家伙了,“噗!噗!噗!”没等这些守卒反应过来呢,都成了黄天虎、李成龙的刀下之鬼了,把这些守卒全部解决了,两人呢,来到西城门底下,把这西城门就打开了。 这个时候,大刀王玄王君廓带着盛彦师、丁天庆等几十个弟兄就把西门给把守住了,谁再想夺取西门是势比登天。单等着单雄信救出程咬金往西门撤呢。一看单雄信来了,把单雄信、程咬金等人给让走了。大刀王玄王君廓刚想拨马也要走…… “响马呀!你们往哪里走?!” 王君廓赶紧踅回马来一看。就见,从城里头杀来一队人马,都举着灯球火把,照若一条火龙相仿。最前头的是一员猛将,胯下一匹黑马,掌中一杆大铁枪,身高膀阔,犹如巨灵神下凡一般。一张大饼子脸,两道扫帚眉,大眼睛、大鼻子,大胡子茬,哇呀呀直叫唤。王君廓一看,哎哟,此人好不凶恶呀!这人是谁呀? 第287章 抓人二猛再会一猛 第二八七回 抓人二猛再会一猛 铁枪大将来护尔带领齐州人马包围了秦宅,一声令下,把秦宅大门冲开,率领队伍就进去了。吩咐一声:“给我包围!”又在秦宅内部打了个半月状包围。 这下把秦府上下的人都给吓坏了。说:“秦府的人没睡觉吗?”前半夜睡了。后半夜,被街道上的喊杀之声给惊醒了。老太太宁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还睡得着吗?赶紧吩咐秦安带着府上的家丁把院子给护住了。说是护住,其实是加岗。看守住大门,看好了院墙,如果有贼匪敢从大门跑进来,敢从院墙跳进来,大家要保卫家眷。所以,秦安带着家丁们在这儿是严阵以待。 尤其是今世孟贲罗士信。傻小子有点不高兴。怎么不高兴呢?“哼!嗯……我黄雀儿哥啊,天天太忙了,也不顾的跟我唠嗑了、说话了,呃……这又走了……”罗士信就跟个小孩儿似的,按现在的话来说,可能他的智商就是五岁以下孩子的智商。需要大人的陪伴,需要有人跟他一起说话,有人待在他身边,他有什么烦心事能给这个人唠叨唠叨,这个人能安慰安慰他。小孩嘛。结果,黄雀儿哥又走了,而且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昨天,罗士信一整天也没休息,也没吃饭。今天晚上好歹吃点饭,但是也没睡着觉,自己跟自己怄气,耍小性子,总是不痛快、不高兴。哎,听到院里一乱。罗士信由打自己屋里出来了,到院中一看,嗯?这么多家丁,拿着刀、拿着枪,这干嘛呢?他不知道啊。一看老哥哥秦安在那里指挥呢——“你们俩看那个地方。哎,你们俩专注这个门。你呀,呃……专盯这个墙沿儿,咱这个墙沿儿有点低,小心有贼人由打此墙攀入啊。”“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罗士信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就来到秦安身后:“哼……嗯……鹌鹑哥……”他管着秦安叫鹌鹑哥,“哼……鹌鹑哥……呃……你在干嘛呢?呃……这些人拿着刀,拿着枪……哎……都干嘛呢?” “啊,”秦安一看,“你醒了?” “哎……我……我没睡啊……” “你听,外面一片大乱,好像咱历城县来贼了。怕贼人进入咱们的宅子。所以,让大家伙精神一点在这里保护咱们秦宅。” “嗯……那我能保护吧?” “啊,啊,你当然也是秦宅一分子了,你也有职责保卫秦宅呀。” “嗯……那我怎么保护啊?” “你就瞅着吧,如果说有响马、有贼人由打墙上啊、门里啊,闯到咱们家,你就给挡住,别让他往里进,别伤了咱娘,别伤了你嫂子和你侄儿。这就行了。” “啊,啊,那我知道,呃……你给我一个东西,我……我也在这里……呃……看这些贼……” 秦安没往心里去,傻子嘛,“你呀,不用东西,你比他们都强,你这一双手比他们有刀的、有枪的都厉害。见到贼人进来就给我往外打,打跑了就算完了。明白吗?” “啊,明白了。” 其实,秦安这话就是糊弄他、安慰他的,把这傻子糊弄住就完了,别给我捣乱就完了,哪有心指着他帮忙啊?但是,罗士信傻子心直啊,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拿着棒槌就当针纫(真认)了——“呃……鹌鹑哥叫我护着我娘……呃……我嫂子……呃……我侄子,不能够让别人……呃……进我家的门……呃……呃……靠我的手……呃……我明白了……呃……”他来回地就在秦宅巡逻。 眼瞅着天亮了,外面是一片大乱,“咣当”一声,大门被人给踹开了。铁枪大将来护尔率领人马“呜”一下子就闯进宅中,手一挥,把秦宅打了包围了。来护尔也有点公报私仇的心思。怎么公报私仇呢?当来护尔知道了那俩劫皇杠的其中有一个叫程咬金。他就专门到死牢给程咬金相了下面。这么一看,“呵!原来是你!” 程咬金一看:“嘿!原来是你呀!你还没死呢!” “耶!”来护尔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的,你怎么抢先说我了?” “废话!我不说你,你给我安上了!嘿嘿,怎么着,爷们儿?今天又在死牢见面了啊。上一次,你都没把我给弄死。这一次,哎,咱俩打打赌,我猜呀,你还弄不死我!” “哼!”来护尔说:“程咬金,这一次,你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难逃国法!” 他有心把程咬金拎出来,打上几十鞭子。但是,被狱卒给拦住了,说:“将军不可!将军不可呀!我们直接奉了唐刺史的命令,在这里看押死牢。唐刺史有命在先,谁也不许难为这俩响马,不许打不许骂。因为靠山王老王爷有言在先,回来还要这俩活响马。否则的话,就要刺史大人的脑袋。所以,对于刺史大人来说呢,得先保留这两名响马。你万一把他打急了,他咬舌自尽了,你我脑袋都不保啊。所以,将军,您不能在此发威。您要想打他,您找刺史大人去。只要刺史大人下令,我们无所谓。但是,刺史大人不下令。对不起,我们不能够在此行刑的,那就等于动私刑啊,到那个时候,你我吃不了得兜着走啊。您说对吗?” “嗯……”铁枪大将给气得呀,眼瞅着杀害自己弟弟铁枪熊来卫尔的仇敌就在面前。但是,现在无计可施,只得离开囚牢。 这是白天的事儿。晚上听说了程咬金被人给救走了。哎呀!他更加生气了。发现了盟单,一看,哦!程咬金老四,秦琼老二!嘿嘿!难怪过去姓秦的为什么坏我的事儿,为什么把我兄弟来卫尔的尸体踢到东阿县,才使得东阿、历城两县互相扯皮。现在看呢,这答案有了!闹了半天,秦琼跟这个响马程咬金是一伙的!称兄论弟呀!所以,过去秦琼救过程咬金。那么如今,这砸牢反狱肯定还是秦琼干的!你秦琼两次救了我不共戴天的仇敌,那么你跟我也就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呀!要么他那么恨秦琼呢?所以,今天看到盟单兰谱,按理说他应该先禀报刺史唐弼,让唐弼定夺。但他没有,他也琢磨:这个唐弼跟秦琼关系非常好。我如果禀报他。他会不会还是派兵把秦家给软禁起来,并不会对秦家动手啊?到那个时候,我拿不着秦琼的其他证据,想扳倒秦琼,还真有点儿困难呢。那不如,我先闯到秦宅,把他一家老小抓起来严刑拷打。哪怕从嘴里抠出些只言片语,对治秦琼的罪都有莫大帮助!所以,铁枪大将来护尔才充当急先锋闯进秦宅,把秦宅打了包围了。 他可就忘了,秦宅还有这么一个傻子呢。一冲进秦宅,把手一挥:“给我把里面男女老少全部绑了!”“呜——”当兵的往里一闯,可把秦宅的那家丁给吓坏了。 本来家丁是在这儿预防强盗、预防贼寇呢。没想到,最后破门而进的是齐州的官兵。 “这?这、这、这……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放下武器!否的话,格杀勿论!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这些人一看是官兵,心虚了,“当啷!当啷!当啷……”有一个放兵器的,其他的都把兵器给扔了。 一扔兵器立刻,被这官兵就按伏在地,当场就给控制住了。 官兵一看,就这个呀?再继续往里冲!又往内宅冲。铁枪大将来护尔在官军身后,抱着肩膀,撇着大嘴,就看着官军往内宅冲。 眼瞅着官军冲进二门,也就是进去十来个人。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哎呦!妈呀!”“噔噔噔……”“日——”“日——”怎么呢?有好几个由打墙头上就被扔出去了。“啪——”“啪——”“哎呦——”由打二门往外,又踹出好几个去。 嗯?铁枪大将来护尔把眼一瞪,“怎么回事儿?!”他仔细一看,由打二门里头晃荡荡地走出一条大汉,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官兵呢。拎到外面,“日——”“日——”双手往外一抛,就把这两个官兵,“啪!”“啪!”全摔墙上去了。“噗!”“噗!”血都出来了,趴到地上,当时不能动了,不是腰脱就是摔断胳膊、摔断腿了。当时趴在那里不动弹了。 铁枪大将来护尔一看,这条大汉非是别人,正是那秦琼的傻兄弟——今世孟贲罗士信。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傻家伙呀……本来来护尔对罗士信就恨之入骨。之前,自己在刺史府差一点没被罗士信给扔出刺史府墙外头去,让自己当着唐弼丢了脸面。后来老想找机会报仇,但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秦琼也没有什么把柄抓在自己手上。后来又听说秦琼成了靠山王杨林的十三太保,那就更动不了了。就为此事,来护尔没少生气。但今天看到今世孟贲罗士信,来护尔心中高兴了。怎么?嗨!罗士信!就算你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子?我带这么多人呢!我们群殴你,难道说还打不过你吗? 想到这里,他用手一指:“罗士信,难道说你要拒捕不成?!” 罗士信把大小眼一瞪:“啊?啊……哼!呃……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呃……呃……是、是、是长腿老鸹呀……”铁枪大将来护尔在罗士信眼里就是一只长腿老鸹呀,改也改不了了。 “哎呀!”铁枪大将来护尔气得一伸手从旁边侍从手里把那根大铁枪绰在手里,枪尖冲着罗士信一颤:“啊——嘟!你这个傻家伙呀,我劝你还是快快地把手往后一背,让我手下兵将把你给捆了,你也就伏法了。如果胆敢违抗,休怪本将手下无情!我一枪穿你一个大窟窿眼儿!” 罗士信能怕这个吗?把嘴一咧,乐了:“呃……呃……我鹌鹑哥说了……呃……说今天来的都是坏蛋!呃……让我在这里……呃……守着家呢。呃……告诉我……呃……不用其他的……呃……就用我这……呃……一双拳……我就能把他……呃……给、给、给打趴下了……” 来护尔也闹不清罗士信这话什么意思。反正,他听着挺刺耳,认为罗士信是瞧不起他。其实是有前因的,他不知道啊。啊……拿空拳对我长枪啊?好傻子呀,我穿死你!往前一纵步,“欻!”拧枪是分心便刺。 罗士信,您别看不会什么招。但是,他反应特别机敏。别看大小眼,看得特别清楚!一看,“哎哎,来了……”往旁边提溜一闪,一枪走空了。“啪!”罗士信把左手往下一拍,正好拍到大枪杆上。“哎!”一下子就把这枪杆给攥住了。 “哎——”来护尔一咬牙,想往回扽,扽不过来。想往前刺,也刺不过去。 就这傻子力有千斤,用巴掌一按,“嗯!哼!我说……呃……长腿老鸹……哎!你拿这个……呃……小麦芒……呃……你、你想呃……呃……扎我呀?哎……你……扎不住……呃……我、我不给你了……呃……你把这小麦芒啊……你给我……呃……我觉得……呃……他挺好玩的……” “什么?挺好玩儿的?!” “你给我松手啊!” “啊,我不松!哎——”来护尔使个千斤坠儿往后就拽了。 这傻子按着枪,“嘿!哎,你拽!哎,我就不给你……” 您别看,两个人一个是一猛,一个是二猛。我们说过,其实他们之间这个力气相差还是挺多的。所以,来护尔一时半会这个枪还拽不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安匆匆忙忙赶来了。秦安是前院后院来回转,作为个巡查监察人员。刚才,没在前院,往后院转去了。突然间,听到前院是一片大乱,秦安赶紧往前赶。赶到这里一看,哎呦!地上趴好几个,口洽鲜血,有几个哼哼唧唧在那儿不断呻吟。几个家丁被人家按倒在那里,手往后拧着,被人家已然控制了。罗士信抓住来呼尔的大铁枪,俩人正在这儿较劲呢。秦安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一看,人家毕竟是官人呢,那官人应该不会对我们有所伤害。所以,秦安赶紧喊:“士信!士信!还不住手,你把手松开!” 罗士信一听:“啊?呃、呃,鹌鹑哥,呃……你回来了?呃……你看……呃……我怎么样?呃……我、我不让人进门……呃……我把进门的人……呃……我全给……呃……扔出去了。呃……我也没拿刀、没拿枪,呃……我就……呃……用我这……呃……一双拳头……呃……你告诉我的……” “哎呀!士信!赶紧地松手!这位是来护尔将军!” “嗯,我知道……呃……他就是……呃……长腿老鸹……呃……谁让他拿着个小麦芒来扎我呢?呃……他也是坏蛋!” 秦安管不住罗士信,罗士信在秦宅里只听两人的话,一个是秦母的,一个是秦琼的,对秦琼和秦母宁氏的话,罗士信是百分之百听,人家说啥是啥。但是对其他人的话,罗士信现在就选择性听。赶上他情绪好的时候,高兴的时候,他听你的。赶上他真地犯了牛脾气、倔脾气的时候,那他就不听你的了。今天,就赶上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了。秦安怎么说,罗士信也不松手。 再看来护尔来护尔往后千金坠坠着。罗士信往上一挑枪,把这来护尔给挑起来了。怎么?来护尔抓着枪那头呢。 “哎哎哎哎……怎么把我挑起来了?” “嘿!不然,我再把你也抡出去啊?” “住手啊!住手!放下!放下!” 这来护尔乐子大了,被罗士信抡起来当风车了。 这么一抡,惊动了内宅。秦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儿媳贾氏夫人的搀扶下,老太太走出内宅,这么一看:“哎呀!士信!士信住手噗!给我住手!” 老太太一喊话,罗士信就不能不听了。“啊,啊?啊……住手啊?娘,你、你都出来了?啊……那就……呃……住手吧。”“砰!”他倒好,把枪尖给松开了。 这一松开,“啪!”在天上转悠的来护尔直接摔地上了。当然,也不太高,来护尔还有功夫在身。所以,一伸腿,“嘣!”就着地了,“噔噔噔噔……”站立不稳,那毕竟突然间下来的,往后倒退几步,被当兵的给扶住了,“将军小心!将军小心!” 哎呀!这下,来护尔可不干了,用手一指:“你这个傻子呀,我要你的命!”他挺枪还想往上上…… 秦母说话了,秦母认识来护尔啊。毕竟自己前天六十大寿的时候,来护尔陪同刺史唐弼前来给自己贺过寿。甭管来护尔再恨秦琼。但是,表面上还得过得去,尤其被唐弼拉着,来护尔也不好不来。所以,给老太太上过寿。老太太认识这位是齐州兵马的二把手叫来护尔。老太太也听说过,儿子罗士信曾经把来护尔弄得特别得难堪。所以,怕儿子真的手下无情,重伤了来护尔就麻烦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是不是闹什么误会了?所以,这么一喊,把两个人止住了。但一看来来护尔还想挺枪往上上,秦母就不能不说话了:“来将军,住手!” “哎!”来护尔这才把枪收住,发现老太太了,刚才,根本就没看见老太太。 就见老夫人往前走几步:“来将军,这大清早的,带领如此多的官兵破门而入,所谓何故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哼!”来护尔冷笑一声,“老太太!我看你是明知故问吧?” “来将军呢?老身着实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昨天,齐州城死囚牢里头的那两个劫皇杠的响马程咬金、尤俊达被人砸牢反狱给救出去了!一群匪徒杀官造反了!这事你可知道?” “啊?居然有此事?哎呀,老身怎会知道啊?” “哼!你不知道,可你儿子秦琼他知道!” 老太太一听,“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劫牢反狱的都是你儿子的结拜弟兄,看来你儿子也是响马!所以,我才带兵进你的宅子,要抓差办案!” 第288章 住手刺史明示监军 第二八八回 住手刺史明示监军 铁枪大将来护尔告诉秦母宁氏夫人说:“你儿子秦琼勾结劫皇杠银子的响马,现在罪证已在我手里,我是前来抓差办案的!还望老夫人识相一点,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尤其束缚住你家这个傻东西。然后,一家满门跟我到刺史府打官司去。如果还胆敢反抗,那讲不了说不清,我就要按照抗官拒捕之罪对尔等动用国法了,敢拒捕者杀无赦!” 老太太一听:“啊?哎呀!”“当当当……”往后倒退几步,好悬没晕倒了,血压“嗡”的一下子就撞到顶梁门了。眼前一黑,要不是儿媳妇贾氏赶紧给扶住了,那老太太就得摔倒在那里。老太太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就缓醒不过来了,倒在贾氏的怀里,双眼紧闭。 她这一闭眼,傻子不干了,“啊!娘!你怎么了?!”傻子赶紧过来一看,他以为老太太死了呢。哎哟!这傻英雄那可不让了啊,“嘣!”一下子蹦起多高,一指来护尔:“你这个长腿老鸹!你把我娘给弄死了,我……我杀了你!”“呜——”就扑过去了。 秦母在那儿昏倒了,其他人想拦着傻子,根本拦不住。秦安急得直跺脚:“士信、士信住手!” “我住什么手?我非得掐死他不可!”就扑向来护尔。 来护尔一看不好,他真害怕,他是真怵罗士信呢,把大铁枪一挺,哎,你再过来,我、我扎死你!” “啊!你扎吧!我今天……哎……扎死我……哎……我也得拧下你脑袋来!”“呜——”就扑过去了。 来护尔没办法,用铁枪往前一戳。 傻英雄往旁边一闪,“砰!”一把就抓住这杆大铁枪了:“啊!你给我撒手!” 来护尔不想撒呀。但一琢磨:不行啊,我劲没他大呀。我不撒手,他一会儿把我抡起来了,刚才就抡了一次了。“哎,”他赶紧一松手。 叫罗士信一把把这大铁枪给夺在手里。罗士信真急了,夺在手中之后,“砰!”前把抓着枪胆,后把一抓枪杆,“哎——”把这杆大铁枪硬生生地给掰弯了。那是铁杆儿啊,金属带有柔韧性的啊。没把这来护尔吓死,魂飞天外,这得多大劲,能够徒手把这一杆大铁枪愣是给掰弯,都弯成乾坤圈了。“嘡啷啷……”往来护尔脚前一砸。“我的妈呀!”好悬没砸到来护尔的脚。 来护尔吓得往后一窜多远:“你、你敢拒捕?!” “我拧了你的脑袋!” 今世孟贲真急了,往前一扑,像发疯了的狮子似的。来护尔一看,不行,就这傻子一个,我们这一群人都挡不住啊:“弓箭手准备!” 后面有弓箭手往前一冲,“啪!啪!啪!”一共是三排,蹲着一排,半蹲一排,站起来一排,都把弓箭拉圆了,“咔!”箭尖儿冲着罗士信——你再往前冲,他把手一挥,万箭齐发。你再是罗士信,你也是血肉之躯。有的说:“罗士信不是皮糙肉厚,不是有十三太保的横练吗?什么刀枪不入吗?”你拿刀拿枪扎,那可以。但是万箭齐发,你眼睛躲不过去。一旦是这嫩肉的地方受了损,那立刻气功消除,就得射成筛子呀。要不说大将军不怕千军,只怕寸铁呀。 弓箭拉满了,罗士信还往前冲呢。就见来护尔把手一举:“准备!给我……”刚想往下落手…… 这一落,连罗士信带秦琼他娘、秦琼的媳妇儿,带秦安、秦宅的家丁全得中箭! 就在这时候,突然后面有人喊了一嗓子:“住手——” “我这……”这手就没落下去。 当兵的弯着弓一听,后面说住手,当兵的一愣神儿。这傻子冲上去了,把大拳一抡:“去你的吧!去你妈!”“乒!乓!”“哎呀!”“妈呀!”“噼里啪啦!”俩胳膊就抡开了。这些弓箭手哪是个儿呀?当场全被打得稀里哗啦了。罗士信还往前扑,要抓来护尔,眼珠子都红了。 这个时候,那秦母终于缓醒过来了,“哎呀……”秦母把眼睛睁开了。 秦母刚才没有完全昏,就是迷糊了,打击太大了。但是,在迷糊当中,秦母也想明白了,这事儿也怨不得儿子,其中一半是奉母命的。他为什么跟程咬金搅在一起了呢?那还不是我让他这么干的。他本来查出来劫皇杠的是阿丑。到家里,把这事儿告诉我了。我告诉我的儿子:“人家老程家对咱们家有恩。你就是粉身碎骨,自己性命不要,你也得保全老程家的骨血。咱家对不起人家。”我儿子是听了我的命令,这才染面涂须诈莱州啊。一直到今天,他们劫牢反狱,把程阿丑给救出去了。这里面到底有儿子多大的干系,?我现在不好说,就权当我儿子也参与其中,那也不是他的错,那也是老太太我的错呀。既然我儿子做这事儿了,又既然这件事情败露了、事发了,那我们就得应承此事的结果呀,谁让你干了呢?你从干那一天,你就知道这违反国家王法了。但是为了义,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呀。那么现在事态败露,我们就得承受国法的处置。如果还让士信撒野,再打伤其他官兵,我们不更加造孽呢?人家官兵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父精母血所养啊,也是别人的孩子呀,咱不能造这个孽呀。所以老太太缓醒过来,睁开眼一看,罗士信往前冲呢,。老太太就说话了:“士信,还不住手!你要气死为娘啊!” 第292章 寨主立威巧逢仇人 第二九二回 寨主立威巧逢仇人 正说到秦安遇险,遇到一伙强贼,好悬没把老秦安连同秦怀玉给剁死在当场。幸亏,在危急关头有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马带着一群人来到现场。看起来,这个年轻人是这几个强盗的头儿啊,而且是个厉害的头儿。把这几个强盗给吓得浑身力栗抖、体似筛糠。他问明缘由,飞出一枪,就把强盗中的那个头目给穿死了。这条枪从前心扎进去,从后心就出来了。“砰!”就钉到地上了,把心脏都穿个大窟窿,那还活什么呀?当时,这个强盗脑袋往下一耷拉,绝气身亡。 “哎呦!我的妈呀!”剩下那几个“噗嗵!”“噗嗵!”全跪倒了,以头撞地像捣蒜似的。“哎呀,寨主饶命!寨主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寨主饶命啊!寨主饶命啊!” 就听马上年轻人冷笑一声,“咯楞!”一下子又把左边的那杆四象祥云螺旋枪挑在手中。 可把那一伙子跪在地上的贼给吓坏了。“寨主饶命!寨主饶命啊!” “嘡!”那人又一抖手,这一杆枪啊,正好扎在这群人的面前,“嘡啷啷……”“哎呦!我的妈呀!呃——”怎么?当场就吓昏过两个人去。 就见马上之人由打鼻子眼儿往外出气,用手一指死的那个人:“他是罪魁祸首,我今天把他杀了。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如果以后还有人擅自行动,拦路抢劫,那就是他这个下场!” “多谢寨主啊!多谢寨主!” 这几个人听出音儿了,我们死不了了。寨主饶了我们的性命了,高兴坏了。赶紧把那两个昏死的掐人中给救活了,一起给寨主磕头。 但没想到这位寨主坐在马上把眼一眯,“你们死罪饶过,活罪不免!看见没?面前这杆枪,你们把它给拎起来,照着自己的左手也好,右手也好,给我在手心上穿个眼儿,自己把自己的手心儿给钉在地上!穿透喽,我今天饶你们的性命。穿不透,我今天就在你们的心上穿个洞,像他一样!”他又用手一指那个死者。 哎呦!可把这几个人吓坏了,“寨主主饶命!寨主饶命!” “已然饶你们性命了。现在就让你穿个眼儿怎么了?你们刚才不是想动手要伤人家吗?要杀人家吗?要抢人家吗?啊?!我现在就是要把你们要杀人的手给穿个洞,给你们留点记号!赶紧地!难道说,还要等我上手吗?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你家寨主我,要么不上手,要么上手,对方必死!听到没有?” “哎哎哎……好!好……” 这几个人知道这位寨主心狠手黑。没办法,有一位颤颤巍巍地把面前的四象祥云螺旋枪由打地上拔起来,看看自己的手心,“我……我……” “赶紧地!我数三个数,三个数数完,你必须手心出眼儿。不然的话,那你就是心上长一个眼儿!快!” “呃……这……我……” “一!” “我……这……” “二!” “我……” “三!” “哎!”这小子当时脑袋一热,一咬牙把掌中这四象祥云螺旋枪一举,“唰!”奔着这个寨主扔过来了。“啊!”寨主身后那些喽啰都惊呼一声。 就见寨主往旁边稍微地一偏脑袋,“唰!”这一枪由打他旁边儿就飞过去了。“砰!”他一抬手,正好把这杆枪抓在手里。 那小子扔完枪之后,转身就跑啊,比兔子还快。 就见马上的寨主冷笑一声,牙关一咬:“找死的鬼!”“欻——”手这么一抬,又把掌中这杆枪给扔出去了。 远方黑咕隆咚都看不见了,就听见在黑幕当中有人惨叫一声,“啊——”再没声音了。 “给我捡枪去!” “是!” 身后有人拿火把赶紧过去把枪捡回来了,死尸给拖回来了。 剩下那几个强盗一看,“啊——”都吓死了!嗓子眼儿给了捅一枪。您看,这都黑咕隆咚的跑多远去了,结果这一枪穿嗓子眼儿了。可见此人武艺多高吧。 这时有人又从第一个强盗身上把那杆枪也抽出来,血迹擦干净,同时递给这位寨主。 寨主接在手中,“嘡啷!”一声又扔在众人面前一杆枪:“捡起来!不想死的,赶紧在自己手里来一个眼儿!你们不是要当贼吗?你们不是要当强盗吗?不是要当响马吗?没这股狠劲儿,那哪行啊?我数一二三,如果还没有人扎的话,那他俩人就是你们几个的榜样!一!二!” 这第三下没数呢,其中一个:“我来!”“啪!”把地上戳的枪又给拔起来了,然后把自己的手往地上一放,一闭眼一咬牙,“噗!”“啊——”在场的这些人无不惊骇!就这位也够狠的,咬着牙,“砰!”又拔出来了,手心扎个眼儿啊。“当啷啷……”扔下枪,用那只手捂着这只手,是嗷嗷直叫。 马上的寨主一看,微微一笑,“嗯!还算条汉子!嗯!”一偏脑袋,有人赶紧上前撕布条,“嗤!”把这人的前臂给缠起来了。怎么?止血呀。然后拉到一边,进行缝合也好,撒药也好,包扎也好,反正抢救去了,给这位包上了。 “该你了!” “我……” “快!” “哎,哎……这……这……” 第二个也一样,把掌往地上一放,举起枪,一咬牙,“噗!”自己也给自己来个眼儿,一旁包扎去了。 剩下的俩也一样,一人挨一眼儿,那都下去包扎了。 说:“这手残废没残废?”那就看以后养得怎么样了。残废了也是活该呀。 哎呦!把秦安也吓一跳。秦安这个时候已然抱着孩子上了马了。秦怀玉小孩吓得浑身颤抖,也不敢吭了。秦安一边上马一边哄孩子:“怀玉、怀玉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抱紧我呀,抱紧我……”上了马,把这所有的情景看在眼中,心里也是一咯噔。不过,觉得这个寨主多少有点正义感,看来不是歹人。那现在也不敢贸然就跑啊,万一跑激怒了这伙贼匪,又怕节外生枝。所以,秦安当时就坐在马上静观其变,看看这事态如何发展,根据发展再选择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就见那个寨主看这几个强盗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处罚了,这才长出一口气。他往身后看看:“你们都看到了吗?出山寨的时候,我就已然定下了规矩。可是有人还公然破坏!这就是破坏规矩的下场!这一次,我念在这几个人初犯,没有给予极刑!如果再有人像他们一样给我犯规的话,那就像这两个人一样的下场!这两人尸体任何人不许掩埋,就让他们暴尸荒野,狼扯狗拽,是罪有应得!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寨主!我们都记住了!”这些人都吓坏了,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呐。 “嗯,”这个时候,这寨主爷抬眼皮又看了看秦安:“这位兄台,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啊。” “啊,”秦安一看,这寨主真不错,还懂得给自己道歉呢,赶紧一抱拳:“岂敢,岂敢。呃……敢问这位寨主,小老儿我、我能不能走了?” “嗯,”就见这位寨主把手一摆,那意思,自便吧。 哎呀,把秦安给高兴坏了,可算是脱险了。他拍了拍秦怀玉:“怀玉啊,别害怕,别害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再看小怀玉脸都青了,浑身颤抖。听伯伯这么一说,这孩子也有点缓醒过神儿来了。“嗯……嗯……我、我……怀怀玉不怕……呃……怀玉不怕……呃……怀玉的爹爹……呃……爹爹是、是、是秦琼秦叔宝……呃……是、是、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好、好、好汉!怀玉不怕!”他冒出这么一句来。 说:“三岁小孩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呢?”这不是这几天秦母过寿诞嘛。家里经常来人,尤其是单雄信那些绿林豪客这么一来,除了见老夫人之外,那也得看看孩子呀,对秦琼的公子大家都高看一眼,各自都给秦怀玉带了礼品了。谁看到秦怀玉都得抱抱呀,逗一逗啊,跟秦怀玉说两句话。那说什么呀?大部分都说:“嘿!怀玉呀,我告诉你,你爹爹特别厉害呀!你记住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他说:我爹爹就是秦琼秦叔宝!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好汉一个!那是大好汉,你就是小好汉。那是大爷们儿,你就是小爷们儿。知道吗?”来一个这么说,来一个这么说。虽然,说的话不尽相同。但是,大体意思就这个意思——你爹爹是秦琼秦叔宝,那是大大的英雄!平常,无论是秦安、贾氏或者宁氏夫人,也经常给孩子灌输这个思想——你父亲是了不起的英雄秦琼秦叔宝,记住喽,你是秦琼的儿子!好汉的儿子!那要比别的小朋友更加听话,更加懂事,更加知道礼让。也就是说,大家都拿着怀玉的父亲秦琼作为怀玉的榜样,树立父亲的高大形象。我们今天也是啊,一问一个小孩:“小朋友,你爸爸是干嘛的?我爸爸是警察,我爸爸是抓小偷、抓坏人的!”您看他很自豪。这都家长、亲友给灌输的——“以后长大呀,要像爸爸那样当个警察,保护好人、抓坏人!”他自己感到自豪,家里人也觉得这样教育孩子能够让孩子更加自信。一问孩子:“你爸爸是干嘛的?”“我爸爸是科学家!嗯……发明很多的东西!”“你爸爸呢?”“我爸爸是军人,保卫祖国!”这就是榜样的教育。秦怀玉也一样啊,生活在一个英雄家庭,从小就受到这种榜样的教育、榜样的熏陶,在幼小心灵当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刚才确实受到惊吓了,现在这危机过去了,秦安这么一安慰,小怀玉也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怀玉不怕!怀玉的爹爹是秦琼秦叔宝,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的好汉……”他自己嘟囔这些给自己鼓劲儿。 秦安听着孩子给自己鼓劲儿,踅马就要走。 “嗯?!”那马上的寨主耳朵可灵敏了,这么一听,“慢!你们先别走!” 第293章 小子都棋盘山落草 第二九三回 小子都棋盘山落草 俗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话是一点不假呀。就说这秦安吧,一辈子就待在历城县,待在齐州,甭管当年生活多么艰难,也都熬过来了。这些年在齐州仗着秦琼的面儿,秦安可以说是备受人尊敬,到什么地方办什么事儿都非常顺利。但没想到,一旦离开了齐州,在半道上就碰到了劫匪了。好容易,这伙劫匪被他们的大寨主给喝止住了,有两个匪徒当场给处死了。秦安还以为碰到这位大寨主是个好人呢。没想到,碰到了秦叔宝的对头了。 人家一听说秦安怀中抱的是秦琼的儿子秦怀玉,秦琼就在附近,当时就嘿嘿冷笑:“太好了!秦琼啊,我寻你不着、拿你不到。今天,总算是碰上你了。行了!你也别走了,把孩子给我留下!我就在这里等秦琼!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但是,如果现在你跑,那对不起,刀枪无眼,可能就能伤着你和这个孩子!” 秦安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心说:叔宝哪在附近呢?那是我骗他的呀。我想拿叔宝的威名来镇镇他,没想到没镇住,反倒是遇到了冤家对头了。秦安赶紧一施礼:“请问这位寨主,您怎么称呼啊?您跟我们家主人有何过节,能否明示?” “嗯……”这位寨主一挑眉毛:“你个老家院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呀?” “这事关我们家的事啊。您要留我们在这里,我哪能不打探清楚呢?” “嗯,也对!那你就听着!我非是别人,我姓乎,我叫乎尔复!送外号叫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那秦琼没告诉过你们吗?” 秦安一听,有印象,有印象啊!叔宝当年由打幽州归来的时候,曾经跟我长谈过。他就告诉我:他在幽州曾经夺过先锋,遇到一个使双枪的,非常厉害,乃是双枪王丁彦平的弟子叫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在战场上杀了他好几枪呢。最后没办法了,叔宝用我们秦家锏的绝招——杀手锏把他给赢了。打得乎尔复是抱鞍吐血呀。后来,叔宝说,想找乎尔复当面道歉,觉得于心不忍。但是,就找不到乎尔复了。再往后,幽州刺史和司马王威、高君雅被双双罢官,被燕王罗艺装进囚车木笼解往京城去了。至于乎尔复哪去了?不得而知。叔宝谈话之间对乎尔复的双枪大为赞赏,还说自己是第一次使用老秦家的杀手锏,原来临敌的时候根本用不着,第一次使用,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看来以后还得多加练习。为此叔宝和我两个人在家里还拆了好几回招呢。叔宝就学习这乎尔复的双枪。当然了,他完全是靠记忆啊,能记起多少记起多少。然后让我用双锏来破双枪。我们两个人一起研究了一阵子如何以锏破枪。所以,我对这乎尔复是颇有印象啊。没想到,今天在这荒山野林当中遇到乎尔复了。他怎么跑这来了呢? 秦安纳这个闷儿。想必各位看官也纳这个闷儿。既然大家都纳这个闷儿。那说书的就得表一表了,插这么一笔。 要说起乎尔复,倒霉蛋儿一个,遇到那么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师在幽州鼻子不给鼻子、脸不给脸把乎尔复几乎给扒了个精光啊,在人前丢尽了自尊。本来想着能够通过夺先锋再把粉碎的自尊拾起来、拼起来,在人前显贵,让别人都看得起自己。没想到,又被秦琼的杀手锏给打的抱鞍吐血。回去之后,实在是无颜在幽州待着,于是不辞而别,从此浪迹天涯。去哪儿呢?身上也没多少纹银,东一头、西一头一撞撞了半年。 结果,有一次,他误走棋盘山,在山里迷路了。正找路呢,突然间,两面杀出了很多的喽啰兵,原来是在此落草为寇的一些强盗要抢乎尔复。把乎尔复气得,心说: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走到这里,身,本来就无分文,你们还要抢我呀?那来吧!看看是你们抢我,还是我抢你们! 乎尔复当时就抡起双枪,这一顿扎,扎死了五六个贼,剩下的那些人“呼噜呼噜”全跪倒在地了。哎呦,把乎尔复看作天神呐,谁也不敢反抗了:“我们错了,饶了我们性命吧!我们错了!”一个劲儿地磕头认罪。 乎尔复就问:“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就是这周围的穷苦老百姓,被官府欺压的走投无路,只得落草为寇占据这棋盘山呐,我们就在这里打家劫舍为生啊。” “哦……”乎尔复一听,“那山上可有山寨?” “有!有!但是,也不算什么大山寨。就是原来山顶上有一座破山庙。我们把破山庙重新整修整修,然后加上围墙。我们有一二百个喽啰就在那里占山为王了。” “那你们的首领是谁?” “我们没首领,我们都是这附近的老乡亲。反正是一劫道就一起下来,我们就互相壮胆,凭着人多势众劫点东西,以此为生……” 嗯……乎尔复眼珠转了转:既然我现在走投无路,倒不如到山上看看此地如何。大不了,我也落草为寇了。怎么办呢?人得活着呀。于是,乎尔复又提出:“我要到你们山寨看看!” “哎哎哎,上面请,上面请!” 这些贼人把乎尔复带到山寨。乎尔复一看,哎呦,一个烂贼窝子。说把山神庙给翻修了,其实也就是把漏屋子给补补,该烂的还是烂的。一看这一百多山贼果然以穷苦老百姓为多,穿的是乱七八糟。不过,乎尔复在棋盘山走了走,发现这个地方山势险峻,倒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哎,既然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干脆,暂时在此落脚。然后,再从长计议吧。于是,乎尔复就把这层意思给这些贼人说了:“我打算在此落脚,当你们的首领,你们可乐意呀?” 也有几个不乐意的。不乐意,打呀!乎尔复多狠呢,“乒乓”几下子把那些人全打服了。这些人一看乎尔复这个气质跟我们就两样啊,这就是一个当头儿的气质啊。于是,跪倒在地,就把乎尔复作为他们的山寨之主了。乎尔复就占山为王了。这也就是最近半年的事儿。 但这个事情后来不胫而走,就被人告到了单雄信那里了,说:“又出来个棋盘山,有二百多人,大寨主叫乎尔复。那占山为王可没有到咱们这里登记注册呀。” 单雄信一听,那哪行啊?天底下大道边、小道沿儿,只要是占山为王的、落草为寇的那都得在我这里登记,得给我们二八下账啊。于是,就派人前去下书警告:“你们要想在此落草,就得遵从江湖规矩,就得加入我们联盟,二八下账,抢十两银子,得给我们二两,我们就保住你们的山寨。” 哎呀!乎尔复一看,现在做个贼、做个响马都做不起呀。做响马都得寄人篱下呀。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乎尔复是又气又恨呐。 一打听,有知情人告诉他:“这个人姓单叫单雄信,人送外号赤发灵官,那是江湖绿林道的总瓢把子!惹不起呀!咱就得服从。” 此时,乎尔复也打听到了,听说这个单雄信跟自己的仇敌秦叔宝两个人是好哥们儿。啊……乎尔复这个时候就怀疑了:是不是因为这一层,秦琼让单雄信找我的麻烦呢?哎呀!秦琼啊秦琼!看来,你要把我逼死啊!咱俩这个仇是愈结越深了!我非得找你报仇雪恨不可! 他派人一打听。有人告诉他说:“秦琼秦叔宝已然回归老家了,去齐州历城县了。” 乎尔复本来想到历城县去找秦琼。但后来一琢磨,不行。历城县那可是秦琼的老家呀,亲故众多。我一个人过去,那不是以卵击石吗?那不是以羊投虎吗?那是秦琼的主场啊。我过去跟秦琼不可能公平比试啊。哎呀……我怎么能够见着秦琼呢?他正考虑这些事儿呢,突然间有一天,一个隋朝的军官前来下书。 开始,乎尔复吓一跳,以为当地官府要对自己进行征剿呢。后来把这官兵带到自己的分赃聚义大厅一问。 这官兵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说:“我是受了金提关的主将王威、高君雅之命给将军您前来下书的,书信在此。” “哦?”乎尔复大吃一惊,“什么?王威、高君雅给我下书?快快拿来!”把信取过来,打开这么一看,知道了。 闹了半天呢,王威、高君雅来到长安之后,被朝廷罢官免职。但不久之后,两人又走了宇文化及的门子,给宇文化及送了东西,宇文化及又在皇上面前给美言几句。当时,隋文帝杨坚也知道王威、高君雅还是忠于朝廷的,只不过中了幽州燕王罗艺的手段了。不过,罗艺当时掌握证据,甭管证据真的假的,反正是没办法驳斥,只得把王威、高君雅给撸官罢职。现在,风声已经过了。“行啊,重新启用吧!”但,两人毕竟是贬官,不可能再启用时一下子就再给个刺史啊,先从小的地方做起来吧。哪地方有空缺呀?一查,金提关缺少守将。得了,就把这两位调到金提关作为正副守将。于是,王威、高君雅兄弟二人就赶赴了金提关,在那里当成守将了。 这个金提关,您别看关不算太大,但是战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金提关往西不远就是大隋王朝的黎阳仓。黎阳仓还了得吗?大隋王朝从河北地区剥削来的租米都得先集中于此,然后再由水路运往洛阳、长安,那是当时河北地区唯一的重要粮仓啊。所以,当时有句话叫“黎阳收,固九州”啊。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粮仓,那能不派重兵把守吗?不但是有守粮仓的。粮仓周围也得有守据粮仓的关隘呀。金提关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关隘。那么黎阳仓再往西南去,就是有名的虎牢关,那是洛阳的门户。也可以这么说,金提关是虎牢关的门户、虎牢关是洛阳的门户。金提关失守,直接威胁着洛阳。不但如此,虎牢关的西北和西南两个地方分别有大隋王朝的另外两个粮仓,一个叫回洛仓,一个叫洛口仓。那再往西就是东都洛阳了。无论从军事还是政治角度来讲,洛阳的地位就不用再说了。所以,金提关,您别看关小,但事关重大。 另外,最近这些年,离金提关西南不远处有一座山寨叫瓦岗寨。这个地方聚集了一伙强贼,在此打家劫舍,威胁着黎阳仓,威胁着虎牢关。所以,把王威、高君雅调到金提关,也是想让他们震慑瓦岗寨的那一伙强贼。重要性不言而喻啊。别看官职不大,职务不高,但是,责任重大! 宇文化及给两个人说得清楚:“你们先去镇守金提关。等到立了功之后,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再把你们调到其他地方做刺史也好、做司马也罢,给你们一任封疆大吏。但是,你们最好到了金提关之后,整治军队。把军队整理完毕之后,能够找时机把那瓦岗给拿下来,把瓦岗寨中的那些贼人给剿净了,这就立下大功了!老夫我自能向朝廷上表啊!” “哎呀,多谢恩相!” 这两个人高兴坏了。于是,离开长安到金提关赴任来了。到了这里,两个人是雄心勃勃,就想着怎么着能够拿下瓦岗寨。 他们开始没得看得上瓦岗寨,觉得这不就是一伙子毛贼吗?只要我们官兵过来,就能够把他给平了。于是,到这里不久,王威、高君雅就整治两千人去攻打瓦岗寨。到那里就转迷糊了。瓦岗这一带都是小土包。不是说瓦岗这一带什么崇山峻岭。没有!您现在到那里看看去,现在属于河南滑县,您到那看看去,一马平川差不多少。说当时呢?当时都是土包,丘陵地带。因为当时瓦岗所处的是几条河交汇处。河的泥沙淤积起来形成了一座座土包。到后来慢慢才发生改变了。因为黄河改道了,慢慢地它的环境就改变了。所以说,有人看《三国演义》。说:“《三国演义》上面写的不合理。关公关云长由打许昌千里寻兄,过五关斩六将走的道路绕圈儿!都不应该那么走,应该直着走。”我就说:“那还不如说关云长可以坐飞机一下子飞过去呢。”说:“那时候没飞机。”废话!那个时候也没有直道啊。当时这个水那个水一泛滥,很多的地方根本不能够通过呀,你必须走官道!保着车辆,不是那些探险的驴友到处就能跑,那就得走关过隘,就得绕道。别说当时了,我们倒退三十年,倒退二十年,您进个山看看,您从这个村儿看那个村儿直线距离也就是一里路,您走一天走不到。怎么呢?没路啊。你得绕着山走啊。哎,后来打通隧道了,十分钟走到了。就这么一个道理。所以,您别看瓦岗这个地方好像都是小土包,但地理十分复杂。王威、高君雅带着军队一进去就给绕迷糊了。“咣!咣!咣!”就被人家瓦岗军给打败了。王威、高君雅收拾残兵败回金提关,把门一关,不敢出来了。 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瓦岗军目前的大寨主叫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另外,最近又来了一个二寨主。据说这个二寨主是天下绿林南面的瓢把子叫立地阎罗杜伏威。就这两位英雄,了不得!文韬武略!把瓦岗山打造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不可小瞧。 哎呀……王威、高君雅一合计:得了,咱太轻敌了,咱还得徐徐图之啊。继续在金提关操练人马吧。这两人一方面在金提关操练人马。另外一方面,两人也觉得,凭着我们俩身上的能耐还不够用。最好,能够招揽一些人才。能够招揽谁呀?就想起了原来在幽州刺史府手下招揽的那一些天下的英雄,那一些教师爷。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还能不能来帮忙?于是,发下请帖,知道那些教师爷住在什么地方的,就派人去请。哎,别说,还真请来了五六位。但王威、高君雅一看,这五六位能耐都一般般,有的能耐还不如我们俩呢。哎呀……这两个人就想起了双枪乎尔复了。如果乎尔复还在那该多好啊。于是,跟这些教师爷就谈起来了,说:“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个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现在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这么一问,您别说,还真有一个知道的,因为他家就在棋盘山附近。“听说了,听说这乎尔复占据棋盘山,手下有两百多喽啰兵,在那里落草为寇了。” “哟!”王威、高君雅一听,眼睛一亮,“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请乎尔复!把他全山都招过来!”于是,派个小兵前来下书,就和这乎尔复联系上了,告诉乎尔复:“我们俩现在在金提关已然做了金提关的大帅了。我希望你见信之后,带着你的所有喽啰兵都到金提关来,我保证你所有喽啰兵来到之后都能够转正成为官军,你也能够成为我金提关的前部正印先锋官!我们是主将,我们愿封谁封谁,我们就封你为金提关的先锋,帮着我们镇守金提关。另外,帮着我们找机会拿下瓦岗山寨。到那个时候,我们据表上奏朝廷,让皇上再给你封官加爵云云……”写了很多,语言非常动情。 乎尔复看完之后,动心了。乎尔复也不愿意落草为寇,他打心眼里头瞧不起这些响马。那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呀。等于受了朝廷招安了,脱了贼皮变官军了,何乐不为呢? 于是,乎尔复带着满山寨的喽啰一起下山赶奔金提关。没想到,半路之上碰到了秦安。 第294章 老秦安杀手锏失灵 第二九四回 老秦安杀手锏失灵 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占据棋盘山,接到了王威、高君雅给他的一封信。王威、高君雅在信中言辞恳切,邀请乎尔复率众赶奔金提关,许给乎尔复前部正印先锋官之职:“你手下这二百多喽啰只要过来,都将成为大隋的正规官军,吃粮拿饷,享受正规官军待遇。”这个条件,非常丰厚。双枪乎尔复不能不动心,他也瞧不起这些响马:我不能一辈子失身为贼呀。于是,就把手下喽啰兵全召集起来,把这件事情给大家说了,说:“我即日要带领大家投奔金提关,我们扒下贼皮穿官衣。愿意跟随我去的,那就跟我一起走。不愿意跟随我去的,我发放银两,你们自便。但是,棋盘山这个地方你们不许再占了,我要火烧棋盘山!”为什么呢?给一些人断了念想。要这个地方还有山寨,有一些人故土难舍,就不愿意跟着自己了。我一把火烧了山寨,那些首鼠两端的就得考虑考虑了。家都没了,还得跟随寨主吧。 果然,这一招特别灵。除了不愿意、还确实实故土难离的发放银两打发下山,告诉他们以后不许在此为贼做盗。剩下绝大多数都愿意跟随乎尔复赶奔金提关做官军去,谁不愿意当官儿,谁愿意当贼呀?这不走投无路了吗?被逼得没办法了,手上的土地也被那些大豪强大地主给兼并了,每年还交苛捐杂税呀,活不起了,才上山为贼呀。那么现在能够端国家的一碗饭,那何乐不为呢?所以,绝大多数愿意跟随乎尔复赶奔金提关。 就这么着,挑良辰、择吉日,乎尔复火烧了棋盘山,带领这些喽啰就下山了。临下山前,乎尔复跟大家约法三章说:“只要咱们一下山,咱就不是贼了,就已然扒了贼皮了,以后要按官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那就不能够再打家劫舍了,要秋毫不犯!” 一说这话,手下有些喽啰兵乐了,说:“寨主爷,您真能开玩笑。这官兵啊,我告诉您,有的时候还不如我们响马呢。我们响马劫个道儿是只要钱不要命。官军呢?杀人放火劫道儿、抢劫呀、明火执仗。而且抢人东西怕人认出来他们是官军,往往杀人灭口。我们是盗亦有道,他们根本就无道。让我们学他们?那还不如当响马呢。” “嗯……”双枪乎尔复一听,“放肆!我让你们学的是那些好官兵,是那些合乎道理的官兵!少要跟我啰嗦!就拿那官兵的法则来要求你们。谁如果在沿途之上再行响马贼匪之事,被我发现,是绝不轻饶!都明白了吗?” “啊,明白了,明白了。” “对天发誓!” “是!” 这些人对天发誓。其实很多人没往心里去。 就这么着。乎尔复带领着两百喽啰兵下了山直奔金提关。一路之上是分散行走,二百人那也够显眼的,怕在一起引起官兵们的注意。虽然现在他手上也有官凭路引,这是王威、高君雅随信给带来的,说:“你们过来的时候,带着官凭路引,这一路上就比较安全了。”虽然有这个,但也怕人家误会呀。所以,白天分散。到了晚上,开始集中。然后找地方打尖住店也好,露宿野外也行。反正是每天晚上集合,然后再进行训话。第二天天不明再启程。所幸,棋盘山离金提关并不算太远,也就是十来天的路程吧。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然走了七八天了,离金提关是越来越近了。 今天晚上,大家定好了,知道附近有一处山神庙,就在山神庙集合。所以,各股队伍陆陆续续就奔这个山神庙地方进发。 拦秦安的这五六个腿快,走得利索。所以,他们早半天到达了这个地方。一看,这个地方有条路。又一看,自己的人马到现在没走过来呢。这五六个小子一合计:“干脆,咱在这里做一笔买卖,咱设上绊马索等着。如果,看见咱们人马到来了,咱把这绊马索再解下来,假装没事,汇合在一起,直奔山神庙。如果,他们没来,碰到一只孤雁儿,碰到了行路的客商,咱就偷偷地发一笔小财。” 有那几个说了:“哎呀,这、这、这寨主已然吩咐过了,不许咱们再打家劫舍了。咱再这么做,要受到严惩的……” “哎呀,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现在寨主不是没来吗?只要咱们哥几个不说,他哪儿知道去?咱做完买卖就走啊。再说了,也许这买卖还做不成呢。” 有一两个挑事的,其他人碍着面子或者心里头确实也想发一笔横财。于是,这几个人在这里设下绊马索,就拦路抢劫了。 结果那么巧,正碰到秦安,把秦安给劫了。可是他们没想到,秦安会功夫。一时半会儿没劫成,就把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给等到了。 乎尔复一看,勃然大怒:你们这是违反山规!这还了得呀?!扎死两个,处罚了四个。本来想放秦安走,没想到秦怀玉嘟囔了一句,把秦琼的名字给露出来了。乎尔复一听:“这真是冤家路窄呀。我找秦琼找不到,到齐州历城县,我又不敢去。没想到,在这地方把秦琼给碰上了!太好了!这老头说了,秦琼就在附近。我把他的儿子扣下,我就等着秦琼来。然后我跟秦琼在这里再比试一次。我就不信,这一次还输给秦琼!我非得报当年一锏之仇不可!”所以,乎尔复就拦住了秦安,不让走了。 当他一报上名字,秦安心中咯噔一下子,知道坏了,遇到了仇口了。但秦安现在不想跟乎尔复伸手,也觉得自己未必是乎尔复的对手。老秦安置给乎尔复作揖,说:“乎将军,您跟我家主人有什么恩仇,那是你们俩的事。我知道乎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能够祸及孩童呢?这孩子才三岁呀,他是无辜的。还望乎将军能够高抬贵手放过这孩子吧。” 乎尔复一听乐了,说:“老人家,你放心,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把你扣这里,我是等着秦琼呢。你不说了吗?你家主人就在附近,我等他过来,他一定会来找他的儿子。他来了,我们俩动手。哪怕我再被他打了,我也心甘情愿,那真算我学艺不高、经师不到。如果说我把他扎死了,那算他经师不到、学艺不高。跟这孩子都没关系。如果说秦叔宝把我给打了,那么你们自然带着孩子就离开了。如果说我要杀了秦叔宝,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难为孩子,你带着孩子、带着秦叔宝的尸体离开。至于未来,你把孩子养大成人,找我来报仇雪恨。没关系,我随时恭候,谁让我把他爹杀了呢?我乎尔复这个人恩怨分明,说到做到,你放心好了。你现在不能走,我要把秦琼给等来!” 哎呦……秦安心说话:刚才我是骗你的呀。叔宝现在估计已然到了长安了,他哪能到此啊。可把老头急坏了。最后把牙关一咬,又冲着乎尔复一抱拳:“乎将军,老朽我自幼受秦家大恩,秦家把此子托付给老朽,老朽就有护主的职责。乎将军,请您高抬贵手把我们放了,我们一定感念乎将军之恩呐。如果说乎将军您不放,那对不起,老朽就是拼出命去也得把这孩子带走,我不能被你扣这里。扣这里,我对不起老秦家。” 乎尔复一听,他乐了:“哈哈哈哈……哎呀……老人家,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嗯?” “小老儿今年四十有五。” “四十五岁了?” 乎尔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下秦安。怎么?他觉得秦安得六十五。怎么显得这么苍老啊?咱说了,前些年秦安为了养活秦琼这一家子,老头儿没少受罪,所以未老先衰。其实秦安年岁不大,四十五。按现岁来说,那还是青年呢。就不算是青年,也算是壮年啊。但是,秦安老年斑都长出来了,须发都花白了,而且白的多黑的少啊。所以,让人一看就是一个老年人似的。那在过去,人们的平均寿命又低,人过四十称老夫不新鲜。所以,乎尔复一听秦安只有四十五岁,觉得很是诧异。 他微微一笑:“四十五岁,那也算长者了。常言说的好啊,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你算老秦家的义仆,有这一份护主之心已然难能可贵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我伸手的好,我怕伸手的时候再伤了孩子。” “不伸手也行啊,请乎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俩走,行不行?” “不行!除非秦琼到来,否则的话,你和孩子谁也不许走!” “那如果是这样,可别怪老朽无礼了,我要非走不可呢?” “哦?老人家,你要是非走不可,那我也就不得不伸手了。” 老秦安一咬牙,“既然如此,那老朽也无礼了!”“咯楞!”秦安一伸手由打腰带中把那两杆断枪给抽出来了,在掌中一擎,“乎将军呐,老朽有护主之责,得罪了,我是非走不可!啊驾!”突然间,秦安一夹马一圈,这马是齐州刺史府衙门的,受过专人调教,都是战马,秦安拿右膝盖一碰,这马自然的往左就转弯。 “呀!”乎尔复一看:“老人家,你这是要逼着我动手啊。” 秦安不搭理他了,“驾!驾!”那意思赶紧圈马就跑。 “哪里跑!”乎尔复急了,让你跑了,秦琼我没处逮去!往前一催马:“咯楞!咯楞!”就把鸟翅环得胜钩那一对四象祥云螺旋枪挑在手中了,“你休走!”“咵咵咵……”在后面就追过去了。 秦安这个时候已然把马拽回来了,拿右手枪杆往马后鞧上“啪”打了那么一枪,赶着马就往前跑。 “哪里跑——”“咵咵咵……”乎尔复在后面拍马就追。乎尔复的这匹马是他从幽州刺史府衙门带出来的,那也是一匹优良战马,比那秦安的马要强盛百倍。再加上秦安有一个踅马的动作,马一转弯,速度是低的。乎尔复当时就提速了。所以,马头就衔了马尾了。乎尔复一伸手,“欻!”这枪就过去了,“老人家再走,我就下家伙了!” 秦安一点不理他呀,马往前催,“咵咵咵……” 乎尔复一看:呵!这老家伙铁了心要走了。焉能让你离开!“哎!”使劲一带马,“唰唰……”这马紧蹬着两蹄子就已然跟秦安马鞍蹭马鞍了。乎尔复突然间把右手枪往里一递,“嗨!”用右手枪就扎秦安。 秦安一看枪来了,赶紧拿左手这半截枪,“啪!”猛然间往外一点乎尔复的枪头,“啪!”一下子,乎尔复手腕子往下一沉,这枪头往下一走就走空了。秦安赶紧往前一夹马,“欻!”这马就冲过去了。 这下子是出乎尔复的意料之外。乎尔复就认为:这老家伙肯定是秦琼府上的一个老家院。老家院有什么能为呀?会点武巴绰?啊,不奇怪,也许人家秦家人都会武功,老家院会点武功也很正常。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秦安是个高手啊。他更没有想到这秦安的秦家锏法比秦琼还精啊。秦琼的秦家锏法是跟人家秦安学的,这一层乎尔复哪里想得到啊?一看秦安出手如电,拿着这杆断枪把自己枪尖打下去了,就这一招,这就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呀。乎尔复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个老家院有两把刷子,我还要多加小心!“哪里走!”又一催马赶上去了。 黑咕隆咚的,秦安也不知道往哪跑啊,只能顺原道走啊。一边走,一边还得踅摸道儿,毕竟四十多岁了,而且未老先衰,眼睛都有点花了,看着道看不准了,马的速度也就没那么快。一会儿工夫就被乎尔复追上来了。 乎尔复把马追到前头去,“唰”的一圈马,马头冲马头,“你往哪里走?!”“唰!”双枪就过去了。 按说乎尔复的双枪那是后发制人,一般遇到高手都得等人家先发招,然后他再进招。但那也不是绝对的。遇到一个比你低的多的人,那还用等人家发招吗?人家可能就不敢发招了。这个时候,你就得先下手为强了。虽然说秦安刚才那么一招让乎尔复有点动心,对秦安加了点小心。但他仍然没有把秦安放在眼里。所以,摆枪便刺。 秦安一看,没办法,想容容易易地跑,看来今天难呐。得先打过这乎尔复啊。秦安咬紧牙关,一看双枪来了,赶紧拿两根断枪就当两根锏了,往外,“啪!”凤凰双展翅一拨把这双枪给拨开了。 二马一错镫,乎尔复突然间一盘肘,“扎!” “哎!不好!”秦安幸亏听秦琼讲过乎尔复,说过他的双枪。所以,秦安今天心中有准备。您看,这就是两个人的不同。乎尔复对秦安不知道,但秦安对乎尔复可知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马一错镫,秦安就想起来了,叔宝对自己说过,说这位使双枪会盘肘枪,一定要万分小心。所以,两马刚一错镫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欻!”一躲身子,这一盘肘枪扎空了。乎尔复马往前走,秦安他也不圈马了,“咵咵咵……”他继续往前跑。 哎呦!乎尔复赶紧一圈马,“想跑啊?没那么容易!”在后面又追过去了。时间不大又追上来了,“着枪!” 秦安一看,没辙,只得晃动两杆断枪大战乎尔复。两个人马打盘旋战在一处,打了二十多个回合。 越打,乎尔复越吃惊,没想到这个老爷子的招法出奇呀,使得的招式跟秦琼的锏法一样啊。哎呀!老秦家一个老家院也如此了得啊。 秦安呢?心中着急呀,心说:这个乎尔复属狗屁膏药的,贴上去,我就走不了了。时间长了,我难是他的对手啊,他毕竟年轻啊。另外,秦安再厉害,他的临阵实战经验不足啊。平常在家练武的和老在沙场上动手的那肯定不一样。就如同现在似的,有人说中国功夫不行,老打不过那散打的,老打不过那个搏击的。废话!您看那搏击运动员人家多大的训练强度,人家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人家锻炼的目标是什么?人家的目标是要夺魁,就是要打比赛。您再看看普通的练武的,一般就是强身健体。就算有比赛,也是表演居多。两者的目标不一样,两者吃的东西营养也不一样,两者的训练强度更不一样。所以,两者没办法在一个纬度下比。秦安跟乎尔复也是一样。虽说秦安锏法很精,但是临敌经验不足,要打长时间,很难是乎尔复的对手。秦安心中也着急,也暗自埋怨秦叔宝:“叔宝啊叔宝,你看看你,谁让你原来得罪人家了?这叫打人一拳,防人一腿呀。你当年如果不拿杀手锏把人家给打得抱鞍吐血也没有今天之难呐。结果你种的恶因,今天让你儿子尝到恶果了。哎呀,叔宝当年你就不该使用杀手……哎!”秦安想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对呀!我听叔宝说了,当年他也是打不过乎尔复,被乎尔复的双枪把身上都剌破了,后来没办法了,使用了杀手锏。那我今天跟他在这儿缠磨什么呢?我是要跑啊,我干脆也使用老秦家的绝招吧,使用这个杀手锏又称为撒手锏呢!”想到这里,老秦安突然间手点一招,这是虚的呀,“啪!”这一枪杆往乎尔复眼前一抹。 乎尔复一卜楞脑袋,马往旁边一拨。利用这个机会,老秦安是拨马就走。乎尔复一看,又跑了?跑不了!在后面压枪就追。 老秦安一咬牙,行了!我给你一锏吧!其实,拿的是两把断枪。老秦安突然间一回手,“招!”“欻——”就把左手这个枪杆扔出去了。 您别看是黑天,但乎尔复身为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眼睛看得不十分仔细,但是耳朵听的十分灵敏。他就发现前面的黑影一晃,一侧身子。乎尔复就觉得不好。因为乎尔复这些年也在研究秦琼锏法,他吃亏就吃亏到这杀手锏上了。刚才一看秦安锏法出奇,他又加了小心了。心说话:“这个老家伙他会不会杀手锏呢?如果会,那我可要多加小心。”果然一看他一侧身子,“啊!这又出来杀手锏了!哎,这下子我不惧也!”赶紧身子往后一仰,“欻——”就这半杆枪由打自己面门上就飞过去了。那不能老躺着呀,他把身子一直,那半杆枪“欻——”立刻旋着又打回来了。这就是老秦家杀手锏的厉害呀,在空中会螺旋。怎么使得?咱不知道,人家的绝招啊。上次乎尔复就吃了这个大亏了。但这一次,乎尔复加了小心,一看这杆枪过去了,就知道这杆枪还要回来。乎尔复赶紧来了个苏秦背剑,“嗨!”把双枪往后十字插花一背,“啪!”这一杀手锏正好被这双枪给崩开。 乎尔复微微一笑:“我看你还有什么伎俩!” 第296章 卫文通拍马老杨林 第二九六回 卫文通拍马老杨林 潼关大帅卫文通夸赞秦琼秦叔宝真如同天神下凡一样。这句话一说,惹得靠山王老王爷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文通啊,你说这话我爱听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呃……末将不敢相知。” 您听人说这话——我不敢知道人家名讳。 “嗨!他乃是本王最喜欢的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啊。” “噢……”花刀大将卫文通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话:“我在家里可有一个小本本儿……”怎么小本本儿?啊。卫文通把他认为能够帮助他在未来仕途上攀高峰的人专门记录在一个小本本上——这个人身边都有什么人?这个人的喜爱是什么?这个人好什么?这个人的生日是什么?这个人的七亲六故八大姨是什么?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逢年过节,碰到这人喜庆之日,遇上这个人身边最喜欢的人的寿诞,人家卫文通准有一份人情啊,这就叫做仕途有心人呐。对靠山王杨林专门有那么一个单元,把杨林详细的描绘一番——杨林,当今圣上的皇叔,大隋王朝的国柱,在皇帝面前说一不二。杨林武艺高强,善使一对虬龙棒,喜爱武艺,喜爱宝兵刃、宝盔甲,喜爱阵法。但是,一辈子没娶妻,手底下有十二家太保: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等等等等,全都记列得清清楚楚。但今天听杨林这么一说,十三家太保秦琼秦叔宝?哎呀!卫文通心说话:“……我那个小本本中只有十二家太保啊,没有十三家太保啊。哎,这从哪儿又来了个十三太保啊?王爷还说是他最喜欢的……”他脸色稍微地一变。 靠山王杨林眼睫毛都是空的,他十分了解卫文通。为什么卫文通这些年一直得不到提升呢?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杨林这里。杨林有点瞧不起卫文通,认为他确实有能耐,但是这个人不是个君子,此人有点小人,爱溜须拍马。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天天爱逢迎、爱拍上级马屁,谁比自己高,他就拍谁。这一点,杨林十分看不起。杨林认为不这是英雄所为:“你比比那虎牢关大帅四宝大将尚师徒,简直天壤之别呀。尚师徒真君子也!但是这个卫文通,每次我见他,我就觉得我这冷痱子得起一身。有时候,他的言语弄得我这鸡皮疙瘩得掉一地呀。”所以,老杨林对卫文通有点成见。每每朝廷征求杨林意见是不是要把卫文通提升一级呀?或提升到什么职务啊?都让杨林给否了。杨林说了:“卫文通镇守潼关。潼关乃是大兴城的门户。”说:“大兴城是哪呢?”大兴兴就是长安。隋朝官方称长安为大兴城。为什么叫大兴城呢?因为隋文帝杨坚曾经在北周时期被封为大兴公。所以,后来他就把长安更名为大兴城。但老百姓叫长安叫习惯了。所以,大家仍然俗称长安。但是朝廷行文当中都得称大兴城。杨林说了:“这潼关是大兴城的东面门户,地位十分重要,必须派一个有能耐之人在此镇守。卫文通能耐不小,镇守潼关,朝廷可高枕无忧矣。所以就别把这个有能耐的人给调走了,就让他镇守潼关就得了。那说如果朝廷觉得于心不忍,老不给人家升职。这也没关系,多多给奖金。哎,可以提他的薪,但是不升他的职,不给他更多的带兵权。”所以,每次卫文通都是这么被杨林否,这么多年是一直没提升啊。您想想,这杨林能不知道卫文通的为人吗?所以,一看卫文通脸色这么一变,杨林就明白了:“啊……在你那小本本儿上没记载我这十三太保。”哦,杨林也知道他有小本本儿?那敢情!大隋王朝几乎没人不知道啊,都知道卫文通有一个小本本儿。杨林当时就微微一乐:“文通啊。” “王爷!” “你是不是不知道本王这十三太保的来历呀?” “啊……啊……王爷,卑职……呃……镇守在潼关这个辟野之地,孤陋寡闻了。” “哈哈哈哈,那好,我跟你说说!我这个十三太保啊,是本王刚刚收下的。但你别看刚收下,我们爷俩一见如故,人家常常形容两个人好,说这俩人一天不见如隔三秋。我告诉你,我跟叔宝儿我们俩的关系呀,就是见上一天如遇三秋啊!别看认识的晚,但是一天抵三载呀!” “啊,啊,哎呦……”卫文通一听,好家伙,靠山王,那是着了名的孤傲的老王爷呀,他眼睛里瞧得起谁呀?大隋王朝扒来扒拉去,就连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他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居然对十三太保说这么一番话,说跟十三太保待在一起,一天顶三年呐。哎呦,这十三太保有什么神通啊,能够把老王爷改变了性格呀? 其实,靠山王杨林今天给这卫文通说这番话,一半儿也是逗卫文通的。因为靠山王杨林太了解卫文通了。心说话:“我在你面前夸赞夸赞我的叔宝儿,我在旁边看一看你是怎么回头来拍我叔宝儿的马屁的。哎,你肯定会拍他马屁!你这么一拍,也算我给我叔宝儿一个福利。”您看,小小孩儿,老小孩儿嘛。杨林存这么一个心。所以,故意在卫文通面前是大夸秦琼。“你知道我这叔宝儿他有一外号吗?” “啊,呃……不知道,呃……卑指孤陋寡闻。” “嗯,想知道吗?” “呃,呃,望王爷赐教!” “你的绰号是什么?” “哎……我……我……大家叫、叫我花刀大将……” “哎,花刀大将……几个字?” “呃……四个字。” “嗨!你的绰号才四个字。你可知道我的叔宝儿他的绰号有多少个字吗?” “呃……呃,卑职不知。” “那好呀,用手数着!” “哎!我……”卫文通说:“我牵着马呢。” “你先把这马缰绳放下,给我数着点。” “哎,哎,好!好!呃……我数,我数……” 杨林手捻须然微微一笑:“你听仔细了,我这叔宝儿啊,人送外号叫:‘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秦叔宝’!这多少字?” “我……这……哎呦……老王爷,这、这么长的外号啊?呃……卑职刚才都听糊涂了,没有算仔细呀,您老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行了,回头到了潼关,我详细跟你说,我可记住这外号了。” “我……我光记着什么神拳太保啊,什么威震山东啊,哎呀……闹了半天,十三太保如此的威猛啊!” 弄得秦琼在马上脸都红了,直摆手:“哎呀,卫大帅,您见笑了,见笑了!” “哎,叔宝,不必过谦,这都是山东百姓对你的敬仰之情,才送你的绰号。绝非那些溜须拍马之辈送你的阿谀之词啊,文通你说对吗?” “啊……对!对对对对……哎呀……王驾千岁,您说得太对了!不有那句话吗?说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呀。百姓送给十三太保这么长的绰号,可见十三太保在百姓心目中的位置啊,令卑职无地自容,无地自容,惭愧得很!惭愧得很呐……”卫文通人家拍马屁也拍得特别自然。 杨林听了更是哈哈大笑。秦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这么捧,自己有点大而无当了,他有点受不了。但杨林就把这个做个乐子。杨林准知道卫文通是这种人。借卫文通的嘴来赞美叔宝儿,他觉得更加的提气、更加的爽心呐。 那十二家太保在后面听着,牙都酸倒了。心说话:“姓卫的,平常就知道你是个马屁精啊。今天这么一看,你不仅是马屁精,你是个马屁魔!马屁鬼!那是个马屁……呃……那马屁plus!升级版的马屁精!”这十二家太保在后面犯酸。 其实,杨林早有这层意思,故意让他们听,故意气他们。老小孩儿小小孩儿嘛。 杨林坐在马上就把秦琼的一些事迹说给卫文通听。说一句,卫文通带捧哏的:“哦?是吗?哎呀……那十三太保太不容易了!”说一句。“哦,是啊!十三太保太义气了!”“哦?还有这事儿呀?哎呦……听得我呀……我这人鼻子直犯酸……”好家伙,他跟随杨林讲的剧情在那里表演起来了。杨林讲了一路,这位捧了一路。十来里地眨眼就到了。 到了潼关之后,卫文通先是搀扶着杨林下了马。然后,“吱溜”一下子比兔子还快就转到了秦琼马旁。“十三太保,我来搀扶您……” 秦琼一看,让他搀扶也不是,不让他搀扶也不敬。没办法,卫文通搀扶着秦琼由达马上下来了。 这十来里地,卫文通听下来,在他心里可就有了一个深深的烙印了。就这秦琼在老王爷嘴里头那成一朵花了。那可以说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打老王爷嘴里头听出别人的好。给别人点赞,更没有!可是这回点了十里地的赞呢!可见这位十三太保现在在老王爷心目当中跟他亲儿子都差不多少。过去,拍谁的马屁都好拍,就这靠山王老王爷的马屁不好拍。为什么?老王爷不好这个。另外老王爷没有家眷,他手下那十二家太保虽说是他的干儿子。但是,我拍了几个之后发现拍了白拍!拍了也给我递不上什么话。老王爷对他们平常也冷言冷语。但现在来看,老王爷心目当中,这十三太保就是他未来的世子啊!弄不巧,未来靠山王第二任就是这位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担任呢。那我可得对他跟对别人不一般呢,我得特殊对待!秦琼在我面前,那是v i p待遇!我得回去之后修改我那小本本儿,把这秦叔书放在我那小本本儿头一位!未来把这秦叔宝我给拍好了、拍美了、拍得了!他在老王爷面前一歪歪嘴,那我就得官儿一下子,我就得被升级呀!这么多年我的夙愿就了了。所以,这十来里地,卫文通心里已经把未来怎么跟秦琼搞好关系盘算好了。 到了潼关之后,立刻盛排宴筵,在大帅府厅就摆开了。让老王爷杨林坐了首位。 杨林直接一拍:“叔宝啊,你靠着我坐!” 第299章 靠山王喜办华诞宴 第二九九回 靠山王喜办华诞宴 靠山王杨林向左仆射宇文化及询问事实真相。您想,宇文化及能说事实吗?他准知道这一次杨林入京之后要问这事儿,早就打下腹稿了,巧舌如簧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了张金称身上,说:“是张金称造的谣,当今圣上是个仁孝之人,这您是知道的呀。这些事情他怎么会办呢?他也不该办呢。他那么聪明也不会办呢。不信,您问长平王……”他推给了长平王邱瑞了。宇文化及言下之意:老王爷,我知道你平常对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对我的话你是不相信。这邱瑞是你结拜的弟兄,他说话你就不能不相信了吧?我让他说说,我看他能怎么说。 杨林转眼看看邱瑞:“五弟,事情是这样的吗?” “呃……”这邱瑞,政坛老狐狸!老油条!那比那油的还油、比滑的还滑呀。心先说话:这事儿八成是真的,杨广能干出这事来。但是,我能说吗?我说了,我招灾惹祸呀。我找这个麻烦干嘛呀?大隋皇帝爱谁做谁做,反正是不是我老邱家做,所以这事跟我无关啊。邱瑞一看二哥杨林问起来了,微微一笑:“二哥,仁寿宫到底发生什么事,小弟我不知道,我没在那里。但是,我认为这宫闱之事,历来谣言甚多。您翻开历史看看,哪个皇帝没绯闻呢?哪个宫里没传出过闲话?这些闲话有真的有假的,更多的是敌人造的谣啊。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人给造的谣。反正我不相信当今圣上能做出这等违背人伦之事。所以,望二哥也不要为这谣言所左右,更不能因为这些谣言乱了心绪呀。二哥,您说对吗?” 您看,邱瑞说这话八面玲珑。人家就说我觉得不是这样,我觉得是谣言。事实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自己考虑。 “嗯……”杨林瞪了邱瑞一眼,那意思:老狐狸,你一贯的圆滑呀!但是无凭无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邱瑞这时又说了:“二哥,您就别再为这事烦心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大隋王朝江山稳固,这最重要!如今圣上顺利即位,江山不至动乱,那不比什么都强啊?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与江山稳固相比,那就无关紧要了。我说左仆射,您认为呢?”他这球又踢给宇文化及了。 宇文化及一听:“哎呀,长平王所言极是啊!江山稳固是最重要的!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陛下,那天下不就乱了吗?何况陛下又如此依仗靠山王您老人家呢。您说是吗?” “嗯……”靠山王杨林觉得邱瑞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把头一点:“罢,罢,罢!这件事情本王目前也不想了解清楚了,我就是这么一问。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把它当作谣言也就是了。” “哎!老王爷,您这么做就对了!老王爷,今天是您六十华诞呢,您看现在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等着给您祝寿呢,大殿的寿宴都已经摆好了。” “好吧!今天是本王的六十华诞。按理说呢,应该请你们二位都到寿宴上去。但是有刚才这一番谈话呀,本王说实在的,现在不愿意见你们俩在寿宴之上,见你们俩也别扭、也拘束。今天寿宴就是本王与本王的眷属、手下过这一个家宴,你们二位就请自便吧!” 哟!宇文化及、邱瑞一听,这是赶自己走。这俩人也不想待在这里,尤其是宇文化及——我待在这里干嘛呀?时间长了,言多必失啊。我离着杨林远远的。于是,两个人知趣地就拱手告辞了。 杨林告诉邱瑞:“老五,你别怨二哥。我今天确实劳乏了,不愿意应酬过多的人,就跟我手下几位太保一起吃顿酒宴也就是了。过三过五,把朝堂之事忙活完了,我登门造访,咱哥俩再好好地喝一盅,再谈一谈其他的事情吧。” “啊,小弟在王府恭候二哥大驾!” “嗯,那我就不送了,两位就自便吧!” “是!我等告辞!” 两人都知道杨林就这个脾气,说撵人就撵人呐,这两个人知趣地走了。 杨林坐在自己寝室又琢磨了半天。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父王在吗?” 杨林一听,说话者正是秦琼,“啊,叔宝啊,你进来吧。” 秦琼推门进来了:“父王,寿宴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那里等候父王您这老寿星驾到呢。” “哈哈哈哈……叔宝儿啊,你这几天净给人做寿了,刚刚给你的母亲做了寿,今天又给父王我做寿,你是办出经验来了呀。好好好,今天这个寿宴就交给你主持。嗯?” “秦琼遵命!” “嗯,好好好,今天晚上啊,咱要痛饮几杯!明天我带你上朝面见陛下,给你要一个官职啊,哈哈哈哈……”杨林挺高兴。 但秦琼心里特别的忐忑。他忐忑什么呢?自打秦琼跟随杨林从历城县一起步,秦琼的心就提在嗓子眼儿了。他知道,杨林到大兴城之后,参王拜驾见到皇帝杨广就要给自己要官。那杨广一定得宣自己上朝,给自己相面了,人家得看看呀——我给官职的这个官员到底长什么模样,有什么能耐呀?如果跟我一见面,杨广会不会认出我来呀?你别忘了,我三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在这临潼山下揍了杨广一锏呐,打得杨广抱鞍吐血,救了太原侯李渊一家。那杨广能不能认出我来呢?如果把我认出来,可万万不妙啊,我就有杀身之祸呀!今天下午在明德门见到杨广,秦琼心里更紧张了,他就觉得杨广老看自己,那个眼神都不对。难道说皇帝确实已然把我给认出来了吗?秦琼更加担心了。另外,朝堂之上还有宇文成都呢。明天会不会见到宇文成都啊?如果见到他,他能不能认出自己呀?别忘了,自己跟着宇文成都也就是在两个月前刚交了手啊,他要把我给认出来,那更加的不妙啊。所以,秦琼老忐忑了。 其实,书中代言,秦琼这种忐忑大可不必。一个,那杨广根本就没认出秦琼。为什么没认出秦琼来?因为当时秦琼从临潼山上下来杀了杨广一个措手不及,杨广在恍惚间就挨了秦琼一锏。然后,杨广就跟宇文化及俩人跑了。对秦琼的长相,杨广也好,宇文化及也好,都十分模糊。那个时候的秦琼跟今天的秦琼能相比吗?那个时候,秦琼是个马快,在路上衣着便装——头戴幞头、圆领剑袖,脚蹬乌皮六合靴……一个很普通的打扮。再说了,秦琼那个时候没大留胡须,跟今天不一样,秦琼三绺胡须已然有点成型了,又是金盔金甲,俨然一员大将。谁都认为这是靠山王杨林帐下的一员将领,不会往那临潼山上想。那位说了:“李渊他怎么记得那么清啊?”你别忘了,李渊还追了秦琼一阵子呢。所以,李渊的印象比较深。杨广没什么印象。尤其今天,杨广一门心思全在靠山王杨林身上,根本就没注意秦琼。秦琼,说白了是心中有鬼,他担心,所以怎么看杨广的眼神怎么就不对。但宇文成都还真就有可能认出秦琼。不过,宇文成都现在不在长安,他出征打仗去了。所以,秦琼也大可不必担心。但这些说书人知道,秦琼不知道啊。他的心情还是颇为忐忑的。杨林说这两句话,秦琼也只能随口答音儿。 然后,秦琼就问:“父王,您现在用不用换便装啊?” “哎!”杨林一摆手,“我戎马生涯一辈子,就爱穿盔甲呀。所以,今天就穿着戎装举行寿宴。” “好,那就请老寿星入席吧!” “哦?哦……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今天也成了老寿星了。叔宝儿头前带路啊!” 就这么着,秦琼引着靠山王就来到了越王杨素的铁瓦银安殿。这里盛宴早就布好了,这是皇上亲自给选的菜单,都是杨林爱吃的菜。而且,赐的御酒那是最好的酒,特供的!正中央是杨广御笔亲书一个大大的“寿”字。整个厅中张灯结彩。十三家太保连同中军官上官狄和其他的一些将领一一到位。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也已然驻扎好了人马赶了过来。大家齐声给杨林贺寿。 杨林非常高兴,让大家坐下是各有封赏。“我今天给红包!”高兴!哎呦,众家太保一听,老王爷这么多年过生日,可都没给发过红包。今天开天荒第一次,大家非常高兴。 老王也依照往日就在自己桌子旁搭了个偏桌,让秦琼靠着自己坐下,当众宣布:“今天叔宝是这次寿宴的主持人啊,大家都得听他的,他也是监酒官,要大家怎么的就怎么的,在这寿宴上,他有生杀欲夺大权!” 这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当然,这种乐是酸的乐,哎,那不乐也得乐呀。“啊……好好好……嘿嘿……哎……哈哈哈……十三太保……哎……那一定好,一定好……”什么就好啊?反正就这味儿。 老杨林不管这个,把秦琼按在这里,让秦琼主持寿宴。 秦琼在这方面有经验,刚刚办完母亲的寿宴,把今天杨林的寿宴主持得是非常的热闹,带着大家给杨林敬酒,变着法地哄杨林开心。 哎呦,老杨林今天是特别的高兴啊,左一杯、右一盏是杯杯尽、盏盏干,喝得是不亦乐乎啊。一会儿工夫,好几坛子酒全被大家给报销了。老杨林也有点儿酒酣耳热了,酒劲儿也上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转出来一位王官。这位王官原来是越王杨素府上的王官。越王走了,把他留下了,让他在这里侍候老杨林。皇上杨广又嘱咐他了,杨林的寿诞,让他上上下下给操办,他是整个寿宴的负责人。而且,杨广亲自把寿宴中的节目给他列出来了,让他彩排、让他操持。“什么时候该上什么节目,怎么哄我皇叔开心,都看你的了!”所以,这个时候应该上另外一个节目了。这王官转过来了:“启禀王驾千岁。陛下给王驾千岁专门准备了舞蹈《麻姑献寿》!这些舞姬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响起丝竹,让她们上场了呢?“ “哦?”杨林这个时候酒已经喝得差不离了,眼睛多少有些迷离了,“你说什么?什么节目?” “《麻姑献寿》。” “《麻姑献寿》?陛下钦点的?” “是。” “那这些舞姬也都是宫廷当中的了?” “啊。” “要是这样的话,本王是万万不敢观看呢,那是侍奉天子的,本王怎敢僭越呀?” 您看这老王爷挺愚忠的,天子看的舞蹈、天子享用的女人,哪怕就是舞姬舞女,作为王爷也不能用。用,就是僭越呀。等级森严呐,这玩意一点儿不能差呀。 王官一听:“王驾千岁放心。陛下想到王驾千岁必然有此顾虑。所以,这《麻姑献寿》的舞姬并不出自皇宫啊,乃是越王府上旧有的舞姬重新排练而成的。” 第300章 秦叔宝三遇张紫燕 第三〇〇回 秦叔宝三遇张紫燕 秦叔宝看舞蹈,刚看一眼就傻了!怎么傻了?不能不傻。秦琼一看那《麻姑献寿》中的麻姑,就是托桃篮的姑娘,那不是张紫燕吗?开始秦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但是仔细一看,越看越像张紫燕。最后,秦琼确定这中间的姑娘必是张紫燕!“紫燕姑娘怎么在这里呢?哦,那天晚上她确实被张初尘带进越王府。难道说,她一直没走吗?即便是没走,她怎么会沦成舞姬了呢?”秦琼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能确定的这姑娘正是紫燕。 而且,他发现紫燕姑娘在跳舞过程中,屡屡注意自己。只要脸往这边一偏,眼睛肯定会在自己身上停留那么零点零几秒。刚开始,紫燕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也带出了一种惊愕和疑惑。但随后,这眼神当中流露出一种亲近和欣慰。能看出来呀!所以,这两人一个在动,一个在静,但眼神一直在交流。 两个人在这里一交流。嗯?就被靠山王杨林给看出来了。那老王爷眼睛多毒啊,不揉沙子呀。一看——这个麻姑姑娘为什么老往我旁边瞟啊?哦……在看我的叔宝儿。再一看秦琼的眼神一个劲地就盯着麻姑,旁边那些舞女,人家根本不看,目不斜视,就盯着那一个姑娘。“呃,呃,呃……哈哈哈哈……”老杨林乐了。您别看老杨林一辈子不爱女色,没有娶妻,但是人家不反对男女之情。一看这俊俏的姑娘看我叔宝儿的眼神,目带爱慕,可见这个姑娘有眼力!大厅之上这么多太保,别的怎么不瞅,专瞅我这叔宝儿啊?还是说明我叔宝儿身上有别人没有的魅力呀!我这叔宝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美女,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哪位英雄不爱美女?这证明我的叔宝儿是一个正常男子!(好像他自己不是正常男子似的。)杨林今天特别高兴,酒又喝多了,一看秦琼跟麻姑,他就觉得两个人正在眉目传情。老杨林心中还特别的高兴,还特别的觉得有意思。他正在合计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丝竹一停,这些女子舞蹈停止。 众位舞姬翩翩下拜:“为王驾千岁贺寿!千岁!千岁!千千岁!” “哦,哦,好!好啊!哈哈哈哈……跳得好!跳得好啊!舞蹈好,人也好!来啊,重重有赏!” “是!” 那王官赶紧过来:“大家下去吧,下去领赏!老王爷有赏!” “多谢王驾千岁!” 这些舞姬们高兴了,鱼贯而出。先是那二十四个伴舞的陆陆续续走出银安殿。然后,是那个主角儿。按规矩,主角最后还得行一下礼,然后慢慢地退出银安殿。可是这位麻姑行完礼之后站立在那里,把头一低是一动不动。看这意思,没准备退出银安殿。 嗯?送姑娘的王官一看,“哎,琼燕姑娘快出来,快出来!”他喊的是琼燕姑娘。 秦琼心中一画魂儿,琼燕、紫燕。哎呀!想当年在幽州的时候,紫燕姑娘带着琼花公主,那琼花公主可化名叫做琼燕呢。难道说,紫燕姑娘现在在越王府上化名叫做琼燕了?但来不及多想。 那王官叫了几遍,麻姑仍然一动没动,靠山王杨林手捻须然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他把手一摆止住了王官的叫唤,然后就问麻姑:“这位姑娘,你不退出去,还有何事啊?” 就见麻姑突然“噗嗵”一声跪倒当场,眼泪下来了:“王驾千岁,民女冤枉啊!我要在王驾千岁面前诉冤,请王驾千岁为民女做主啊!”说着话,就开始给杨林磕头。 哎呦!我的天呐!把王官给吓得。这是重大事故啊,这还了得呀?让演员来给领导来演戏来了。结果,演着演着过来上访来了。这还了得!他赶紧迈步过来:“你给我下去!”伸手想抓姑娘。 “哎!”杨林把脸一沉,“给我退了下去!” “啊,对,赶紧退了下去!” “我说你呢!” “啊,啊?”王官一听,“说我呢?” “嗯,给我退了下去!” “哎,哎,哎……完了,完了完了……”王官心说:这下子,我脑袋上的乌纱帽保不住了!哎呀,这琼燕姑娘到底是何人呢,啊?这伙姑娘我们审了半天呢,把家底儿都给审得清清楚楚。(按现在来说,政审没问题。)这才敢让他们为靠山王演戏呀。没想到,她跑这儿一跪来喊冤来了。不知道她要状告何人呢?哎呀,这可完了,这可完了……但是,没办法,靠山王让自己出去,王官也只得往门前一站,垂手侍立,浑身打颤,只剩下求佛告祖了:“哎呀,老佛爷保佑啊,千万别说出岔子来呀……” 他在这里暗自祈祷不表,就见靠山王杨林把身子往案前凑了凑,低着脑袋看了看跪着的麻姑:“你这姑娘姓字名谁,有何冤枉,非得要来本王面前诉告啊?你抬起头来,一五一十给本王讲来。本王倒要听一听,你有何冤屈?” “多谢王驾千岁!” 麻姑这才把身子直起来。哎呦,这眼泪已然盖满了整个脸了,那真如同雨打梨花一般。 这美人一哭,哎,有哭的好看。十二家太保在旁边一看,哎呦!这位漂亮的姑娘哭成一个泪人儿了,着实让人心疼啊。不知道她有何冤屈?大家都支楞着耳朵听。秦琼也在旁边听。 就听这麻姑说了:“王驾千岁,民女我姓张,我叫张紫燕。” “张紫燕”这三个字一出来,秦琼的心咯噔一下子,果然是紫燕姑娘啊! 王官一听:“哎!胡说八道!你不是叫张琼燕吗?” “嗯?”杨林一瞪眼,“把那王官给我叉了出去!” “是!” 有那当兵的过来:“出去!出去!出去……”把这王官给赶出去了。 杨林看了看张紫燕:“紫燕姑娘,那王官说你叫琼燕,这是为何呀?” “王驾千岁容禀,这是民女自己给自己起的一个化名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你到底有何冤情速速讲来!” “是!王驾千岁容禀,民女今天不告别人,要告当朝的左仆射宇文护及!” 就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炸弹扔到银安殿上似的,顿时就炸开了锅了。十二家太保、中军官、那些偏将副将一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的天!要告谁?告宇文化及?告到咱老王爷面前了?哎呦!这不惹事儿吗?” 靠山王杨林也是一惊。但随之,杨林恢复正常,把手一摆:“都给我安静!听她说来!紫燕姑娘,你因何要告当朝的左仆射?你可知道他可位极人臣呐!” “王驾千岁,民女知道啊。民女更知道,要告倒他,凭我的力量,那就是蚍蜉撼大树,根本不可能啊。但所幸,民女遇到了王驾千岁您呐。民女听说大隋王朝最正直、最无私、最忠心的臣子那就是靠山王王驾千岁您!民女这状子告到什么地方都告不赢,唯独告到王驾千岁您面前才有一丝的希望啊!” “哦?”杨林一听这话,老头的心里,哎!比较舒坦。怎么?这是个老百姓啊。老百姓都知道大隋王朝那最正直、最无私、最忠心的就是我杨林呐。可见我这些年树立我自己的形象树立得不错!我这几年秉公行事,为天下百姓所熟知啊。所以,老杨林十分欣慰。“嗯,紫燕姑娘,这些无关话题就不要多讲了。你只管说你到底有何冤枉,也就是了。如果是果有冤枉,本王为你做主!” “多谢王驾千岁!王驾千岁,其实我的父亲您是认识的。” “哦?”靠山王杨林一听,“此言怎讲?你父亲是谁呀?” “我的父亲恕个罪说乃是先帝时官拜吏部侍郎的张景柱!” “哦……”杨林一听,“原来张大人是令尊呐?” “正是!我是他的不孝之女啊。” 杨林点点头,因为他对这个张景柱印象很深。这个张景柱是大隋王朝当中少有的一个正直官员。杨林对这些正直官员心中都有一个数。跟这张景柱也曾经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个人人品端,正是个难得的忠臣。“哎,”杨林突然间想起来,“紫燕姑娘,你要说张景柱是令尊的话,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啊?啊,或者是有一个兄弟叫张金称呢?” “启禀王驾千岁,金称正是家兄。” “哦……”杨林听到这里脸沉下来了。怎么呢?张金称这个名字最近老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另外,在自己拿到的一些塘报、一些情报上面老是出现。寿宴之前不还刚刚听那宇文化及说过这张金称吗?另外自己还曾经点拨过张金称呢。为什么呢?因为张金称是自己的大哥忠孝王伍建章的弟子,伍建章的得意门生啊。原来自己在京城的时候,到大哥府上,没少了见这张金称啊。哎,小伙子一团正气,是个练武的材料。自己看过他练武,还曾经点拨过他。那么后来,自己大哥把他保举到老主近前,做了老主的贴身侍卫。有几次自己进京述职都见过张金称啊。小伙子挺威武,给杨林很深印象。那么最近,更是给杨林的印象太深了。一则说自己侄子当今圣上杨广是“六短之君”的言语大多就是从张金称嘴里传出去的,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是真,那张金称一定知道其中内情;是假,这个张金称就太可恶了。就是他造的谣,他是始作俑者!那么还有最近自己得到信息,说这个张金秤反了,据说跑到了明州,在那里拉杆子起义杀官造反、自立为王,号称齐王。为什么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没在大兴城啊?就是领兵带队去明州平叛去了。哎呀,没想到今天我居然碰到他的妹妹了,而且他的妹妹在我面前鸣冤告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杨林想到这里面色凝重:“紫燕姑娘,你可知道你那哥哥已然在明州造了反了吗?” “啊!”这一点,紫燕姑娘还真是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王驾千岁,如果说我兄长造反了,那也一定是让那宇文化及给逼的!” “哦?此言怎讲?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讲来!” “是!王驾千岁,是这样的,我父亲为官清廉、刚直不阿。那宇文化及屡屡拉拢我父亲加入他的一党,但都被我父亲给拒绝了。后来宇文化及构陷我的父亲,在先帝面前进尽谗言!最后,把我父亲官职免掉、削职为民。不过我倒不是为了这一点恨这宇文化及。我们愿意做老百姓,我们不愿意在这豺狼当道的朝廷做官啊,做老百姓挺好。可没想到,那宇文化及纵子行凶啊!他那三儿子宇文成祥派人到民女家中向民女提亲,遭到我父亲拒绝。没想到啊,他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闯进我的家中,把我抢进他的府上。而且……而且把我的父亲一脚给踹死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张紫燕哭着就把原来的事情给杨林又讲说一遍——怎么抢自己的;怎么抢到合欢楼的;怎么把自己的父亲一脚踹到柱子上,把脑袋给撞破死了的……前文书都讲过了,就不再重续了。 杨林听着听着,老头的脖筋就蹦起来了,手攥得嘎嘣嘣直响。“嗯……”是英雄听到这事儿都生气呀,“真是可恶之极呀!那你后来是怎样脱身的呀?” “启禀老千岁,多亏当时遇到了几位不知名的英雄,他们晚上闯进相府把我从相府当中救了出来。是这么这么回事……”她又把事情经过给杨林说了一遍。当然,把秦琼等人的姓名全给隐了。就说:“我不知道人家从哪儿来的,可能是江湖上的几个大侠。大闹长安城啊。最后,我是被风神三侠李靖和张初尘救回了越王府。李靖、张初尘人家是越王的座上宾,人家是大侠。听到外面大乱,人家等于出去看热闹,见到我形势危险,人家是出手相助,把我救到越王府。从那开始,我就待在越王府了。那几个英雄到底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知道,张初尘后来也告诉她了,说:“都已然脱险了,你就放心吧。”但是这里不能说呀。对杨林就说:“我也不知道。我就住在越王府上了。” “哦……”杨林一听,“原来如此啊。难怪呀,我听人说,老主宴驾那天晚上大兴城热闹至极呀!有人血洗大兴城。说有些响马杀官造反了。闹了半天,是跟你有关啊。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呀,哼!杀得好!杀得好啊!哎,不过,紫燕姑娘啊。既然这宇文成祥已然死了,你这仇也报了,还有何冤屈呀,你还喊什么冤呢?” “王驾千岁,您有所不知。可能正是因为如此,那宇文化及就恨上了我们老张家了。我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迫害跑出了大兴城,逃回了山东老家。可是那宇文化及他不依不饶啊,又在皇上面前进尽谗言,说我们家都是反贼,让皇帝派兵居然血洗了我们老家呀。据传来的消息,我们老家所有亲戚无一幸免,总共被诛者一千二百七十一口人呐!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被他们用枪挑着摔死在了路边石头上!其残忍灭绝人寰呐!这都是那宇文化及犯下的累累血债!我们老张家冤沉海底无处昭雪。我听到这个噩耗几度昏厥。我就想,这一定都是由我而起的,我是个罪人呐!我就想悬梁自尽。但是又一想,杀人凶手宇文化及还逍遥在世上,我就这么死了,怎能对得起我们老张家呀?怎么对得起那么多死去的父老乡亲。我就是死,我也得先把这宇文化及给杀了!但是,我知道宇文化及在大隋朝廷一手遮天,我无论告到哪个官员面前,那个官员都不敢接这状子呀。人都说只有靠山王敢于扳倒这宇文化及。故此,民女斗胆来到王驾千岁面前诉冤枉。王驾千岁与民女做主,为民女一家满门雪冤啊!” “哦……”杨林一听,心说话:姑娘啊姑娘,你这个冤呐……嗨!诉错了! 第302章 秦叔宝囧纳张紫燕 第三〇二回 秦叔宝囧纳张紫燕 靠山王杨林非得要把自己六十大寿给过出花样来,不但是在寿席上收了一个义女张紫燕。而且,还要给张紫燕择一佳婿、找一个好姑爷。其实,他心中已然有人了。谁呀?就是十三太保、他最喜爱的叔宝儿。但是,当着这么多太保的面儿,那也不能直接地把张紫燕给书宝啊。他也看到两个人眉目传情,他心中有数,所以,故意用手点指,说:“我指到谁,紫燕,你要是相中了,你就点头。相不中就摇头。”结果点了那么一圈儿,姑娘全摇头。最后就剩下秦叔宝了。果然,杨林一点秦琼:“你觉得他如何呢?”再看姑娘赶紧把脑袋往下,“嘣!嘣!嘣!”就立点了三下呀。 “哦!哦……”这下杨林高兴了,“哎呀,还得说是我的闺女眼光独到啊!这么多的英雄都看不上,唯独能看上我的十三太保叔宝儿啊,那真是独具慧眼呐!好!好!好!父王我话付前言。既然你相中叔宝儿了,那我就把你许配给我的十三太保!叔宝啊,我就把你这位妹子许配给你为妻,你意下如何呢?” “啊?这……”秦琼万万没想到这事绕自己头上了。“哎呀,父王啊,这万万不可呀!” “嗯?”杨林一听,脸就沉下来了:“叔宝啊,这是好事啊,因何不可呢?” “回禀父王,您是知道的。孩儿我在山东齐州历城县已然有了结发之妻,焉敢在外再娶妻室啊?这万万不可!孩儿我……” “叔宝啊,你多虑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古来有之啊……”(咱可说清楚了。咱说的是封建时代的书。那年代确实如此,是很正常的现象。咱不能按今天的眼光去看古人,也不能按今天的标准去要求古人。所以,老杨林说这句话有他的历史局限性,在当时没有什么毛病。)“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这不很正常吗?你家中有夫人了,我知道。那你在外面再娶一房,而且还是父王给你做主的,给你点的,这又有何不可呢,嗯?” “这……哎呀……父王啊,呃……唯恐对不起紫燕姑娘啊……”秦琼赶紧地往紫燕那边推。那意思:我家里有老婆了,你再嫁给我,你认不认做小啊?你肯定不认吧。你只要不认,这事就算吹了。 杨林一听,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转过来看看紫燕:“紫燕,你意下如何呢? 没想到人家张紫燕把头低着轻轻地说了一句:“嫁给秦将军,紫燕我乐意。” “他可说家中有妻室啊。” “那……那紫燕也乐意。” 呵!哎呀……十二家太保一听,心说话:“这秦琼真走了狗屎运了啊!怎么到哪儿,无论见到谁,都喜欢他呢?你看,这张紫燕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吧?那秦琼都说了已然有了妻室了,你过去不作小吗?哎,她也乐意!你看,有钱难买人乐意!这、这这这玩意儿上哪讲理去?哎呀……这好事儿怎么摊不到我们头上呢?”对秦琼更加的记恨了! 杨林一听乐了:“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叔宝听见没?紫燕我闺女都不嫌弃你,你难道说还嫌弃她吗?” “我……”这下秦琼没辙了。秦琼以为这句话过去,紫燕就得犹豫一犹豫,自己就能把这事给推了。没想到人家紫燕姑娘不嫌弃,认可作小,这可怎么办?当时秦琼脑袋嗡嗡作响——我要收了她,回家怎么跟我妻子贾氏交代啊,我们夫妻的感情甚厚,结婚以来从来没红过脸儿啊。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是我老丈人人家看中了我,人家不嫌弃,把女儿嫁给我,把一半家产给了我。要不是我老丈人把这家产给了我,我秦琼能到今天吗?我能交下那么多好朋友吗?我们家能不愁吃不愁喝吗?不会有今天的!哦,到如今,我认识了老王爷了,攀了高枝儿了,老王爷又给我安插一个郡主,我成郡马了,把我那结发妻子给抛弃了,这这算什么呢?这还算是人吗?哎呀……秦琼当时脑袋就乱了。 老杨林把脸一沉:“呃……叔宝啊,我发现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犹豫啊!这事儿犹豫什么呢?这不是好事儿吗?他是我的郡主,你是我的儿子,你们俩这么一结婚,这不天作之合吗?我知道你在考虑怎么跟家里交代。我都替你想好了,我也不会亏待我的女儿紫燕,她毕竟是我的郡主嘛,嫁给你焉能作小啊?这么着吧,紫燕嫁给你也是妻!不是妾啊。你家的那位也是妻!两个人都是妻,都是正房。那怎么都是正房呢?你放心,紫燕呢,我不让她跟你回家,也不用见你家里这个人、那个人。她就留在我身边。你反正得办公啊,你得跟着我呀。哎,你办公的时候,跟在我这里的时候,就跟紫燕住在一起。回家就跟你原配夫人住在一起。你的原配夫人不是已经给你产下儿子了吗?呃……好像我记得叫、叫、叫秦怀玉,对吧?他姓秦。以后,紫燕再生下孩子,姓杨,姓我的姓,那是我亲孙子!这就叫一子两不绝呀!他又是老秦家的孩子,又是老杨家的孩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啊?哈哈哈哈……” 啊?十二家太保一听,得!彻底玩完!一点戏没了!怎么呢?原来我们还想争世子呢。争什么世子呀?现在连世孙儿都没了!人家把孙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哎呀,看来我们这一辈子是一点戏也没了……这些人心里瓦凉瓦凉的。 秦琼一听脑袋嗡嗡作响,“哎呀,父王……” “行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是我六十寿诞,我高兴!我就这么定了,这是喜事儿啊,对不对啊各位?”这老王还征求大家意见呢。 那谁敢说不对呢?“啊,啊,是是是!这是大喜事儿啊。哎呀,十三弟呀十三弟,你、你、你赶紧答应吧!”“你、你、你不答应,我们就答应了……”这句话没敢说。 秦琼一看,这是拉郎配啊,硬点鸳鸳谱啊,“这……” “行了行了,叔宝啊!我其他事都依你,就这件事儿你得依我。我就不讲理了!我今天就跟你不讲理了!你愿意埋怨我也好,愿意恨我也罢。反正,我今天就倚老卖老了!这事啊,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俩从今天起就是夫妻了,我这寿宴就是你们两人的喜宴,大家都是媒人,都在这里给你们俩作证!那什么时候正式举行婚礼呢?等我回头见到皇上,在皇上面前给你要下官职之后,咱们返回文登州。在我府上,我专门给我女儿盖一座郡主府,你们就在府上完婚!” 十二家太保一听,得!我们到现在连套房子都没分上。人家两口子多好啊,跟老王子没认识多久,连府都有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呢?这些人暗气暗憋,一点脾气没有。 秦琼这脸成苦瓜了。 那上官狄高兴了,赶紧端起酒杯:“哎呀,为老王爷祝寿!为十三太保贺喜!为郡主道喜!大家一起来!一起来!” 他一带头,十二家太保撇着嘴也得站起来呀:“啊,为为、为父王贺寿,为、为十三弟道寿,为、为、为妹妹道喜,来来来……” 靠山王高兴了:“好!好!好!来,喝!来,喝!来来来来……” 本来靠山王这酒就喝不少了,现在一高兴,谁敬酒都喝呀,杯杯尽、盏盏干。一会儿工夫,这老王子又喝了将近两坛子酒。“嗯……嗯……”喝得老王子看谁都无数个脑袋了。这不是俩脑袋了,俩脑袋都不够用的了,无数个脑袋直打晃啊。“呃……现在……什么时候了?” 有人禀报:“王驾千岁,已然过了子时了。” “哦,嗯……嗯……过了子时了?好了,明天一早还要……上早朝参……王拜驾,尔等各自散了吧……本王今日的寿诞非常高兴啊,呃……非常高兴啊……呃……你们各自有赏。回头啊,去莱州之后……再给叔宝儿完婚啊……哈哈哈……”说话就开始有点不着牙了。 哎呦!众太保一看,“父王您这酒喝得不少啊,还是我等侍奉您吧。” “呃……不不不不……不必!不必!你们都各自休息吧……呃,让紫燕陪在我身边就行了……上官狄……” “王驾千岁。” “你……把我寝室的外屋打扫一下,紫燕就住那里……我住里头。今夜……你就在本王门口值班……嗯……站岗吧……” “遵令!” “嗯……辛苦你了……” “卑职应当的!” 说着话,靠山王杨林晃晃荡荡,要站起身来,秦琼在旁边赶紧搀扶。上官狄也过来了,搀扶着老王爷刚想绕过这食案桌的时候…… “嗯……骊山大营……今夜谁去值哨啊……谁去巡营啊?” 杨林一问这话,众太保还没搭腔呢,旁边秦琼一听,赶紧,“欻!”让出靠山王,让上官狄扶住之后,来到靠山王面前一施礼:“父王,孩儿我愿当值。” “哦?你愿意去值夜呀?” “是!” 秦琼为什么主动请缨呢?秦琼也看出来了,这十二家太保现在看自己的眼光,都恨不能把自己吃了呀。自己不能老沾光啊。现在,王驾千岁连张紫燕都许给自己了,那十二家太保心里头肯定不平衡啊。如果我再不干点活,我也去休息了,那人家心里怎么想呢?秦琼这人就是这样,心肠非常软。我既然得了便宜了,就不能再卖乖了,应该辛苦辛苦。这才主动请缨说:“我今夜去骊山大营巡夜。” “嗯……”靠山王杨林,您别看喝醉了。咱说了,这个老头子喝醉酒,但心里头很清楚。把头点点,他明白秦琼的用意,“也好……也好……也该着你去啊……该着你去……行啊!那你就领令巡营去吧……” “是!” “呃……别忘喽,明日一早要等候消息,有可能……宣你入朝啊……” “孩儿明白!” “嗯,去吧,去吧……” “是!” 秦琼赶紧拿了一支大令,给大家一拱手。这十二家太保也这么一搭手,那意思:“赶紧走吧!你不受累,谁受累呀?我们喝得差不多了!你得了那么一个漂亮媳妇儿,也该你受受累了!” 就这么着,秦琼出去了,有人给牵过来黄骠马,秦琼飞身上马,带着一些亲兵卫队出了大兴城奔骊山去了,到那儿巡营去了。咱强调一下,秦琼自打进入大兴城之后,这一身盔甲可没有卸,那兵器都在马上挂着呢。所以,去骊山巡营,那是全套的盔甲兵器。为什么交代这么清楚?说书的不说废话。您别看这部书讲得比别人细。但是,咱这面的话都有用。要么是表现这个人物的,要么是表现剧情的。与人物与故事没有关系的,咱绝对不会说。所以,秦琼带着满身装备走了,这有用。您往后听。 这边秦琼走了。那这边呢?上官狄和张紫燕一左一右搀扶着靠山王就回到靠山王的寝殿,其实就是越王杨素的寝殿。 这寝殿前后两层,外面是一些卫士、内侍待的地方,第二层才是越王杨素的寝殿。这个寝殿也分大厅和东西厢房。东西厢房都是睡觉的地方。大厅是办公的地方,有一张办公桌。那年代叫办公桌吗?反正那意思吧。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筒两根金鈚大令,其实就是龙鈚令箭,跟秦琼烧的那支是一样的。有这令箭就可以通关过州,甚至调兵催粮。原来有三支,被秦琼烧了一支,还没来得及做新的,所以,还剩两支。老杨林离不开,无论到哪里,都专门有捧令官给捧着。来到一处,只要驻扎了,一定在中军宝帐内先把这筒令箭放那里,以便王驾千岁调兵遣将用。这次,杨林一入越王杨素府,人家首先把这令箭搁到这里了。 这个时候,上官狄和张紫燕搀扶着杨林走进了这座大厅。本来想往东厢房搀,杨林一摆手:“不不不不……吃的太多啦……嗯……现在躺下呀……容易出酒……本王先在这里坐一会儿,下一下酒……我再休息……” 杨林喝得真大了。上官狄久在杨林身边,没见过杨林喝这么大的。但是,见过杨林喝大酒的时候,知道老王爷晚上喝大酒了,他不会先睡觉,而是坐在那里看看书啊,或者是闭目养养神呢,下一下酒,这样睡起觉来才舒服。所以,给张紫燕一使眼色,两个人就扶着老杨林转到了办公桌后面,就让杨林在那儿坐下了。 杨林把手一摆:“行了,上官狄呀,你到院儿里巡岗去吧。这里让紫燕服侍,也就是了……” “是!” 上官狄失礼之后,往后退了退,看了一眼紫燕姑娘。紫燕冲他一点头,上官狄这才退出寝殿,到了院里了。上官狄今天也喝不少,但是没喝那么大。等于今天他要给杨林站岗。那屋里只剩下杨林和张紫燕了。 张紫燕一看杨林喝的真太多了:“父王啊,您要不要水呀?” “嗯……不用,不用……先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紫燕呐,你要困倦也去休息去吧……”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服侍父王。” “好闺女,好闺女啊……” 杨林右手手肘往桌上一杵,右拳一握,以拳当枕,老杨林右太阳穴往拳上这么一倚,脑袋一偏,架着脑袋,他就在桌上睡着了。 哎呦,紫燕姑娘一看,这也没法叫啊,也不敢叫啊,但在这里别着凉啊,我找件衣服或者找件毯子给他盖上吧。于是,紫燕姑娘就到东厢房里去找毯子去了。 那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音,“噔噔噔噔……” “干什么的?” “呃,将军,有急、急、急报!” “哪儿报来的?” “打山东齐州来的。” “哦?齐州来的?拿来我看。” “哎!” 外面来一报信儿的,手里拿着急报,上面插着三根鸡毛,这是十万火急呀。就交给了值夜的上官狄。 上官狄一看,这有漆封的三根鸡毛,这叫紧急塘报啊,只要接到这样的塘报,无论靠山王杨林现在睡着了还是喝醉了,那都得把他叫醒,把这塘报呈给他,以免耽误了军机大事啊。所以,上官狄拿到这份急报之后,不敢耽搁,一摆手把报信之人给打发走了。然后,迈步“腾腾腾”就走进靠山王的寝殿:“王驾千岁,王驾千岁……”呼唤了两声,不见应答。就听见轻轻的鼾声,睡着了。哎呀,上官狄赶紧走到了老王爷跟前:“王驾千岁,王驾千岁……” “呃……呃……什么事啊?” “山东齐州八百里十万火急的塘报!” “哦?拿来我看!” “是!” 上官狄把这塘报呈给杨林。杨林一摆手,上官狄退出寝殿。 杨林就着灯光把塘报的火漆给抠了。然后,把塘报由打信封里抽出来,展开一看。“嗯?!”杨林当时眼睛就瞪起来了:“秦琼?哼忘恩负义的家伙……真是可杀不可留!” 第304章 上官狄飞马赴骊山 第三〇四回 上官狄飞马赴骊山 张紫燕盗令救夫!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骊山大营辕门之外,让人把秦叔宝给叫出来了,而且着重强调:“让十三太保披挂整齐装备已毕出门见我。” 时间不大,就听见营盘当中一阵清脆的马挂銮铃声响,“卜啷啷啷……”这个铃铛在夜深的山谷当中一响,山谷映着清脆的回音儿啊,太悦耳了,那不愧是卫文通花了重金找那高级匠作打造而成的。这声音脆而不闹。 随着銮铃声响,秦叔宝由打辕门之中就走出来了。 说:“怎么那么快呢?”因为秦琼没睡觉啊。今天过来任务就是巡营。到这里,秦琼兢兢业业地把大营巡了三遍。还没等他入帐休息呢,有人告诉他说:“靠山王派使者过来,拿龙鈚传你!”秦琼不知何事,这才走出辕门。 借着辕门外大灯笼光一看,嗯?就见对面马上坐着一个官员。但这个官员身材比较娇小,天黑看不清楚,秦琼又往前带带马,一拱手:“敢问这位大人,王驾千岁将令何在,要秦琼哪旁使用?” 哎呀!紫燕姑娘一看秦琼出来了,心中狂喜,赶紧冲秦琼一招手:“叔宝哥哥,你赶紧过来,我有要事!” 嗯?秦琼一听这是女子的声音呐,而且特别熟悉。他仔细一看,哟!怎么这人那么像张紫燕呢?秦琼不由自主地就往前又催了催马,“呃……你是?” “哎呀,叔宝哥哥是我,我是张紫燕,我有要事找你!快过来啊!” 秦琼一听,心说话:“紫燕姑娘不是陪着靠山王吗?怎么夤夜之间到我这来了呢,嗯?哎呀,虽然说杨林把你许配给我了。但我们俩毕竟没有成亲呢。没有成亲,你夤夜来找我。这传扬出去,可与你名声不好啊。”秦琼到现在还惦记着紫燕姑娘的名声呢。所以,秦琼一犹豫没敢上前。 把紫燕姑娘急坏了:“叔宝哥哥,你快过来!有要事!” 那就在这个时候,由打远处又响起了急促的马蹄之声。这马蹄声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听这意思是来骊山大营的。 当时,紫燕姑娘吃了一惊,心说:“谁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呀?” 正在狐疑之际,那马已然来到身后了。马上坐着一员将领,也是一身戎装,他是打马如飞,“咵咵咵……”看这意思,这匹马已然到了极限了。但就这样,这位还是机械地打这马后鞧,“咵咵咵……”从这打马的动作和马蹄声响当中就能感觉到马背上的这位将领是十分着急。 这匹马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辕门之外。辕门这个地方比较亮,有大气死风灯,借着气死风灯的烛光一看:那不是叔宝哥哥吗?那位是……那甭问了,那一定是紫燕姑娘。不好!紫燕姑娘还是比我先前一步到这里!这是要对叔宝哥哥不利呀。他一着急就喊上了:“十三太保——不要过去——到我这儿来——我这里有将令——你到我这来——吁……吁……”好容易把马勒住了,几乎这人的马头跟紫燕姑娘的马头成一条线了,只不过两个人站在两边。 秦琼发现是紫燕姑娘,本来就一愣。正愣着呢,这匹马到了。一听又喊自己,秦琼又是一愣。借着灯光一看,哟!这人更熟悉了,非是别人,那马鞍桥坐着的正是中军官上官狄! 说:“上官狄怎么来了?”上回书说了,靠山王杨林在里面说那句话惊动了上官狄。正在狐疑之际,发现紫燕姑娘穿着男人的装束手持龙鈚由打王爷的寝殿走出来了,让自己给他备马,然后说奉了王爷之令,有重要公干要出城。上官狄不敢不放啊,人家手里拿着龙鈚呢。但是放走紫燕,上官狄心中更画魂儿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紫燕姑娘夤夜出去,老王爷给了她什么将令啊?她要干什么呀?哎呀……会不会是山东事发? 他越想心中越没底,越想是越好奇呀。最后一咬牙关,就来到靠山王寝殿门口轻声呼唤:“启禀王驾千岁……呃……紫燕姑娘,刚才出去了……王驾千岁……王驾千岁……”他连连呼唤了几声,听到里面没人答言,又仗着胆子把门推开走进寝殿。仔细一看,靠山王杨林趴在桌上鼾声连起,睡得正香呢。上官狄咽了口唾沫,慢慢地又移到了杨林的桌案之前。上官狄心中合计了:“我要是一喊老王爷,他醒了。那我就说来报告他:刚才紫燕姑娘出去了,说有您的将令。我怕是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危险。所以,是不是我要派兵保护啊?如果说王驾千岁一摆手:‘这事你别管。’那我再出去也不迟。如果说老王爷没有被惊醒,那我就得调查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连呼唤几声,杨林仍然鼾声均匀。他确定老王爷睡熟了。“那我就看看吧。这山东的塘报到底是什么?” 他仔细一看桌上塘报,哎呀!上官狄当时脑袋也嗡嗡作响:“果然如此!嗨!我表哥被抓他的那些兄弟们把他给救出来了,杀了官、造了反了!而且还把我叔宝哥哥的名字留在了盟单兰谱之上。哎呀!这伙子江湖绿林人,这是要逼着我叔宝哥哥造反呢。那甭问了,刚才靠山王看这份盟单兰谱,骂我叔宝哥哥忘恩负义、可杀不可留!这是派紫燕姑娘拿着龙鈚去调我叔宝哥哥去了。一旦把我叔宝哥哥调到越王杨素府……那、那没得好啊!肯定马上被拿下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上官狄脑海当中迅速地反应着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他很快地找到了一个答案:“我也盗取一支金鈚令箭,赶紧给我叔宝哥哥送信去!让他快走!我也不在这儿待着了,我也得走啊!”他也走啊?上官狄已然想好了:“我待在这里没得好。那尤俊达是我表哥呀。现在是没审尤俊达,还没有找他的底细呢。所以,现在还不知道这层关系。如今他们杀了官、造了反了,山东出这么大案子,朝廷能放过吗?肯定在尤俊达、程咬金他们身上顺藤摸瓜,把他们的三亲六故全都得给调查清楚。这真地一调查,我跑不了!什么事儿就怕查呀!查到我这里,那我就是最大的嫌疑犯呢。再加上我跟叔宝哥哥平常关系这么好。当时救叔宝哥哥的又是我。到那个时候,老王子能不对我怀疑吗?看来呀,我的中军官生涯就此结束了。也罢!从我和我的表哥谋划劫取皇杠银子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有了这个准备了,我就有了随时要离开靠山王杨林的打算了。这也不算意外呀,终于有这一天,谁让你干这事儿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在长安城这事儿犯了!哎!既来之,则安之!就按最坏的情况处理!” 想到这里,上官狄偷偷地由打那令匣子里又抽出了一只龙鈚,握在手中,轻轻地冲靠山王杨林一拱手,心说话:“老王爷,对不起!您对我不薄啊。我呀……对不起您!没办法,谁让您搜刮我们山东的民脂民膏给这皇帝用呢?那么今天事情败露了,我上官狄感谢您老人家对我的知遇之恩。但是,上官狄再也不能够在老王爷您驾下为您服务了!咱以后再见吧,有缘再说吧!” 上官狄施完这个礼之后一转身,轻轻地又走出了老王爷的寝殿,慢慢地把门关上了。上官狄今天晚上巡夜,给老王爷站岗。所以,一身戎装根本就不用换衣服。赶紧吩咐人把自己马匹牵来。 有人把上官狄的马给牵来了。这匹马好啊。怎么呢?马口老了,年岁比较大了。上官狄是个爱旧之人,一直没换。觉得:“这匹马还能跑,换它干嘛呀?现在又不行军打仗,我骑着它吧!再骑一两年,然后让它退役,也就是了。你别看马老,老有老的好处,它稳当啊。况且老马识徒,哎,平常在莱州周边,那道路,它比我都熟啊。”所以,上官狄一直没换这匹马。但是,您别忘了。老王爷由打莱州遘奔大兴城,这一路之上跟那秦叔宝赛马呀。那简直是一路之上马不停蹄呀。上官狄的这匹马本来就老了,架不住天天这么折腾啊。所以,疲惫不堪。昨天,由打潼关到大兴城又跑了一天。到晚上,虽然有一个短暂的休息,他们喝酒吃饭,这马在马槽之中啃点青、吃点料,也是休息。但是,这休息没几个小时呢,又给拎出来了。所以,这匹马是十分的疲惫了。那疲惫也不行啊,主人现在有需求,那就得为主人服务。 这时,上官狄告诉大家:“你们在此守候老王爷。王驾千岁有令,让我出去办一件事情,我去去就来。你们小心时候,不要惊扰了老王爷的美梦!” 这些人不知道上官狄要干什么去,平常全听上官狄的,都点头称是。 上官狄吩咐完毕之后,飞身上马就离开了越王府。又拿着龙鈚诈开了各坊的坊门,又走出了东门春明门,直奔骊山。 这一路之上,上官狄心中着急呀,他怕秦叔宝先碰到紫燕姑娘。万一碰见,被紫燕姑娘先前一步调入大兴城,那就麻烦了。所以一路之上快马加鞭、打马如飞,也顾不得跨下这匹老马了,“啪!啪!啪……”这匹马不知道主人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着急?又走夜路、又走急路的。没办法呀,只得拼了自己老命了,翻蹄亮掌,一路狂奔,就来到了骊山大营门口。一见紫燕姑娘站在秦琼对面,把上官狄吓了一跳,那不能够让他们见面呢,赶紧喊:“十三太保——你往这儿来——我有王爷军令——特来调你——你过来!你过来!” 秦琼一看上官狄着急忙慌成这个样子,心中更加狐疑了——这、这怎么回事?上官狄怎么跟张紫燕两个人都来了?看这意思还不是一势的,都拿着王爷的龙鈚,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 紫燕姑娘一看上官狄,她也误会了——坏了!这肯定是我的父王看到我没影了,把中军官上官狄给叫来了。让上官狄拿着龙鈚令箭来骊山大营调我叔宝哥哥。那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叔宝哥哥跟他再走啊!“十三太保,你赶紧过来!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叔宝哥哥!你别过去!你到我这儿来!我这有王驾千岁大令调你呢!你赶紧过来!” “我也有王驾千岁大令,我也调你,你赶紧过来!你往我这儿来!” “你往我这儿来!” 哎呀……秦琼一看:“你们这俩唱的哪一出啊?到底何事?你们俩都过来吧!我也别过去了!到我近前来!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儿,咱当面讲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紫燕姑娘一琢磨:“也是!也是啊!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哪怕上官狄真是奉了老王爷的军令来调秦琼,到时候大不了,我把上官狄一牵扯住,让叔宝先走啊。”想到这里,紫燕姑娘一点头:“好吧!既然如此,咱们远离辕门到无人之处说话!” 她一说这话,上官狄心说话:“也好!远离辕门,就跟当兵的隔绝了。甭管你张紫燕手里拿着什么大令。只要是不跟当兵的见面,你那大令也没用!到个时候,你调我叔宝哥哥,我大大不了把你宰了!”上官狄不知道张紫燕的身世,他也不知道张紫燕跟秦琼过去就见过面,还见过两次呢,他不知道啊。所以,心生杀机! 秦琼一看,这俩人让自己远离辕门,不知何故?“那好吧。”秦琼把手一摆,三匹马往后退,退出去得一里多地。 我们说了,辕门外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是万丈深渊呐。这晚上黑咕隆冬的,那山谷中的风吹过来刺骨寒冷啊。您别忘了,现在已然九月底的天气了,深更半夜在深山里面,能不冷吗?紫燕姑娘是女孩子,更不禁冻了,当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呐。 秦琼一看已然远离辕门了,说:“两位,发生什么事了?” 张紫燕先没理秦琼,而是看了看上官狄:“上官将军,你拿着龙鈚是不是要来抓叔宝的?” “嗯?”上官狄一愣:“紫燕姑娘,你拿着令箭是不是奉了老王爷的命令来传叔宝的?” 紫燕冷冷一笑:“上官将军,现在十三太保是我的夫君,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但是老王爷已经把我许配给他了。我见到我夫君有难,焉能不救!我实言相告,我不管你是不是奉了老王爷之命来拿叔宝。但是,我今天来要救我的夫君!” 上官狄一听这话:“紫燕姑娘,莫非你是来救十三太保的?” “不错!我要告诉十三太保他的事情犯了,要他快快离开!” “哎呀!”上官狄一拍大腿:“紫燕姑娘,咱俩目的一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奉了王爷之命来赚取十三太保进越王杨素府呢!我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目的就是想通知叔宝哥哥让他快走,别跟你再回越王杨素府了!我是这个意思啊!” 紫燕姑娘一听:“啊……闹了半天,咱俩目标一样啊,都是来救叔宝的!” “可不是嘛!” 他俩在这儿一对话,秦琼听懵了,“哎,”秦琼说:“两位说什么呢?这怎么又调我又救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呀,叔宝哥哥呀!山东事发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这下子,上官狄当着张紫燕也没有隐瞒,就把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想到的事情给秦琼说了一遍。“现在老王子就认为你是个忘恩负义之徒,要来杀你呀!趁他酒醉未醒,叔宝哥哥快跟我逃离这长安之地啊!” 紫燕姑娘在旁边一听这话音:“怎么着?叔宝啊,你确实和那群响马有勾连呢?” 秦琼一听,自己的母亲、妻子落在人家手里了。秦琼是个孝子,心急如焚呐。听紫燕这么一问,秦琼也没加思索,把头一点:“紫燕呐,那些人确实是我秦琼的兄弟呀。” “啊……”紫燕一摇头,“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在盟单兰谱上看到了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他们的名字。当时我就猜测可能是如此。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夫君居然是一位响马呀。” 秦琼一听,当时脸一红,谁也不愿意顶这个名啊。秦琼说:“小姐呀,我让你失望了。我秦琼敢念紫燕姑娘救命之恩呐!” “哎呀!”上官狄说:“都别说这个了,赶紧走吧!叔宝哥,趁杨林现在醉酒未醒,咱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呀!一旦杨林醒了,再想走就麻烦了,快走吧!” 秦琼一点头。男子汉大丈夫,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呐。那秦琼在生死问题上也是个果决之人呐。秦琼把头一点:“多谢贤弟!那贤弟,你还能留在这里吗?” “哎呀,哥哥,我哪能还留在这里呀?咱哥俩得一起跑啊!” “既然如此,贤弟呀,你我兄弟赶紧上路!”说到这里,秦琼又看看紫燕姑娘:“紫燕姑娘,秦某多谢您送信救命之恩,您快快回去吧。回去之后,您可以把所有报信之事的罪责全部推到上官狄我的兄弟头上。反正,我们俩是跑了。我想王驾千岁必不会责怪于你。虽然王驾千岁把你许配给了秦琼。但是,这是王驾千岁酒后之言,不必当真!你我并无夫妻之实啊!这件事情,望小姐不必萦怀!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 秦叔宝他的意思是安慰一下小姐,让小姐以后不要以此为念,你该怎么找夫婿怎么找夫婿,咱俩这一篇就算揭过去。可他哪里知道人家紫燕姑娘心中早已经存定一个心,要跟着秦叔宝一起返回山东。但听秦琼这么一说,咱俩这婚姻根本不算数!紫燕姑娘当时是万念俱灰! 第305章 红拂女以情劝义妹 第三〇五回 红拂女以情劝义妹 张紫燕、上官狄夤夜双报信。秦琼闻听脑袋嗡嗡作响,他倒也想到山东那些兄弟们可能要造反,但他万没想到盟单兰谱居然留在贾柳楼,而且上面居然写着自己的名字。秦琼开始一愣,但转念他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徐老三的计谋!哎呀!徐老三啊徐老三!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你这不是逼着我秦琼跟着你们一起造反吗?”但是,秦琼马上又明白了:“看起来,这一切都在徐老三的掌握之中。他来山东给我娘祝寿那是在其次。主要的是要把我拉拢到他们的队伍当中,跟着他们一起挑起反隋大旗呀。贾柳楼结拜的当时就把我糊弄了,我看都没看誓言,我就签了字、画了押呢。没想到,誓言是造反的檄文呢。这就等于我秦琼已经对天盟誓向大隋王朝发起攻击了。那么现在徐老三故意把我的名字留在盟单兰谱上,那就是要把我逼到绝路之上,非得跟他们在一起不可呀!哎呀,徐老三,你就是不逼,有朝一日,我秦琼也有可能跟大家在一起呀。我对这个朝廷也是越来越不满,我也想推倒这个朝廷、另立明君。但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啊。还不如让我在靠山王杨林这里,以后,慢慢的手握了重兵之后,咱们干什么事不也有资本吗?何必把我现在逼向绝路呢?”但是,再埋怨,为时已晚。“徐懋功这种做法一定有他的用意。既然已经把我逼到这步上了,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呀。尤其现在,当断不断必留后患!我得赶紧返回山东。起码来说,能在半道之上截住押送我娘、我妻子的官兵,把我娘、我妻子先救出来再说呀。徐老三呐,你逼我秦琼,我秦琼不埋怨你。但你好不该不把我娘、我妻子、我的家小救出来呀!你这算事也太不周了吧!” 一瞬间,秦琼想了这么多。但是不顾地多考虑了,他赶紧冲着张紫燕一抱拳:“多谢紫燕姑娘大救!可是,大恩不言谢呀!我现在要跟上官狄赶紧逃走,以免王驾千岁醒来之后,对我们下其毒手啊。我们多谢姑娘!请姑娘速速回去。回去之后,假装没发生这件事情,把所有的事情全推给上官狄。王驾千岁要问起,你就说上官狄到了寝殿之中要看那山东急报。你也不懂规矩,以为就该给上官狄看。上官狄看完之后,拿了两根龙鈚转身就走了,去哪了?你不知道。把这一切事情推给上官狄。你还服侍在老王爷身边,管保你没问题,赶紧回去!” 紫燕姑娘一听这话,脑袋嗡嗡作响,她的马往后倒退两步,好像不认识似地看看秦琼:“叔宝哥哥,我冒死前来救你。我的心意,难道说你还不懂吗?” 紫燕姑娘心中一翻个儿,心说:“在这危急关头,这秦琼怎么光想着兄弟不想着我呢?他为何带着上官狄走,他不带我走呢?按说应该带着我一起逃走才是。” 紫燕姑娘误会了,这是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结果。她哪知道上官狄跟秦琼之间的情谊,她更不知道上官狄跟尤俊达之间的关系,她更更不知道上官狄也是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被劫幕后人物之一,所以上官狄现在是不得不走,他不敢留。秦琼心里明白啊,跟上官狄无须多说,两个人简单两句话,彼此就明白了——我们俩赶紧走!但张紫燕不知道啊,紫燕一看秦琼带上官狄走,怎么就不带我走呢?她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秦琼一听紫燕姑娘说到这里,苦笑一声。他明白呀?她怎能不明白呀?但是秦琼说了:“紫燕姑娘,我秦琼这次回归山东就有可能和大隋王朝彻底决裂,我真就成了反贼了。跟随着我的人,那未来都是朝廷通缉要犯呢,抓住都得灭门之罪呀。秦琼实不忍连累姑娘啊。你别看咱俩人被王驾千岁硬拉在一起,但那是王驾千岁喝醉酒了,说的话不算数啊,秦琼哪能配得上姑娘啊?所以,咱俩之事就此别提了。姑娘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呢。而秦琼我就成为一个落草为寇之人。我不能再连累姑娘啊……” 其实,秦琼是好意。本来秦琼对紫燕姑娘心中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说:“秦琼对紫燕有没有情呢?”也有情,是一种同情。同情紫燕姑娘的遭遇。是一种大男子对一个弱女子的本能同情和怜悯。没有其他的想法。即便是杨林把紫燕姑娘许配给秦琼,也没在秦琼心中荡起涟漪。秦琼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晚上,为什么到现在没睡呢?巡营干嘛呢?闹心啊。“哎呀……这玩意儿怎么处理呀?”秦琼不擅长处理这种男女关系。“我怎么向家里交代呢?我怎么面对紫燕姑娘呢?”秦琼想了一夜,也没想出头绪来。哎,突然间发生这个变故,似乎秦琼心里头的这块石头“咣叽”一下子就落地了——“这下太好了,我和紫燕姑娘再无瓜葛了,那我秦琼也不会再耽误人家紫燕姑娘的未来前程了。人家未来肯定还要嫁好的郎君呢,何必嫁给我呢?”所以,秦琼心里是一下子轻松了。 他可就忽略了女性的心思啊。秦琼是个大英雄。这个大英雄往往站得高、看得远,他不会被一些儿女私情所左右。相对来说,他不了解女孩子的心呐,他也没有往人家心里想。他更不懂得一个心里已然有了一位男子的这种单相思、想恋爱还没有恋爱的女孩子的心理。结果,他单方面地就把自己认为是对紫燕姑娘好的意思一下子全说出来了。 紫燕姑娘一听,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这匹马“嗒嗒嗒……”又往后倒退几步。紫燕姑娘摇摇头,“哗——”泪水下来了:“啊……我明白了,你怕你连累我呀。可是叔宝啊,咱们这一次是第三次相见了,每次相见都是我连累你呀,你连救我两次啊!第一次在幽州,逼着你逃到燕王府里,好悬没被人捉住。第二次就是在这大兴城中。那一次,一晚上我也没睡着觉,听到外面喊杀之声,我在越王杨素府中跪倒在地向天为你祈祷,祈求上天垂怜,能够把你们几位好人救出磨难呐。幸得苍天有眼,你们逃出虎口,我在越王府中也心安了。否则的话,你们哪一位有个三长两短,我张紫燕焉能活在世上啊?!因为我知道,这都是我这个不祥之人连累了诸位恩公啊。没想到,你今天倒送了我‘连累’两个字……我明白,我明白,不是你连累我,是你怕我再跟着你,我连累了你呀!” “啊?!”秦琼一听,“哎呀,紫燕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呀?秦琼,我绝无此意!我这是真的为紫燕姑娘您好啊,您何必跟着我们落草为寇,误了姑娘大好的青春呐。紫燕姑娘,我确确实实是为您着想的……” 张紫燕点点头:“是啊,是啊,叔宝,你永远都是为他人着想,你是个好人呐!初尘姐姐讲得对呀,世上之事什么都可以强求,唯一个‘情’字难以强求啊!” 她说这句话,秦琼更不明白了,上官狄也不明白。 这什么意思呀?在这里,咱得插几句。这个张紫燕她为什么现在心事那么重?跟张初尘,就是风尘三侠之一的那个女侠客有直接的关系。咱在这里得补一笔,这样才能说明这张紫燕为什么一直留在越王杨素府。咱前文书说了,秦琼等人大闹长安,张紫燕被风尘三侠的张初尘和李靖李药师救回越王杨素府。后来,李靖李药师把李世民送走了。但是,把这位紫燕姑娘就留在越王杨素府里。因为两个人认为,紫燕姑娘又不会武艺,又是个成年人了,很难带出城去。不如留在越王杨素府里更为安全。因为越王杨素府有风尘三侠这两位在这里,那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先送走一个是一个,然后慢慢再说张紫燕的事儿。就这么着,把紫燕姑娘留在了越王杨素府。后来,秦琼等人走了,长安城恢复平静了,紫燕就跟着张初尘住在一起。 这么一聊,两个人情投意合,张初尘年岁也不大,也就比紫燕姑娘大那么几岁。所以,两个人没代沟,很合得来。最后一合计:干脆,咱就认干姐妹吧,也算个患难之交啊!于是,两个人就认了干姐妹了。张初尘比紫燕姑娘大,所以紫燕姑娘就叫张初尘叫初尘姐姐。这下,红拂女就与张紫燕两人亲了一步,成闺蜜了。这俩女的在一起是无话不谈呢。张紫燕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张初尘。 张初尘说:“你放心,我马上让人去打探你哥哥消息,打探你们家人的消息。”让人一打探,得知确信了,这才告诉紫燕姑娘:“你们家一千多口全被朝廷给杀了,是宇文化及上奏皇帝,皇帝准奏。宇文化及是始作俑者,是罪魁祸首。你哥哥不得而知,失踪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张金称跑明州拉杆子起义、自号明州王去了。只知道失踪了,“也许就在那一千多口人当中呢。” “哎呀!”当时,紫燕姑娘一听这个噩耗,眼睛往后一翻,昏死过去了。 张初尘赶紧抢救。抢救活了,紫燕姑娘放声大哭。劝慰好半天,最后才劝慰住。紫燕姑娘咬碎钢牙,冲天发誓:一定要杀死宇文化及为全家报仇雪恨呢!那怎么杀呢?她也没主意。 后来,张初尘一看,这张紫燕天天浑浑噩噩地魂不守舍,嘴里叨叨唠唠的,老说要报仇,怕时间长了,精神再出问题。于是,一边劝慰,一边给支招。其实,支招就是给这紫燕姑娘找个事做。就告诉紫燕姑娘:“干脆这样,你不是要杀宇文化及吗?那我们为什么来到杨素府啊?说句实在话,我和我的师兄李靖就是想刺杀越王杨素。不过呢,到这里之后,人家越王杨素对待我们俩非常好,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俩一商量,实在难以下手。另外,大隋王朝从根子都烂了,那不是刺杀一个越王杨素能够解决问题的。所以,我们俩就打消这个念头。但是,我们不刺杀,不等于你张紫燕不去行刺杀之事。我觉得吧,你要想报仇,刺杀倒是一条门路。” 紫燕一听:“哦,您的意思让我刺杀那宇文化及啊?” “对啊!当然了,你现在刺杀不了,你不会什么武术啊。确实你的腿脚还不错,小的时候也练习过。但是没有经过名师指教。后来,也没有再继续习武。所以,你身上虽然有武术基础,但是没人教你,你不会武功。那不会武功,怎么能够刺杀得了宇文化及?何况宇文化及身边还有一个天保大将军、横勇无敌将呢,那宇文成都不是好惹的呀。所以,你要想为满门报仇雪恨,那你就必须努力地、刻苦地学好功夫。干脆,你跟我学吧,我教你功夫。等功夫学好了,再找时机去刺杀杀害你满门的宇文化及,报满门的血海深仇!” 其实,张初尘就是想让张紫燕练武术:你一练武术就把其他事情忘了。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刺杀宇文化及?那早着呢!你这功夫啥时能练成啊?以后再说吧!时间能够消弥一切。有可能到那个时候,宇文化及死了呢,他自己病死了、老死了、被别人杀死了;也有可能时间淡忘仇恨,到时候放弃了刺杀宇文化及的念想。反正是先把目前这个难关过去,先用一件事情拴住自己的心。 哎,果然,她的这个提议让紫燕姑娘眼前一亮,似乎她看到了希望。紫燕姑娘心说话:“对呀!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哪能够报我的血海深仇啊?我跟着初尘姐姐学会满身武艺,那我不就报仇有望了吗?”于是,点头称是:“姐姐,您说的太对了!您教我武艺吧!” “那你可不许叫苦!” “我能吃得了苦!只要是能报我的满门血海之仇,什么苦我都能吃!” “那好,打今天开始我就教你武艺,从基础开始教!” 张初尘在越王府教了张紫燕两个月的功夫。紫燕真学呀,为了报仇嘛,有这么一个目标。张初尘的武功盖世绝伦、登峰造极。你别看年岁不大,但是武艺可以说在当时大隋王朝武林界数一数二的。教张紫燕,那真叫名师高徒呢。老师真教,学生真学,两个月的功夫。耶!张初尘一看,这个紫燕姑娘居然是练武术的一个奇才呀,悟性极强。就这两个月的功夫,别人得学一年,也未必练成这个模样啊。好!这个基础打下了。慢慢地练! 就这么着,两个人飙着肩膀在越王杨素府里练功夫,可谓朝夕相处。紫燕姑娘这边家事不用说了,那该着张初晨给紫燕姑娘诉苦了。张初尘也有苦衷啊?有啊!闺蜜嘛,无话不聊。 张初尘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紫燕姑娘了,说:“我一直爱慕我的师兄李靖李药师,。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跟他成双成对成就夫妻、白头偕老。唉!可是,世上任何事情都能勉强,唯独一个‘情’字勉强不了啊。我这位师兄,他知道我对他的一片深情。但是,他明明白白就告诉我了,只把我当作妹妹,没有把我当作情人,跟我不来电,跟我这心里产生不了男女之情。甭管我多爱他,我多追他。我这师兄始终对我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不会越雷池半步。到后来我这师兄一看我追他追得紧。人家干脆把头发一挽出家做老道了。说成为一个出家人了,断绝红尘情缘!哎呀,就这件事情啊,我伤心落泪哭了多少年。那没办法,还是那句话,唯有情字不可勉强啊。所以,紫嫣呢,你对那个秦琼是不是产生了情呢?我能够看得出来!有的时候,你自己叨咕叨咕叔宝什么的,我都听见了。但是,我告诉你,据我所知,人家秦琼有了妻室了,人家对你有没有这份心?未必呀!你呀,别走我的老路,别单相思啊。单相思只会令自己痛苦啊。反正,我现在也想通了,不是我师兄当道士了吗?我也跟着出家!在骊山那里有一座斗母宫。斗母宫里住着的是骊山老母。这个骊山老母,你可能知道啊。骊山老母跟那张天师差不多少,是一个称号啊,世代相传。如今的骊山老母是第二十一代骊山老母。她是特别喜欢我呀。就特意告诉我说:“有朝一日,你实在是在红尘之中感到迷茫了,干脆到斗母宫,你也挽上头发当道姑。我就把骊山老母之位传给你!” 第309章 父子原为冤家对头 第三〇九回 父子原为冤家对头 靠山王杨林听了九太保小陆逊孔喜的话,觉得言之有理。不行,我不能放叔宝回去呀。他回去很有可能会做出蠢事,到那个时候,酿出大祸就不好收拾了。他赶紧一转马头:“众太保,随我追呀!” 啊?其他太保一听,追谁呀? “追书叔宝!追!”老王爷一马当先又下去了。 众太保一看老王爷都追了,“呃,呃……追吧!”齐催战马、乱抖丝缰跟着老王爷也追下去了。 本来两者就没差太远,也就是有半个小时路程吧。秦琼和上官狄的马都慢。时间不大,又被杨林追上了,离多远都看见秦琼的背影了。而且,秦琼旁边好像还有一匹马,马上之人那不是上官狄吗?老王爷眼神好,一看秦琼,心中大喜,在马上又高喊了:“叔宝——叔宝——我儿留步——给我站住——别走啦——” 秦琼一听,坏了!靠山王怎么又追上来了?吩咐上官狄:“兄弟,还是那样,你接着往前跑,我再挡一下老王爷。” “哎呀,叔宝哥哥,这、这回追来,不知道老王爷他心中怎么想的,会不会对你有危险。” “哎,你就别管了。我想王驾千岁对我也不会有什么恶意。你快走!” “哎,我、我先走一步。这马真耽误事儿啊!啊——驾!”上官狄又往前跑了。 秦琼又把马勒住,一转马头,就在这里等着杨林。 杨林一看秦琼站住了,心中大喜,催马向前,时间不大,来到秦琼马前。两人离得也就是有那么十米的距离吧。马头对马头,彼此都看得很清楚。“吁——”杨林勒住马匹了吗,“哎呀,叔宝儿你跑得太快了,让为父好追呀!” 秦琼在马上一拱手:“王驾千岁,您怎么又追上来了?您还有什么事儿啊?” “叔宝啊,刚才时间仓促,我把一些事情忘了。呃……我想问问你,你见没见着你的妹妹紫燕姑娘啊,她是不是来给你送信儿了啊?她人呢?上哪去了?” 秦琼心中一凉,心说话:紫燕姑娘已然跳下山崖了。有心给老王爷说实话,让老王爷赶紧派人去寻找紫燕姑娘的尸首,但又一琢磨:如果给老王爷说了,那指不定老王爷的心里怎么悲痛呢?何必如此呢?秦琼一咬牙关说:“王驾千岁,紫燕,我没见着啊,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没在您身边吗?” “哦,你没见着紫燕?” “我没有。” “哎呀……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呀?嗯,那好吧,回头我再好好找找她。那我再问你,上官狄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刚才跟你并马而骑的那是不是上官狄啊?” 秦琼一听,这瞒不了,刚才自己挡杨林的时候,也都把这报信之事推给上官狄了。所以,现在无须隐瞒。把头一点:“不错,王驾千岁,上官狄确实跟着秦琼在一起。” “你带他走干嘛呀?王驾千岁容禀,一来这件事情牵扯到秦琼,因为那来护尔所押的是秦琼的家眷,如果我过去,很容易讲不清楚啊,我是当事人啊。如果我告诉他说,我奉了王驾千岁之命,让你打开木笼囚车,放我家小出来。那来将军怀疑怎么办?来将军不相信我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没有证人呢。所以,呃……秦琼我擅作主张把上官狄带在身边,由他作证,代表王驾千岁您见到那来护尔,来将军就不再多疑了。到那个时候,事情反倒好办了。所以,请王驾千岁恕秦琼之罪,我把中军官带来了。另外,中军官他毕竟盗了令来私通秦琼,违犯了军令了。我也怕他在王驾千岁面前,您一怒之下将其问罪呀。所以,我想着把他带出来,等王驾千岁您气消了,我们再回来在王驾千岁面前领罪。这就是我考虑的两层意思呀。” “嗯……”杨林点点头,“叔宝儿啊,你考虑得十分周到啊!” 耶——十二家太保一看,这还夸呢!哦,人家跑了,人家避你的罪。这还周到呢!哎呀……估计我们几个要是这样盗令通报其他人,我们也跟人跑了。那你还不得通报全军、全国一体严拿呀?我们成通缉犯了!嘿!要么说老百姓所言非虚呀。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我们跟着秦琼是没办法比呀。 秦琼一听靠山王这么说话,秦琼的心稍微地平静一点,又是一拱手:“既然如此,那王驾千岁,您就请回吧。秦琼解救完家眷,必定回来到老王爷前领罪!”说着,秦琼就要转马头。 “叔宝儿且慢!” 秦琼停住了,“呃,王驾千岁?” “叔宝儿啊,刚才时间仓促,也是父王我考虑不周了。我觉得吧,我不该让你走。” “哦?父王为何食言呢?” “哎呀,倒不是食言呢。叔宝,你想想,你现在什么心情啊?我知道你救母心切,现在你是乱了方寸了啊,你都敢违背父王我的将令,都敢带着我的中军官走了。那么见到来护尔,万一来护尔连你们俩都不相信呢,对不对?很容易,你脑袋一糊涂,火一上来,做出傻事啊。这是父王为你着想啊。所以,刚才我考虑考虑,这样吧,叔宝,你也不用去了。本王吩咐上官狄拿着本王的命令在沿途之中接着这来护尔。只要是碰见来护尔就传本王之命,让来护尔打开囚笼木车把你的家眷释放出来。然后,让上官狄就近租一些马车也好,轿车也罢,拉着你的家眷来到大兴城。到那个时候,你一家人也就团圆了,你也就一动不如一静了,好好地跟着我到大兴城去,皇上还等着咱们呢,还等着给你封官呢。你到大兴城得了官职,你的妻儿母亲也来到大兴城了,那多好啊,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总比你现在乱着方寸,风似风火似火地跑回去营救你的母亲要万全呐。叔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呀,跟随本王回去了吧。” 秦琼一听:我都跑到这里了,我还能回去吗?我回不去了!哎呀,杨林呐,咱从此就成路人了,咱们之间这道鸿沟是再也填不平了,我不能跟你回去呀。秦琼在马上苦笑一声说:“王驾千岁,您刚才也说了,秦琼我现在心绪已乱、方寸大失了。你要把我带在身边,要把我带到大兴城,我得急死。我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地见到我的老母、见到我的妻儿啊。望王驾千岁理解秦琼现在的急迫之心,我说什么也不能跟你回去,我得赶紧地去解救我的老娘才是!还请王驾千岁见谅!” “这……叔宝儿,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呀?我把道理都给你说清楚了,你难道还不理解吗?” “王驾千岁,俗话说的好啊,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呢。这件事情没发生在您头上,发生在我秦琼头上了,您不了解秦琼之心,没办法感同身受。我现在急着赶紧地回去见到我的老娘,秦琼我不愿意再多说了,还望王驾千岁见谅!有什么事儿,回头我秦琼一定回来,在老王爷面前领罪也就是了!望王驾千岁成全则个!” “哎……”这杨林一看,心说话:叔宝有的时候也真别呀!不行,我不能放他走啊。就他这脾气,现在心乱成这样子,那指不定会酿成什么大祸呢?那我怎么留住他呢?哎……哎!杨林一看,秦琼顶着的盔、挂着的甲,那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虎头造金枪,老王爷眼珠一转,有主意了!其实,这主意也是馊主意,把老王爷逼到这里了。“嗯,好吧,叔宝儿,你要执意要走,本王也不便留你。这么着,你这一去非止一日,本王现在离不开你呀叔宝。你这么一走,我要是见不着你,我这心一定会空落落的,这你得理解呀,所谓人老多情啊,谁让咱爷们儿投脾气呢。唉!这么着吧,你要走,你就走,本王就不拦你了。不过呢,呃……叔宝,你把你顶的盔、挂的甲,你马上挂的虎头造金枪给我留下,这是父王送给你的呀,你给我留下。我就把这盔、这甲、这枪挂在我的营帐之中,或者挂在我的住处,让它们伴随着我,以解本王对你的相思之苦啊……” 哟……十二家太保一听,好家伙!老头子也有相思苦啊。哎呀……我们光听说过男的对女的、女的对男的,一对恋人之间有这个相思之苦,还从来没听说过男人对男人、老头对小孩儿也有相思之苦。嘿!哎呀,看来这真是一对打不烂的义父子啊,我们谁都不如!这秦琼如果再像之前似地留在王驾千岁身边,我们哥们儿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就冲这次机会,怎么着我们也得把这秦琼给整死!十二家太保各怀鬼胎。 说:“老王爷为什么要这盔甲呢?”老小孩嘛。心说:我这么一索要。你如果不好意思给,你就得整个人留下来。如果,你真的脱那脱盔甲,还得换衣服呢,你里面没衣服啊,对不对?里面有些内衣,那管什么用呢?那要换衣服,此处没有换的,那就得找附近的村店呢、城池啊,到那儿去。只要是你一下马,时间一长了,咱爷俩稍微地唠一唠,你那个急的心往下降降火,这人就能留住了。您看,逼得这位靠山王杨林居然想出这么一条小孩子的计策。 他这么一要,秦琼心里一咯噔。秦琼也没想到老王爷来这一手,这可是个领军带队的军事家呀,怎么跟小孩过家家似地给我要东西——咱不玩了,你、你把东西给我!怎么成这样了呢?“嘿!”秦琼苦笑一声,“王驾千岁,我这副盔甲和这杆枪不是王驾千岁您给我的吗?您怎么……呃……又要给我要回去呢?” “呃……叔宝,别误会,别误会!不是我索要啊,本王说了,这盔这甲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只不过,你这一走,本王想你呀,你先给我留下,我睹物思人,以解我相思之苦,就这层意思。如果说呢……你、你不肯脱呀,干、干脆这样,叔宝儿,像刚才说的那样,你随本王回大兴城,我马上派人拦路截着来护尔,绝对不会让你母亲、你的家眷受半分委屈。你就相信本王,本王以人格担保,担保你全家老小的安全,担保你秦叔宝个人的安全!哎,我这么说吧!当着这些人的面儿,我在这里指天发誓:叔宝儿,你赶紧回来。甭管有什么案子牵扯到你,叔宝儿,我现在对天发誓,你只要跟随本王,那王既往不咎!原来怎么样,咱还怎么样,叔宝儿快快回来吧……” 哎呦……十二家太保一看,得!就这老王爷呀,恨不能得下马给人家跪下呀。哎呀,人家甭管犯什么错,只要回来,在他面前一点事儿没有。这要换成我们,要杀官造反呢?那我们就得灭九族啊!哎呀……这十二家太保更加恨秦琼了。 再看老王爷,哎呦,眼睛当中都转了泪了。 秦琼一听,心里也是一热。您说人没情。哪能没情啊?!秦琼跟随杨林这么多天,觉得这个老王爷,您别看表面严肃,其实是个热心肠之人呐,对待自己没那么好的了,坦诚对待,恨不能把这颗心掏出来,那确实是喜欢自己,能够感觉出来。但是,如果说老是这么纠纠缠缠的,看来我也跑不了啊。另外,男子汉大丈夫办事不能拖泥带水呀。既然我决心要与杨林决裂,要与大隋王朝决裂,那我何必再欺骗这么一个老人家呢?罢!罢!罢!事到如今,干脆咱就别有这一层关系了,我把什么话都说开了,就此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各奔东西,倒也干脆! 秦琼想到这里,一股热血上涌,英雄之气油然而生。他突然间,一抬腿,“咯楞“一声,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虎头造金枪挑在了手中,在手中“扑棱”一颤,“呔!杨林!你这话好无道理!” 秦琼一这说话,“嗡——”杨林带着的十二家太保、偏将、副将顿时大哗。怎么?这秦琼怎么直呼王驾千岁名讳呀?直呼其名在古代那是骂人的话呀。“名”是自己称的,哎,“我秦琼怎么怎么样。”“我杨林怎么怎么样。”“名”是自己称的。“字”是别人称的。您看,杨林从来都称秦琼“叔宝儿”或者“叔宝”,称的是“字”。如果直呼人家的“名”在古代是大不敬啊,对人家很不尊重,要么有那个词句话叫“直呼其名”呢?平辈之间直呼其名尚且不敬,何况一个晚辈对长辈啊。你直呼长辈的名字简直是在骂长辈,这些人能不乱吗?“嗡”的一下子,议论纷纷。 老杨林当时也愣了一下,“呃……叔宝儿,你刚才说什么?你、你怎么直呼父王我的名字呢?我哪句话说错了?” “请王驾千岁收回‘父王’这个称呼!你我二人今天已经没了这层关系了,你给我索要这盔这甲这杆枪,秦琼我不能给你,因为这套盔甲和这杆枪本来就属于我秦琼,而不属于你杨林!靠山王,你说秦琼我所说的对也不对呀?” “呃……”杨林没闹明白呀,“叔宝……”这杨林也不能说叔宝儿了,人家都那样了,先称叔宝吧。“叔宝,你这话何意?这盔这甲这杆枪难道不是本王送给你的吗?” “哼!靠山王,我来问你,这盔这甲这杆枪原来的主人是谁?他姓字名谁?你又如何得到这盔这甲这杆枪的呢?” 秦琼这一句话揭开了杨林内心最深处的痛了。杨林一机灵,“叔宝,这话不是你该问的,本王也不便回答于你。我只告诉你,这盔这甲这杆枪乃是本王最敬重的一位朋友的遗物。我把我最爱的东西赠给你了,现在跟你索要。因为这盔这甲这杆枪不但有着你的体温,它也保留着本王那位老朋友的风采。本王离不开这盔这甲。所以,才向你索要,难道不成吗?” “哼!靠山王!你离不开他,可是秦琼我更离不开他!既然你不肯说这盔这家这杆枪的旧主是谁,那秦某就给你揭开吧!他的旧主人是不是北齐齐州刺史姓秦,我恕个罪说秦彝字子厚,秦彝秦子厚呢?” “哎?”杨林一听,“叔宝,你怎知这盔甲旧主的名字?” 秦琼苦笑一声:“杨林呐,因为我就是秦彝秦子厚的不孝之子,他乃是秦某的天伦父亲啊!” “什么?!秦彝秦子厚是你的父亲?” “不错!正是家父!” “不对吧?叔宝,我曾经问过你,哎,你好像告诉我你的父亲……呃……是个做小买卖的?” “哼!”秦琼说:“那只不过是事态所迫,秦琼我不得已才撒谎欺骗你。” “哎呀!”杨林一听,眼前一黑,真如同五雷轰顶! 第310章 你我都是心甘情愿 第三一〇回 你我都是心甘情愿 秦叔宝二挡杨林,把话给说开了。说:“我就是秦彝秦子厚的儿子。原来,我说我的父亲是做小买卖的,那是事态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我骗你的。所以,这盔这甲这杆枪是我父亲的遗物,他就该归我秦氏子孙所有。你把他送给我,这是我父亲在天之灵相助,把秦氏遗物归还给秦氏子孙,我还能再给你吗?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呀!所以,杨林,你就别再提父子之情了!你我不但不是父子,若往深里论,我与你还有杀父之仇呢,我的父亲就是被你逼死的!” “啊!”老杨林在马上闻听此言,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在马鞍桥上摇三摇、晃三晃,身子一栽歪,好悬没跌下马来。 哎呦!众太保赶紧一围,把老王爷给搀住了。 秦琼不由自主地马往前一催。但是,他赶紧又把马勒住了,没往前催马。 但这个关心的动作还是被杨林看在了眼里了。杨林点点头:“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呀!哈哈哈……我早就应该想到啊。若非子厚将军的儿子,怎能穿此盔甲如此得体?用此虎头造金枪如此雄伟呀?若非子厚将军的儿子,为什么顶盔挂甲之后,我感觉神态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呀!看来,子厚将军真是在天有灵啊!没想到您的孩子还活在世上啊!秦琼啊,你可知道当年本王大破齐州城之后,不见你们母子,本王派出人去在齐州城和齐州城外打探了将近半年呢,就是想找到子厚将军的遗孤。如果找到,本王一定把你抚养成人呐。可惜,造化弄人,没让本王找到啊。你们母子这些年跑到何处去了?” 秦琼苦笑一声:“杨林呐,我们为了躲避你的追杀,到处躲藏啊。幸亏……幸亏我们遇到了齐州司马程娄程有德将军的家小,是我那程妈妈把我们母子收留,哺育我秦琼长大成人呐,我们一直住在历城县!” “好!没想到你们一直住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呀。那叔宝,你说当时因为形势所迫欺骗了本王。那么你为什么染面涂须诈莱州?你真的是要解救山东那一百多堂官的性命,还是说你真的跟那劫皇杠的响马有所勾结呢?” 秦琼苦笑一声:“王驾千岁,实不相瞒,两者都有!” “叔宝,你真的跟响马相勾结?劫皇杠有你一份?” 秦琼把手一摆:“不!劫皇杠之事,秦某本来不知道,也是齐州刺史唐弼带着山东一应堂官到秦某家苦苦哀求才把秦某请出来调查此案。此前,秦某在王驾千岁面前所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虚言。秦某确实是被他们请出来调查此案的。” 说:“秦琼怎么说那么啰嗦呢?”哎,拖延时间呢!好让上官狄跑远呀。秦琼现在心说话:我这条命就豁出去了,真格的一会儿,杨林吩咐一声,十二家太保往上这么一上,估计我就跑不了了。我跑不了,让上官兄弟多跑一程是一程,最好能逃脱性命。所以,秦琼慢慢地跟杨林讲吧,又把事情经过给杨林讲述一遍。 讲到自己三探武南庄,就把这事儿全给撂明白了。因为现在这事儿也不用遮着掩着了。那杨林都知道是程咬金、尤俊达干的了。这俩人现在又被众兄弟给救走了,已然脱了险了。所以,可以说了。秦琼就说了:“我查到武南庄,这个案子就已然真相大白了。我本来要抓程咬金、尤俊达。可是,我突然知道了这程咬金非是别人,就是当年救我、救我母亲的我那程妈妈的儿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沦落江湖啊,是个苦孩子。老程家对我们老秦家有天大的恩情,而且做的劫皇杠之事,秦琼认为此乃义举!所以,秦某怎忍心出卖我的朋友呢?权衡两边,我只有牺牲自己,才能保全山东官员和我这位救命的恩人。所以,这才有我染面涂须诈莱州之举。这就是以往的真情啊!” “哦……原来如此……” 哎呀!十二家太保在旁边一听,心中窃喜:老王爷呀老王爷!你看这一段时间,你对这秦叔宝迷的呀,张口一个叔宝儿,闭口一个十三太保。哎呦,成你的心尖宝贝了,成你的心头肉了。结果呢?嘿!养的是仇人之子啊!你跟人家有杀父之仇!你还妄想着能够让人家接你的班儿,能够让人家做你的王嗣,你怎么合计来的啊?哎呀,这么想想啊,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起码来说,秦琼再也回不来喽,他是国家的反叛呐,他是个反贼呀!这些人心中窃喜,都瞅着老王爷。 靠山王杨林认认真真地听着,听完之后把头点了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叔宝,那我再问你,你因何说那程咬金劫我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是件义举呢?” “王驾千岁,难道您不觉得吗?这四十八万的银子,您是怎么得来的?我想您心里一定清楚啊。你确实是大隋王朝难得的一个清廉的王爷、一个正直的王爷。这一点,秦琼承认。但是,你又是个愚忠之人!你为了这个朝廷,你搜刮山东民脂民膏。你平常节约。但是,为了给皇帝用,宁肯让山东这么多的百姓受苦,这都是山东百姓的血汗钱呐!那程咬金要把这山东百姓血汗钱留在山东,不是义举吗?另外,那程咬金与你也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劫你不也应当应分的吗?秦琼又有什么资格反对人家这么做呢?又有什么资格去泄密人家的做为呢?我只有佩服的份儿啊。我佩服他敢报父仇,敢与你作对,敢上门杀你,快意恩仇,不愧是大丈夫!” “哦!是、是、是、是……那程咬金与本王有杀父之仇,他来劫本王,来杀本王也理所应当!那么叔宝,本王问你一句话,你与本王也有杀父之仇,你在去莱州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在跟本王开始动手的时候,你招昭致命其实是出自你的本心。可是后来,你被本王所俘,你见事态有缓,本王愿收你为义子,你当时也认同了这个关系,而且维持到了……维持到了昨晚。叔宝!本王要你一句话,你认本王为义父之事是出自你的真情还是也因时势所迫你在欺骗本王啊?我要你给我一个心里的真话!”老王爷说到这里,老泪都流下来了,浑身颤抖。 秦琼看到一个老人发自真情地对自己说这番话,心里也不舒服,冲着杨林一抱拳:“王驾千岁!秦琼可以告诉你,秦琼当时既然认王驾千岁为义父,虽然也有时势所迫这个因素,但是也是发自秦琼的内心。秦琼虽然不敢称大丈夫,但是秦琼也认为自己有英雄之气,绝不会因受逼迫而屈膝甘愿受辱。既然秦琼当时答应做王驾千岁义子,那就是出于本愿!” “哦……好!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本王足矣!” 哎呦!十二家太保在旁边一听,好家伙,这老头子怎么了,怎么那么贱呢?看这意思呀,只要是秦琼能够认他为义父,他恨不能反过来给秦琼磕仨。哎呀,也不知道这老王爷跟秦琼前辈子什么关系呀?到这辈子才有这么一个冤怨缘呐,拉扯不开的这么一个事情啊。看着吧,看着事态发展吧! 就见老王爷往前又带了带马,现在离秦琼那马头只有五步远了。老王爷说话了:“叔宝啊,那我问你,既然你当时知道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为何还要认我做义父呢?你是怎么想的呀?” 秦琼说:“王驾千岁,你有所不知。我父亲在最后一次见我们的时候,也就是你打破了齐州城池,我父亲要去抵挡你、要去赴死的时候,他叮嘱我母亲,让我们母子不要记恨于你。他当时说了,他与你杨林只有国仇,没有私恨!你们两人乃是两国仇敌,各为其主,你把他杀了,他并不恨你。他说,他与你交战之际,你们两个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如果不是两国仇敌、战乱时机,你们很有可能成为两个好友、一对知己呀。所以,他叮嘱我母亲万不可把仇恨放在我的心里,不让我未来长大寻你报仇雪恨。他说的好啊,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所以,这三十年来,我的母亲没在我面前说过一次‘恨’字,没告诉我要寻你报仇雪恨。即便是我穿着这身盔甲见到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认出了这副盔甲和这杆枪的时候,她也没有说出半个‘仇’字。所以,我对王驾千岁心中无仇,反倒是我敬重王驾千岁是个忠臣,是个直臣,是个能臣,是个刚直不阿之人!我敬重王驾千岁的品德,敬重王驾千岁的武功!所以,当时王驾千岁要收秦某为义子的时候,虽有时势所迫的因素,秦某倒也心甘情愿!” “嗯!呵呵呵……没想到哇,没想到秦子厚将军临死之前,居然会对他的家属儿女说这番话来!试问天下父母有多少人不会把仇恨种在孩子的心田?唯有你的母亲呐!哎呀!果然有其父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是个母贤子孝之家呀……” 第311章 秦叔宝三挡靠山王 第三一一回 秦叔宝三挡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是真的喜欢秦琼,宁愿自己死,也要成全秦琼的孝义之名。另外,杨林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对得起自己心中的知音——那秦琼的父亲秦彝秦子厚了。所以,把脖子一哽哽:“来吧!” 秦琼那虎头造金枪的枪尖儿就在老王爷颈嗓咽喉前也就是那么一韭菜叶的距离,秦琼就觉得浑身发颤,这杆枪“卜楞楞……”上下直抖,面对着杀父的仇敌,但秦琼内心对杨林没有什么仇恨呢。为什么?教育问题。秦琼的母亲秉承秦琼父亲的遗嘱,从来没在孩子面前提及仇恨,只有等秦琼长大了,自己的母亲才会念及往事说一说。但是,也是平平淡淡,很客观:“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你的父亲被杨林攻破城池,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最后为国捐躯。怎么死的?我听说是他自己用枪把自己给捅了。杨林还将其厚葬,至于葬在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秦琼到现在也不知道,每每到了父亲的忌日,母亲领着自己就在家中行祭,对着牌位祭祀、烧纸。这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宁氏夫人不怎么提,秦安更不提,因为老爷临死前有吩咐。所以,秦琼心中没有种下仇恨的种子。没有种子,怎么会发芽呢?人的情感也是如此。你给孩子心田当中种下爱的种子,这孩子长大成人,就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善良之人。你要从小就在孩子面前嘚啵嘚、嘚啵嘚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对。那个怎么对不起我了,这个怎么打我了……你无形当中就给孩子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迟早得发芽!这孩子可能就变成一个行事比较孤僻,看问题比较极端的人了。所以,教育子女要跟宁氏夫人学呀。那么,秦琼对杨林本来没有太多的仇恨。反倒是杨林对秦琼有知遇之恩,对秦琼那么好,秦琼能感知不到吗?早已记在心间呢,只不过中间有一层杀父的隔膜让秦琼没办法太对杨林亲近,还有这么一层世俗的眼光在中间呢。所以,秦琼不敢亲近。那么,你让秦琼今天杀他,秦琼也动不了手啊。大枪尖儿就在杨林颈嗓咽喉前,秦琼倒想一咬牙往前一捅就算了事,但是下不去手啊。看着杨林熟悉而苍老的面容,秦琼最后牙关一咬,“砰!”把这杆大枪给收回来了。 “呃,”杨林感知风声了,睁开眼睛一看,秦琼把枪尖儿拿回去了,杨林就是一愣:“叔宝,你因何不动手?” 秦琼用枪尖一指:“杨林呐,你听着!你与我有杀父之仇。按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秦琼应该手刃于你!但是,你又对秦琼有知遇之恩。这些天来,你对秦琼是一片真情,秦琼焉能不知啊?恩是恩、仇是仇。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恩仇两消,从此你我再无瓜葛,乃是两个陌路之人!如果,以后再在沙场上,你我相见,那就是两国仇敌。到那个时候,我也如同当年我的父亲一样,定然与你拼个你死我活!靠山王千岁,咱们就此别过!”秦琼又在马上一拱手,一咬牙关,一圈马,“咵咵咵……”秦琼跑了。 “啊!”杨林望着秦琼远去的背影,眼睛湿润了。 十二家太保往上一拥:“父王!父王!就这么放秦琼走了吗?我们是不是要追!” 杨林把手摆了摆:“别追了,让他去吧。他心不在我这里,追之何用啊?唉!叔宝啊——仁义呀!” 啊?!十二家太保一看,这还夸呢?都到恩断义绝了,你都把人爹宰了,你们以后就成陌路二人了,还夸呢! 杨林苦笑一声:“你们懂什么呀?在叔宝心里,恩是恩、怨是怨。恩怨分明,又不施礼数,此乃豪杰也!尔等都应向叔宝好好地学习呀!” 啊?!这还跟秦琼学习呢?哎呀,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哪个太保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向秦琼学习!”他喊起口号来了。 杨林一皱眉,打马一圈,马头冲西朝着十二位太保以及偏副战将一挥手:“走!返回大兴城!”于是,带着众人又原路返回了。 这一回,那真如同杀败了的鹌鹑、斗败了的鸡呀杨林的脑袋都耷拉下来了,懊丧至极呀。就如同丢失了至宝一样,魂不守舍了。大家发现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偶尔蹦出了几个字:“叔宝儿……叔宝儿啊……” 十二家太保一看,得了!他的魂算是被他的叔宝儿带走喽…… 九太保孔喜一瞅,心说话:“我不能让这秦叔宝走啊。秦叔宝一走,迟早是个祸害呀。我应该再劝父王把这秦叔宝给追来。只要落在我们手里,那我们就完全地可以调查于他!把他调查个底儿掉!然后,把案宗往上面那么一呈交,或者泄露出去。朝廷一施压,那这秦琼就万劫不复了!这要是把秦琼放走了,龙入沧海,指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卷土重来呀。”这孔喜不愧是小陆逊,心里这歪歪道儿比一般人都多呀。他赶紧地催马来到杨林近前:“父王!” 第312章 金锏将巧施挂铃计 第三一二回 金锏将巧施挂铃计 靠山王杨林苦口婆心要劝秦琼留下,对秦琼发了誓了:“只要你留下,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不但是你,连同山东的那劫皇杠的响马程咬金、尤俊达!他们不是劫了皇杠了吗?不是杀了官、造了反了吗?你放心,你说了,他们是出自公义、出自大义。本王相信!本王也觉得他们是英雄啊。他们全部可以过来。本王以人格担保他们绝对无事!待我上奏天子赦免他们的罪名,然后留在我这里,你做头带着这群英雄好汉,你们不是觉得大隋王朝这不行那不行吗?咱们对大隋王朝进行改革!你不是说朝堂之上竟是奸佞吗?没关系,咱对朝堂进行换血,把那些坚硬的小人全部给他清出朝堂之外,让朝堂变成明堂,让大隋王朝君正臣贤!叔宝,我告诉你,现在的皇上那是个圣君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雄才大略!只要我们尽心辅佐,他必成一代明君,必然会使大隋王朝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呀……” “嘿嘿嘿……”秦琼听到这里,是嘿嘿冷笑:“王驾千岁,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你这个人太天真了!你以为你那侄儿杨广是什么人呢?真的像你所说那样是一个明君吗?他乃是六短之君呐!弑父篡位、鸩兄图嫂、欺娘奸妹呀!可以说是灭绝人伦!是这么一个东西,猪狗不如啊!像这么一个人当大隋朝的皇帝,那大隋王朝以后可想而知啊。老百姓能受得了吗?现在天下烽烟四起,造反的各地都有。以我来看,用不了多久,将成燎原之势。这大隋王朝将会重蹈当年秦朝二世而亡的覆辙!所以,我劝老王爷你能够看清形势急流勇退,退隐山林还可以保全你的性命啊。否则的话,我怕老王爷成为大隋王朝第一个殉葬品呐! 哎呦!秦琼这句话说得够重的,杨林“噌”一下子脸就红了,火也撞上来了——这秦琼太别了!我好话说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叔宝!我再劝你最后一次!你跟我回去不回去?你要不跟我回去,我……我今天呢……我就动武了!我就是拽,也得把你拽回去!我不能眼瞅着你陷入泥潭、跳进火坑,跟那群响马同流合污,最后成为国家反叛,万劫不复!叔宝你要再不跟我回去,就别怪我动武了,我这是为你好!”老头子真急了。 秦琼一看,冷笑一声:“那只能多谢老王爷的美意了。但是,恕秦琼不能从命啊!告辞!” “我看你往哪里!你再走,我也是能追上你的!” 秦琼嘴角一歪歪,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一圈马,“驾!”“咵咵咵……”这匹马没往大道上走,一下子就扎进旁边的密林当中了。 这马往密林当中一走,马带着十三太保威武铃呢,那紫金铃响声特别清脆,“卜啷啷——卜啷啷——卜啷啷——”就钻进林中了。 杨林一看:“叔宝!你给我出来!”杨林带马往前一去,“唰!”由打密林当中就射出一支箭,“砰!”正射在杨林马前,把杨林吓一跳,“吁——叔宝!你、你居然敢用箭射我!” 秦琼在密林当中冷笑一声:“杨林!我刚才说了,咱们再见面时,那就是陌路仇敌!希望老千岁不要再上前了,赶紧回去吧!如果再往前相逼,休怪秦某箭下无情!” “无情?无情,你能把我怎么的呀?!”杨林骑马还想往里去。 这个时候,那小陆逊孔喜过来了:“父王,您先别动大驾,待孩儿我劝劝十三弟呀。”他想争这个功。“驾!”他催马向前:“十三弟,你看看,父王偌大年纪对待别人这么劝过吗?没有啊。这是对待你呀,可见你在父王心中的位置啊。还望十三弟能够理解老父王的一片诚心,快快出来,随我们回大兴城吧。我们追了你一晚上了啊,人困马乏。父王偌大年纪,你该心疼心疼他呀。十三弟,别在这里耍脾气,别在这里耍性子啦。随九哥我一起出来吧。十三弟,我进来了……”这位往里还想进呢。 刚往前一带马没走两步,“嗤!”由打树林里就射出一支狼牙箭来,“噗”的一下子正中孔喜所乘的那匹马的左眼上。“咴溜溜……”“噗嗵!”“哎呦,我的妈呀!”这马一下子疼痛难忍就惊了,撂蹶子把这孔喜由打马上掀落尘埃,好悬没把孔喜的腰给摔断了呀。“哎呦……哎呦……”这匹马落荒而跑,疼坏了,马惊了。 哎呀!这下可惹恼了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了:“我说秦琼,你太无礼了!在父王面前居然敢撒野!进去抓他!抓他!”两匹马就想往树林里钻。 结果刚往前一凑,由打树林里又飞出两只箭,“噗!”一下子一支箭正中卢芳那马的左腿上。另外一支箭射中了薛亮那马的额头。虽然没把那马钉死,那玩意马也受不了。“噗嗵!”“噗嗵!”把卢芳、薛亮掀落在地。“哎呦!”“哎呦!”一个摔了屁股了,一个摔了腿了。两匹马也惊了,“咵咵咵……”夺路落荒而逃啊。 第313章 仪仗队欢迎秦叔宝 第三一三回 仪仗队欢迎秦叔宝 秦琼、上官狄来到了金斗潼关。雄关挡道,上官狄心中没底:“叔宝哥哥,这金斗潼关可是长安城的门户。咱要是能够通过潼关,就算捡了半条命啊。不知道守将卫文通能不能放咱们过去?” 秦琼说了:“兄弟,你放心,咱们手中有两只龙鈚,咱们连长安城都出得来,何况潼关呢?要镇定。咱们如此这般……诈出潼关!” “行!哥哥,都听您的!” 就这么着,两个人两匹马就来到了潼关西门下。 现在临近中午,潼关四门大开,有那当兵的在此守把,来回地检查路人。没有战事,潼关也不是天天闭着门。但是,必须进行严格盘查,来往的行商更得要官凭路引。秦琼来过潼关,知道这规矩。来到门前下了马,有守卒早就看见了:“哎!干什么的!?” 秦琼赶紧把龙鈚拿出来了:“奉靠山王旨意前往齐州处理要务!请准放行!” 守卒伸手把龙鈚拿过来,仔细一看,人家也认得,靠山王的大令龙鈚啊。但是,这个令太大了,不敢做主。“嗯……敢问两位将军尊姓大名啊?我好去禀报。” 上官狄说:“我们公务紧急,要立刻过关!我看就不必禀报了吧。” “哎……两位将军有所不知,这是上面的命令啊。只要是有重要差事,都得禀报啊。” 这是什么规矩呢?这是卫文通给定的规矩——办重要差事的肯定不是一般之人呢。不是一般之人,过我这潼关,我就得见见。万一这人有用呢?我就得送点礼物啊,说句客气话呀……这未来都是我仕途之上的贵人!卫文通想当官、想晋升,可以说挖尽心思。说:“有这种人吗?”当然有了!您仔细观察观察自己身边就大有人在呀!为了晋升,您看看平常见到领导点头哈腰的,走路都不能直腰,一溜小跑笑眯眯的。领导下车,他掩车门;下雨了,赶紧给领导撑开伞;领导亲朋好友的生日,那他比领导记得还清楚;领导亲密的朋友都什么爱好,他比谁都明白。一门心思往上爬呀。古今中外是大有人在呀!也不能说人家这样不好,人家为了进步嘛。只要是合情合法也无所厚非,人家就这么一个生活态度,就是这么一个价值观。这卫文通就是这种人的杰出代表!给定下规矩了:“只要是有办要务的,一定得告于我知。”我知道了,我琢磨琢磨、合计合计,看看我见不见这个人。见这个人之后,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待方式。那万一是贵人呢,不能够失之交臂。所以,卫文通有这么一个规定,那下面的就得执行啊,不放秦琼两人走。 秦琼、上官狄现在也不敢轻易发威,怎么呢?怕发威万一惹出其他事儿呢?那只得两人互看一眼一点头。 上官狄开口了:“我乃靠靠山王王驾千岁面前中军官上官狄!这位乃是靠山王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你赶紧给我们通禀一声,我们要立刻过关,有要务!要是耽误了要务,怕你们卫将军也吃罪不起!” “呃,好!我立刻去通禀!立刻去通禀!请两位将军在此稍候。快!快给两位将军端点茶水来!呃……把马喂一喂。” 秦琼一听,也对,利用这时间赶紧地歇歇马吧,这马累坏了。赶紧让人牵着马来到马槽,让马啃两口青吧。这边有人端过茶水。秦琼、上官狄真渴了,端起茶“咕咚咕咚”两口一碗。喝完了,又让人去打。 正在这喝茶,突然间听到城中炮响三声,“咚嗒!”“咚嗒!”“咚嗒!”紧接着,马挂銮铃声响,“卜啷啷……”好家伙,也不知道出来多少兵马,用耳朵一数,没有一千也得有八九百呀,人不少,震得大地乱颤。 秦琼吃一惊,与上官狄抬头往城中一看,哎呦!暴土狼烟由打远处飞驰而来一队骑兵。跑得那个快呀,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最前头有一匹黑马,说是黑马,离近了你仔细看,马身上还有一些螺旋纹的白斑。所以,是一匹花斑马。但离远了,好像是匹黑马。马鞍桥端坐一员大将,镔铁盔、镔铁甲、皂造罗袍、长胡须。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把花刀。秦琼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潼关守将那潼关大帅花刀将卫文通。跟他喝过酒,而且卫文通还一个劲儿地跟自己套近乎,印象特别深。秦琼赶紧把茶碗就交给旁边守卒了。 就见卫文通飞驰而来,离多远就打招呼了:“哎呀!哪阵香风把秦爵主吹到我潼关来了呀?秦爵主!我到啦——”“咵咵咵……”眨眼之间,卫文通这匹马就来到近前。一勒马,“吁——”把马停住了。然后把手一摆,后面的马队,“咵!”怎么?全刹住了!一下子立立整整的。 秦琼一看,好家伙,这一队马队一眼望不到头啊,看这意思没有一千也得有八九百,站得整整齐齐。马鞍桥上那都是二十岁往上、二十八岁往下的壮小伙子,长得还都差不多,身高胖瘦,连长相都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千多孪生兄弟呢。那都是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每人腰中挎剑,鸟翅环、得胜钩上不是挂刀就是挂枪。而且很整齐。一行是八匹马八个人,每行挂着一样的兵器。就是前面三八二十四人说挂长刀都挂刀,说挂枪全挂枪,说挂叉全挂叉,三行一种兵器,盔甲鲜明。胸脯都拔着往那儿一挺。 再看卫文通又把手一摆,立刻这些马就开始有节奏地踢着蹄子:“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 好家伙!秦琼看看上官狄,上官狄瞅瞅秦琼,不知道这个架势是干嘛的?难道说要抓我们俩吗? 就见卫文通又把手一摆,“咵!”所有战马又立立正正地站在那里了。然后,所有战马上的战士齐声高喊:“欢迎少爵主!欢迎十三太保!欢迎少爵主!欢迎十三太保!”“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 他们一说欢迎,哦……秦兄这心才放下,闹了半天,人家给自己来了个欢迎仪仗队。秦琼心说话:看来,卫文通平常没少训练这仪仗队呀,训练有素、队列整齐呀!确实不一般! 等喊完了欢迎辞卫文通又把手一摆,众人这才把嘴闭上。 “哈哈哈……”就见卫文通由打马上滚鞍落马,“噔噔噔噔噔……”一溜小跑来到秦琼近前,“少爵主啊,哎呀,哪阵香风把您又吹到小关这儿来了啊?哎呀,可把末将想杀了!” 上官狄在旁边一听:亏心不亏心呢。刚从你这儿走了没两天,就把你想杀成这样了?哎哎呀,都说这卫文通爱拍马屁,看起来一点儿不假呀。 “哎呦!”秦琼赶紧拱手施礼:“卫帅,不敢当,不敢当。哎,您怎么安排这么大阵势?” “嗨!这不应当应分的吗?”卫文通心说话:我刚才还想吃午饭呢。还没等吃,就有人给我禀报说十三太保秦琼来了。哎呦,可把我吓坏了。怎么?十三太保秦琼那是一般人吗?前两日靠山王杨林歇马在我这潼关,晚上布宴。在宴席之上,净说他的十三太保了,把秦琼夸成一朵花了。我看得出,老王爷对秦琼是一往情深呐。未来弄不巧,靠山王的世子就是秦琼秦叔宝啊!而且,靠山王专门嘱咐我说:他就是秦琼,秦琼就是他!以后,秦琼要是路过潼关,有令无不令都得放行啊!可见这秦琼现在俨然是二号的靠山王啊。所以,当时我一咬牙才把我那一挂紫金铃赠给他了。还临时给他起个名字叫十三太保紫金铃。老王爷说到大兴城见到皇帝要给这秦琼要官职,那肯定小不了啊。我讨好了秦琼,未来我的前途无量啊。哎,不知道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准是有事啊。既然路过我潼关,那我不能不迎接呀。上一次有靠山王在,有些话不便说。这一次没有老王爷了,我更得跟这位秦叔宝亲乎亲乎了。所以,立刻吩咐:“把我的马队全部带出来!全套仪仗迎接十三爵主!” 敢情,卫文通在潼关里真的训练了两千马队。这两千马队不光是可以行军作战。不打仗的时候,还作为仪仗队。天天训练啊,训练欢迎人的仪仗,训练得是整齐划一呀。只要有大官路过潼关,那一定把这马队也拉出来举行欢迎仪式啊。说:“上一次杨林到这里,那马队怎么没出来呢?”也赶巧了,正好那两天马队有任务,出外操演去了,没在潼关。听说靠山王要来,当时把卫文通没急死:“赶紧派兵把那马队给我调回来!”日夜兼程,结果还是没赶到。杨林刚走,马队回来了。卫文通跺脚大骂:“要你们何用!让你们日夜兼程,怎么那么慢?”这马队人都哭了,说:“大帅,我们接到命令,两眼都没合呀,真是夜以继日啊,一路驰奔。但是太远了,我们没奔过来呀。”“行了,行、行、行了!都别说了!记住这一次教训!以后再有演练,不允许离开潼关五十里,随时待命!这、这常言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好家伙,我是养兵千日,一时也用不上!那哪行啊?以后就在潼关或者潼关附近,远处不去了!”“哎,哎,是!是!”当兵的心说话:“我们爱去呀?这是谁派我们去的呀?你派的呀!好家伙,这屎盔子扣我们脑袋上了。”这下子还真留对了!这留了才一晚上,居然把十三太保给等来了。“得让十三太保看看我的欢迎热情啊!”赶紧就带着这一千马队出去了。说:“不是两千吗?”带出一千,这一千最精了!过来给秦琼表演了欢迎仪式啊。 然后,卫文通就问秦琼:“十三爵主,您这是上哪去呀?” “啊,”秦琼说了:“我们奉了王驾千岁的急令,赶紧赶到山东齐州,那边出了事了。” “哦……”卫文通一听,心里有点明白了。怎么?昨天半下午的时候,穿城而过就有一匹快马,拿着山东八百里的塘报啊,在我这驿站换了一匹快马,他就直奔大兴城了。当时,我看那个样子,我觉得他可能有什么急事。那现在秦琼说有要务要到山东去。看来,山东齐州确实发生了什么大事啊。究竟是什么?自己不知道啊,也不便过问。“哦,是,是,是!哎呀……十三太保啊。看您这满眼血丝一定是一夜未眠吧?快!快跟本帅到我的帅府,在那里休息休息,午宴我已经安排好了!” 第314章 卫文通再送逍遥铃 第三一四回 卫文通再送逍遥铃 潼关大帅卫文通发现秦琼的黄骠马项上无铃,他觉得特别奇怪,就问秦琼:“呃,十三爵主,我记得您离开潼关的时候,所骑的这匹黄骠宝马那挂着的是末将……嘿……送给您的十三太保紫金铃啊。嘿,现在怎么……呃……没有挂铃啊?那紫金铃哪里去了啊?这马无威武铃,有……有点啊……呃……不那么威武啊……”卫文通适时地告诉秦琼:我赠送过你铃铛! “哦,”秦琼一听,心说话:卫文通啊,你哪知道,你那十三太保紫金铃被我挂在树林里了,我施了挂铃记了,那哪能还有铃铛啊,啊?不过这事不能让卫文通知道啊。“啊,哎呀……昨天晚上接到王驾千岁的命令,非常着急呀。牵了马、备了鞍就忘了挂铃铛了,就把铃铛落在大兴城了。” “哦……哎呀……”卫文通一听,“没铃铛了……”哎!他眼珠一转,一咬牙关:“十三爵主,这马无威武铃,它、它不威武啊,那怎么能够称十三太保身份呢?这么着吧,末将这里还有一挂宝铃。我把这挂宝铃也赠给十三爵主啊!” 秦琼一听,赶紧摆手:“哦,不不不……多谢卫帅好意!前者已然得了卫帅一串紫金铃。今天怎能再夺卫帅之所爱呢?万万不可!” “哎!十三爵主言之差矣!前者那一串十三太保紫金铃是末将赠给王驾千岁的,那是送他的寿礼。王驾千岁器重十三爵主,把那串铃铛赏赐给了十三爵主,那是王驾千岁的天大的面子呀,跟末将无关。那这一次十三爵主好不容易来到末将所管辖的金斗潼关,如果末将没有半点表示,末将的心里头啊……着实的过意不去呀!万望十三爵主不要推辞!末将马上命人去取铃来!” 秦琼还想推辞,“哎!”旁边的上官狄把秦琼拦住了:“哥哥,既然卫大帅如此盛情,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以后,多多地在王驾千岁面前说一说卫大帅的好处,提拔提拔卫大帅,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大帅,您说对吗?” “呃……哎呀!哎……知我者上官中军也!来呀!赶紧的取铃!取钱!” 还有钱呢?啊,上官狄那也不能空手让他去呀,也得塞点东西。 有人答应一声,赶紧走了。 秦琼想推辞,但是上官狄这么一拦,冲秦琼一使眼色,那意思:你就别推辞了,他给什么要什么!咱们赶紧走!你跟他客气什么呀?” 秦琼一琢磨,也是啊,反正也不是我逼的,既然愿意给,就给吧。 时间不大,有人捧着一串铃铛来到卫文通近前呈给卫文通。卫文通伸手把铃铛接过来,就听到铃铛在卫文通手里“哗楞楞……铃铃铃铃……”怎么?他发颤。真舍不得呀!咱说了,卫文通为了打这两串铃铛花老鼻子钱了,请的是能工巧匠,最高级的造铃匠作呀。把这俩铃铛全赠给秦琼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卫文通告诉自己:这铃铛赠得值!一下子算把秦琼的心就买住了!未来这秦琼指定得站在我这边,得替我说好话!那我的前途就有保障啦!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啊。虽然心疼,但是脸上还乐得像一朵花似的:“哎呀,十三爵主,您看看这副铃铛如何呢?” “哦?”秦琼一看,哎呦!就这串铃铛得在那紫金铃以上,不在紫金陵以下呀。秦琼识货呀,一看这玩意儿纯金打造的,比那紫金铃稍微的小点。为什么?太大沉啊,它是金制的啊。但是发出声音更加清脆悦耳,“哗楞愣……”呵!人听着这么舒服。 卫文通说了:“十三爵主,这串铃铛有个名字呀,叫黄金逍遥铃啊!黄金逍遥铃正好配十三爵主的千里黄骠马!真是绝配啊!呃……末将亲自给黄骠马挂上!” 哎呦,这卫文通真殷勤呐。来到马厩旁边,亲自给黄骠马就挂上了黄金逍遥铃了。哎,您别说,黄骠马挂上逍遥铃,还真就比挂着紫金铃好。为什么?颜色比较相近。紫金铃大黑颜色挂在这黄颜色的马上就没有这黄金铃挂在马上漂亮,色彩统一呀! 秦琼向卫文通告谢。 “哎!”卫文通说:“不必!不必!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客套了!”又从下人手里接来了一封银子。卫文通捧着银子又给上官狄:“这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上官中军买包茶叶喝吧!哎,这、这、这不算钱!” 上官狄一点儿也没推辞,接到手里一掂量,至少得二百两啊,就揣到那马匹兜囊里了。 这时,有人又把吃喝给拿来了。一个褡裢,两袋水递给卫文通。卫文通双手呈给秦琼:“十三爵主,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本来准备了午餐,你们非得不在这儿吃啊。于是我赶紧命人给你们准备了干粮。这路上吃什么呀?光啃饼?哎,那玩意儿也不好啊。我就让人做了一餐小饼饼,把这饼中间剌开。然后,我在里面夹的肉,这都是卤好的肉啊。这玩意儿又香又解饿呀。平常我行军打仗净吃这东西了。” “哦?”秦琼一看,“哎呦,这里面还有绿色的。” “绿色的是菜呀,得营养均衡啊!” 秦琼一闻,哎呦!扑鼻香啊,真的这肚子就饿了。秦琼就问:“这叫什么吃喝呀?” “嘿!哎……反正是我发明的,我就叫它——肉夹馍!” “肉夹馍?” “啊,潼关肉夹馍呀!嘿,是我发明的!卫文通,头一份儿!” 哦,敢情肉夹馍、肉夹馍的,是卫文通给秦琼发明的呀?嗨!反正有这么一说吧。 秦琼千恩万谢:“让卫大帅费心了!” “哎呀,这哪里话呀?” 秦琼说:“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启程!” “好!我送两位将军出东城!” 就这么着,卫文通带着一千马队送秦琼、上官狄就出了东城了。 上官狄换了一匹好马,秦琼可仍然骑的是黄骠马。那现在这黄骠马就跑不过上官狄那匹马了。怎么?人家那匹马是驿马(驿站里的马),那能有次马吗?那是给朝廷送信的。当然,按说平常也跑不过黄骠马。但是,你别忘了,黄骠马太累了,由打山东到大兴城,又由打大兴城到骊山大营,又由打骊山大营一直跑到潼关,几乎没歇息,也就在潼关稍微地啃啃青、喝点水,那个疲惫劲儿都没过去。所以,再跑就跑不过上官狄了。当然,现在秦琼还没有在意这一点。 卫文通把秦琼、上官狄送出潼关东门。三个人是拱手相别。卫文通在这里很有礼貌地骑在马上恭恭敬敬地眼望着秦琼、上官狄两匹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这才把头点了点。嗯!心说话:这一次我算是把十三太保给拿下了!等他由打山东回来,我再好好地招待招待他!到那个时候,第三次,我们就得成铁哥们儿了!嘿!我的晋升指日可待也!哎呦……这两串铃铛可真心疼啊……他还心疼呢。 正这个时候,由打身后,“咵咵咵……”疾驰而来一匹快马,“报——”一直来到卫文通马后,这才把马勒住,“报!” “嗯?”卫文通一圈马,马头冲西:“什么事啊?” “启禀大帅得知,靠山王王驾千岁领随从已然来到潼关西门,让你赶紧前去见驾!” 哎呀!卫文通一听,这怎么回事?十三太保刚走,哎,怎么靠山王老王爷又来了呀?不知何故。但赶紧地去迎接吧!“啊,仪仗队准备啊!” “唰!”人家真是训练有素啊,一千仪仗队“唰”的一下子整整齐齐地把马都倒过来了。卫文通由打仪仗队当中,“咵咵咵……”催马来到仪仗队前边。也就是仪仗队队头变队尾、队尾变队头了。然后。把手一挥:“迎接王驾千岁去者!”“咵咵咵……”带着仪仗队又直奔西门而来。 简短截说,到了西门。靠山王带着那些太保们已然进了城了。靠山王来,谁敢拦呢?已然放进城了。就见靠山王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脸色就不对了。怎么?您想想,上了春秋年纪了,六十岁了呀。昨天晚上喝了一宿,又没好好休息,一路颠簸来追赶秦叔宝,路上被挡了三次。您说一点气没有,那不可能啊。连急带气,这老王爷就觉得身子十分不爽。不过,他对潼关抱有希望啊。怎么呢?靠山王想:秦琼虽然跑了。但是,他经过的第一道关可是潼关呐。潼关大帅卫文通能放他走吗?如果把他挡在潼关,我就能追到他呀。结果,带着众太保追到潼关。进了城一看,卫文通领着一千仪仗队由打东门卷土而来。 “迎接老王爷!”卫文通把手一摆,就见这一千仪仗马队,“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又演上了!一边演一边还喊呢:“欢迎靠山王!欢迎靠山王!”“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欢迎……” “啊,给我打住!”把靠山王给气得,“卫文通,你这是干嘛呢?!” 哎呦!卫文通赶紧一挥手,“啊!停住啊!停住!”赶紧滚鞍下马,下得太急了,差一点没跪地下,“咕噜”一下爬起来啊,“噔噔噔……”就来到靠山王马前,叉手施礼:“末将卫文通参拜王驾千岁!呃……这仪仗队是来欢迎王驾千岁的。不知道哪阵香风……” “啊!呔!”靠山王心说:我哪有时间在这里给你磨牙呢,用手一指:“卫文通!” “呃,呃,末将在!” “孤来问你,你可曾见十三太保秦琼,可曾见我那中军官上官狄了吗?” “啊,啊,见着了!老王爷,见着了!见着了!呃……刚刚,十三太保和上官中军官来到我潼关。末将一看是他们俩呀,我热情招待呀!我又布酒又布宴又换马……” “你够了!乱七八糟的话先别说!” “呃?哎!”卫文通心说:我得表表功啊。怎么不让我表功啊?但是不敢言语啊。看着杨林。 靠山王用手一指:“卫文通!我问你,他们俩现在何处?” “呃……呃,这、这、这……走了。” “走了?上哪儿走了?” “呃?呃,出东门了。” 第316章 邱千报拦住卫文通 第三一六回 邱千报拦住卫文通 秦琼秦叔宝一战卫文通!咱这段书叫“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这才是第一战呢。秦琼打不过卫文通,最后是用潼关肉夹馍把这卫文通给挡在那里了。然后,秦琼拍马就走。跑不多远,就听见后面追兵的马蹄声响了,人家又追上来了。哎呀!秦琼心说:再被追上啊,我命休矣! 正着急呢。咱说了,由打东边来了一队马队,为首的是个骑大马的小伙子,气宇轩昂,人家也不着急,缓缓而行。离多远就发现秦琼了。“咦?”这位一看,这谁呀?这马跑得够快的呀。但是这个身形特别得熟悉。他仔细一观察,哎呦!我怎么看着像我表哥呢? 这个时候,秦琼已然到近前了,马匹的速度也放下来了。怎么?人家是一大片车队,已然把这个道儿全部堵死了。你要想走,得慢慢地由打人旁边儿的窄路上过去。秦琼是个宅心仁厚之人,怕马快了撞伤人。所以,把这马的速度降慢了。 这一降慢,骑马的小伙子可就把秦琼看仔细了。哎呦!这正是我表哥呀!“表哥,你这是干嘛去呀?” 他这么一喊,秦琼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小伙子,刚才慌慌张张的,根本就没注意。这么一看,哎呦!谁呀?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姨表弟邱福邱千报!现在也是自己结义的弟兄,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一。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说:“这邱福怎么在这里呢?”咱说了,徐懋功筷子令反山东、诈齐州。首先,前三道命令是发给罗成、邱福和柴绍的,让三个人各自带领自己手下返回原籍,该回太原回太原,该回幽州回幽州,该回大兴城回大兴城。而且,徐懋功把三个人的名字从名单上全给抹了:“以后,你们就是我们在隋朝的无间道!什么时候用着你们,什么时候再说。用不着,你们就在大隋王朝给我们埋伏好,就不要透露你们真实身份了。”所以,这三个人领命各自带领自己的人往自己家返。 邱福本来跟柴绍是一路。那么过了虎牢关,人家柴绍领着人奔北就去并州太原了。而邱福则带着自己人继续往西走,过洛阳,穿函谷关,人家就奔着潼关而来。最终目的地是大兴城,就是长安。 人家这一路走来没什么事,人家也不着急,今晚的目的地那就是潼关。这个地方离潼关还有大半天的路程,等到太阳西落,正好到潼关歇脚。明天再走一天,晚上就能到达大兴城,就回府了。正走到半道上呢,碰到了秦琼。 秦在一看是邱福:“哎呀,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邱福赶紧一带马来到秦琼跟前压低声音,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奉三哥之命赶回大兴城。三哥在齐州点兵派将要救程咬金和尤俊达,估计现在已经动手了。” 秦琼说:“不是估计,是已然动手了呀!” “哎,表哥,你这是往哪去呀?” “贤弟,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三哥杀官造反了,我的身份暴露了,靠山王杨林要抓我!现在派潼关大帅卫文通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不是卫文通的对手,刚才好容易摆脱他……你听!现在这马队又追上来了!我估计性命难保啊!” “哦……”邱福一听,“卫文通追你的?” “啊。” “表哥,您别着急。你呀,该怎么走怎么走,您赶紧走!我在这里挡他一阵!” “贤弟,你要跟他动手吗?” “这个您就甭管了。我不用跟他动手,我只须要挡着他给表哥您赢得时间不就完了吗?您利用这段时间,能跑多远跑多远。您赶紧跑,别管我,我指定不跟他动手。” “哎!”秦琼知道,邱福那是少王爷一份儿啊,那他应对卫文通可能有他的办法。“多谢表弟!我赶紧走!” “您快走!快走!快走!” 秦琼一拍马追上官狄去了。 再说邱福,转马过来。这些马队的车夫、把式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见邱福冲他们把手一摆:“哎,行了,行了,咱们走这么远了,都累了,就地休息啊!就在这儿休息!都坐下!都坐下!坐地上休息!” “啊?”这人一听,“哎?呃……少王爷这怎么坐地上休息?” “啊,坐地上多舒服啊。这地结结实实的啊,旁边草坑里,这天九月底了,那多凉啊?坐地上咱休息一会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起来!知道吗?哪个要胆敢私自起来,回头,我定罚不饶!知道了吗?”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反正少王爷吩咐了。这些人都是邱福的贴心之人,“稀里呼噜……稀里呼噜……”都坐那儿了。 邱福也从马上下来,然后倚着一辆车,在那里打开水葫芦,喝两口水。掏出点肉干儿,吃两块肉干儿。在那儿很闲在、很自在地晒着西斜的太阳。 按现在钟表来说,不到两分钟,远处马蹄的响声就近了,就像一朵乌云似的,“咵咵咵……”卫文通带着一千潼关铁骑就追了过来呀。 卫文通一边在马上追一边揉眼睛啊,这眼睛都红了!恨的?不是恨的!被肉夹馍里的芥末给辣的!说:“一点也不恨?”那也不可能。怎么?他恨自己!恨自己干嘛呢?我真贱呐!你说说,我给这秦琼准备吃喝,准备肉夹馍,我为什么还嘱咐多搁一点芥末好提神呢,啊?这不是迎风吐唾沫——自找倒霉吗?“哎呀!秦叔宝啊,你可把我害苦了!你给我回来!你还我的铃铛啊——”还惦记着铃铛呢。一边揉眼睛,一边冒着眼泪,一边带着潼关铁骑猛地往前追。 第318章 上官狄说服夏逢春 第三一八回 上官狄说服夏逢春 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秦琼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自己万分危急的时候,居然又碰到了老冤家火龙神君夏逢春了。想当年,自己一锏把人家打得抱鞍吐血。今天狭路相逢,无论秦琼怎么道歉,人家夏逢春不依不饶:“你把锏抽出来。咱重新比试!我一定报当日一锏之仇!哎,抽出锏来!说破天,你也过不去!” 哎呀……逼得秦琼没有办法,怎么办呢?难道说真的要兵戎相见吗?没办法,那也得伸手,得过去啊。耳听着后面已然响起了马蹄声音了,卫文通马上要追到了。秦琼没办法伸手刚想抽锏…… “哎……”旁边的上官狄伸手把秦琼拦住了,“叔宝哥哥,且慢、且慢、且慢……我说两句。” 秦琼也不知道上官狄要说什么。 上官狄在旁边已然把这事儿听明白了——哦,原来秦琼打过他。现在人家不依不饶。行了,我说两句!上官狄往前一催马一拱手:“夏将军,我听说过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我知道您是幽州燕王的得意弟子,深受燕王的真传,胯下马掌中五股烈焰苗威震天下!可能过去跟秦琼发生过一些误会,吃点亏,想把这个脸找回来。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合理,就应该如此嘛,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你就应该找秦琼再比试比试,再把秦琼打了,把这个脸找回来!” 秦琼一听:你哪头的呀?怎么还帮着夏逢春说话呢?就见上官狄冲秦琼净使眼色,那意思:你甭管,听我说。“但是呢,夏将军,您是个英雄。这秦琼也是英雄啊。要是脓包焉能把您打伤?英雄之间再次相逢,说比武也罢,乃说比试也好,那就是英雄两个人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啊,您听,我们后面已然想起马蹄声了。我要告诉您,现在,我和秦琼正在逃难,我们是落难之人呐。后面追赶我们的乃是潼关大帅卫文通啊,非得要追拿我们。为什么追赶我们呢?实不相瞒,我是靠山王爷驾前的中军官,我叫上官狄。秦琼现在,您可能知道,已然是靠山王的十三太保。但是伴着王爷那如同伴老虎一般呢,我们也是受到其他官员排挤,有人诬陷,就把秦将军的母亲和妻子全部抓住了。所以,秦将军心急如焚,想要赶回齐州去营救老母妻儿。此,这才私自逃出大兴城。我们本来没有令,我们是盗令而出的。我是舍命陪君子!我跟秦将军关系莫逆。那您想想,我们盗令出来,靠山王老王爷肯定不让啊,老王爷就追赶我们。秦琼在路上三挡扬林呢,我们昨天打了一天了。今天逃离潼关,这潼关大帅卫文通又在后面紧紧追赶。刚才已然跟秦将军伸过手了。您看看秦琼现在人困马乏,连提枪的力气都没有了。试问,当今天下谁人能够三挡杨林,一战卫文通呢?也就是秦琼秦叔宝啊。您现在如果跟他动手,你即便是胜了,那也胜之不武啊。如果夏将军您真是个英雄的话,真想找秦琼报仇比试的话,这个没关系,咱过去这个坎儿。您呢,先放秦琼回山东救出老母妻儿。等平定了,也歇得差不多了,再找时间比试,你们定个日子。我想秦琼是个英雄,他绝对不会失言的。如果你非得今天动手,那我们干脆把脖子一哽哽,那您就来吧!一人捅个眼儿不就完了吗?我琢磨着您不会这么干的,这不像夏将军的作风啊。再说了,您是燕王得意弟子,秦琼又是燕王的内侄,你们之间这个关系比谁都近呢!要想动手,以后关起门在自己家动手。在外面打仗,会让人看着笑话呀。而且,如果您要胜了秦琼。一会儿,卫文通过来,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秦琼给拎走了。到那个时候传扬出去,那就是您帮着卫文通把秦琼给抓了。您想想,您怎样给老王爷交代呀?怎样面见老王妃呀?您说是不是个道理?咱是英雄,咱就说英雄的话。夏将军,现在就等您一句话。您要说动手,我们俩就扔枪,让您绑了。让您绑了,您献功去!何必让卫文通去献功呢?我们帮助您,对不对?您要是不动手,咱定个日子,回头您找秦琼也好,秦琼找您也好,你们再比试,那是你们哥俩的事情。您看如何呀?” 这上官狄挺能说。因为秦琼私底下把自己原来的事情告诉过上官狄。所以,他知道秦琼跟燕王罗艺的关系。但上官狄守口如瓶,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所以,靠山王杨林他不知道。那么见到夏逢春,把这关系也摆出来了。 夏逢春一听:“哦,合着你们俩是逃犯呢?大隋的军马在追你们呢?” “没办法,”上官狄说:“你也知道秦琼的外号叫‘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听到母亲被人家抓了,他能不心急吗?我们就是盗令,我们也得闯出大兴城、也得赶到山东救母啊。” “嗯……”夏逢春点点头,“秦琼的孝名我倒是略有所闻,我这人也挺敬重孝子的,如果这件事情放到我身上,我有可能也会跑出大兴城回去救母啊。” 耶?上官狄一听,还真有门儿,夏逢春顺杆往下爬呀。“夏将军,我可把我们的底儿全交给您了。是英雄的,放我们走;不是英雄,您就来!我们绝对不反抗!把这个功劳让给你,我们够朋友!”上官狄心说:兔崽子!你只要一上前,我假装束手就擒,我就给你一下子,把你捅死算完!这是他心里话。 第319章 火龙神君开宝葫芦 第三一九回 火龙神君开宝葫芦 火龙神君夏逢春是个性格古怪之人,本来他跟秦琼有仇,但是今天反倒帮秦琼挡卫文通,而且人家有主意,给秦琼要了一支龙鈚,等于人家是奉令来挡卫文通,你卫文通还说不出什么来。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这里头有原因。一个,我们说了,经过两年,夏逢春对秦琼这个仇也没那么大了。另外,从侧面了解一下,觉得秦琼这个人还不错——矛盾是矛盾,仇恨是仇恨,那是我的事儿。但该怎么说怎么说,这个人还不错,够得上一个英雄。他在落难之时,我也没少落井下石,这要不是单雄信给他使钱,早就死在我们的潞州大牢里了。后来得以脱逃,又跑到我师父那里,两个人还有亲戚。从这个角度来说呢,我俩这个事儿也算扯平了。至于打我那一锏,我早晚打过来,我找他比试比试也就完了。这两年自己看道学书籍,影响也很大,产生了清净无为的思想,心说话:“这个官场太黑暗了。”他恨这个官场的官员比恨秦琼厉害,甚至已然产生一种想法:“再过两年,实在是这个官场混不下去,干脆我把头发一别,入深山当老道去。”所以,他有一个出家之心。这么一来,对秦琼的记恨就更加减轻了。今天碰到秦琼了,秦琼在马上直道歉,他也发现是于真诚,不是敷衍。上官狄再那么一激,说:“您要是英雄,您就放秦琼走,等过三过五的,你们俩再刀对刀、枪对枪单打独斗。您现在要是拦秦琼,您不够个英雄。”再这么一激,行了!我卖秦琼一个面子,我告诉他,我姓夏的绝非落井下石之人,你先走。而且,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给你挡着,我让你们逃命,我也让你们看看,我姓夏的绝非是一个只顾得报仇的小人!同时,他也对大隋王朝这些官员早就心怀不满了。另外,又一听说追赶秦琼的是潼关大帅卫文通——“这卫文通可是数一数二的上将啊,我没有机会跟他动手。干脆,我借秦琼的龙鈚,我跟他动动手,会会他!这是一举多!”所以,众多的原因导致夏逢春走了这么一步,把卫文通挡住了。 卫文通一质问夏逢春,夏逢春把手中龙鈚一扬:“我是奉了十三太保命令。十三太保说了,有人追杀他,让我挡住这个行凶之人,你是不是行凶之人?” “哎哟,”卫文通说:“夏将军,你、你误会了!我是奉了靠山王老王爷之命追赶秦琼。秦琼是个逃犯,你赶紧让开。” “是吗?拿来吧!你既然奉了老王爷之命,你可有龙鈚?你可有令箭?” “这……我来得急忙,我哪来的龙鈚呢?” “还是的,还是的!没有龙鈚令箭,我不能放你过去!我知道你是谁?” “哎呀!”卫文通说:“我就是潼关大帅,这全是潼关铁骑,他们为我作证!” “对不起。我姓夏的,在军营多年,当军人多年,服从命令乃是军人天职。我手中有龙鈚,你没龙鈚,我就得服从龙鈚,我不能让你过去。” “哎呀!他们是骗子!” “我认令不认人!” “哎嗨嗨……”卫文通可气坏了,“姓夏的,你再要不让路,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呀!你难道说敢对抗国家官员吗?!” “啊?”卫文通一听,“我成了对抗国家官员的了?!你真是反咬一口啊。姓夏的,你让不让?!” “我遵从龙鈚,不能让你行凶作歹!” “好好好,既然如此,休怪卫某无礼了!”“咵咵……”往前一催马,抡大刀就奔过来了。卫文通真急了,心说话:我先把你砍跑!砍跑了,我追秦琼!以后这事儿再说。抡刀就过来了。 夏逢春一看,来得好!我正要会会你这个潼关大帅。把掌中五股烈焰苗一横,举火烧天,往上招架,就架这杆花刀。 “当!”两件兵器碰在一起,震耳欲聋。把夏逢春震得战马,“咵咵咵……”往后倒退几步。“哎!吁——”把马勒住了。卫问通这一刀下去,也把这刀掂起二尺多高。“嗨!”卫文通也攥住了。卫文通没想到对方的力气那么大,能够接住自己这一刀。他哪知道,这火龙神君夏逢春乃是本套书中的四猛第四猛啊。有可能比武艺比你差点儿,但比力气,人家不次于你。这一下子,接的两个人心里头都有了对方了:罢了!这位果然厉害!二次抖枪抡刀,两个人马打盘旋战在一起。 夏逢春知道卫文通厉害,名扬四海。所以,一伸手就把罗家枪使足了。就这杆五股烈焰苗在夏逢春手里如同一条赤龙似的,“啪啪啪啪……”令人眼花缭乱。也就是卫文通,换个旁人可能啊,就被他挑于马下了。这卫文通也不是好惹的,手中这把大刀舞动如飞,“呜呜呜呜……”就想着速战速决,赶紧把这位打跑了,我好继续追秦琼去。所以把压箱底的功夫也使出来了。 两人一交手,二十个回合,渐渐的,夏逢春就有点儿招数不支了。您想,夏逢春连秦琼都打不过,何况这花刀将卫文通呢。 呀!夏逢春一看,坏了,这要再过几招啊,我非败不可!怎么办呢?干脆,我给他来点零碎吧! 哦,夏逢春也有零碎?当然了,夏逢春为什么外号叫“火龙神君”呢?他背后背着火葫芦呢。咱说了,背后背着一葫芦。人家这葫芦不是说真葫芦,是打造的,像一个葫芦似的,特制的,是铁的,里面带销簧机关的。他要是把葫芦摘下来,一拔这葫芦的嘴儿。然后,一拍葫芦屁股。葫芦屁股这地方有个按钮。“啪!”往里一怼,里边销簧一犯,“噗!噗!噗!”就会往外打硫磺球。这硫磺球见风就着。那玩意儿可能有灵,打在物体上,“噗!”一下子就打散了,散在什么地方就着到什么地方。这是火龙神君夏逢春在没遇到罗艺之前就碰到一个异人,也是个老道。这个老道特别地喜欢夏逢春,就把自己一身放火的能耐交给夏逢春了。这老道别的能耐没有,就研究着火了。他为什么研究火呢?敢情是炼丹炼出来的。人家炼丹,丹没炼成,炼成化学家了。就把这一身化学知识都教给夏逢春了。后来,夏逢春遇到罗艺。罗艺一问:“你之前会什么呢?”夏逢春说:“我会放火。”罗艺感觉新鲜:“你放出火来给我看看吧。”夏逢春就拿出火葫芦这么一拍,“噗!噗!噗!”往外打硫黄球,,碰哪儿着哪儿。哟!没把罗艺给乐死呀——这小娃娃真有意思呀!哎,像变戏法似的,往外打火。“那好吧,这也是未来你能保住性命的一个法门呐。你不是爱穿红吗?就像一团火似的,估计你小子就是天上火龙下凡。干脆,我送你外号叫火龙神君吧!这么着,夏逢春落一个火龙神君的外号。 第320章 长腿老鸹饿笼中鸡 第三二〇回 长腿老鸹饿笼中鸡 花刀大将卫文通追得秦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瞅着又被追上了!那再追上必死无疑呀。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正在这危急关头,在山顶上露出一脑袋来。谁呀?正是今世孟贲罗士信! 那位说:“这也太巧了吧?怎么老是有这么多的巧合呢?”您看,无巧不成书!什么事都没碰上,什么人都没遇上,那怎么会有故事呢?而且罗士信跑到这个地方也不是巧合,是真有原因呢。 咱们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何况咱们这套书又不止两家,好几家呢!您别忘了,这秦琼都是从秦安身上引过来的。秦安在那里按着还没说呢。咱得一点儿一点儿表啊,哪个人都不容易! 就说这罗士信吧。前文书说了,那唐弼偷偷地把秦安、秦怀玉送出历城县。回来时,铁枪大将来护尔就已经把木笼囚车给拉来了,把秦母、贾氏夫人、今世孟奔罗士信这三个人都塞进了木笼囚车。 开始罗士信不坐呀:“啊……这是给鸟坐的!呃……这笼子啊……我不坐!” 不坐哪儿成啊?铁枪大将来护尔,那能饶过你吗?来护尔一撇嘴,傻英雄就跟来护尔瞪眼睛、攥拳头。这来护尔还真就怯他,回来还得央告秦母。 秦母摁着脖儿把罗士信推进囚车:“士信,听话呀,听话。咱去长安城找你叔宝哥哥去啊,别在这里奓毛。你要是在这里跟长官们动武,为娘我就生气!听见没有?” 我们说了,罗士信是个孝子,别人说话不好使,老太太说话那就是圣旨。不乐意?不乐意那也得进木笼囚车。 来护尔专门给罗士信定做的木笼,外面加上合页板,钉上大铁钉。 秦母、贾氏乘坐的木笼、囚车还真就是坐着的。里面有懒凳,也有蒲团,还有一些被褥,你要是真的困倦了,还能够在那里蜷着睡一觉。这是秦母给唐弼提出的要求啊,说:“唐大人,我们现在只能算是疑犯的家属,你还不能定我们罪。所以,你得优待我们,你不能够让我们抛头露面!我们毕竟是妇道人家,抛头露面,让人家千人看万人瞅,那我们娘俩就没办法活着,我们就得去死。现在没给我们定罪呢,所以,我要求你能不能在我这木笼、囚车外面用布给遮挡遮挡?不让我们娘俩抛头露面?至于士信爱怎么的怎么的,大小伙子也不怕笑话。你们一日三餐管饱他就行了,千万不要为难于他呀。” 唐弼点点头:“老伯母,您放心,这我都已经考虑到了。我们马上用帏帘把你们两辆囚车给围住,那绝对不会有人看见你们,你们就放心吧。一路上多多保重!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呀,还望老人家能够海涵。” “唐大人,别的不说了。您对我们老秦家也算有恩,我感激您,感激不尽呐!我们就进去吧。” 就这么着,老太太、贾氏一人坐辆囚车,外面用青幔帐给幔上了。 傻英雄就坐上这个铁打的囚车了,大合页板用钉钉上。罗士信直接站那里,能露脑袋能露手。这手也不给自由,手腕子上带上铁铐。说:“要是方便怎么办呢?”方便好办,把这囚车往旁边一拉,直接尿,直接拉,反正底下都是空的。吃喝拉撒一应行为全都在这木笼囚车里解决。 “行了,赶紧上路吧。”唐弼嘱咐再三:“这一路之上,你要多加小心呐。我给你拨人马五十个,随你押解长安城啊。” 铁枪大将来护尔心中还画魂儿,来护尔心说:不对呀,我走的时候,这里还有个秦安呢,还有秦琼的儿子呢。我已然多打造了一个木笼、囚车,那是装秦安的呀,怎么这秦安没了?哎,秦怀玉也没了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他问唐弼,唐弼把眼一瞪:“是啊!怎么回事儿,让谁看着呢?是不是真跑了?给我搜!满城搜!”搜几个时辰也没找到啊。上哪儿搜去?最后,唐弼一晃脑袋:“哎呀,真是一群响马、强盗啊!太厉害了啊!指不定咱这个城中还存在着多少他们的党羽呢!可能刚才,你我都不在的时候,秦安带着这小孩被他们接应走了。行了,赶紧地拉着秦母、贾氏上路吧,先把这俩人给送到大兴城。别价在这里夜长梦多,再被这伙强盗把他俩劫走了,那更是竹篮打水了。赶紧上路吧!”唐弼一个劲地催铁枪大将来护尔。 来护尔心中化魂儿,就觉得唐弼在其中不知道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这人被唐弼给放走了?但心中化魂儿,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到处打听啊?干脆,我先押解宁氏、贾氏遘奔大兴城,见到靠山王,在老王爷面前,我再把这一肚子疑团跟老王爷说说吧,总之,秦琼的娘、秦琼老婆在我手里呢!唐弼说得对,再在这个地方待长了,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赶紧上路! 所以,把这宁氏、贾氏打入木笼、囚车之后,来护尔带着罗士信一同上路了。 等出了齐州城,奔西南一走,那就是铁枪大将的世界了,来护尔就说了算了。来护尔看到罗士信牙根儿都痒——这家伙终于被我关进笼子里了啊,我让你牛!我让你跟我瞪眼!这小子又愣又傻又莽,要真格地野性发作了,还真够我收拾的呢。嗯……干脆,我别给你那么多能量了。我饿着你!我让你少吃。你就是狮子老虎,我饿你几天,你也得趴窝呀。他就吩咐手下人:“今天这三顿饭给那贾氏吃、给宁氏吃,这傻小子给我饿着!谁也不许给他吃!饿了给他口水喝,别让他死了就行,饭是一粒米也不给他!” “啊?哎哟,一天三顿饭,一顿不给?” “不给!先饿他三天再说!” “哎!” 就这么往前走,等到吃饭的点儿了,别人都有饭吃,就没罗士信的。 罗士信闻着饭他就饿呀,他本来吃的就多,“呃……我的东西呢?呃……为什么没有我的东西?给我饭吃——”他直叫唤。 铁枪大将来护尔就过来了:“叫唤什么?叫唤什么?!” “我想吃东西!” “想吃东西?想吃什么东西?” “我想吃馒头……嗯……想吃你们吃的包子。” “想吃馒头啊?有!包子也有!”拿过来在罗士信鼻子底下一晃荡,“闻到味没?” “嗯……闻到了……” “好闻不?” “啊,好闻。” “香不啊?” “香!” “想吃不想吃?来张嘴,啊——” 罗实信傻呀,把嘴一张。就见来护尔拿着个包子往罗士信嘴里送。罗士信眼瞅着包子要挨着嘴唇了,就准备咬。正要往下咬,“哎——”铁枪大将来护尔又把这包子给缩回来了。罗士信一下子咬空了。“哎呀——吃包子呀?没这么容易!再来,再来,再来……”又递上去了。马上到嘴边了。罗士信学聪明了,往前伸脖子,刚要碰到包子,“哎——”又缩回来了。“咔!”又咬空了。“嘿嘿,再来——”来护尔又递过来了,刚要张嘴,“哎——”又缩回来了。就这么逗罗士信玩儿。 旁边当兵的一边吃着包子、吃着馒头,一边乐,一边笑:“哎呀!这傻子!哈哈哈……哎呀呀……真傻呀……” 铁枪大将来护尔满足!“哎呀,这包子给狗吃也不给你吃!”“啪!”往地上一扔,“咣!”又拿脚一踹,碾了碾,“嘿!你呀?给我饿着吧——” “哎……哎……长腿老鸹……呃……你饿着我……呃……你敢饿着我你……” “我就饿着你,你能怎么的,啊?来来来,有本事出来出来,咱俩比划比划啊!你出来呀!你叫我长腿老鸹啊?哼!你现在就是笼子里的落汤鸡!哎,在你眼中,人都是鸟。现在你也成鸟了吧?你也成一只落汤鸡了吧,啊?你呀,给我饿着吧!我给你口水喝就不错了!饿着他!” 罗士信也知道有骨气,我不吃!饿着我,我忍着!忍一顿行,忍两顿行……忍一天行,忍两天行……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罗士信实在忍不住了,就觉得眼前嗡嗡直发黑,血糖低呀。 老太太宁氏夫人和贾氏夫人一个劲地央告铁枪将来护儿:“来将军呐,您行行好,给他一口吃的吧。你不能这么饿着他呀,你不能把他饿死啊,他是一条性命啊。甭管他原来怎么得罪您了,现在是公事啊,您不能公报私仇啊……” “哎哎哎……”来护尔说:“老太太!我告诉你!我对这个傻小子恨之入骨!我就想公报私仇!你别拦我,拦我,你们也没得吃!” “来将军呐,您可是国家命官,您不能这么做。” “我就这么做!一朝权在手,我说就我行!” “你要这么着,我们娘俩也绝食!” “你们敢!敢绝食,我就让这些小伙子扒着你们的嘴给你往下塞,看看你们难看不难看!” 一说这话,宁氏夫人还好——我一老太太,我怕小伙子塞呀。但是一看儿媳妇贾氏在这儿呢,怕儿媳妇招人暴力呀。老太太眼泪下来了:“士信呐,士信呐,都是为娘害了你呀!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护尔,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当时在历城,我就该让士信揍你!” “晚了,晚了!现在说这话呀,嘿,黄花菜都凉了!他已然成为我的笼中之鸡了!” “姓来的,你要是把他饿出个好歹来,你如何向上司交代?!” “哎呀,老太太,你这还看不明白吗,啊?现在重要的是你和这秦琼的老婆。谁管一傻子呀?饿死了,我就地往山坡底下一骨碌,喂狼喂狗。他又不是你们老秦家的人,跟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饿死他没有大碍!我在上司面前一句话就完事儿了。我就说他在半道之上发暴病死了!这不就完了吗?这在官场之上太寻常了,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 “哎呀,姓来的,你居然是如此的人面兽心呐!士信呢,是为娘害了你呀!为娘不该让你跟我们在一起呀!娘就应该当时让你跟他们打,让你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赚一个!也不会跟着我们受这个罪呀。”老太太也发狠了,把这话扔出来了。 罗士信现在就像一个没力气的老虎似的都快蜷缩到了木笼里头了,听见老太太的话:“呃……娘……娘……您别说了……我……我就不吃他的饭!我饿不死……” “呵呵,是吗?哎呀……”来护尔一看,天色已晚了:“前面是何所在呀?” 有人对这个地理比较熟啊,奔长安的路,有人走过公差呀:“启禀来将军,顺着山道咱往上走,再走个三四里地吧,就有一座火神庙,我们经常去长安,晚上路过这里,就在那火神庙落脚。火神庙里有个庙祝,有几个火头道士在那里营生。反正有几间空房,院儿里也能住。别看庙不大,算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吧。咱们不妨今天就在火神庙落脚,您看如何?” “可以!可以,可以……你们先过去几个人,告诉一下庙祝,让他把庙里的所有东西拿出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在庙里吃饭,让他们赶紧做饭!” “是!”先行了几个人到了庙里找到庙祝。 庙祝对于这个事情见惯了,经常有些过往的官差在庙里住下。因为这个路程正好走到这里是一天。所以,很多办公事都把这座庙作为一个驿站了。老庙祝平常在庙里准备的东西也多,也有荤也有素,道士们也不忌这个。所以,一听说又来了队伍了,赶紧地做饭。因为官差一般不欠他们钱。所以,庙祝也乐意侍奉。 这边把饭做上了。这边,来护尔拉着三辆囚车也来到了这座火神庙前。来护尔一看,这庙不大,有个院儿。这个院儿跟着山都连在一起了。您说是院儿,其实,院墙也不高,能够看到山景。院子中央有个大石头墩子,石头墩子里头插着一杆铁旗杆。这铁旗杆得三丈多长,上面像个马叉子,三个尖儿,在那里挂着一面三角铁旗。风一吹,“卜楞卜楞卜楞楞……”就好像是个风向标似的。上面还刻着火焰,有可能是火德星君的什么图腾之类的标志,还挺新颖的。这边就是一座火神庙。火神庙是两进,前面是庙,后面是道人的住所,有那么几间小房子。中间还有一个院落。 来护尔带着五十人住房间是住不下了,今天晚上就在这小院落里休息了,临时搭帐篷。中间点起了篝火,把大锅支上。这老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狍子肉,炖了一锅的狍子肉,哎哟,香气扑鼻呀。厨房里烙的干饭,这饭香往外一飘,狍子肉一咕嘟,呵!能把人的馋虫给勾起来。 “嗯!不错!没想到,出苦差还能吃这么好东西啊,今天咱们开开斋了!” 老道还搬出来几坛酒。您看,什么都有!把来护尔高兴坏了:“回头要多多给钱!”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来护尔把酒坛子打开,一个人倒一碗酒,把狍子肉捞出来,干饭盛出来。这些人是又吃又喝。 “去!给那老太太,给那娘们儿一人端碗饭,给他盛两块肉就行了。” “那、那车上的?” “车上的不管!不管!这才两天呢,你没看那么大块吗?饿他三天也饿不死!别管他!” “嗨!愿意管他呢!拿块狍子腿放他鼻前晃荡晃荡馋馋他,馋死他也不抱屈!” 现在罗士信是醒着的,饿得都不搭理人了。闻到香味,口水都流下来了,傻嘛。但是,一句话不吭。 简短截说,一会儿工夫,这一大锅狍子肉吃完了,不够这些人吃的,连这个汤都涮菜了。说:“那年代也涮菜吗?”涮!这里有的是青菜啊,“咕嘟!咕嘟!咕嘟……”往里又涮了很多菜。大家吃了个饱饱的。锅里还剩半锅多菜。那干饭没吃完。怎么?涝了一锅又一锅呀,涝出来盛桶里,涝出来盛桶里,后来还剩半锅干饭。 大家吃饱了,又喝足了,山风一吹,劳累一天,这个困劲儿就上来了。 “哈——”来护尔伸了个懒腰,“你,你,你,你!你们四个晚上轮班,看着傻子。其余的就地休息!我进屋睡啦!”人家vip,专门有一间房。 来护尔进房间,洗脸水、洗脚水、漱口水,那小老道全打得了。来护尔净面、洗脚、漱了口,上床休息了。 众人劳累了,也都钻进帐篷,时间不大,鼾声四起,全睡着了,就连看守罗士信那四个人也都打起瞌睡来了——傻子都饿成这样了,还能怎么的,还能从笼子里跑出来呀?这四个人往笼子一倚,也都是栽嘴磕头。时间不大,也都睡着了。 他们全睡了,罗士信突然间,“啪!”把子母眼儿一睁!心说话:“长腿老鸹呀!你把我真当笼子里的鸡了啊?呃……鸡临死那时候还蹬哒蹬哒腿呢,呃……我……我要……出笼!” 第321章 罗士信倒拔铁旗杆 第三二一回 罗士信倒拔铁旗杆 今世孟奔罗士信用耳朵一听,鼾声四起,认为这些人都睡熟了。于是,“啪”的一下子把子母眼儿就睁开了。您说他傻吧,哎,傻人有傻人的机灵。他这子母眼儿,大的白天看得清楚,小的晚上看得清楚,带红外线的!瞪着小眼睛一扫,“嗯……都睡着了呀?长腿老鸹……你把我关在笼子里……呃……当鸡养,我现在要出笼!” 想要出笼,首先得腾出手来。想要腾出手来,那就得把手链子打开。但是没钥匙,手链子怎么打开呀?傻子有主意,“哼!我把他给拧开!”“啪!”“啪!”两手抓住手链子,“嗯——”他就往一个方向拧,“哎——哎——哎——”手链子“嘎嘎,嘎嘎,嘎嘎……”但是,毕竟手链子在他手上锁着呢,光往一个方向拧,也别。“哎……怎么办呢?”傻子也有主意,来回的绞,“嘎楞楞……嘎楞楞……嘎楞楞……嘎楞楞……” 他这一绞,把那四个守车的兵给惊动了。“哎?什……什么声音?”用耳朵一听,由笼子里发出的!四个人过来一看,“嘿!傻家伙在里头绞手链子呢。这能搅开吗?那都是生铁的呀。”“哎呀,要么傻呀?绞吧,这位饿坏了,无计可施了,在这绞手链子,切!”“哎呀,要么说傻东西啊。”这四个小子不但没报告,还抱着个肩膀在这里看笑话。“这、这、这好。哎呀……第一次看人想把手链子拧断,那得多大劲呢?”“是啊,拧吧拧吧,拧吧……好,好,好,我看他还往哪儿拧?”这四个小子也是真不知道死活。 罗士信“嘎嘣嘎嘣”在里面拧了半天,这个铁链子就已经有的地方变形了,有的地方都拉长了,那毕竟是金属啊,有延展性,而且罗士信力大无穷,把自己手腕子都勒出血了。但傻子咬着牙伙,“哎……哎……哎呀!”可了不得了!最后,傻子大吼一声,一震胳膊,“咵——”把手链子给崩开了。这中间有几个环崩得是满天飞,“当啷啷……当啷啷……” 可把这四个吓坏了,“哎呦!这人好大的力气,居然把手链子给崩开了,赶紧报告!” 哪还给你报告的时间呢?罗士信挣脱手链子,“哎——哎——哎啊——啊!啊!”俩胳膊就当油锤抡了,在笼子里往外这么一挣……给他特制的这木笼囚车,我们说了,外面用合页钉钉着。只不过时间短促,要是有足够时间,来护尔恨不能就得给罗士信打造一辆铁囚车了,铁笼子才能关得住这位呀。但是时间紧张,所以用合页钉在四角那纵横木头接洽之处,在那里全钉上了,也加固了,一般人谁能挣脱呀?但今世孟奔罗士信不是一般人呐,再加上实在是急了。您想想傻子急了,谁能挡得住?也不怕疼了,也不怕受伤,一挥手,“咔——”当时就把这木笼囚车给打开了。再看罗士信,“噌!”由打里面就蹦出来了,手上还带着手镣,抓着两截断了的铁链子。两名守卫一看,“妈呀”一声刚想跑。“啪!”“啪!”让罗士信左右两下子,大铁链子砸在这二位士兵脑袋上了。罗士信多大劲呢,大铁链子手指肚那么粗啊,砸到头上,那真跟砸臭鸡蛋似的,当时砸了个万朵桃花开,“噗嗵!”“噗嗵!”死尸栽倒尘埃。 “哎呦,我的妈呀!”还有两个抽身就走。“砰!砰!”罗士信往前一纵身一伸手,一左一右,大手一张,就把这俩人的脖领子给薅住了。“哎!”你哎也不行啊。罗士信往身后一带,“呜——”就把这两位带到身边了。然后,“啪!”左边往右碰,右边往左碰,拿着两个人头一撞,来了个蛋碰蛋——两不怨。当时像磕俩鸡蛋似的,这天灵盖彼此给磕开了。这俩人也是当即毙命。罗士信把手一抡,“去你的吧——去你的——”“日——”“日——”“啪!”“啪!”扔出去几丈远,摔到什么地方了?不知道。 罗士信一闹这个动静把满院儿住在帐篷里的那些士卒们全给惊醒了。“呃?怎么回事?”这士卒赶紧找兵刃,扒拉帐篷往外这么一露脑袋…… 您别说,罗士信还真没想着杀他们。罗士信一看,在院儿里头有一口大锅,里面都是菜。我们说了炖着狍子肉呢。狍子肉都被大伙吃了,后来又往里放了很多菜,这些菜没被吃完。罗士信饿呀,用手直接由打里面往外捞,说烫不烫啊?现在基本上不太烫了,已然熄了火了。也不凉,正合适啊!抓起来,“咵!咵!”往嘴里就攮啊。 吃了两口之后,罗士信看到旁边是厨房。他知道,那饭是由打厨房拿出来的。罗士信又来到厨房门前,一抬腿,“咣!”把门踹开了,进去就踅摸呀,一眼就发现灶上的锅了。迈步过去,打开锅盖一看,哎呦!温乎乎的半锅米饭!罗士信真饿了,伸手就当勺子了,擓着米饭就往嘴里塞呀。也不嚼了,直接往嗓子眼儿里塞呀,“吭哧吭哧……”“呃——”噎得罗士信直翻子母眼儿!一看,哎,旁边还有一坛子,也不知道盛的是什么东西,其实那是酒啊。打开,“咚咚咚咚……”“吭哧吭哧……”“咚咚咚咚……”一会儿工夫,吃了好几把米,把这一坛子酒给喝下去了。 这个时候,外面就乱套了。“哎呀——不好了——傻子脱笼了!傻子杀人了!快报将军啊——” 第323章 秦叔宝路逢雄阔海 第三二三回 秦叔宝路逢雄阔海 秦叔宝千里走双骑!不是千里走单骑吗?啊,那是关云长,咱说的是秦琼由打大兴城往山东赶。一路之上,秦琼也观察官道之上有没有来护尔,有没有自己的老娘,如果有,就得救下来。可惜,都过了洛阳了,也没见来护尔押着老娘、妻子的车队。但是,后面花刀大将卫文通是紧追不舍。虽然被傻子罗士信打死了五六十位,但是现在还有九百铁骑呀,一路追来,彼此之间都特别疲惫了。反正双方总是那么一段距离,有的时候长点儿,有的时候短点儿,总也甩不开。秦琼、上官狄是非常着急,再让人追上,肯定就没命了。因为现在都没力气打了,太累了。 再往前就是洛阳的门户虎牢关了,当年三英战吕布的地方。过了虎牢关再往东就到了山东地界了。 一边跑,上官狄跟秦琼商量:“哥哥到了山东地界儿,咱就分开吧。” “怎么?” “咱不能在一起跑了。一起跑,目标太大呀。您等着我,我等着您,互相扯后腿呀,咱就得分头跑。至于被人家追到谁,听天由命吧。总之,追您不追我,是追我不追您呀,我也不知道追谁。咱就得两下里跑。那么现在不能两下跑,现在在一条大道上不好岔开。过了虎牢关再往东,哥哥,您顺着黄河往东北去,这是去齐州历城县的路,有可能在半路之上碰到老伯母。我呢,往南走,往南走啊,我奔曹州方向。我为什么奔那儿去呢?我姥爷家在曹州,那里还有我一个亲舅舅叫孟海公,我就投奔他去。在他那里隐姓埋名,我先蛰伏折服起来,等到有机会,咱哥俩再相见。” 秦琼觉得也对,兄弟二人商量着仍然往东走,离虎牢关还挺远的路呢。 但是,秦琼、上官狄在路上跑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特别恐怖诡异的现象——时不时的,就见官道上面死一匹马,这马被砸的稀烂。还死个人,这人脑浆子都出来了。一看身上穿的服装号坎儿是大隋朝的,估摸着是哪州哪县的报信的;再往前走,哎呦!又死一匹马,又死一个人,打得稀烂,穿着盔甲,是大隋朝的将士;再往前走,又有一匹死马,一个死人,一看是大隋朝的官员;再往前走,好家伙,有台轿子。轿旁边死好几个轿夫,地上死了好几个差役,仪仗扔得到处都是。这轿子给砸扁乎了,从里头往外淌出血水。看意思,轿子里的官员可能给砸扁了……总之,走不多远,死个人。走不多远,死个人。这一路走下来,秦琼略微算了算,得死个二三十号啊,都是大隋朝的官员,不是文官,就是武将,要么就是送信的、差役。总之都是大隋王朝的公务员。秦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子,哎呦,我天呐,这谁干的呀?怎么沿路之上净杀官员呢?怎么回事啊?上官狄也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两匹马正往前走着呢。哎,远远就发现在路上有一队人马。这队人马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号坎儿不统一。手里拿得兵器不统一,有扛着枪的,有拿着刀的,还有扛着锄头的,这也不知道是一群什么人。但是,人数真不少,得有那么两千多人,黑压压的望不到头。这些人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喊着口号。这口号喊得挺齐:“替天行道!攻占虎牢!替天行道!攻占虎牢!”哎呦,旗幡招展,号带飘扬!这旗也很多,颜色也不统一,但被风一吹“噗啦啦”作响,两千多人也挺威武、挺壮观的。 秦琼看看上官狄,上官狄瞅瞅秦琼,两个人一边往前跑,一边拿不定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多加了小心。一看这群人就不是一般人,指不定是哪个山、哪个寨下来的山大王、土匪呢。所以,小心为妙吧! 他们这么一小心,还真就小心对了。怎么呢?队尾之人听到秦琼马挂銮铃声响一扭头,哟!就看见秦琼了,“噔噔噔……”跑到队头,一边跑,一边喊:“报——大王啊,后面来了两个大隋将领,要不要宰呀?” “哦?”为首的是一条大汉,身高过丈,膀奓三脡,手里拎着一杆熟铜棍,没骑马,迈步走的,这是个部下将领。一听,“什么?来大隋将领了?” “啊,来了。” “来得好!照旧把他们砸扁乎喽!” “是!” “列队!” “哗——”这些人训练有素,说列队,“哗”一下子,马上原地掉头,队头变队尾,队尾变队头。这位首领迈大步“噔噔噔”几步就冲到了队尾,然后把掌中熟铜棍一横把道路拦住,用手一点前来的秦琼:“呔!大隋的将领还不过来受死!哇呀呀呀……”他哇呀上来。 哎呦!秦琼、上官狄赶紧把马勒住了。上官狄脑袋一头汗,“嗡嗡”作响,完了!怎么回事啊?真的遇到土匪了?哎呦,遇到土匪的还得解释呢——我们现在不是大隋王朝的官员了,我们现在跟你们差不多少,我们也成响马了。但问题我们这么解释,他们能不能听啊?要是不听打将起来……这两千多人,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啊?上官狄的心“嘣嘣”直跳。 秦琼这心也悬到嗓子眼了,心说:坏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后面有大隋朝的追兵,前面还有响马绿林英雄。这、这哪儿跟哪儿啊?为什么挡我呀? 秦琼刚把马勒住,想问问。那大汉根本不等秦琼问,抡棍就过来了,“着棍!”“呜——”就砸过来了。哎呦!把秦琼吓得赶紧往旁边一拨马,这一棍正砸在地上,“砰”一下子就砸出一尺多深的一个坑。可见这人力道有多大呀。这人一看这一棍没砸中秦琼,就势,“唰——”横扫千军,奔秦琼的马腿扫过来了。 秦琼一看,赶紧一提马,“腾!腾!”那秦琼的马训练有素,跳出去一丈多远,这才把这一棍给躲开。但是刚落地,这马“呼噜”一下子,好悬没卧槽了。怎么?这马太累了,根本没有了往日雄威了。好容易蹦出来,就这么一趔趄。那秦琼当然能感知了。秦琼心疼黄骠马,一看,不行啊,就冲这位步下将领这两招出手如电,我要在马上,非吃亏不行。我得跳下来跟他打。秦琼也没辙,“咯楞”一声,由打后背拽出虎头琣棱金装锏,“啪”一个侧空翻由打马上就跳下来了。 这个时候,那条大汉的第三棍就打下来了,“嗨!”这棍往下一砸,秦琼十字插花往上一挡。这棍碰着秦琼的锏,秦琼就觉得千钧压力呀。“哎——”“咔!”站立不稳,“噗嗵”一下子,一个膝盖就跪地上了,使足全力就架这棍。“嗨——”这棍就压到秦琼顶梁门了。再往下压,那非得把秦琼肋骨压折不可。 “哎”突然就见那大汉看了就看秦琼,把棍松开了。这一下子,卸了千斤之力呀。秦琼就觉得眼睛“呜——呜——”一阵阵发黑。卜楞卜楞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汉居然把棍子给收了。 就见这大汉把棍往背后一背,低着脑袋偏着脸左右端详秦琼:“我说,你站起来,你站起来,我瞅瞅你。” 秦琼一听这人说话,声音有点耳熟,这才双锏往地上一拄,靠着双锏的力道,“哎——”才把自己拄起来。秦琼现在真疲惫不堪了,哎呀,就觉得双臂发酸,好悬没把这琵琶骨给震折喽。秦琼站身来了,仔细一瞧这条大汉,“哎呀!莫非是阔海贤弟不成?!” “哎呦!”大汉这个时候才看准秦琼,“当啷”一声,把熟铜棍子就扔了。“哎呀,果然是叔宝哥哥呀!嗨!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哎呀,叔宝哥哥,我想死你了!”“邦!”过来给秦琼一个熊抱。 您别看秦琼个子也高,但是跟这位相比,那还是缩小版的,比这位矮半头。另外,这块儿要比这位小三号。秦琼这个腰身儿是比较标准的健美男子,那这条大汉就是熊虎之躯了,个子也高,块头也大,往秤上一约,得三百多斤。 看到他抱住秦琼,“哎呦,我的妈呀……”上官狄长出一口气,知道肯定是熟人了。上官狄本来想拿枪给这位一枪,想去救秦琼呢。现在一看,也不用救了。“哎呀……就冲那一棍,看来他的力气比我叔宝哥哥要高得多的多呀。” 秦琼也高兴了:“阔海兄弟呀,你怎么在这里呀?” “嘿!叔宝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那位说:“是谁呀?”咱把这名字都报出来了。非是别人,正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紫面天王雄阔海。 两个多月前,秦琼和雄阔海七星闹长安,把长安闹了个天翻地覆。好不容易脱身,然后各自归去、分道扬镳了。雄阔海回归金顶太行山。一晃俩月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虎牢关外碰到了。 秦琼就问:“阔海,你这是干嘛去呀?” “嗨!哥哥,你这不看见了吗?我带着我金顶太行山所有喽啰兵一起下山,要去攻打虎牢关啊!” 秦琼简直是不相信自己耳朵了,是不是这两天我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耳朵有点恍惚了?“你,你要干嘛?” “我要攻打虎牢关!” “哎呀,贤弟呀,那虎牢关是洛阳门户,把守虎牢关的都是大隋的精兵啊。你带着二千多人就想打虎牢关,你、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哈哈哈……哥哥有所不知,我打虎牢关是假,我这叫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呀!我主要要救南阳侯伍云召!” 秦琼更迷糊了:“你要救谁?” “我要救南阳侯伍云召啊。” “救伍云召?这伍云召怎么了?那你救他为什么不去南阳呢?为何要去攻打虎牢关呢?” “哎呦!我的哥哥,你这都不知道啊?南阳侯伍云召现在有难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雄阔海他也不知道秦琼着急,就在这里给秦琼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讲的比较简单了。不过我们给大家说,那不能说这么简单,因为咱们这套书叫全本的《隋唐演义》,又叫《隋唐群英传》,那不是说某一个英雄,而是说当时所有的英雄。当然这些英雄有详有略。像伍云召、雄阔海这都是本套书重要人物。所以,说到这里,咱们还得把伍云召这段书给大家说一说。不然的话,大家看不明白,后文书更看不清楚。 前文书咱们也说过,伍云召非是别人,乃是忠孝王伍建章的独生子。小伙子长得漂亮,天生神力,是个练武的奇才。从小与张金称两人一起跟随自己的父亲伍建章学能耐,那学了一身能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这功夫、这力气比他爹强盛百倍。胯下踏乌白雪马,掌中凤翅鎏金镗,勇冠三军。那可以说,勇猛之力不亚于那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两个人使用的兵器都一样,都是凤翅鎏金镋。 由于伍云召勇冠三军、屡立战功,深得老主杨坚的喜爱。于是杨坚就封他为南阳刺史统领五万雄兵。杨勇做太子的时候,杨勇是忠孝王的门生啊,跟伍云召关系莫逆,做太子就想着未来做皇帝。“那伍云召就是我的外援呢。”所以也告诉武云召:“你也私底下多多招兵,为我未来登基做准备。万一有变呢,咱手里有枪杆子,谁也不怕呀。”忠孝王伍建章也默许了。所以,伍云召在南阳说是五万雄兵,手底下还偷偷地招了三万民兵。这些民兵不吃国家的饷,他自己掏钱养。当然,这个钱也有太子给的,也有太子党们凑的。总之,养了八万雄兵。可以说是个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如果说为朝廷所用,那没的话。如果不为朝廷所用,那就是朝廷的一个莫大的威胁呀。八万雄兵的地方势力那还了得吗?而且,伍云召手下管的地盘也不少。所以,杨广当了太子之后,对伍云召是颇为忌惮的。专门针对伍云召开了好多次会议,邀来了杨素、宇文化及他们一起坐下来商议应该怎么削伍云召的兵权。 结果没等削权呢,老主杨坚就宴驾了。怎么宴驾的就不管了。总之,隋炀帝杨广登基了。 一登基,伍建章骂殿。杨广一时冲动,就把伍建章敲牙剜眼,当时就迫害死在了朝堂之上了。这还不算完,又命人把伍建章全家三百余口是杀尽诛绝。 这一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消息伍云召能不知道吗?朝廷当中有的是旧太子党的人,那早早地派人把这消息就送给伍云召了。同时,跑出去的张金称对此事是颇为了解。张金称虽然跑到明州去了。但是,沿途之上写了封信,派人给伍云召就送来了。详详细细告诉事情本末,当然大骂杨广啊,把杨广六短之事又拿出来了。反正张金称是认准了杨广就是个六短之君,“他弑父篡权、杀兄夺嫂、欺娘奸妹!就是他干的!把我老师、你爹爹伍建章迫害至死啊!兄弟呀,我现在到明州拉杆子起义去。你呀,在南阳准备好了。你手下八万雄兵,咱们要起事,另立明主,推翻这个无道昏君,给老王爷报仇啊!”信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送信之人把这信送到南阳关。 与此同时,大兴城那边的信息也来到南阳关了。 等伍云召把这信息看完了,当时眼往上一翻,“噗嗵”一声就摔倒在那里,顿时气绝,昏死过去了。 哎呦!把众将吓坏了,赶紧上前拍打前胸、抚拉后背,按人中进行抢救。好半天,伍云召这才醒来,疼死了,不但是父亲惨死,一家三百多口都被这个昏君诛杀了。 “我与杨广势不两立!”可把伍云召给气坏了,血灌瞳仁!哪怎么办?“圣人有云,君待臣以礼,臣侍君以忠!既然你君不正,我臣就投外国!你把我满门抄斩了,昏君呐——我姓伍的跟你完不了!有我在,你这个皇帝宝座就坐不稳!来呀!给我擂鼓聚将!” 这一擂鼓,南阳所有大小将领全都来了。点卯过后,伍云召哭着就把事情经过给大家说了:“老王爷惨死,我满门三百余口血流成河呀!这个昏君杀死老主、杀死他的哥哥图谋了他的嫂子,连他娘都不放过呀!这是个畜生啊!各位怎么办?我告诉大家,我伍云召决心造反,推倒这个无道昏君!各位啊,你们跟随我多年。我一造反,那不成功便成仁!不想连累各位。愿意留的,留在这里。不愿意留的,我发放路费,你们各自投奔他方!请诸公就此表态!” 第324章 伍云召自立忠孝王 第三二四回 伍云召自立忠孝王 南阳刺史也是南阳侯伍云召,浑身重孝升坐宝帐,把所辖的全部谋士、武将都叫进帐中,十四个棋牌官、两个中军、大小左右总兵官、五营四哨等等等等,列立两旁。伍云召哭着就把自家的惨状告诉了大家,大骂昏君杨广,对众人说:“我现在要为国锄奸、为家血恨,我要挑旗造反,不再是这杨广的臣子了,我不承认他!我要另立新君!从即日起,你们不要叫我南阳侯了,我现在不是南阳侯,我现在是忠孝王!为什么呢?老主亲口加封,我父亲为忠孝王,而且是世袭罔替。现在我父王惨死,我就自领忠孝王,挑起忠孝王大旗,造反大隋,不知此行可否?” 当然了,伍云召说的比我写的多呀——父亲怎么忠义,为大隋江山怎么披肝沥胆,最后怎么得了一个下场,三百多口怎么惨死……说得眼中泣血。 在场很多的将领都是忠孝王伍建章当年提拔起来的,受过伍建章的恩惠,受老伍家人的知遇之恩,那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听老王爷如此惨状,很多人都掉眼泪了。您要知道这些都是武将,沙场之上杀人不眨眼的主儿,现在都落泪了。一听伍云召这么说,要造反。一个个摩拳擦掌:“我们支持侯爷……不是……王爷!您这么干吧,我们跟着您干!” “对!”其中有员大将迈步走出队列,插手施礼,“哗楞楞”甲叶子直响:“王爷,这就对了!杨广弑父篡位,这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呀!本来就是人人可以诛之。老太师尽忠被戮,理当不共戴天!想当年,春秋时期,那楚国忠臣伍奢被楚平王所害,其子伍员入吴借兵。后来兵伐楚国。当时,楚平王都死了。死了也从坟子里把他扒出来鞭尸三百!结果这伍员伍子胥名垂千古!谁提起伍员来都得挑大拇哥称颂啊!是忠臣孝子、万古传扬!如今王爷您坐镇南阳,雄兵将近十万,立起旗号,我等齐心报仇是有何不可?!” 伍云召定睛一看,非是别人,乃是自己手下麒麟关的守将此人复姓司马单字名超。这司马超长得好不威风,身高八尺,青面红须。使得一柄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可以说是伍云召手下一等一的战将。这一番话,给伍云召莫大的支持。伍云召插手还礼,含泪点点头:“多谢将军赤心支持,但不知众将意下如何呢?跟随我造反,在朝廷眼里,你们未来就成反贼了。那朝廷必派大军前来征讨我南阳关,我等所面临的必是一场凶杀恶斗,南阳城外将成修罗场啊。各位啊,现在你们向我表态,愿意跟随者,我双手欢迎;不愿意跟随的,说我要离去,请自便,我发放路费、安家费,一定把你们好好送出南阳关。我伍云召绝不会为难于你,我以人格做担保!因为人各有志,我伍云召不能够逼迫尔等跟随我伍云召造反呐,我要的是赤胆忠心者,跟随我了,我就希望未来你不要反叛我了。如果打起仗来,你再反叛我。到那个时候,你跟我伍云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所以,现在请大家抉择!” 伍云召话音刚落,“哗楞”一声,又从两班之中闪出一员上将,插手施礼:“王爷,何出此言!我等受伍家厚恩无以为报,现在伍家受难,我等敢不效犬马之力!” 伍云召一看,这员大将也好不威风,身长七尺挂零,白面长须,正是自己手下的虎将姓焦名方,惯使一条长枪,上马临阵无人敢敌。 焦方表态:“王爷不必烦心,末将等愿同王爷一起报仇!” 他一带头,就见四营八哨是一起插手施礼,“哗啦啦啦……”整个帅堂是甲叶声响一片,大家大声齐道:“愿随王驾千岁与老太师报仇雪恨!” 这些人一起表态愿意造反,那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心存疑虑的,话到嘴边了,也咽下去了。怎么?这伍云召说不难为我们,你看这些人都要保他。万一我们嘴这么一歪说:“不保了,我们要走。”伍云召不难为我们,这些将领估计也放不了我们啊。哎呀,谁让我们跟随了伍云召了呢?倒霉就倒霉去吧!这些人也滥竽充数,只能跟随一起表态。 “哎呀!”伍云召是特别感激,连连拱手:“多谢诸位,多谢诸位!既然如此,明日校军场听操!” “得令!” 众将再次插手施礼,各自鱼贯而出。散帐了。 伍云召回转身躯来到内宅见到夫人。夫人现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则家逢大难,那能不害怕吗?丈夫又要造反,那更加害怕、担心呢。二一来,夫人刚给伍云召生了一个小公子,起名字叫伍登。今年,还不足一周岁呢,十来个月,还在襁褓之中。夫人看着伍登就琢磨:这孩子未来的命运如何呢?唉!我家老爷要造反。这造反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能不能造反成功呢?如果推倒大隋王朝另立新君还则罢了。如果推不倒,反被人家给平了,那我们就是灭门之罪呀,我这孩子出生就等于要死啊。当娘的能不心疼吗?抱着孩子正落泪呢,伍云召由打前堂就进来了。 夫人一看,赶紧地擦擦眼泪,强作欢颜:“啊,老爷回来了?呃……不知众将之意如何呀?” “夫人呐,刚才我在帅堂之上已经把事情经过给众将说了一遍。众将一个愤愤不平,都愿与本王同心出力,杀进长安与我父王雪恨!所以,明日我就下校军场点齐众将,分兵各处把守南阳,调集各处粮草。然后,四处招兵。等兵甲足备,杀进长安,活捉杨广,生刮了昏君与我满门报仇雪恨!”一提到满门,伍云召英雄泪又掉下来了。 夫人一看:“夫君呐,王驾千岁……”现在就得喊王驾千岁了,“您不必烦忧。妾身支持您任何的决定!” “多谢夫人!” 就这么着,一夜无书。次日天明,伍云召披挂整齐就来到了校军场中。到这儿一看,三军整整齐齐像一堆雪似的。怎么?三军戴孝啊!都戴着重孝。伍云召面对三军又做了战前动员,告诉三军我们为什么要造反。又把杨广六短之君的事拿出来了,又把老伍家被残害的事拿出来了。他这一边掉泪一边痛诉,说得三军儿郎无不落泪。最后三军齐怒吼:“杀进长安去!活捉昏君为王爷报仇!” 您想想,这里就得一万多军队。人上一万,无边无沿。这一起叫,喊声震天地。 接下来,伍云召又检阅三军。最后伍云召分兵派将,让司马超带领两万精兵把守麒麟关各处营寨:“如果说朝廷派兵来伐,到那个时候,小心敌敌,不可有违!” “得令!”司马超带了人马往麒麟关把守不提。 伍云召又命令:“焦方听令!”让大将焦方各处催攒粮草,作为总督粮官。这么多军队一旦开动,粮草是大问题,让焦方去督办粮草。 然后又吩咐几个将领四处招兵。又让各个将领各归营寨操练本部军马,等待时机,一声令下是杀奔长安! 同时,把旗号换了,换成忠孝王的旗号。把大隋王朝的军衣号坎儿一率换成自己的军衣号坎儿,这就算反军了。 那这边一挑反旗,那周围的各州县能不知道吗?哎呦,可把周围各州县给吓坏了。怎么?伍云召勇冠三军,会不会先拿我们开砍啊?南阳周围的各州县立刻进入了战时状态,一级警备!马上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大兴城报告给皇上杨广得知。 其实,杨广这里早做好准备了。怎么?杀了伍建章之后,杨广回去就拍脑袋了——哎呀!我一时鲁莽把伍建章杀了。杀了他,这伍云召必反!”赶紧召来杨素、宇文化及商议对策。 宇文化及就说了:“咱甭等他反。干脆,赶紧给他传道旨意,就说要见伍云召,让伍云召进京向新帝述职。只要他进了京,他就跑不了!到那个时候,杀一个伍云召还不简单吗?” 杨广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就刷了一道圣旨,假意召伍云召进京述职。结果,传旨官来到南阳城外一看,我的天呐!反旗挑起来了!连城都没敢进,“吱溜!”又回来了。 那这个时候,其他州县战报也已然打到杨广的龙书案前了。 杨广一看,哎呀!还是晚了一步啊,伍云召还是反了!赶紧召集文武百官商议此事。 “列位爱卿,你们可都看见了?那忠孝王伍建章当殿辱骂寡人,被寡人满门抄斩罪,有应得呀。他那儿子伍云召身受皇家俸禄,不但不进京请罪,反而在南阳关叛反朝廷,自立为忠孝王。声言要杀进长安城报杀父之仇!正在那里闭关操练、招兵买马,要倒反我大隋!是可忍熟不可忍呐!不知哪位爱卿自告奋勇愿带一支兵马前往南阳关,把那反贼伍云召抓来见朕?!” 杨广一说这话,“嗡——”满朝文武是一阵骚动,大家议论纷纷。有的就说了:“怎么样?怎么样!早知道这是个雷呀?哎呀,陛下太过鲁莽了!”也有的说:“这伍云召实不该反!甭管怎么样,以臣反君,这就是不忠啊。”有的说:“这伍云召原来那是旧太子的人,手下有精兵十万,(他也不知道八万,号称十万吧)是个难啃的骨头啊。现在他反了,其实反的是这位陛下呀,人家没反大隋。”总之,这些人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接旨的。 “嗯?哪位爱卿愿统兵讨之啊?”杨广又问了一遍。 这个时候,就见有一位将军左右看看,一看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敢接旨的,立刻出班跪倒:“启禀陛下,臣愿往!” “哦?”杨广一听,心中大喜,扒着龙书案一看,哎呦!更高兴了。怎么?原来出班跪倒者非是别人,正是上柱国大将军寿光县公韩擒虎。 韩擒虎乃大隋名将,他原名叫韩擒豹。可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生擒过一头猛虎。所以,家人一看,叫什么擒豹啊?现在既然能擒虎,干脆就改名擒虎吧。于是,他就改名韩擒虎了,字子通,乃是河南东垣人,就是现在的河南新安县的人。他的父亲乃是北周骠骑大将军韩雄。韩擒虎在北周攻打北齐的时候,屡立战功。后来,又跟随杨广南下灭掉南陈,俘虏了陈后主陈叔宝。因为他功勋卓着,晋位上驻国、大将军,封寿光县公,任洛阳、榆州等八州刺史。可以说在大隋王朝跺一脚,皇宫就得颤三颤。尤其,他还有一个有名的外甥,谁呀?就是那位三元李靖李药师。今年,老头子也近六十了。但是,虎老雄威在,一点儿不减当年勇啊。 杨广深知,你看这韩信虎身子结实,虽然快近六十了,智勇双全。他的名号在那里呢,这名号可了不得呀,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呀,如果带兵去南阳,定能大获全胜啊。尤其这个时候。我刚刚登基,这是我登基第一仗,韩擒虎韩老将军能够支持我,太好了!这是向着我呀。杨广非常感激,把头一点:“好!老爱卿,朕命你为征南大元帅、兵马都招讨,点起雄兵二十万,择日兴师兵发南阳关!” “臣遵旨!”韩擒虎刚要磕头…… “呃……万岁!”这个时候,左仆射宇文化及出来了:“万岁,臣有本上奏。” “哦?宇文爱卿,你有何话说呀?” “万岁,上柱国韩大将军愿意挂帅出征,那太好了,一定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可是,老将军那毕竟是上了春秋的人,怎忍心让老将军冲锋陷阵呢?所以,臣我保举一人给老将军做前部正印先锋官以助老将军,可保这次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 “哦?左仆射你要保举何人呢?” “臣愿保举镇殿将军麻叔谋为前部先锋!麻叔谋精明强干,枪法高超,文武双全。让他做前部正印先锋官,保着老将军一定可以成功啊!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嗯,”杨广一听点点头“,好吧,那就让麻叔谋随老将军出征。” “谢陛下!” “呃……”韩擒虎一听让麻叔谋给自己做前部正义先锋官,刚想说反对的话,可这话到嘴边,又被韩擒虎给咽肚子里头了。得了!这话以后再说吧! 就这么着,又商议了一番国事之后,杨广退朝了。退朝前告诉韩擒虎:“二十万兵马点齐,朕要与老将军践行!” “多谢陛下!” 就这么着,老将军韩擒虎离开朝堂回到了府里。往那儿一坐,“唉!”愁眉不展,是唉声叹气。 他的夫人看到纳闷儿啊,赶紧端了一杯茶:“哎呀,老爷,往日下朝都看你欢天喜地的,为何今天愁眉不展呢?” “唉!夫人呐,你有所不知啊。今天陛下接到加急文书,说忠孝王伍建章之子伍云召在南阳关挑起反旗,自立忠孝王,要倒反朝廷替父报仇啊。陛下询问哪个人可统领二十万雄兵去南阳关征讨伍云召?我就把这支令给讨下来了。不日我将带领二十万雄兵去讨伐伍云召。” “啊?”夫人一听,“哎呀,老爷呀,朝堂之上那么多将军,为何反倒老爷您偌大年纪要讨此军令呢?” “唉!夫人呐,你哪里知道,我有我不可告人的打算!” 第325章 韩擒虎潼关观仪仗 第三二五回 韩擒虎潼关观仪仗 大隋上柱国寿光县公大将军韩擒虎回到家中是忧心忡忡。夫人一看就问:“您为何愁眉不展呢?” 韩擒虎就把今天在朝堂之上自己请令出战的事给夫人说了一遍:“我自告奋勇要挂帅征讨伍云召。” “啊?”夫人一听,“老爷呀,你偌大年纪为何还要请旨出战呢?满朝将领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他们前去?” “哎——夫人,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一次出战是有我的私心的。” “什么私心呢?” “你也知道,云召是咱们看着长起来的。我跟他父亲忠孝王伍建章关系莫逆。私底下我称他老兄长、老哥哥,关系最好了。可没想到,我眼睁睁看着老哥哥惨死在金殿之上,又看着他们满门三百多口尽被诛杀,我是束手无策,我也不敢管!为此,我是惭愧不已,几晚上都没睡好觉,这你是知道的呀。我当时就担心云召。因为我这老哥哥忠孝王伍建章一门就这一根独苗啊。老哥哥一出事,云召要是知趣的话,应该赶紧挂印封金,带着细软、带着家眷隐居山林、隐姓埋名去避祸去,他实不该挑起反旗呀。我也知道云召这孩子心高气傲,一身武艺,再加上南阳关有雄兵五万,据说他私自招募还有三万民兵,加起来有八万雄兵啊。可能他觉得有八万军队在手,他腰杆硬了,腰杆直了,就想跟朝廷分庭抗礼,就想为父报仇。云召这孩子还太年轻啊,就论现在他的实力跟大隋相比,那不是以卵击石吗?虽说手上有八万军队,但这八万军队,你别忘了过去那叫隋军,那是国家给发粮发饷。一旦成了叛军,这粮饷完全得自筹啊。自筹粮饷谈何容易啊?一旦粮饷发不下来,那八万军队有多少人能和他一条心,嗯?这就不好说喽。今天走俩,明天走仨,那就是乌合之众啊。也就是说,在大隋王朝这个平台上,你是八万军队。失去这个平台变成了贼匪了,你就未必是八万呢!这孩子这一点不懂得呀!他现在挑起大旗、自立为王,他反叛了。哎,你就算是反叛,也成!你应该拉着这八万军队找一个地势险要的根据地呀,你应该躲进深山,据山力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呀,起码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啊。但是,你现在就龟缩在小小的南阳城里。南阳虽然地盘也不小,但是个四战之地呀,东西南北四门皆可被包围。朝廷现在派二十万雄兵,那可以说是兵精粮足啊。雄兵过去就算不打,把这四门给包围了,让他们出不来。城里八万军队,粮草能有几何呀?我估计吃不了一个月,粮草尽绝,他是不战自溃呀!到那个时候,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任朝廷左右了。所以,云召走的是一步死棋呀!唉!我这次带领大军过去肯定能拿下南阳。” “老爷,既然如此,您为何还犯愁呢?” “哎呀,你这个妇道人家!刚才我不说了吗?我跟忠孝王关系莫逆,咱又是看着云召这孩子长起来的。难道说,咱真的要过去把云召抓住不成吗?” “呃……那……老爷我……我就不明白了,您到底犯什么愁啊?您到底是要抓他呀,呃……还是要怎么样呢?” “哎呀,夫人呐,我的心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为什么主动请缨,为什么把这支军令我要拿在手里呀?我只要掌管这二十万雄兵,那到底是抓云召还是放云召,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 “哦……老爷,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明着讨伐南阳,其实是暗地私放伍云召,是不是这个意思?” “正是如此啊。” “老爷,您有这个打算也不算为错呀,那您又为何愁眉不展呢?” “嗨!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咱这个算盘打得精妙,宇文化及那个老贼的算盘打得更精啊。就这老家伙已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了。于是,上奏皇上给我保了一个先锋官。你猜保的是谁啊?” “保的是谁?” “保的是麻叔谋啊!” “麻叔谋是谁呀?我没听说过。”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啊。这麻叔谋我可知道啊,这个小子钻营得厉害呀。论能耐,没什么能耐,论武不行,论文也不行。但是,人家能钻营啊。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就钻营到宇文化及那里了。最后,居然趴在地上给宇文化及磕头,认宇文化及为干老儿了。宇文化及就收了这么一个义子。要么说现在要想升官得拜干爹呀,这干爹可吃香了。自打麻叔谋拜了宇文化及为干爹,他的仕途是‘噌噌’往上跳啊。可以说一日三公!一下子,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儿就当成了站殿大将了。那么,这一次宇文化及保举马叔谋做我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其实,一方面那是想让麻叔谋在这一次征讨南阳的过程中立功,再给麻叔谋往上提拔官职;另外一方面,就等于把麻叔谋派过来盯着我,不让我放走伍云召,就这个意思!所以,咱有千般计,人家也有一定规呀。人家把我看死了!你说说,这岂不是要坏我的大事吗?” “啊——”老太太一听,“我说老爷呀,闹了半天,就因为这事儿啊?嗨!我当什么大事呢。” “啊?这还叫小事儿啊?” “哎呀,老爷,您先别着急。您刚才不也说了吗?他有千般计,咱也有咱的一定规呀,对不对?我听您这话,那个麻叔谋其实是个无能之辈,就是靠着钻营一步一步爬上来的。那既然是这么一个货色,老爷您还怕他作甚?您在这官场军营摸爬滚打多少年了,难道说还要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吓坏了吗,啊?您那损招不比他多吗?常言说的好啊,咱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你看看把你给愁的,你怎么越老越没出息了!” 韩擒虎一听,对呀!哎呀,我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儿了呢?有道理,有道理呀!要么说,男人有事儿还得跟老婆谈呐。“来!备酒、备酒,喝一顿为我践行!” 就这么着,人家两口子在家里喝了一顿酒。这一顿酒不白喝,喝这顿酒的功夫,韩信虎就已然把怎么调理麻叔谋的计策给想出来了。 简短截说,三天时间,朝廷调来了雄兵二十万,都在骊山大营那里驻扎着,以待大将军韩擒虎前来检阅。 第四天一大早,韩信虎全身披挂整齐来到了骊山大营。将台都搭好了。上了将台,居中落座。 先锋官麻叔谋以及手下这偏副牙将都上前见礼:“参见大元帅!”这就是征讨大元帅了。 “嗯,众将平身!” “谢元帅!” “唰!”全直起腰来了。尤其是麻叔谋,他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穿了一身黄金盔,戴着黄金甲,哼!牛气冲天。觉得自己那就是历代名将,要上马杀敌、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了!人家可以说是雄心勃勃。 其实,四天前一散朝,宇文化及就把麻叔谋叫到身边了,告诉麻叔谋:“叔谋啊,为父我今天在陛下面前可给你要了一趟美差呀。让你作为前部正印先锋官,保着那个韩擒虎一起征讨伍云召。这个韩擒虎乃是当世名将、一位老将军,经验丰富,二十万雄兵在他手里掌握,真的要做起战来,那伍云召绝对跑不了。不过呢,这个老家伙跟忠孝王伍建章两个人一直关系莫逆,跟伍云召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我怕这一次他自告奋勇在陛下面前领了军令,没安好心呐。我恐怕他明着是征讨南阳,其实要私放伍云召!所以,这一次派你过去给他当前部正印先锋官,你记住,你就给我盯着他!不要让他放走了伍云召。如果他一旦有异动,速报我知!一旦说他打下了南阳,那你作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就有大功一件。到那个时候,为父再好好地在陛下面前保举你、提拔你!” 哎呀!把麻叔谋给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我说干爹,您尽管放心,此事全包在我的身上!只要我过去,一定生擒伍云召!” 宇文化及一边听一边直皱眉,怎么?这麻叔谋也不知道做什么缺德事了,嗓子一直不利索,跟破锣差不多少,让人听着刺耳啊。 “嗯,行了,记住我的话,只需要盯住那个老家伙就成!明白吗?” “我明白!多谢干爹提醒!” 麻叔谋乐坏了,回到家里,把最好的盔甲拿出来了,平常找人打造的。但是作为站殿将军不敢穿。怎么?怕太扎眼。但这一次,征讨南阳自己是前部正印先锋官,那就敢穿了。尤其今天,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站在铜镜面前,左瞅瞅、右瞧瞧。呵!“哎呀……你说说,哪儿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帅哥呀?”这还小帅哥呢!他自己觉得挺美。来到老将军面前,哪往那腆胸叠肚一站,呵!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韩擒虎老将军撇着嘴角就看不上这位麻叔谋,他斜楞着眼睛瞥他一眼先锋官:“麻叔谋何在啊?” “啊,”马叔谋一听点自己了啊,“哗楞楞……”甲叶子故意抖得那么响,插手施礼:“莫将在!” 哎呀!韩擒虎一听,这是什么嗓子?真是刺耳!“我告诉你,你身为先锋,可知先锋的职责吗?” “啊,啊,知道!先锋嘛,打仗冲到最前头,立功立那个最大的……” 韩信虎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先锋先锋,有事先行,有事不行,怎叫先锋?你呀,给我开道去!一路之上,逢关开道,遇水叠桥,见关打关,见寨打寨,你是抱打前敌!明白吗?” “啊,啊,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给我点齐三军!点三声号炮立刻出师!” “得令!” 就这么着,检阅完了三军,三声炮号一响,顿时金鼓齐鸣,“咚咚咚咚……”“呜——呜——” 大将军韩擒虎在众将众星捧月一般拥戴下跨马走出辕门。三军随后是鱼贯而出。出了骊山大营,到了灞水桥上。 这个时候,隋炀帝杨广带着文武百官立在桥头为韩擒虎践行。咱这就不必细说了。 总之,勉励一番、预祝一番,最后赐御酒三杯:“愿老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还朝!” “臣遵旨!” 践行完毕之后,韩擒虎率领三军就离开京畿,直奔南阳。要奔南阳得先出潼关。由打大兴到潼关不远,大军的速度也非常快。“咵咵咵……”就开到潼关了。 潼关守将花刀大将卫文通一听说韩信虎来了,这也是老领导啊,又带着潼关铁骑迎出来了。“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咵……”好嘛,又开始他的马队仪仗舞了。“欢迎大将军!欢迎大元帅!大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呵!韩擒虎坐在马上是频频点头,“嗯!好!好!好啊!文通啊,这潼关铁骑你训练得真好啊!” 哟!卫文通一听,韩擒虎夸自己了,美!赶紧催马过来,甩镫离鞍下了马,跪倒在地:“卫文通迎接大将军!” “哎,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哎呀,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为何向我下跪呀?这不折煞老夫了吗?快快请起!”把卫文通给让起来了。“哎,上马,上马,上马……”怎么?“我还没看够呢。你这仪仗队挺好的,还有没有其他花活呀?在这里给我们表演表演。” 哎呦!卫文通一看韩信虎来了兴致了。“那当然有了。我这潼关铁骑被我训练得那可以说……哎……说句不客气的话,大隋找不出另一支啊!呃,当然了,是仪仗队,呃,大将军给看一看,给指点指点。” “好!好好演练一番,演练一番。” “哎!好嘞!”卫文通好容易逮着个机会呀,哎呦,乐坏了,冲着众人一摆手,“听到没?大将军要看看你们平常训练得怎么样。给我演练一番!咱一共二十套动作,把这二十套动作从头到尾演练一遍!” “是!”“咵!咵!咵了个咵!”怎么?就开始了。“咵咵咵……哒哒哒哒哒哒……”这什么动静啊?那马做各种各样的动作呀。有时候这马的前面的左蹄子抬起来,有的时候右蹄子抬起来,有的是双蹄往上一抬,“咵!”往下一落,后蹄子往上一蹦。哎,你说人家怎么训练的呀?训练得真好啊! 哎呦,这韩擒虎一边看,一边手捻银髯,一边频频点头,一边不住地夸奖,还跟旁边这将领评论呢:“嗯,你看看卫文通果然是我大隋头等上将啊!人家训练的仪仗队都如此训练有素啊。哎呀,咱这二十万大军如果说都能像人家潼关铁骑这样,何愁南阳不平呢,啊?你看多好啊,是不是?叔谋,你看看,好不好?” “哎,哎,好,哈哈哈,好,好……”麻叔谋心说:咱赶紧走啊,赶紧奔南阳呢,对不对?军事如火,咱在这里看什么仪仗队呀。开始也不敢提,在这儿看着吧。 人家这二十套动作演练完了,那可时间不短了,得一个多小时,半个多时辰呢。 “嗯!”韩擒虎频频点头:“不错!不错!不错不错!哎呀,没看够,没看够啊。卫文通……” “末将在!” “再,再、再、再从头演练一番,再从头演练一番,我真没看够。” “哎!哎!好!好好!听见没?大将军没看够!再给大将军演练一番!兄弟们卖卖力气,今天回家每人发美酒五坛、方肉十斤啊!” 一听有赏,这些当兵的来劲了,又开始了。 哎呦,麻叔谋急坏了。再看一遍,又一个小时。那今天就出不了潼关了。哎呀……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呃,元帅呀,您看看,这天色都快晚了。如果再看,恐怕今天就得在潼关过夜了。” “哦?是吗?今天要在潼关过夜呀?” “啊,啊。” “哎呀……”就见韩擒虎抬头看看天,这老头子还真面带难色了。“也是啊。但是如果说现在不看吧,你看人家都演练起来了。这样吧,在潼关过夜就过夜吧。呃,文通啊,潼关可有过夜的地方吗?” “啊,当然有了!潼关这么大,怎么会没有过夜的地方呢?” “嗯,那好,那老夫我今天打算在潼关过夜,不知道文通可欢迎否?” “哎呦!大将军说哪里话。您能够下榻潼关是末将的福分呐!” 韩信虎一点头,“好!既然如此,咱们入关下榻!” 第326章 麻叔谋酒宴醉酩酊 第三二六回 麻叔谋酒宴醉酩酊 老将军韩擒虎率领精兵二十万兵发南阳。结果走出大兴城往前开了不多久,刚到潼关,就在潼关下榻了。“把大军给我扎在潼关之外!今天天色已晚,本帅就在潼关休息了。同时,也参观参观潼关的警备。另外,也看一看文通所训练的潼关铁骑是何等的威风啊!” “哎呦,”把卫文通可乐坏了,“欢迎啊,欢迎大元帅呐!快!快安排酒宴,为大将军接风洗尘呐!” 耶!麻叔谋一看,嗯?怎么回事?怎么才走出这么里地就要停在潼关呢?也不敢说呀,他是前部正义先锋官,人家是大元帅,得听元帅的,只能在潼关驻扎。 当天晚上,卫文通为了讨好韩擒虎安排了盛大的酒宴。酒席宴上又让潼关铁骑在韩擒虎面前表演了他们的仪仗舞。说:“韩擒虎能看得见吗?”能啊。这大宴席摆在厅外了,您别忘了,咱说的这段书,时间往后退了。那是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天气还比较热。韩擒虎提议:“咱们在院儿里吧。在院儿里,又得吃又得看,在屋里太闷得慌。”所以,在院中摆的宴席。 在席间,卫文通频频的向老将军敬酒,老将军也是杯杯尽、盏盏干。不但如此,还给卫文通介绍自己手下的偏将、副将,尤其是介绍到了自己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也就这位麻叔谋的时候。哎呦,韩擒虎把麻叔谋快捧到天上去了。“文通啊,你可知道这位将军是谁吗?” “啊,哎呦,看这位将军雄风英姿,那必不是等闲之辈呀。” “当然了,他乃是老夫我前部正印先锋官,姓麻呀,叫麻叔谋,麻将军!你可知道他义父是谁?” “呃,呃,不知道。” “他义父啊,就是左仆射宇文大人呐,宇文宰相是他义父,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是他义兄、是他干哥哥呀。” “啊?!”卫文通一听,好家伙,这位是宇文化及的干儿子呀,那我可得伺候好了哇,“哎呀,我得敬麻将军几杯!”这下好,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是进攻麻叔谋了。 韩擒虎还帮着呢,“对对对!多敬敬!多敬敬!你们哥俩以后得多亲多近呢。这要是麻叔谋麻将军未来在宇文大人那里歪歪嘴,文通,给你稍微地说两句好话,那比我们这一帮子老帮菜强盛百倍呀!你的官职‘噌噌’地得往上提呀,未来得比我做官做的还大呀,你前途就无量了,你未来就得飞黄腾达喽!” “哎呦,是!是!哎,哎,麻将军,我再敬您一杯。” “呃……好好好……” 好嘛,老将军这么一捧麻叔谋,这麻叔谋也不知好歹,反正是听到夸自己的话,他就高兴啊。再加上卫文通献殷勤,那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把这脖子一哽哽,胸脯一挺挺,就开始装上了。“啊……哎……嗯……我……”这就来劲儿了。 哎呦,卫文通那更加殷勤侍奉这位麻将军了,左一杯、右一杯。老将军在旁边给敲边鼓。结果,时间不大,把这麻叔谋灌得是酩酊大醉。最后,麻叔谋直晃脑袋,这酒顺着嘴角往下流。怎么?肚子里都盛不下了,“喂喂……喂喂喂……喝喝不了了……唔……喝喝喝喝喝喝不了了……”就成这模样了。 韩擒虎还说呢:“哎……再再喝杯,再喝杯,年轻人嘛,老夫像你这个岁数啊,好家伙,每顿饭没有五坛酒,哪能叫吃饭呢?快快快,文通,赶紧的!麻将军没喝好。这要是喝不好,麻将军生气了,回头宇文大人责怪老夫,老夫可要责怪你呀,知道吗?” “啊,啊,我明白!我明白!那哪能让麻将军在我这潼关喝不好呢?我这潼关有的是好酒啊。快!再上两坛子!麻将军,您再饮一碗……” “喂喂喂……” “喂什么呀,喝了再喂吧。”“咚咚咚……”灌上了。你想想,这么灌,这麻叔谋能好得了吗?最后,灌着个酩酊大醉,在席间胡言乱语都不会说话了。最后把嘴一张:“哇——哇——”就开始在席间大吐起来。 “哎呀——”韩擒虎一看,“这、这、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呀?文通啊,快!快!让下人给麻将军洗干净喽,把麻将军搀到他的住处啊,好好侍奉不得有误!” “得令,得令!哎呀,没想到麻将军还真就海量呐。” “还海量呢?直接灌成海了!赶紧搭下去吧。” 就把麻叔谋搭到了住处。 韩擒虎呢?人家今天没喝多少,得的正好。老头子也高兴啊,在这儿跟卫文通又聊了半宿。然后人家自己回归住处,当天就在这里歇息了。 次日黎明卯时,老将军准时升帐了,每天都要点卯啊。在潼关,就借用潼关大帅卫文通的帅堂在这里升帐。韩擒虎端坐帅堂左右看了看:“各位将军,今天,我们点卯完了,就此饱餐战。然后,立刻发兵。所谓兵贵神速啊!来啊,把花名册给本帅拿来!” 有人把花名册捧过来。 老将军把花名册打开一看,第一个名字就是麻叔谋。怎么呢?谁让你是前部正印先锋官呢。第一个名字不点你,点谁呀? 老将军看了看:“先锋麻叔谋何在?” 这点卯,一点到谁头上,谁都得喊一声:“到!”然后再点第二遍。结果这么一喊“麻叔谋何在?”无人应答。 “嗯?哼!”就见韩擒虎把脸一沉,“怎么回事啊?麻叔谋何在?” 还是无人应答。 韩擒虎当时就有点动气了,“啪!”把虎威一拍:“大胆麻叔谋,离开长安城,这第一次点卯,怎么就误了本帅一卯啊?韩叔虎何在?!” 又问了一遍,仍然没人回答。 哎呦!旁边的卫文通一看,“坏了!昨晚麻叔谋喝多了。按说喝成那样,韩擒虎应该知道啊,你就不应该点人家了。你这……这、这、这怎么办呢?有心派人去通知通。但是一看这座大厅直来直去的,怎么派人呢?派人,老将军肯定看见了。哎,干脆等等吧。我反正不是他们这里的人,我也别吭声了,他们爱怎么的怎么的。”这卫文通在旁边看着。是啊,人家不是这个军队的人,不归这军队管。 就见韩擒虎点了一次卯,麻叔谋不在。“嗯……暂且等他一等。张三何在?” “啊,到!” “李四何在?” “到!” “王五何在?” ……再往下点,“啪!啪!啪!啪……”点到谁头上,谁都喊了一声“到”,没有一个误卯,就差麻叔谋。 第一遍花名册点完了,这叫“一卯”。麻叔谋一卯没来。 韩擒虎就问:“军法官何在?” “在!”有施行军法的呀。 “本帅问你无故误一卯者,军法应如何处置啊?” “启禀元帅,一卯不到,重责四十。” “嗯,记住,即便现在麻叔谋到了,也要重打四十军棍!” 再次点卯。再点卯就二卯了。头一个还是:“先锋官麻叔谋何在?”连问三遍,麻叔谋第二卯也没来。“啪!啪!啪……”往下一点,二卯点过。“二卯不到,军法如何处置?” “启禀元帅,二卯不到者,重则八十军棍。” “给他记住!点三卯!” 卫文通在旁边一听,哎呦,这韩擒虎真来劲儿了呀。甭问,麻叔谋在屋里头还没醒呢,韩元帅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连点二卯,再点三卯,这个麻叔谋如果再不来……卫文通知道啊,久在军营。一卯不到,打四十;二卯不到,打八十;三卯不到,那就得军法从事,掉脑袋,枭首示众,挂在高杆之上,让大家都瞅一瞅,这就是违背军规的下场!这还了得呀?难道韩擒虎憋着劲要杀麻叔谋吗?哎呀,如果是这样啊,我还真得救一救麻叔谋。怎么呢?毕竟麻叔谋那是宇文化及的干儿子,在宇文化及那里有一号。我如果救他性命,那未来他肯定对我感激不尽,肯定会在宇文丞相那里给我美言几句。那我这官儿不就生了吗? 您看这卫文通永远想自己的乌纱帽。他刚才不敢走,但现在一看事态紧急,不走不行了。“哎呦!”卫文通突然间一捂肚,“哎呦……哦……呦呦呦……哎哎……呦呦……” “嗯?”韩擒虎正点卯,一看:“卫帅你怎么了?” “啊,老将军,可能昨天晚上喝凉酒喝多了,这、这、这怎么有点闹肚子呀?呃……我去更一更衣(就是上厕所)。” “哦,文通自便吧。” “哎,哎,好,好,哎呦呦……疼疼疼疼……”他捂肚肚子,借上厕所之故赶紧出去了。到外面,赶快一溜小跑,带着亲兵就来到了麻叔谋的住处。“咣咣”一敲门:“麻将军!麻将军醒来!”“咣!咣!”“麻将军!麻将军醒来!”敲半天,也无人应答,就听见里面鼾声如雷。哎呀,“咣!”卫文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抬腿把这门给踹开了,“呜”就进去了。 一看麻叔谋躺在榻上,好家伙,赤身裸体。您想想,喝完酒能不热吗?当时的天也不冷,这人可不是光着腚睡吗?说:“都不穿件睡衣呀?”穿睡衣这个习惯才多少年呢?你别光看电视上演古装戏的,只要在床上都穿上睡衣。古代哪有睡衣了?都是一级睡眠。 哎呀!卫文通一看,也来不及给他穿衣服了,“快!快!左右!赶紧抬着麻将军,给他抬到帅帐去呀!快!千万万别让老将军看见!到了帅厅,往那儿一扔就行了,明白吗?别误三卯!误了三卯,脑袋就掉了!快!快!快!” “哎哎哎……”这些当兵的也不敢乐过来,架起麻叔谋就扛起来了。 这麻叔谋还打呼噜呢,“呼噜……呼噜……”他还没醒呢,您说得喝多大。 这些人扛着麻叔谋一溜小跑,卫文通一个劲地催:“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 人心说:“我们够快的了!这个麻叔谋挺胖的呀,好家伙二百来斤儿,压得我们跑不快啊。” 就这样嘿喽带喘地跑到帅厅,正好韩擒虎把名单给点完。这一次点名单,韩擒虎把速度给放下来了,耳朵听到外面“邦邦”有脚步声音了,韩擒虎这才把名单给叫完了。叫到最后,人家都喊道了,仍然是没有麻叔谋。 韩擒虎倒过来又喊:“麻叔谋!先锋官麻叔谋何在?先锋官麻叔谋何在?” “快!快!快放下!快放下!”卫文通让把麻叔谋放下,使劲在麻叔谋屁股蛋子上拧了一把,“啊——”麻叔谋也疼了,“吱!”一下子当时这酒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呃——呃——” 第327章 先锋官攻打麒麟关 第三二七回 先锋官攻打麒麟关 大将军韩擒虎把前部正印先锋官麻叔谋是重打了三十军棍。而且,给这施刑的使眼色了——这三十军棍结结实实给我揍! 咱说过,这打棍子有讲究。如果说不愿意打你,你使了钱了,或人家故意手下留情,打你打到肉皮儿上,那声音震天响,“啪啪”的,但是没事儿,皮里肉外的伤。就是打你一百棍子,回家养两天也就好了。如果说存心要打你,那你就倒霉喽。打在你身上发闷,你听不出多大劲,但是,隔着肉能打到你骨头上,几棍子就能把人打残了。这施刑的都是韩擒虎的亲兵,对老将军的意思非常明白,把麻叔谋往下一搭,“噼啪!噼啪!”三十军棍相当于打五十棍子,把麻叔谋打得昏死过去。 最后,韩擒虎一看,行了,留条命吧,给他个下马威也就得了。把手一摆,“其他军棍暂且存下!如果以后再误军事,本帅一并罚之!拖下去,给他上点棍伤药,好好将养!” 这才把麻叔谋拖下去了。 一会儿工夫,麻叔谋醒来了,疼得呀,“哎呦……”酒劲也过去了。这一阵子冷汗,所有的酒精全发出来了,还不错。 这边大军开始出潼关了,人家韩擒虎照顾麻叔谋,给麻叔谋还拉了一辆车。而且,韩擒虎亲自还到车这里看麻叔谋来了。 现在韩擒虎变了一副面容,不像刚才沉着脸了,非常和蔼非常可亲。到了麻叔谋车上,“哎呀,叔谋啊,哎,你说说,你怎么那么不知轻重呢,嗯?本帅出大兴城,这第一次点卯,你就给本帅来这么一个下马威呀?你让本帅下不了台呀?所谓将不斩兵不齐呀。我不拿你开刀,我怎么办呢?怎么服众呢?叔谋啊,别怨我呀,这是你自找的呀!哪能够误我两卯啊?我告诉你叔谋啊,我这儿给你留着情呢。其实,你已经误我三卯了,我都没往下念。如果这三卯你还不到,那我就没办法了。军令如山的,我不是针对你,咱这个军令必须如此啊。叔谋,你说对吗?” “唉,老元帅,您别说了,这都是叔谋我的错!不干老元帅的事儿。” “哎!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过,叔谋这伤是在你身,其实,我心也疼啊。你说宇文大人把你派我这里给我当前部正印先锋官。结果我一出潼关,先把先锋官打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传出去,还指不定被哪个小人传成多斜多歪的?好像是我故意为之,要我和宇文大人之间撺掇矛盾呢。所以,一定不能给小人口实啊。要不说这事儿啊,谁误了卯,你都不该误啊!你让我左右为难呢!也罢,也罢!既然把你打了,这是军法,没办法。但是,你好生将养,看见没?专门给你准备一辆车呀,不让你骑马了,你也骑不住啊,你在车上好生将养,我让队伍慢慢地走,咱不着急,什么时候你的伤养好了,咱什么时候到南阳也就是了。好不好?” “哎,多谢元帅体谅。” “行了行了行了……好好趴着啊,好好休息。我命人每顿饭给你烧只鸡,增加增加营养好得快啊,听见没?好生将养。我已然嘱咐大队三四十里咱就停一站,然后慢慢往前靠,什么时候你伤好了,咱也到南阳了。这是本帅对你的照顾。” “多谢大帅!” “谢什么呀?咱们谁跟谁啊?别说了,好好将养吧。” 您看,还给个甜枣吃。说完这话之后,韩擒虎走出车辆,吩咐一声:“大队慢行!我们前部正印先锋官麻将军身上有伤,不要颠簸了。慢慢地行走。” “是!” 好家伙。这大军“逛荡荡……逛荡荡……”逛荡着往前走。走到太阳快落山了,走出去三十六里地。 韩擒虎吩咐一声:“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行!” 就这么着,扎住大寨。到了第二天辰时,大军这才吃战饭。然后,拔营起寨继续往前靠,“逛荡荡……逛荡荡……”这一天走了三十里地安营下寨。 赶过天来辰时,继续往前走,“逛荡荡……逛荡荡……”又走了三十多里地,安营下寨。 就这么着,接连五天,每天也就是走三四十里地,五天下来都没有走二百里地。韩擒虎是一点儿不着急,为什么不着急?故意这么走的。干嘛这么走?那就是让伍云召做好准备。“云召,看见没?我带领二十万大军呐。你那才有多少人呢?你真格着要跟我打吗?要跟大隋天兵对抗吗?别傻了,孩子。你要聪明的话,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我给你留下了充足时间,赶紧跑吧!跑到大山里头藏起来去,未来再说吧。”所以,韩擒虎一点不着急,慢慢逛荡呗。 但是,他不着急,有人着急呀。谁呀?左仆射宇文化及他急了。怎么呢?每天都有战报给他报啊。宇文化及一看,好家伙,五天走出去一百多里地,这什么时候能到南阳呢?明白了!这是韩擒虎故意拖延时间,这不是要放伍云召走吗?宇文化及马上给皇帝杨广就上了书了,把这个情况给杨广一说,说:“别陛下呀,您得催催这韩擒虎,他到底想干什么?行军速度怎么那么慢呢?他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吗?” 第328章 司马超大败麻叔谋 第三二八回 司马超大败麻叔谋 麻叔谋来到麒麟关下,对这麒麟关是志在必得。为什么?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这雄兵一万呢,手下的将领十来位,麒麟关不就是小小的一座关隘吗?能奈我何?它又不是南阳城,守关的又不是那伍云召。伍云召,我听说过,胯下马掌中镋,勇冠三军。这麒麟关,我打听了,守将乃是伍云召手底下的将军,姓司马叫司马超,一个无名小卒啊。我到这里,就能给他来个“走马取麒麟”!所以,他没有把这麒麟关放在眼里。他觉得一路之上我烧杀抢掠,这一万来人都听我的,我到这里大展雄威把麒麟关拿下,我就能够在我干爹面前夸大功一件!所以,到了麒麟关见到了铁刀大都督司马超,两个人也就是讲了几句话,但这些话也就是套话、空话——“我劝你还是早早投降,否则的话,我这天军一冲一过,就把麒麟关踏为粉齑!”就是这样的话。 那司马超能干吗?司马超自然不会投降他了。三言两语闹僵了,那就打吧,刀兵相见吧:“麻叔谋,你身为隋军前部正印先锋官,来!来!来!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合!我看看你到底有何勇战?!” 麻叔谋一听,我跟你打呀?我是前部正印先锋官,我是领导。那领导耍嘴皮子行啊,真的干活,我手下有的是下属,我何必自己上前呢?所以,麻叔谋嘿嘿冷笑:“杀鸡焉用我这宰牛的刀?自有人来擒你!嘚!”他一圈马回来了,“哪位将军前去把这司马超给我生擒活捉?我算他大功一件!谁过去打他,嗯?” 麻叔谋手下的将领一听,哦,合着你不打呀?让我们出战临敌呀?哎呀……这一路之上我们就瞧不起你!你有什么能耐呀?也就是有个好干爹呀。我们要是有那样的好干爹呀。嗨!我们也能成前部正印先锋官!但这话不能说呀,既然临敌了,“末将愿往!”话音未落,马蹄声一响,“哗楞楞……”就听见一股清脆的金属声音。 “嗯?”麻叔谋一偏脸,闹了半天,是手下大将雷鸣。雷鸣手托着三股托天钢叉。麻叔谋知道雷鸣乃是韩擒虎手下爱将,也是久经大敌的将军。“嗯!”麻叔谋点点头,“好!雷将军,愿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料也无妨!驾!”雷鸣催战马来到两军阵前,一晃手中三股托天叉,“司马超,逆贼!还不快快下马受降!还让你家将军废事吗?着叉!” 你让人家下马受降,你倒给人家时间呢。不给!就那么说啊。“呜——”这一叉就砸过来了。 司马超赶紧用三脡板门刀往上一招架,“咔!”架住了这杆钢叉。 “嗯!来将通名报姓!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我乃大将俺雷鸣!着叉!”这叉一抖喽,“嘎楞!嘎楞!”在这刀杆上一滚就出去了,“柔——”就奔司马超这太阳穴砸过来了。 司马超把头往马背上这么一哈,“呜——”这一叉杆抡过去了,好悬呐。司马超的马往前一跑,二马一错蹬,这一个照面打完了。 圈回来刀来叉往、马打盘旋,两个人大战一处。这一动上手,雷鸣也没想到,原来就觉得这伍云召三个字灌满耳朵眼儿了,谁都说伍云召厉害。但是没听说过伍云召手下还有一个叫司马超的。更没想到的是,这司马超刀法娴熟啊。“叮当!叮当!”而且马快刀沉。两个人也就是走了七八个回合,马打对头的时候,“哎!”就见司马超用刀纂猛地杵雷鸣。雷鸣一卜楞脑袋把刀纂躲过去了。二马一错镫。就见司马超扳刀纂、现刀头由打后边斜肩铲背,“噗——”给雷鸣砍上来。好惨,一下子一刀两断,那上半截的身子“噗嗵”落入尘埃,下半截身子还骑在马上呢。这马“哒哒哒哒……”还跑了,拉半截尸体。 哎呀!这一下子可把麻叔谋吓坏了,没想到这司马超如此勇猛啊! 人家麒麟关的兵将一看,“哎呦!守将得胜了!擂鼓!”“咚咚咚咚……”“呜——”“大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啦——大将军斩隋将于马下啦——”“咚咚咚咚……” 麻叔谋一看,“真废物!上去才几个回合就被人家劈在马下了!真是挫了某家的锐气!哪位将军去战司马超?这一次,我要死的,我不要活的了!刚才这雷鸣是分明想捉活的,没捉住,这才着了人家的道儿啊。哪位将军过去把这司马超给我斩了?” “末将愿往!”话音未落,“哗楞楞……”甲叶子一响,有一员将领拍马拧戟来到两军疆场。 麻叔谋一看谁呀?乃是那雷鸣的结拜兄弟,也是韩擒虎拨给自己的那十个将军之一。这个人姓方叫方跃,人送外号“小温侯”。您听听,小温侯!跟那三国吕布差不多少,使方天化戟。 方跃跟雷鸣关系莫逆呀,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一看雷鸣死这么惨,可心疼了,流着泪来到沙场之上。一晃方天画戟:“司马超啊,我要为我好友报仇雪恨!着戟!扎!”这一戟就戳过来了。 司马超一看,“来得好!”催马上前抡刀大战方跃。 两个人“乒乒乓乓”马打盘旋也就是战了十来个回合。这方跃还真不简单,咬着牙比刚才雷鸣多走了几个回合。但就这样也难逃毒手。司马超太厉害了,二马一错镫的时候,“欻!”司马超一刀劈下来。方跃往旁边一闪,这一刀走空,两匹马就错开了。方跃以为这一下子那就躲过去了,圈完马回来再战吧。他哪知道,这个时候,司马超,“欻!”把这刀杆往前一递,“啪!”用手一抓刀纂,一轮这刀,“唰——”往后这么一轮来个“殁酋斩”,其实就是程咬金的“捎带脚”,又叫“脑后摘瓜”。程咬金不知道瞎抡。司马超人家这也是来了个险招,“唰”往后一抡。方跃没注意,以为两匹马就过去了呢。听到后面恶风不善了,“哎!”他下意识地往后一扭头,坏了!正好给人家脖子呀。这大刀尖儿上的刃儿在方跃的脖子上这么一划。再看方跃脑袋“咕噜”一声,由打脖项上就掉下来了。“咕噜噜噜……”掉落尘埃,在地上打几个滚儿就不动弹了。那方跃的身子还骑在马上,那腔子,“嗤——”鲜血喷出一丈多高,那多大压力?跑出去二十米,“噗嗵!”这尸体才由打马上栽落尘埃。 “啊!”麻叔谋一看,“这……哎呀!又是个饭桶啊!哎呀,上去一个死一个,上去一对死一双啊!真是废物点心、酒囊饭袋!哪位上去擒住这司马超?谁去?自己琢磨琢磨,不是饭桶的再给我往上冲!” 有这么说话的吗?本来连死两员大将,这些人的士气大挫呀。而且,平常又是好哥们儿。看到好哥们儿死了,兔死狐悲。这位再在这里骂骂咧咧,这么一说话,一点不体恤属下。这些人心里头就骂麻叔谋:“有本事,你上去呀!对不对?非得派我们上去干嘛呢?你不敢上去,就别咋呼!” 这些人当中有那坏小子,有两位平常捣包溜猴,一看麻叔谋这样,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彼此都明白了。这平常老一起干坏事,老捣蛋呢,所以,很有默契。 就听一个说了:“哎呀,麻先锋啊,您说的太对了!我等技不如人,都是酒囊饭袋呀。又多年未曾征战,这马上的功夫都生疏了。就算上去,估计也不是这麒麟关守将司马超的对手啊。以末将看来,为今之计,还得先锋官您伸手啊。只有您上去,才能擒住司马超,才能够振奋我们的锐气呀!是不是各位将军?”冲着大家伙一使眼色。 那这些将军都不傻呀,“啊……啊!啊!啊!对!对!对……哎呀,我们常听人说,说麻将军威风盖世啊!武艺绝伦!胯下马,掌中枪,勇冠三军呐!那一出马肯定比我们都强!拿下司马超不在话下呀,对不对啊?” “对!呃……有请我们先锋出战!我们先锋对你——”好家伙!这些人开始对这司马超喊上了:“你等着——我们先锋要出马了——擂鼓!给咱先锋擂鼓!”那手下一万军队都是韩擒虎的亲兵啊,对这些将军自然非常熟,一听赶紧擂呀!“咚咚咚咚……”“呜——呜——”“咚咚咚咚……” 耶……耶!麻叔谋心一听:有这样的吗?催主帅往前冲啊?“我……我、我、我、我是先锋官,我哪能够……呃……抱打前敌呀?” “哎呀,您说错了,您是先锋官才得抱打前敌呢。凡是先锋官,那都是武艺绝伦之人呐!先锋啊,您就给我等露几手吧,让我等开开眼,提升提升我们的锐气呀。不然的话,我们士气低落,这仗就没办法打了!” “是啊,先锋,您也说了,您要走马取麒麟!就看您的了……” “哎呀……我、我、我再合计合计……” “合计什么?你走吧!” 那俩坏小子,也没这样的,趁着其他人把麻叔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时。其中一个坏小子就拿着自己的枪纂冲着麻叔谋那马屁股后面,“呲!”就蹭了一下子,没敢捅,捅伤了麻烦了,就蹭一下子。蹭一下子也受不了啊!那玩意是铁的呀,那是尖儿啊。“咴溜溜……”马一疼,自然往前一冲撞,带着麻叔谋就冲到沙场上去喽。 哎呦!可把麻叔谋吓坏了,心说:我哪敢跟他动手啊?看这司马超马快刀沉,那雷鸣、方跃都是上将啊,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我、我……哎……”那没办法呀,已然冲过来了。赶紧把枪挑在手中,“司马超,拿命来!”麻叔谋心说话:我走过一个照面,窜马就跑回来呀! 司马超一看,呀!麻叔谋亲自出战了。好!好!好!我等的就是你!他也赶紧一催马,“咔!”抡大刀就过来了。“麻叔谋,拿——命——来!” “你也……哎呦!我的妈呀!”麻叔谋一看人家叫铁刀大都督,真是大都督啊!“哇呀呀”怪叫,手拿着三脡大砍刀,明晃晃、冷森森。麻叔谋哪敢用枪杆去接人刀啊?一看人刀来了,“我的娘啊!”麻叔谋吓得赶紧往马背上一趴,“欻!”这一刀砍空了。 麻叔谋这马放出一圈回来。这边司马超也把马圈回来了,又把大刀一提,“姓麻的!来!来!第二个照面!” 第329章 韩擒虎再打麻叔谋 第三二九回 韩擒虎再打麻叔谋 隋军先锋官麻叔谋被麒麟关守将铁刀大都督司马超给杀了个大败亏输,跑出去几十里地,这才扎住阵脚。一清点,好惨,一万多人也就剩下四千来人了,剩下的死走逃亡不得而知。唉!怎么办呢?除了埋怨手下的将领战斗不力之外,麻叔谋也无计可施,只能赶紧地回去面见元帅去吧。 就这么着,麻叔谋垂头耷拉脑带着残兵败将往后败。一直败了两天多,这才跟后面的韩擒虎大队人马碰上。人家韩擒虎在那里扎了一座大营。 其实,韩擒虎早就接到战报了,冷笑数声:“哼哼哼哼……我早知如此!这个麻叔谋就是个酒囊饭袋呀!就靠着干爹攀升到高位。怎么样啊?这一次吃了败仗了吧?把大营扎住!等麻叔谋到了!”本来韩擒虎就不想走,前面再一吃败仗,那更不走了,把大营就扎住了呀,就把麻叔谋给等到了。 麻叔谋来到辕门之外,甩镫离鞍下了马要进帐求见韩信虎,可守辕门的不让进:“奉了元帅之命,你要到来,先在此等候,等我们回禀了元帅。元帅让你进,你再进!小心点,麻先锋。元帅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这一仗打得可不光彩呀。元帅昨天晚上就摔了五个碗了。你在这里等消息吧!” “呃……哎!哎!”麻叔谋心里“咯噔、咯噔”坏了!完了!元帅真生气了。紧张的直咽唾沫。 有人赶紧进帐禀告韩擒虎:“启禀元帅,麻叔谋领着残兵败将等在辕门之外,求见元帅!” “嗯……”韩擒虎一听,“好啊,我正要见他!来啊!给我擂鼓聚将!升帐!” “咚咚咚咚……”鼓一敲,所有将领谋士一起进帐,刀斧手、绑斧手列立两边,一个个把嘴都撇到后脑勺了,横着眉立着目,严阵以待! 等众将参礼已毕,就见韩擒虎把虎威一拍,“啪!来啊!传本帅将令,让那打败仗的先锋给我报门而入!” “是!” 辕门官赶紧跑到辕门外,来到麻叔谋近前一拱手:“麻先锋,传元帅将令,让你报门而入!” “啊?”麻叔谋一听,坏了!让我报门而入啊?什么叫报门而入?走一步喊一声自己的名字,一直喊到中军宝帐。这不羞臊人吗?当然了,你要不打败仗,谁羞臊你啊?麻叔谋不乐意。不乐意,也不敢违抗军规呀?“哎,哎,好哎!那、那、那他们是不是也都如此啊?”麻叔谋心说话:要不大家一起喊? “没那个!就让你自己进去!” “哎,哎,好,哎,哎……麻叔谋告进——麻叔谋告进——”这麻叔谋本来嗓子就哑,再这么打了个败仗,两天火气一上来,这个嗓子就没法听了。“麻叔谋告进——”一步喊一声,一步喊一声。 就这个破锣嗓子这么一喊,满营这些军校们禁不住捂着嘴偷着乐,心说:什么声音呢?跟夜猫子叫唤差不多少。 “麻叔谋告进——”一直由打辕门外喊到中军宝帐外。到了这里,最后一声,简直就没声了,“麻叔谋告进——”这声带都打结了。 韩擒虎在里头一拍虎威:“麻叔谋进帐答话!” “哎,谢元帅!” 麻叔谋一步迈进大帐里,一看这个气氛不对,跟阎罗殿似的,吓得不由自主地腿肚子一软“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了。“呃……元帅在上,麻叔谋给元帅叩头……” “麻叔谋!你把你的脑袋给我扬起来!” “哎,哎。”麻叔谋把头抬起来了。 就见韩擒虎老头子这眉毛立着、眼睛瞪着、鼻子孔往外翻着,嘴唇颤着,满脸肌肉“嘟嘟”乱蹦。 “呃……”麻叔谋当时就觉得脊梁骨发冷。 “啪!”就这一下子,没把麻叔谋吓死,吓趴那儿了。 “麻叔谋!我问你,你身担何职?” “哎……我……我身担……前部正印先锋官。” “先锋官是何职责?” “先、先锋……”麻叔谋心说:怎么又考我了?上一次不是说了吗?“呃……先锋啊?呃……呃……元帅,您说了,先锋先锋,有事先行,有事不行,怎叫先锋?一路之上……呃……那是……呃……抱打前敌……见山开道,是遇水叠桥啊……” “好!哼哼哼哼……难得你麻叔谋还知道先锋的职责呀。我给你一万精兵,又给你点了十员上将,让你先去兵发麒麟关。我问你,现在这战事如何了?” “呃……”麻叔谋心说:我已然打了报告了。“呃……启禀元帅。我来到麒麟关前,还没来得及扎好营寨,麒麟关守将就出来与我对阵。这守将叫铁刀大都督司马超,特别厉害,连杀了我两员上将。呃……卑职一看,冲冲大怒,上前大战与他。没想到啊,让他一刀把卑职的马腿给砍断了,卑职也险些丧命。故此大败而回。望元帅恕罪!” “啊——嘟!麻叔谋啊,是你没来得及扎好营,还是你到那里就要跟人作战呢?我可听说了,说你根本不体恤将领,一到麒麟关外,就急于开战。麻叔谋,我问你是何居心?!你这一路之上放纵士卒烧杀抢掠,你想要干什么!嗯?!你败坏我大隋的军纪,败坏我大隋的名声,你到底居心何在?!麻叔谋,这几件事连在一起,可不得不让本帅怀疑你的居心呐?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南阳的反贼伍云召你们两个有交情,啊?你们两个是不是过去的旧朋友、磕头的把兄弟啊?” “啊?!”吗叔谋一听,“哎,元帅,哎……这话怎么说的?我跟那伍云召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没有?没有为何一路之上烧杀抢掠?这不是给伍云召驾势吗?这不给伍云召通风报信吗?到了麒麟关,你因何连营都不扎就跟守将交战,而且损兵折将?你说!你这是不是在给本帅使用打草惊蛇之计,故意要放那伍云召走啊?让本帅带领大队人马来到南阳,那伍云召早已扬长而去,是不是这个居心啊,啊?!” 麻叔谋一听,坏了!把这屎盔子给我扣上了。“哎,哎,元帅呀,我可没这个居心呢,我跟这伍云召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关系,你怎么会办这样的事?来啊!把这个不称职、有通敌之嫌的先锋官给本帅捆了!推出去,枭首示众!啊,是绑扶手往前这么一拥啊啊,过来不由分说把麻叔谋拧胳膊就捆上了。 “哎,哎,元帅,我冤枉啊,我冤枉……” “推出去!杀!” “哎,冤枉……” 这些捆绑手往外就拽。 两旁的将领一看,那不能不求情啊,“呼……”一下子出来了,插手施礼,“啊,元帅,元帅息怒!刀下留人!” “嗯?难道说你们要为这个麻叔谋求情不成?” “元帅啊,麻叔谋再大的胆子,他也不会通敌、倒卖大隋呀。虽然他出师不利。但是,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刚到这里就斩大将,与军不利啊。还望元帅念其初犯,看在我等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吧。” “哼!”其实韩擒虎没打算杀麻叔谋,就是吓唬吓唬他。“嗯,好吧。看在尔等的面上就暂且饶他一回。把麻叔谋某给我推回来!” “啊,把麻叔谋推回来、推回来……” 退不回来了。怎么?这麻叔谋都吓瘫了、吓尿了,被人给拖回来了,“嘣!”往地上一扔。 “我死了,我死了……”都吓得快精神分裂了。 韩擒虎用手一指:“麻叔谋!” “我……哎?哎,哎……”麻叔谋一看,“我怎么又回到大帐之中了?” 旁边的将领说了:“麻先锋还不赶紧地感谢大帅不斩之恩,不杀你了!” “啊?哎!”麻叔谋一听,赶紧“咕噜”一声,爬都爬不起来了,怎么呢?绑着呢。“哎……感谢大帅不杀之恩!感谢大帅不杀之恩!” “啊——嘟!麻叔谋啊,非是本帅不杀你,实在是众位将军给你讲情,念你初犯,这才饶你不死。来呀!把他的绑绳给我解了!” “是!”有人过来,“麻将军,给你解绳子。”把绳子也解了。 解了绳子还是爬不起来,腿肚子都软了。有俩人过来给搀起来了。搀起来一看,“嚯!”顺着腿往下滴滴答答直淌水,这位给吓尿了!众人也不敢乐。 麻叔谋还得向众人道谢:“各位将军,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嘟!”韩擒虎用手一指:“麻叔谋啊,你别以为这事就完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你身为先锋官,第一仗就给我打成这奶奶样啊。俗话说得好,头阵胜阵阵胜,头仗败仗仗败!你现在第一仗给我打成这模样。如果不对你进行处罚,难服众心呐!来呀!把麻叔谋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是!”有人过来把麻叔往下就拽。 “啊?哎呦……还打棍子啊?” “给我打!” 麻叔谋倒了霉了,被拉下去,“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重打了四十军棍。加上之前的,七十军棍!麻叔谋心说:还不如早把我打死呢。我刚把那三十军棍给养好了,这回好,哎呀,又挨了四十啊。这四十一打,把旧伤又给打裂了。麻叔谋趴那儿就起不来了。 韩信虎吩咐:“把他搭到营寨当中,好生将养。点炮出征!去拿麒麟关!” 终于出征了。三声炮响,拔营起寨。这边用车子又重新带上麻叔谋,大队人马开拔。 简短截说,很快,就来到麒麟关外,离着麒麟关十里地安营扎寨,不急于出战。 韩擒虎命人:“给我向麒麟关守将司马超送一封信去。告诉他,我不见他!他一个小小的麒麟关守将焉能见本帅?你让他赶紧通报南阳的伍云召,让伍云召来到麒麟关,与本帅相见。”把这封信发出去了。 司马超接到这封信不敢怠慢,为什么呢?因为伍云召曾经嘱咐过司马超说:“如果韩擒虎过来要兵戎相见,你就跟他打,守住麒麟关;如果韩擒虎在这里按兵不动,你就给我报信,我就过来好好地瞧一瞧这韩擒虎到底下的是什么棋?”因为伍云召心里头有杆秤,知道韩擒虎可能会为自己着想,向着自己,这是我的韩叔叔啊。所以,司马超接过这封信就不敢怠慢了,马上派人把这封信转交给了自己身后的南阳伍云召。 伍云召早就听说了前面的战事,第一仗打胜了,振奋士气,伍云召也非常高兴,信心也升起来了——看起来隋军也不过如此。我们只要拒守南阳,有胜的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司马超把韩信虎的信给转过来了。伍云召打开一看,眼珠转了转——难道说我这韩叔叔有什么事要见我吗?嗯,干脆,我去麒麟关走一趟,跟韩擒虎见个面儿,我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伍云召就由打南阳来到了麒麟关。然后,又派信使告知了韩擒虎。 韩擒虎闻听大喜,这才约伍云召明日开兵见战。 简短截说,第二天,两军对垒。韩信虎、伍云召分别出营、出关,就在这麒麟关前列开了阵势。但书中代言,那位麻叔谋可没出来。怎么?屁股被打开花了,在营里躺着出不来呀。韩擒虎心说话:“我就是让你出不来!不然的话,你在两军阵前看到我跟伍云召交谈,你指不定会给你那干老子送什么信儿呢?我让你看不见!”要不说姜是老的辣、勾葱白子长啊。这小家雀儿怎么也斗不过老家贼呀。 韩擒虎在两军阵前就看到伍云召了,把手一摆,告诉手下:“列位将领,你们在此等候,本帅亲自会他!” 有将领还不明白呢:“老元帅,伍云召杀伐骁勇,您一个人上去,怕是会出危险呐。” “哎……我跟伍云召他爹曾经有过交情啊,也算是看着伍云召长起来的,是他的长辈。他再无礼,也不敢对我无礼呀。我前去先劝劝他,能劝降不更好吗?何必刀兵相见呢?劝不降,我再回来,咱们再去攻城打他。” “哎,是……”这将领一听不言语了。 韩信虎催马往前,一边走一边喊:“云召!云召!你看谁来了?还不快快地出来答话!” 伍云召早就看到韩擒虎了,赶紧的一点马,这马往前去就来到了两军沙场中央。这时,韩擒虎也到了。两个人离得并不太远,也就是三马之地吧。怎么三马之地?啊,三匹马头至尾连在一起那么长。其实没多长,一伸兵器,彼此的兵器都能够上,就那么一个距离。很少有人两军阵前双方敌对能够离这么近。但韩信虎不怕,敢走这么近。那伍云召更不能显得胆怯。所以两马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就凑到一起了。 伍云召一看,韩擒虎几年不见了苍老许多。但是,虎老雄威在。头戴帅字盔,身披大叶黄金甲,胯下骏马,掌中一口金背砍山刀。紫微微的一张脸,鼻直口方,五绺花白须髯。 韩擒虎看看伍云召,哎呦!就见伍云召那真是少年英雄。就见他: 亮银冠珍珠嵌,雉鸡尾多好看。 龙鳞甲似秋霜,胭脂袍团花现。 明光铠避刀枪,八宝带水晶錾。 宝雕弓如满月,走兽壶斜插箭。 白雪马足踏乌,鎏金镗鬼神战。 少年英雄风流样,闭月羞花芙蓉面! 跟那三国时期的吕布吕奉先差不多少,身先背后万分锐气、耳宇眉梢百倍的威风! “嘿!”韩信虎看了点点头,心中不由得赞叹: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人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呐!嘿嘿!看到云召如此英勇,我们老喽——不服老不行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呀。“嗯!云召啊,一向可好!” 伍云召一听,就觉得心中一酸,眼泪好像没掉下来。怎么?也算见亲人了。确实,自己父亲伍建章跟韩擒虎两个人关系莫逆,从小自己就在人家手下长起来的。韩叔叔没少对我教诲呀。没想到今天成了两方仇敌了。伍云召把大镋往铁过梁上一横,插手施礼:“叔父在上,恕云召盔甲在身不能下马施全礼,马上一躬,礼过去了。” “嗯!”韩信虎一摆手:“云召,不必多礼。唉!没想到,咱爷儿俩这样相见了,这也是天意吧。你们家的事儿我也不想多提了,叔父我深表同情啊。但是云召啊,我现在问你,你就这么占据南阳到底想做什么呀?依我看,不如早早地退出南阳,隐避山林以待时机!” 第330章 老元帅苦劝伍云召 第三三〇回 老元帅苦劝伍云召 麒麟关韩擒虎见伍云召,这老头子用心良苦,跟伍云召也就是双马碰头这么一个距离,非常近。两军根本也听不到这两个人在沙场之上到底在讲说什么? 韩擒虎就劝伍云召:“云召啊,你家的事情啊,我们深表同情啊。这件事情,咱爷俩讲,那确实是当今圣上的不对。杀害了你的父王,也是我的老哥哥,而且把你们满门全家抄斩这事,做的也过了。满朝文武很多人都抱以同情。但是,云召啊,咱有什么说什么。这件事情是皇帝做的,是一个国家最高的人做的。这没办法呀!我们也无济于事。所以,你造反,你想打大隋,这一点在你叔叔这里不算错,我不会指责你,我觉得你做的呀……呃……不算不对。不过,云召,我只能说你这么做是以卵击石。云召,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就做出让自己终身悔恨之事。你看看,现在大隋兵精马壮。从大隋开国到现在这才几年呢?这大隋结实着呢!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正在往上走。你现在兴兵哪能够撼得动整个大隋呀?你别以为你的南阳有什么雄兵八万。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白,这八万兵,过去的隋军占了五万。这过去可是国家给钱饷啊。所以,名义上他是国家的军队。那么你现在归为己有,你自己得琢磨琢磨,这五万军队里面有多少人能听你的,因为现在你成了叛军了,国家就不可能再给你拨饷了,你能养住这五万人吗?这五万人有多少人跟你一条心呢?这你得考虑呀。当然,你手里还有三万军队,那是招募的当地湘勇。我也明白,当时你们招这三万人是要保旧太子杨勇登基坐殿,给杨勇做后盾的。但是,这三万是你们私募的兵啊,也得你们掏钱呐。那过去,旧太子杨勇的人很多,大家私底下给你凑钱,你还能养得住这三万军队。可现在呢?谁还敢给你凑钱呢?你又得掏腰包养这三万军队呀。这么一来,也就是你现在得掏腰包养八万军队。你有那么多的钱吗,啊?据我所知,云召,你和你爹都是清廉之士,你们家无余财呀。那么就算你现在发动起整个南阳城的商贾给你捐资,你能够用几个月呀?以后怎么办呢?这些事情你不能不考虑呀。所以,云召!孩子!你太年轻了,你走这步棋太险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出大兴城,一步一步地往这走,我走那么慢吗?” “啊,叔父,你老人家不用讲,侄儿我也知道。您老人家想让侄儿我知道你大军已至,让我早做准备呀。” “哎呀,云召,我不是让你早做准备,而是让你赶紧离开南阳啊!南阳弹丸之地、四战之城,没有什么险可守的。你守一孤城,弄一拨没有军饷粮草的军队,你打算与大隋抵抗到什么时候呀?我没说嘛,你如果真地想抵抗,你赶紧离开南阳,找一个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山,你进去,先在那里积攒能量、聚草屯粮。找个能攻能守的地方,而不是一开始就占据这座城池呀,你占这个没用啊!你看着你手下八万军队,可能明天连走的带跑的就没有那么多了。万一我们二十万大军把你的南阳城一围。就不用打,云召,你自己说你能够撑多久,你那粮草能吃多久,你自己琢磨琢磨!八万军队、南阳城那么多老百姓,别的不说,云召,难道说你为了你一己的仇恨,忍心让整个南阳城的老百姓给你赔葬吗?你让他们饿死吗?所以,云召啊,听我良言相劝,赶紧离开南阳吧。叔父我过来不是劝你降的,我是要放你走啊。希望你能够明白叔父这一片良苦用心啊。” 伍云召听完之后苦笑一声:“多谢叔父能替云召想到这一步。但是,云召既然已经挑起反旗,哪能够就此偃旗息鼓呢?让天下人耻笑啊!我怎么着也得给大隋军队开兵见仗,我怎么也得打一仗啊。真的我打不过隋军,那属于天不助我也。如果说,我能打得过隋军。我马上开离南阳继续往前进,我就占据洛阳去。打下东都洛阳就等于定鼎中原了。然后,我在伺机往西开进。迟早有一天,我能打到长安,把那昏君杨广捉住。然后,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解我心头之恨呐!” “哎呀,云召啊!那我问你,你觉得你这种想法的可能性有几成啊?别的不说,老夫我这一次带来了二十万雄兵啊。这点兵力与大隋整个兵力相比,那如同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啊。但就这二十万军队真的打起来……云召,你说一说,你这城中八万军队能不能抵抗得了啊?咱拍心窝子说一句话,能不能抵抗得了?你跟你叔叔真的打,你能不能打过我啊?当然了,论武艺,那我不是你的个儿。但是,如果真的论军事战争,我不跟你打,我把你的城一围,我就困你!到那个时候你又当如何呀?云召,你好好想想!” 第332章 隋文帝贺号赐金牌 第三三二回 隋文帝贺号赐金牌 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走马取麒麟,一镋杀死了麒麟关守将司马超。然后,带着军队兵临南阳城。 伍云召闻讯也是吃惊非小,知道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他一方面吩咐手下将领:“多多往城上准备滚木擂石、灰瓶炮子,把强弓硬弩给我架起来!”另外一方面吩咐一声:“来啊!给我备马抬镋!” 伍云召胯下踏乌白雪马,掌中也是一杆凤翅镏金镗,跟宇文成都用的一样的兵器。所以,伍云召从心里头有点儿不服气:“宇文成都用凤翅鎏金镗,我也用凤翅鎏金镗。那为何他称作天保大将呢?为什么他称作横勇无敌呢?难道说我的凤翅鎏金镗不如他吗?!”伍云召也憋着气呢。早多少年就想跟宇文成都较量较量。但没办法呀,同殿称臣,都是隋朝的将领,又不在一个军营当中,不在一个系统里面,你不能冒不丁地跑到人家门上去挑衅,去找人家比试去。所以,跟着宇文成都比镋也成为了伍云召这么多年心中的一个夙愿。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可以实现了。“你宇文成都又是老贼宇文化及的儿子。我父亲的死,老贼宇文化及在后面的没少给那昏君杨广敲边鼓啊!他也难辞其咎!所以,把你宰喽,也是为我父亲报仇雪恨了!另外把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真的打败了啊,真的给杀了,那我这第一仗就成功了!乘胜我就可以打出南阳继续北伐啊!所谓宛洛之地呀!打下南阳往北走就是洛阳。把洛阳拿了往西走,我就打长安去了,这就顺了。”所以,伍云召听说宇文成都到来了,并没有躲,而是吩咐一声:“备马抬镋!”他要迎战宇文成都,也是心高气傲啊。 这边给备马穿盔甲。这边伍云召的夫人李氏李夫人抱着未满周岁的孩子伍登来到丈夫身边。李夫人已经知道了,现在隋朝大军二十万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如乌云盖顶一般。这可是一场硬战呐。打丈夫把反旗挑起来的一刻,李夫人就等着这一天呢。李夫人由打心眼里对丈夫贸然造反持反对态度。但是,过去的女子嫁夫从夫,有这么一个封建的思想——那是我丈夫走的路。虽然我心中有点觉得不合适,但是我得支持他,我不支持他,谁支持他呀?但今天一听说宇文成都来到城下挑敌骂阵,丈夫要出战。李夫人坐不住了,抱着孩子出来了。一看,有人正在给丈夫穿盔甲呢。李夫人来到丈夫身边:“说王爷呀。(现在得称王爷,人家自立忠孝王了)您这是要出战吗?” “啊,夫人,你没听外面那鼓声震天吗?宇文成都好不猖狂啊!哼,为夫现在就出马,让那匹夫知道知道伍云召是何许英雄!” “王爷呀,呃……妾身认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觉得此时出战不太合时宜。哦?夫人,你此话怎讲?为何现在出战不合时宜呢?” “王爷呀,我听人说了,这宇文成都刚刚走马取麒麟,士气正盛啊。咱麒麟关打了个败仗,他是乘胜而来的,咱为何迎着他的锋芒呢?以妾身之意,你甭理他,让他骂。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呀。他在那里骂上一天,士气自然往下降啊。他如果胆敢攻城,我们灰瓶炮子、滚木雷石往下扔,把他们打退了,他们的士气降得更低了。等一两天之后,他们士气衰败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寻机出战,可胜隋军!如果王爷您现在迎着他的锋芒而去,我怕硬碰硬,对我不利呀!毕竟我们南洋军为数较少啊。” “哦……呃……夫人你言之有理。不过呢……夫君我也想着……我想什么呢?他是远道而来呀,你别看他什么走马取麒麟啊,又斩了我的大将司马超。那也就是算这宇文程都有点勇力、有点运气。但你别忘了,他千里驰奔呐,由打明州跑过来的。我听说来了之后,就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开始攻打我麒麟关了。这把麒麟关拿下都没有歇兵就来打我的南阳城。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啊。我是这么考虑的,我觉得他现在就个强弩之末,他不是一鼓作气。所以,我现在出去,我们在城中养精蓄锐多时,我打他个以逸待劳,那不正合时宜吗?如果我现在闭关不战,你说他的士气会下降,我们的士气难道不会下降吗?别人会该怎么说我伍云召呢?肯定会产生流言蜚语啊。会说我伍云召惧怕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人家宇文成都一来,吓得我龟缩在南阳城,就是不敢出去了。到那个时候,传扬开来,我们的士气不跌得更快吗?另外,我们不出战,他们就会在城外安营扎寨,在那里将养几日,人家疲劳休整一新,到那个时候,那人家就成了精锐之师了,咱不更难打吗?所以,我想今天迎头而上会会宇文成都,看看他这个天保大将军到底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如果徒有虚名,正好挫败他们的锐气!如果说这天保大将军确实有些勇战,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啊。夫人,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跟他死战烂拼的。如果见这天保大将确实有些能为,我自然会回来。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弓弩手都已经严阵以待,他绝对不会攻进我南阳城还想像取麒麟关似的,哼!那就痴心妄想了!” “哎呀……”李夫人一看,就知道丈夫现在心高气傲,难听进良言。她也明白丈夫一直心里都赌着那么一口气。“我说王爷呀,平常妾身没有劝过您。但今天妾身我觉得应该劝一劝王爷。您可知那宇文成都这‘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的称号从何得来的呢?” “哎——”伍云召一听就不爱听!怎么?他能不知道吗?他明白呀。但是,他不愿意从他嘴里说“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这有夸张的成分。“啊,呃……倒、倒听那么一耳朵啊。不过,我觉得那都是村夫妄言……” “不是啊,不是啊!想当年,我爹爹就在现场……” 说:“这李夫人的爹爹是谁呀?”那也赫赫有名啊!她爹爹叫李子通,乃是山东丞县(今山东省峄县)人。当年也算北齐的一员大将啊。后来,老主杨坚灭北齐的时候,李子通也作为降将归降了。杨坚对他挺信任,于是封李子通为镇殿大将军陪王伴驾。所以,李子通跟伍建章两人关系特别好,后来就结成了儿女亲家了。 有一次,老主杨坚驾临大兴城的甘露寺,到这里来降香。在甘露寺中,就发现内殿之上有一口大鼎。隋文帝就问了:“这口井看起来像见古物,是不是有些年头了?” 甘露寺中的老方丈就说了:“陛下,这口鼎乃是始皇帝所铸。所以,到我大隋也得八百年喽。” 文帝一听,“哦,这是嬴政始皇帝所铸啊?哎呦——”他就仔细地去观摩这口大鼎。一看,就这鼎高着有一丈,大的两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上面铸着文字,写着“重五百四十八斤”!“嗯!好!哎呀,五百四十八斤呢。像这种鼎啊,我估摸着只有当年那楚霸王项羽能够把它给扛起来呀。项羽那是盖世英雄啊,力能扛鼎啊!他自己不说了吗?力拔山兮气盖世!把山都能给拔起来。哎呀,不知道我朝有没有大将能够把这个鼎给扛起来呀,啊?”他往左右看了看,就发现当时的左仆射宇文述(就是宇文化及他爹)和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那个时候还没当左仆射呢。另外,加上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在灭北齐、平南陈当中,建立奇功,已然威震三军了。隋文帝乐了:“嘿呦!哎呀……你们老宇文家祖孙三代都在呀,啊?尤其是成都啊,那是我大隋的一员猛将呢!不知道成都能不能举起此鼎啊?啊……成都,你过来试试,过来试试,把这鼎举起来给朕看看。朕倒要看看朕有没有像楚霸王那样的大将啊!来,来,来,试试,试试试试……”文帝那天兴致颇高。 宇文成都当年才二十刚出头,正是血气方刚啊。皇帝当众点自己名字,让自己扛鼎,那能说退缩吗?马上插手施礼:“臣遵旨!” 就见宇文成都把袍子脱下来,把腰带系了系,杀了杀,迈步来到鼎前,双手把鼎脚给拿住了。然后,突然间把身子一低,“哎——”一咬牙,喊了一声“起!啊——”这一下子,就把这五百多斤的大鼎给抬起来了,离地三尺多高啊。 “哎呦!”众文武无不鼓掌喝彩!“啊!好气力!真乃神力呀!神将啊!” 隋文帝一看,当时也吃惊非小,“成都,能不能走两步?!”你光举起来了,能不能往前走两步? 就见宇文成都满面通红,那也费力气,五百多斤呢,抱着大鼎往前,“噔!噔!噔噔噔……”走了十来步。最后一转身,“噔!噔!噔噔噔……”又回来了,把这口大鼎往原处一放。再看成都往那儿一站,“嗯——”平了下气,然后脸上的血色,“唰!”降下去了,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说:“刚才不改了吗?”是那举鼎的时候,谁都得改!人家现在一放,马上平息了。这就非常人可比呀! “哗——”在场文武百官、甘露寺的和尚们欢声如雷,都过来挑大拇哥称赞。最后大家“呼啦”跪倒在地,干嘛呢?山呼万岁呀!“万岁得此神将,江山稳固!”也都向文帝祝贺。 “哦?哈哈哈哈……”文帝能不高兴吗?“哎呀,成都啊成都!你这真是横勇无敌呀!” 他一说这话,“噗嗵”一声,那宇文化及马上跪倒在地,“臣替子谢主隆恩!” “哦?”文帝说:“为何谢朕呀?” “陛下,您刚才赐了犬子‘横勇无敌’四个字,这不是对微臣全家莫大的隆恩吗?” “哦?哈哈哈哈……哎呀……好好好好,好啊!这就是赐了他的名字了!朕是皇帝,朕想赐给他名字,何必吝惜字呢?赐四个字,那多不威风啊?这样吧,呃……成都,刚才我说了叫‘横勇无敌’。另外,就这身能为、这身力气,那能保住我大隋江山啊!这是上天赐给朕的天神呐!朕就赐他一个封号叫‘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让工部监督,命匠作给朕打一面金牌,把这八个字就镌在金牌之上,挂于我这成都爱卿的脖项之上!” 第334章 南阳城六杰对二杰 第三三四回 南阳城六杰对二杰 正说到南阳城双镋会,六杰对二杰!怎么叫六杰对二杰呢?十八条好汉当中,伍云召排行在六,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名列第二。所以,这叫六杰对二杰。 话不投机,那就开始动手吧。两匹宝马往中间一凑,伍云召把手中凤翅鎏金镋高高举起望着宇文成都这边就撞来了。 伍云召心说话:“我先看看你宇文成都到底有多大力气。你不是力举那青铜鼎吗?五百六十八斤,据说被你抱起来了。连我老丈人都看在眼里,传给我媳妇儿了。然后我要出战,看把我媳妇儿给吓得,又是劝我、又是拦我的。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宇文成都的力气究竟有没有这么大?!”催踏乌白雪马,“咵咵咵……”直奔宇文成都。两马对头的时候,这大槊往下就砸呀,“呜——” 宇文成都催马也过来了。宇文成都对伍云召那跟对那司马超绝对不一样,久闻伍云召大名,心里有这么一号啊。所以,宇文成都再狂,也不敢单手再往上迎了。双手擎镋杆往上招架。宇文成都也想看看伍云召到底有多大力气。 古代打仗首先碰力气,你没有力气,那叫什么将军呢?还骑什么马呀?所以,一瞅伍云召这一镋砸来,“呜”的一下子,就这个风,宇文成都久经沙场,就知道伍云召膂力过人呢。赶紧双臂一较劲,“嘡!”硬生生地就接了伍云召这一镋。那伍云召也是卯足了劲儿实实在在地往下一砸呀。 这两杆凤翅鎏金镋撞在一起,“嘡——”哎哟!这两边的,无论隋营,还是南阳军,这些将士们无不把双耳赶紧捂住了。怎么?就觉得脑仁“吱溜”一下子。这一回,两军战士可算知道什么叫做震耳欲聋了。好悬没把双耳震破了呀。 再看沙场上的两位将军,尤其伍云召,有点出乐子了。怎么?这一镋砸上去,就觉得一个巨大力道往上崩。伍云召眼瞅着自己手中这杆镋往外“嘡”颠起来得有一尺多高。“哎!”伍云召赶紧用双手握住了。这怎么颠起来了呢?都不知道了。就觉得身子一颤,双手一疼。伍云召拿眼一瞅,哎呦!双手虎口震裂,手腕子发疼,手臂发酸,肩膀头发木,两肋发胀啊,眼睛“呜”的一黑,身子猛地往后一仰,“砰!”这才把这大镋抓住。就连自己胯下踏乌白雪马也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气,蹄子往后一蹬嗒,“哒哒哒哒……”按理说应该冲锋过去,两马一错镫,一个照面这才算完呢。结果这一下子没冲过去,反倒倒退好几步。“啊!吁!吁——”弄得伍云召没办法,单手擎镋,另外一只手赶紧抓缰绳,使劲勒马。他一踅马,又回去了。 宇文成都也觉得双膀微微一震。这种感觉很少有。为什么叫很少有呢?“一个月前有过,在长安城中,有一个卖弓的使着一杆熟铜棍,曾经砸过自己一棍子,我拿镋这么一接,哎!就这感觉呀。嗯!看起来伍云召确实有把子力气!就冲他的力气,在大隋朝这么多将领当中,没有!除了我天保大将军,没有第二位呀。嗯,就冲这一个力气,他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上将!”宇文成都从内心里还挺赞成伍云召。被伍云召一砸,宇文成都胯下赛龙五斑驹当时刹那儿了,没往后退,也没往前进。那这就说明人家宇文成都在气力方面比伍云召要大出一块去。 伍云召这个时候已然圈马回归本队这边了,把凤翅鎏金镋往判官头上一横。再看自己双手,那虎口鲜血淋漓呀。哎呀!伍云召心说话:不服高人有罪呀,我一直不服气这宇文成都,觉得他的力气虽高,不过跟我齐平呗,你能够比我大哪儿去呢?就这一镋一撞,自己虎口震裂,人家纹丝没动。看得出人家气力比自己高过一块去。看来,我不能跟他比气力了。我还是使用镋法吧!“驾!”二次催马舞镋来战成都。 宇文成都心中暗自点头:幸亏刚才我小心谨慎。否则的话,一旦麻痹大意,还真就有可能败给伍云召啊。这伍云召绝对不可小觑!一看伍云召挺镋过来了。宇文成都抖擞精神,“反贼!伍云召!拿命来——”他也催马抡镋向前。 两个人、两匹马、两杆镋就在南阳城外战在一起。各自施展全身解数,“当当当……”那位说:“不是不碰吗?”那你也躲不开呀。尽量不碰,那真的躲不开了,该接还得接,该碰还得碰啊。 两个人在这里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伍云召就觉得双臂发疼,被宇文成都给震的。哎哟,一股一股的腥气就冲到自己嗓子眼儿了。通过这三十回合,伍云召服了!“宇文成都确实比我高啊!甭管是气力还是镋法的精妙都在我之上!他今天扮演成了一个铁匠,拿我当一根铁筷子了,咣咣直敲打我。我的气力没他足,时间长了,还真就难以应付!”咬着后槽牙在这里大战宇文成都。 第335章 麻叔谋献策困云召 第三三五回 麻叔谋献策困云召 正说到双镋战南阳,伍云召、宇文成都一个六杰、一个二杰,双雄相斗,可以说,谁也没占到便宜。您想想,差距能有多大呀?宇文成都一镋把伍云召肩膀头给划了个口子。宇文成都也没占到便宜,被伍保一冷箭也射中胳膊,双方就此罢兵,各自回城、回营。 这个时候,麻叔谋舔个脸过来了:“哎,大……啊……不不……呃……天保大将军,元帅,呃……我有一计可破南阳!” 韩擒虎斜楞个眼看了看麻叔谋:“你有什么计策呀?” “我觉得南阳城弹丸小城,何必跟他们打呢?他们拒城守险,易守难攻啊。我们如果硬拼也不惧怕他们,但是肯定有所伤亡,何必呢?他又没有什么外联,就是孤城一座。而我们隋军要兵有兵、要粮有粮,源源不断送往前线。我们有二十万大军,干脆,把这小小南阳城给他一围,围他个里无粮草、外无援兵。不出一个月,我估计南阳城就支持不住了。他八万人呢,南阳城中有多少粮草啊?支持不过一个月,不战自溃!各位说我这主意怎么样呢?” “嗯……”韩擒虎恨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说:“还用你说,我一接这个旨,我就想到这一步了!我又担心有这一步。到那个时候,伍云召逃不出南阳城啊。好家伙,我怕别人想到这一点。结果,这小子给我点出来了。”但是,韩擒虎没说话。 宇文成都说话了:“这倒是一个好计策呀。元帅,我看此计可行啊。因为今日一仗,那伍云召被末将一镋打伤,挫了他的锐气,也让他知道了末将的厉害。我想未来一段时间,伍云召有可能会龟缩在南阳城中而不敢出来。南阳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如若强攻,必定死伤甚多。所以,不如把南阳城一围,把南阳城周边的州县一打,让南阳城成为一座孤城,围而困之。那伍云召手下军队必然缺粮而军心溃散。如果伍云召那个时候想突出重围逃奔他方,我们正可以在城外张下罗网以擒虎豹!元帅,我看此计可行!” “哎……”韩擒虎一嘬牙花,怎么?他也不能说不可行啊。“只不过……如果围而不攻,日耗粮草甚多呀。陛下那边还等着咱们速胜的消息呢。如果拖的时间长了,我恐怕陛下见怪呀。” “哎,元帅,此事您尽管放心。陛下那边我们可以联名上表讲明缘由。我想陛下会同意的。呃,师徒,你意下如何呢?” “这……”尚师徒心说话:我也不同意呀,我也想放伍云召。不然的话,这么一围城,伍云召上哪儿跑去啊?如果伍云召被我们抓了,我义父能饶过我们吗?他也不好说呀。“呃……倒、倒、倒也算一计呀。不过,呃……确实如元帅所说,就是太消耗时间和粮草了。另外,末将的虎牢关呢……呃……职责重要啊,我怕时间长了……” “哎,尚将军,您放心!虎牢关一事,我们一并联名上表告知圣上不就完了吗?让您绝对没有责任。” “这……那既然如此,呃……咱就……呃……上表给圣上看看吧。”尚师徒也只能这么说呀。 韩擒虎把这营中主簿给叫来了:“你拟一军报,报告给圣上。我们几个联名上奏吧。” 主簿、书记就把大家的意见拟了一个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大兴城。 那您想想,有宇文成都的签字,宇文化及能不同意吗?他明白呀,这是要抓伍云召。如果速战,逼急了,伍云召他敢跑啊。这么一围,伍云召插翅南飞!立刻报给杨广,把这一层意思也告知了杨广。 杨广深谙军事,当年那是平南陈的行军大总管,领兵带队的。一看,认为此计可行,立刻批复:准奏!“就这么办!即日起兵困南阳!把这南阳城给我困个里无粮草、外无援军,给他困死!同时,朕再给你们一道旨意:赦免伍云召手下造反的将领和那些士卒。只要他们能够重新回归大隋,他们的罪过一律免掉!现在是将军的官升三级!立刻给你提拔!但是,如果负隅顽抗。如果跟随伍云召顽抗到底,反我大隋。以后格杀勿论,户灭九族,连祖坟都给你们刨了!勿谓言之不预!”以此瓦解伍云召的军心。让韩擒虎抄写数份,用箭射进南阳城中。并派那些嗓门儿大的跑到南阳城外宣读圣旨,表明态度。就把这圣旨连同批复的奏折派人八百里快马送回了韩擒虎的营中了。 韩擒虎一看,完喽!嘿!云召啊,这一下子,你就成笼中之鸟了!哎呀,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这下我怎么再救你?我是行军总管大元帅呀,我不能说抗旨不遵呢,也没有理由啊。“行啊,既然圣旨都已经同意了,那我们就按圣上的意思进行排兵布阵吧。” 怎么围呀?南阳城一共四个城门。把这二十多万大军分成四拨,每人领五万人。中军就是韩擒虎。韩擒虎领的人多一点,领了五、六万,大本营在北门扎着不动。剩下的东西南三门分别派三员大将各带雄兵五万进行把守。三员大将是谁呢?西面的是宇文成都,南面的是尚师徒,东面的是麻叔谋,这三员大将分别把守,立刻行动!“欻”一下子二十万雄兵就把整个南阳城给打包围了。 二十万雄兵啊!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彻地连天!二十万那什么概念呢?把这南阳城围得如同铁笼一般。而且,派人把圣旨抄写n多份儿绑在箭上,“啪!啪!啪……”射入南阳城内,瓦解伍云召的军心。 就这一招太狠了。把南阳城打包围打了没有十天。伍云召接到报告:说有不少士卒晚上偷偷地由打城上往下续绳子逃到城外。检查检查现在已经逃了两千多人了。“啊?!”伍云召吃了一惊。 伍云召这两天在家里养伤呢,虽然伤口不重,但天气气温在那儿放着呢,八月份的天气,温度还是十分高的,很容易发炎呐。所以,在家里没敢动弹,一边养伤,一边守城。正琢磨破敌之计,大将焦方回来了。 这个焦方咱们前文书说过,伍云召派他作为总粮官督办粮草。在哪儿督办呢?其实,当时这一片儿应该叫做邓州,治所穰城,统辖八县:南阳、顺阳、菊潭、新野、穰城、冠军、课阳、新城。由于伍云召被封为南阳侯,再加上南阳城历史悠久,城高池深。所以,伍云召就常在这里办公,南阳就成了邓州实际的治所了。老百姓也更习惯用南阳来代称邓州。所以,后来隋炀帝废州改郡时,把这里又复称南阳郡了。如此,伍云召让焦方带着人到各县去督办粮草,得供应八万大军呢。 焦方到外面转了一圈,这算回来了,来见伍云召。 伍云召心中高兴,接见焦方一看,哎呦!怎么?焦方见到伍云召眼泪下来了:“王爷……” “焦将军,怎么了?难道说粮草没有督办回来吗?” “粮草倒是督办回来了,属下总共筹了两万斛粮食。” “哦?”伍云召一听,“才两万斛粮食啊?那还得烦劳将军继续筹办呢。” “筹办不了了。” “哦?怎么筹办不了了?” “王爷,这一回,我出去走了一圈儿,这些县里的县令真不错,帮着我督办了这么多的粮草。但是给我装粮食的时候,县令们都表示了,说:给集了这么多粮食完全是看在王爷您的面儿上、看在老王爷的面儿上。王爷和老王爷对他们都不薄,所以现在王爷有难了,他们理应帮着王爷督办这一次粮草。可是,他们也说了,他们是大隋朝的官员,吃的是隋王朝给他俸禄,人家不愿意跟着王驾千岁您造反呐。所以,人家说了,仅此一回!仅此一回啊!就不让我再去那儿督办了。咱们下面的这些县里的县令异口同声都这个说辞。所以,这是第一次督办的两万斛,也是最后一次督办的两万斛啊。” “啊?!”伍云召一听,当时剑眉倒竖、虎目圆翻,“这些县令实在可恶!你只要一天为我南阳管辖,你就得听我的命令!” “王爷,他们说了,等把我送进南阳,人家就不归南阳管辖了。人家说了,人家不能跟着反叛呀,人家仍然是大隋的旗帜。所以,把我送出来之后,人家全都投大隋了,不归咱们管了。” “什么?!马上派人把这些县令给我调来!” 还派什么人呢?刚一下调令,有人就禀告了:“大事不好!隋军把咱们南阳城打包围了!四面全围了!二十万大军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请王驾千岁定夺!” “啊?!”伍云召吓一跳,赶忙捂着肩膀、捂着伤口登上北城楼往外一看全是隋军;登东楼往外一看,全是敌人;登南楼往外一看,挑着大隋旗号;登西楼一看,上面写着“宇文”字样。甭问,宇文成都在这里镇守着呢。“哎呀!”伍云召一跺脚,“没想到这大隋打包围打得这么快呀!可惜我的粮草还没有督办齐备呢!” 那么说一万斛有多少斤呢?这一斛相当于十斗;一斗相当于现在的12.5斤。按这么算,一斛米就相当于今天的一百二十斤米。一万斛就是一百二十万斤米。两万斛就是两百四十万斤米。好家伙,两百四十万斤,真不少啊!看起来是不少,但您别忘了,伍云召手底下八万之众呢。就算每个战士每天吃一斤米,二百四十万斤米也只够吃上一个月的,省吃俭用一个半月能够撑下来,那还不能吃菜,菜没地方找去啊。也就是说,这一个半月,你要是能够想出破敌之策,那还好。如果说过了一个半月,你还想不出破敌之策,活活就得把你饿死!就不用打了。但问题是,这只是当兵的呀。南阳城这么多老百姓他们吃什么呀?他们家里存粮该有多少啊,能撑过一个半月吗?这是个未知数啊。哎呀……伍云召脑袋“嗡嗡”作响。 结果被困了十天之后,就有当兵的陆续开小差了。因为都知道了,皇上有旨意了,从者不怪罪!当将领的如果归顺朝廷还能官升三级!如果负隅顽抗,灭门之罪,灭九族啊!那这些当兵的有多少真正和伍云召是一条心的呀?大部分还是人家大隋王朝的军队呀。人家只不过为了当兵吃饷啊,谁想造反朝廷啊?何况当时大隋也没有腐败透顶,人民大众和统治阶级的矛盾还没有上升到主要矛盾呢。你这个时候造反,有几个人肯为你卖命呢?杨广就略微地施这么一个反间计,这么一勾引。今天晚上跑十个;明天晚上窜一百个;后天晚上,好家伙,三千人没影了,成建制、成建制地往外跑啊。 第336章 伍天锡扶灵见大伯 第三三六回 伍天锡扶灵见大伯 伍云召被困南阳城,只困得是里无粮草、外无援兵。而且,自己的士卒还今天跑仨、明天跑俩,八万军队现在跑成了六万多,士无斗志!要想突围,必须外面有援军,里外夹击方能成功。否则的话,想带出这么多军队出去势比登天。可是外面哪有援兵呢?出了南阳全是大隋地盘儿啊。 就在此时,义仆伍保给他提个醒,说:“您有两位好朋友,一个是堂少爷,乃是泗州盱眙山陀螺寨的大寨主、赫赫有名的双镋无敌伍天锡。手下有近万名喽啰兵,都是江洋大盗、海洋飞贼,霸据淮河,在那里跟官府分庭抗礼!你应该派人去泗州联络他。”泗州是哪儿呢?就是现在的淮安一带,离南阳不太远,“他要得知堂兄有难,必然来救啊。另外一个就是你磕头的把兄弟紫面天王雄阔海,一根熟铜棍打遍天下无对手,占据金鼎太行山,手下也有两三千喽啰兵啊。您向他求援,让他带兵下山,偷偷地摸到咱南阳城外。然后,在外面里应外合给咱杀出一条血路,咱好把兵将带出去。这两支队伍到来,咱就有可能突围成功啊。王爷,您怎么把这两位给忘了呢?” “哎呀!”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伍云召一拍脑袋,“真是的!真是的!我把他俩给忘了!呃……不过呀……” 怎么不过呢?一想起伍天锡,伍云召就嘬牙花呀。为什么呢?您别看伍天锡跟伍云召是亲叔伯兄弟、堂兄弟。除了亲兄弟之外,在古代传统中国堂兄弟跟亲兄弟几乎一般。伍云召的父亲忠孝王叫伍建章,伍天锡的父亲叫伍建华,哥俩是亲兄弟、一奶同胞。但是南北朝时期,天下大乱,互相征伐,两个人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伍建章人家成了北周的大将,靠着胯下马、掌中镋为大周王朝打下天下。后来,又辅佐老主杨坚建立大隋王朝,立下不世之功,这才被隋文帝杨坚封为忠孝王。人家一下子由平民到将军,由将军到王爷,门第显赫了。 可伍建华不一样。在乱世之中,伍建华一看,我谁也别保了。既然是乱世,我就浑水摸鱼吧!于是伍建华就游走江湖,成了一名绿林大盗了。后来逐渐地在淮河流域就成了势力了,成了淮河流域的水贼的头了。在这里打家劫舍,是老百姓也抢、当官的也抢。反正是只要有利益,他就抢了,逐渐地也成气候了。后来,伍建华生下一个儿子就是伍天锡。伍建华、伍建章的父亲善使凤翅镏金镗。伍建章喜欢马战,伍建华喜欢步下短打,要么后来成水贼了呀。所以,虽然都跟父亲学镗,学的招数稍微有所差别,用的凤翅鎏金镗也不一样型号。伍建章用的是丈八的,能在马上作战的长杆镋。伍建华用的则是一对短把凤翅鎏金镗。但你别看短把凤翅鎏金镗,这一对分量加起来比这杆长的凤翅鎏金镗分量还要重,这一对就得有二三百斤。后来,哥俩各自成家。伍建章就生了孩子伍云召,伍建华就有了个小子叫伍天锡。 这个伍天锡从小跟着父亲在江湖道打家劫舍,您想想那混的是什么呀?按现在来说混的是黑社会!血雨腥风当中闯来闯去,杀人不眨眼,性格也粗鲁。不但如此,力大无穷。就这一对二三百斤的凤翅鎏金镗在他手里就像一对小木头棍儿似的,好像一点分量都没有。跟着父亲学会了满身能耐。不但有力气,而且有招式有武功。所以,伍建华是特别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就从小带着伍天锡行走江湖。在江湖上这么一锻炼,十来岁就成了淮河一带的悍匪了。 这个时候,大隋王朝建立了,天下逐渐安宁了。朝廷也大力剿匪。再在淮河上作案就不那么方便了。反正这半生已然积攒了很多的财富了。伍建华一琢磨:“我年岁也大了,也该金盆洗手了。这么多钱,也该给它洗白白了!我们既然在淮河流域打家劫舍不太容易了。干脆,我们摇身一变变成员外爷得了!把手下这些弟兄们都变成庄客。明着干合法的生意,背地里有那些适合的买卖,我们照样干!”这老头跟单雄信的爹是一个想法。单雄信他爹不也一样吗?天下绿林总瓢把子。但是,表面上看,好像跟员外爷一样。到单雄信这里更是如此,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建了一个八里二贤庄,往那儿一坐,表面上那叫单二爷、单二员外,实际上是最大的贼头。当然,他管不住淮河以南这一代,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这边属于伍建华的。伍建华也一样,于是就在淮河边盱眙山这个地方找了一块地,就把这块地买下来了,把这地方命名为陀螺寨,他就做了陀螺寨的寨主了。说是寨主,其实表面上就是庄主。跟朝廷啊、跟当地的官府打交打的不少,关系还不错。背地里这些庄客们也是日夜演武啊,有什么大案照样做呀。同时,伍建华把陀螺寨打造得如铁桶一般。那他就成为了陀螺寨一带的土皇帝了。 可是,刚把陀螺寨置办得差不多了。寿命到了!突然间来了一场疾病。伍建华卧床不起,医药枉效是堪堪废命啊。临危的时候把儿子就叫到病榻前了,告诉伍天锡说:“儿啊,爹已然不行了。以后这个事业爹就传给你了。现在,大隋王朝江山固若金汤,国事蒸蒸日上。咱黑道买卖少做,还是尽量地做白道的生意。所以,这个贼心你可以有。但是,贼皮得扒了,得换上普通的员外爷、大商人他们的皮!对外,你就是寨主、就是庄主。那么这么一来呢,你也好认祖归宗啊。你可知道,咱老伍家也算名门大族啊。原来你爷爷那也是一方的势力。只不过,你爹我不争气,从小任侠好斗、游走江湖。结果,给你大伯闹崩了。我们俩这一辈子没说话。可是,到你这一辈儿上就不必如此了。我死之后,你去找你大伯,他能够帮着你好好地走上正道。同时,你也好认祖归宗啊。因为咱们家的嫡传在你大伯那里。他如果不允许把我埋进伍家坟茔,我死了都埋不进去咱家的坟地啊。所以,我死之后,你要扶着我的灵柩去找你大爷去。他现在在哪儿呢?在南阳呢,离这儿不远,被封为忠孝王。虽然时常陪王伴驾,但是经常回咱们南阳老家,咱就是南阳那边的人呐。另外,你还有个堂哥,现在被皇上封为南阳侯、邓州刺史叫伍云召。你要跟他多亲多近呐,他也是当世的豪杰呀。我已然打听过了,现在你的大伯就在南阳,回家探亲来了。正好我这两天如果死了,你赶紧拉着我的灵柩去南阳见你的大伯,央告他把我归入祖茔埋葬了,完成我这一生宿愿,也算我叶落归根。同时,也算给你们建立好了关系。以后,你要跟着你大伯多亲多近,他毕竟是忠孝王啊。这才能彻底地扒了你的贼皮呀。只要是全家能吃饱、能过好,能不打家劫舍就别打家劫舍了。这个黑道买卖,以后,父亲我不愿意让你再做了。想让你们平平安安地做几世良民呐。这是为父的遗愿,希望你能替为父完成啊。” 伍天锡哭着在父亲病榻前点头答应了。当天晚上,伍建华就去世了。伍天锡嚎啕大哭。按照父亲遗愿给父亲装殓好了。伍天锡披麻挂孝带着一些人抬着灵柩到了南阳城,来见忠孝王伍建章。 正巧当时伍建章告假还乡祭祖,在南阳城驻留很多日子了。伍天锡来到,府上的人往里一通禀,伍建章眉头就是一皱。知道弟弟死了,一点难过劲儿都没有啊。为什么?一个,哥俩早年就掰了,理念不同,一个想要天下百姓安康。一个就想着自由自在,我打家劫舍当山大王多美呀!我何必服朝廷管呢?所以,兄弟俩道不同不相为谋,几十年没有联络了。伍建章也知道这个兄弟现在成为江洋大盗、海洋飞贼了。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你辱没了祖宗啊,给老伍家脸上抹黑呀!我们老伍家没有你这种人!我们老伍家不认你这种不肖子孙!那提起兄弟无不咬牙切齿啊。但现在听说兄弟死了,侄子伍天锡扶着灵柩来求见自己。自己当大辈儿的、当大爷的,能说拒之门外吗?伍建章这个人,您别看脾气不好。但是,还是比较通理的。“让他进来!”就接见了伍天锡。 伍天锡见到伍建章,跪倒在地,口喊“伯父”,放声大哭。 这一哭把伍建章哭得心也不舒服,毕竟死的是自己的手足兄弟呀。一看,这孩子也长这么大了。一问岁数,只比伍云召小半岁,同龄人。又一看伍云召长得虎背熊腰、憨憨厚厚。您别说,忠孝王伍建章还真就喜欢:“起来吧,起来吧。你父亲临终之时对你有何交代呀?” 伍天锡掉着眼泪就把父亲临终有心愿想归入祖茔的事给伍建章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这是伍建华的绝笔,交给伍建章,说:“这是我父亲给伯父您的亲笔书信,是在病榻上写的。” 伍建章接过来打开一看,伍建华向哥哥承认错误,说:“哥哥呀,您这一辈子对小弟我教训的对!但是,我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就再也回转不过来了。我这一辈子就此结束。希望哥哥您看在手足同胞的份上,让我埋入咱们老伍家的祖宗坟茔吧。我好歹也算老伍家的一份子。这是兄弟我最后的愿望,求兄长能够答应。” 但这个信写的比我说的好,情真意切,看得伍建章都落泪了,不断地摇头叹息:哎呀,建华呀建华!到死了,你才明白呀!你做了一辈子贼呀!人都说,做贼做贼,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本身是贼!五代都被人瞧不起!你说你现在想入祖茔,我怎么让你入呢?你这是辱没祖宗啊!但不让你入吧,咱俩一奶同胞,好像我跟一个死者过意不去,就像我伍建章不通人情事理似的。“唉!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两天。”他得琢磨琢磨呀,入祖茔那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老伍家的宗亲长辈,都得征求意见呢。大家都把伍建华除了名了,都认为他是老伍家的一个败类。现在突然要认祖归宗,那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啊。“得让我思量几天呐。”就先把这事搁这儿了。然后又问伍天锡的身世。虽然是自己的亲侄子,但是,一天没见过。你母亲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啊,那得打听打听,得问一问呢。 第338章 围魏救赵杀奔虎牢 第三三八回 围魏救赵杀奔虎牢 南阳侯忠孝王伍云召走投无路,想起了两位兄弟来了。那位说:“到底是南阳侯啊,还是忠孝王呢?”南阳侯是一直的爵名;这个忠孝王是自立的,国家不承认。所以干脆,咱都给他挂上。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位兄弟,一个是堂兄弟——双镋无敌伍天锡;一个是结义的兄弟——紫面天王雄阔海。现在情势危急,南阳城被重兵包围,得赶紧派人杀出重围,向这两个兄弟搬兵求救。只有他们带来军队,才能够撕开一个口子,里应外合把我这六万多军队带出去。那现在不是我自己往外出。如果就是自己一个人往外闯,凭我胯下马、掌中镋,可以说不费太大力气。但是,要想把我这些生力军带出去,非得有外援不可!甭管和伍天锡多少年不见了,甭管和人家有没有书信往来,现在那也得死马当活马医,赶紧派人去搬请救兵吧! “这两路军离得最近的就是泗州盱眙山陀螺寨了,也正好陀螺寨在东边,守我东城门的是他们的隋军先锋麻叔谋,是这四个守门的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北面虽然是我的叔父韩擒虎,但他的兵力比较多。其他的东南西兵力是一样的,都各有五万。我叔父那里得有六七万。那么西城最要紧,那边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把守。从那里突围,几乎不可能;南面是四宝大将尚师徒,那也是万人敌呀。从南面突围也够呛;但是从东面突围还是比较容易的。麻叔谋,他有什么呀?连司马超都战不过,那是个酒囊饭袋呀,就从东门突围!” 谁突围呀?兵分两路吧,让焦方和伍保各自去搬请一路人马。 伍保说了:“我要去搬请堂少爷,我去见伍天锡。毕竟当年伍天锡来的时候,都是我前前后后跑,我服侍他,他跟我的关系还不错,我有个面子在这儿托着。” 那么焦方呢?当年伍云召打猎,遇到雄阔海的时候,焦方也在身边。所以和雄大爷也非常熟悉。“如此,就辛苦你一趟,去金顶太行山搬请救兵去。” 伍云召写了两封亲笔信,把原委写得详详细细,把求救兵的渴望心理也写得十分急切。然后,把两封信加了漆封递给伍保、焦方,说:“明天,我送你们出城。我给你们杀一条血路,把你们送出去,我再杀进城中!” 策略已毕,当天晚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又在家里饱餐战饭,吃得足足的。一直靠到晚上二更时分,伍云召胯下马、掌中镋带着一只劲旅,那也算是敢死队呀,护着焦方、伍保突然间杀出东门! 吊桥往下一落,伍云召就像出笼的狮子似的,催开踏乌白雪马,一路往前冲杀。等隋军发现了,也杀到近前了。镋起之处,隋军尸体纷纷落地。“啪!啪!啪!啪……”“哎呀……”那伍云召了得吗?把这镋这么一抡跟那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似的,挨着就死,碰着就亡。一边往外冲杀一边说:“焦方、伍保,随着我赶紧走!” “是!” “驾!”“啪啪啪……” 这支劲旅以一挡十,虽然人数不多,都跟小老虎似的,那都拼了命了,保着伍保、焦方杀出一条血胡同。 可把麻叔谋吓坏了。一听,“什么?!从、从我这儿杀出来了?坏了!是不是伍云召要从我这跑啊?不行!赶紧挡住!给我挡住!让大军赶紧往前拥啊!另外,赶紧派人飞马到西城去求助天保大将军,让他迅速带兵前来!这贼人要突出重围跑了!赶紧的!赶紧的……” 他光让别人去,自己在营中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去。 就这么着,伍云召冲出一条血胡同,把伍保、焦方送出隋营之外。 到了此处,伍云召冲着两人一拱手:“南阳城能否突围成功,众兄弟生命能否保全?全拜托给两位兄弟了!多多保重!我给你们挡住隋军,吸引他们注意力,我还要杀进城中啊!” 这个时候,焦方说了:“王爷,既然您也冲出来了。干脆跟我们一起去搬兵吧!等把兵搬来,咱再杀退敌军,再救南阳!呃……万一搬不来兵,起码您能够脱逃啊。” 伍云召一摆手:“不行啊,我的家眷都在城中。城中还有那么多弟兄都等着我呢。我焉能没有信义舍下他们,我自己弃城而逃啊?我绝不会做此事啊。你们别说了,赶紧走!” 这个时候,后面那隋军就杀过来了:“追呀——别让伍云召跑了——” 伍云召冷笑一声,把马往回一圈,看了看身边所剩无几的这些劲旅兄弟:“各位兄弟,再随本王杀进城中!”“冲啊!”“杀呀!”“噗!噗!噗……” 哎呦!隋军一看,伍云召又杀回来了?!“啊——拦住他!挡住他!设绊马索!”“哗——”就是一场混战。 但那毕竟是万人敌的伍云召啊。您别看前些时受伤了。但是经过这月把儿,这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杀这些将卒还行啊。“呜——”往里一冲,又杀出一条血胡同,是直杀到城门之下。 伍云召跨马横镋在城门下这么一站,看着自己那些劲旅的士卒:“快!快进城!快进城!我在此断后!” 这些人往里一进,后面隋军一冲,伍云召在这城外是大战隋军,“噗!噗!噗!啪!啪!啪……”一眨眼眼的工夫,挑死、杀死无数隋军。 隋军跟随麻叔谋那也是将熊雄一窝呀。所以,没太大的士气。一看又把伍云召打回南阳城了。得了!别往前冲了,往前冲不是受死吗?所以这些人“噔噔噔……”被伍云召赶着赶出了吊桥。 伍云召一圈马又飞奔到吊桥内喊了一声:“拉起吊桥!” “嘎啦啦啦……”这吊桥一吊起来,那外面的隋军就打不过来了。伍云召从容地回归南阳城。“嘎楞”一声,城门一闭,里面大栓上上,顶门杠子顶上了。 伍云召长出一口气:“但愿佛陀保佑,能够让二将一路平安顺利地到达陀螺寨和金顶太行山搬来救兵吧!”他还得在这里指挥军卒守城啊。另外,还得抚慰平息军心。眼巴巴地就盼望着伍保、焦方归来。 那再说伍保、焦方两个人,被这伍云召保出去,又一口气往前跑了几十里地,到了双阳岔道上。两人拱手相别。因为伍保直接奔东就行了。而焦方还得奔北,还得去金顶太行山。所以,两个人互道珍重,各自拍马是分道扬镳了。 咱们先说伍保。这一路之上走州过县,还得躲避官兵,怕被人家盘查呀。历尽千辛万苦吧,这一天,到达了泗州盱眙山陀螺寨。 那有守寨的给拦下了。这么一问,伍保把自己身份证明拿出来了,说:“我是南阳城的,我是大爷伍云召手下的管家,我叫伍保。来见二爷来了!(大排行,伍天锡应该排行在二。所以叫二爷没有错。)烦劳通禀一声。” “哟!”有管事的认得,陪着二爷曾经到过南阳啊。“对对对对……认识伍大哥!快!快进来,快进来,快进来……”让到陀螺寨好吃好喝好招待。 那伍保没心吃饭:“我要见二爷。” “哎呀……真对不起。二爷不在家呀。” “啊?二爷跑哪儿去了?” “您是不知道啊。江淮大盗、绿林界南面的瓢把子,此人姓杜,叫杜伏威,人送外号叫‘立地阎罗’!最近,他在淮河一带闹得挺凶,跟我家寨主分庭抗礼。我家寨主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带着我们寨的大部分人都去打杜伏威去了。(就等于两个贼伙火并去了。)现在,在淮河一带,两者正追击战斗呢。具体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啊,因为没准地方,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在那个地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伍保大爷,您先在这里等一等。” “哎呦!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没办法。我也知道您心里急,但是也没辙呀,先等一等。我们马上派人给我家寨主送信去,希望他能接到信立刻回来。但问题是,这一仗关乎着淮水一带的霸权呢。这个霸权一天不得到确定,我家寨主未必能够回来呀。呃……我们先派人给送信去。您先别着急,这不是着急的事儿……” 就把伍保安稳在陀螺寨,人家送信去了。 伍保往这一待,一日两、两日三,一晃十多天过去了,也没见伍天锡回来。哎呦,可把保宝急坏了,百爪挠心!那也没办法呀,也得忍着性子在这儿等啊。他算陷这儿了。 按下他在这里咱先不提,翻回头咱再说焦方。焦方跟伍保互道珍重之后,一拨马直接奔北。那这一带是宛(音yuan)洛之地。什么叫宛洛之地呀?南阳往北那就是直奔洛阳了。南阳过去也被称作宛、宛城。《三国》不是有一段着名的书叫“战宛城”吗?典韦就死在这里了。所以,他离开南阳直奔洛阳,穿洛阳走太行,就来到了金顶太行山。到这里,求见紫面天王雄阔海。哎,他倒顺利。到这里,就见到雄阔海了。 雄阔海一听南阳城我那义弟给我来送信了。“哎,快快接见!” 见到雄阔海,焦方伏拜在地、放声大哭:“大爷呀!赶紧救救我家王爷吧!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他把事情经过给雄阔海这么一说,“啊!”雄阔海大吃一惊,赶紧接过书信展开一看,雄阔海倒吸一口凉气! 您别看雄阔海长相粗鲁,但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完全粗鲁之人,还是比较细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大兴城中卖弓访友。他也是有心计的,眼珠转了转:“焦方啊,你说现在围困南阳城的有几路人马?” “呃……现在甭管几路了,反正是兵分四路,围着四个城门呐,每一路也得有五六万人之众呢。” “哦……哎呀……五六万人,我这太行山即便是倾巢而出,也就是两千喽啰兵啊,怎么能够抵得住二十万国家精兵呢?我怕即便是领兵到达南阳城外,也未必能够撕开一个裂口啊……” “啊?呃……呃,大爷,您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不救救我家王爷了?” “哎,我兄弟有难,焉能不救啊?” “那您要不前去怎么救啊?” “别急!别急、别急……这事儿不是着急的事儿啊。呃……待我想想……” 雄阔海自己眼珠转了半天、琢磨了半天,“哎!”他一拍巴掌,“有了!我想,干脆,咱来一个围魏救赵之计!你看如何呀?” 焦方说:“何谓围魏救赵啊?” “你看这样,我这太行山离南阳本来就远,你这一路驶来,到我这里也得十来天了。我也不知道南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我再发兵过去,这又得十多天呢。这一来一往,不知道南阳城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但是,我这金顶太行山离那虎牢关路途比较近。你不说了吗?四路军队当中有一路是虎牢守将四宝大将尚师徒,他带着虎牢关两万精兵前去支援呢。干脆,我带着喽啰兵先不下南阳,我先去打虎牢关。哎,打虎牢关也是假的。反正是虚虚虚实、真真假假吧。一路之上要摇旗呐喊,吸引隋军的士卒。那必然有人去通报尚师徒。尚师徒围攻南阳,攻下来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功劳。但如果他丢失虎牢关,那可是问斩罪的罪过呀。所以,他听说我要攻打虎牢,必定会回师来救它。这么一回师来救,最少也得把原来虎牢关的两万军卒给带来吧?他这么一撤,那必然守南门的兵力就薄弱了。我那兄弟有雄兵六万呢,怎么也能冲出南门杀将出去。我再派喽啰兵给那伍天锡来回送信,我们通报情报。等什么时候,那尚师徒由打南阳一起兵,我让伍天锡奔南阳的南面去,在南面接应我的哥哥杀出重围。这样一来,以围魏救赵之计破解南阳之围。焦方你觉得意下如何呀?” “呃……”那焦方也是久经战阵呐,一琢磨,确实如此,哎呦!没想到大爷是有勇有谋之人呐。“那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兴兵啊?” “救兵如救火呀,当然越早越好了!我马上集合队伍,明日就下太行山直奔虎牢关!” 就这么着,雄阔海马上召集金顶太行山喽啰兵。这里的喽啰兵不到三千人,留下八九百在这里坐镇看山,那不能说棋胜不顾家呀,哦,倾巢出动全去帮着打南阳了,结果当地官府一看,哎,这里空虚,干脆把金顶太行山给剿灭了吧!发官军“呼噜”一下子把它剿灭了,没了窝了。那边再战不胜,连个根据地都没有了,必须派人留守啊。留下八九百人留看金顶太行山,其余两千喽啰兵跟随雄阔海、焦方是一起下山。而且,雄阔海吩咐:“把山上大部分旗帜全部带下去!把锣鼓都带着!一路之上敲敲打打、摇旗呐喊!干嘛呢?制造声势!就告诉大隋王朝有一支匪军直奔虎牢关去了。我们就是要拿下虎牢关!这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传得越快越好!这样可以保证尚师徒及时快速地得到消息,立刻回师救虎牢啊。” 您看这雄阔海还真有点智谋。所以,一路之上敲敲打打、摇旗呐喊就走这官道直奔虎牢。在官道之上,一旦是碰到隋朝零星的那些送信的呀,或者是办事的那些将军、官员呢。遇到谁,就算谁倒霉了。雄阔海跳过去,拿着大铜棍,“邦!”一棍子就砸成肉泥了,就扔在大道之上,也不收殓,继续往前走。所以,这一路之上,文官砸死在轿子里,武将连马是砸死在路上,死了好几拨呀,干嘛?借此威吓大隋,同时也是传递一个恐怖信息:“一批土匪奔着虎牢去了!如果再不阻拦,那就像这路上死去的隋将隋官一样。” 一路之上吹吹打打、摇旗呐喊,马上就要到虎牢关了。这个时候,秦琼由打后面逃过来了。雄阔海还以为秦琼也是大隋将领呢,抡棍过来就打,好悬没把秦琼打那里。秦琼怎么也不是雄阔海对手啊。把秦琼压倒在地一看,“哎呦!这不是叔宝哥哥吗?”这才双雄相会。 雄阔海简单扼要地把自己为什么来到此处的事情告诉秦琼,当然没有咱们讲得这么详细了。因为伍云召也是本套书一个重要人物,所以咱们扯过去讲了这么几回。那雄阔海告诉秦琼,简单几句话就行了。就说:“忠孝王被昏君杨广所杀。南阳侯伍云召挑旗造反、自立忠孝王。隋朝发二十万大军兵围南阳城,南阳城岌岌可危。他向我发过来求助书信,我现在采用围魏救赵之计,故意摇旗呐喊直奔虎牢。其实是急减轻他们的压力,想把尚师徒以及他的两万军队调回。没想到,咱们在此相遇了!” 简单几句话,秦琼明白白了。 说到这里,雄阔海就问秦琼:“我说叔宝哥哥,你怎么来了呢?前些天,我本来打算去山东给老娘祝寿。没想到,我突然间病了,耽误时候了。我还想着,等我病好了,去山东当面赔罪呢!没想到,咱们在此相见了。你怎么回事啊?” 秦琼也简单扼要地告诉雄阔海:“我呀,反了大隋了!现在,我成大隋朝的通缉犯了。现在我娘被大隋军队给拿了,在路上呢。我要去救我娘。可是大隋朝的那花刀大将卫文通潼关帅一直在后面追赶我,追了几天了呀。追得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还打不过他,这才遇到了你呀。” “哦……”雄阔海一听,“嘿!叔宝哥哥,你放心!你赶紧地往东走,去救你的老娘去。不就是花刀大将卫文通吗?他有什么呀?!我路过潼关几次,我都没瞅见他,我就想跟他比试比试!今天是叔宝哥哥你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太好了!儿郎们!” “有!” “列开阵势!给我把卫文通和那潼关铁骑挡着,放我叔宝哥哥过去!” 他一说这话,焦方过来了:“大爷,咱得救王爷……” “哎!金砖不厚,玉瓦非薄!秦琼是我生死之交,他有难,我焉能不救!哎,先救急吧!”一横熟铜棍,这才引出四杰斗八杰,四战卫文通! 第340章 老秦安五斗卫文通 第三四〇回 老秦安五斗卫文通 秦叔宝逃出虎牢关,没跑出去两个时辰,卫文通又追上来了。怎么?人家卫文通是隋朝官僚体系的,通过虎牢关那比较快,身上带着身份证明呢,所以穿关而过。 现在卫文通是心急如焚,心说话:“这秦琼是靠山王指名点姓要的,在我潼关被我放跑了,我有罪责呀!在追秦琼这一路之上,我损兵折将。我带了一千潼关铁骑,现在跟着我的也就十来位呀。剩下的虽然没有完全报销,但是也是死伤惨重。我这回去见到靠山王,我没办法交代呀。抓住秦琼有可能我能够升个官发个财。抓不住秦琼,那有可能我就是掉头之罪呀!”到现在,他还琢磨着升官儿呢。“所以,我一定要抓住秦琼!你上天我追到凌霄殿,入地追进鬼门关!我拿不住你,我就不回去了!”“追呀!”虽然他也累,他的马也累,但仍然是咬着牙关往前追。 秦琼的马比他的马更累。所以,追出去虎牢关两个时辰把秦琼追上了。一看秦琼就在一望之内。卫文通高兴坏了,大喊一声:“秦琼啊!你往哪里跑!你给我站住!” 秦琼往后一看,“哎呦!兄弟,卫文通又追上来了!赶快跑啊!实在跑不了,咱就给他拼了!” 秦琼现在还替雄阔海担心呢,他不知道雄阔海现在生死如何了?“替我挡一阵子,没挡住卫文通,卫文通还是追上来了。难道说我那雄兄弟被卫文通给杀了吗?”秦琼哪知道雄阔海跟卫文通哪个高哪个低呀?他不像咱呀,咱有个说书先生会给您呢,还列吧列吧,雄阔海第四,卫文通第八,这卫文通怎么也打过不过雄阔海。秦琼不明白啊。他一看卫文通追上来了,雄阔海不见了。哎呀!他心中担心啊,“如果说我那雄兄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我姓秦的把人家给杀了吗?不光是害人家了,伍云召那边还等着人家救援呐。这一下子害了两位呀!”秦琼还琢磨这个呢。 您看,到这个时候了,都关生死了,秦琼还是在想着他人。足见秦琼这个人的人性多好吧! 他一边想,一边告诉上官狄:“上官兄弟,你先走!你先走啊!咱俩说了,出了虎牢关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分道扬镳。我过黄河向北去救我母亲。你赶紧往东往南,你奔曹州,投你的舅父去吧!一会儿真的卫文通追上来,我替你挡一阵子!” “叔宝哥哥,那不行啊!咱俩一起挡!” “哎呀,你听我的!咱是能走一个是一个!你的马现在比我的马跑得快呀。你别等我了,别等我了!”“啪!”秦琼也恼了,伸手就在临近的上官狄那马后鞧上拍了一巴掌,这匹马一疼,“咵咵咵……”就先秦琼跑出去了。 那这个时候,就形成了上官狄在前面跑,秦琼在中间跑,卫文通在后面追这么一个阵型了。 上官狄不跑也不行啊,现在也没有力气等了,歇歇脚都没有力气歇了,机械地迈步逃命啊。 再往前跑,官道两旁全是密林了,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这段路程有多远。上官狄闪进密林了,跟秦琼越来越远,就拉出了一定的距离了。但秦琼那马脖子上挂着卫文通赠给的白金铃呢,那铃声清脆,“哗楞楞楞……哗楞楞楞……哗楞楞……”再加上卫文通那声音嗓门也高:“秦琼啊——你往哪儿走——你给我站住——”眼瞅着就要追上秦琼了。秦琼就想拽金装锏了…… 就在这个时候,由打密林里面,“噌!”闪出去一匹马。这匹马正好插在秦琼跟卫文通的中间。这马一出来,马鞍桥的人对秦琼喊了一嗓子:“叔宝!你先走!我来抵挡一阵!你赶快跑——” 秦琼现在正往前跑呢,听到是脑后有人说话,声音特别熟悉。扭头一看,哟!秦琼是又惊又喜!他发现由打密林当中闪出来的非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哥哥秦安!哎?秦琼当时一愣啊。老哥哥怎么在这里呀?难道说老哥哥没有被那来护尔给拿住啊?还是说他们已然脱逃了呀?但时间紧迫,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秦琼就喊了一声:“老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甭管了——赶紧跑——我来挡他一挡——等挡住了——一会儿有工夫了——咱们再说话——” “我娘——在什么地方?” “老娘被来护尔抓走——” 这时候,秦琼这马可没停蹄子,一直往前跑。 秦琼一听这话,哦,秦琼明白了:可能是我这老哥哥脱逃了,我娘还在来护尔手中啊。既然我老哥哥没事儿,我还是先去救我娘吧。按照老哥哥他的功夫,也能挡卫文通一下子呀。秦琼就喊:“老哥哥——后面追我的是潼关帅卫文通——非常厉害——您要多加小心——不要恋战——我先走一步——你看着差不多,赶紧撤——” “我明……” 秦安还想说明白呢,可这个时候,卫文通,“咵咵咵……”“吁……”依然追上来了,赶紧一勒马,“嗯?”卫文通一看,怎么回事?怎么面前道路又被人给挡住了呢?但基于前几次的经验,卫文通心说话:“我得小心点!好家伙!前几次碰到的都不是善茬儿!这人是谁呀?” 他这一勒马,后面的十来骑也跟着把马停住了。“吁……”“吁……”他们巴不得停下来歇歇呢。好家伙,连口水都不顾得喝呀。这、这又遇到谁了?这些当兵的现在都有点吓破胆了。心说话:“我们大帅今天到底追的是谁呀,啊?这是靠山王的十三太保吗?这别是天上的哪吒三太子吧?!好家伙,这一路上怎么那么不顺呢!净是坎儿啊!而且都是硬茬子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这、这别是犯了邪了吧?不行——咱回去吧?”这些人心里直画魂儿。 这个时候,卫文通已然看清楚面前这匹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老者了,手里拎着两只树棍儿。这怎么回事儿啊? 这就跟咱们前文书接上茬儿了。咱没说吗?秦安保着秦怀玉被唐弼送出了齐州历城县。结果,走错路了,碰到了双枪乎尔复。乎尔复非得要把秦怀玉给留下,秦安不干,大战乎尔复。让秦安一个断枪把乎尔复骑的那马的眼睛给打瞎了。马一疼带着乎尔复跑了。秦安这边也带着秦怀玉跑了。一口气跑到这里,秦怀玉也累了,秦安也累了。秦安把秦怀玉也放在密林当中,秦怀玉靠着树就睡着了。 秦安听到外面有马挂声音,这才拉着马来到树林旁边,要看个究竟。结果刚一露脑袋,“噌!”一下子,上官狄先飞过去了,差点没把秦安的鼻子给噌破了。要么秦安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呢。因为,他见上官狄。只是上官狄在找秦琼的时候见过一面。其余的时候,他没碰见过。所以,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没有想起来。 趁着扭头往这一探的时候,秦琼已然被卫文通追过来了。卫文通后面这么一喊:“秦琼——你给我站住——秦琼你跑不了了——”那秦安就明白了:“叔宝现在是被人追杀!他可没想别的,他认为是被人追杀呢。“那我不能不救!”一看,秦叔宝满脸憔悴,浑身上下不是泥就是土。这脸上灰一块、黑一块的。哎呦,这不知道,受多的苦、犯多的累呀。 所以,秦安马上乘跨坐骑往外一插,趁着秦琼往前一冲的工夫就插到了路当中,拦住了去路。把掌中两根树枝儿(当然也是大树枝儿了,不是小树枝儿啊)往中间十字插花一横,撇着嘴、立着眉、瞪着眼,冲着卫文通是怒目而视! 刚才秦琼说了:这位是潼关大帅卫文通。但秦安也没听那么太清楚。总之,知道此人武艺高强。“我现在就给叔宝争取点时间,让他赶紧跑就得了!”所以,他也没吭声,十字插花往这儿一站,怒目而视卫文通。 瞪着秦安,卫文通心里也敲鼓,不知道秦安底细,冷不丁地杀出这么一位,也没顶盔,也没挂甲,手里拿着两根木棍儿,怒目瞪自己……搁谁,谁心里也画魂儿啊——这、这、这位是、是不是绝世高手啊?东方不败那年代也没有啊。反正,这位是不是世上最高的高手啊?稍微撅个棍儿,那都能当绝世的兵刃呢?他还往这处想呢。 但是,两个人直视得有三五分钟,卫文通一看,这、这位怎么不说话呀?“啊——嘟!你是何人?因何挡住我的去路?” 秦安不言语。 “我问你话呢!” 秦安还是不吭声。 卫文通一看,这真是个怪人,“你要再不言语……你、你给我闪开也行……”好家伙,这话多泄气呀! 秦安瞪着眼还是不言语。 “呀!你再不吭声,休怪本帅刀下无情了!” 秦安还是木各噔的一句话不说。 “哎……这……这……”卫文通就想冲过去砍秦安一刀。但是,有之前雄阔海的教训,他没敢上去。“谁知道这位是谁呀?这一路之上够邪性的呀。这秦琼怎么会有那么多怪人相助呢?而且哪一个那都不是好惹的。呃……这一个会不会是绝世高手啊?”他想到这里,往身后看了看,这不还有十来位铁骑吗?“你们,哎!上去!把这个老东西我赶到一旁!他要不走啊,就把他给我宰了!” “哎,哎……”这些铁骑们都暗自咽口口唾沫。怎么?连我家大帅平常那么狂都不敢上前。看来,今天这个老头一定是个硬茬儿呀。我们大帅为什么不敢上呢?那甭问!肯定我们大帅由打他的呼吸当中就能感到他深厚的内力呀……”这些人也胡琢磨了。“呃……大帅现在让我们上去,那咱上去不上去?”“不上去也不行啊。”“呃……上啊?”“上!”“上!”“上上上……”这些人互相壮胆,往前一催马,“哎!老头赶紧闪开!不然的话,我们把你万刃分尸!听到没有?!” 这秦安还是木各噔地在那站着,像木雕泥塑似的。 “呀!那,那咱们上吧……”这些人互相壮胆,各抡刀枪奔着秦安就过来了。 枪棒一相加,秦安一看,不还手不行了。晃动掌中的两根木棍,拿这两根木棍当了锏,“叮当!叮当!叮当!”就跟这十来个铁骑战在一处。 卫文通在旁边一看,“哟!你别说,这老家伙手中木棍儿招法娴熟啊。怎么那么熟悉啊?哎?怎么有点秦琼使锏的味道啊?哎,先别管这个了。既然他被我这些人给挡住了。我呀,还是追赶秦琼去吧!我跟他浪费什么时间呢?” 想到这里,卫文通一催马,由打他们战团旁边就挤过去了。“驾!”拍马直追秦琼。 他这么一拍马,秦安有点着急了。秦安心说:“我这还没挡多长时间呢。这才挡了没有一盅茶的工夫啊。叔宝能不能逃脱呀?这不行!我不能让他追呀!”秦安这么一急,“歘!”就把自己左手木棍扔出去了。“柔柔柔……”这木棍儿打着旋儿,“啪!” 怎么呢?倒是没打卫文通。秦安在马上拿这木棍儿打卫文通的马腿。秦安心说话:“我这木头棍儿打人够呛,打人伤不着啊。哎!有上一次经验了!我用枪把乎尔复的马眼睛给扎瞎了,这乎尔复就没有战斗能力了,被那马给带跑了。我要这一棍子把这卫文通的马腿打折了,这卫文通是不是也一时半会儿没有马骑了?他再换马,他得有一定时间呢。哎!就这么干!”他也是一瞬间反应过来的,这才把左手的木棍扔出去。 还是那句话,老秦家的杀手锏,那是一绝呀,扔出去,“啪!”正好打在卫文通的后马腿上。“咴溜溜……”“噗嗵!”这马当时往前一抢,“窟嚓”一下子就卧了槽了。这卫文通乐子大了,由打马头上,“柔——啪!”您说这卫文通倒霉不倒霉?刚刚遇到雄阔海,被人雄阔海这么一棍崩得自己由打马后鞧上翻下来,把后脑勺给摔了。这一下子,由打马头上翻下来,脑袋呛地上了,“啪!”“哎呀!”卫文通当时就觉得一阵钻心疼痛,眼前一黑,摔蒙过去了。 “哎呦!大帅!” 这几个铁骑一看,大帅落马了,“呼啦……”有几个舍了秦安就去抢救卫文通。 秦安这边压力一小,秦安拿着这单手的棍儿,“邦!邦!邦……”拨开了刀枪。赶紧一踅马,插空往旁边树林一钻,他跑了。 但,您可听明白喽,他可没钻他刚才出来的树林。因为他知道,秦怀玉还在树林当中睡觉呢。他怕把当兵的引进去。等有秦怀玉在身边,那自己就多累赘了。自己先跑,等他们走了,自己再回来找怀玉。所以,他是这么想的。“唰!”钻进树林他跑了。 这几个潼关铁骑也不敢追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老头从哪儿来的?会不会跟昨天碰到的那一股子悍匪有关系呀?万一追他再追出一窝子悍匪来,那我们都得报销啊。所以,谁也没敢追,先看大帅吧。“呼啦”过来,把卫文通由打地上给翻起来了。一看,好家伙,这脸不能看了,把鼻子都呛瘪了。再一看,那两颗洁白的门牙光荣下岗了,满嘴是血呀。您想,抢地上了,能好得了吗?脑门也烧坏了一个大紫包。哎呦,这些当兵的哭笑不得。怎么?心说:“元帅呀,这场追赶秦琼追的真不错!先是挨了火,烧了半拉脸,给烧坏了;后来,把后脑勺给撞坏了;现在好,面门也撞得不成样了。”“哎,大帅醒来!大帅醒来……”这些人赶紧找点水给清洗清洗、给灌一灌,拍打前胸,糊拉后背…… “呃……”卫文通醒了,这也就是一下给摔懵了,那毕竟有甲胄在身呢,头上戴着盔呢,那玩意儿也是防护帽啊。否则的话,那真得给摔死。但是,牙摔掉了。“哎,那老东西跑哪去了?” “他跑进树林里不见了。我们追不追呀?” “唉!”卫文通一跺脚,“追啥呀?赶紧上马追秦琼!那是正事儿啊!我昏了多长时间?” “没有昏太长时间。您刚一落马,我们就过来了。抢救及时,您就醒了。前后没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赶紧追!我……”他一看自己那马在地上痛苦地卧着,腿虽然没折,但是那玩意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成瘸马了。“哎,你给我下来吧!”一推其中的一个士兵,把这个兵由打铁骑上给推下来。卫文通翻身爬上这个士兵的铁骑,有人把他的大刀抬过来了。“给我追呀!” 那士兵说:“我呢?” “你给我走着走!管不了你了!赶紧追吧!” 就这么着,又追下来了。带着这十来个铁骑继续追赶秦琼。 他们一走,老秦安由打那树林里又钻出来了。一看,嗨,就剩一个当兵的在后面步行追赶也跑远了。哎呀……老秦安心说:“佛祖保佑叔宝能够脱难呢!这又是哪一出啊?这是为什么要追赶叔宝啊?”他不明白。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紧看看小少爷去!”他赶紧催马由打这个树林儿又钻进对面那个树林儿,顺着原路去寻找秦怀玉。 秦怀玉不是在里面睡觉吗?靠着树呢。可没有想,到秦安进去来到原来的地方一看,哎!怀玉不见了!再一看,那树根底下倒是有人坐的痕迹,证明自己没找错地方啊。哎呦!秦安当时脑袋“嗡”一下子,“怀玉——怀玉——”秦安不敢大声喊,压低声音喊了几嗓子,无人应答。这秦安当时眼前就觉得呜呜发黑。当时没有血压计,要有血压计,一量,现在得二百五十多!好家伙,没把老头急死啊! “怀玉!怀玉!”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扯着嗓子喊呐。又喊了半天,无人应答。 哎呀!老头牵着马满树林儿找啊,“怀玉——你跑哪去了?怀玉——你跑哪去了?” 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秦怀玉! 哎呀!秦安“噗嗵”一声坐倒在地,“天呐!我丢失了小主人,还有何面目再见叔宝,再见我的老娘啊!干脆呀,我……我死了吧!” 第341章 齐国远六战花刀将 第三四一回 齐国远六战花刀将 老秦安丢失了秦怀玉,怎么找也找不到啊。可把秦安急坏了,林子里里外外、官道上连同对面的林子都搜了个遍,也没见秦怀玉的踪影。一边找一边喊,直喊到天黑。由天黑又找到天明,仍然不见秦怀玉的任何踪迹。老秦安的精神都要崩溃了——现在老娘、少夫人都已经被人拿住了。唐弼唐大人舍生忘死,偷偷地让我把秦氏一脉这根独苗带出齐州历城县。实指望能够带到幽州交给燕王罗艺,能够保存秦氏一脉。可没想到,走到这里丢失了!这孩子哪去了?会不会让山猫野兽给叼走了?会不会让什么人给带走了?哎呀!我对不起老爷爷,我更对不起叔宝啊!我活在人世上还有什么用呢?我、我干脆自我了断了吧! 秦安越想心路越窄,越想越往窄处想啊。最后,解下腰带往树上一搭,这就想自缢身死,都把石头块子搬过来了。踩着石头块子,手抓住这根腰带就往脖子上套。真套到脖子上,脚下一蹬石块子,如果没有他人过来相救,这人挂上去,那就下不来了,非死不可!但,正要往上挂,林中风吹拂面,“唰!”秦安一激灵。您想想,那个时候就已然是九月底的天气了,秋风寒凉啊。早晨起来风这么一拂。“啊!”老秦安激灵灵打了冷战。这一下子把老秦安打醒了:“不行!我不能死啊!我把怀玉弄丢的,我就得把怀玉找回来,我得负这个责呀!起码来说,我得跟叔宝说这件事情啊。我要是死了,那连这件事情叔宝都不知道了,未来他们父子怎么再重逢呢?我、我还不能死。我得去找怀玉。我、我、我得将功补罪呀!”想到这里,他就从石头块子上下来了,把腰带再解下来,给自己杀上,秦安暗下决心:“我要是找不到秦怀玉,我宁肯死在外头,我也绝对不回家!我没脸见叔宝,没脸见我老娘啊!”他定定心神心。心说:“怀玉能跑哪儿去呀?哎呀……要说被这山中野兽叼了去,可四周我都找遍了,也没见到血迹呀。野兽叼人吃人,但不会吃衣服。衣服被撕扯的应该有些碎片呢,也没有。看来,人被山猫野兽吃的可能性很小啊。那就是怀玉可能醒来见我不在这儿,他害怕了,他找我去了,结果走两岔去了,这么走丢了。那我沿途再找找。” 这秦安就顺来时的路又往东下去了,又往东找。遇到镇店就打听:“你们见过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儿,也就两三岁吧,长什么什么模样,什么穿戴,你们见过没有?” 打听来、打听去,哎,还真就打听一个人。这个人说了:“呃……你说的这个小孩儿啊,我好像真见过。嗯……昨天早晨起来,我到那林子里打柴去。结果,走在路上,我碰到有一队人马。反正也不知道是当兵的还是什么。呃……但是呢,穿的也不是军队的衣服,好像打猎的,也不知是山贼。总之……呃……穿便装吧。其中有一个高头大马,马鞍桥上有那么一个好像是头儿的人,怀里就揽着那么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像你所描述的那样,呃……有个两三岁吧,满脸泪痕,吓得抖抖嗦嗦,一句话也不说。这群人就往东走了。去哪儿了?从哪儿来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孩子?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看那么一眼。” 哎呦!就这一下子给秦安提供信息了。秦安一琢磨:这一队看起来又不像当兵的、又像当兵的人是不是双枪乎尔复带着的那群强盗啊?哎呦!很有可能啊!很有可能!哦……我把乎尔复打跑了,乎尔复一直跟着我追,追到林中,见到怀玉了,这乎尔复就把怀玉给抓走了!一定是这样!好啊,乎尔复!你如果胆敢动怀玉一根毫毛,我、我这条老命就不要了,我也要跟你拼到底!我也要你为怀玉抵偿兑命!”他奔着东边就下去了,找乎尔复去了,认准了肯定是乎尔复干的。 那秦安到底找到乎尔复没有?咱以后再说。反正他奔东下去了。 翻回头我们再说秦琼。老秦安五战卫文通,为秦琼赢得时间。秦琼、上官狄继续往前跑。到了前方一个双阳岔道,秦琼定定神这么一看,说:“上官兄弟,暂且莫行。”把上官狄叫住了。 上官狄圈马回来,说:“哥哥,怎么不走了?” “兄弟,你看看,这个地方就是咱俩分道扬镳之处啊。我奔北过黄河就直奔齐州了,寻我老娘去;你呢?由此继续奔东,直奔曹州了,你去找你舅舅去。咱们就此告别。这样一来,目标小点。” 上官狄说:“那卫文通如果还追你呢?” “唉!”秦叔宝说:“到这个时候了,他追能怎么的?总比把咱们俩都追上强啊。到了山东地盘儿,我就不怕他了。我那边有的是朋友!你别担心我了,赶紧走,赶紧走!” 本来两人沿途之上一边跑一边就商量得了。所以,到这里就没那么多废话了。于是,兄弟两人在此是分道扬镳。上官狄一催马就直奔东边去投他的舅舅孟海公去了。等到后文书,麻叔谋开运河,那个时候,我们再表上官狄。那正是因为上官狄才引出一段十八家反王在四平山拦河劫御驾,那是后话了,咱暂时不表,单说秦琼。 秦琼跟上官狄招手告别,看着上官狄跑远了,秦琼一圈马刚想奔北…… 这个时候,有人喊上了:“秦琼啊——你往哪里跑——这回你跑不了——” “啊!”秦琼回头一看,哎呦!卫文通带着潼关铁骑又追上来了。 秦琼当时剑眉一立,心说话:“我老哥哥秦安哪儿去了?难道说我老哥哥秦安着了他的毒手不成?哎呀!”想到这里,秦琼心如刀绞呀,想回去与卫文通拼命,但是现在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别说自己了,马也没力气了。秦琼没办法,噙着眼泪,一咬牙:“黄骠马呀,咱们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我好报仇雪恨啊!驾!”又拍马往前跑。 卫文通一看,呵!现在就剩秦琼一个了。那个人呢?哦,一看有个小黑点儿奔东了。卫文通心说话:那位是靠山王的旗牌官叫上官狄,不在我这一次追捕之内呀,老王爷可没命令我去追上官狄,但是告诉我了:这秦琼如果不生擒活捉,回来跟我没完,要我项上人头啊。我追秦琼吧!那上官狄爱怎么的怎么的,以后再说吧!“给我追秦琼!”在后面压着秦琼就追啊。 但是,现在双方都成了强弩之末了,那都跑不快了,都跑得跟跑马松似的。您看那跑马拉松的,跑到最后,都连跑带走了,谁也追不上谁了。卫文通眼瞅着秦琼就在前头,却怎么追也追不到上。那秦琼也是怎么甩也甩不开卫文通。就这样,又往前追了一晚上。由打天明追到天黑,由打天黑追到第二天天明,也就是秦安要上吊的当天。 这一夜秦琼更加疲劳了。原来晚上跟着上官狄在一起,还能够互相倒班睡一觉。可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了,晚上不敢睡呀,咬着牙往前走,走到次日天明,仍没把卫文通甩开。 卫文通眼珠子都红了:我容易吗?我额头受损了,我脑壳受损了,半拉脸被烧了,都因为你秦琼啊!我非得抓你不可!“秦琼——你给我站住——呃……呃……站住——你跑不了了……”怎么这样了?都没劲了。 这个时候,眼瞅着秦琼在前面一拐弯儿就出了自己视线外了。卫文通紧打着马:“驾!驾!”“咵咵咵……”紧拐过弯来一看,他放心了,秦琼仍然在这一望之地。但是,他发现,这个时候在路的正当中拦着一匹马,马鞍桥端坐一员大将。就这员大将,那也是上杵天、下杵地啊,跳下马来,身高在八尺开外,虎背熊腰!尤其这位的那大肚子“噔楞噔楞”的,比一般人的肚子得大出五号去,驮在这马背上。一手拎着一面锤,就这一面锤跟那八仙桌子差不多大小。卫文通看的时候,正看见秦琼跟这位拱手呢,两者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见这位冲秦琼一努嘴,那意思让秦琼先过去。秦琼拱拱手,骑马先走了。可是这员大将却依旧拦在路上,他可没动,就把道路占住了。 卫文通一看,“呦呵!又有人挡我呀?这人是谁呀?刚才秦琼给他拱手,这秦琼到底认不认识他呀?他是不是秦琼的同伙啊?这不好说呀。或许他挡道,秦琼让他让一让,他往旁边一让,秦琼给他礼貌地拱拱手,这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最好了。我过去,我也礼貌一拱手,我也过去,我主要追秦琼。”他想得挺明白,往前催马就来到这员大将的马前了。他把马往旁边一摆,那意思也想绕着这员大将由他身边转过去…… “站住!” 把卫文通吓一跳。就这位嗓门挺大的。 “哎!吁——”卫文通赶紧把马勒住了,把花刀擎在手中。他打量了一下这员大将。这么一打量,卫文通自己咽了一口唾沫。怎么?我的天呐,这、这、这这这是人吗?是将军吗?怎么使得兵刃这么大呀?常言说得好:锤不过拳!也就跟小甜瓜差不多少。那抡起来一两挂一斤,能使锤的力气都大呀。可这位这锤,好家伙,跟那八仙桌子差不多少啊。这一柄锤得多少斤呢?起码来说得五六百斤吧,啊?这两柄锤就得一千来斤呢。我的天呐!这人力大无穷啊!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那些潼关铁骑一看,也一人出一身冷汗。这些人心说话:得!我们就不该追秦琼!这个秦琼一定是天上煞神下界呀。你看看,这沿路之上,多少人帮这秦琼啊?一会儿出一个,一会儿出一个。哪一个武艺都了得呀!好不容易追到这里了,又碰到这位爷。好家伙!这锤那么大!这玩意儿是人吗?这是天神下界吧?谁敢跟他打呀? 卫文通仗着胆子用手一指:“哎!对面的朋友,你、你是何人?因何挡住某家的去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文通一听,怎么笑起没完来了啊?故意拖延时间,让秦琼多跑一会儿。他笑了半天,这才把笑声收住:“哎!你可是潼关帅?” 卫文通说:“正是本帅,你是何人呢?” “哎呀,你在潼关,我离你不远,我在少华山。我乃少华山的大寨主,姓齐呀,叫齐国远,人送外号——”“嘡啷啷啷……”他把这两柄锤一碰,“人送外号,叫我铁锤祖宗!哇呀呀呀呀……” 第342章 李如珪七斗卫文通 第三四二回 李如珪七斗卫文通 空锤大将齐国远六战卫文通!他哪是卫文通的对手啊?也就仗着大锤唬人。结果没躲开,被卫文通一刀把一柄锤给划拉开来了。“嘎吧!”这锤头分两下了。那半拉锤头里面全是白灰呀。齐国远一看,“我给你吧!”他就顺手把这柄锤给扔过去了。也该倒霉,卫文通拿刀,“欻!”这么一砍。那里面有白灰呀,“噗!”往下一落。好,这柄锤已然一半儿了。在扔的过程中,这灰冒着烟儿,“噜噜……”洒了很多。他用刀这么一劈,也不是正对着落下来的,但那玩意儿也受不了啊,有一部分还是扑到脸上了。“噗!”“呸呀——”卫文通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嘿!哎,回见!回见!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喽!驾!”空锤大将拎着一柄锤他跑了!眨么眼工夫跑没影了! 卫文通这个气呀,多倒霉!一出潼关先用肉夹馍把我浇了一身;现在到了山东,又用白灰把我扑了一脸啊!什么玩意儿?幸亏还真不是生石灰。因为最近打仗,齐国远也没时间炮制自己的那灰面子,那也就是找点面粉呀、白灰呀掺吧掺吧就放里头了。所以,虽然眯了眼了,但对身体无害。 卫文通吐了半天。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开水葫芦给卫文通浇上了。怎么有水了呢?啊,这沿途有镇店,在那买的。幸亏有这点水,给卫文通冲了冲眼睛。卫文通眨巴眨巴眼,这才看清楚。想要给卫文通再净净面,卫文通一摆手,“就这么的了!呃……赶紧追!”卫文通心说:这哪儿来的响马呀?一看打不过我跑了。跑了就跑了吧!我还是追秦琼!率领众人继续追赶。 一看不错,因为这里是个一马平川的地方,视野是非常开阔。秦琼仍然在一望之地。“秦琼啊!你往哪里跑——”卫文通都不想喊了,不想喊也得喊呐。“啊,注意啊!吁吁——哎?”怎么呢?卫文通又把马勒住了。 为什么又勒住了呢?由打旁边树林当中挑着一个担子慢慢悠悠、颤颤巍巍走出一个砍柴的。说是砍柴的吧,哟!他这根扁担却挺长的,好家伙,得有两丈多长,柴火挑在扁担中间,这玩意儿担着多沉呢?也不知这位怎么担的。那扁担头里还拿布缠着包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知道的是扁担,不知道的,还以为一杆大枪呢。但谁会用这么长的枪呢?这也太大了,使不了啊,这玩意儿配重也不对呀。但人家就担着这么个大长扁担。出了路南的树林往路北走。结果走到路当中,这位可能累了,“唉……”把扁担往下一放,柴火往下一蹲。这位就往大扁担上一坐,在那里扇起风来了。“啊吧吧吧吧吧吧……”也不知什么毛病,发出一种怪音儿来。您想想,这扁担两丈多长,这么一拦,这条路就甭过去了,那是一道绊马索呀,当时就横这儿了。那卫文通能不把马勒住吗? “哎?”卫文通一看,这、这连砍柴的樵夫都跟我对着干啊!还要在路上挡我呀?卫文通在马上用手一指:“你这樵夫,赶紧给我闪开!挪块地儿!快点!” 他喊完,这樵夫没理他。 嗯?卫文通往前稍微一带马,“你这小子赶紧地、赶紧给我闪开!听到没有?” 这樵夫还没搭理他。 呀!卫文通一看,坏了!昨天碰到一个聋老头儿。今天碰到一个聋樵夫啊。他拿大刀往前杵了杵:“哎!哎!说你呢!” 一杵樵夫,这樵夫才抬头:“啊,啊吧吧吧……吧吧吧……” 啊?卫文通一看,嘿!今天碰一哑巴!是啊,十聋九哑,肯定刚才自己跟他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见。“哎!你的……你的挪一下的干活!”好嘛,卫文通把鬼子话都说出来了。连说带比划呀,把这刀也挂起来了,急得卫文通满头大汗。 这哑巴眨巴眨巴眼儿,“啊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我是你爸爸……” “嗯,啊?!”卫文通一听,心说:怎么的?我耳朵岔了音儿了?他怎么好像往外蹦字儿“我是你爸爸”呀?“我说你赶紧让开!让开!让出道儿,我过去!” “啊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我是你爸爸……” “啊?还是我爸爸呀?!”哎呀!这可能也是个假哑巴呀。“咯楞!”他刚想摘刀…… 就见这个哑巴把地上两捆柴火“咵咵”由打这长扁担上摘下来了,照着卫文通,“柔——”“柔——”就扔过来了。 哎呦!卫文通赶紧往旁边这么一摆头。两捆柴火就砸后头去了,“咔!”“咔!”“哎呀,我的妈呀!”把后面两员骑兵给砸得眼冒金星啊。 这个时候,就见那个哑巴一伸手就把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杆扁担给绰起来了,“扑棱!”用手一褪扁担头。我们说了,用布缠着呢。果然这么一褪,里面露出了锋芒三棱锥呀!那是个大枪头。就见他冷不丁地把枪往前一扎,“哎!”“噗!” 卫文通多倒霉,骑得这匹马被他这么一枪,“噗!”一下子,正扎到马胸上。“咴溜溜……”“噗嗵!”这匹马当时往下一倒。卫文通眼疾手快,“嗨!”“啪!”一个大骗腿由打马上就折下来了。折下来是折下来了,但那马带着卫文通没有绰到手的那刀可就压在地上了。“咴呜呜……”这马是一阵的惨叫啊。 卫文通一看,“这、这也是个山贼!” “嘿嘿!你才知道你爸爸我是山贼呀?知道晚了!着枪!”“呜——”这位抡枪就砸呀。 卫文通吓坏了,一看这条枪两丈多长,浑铁打成,这得多重啊。哎呦,这里……怎么?嗯?卫文通心说话:不对!刚才来的那拿锤的,那锤比一般锤大,我用刀这么一划拉,把锤砍了半拉,。里面闹了半天是空膛的。这位这大枪是不是也是空膛的呢?但甭管空不空膛了,人家大枪到了。吓得卫文通赶紧往旁边这么一闪,“啪!”这一枪扫过去了。卫文通刚站稳。“呜——”“哎呦!”这一枪又扫过来了。 卫文通说:“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地给我擒拿贼人!” 卫文通一说擒拿,这些人催马往前一拥。 这位把大枪杆一轮:“横扫千军呶!”“柔——”“啪!” 您想想,这些人全骑马,这么一横扫,“啪!”“咴溜溜……”“噗嗵!”“噗嗵……”一下子,把三匹马给扫倒了。 这三匹马一倒,“嘡!”“嘡!”“嘡!”把这位的大铁枪啊也压在底下了,压得比较结实。耳轮中就听见“咔吧”一声。 “哎呦!”这位“哎呦”一声:“完了!完了!完了!嘿!把我的枪啊,压纰了!” “啊?”卫文通一听,什么?压纰了?他仔细一看,呵!这哪是大铁枪啊?也是外面包着那么一层好像锡箔似的。看着是金属,里面其实是竹子的。竹子两丈长很正常啊,那玩意儿也没多重啊,被马这么一压,“咔吧!”给压纰了。 哎呀!可把卫文通气坏了。现在没刀了,一伸手,由打旁边一员铁骑的马上把他的刀给夺回来了,“我砍死你!”过来就砍哑巴樵夫。 哑巴樵夫一看:“我……我是你爸爸,我赶紧跑了!”一扭头,“噔噔噔……”这回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山贼嘛。人整天在少华山爬上爬下,那跑步那是人家的基本功啊。 说这人是谁呀?不是别人,少华山的二寨主,长枪大将军李如珪!跟齐国远一对草包。您别看草包,草包把这卫文通给战了两阵呢。人家跑了。 卫文通赶紧来到自己的马前一看,这马甭要了,“咕噜咕噜”直冒血,虽然没死,这玩意儿也不能骑了。赶紧由打马身下把大刀抽出来。然后一指:“你!你给我下马!把你的马借给我!赶紧把这几匹马扶起来!” 刚才被打倒在地的几匹马扶起来了。除了第一匹马给弄瘸了,骑他两匹还能骑。 “能骑马的上马,不能骑马的步行!给我追!” 这下十多个骑兵就剩下八九位了,跟着继续追呀。因为秦琼就在前面呢,能够看见,这没被挡多长工夫。“给我追!”“追呀——”又往前追出去半个时辰。 正往前追着呢,哎,突然间,就见远处的官道上来了一群出殡的,披麻戴孝,撒着纸钱,抬着一口棺材,哭哭啼啼地往这行走。 就见秦琼由打着出殡旁边就经过去了。人家抬棺材的主动给秦琼让道,秦琼就走了。抬着棺材的人仍然往前走,满满噔噔就把这官道给挡住了。 卫文通走到这里,这个腻歪呀,怎么又来出殡的了?这个晦气!赶紧把马勒住一看,这官道给堵得严严实实的,绕都绕不开呀。 “哎!”卫文通在马上一指,“出殡之人赶紧靠边!本帅有要事要办,有公务!赶紧闪开!” 后面的铁骑也跟着喊:“闪开!闪开!赶紧闪开!” 一喊这个,前面这个孝子不干了,披麻挂孝,手里拿着哭丧棒,走到卫文通近前:“哎哎哎哎……我说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跟谁、谁、谁、谁、谁说话呢?” 啊?卫文通一看,我倒霉了!刚才遇到一个哑巴,现在遇到一个结巴。怎么这奇怪的人都让我碰到了呢?“我跟你说话呢!本帅有公务要办,赶紧闪开道路!误了公事,恐怕你吃罪不起!” “哎、哎、哎呀!你……你、你说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话就不讲道、道、道理了。呃……哪、哪、哪有活、活、活人给、给、给给给给给、给死人让道的啊?死、死、死者、者、者为大,你不知道吗?你、你读书当、当官吃、吃、吃皇粮的,读、读、读读读读、读、读过诗书吧?读、读诗书,连、连、连连连这点道理都、都、都、都不懂?你……” “你别说话了!”把卫文通给气的!我哪有时间在这儿听你说话呀?你一句话就得讲半天呐!“我说,有没有一个会说人话的人出来跟本帅答话?” 他一说这话,由打队伍里面又转过来一个小伙子,“哎,我说你这位将军,你怎么说话的呀?什么叫有没有人会说人话呀?我们这都是人呐,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人话吗?还是说我们说的是人话,有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他听不懂呢?” 呀!卫文通一看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损人呢?“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人会说一个囫囵个儿的人话?” 他一说这话呢,结巴不干了,“这、这、这……谁、谁、谁、谁不会说囫、囫、囫囫囫囫、囫囵个的人、人话呀?我、我、我、我说的就、就是个囫、囫、囫囫囫囫、囫囵个儿的人话……” “你别别别说了你!你这还是囫囵个儿的人话呢?你!你跟我答话!”他一指后来的那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一扒拉那个披麻戴孝的,“哎,你往后靠靠,往后靠靠啊。我跟你大话,你怎么的吧?” “怎么的吧?赶紧地让你们送葬的队伍往旁边靠靠,给我闪出一条道路!我们有公干,我们得抓贼捕盗!你们刚才放走的那就是个强盗啊!” “哪个是强盗啊?” “就刚才那个黄脸人!” “哦?你说刚才那个骑黄马的呀?说人家是强盗?” “啊,你们给他让道了。赶紧给本帅也让道!我们要抓他!” “嘿!哎呀……”就这小伙子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一下卫文通,“对不起,我倒看你像个强盗啊!” “啊?”卫文通说:“本帅怎么会是强盗?” “你瞅你那模样!天灵盖也开了,这腮帮子也肿了,抹这一脸白灰,连胡子才粘半张脸!我看你是乔装改扮的将军,你才是强盗!” “啊,啊?!哎呦——”卫文通心说话:我、我这是乔装改扮呢?我哪能改扮成这模样啊?“我这都是被人打……得、得了,我不跟你多说话了!我告诉你,我乃潼关大帅卫文通!我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不能!官府的人我们见多了,都一个个的挺和气的呀。见到我们老百姓,不笑不说话,客客气气,都懂人情世故。我说你这一个什么大元帅,你怎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我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了?” “你看我们抬的是谁呀?我们抬的是死者!是这小伙子他爹!他爹死了!老百姓都知道啊,死者为大!甭管这个死人多大年岁,他死了,他就最大!别说你了,就是皇上见了我们出殡的,皇王圣驾也得往旁边闪呢,他不能撞这灵啊。撞这灵,他倒大霉呀,他倒大运呢。我说这位军爷,难道您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啊?您就想撞这灵,您就想倒个大霉?” 卫文通心说:我倒的霉还少吗?!“那你们为什么给那个贼人让道?” “哪个贼人呢?” “就刚才那走的那黄脸的贼!” “啊……你说他呀?人家客气呀!人家见到我们送灵的,人家在马上冲着这个灵柩拱拱手,人家在马上拜三拜,人家等于趴在马底下磕仨头了。所以,我们自动地给人家让道,这是礼数!您呢?您拱手了吗?您在马上磕头了吗?您如果说现在下了马给这棺材趴地上磕仨头。我告诉您,我们不但给您让道,一会儿酒宴还有您一份儿,您吃不吃?” “我吃它干嘛呀?!” “我们这席好啊!流水席啊!” “流水席我不吃!我凭什么给他磕头啊?你给我闪开!你们这群刁民啊……” “啊?呀!嘿!这位军爷,您说我们是刁民啊?我看你才是个刁将军呢!本来我们家就死了人了,我们家心情就不好!人家再在这里找事儿啊?我告诉你,我们打你个龟孙!”呀!跑河南这个地方来了嘛,全是河南话呀。 “呀呵!我看你们也是一群贼呀!”现在这卫文通有点明白了——是不是一路之上拦截我的都是贼呀?都是跟秦琼有串联的呀? 他一说这话,那个结巴说话了:“啊……啊、啊、啊……放、放、放放放、放屁、屁!你、你、你才是贼、贼、贼呢!我、我、我、我这棺材里明明、明明躺、躺、躺的是、是、是、是我爹!不、不、不、不信,打、打、打开棺材,你、你、你看看!”说着话,这小伙子一转身就冲着抬棺材的那几个杠夫说话了:“把、把、把把把、把棺材放、放、放下来!打、打开棺、棺材盖!给、给、给给给、给他瞅瞅!看、看、看里、里、里面是、是、是是是是、是不是我爹!” 这几个杠夫把棺材往下面一放。然后,一搬棺材盖。您别说,棺材盖没钉,“嘎吱”一推就开了。 “哎,哎,不、不、不信你、你、你你你你、你来看这这、这、这、这就是我、我爹你、你、你爷爷,着刀吧!” 就见小伙子把手往里一伸,“仓啷”一声,由打棺材里头就拽出一杆长刀来,“呜”的一下子,一个鹞子翻身,“欻!”一刀就奔着卫文通劈下来了。 哎呀!不好!幸亏卫文通有所防范。卫文通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儿,就有点防范了。一看这刀来了,“嘎楞”一声,把自己手中的花刀往上一架,“当!”“啪!”“噔噔噔……”“嘡!”这小伙子鹞子翻身翻过来的,“当”的一下子被卫文通往外一磕,就势这小伙子又一个鹞子翻身,“啪!”就打回去了,“噔噔噔……”在地上倒退几步,拿这刀纂往地上“当”一戳,“噔噔噔……”这才止住啊。“哎呀!”一看自己的虎口震裂了!“好大的力气!兄弟们,上!杀他龟孙子!” “唰!”这十来个杠夫也好、送葬的也好,各自往着棺材里一探掌,又拿刀、又拿枪,然后“呜”的一下子奔着卫文通就杀来了。 卫文通一看不好,“御敌!”指挥着这几个潼关铁骑就跟这一帮送灵之人打起来了。“叮当!叮当……”这么一伸手,卫文通发现这一伙人训练有素,那都是步下的好功夫啊,那大刀长枪全走下三盘。他们虽然是潼关铁骑,但骑在马上行动不便,眨眼之间这七八个又死伤五六个呀,就剩下两三个囫囵的了。 这时,就见那个结巴突然间一吹口哨,“吱溜溜——”“扯呼!”一声令下,“欻!”这些人马上跳出圈外,扔下棺材不要,“噌噌噌噌……”人家钻进树林儿,无影无踪了。 哎!卫文通想追又不敢追,一看身后还剩下俩,还有一个受伤的。哎呀!卫文通再往前瞧啊,就见一望之地影绰绰的还有一个黑点儿,那是秦琼啊!卫文通牙关一咬:“追!继续给我追!” 仨人快哭了,“大帅,别追了!前面是不是这个姓秦的地盘啊?这地方怎么那么多他的朋友呢?” “不可能!这是咱们撞巧了撞的山贼。他们哪认得这秦叔宝啊?给我追!追!追!”现在卫文通疯了似的,拍马抡刀就追过去了。 这几个当兵的一看,追吧!一边追,一边往旁边看。怎么?老觉得得有人出来杀自己。 追到将近傍晚了,那远远就看见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道水线,波浪滔天,“哗——哗——”有水流之声。 卫文通一看,明白了,这是黄河渡口啊。要想由达南岸到北岸去,那必须渡过黄河呀。“秦琼啊,有大河挡道,我看你怎么走!这下你跑不了了!加紧追!”“咵咵咵……” 眼瞅着要追到黄河边,追到秦琼了了。哎,突然发现由打芦苇从中驶出来一条大船。这船过来靠岸,秦琼下了马,牵着马就走到船上去了。跟着船夫在那里叨咕两句之后。这船夫一摇橹,“哗——”波打船帮、船压水面,人家向对岸驶走了。 哎呀!卫文通着急呀,紧催着马来到黄河岸边,“吁——哎——回来——那是个要犯——把他给我带回来——别走——”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正这个时候,就见由打芦苇丛中又使出一条小船儿。 “这位将军,您这是要过河吗?” 哎呦!卫文通一看,“大姐,船家!赶紧过来!帮着我追上那条小船儿!” “可以呀。不过将军,我这船只小,渡人可渡不了马呀。” 第343章 王伯当九战花刀将 第三四三回 王伯当九战花刀将 花刀大将卫文通追赶秦琼来到黄河渡口,眼瞅着秦琼被一条小船给接走了,没把卫文通急死。“哎呀!船家回来——停住——船上之人是国家通缉的要犯!不能载他——”卫文通只能干喊,一点儿辙都没有。但凡卫文通会点水、有点水性,哪怕狗刨呢,他就敢钻进黄河里去追赶秦琼。可是一点水不会呀,干着急、干跺脚,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着急呢,由打旁边芦苇丛中又划出一条小船。这条船比那秦琼乘坐的船要小得多,也就是一叶扁舟。舟上有一个摇橹的船家。一看卫文通急成那样,这位心也善把小船就摇到岸边了。 “哎,哎,这位客爷别叫了,别叫了,哎,你是不是要乘舟过河呀?我也摆渡,乘我的船也行!” 哎呦!卫文通一看有条小船,心中大喜,赶紧几步来到水边儿:“哎!船家——赶紧过来——赶紧过来——我要上船——追那条船——”他用手一指秦琼乘坐的那条船。 “哦——”船家一看,“要追那条船啊?嗨!太简单了!那条船还是笨船,行船之人我认的,我们村的王老五,人送外号叫‘慢船’王老五!那不像我呀,咱叫‘快船’张老三呢!我带着你去追他,就如同狗追牛一般啊。” 卫文通一听,这是什么比喻呀?!但现在卫文通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好!赶紧驶过去!” 说话间,张老三就把船驶到岸边,卫文通一步就登上了船了,就要拉马…… “哎哎,军爷,军爷,这马拉不得呀。” “啊?马为何拉不得?” “哎,军爷,您看我这条船,这是蚱蜢舟啊,是条小船儿。那个王老五的船型是大船,能乘人乘马。我这小船顶多乘一个人。您要把马再牵上来,那我这船就得翻了呀,咱就追不上他了。只能渡人不能渡马,您琢磨琢磨,是把马放上来,还是您上来?反正是渡人不能渡马,是渡马难以渡人呢。” 呵!卫文通一听,这船家事儿还挺多。但一看这条小船,确实太窄了,又窄又细的。马要上去还真够呛。卫文通犹豫了一下,一看那边船越走越远了,再不追还真追不上了。哎!卫文通一咬牙关:“渡我过去就行,我不渡马了,马放在这里,你们看着!”他用手一划拉后面的几位骑兵:“你们给我看着马!或许一会有船,你们再上船一起追我。” “哎,对对对对……”张老三说:“我们这个地方经常有摆渡的。我们这个村儿都是以摆渡为生,可能刚才摆渡的已然渡客人到对岸去了。你们在这里再多等会儿,一会儿就回来,有大船,你们一个一个地往那渡啊。哎,军爷,您上船吧。” “嘣!”卫文通也不听他说那么多,一只脚迈上船了。在船上刚站稳了,这位船家就说话了:“哎,军爷您坐好了,咱行船喽——” “赶紧给我追!能追上他吗?” “能!您放心吧,他是慢船,我是快船,他的船大我船小,您看吧,咱追他好比是——” “好比是狗追牛,对不对?少废话,赶紧追!” “哎!追追追追……”“咕噜咕噜……”船家赶紧摇橹。 这一摇橹,这条蚱蜢小舟,“欻——”“欻——”哎,您别说,这条小船就像是离弦之箭似的行的是又稳又快呀,在水面上直奔秦琼所乘的船就追过去了,速度非常快! “嗯……”听着水音儿啊,卫文通心里特别的高兴,胜利在望啊,离秦琼越来越近。卫文通咬碎钢牙:秦琼啊,我都被你害成这个模样了。我为追你,我倒了一路霉呀!这下,你跑不了了!“快追!快追!给我快追……呀?”怎么呢?喊着喊着,卫文通就觉得这船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它不动弹了。再看秦琼的船离自己船,“欻——欻——欻——”又拉开距离了。“嗯?”卫文通仔细一瞅。,果然发现船到河中不动了,就顺着河水稍微地自然往前流。“哎?”卫文通一看,“我说张老三,你怎么不追了?快点追呀!” “嘿,呃……军爷,您、您别着急,追那慢船王老五,一眨么眼的事儿!一会儿追也不晚。呃……咱这船到正中央了,咱咱谈谈事儿呗。” “谈什么事儿啊?” “不有那句俗话吗?叫撑船的不打过河钱。咱谈一谈,我把您由打这个岸渡到那个岸,这过河的钱,您、您得给我付点呀。” 哦,卫文通一听,给我要钱呢。我……卫文通心说:我上哪儿找钱去?我这是得知秦琼、上官狄来到潼关,我披挂整齐迎接、招待他们,我哪带着钱呢?后来又见靠山王,杨林一发怒,我赶紧带着潼关铁骑就追出来了,根本就没时间回家带钱呢。再者说了,我一潼关元帅,天天带着钱干嘛呀?“呃……船家,这钱好说!你先给我追上他,他是国家通缉的要犯!追上他,我大大有赏银呢。” “您、您别说赏银的事儿,咱先说这个过河钱的事儿。赏银不赏银的,全凭官老爷您看着给,您给多了,我当然高兴了。但是呢,呃……嘿,先保证小人能挣到这笔过河钱不是?我是指这个吃饭呢,一家老小在家里头眼巴巴都等着我呢。” “哎呀,我今天出关匆忙没有带钱呢。你放心,我乃是潼关的元帅,我姓卫,我叫卫文通,绝对不会欠你的过河银子的。你赶紧追!” “哎呦,那不行。我刚才说了,俗话说的好啊,撑船的不打过河钱,这是行规呀。我追上他,您把嘴一撇,您一文钱也不给我。到那个时候,您这人高马大的,又拿着钢刀,小的我、我、我也不敢跟您较劲呢,您说对吗?所以,老辈的话有智慧!说的对!撑船的就不许打这过河钱。还烦劳您把这钱赏下来。赏下来,我立马帮着您追那位!” 第344章 侯君集营救老盟娘 第三四四回 侯君集营救老盟娘 花刀大将卫文通由潼关追到山东,可以说开启了一个倒霉之旅!本来抓秦琼,一路之上净倒霉了。过黄河的时候,终于被人生擒活捉了。活捉他的是谁呀?非是别人,正是拼命三郎王伯当。王伯当不光是步下、马上的功夫好,人家水里的功夫也是非常棒的,使船还是一把好手。结果,在黄河上就把卫文通给灌了个水饱,生擒活捉了。 王伯当把自己的名号报出来之后,卫文通对王伯当的名字不太熟悉,就觉得好像有点印象,但什么时候听说过,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王伯当伸手就拽着卫文通要下马车。卫文通不下也不行啊,这边是齐国远,那边是李如珪。“哎!下去吧!”把卫文通就给推下马车了。 等卫文通脚踏实地了,这才发现自己在一座小山村里,是什么地方,不得而知,反正是一个比较破落的村子,在一家农户的小院里。但显然这里已经被人给包下来了,那不是农户了,房门外、院门外全都站着岗。看来,在这里得有二三十人之多。 就在这时,由打屋里迈步走出一个老道来。就见这个老道,头戴九梁道巾,身披八卦仙衣,手摇着羽扇。往脸上看,面如冠玉,两道细眉,一对凤目。鼻如悬胆,口似涂朱,五绺长须髯飘洒胸前。 王伯当赶紧过来拱手施礼:“三哥!王勇前来交令!” “伯当啊,一路辛苦了。” “嘿!还有我呢!我们也够辛苦的。” “啊,众位兄弟都够辛苦的了!赶紧地里面休息吧!” 王伯当说:“三哥,二哥可在?” “啊,二哥已经在屋内休息了。现在先不要打扰,二哥太累了,让他好好地睡上一宿吧。你们就在西厢房休息吧。” “那这卫文通呢?” “把卫文通放到柴房里,好生款待,不得亏待,但也不许让他跑喽。” “是!” 有几个人过来,“走!”架着卫文通架进了旁边的柴房里了。 卫文通还挣扎呢:“你们是谁?!你们是不是一群响马?赶紧把我给放了!” “哈哈哈哈……卫大帅,你放心,我们不杀你。我们也不是见人就杀,见官就宰的主儿啊。但是,你别给我咋呼。你如果在这里给我咋呼,那我这些弟兄可都是伸手五指令、瞪眼就宰活人的主儿啊。他们要发起狂来,哼!我也管他们不住啊!还望卫帅自重!” 您别看这个老道文质彬彬的,但说这话特别有底气,特别有威慑力。他一说“望卫帅自重”,这卫文通还真就不敢说其他的了。卫文通也知道,既然落在人家手里了,再在这里叫骂也无济于事,还是寻找时机再设法脱身吧。就被人推推搡搡推到柴房里了。 那位说:“卫文通的花刀呢?”花刀早掉黄河里了,上哪儿找去啊?找不到了!就把卫文通关在了柴房之中。门口左右各站俩人,在这里是严防死守。 这老道围着院子又转一圈儿,看一看没有防守的疏漏了,这才回到房中。往正堂一坐,有人献上茶来。老道一边喝茶,一边在此观阅兵书。 那书说到这里,不用我介绍了,大家都猜出来了,这老道非是别人,正是贾柳楼结拜的三爷徐世积徐懋功。 徐懋功没看两页书呢,“噌!”由打外面窜进一人来。 “三哥!我都已经安置好了!” “哦?好哇,十八弟给老娘说了?” “都说完了!她们也安心了,在那里也休息了。” “那好哇,我们今夜就不行军了。二哥太累了,让他恢复恢复元气。等明日一早,咱们再启程赶奔金提关。” “是!我一会儿就传达下去!” 跟徐懋功讲话的是谁呀?正是圣手白猿侯君集。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侯君集、徐懋功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怎么又说秦琼在屋中休息呢?” 还是那句话,说书的一张嘴可表不了两家话。咱光说秦琼这边儿了,可没有说徐懋功这边儿。 自打徐懋功筷子令反山东之后,大军就齐聚长叶林小孤山。然后,大家商量往哪走?最后,经过大家反复商讨,决定:我们现在要找一个根据地,找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呀!哪个地方离此地比较近,又能够符合这些条件的呢?单雄信提供了一个地点。 单雄信说了:“由打此地直接往西南走,有一座瓦岗山。其中有座山寨,叫做瓦岗寨。有一个大寨主,人送外号叫‘金钱豹子小霸王’。姓翟叫翟让!手底下得有喽啰兵五六千人呢。这瓦岗寨利用瓦岗山易守难攻的地势,在此已然有五六年了,当地官府奈何不了它,几次发兵征剿,都被翟让带着喽啰兵打得是落花流水呀。这翟让也成为目前中原一带的绿林诸侯了!翟让跟我私交不错。你别看瓦岗寨那么大,每年盈的利,人照样分我两成啊!人家很守江湖道的义气。我想,如果咱们带着军队到瓦岗寨与翟让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咱就能够把瓦岗寨变成咱们的根据地。往中原这么一驻,用咱们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就能跟大隋朝分庭抗礼呀!” 大家伙一听,非常兴奋,都觉得单雄信这个提议不错。 徐懋功就问了:“瓦岗寨这个翟让能让咱们进山吗?你想啊,瓦岗寨是他的呀。平常跟你关系好,但这个时候可不一样啊。一则人家愿意不愿意接纳咱们?这瓦岗寨是人家翟让的地盘儿啊,人家为什么接纳咱们呢,嗯?咱们这可都是英雄豪杰呀。咱们过去,说是投奔人家,人家能不防着咱们吗?咱这么多的英雄豪杰,人家敢收留咱们吗?另外,咱们杀官造反,闯下的可是塌天大祸呀!那四周的大隋官军一定会盯死咱们,紧追不舍呀。咱要是到了瓦岗山,那就等于把这火引到瓦岗山了,那人家翟让乐意吗?咱反过来再说,即便是瓦岗寨的寨主翟让乐意让咱们进驻瓦岗山。那么咱们乐不乐意屈居于翟让之下呢,嗯?我想咱们肯定不乐意呀。所以,我说五弟啊,进军瓦岗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我们要做充分的心理准备呀!到了瓦岗山,翟让让进,咱也得进;翟让不让进,咱就得用武力把翟让制服了,然后占据瓦岗山呐!” 单雄信一听:“三哥,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翟让跟我私交不错呀。我觉得吧,要是到了瓦岗山下面,我去见见翟让,我说说、说说他,我认为他能让咱们进山。咱先进去躲避一时啊。至于未来咱往什么地方发展,咱再说呗。如果说翟让真的想和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共同地发展瓦岗寨,那咱们当然乐意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再选举一个头领,大家拥他为首,大家共谋大事。当然了,人家翟让毕竟是瓦岗旧主,怎么着也得有一个靠前的位置啊。如果翟让可以,我觉得也不妨先让翟让作为首领啊。” “哎——”徐懋功一摆手,“五弟啊,你呀,不能怀妇人之仁呐。要成就大事,这个杀伐的主动权必须掌握在咱们贾柳楼兄弟手里呀!你可以去尝试说服翟让。但是,无论翟让同意不同意,未来瓦岗寨那都得是咱们的,咱们都得在瓦岗寨上占有主导地位!当然,这是后话了。咱们现在第一个目标就是进军瓦岗山!但是,你们来看——”说着话,徐懋功摊开地图,“我们由打这个地方往瓦岗山进军,这沿途的县城,咱们不必担心,我想也没多少县城敢于阻挡咱们。咱们绕城而走,这官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进犯于我。但是,在瓦岗山之前可有一个险关就是‘金提关’。咱如果想占瓦岗山,我认为咱们必须先拿下金提关!因为,第一,金提关是瓦岗山的门户。拿下金提关,就能够威慑瓦岗山;另外,咱拿下金提关,咱就有了第一个根据地了。如果一时半会儿拿不下瓦岗山,咱们也好在金提关内驻军,咱也不至于来回地流动,到处躲避官兵啊;三一则,这金提关又是黎阳仓的门户,咱们夺下金提关,威慑黎阳仓。抽冷子、找机会,最好能够把黎阳仓给拿下!这样一来,咱们就有了充足的粮草,也为未来成就大事奠定基础!” 这几个首领在长叶林小孤山进行了一番谋划,最后确定大军向瓦岗山方向进发。但这第一目标是拿下金提关!战略目标确定之后,大军就开拔了。 这时,有人说了:“既然咱们现在造了朝廷的反了,那么咱们得有一个旗号啊,咱叫什么军呢?” 有人说:“我们干脆学东汉末年,我们就叫绿林军!” 也有人说:“我们干脆就叫长叶军!咱不是从长叶林小孤山这里起的义吗?咱就叫长叶军!” “叫长叶军干嘛?还不如叫孤山义军呢!” “哎呀,这都不好听!咱既然是从山东造的反,干脆,咱们就先称山东义军!咱先挑起来‘山东义军’大旗!” 商量已定,大军就开动了。这一路之上,果然太平。为什么太平呢?就这两天,山东义军诈齐州的消息在山东传遍了。就这消息那走得才快呢。而且是越传越邪乎,就说:山东来了一伙响马,有兵马万余人,在齐州杀了个血流成河,把齐州刺史府衙门的人全给杀死了!连刺史大人唐弼要不是钻狗洞跑出去了,也得被义军杀死!现在靠山王老王爷他也走了,没在山东镇守。那谁敢挡这万人的义军呢?所以,一听说义军朝自己的县城进发了。那沿途的县城官员吓得魂飞魄散!紧闭城门,严阵以待!但是也没派兵出去——只要他们不攻打咱们城池,他们爱上哪儿上哪儿?哎,沿途这些县城一个个关门上锁、严阵以待,没有敢出来的。所以,义军顺利地就由打山东出来了,直奔金提关! 这一天,眼瞅着离金提关不远了。突然徐懋功接到了圣手白猿侯君集的信息。咱不是说了吗?侯君集被徐懋功派出去打探秦琼的母亲宁氏和秦琼的夫人贾氏的信息去了。不光是侯君集,还配了好几个副手,像什么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把这几个夜行人都给了侯君集了。这五个人五匹马沿途追赶、探访消息,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那侯君集是打探消息的高手。沿途这么一访,把那铁枪大将来护尔的信息给访到了。顺着来护尔的足迹,侯君集就找到了来护尔那天晚上所休息的火神庙。侯君集心中大喜,赶紧带着丁天庆、盛彦师、黄天虎、李成龙潜到火神庙附近。哥几个商量了:今天晚上等铁枪大将来护尔一睡着,咱们动手就把他们全宰了!然后,把老盟娘,把咱们的二嫂子给救出来! 可万没想到,他们还没动手呢,火神庙里就乱了。今世孟贲罗士信破笼而出。罗士信晃着大铁旗杆大战来护尔。把这来护尔最后给追到外面去了。 侯军集一看,好家伙,这边基本上官兵都已经被罗士信给杀绝了,那老道全跑没影了。呵!罗士信能耐!这太好了!不用咱们费事儿啊。“哥几个,赶紧地!赶紧救老盟娘!” 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哥五个出来了。来到囚车近旁,把木笼囚车给砸开了。 老太太一看:“哎呦!我认得你!”老太太对这个小猴子印象特别深。侯君集前两天闹过自己寿堂啊。“我认识你,你不是叫侯君集吗?” “哎呀,老盟娘,您的记忆太好了!我正是小猴啊!老盟娘、嫂子,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赶紧跟我们走!我们救你们来了!” “啊?可,可我们不能走啊。” “哎?怎么还不能走啊?” “我们一走,叔宝怎么办呢?官家拿叔宝问罪,可怎生得了?” “哎呦!我的老盟娘啊!咱现在先顾一头!我们先把你们救走了,然后再救我的二哥去!您就放心吧,二哥那里不会出危险的。” “二哥?二哥是谁?” “二哥就是您儿子呀。跟我们大结拜,他排行在二啊。” 哦……老太太点点头啊,看来叔宝确实跟一群绿林人结拜了。唐弼所言非虚呀。现在怎么办呢,那就得决断了。“儿媳呀,常言说:在家从夫,无夫从子。我年岁大了,管不了叔宝了,造成如此大祸!也罢,现在咱们不走,咱们娘儿俩也活不成啊!甭管以后命运如何了,咱先保住今天再说吧。小猴啊,我那儿子罗士信现在何处?“ “哎呀,我一会儿就找他去,您先随我们走!” “哎,好!好!” 就这么着,侯君集把宁氏、贾氏给救了。把老太太和贾氏夫人带到安全之处,交给了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你们带着老盟娘和二嫂赶紧找三哥去!跟三哥会合!我去找一找傻小子罗士信,看他跑哪儿去了!”侯君集回头又去找罗士信。 哪找去?罗士信打跑了来护尔,回来一见老娘没了,这傻劲儿犯上来了,到处疯跑,罗士信奔西跑去了。 侯君集转了一圈儿,也没瞅见罗士信。侯君集还真就奋力,他也奔西跑去了,又找了两天。哎,终于这天让侯君集瞅见罗士信了。就见罗士信往山顶上跑了。侯君集乐得呀——我也上山顶!就这么着,侯君集也上了山顶了。等到了山顶上,罗士信又骨碌下去了。 “唉!”侯君集一看,“这、这、这玩意儿我不敢呢。虽说我轻功不错,这也太高了!我往下跳,轻功再好,估计也悬呢!哎,这傻子为什么从这边又骨碌下去了呢?” 侯君集扒拉山顶这么一看,看到秦琼被卫文通正追着呢。“哎呦!我二哥出来了!”到底秦琼因为什么逃出大兴城,侯君集不得而知。但侯君集特别的机灵,一看,“我二哥既然出来了,我得赶紧给我三哥送信儿去!让我三哥接应、接应我二哥呀。” 侯君集脚程快,施展开自己的陆地飞腾法,“噌噌噌噌……”就赶到前面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徐懋功。 徐懋功这个时候本来想领兵带队去攻打金提关。闻听此信,激灵灵打一个冷战。相比之下,秦琼秦叔宝的性命、二哥的命那要比金提关重要得多得多呀! 徐懋功马上点将,兵分二路。一路让赤发灵官单雄信作为主帅,让魏徵魏玄成作为军师,指挥着山东义军按照既定计划继续向金提关进发,然后夺取金提关:“你们可以先发起战争,能够把金提关拿下就拿下。因为据我所知,金提关现在刚刚换了两位守关的将领,一个叫王威,一个叫高君雅。这两人曾经担当过幽州的刺史和司马,都是碌碌之人。你们过去应该能够拿下金提关。我呢,带着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齐国远、李如珪,我们沿途接应二哥!”他本来就打算带这几员将领,再带一些兵也就行了。 但是,拼命三郎王伯当担心秦琼有生命危险。“那是我救命的二哥呀!我得跟着去!这金提关有我五哥,有这么多大将,那没问题呀!三哥,你就带着我吧!” 徐懋功也点头答应了。 这些人是各骑快马。徐懋功对沿途地理早已经了然于心。他心中暗自祈祷,祈祷二哥在路途上不要遇到危险啊!不然的话,我们接应不了啊。又派出侯君集去打探消息。 侯君集打探完了消息,告诉徐懋功说:“我二哥奔这儿来了!” 徐懋功这才设计把卫文通引到了黄河渡口,让王伯当生擒了卫文通! 第345章 金提关仇人全相聚 第三四五回 金提关仇人全相聚 圣手白猿侯君集打探消息之后回来禀报说:“我二哥正被花刀大将卫文通追赶,我们得火速救援呐!不然,我二哥性命危矣!” 徐懋功摊开地图一看,眉头一蹙。为什么?因为自己带的人马不够啊,只带了二十多个小校,这小校难以敌对那潼关铁骑呀。手下的弟兄能不能加起来打过花刀大将卫文通这很难说呀,因为卫文通的大名大家都听说过,侯君集也告诉徐懋功沿途之上卫文通的英勇。所以,徐懋功心说话:如果我们弟兄硬拼呢,有可能打得过卫文通,而且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也有可能导致伤亡啊。那既然可以用计,为何要硬拼呢?所谓有智使智,无智才使力呢。嗯……徐懋功一看,自己就在黄河边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伯当贤弟。” “在!” “你不是深谙水性吗?” “啊。” “使船如何?” “我使船也是一把好手啊。” “那好了,谁还会使船呢?” 这一问,侯君集一举手:“我会!我也会使船!” “那好,你们赶紧给附近的渔家、船家借来两艘船,买也行啊。一艘大船,是一艘小船。君集,你使大船,专接应二哥;伯当,你使小船,如此这般,来擒获卫文通!” “呃……那卫文通如果不到黄河边呢?” “这你放心,我沿途之上让弟兄们给二哥一些时间。” 就这么着,徐懋功这才派出了齐国远、李如珪、任景司铁子建组成了三组。“齐国远直接地对抗卫文通,你最好拿你的空锤能把卫文通给迷了,能够生擒卫文通是最好的。生擒不了,耽误一段时间,让二哥再往前走走,离这黄河再近一点;李如珪一样,你扮作樵夫,在老乡家里买两捆柴,你就拦在路上,也挡一阵子;任景司、铁子建你们到附近老乡家里头买口寿财,然后我把手下的这些军卒几乎都拨给你们俩,把兵器全都放在棺材当中,你们是一场硬仗啊,主要是消耗一下卫文通手下那些潼关铁骑,能消耗多少消耗多少。当然了,以保住我们自己的性命为上。实在打不过了,打的时间久了,你们就赶紧撤。这样一来,我算着就能够给二哥以充足的时间到达黄河岸。那这时,君集你使出船来,把二哥连人带马放到船上。然后,慢慢行进。伯当,你就按照我的吩咐,把这卫文通接到船上。船至江心,你把他给拿获!这大功算,你头一件!” “得令!” “得令!” “得令啊!” 这些人对着三哥徐懋功是真服气呀,“就怕拦不住二哥啊。万一二哥早先被人家给追上,怎么办呢?” “哎——”徐懋功一摇头,“有的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如果出意外,那也没办法。但愿神佛保佑二哥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能够到达咱们的计谋范围内,那样就好了。如果在此之前……也是天意,咱们也帮不了了,也没办法呀。诸葛亮能耐,算定那一天刮东南风。如果就是不刮,天有不测风云,他也没辙。那上方谷火烧司马懿,突然间天降大雨帮了司马懿,他也没辙呀。这就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众人依照吩咐行动,这才跟卫文通战了四战。最后,把卫文通生擒活捉。所以,这段书叫“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所谓“三挡杨林”,那都是秦琼挡的。由打大兴城跑出来,秦琼一挡杨林、二挡杨林,第三次挂铃计挡杨林。这叫“三挡杨林”。由打潼关出来,就是卫文通追秦琼了。第一战,秦琼战卫文通,这是一战卫文通,秦琼用潼关肉夹馍把卫文通给打败了;第二战是火龙神君夏逢春二战卫文通,用火葫芦把卫文通半张脸连胡须给烧着了;第三战是罗士信在山顶上飞石打将卫文通,这是三战卫文通;第四战,是在虎牢关西边,虎牢关外,碰到了紫面天王雄阔海,让雄阔海一棍把卫文通由打马上给崩下来了,把后脑勺给摔了,这是四战卫文通;第五战,在虎牢关东树林夹道当中遇到了老哥哥秦安,秦安飞出一木棍把卫文通的马腿打瘸了,马往前一折,卫文通的脸带鼻子给戗破了;第六战是空锤大将齐国远拿锤里的白灰把卫文通给迷了;第七战是李如珪用空枪把好几匹潼关铁骑的马给打倒在地,这也算战了一次卫文通;第八战是任景司、铁子建假扮成结巴孝子抬着棺材挡道,然后混战一气,这是八战卫文通;第九战就到黄河了,碰到王伯当。王伯当假扮船家把卫文通载到河心。然后,把这船打翻了,把卫文通生擒活捉,这是水战,九战卫文通! 说:“中间不还有个邱福吗?”这邱福没战呢,挡了一下子,给秦琼赢得了时间,也使得卫文通碰到夏逢春。所以,邱福很关键!如果不是他在那个关键点挡了一下卫文通,以后的时间段全都错过去了。要么邱福叫“福”啊,真是秦琼的福星啊! 说:“侯君集呢?”侯君集载秦琼过去了。侯君集没跟卫文通打仗。所以,侯君集这不叫战。 总共战了九次卫文通,所以叫“九战卫文通”。 这九战卫文通,秦琼只战了一次。但是,后面这几次谁知道啊?尤其前面秦琼还有“三挡杨林”呢。所以,再往后,江湖上、天底下这么一传说:秦琼这人了不得!出了大兴长安城,这一路之上是“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那都成了秦琼的功绩了。秦琼一下子声名天下呀! 但秦琼实在是太累了。接来之后,徐懋功告诉他:“二哥,您放心睡觉。老娘、嫂子,我们已然接到了,平安无事,您放心吧。” 哎呦……秦琼一听,这一颗心落下来了。身子一晃荡,两腿发软啊,人不能不睡觉啊。 徐懋功赶紧让秦琼进屋睡觉。徐懋功花钱在这小山村里盘下了这么一处房子,给了房主人十两银子,没把房主人乐坏了呀。十两银子,三年也赚不到啊!带着一家人就投奔亲戚,先在亲戚家住一宿吧。这里就成了徐懋功临时的指挥所了。 秦琼舒舒服服地就在这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这个美呀由打头天一直睡了一晚上,这还不够,又睡了一天,又睡了一夜。到了第三天黎明,秦琼这才算休息足了,是蓝血复活!怎么这游戏的词儿都上来了?啊,就这么一个说法吧。等于秦琼完全恢复了! 早点端上来,秦琼吃了三个大馒头、四个包子,另加三碗粥啊,那精神头上来了。 这个时候,徐懋功把秦母、把秦琼的夫人贾氏都给请过来,一家团圆呐。 哎呀!秦琼见到母亲,无限感慨,“噗嗵”一声跪倒在地:“母亲呐!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宁氏夫人把儿子拉将起来:“叔宝,别说这话了。事已至此,为娘尊重你的选择呀。想当年,你父亲临终之时托付为娘说:我们秦家大好男儿,以后长大成人,不许为他报仇。如果当时天下太平,我秦家男儿也作为一位太平郎活在世上,也可以为新朝廷出力报效、造福百姓。但如果新的朝廷昏暗无道,欺压百姓。我秦家男儿也可以挑起义旗推翻这个无道的朝廷,再立明主,重整天下!为娘把你抚养成人,可以说实现了你爹爹的第一个愿望。前些年大隋朝蒸蒸日上,老百姓比较太平,你也做了几天大隋官府的官员。可现在,大隋朝廷日益昏暗无道,你又挑起义旗要推翻朝廷。为娘支持你,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儿你一定要慎重啊。你走的可是一条不归路啊。要么推倒这个无道昏君,另整乾坤;要么你就万劫不复,咱们身家性命都得豁上啊!所以,叔宝,我的太平郎!娘和你的媳妇儿,这整整一家子的性命都压上了,你可要小心从事啊!” 哎呦!老太太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徐懋功、王伯当等人暗挑大拇指:高义!什么叫贤母啊?秦母不愧为贤母也!支持儿子的正义事业呀,哪怕把全家性命豁上啊! 秦琼再次跪倒谢恩。又给自己夫人当众磕头:“感谢夫人一路照料老娘,让夫人受惊了!” 您看,男子汉能够当众给老婆磕头。人家为什么磕呀?夫人照顾老娘了,这是孝义!哎呦,大家对秦琼又是无限佩服。 那贾氏夫人能敢接受吗?也跪倒在地给丈夫还礼。夫妻互相搀扶,这才起来。 秦琼又问:“老哥哥秦安呢?” 宁氏夫人叹了口气:“要早知如此,也让秦安留下来了。可是唐大人怕你绝后啊。所以,唐大人私底下把秦安和怀玉放走了。让秦安带着怀玉投奔幽州你姑母那里去了。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咱们一家团圆了,回来写封信给你姑母,再让秦安把怀玉带来。” 秦叔宝一摆手:“算了,先不用回来了。娘,您说的对呀。孩儿我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咱们的性命每天都别在裤腰带上了,就别让孩子跟来冒险了。既然在我姑母那里,想必不会有问题。等推翻大隋,到那个时候,正好到我姑父那里去接回怀玉;推不翻大隋,被大隋所灭,老秦家在世上还留这么一根独苗啊,就让他待在那里吧。” 老太太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怀玉在那里能够得到良好的教育呀,咱就不必担心了。” 他们哪知道秦怀玉不见了。 秦琼又问:“呃……士信哪里去了?” “哎呀!”老太太说:“这个傻孩子呀,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老太太就把罗士信大战来护尔的事给秦叔宝说了一遍。“他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呀!” 秦琼说:“我半道上倒是碰到他了。” “啊?你碰到他了?他怎么样啊?” “呃……要不是士信飞石打将卫文通。孩儿我险些丧命在卫文通的刀下呀。可是他救了孩儿之后,我、我就不见他了。” 这时,侯君集说了:“嗨!别提了,我们老看着他的影子。这个罗士信跑得太快!你别看我轻功不错,但追他追不住!他‘嘣’一下子由打山上就滚下去了!至于跑什么地方去了?咱也不知道啊。” 徐懋功一摆手:“士信,你别看傻,但是一身能耐呀,力大无穷,不会吃亏的。我们多派弟兄沿途打探、寻找他的下落也就是了。” 秦琼点点头:“乱世也只能如此!” 现在不能说在这里专等罗士信,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因为秦琼在吃饭的时候,徐懋功已经把战略、战术告诉秦琼了。 徐懋功说:“我本来想领兵带队去攻打金提关。但是,听说您出了危险,不得不分兵过来救您呀。现在金提关那边估计战事已然打响。我让五弟领着攻打金提关。但五弟此人性格暴躁,我怕他攻关吃亏呀。所以,咱们这儿如果没事,应速速奔金提关救援于他!” 所以,秦琼现在见到母亲也吃饱饭了。秦琼告别母亲说:“你们在后面走。”留下齐国远、李如珪、任景司、铁子建护着老娘和自己的夫人,另外也带着卫文通。把卫文通的嘴堵起来,别让他说话,扔到车上,带到金提关外。让侯君集带着盛彦师、丁天庆、黄天虎、李成龙沿途保护这一队人马。“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和世积三弟和伯当兄弟,我们三匹马赶紧遘奔金提关!看看前线战事如何!” 就这么着,他们又分成两组。秦叔宝、徐懋功、王伯当三匹快马是遘奔金提关。 秦琼这匹黄骠马经过两夜一天的恢复,马力也恢复足了。带着秦琼一路驰骋,“咵咵咵……” 离这金提关约莫还有十多里地方,由打金提关方向是飞驰一马。一看是徐懋功,“哎——”离多远就喊上了。然后离多远,甩镫离鞍,“噗噜噜……”就摔下马来,在地上一骨碌,“咕噜噜……”一个骨碌就打到了徐懋功马前。 “吁——”徐三爷赶紧地把马勒住。一看,是山东义军的一名蓝骑小校,专门送信的。这两天往来战报都是他们几个送。“有何战况?” “!报启禀军师得知!金提关战事不利!” “啊?!”徐懋功在马上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他就担心这个!“如何不利?” 这小校就说了:“本来我们以为金提关也就是四员守关将领啊。头两位那是金提关的正副两个守关将,一个是王威,一个是高君雅,这个不在话下,五爷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另外,原来金提关就有两名守关将领是华氏兄弟,一个叫华公明,一个叫华公义。由于他们在金提关守得不好,再加上王威、高君雅走宇文化及的门路,又得到当今圣上的重视。所以,朝廷下旨就让王威、高君雅过来守金提关。那么华公明、华公义弟兄俩就为副职、作为佐使。这一下子就等于给俩人降级了。那自然这兄弟俩心里头就不太痛快呀。说:“王威、高君雅算什么呀?他们会什么呀?怎么这朝廷老爱用空降的呀?不就地提拔呀?”所以,两个人对王威、高君雅有些不服。两个人虽然武艺不错,但是由于将帅不合,单雄信也没放在眼里——就这四员将,无所谓! 但万没想到,大军来到金提关,响炮三声,单雄信带着弟兄们要攻打金提关了。两军列开阵势,由打金提关里走出一员上将。这员上将胯下马、掌中双枪,一报号叫“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这是单雄信没有料到的,这里又多出来一位将领! 乎尔复怎么来了?咱说了,乎尔复在路上不是碰到秦安了吗?差一点没把秦安、秦怀玉抓住。结果,秦安扔出杀手锏把乎尔复那马的眼睛打瞎了。马一疼,带着乎尔复就跑了。可没把乎尔复给吓坏了哇。乎尔复好容易在这匹马跑出去二十多里地的地方把马勒住。一看,这马不能骑了!成残疾马了!就剩一只眼睛了。寻找附近镇店换匹马吧。把自己这匹马卖了,又买了一匹烈马,反正能骑吧。骑着这匹马返回来,找到了自己手下的喽啰兵。然后由打喽啰兵手里又换了一匹好马。那不能说这一山上的贼就一匹马呀?也有几匹好马。 换了马之后,乎尔复心说话:哎呀,这也就是遇到这么一个秦琼的家院呢。遇到家院,还把我的马的眼睛打瞎了呢。这要是遇到秦琼,这一锏……他那可是金装锏呐。我这马的天灵盖还不得飞了呀?哎呀!看来呀,要破秦琼的杀手锏,我还得细心琢磨呀!别我人没事儿,把我马打了,这也不行啊。把手一摆:“别的不考虑了,遘奔金提关,赶紧投奔金提关去!” 就这么着,带着山上喽啰兵继续向金提关进发。走到半道上,没到金提关呢,远远地来了一队人马。这些人马都穿着便装,背弓拿箭、牵狗驾鹰,一看好像是一群狩猎者。乎尔复往前追马,他可没有注意这些人。但这些人可注意到乎尔复了。其中有两个首领这么一看:“哎,哥哥!您看,那是不是乎尔复?”“哎呦!可不是嘛!他终于来了!哎呀!太好了!尔复——尔复——快过来——” 俩人这么一喊,乎尔复在马上一瞧,哎呦!闹了半天,那两个人非是别人,正是召唤自己前来的旧主人王威、高君雅,金提关的正副守将啊。乎尔复也非常高兴啊,提马上前来到王威、高君雅近前:“哎呀!二位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乎尔复有礼了!”甩镫离鞍、深鞠一躬。人家毕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呐。 “哎呀……尔复,尔复!不要多礼!快快上马!快快上马呀!我们也是接到了通报啊。本来我们在外面打猎呢,接到通报说,一股子匪徒正拥向金提关。你来得正好啊!随我们一起守关!一来啊,你就要建立大功!快上马!” “啊,多谢大人!” 乎尔复飞身上马,刚坐下一看,就见王威那马上还坐着一个小孩儿,非是别人,正是秦怀玉! 第346章 密林外小孩受爱怜 第三四六回 密林外小孩受爱怜 乎尔复在金提关外碰到了王威、高君雅,本来是满心欢喜。但是,抬头一看,乎尔复大吃一惊!怎么呢?就发现在王威马上还揽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非是别人,正是秦琼的儿子秦怀玉!您别看前天就在树林当中,光线很暗。但是,乎尔复眼神好啊,对秦怀玉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个穿戴、这个相貌,一眼就认出来了。呀!乎尔复吃一惊——怎么秦怀玉这个孩子落到王威手里了?哎呦!这可要命了!王威、高君雅对秦琼恨之入骨啊,他们的独苗王安国就死在秦琼手中啊。那这回,秦琼的独苗落在他们的手中,焉有性命啊?但不知现在王威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秦琼的孩子?乎尔复这颗心就提到嗓子眼儿了。 哎,幸好王威他不知道。 说:“这秦怀玉他怎么在王威马上了?”要么说无巧不成书啊。王威、高君雅自打来到金提关之后,那可以说把金提关治理得井井有序。人家毕竟做过幽州刺史,无论政治上、军事上,人家是有一套的,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幽州那边的事情办砸了,人家两个人也做了反思了,也做了自我批评了。认为主观上面的错误还是比较小的,主要是客观上的错误。所以,两个人踌躇满志,认为我们俩在这个能力上面没什么问题!那么皇上圣明,也能看出来我们俩在能力上没问题,之前是中了那老狐狸燕王罗艺的套了。故此,皇上并没有太怪罪。又让我们守金提关,这是给我们一个锻炼的机会呀。如果金提关守得好,那未来还能提升啊,还能当刺史,甚至官职会更高!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份工作给做好喽!人家王威、高君雅对大隋王朝忠心耿耿。踌躇满志来到金提关,把金提关的关内治理的不错。 他们这么一调整,把原来的华公明、华公义他们哥俩在金提关的这些部署都做了重新的安排。然后,又派人把自己过去的门客招揽招揽,尤其给乎尔复也去了书信,想招揽一些人才过来。这还不行,王威、高君雅认为:我们还得对金提关周边的地形、地势等情况有所了解,尤其是瓦岗寨这块儿离金提关多远呢?这中间道路如何呀?哪个地方可以埋伏啊,哪个地方可以设卡呀?如果打胜了,怎么进军呢?如果打败了,怎么撤退呀?像这些工作,那不能够只看地图啊,要实地考察!人家王威、高君雅知道实地考察的重要性。所以,兄弟俩这么一商量,决定以狩猎为名出去探一探金提关周边地形。就这么着,王威、高君雅带了一拨亲兵。但是,告诉大家都穿便服,不要那么彰显,就如同我们放着工作不做出来游玩,以打猎消遣来麻痹敌人。把金提关就交给了华公明、华公义兄弟俩了,这哥俩带着亲随就出门狩猎来了。明着狩猎,其实到处勘察地形、视察环境。 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就走到一片密林旁边。正走着呢,突然间听到有孩子的哭泣声。 “嗯?”王威、高君雅就一愣,“怎么有孩子的哭泣声呢?” 两个人顺着声音这么一找,就发现在密林旁边站着个小孩儿,这穿着倒也不像是穷苦人家,但是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一绺一绺的。您想想,秦安带着秦怀玉为了躲避乎尔复得一路狂奔呐。走到密林当中,这个树枝挂一下,那个树杈子剌一下,这衣服都剌破了。小脸上黑一块、紫一块、青一块也不知道是泥垢,也不知道是摔的,反正小脸儿挺脏。再用泪水一划,整个脸都花花了。咧着嘴正哭呢。 原来,秦怀玉在这林中睡着了。秦安不是听到林外有响声出去了吗?一看是秦琼被卫文通追赶,秦安就把卫文通给拦住了,然后大战卫文通和潼关铁骑。打了一阵子之后,秦安就跑到对面树林了,就怕把潼关铁骑引到这个树林儿,对秦怀玉有危险。所以,秦安跑另外一个树林了。在那边转了一圈,发现潼关铁骑也都走了,秦安这才敢出来。 其实,从打卫文通再到对面树林转这么一圈,花费的时间也不短。那就在这个时间内,小孩秦安在树林当中睡醒了。睁眼一看,左右无人。小怀玉就害怕了。怎么呢?这毕竟是两三岁的孩子,没离过家门啊,他害怕了。想喊又不敢喊,昨夜是惊魂未定啊,被乎尔复吓坏了。所以,想喊不敢喊,怕一喊,把坏人再喊过来。他就找吧。东一头、西一头,三岁小孩儿在密林当中又不辨方向,这么转来转去、转去转来……他没由打这边出去,他由密林那边就出去了,也就是奔密林的东边就出去了,走出去好几里地呀。 那这密林当中什么没有啊?各种各样的动物。幸亏现在天冷了,还没有蛇呢,没长虫呢。这要是夏天,那长虫也出没呀。但就这样,那些鸟“噗噗啦啦”的也把孩子吓个半死啊。一边走,孩子一边就哭了,“啊啊啊——啊啊啊——”就哭着走出密林。 在这里又看了,看这边有羊肠小道。但是,也找不到伯伯。秦怀玉又冷又怕又饿,这小孩只剩下哭了。这一哭,没把秦安给哭过来,把王威、高君雅给吸引过来了。 两个人一看,这有个孩子在此啼哭,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王威走到孩子近前,一看秦怀玉,别看小脸花花了,但长得非常周正啊,小孩儿的皮肤非常白,他不随秦琼,男孩随母,贾氏夫人皮肤白皙呀。这要洗干净,跟银娃娃差不多少啊。眉清目秀,长得特别的俊朗。他跟秦琼不一样,秦琼身上这个男子汉气概、雄性的这种气质比较足。但怀玉属于一个俊朗的小男孩儿。虽然没长大、没成熟,但这个基础底板已然在这儿放着了,让人这么一看,哎,就喜欢!王威、高君雅一看:哎呦!这哪家的孩子呀?长得真不错呀! 您看王威、高君雅自打儿子死了,对儿子是特别思念呐。那这个根不能断了呀,还得生啊。无论是王威还是高君雅就努力生孩子吧,就特别盼望着能够再有一个孩子呀。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就是这个盼望心太重了、自己心理负担太重了要不上,还是因为两个人年岁比较大了、生理条件不如年轻了要不上,还是因为这女方的原因怀不上。总之,这一年,王威、高君雅也有夫人也有小妾,没有一个怀上孩子的,一直无子啊。王威、高君雅为此事愁闷坏了。哥俩天天地喝闷酒,就盼望着有个孩子。尤其看到自己手底下那些当兵的、那些当将的人家抱着孩子、哄着孩子,这两人受不了啊,心里头如刀剜一般啊。要么说失独之人最可怜!看不了这个呀。自己想要没有,还看不了人家,备受煎熬啊。所以,看到孩子,俩人就爱呀。 一看秦怀玉长这么漂亮,哎呦,这俩人顿时生了怜悯之心了。赶紧过来,哈下腰把秦怀玉小肩膀扶住:“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你父母呢?” “呃……”秦怀玉一看,这些人骑着马,穿的又是便装,不是当兵的。秦怀玉当时小脸煞白煞白的。怎么?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伙子强盗了。这群人是不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他们也是坏蛋,也是强盗啊?都带着枪、带着刀呢?所以,当时小孩吓傻了,三岁孩子呀,当时也不哭了,那更不敢说话了。 王威、高君雅问了好几声:“你父母在哪儿呀?你父母是谁儿呀?” “呃……呃……”这孩子就乜呆呆发愣。 “哎呀……”王威瞅了瞅高君雅,“这孩子是不是聋哑呀,啊?是不是残疾呀?你看,怎么不说话呀?” 高君雅点点头:“可能是吧?呃……你们几个到树林儿找一找、喊一喊,看看有没有这孩子的家长?找一找!” “哎!” 派了几个当兵的到树林当中找了找、喊了喊。他们也不会跑太远了,在这里喊了半天。这树林太大了,我们说了,秦怀玉跑出去几里地呀。喊了半天,也没把秦安喊来,也没有见其他人。就回来禀报说:“没发现这孩子的父母。” “哦……孩子,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呐。你能不能听到我们在讲什么呀,啊?能听见吗?” 秦怀玉把头点了点。 “嘿!能听见!你会说话吗?” 秦怀玉不言语。 “你父母是谁?呃……你父亲、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呀?” 秦怀玉这一次学聪明了,昨天就因为自己把自己父亲的名子报出来了,结果惹得那坏蛋、强盗对我们下毒手了,不让我们走。看来,我爹爹的名字不能瞎说呀,不能往外报!三岁小孩也有思维呀,他把脑袋就摇了摇,那意思:我不能告诉你们! 王威、高君雅不明白,一看,哦……误会了!这孩子的父亲可能没了。你看,问他:“你父亲是谁呀?”他把头摇摇。那意思是没了!“哦……你母亲呢?你母亲是谁?” 秦怀玉仍然摇摇头。 “哟!母亲也没了!你家呢?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句话小怀玉有点听不懂,三岁孩子呀,又摇摇头。 “哎呦……真是个苦孩子呀!看来家人全没有了呀。哎……你家在哪住啊?” 小怀玉又摇摇头,因为这个伯伯嘱咐过:出了历城县,就不能告诉人自家在历城县住了!所以,这小孩也把头摇了摇。 王威、高君雅一看:得!这是一孤儿!无家可归呀!家都没了呀!哎呀……是啊,现在山东一带饿殍遍地呀,连年受灾,百姓苦不堪言,很多百姓背井离乡、四处逃难,有些百姓就死在逃难路中了。可能这个孩子就是如此!父母带着他出门逃荒。在半道上,父母可能死了,也不知是饿死了,还是病死的,就留下这一个孩子在此啼哭。哎呦……多可怜啊!这树林当中狼虫虎豹太多了。幸亏没被那些野兽发现呢。被野兽发现,焉有你的小命在呀! 王威瞅瞅高君雅:“二弟,你看这……” “大哥。我看这孩子太可怜了。不如,咱们把他带走吧。不然的话,在这地方遇到狼虫虎豹,他的小命就没了!挺可怜的,咱先带入金提关。然后,派人再打探打探。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他的父母。咱干脆就把他留在膝下、留在身边。这么一个三岁小孩儿还不懂事儿呢,还不记事儿呢。到明年,他把过去的记忆一忘了,哎!就留在咱们身边,咱就当咱的这么一个干儿子吧。干儿子也好啊,干侄子也好啊,反正是留在身边养着。如果说,你我未来能够生孩子,能够为老王家延续香火,那更好了,有亲生的了。如果说真的没亲生的,咱把这孩子收下来,咱也算过继了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他父母双亡,这就等于咱们亲儿子了,不也能够把咱老王家的烟火给续下去吗?” “嗯……”王威看着秦怀玉,也高兴,也喜欢这孩子。这孩子带人缘啊,不像有些孩子,好家伙鼻涕流丢的,长得歪扭别杠的,人看人烦——讨厌这孩子!淘气包一个!不是那样的孩子。一看,哎呦!一个小绅士!一个小乖乖仔!那人见人爱呀。王威、高君雅两个人就生了父爱了。本来两个人这一年就有这么一个心结,看见别人孩子都喜欢。但是,那是别人的孩子呀。现在见到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是个孤儿,就引发了两个人的父爱呀。咱还是那句话,王威、高君雅不是坏人,焉能没有善念呢? 第347章 小子都出战两军阵 第三四七回 小子都出战两军阵 金提关外,双枪乎尔复碰上了王威、高君雅。而且发现,在王威马上还坐着秦怀玉。王威说这孩子是自己收养的。所以,一时之间,乎尔复也不知道秦怀玉和王威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知道王威知不知道秦怀玉是秦琼的儿子。如果知道了,这孩子恐怕就没有命在了。 您别看乎尔复恨秦琼,但并不等于这个人心坏,他只不过想借用秦怀玉把秦琼引过来,两者对敌一番,真正地比试一下。然后,把秦琼伤了也好,把秦琼打败也好,出自己心中一口恶气。但他并没有想伤害孩子之心,也可以说,乎尔复也是一位英雄。为什么咱们本套书叫《隋唐演义》,又称《隋唐群英传》呢?就说书中的这些人都有三分英雄气。每个人观点不同,立场不同,站的角度不同,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可能都不相同,各有特色,各有特点。但是,并不妨碍这些人骨子里头是英雄。所以,乎尔复根本就没打算对这孩子下毒手。 一看孩子落到了王威手中,乎尔复反倒是心中有些内疚。怎么呢?他琢磨呀:这孩子那一天晚上还跟那个秦琼的老家院在一起呢。那个老家院用杀手锏把我马的眼睛打瞎了,我的马受惊跑了,他也跑了。也看得出,当时他特别地惊慌。那会不会惊慌失措之时,在晚上一不留神出了什么意外呀?比如老家院被树枝儿给挂了,或者是被树干给打了,从马上摔倒下来,摔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这孩子误打误撞被王威给发现了,然后落到他的手中了?哎呀……要是这样的话呀,也是我乎尔复造孽了呀! 这乎尔复担心王威知道秦怀玉的身世,他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再看秦怀玉了。 那秦怀玉更害怕,小嘴儿紧闭,一句不吭,浑身颤抖。 王威、高君雅还以为小孩儿是不是病了?惊吓过度或者是饥饿过度导致浑身发冷?赶紧回关吧!把自己皮裘大衣给孩子裹上。然后,带着乎尔复和那一群贼人、喽啰兵就回到了金提关。 一进金提关,金提关两员副守将、就那华氏兄弟:华公明、华公义是前来迎接。 您别看华氏兄弟心里对王威、高君雅挺腻歪的、挺不服气的。认为如果不是你们空降,这金提关应该归我们哥俩把守。现在好,你们成正角了,我们成副职了。但是,没办法呀。这是皇上派的,朝廷任命的。那也只能服从的,还得亲自来接。 接到王威、高君雅,向两人禀报了:“刚才探马蓝旗来报那一伙山东义军……呃……匪徒离咱们金提关二十里地安营扎寨。看这意思,有可能明天就要对咱们金提关发动攻击呀。” “嗯!”王威点点头,赶紧把所有士卒都派到城墙上去,分三班倒,严阵布防,等候御敌。 这边调兵遣将已毕。王威、高君雅向华氏兄弟介绍乎尔复,说:“这位是我们过去的旧部,姓乎,叫乎尔复,乎将军。他的老师非是别人,乃是双枪王丁彦平啊。乎将军一对双枪可以说天下绝伦!这一次,我把乎将军召到金提关,帮着咱们一起守关。你们认识认识。”又给乎尔复介绍华氏兄弟。 华公明看看华公义哥俩没说话,眼神当中流露出一种意思:“看见没?人家王威、高君雅到咱金提关,把血全换了,换成人家自己心腹了。哎呀,看来,未来咱哥俩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所以,心里十分不舒服,对乎尔复也只是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啊,呵呵,啊,乎将军!乎将军、乎将军,久仰,久仰,嘿嘿嘿嘿……”这就算完了。 王威、高君雅又把乎尔复手下的兵卒换上了隋军的军衣号坎,就等于把这一帮喽啰兵给收编了、转正了、招安了。这些贼兵摇身一变,变成官军了,统计在册,以后吃皇粮了。而且,王威、高君雅把这拨子人仍然拨给乎尔复——你手下的队伍还归你指挥,我们不剥夺。现在先不改编,以后再说。为什么?充分给予乎尔复信任。又给划分军营,又在军营附近给乎尔复找了住处——你就管理你这一队人马。 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王威、高君雅带着秦怀玉这才回归自己的住处。把秦怀玉交给了自己夫人以及女眷,就告诉她们:“这个孩子是我们在野外捡到的,是个哑巴,非常可怜。你们要待之如少爷!这就跟我儿子似的,不准亏待于他!等熟了,我们再慢慢地沟通情感。”把秦怀玉就交给女眷们了。哎,照顾得无微不至。 转过天来,没想到,人家山东义军没打,人家在那里歇兵一天。 “既然他没打,正好给我们了充足的时间,我们也准备准备!”往城楼上搬石头、弄弩箭,就准备一天。 这一天,王威、高君雅就在府上盯着秦怀玉看,怎么?越看越喜欢呢。现在秦怀玉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哎呦!白白净静的这么秀气呀!两个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问秦怀玉什么,秦怀玉仍然是守口如瓶、咬紧牙关、一句不吭。孩子还没有从惊吓当中走出来呢。这两个人就真以为秦怀玉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更加心疼与爱怜了。派人还买一些甜点,买一些果子、点心,给秦怀玉吃。秦怀玉只要一吃,这两个人看着秦怀玉就高兴。笑着笑着,两人全落泪了。怎么?好像由打秦怀玉身上看到了王安国、自己死去儿子小时候的身影了。就这么着,一天又过去了。 再转过天来,按目下钟点来说,上午九点多钟。突然间,听到金提关外是炮响连天,“咚!嗒!嗒!嗒……” 有人进来禀报:“禀报守将大人,大事不好!山东义军已经出现在金提关北城外,正在吊桥外面挑敌骂阵,口口声声让我们献关投降。 “哦?”王威、高君雅就问:“他们有兵将多少?” “也没太多,估摸着有那么个三四百人吧。但是,骑马的倒不少。看那意思,将领倒不少,当兵的很少。” “哦?”王威、高君雅心说话:“这就奇怪了。一般来说,都是兵多将少。为什么这帮人反倒是将多兵少呢?全是当官的,没有当兵的?这什么管理呀?” 他们哪知道,人家刚刚在山东聚了义,人家四十六友全是将领啊。这兵呢?兵基本上是武南庄的,是尤俊达他手底下的。其他的还有那贾柳楼的伙计。另外,贺寿的单雄信的人也好,少华山的人也好,有极少数的喽啰兵。像大队人马,什么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的那些庄客啊,什么五柳庄的庄客,什么少华山的喽啰兵,什么磨盘山的喽啰兵,像这些陆续在路上,还没有赶到。所以,山东义军现在也就是四五百人。但是,有二十多位将领啊。那王威、高君雅哪知道啊? 召集众将一商议:“咱是闭关不战呢,咱还是出去临敌呀?” 一问这话,华公明鼻子眼儿往外“哼”了一声,“哼哼哼哼……两位守将,末将以为,咱怕他做什么呀,嗯?不就是四五百号吗?这四五百号那估摸着都是些泥腿子,都是一些刁民,哪有什么战斗力呀?怎能跟咱们大隋的正规军相比呀?咱这金提关光士卒就将近五千人呢?这不,乎尔复乎将军又带来这么一点儿,加起来超过五千,大部分是国家正规军队!在这里,我们兄弟日夜操练。不敢说精锐,但比起这帮子泥腿子,那可以说以一挡十啊。那像这种明显的实力悬殊、我众敌寡,咱还不出门迎战,咱闭门不战,传扬出去,人家怎么看咱们金提关的人呢?人家不说两位将军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嗯?”这两人的话就带着刺儿呢。 “嗯……”王威、高君雅这哥俩就狠狠地瞪着华氏兄弟哥俩,心说:“这俩小子呀,自打我们到金提关之后,你看那个脸臭的!明白!我们夺了他的食儿了,不服我们啊现在要将我们军,好像我们不敢出关迎敌似的。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们的人多,对方的人少,怕他作甚?正好,乎尔复今天也来了。我就让你们华氏兄弟好好地瞅着乎尔复有多高本领!只要乎尔复今天战胜了这伙强贼。那我们就赶紧打报告提拔乎尔复!得把他提拔到你们之上!我们让乎尔复管着你俩!我们俩管乎尔复。我们不直接对你们。你们那臭脸以后给乎尔复看去,乎尔复自有方法处置你俩!” 您看,刚一到金提关,这就开始政治斗争了。您说这隋朝能好的了吗? “嗯……”王威点点头,“华将军言之有理!一群无合之众,不足为惧呀。依我看,今天就让乎尔复乎将军你打头阵,咱们倾巢而出。留下一些人守关之外,其余等人都随我出去列队震吓群寇!尔复啊,今天就看你的了!”王威盯着乎尔复。 乎尔复也明白王威的意思,他也想立功啊——我刚到金提关。如果能够打退这伙强贼,我就等于在金提关竖起威、立住脚了!“末将领命!” “好!马上开城迎敌!” 一声令下,乎尔复这边披挂整齐,有人把战马牵过来了。那当然不是乎尔复那匹瞎眼马了,换了一匹战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上四象祥云螺旋枪。然后,乎尔复带领自己手下军队就成为了先锋了。大开关门,乎尔复一马趟翻带着军队先杀出去了。后面王威、高君雅、华公明、华公义带着大队人马“呼噜噜噜噜……”走出吊桥,二龙分水“唰!”整整齐齐排列阵势。 乎尔复往前一提马就来到了沙场中央,勒马往对面一看。哎呀,你别说,虽说对面这伙强人的衣服号坎儿穿什么的都有,手里的兵器也长短不一,挑着的旗号有大旗、有小旗、有方旗、有尖旗,什么旗号都有,一看就是一伙杂牌军。但是,前排可是一溜战马,马鞍桥坐的这些将领,一个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高大的魁梧,矮小的精干!一个个拧着眉、瞪着眼,二眸子“唰!唰!唰!”往外射光啊,一看就不是常人。哎呀!乎尔复心说话:“这群乌合之众怎么会有这么多威风凛凛的大将呢?这、这、这真奇怪了!就这些大将们的派头一点儿不亚于大隋王朝指挥正规军的那些大将军!那一个个都带着瘆人毛呢! 那敢情!这里头好几个都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啊,那也是瞪眼宰活人、伸手五指令的主儿啊。 在群雄正当中,有一匹枣红马,马鞍桥端坐一个人。这个人没顶盔,也没有挂甲,穿着一身便装。其实,这伙义军首领基本上都没有顶盔挂甲。只有一人顶盔挂甲了。谁呀?程咬金!人程咬金得的宝盔宝甲呀,早就穿身上了,就数程咬金最威风。其余的这些人都是到山东给秦琼的母亲贺寿的,人家带什么盔甲呀?没想着造反,这是突然起义一个突发的事件。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盔甲。这位也是,穿着是员外打扮,头戴员外巾,身披员外氅,里面倒是圆领剑袖。但是不把大氅甩开,这玩意儿也看不见。在掌中握着一把金顶枣阳槊!也有叫金钉枣阳槊的,都可以!“金钉”指的是槊上有金钉;“金顶”指的是这槊顶尖儿是金色的。往脸上看,蓝瓦瓦一张脸,朱砂眉毛、朱砂胡子,红头发,两眼放光啊!谁呀?非是别人,正是江湖绿林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单五爷!过去的二员外,现在就得叫单五爷了。 第348章 双枪将威震金提关 第三四八回 双枪将威震金提关 山东义军要夺取金提关。您注意,这是“金提关”,也可以叫“金堤关”。但,有必要说明的是,“金堤关”有两座。一座在洛阳以东、虎牢关以东、荥阳一带。为什么叫“金堤关”呢?因为,汉时在此设建一座堤叫做“金堤”。所以,这个关就叫做“金堤关”。但我们今天所说的是在滑县的“金提关”,愿意叫它“金堤关”也可以。说怎么两座“金堤关”呢?这很正常,中国相同的地名比比皆是啊。北京有个沙河,广州也有沙河呀。这里为什么叫金堤关呢?因为这一带有条河名字叫“金堤河”,也叫“金提河”。所以,以河为名,这座关就叫做“金堤关”。它的设立目的主要是保护黎阳仓。而那个金堤关设立目的主要是做为虎牢关的一个卫星城保卫虎牢关、保卫洛口仓。两个金堤关作用不一样,地理位置也不一样。那么今天山东义军打的是哪个金堤关呢?就打的是咱们所说的滑县的“金堤关”,也就是瓦岗正北的“金提关”,而不是虎牢关的那个金堤关。那山东义军不会绕到西边去,快到洛阳,去打那个金堤关?然后由打那个金堤关再回来往东打,再打瓦岗寨?它疯了呀!所以,他们要打的是滑县的这座金堤关。为了区别,咱们还叫它另一个名字“金提关”。 正是因为拿下金提关才能威胁瓦岗寨。所以,义军今天对金提关是志在必得!单雄信作为总指挥那也是信心满满,觉得金提关不过是一个小关隘,虽说里面兵将不少,但是都是些碌碌之辈,只要他们敢开关,我们就能斩将夺关!就好像这座金提关已经在单五爷手中一样了。 列开阵势一看,大家吃了一惊,怎么呢?因为在大家情报当中,这金提关有四员大将,正位的首将是王威,副位的高君雅,还有两员佐将华氏兄弟。但没想到,人家先出马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胯下马掌中双枪,就立在关前,威风凛凛,傲气逼人,好像根本就没把山东义军放在眼中。这谁呀?没有认识的啊。 “哼!看来,也是个无名之辈呀!哪位前去擒他?” 一问这话,贾云甫飞马出来主动请缨:“我去战他!”说着话,不等单雄信吩咐,催马直奔乎尔复。 他这一出马,有好几个人吃惊非小。谁吃惊呢?像什么樊虎啊、连明啊、柳周臣呐,这些跟贾云甫关系特别铁的对贾云甫知根知底的都比较吃惊。为什么?因为了解贾云甫。 贾云甫这人我们说过,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是黏黏糊糊、磨磨唧唧,做事犹犹豫豫的这么一个老好人!平常不苟言谈,不大会说话,脾气也温和,到哪里都是笑脸相迎,“好好好……是是是……”办起事来,四平八稳、磨磨唧唧。就是火上房了,人家都不带着急的。平常凡事都不争天下先,先紧着别人,人家从来不争第一,从来不争不抢。这么一个人!哎,没想到今天,他飞马出去了。 为什么他飞马出去了呢?贾云甫急了呀!徐懋功十二根筷子令反山东、诈齐州,交过来十一根半,就贾云府这一根令交了半个令。怎么呢?他和柳周臣两个人的任务是负责把他们和樊虎、连名的家眷,最重要的——秦叔宝的家眷全部保着接出齐州历城县。没想到,他们四个人的家眷都接出来了,唯独把秦琼的家眷失陷在历城县中了。失陷的原因是他的时间迟了点儿,没有先接秦琼的家眷。结果让唐弼把秦琼家眷保护起来了,后来秦琼家眷就落到唐弼手里了,失陷在了历城县了。 您想想,这一路之上,大家伙能不埋怨他吗?“你这窝囊废呀!废物点心呢!把你自己家眷接出来了,把二哥家眷失陷在城里了!这给二哥、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呀?这以后,官府拿着二哥家眷来威胁我们怎么办?都是你……”反正一路之上,有涵养的像徐懋功、魏徵、单雄信这样的,就不说话了。没啥涵养的,像什么齐国远、李如珪这类的山大王,哎呦,那嘴啊,不干不净的,指指点点:“就你这还当人家小舅子呢,你怎么当的呀?!连姐姐都不要了?光要老婆呀?!”哎呦……就这话太刺耳了! 贾云甫本来就不善言谈、不善争辩。再加上这事,自己也争辩不了。所以,窝了一肚子气,埋怨自己,心中内疚。这口气一直憋,憋到今天。一看,可算有仗打了。我呀,我也不活了!我要去抱打前敌!胜了更好,要是胜不了,被人家扎死了,扎死也活该呀!我活在世上,我自己都觉得腻歪!所以,他想立立功,以雪前耻。那不等单雄信吩咐呢,催马跑前面去了。 按说这是无令出战,那就该斩呢,触犯军法了,那还了得!可现在,山东义军刚刚成立,军法军纪还太松散,哪有时间去整顿人马了、去严肃纪律了?那都是未来的事儿。所以,这些人平常野惯了,脑袋里也没这个规矩,就想着自己以雪前耻,把这家伙拿下来,最好拿下金提关。这样一来,以功补过,未来他们还能少说我两句。 第349章 双枪再败红黑二将 第三四九回 双枪再败红黑二将 大刀王君廓大战乎尔复。王君廓的武艺在贾柳楼四十六友当中可以说是名列前茅。除了秦琼单雄信,就得数大刀王玄了,那好歹是十八条好汉当中的垫底儿,那也是头十八名的呀。所以,跟乎尔复一伸手是越战越勇。 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乎尔复一看这位马快刀沉,跟刚才那几位不可同日而语啊。起码来说,自己的双枪不大敢碰人家的刀,人家刀太沉了、力量太大了。如果打斗时间过长,自己容易吃亏。那我就得施展我双枪的怪招了!我得把我双枪的特点发挥出来!所以,二马在打对头的时候。他突然间,“欻!”把正手枪往前一展,整个的一丈八捅过去了。 咱曾说过,枪乃百兵之贼,使枪的不用换式啊,怎么长、怎么短全在掌心掌握。可使刀的一招下去,再想使第二招,那必须把刀头一扳,他得换一式,所以没有枪灵活。使刀的也很少拎着刀纂乱抡的。虽然也有,但很少,那玩意儿也不好配重,使起来不方便。 所以,王君廓一看人家枪扎过来了,那自己的刀怎么着也难是人家枪的长度,只能赶紧一扳,“当!”当用刀短往外一拨枪。 他这一拨,坏了!正中人家之计!人家双枪妙就妙在这里。你拨开这一枪,另外一枪照出,“咔!”直奔王君廓颈嗓咽喉。把王君廓吓一跳,赶紧一拨卜楞脑袋往旁边一偏,“歘!”就这一枪顺着王君廓脖子根儿就过去了,好悬没捅上啊,把王君廓吓一身冷汗。 那就在这一刹那间,就见人家乎尔复正手枪不是被那刀纂一拨吗?这枪直接地一枪指天就竖起来了。这么一竖起来,枪往后一塌,这匹马往前进,另外一支枪大鹏展翅往前扎。这样一来,乎尔复就成了正面对着王君廓侧脸的这么一个姿势了。也就说乎尔复本来跟这匹马是垂直的,这么一偏,就等于跟这个马成了一个平面了。“啪!”双枪全展开了。两马错镫的工夫,乎尔复猛地一带正手枪,“欻!”正手枪在乎尔复掌心中“卜楞楞……”这么一转,“砰!”乎尔复一把就把枪的另外一头那枪胆给抓住了。此时,二马错开了。可是乎尔复把手腕子一抖,“啪!”就见他正手枪由打手心里“哧溜”又穿出去了。这一下子,正给王君廓右肩膀就来了一枪。 王君廓没想到乎尔复枪法如此之贼,听着声音,“不好!”使劲一躲,还是没躲利索,被这枪尖儿在右肩膀头偏外的地方点了那么一家伙,“砰!”由于这个姿势——枪在手心里往外窜,甩劲并不十分大。这要是正面交锋,真的一枪卯上,肩膀头都得给卸喽。现在也就是点了一下子,入肩膀头里也就是有半寸多深吧。那也不行啊,那也疼啊。“哎呀!”王君廓心说:好厉害!他不知底细呀,一看自己受伤了,那就别打了,“啪”一拍马,“咵咵咵咵……”是败回本队。 那位说:“这王君廓名列十八,这位乎尔复十八条好汉,上面都排不着。怎么愣是让乎尔复把王君廓打败了呀?”这不新鲜呀。一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再厉害,那也不能说天下无敌,也不能说没有失手的时候。大力士还有可能被三岁的孩子绊一脚呢。所以,谁打败仗都很正常;第二个,这十八条好汉的排列顺序主要是十八条好汉在马上的力气加上他们的武艺这么一个综合排名。这乎尔复属于怪杰类的。咱不说了吗?有三怪。这乎尔复在怪里面还排不上号呢。如果说,再往下续个四怪、五怪、六怪的,有可能能续到乎尔复。但乎尔复的脾气还不算太怪,武艺算怪,脾气不怪。所以,他属于怪杰类的。比如圣手白猿侯君集就有可能轻功把十八条好汉里面的任何一位给暗杀了。但你不能说真的在马上比试他就能赢了十八条好汉。这也一样。您别看这一枪给王君廓卯上了,但并不算完全的输赢啊。您别忘了,在幽州校军场比武的时候,那秦琼秦叔宝被这乎尔复给弄惨了,扎了秦琼满身都是眼儿啊。但秦琼咬着牙继续往下打。最后用杀手锏把乎尔复给揍了。这王君廓也一样,被钉了这么一下子,那算什么呀?如果再接再厉、咬紧牙关继续跟他打,未必不能赢这乎尔复。可惜王君阔不知乎尔复的底细,心中害怕,既然自己受伤了,就换他人前来迎战吧。他自己把自己吓回去了。所以,有的时候,这打仗打的是一个气势。你武艺再厉害,你不敢跟人打,那也白搭呀。王君廓吃亏也吃亏在这个气势上。不敢打了,拍马败归本队。 哎呀!王威、高君雅一看,告诉华氏兄弟:“怎么样啊?你看看我这旧部武艺如何?” 华氏兄弟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乎尔复居然有如此绝学!那见高人不服不行啊,人家真的厉害呀。把大拇哥一挑:“两位将军,这乎将军确实双枪了得呀!” “嗯!照这意思,今天这伙子贼,他自己就得全包圆儿了!给我擂鼓!为乎将军助威呀!” “咚咚咚咚……”“乎将军旗开得胜哦!乎将军连胜四阵!”“咚咚咚咚……” 再看山东义军这边,那气势更加消沉了。 耶!单雄信万万没想到大刀王玄王君廓会败。他对王君廓的武艺太了解了,跟自己可以说不分上下呀。虽然拼命的架没打过,但平常没少较量过、没少拆过招啊。有些地方,我这槊都不如人刀法惊奇呀。哎呀!今天居然败在这么一个使双枪的娃娃手里。“哎!”单雄信“咯噔”一下子把金顶枣阳槊挑在手中:“诸位兄弟,待我去会会他!”单雄信坐不住了,连王君廓都败了,我还能派谁去呀?我亲自出战吧!想到这里,一拍胯下枣红马,刚想往前催—— 这时,突然从旁边横过来一杆三股托天钢叉:“五哥且慢!” “嗯?”单雄信一看拦自己的非是别人,正是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 尤俊达在马上也看了半天了,越看越生气,越看心越急。急什么呀?尤俊达心说:“这些兄弟们为什么现在玩命呢?那还不是因为我和程咬金呢?因为救我们俩,大家不得已反了山东啊。按说造反这事,可能大家早晚有这么一天会干。但也不会如此仓促,直接地举旗起义了呀。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心里非常迫切。迫切什么?迫切找那么一块根据地呀。不然的话,我们真成流寇了。现在这金提关就是我们第一个根据地呀。所以,大家才正拼命啊。结果上去四个,败下两双。那我还在这儿看着呀?还等着我五哥上去啊?那哪行啊!我得立立功啊,我得让大家看看我尤某也是不怕死的,也是为大家能够抛头颅洒热血的!”所以,他早就把三股托天叉绰在手中了。一看单雄信要上前,他用叉把单雄信拦住了:“五哥,有事小弟服其劳,杀鸡何用宰牛刀!让我来战他!”“哗楞楞……”一晃掌中刚叉,一催马“咵咵咵咵……”又直奔乎尔复。 乎尔复一看又来一位。哎呦!刚才那位是红脸,这位是一张大黑脸,黑灿灿的,如同锅底相仿啊。 那位说:“这锅底怎么还黑灿灿的呀?你们说书的一形容某人黑,老形容面如黑锅底。这个锅底乌黑乌黑的,那玩意儿一点光泽都没有,你们为什么拿锅底来形容一个人脸黑呢?这是不是比喻失当啊?你们还经常用这个。”这可能是大家对说书人口中的形容词还不太了解。因为“面如黑锅底”这是传统书中的传统形容词,很多现在的听众有点听不明白,可能会产生一定的误会。咱们在这里要解释清楚。说这锅底锅可有俩底。怎么俩底?里面一个底,外面一个底。按照正常思维,可能大家认为我们说面如锅底是锅接触火的这个底,那确实乌黑乌黑的。那孙悟空不是还让猪八戒刮锅底灰给那朱紫国国王和药吗?说那叫“百草霜”。您想想,一锅底全是灰,它当然没光泽了。我们也不可能拿它来形容张飞,形容尤俊达“面如黑锅底”,那确实是乌黑乌黑的。可咱说的黑灿灿的“面如黑锅底”,说的是锅里这个底。这里的锅可是过去的大铁锅。这个铁锅用久了,您看铁锅的中间儿,就那锅脐儿那个地方被那锅铲天天炒饭给炝的、被那锅勺天天舀饭给打的铮光瓦亮啊!虽然也黑,但是像镜子似的,都打磨光了,往外透着亮光!说这人“面如黑锅底”讲的就是这个锅底,而不是外面的锅底。这锅底它漂亮啊!所以,这个肤色您想想又黑又亮,也不难看呐。现在很多人为了让自己这个肤色显得黑点儿,故意晒太阳,去到沙滩上一阵暴晒,要的就是这么一个黑灿灿的金属质感的颜色。尤俊达就是如此! 乎尔复单枪一指:“来将通名再战!” “我乃山东义军铁面判官尤俊达是也!着叉!”“哗楞楞……”这叉拧着劲儿就过来了。 乎尔复一看叉来了,那双枪破叉跟双枪破刀、双枪破单枪可不一样。这个叉三股,善能掠人兵器。只要叉把你的刀杆、枪杆给叉上,然后人家一拧,除非你的力气比他大出两倍去,否则你的兵器非得被拧掉不可。所以,一般将领跟使叉的动手要多加小心。但乎尔复他不在乎。怎么?他有破叉的秘诀呀。一看叉过来,催马向前,可把正手这杆螺旋枪竖起来了,往前平推。你不是要叉我枪吗?我让你叉! “咵咵咵……”两马马打对头。尤俊达双手擎叉往前一杵,“当”的一下子,三股叉正好把这杆螺旋枪给叉住。“哎!”尤俊达阴阳手一拧。人家乎尔复就势往外一转腕子。就在这一瞬间,人家还有一杆枪呢。“欻!”枪往前一递招,直奔尤俊达的嘎吱窝就扎过来了。 尤俊达双手正拧人枪呢。前面是左手,后面右手提着这么拧,右嘎吱窝大敞门。人家这杆枪奔自己右嘎吱窝扎过来,那能不怕吗?“嘿!”赶紧一翻腕子,再把这个劲儿卸了,再抽叉,再防范这杆枪。两马一错镫,好歹把这一招险险地躲过了。 第350章 四爷争取后发制人 第三五〇回 四爷争取后发制人 山东义军连败五阵,士气低落。魏徵跟单雄信两个人就商议是不是暂时退兵,然后等着秦琼到来再战乎尔复。 两个人正商议着呢,突然间一声霹雳。“好个狂徒!你有什么能耐?待你家程爷爷来会会你!拿命来!哇呀呀呀……”程咬金出战了!这是谁都万万没想到的。连程咬金自己都没有想到! 怎么呢?程咬金开始没想着出战。老程自己掂量掂量,就自己的能耐,过去觉得不含糊啊,在东阿县也好,在山东也好,贩私盐呀、打群架呀是一点儿不含糊。但是自从跟着这些兄弟们这么一交谈、这么一接触。程咬金发现自己这本事差得远!人家一个个身怀绝技,那起码的也经过正规的武术训练呢。自己呢?就一点好,打起架来横!打起架来愣!打起架来不要命!除了这个玩命的劲儿之外,那其他的没啥长处啊。所以,最近大老程的自信心有点儿受打击,有点儿不愿出头了。自己不行啊,为什么强出头啊?端着得了。所以,今天来到战场,人家没打算出头——山东义军有我不多,无我不少,抱打前敌者有他们。我呀,就在这看着吧。哎,不出几仗,就能把这金提关给拿下!为什么呢?昨天大家伙开会,一个个信心满满、摩拳擦掌! 可没想到,遇到一个双枪乎尔复!这家伙居然连胜四阵!打败了其他人,程咬金不急。可第五阵把铁面判官尤俊达给胜了,这程咬金就有点着急了。尤其是老尤被人打落马下,差一点没给扎死,要不是有人射了一箭。谁射的呀?咱们书中交代——神射手谢映登。谢映登一看老尤上去了,他就把弓箭搭上了。怎么?有前车之鉴呢。一看大刀王玄王君廓都不是双枪乎尔复的对手。老尤这点能耐比王君廓还稍微差点儿。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弟兄啊。所以,谢映登在这里搭着箭等候着,万一有什么不测,立时来救。虽说不光彩。但是,为救朋友也只得如此。所以,一看老尤掉下马来,乎尔复要下毒手。谢映登就不能再等了,“噌!”一箭射过去,这才救了尤俊达。但是老程是倍感丢脸啊!为什么呢?我跟老尤我们俩比他们亲呢!这一伙的人当中,除了我跟我二哥之外,那就得说我跟老尤了。而且这一次也是为了我们俩的事儿,人家挑起义旗。现在老尤都上场了。我焉能在这儿看着呀,啊?不就是一个双枪乎尔复吗?我上去劈几斧子,哪怕是被他给扎一枪,我再败回来,那也算我不孬种啊!否则的话,回头我说不起话呀。人家会说:“尤俊达都上去了,你大老程就不敢往上冲,眼瞅着自己兄弟被人打倒在马下,你老程就当缩头乌龟!”这玩意儿,好说不好听啊,我可受不了! 老程就这样。要说胆子小啊,哎呦,比芝麻粒儿还小。要不想去,那紧往后缩呢,他也不怕好看不好看,反正老程脸皮厚。但要说胆子大起来,那比谁的都大呀! 想到此处,一股子英雄豪气“吱楞”一下子撞到顶梁门,脑袋一热,程咬金那股子玩命的劲儿又上来了。这才“咯楞”一声,摘下大斧子,“哇呀呀呀……”怪叫,催马来到沙场。也不等单雄信吩咐,没说嘛,现在这支队伍还零散着呢,还没有经过整编整治呢,众人的纪律性特别差啊。不等号令,程咬金脑袋一热就来到了沙场之上。 “吁……”到了乎尔复马前,程咬金把大肚子蝈蝈红一勒,停住了。大斧子往马鞍桥上一搭,就搭在自己的肚子前面。“啊——呔!对面的小白脸子可认得爷爷吗?” 呀!又来一位。哎呦,!乎尔复这么一看,好家伙,这哪是什么山东义军呢?这是开染料铺的吧?我刚打跑了红脸的、黑脸的,这又来了一个蓝脸的,好不瘆人!那两道朱砂眉,一对大环眼,狮子鼻子,方海阔口,满脸的肌肉“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来回地直骨碌,五福捧寿的脸!络腮浓密的大红胡子,是一部虬髯,螺丝钻儿的胡子。压耳毫毛如抓笔相仿,拧着劲儿往上长啊!而且此人是一身戎装。您看其他的人,那都是穿得短打衣靠,或者穿的便装。可这位,顶盔贯甲!头戴赤金盔,身披赤龙甲,脚踏朱雀靴,胯下大红马!哎呦,这马也够威风的。怎么?那马的肚子怎么那么大呀?这肚子快耷拉地上了。这是什么马呀?但是,马上将领足够威风!斜披红战袍,后面大红的披风。在马上横着一把车轱辘八卦开山宣花钺。哎呀!就这位往沙场上一站,连王威、高君雅这样大隋朝的正规将领都相形见拙、自惭形愧呀。怎么?你看人家怎么那么威风啊?这、这响马里头怎么还有一位大将军呢? 但是,双枪乎尔复连胜五阵,现在对着山东义军,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了。哼!一群乌合之众!就那黑脸的、红脸的还能在我马前走几个回合。其他的,我看也就如此了,上来就是送受死的呗。哼!乎尔复这下巴壳就翘起来了,眯着眼睛往下看程咬金。其实,乎尔复比程咬金还矮呢。但在马上,离了远,他这个角度是往下看的,往下撇着程咬金。“哼!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知道呢,嗯?你无非是山野当中的山贼草寇!野鸡无名、草鞋无号啊。你就算给本将军通名报姓也是污了我的耳朵呀!” 程咬金一听,好家伙,“嘿嘿!你这小白脸子还大言不惭呢,啊?污了你的耳朵?啊,你听着!!” “哎哟喂!我天!” 也没程咬金这样的,好好说着说着猛地一咋呼,把这乎尔复吓得一哆嗦。心说: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再看程咬金是怒发冲冠,俩大眼珠子一瞪,“咣啷咣啷咣啷……”没有鼻梁子挡着,“叮当!”就得撞出响来。程咬金一指:“你不听啊?你不听,我非得告诉你!” 嗨……后面的单雄信一听啊,心说:我这四哥,这、这怎么那么没趣儿啊!人家都不听,你告诉人家干嘛呀,啊?你说多泄气!多没劲呢!“哎,赶紧筛锣!把、把、把他给我唤回来!太丢人现眼了!” “哎——”魏徵赶紧给拦住了,“老五,老五。老四上场,你先让他打一阵子。他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啊。他是个好脸之人呐。这一定是觉得俊达出阵败了,他才上去找脸呐。你就让他斗一阵子,然后再筛锣把他唤回来。现在不打就把他唤回来,他回来也跟你没完呢。他不依不饶啊,他会更加觉得脸上无光啊。让他打一阵子吧。” 旁边有一些人不服程咬金呀,认为程咬金就是个大草包。所以起哄:“嗨!是啊!让四哥打一阵子吧。人家劫过皇杠!五哥,你这还不信任人家吗?” 单雄信一听,他劫皇杠,那他是秒上的!碰上的!巧合呀!这在沙场上是真要玩命的呀!但没办法,大家都劝,那先看着吧。“映登!赶紧再把箭搭上!万一四哥有危险,把他给我救回来!” “是!”谢映登又把箭搭上了。 再说乎尔复,一听程咬金非得告诉自己他叫名字?乎尔复也乐了:耶,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呢,啊?“哎呀……既然你想污我的耳朵,那你就污吧!我听听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哎!你呀,先把你的天灵盖捂上!” “嗯?”乎尔复听不懂程咬金这句话,“为什么要捂天灵?” “嘿!我怕呀,我这大名一报出来,‘日——’吓得你呀,天灵盖飞了!把你小子由打马上直接吓死了,那你说我多缺德吧。” 嘿!乎尔复心说:还来一个贫嘴的!这多气人呢。“不至于!你要说便说,休得啰嗦!” “哎,着什么急呀?着什么急呀?!两军作战要有大将风度!就、就、就你这样啊?在马上晃晃荡荡、晃晃荡荡,急赤白脸的,哪有半分大将风度?你到哪儿,你也就是个马前卒!” “我……哎!”乎尔复一听,怎么教训起我来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报名不报名?” “我不报名怎么了?我就不报名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我……哎?”乎尔复说:“刚才我不听你叫什么名字,你非得告诉我。现在我要听了,你又不告诉我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呢?” “你才精神不正常呢!你全家精神都不正常!刚才我想说你不听。你不听,我就非得让你听!现在你想听啊?嘿嘿!程爷爷我就不说我叫程咬金!劫皇杠的就是某家!”他说出来了! 乎尔复气个半死,这什么人呢这是?!哦……这劫……哟!“你说什么?!劫皇杠的就是你?” “不错!靠山王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被谁劫了?你打听打听啊!直接地踏靠山王的军营的是谁?闹莱州的又是何人?不是别人呐,就是你家程爷爷!我叫程咬金!你可听说过?!” 还真就听说!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被劫,那普天下尽人皆知啊!都知道有个叫程达尤金的。那么,最近又传出来了,程达尤金是假名字,真正的名字是程咬金、尤俊达。“哦……原来劫皇杠的是你这个贼人!” “哎,别上口,别上口啊!听到我的大名是不是害怕了?没关系,在马上好好坐着啊,不用下来跪倒磕头!” “谁跪你了?!”把这乎尔复给气得呀,打仗没见过这样的人呐,上来不打仗,先贫嘴呀。哎,我听说,你本来被靠山王王驾千岁给抓住了,关在齐州大牢之中。你们劫牢反狱,反出齐州、诈出山东,已然成了国家通缉的要犯!乎尔复心说话:太好了!今天也该我走运了。我要是把这个贼头给抓住。嘿!献给靠山王杨林!那我的前途就有了,我就能大展宏图了,实现我的宏图大志了!(哪个年轻人不想让自己前途光明啊?都追求更好的未来呀。)没想到老天爷把这个劫皇杠的贼给我送到面前了!乎尔复心中窃喜,禁不住又紧紧握了握这一对四象祥云螺旋枪。他对程咬金是志在必得!他也不说话了,眼睛盯着程咬金。干嘛呢?等程咬金出招。 程咬金说完话之后,在马上耀武扬威了半天,“嘿嘿嘿嘿嘿……怎么样?害怕了吧,啊?不敢过来了吧,啊?!我告诉你乎尔复,你别觉得自己双枪能耐!别说双枪了,俺老程曾经打过使三枪的——” 啊?乎尔复一听,没听说过!谁三只胳膊使三枪啊?也没这么吹牛的呀! 程咬金不管那一套啊,“嘿!在俺老程面前走不三合呀!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有一个外号吗?” “啊?”乎尔复一乐,“我还真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外号。” “哼!江湖人送外号,叫我‘程三斧’!什么叫‘程三斧’啊?就说,无论是谁,哪怕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在我程咬金马前也经不住我三招斧子啊!三招之内,我必然将其战败!” 哎呀!乎尔复心说话:我见过吹牛的人,没见过这么吹牛的人。我也见过有能为的人,像我的师父啊,像燕王罗艺呀,包括那罗成啊,包括秦琼吧,也没有像这位这么猖狂的啊!在他马前就走不了三合?挡不住他三招斧子?啊……明白了!这是他们这一伙贼人拿大话唬人,大话诈人的!先把你拍住,让你心生恐惧。其实,他们根本没什么能耐。你别看咋咋呼呼,那是吓唬你的!乎尔复点点头:“好啊,既然如此,本将今天就要领教领教你个大贼头儿这三斧如何厉害!” “想领教啊?想领教,我还不轻易使呢!” 乎尔复说:“你怎么那么啰嗦呀?!沙场之上要战便战,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你才废话呢!我跟你说半天了,你怎么不伸手啊?!” 哎呀,还是我都不是了!我……乎尔复就想催马过去。但刚一催马,嗯……乎尔复又把马收住了。怎么?乎尔复心说话:不行啊。我这双枪讲究后发制人呢。都是敌人来砸、我来砍我,我这才拿正手枪一拨,另外一支枪往前一戳,两马一错镫,我来个盘肘枪,一般的就把这人给扎了。我们不讲究主动扎人呢。因为我们这双枪,双手拿在两杆枪的正当间儿。想往前伸手,除非我把枪往前一递,然后抓住枪的后枪头的枪胆,才能够跟一般兵器一样长。不然的话,抓住中间扎人家,我这兵器短,人家兵器长。但如果抓到枪胆,我这力道又不如人家。因为人家使枪的是双手擎单枪,我这等于双手擎双枪,这个力道肯定没人双手使单枪的力道强。你让人家扎我,我拨打人家兵器,这还可以。如果让我先发制人,如果先露出破绽,容易被人反制啊。所以,程咬金说:“你过来打我。”乎尔复一犹豫,没敢催马。 嗯?大老程大眼珠子逛荡逛荡一看,嗯……他不敢上前啊……明白了!这小子后发制人!刚才,我那几个哥们儿一上来,哇呀呀地都奔他去了。一奔他去,我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大枪就把我这几个哥们儿扎了。看他现在这意思也跟我来这个,让我先出手。嘿!我偏不出手!我就让你先出手!大不了,在这儿耗!这程咬金没皮没脸,他不管这一套,在沙场上跟乎尔复赌上气了:“哎!我说小白脸子!刚才看你那骄傲劲儿啊,目空四海,目中无人!哎,有本事过来,过来、过来!扎扎我看看,你敢不敢扎你爷爷?” 乎尔复一听,这小子的嘴怎么那么损呢?我拿枪扎他,我拿着枪不扎他?我扎他,是扎我爷爷;我不扎他,他该说不敢扎我爷爷了。他来回占我便宜!嗯……有心催马。但自己喊着自己名字:“乎尔复,你是后发制人呐。先不要催马。不要中他的计。稳住喽,就在这儿稳住……”他稳得住吗?遇到程咬金稳不住啊。 程咬金一看,哈哈大笑啊:“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就说了,哈哈哈哈……哎呀!我说:谁也不能在我老程面前走上三个回合,挡我三招斧子呀!就把这小白脸子给拍这儿了,他不敢上来了!是不是弟弟们?哎!我说你们这一群小子愣着干嘛呀?还不赶紧给你四爷擂鼓助威啊!你看人家那边鼓都敲烂好几面了,你们怎么也不给我擂声鼓啊?” 哎呀,单雄信生气呀,心说话:程咬金,要打就打!在战场上耍什么贫嘴呀,耍什么活宝啊?还要鼓声,真是丢人哪!他没吩咐。 但是,魏徵作为军师把手一摆:“来呀,为四爷擂鼓助威!”你得擂起鼓来助威。一方面也提升自己士气呀。甭管程咬金耍不耍活宝,反正他现在拿大话把这乎尔复给拍那儿了。拍那儿就能助长我军威风啊!“擂起鼓来!”“咚咚咚咚……”“呜——呜……”这边也吹起撇列号了。“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程三斧厉害啊——”程咬金外号都喊出来了。 程咬金一看,“嘿嘿!”在马上一揪自己的虬髯,“嘟——”揪出一尺多长,一松手“噗噜噜……”它又弹回去了。“嘟——”又揪出一尺多长,“噗噜噜……”又弹回来了。“嘿嘿!我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噗噜噜……”“你什么时候敢过来?”“噗噜噜……”“我就瞧着你不敢过来!”“噗噜噜……” “哎呀!”可把乎尔复气坏了,哪来这么一位呀!我不能让他用大话把我拍住啊。他有什么能耐?我就算先发制人,用我的枪招我照样赢他! 其实这个时候,王威、高君雅也急了。两个人也知道了,这位就是劫皇杠的响马呀。赶紧把他抓住!我们好到靠山王那边去邀功去!“乎将军呐——快快抓住于他!” “啊——得令!”乎尔复真的忍不住了。一催马,晃双枪,“好响马呀——着枪!”“嚓!”把正手枪往前一传,“吱噜噜……”这大枪拧着劲儿奔程咬金过来了。“砰!”被他用手抓住了枪胆,他必须这样,不然不够长啊,奔着程咬金冲刺而来。 呀!程咬金一看,嘿!来得太好了!我就等着呢!俺老程没别的本事啊,就爱拼命啊!他往前一催大肚子蝈蝈红,把掌中车轮大斧一晃:“好小子,呃……劈脑袋!”“咔!”这一下就劈过来了。 乎尔复倒霉了!怎么呢?他不明白单兵器破双兵器的秘诀。因为双枪王丁彦平没完全教给他。丁彦平对他有疑心,留着一手呢。光告诉他:“你要记住我们双枪讲究后发制人。”但没告诉他,如果遇到了人家会破双枪的,你应该怎么注意。那单兵器破双枪,人家也讲究后发制人:只要双枪不扎你,你就别碰他。你不先碰他,双枪若扎你,你再动手。怎么动手啊?如果单枪破双枪,就等于双枪要发,单枪往回一拉,一字崩枪,然后再发招。但程咬金不是单枪啊,程咬金是单斧子。单斧子一样啊!为什么程咬金拼命啊。你扎我?你扎我,我砍你!“呜!”这一斧子下来了。 哎呦!乎尔复一看,这小子要跟我拼命!我赶紧换招! 这么一换招,魏大爷在后面观敌了阵,手捻须髯喊了一句:“要倒霉!” 第353章 秦怀玉再陷仇人手 第三五三回 秦怀玉再陷仇人手 双枪乎尔复再遇秦安,这两个人那真是冤家路窄,又一次相遇了。只不过,上次相遇,那是秦安揽的秦怀玉,这次相遇颠倒个儿了,是乎尔复揽的秦怀玉。 本来秦安就怀疑怀玉是被乎尔复给掠走了。今天一看,眼见为实了,做实了!“好你个贼子啊!你有本事找我家主人去呀。挟持一个孩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赶紧把孩子给我放了!我跟你拼老命了!”秦安真急了,双眼冒火。 乎尔复一看,也咽了口唾沫。怎么?正常人跟不正常人能看出来。一看秦安现在就不正常了。您想想,您再是英雄,您碰到一疯子,碰到一精神病,您心中也怯呀。 他心中这么一敲鼓,在他怀里的秦怀玉逮了机会了。小孩这两天也吓坏了。一看到亲人,小孩能不想跑吗?当时勇气上来了。低头一看,乎尔复用手揽着自己。秦怀玉对着乎尔复的手“吭哧”就是一口。当时,小孩那牙已经长齐了。小孩儿没轻没重啊。这一口给乎尔复手上咬出一块手表来。 “哎呀!”乎尔复一激灵。小怀玉“噌”一下子由打马上往下一翻身就掉下来了。虽然秦怀玉骑过马,但是没下过马呀,他小啊。马这么高,由打马上掉下来,那也得摔个不轻啊。嘿!就这一瞬间的工夫,乎尔复本能地一抬左脚脚尖,这么一勾,用小腿往上抬了一下小孩儿,又往下这么一送。减缓了孩子往下的速度,降低了孩子往下掉的高度。所以,离着地也就是那么一尺多高,孩子落地了,也没摔着。“邦!”摔到那里,孩子一骨碌身起来了。 可把老秦安给吓坏了,“啊!怀玉!”一看,怀玉没事儿,“怀玉啊——”奔着秦怀玉就跑过来了。 但此时乎尔复催马向前想要抢怀玉。 秦安急了,也催马向前把掌中的铁棍一抡,“啊——着!”“呜!”铁棍砸过来。 乎尔复没办法,“咯楞”挑起双枪,“当!”架住秦安的铁棍儿。 秦安的铁棍使劲往下压,就低头对怀玉说了:“怀玉!快跑!快跑!跑到前头,等我去!快跑!”秦安心说话:先让怀玉逃出虎口吧。“快跑!” 这怀玉,三岁小孩,本来想往秦安这边跑,秦安不让。“呃……”当时孩子傻那儿了。愣了愣儿,“啊……”把嘴一撇,他哭了。 “哎呀!”秦安着急了,往下压着乎尔复的双枪:“怀玉呀,你是个小男子汉呢。你别忘了你爹爹是秦琼秦叔宝啊!不能给你爹爹丢人!快跑!” 他一喊这话,秦怀玉不哭了,愣在那儿了:“我上哪跑?” “赶紧钻树林儿跑!跑到没人地方等着我!” “哎!哎!”秦怀玉“噔噔噔”就奔树林跑过去了。 乎尔复一看秦怀玉跑了,他也急了,“嘿!”往上一使劲把秦安的铁棍崩开,催马想去追怀玉—— “你着棍!啊——着棍!”“呜!”“呜!”“着棍!着棍……”秦安真疯了,都没什么招数了,是招招拼命啊——管你什么双枪呢,你扎死我,我也抡死你!“哎——揍你!着棍!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哎,哎,哎,哎……”这下子,慌得乎尔复手忙脚乱。还是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呀!人只要把命豁出去了,那就有一种震慑力。这乎尔复本来今天身上带着伤,行动就不方便,一动弹起来浑身发疼,脑袋“嗡嗡”作响。一看秦安给自己玩了命了,心中胆怯。“哎,哎,住手!住手!先……先……哎呀……先住手!先去……呃……护着……哎……护着孩子!” “什么孩子呀?我要你的命!我也不活了!我也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哎呀!乎尔复一看,碰到这么一贴老膏药啊,把我贴着了。“哎呀,树林当中多是狼虫虎豹,这孩子受了伤怎么办?!” “我这……”他一说这话,秦安把掌中的铁棍儿停住了,瞪着眼看着乎尔复。 乎尔复一看秦安不打了,秦安的眼神稍微恢复正常些了。“哎呀……”乎尔复长出一口气,在马上一拱手:“我说这位老家院,你叫什么名字嘞?” “我叫秦安啊。” “好,我说秦安兄啊,你不必跟我拼命啊,我没有伤害孩子之意呀,我跟孩子没什么过节呀,我跟他爹秦琼有解不开的仇疙瘩。哎,这样你看好不好?这样、这样,你、你先别动手啊,你、你听我说,这样,现在这一带兵荒马乱的,这树林当中狼虫虎豹又非常多,这孩子一个人钻进去,有危险!咱先把孩子找到,咱先保证孩子的安全。我、我、我、我保证,我保证找到孩子,你带着孩子!但是,秦安,你能不能给我保证,你找到孩子之后,你带着我去找秦琼!我们俩的仇怨做一了结!你、你看怎么样?这样,你也不必纠缠于我。我就要你一句承诺。怎么样?” 秦安现在有点恢复理智了。老头儿脑袋这么一凉,一琢磨,也是如此啊。怀玉又钻进树林儿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危险,我得先找到他。但是我能不能相信这个乎尔复呢?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乎尔复。 乎尔复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把双枪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放,冲着秦安一拱手,然后又一摊手,那意思:这样,我空手总行了吧? “嗯!”秦安还是厚道,一看乎尔复无心行凶,他也把头一点:“那好。既然如此,我先去找孩子。姓乎的,我替叔宝答应你,你什么时候去找叔宝,我们什么时候欢迎你。想怎么了结,到时候,你划出道来,我让叔宝去走。只要不违背侠义道,只要不违背人性,我们就一定会跟你比试!我们姓秦的绝不失言!” 第356章 惜人才双棒分三枪 第三五六回 惜人才双棒分三枪 正说到四猛会一怪、双棒分三枪!这“四猛”就指的四猛当中的第四猛,也就是火龙神君夏逢春。“一怪”呢?指的是双枪护尔复,他也算一怪吧。不是那么的怪,但是也归怪人的那一类当中。两人几乎打了个势均力敌,但最终双枪护尔复还是敌不过这四猛夏逢春。人家以力降十会,你的枪法再快,人家力道太猛了,你不敢拨人家的枪啊。再说了,双枪乎尔复也没有完全把丁彦平的双枪学到身上,丁彦平有所保留。再加上乎尔复今天状态不好。昨天刚被程咬金揍了,身上带着伤呢。几种因素加在一起,最后被四猛夏逢春一枪就压在这里了。他双枪十字交叉往外抵着单枪。但是没人家力道大,被人家逐渐地压在了马背之上。这要是再往下压,就得把他的腰给压折了。 就在此时,围观百姓当中的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这个人自从两个人一开始打,他就出来了。敢情这位昨天就住在镇店之上。在这里包了一间客房就住那儿了。早晨正吃早点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嗯?怎么回事啊?”这位还好奇,迈步就走出店房了。 这个小镇子的店房墙也不多高,一看,哎呦!围了一群百姓。还能瞅见远远的官道之上好像骑着马有两个人要打仗。嘿!这人一看有人要打仗,他来兴致了。命人:“把金睛兽给我牵过来!”怎么?“我坐在马上好看呢。坐在马上高啊。”有人把他的马给牵过来,叫“金睛兽”。这位扳鞍纫镫飞身上马,提马就走出客栈了。 他往外一走,那保驾的好多呀,“呼噜呼噜……”“哎!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哎呦!百姓一看,这些人全骑马,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是官府的。百姓哪敢惹呀?自动往旁边一闪,就给这伙人专门留了这么一单元的观看席。 就这位把马停住,手捻须髯,就在这儿观战了。 这个时候,夏逢春、乎尔复就已然打上了。两个人这么一战斗。嗯……这位观战的那是个武术家呀,最爱看人习武了。一看这两位,哎呀!年纪轻轻,枪法出众啊!嘿!没想到我大隋还有这样的将领。怎么呢?一看这穿赤色铠甲的,他肯定是个将军呢。另外一个虽然不是将军,但是气度也不凡。虽然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带着血斑呢。但是,能看出来人家的底板好啊。哎呀,真是少年英才也!这位越看越爱看,越看越喜欢,喜欢这两员使枪的。看着看着,嗯?他好像看出门道来了——这个使双枪的这双枪招数是丁彦平的呀,是丁老三的招数!就使的那双枪、这两件兵器我怎么看怎么像四象祥云螺旋枪啊,那个制式是一样的!难道说他跟我那三兄弟有什么关系吗?这一招一式得到我三兄弟真传呢。再看这个穿红色盔甲的,虽然使的是五股烈焰苗,但那也是大枪啊。这枪招怎么看怎么像罗家枪啊?那罗家枪只有我那兄弟罗艺会呀。难道说,他的枪法是跟罗艺学的?这就怪了!一个跟丁彦平学的,一个跟罗艺学的。这俩都不是外人呐。他们两个怎么会在此争锋呢,啊?越看越纳闷。 那位说:“这是谁呀?”您听啊,喊丁彦平喊老三,骑的马叫金睛兽。那非是别人呐,正是靠山王杨林!说:“杨林怎么在这呢?”他怎么不能在这呢?我们说了,杨林病倒在潼关了。深受打击呀,年岁也确实大了,那一时支撑不住,就在潼关休息。让花刀大将卫文通去追赶秦琼。结果,卫文通一去不复返,等了一天也没见回来。卫文通没回来,那潼关铁骑回来好几个。怎么?都是在半道上被人打的呗。有受伤的,还有死的,死尸在马上给驮回来了。 杨林一看,“怎么回事啊?” 这些人就告诉杨林路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哎呀!杨林坐不住了。怎么?别在这养病了!杨林一听:“这卫文通肯定吃亏了!如果吃亏了,我可没有交代清楚。他真格的一上火,把我那叔宝儿再给伤着,那可大大的不妙啊!我呀,还是亲自走一趟吧!我亲自再见见我叔宝儿。最好半道儿之上,我能碰到来护尔,把我叔宝儿的母亲、妻子给救下来,然后化解这个矛盾化解误会。不就是这点事儿吗,啊?因为这点小事儿损失国家这么一个栋梁,不值当的呀。要真格的叔宝跟那些响马有所勾结。我想那也绝对不会是行凶作歹。肯定也有他们的难处。我把这些响马我全招降了,为国所用!把他们全招安了,不就完了吗?也算我叔宝儿的一大功绩!”到现在,杨林还替秦琼着想呢。所以,杨林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一拍腿:“走!离开潼关往山东进发!” “啊?”十二家太保一听,“这、这……咱还追呀?” 那位说:“又十二家了?”啊,那几位没马的,人家在镇店之上买了马又追过来了,在潼关换了马。“还追呀?” “当然要追了!想当年汉丞相萧何可以在月下追韩信。本王我怎么就不能够千里追叔宝啊?” 行!这些人一看,这老头子倔脾气上来了谁也挡不住啊。唉!也不知道上辈子这王驾千岁怎么就欠秦琼的了,这辈子得追着人家还呢!不敢说旁的。“哎,父王啊,我们就担心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无碍!在这里歇马一日,已然将养好了!赶紧开关,追!” “哎,哎!追!追!”带了充足的干粮、充足的水,追吧!离开潼关继续奔东。 哎呦,这一路之上好不紧张啊。怎么?过不多久就来一群瘸马,那是潼关铁骑被打散的,都回来了。一问,有的被石头砸的,有的被人用木棍打的……反正是,杨林一听,卫文通这一路之上光倒霉了。哎呦!杨林心说话:你看看!你看看啊!要么我得追我这叔宝儿啊。我这叔宝儿不是凡人呐!这一路之上这得多少拨的英雄相助啊!这些人都哪儿来的呀?听他们所言,什么又有将军呀,什么又有土匪呀,什么又有老头儿啊,还有扔石头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大将军百灵相助啊!我家叔宝儿绝非等闲之辈呀!“啊——追!”那更得追了。怕这卫文通再出意外。另外也怕卫文通。你看把潼关铁骑打成这样,这卫文通抓住我那叔宝儿,指不定怎么虐待他呢!我得赶紧地去保我叔宝儿啊! 这老头日夜兼程、打马如飞,“啪!啪!啪……”可怜这十二家太保,还得护着。昨天晚上就到了这个小镇店了,在这里住一宿。想今天早上想吃完早点,再往前进发,没想到遇到四猛会一怪了。 杨林一看,乎尔复和夏逢春都是年轻俊才呀!心里高兴!哎呀,要是能够把这两个年轻人都收归我大隋所有,那也是我大隋之幸啊! 正想到这里,那乎尔复被夏逢春压到马上了,眼瞅着要出危险。哎呀!靠山王一看,难怪人说: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啊!这伤着哪位我都心疼啊,何必呢!这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呀,先把他俩分开,然后再问清楚吧。杨林怕乎尔复受伤,这才往前一催马。 “哎呦!”十二家太保一看,“呃……您上哪去?” “别管我!”杨林一催马,“咯楞”就把一对虬龙双棒绰在手中了,“咵咵咵……”金睛兽就奔着呼尔复和夏迎春那马的中间冲过来了。 冲到近前,杨林突然一夹马,那马“嘎吱!”来了个“急刹马”!急刹马?啊,那跟刹车一样啊。这金睛兽受过严格的训练,让它走就走,让它停就停,“嘎吱”一声就停在这里了。随着那么一停,老杨林自动的往前一探,这有个惯性啊,身子往前一探,然后双手捧棒,“哎!”一下子插到了三杆枪的底下。三杆枪?啊,夏迎春一杆五股烈焰苗,乎尔复一对双枪十字插花在那儿架着,这不三杆枪吗?一下子,老杨林把虬龙双棒插在三杆枪底下,一叫劲,“嗨!”往上一挑,喊了一声:“开!哎!”“咔——”“哎呦!”“哎呦!”“咴溜溜……”一下子双棒分三枪! 那杨林十八条好汉名列第九,双臂一晃,力有千斤!比这四猛高那么一截子节子。您想想,四猛打不过十三杰,跟这九杰怎么打呀?所以这么一分,“咔”一下子,夏逢春的马往后一去,“哒哒哒哒……”“吁——”把马勒住了。 乎尔复在马上这么一栽歪,差一点没跌下马去。就这一瞬间,“啪!”杨林把正手棒往马鞍桥上一搭,一伸手,探膀臂,“砰!”就把这乎尔复给拽住了。“哎!”这么一拉,把乎尔复给拉直了,没掉下去。 乎尔复脸一红,这才发现杨林,“啊……”冲杨林一抱拳:“多谢这位老将军!”他看着杨林披挂整齐,以为是个老将军呢。 “哈哈哈哈……哎——”杨林一撇脑袋,看看夏逢春。 夏逢春一看,眉毛一挑,“尔是何人?因何管此闲事?!” “哈哈哈哈……天下人管天下事啊。年轻人何必这么暴躁啊,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呀,何必刀戈相见呢?你们俩有什么事情排解不开的?来来来,告诉老夫。老夫为你们俩排解排解。” “哼!”夏逢春冷笑一声,“你呀……你排解不了!还望这位老人家退在一旁。这是我们俩的事情。” “哦?嘿嘿,小伙子,够狂的呀,啊?看这意思,跟你师父一样啊。我问你,你师父是不是罗艺罗彦超啊?” “呃……”呀!夏逢春心说:他怎么知道啊? “呵呵呵呵……”杨林没理夏逢春,回头又看了看乎尔复:“你的师父,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丁彦平啊,啊?” 乎尔复一拱手:“老人家,您说的一点不假,在下的恩师正是双枪王!” “哦……哎呀!我一看呀,你们这枪招就与众不同啊。好!好!好!哎呀,我终于见了我的下一辈的英杰了!行了,都把枪放下吧!你们俩打什么呀,啊?一个是丁老三的徒弟,一个是罗老四的徒弟,那没有外人呢,还在此争锋干嘛呀?都把枪收了!什么事,给老夫我说,我与你们主持公道!” 夏逢春一看,哎呀,他知根知底呀,“你到底是何人呢?” 他一问这个,那十二家太保这个时候赶到现场了,大太保卢芳在马上就说话了:“你们好大胆子!还敢坐在马上答对吗?你们面前非是别人,乃是靠山王王驾千岁!” 哎呦!“靠山王”三个字一出口,可把这俩人吓坏了,赶紧“当啷”“当啷”把这枪全扔到鸟翅环得胜钩上了。甩镫离鞍,“噗嗵!”俩人同时下马跪倒在地,一个口称:“臣参见王驾千岁!”一个口称:“小人参见王驾千岁!” “啊——行了!别这么多礼数了,起来吧!都起来吧!呃……有什么事儿,咱们店房中说,好不好?到店房去!走走走走……”靠山王说完,一拨马回来了。到了店房外面,甩镫离鞍下了马,把马交给旁人,靠山王自己进屋了。 夏逢春看看乎尔复,两个人虽然谁都不服谁,但是没办法,那跟着靠山王往里走吧。 夏逢春先过来把秦怀玉揽在怀中,抱着怀玉跟乎尔复两个人走进店房。 这间店房不大,但是,靠山王把它已然包下来了,没有别的客人了。 靠山王居中一坐:“行了,都坐下吧。吃饭了没有?” 夏逢春赶紧说:“臣已然吃过了。” “嗯,”靠山王一看,刚才还是一个人呢,怎么现在怀里抱着一小孩啊?靠山王又看了看乎尔复:“你呢?” “呃……小人我……呃……我……”乎尔复没吃,但他不好意思说呀。“呃……我……我……” “哎呀,我什么我呀?吃就吃了,没吃就没吃,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啊?跟着你师父,没学会别的,学会矫情了!来呀,给这位盛点饭来吃!” 有人赶紧盛了些白粥给端过来了。那乎尔复也不敢吃。 “哎呀,让你吃就吃吧!你们俩都叫什么名字呀?” “啊,”夏逢春说:“臣姓夏,叫夏逢春。” “臣?你身为何职啊?” “啊,臣任山西潞州的司马。” “哦……山西?山西潞州的司马怎么跑这里来了呢?” “啊……呃……卑职是奉了十三太保的将令……呃……沿途啊,保护十三太保,挡了潼关大帅卫文通的军马。结果被卫文通把臣的马给打惊了。臣马受惊,跑到山东了。” 好家伙,杨林没听明白呀,这马受惊由打山西一直跑到山东?那惊得也太厉害了吧?但一听有秦琼的信息,杨林是格外注意。“你说你奉了谁的将令?” “啊……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秦将军的将令。” 人家夏逢春早就琢磨好一套说辞了。本来想着回来如果在大兴城碰到靠山王,我就这么说。没想到,在山东碰上靠山王了。说着话,把那支龙鈚就拿出来了,双手呈上。 有人接过来呈给靠山王。 靠山王接过来一看,哎呦!这正是自己丢失的龙鈚啊,“怎么跑你手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这么回事。臣本来是要到大兴城去述职,因为我们立了功了,得到大兴城面圣。结果在半道之上就碰到了十三太保。十三太保就交给了我这支龙鈚大令。告诉我说:后面有潼关大帅卫文通追他,让我挡一阵子。身为军人,认令不认人呢,我只得接受军令。所以呢,就挡了一阵子卫文通。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夏逢春简简单单地就把事情告诉了杨林。但这里头有真的有假的,反正是能自圆其说吧。 “哦……原来如此啊。”杨林点点头,嗯!觉得夏逢春这个孩子不错。怎么呢?认令不认人嘛。这军人素质不错!这一挡,把我那叔宝儿给放跑了,也不能埋怨他呀。“那好,这支龙鈚本王就收了!你算完成了将令!” “啊,多谢王驾千岁!” “那你这怀中所抱的孩儿又是谁呀?” “呃……”哎呦!夏逢春心说话:现在这秦琼跟靠山王杨林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呀?我如果说这孩子是秦琼的儿子,对这孩子是凶是吉、是福是祸呀?他拿捏不准。 他这么一愣神儿,杨林看出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乎尔复开口了:“啊,启禀王驾千岁。这个孩子……呃……这个孩子乃是刚才这位将军说的那个……那个……什么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的亲生之子。” “啊!啊?”杨林一听,当时眼前一亮,“你说什么?这个孩子是谁?” “呃……这个孩子就是秦琼的儿子,叫秦怀玉。” “哎呀!是吗?来来来来……让我看看这个孩子!” 他一招手,夏逢春不给也不行啊,一推小怀玉:“怀玉,去到这位爷爷那里,爷爷要看看你。” 怀玉害怕呀,不知道是谁呀,怀玉往后躲。 “哎,呃……他叫什么?” “秦怀玉。” “哎呀!好名字呀!怀玉,来来来来……来到爷爷这儿来呀!爷爷呀,是你爹的爹,明白吗?” 这怀玉更不明白了!怎么我爹还有爹呀?因为怀玉不知道自己有爷爷呀。 “哎,来来来……” 夏逢春没办法,抱着怀玉来到了老王爷近前,把怀玉推到老王爷怀里。老王爷一把揽住了。怀玉想挣扎,挣扎不脱,杨林多大力气呀。 “哎呦!孩子呀……嗯……”杨林仔细这么一看,“眉目之中真像叔宝啊!呃……你们来看看,你们来看看,是不是?” “哎,哎,”这十二家太保一看,得!那个叔宝儿走了,来了这个怀玉孙儿啊!哎呦,这个秦家跟我们这老王爷还扯不断的关系了! “哎呦!”杨林看到秦怀玉是越看越喜欢呢。这本来就有一个祖孙隔辈的情感因素在里头。您看,只要隔着辈儿,老爷爷、老奶奶遇到孩子,那跟叔叔、阿姨遇到孩子截然不一样啊,有那种隔辈亲的感觉。甭管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子,都有那个孙子的感觉呀。更何况这又是秦叔宝的骨血呀。所以,老王爷越看越喜欢。“哎,不对呀!叔宝的孩子怎么在你手里呀?” 夏逢春、乎尔复这才把事情经过一说:“我们打仗就因为他。” “哦……原来如此!真乃天意呀!既然如此,这孩子你们谁也别要了!就留下来给本王当孙子吧!” 第358章 进献名美女卫淑芬 第三五八回 进献名美女卫淑芬 靠山王杨林退居虎牢关。在这里,一方面整顿金提关的人马,先给这些人配上一些军器。对那些刚刚招安的山贼兵进行改编、进行训练、进行整治。另外,对这几员将领是各有安排。 首先说乎尔复。靠山王杨林对他还是比较欣赏的,说:“你暂时先待在本王身边。立了大功之后,本王自有提升!” 乎尔复一听,心中大喜,跪倒在地:“叩谢老王爷知遇之恩!” 但是,乎尔复他可没有把自己跟师父之间的那个矛盾、被师父逐出师门之事告诉老王爷。乎尔复有自己的打算。觉得我应该在老王爷面前立下战功之后,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老王爷。不然现在告诉了,让老王爷怎么处置啊?他给我解决,那也不顺理成章;不给我解决,那也不对。干脆,我立下功劳之后,再告诉老王爷我师徒之间的恩怨,让老王爷从中调停。 就这么着,乎尔复留在了靠山王身边。 靠山王又命夏逢春:“你也给我留下。”说去大兴城述职。“你甭述职了!我直接给皇上把你给要下来。你的武艺本王非常欣赏啊,就留在我帐下做一员大将吧。” 可是,夏逢春听完之后,苦笑一声,说:“老王爷,实不相瞒。臣已然对这官场失去信心了。我对仕途没什么渴望了。您就把我放回去吧。我这一次述完职之后,我就想隐退了,就不愿意当官了。我觉得当官实在太累了。所以,王驾千岁,恕臣不能从命啊。” “哎!”靠山王杨林一听,“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能够产生隐退之心呢,啊?你才多大呀?三十多岁!正是建立功名的大好时候啊。可能之前,你仕途不顺,遇到了一些小人挡道儿。你放心,以后跟着本王,只要能够立下功劳,本王保你立下功名!” 但甭管靠山王怎么说,杨林发现仕途确实现在好像刺激不到夏逢春。这个小伙子在听自己话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不说是也不说否。但是从微笑当中、从眼神之内你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所说的功名利禄有点不动心了,人家有点蔑视了。 唉!杨林心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对这个大好世界都已经产生了失望之念了呢?怎么想着要当隐士要归隐呢?嗯……这也不得不让杨林对大隋王朝现在的吏治进行反思啊。看来,我们这个吏治还是出了毛病了。让夏逢春这样的国家栋梁之才、年轻英才居然对朝廷失去了信心。那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英才能够为朝廷服务呢?哎呀……我绝对不能让夏逢春走归隐之路啊,那就可惜了了这个材料啊。我得好好地规劝! 但,杨林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劝回来的。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不是说谈一次话就能改变得了的。得潜移默化,慢慢地把它改变。所以,后来杨林退了一步,说“逢春呐,既然你无意仕途,想要归隐,本王也不拦着。但归隐也有很多种啊。所谓‘小隐隐于林’。在山林之中做隐士,嘿,那只不过是‘小隐’罢了;‘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啊。逢春呐,我觉得你年岁还太轻,还不必要在这个时候就决定自己的未来。这么着吧,本王也不让你当官了。你呀,就留在本王身边,作为本王一个幕僚亲随。主要干嘛呢?主要帮着本王代看怀玉。我看怀玉这孩子对你感觉还不错。你一边带他。另外也作为怀玉的师父给怀玉打下扎实的枪马根基,未来好让这孩子跟他父亲一样,成为一代名将啊。你的武艺本王放心,你的人品我觉得也不错。你作为怀玉的启蒙老师,本王特别安心。希望逢春你不要推辞!” 靠山王一句话,夏逢春成了秦怀玉的启蒙老师了。 夏逢春再推辞也推辞不过了。但是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当秦怀玉的启蒙老师。那秦怀玉在杨林这里的消息我就告诉不了秦叔宝了,我怎么再透露给人家呢?嗯……后来夏逢春一合计:干脆呀……干脆我就不透露了!谁让你秦琼打了我一锏呢。我本来是想找你报仇啊。但,谁让机缘巧合,我又跟你儿子有这么一段情缘呢?干脆,我也让你吃点苦。吃点什么苦啊?吃点相思之苦!哎,我先不告诉你。等我把你的儿子调理长大了,教了武艺了,我再把他交给你,我让你痛苦几年儿! 要么夏逢春这人也够怪的,老罗家调理出来的人嘛,这思维就跟别人不一样,一会儿一变。另外,他也喜欢怀玉这孩子。于是,点头同意了,留在靠山王身边,专门教导孩子。所幸,夏逢春也没有孩子,也不愿要孩子。所以,也就把秦怀玉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把身上所学的罗家枪逐渐地就传授给秦怀玉了。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怀玉才三岁,先给他打基础。以后,再把罗家枪传给秦怀玉。反正夏逢春知道师父罗艺是秦琼的姑父。我把罗家乡传给你的内侄孙子也不算违背师门规矩。至于他做了秦怀玉的老师这一事,也没有告诉自己师父罗艺——我也瞒着你!这人也够坏的。 总之,他就在杨林这里待下来了。一般的军情事务,人家根本就不过问。那说:“他述职的那一帮子手下呢?”杨林发了一封信告诉兵部:“这些人全部嘉奖,给我提拔!夏逢春直接调我这里任用,你们就甭管了!”那靠山王一句话,谁还敢管呢? 第360章 程咬金充当化妆师 第三六〇回 程咬金充当化妆师 花刀大将卫文通被程咬金带着出了帅堂,到外面那么一走,哎呦!发现整座金提关来来回回穿梭不停,全都是穿着各色号坎的喽啰兵啊,说话的口音也不尽相同。帐篷是一座挨着一座,土灶是一坑挨着一坑啊。焗匠师傅拿着一个大炒铲在那里翻炒着白菜,“咵!咵!”这边紧催呀:“赶紧的!又来两千人呐!”“哎呀,你忙死我不行吗?!这开始也没告诉我这么多人呢。这座小小的金提关哪盛得下呀?”“嗨!我告诉你吧。金提关城外的村庄都被咱们包了,那里住的都是兵啊,那里的伙食不归你管,你就幸运吧!赶紧炒!赶紧炒!”“哎呀,我这米不够了。”“米不够没关系,那米仓有的是米。赶紧的!你们俩赶紧背米去……”嚯!真是热火朝天。 卫文通是带过兵的人,用眼一扫,粗略地一估算,金提关这里面藏兵得超过十四万呐!唉!卫文通心说:这帮子响马从哪儿来的呀?难道说是从天而降的不成?这、这、这是不是假的呀?一看,不像假的,来来回回的都是人。有的地方暴土狼天、人喊马叫,兵器碰撞的声音,那是在练格斗呢,在训练呢。卫文通又一琢磨:“我这一路追赶秦琼,在路上就遇到了好几拨响马呀。他们这是有预谋啊!都望这儿聚齐儿呢。哎呀,没有十四万,那也不少于十万呢。看来,大隋王朝面临着一场大战呢!”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程咬金在背后一推:“看什么?看什么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来人,拿布条子给他蒙上眼!这小子看的太多了,把咱的秘密都看出去了!” 有人过来,拿着黑布带子就把卫文通眼睛缠上了。 卫文通有心想骂,嗯……他又憋回去了。怎么呢?卫文通心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我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我就得忍着。反正现在秦琼答应把我放走了。我现在如果再骂他,给他骂翻儿了,就这丑鬼跟秦琼可不是一个性子,他要真急了,捅我一刀,把我捅死了,那我也白死!我先离开这里,离开金提关以后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对我,我、我都憋了!反正已然到这个地步了。”卫文通暗气暗憋,就摸着黑被程咬金推推搡搡地,“走!”“走!”“走走!”走走好几个人呢,把卫文通推到了一间屋子当中。 到这里,就听见外面程咬金乐了:“老娘哎,把人带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哎呦,我可没给男的化过妆啊。你非得找老太太我干嘛呀?问一问其他女眷,让她们过来给她化妆不就完了吗?” “老娘啊,老娘哎,其他女眷胆小啊,净顾着跑命了,谁也没带胭脂带粉儿的。就您老人家那当年是女悍匪呀,草上飞姑啊,您不怕死,您临走的时候,还把自己的首饰匣子、官粉盒子都带在身上了。我问了一遍儿,就您带着胭脂粉儿的。要么说老娘您跟她们那就是不一样啊,你是要脸不要命,他们是要命不要脸呢。” “什么话呀?!这孩子说话太损了啊!小心回头,我拿锥子扎你的嘴!哎,把他眼睛打开吧。” “哎,好!”程咬金过来,“歘!”把蒙着卫文通眼睛上的布给扯下来了。 卫文通一闭眼,慢慢地又把眼睛睁开了。刚才太黑了,这一亮,眼睛也受不了。慢慢睁开眼一看,正在一间屋子里。这里除了程咬金和刚才押自己的那几个人之外,又多了一个老太太。一看这个老太太,精神!看年岁也就是六十岁开外。但是,腰杆儿倍儿直!这头发白的少、黑的多,双眉神采奕奕,二目炯炯有神。尤其让人注意的是,这老太太短衣襟儿、小打扮儿,后披披风,肋下挎剑!好家伙,这简直一老女侠呀。往这一站,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而且有种英武之气。旁边还有两个服侍的小丫鬟,小丫鬟手里托着粉匣子、胭脂盒等化妆用品。卫文通不知道这位是谁,也不知道这位要干什么? 咱们说书的得给大家说清楚。这人是谁呀?非是别人,正是铁面判官尤俊达他的母亲草上飞姑上官氏上官老太太。我们曾经说过,这草上飞姑,想当年是个女悍匪呀。跟尤俊达他的父亲威震山东、打家劫舍,枪林箭雨当中穿梭,杀人不眨眼呐。劫皇杠,她就是幕后指使者!后来得知儿子、程咬金双双被擒。 徐懋功让飞毛腿朱能带着来到武南庄见到老太太讲说利害,说:“现在,我们筷子令反山东要把你的儿子和程咬金我这两位兄弟给救出来,同时要挑旗造反。这四十八万两银子,希望老盟娘能够拿出来。另外,武南庄也不能再待了,得随着我们赶紧离开!” 这上官老太太不愧是女中豪杰,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把桌子一拍:“就这么定了!徐三爷,一切听你吩咐。我两个儿子的性命都靠你了。哪怕是你救不出我亲儿子,也得把程咬金我这个儿子给我救出来,我不能对不起老程家!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本来我劫了就没想自己要,就想着周济山东百姓。现在正好,既然挑旗造反了,那就造到底吧!四十八万两银子全部捐出作为军饷!不但如此,我这武南庄上还有银子呢!”您想想,铁面判官尤俊达当了这么多年的“东部大区”绿林瓢把子,那能没钱吗?他的父亲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强盗,也有的是钱。“还有二十多万两银子,全都提出来。另外五南庄的庄客,大家都回家把家产都收收拾,能拿的拿着,不能拿的就放在这里,早晚也是咱们的!咱再打回来嘛。先把细软拿走!” 就这么着,敛吧敛吧,武南庄这里就得敛吧到了七十多万两呢。另外,那四十八万皇杠银子指的是纯银子。咱说了,还有一些珍珠、玛瑙、翡翠这些宝贝呢,这些宝贝价值连城,这要是折了现,弄不巧比那四十八万的银子还值钱。 这下可把徐三爷给高兴坏了,要不说打交道就得跟明白人打呀,不用废话,“嘡嘡嘡”两句话,事情成了! 上官老夫人回到家里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莫氏夫人,就是程咬金他娘。没把莫氏夫人给吓死呀,怎么呢?主要是自己儿子得关进死牢啊。莫氏夫人以泪洗面。上官夫人还得安慰她:“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了,哪怕是俊达救不出来,也一定要把阿丑救出来!我不能对不起你们老程家!”绿林人讲究啊,讲究一个义字!程咬金好好的是我和我的儿子把人家拉进来的、拉下水的,我们就不能不管人家。宁肯自己死,也得让人家活呀。莫氏夫人那也是大家闺秀,对这道理能不懂吗?事到如今只有造反。上官夫人这才领着武南庄的所有庄客都跟随义军一直跟随到金提关。后来,程咬金、尤俊达都被救出来了,一家团圆,大喜过望,这自不必说。 那别的妇女听说要逃难、要造反,赶紧走!能够把金首饰、银首饰、金银细软敛吧敛吧带着就不错了。胭脂、口红、眉笔这种化妆之物谁还带呀?想不起来带呀,保命要紧呢。唯独人家上官氏。这上官老太太人家很从容,自己平常生活所有的应用之物,人家全都带齐了。而且人家披挂整齐,自己护着家小。老太太,女悍匪!您别看现在上年岁了,那提宝剑能杀人,这武艺没撂下呀。所以,一路之上,这老太太也算一员大将。就这么着,来到金提关。 程咬金打算给卫文通化化妆。为什么?程咬金他就想羞臊羞臊卫文通,也出呼出胸中这口恶气。所以,程咬金就问了一下:“现在,女眷们谁带着胭脂粉呢?”问了一圈儿,都没带,唯独在上官老夫人这里找到了。于是,程咬金就命人把老夫人请来了,让老夫人带着自己化妆之物,说有用。 那老夫人也不知道程咬金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但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义子鬼主意特别多。老夫人也爱热闹,也喜欢看程咬金耍活宝。所以,老太太就带着俩丫鬟捧着自己所有的化妆品来到这里,就问程咬金:“这要干嘛?” 程咬金用手一指:“老娘啊,不干嘛。这位,您可认得?” 老太太端详端详:“这不就是潼关大帅卫文通吗?那一天我见过他。” “哎,对喽!现在,我二哥要把他放回去。” “啊?什么要放回去?” “哎,这您就别管了。我二哥要把他放回去,让他给靠山王杨林老小子去送个信儿。可是,这小子那嘴够损的,居然骂我是丑鬼。” “哟……他骂的也不错,我儿长得呀,不俊……” “哎,不俊,娘你说行,他说就不行。您看看这模样啊,啊?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长得也不比我好看哪儿去。所以,既然他骂我为丑鬼。那我琢磨琢磨得给他打扮漂漂漂亮的,让他见靠山王啊。就这样,怎么见靠山王呢?所以,我就准备在这里给他化化妆,就把您老给请来了。老娘,您会化妆,您动手给他化一化。” “哟……”上官老夫人一听,“我刚才说了,我可没给男的化过妆。” “哎,化过妆就不让您化了。你随便!” “随便可不行。你要化一个什么妆?你得告诉我呀。” “嗯……往美人上面化,把他化成美人儿!” “啊,啊?就他这模样要化成美人?” “嘿,对了,老娘啊,你就看着往这个姑娘妆上化。我是没化过妆。我要会化妆啊,我就动手了。我没用过您那玩意儿,怕把您那玩意儿给用坏了。” 老太太一乐:“阿丑啊,就你鬼主意多!不过呢,我也没给别人化过。这样吧,你在旁边指挥着,你让我怎么化,我就怎么化,我使用我的家伙什儿不就完了吗?” “哎!也行啊!老娘,就这么定了!嗯,那你说吧,怎么化!” “啊?”卫文通一听“程咬金!你这个丑鬼!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把我杀了!” “你要干什么?咋呼什么呀?没听吗?我为你好!就你这模样,怎么去见你的主人靠山王啊,啊?我给你化美一点。哎,那小狗小猫,你们看,有的还打扮打扮呢。我也得给你打扮打扮,对不对?别咋呼啊!咋呼,我、我这可有钳子,我一个一个拔你的牙!我家元帅说了,留你一条命,但可没说不许拔你的牙。你要再咋呼,我一个一个把你满嘴牙全拔掉!” “姓程的,我跟你完不了!” “完不了,咱以后再算账不就完了吗?你现在是我阶下之囚,你咋呼什么呀?在这儿老老实待着别蹦啊。蹦,那化的更难看,听到没有?” “姓程的,你把我松开!咱俩大战八百合!” “别咋呼了!再咋呼,我真拿钳子来了!我告诉你,我拔掉你的牙,然后让人家掏茅房,把这茅房大粪汤,我给你灌两勺子!你猜我干得出来干不出来?” “我……”卫文通一听啊,就这小子真干得出来呀。哎呀,没办法,事到如今,真想蹦,也蹦不起来呀。现在就是赶紧走吧。既然落到人家手里了。卫文通把眼一闭,“随便吧!” “哎!这就对了!这老老实实的多好啊!嘿,娘啊,您动手吧。” “哎呦,就这咋呼呼的,他会不会咬我呀?” “咬您,可以拿大耳刮子扇他!他是潼关大帅呀,要被您给扇几个大耳刮子,他回去就得跳井啊,传扬出去,他哪有脸在世上活着呀。” “嗯!对!对这种人来说,脸皮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啊!卫大帅呀,忍着点儿。我呀,给你化美点儿。老太太我还是第一次给小小子儿化妆啊。” 卫文通心说话:你也不比我大几岁,我成小小子儿了!嗯……卫文通脸一偏,不吭声了。 程咬金乐了:“哎哎哎,娘啊,动手吧。” “啊,先化哪儿?” “先画眉毛啊。您看这右半张脸的眉毛都没了,得给他画点儿啊。” “嗯,好!画个什么眉形啊?” “画什么眉形啊?呃……咱这里流行什么眉呀?” “哎呦,我们妇女啊,画的眉毛的形状可多了,什么秋娘眉、水湾眉、长蛾眉、新月眉、秋波眉、玉羽眉、一字眉、黛玉眉、双燕眉、小山眉、柳叶眉呀!” “哎呀!一听这些眉毛都太漂亮了,长在他脸上啊,不衬!” “哦?那我儿要给他画个什么眉呀?” “呃……您刚才说什么叶眉?” “柳叶眉呀。” “柳叶眉太细呀。您看他一边眉毛都没了,另外一边眉毛挺浓的。这么着,哎,老娘,您这里有刮刀没有啊?” “有刮刀啊。” “把他那有的眉毛给刮短一半儿,另外没的眉毛给他往上点一点。我要啊……呃……您给他画一个蛾翅眉!” “哟,蛾翅眉是什么?” “跟那蛾子翅膀似的,又粗,还往上立立着。” “哦……像桂叶似的? “哎!对对对对!也可以称为桂叶眉!” “好!咱就给他画个桂叶眉!让他引领隋朝的潮流!” 这老太太也乐意,拿着刮刀“欻欻欻”就给卫文通左边的眉毛剃掉一半,然后眉形往上立。老太太拿着眉笔“欻欻欻欻”左右往上画,就画了短短的、又粗又胖的、立着的两道眉!这就是“桂叶眉”! 这“桂叶眉”如果放在女性脸上,那是隋唐时期流行的眉形啊。那能够体现出隋唐女性那种雍容大气。但是,放在男人脸上,这玩意就如同拿着墨笔,“啪!啪!”点了俩大墨点子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呀。 点上去之后,“嗯,”上官老太太说了:“不对,不对,咱们不应该先画眉。” “哦?应该怎么样?” “应该先打粉底呀。你看看,他皮肤本来就黑,这眉毛画上去呀,显不出来!那显不出来,没关系,咱给他打粉!打打粉就行了。拿我的粉来!” 有人把粉盒拿过来。 老太太用粉团蘸着粉就往卫文通脸上糊。 程咬金一看:“哎呀,这得到什么时候啊?拿个碗来!” 有人端个碗来了。 程咬金接过来,“哗!”就把粉全倒碗里了。 “哎呦!那可是上好的官粉呢!” “哎,回头儿子我赔给您两箱子!先倒里头吧。”又让人拿过水来。程咬金拿过眉笔,把水倒进粉碗里和着和着就把这粉和成糊糊了。然后,程咬金拿着手“呱”就挖了一团粉,往卫文通脸上,“啪!”“呀!嗯……”卫文通一咬牙,“姓程的,你……”“哎!别吭声!别吭声!吭声,抹鼻眼儿里去了去了啊!”程咬金一抹画。好家伙,这哪是刷粉呢?这是刷墙呢!这是膏腻子呢!膏了一脸团粉。“别笑!别笑!一笑,往下掉渣儿啊。也别哭啊,一哭就两道沟!就这么绷着脸,不然的话,脸上粉一裂,往下一掉,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那更难看,听到没有?哎,娘啊,您看这粉底怎么样?” “哎呀,你这粉底够厚的。” “哎,够厚的呀?再给他把眉毛画出来。” “行了!我再给他补补妆!”这老太太再上手,又画了两道桂叶眉,也叫蛾翅眉。 您别说,两道眉在这张大白脸上一画,特别突出!大家觉得:哎,您别说,如果女孩子画成这样的眉毛还挺好看。卫文通无形当中引领了隋唐女性的时尚!为什么唐朝那么多女孩子都画蛾翅眉?敢情是人卫文通首先画的!人家引领的时尚!是程咬金发明的! 程咬金一看,“哎!眉毛画好了。这个眼睛不突出啊,眼睛得给他画点眼影啊。” “哦,你还懂眼影?” “那当然了,哎,给他画画。” “画什么眼影啊?” “呃……给他画黑色的吧。” “哎呦,这白脸画黑色眼影……” “哎呀,您就来吧!” “好嘞!我就听你的!” 这老太太又给卫文通画了黑色眼影。这眼影在眼底下画的。程咬金一看,底下有,上边没有啊?“交给我!”程咬金又拿来眉笔“欻欻”又在卫文通眼皮上面画了几道黑,整个熊猫眼儿了! 程咬金说:“娘啊,再给他画画唇!点绛唇!” “哎呦,那画一个什么样的唇形啊?” “哎,这嘴越大越好,咧到腮才好呢。” “行嘞,我就听你的。我发现了你是个夸张化法!” 上官氏还真就配合,“唰!”又给卫文通画了一张嘴,这张嘴比卫文通原来那张嘴大出去五圈去,拿朱红描了又描、画了又画。你再看!好家伙,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哎,还得弄点儿腮红啊!” 又铺了两团腮红。好像跟大头娃娃似的。 这卫文通气得浑身直哆嗦呀。心说话:我指不定被他们化成什么模样呢? 把这个脸化完了。程咬金说:“还有头呢。老娘,再给他盘个头。” “哟!盘成什么头啊?” “给他盘个呀——盘云髻怎么样?” “行嘞!” 老太太一会儿工夫给卫文通盘个盘云髻。 “那还得插点首饰啊。” “哎,我这首饰可贵呀。” “不用你的首饰。来啊!给我撅点草棍儿、摘点野花,给他戴上啊!” “噗!噗!噗!”卫文通头上插上草棍、戴上野花,整个头全戴满了。 程咬金又找来一件女士的衣服给卫文通身上一穿。 “嗯!整个花大姐儿!” 第363章 尚师徒救友传书信 第三六三回 尚师徒救友传书信 二十万大军困南阳!把南阳城困得里无粮草外无援兵。原来的八万之众被人家用政治攻势、用诱降手段说得今天跑俩、明天跑仨,后来成建制地往外跑啊。现在南阳城中的守兵也就是两万来人了,这都是跟着老伍家的亲随军队,最铁的。但最铁的有很多也动摇了,连饭都吃不饱了嘛,现在一天只吃一顿饭,这一顿饭还得喝粥啊。南阳城中百姓更是叫苦不迭。鸡、鸭、猪、狗……只要是家里有的动物基本上都宰绝了,连耗子都掏出来吃了。南阳城是岌岌可危、朝不保夕。 伍云召心急如焚。原本寄希望于伍保、焦方一个去陀螺寨请伍天锡、一个去金顶太行山请紫面天王雄阔海,实指望把这两支队伍请来里外夹击能够撕出一个口子来冲出南阳城,带着自己的生力军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然后聚集力量卷土重来。可现在,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到,这两队人马无一到达南阳城。他哪知道,伍保困在陀螺寨了,等那伍天锡,到现在没等到。伍天锡去战江淮巨匪杜伏威去了,没在陀螺寨内。得等着伍天锡回来,才能够带着大队人马来救南阳;那焦方倒是请来了紫面天王雄阔海。但是,焦方也倒霉,路上正碰上逃难的秦琼。紫面天王雄阔海跟秦琼那也是好朋友,不能不救。率领两千喽啰兵是大战潼关铁骑,战人一千精锐。结果打了个稀里哗啦,两败俱伤。等把人拉出去,就剩几百人了。想要再去威胁虎牢关,让四宝大将尚师徒回师救虎牢,给伍云召开个口子,已然不行了。紫面天王雄阔海最后一咬牙关:“干脆,咱们还是去救南阳吧!”但这一次再往南阳走,那就不行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沿途之上大喊大叫地造声势,目的是吸引大隋王朝的眼光,知道他去打虎牢关,然后调兵去救虎牢。现在此计落空,他自己已然把自己暴露了,而且是大暴露。所以,沿途这些州县都防范着呢,知道有一股子强匪来了。那么你再想通过就非常困难了,得绕远儿、得躲着走。这么一来,把时间就耽误了。两支援军,一支没到!这南阳城就撑不住了。 看着军民嗷嗷待哺,尤其看着老百姓饿得都不成样了,甚至已然发生了易子而食吃的惨剧——你把我孩子吃了吧,我把你孩子吃了,自己孩子难以下嘴呀,吃人家的孩子还能够动嘴。这叫“易子而食”,真是人间惨剧!作为南阳侯,自立的忠孝王伍云召,怎能忍心看到这种惨景呢?再看自己底下两万军兵饿得皮包骨头了,哪有战斗力呀?就想现在硬突围,也带不出去呀。一旦城池被打破,这些人全部都得死,跟着自己吃挂落。“哎呀!天呐!天呐……”把伍云召愁坏了。 单说这天傍晚,突然有报事人进来禀报:“启禀王驾千岁,由打城南射进来一封书信。” “哦?城南射进来的?快快呈给我看!” “是!”报事人把一杆箭就捧给伍云召。 伍云召接过来,拆了绳,把绑在箭上的一封书信就给拆下来了,是丝帕做成的。打开一看,哎呦!这封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四宝大将尚师徒写给自己的亲笔信。尚师徒在信上说了:“云召贤弟,我来围困你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实在是上支下派不得已而为之。贤弟,现在你已然被大军围困将近两月,城中断粮,兵将都跑了不少啊,这南阳城你是守不住了。为今之计就是贤弟你赶紧突围,。不然的话,南阳城一破,玉石俱焚,你手下那些兵将一个也活不成,都会被作为大隋的叛军被朝廷杀戮啊,而且是户灭九族!这叛军还了得吗?我想,这不是贤弟你心中所愿的,你不该把他们也扔进火坑之中。所以,现在微兄劝你赶紧自己突围,把他们扔在南阳城内,让他们献城投降,那他们肯定能够保住性命,毕竟是两万生命,毕竟南阳城是大隋的城池,皇上不会为难他们的。只要你跑了,他们的命就保住了。你要不跑,他们的命就保不住。那么怎么跑呢?贤弟,来机会了!平常我围困你南阳城,我不敢放你走。但是,现在有机会了。什么机会呀?我刚刚接到靠山王杨林的将令,让我赶紧带领我的所部人马火速赶往虎牢关去救援。虎牢关现在有危险了。山东义军声势浩大,要攻打虎牢关,杨林手下无兵无将,所以让我赶紧带领原来虎牢关守卒去回救虎牢关。今夜我就动身了。贤弟,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靠山王的将令到达我手里了,那肯定还有一份将令会到达韩擒虎韩老元帅手里。韩老元帅肯定会要求我换防。因为我走了,带领本部人马一撤,这南门不空虚了吗?他肯定会让其他的兵将补到南门这儿来。那么这中间就会有一个时间差。实不相瞒,我射这支箭的时候,我就已然召集我的手下部卒了,就已然让他们拔营起寨了。我并没有告知韩擒虎,因为我既然有老王爷将令,我就可以依令而行。韩擒虎这边,我就假意地疏忽。这么一来,韩擒虎再派人过来接收我的营盘,这中间就会有一个时间差。你赶紧地趁着这个时间差,由打南门突围,你跑吧!贤弟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否则的话,你出哪个门都有几万精兵,你如何能闯得出去?你就算有常山赵子龙之勇,恐怕也难以脱身呐!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快!赶快!”上缀“千”,下缀“万”,十万火急! 哎呀!伍云召一看,这是我哥哥故意要放我走啊!也感念四宝大将尚师徒。但是又一琢磨:这是不是个计策呀?故意把我诓出去。我一出去,发现人家的兵将并没有撤,人家给我设了一个口袋阵,我自己钻进去了,把我生擒活捉。但又一琢磨:不能!尚师徒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乃是正人君子啊,他不会干这种小人的行迹的。 伍云召想到这里,赶紧出了帅厅,登到南门城楼,往这边张望。晚上射箭的时候已然是定更天了。但是看到营盘当中灯火走动,似乎正在拔营起寨。嗯……伍云召无计可施,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关:南阳城不要了!我要突围而走!但这次突围,我只能自己带着家小突围,我不能带着兵将突围了,因为兵将没有战斗力了。我自己凭胯下马、掌中凤翅鎏金镗也许能够撕开一道血口子冲出去。等我冲出去了,我让我手下之人就投降大隋,保住他们的性命吧。南阳城没有我这个祸根,大隋王朝也不会进行屠城啊,那毕竟是大隋王朝的城池啊。 所以,伍云召想到此处,就召集了手下众将领。再看这些将领,好嘛,成叫花子了都,一个个的拄着枪、驾着刀,有气无力,都饿坏了。来到了帅厅开会。 伍云召就把自己这个意图告诉了大家,说:“我连累了大家伙,我悔不该当初不听大家之劝。当时,有人劝过我,让我撤离南阳,找一个深山老林,在那里作为根据地。然后招兵买马、聚草屯粮,等待时机成熟,再反抗大隋。我不听啊。我觉得手里有八万精兵,只要占领宛洛之地,就能够西取长安。唉!没想到现在大隋王朝气数未尽,这两个月把咱们南阳城围困到如今这般光景啊!再围困下去,不出十日,咱们不战自亡啊。我死没关系,但是我对不起各位弟兄。你们跟着老伍家已然多年,忠心耿耿,即便是到最危险的时候,你们也不肯像其他人那样偷跑出关,一直跟着本王在此同甘共苦。本王从内心感激各位呀!原来实指望从外地搬请救兵里应外合带着各位弟兄杀出南阳城,咱们转战他地,再求生存。但是看来那两支人马是指望不住了。或许伍保、焦方已然死在了途中,或者被人家官府给抓住了,肯定出意外了,不然到现在他们不会不来呀。指望不了外部人马,咱们现在腹中无食,怎能作战呢?我如果领着你们一起突围,那肯定是落入虎口啊。所以,各位兄弟!本王我意已决!我决定今日我自己突围,我就带着我的家小。你们留在关中,等我突围之后,你们听我将令挑起白旗投降。你们投降了,我跑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可以把所有罪过都推在我伍云召头上,说我伍云召胁迫了你们,抓住了你们的妻子儿女,胁迫你们守城,你们不得不守。把所有罪过都推在我身上,你们没有责任,大隋的皇帝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生命能得以保全呐。各位弟兄!谢谢你们这两个月对我伍云召的支持!是我伍云召对不起你们!咱们日后有缘再见吧!” 伍云召把这番话一说,所有人都哭了。还有人要求:“我、我、我们就跟着王驾千岁!哎,死,死在一起!” 但伍云召是坚决不让:“已经死了不少弟兄,已经跑了不少弟兄了,我不忍心让你们再死,这是一个最好的方式。我如果逃不了,在半道之中被人家逮了、被人家宰了,跟大家没关系!但是能保全大家呀。我伍云召不能再对不起各位了!各位跟着我造反,本来我伍云召应该带领大家博一个封妻荫子、荣华富贵。但现在看来,都成泡影。我不能再连累大家了。大家都别说了!吾意已决!今晚我就弃城而走!我一走,你们就挑起白旗……”那这边说好了。 伍云召掉着眼泪又回到内宅。见到夫人李氏,伍云召也是羞愧难当。伍云召把这封书信就交给李氏了,说:“夫人呐,悔不该当初不听夫人良言相劝!我一时报仇心切,走了这招险棋呀。时机不对呀!时机不对!一朝输是招招输啊,如今陷于了被动。今夜晚间有如此良机,所以我想今夜晚间突围!那这次突围是我带着你、带着孩子,就咱们一家三口突围,不连累其他人。我已然吩咐完了众将,是这么这么吩咐的……” 把这话跟夫人李氏一说,李氏通情达理,点点头:“夫君呐,您这么做也算对呀。只要您能逃脱性命,能带着咱们的孩子逃脱性命,为妻是别无他求!不过将军,咱们一家三口,又有小,又有为妻我这个不通武艺之人。你一匹马一杆镋怎能杀出重围呀?” “夫人呐,你没看这信吗?尚师徒告诉我,今夜要换防,他带着人先期离去,那韩擒虎安排人来接收营盘,这中间有个时间差。咱就从这个时间差里闯出去,我想也不会有危险。凭为夫我胯下马、掌中镋保你和咱的儿子杀出重围!那即便是杀不出去,我夫妻死也死在一起!” 这句话一说,李氏夫人双眼含泪:“多谢王爷!有您这句话,夫复何求!妾心满意足了!请将军稍后片刻,我马上去收拾收拾。” “夫人呐,赶紧收拾啊,时不可失啊!” “我知道。” 这李夫人到屋里头,先把孩子,也就是小伍登给抱出来了,交给丈夫伍云召:“您先把孩子裹好。无论如何,咱夫妻俩能死在一起,孩子不能让他死!这是老伍家的根苗啊!” “我明白!” 伍云召把孩子接过来,孩子还不满周岁,还在襁褓之中,正睡得香呢,到晚上了嘛。伍云召接到怀里,心说话:我怎么带呢?哎!他就想起了后汉三国那常山赵子龙了。赵云赵子龙当年在长坂坡前怀揣幼主阿斗在曹营当中可杀了个七进七出啊。我现在不跟那赵云差不多少吗?他当年怎么救的阿斗,我今天就怎么带我的伍登! 想到此处,让李夫人帮着先把伍登绑在自己怀中,是怀揣伍登!绑上之后,再把自己鱼鳎尾撩起来,用鱼鳎尾的甲叶子再裹住了,别中了人家暗算呢。那当年赵子龙在人曹营当中七进七出,那是因为曹操没打算要他的命,想活捉赵云赵子龙,想把赵云给收服了。所以,不让人放冷箭。但自己现在是叛军,可没有人要活捉自己呀。万一射冷箭怎么办呢?再伤到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把这伍登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点小鼻子眼儿能够呼吸呼吸空气。 裹严实了,李夫人流着泪趴过来亲了亲伍登:“孩儿啊,但愿菩萨保佑!你的祖父在天之灵能保佑!保佑我儿能够冲出重围呀!我的苦命的孩儿啊……” “行了,夫人,现在不是做儿女情长之时啊。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出发呀,时不我待呀!” “明白,明白,夫君你要多多保重啊!” “哎呀,咱们都得保重。赶紧去吧!” 伍云召心急如焚,没有听出自己夫人话中之意。 李夫人深情看了伍云召一眼,又瞅了瞅怀中孩子,把银牙一咬,一扭脸,转身回了卧室。 伍云召也得收拾啊,把袢甲绦紧了紧,又多吃几口干粮,这一晚上不知道战到什么时候呢。又命人多少给自己带点干粮,还不能带太多,带太多,沉呢,跑不动了。把这些东西全收拾完了,那也得有半个小时了。哎,夫人怎么还不出来呀?又等了又那么十分钟,实在是等不了了。伍云召穿着盔甲就来到房前:“夫人,夫人收拾停当没有?赶快出来呀!”喊了一声,无人答应。“夫人呐夫人!”喊第二声,还没人言语。伍云召就有一种不祥之感。 赶紧来到房前,一看房门紧闭。伍云召推门往里一走,“啊!”抬眼一看,就见房梁之上悬挂的正是自己夫人李氏!“哎呀!夫人呐!”伍云召往前抢几步赶紧把夫人由打房梁上摘下来。“夫人!”用手一探鼻息,那早就没气儿了,身子都凉了,可见已然自缢身亡多时。“夫人呐——”伍云召还不敢大哭,怀中还抱着孩子呢,怕把孩子惊醒了。“夫人,你这是何苦啊——” 一看,桌上有一封书信,这是夫人刚写的。伍云召把夫人尸体放到床榻之上,过来一看这信,上面写的很明白,说:“王爷,夫君!你我夫妻一场,咱这一辈子生活非常幸福,我跟着你享过福了,我也知足了。但我知道,今日突围是一场大战。你能够保全自己、保全咱们的孩儿突出重围,为妻心愿已了。如果我跟着是你们的累赘,恐怕真的应了你那句话,你我就要死在一起了。虽然为妻我很愿意与王爷您同生共死。但我更愿意夫君和我的孩儿能够保全性命。你我夫妻今生缘分已尽,但愿来世再做夫妻!王爷,您一路保重!为妻我在天之灵必然保佑王爷和我的孩儿杀出重围,得以逃生!” 第364章 伍云召揣子闯南营 第三六四回 伍云召揣子闯南营 人们老说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其实这句话说的是那些没有真正爱情的夫妻。真的有爱情的两口子大难来临时只会彼此考虑对方,甚至为了让对方逃难,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伍云召的夫人李氏就是这么一个女子,为了保全丈夫、为了保全孩子牺牲自己! 她也考虑丈夫一匹马一杆镋能够护住孩子逃脱升天就已然不错了。那么多敌军呢。虽说晚上换防,那换防也不是一个人没有啊。一个孩子都够累赘丈夫的了,如果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妇道,丈夫又得保护孩子,又得保护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瞻前顾后、瞻左顾右,那非得乱了不可呀。弄不巧,我们一家三口一个也活不了。我不能够连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呀。让他们活着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如果告诉丈夫自己不走、不连累他,那伍云召说什么也不会干的。所以,故意告诉丈夫:“我进去收拾东西。”其实,进到房间悬梁自溢了。这也是一位刚烈的女性! 伍云召看到爱妻已然冰冷的尸体,想哭又怕惊吓了孩子。另外,现在也没有时间悲痛。只能把这眼泪往肚子里咽。对着夫人的尸体,伍云召跪下磕了三个头,默默念叨:“夫人呐,你在天之灵保佑保佑我,能保住咱们的孩子闯出重围!” 那现在没时间悲泣了,得赶紧走。说:“李夫人的尸体怎么办?”现在也来不及处理了。伍云召就把自己府上跟着自己多少年的几个亲信之人叫过来,告诉他们:“夫人自杀身亡了,我怕城破之时,那隋军侮辱夫人的尸体。所以,求各位把夫人安葬在后花园中,不要告诉任何人夫人的坟墓所在。埋进去就行了,然后填平了,等有时间,我再回南阳。如果有朝一日,推倒大隋王朝,我一定给夫人好生修陵墓。待我百年之后,与夫人同穴!” 这几个老家人也都哭了,说:“王驾千岁,您放心吧,交给我们料理后事吧。您赶紧跑吧!”这些人也不会武艺,告诉伍云召:“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人家若问,我们就说夫人跟您一起杀出去了,到哪儿去了,不知道!” “如此甚好!” 伍云召跪下来又给他们磕了几个头。 “哎呀!王驾千岁!老伍家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您千万不能行此大礼,折杀我等啊!” 伍云召说:“一码归一码。你们能够在我们落难之时,还能够向着我们老伍家,还能够帮我们老伍家料理后事,这是对我们老伍家的大恩呐!大恩不言谢!等到我伍云召再次发迹了,一定报答诸位!” 现在也没工夫讲那么多了,磕了几个头之后,伍云召赶紧提上凤翅鎏金镗走出府外。 这时,早有人把伍云召胯下宝驹踏乌白雪马牵到了府外。伍云召扳鞍纫镫飞身上马,又按了按自己的孩子。一看,别说,小伍登睡得十分香甜,在父亲怀抱当中还打起鼾声了。伍云召看着孩子,想起孩子的娘,眼泪落下来了。刚想催马—— 这个时候,“呼啦”一下子上来五六百人,“噗嗵!”“噗嗵!”全跪倒在伍云召马前说:“王爷,我们都听说了,您今天晚上要闯重围,要冲出去。您把我们留在城里,让我们等你出城之后挑起白旗投降大隋,保全我等的性命。我们谢谢王爷的好意呀。不过,我等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跟着王爷、跟着老王爷都这么多年了。老王爷和王爷对我们天高地厚。事到如今,最危险的时候,我们怎能让主人您一个人单镋匹马带着少主往外冲啊?我们保着主人一同冲出去!哎,冲不出去,我们宁可战死沙场,也得把主人您给护送出去!” 哎呦,这一番话说得英雄是潸然泪下。伍云召又从马上下来了,一一把大家搀扶起来:“各位呀,我伍云召何德何能啊,让大家舍命相送?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各位还有家小儿女留在城中。我一个人能冲出去,不连累大家……” “不行!”这些人急了,“我们生,生是老伍家的人!我们死,死也是老伍家的鬼!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总之,我们这五百多人就跟随主人您往外杀了。这兵器,我们都带好了。家里您甭考虑,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就保着您冲出去,您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 伍云召最后一看,没办法,被这些人也感动了,也甩不掉啊。伍云召只得含泪向众人拱手:“那好,各位兄弟啊,云召今夜就与各位兄弟同生共死!” “哎呀,王驾千岁呀!您这话错了!应该说咱们可以同生,而不可以共死啊!我们能死,您不能死,少主人更不能死!只要有我们其中一个人还活着,那绝对不会让主人落在阵中!您就放心吧!我们宁肯死,也得保着主人杀出去!” 第365章 南阳城外天王救难 第三六五回 南阳城外天王救难 正说到伍云召护子闯连营,怀抱着幼子伍登也学后汉三国年间的赵云赵子龙怀揣阿斗要闯连营。本打算从南门杀出。没想到,南门西边突然间涌进兵马,打着“宇文”的字样。伍云召心中胆怯,他知道西面围城的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自己最佳的时候,尚不是宇文成督对手,何况现在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呢?有累赘呀。不敢抵抗西面的军队。所幸自己手下二百敢死队抵住了西方的隋军。然后自己领着三百骑兵是往东门冲杀。他知道东营守将是麻叔谋,由打此处往外冲,那还是有胜算的。 可万没想到,到了东边这么一冲,“咚!哒!”一声炮响,人家东营隋军杀出。为首的一员大将,胯下赛龙五斑驹,掌中凤翅镏金镗,用镗一指:“伍云召!我看你还往哪里走?天保大将在此!” “啊?!”伍云召把马赶紧带入,定睛一看,灯球火把照耀之下,立马之将非是别人,正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伍云召当时激灵灵打了冷战,怎、怎么宇文成都在这里呀?那刚才那南营西面杀过来的,挑着宇文成都旗号的那又是何人呢? 何人呢?那面才是麻叔谋呢!闹了半天,这麻叔谋跟宇文成都人家换了岗了!但是换岗不换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这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这两天,朝廷那边,宇文化及偷偷地给麻叔谋、宇文成都来了一道密令。在密令当中,宇文化及就告诉二人:“现在南阳城指日可破。我想这伍云召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他有可能突围。那么他如果突围会往哪儿跑呢?四门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在麻叔谋这个地方。因为韩擒虎虽然跟伍云召有交。但是伍云召这个人还算是比较义气的,他一定不愿意连累韩擒虎。由打北门往外冲?你说韩擒虎逮他也不是、不逮他也不是。好朋友不让好朋友为难。所以,伍云召不会走北门。那么南门、西门一个四宝大将尚师徒、一个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这都是硬茬子,他也不会冲。尤其是,我认为他的目的地应该是东北处的河北李子通。除此之外,他能上哪儿去?那么这时,他要么走北门,要么走东门。北门,他又不乐意走,就只能走东门。东门又是最薄弱的,因为东门守将是麻叔谋啊,那就不用说了,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我密令你们俩偷偷地调个岗、换个防!成都,你由打西门守东门去。叔谋,你由打东门守西门去。但是,换将不换旗!西门照样挑着‘宇文’,东门照样挑着‘麻’字旗。你们就给城里的伍云召一个错觉。他如果真地往东门闯,那就一脑袋撞进我儿成都的怀里。成都,你就此把他拿下也就是了!你们放心,我的密令是请过圣旨的,是皇帝责令的。以后,即使韩元帅他发现了,也不能责怪你们。你们就按照我的意思做。也别告知韩元帅,如果告知他,我怕他秘密地给这城中伍云召送信,反为不美。你们私底下调换就完了。” 宇文化及奸呐!老奸巨猾呀! 接到这封密令,宇文成都不能不按令行事。于是,偷偷地就跟麻叔谋换了岗了。又不是大队人马调动,就是两个人偷偷换岗。所以,谁也不知道,连尚师徒也不得而知。要尚师徒知道了,那肯定在密信当中就提到了,就给伍云召通风报信了。尚师徒也不知,伍云召更不知了。 那么尚师徒在那里一拆解营盘。首先发觉的就是守西门的麻叔谋。这麻叔谋,您别看别的不行,但是盯个梢啊、寻个情报啊,这位比谁都灵。这包围圈一设好了,麻叔谋就已经派探子天天盯着尚师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反正,他觉得这个尚师徒老让自己不安心,我得派人盯着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甭管是什么行动,立刻报于我得知!”所以,早有人暗中盯着尚师徒呢。要么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呀。麻叔谋就是个小人,早就盯着尚师徒。结果今天还真就盯出问题了。一看尚师徒营寨这么一动,有人赶紧就报告给麻叔谋了。 哦?麻叔谋眼珠转了转,这尚师徒黑灯瞎火的,他要干嘛呀?拔营起寨?他为什么起寨呀?他干嘛去呀?“给我紧紧盯着!随时来报!”他又打发出去连环探马。过去是一两个探子,今天晚上打发出去十来个人,一刻钟一报,一刻钟一报。连环探马就打探尚师徒消息。 尚师徒这边一起寨,就有人就告诉麻叔谋了。麻叔谋激灵灵打个冷战,心说话:“尚师徒拔营起寨上哪儿去啊?他私离守地,告诉没告诉韩擒虎?奉没奉韩擒虎的帅令?如果不奉,他这是擅离职守啊。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那么如果奉了——奉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们是临着的营啊,他应该通知我一声啊。他这倒好,营寨这么一起,大兵这么一撤,这不就等于给南阳城撕开一个口子吗?如果说伍云召今天晚上由打南营往外冲,那很方便就冲出去了。哎呦!这、这、这不能不谨慎呐!”他立刻派人把这个消息往北面送给韩擒虎。另外又派人:“赶紧地!往东边送给我干哥哥宇文成都!”同时,调集西部人马趁着夜色静悄悄地往南营集中。“一旦说南营空虚了,一旦南阳城有人要闯营,咱就立刻补上去,能够捉拿住伍云召,立下大功!即便捉拿不住,把伍云召往东边赶,也不能让伍云召由南南门跑了!”所以,麻叔谋暗地做了准备了。 尚师徒不得而知,尚师徒光顾撤军了。 伍云召光顾往外冲了,没有想到西边的麻叔谋早就盯上了。等到伍云召冲到半截了,麻叔谋这个时候已然接到禀报了,说:“尚师徒撤了。伍云召好像杀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知道其中有鬼呀!给我兜!” “什么叫‘兜’啊?” “一部分人马由打南门外兜过来,另外一部分人由打西边儿往南推进!给我掌起灯球火把,是越亮越好!” “干嘛呢?” “好让这伍云召看一看我们挑的是谁的旗帜!挑的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的旗帜!” “那您呢?” “我呀?嗨!我躲后边儿,我别让伍云召看到。我让伍云召误以为我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这么以来,他必然不敢跟我硬碰硬。那么就能够把他逼到东边。只要往东营这么一跑,他就自投罗网了。东边那才是真正的天保大将军呐!” 这小子多坏呀! 所以,这么一赶,伍云召果然中计了。留下二百骑兵在此抵挡。自己杀到了东营。 到这里,那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已然接到麻叔谋的禀报了,说:“今天南营有异动,好像是尚师徒带兵拔营起寨呢。您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另外要防备今天有人趁机由打南营往外冲。” 宇文成都接到密报,也是大吃一惊,马上披挂整齐,带着人马也是偃旗息鼓就慢慢地往南营推进,推到了南营边儿、南营和东营交接之处了。那这个时候,伍云召就杀过来了。天保大将一看,嘿!你别说,这个麻叔谋还真有点谋略,没想到真的把伍云召给算过来了。“掌火!”一声令下,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砰”一下子全点着了。他跨马驰骋挡住去路。 伍云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脑袋“嗡”了一下子,一看这面挑的旗帜上写着斗大的“麻”字。哎呀!刚才我可看到那西边、南边挑的可是“宇文”的字样啊。哦!中计也!到这个时候,伍云召也明白了。明白了,也晚了! 宇文成督冷笑数声:“伍云召,你还往哪走?你就这点人马还想踹我的营吗,啊?还想闯出去吗?我劝你,识相的,扔下大镋,下马受降。我在天子面前可以为你美言几句,或许能够保全你的家小。如果负隅顽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宇文成都说话一点客气没有,也没有什么情感。按现在的流行词来说,宇文成都就是一个“工具人”——我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是皇帝下的命,我就服从。皇帝让我抓你,我甭管你们家冤不冤,我就得按皇帝的意思做,这是宇文成都啊。 伍云召一看,事到如今,那不打不行了,废什么话呀?后面“杀”声已近,就明白那两百骑兵估计现在已然被人家乱刃分尸了,心如刀绞一般呐。伍云召牙关一咬:“姓宇文的!害我父亲也有你们家一份!今天我要为父报仇!” “好啊,我看你今天还有几何勇战?” 这两个人真是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啊。各晃大镋,双镋南阳二次相逢! “叮当!叮当!叮当……”打了几个回合,这伍云召就不行了。怎么?一则,真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的对手;二一则,跟宇文成都伸过手啊,受过伤,心中有怯意;三一则,最重要的,怀揣着自己孩子伍登呢,行动不方便,还怕伤着孩子,是无心恋战。您想想,遇到这么一个强敌,再无心恋战,再心生怯意,那能打的好吗?几个回合就有点儿不支啊。 他身后的三百骑兵现在眼珠子也红了。有年长的领头的喊了一声:“各位兄弟呀!咱干嘛来了?咱是保着王爷、少主人杀出重围!咱能看着王爷跟宇文成都死拼吗,啊?咱跟这天保大将拼了!缠住宇文成都,王驾千岁快走啊——”就有人往上一冲,是直奔云成都啊。马到、人到、枪也到,“欻!”拧着个儿奔宇文成都就一枪。 宇文成都往旁边一躲,一伸手,“咔嚓!”凤凰单展翅,一镋就把这位劈为两半。“窟咻!”一下子死尸栽倒。 “啊!”后面的人一看,好厉害!“杀——”又有四个往前一冲来战宇文成都。他们一边冲一边喊:“王驾千岁,您快跑!我们挡住这宇文成都!杀呀——” “噗!”“噗!”“当!”“噗!”“噗!” 天保大将真厉害,一晃掌中凤翅鎏金镗上下翻飞几下子上来四个死了一对儿。 但是,伍云召手下这三百骑兵那真是敢死队呀,对伍云召真是忠肝义胆,是前仆后继。“杀呀——”全围过来了。一边围一边喊:“王驾千岁快走——” 伍云召想战不?也想战!想跟大家同生共死。但没辙呀,打着打着,突然间“哇”的一声,自己怀里的孩子哭了,伍登给吓醒了。伍登不是阿斗,那阿斗人家不在乎,睡呗,甭管你赵云赵子龙再狠,那关我什么事儿啊?哎,我在你怀里“咣当当……咣当当……”还挺美,当摇篮了。这伍登不一样啊,经不住这个折腾啊。这一折腾,不满周岁的孩子醒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孩子一看黑乎乎的,当然有的地方还有灯光,叮当乱响。孩子害怕,“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一哭提醒了父亲伍云召。 啊!伍云召一捂孩子:“登儿啊,不必啼哭!为父送你闯重围啊!”“咔!”大镋抡了几下子打退宇文成都,“咵咵咵咵……”杀一条血胡同直接奔东。 宇文成都想要去拦他,拦不住啊,这边三百骑兵往上一涌就把宇文成都围困当中了。宇文成都再猛,一头虎抵群狼,那玩意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他只能一边打,一边吩咐:“赶紧拦住伍云召!拦住伍云召!” 有些隋军听从命令赶紧奔伍云召杀来了。 伍云召一边走一边抡开凤翅鎏金镋左右翻飞,“噗嗤!”“哎呀!”“当啷啷……”“咔嚓!”“咴溜溜……”“哎呀!”伍云召也受伤了,冷不丁就被人戳一下子,被人划一下子,遍体鳞伤,咬着牙往外冲。但人越裹越多,越裹越多…… 正在这个时候,后面有人喊上了:“不要放走了伍云召!你家麻将军到——哇——了!给我拦住!你们赶快过去!”谁呀?麻叔谋杀过来了。 麻叔谋率领兵马已经把那二百骑兵全部杀死了。然后又冲到了东营。这个地盘他熟啊,在这守了一个多月了。到了东营一看,哎呦!自己干哥哥宇文成都被一伙子骑兵围困当中了。这边还喊“拿住伍云召”。啊……伍云召跑了!我这干哥哥在这里脱不开身。太好了!这是天赐良机呀!我要是统兵把他给抓住,那是我大功一件呐!“各位!给我冲!给我拿!” 您别看他想争功。想争功,不跑到前头。派手下这些将领往前冲。他在后面跟着一边咋呼、一边抡刀、一边跟着,“呜——”就冲过来了。 哎呦!这一下子伍云召再想脱身势比登天呐!隋军一层一层往上涌、一层层往上裹,真不亚于十层刽子手、八面虎狼军啊。“噼里啪啦!”“嘁哩喀喳!”“噗嗤哎呀……”伍云召都不知道自己杀死多少隋军了,也不知道怎么打了,就论动着镋呀,“啪!”“啪!”“啪……”孩子“哇……”还哭。伍云召心急如焚,也不知道离这东门还能够有多远,能不能冲出去。看来呀,今天我和我的儿子就要葬身在此啊!咬着牙,“当!”“当!”“噗!”“噗……” 要真格地再打,那伍云召非得被累死在这里不可!哪有那么容易?赵云赵子龙七进七出,那是赵云。而且那也不能说是冲进曹营啊,那只能说冲进曹阵。您想想,曹操当时带领大军那是兜着刘备的屁股追呢,那一大片都是曹军呐,几十万人分散的面积很大。赵云赵子龙有足够的腾挪空间,那马撒出去那个冲撞力足够啊。而且单位面积当中的曹兵并没有那么密。冲出去可能遇到一股子。杀退了,又遇到一股子。是这么杀的。伍云召则不然,他是闯到人家联营当中了,四面全是敌军呐。西边的隋军几乎全军出动,南边的这儿还有三万军队,东边的五万,这加起来十来万,全都集中到这里了,不说打你,就说在这里挤你,让你一个一个地砍,你都得累死!你怎么往外冲? 那位说:“累死他了?”累死,咱就不说他了。讲了半天累死了,那我们听众还不炸锅了?听王老师你这书,好家伙,讲了好几回,累死了!那多没劲呢!不能让他累死。那不能累死,怎么办呢?说书的有诀窍啊,叫“无巧不成书”啊。它非得有巧事儿!那出现什么巧事了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营门被人打开了!“啪!”“哗啦啦啦……”那塔楼“轰隆!”一下子就倒了。 “给我往里杀!接应南阳军!杀呀——”“噼里啪啦!”“叮当!”“噗噗!”“哎呦,妈呀!”“噼啪!”“哎呀!好厉害!”“啪!啪!啪!啪!啪!啪!啪……” 由打东门外杀进一伙人来,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手里拎着一根熟铜棍,那就像下山猛虎一般,抡开这熟铜棍,“柔——柔——柔——”“啪!啪!啪……”碰着就死,挨着就亡啊,杀出了一条血胡同就冲进来了。 他身后还带着四五百喽啰兵。这喽啰兵也不白给呀,每人手中不是刀就是枪,逢人便剁,遇人就扎,“噼里啪啦!”“噗噗噗……”“咔咔咔……”跟着这位就杀进了东营! 这一下子,把东营里面的隋军给打乱套了。因为大家万万没想到由打城外头还能能有人往里杀。光顾着拦里边了,背冲着人家,等发现了,脑袋挨棍子了。“邦!”您想,熟铜棍砸脑袋,那不像砸臭鸡蛋似的吗?“啪!啪!啪……”全把这后脑勺打开花了。一会儿工夫,死尸一片。就杀出一条血胡同,接近了伍云召。 此时,伍云召累坏了,被这些人团团包围,累得骨软筋麻。 后面的麻叔谋一看机会来了。嘿嘿!这下,我收渔翁之利!“都给我闪开!把这反贼交给某家了!”他一看有利可图,这小子一抡掌中大刀拍马过来,“你给我在这儿吧!”“欻!”一刀砍下来了。 伍云召再想躲,还真就躲不了了,累坏了,刚把其他的兵刃给挑开。一听恶风不善,大刀来了,再想躲躲不了,只能把眼一闭—— 耳轮中就听见,“嘡!”“柔——”怎么?刀飞了! 第366章 关帝庙前周仓显灵 第三六六回 关帝庙前周仓显灵 正说到伍云召闯营。这营可不好闯啊,这边五万大军,后面兜着屁股还有五万大军,十万大军!那也就是伍云召手下五百骑兵拼命相助,伍云召胯下马掌中镋英勇无敌,这才接近东门了。但接近到这里,伍云召已然是精疲力尽了。本来是一身白袍,现在也已然杀成了一身红袍了,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反正身上那刀伤、枪伤已经无计带数了,已经不知道疼了,一心想护着自己儿子杀出重围。但是,隋军一层一层往上裹,一层一层往上缠,伍云召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力气已然用尽了,眼瞅着就不行了。 麻叔谋在旁边一看,有机可乘啊。这小子一直躲在后面呢,没敢往前冲,知道伍云召厉害,让手下将领往前去:“给我杀!给我打!”现在一看伍云召已然精疲力尽了,哎,好时机呀,正好我干哥哥宇文成都被这一群骑兵给缠住。嘿!这功劳归我了。这小子想到这里,催马向前,“闪开!伍云召往哪里走!”“欻!”一刀就砍过来了。 伍云召听到恶风不善,再想躲来不及了,心说话:完了!今天我就落在一个身死重围当中啊!夫人呐,你在天之灵莫散,云召我追随你来了!伍云召把眼睛一闭,就等死了。 大刀往下落,眼瞅着就给伍云召劈上了,旁边突然响了一声炸雷呀:“啊——呔!莫伤我弟!”“呜!”突然有一个人一纵身就跳过来了,“当”一下子横着就杵过来一条熟铜棍。这一刀正砍在熟铜棍上。“当!”“嘡啷啷啷……”“哎呦!我的妈呀——”麻叔谋就觉得双掌一疼。这位拿熟铜棍的往上一使劲,“走!”“柔——”一挑,这麻叔谋乐子大了,这口钢刀当时就撒了手了,翻着个儿,“柔——”“噗嗤!”怎么?往下一落,还砍死一名隋军,你说多倒霉吧。麻叔谋就觉得一股子力道把自己往后一推,别说麻叔谋了,就算卫文通也抵不住这么一推呀。麻叔谋当时,“哎呦呦……”“呼腾!”由打马后鞧一下子折着个儿就翻下了马。 这位使熟铜棍的一指:“你这小子好生的可恶,我砸扁你!”“呼!”往前一迈步,抡棍就砸。“哎呦,我的妈呀!”吓得麻叔谋在地上直接地一滚,“咕噜噜噜噜……”往旁边就地十八滚,“邦!”这一熟铜棍砸空了。“我砸死你!”再往旁边砸。麻叔谋再滚。“咕噜咕噜咕噜……”“邦!邦!邦……”连砸了几下子。最后麻叔谋滚不动了,就他那几下子,平常也不锻炼,哪能够临阵御敌呀?被人家几棍子砸得滚不动了。 “嘿!”使熟铜棍子的一看,“小儿哎!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跑!啊——在这儿吧!”“呜!”又把棍举起来了,再次往下砸。 这一次轮到麻叔谋闭眼了:哎呦,我的妈呀,我身死阵中了啊!他这么一闭眼,就等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由打西边跑来一匹马,马鞍桥这个人往前一伸胳膊,“噌!”一条大镋往前一杵。使熟铜棍的一棍往下一落,正好砸在镋杆上,“嘡!”“哎!”把使熟铜棍的给震得“噔噔噔噔……”往后倒退几步,拿着棍子往旁边一杵,这才站立脚跟。骑马的那匹马也“嗒嗒嗒嗒……”往后倒退两步。 “吁……”骑马之人把马带住,把手中镋往背后一背。“嗯?!”定睛观瞧这位使熟铜棍的,借着灯球火把一看这位,“啊——原来是你!” 使熟铜棍的一看:“哎呀!呵!这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嘿,没想到咱俩今天在此又相见了!” 这个时候,伍云召喘了口气儿,孩子也不哭了。怎么不哭了?都吓傻了。伍云召捂了捂孩子,确定孩子还活,伍云召这颗心才放下来。扭向回身一看:“哎呦!大哥!是您吗?” 他一喊大哥,那个拄着熟铜棍的把头也扭过来了,冲着伍云召一乐:“贤弟呀,不是我还能是谁呀,啊?我接到你的信了,风风火火赶来,但愿来的不算晚。” “大哥呀,多谢您及时相救!” “哎——这哪里话呀?谁让你我是结拜的兄弟呢?”这位说着话,一眼就瞅见伍云召怀中的孩子了,那孩子露着脸呢。“贤弟,你怀中可是我的侄儿?” “不错,正是犬子。” “难怪我的贤弟打斗的时候畏手畏脚,闹了半天,有孩儿在身呐。照这意思,我家贤弟真不亚于后汉三国那闯连营的赵云赵子龙啊!贤弟啊,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你赶紧带着侄儿往东门杀,那边焦方在后头呢,赶紧往东门杀!我在这里给你挡住宇文成都!” “大哥,这宇文成都……” “行了!不必多言,赶紧走!”就这位办事嘎吧利落脆,把手一挥,“别给我废话,赶紧走!” 伍云召也深知自己这位大哥的厉害,点点头:“大哥保重!”这才重抖凤翅鎏金镗,催胯下马,继续往前趟。 后面杀过来很多喽啰兵,喽啰兵最前头的正是自己手下大将焦方。就见焦方浑身也都是血了,他一眼瞅见伍云召了:“王爷!往这儿来!随我往外杀!王爷跟着我!众位兄弟呀,这就是王爷!保着王爷往外!”“杀——”“杀——”“噼啪!”“噼啪!”“噼啪……” 要不是这群人突然杀进营门,伍云召再厉害,也冲不出去,这还是多亏了里应外合呀。 那位说那拿熟铜棍的是谁呀?您还看不出来吗?紫面天王雄阔海呀。焦方不是搬兵去了吗?搬雄阔海。开始雄阔海本来打算去袭击虎牢关,然后把这尚师徒给吸引过去。这样一来,减少南阳兵力。没想到,半道遇到秦琼了。雄阔海为帮秦琼,领兵跟潼关铁骑这么一干仗,结果把自己的两千兵打得损失大半。后来,不得已原计划泡汤了,虎牢关别打了,还得救南阳。这一路之上,人家大隋王朝防范又加深了。他们可以说历尽千辛万苦辗转这才来到隋营东门。刚到东门,就听见里面人喊马炸,那就知道有人往外闯营啊。雄阔海当时一琢磨:谁能往外闯啊?甭问,肯定是我兄弟伍云召手下之人,弄不巧就是伍云召啊。“啊——各位兄弟!随我忘往里冲!接应南阳关的人!”这雄阔海不管那一套,晃动手中熟铜棍就杀进来了。这杆熟铜棍几百斤重,“啪!啪!啪……”杀个血胡同冲进来了。正巧麻叔谋要对着伍云召下毒手,他这才纵身过来,救了伍云召,崩飞麻叔谋大刀,让伍云召先走。他把熟铜棍一横,就挡住了宇文成都。 那宇文成都借着灯球火把也看清楚了雄阔海,哎呦!他一看:“这不就是两个多月前在大兴城卖弓的那个悍匪吗?他们一共七八个人,把大兴城闹个天翻地覆,把我的兄弟都给杀害了。就是他呀!后来我拿他不着、找他不到,眼瞅着他跳进了长平王邱瑞府里了,哎,就是没找出来。他怎么逃出的大兴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今天出现在了南阳东营里了呢,而且跟这伍云召称兄道弟?嗯……也不奇怪。伍云召和他的父亲伍建章肯定是勾结了这些悍匪。当时搅闹大兴城的目的就是要保杨勇登基呀。”他琢磨到这一块了。其实,满拧!不是那回事!“嗨!甭管怎么回事,今天他来到这里,就再也不能让他跑了!要把他和伍云召一网打尽!”宇文成都用大镋一指:“嘟!你这贼人,敢不敢通名报姓?!咱俩见两次了,敢不敢告诉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雄阔海是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宇文成都啊,你听着!我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我姓雄双名叫阔海,江湖人送外号叫我‘紫面天王’!乃是金顶太行山的总辖大寨主!那伍云召是某家的结拜弟兄。你把他给逼成这样,某家要你的性命!拿命来——”雄阔海不管那一套,脾气暴躁,一抡掌中熟铜棍“噌”蹦过来,是抡棍就砸。 那宇文成都跟他交过手啊,知道这位有把子力气。但也知道这位根本不是自己对手,那毕竟交过手有经验。嘿嘿冷笑,抡动大镋来战雄阔海。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就打在了一起。“叮当!叮当!叮当——” 宇文成都,十八条好汉排名在二;雄阔海排名在四。两个人虽然中间差着一个人,但是相差无几,差距并不是那么大。宇文成都想一招半式就能赢过雄阔海也不那么简单。所以,两个人这么一打,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输赢。 那这个时候,伍云召被焦方还有太行山那些喽啰兵拼死可就保着闯出了东营门。那要没这些人接应,伍云召跑不出去呀。 一见伍云召出营门了,麻叔谋着急了。麻叔谋现在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又重新上马了。一看雄阔海缠住宇文成都。麻叔谋一看伍云召跑了,不能让你跑啊!到嘴的鸭子不能飞了呀。赶紧一晃大刀(那大刀早就让人给拾起来了)代替军令:“给我追!抓住伍云召!别让他跑了!给我追——”这家伙,哑喉咙破嗓!带着人马,“咵咵咵……”紧追不舍,跟着伍云召就闯出了营门。他带的那都是马军,步兵在后边跑吧,顾不得你们了!“追呀!”“咵咵咵咵……”兜着屁股追伍云召。 伍云召现在累坏了。那金顶太行山的喽啰兵在焦方的指挥下想拦住麻叔谋,那能拦得住吗?你才多少人呢?人家麻叔谋的大兵这么一冲一过,可怜焦方还有这几百喽啰兵死的死、亡的亡,有的被踏为肉泥。为救伍云召,这些人捐出了自己的生命了。就剩下一个伍云召在前头跑了。 麻叔谋一看,心中狂喜:这下子,我是头功一件!“追!”带着骑兵就追下去了。这一口气儿往外追出去二十多里地,来到了南阳城外大郊区了。 这个时候,天稍微的也有点蒙蒙亮了,追到了一座小土包的底下,就把伍云召追上了。 伍云召累坏了,那马也累了,打了一个晚上了,这下子又被人追上了。 “给我包围!”麻叔谋一摆手,骑军往前一涌把伍云召包围当中,各举刀枪。 伍云召一看,不打不行了,晃动大镋,“当!当!当!当……”奋力拼杀。 这么一杀,怀中的孩子又给惊醒了,“哇哇”这么一叫,伍云召心中一乱,又得护孩子,又得挡兵器,一时又中了几枪几刀,鲜血直流,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 第367章 迦楼罗王要吃人肉 第三六七回 迦楼罗王要吃人肉 正说到周仓显圣吓走了麻叔谋。这麻叔谋本来就迷信,一看,由打关帝庙走出来的周仓跟传说中的、跟年画当中的周仓是一般不二啊——戴着范阳毡帽占地披着索甲,手里捧着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骑着大马由打山坡上哇呀呀杀下山来。而且,山上浓烟滚滚,隐隐约约有无数兵马,那肯定是阴兵啊。“哎呦!了不得了,周仓显圣了!赶紧跑啊!跑慢了,周仓后面还有关老爷呢!要是关老爷下来呀,一个也活不了啊!”这位吓得亡魂皆冒,一踹马是落荒而跑。 他这一跑,当兵也慌了。当时当兵的也迷信。有当兵的知道:“哎呦!周仓、关老爷显灵了!”一看主帅都跑了,“稀里咕噜……稀里呼噜……”“咵咵咵咵……”有的把刀枪全撂了,也是踹马就跑。后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前面带着,“呜呜噜噜……”也跟随麻叔谋跑下去了。 这下子,解了伍云召之围了。伍云召是大口地喘着粗气,“哎哎哎……”看看怀里的孩子,小孩儿睁着眼,那小嘴都干裂了,“哇——”哭都没音儿了。您想想,一晚上没喝奶呀,孩子饿。伍云召正想安慰孩子呢,“咵咵咵……”山坡上的周仓就下来了。跟着周仓下来的还有一匹马。“咔!”就来到了伍云召近前,把伍云召也吓一跳。这天蒙蒙亮,还看不清楚呢,伍云召也发毛啊,赶紧把凤翅鎏金镗又提起来了,准备御敌:“你们是谁?!” “吁——吁——王驾千岁,呃……是我!” “嗯?”伍云召一听这声音好熟悉呀,借着晨曦仔细一看,“哎呀!怎么是你?” 就见对面的“周仓”后面有个骑马之人甩镫离鞍跳下马来,“噔噔噔噔……”往前抢了几步,来到伍云召马前,“噗嗵!”一声就跪倒在那里了:“王驾千岁,我来晚了!王驾千岁,您是怎么杀出来的呀?您看您怎么浑身都是血呀……哎哎哎……”他哭了。 “唉!”伍云召在马上一点头:“伍保啊,快快起来,现在不是啼哭的时候。你是从陀螺寨来的吗?” “啊,我、我就是从陀螺寨来的。”这所跪之人正是伍保,他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站起身体。 伍云召问:“那伍天锡可带兵来到?” “王爷千岁,小的我没见着咱家堂少爷呀。我一看日子耽误的太久了,我放心不下,这才由打陀螺寨自己回来了。没想到,到此遇到他了……”他用手一指身后的“周仓”。 伍云召望着“周仓”,一看,吃了一惊,这真是周仓啊。那穿着打扮一般不二!就是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这玩意儿没开刃儿。这要开了刃呢,还真就像关二爷的刀! 那位说了:“这真的是周仓啊?”哪能啊!这要真是周仓,咱就成神话小说了,要不成穿越的魔幻小说了。周仓在汉代,咱说的是隋朝的事,周仓由汉代穿越过来了?没那个!这不是周仓,只不过这位是假冒的周仓。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 前文书咱们说了,伍保跟焦方分别搬请救兵,伍保往陀螺寨去了,焦方往金顶太行山去了。可惜焦方死在刚才的乱军之中了。伍保到了陀螺寨扑了一个空。陀罗寨是个空寨,大部分人马跟随陀螺寨寨主双镋无敌伍天锡去跟淮河流域的悍匪杜伏威争抢地盘去了,争霸去了,按现在话来说,两个黑社会火并去了。 那杜伏威威震淮河流域,那不是一个据点儿,也是神出鬼没。伍天锡是到处追击,向天发誓:我这一次非得把杜伏威的势力给灭了不可!以后,我就独霸江淮呀!所以,伍天锡在外面到处追赶杜伏威。这杜伏威真打不过伍天锡,被伍天锡接连夺了好几个地盘儿。最后杜伏威一看,伍天锡太厉害了,打不过,那只能弃寨而走,把这一大片地盘全让给伍天锡了。 杜伏威带着残兵败将投哪儿呢?他想到自己的一位好朋友叫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占据瓦岗寨,“我呀,投奔瓦岗寨去吧!”这位立地阎罗杜伏威率领自己手下五千来人儿就投奔瓦岗寨去了。 他这一投奔瓦岗寨不要紧,那就给山东义军就来了,无限的麻烦。咱马上就说到他,现在呀暂时不表。 总之,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仗。虽然他奔瓦岗寨了,他手下的人还在抵抗伍天锡,他在瓦岗寨上面还遥控指挥呢。弄得伍天锡是分身乏术,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巢。所以,伍保在陀罗寨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把伍天锡伍少爷等来呀。 哎呀!把伍保急得呀,满嘴燎泡,双眼通红,都上火了!问问这守寨子的:“你们这儿有多少人呢?有多少算多少,能不能跟随我赶奔南阳城,去救我家王爷呀?我想堂少爷回来也不会怪罪你们的,他们是兄弟啊,我家王爷眼看就不保了。各位兄弟,能不能行行好啊?” 第370章 紧急处伍云召托子 第三七〇回 紧急处伍云召托子 迦楼罗王朱粲夜住关帝庙。他一看,给关胜捧刀的这位泥塑的周仓,“嘿!”他乐了:“这周仓跟我长得怎么那么相似啊?哎,也戴着范阳毡笠。哎,也是黑脸儿,也是大眼睛,也是大胡子。这个头儿,这个身量……那简直我就是周仓转世投胎呀!可惜呀,我没这把青龙偃月刀……哎,我试试这把刀,看怎么样?” 他过去就想从这周仓手里把青龙偃月刀给抽出来,但没法抽啊。这把刀是人家一起塑在周仓手里的。是塑泥像的时候,先打造的刀,把刀塑在这里。然后把手包在刀上,上有刀头,下有刀纂,想抽也抽不出来啊。朱粲一着急,“嘎吧!”往外一使劲,把这泥周仓的手愣是掰断了,从周仓手里把青龙偃月刀夺在了手中。 一看,打造得也挺粗糙的。您想想,就是一个道具,而且没开刃儿。那个形状是青龙偃月刀,其实不能上阵临敌,也不是不能砍,反正不快,没开刃嘛。 “哎!”朱粲一看,“得了!回头,我再找个铁匠,给它开开刃儿,看看能使不能使啊。归我了!”他落一口没开刃的刀。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这关帝庙休息了。结果,睡到天光没有见亮呢,就听见远处人喊马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您想想,战场离这里二十里地。那年代中间也没有什么挡头。晚上作战人喊马叫的声音也传出去很远去。后来伍云召由打南阳那边往这边跑,马挂銮铃声响传出去也非常远。所以,把这关帝庙的人就给惊动了。尤其后来伍云召被围困在小土包底下,在那儿作战,更是惊动了庙里之人。“怎么回事啊?”这些人都是和衣而眠,没有脱衣服,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赶快到关帝庙外,扒着小土包往下一瞅。“哎呦!这是谁跟谁打呢?怎么打得这么激烈呀?” 伍保眼尖,一眼就瞧见中间的伍云召了:“哎呀!那不是王爷吗?王爷闯出来了,被人家又围住了!那就是王爷呀!”他用手一指,又告诉身边的朱粲。 朱粲仔细一看,“哎呦!果然是南阳侯啊。这、这、这群人是什么人?” “甭问,这肯定是大隋的军队呀!他们包围我家王爷了,我、我得去救!” “哎,别别别……你现在去救也不好使。”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嗯……”您别看朱粲粗鲁,但是有时候也粗中有细呀。他一瞅手里端着这把没开刃的青龙偃月刀,又瞅了瞅自己披的盔甲,戴的那毡笠,“干脆呀,咱装装神仙吧!我不是像这周仓吗?现在天蒙蒙亮也看不清楚。咱能够装神弄鬼把这些人吓一蒙子给吓跑了,那最好啊。这些人太多了,咱要下去救,容易吃亏。都过来!”他就把手下之人叫过来了。“去,到庙里头找些香炉!给我往上撒!”又让人点起了硫磺球,伍保带着呢,伍保跟伍云召约好了——我搬来救兵就往天上打硫磺球,就往天上放响箭。所以,这些零碎全都带在身上呢。这下子,全用上了。朱粲又吩咐:“该敲锣敲锣,该打鼓打鼓!”他们也带着锣呢。没鼓怎么办呢?关帝庙有鼓啊,把关帝庙的鼓拆下来。 又敲锣、又打鼓、又放花、又放炮,“吱溜——吱溜——”“咣!咣!”“嘡啷啷……”“咚咚咚……”浓烟这么一起,周仓显灵了! 也该麻叔谋倒霉!麻叔谋这小子又迷信,一看,我的妈呀!这真的是周仓啊!后面影绰绰地站了无数军队,其实就是那一二百的喽啰兵,呦!可把他吓坏了!还真就以为关胜帝君显灵了。尤其是朱粲“哇呀呀”骑着马往下这么一冲。哎呦!把麻叔谋吓得亡魂皆冒啊,一拨马就跑了。他这一跑,带动着那些围困伍云召的隋军也跟着跑了。 就这么着,朱粲假装周仓显圣救了南阳侯伍云召。 伍保下了土包来到主人面前“噗嗵”跪倒。 这个时候,伍云召也由打马上下来了,认出伍保了:“哎呀!伍保啊,你终于来了!可把陀螺寨的援兵带来了?” 伍保哭了:“没有,我没碰到堂少爷,他出远门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两三句话把事情说清楚了。 “唉!”伍云召一摆手,“此乃天意呀!幸亏没来,如果我那堂兄弟来了,指不定也会被陷入阵中!现在我那大哥紫面天王雄阔海还生死未卜呢。” 这个时候,朱粲向前施礼。 云召开始也不认识朱粲。后来伍保这么一提醒。“哦……原来是朱壮士啊!哎呀,今天多亏壮士相救啊!” “哎,恩公,这是说哪里话呀?没有恩公当年对朱粲的恩德,我活不到今日啊!恩公啊,现在既然杀出南阳城了,下一步恩公,您要往哪儿去呀?” “唉!我准备遘奔河北去投我那岳父李子……”他刚想说“李子通”,还没等着说呢,就听见远处马挂銮铃声响,“卜啷啷啷……”“快追!快追!追赶伍云召——”“哎哟!”这一下子,伍云召激灵灵打个冷战,“不好!追兵又至也!” 伍保也吓一跳,“啪!”伍保赶紧地把兵器绰起来了,“主人呐,您赶紧上马!待我给王驾千岁抵挡一阵!” “我也帮恩公抵挡一阵!兄弟们!赶紧列阵!”朱粲真不含糊,吩咐喽啰兵赶紧下土丘就要列阵, “不不不不……”伍云召赶紧一摆手,“就你们这点兵力根本敌不住人家呀。” “哎!”伍保说:“敌不住啊?挡一阵子是一阵子呀!我们挡一阵子,您不跑一阵子吗?” “哎……”伍云召摆摆手,“不行啊,我再也不忍心你们受伍云召我的牵连了。”说到这里,伍云召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幼子,一咬牙关,伸手把袢甲绦解开了,把怀里的小伍登给抱出来了。然后,把这伍登就交到了朱粲手里:“壮士啊,我老伍家本来是满门忠良,但被昏君害到如此地步,现在早已经是家破人亡了。他们要抓的是我伍云召,要断的是我老伍家的根苗。我死不足惜,可怜我这孩子如果跟我在一起,弄不巧性命也难保啊。这是老伍家唯一的根苗啊。所以,壮士啊,我们老伍家只能逃脱一人呐!我把那大隋的追兵给引走,你们赶紧带着我的孩子、未满周岁的伍登快快逃生去吧!” “伍保。” “呃,在!” “你保住你这少主人,保着朱壮士,你们赶紧上土包,从另外一条道儿走!他们要追赶的是我,看到我必不会追赶你们。他们也不知道,我把孩子交给你们了。伍保啊,你帮着我把孩子抚养成人。如果老天保佑,保佑我伍云召不死,保佑你们平安无事,迟早有一日,我们父子还能相见!朱壮士,大恩不言谢,我就把孩子托付给你了。这孩子,你就当他是你的儿子养,哪怕你就当他是你家里的奴仆养,只要能够给他一口饭吃,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我伍云召纵死也感念恩公的大恩大德!”“噗嗵!”伍云召说着,一下子就跪倒在朱粲面前,双手把孩子往上一呈,就交给朱粲。 朱粲当时浑身一震,一股热血上涌。人家伍云召对自己何其信任呢,啊?我是他谁呀?充其量,我们不过见过一次面,当时我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流浪汉。今天这才算是第二次见面。可是我呢?我是顶着风臭八百里的臭贼呀!人家那甭管现在是不是叛贼,人家是王爷一份啊!能够把这个少王爷交给我这么一个下贱之人、一个陌生之人,可以说人家这叫交心献子啊!嘿!这份信任令人动容啊! 朱粲当时“噗嗵”一声也跪倒在伍云召面前,双手把孩子就接在手中:“恩公啊,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永远是我朱粲的恩公!这孩子我就抱走了。恩公,您放心!我一定视如己出!我把这孩子抚养成人,让他认祖归宗啊。只要我朱粲有一口气儿,这孩子就有一口饭吃!你就放心吧!” 这个时候,后面,“抓伍云召啊——赶紧地追呀——”“咵咵咵咵——”马蹄之声是越来越近。 伍云召“腾”一下子站起来了,手里拄着凤翅鎏金镗往后面看了看,“朱粲、伍保,不可再久留了!赶紧走!抱着孩子走啊!” 伍保说:“不!王驾千岁,我要跟您在一起,我要保护您!”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你保护好你家少王爷,赶紧走!给我走!”说着话,拿这凤翅鎏金镗就打他们,其实就是轰他们,把两个人轰上了马。 朱粲心狠呐,牙关一咬:“伍保!别在这娘娘们们的了!赶紧保着孩子走!追兵一过来,谁也跑不了!恩公,再会!再会!保重!”说着朱粲把大刀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一只手揽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扳鞍纫镫飞身上马,然后拍马,他上了土丘了。 伍保对伍云召恋恋不舍,但是也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王爷!千岁!您千万保重,不要跟他们拼了,您赶紧逃走!小的我保少主人去了!” “赶紧走吧!” “哎!”伍保也飞身上马,跟着朱粲上了土丘。 刚上土丘,这边的追兵就过来了,“杀呀——伍云召在前头呢!伍云召你跑不了啦!天保大将来了——” 伍云召一看,果然跑在最前头的正是压骑赛龙五斑驹的天保大将宇文成都! 说:“宇文成都怎么到了呢?”宇文成都刚才被紫面天王雄阔海缠在阵中了。后来发现伍云召跑出去了。宇文成都非常着急呀。“咣!咣!咣!”努力地砸了几镗。雄阔海毕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被宇文成都几镗砸得倒退了好几步啊。然后宇文成都把手一摆:“给我围住!围住这贼人!拿住他!我去追伍云召!”他把雄阔海扔阵中了,催马就追伍云召了。 雄阔海想再去挡宇文成都,已经不行了。毕竟自己人少啊,“呜噜噜……”几万大军一层一层往上裹、一层一层往上缠。雄阔海一看:得了!我呀——我也不在这里玩儿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呀。我也得想方设法突重围呀!“嗨!在这儿吧!”“柔!柔!柔……”“啪!啪!啪……”这位一晃手中熟铜棍,没命地往外冲杀。那雄阔海多猛啊,像一头狮子似的,一冲一条血胡同。再加上也碰到几个喽啰兵,大家并肩作战。最后,雄阔海还真就冲出重围了。但是也是遍体鳞伤,腿也受伤了。一看身边就剩下两三个喽啰兵了,几个人互相搀扶着。那也幸亏人家主要目标是追伍云召,没把雄阔海当主要目标。所以,他们幸运,得以逃生啊。 第390章 程四爷中计进箩筐 第三九〇回 程四爷中计进箩筐

正说到程咬金要探地穴。不愿意也没辙呀,谁让自己抽中了呢?那有人说了:“程咬金抽中之后,他不会耍无赖吗?‘不行!我再抽一遍!不行!我就不去!’”程四爷不那样。程四爷矫情、程四爷耍无赖,咱曾经说过,那是跟对立面儿、跟自己的敌人,他耍混、耍无赖。跟自家兄弟,程咬金不这样。“我不去?我不去,谁去呀?让我二哥去?让其他兄弟替我去?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我怕死,让别人下去?那绝对不是我程咬金之所为呀!”所以,老程首先是个英雄、首先是个汉子呀!“哎!去就去!大不了一死!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啊!这又有什么呢?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掉范儿!”程咬金自己给自己打气。心里头确实也担心、也害怕。但是,事情逼到这个份儿上,那就得壮着胆子去啊!先嘱咐嘱咐吧,尤其是嘱咐了秦琼和尤俊达这两个自己最亲的人。说:“二哥,老尤。我的老娘就交给两位了啊。如果我下去上不来,一去不回还。给我老娘养老送终的任务就交给二位兄弟了,我、我、我拜托了,我给两位磕一个!”

“哎呦!”秦琼赶紧给搀住了。您别说,秦琼眼珠都红了:“四弟呀,如果说有危险,让二哥我替你去!”

“不不不不……二哥,别,别这样!您没听老三刚才那话说的吗?都把路堵上了!我焉能让二哥替我受罪呀?有危险,小弟我担着!这算什么呢?!”

就这样,程咬金准备下地穴。但他也怕地穴当中有毒蛇猛兽啊。那怎么办?得带件兵器。大斧子那玩意儿带不了,那太大了,你就得扛着,竖着往下去。万一下面空间狭窄,斧子都抡不开呀。所以,斧子不能带。带件短兵刃。程咬金就把自己的宝剑锟铻挎在了腰间:“我就带着它了!哎,走了!”迈步就跨进了那个吊筐当中。

此时,吊筐在地穴口悬着呢。往上一坐,荡荡悠悠。

“哎,哎,这、这、这玩意结实吗?这、这别放到半截再断了绳子,把我摔下去!”

“不会,不会!四爷,四寨主,您放心啊,我们这筐子再乘几个人也不会断呢。这绳子结结实实。您看,好几个棒小伙子在这儿把着辘轳把儿呢。我们会一点一点儿慢慢地往下放,绝对摔不着您。”

“行吧!反正是你四爷我的性命啊,全都掌握在你们几个小子手里了。所以,你们这手可有点准儿,别把你四爷摔几瓣儿喽!听到没有?”

这几个小伙子也不敢乐,都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行了,行了,行了!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这……咱往下走吧!”

“慢!慢慢慢慢……”徐懋功这个时候又走了过来:“四弟呀,先不要着急。呃……来呀,把东西拿过来!”

“是!”

就见有人拿过来两只鸟笼子。这鸟笼子外面都蒙着棉的笼子罩。“嘣!嘣!”就放到了程咬金那筐上了。

程咬金一看:“这什么玩意儿?”

“四弟呀,这是两只鹁鸽,哎,两只鸽子。一只黑鸽子,一只白鸽子。刚才,我跟翟让翟兄弟要的,这瓦岗山上有的是信鸽呀,自己养的,特别灵,我要了两只啊。一会儿,往下放,放到底儿,你先用手摸一摸,摸一摸真的到底儿了,没有什么危险了,你可以走出这筐子了,你就把这个白鸽的笼子给打开,把这只白鸽放出来。这鸽子都趋光,见到光亮,它都往上飞。往上这么一飞,我们就明白了,就赶紧不往下再续绳子了,就知道你到底儿了。那你在底下探索一番之后,拿到了上天赐予的祥瑞之物,下面没其的东西了,你准备上来了。这个时候,你再打开第二只笼子,把这只黑鸽子再放出来。我们会一直在上面守着,看到黑鸽子飞上来了,就知道贤弟你已然坐上了这个笼子了,我们就开始往上绞笼子,再把你绞上来。贤弟,你可明白了?”

“哦……先放白鸽子?后放黑鸽子?”

“对!对对对对……”

“明白了,明白了!哎呀……这你想的倒也仔细。”

“当然了,为了四弟的安全嘛。”

“行了!明白了!走走走走……”

“哎——别、别、别忙,别忙……”

“怎么还有事?”

“有事儿,有事儿。”徐懋功又拿过来几只未点着的火

把,还有一些引火之物,全都堆到了筐里。“四弟,如果底下太黑了,你可以点上火把给四弟照亮啊。“

“哎呀,还是三哥呀,真向着我呀,处处都想到了。“

“嗨,那是自然呐。我祝四弟下去之后定然有所收获呀!”

这徐懋功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程咬金强调:你下去一定要有所收获!有所收获!这事儿还不能点明喽。反正,给程咬金就把这话点了好几遍。

“明白!反正是,我找到东西就给你带上来呗?”

“哎,对,就是如此啊!”

“好,好!那现在行了吧?现在往下放呗?”

“哎,好好好,四弟,你坐稳了。来呀!往下放绳子!”

旁边齐国远还喊了一嗓子呢:“送四爷——”

程咬金这个气呀:“你呀!你乌鸦嘴!”

齐国远乐了:“乌鸦嘴就乌鸦嘴。我说四哥,你一路好走啊!万一上不来,没关系,你兄弟我是干嘛的?你兄弟我是扎纸活的!我就在这里给你糊一灵棚啊,里面的童男童女、纸人纸马……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扎得活灵活现,再没那么好看了!”

“去你的!”这旁边有人踹了齐国远一脚。

“怎么?”

“乌鸦嘴!哪能这么说话呀?!”

要不说老齐也是真混呢。

这程咬金一肚子气呀:“你等着!等我上来再说!放、放、放、放绳子!反正一死!早死早利索!哎,往下放!真是的!谁让我手气臭呢?嗯……自己摸了一个‘去’字!四十九个‘否’,一个‘去’,哎,还被我给摸着了!你们怎么那么的点儿正啊?哎——哎?!”程咬金嘟嘟囔囔、嘟嘟囔囔这么一嘟囔,自己突然间眼前一亮!“不对头啊!我老程平常在这市井之上跟人耍钱赌博,我也不是没有耍奸耍滑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抽老千的时候。比如赌骰子,往下一撒,这骰子点儿谁的最大谁赢。但是我们袖子里头揣一副假骰子,这骰子六个面都是六个点儿啊,往下一撒,甭管怎么撒,出来的三个骰子全是六个点,一共十八个点儿,我最大,我赢了!这就是抽老千呢。哟!那刚才金盆抓阄这玩意儿里面有没有猫腻儿啊?是不是一个套儿啊?哎呦,那刚才……”这个时候,程咬金突然间明白过来了,用手赶紧招呼:“你过来!过来过来……”让谁过来?让徐老三过来啊。

徐懋功哈着腰,拿着鹅毛大扇就过来了,扒着这穴口,怎么了?因为程咬金已然放下去了。

程咬金喊:“停!停!停!停停停停……”

那上面往下摇辘轳把儿的就不摇了。程咬金半悬在空中,这手也能够着这地穴的口啊。

程咬金探着头往上瞅着徐懋功:“我说三哥,你给我说实话!刚才那金盆当中是不是那五十个宝儿里头全写的都是‘去’字儿啊?你让大哥在那儿宣布,你们俩早就打好点儿了,你们俩心知肚明,到别人那里全说‘否’,到我这里你们才喊‘去’!是不是如此?那五十个全是‘去’,没他妈一个‘否’!对不对?”

呦!徐懋功一听,程老四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的呀?”

“嘿!我怎么知道的?我猜出来的!我说老三!你算把我坑苦了!赶紧地把我拽上去!这次不算!”

“不算什么呀?!嘿,四弟啊,你猜出来了?”

“我猜出来了?”

“猜出来呀?猜出来,你就明明白白地给我下去吧!”徐懋功用手一按程咬金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拿着鹅毛大扇送那几个摇辘轳把儿的小伙子一摆扇子:“给我往下快快地送!”

“咕噜噜噜噜噜……”

小伙子听三爷的呀,手一松,“咕噜噜噜……”这个筐就掉下去了。

“嘿!”程咬金坐在筐里这个骂呀:“徐老三!你这牛鼻子老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出了地穴,我给你没完!我给你没完——”怎么呢?你再喊,上面人听不见了。

程咬金跟徐懋功在地穴口这番对话,其他人没得听清楚。虽然程咬金声音挺大的,但是在地穴当中,那拢音儿啊,瓮声瓮气的,上面人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嗯?什么金盆呢?什么抓阄啊?这怎么还矫情这事儿呢?”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

等程咬金下去了,徐懋功一转身像没事人似的,手摇着鹅毛大扇溜溜达哒,他又回来了。

众人,“哗——”就围过去了:“哎,三哥,三哥,怎么了?说什么事儿呢?怎么还说抓阄的事儿呢?”

“啊?啊——”徐懋功说:“嗨!四弟呀,担心呢。他告诉我,如果他一去不复返,让我们再次金盆抓阄。我告诉了:不用,不用!这一次,他必然能够胜利回来!我让放心去吧。所以,我一按脑袋把他按下去了。就这事儿。”他没说实话。

“哦……”众人说:“呃……咱是在这儿等啊,还是去那大厅去等?”

徐懋功说:“现在天气寒冷。我看,一时半会儿四爷可能从底下还上不来。咱们不如去大厅等候。”

秦琼眉头一皱:“你们都去大厅等候吧,我在这里守着。知节不上来,我的心里总不踏实啊。我在这里得等着他上来。”

要么说,还是秦琼厚道啊,秦琼不走。

尤俊达说:“我也不走。我也得在这里等着四哥上来。不然的话,我、我、我回头我怎么见老太太交代呀?”尤俊达也不走。

老十八侯君集跟程咬金关系最好。“啊——我也不走!我四哥不上来呀——不上来,不行,一会儿我下去!我看看底下到底有什么?哎呀,我手气也臭,我怎么就没摸着一个‘去’呢,你说说?哎呀……真是的!”他也不走。

这仨人一不走,那很多人有的是真心情愿留下,有的是碍着情面留下。所以,你不走,我不走,大家最后一看,那都别走了,都在这儿等着吧。虽然冷,冷没关系啊。徐懋功吩咐一声:“就地安营!”怎么安营啊?拿帆布四面这么一围,围营嘛,过去行军打仗都这样,四面一围,留出那么一个门,就是营门呐。在里头再搭一芦棚。这芦棚好搭呀,有的是人啊,搭一简易的芦棚。一会儿工夫,那芦棚搭好了。马扎往里头一摆,众人愿意站着站着,愿意坐着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就盯着这眼地穴呀。

盯着时间不算太大,突然间,就看见由打底下,“扑啦啦……”飞出一只白鸽子。

“哎呦!到底儿了!到底儿了!”“哗——”众人又围上地穴往下瞅啊。

“四哥——到底儿了吗?四哥——”喊了半天,无人应答。

徐懋功说:“到底了,到底了。我已经跟老四嘱咐得很清楚,只要他到底儿,就往上放一只白鸽。咱们就等着吧。可能一会儿,黑鸽子就上来了。黑鸽子一上来,这就算老四能够出来了,咱赶紧地摇辘轳把儿!”

“哎!好,好!”

众人满心期待着围着地穴就等啊。等啊,等啊,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由打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天快黑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哎?”齐国远绰着手,冻得鼻子溜溜的:“我……我说各位,坏了!坏了呀!刚才你们没瞅见吗?放下去的那狗那鸡,拉上来冻成硬棒了。显而易见,这底下太冷了!那鸡有毛,狗也有毛。有毛的畜生都冻成那样,那没毛的大老程那到底儿还不也冻成棍儿啊?是不是给冻僵了呀?不行,咱们往上拉一拉吧?万一那鸽子也冻坏了,飞不起来了呢?那不把这大老程给陷在底下了吗?”

他一说这话,有人觉得言之有理,“咱是不是往上提提筐子呀?”

“不不不不……”徐懋功一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专门嘱咐了,把那鸽子笼子用棉笼罩给盖着呢。想来不至如此啊。咱们再等等吧。”

“哎,再等等,等等吧……”

那再等就晚饭了。晚饭就在这里吃吧。

一边吃晚饭,这侯君集一边掉眼泪呀。

有人一看:“小猴,你、你掉什么眼泪呀?”

“我是想啊,四哥从早晨饭都没吃,就吊下去了。到现在,三顿饭没吃了。咱在这里吃着热锅饭,四哥在底下指不定冻成什么模样。底下那么冷,再不吃点饭,会不会把四哥给冻死了呀?”

他这一掉眼泪,秦琼眼珠也红了。

“哎呀……”徐懋功就劝:“各位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然算定了,四弟是上天选中的人选,是天命所归的人呢,他怎么能会出危险呢?一定是下面的地穴太大了,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大家再等等,再等等。

又等了一夜。这一晚上谁也没睡觉。好家伙,大家熬了两晚上了。头天晚上喝了一宿。这天晚上,谁也没睡,就在这里点起着火把等着。

等到第二天天光渐亮了,也没见程咬金出来。

秦琼等不了了:“老三,我看不行了,不能这么等啊。有些兄弟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万一下面太冷了,四弟是不是冻那里了?如果说四弟冻僵了,得有人赶紧去救啊。不然的话,四弟性命难保啊。这么着,赶紧地把这筐拉上来,拉上来!我下去寻找寻找四弟!”

“我下去!我轻量,我怎么着也比二哥强。登高蹦远的这是我的擅长,我下去!”侯君集还争着抢着要下去。

哎呀……徐懋功现在心里也没底。说实在话,徐懋功他哪知道底下有什么东西?其实心里最慌的、最乱的是徐懋功啊。徐三爷已然自己默默地在心里头叨念了一晚上了。叨念什么?向苍天祈求啊:“祈求苍天能够保佑程咬金!保佑我那四弟胜利归来呀!如果说程咬金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这位兄弟呀!唉!本来是一片好意,千万不要害了我兄弟性命啊!”最难受的是他。到现在,他也拦不住了,这怎么拦呢?都一天一宿了。但是,又不愿意让其他人再下去冒险。他求助地看着大爷魏徵。

魏徵这时把大手一摆:“都别吵吵了!都给我住手!谁也不许下去!我们等到今天午时。如果午时四弟还不上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做计较!现在谁也不许下去!听到没有?这是命令!”

他是老大哥呀,老大哥讲话,那威信在这里呢,这么一拍,大家谁也不言语了。

但大家都坐不住了,围着这地穴,“噔噔噔噔……”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是直打磨磨呀。

“哎呀,四弟呀四弟!难道说你真的遇难了不成啊?哎呀……哎呀……”那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也不知道是谁拉出宝剑,“噌!”就插到地上了。干嘛?太阳一照宝剑,宝剑有影子啊。看这影子什么时候指向正北,那什么时候就到午时了。大家就盯着宝剑,盯着地穴。一会儿看看地穴,一会儿看看宝剑。眼瞅着宝剑的影子,“啪,啪,啪,啪,啪……”快到午时了,下面仍然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

那位说:“怎么回事啊?难道说程咬金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吗?”一点不假!如果没什么事,程四爷早就出来了。那遇到什么事儿了呢?太奇怪了!

这程咬金被徐懋功一巴掌给推下来,这个骂呀,一边骂一边坐着筐子往下下,那就跟乘坐电梯似的,“吱噜噜噜……”骂到半截,程咬金也不骂了。怎么?也知道骂也白骂,回头再找你算账吧!

也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耳边呼呼生冷气呀,程咬金就觉得异常得寒冷。

“嘣!”嗯?程咬金就觉得屁股这么一颤,哟!好像这筐啊落到实地了。

程咬金伸手小心翼翼地伸出筐外,往下一摸——可不是实地呗!硬邦邦的。但是睁眼再看,看不见东西,下面黑咕隆咚一片。

哎呀……程咬金绰起一根火把,拿起引火之物,“啪!啪!啪!”打了半天,打着了,把这火把给点起来了。用火把往四周一照,哎!好像四周地上全是平地,确实到实地了。

程咬金又小心翼翼地走出筐子,举着火把在旁边转一圈。嚯!程咬金就发现这什么地方啊?好像一间大石屋子似的。四周看不到墙壁呀。程咬金心说话:反正是到底儿了。干脆给上面信号!这才放出了白鸽。白鸽子上去了。

程咬金举着火把就找吧:这什么地方啊?我赶紧地找到那祥瑞呀。找到祥瑞,我要上去呀。

程咬金找来找去、摸来摸去,最后,“嘣!”摸到了墙壁。程咬金一瞅,哎呦!程咬金心说:“我明白了!这是掉人坟墓当中了!”

第391章 探地穴程咬金奇遇 第三九一回 探地穴程咬金奇遇 正说到程咬金探地穴,来到了地底下十余丈处啊。当然,离地面多远,程咬金没有概念。但,咱们书中代言,得有十余丈,有那么三四十米。 程咬金点起火把一照,发现那地方是个大石屋子,不知道什么所在。举着火把四下一走一看,哎呦,程咬金闹明白了,这是一间坟墓啊。这也不知道哪朝哪代哪个大人物的陵墓。这陵墓建造得非常气派。但是,用火光这么一照,陵墓里头除了一些破盆子、烂罐子,没有了其他值钱的东西了,更没有其他精美的东西了。从陵墓当中种种迹象来看,这座陵墓曾经遭受过盗墓,被人盗过。 程咬金再抬头,看看自己落下来的地穴。嗯!程咬金点点头“我明白了。”怎么呢?可能过去盗墓贼就是由打这个地方掏出这么一个洞,然后吊下来的。后来,这洞也不知道怎么着慢慢地就封死了。今天这么一地动,又把这个小窟窿又给震塌了,“呼啦”一下子就落这么长的一个地穴。可能是这个原因! 程咬金还真就猜对了。咱说过,瓦岗山这一带在隋朝时紧邻黄河呀。因为黄河多次泛滥,在这个地方堆沙成丘,一个个的小沙包、小沙丘,可不是石头山。咱再一次地强调瓦岗寨不是高山峻岭!那谁说高山峻岭,谁没看过地理。这个地方就是黄河淤积出来的丘陵地带,小沙包。您别忘了,往北那就是黄河的白马渡口啊。咱说《三国》,那白马坡在哪儿呢?就在这个地方!它为什么是坡呀?也是慢慢地淤积出来的。所以,在当时,滑州一带,那老滑州都在这沙土底下。这个地方历史上名人辈出啊。您查查历史,滑州(就是现在的华县)一带出了不少名人。同时,滑州还是春秋时期卫国的都城。卫国的都城本来在朝歌(今河南淇县),那后来不是出了一个好鹤的卫懿公吗?这卫懿公好鹤,荒废朝政。北边的狄人入侵,卫国战败,卫懿公也被狄人给吃了,吃的就剩一肝儿了。卫国经过这次浩劫几乎灭国。后来,多亏了春秋五霸的首霸齐桓公帮助卫文公才得以复国,迁都楚丘。楚丘就在滑州。后来,因为黄河泛滥。没办法,卫国国都又北迁到帝丘(今河南濮阳)。虽然说卫国的国都在滑州的时间不长,但也有一段时间。所以,也留下了不少的遗迹。当时的卫国达官贵人死后,也在此处建立了不少的陵墓,这些陵墓也成为了历代盗墓贼的目标。直到现在,还传说那个卫庄公死后,他的陵寝也建在滑县附近,但是年代久远,在什么地方,到现在没考据出来,弄不巧过两年,能够把卫庄公的陵寝给挖出来。那也说不准,程咬金下的地穴所在的这陵墓就是卫庄公的!由于天长日久,黄河不断地往这里淤积泥沙,逐渐在这陵墓之上淤积的泥沙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就高成了瓦岗寨那个后山的小山包了。其实,那小山不是淤积出来的。原来的地就在陵墓之上,但离这山包的顶上得有十来丈高了。那么,这座陵墓是不是那卫庄公的呢?不可考了。多少年了?有这个可能!但肯定是个大户人家或者是个知名人士的墓穴。反正已然被盗墓贼洗掠一空了,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了,连棺椁都已经堆在一旁了,里面倒是有些骸骨,也是零零散散,也不知道是谁的了。 程咬金拿着火把照了半天,也没见着可拿之物“这玩意儿是个坟子呀。跟之前我们家老祖宗那坟子里还不一样。在那里,盗墓贼还给我掏把宝剑、弄副盔甲呢。这里啥都没有!我把这骸骨给拎上去?我说这是老天给降的祥瑞?这玩意儿也太丧气了啊!这破瓶子、烂罐子都破损了,也不像祥瑞之物。呃……我再找找,再找找……”这程咬金逐渐地就扩大寻找范围。 找来找去,把整个墓室都转一遍了,也没找到可拿之物。一看,这边有墓道。哎!干脆,我沿着墓道再往外走走吧。程咬金就沿着墓道继续前进。 打着火把一边走,一边寻找,看看有什么能够拿上去告诉徐老三“这就是老天的警示之物啊。” 但是找了半天,这墓道之上零零散散的也有一些破瓶子、烂罐子,都没有什么价值了。继续往前走啊。 走啊,走啊,这墓道曲里拐弯的,有的时候看像是墓道;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土道似的;有的时候非常狭窄,还得跻身出去;有的时候就是个小洞还得爬出去;那有的时候是个裂缝,一看,刚裂的,估计也是地动给震裂的。可能原来有盗墓贼也从这个地方给挖开过口子。后来,被泥沙给淤积住了。今天一地动,又给震开了。总之,震出一道裂缝。 程咬金顺着这个裂缝走,他也好奇,越走越好奇呀,心说“这玩意儿能通到什么地方去啊?我走走看。“程咬金举着火把走这条裂缝。哎呦,这顿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了,程咬金自己算着,约摸着得走了有两个多时辰,按现在钟表来说,得有四五个小时。走得程咬金脚后跟都发疼了,还没走出去呢。“怎么回事?哎,我倒要看看这个尽头是什么地方!”程咬金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这道路就越来越窄、越来越窄。举着火把,程咬金侧着身子往前挤,他也够胆大的,又往前走了有个一里多地,嗯!突然发现好像有亮光了。哎呦!程咬金心说“我走出去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我过去看看。” 再往前走,凉风习习,“唰——”扑面而来一股清新的空气。“走到头了,我再瞅瞅!” 就这样,程咬金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从一道裂缝他钻出来了。 钻出来之后,左瞅瞅、右看看一看,哟!好像是到了一座土包山的后面了。旁边都是枯枝败叶,都是衰草,那草长得一人多高。程咬金扒着草出来了。你要是从草外头往里看呢,你根本发现不了这道小小的裂缝。 程咬金爬出来,拍拍身上的土。那火把早就灭了。您想想,两三个时辰了,那还不灭呀?程咬金也就是拿着它一路之上作为拨打道路的一根木棍了。走到尽头出来了,程咬金把这根棍儿往旁边这么一插,“噗!”插到了山壁之上,那都是土啊。程咬金心说“我留个记号!哎,我记准了这个地方,我回头再从这里钻进去!现在,我得找个东西啊。这徐老三一个劲地告诉我得找一个祥瑞之物。这里头没东西,我到外面瞅一瞅。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看看有没有稀罕之物。有稀罕之物,我拿一个回去;如果实在没有,我再返回去拿点破瓶子、烂罐子,那也没办法了,我只能拿那玩意儿出去交差了。”程咬金想到这里,迈步扒拉草丛就由打草丛当中钻出来了。 一看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向西的小土山沟。这沟不算大,往前走大概有半里地就是一片平原呐,那全是老百姓的田地,现在地中已然长满了麦苗了,冬小麦长出来了。 程咬金一看有田地,哎呦!必有人家呀!走这么久。程咬金也饿了得了!我找个地方吃口饭吧。看看有哪户人家,我给人家要口饭吃,我也没带钱呢。要早知如此,我带点东西多好啊?程咬金心说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就告诉人家,我是瓦岗山的。回头,再让人家到山上要钱,或者我再派人给人家送钱。反正,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程咬金四下踅摸,哎!突然发现离自己不太远,大概有那么一里多地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山包,在小山包底下有那么几间茅草屋,在那里腾起了袅袅炊烟,看起来有人正在做饭。因为现在太阳已然往西偏了,这天已然暗下来了。 程咬金一看,得了!干脆呀,我到这人家吃顿饭。不行啊,今天晚上就在人家住一宿。然后,再打听打听,看人家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反正,我拿一样呗。明天早晨,由打原路返回。就这么的! 程咬金真累了,又累又饿呀,迈步就来到了这两间茅草屋。近前一看,外面用篱笆围了个篱笆墙,用稻草蓬了那么一个小门,两扇破旧的门板。那能看到院里呀。院儿里散养着鸡,没发现有人,但是能够听到在屋里头有人的动静。程咬金一听,得了,我过来拍门吧。 过来,“邦!邦!邦!”一拍门。里面无人应答。得等了有一会儿,就听里面才有怯生生的声音“谁……谁呀?”是个老太太的声音。 “啊,我是过路的。” “过路的呀?等会儿……等会儿……” 就听里面门一响,由打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是个妇人。说是老太太,其实年岁也不算太大,也就是五十来岁吧。但那个时候五十来岁跟现在的六七十也差不多少了,颤颤巍巍地出来。“谁……谁呀?” “哦,我是过路的。大嫂啊,天色已晚了,我也找不到一个吃饭地方,我也饿了。呃……想借大嫂这里住一宿,,吃口饭,明天我一定多给钱!” 程咬金心说话我先把这饭糊弄过来,有钱没钱的,回头再说。回头,我不少给你,我让人再送来就行了。我别说现在没钱。说现在没钱,你再不管我饭。我先糊弄一口再说呀。 程咬金一说这话,就听这个老太太说话了“啊,这位客爷呀,你怎么走到我们这后山来了呀?这里就我们一户人家呀,这也没有什么道儿啊,你怎么走来的呀?呃……您呐,不成啊,再往前走走,走到前村,那里人家多呀。你看看,哪户人家能够给你一口吃喝呀。我们家今天不太方便呐。” “哦……”程咬金一听,“呃……那这个地方离前村儿得多远呢?” “也不远,也就是走个五六里地吧。” “五六里地还不算远呢?嗨!”程咬金说“大嫂啊,我走不动了。实不相瞒,我走了一天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了,可能咱们有缘吧。大嫂,您呢,也别推脱。我呢,也不嫌弃。有什么残羹剩饭的给我一口就行了。” “这……”这大嫂看这意思还真是个善心之人,听程咬金这么一说,还不知道怎么拒绝了。“那好吧,那我们家可没有什么吃喝。” “哎,那没关系啊,没关系!有口吃的就行。” “哎位老太太过来就把门打开了。 其实,这门都不用打,根本关不住人。程咬金要想进,一抬腿,“咣!”就得把门给踹开。但程咬金不能那么干呢。 等这位老太太把这门打开了,往外一看,“哎呦!”把老太太吓一跳啊。 程咬金长得多猛啊,身高过丈,头似麦斗,眼似铜铃,一脸红胡子,那肉叽里咕噜乱滚,咱说了“五福捧寿”的脸呢,脸上的肌肉发达呀。一看老太太一呲牙“哎,老嫂子,有礼了!有礼了!” “哎,哎呦,”老太太一看,我的天呐,这位怎么长得那么凶恶呀。一打量程咬金蓬头垢面的。怎么?您想想,又探地穴,又钻土山,又钻草堆的,那身上能没有土吗?能没有那些苍耳、草棍儿吗?沾了一身啊。但是,挡不住程咬金那个魁梧劲儿、那个精神劲儿啊。尤其是,程咬金肋下挎着一口宝剑,这宝剑特别威风啊,让老太太吃了一惊。“哎呀,你是……” “啊,老嫂子,我呀,不是别人。看见没?这边的瓦岗寨——我是瓦岗寨上的人呐。” “哎呀!”老太太一听,瓦岗寨?我可听说了,都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啊,哎呦,这可不好惹呀。“啊——那好,那、那您请进吧,请进吧……” “哎,叨扰!叨扰啊!” “哎哎哎……” 程咬金跟着这老太太就走进院儿了,然后又走进屋里。 一到屋里,就听有另外一个虚弱的声音就问了“谁呀……” “啊,呃……瓦岗山上下来的……呃……好汉爷……”这老太太也会说话,“好汉爷来咱家瞅点东西吃。” “哦……原来是好汉爷呀。咱家可没啥吃的呀,你看不行,把锅里的饺子全盛出来,把锅好好地刷干净,给好汉爷熬锅糊涂吃吧……” 啊?程咬金听了,什么话呀?!哦,锅里头有饺子,把饺子盛出来,给我熬糊涂喝?哎!这一对夫妻呀,这可真够奸的呀! 程咬金用眼这么一瞅,哟!就发现在这茅草屋的西边有一张床,简单的白茬儿的木头床。在床上躺着一个人,那虚弱的声音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程咬金一看,这是人家主人呢,得过去行礼呀“哎呦!这位老哥。怎么着?这么早就上床休息了?”说着话,已然来到这个人近前了。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哎呦!就发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好不狼狈。这是一个老者,跟这老太太的岁数也差不多少,也就是五十开外,没到六十。但是,脑袋缠着布,右手吊着呢,脸上是鼻青脸肿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摔的,还是被人打的,躺在床上哼哼作响啊。 程咬金一看“哎呦!这位老哥,我说你怎么了?怎么一身是伤啊?” “哼——”就见老头儿伸出左手微微摆了摆,那意思别打听了,别打听了。“好汉爷呀,你就坐吧。不嫌弃的话呀,一会儿,让我老婆子给你熬碗粥喝呀。” 那一说熬粥,程咬金的肚子“咕噜噜噜……咕噜噜噜……”真饿了。您想想啊,今天几乎没吃东西,那别说熬粥了。到屋里,程咬金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啊。哎呀,怎么那么香啊?程咬金顺着香气一看,在东屋里有一个灶台,灶台底下点着柴火,上面是一口大黑锅,锅上是热气腾腾。盖脸儿被放在一旁。就见刚才那老太太拿着一个盆,这边拿着一个木头罩子,从锅里头捞了一盆饺子,白面做的大饺子呀,一整盆,看这意思得有个七八十个饺子,这香气就由打饺子这儿飘过来的。一闻,那肯定是肉馅儿的!程咬金现在饿啊,闻到这个香气,不由自主地,这哈喇子就流出来了。倒不是程咬金没出息,搁谁都一样啊,这叫条件反射。 程咬金一瞅这有一盆饺子,非要给我做糊涂。耶!这两口子够奸猾的呀。程咬金这人可不吝这个。这要是秦琼等人,碍着面子,人家愿做啥就吃啥呗,人家是主人嘛。程咬金不这样。程咬金两步就来到老太太近前了,用手一指“我说大嫂啊,你这就不对了,不是待客之道啊。我好歹也是个客人呢,到你家,你看你盛了这一盆饺子,你们家里头几口人呢,嗯?” “现在就我跟我老头子两口。” “还是的!就你们俩呀!这半盆饺子,你们也吃不完呢。这不正好啊,还做什么糊涂?这半盆饺子你们吃,这半盆饺子我吃!你看你家饺子包得挺实在的,跟这大包子子似的,又是肉馅的吧?实在呀!就这个,有个三十个,我就吃饱了!你放心,大嫂子,我不白吃,你等回头,我多多给钱呢,何必吝啬呢,对不对,嗯?这一盆饺子够咱仨吃的了。”说着话,程咬金过去就要端这盆饺子。 “哎——”就见这位老太太赶紧一转身护住了这盆饺子,“呃……这你不能吃。” 甭说她了,那床上受伤的老头一听这话也差一点爬起来来“哎哎……不能吃!这饺子不能吃啊!” “哎——”程咬金一看,有点来气了,“为何不给我吃啊?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吗?我告诉你们俩,我这个人呢,还就这个脾气!你越不让我吃,我还非就吃它不可了,我就吃!”程咬金过去又想抢。 “哎呀!”老太太说了“不能吃啊,不能吃啊!这饺子是我俩吃的,不能给你吃啊!” “那凭什么不能给我吃啊?你们俩是人,我不是人啊?我非吃不可!” 程咬金劲多大呀?“邦!”一下子由打老太太手里把这盆饺子就夺到怀中了。用手,“叭!”拎着一个饺子往嘴里刚想扔。 老太太喊了一声“不能吃啊!这里面有耗子药!” 第392章 丢亲人崔老汉诉冤 第三九二回 丢亲人崔老汉诉冤 程咬金一把从老太太手里把那盆饺子就抢到了怀中。“嘿!有你们这样待客之道的吗?放着肉馅儿的饺子不招待我,让我喝粥啊?不让我吃,我非得吃!”说着,拎起一个饺子就想往嘴里扔。 “哎呀!”这老太太紧扒拉。那能扒拉过程咬金吗?程咬金人高马大的,老太太的力气根本就不是程咬金的个儿呀,扒拉不住程咬金。 眼瞅着这个饺子就被程咬金丢在嘴里了,老太太急了,就喊出了一句话“别吃啊!这饺子里头有耗子药!” “呃!”多悬呢,程咬金差一点儿没把这只饺子扔嘴里。一听此言,“呗!”把这饺子又放进盆中了,转回身来看了看老太太“哎,我说老嫂子,你说这话真没劲呢。为了不让我吃你家饺子,愣说你家饺子里头有耗子药!哪有用耗子药包饺子的呢?哦,不让我吃,里面有耗子药,怕毒死我?你们俩吃?你们俩不怕死,是不是?” “唉!”老太太一听这话,眼泪下来了。 那床上的老头身子往后一靠“唉——”也长吁一声。 “哎?”您看程咬金就这脾气,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吃顺不吃戗。你要给他硬来,他比你还横。你要一软,这程咬金心比谁都软。一看这老太太哭了,“哎哎哎,行了,行了,行了行了……大嫂别哭了,别哭了。行了行了……不是不让我吃这饺子吗?不让吃,我就不吃了啊。”“咣!”程咬金一伸手把饺子又扔到灶台上了。“哎呀……何必呢?何必哭哭啼啼?就为这顿饺子,值当的吗?我又不是不给钱。” “哎呀,这位好汉爷呀,你别误会呀。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就明着跟你说了吧。这盆饺子里面确实有耗子药啊!我们自己和馅儿和上的。我们两口子本来就商量好了,包这一顿饺子,痛痛快快地吃这一顿肉馅儿饺子。然后,躺在床上,我们就等着饺子馅儿里的耗子药毒性发作。我们公母俩呀,就躺在一起,死在一处了!一了百了,也省得在世间受罪呀!没想到,还没吃呢,正巧好汉爷你到了。你晚到一刻,我们俩就把饺子吃完了。你再进门,就是两具死尸了。但可惜,我们俩还没吃呢,你进来了,非要吃这饺子。我们哪忍心让你吃这带毒的饺子呀?我们再缺德,也不能把你毒死啊,你是个无辜之人。所以,这才不让你吃饺子。并非我们两口子吝啬,实在是有这一桩难言之隐呐。还望好汉爷你能见谅啊……”一边说,是泪如雨下呀。 “嘶……”程咬金听糊涂了,“呃……我说大嫂,你这一番话把我说的脑袋糨住了。这、这怎么回事啊?无缘无故的,你们为什么包这耗子药吃啊?你们俩不想活了呀?遇到什么为难招窄的事儿,非得要死不可呀,啊?何必要寻此短见呢?” 程咬金不问则可,一问,这老太太哭得更凶了。一边用手捂着眼睛往下擦着眼泪,另外一只手一个劲地直摆“哎哎……哎呀,别问了,我们活不了了……啊——活不了了……呜呜呜……”泣不成声。 再看躺在床上的那位,“唉!不能活呀——这世道啊,没人活的路!唉——” “哎呀!”程咬金是个急脾气,一看这老太太在这里可能半天情绪都难以平稳。程咬金一转身,“噔噔噔……”又来到炕边儿问这老头儿“这位老哥呀,你是个爷们儿啊!看这意思,你是一家之主!哪能说让你老婆跟你一起吃毒饺子一起死呀?这算什么爷们儿啊!有什么为难的事,咱一起想出主意解决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寻短见呢?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唉——”躺在床上的老者点点头,“好汉爷,多谢,多谢呀。我们常听人说,瓦岗寨上那都是英雄好汉,不欺负老百姓。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不过……不过这事儿啊,你也管不了啊……” “哎呀,管了管不了,你先说说呀!万一我能管呢,嗯?你看我这穿戴打扮了吗?我告诉你,瓦岗山我能管一半儿多呀!山上弟兄全听我的!你把事儿给我说说,如果我自己能管,我就帮你了。如果说我也管不了,那也没问题,我赶紧回山,从山上调集人马,我调来点弟兄一起管管你这不平事儿,给你分忧解难不就行了吗?何必非得吃毒饺子、非得自杀呢?你说呢?” “呃……”这老头躺在那里,一听程咬金这么说话,老头子眼前一亮,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了。“好汉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呀!我向来不说谎话,说的全是真的!” “那这么说,您是瓦岗山上的大寨主?” “呃……差不多少吧。” “那我听说瓦岗山上的寨主叫……叫……叫翟让翟寨主,是你吗?” “呃……我不是翟让。但是,我能当翟让的家!我是翟让的老大!我呢……是瓦岗山上的——”程咬金心说话就别说我的真名了。干脆,我给他报报我刚得的外号吧。“——我乃瓦岗山上的混世魔王!”好家伙,程咬金一说自己是混世魔王啊,那个派头儿顿时端起来了。 老头这么一看,“哎!像啊!”怎么?现在这天色也暗下来了,屋里还没掌灯呢。天色一暗,程咬金这么一个古怪相貌,确实像个魔王啊。这要是平常,这老头儿得吓一溜跟头。现在想死了,死前就不害怕了。“原来是大王啊。我、我身上带着伤呢,没办法见礼。老婆子,快过来——快过来给大王磕个头!” “哎!”这老太太擦着眼泪赶紧过来了,撩衣服就想跪下。 “哎——大嫂,大嫂,不要如此多礼!我就是山上的好汉,你别害怕,我们山上都是替天行道的英雄。杀的是赃官,除的是恶霸,保护的就是咱们老百姓呢!我们跟老百姓一条心呢!我手底下不少弟兄都是穷苦人出身。所以,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就告诉我,我就能帮你们排忧解难呀!” “呃……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呜呜呜……”谢着、谢着眼泪又下来了。 “哎呀,咱别哭哭啼啼的了。咱有事儿说事儿啊。到底怎么了?我都急死了!” “呃……呃……大王莫急,大王莫急呀。哎……听小老儿我给大王说一说呀。唉!我们家门不幸啊……我姓崔,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我们这房子前边的几亩地就是我家的地,我们一家就靠这几亩薄田为生啊。因为是祖产,所以,不忍心离得太远了,我们就把家搬到这个地方了。没说嘛?你再走个五六里地,那是个大村庄,就是崔家集。我们没在集上住,就在这里住呢。后来呢,我们两口子有一个小子,取名叫崔勇,今年二十八岁了。这不去年刚刚给他在邻村儿娶了个媳妇儿。您看看,我们这不两间茅草屋吗?这一间,我跟我这老婆子、我们夫妻俩住;另外一间,他们小两口住。 “我这个儿媳妇儿也是老实人家出身,非常贤惠呀,长得也不错。娶进门来,对我老两口也非常孝顺,和我儿子夫妻也特别和睦。就这么着,娶了这不不到一年呢,哎,身怀有孕了,可把我们老两口给乐坏了呀,这又有后代香烟了!我们求神拜佛,那就等着十月生产呢。算起来,我这媳妇儿这个月就已经五个月了,有盼头了。可没想到啊,两天前,我这儿媳妇儿去那河边洗衣服——唉!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呀,虽然怀孕了,平常这活也得干。不让我这儿媳妇干活,她自己也不干呢,非得帮家里干活呀。我们说这样吧,这家里的衣服归你洗。其他那些重活就全给我那小子、让崔勇干就行了。所以,隔三差五的,我这儿媳妇就到不远处那个小河沟去洗衣服。那么两天前的中午,我们吃完饭,正好这太阳暖和。我这儿媳又拎着木盆、拿着棒槌到那河边去洗衣服去了。结果是一去不复返呢!那平常洗衣服绝对没有超过半个时辰的,我们也不会让她洗那么久啊?但这天,一个时辰都过了,我这儿媳也没有回来。我老婆子就着急了,让我儿子出门去找,看看我这儿媳有什么事儿吗?结果我儿子来到小河边一找啊,木盆、棒槌、衣物都在,人没了!人不知道去向了!开始还以为我这儿媳可能去哪里解手去了,那等着吧。等了半天,没等到啊。我儿子就觉得不妙,赶紧四下去找吧。结果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啊。我儿子心说话是不是回来了?又赶紧往家返。到家里问我们,我们说没见呢。我们一直在家呀!大家就觉得不好。于是,我们全家全撒出去到处去找啊,一边喊一边找,找到村儿里,没有!再扩大寻找范围。这么说吧,我们这方圆五六里地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这儿媳妇的踪影啊。 “这时候,我们就发动了亲朋好友一起找。在这村里有我的堂兄弟呀,跟大家这么一说,大家都找,也没有找到。我又让我儿子赶紧借头驴骑着到老丈人家看看,看看是不是这两天照顾儿媳照顾不太好,儿媳妇回娘家了?这怀孕的人心情啊、情绪呀都不稳定。我儿子骑驴就奔他丈人家去了。到那儿一看,媳妇儿没回去。哎呦,我儿子就预感到事情不妙啊,又返回来了。 “那这个时候就已经快到半夜了。我们好几个亲戚聚在一起这么一分析。才有几个亲戚吞吞吐吐地向我们说了一种可能性。他说‘你们两口子远离村庄,就守着你们这几亩薄田,别的事儿都不管。你们不知道啊,最近咱这一片十里八乡老发生怪事,老有一些孕妇走丢啊,到现在,已然走丢了二十多个孕妇了。丢了二十多个,后来发现了十来个。但是发现的时候都是浑身赤裸,已然被人开膛剖腹了,把腹中胎儿都给掏走了,一尸二命,手段极其残忍!有的尸体扔在河沟里,有的扔在山坡里,有的扔在草丛里……不知道凶手是谁呀?就这事儿早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我就问‘这事儿就没人报官吗?’说了‘也有人报。这官府也审理了,派出衙役这么一调查呀,最后还真锁定了有一个地方最有可疑——” “哦?”程咬金一听,“哪个地方啊?” “就是离我们这里也不远,约么有十多里地,呃……就靠着瓦岗山还有一座小土包。这小土包说小也不小,也挺高的。在这土包的背阴地儿,就是冲西这边儿还有一个更小的土包。两个土包的当中夹着一个道观。过去这个道观叫‘通仙观’。观里头有几个破老道在那里就指着观生存吧,反正香火也不旺,我们平常也不过去烧香。据说,前一段时间又来了几个狠老道。这几个狠老道过去就把这通仙观给占了,改通仙观为‘天目观’了,说这观中住持叫做天目道人,说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是个会妖术邪法的呀。他占据道观之后,还招人把这道观又重新翻修了翻修,又增盖了一些房屋。那这些事儿跟我们老百姓没关系。所以,我们都没有注意呀。但是,有些人发现自打这个天目道一进入天目观之后,这种孕妇失踪的案件是屡屡发生啊。而且,大家看那个天目观里的道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真道士。所以,大家就怀疑了,有人就告官了,让官府派差役去调查。这个差役往那一调查,人家真的发现一些猫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官府迟迟没对这天目观进行搜查。后来有人就传言了,说天目观的老道有的是钱!拿着钱把我们当地官府的县官县大老爷给收买住了,人家对这道观睁只眼闭只眼,你再去告,这县大老爷说了‘无凭无证,这是枉告!’就把这告状之人给打发回来了,不受理此案!结果,今天丢一个孕妇,明天丢一个孕妇,有的丢了找不到了,有的丢了几天之后现身了,那就是一具死尸,一尸二命!我这亲戚就说了‘你儿媳这无缘无故的没了,会不会也也被人给掠走了呀?’ “哎呦!当时我一听脑袋嗡嗡作响啊!我儿子崔勇那更是按耐不住啊,那是他老婆呀,肚里怀着他的孩子呢。当时,就从我亲戚家拎了一把切菜刀转身就跑啊。我们在后门撵,问‘你上哪去?’我这儿子头也没回呀,就撂句话说‘到天目观去找媳妇儿去!’他年轻啊,跑得快呀,黑灯瞎火的,我们也追不上,那只能在家盼他回来呀。 “一直盼到第二天天光渐亮,我这儿子也没回来。等了快一天了,也没见踪影啊。我一看,事情不妙啊!要说之前那些孕妇失踪跟天目观有没有关系?这谁都不好说。但是,我儿子没有回来,这跟天目观是一定有关系!因为我儿子就去天目观找去了呢。那他为什么没回来呀?我一看不行啊,我得去找我儿子呀!我叫我几个堂兄弟儿一起给我壮胆子,我们就找到了天目观。说这话是昨天下午的事,也、也就差不多这个时候吧,比这时候再早一点儿,还有亮光呢,我们找到天目观。 “一拍观门,出来几个老道。哎呦,那个横啊!满脸横丝儿肉啊,说话都戗戗着,说‘你们干嘛呀?’我就说了‘我来找儿子!昨天我儿子来这里找他媳妇儿。’那老道肯定不承认呢,说我们犯了痴心风了。往外赶我们,不准我们进去。我们也仗人多呀,我带着五六个人呢,我说‘不行!我们非得进去检查一番!搜一搜!’我们就往里闯。我不知道这几个老道都会功夫啊,都功夫了得啊。当时,‘噼里啪啦’把我们几个老头就胖揍一顿呢。我往里钻得最厉害,我挨打挨得也最厉害!您看见没?我这头给打破了,我这左胳膊给我打折了。我那几个兄弟也被揍得鼻青脸肿。把我们几个赶出了观门。而且,人家手里拿着刀、拿着剑,指着我们鼻子尖儿让我们快滚,‘要在此再无理取闹,我们要了你们的性命!’那依着我,就得跟他们拼了,我怎么也得找到我的儿子呀。可是,我这几个兄弟怕呀,硬拉扯着我给拉回了家呀。 “他们几个倒回家了,我回来跟我这老婆子一说,我这老婆子哭天抹泪呀。哎呀……我们两口子一晚上没睡着觉啊。等到第二天,就是今天了,又在家足足等了这么半天,我儿子还没回来!我们俩一合计,完了,完了。唉!我们一家四口……呃……不!一家五口了!就这么着家破人亡了!甭问了,过两天,我儿媳妇肯定尸首不定在什么地方出现,一尸二命,又被人家把胎儿给掏去了!我儿子,我估计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知道被人家抛尸在什么地方了!哎呀!天呐!天呐!现在哪有老百姓的活路啊?我们这一家五口就此家破人亡啊!我们老两口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那就指着儿子、儿媳和未来的小孙子呢。结果现在那一家三口全没了,我们两个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呀?还有什么希望啊?后来,我们俩一合计,干脆,追随我儿子去吧!于是,我们就找到家里还有几包耗子药。然后,把我们家两只老母鸡都给宰了。我们把鸡肉剁碎了做成饺子馅儿,把这耗子药往饺子馅儿里一扔。我们打算吃完这顿最好的饭,然后一起躺床上赴黄泉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大王您到了……” “哎呀!”程咬金一听,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啪!”一巴掌拍在床帮之上。这才要夜探天目观! 第393章 程咬金夜探天目观 第三九三回 程咬金夜探天目观 老崔头向程咬金讲述实情,说自己身怀六甲的儿媳妇很可能被天目观的老道给抢走了。儿子去找,一去不复返。自己带着亲朋好友去找,挨了一顿胖揍,打得自己鼻青脸肿,连左胳膊都打折了,要不是亲朋好友拉着,恐怕自己这条性命也得搭在天目观里。现在儿子、儿媳妇都没了,小孙子更难保,老崔头觉得活着无益,跟老婆子一商量,宰了两只老母鸡掺了包耗子药就打算吃一顿好饺子,躺在床上死了就干净了。 老头一边哭一边说。再看程咬金一边听是一边运气呀。等老崔头说完了,程咬金再也按捺不住了,“啪!”一巴掌拍在炕上,好悬没把老崔头由打炕上掀下来。怎么?这炕也不老结实的,把老崔头吓一跳,他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看着程咬金。 就见程咬金站起来了,本来程咬金红胡子打卷儿,是虬髯嘛,现在,“吱楞!”这一下子全成钢针了,那就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眉毛也奓起来了,头发也立起来了。 老头老太太一看,哎呀!吓得老两口缩成一团儿,就在旁边看着程咬金,不知道这位山大王怎么了。 怎么了?程咬金给气得!“嗯……这都什么世道啊?出家的老道居然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但说掠走女子,而且一刀二命,把人家腹中的胎儿都给扒出来了,太残忍了!程咬金也明白。怎么呢?最近这一段时间,经常跟这些绿林的兄弟在一起,这个一嘴、那个一嘴,没事的时候净给程咬金讲一些绿林上的事情。其中有人就提到了说有一些妖道就擅于发卖熏香蒙汉药、盗取胎盘紫河车呀。据说盗这玩意儿要练什么长生不老仙丹。其实,全是蒙人的,或者自欺欺人的。但手段太残忍了!像这种道士可杀不可留,在江湖之上名声也很臭,只要是像单雄信这样绿林正义之士,那必然把这种妖道除之而以绝后患啊。程咬金听过呀,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自己碰到了。“看起来,这天目观的道人就是做这盗取胎盘紫河车买卖的。嗯!真是可杀不可留啊!”程咬金运了半天气又低下脑袋一看,哟!这老崔头两口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啊。“嗨呀,”程咬金又乐了“行了,行了。我说崔老哥、大嫂子,别在这儿害怕呀,在这儿害怕也没用啊,更别想着寻短见呢,那更加于事无补。既然你们怀疑是那天目观的老道把你的儿子儿媳给掠跑了,咱就找他要去。他要是不让进,要是害怕,咱就跟他拼!反正是你们不是不想活了吗?你们既然不怕死,那何不跟他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呀?拼一个够本儿,拼俩赚一个呀。你们又何必在这里吃毒饺子,这么死那不窝囊吗?那老道不就高兴了吗?像这种坏蛋,你越害怕他,他越强梁。越不敢找他的麻烦,他越猖狂啊。像这种人,就得跟他们对着干!就得作斗争!”当然了,程咬金的年代也没个词儿,就这个意思。 “哎呦!”崔老头一听,“那我、我、我们打不过他呀,我那些亲友安慰我们几句全跑了呀。像我们两口子哪敢……哪敢跟那些老道对着干啊?我们只能认命啊。” “哎!认命那就窝囊了!这么着吧,我说大嫂——” “呃,大王?” “你也不用叫我大王,你叫我大兄弟就行了。赶紧给我做点饭,哎,别熬糊涂啊,有馒头什么的,哎,给我几个窝头也行,我填饱肚子。你们可知道天目观在什么地方?” “啊,我们当然知道了。这天黑了,也能带我过去吗?” “啊?呃……这、这位大王您、您想干什么呢?” “哎,你的儿子、儿媳不是在天目观里吗?你们俩不敢得罪那老道。看见没?”程咬金用手一拍肋下的宝剑,“我带着宝剑呢!我告诉你们,我打遍天下无对手啊,我是混世魔王啊!我是魔王,他几个破老道算什么呢?我过去替你们把儿子、儿媳给要回来!他要是不给呀——”“仓啷!”程咬金把宝剑拉出半截,“嘿嘿,我把那几个老道全给宰了!” “啊?魔王,这、这杀人犯法……” “犯哪门子法呀?!我是岗山上的人呢。我就是法!哪个王法能管得到我?再说了,要这王法可以的话,就不会出现这妖道了!你们俩别管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跟他拼呢?你们说对吗?” “呃……”崔老头一听,用右手一捶床帮“嘿!这位大王啊,您说得对!说得对呀!反正连死都不怕了,我这条老命不要了,我也得把我的儿子、我的儿媳救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那毕竟是个男的,有点烈性。老头子说到这里,“咕噜”一下子由打床上爬起来了。 您别看被人打成这样,还吊着一只胳膊,刚才还在床上痛苦地哼哼唧唧呢,但现在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了,一“咕噜”还爬起来了,精神头还上来了,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啊! 崔老头赶紧吩咐老太太“老婆子,快!快给大王做饭!咱们饱餐一顿。然后,咱们俩带着大王一起去天目观!” 老太太一听,“这……这咱俩成吗?” “哎呀,没听大王说呀?大不了就是一死呗!何必死在炕上,自己毒死自己呀?咱跟那一群小子拼了!拼一个够本儿,拼俩咱赚一个!” 老太太一听,一咬牙“对!说得对!跟他们拼了!这些老天杀的呀……”老太太嘟嘟囔囔赶紧地先把屋里的油灯给点着了,一共点了五盏,把全家油灯全点上了。怎么?不过了?人都要死了,这物件算什么呀!不节约了,也不省着过了,就这么着吧!把整个屋子点得亮亮的。然后,赶紧换了口锅给程咬金做饭,当然也给他俩做。 老头说了“咱院里有的是鸡呀,逮两只鸡宰了,咱们今天晚上就炖鸡吃了!这鸡肉也快呀!” 老太太也够利索的,出去抓了两只鸡,把这两只鸡也收拾利索了,炖了一锅鸡。没有主食怎么办呢?主食也好准备,和点面扯成拉条子。那年代有拉条子吗?就那意思吧。扯成的面片、面条子往鸡汤里这么一烩,烩熟了,拿大盘子一盛出来,有鸡有面条。敢情这大盘鸡、大盘鸡的估计就是老太太发明的。反正三个人在这里是饱餐一顿! 程咬金一吃“嗯!大嫂子,这手艺不错啊!好吃!好吃啊!唉,就是没有酒……” “有有有有有……”崔老头说“我这里有几坛我儿子结婚的时候留下的酒没喝完呢。本来打算,我这孙子生出来,就喝这满月酒。现在也等不了了,拿出来喝吧!酒壮怂人胆呢!” 他拿出酒来,自己先干了半坛子。程咬金就着鸡喝了两坛子酒啊。 简短截说,风卷残云,酒足饭饱。 程咬金打着饱嗝“我说,你们两口子今天谁带我去呀?” “哎……”老崔头跟老崔婆子一商议,“哎!干脆呀,我们两口子今天一起带着你去!我们要死也死在天目观!” “哎,最好了!最好了!这样就对了!哎,吃饱没有?吃饱了,咱就走!”程咬金还急脾气。 其实,老崔头夫妻俩根本没心思吃啊,光说吃吃的,没吃几筷子,心中有事,也就饱了。 “哎,咱现在就走啊!” “您等会儿,我拿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啊?老崔头把切菜刀绰在手里了,给老太太来了一根捅火的火签子,大签子有一个手指肚儿那么粗,让老太太带着防身,带到那里,见到道士就捅啊,捅死一个算一个。 程咬金说了“一切听我的啊,能不让你们动手,那就不让你们动手啊。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把你们的儿子、儿媳妇给救出来!赶紧走吧!” “哎,哎,那还打火把吗?” “打什么火把呀?就摸黑前进吧!” 所幸今天晚上有些月光,在这旷野荒郊也没有什么遮盖的地方,隐隐约约得视物还可见。 就这么着,崔老头带着头在前面走,崔老婆子在后面走,中间是程咬金,三个人摸着黑是直奔天目观。 十多里路,那也且走着呢。走到基本上快到子时了,按现在来说,走了得有三四个钟头,就隐隐约约看到在前头山脚底下黑乎乎一片。 崔老头用手一指“魔王,那、那、那、那就是天目观呢。” “嗯?”程咬金一看,还真不小,挺大一片的。 “呃……咱绕到前头去!前头是山门,冲着南呐……” “哎不不……”程咬金说“咱们不能走前门。咱是夜探天目观,走前门打草惊蛇了。这有后门吗?” “有!有个后窄门。” “行!咱就走后门!” “哎哎哎……” 领着程咬金再往前走,没走多远,就来到天目观后墙啊。一看,后墙的旁边儿,靠着东边有这么一个后窄门啊。程咬金过去用手一推,没有推动,发现后窄门在里头被人上了栓了,反锁着呢。程咬金一看就这门,我真的拿脚这么一踹,得踹飞了,也能打开。但是,如果一踹,怕有响声,惊动了里面的妖道啊。哎……那要不走门,就得翻墙进去?程咬金抬头一看,您别说,天目观的这院墙还真就挺高。本来程咬金大个儿,但是伸着手摸不到院墙的顶上。 程咬金告诉崔老头、崔老婆“你们俩就在这后窄门左右埋伏好了,拿着家伙什儿。如果有人由打里面往外跑,你们就捅啊,知道吗?如果没人由打里面出来,你们就别动手。我进去寻找你们的儿子和儿媳妇。如果说到天亮了,你们还没见我出来,你们别等了,赶紧跑啊,证明我估计也遭了人家的毒手了。你们俩也别自杀,给我到瓦岗山送个信儿,让瓦岗山的弟兄过来把这观给端了,他们一定不会不管。听明白没?” “哎!明白了!您、您要多加小心。您怎么进去?” “我爬墙进去!这墙能挡得住我吗?我要告诉你,我呀,不能说高来高去、陆地飞腾,那也差不多少啊!这墙没问题!” 再看程咬金,把宝剑按了按。然后,“噔噔噔噔……”倒退十来步远,转过身,“呸!呸!”往双掌手心各吐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这墙,往前一冲刺,“噔噔噔噔……”冲到墙根底下,双脚一点地儿,腰杆一使力儿,身上往前一用劲儿,“噌!”往上这么一跳,一伸手,“邦!”一下子就把那墙头给扒住了。本来程咬金打算我这么一冲刺,一跳,一扒墙头,身子往上这么一翻,一骗腿,我的右腿一上墙,再一按墙头,左腿也上去了,再一骗,我就下去了。我年轻的时候经常这么干呢。到哪个地主老财家去偷点东西,我都这么爬墙啊。但没想到,今天,“邦!”也就是双手扒着墙头了。想用力,“哎——哎——”使劲地往上翘腿啊,这右腿怎么也骗不上去了。怎么呢?毕竟年岁在那儿了,不是说二十郎当岁了,也不是说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毕竟三十左右了。再加上这一次被关入死囚牢,程咬金也想开了,该吃吃、该喝喝,减什么肥呀!结果,这两个月长了得有四十斤肉啊。那你再运动起来,就不如之前那么灵便了。再者说了,窜高跳远的,这得天天练呢。你不练,你别说上不去了,没有闪着那就不错呀。所以,程咬金双手扒着墙头,在这里直打提溜。“哎哎哎……嘿!嘿——”这右腿光往上骗,怎么也骗不下去,拿双脚“噌噌噌”直蹭墙皮呀。 哎呦!崔老头、崔老婆在下面一看,这、这、这是耍哪一招啊,这是? 程咬金也急了,蹭了半天蹭不上去。程咬金心说话“哎呀,我早知如此,我应该多跟小猴子学学。这小猴子窜高蹦远、滚脊爬坡的,哎呦,那灵便得很呢!哎呀,我要是跟他学两招啊,也不至于如此。这、这……好家伙!我上不上、下不下的。哎……哎……程咬金往下一看,那崔老头、崔老婆蹲在那儿瞅,大眼瞪小眼的。程咬金那个气啊“哎哎哎……我说,两位,两位!在那儿瞪着眼干看着干嘛呀?赶紧地在底下往上托托我呀!” “哎!哎!”这还带托的呀?崔老头看看崔老婆“快!快!我这胳膊受伤了,我用肩膀托。你呢,拿手托。” “哎!” 这两口子在底下往上托程咬金的腿。 “哎……” “嗯……” “嘿……” “哎……” 这三个人一起使劲儿。最后,程咬金一咬牙,“腾!”这右腿终于翻到墙上去了。 程咬金想得好啊——右腿一过来,左腿跟着也过来。然后,我就整个人在墙上了。接着,我再扒着墙头往下续。这墙比我高不哪儿去,别看我上墙不利索,但是,我下墙快呀。我把身子往下续,续下去,这脚离地也就是一胳膊长呢。再往下轻轻一跳,我摔不着。他想得挺好。但是,右腿一上墙,左腿使劲往上这么一扑棱,手再这么一使劲,这墙上有那瓦叉子呀,出溜!其中一个瓦叉子就滑了。这么一滑,“哎!”程咬金整个身子就失重了,“哎呀!”“嘟嘟嘟……啪!”这多倒霉,由打墙上直接地摔下面去了。“砰!”把老程摔得眼前“呜”的一黑呀。也幸亏下面是个草丛,大冬天的都是衰草了,所以软乎乎的。这要是实在的土地,那还真得把程咬金摔个好歹。就这样,程咬金就觉得骨盆这个地方是一阵剧痛啊。“啊——呜——”程咬金刚想喊一嗓子,又觉得不行,不能喊,一喊惊动人了。“嗯?”他往上一抬头,把程咬金吓了一跳啊。怎么?果然惊动人了! 就见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院子,由打南边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提着一个白灯笼,灯笼这么一照,借着灯笼光能够看明白这两个人穿着两身道装,是两个老道。每人都长着一脸横丝肉,一点不像出家人。但头上拧着牛心发纂,身上穿着道袍,腰里还挎着腰刀。程咬金“扑腾”一声掉到草丛里了,“嗯!”把这俩人也吓一跳。本来这俩人是由打南边过来,想一转弯奔西边去。但是,就觉得脑后“扑腾”一声—— “什、什么人?什么人?!”赶紧一转身,拿灯笼这么一照,“噔噔噔噔……”就朝程咬金这边走过来了。 “呃!”程咬金大气也不敢吭,就趴在草丛当中,透着草丛往外看。这边黑他们看不到程咬金。但程咬金借着灯光能看得着他们。这俩人慢慢地就走近了,也就离程咬约么还有那么六七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这位拿着灯笼往前直照“什么人?!谁?!看见你了!出来!”其实是咋呼的,他们没看见。 程咬金忍着疼没吭声。风一吹,“唰——唰——唰——”这草一动。 “哎?我、我听着这边有声音呢?” 就听见后面的老道说话了“哎呀……我发现你这两天呢,有点神经病!疑神疑鬼呀。哪有什么声音呢?我被你吓坏了,好家伙,这一惊一乍的。哪有声音呢?” “不对呀,我听着刚才这草里头‘噗通’一声啊。” “嗨!有可能是那地里仙。” “什么叫地里仙呢?” “就那黄鼠狼啊,那刺猬啊,那草丛当中不有的是吗?有可能由打这地方经过呢。看你这出息,把你给吓的呀!” “哎呀,这也难怪呀。就咱们那头儿干的这事儿啊,太缺德了!这两天,我一睡觉,我、我就梦见血嗤呼啦的那人披头散发向我索命啊,哎呦,我都被惊醒好几回呀。” “是啊,你一惊醒,把我们都带醒了。这、这就你心里有鬼啊!” “哎,不不不……刚才我真的好像……” “行行行行了……别说了!你要不信啊,你拿灯笼自己去照去。” “呃……行、行了,既然你没听见,那咱、咱赶紧走……” “赶紧走,赶紧走吧!咱头儿说得好啊,子时三刻是吉时啊。到这个时候,如果拿不出紫河车来,这万圣仙丹就炼不成啊。练不成,你我全没命啊!” “什么仙丹呢。哦,吃了这些死孩子就能长生不老?” “哎哎哎,别瞎说啊,这可是神仙的法术。” “什么神仙法术!我看他坑咱们大首领行,我是不信!” “信不信的,人家是咱们的军师啊。未来没说吗?大首领当了皇帝,人家就是丞相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赶紧走……” 这俩人一转身奔西走了。 程咬金长出一口气呀,“哎呦……好险呢!差一点,嘿,一进道观就被人家发现呢。哎,这俩小子贼眉鼠眼的,刚才说什么玩意儿?什么子时三刻要取紫河车呀?哎,紫河车,我、我听他们说过呀,这不就是妇女的胎盘吗?哎呦!不好!是不是要子时三刻杀害那些孕妇?”程咬金心说话“姥姥的!要是这样的话呀,小子,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第394章 锟铻剑力斩四道人 第三九四回 锟铻剑力斩四道人 正说到程咬金夜探天目观。他是从天目观的后墙翻进去的。发现了两个老道。这两个老道打着灯笼奔西边就走,口口声声还说奉了头儿的命令,什么子时三刻是吉时,要剖腹去取紫河车。 程咬金一听,这火就撞到顶梁门了“多缺德呀!听这意思,那一会儿可能对那些孕妇要下毒手啊!哎呀……这也是老天保佑他们,让我老程赶上了,赶得多及时啊,晚来一步,嘿!你们性命难保!呃……当然了,我现在过来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们啊。”程咬金也没底呀。“不过,我跟着他们看看去!” 程咬金慢慢地站起身来,但没有直起身子,怕直起身子目标太大,哈着腰、弓着身子在后面就跟着。 这俩小子点着灯笼往前走了没多远,程咬金就发现,闹了半天,前面有堵墙,墙上有个月亮门洞。这月亮门洞的西边好像还有独立的一道院儿。这俩人由打这月亮门洞就钻进去了。程咬金一看,“腾!腾!腾!”赶紧加紧脚步,一溜烟就来到月亮门洞旁边,哎!往这一侧身子。然后,慢慢地探出脑袋往院中观看。 一看,果然这里有一个小院儿,好像半拉小花园似的。靠着南墙倒坐着几间房屋,屋中摇曳着烛光,而且侧耳一听,能够隐隐地听到女子的哭泣之声,但声音不大,“呜呜呜……”看这意思,要么嘴给堵上了,要么由于被人恐吓,这些女子也不敢哭,但是也忍不住,所以发出这种声音。在门口还站着俩老道,腰里都别着腰刀。您什么时候见老道别腰刀?一看这就不是真老道!指不定哪里的土匪呢。 就见这俩老道一看那打灯笼来的那俩老道“怎么着?头儿让你们带人来了?” “可不是吗?这不是子时三刻要到了吗?头儿说了,是吉时,要把他们赶紧地带到丹房,呃……在那里取、取紫河车。” “哦,那赶紧带走吧,赶紧带走吧。哎呀……闹得我们心慌意乱的。回头下手利索点啊。上一次弄得血嗤呼啦的,哎呦,我们哥俩都膈应了半天啊。弄完之后,远远地扔,听到没有?” “命令谁呢?!命令谁呢?!命令我们哥俩儿啊?” “不是让你们哥俩过来带人吗?” “什么让我们哥俩呀?这么多人,我们俩能带的过来吗,啊?路上再跑了,那老道不为我们是问吗?让你们一起!我们哥俩在后面,你们哥俩在这前面,押着她们一起到丹房去。一会儿指不定让谁动手呢。” “哎呦!”这俩老道互相看了看,“你说咱这头儿怎么好这口?哪怕让我们宰个爷们儿,哪怕宰个女的,这都没关系。你说这孕妇……哎呀,总觉得……” “行了,行了,别说了!谁他妈心不是肉长的呀,啊?那没办法呀,上支下派呀,你别多说了!过了吉时,为你们是问!快把里面人带出来!” “哎,哎,好,好,走走走走……” 这俩人一转身一伸手由打腰间摸出了钥匙,“咔吧!”这门上着锁呢,那没特殊事情,这锁也不打开。别看外面有俩人看着呢,但这锁一直锁得结结实实的。把这锁打开之后,门一推开,俩人进去了。 俩人往里一进,“呜!”里面立刻鸦雀无声了。怎么?可能那些女的都被这俩恶道给吓坏了。 就听里面俩恶道说话了“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跟我们走!快!快、快、快点!说你呢!起来!快!” 这么一呵斥,里面的女的吱哇乱叫啊,不知道这俩恶道带自己上哪儿去。但是,两个人把刀都抽出来了,你不走也不行啊。时间不大,陆陆续续,“稀里呼噜……”由打屋里就走出来五六个孕妇。 那外面还有俩老道呢,一看孕妇走出来了,“仓啷啷啷……”都把腰刀拽出来了,在孕妇面前一晃“都老实点啊,别吭声!跟着我们走!走走走走走……”这俩恶道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后面俩恶道拿着刀杵着这些孕妇的腰,就等于监视孕妇往前走。就这几个孕妇,肚子都老高了,起码来说都得六个月以上了,一走路,身体不方便呢,扭扭哒哒、掉着眼泪、浑身颤抖,能不害怕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呢?就跟着人往前走啊。 程咬金一看,哟!奔自己这边来了,赶紧往旁边一侧身。然后,程咬金摁绷簧慢慢得就把肋下的那锟铻宝剑给拽出来了,掌中一擎,程咬金心说话“我就在这儿等着,别让他们看见。然后,我给他来一下子,暗地下手!这四个老道,如果说,我嗷的一嗓子蹦过去,一比四,我吃亏呀。我就给他来个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老程就在这里避着、等着。 这几个老道没发现,赶着这一群孕妇“走!走走走……快!快!快快走!快走!别误了时辰!快走!快走……”推推搡搡把这些孕妇推出月亮门洞。 前面俩老道打着灯笼走在前面过去了,这五六个孕妇也过去了。后面俩老道在后面押着也过去了。等这俩老道也过去了,程咬金就把掌中锟铻宝剑在手里一平端,蹑手蹑脚、哈着腰就跟过去了。走到了后面俩老道中右边这个老道身后,然后程咬金拿着这锟铻宝剑往前照着这个老道腰眼儿“哎——”“噗!”这一下子就痛进去了。 那老道就觉得后腰眼儿一疼,“啊——”惨叫一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程咬金一抬右腿,“去你的吧!”“砰!”就把这老道的死尸踹一边儿去了。死尸?啊。锟铻宝剑在后腰眼上捅进去了,那就如同捅到豆腐上一样啊,那老道好得了吗?当时气绝身亡!一个肾脏都给扎破了。程咬金一脚把死尸踹旁边去了。“噗通!”“啪!” 这一叫唤一倒,“哎?”他旁边,也就是他左边的老道“怎么回事儿?”这么一偏脑袋。 程咬金这个时候已然把锟铻宝剑掣出来了。“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反手一剑! 这位就觉得眼前这么一亮,本能地想拿刀拨棱一下子。这把刀还没抬起来呢,就这宝剑“唰”一下子就在眼前一划拉,半拉脑袋没了!太快了!宝剑嘛。“噗通!”死尸也栽倒在地。 那些孕妇们哪见过这个呀。一看,地上两具死尸,可把这些孕妇吓坏了。“哎呀!妈呀!”吓得吱哇乱叫。“噗通!”“噗通!”有俩孕妇本来这两天就受了惊吓了。这么一看死尸,当时腿一软,休克了,就躺在地上了。 “哎呀!”前面那俩老道转身一看,就知道不好啊。赶紧一扒拉孕妇“都给我躺这儿!给我坐儿!别乱动啊!”“噌!”“噌!”一垫脚,各自晃钢刀就奔程咬金过来了。跳到程咬金面前,“唰!”“唰!”这俩老道各自来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然后,那个没拎灯笼的用手一点程咬金“嘟!你是什么人?” 程咬金一看,嘿!这就得打了。“什么人呢?我是魔王!”程咬金就记住这句话了,反正是我拿魔王吓唬你们!“我是魔王啊!你们这伙子妖道,在这里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就是本地的混世魔王,特地来惩罚你们的!” “呦!”这俩老道一看,各自望了对方一眼,一点头,那意思坏了!看来来的不是善茬子。咱们上!“嘭!”把这灯笼扔到一边,“咕噜”一团火,这灯笼化为灰烬,亮这么一下子。两个人趁着这火光,“噌!”“噌!”垫步抡刀奔程咬金劈头就砍过来了,两把钢刀挂定风声,“唰!”就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哎呦!这要双战于我呀?要是单战,那程咬金跟抡斧子一样——你砍我?我砍你!我劈你脑袋!但双战不行,他只有一口宝剑呢。一看不好,赶紧往后撤两步。“欻!欻!”这两刀走空啊。 “唰!唰!”这俩人马上又来个“缠脑裹头”。“缠头裹脑”和“缠脑裹头”那不一样,“欻!”“欻!”一个攻程咬金的下盘,一个攻程咬金的上面。 程咬金一看,哟!这俩人厉害呀!出手敏捷啊!赶紧,“噔噔噔……”往后又一退。这下盘躲过了,上面的一刀下来了。程咬金拿宝剑往上一磕,“仓!”就这么一下子,“当啷啷啷……”“哎呀呀呀……”怎么呢?那老道顿时觉得手上这么一轻,一看,呀!刚才拿的是一把压把儿鬼头刀。现在呢?比那切菜刀长不多少呢。哎呦!这才知道这家伙手里这是一把宝剑呢,善削兵器呀。 他这一愣神的工夫,吓得,“砰!砰!”用手一拍地是腾空而起,身形这么一转,刀奔程咬金的颈嗓咽喉就刺过来了。 “哎!”老程又往后“噔噔噔”倒退两步,用宝剑往前面一挡。 这位赶紧往后一撤刀。怎么?有前车之鉴呢。一看,刚才哥们儿的那刀已经成切菜刀了,我这刀如果碰到宝剑,弄不巧也成切菜刀!“哎,小心!”往后这么一撤,“哎!”下面一个扑步铲程咬金的脚面。 可能因为这大老程没跟绿林高手动过手。就这俩小子,那真是绿林高手啊。这一铲,程咬金没办法,又往后退。前面那个拿切菜刀的小子就过来了,“哎!”“唰!”拿切菜刀又来砍程咬金。 程咬金拿宝剑瞎划拉,他也不会使剑啊。您别看平常拿着锟铻宝剑,程咬金觉得这玩意气派!威风!他也没学过剑招。上阵打仗的时候,基本上用斧子,也很少用这宝剑。所以,现在他不会用剑招,只是把它作为一件两面开刃的兵器瞎划拉呗。“唰!唰!唰……” 所幸,他这是把宝剑,这俩小子根本都不敢碰。又是在黑夜。所以,程咬金瞎划拉,一时之间,倒也抵挡得住。三个人杀成一团,“啪!啪!啪……”一眨么眼的工夫,打了有二十多个回合呀。 那到这个时候,程咬金有点招架不住了,遍体生津,浑身是汗。“哎!哎!哎……”那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这俩老道是紧紧相逼,一个攻上盘,一个攻程咬金下盘。程咬金是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啊,“噔噔噔……”直往后退啊。“邦!”一下子就靠到了月亮门旁边的墙上了,被人逼到这上面了。 “嘿!”这俩老道面带狞笑,看着程咬金“这回你还往哪儿走?哎——”又往前一纵身,使短刀的仍然是攻上盘,使长刀的仍然是奔程咬金腿下去了。 程咬金一看不好,赶紧往上一撑,屁股对这面墙一摩擦,双脚往上一提,“噌!”下面这一刀正好插在程咬金的脚底板底下。程咬金往下一落,“啪!”正好给踩住。 上面那位喊着、拿着刀过来砍,他飞身过来的。他如果是把长刀,这刀就能够着程咬金了。可惜现在不是啊,现在是比那切菜刀长不多少。所以,使劲往前纵,“嗨!”他得有一个过程啊。 程咬金一看,“哎!去你的吧!”怎么?程咬金也是着急了。把宝剑一掂,就用手反着把宝剑柄给攥在手里,就像攥那匕首似的,照着这位,“哎——”“欻!”就捅过去了。这刀往前够着,宝剑三尺长啊,“噗!”正好捅在这位颈嗓咽喉喉啊。“啊——” 就这刀刃儿离程咬金鼻子也就是还有那么两指长的距离。这位“噗通”一下子由打上面掉下来了。 您别忘了,程咬金还踩着那位钢刀呢,身子还在那儿贴着呢。上面一落下来,“邦!”“哎呀!”就把下面那位砸了一下子。这一砸,一疼,手那么一松。程咬金的脚抬起来了,照下面这位面门,“啪!”就是一脚啊,直接踹到面门上,把鼻子踹塌了。程咬金这一脚也够有劲儿的,那程咬金也是一员猛将啊,那不是说什么都不会,有把子力气。一脚就踹出去了。 下面的这位踹出去了,上面那位往下一落,这剑尖儿由打后面就捅出来了。程咬金一扒拉,这位“噗通!”此时往旁边这么一栽歪。程咬金一哈腰,“欻!”就把插在这位身上的那把宝剑给拽出来了。“噗——”这血喷了程咬金一身。 程咬金倒背宝剑,“嗯——”一看,嘿!这四个老道全部报销了。 “啊!啊!呃——”再看那几个孕妇,有好几个都吓晕过去了。 “哎?哎呀!”程咬金说“这怎么弄的呀,你看看?赶赶紧抢救!我告诉你们,大家不要怕。我不是别人呐,乃是上天的神仙,我叫混世魔王,特地来救你们的,救你们回家呀!” “哎呦!”这些孕妇一听,这位魔王够魔的呀。怎么、怎么长得那么凶恶呀?虽然夜间没有灯光,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借着星月之光能够看到一个剪影啊。哎呦,胡须奓着,身材高大,手里还拎把宝剑。嘿!真如同天神下界一般啊!但是,看得出对自己是有好处的,真是帮自己。“哎呀!多谢!多谢……” 紧抢救那些晕倒的孕妇啊。掐人中、拍打前、抚摸后背,拍了一会儿,“哎——”那个孕妇缓缓地醒来了。“哎呀……怎么回事,姐姐?” “妹妹,别说了!都是天神下界啊!这位是魔王,救咱们的,把那恶道人全杀死了。赶紧走啊!” “哎呀!多谢魔王!” “多谢魔王!” “哎,不用谢了,不用谢了,赶紧走!哎——我问谁是老崔头他们家的?有没有啊?” “啊,”其中有个女的说话了“我就是,我就是崔家的媳妇儿。” “哎!好!好!好!找的正是你!快走、快走、快走!”程咬金说着把他们先领出去。往哪儿领?往后门领啊,那地方有后窄门啊。程咬金来的时候没推开。想踹开,没敢踹,翻墙过来的。这些孕妇不能翻墙出去,还从后窄门出去。所以,领着这些人往后窄门走。 没走两步,突然间,就看由打南边的院儿里走出一队人来。灯球火把一照,有人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大胆的狂徒!尔往哪里走?!” 这人这么一喊。“哎呀——”那些女的又吱哇乱叫起来。 “哎!”程咬金说“你们不要慌乱,我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 程咬金背着宝剑这么一看,由打南边又走过来五个老道。其中有四个穿着打扮跟刚才死那四个差不多少,长相、年岁也都差不多少,手里举着火把,腰里别着腰刀。走在正中央的、最前头的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老道。说大,是比那四个人大点儿,但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哎呦,长得跟骷髅似的。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稀不楞登的有那么几根小狗油胡子。鹰钩鼻子,薄嘴皮儿,斗鸡眉毛。与众不同的是,这位长了三只眼。在半夜里,被火把一照,好吓人呐!就见这人眉心当中有一道竖纹,竖纹当中有一个大黑眼珠子。仔细一看,其实不是眼睛,是一颗大黑痣,一个大黑瘊子正好长在了那里。这个地方如果长一颗红痣,那叫佛顶珠啊,据说那玩意是福相。但是,长个黑痣,这越看越像妖精似的。头上戴着紫色的莲花冠,身上穿着八卦仙衣,手里拎着一把丧门七星剑。小三角眼儿,一对小黄眼珠叽里咕噜直转悠。说话之人正是此人。 程咬金一看,啊——明白了!这就是这天目观的头儿。程咬金把宝剑,“欻!”在手中挽个剑花。您别看程咬金不会剑招,但耍个剑花还是可以的。“啪!”剑尖儿就指着这个妖道“哎!你个妖道可是这天目观的住持道人呢?” “无量天尊!正是贫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乃上天的混世魔王!” “嗯?”这妖道一听,什么?上天的混世魔王?我没听说过呀。那三星,知道;五老,也知道。这是哪儿出来一混世魔王啊?啊——明白了!这是假名!“哼哼哼哼……小小鼠辈,连个名儿都不敢报吗?” 程咬金一听“给你报名字?我告诉你,给你报名字,脏了我的嘴!我问你,你在这里干的是什么勾当?为什么强掠了这么多孕妇?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在此炼丹做法!我要炼万圣不老金丹,需要一十八名孕妇腹中的胎儿!嘿嘿,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用了十二个孕妇了。炼这丹得选三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正是甲子日,最后一天呢!甲子日子时三刻,我要剖开最后六名孕妇的肚子,取出胎儿紫河车,就能成就我的万圣金丹!哼哼!我不知道你这个魔王从哪儿来?我把这实话全告诉你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嗯,什么意思?” “这意思不是明摆着吗?我把这话都告诉你了,现在只有你知道,你还能跑出我的天目观吗,嗯?哼!我要拿你祭我的丹炉!” 程咬金一听“呸!你这个妖道啊!我告诉你,你这玩意儿就是邪教!今天我混世魔王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妖孽!” 第395章 神秘客大战天目道 第三九五回 神秘客大战天目道 正说到程咬金见到了天目道人。咱前文书说了,这天目道人是那位立地阎罗杜伏威的军师。杜伏威走投无路,被双镗无敌伍天锡给逼得不得已要上瓦岗寨。这天目道人比较奸猾,怕杜伏威在瓦岗寨上站不住脚跟。所以,告诉杜伏威“我要给你祈福去。因为,我算了你有好几十年的天子命。我去找个地方给你祈福。这个地方离瓦岗寨也不远,就在后山那个地方有一座通仙观,我就到通仙观里给你祈福。另外,我找来一批能工巧匠把黄袍给你坐得了。然后,算定吉日,我献上岗山,你就在岗山之上登基坐殿。同时,我还要献上万圣金丹。这个万圣金丹吃了之后能长生不老……” 反正,天目道人也会说,那年代的人也都信这些。杜伏威心中大喜。不但给了天目道人一笔巨资,而且拨了几个手下的悍匪,把头发一拧就充当老道了“你们给天目道人做徒弟,协助天目道人为我登基坐殿做准备,给我炼制万圣金丹。” 这些人不敢违抗,就跟着天目道人到达通仙观。把通仙观旧有的老道全给宰了。天目道人就霸占了通仙观,改名叫天目观。让这几个悍匪扮做假老道就在这里为非作歹了。 给杜伏威什么做黄袍啊、做通天冠呢,什么祈福要登基呀,这都是天目道自己编的。但唯独练就万圣金丹是天目道心中的目标。敢情他自己也信呢。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划来了一个邪教的反人类的方子,据说要找到十八个孕妇,把这十八个孕妇在三个特殊日子的晚上子时三刻与丹炉前剖腹取胎盘紫河车。再用其他神神秘秘手段,一起炼制,据说能炼制成万圣金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真有这事儿啊?但妖道们他自己也信。现在有帮手了,就可以利用杜伏威为自己炼制仙丹。就这个妖道在天目观可以说犯下了反人类罪。让手下之人就给他陆陆续续抓来了十八位附近怀孕的孕妇啊,已经剖了十二个了,那十二个也倒霉,已经惨死在了丹炉之前了,那都是一尸二命,手段极其残忍。然后,把这没用的尸体找地方扔了,有扔得远的,有扔得近的,这就是为什么附近发生那么多命案,都是他们干的。官府一调查,人家有的是钱,拿钱一打点,大隋朝的官员腐败透顶,说证据不足,就把这天目观给放了,官府根本就不调查。所以,天目观在这里平安无事。 最近又抓来六位,这六个人就包括那崔老头的儿媳妇。这六个就在今天的子时三刻剖腹。因为,今天正好是甲子日,据说甲子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要在这一天的子时三刻进行最后一次入炉炼丹呢。把前两次的倒在一起,就能炼制长生不老的万圣金丹。 就这天目老道自己还有小九九呢我不是练就一颗万圣金丹吗?我如果把这万圣金丹献给杜伏威,我就没有了。没问题呀,我还做了个假的呢。只要真的练出来,我立刻给调包。那假的反正是用药面子团成的药丸子,多加点儿白面、加点糖,反正吃不死。哎,让他吃了,我就告诉他是长生不老药。这玩意儿吃了有没有用,那就是后话了。反正我吃了能够长生不老也就是了。他还有这么个小心思。 可万没想到,程咬金今天探地穴,误打误撞撞到了崔老汉家,要管闲事儿,又来到了天目观内。 哎呀,天目老道现在觉得大功马上告成,稍微有点得意忘形啊,就和盘托出了,全部告诉程咬金了——为什么告诉你?嗨!我自命得意呀!我马上练就万圣金丹,马上长生不老了。我告诉你,我也不怕你走漏风声。因为告诉了你,你就得死!他把掌中七星丧门剑一晃“嘿嘿!我说你这个魔王啊,我干脆叫你今天见阎王啊!” “呸!”程咬金说“你这个缺大德的妖道啊!干的这事,把你八辈祖宗的德全他妈的给缺没了!我今天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哼!我先要你的命!祭我的丹炉吧!嗨!”他一晃丧门七星剑,“你们给我上啊!” 后面四个小老道一听,啊?合着让我们上呢?好家伙!看你武吧的这么厉害,我们还以为你上呢!唉!得了,人家是头儿啊。“上!”“上!”纵身过来俩,把灯笼往旁边一扔,两团火,“唰!”各自把腰刀抽出来了,抡刀就过来了。 有前面那四个呢,程咬金刚才大战那四个老道,就知道这些老道功夫十分了得了,不知道这两位怎么样。程咬金一拔宝剑就觉得“嗨!我要早知道啊,我也换口刀了。这剑真难耍,两面开刃儿,耍不巧把自己划着了。”但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一看两口刀过来了,赶紧往后一闪身。“哎!哎!嘿!嘿!”干嘛呢?他就瞎抡呢,拿宝剑往前面一抡。 这拿刀的俩人他们没有见到刚才那四位是怎么被杀的,不知道程咬金这是一口宝剑呢,仍然当普通剑。过去拿刀这么一砍,程咬金这么一划拉,“仓啷啷啷……”这么一挥,两口刀的刀头全掉了。呀!这俩小子一愣,这怎么回事?一愣神儿,身子这么一慢,程咬金一抬腿,“去你的吧!”先踹倒一位。另一位还没等反应过来呢,程咬金手中宝剑往前一递,“噗!”一下就穿了。 “哎呦!”倒地上的那位赶紧从地上一个驴打挺起来了,“哎呀!他手里拿的是宝家伙!” 他这么一喊,“哦?”天目道一听,好家伙!天目道上一眼、下一眼一打量这口宝剑,嗯!确实不错!虽然,黑夜之间看得不是那么十分真切。但是,在月光和灯笼火光的照耀下,那还是熠熠生辉,霞光万道啊。再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丧门七星剑。哎呀……相比之下,我这就是破烂儿了啊!嘿!真是老天赐福啊!没想到今天又赐人是又赐剑呢!能看得出来,就这家伙根本就不会使用宝剑。嘿,这不就是给我来白送剑的吗?他盯住程咬金那把宝剑了。 这个时候,那半截刀道士开始进攻了,“唰!唰!唰!”向程咬金发动进攻。程咬金拿着宝剑还是左挡右拦,这程咬金也就是乱划拉,幸亏有这把宝剑呢,这要是没这把宝剑,那程咬金早就吃亏了。没办法,人家确实武艺高强,杜伏威的人不白给呀,最厉害的八位全拨给这位天目道了。所以,人家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逼得程咬金是节节败退。“哎!哎!哎!哎……”“噔噔噔噔……”他又开始往后倒了。使半截刀的小子一看,行了,我马上要他的命了!“哎!哎哎!”他加紧了进攻,他可就有点得意忘形了。 要么说,人别得意忘形,什么时候一高兴,什么时候一忘形了,坏了!你准吃亏!眼睛里光有一个程咬金,他就没注意别的。别忘了程咬金身后还有六名孕妇呢。这六名孕妇通过刚才天目道这么一说,明白了,哦,敢情要把我们叫到丹房,把我们剖腹,把孩儿给我们掏出来呀!哎呀!好狠毒的人呢!幸亏这位魔王赶到,不然的话,我们焉有命在呀!这魔王要是败了,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啊! 崔家儿媳妇还算年轻,比较泼辣“各位姐姐,各位姐姐!看来呀,咱得帮这魔王一把呀!如果他败了,咱都得死!” “可是、可是咱也不会武功啊,咱怎么帮啊?” “怎么帮啊?这样,咱划拉划拉,看地上有什么砖头瓦块的,咱拾起来,就砸那个妖道!” “对!对!” 这些人就蹲在地上划拉砖头瓦块。咱说了,这个地方像个后花园似的。这是天目道刚刚修缮、刚刚扩建的,那地上有的是碎瓦头、碎砖块。这些人一划拉,还真找了几个。有的人浑身发抖,虽然找到了,吧嗒!又掉地上了。 但这位崔氏比较泼辣,一看,自己马上没命了,性命攸关之际,他们要不死,那就得我亡啊。“都交给我!交给我!”她的手比较稳,从其他人手里接过砖头瓦块就在暗处瞄好了。 您别忘了,程咬金跟人打仗,怎么着,他们也是在两盏灯笼照耀下呀,那个地方还是比较亮的。孕妇们在黑暗当中。他们看不见孕妇,孕妇能看见他们呢。 就见这位崔氏拿着砖头还祈祷呢,祈祷什么?祈祷“三清爷爷呀,我在你的道观之中呢,你们要是不保佑我们好人呢,不让我这一砖头把这位拿刀的道士给开喽。那你还算什么三清啊?未来我就是变成鬼,我也得跟你没完呢!我也得告诉世人,不要信你们老道了!你得保佑我!”她在这里威胁三清呢。威胁完毕之后,拿起一个砖头照着这使刀的人,“日——”就扔过去了。 咱说了,使刀的道士现在满眼都是程咬金,把程咬金逼得节节败退,这位眼看就要成功了,有些得意忘形,就没有考虑到旁边有人拍板砖呢。就这一砖头正砸在这位左脑袋尖儿上,“啪!”“哎呀!”把这位打得脑袋一蒙一疼,用手一捂,这血“唰”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下子把左眼睛就给迷住了。 这位左眼睛一被迷住,这么一眨么眼的工夫,程咬金一看这小子怎么了?甭管怎么了,反正是慢了。“哎!”再把宝剑一挥,“噗!”正好砍在这小子颈嗓咽喉上,再看这位的脑袋,“咕噜!”一下子由打腔子上就滚落在地了。这位左手还捂呢“哎哎哎哎……”怎么呢?找不到脑袋了,一摸腔子,“噗!”一股鲜血冲天而起。这位脑袋在地底下还说话呢“我在这儿呢——”怎么?没有足够的养分了,当时脑袋把眼睛闭上了。这腔子一看没脑袋了,没脑袋我也别活了,“噗通!”死尸栽倒在地。 “哎?”程咬金一擦额头的冷汗,“好险呐啊!这小子怎么怎么被我宰了呀?这稀里糊涂的。哎呀,真是天神保佑啊!”程咬金还在这儿庆幸呢。 “呀!”天目道人一看,这、这、这怎么回?怎么眨么眼的工夫两员高手就这么死了?“哎呀!”天目道当时眉毛就立起来了、三角眼也瞪起来了,一晃丧门七星剑“你们俩给我压住后阵!时间不能再等了,我先把他给宰喽!夺过宝剑,用人头祭丹炉!”说着,“啪!啪!啪!”把道袍解开,“唰!”褪下来往旁边一扔,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一晃手中丧门七星剑,往前一纵身,抡剑便砍, 程咬金一看,哟!来了!这是大头儿!“唰!”用锟铻宝剑一挡。“哎!”这老道赶紧一收剑,怎么?知道人家那是一把宝剑,自己的丧门七星剑碰上就得丧门啊。“嘿!”剑走下盘冲程咬金肚脐眼儿就捅过去了。“哎呦!”程咬金吓得赶紧往后一缩肚子,心说话看来,我要减肥,不然的话,这肚子太大了这玩意儿!这在前面挡着,这太危险了,赶紧一缩肚脐眼。“哎!”趁势给一剑。老道往旁边一闪身,一剑走空。“啪!”就是一脚。“哎呦!”这一脚正蹬到程咬金迎面骨上,“哎!”“噗通!”程咬金被蹬得倒退几步,仰面朝天就倒那儿了。还好,这剑没撒手。 老道一看,面带狞笑,往前一跟步,举剑刚想劈。“日——”怎么?又一砖头砍来了。这老道可是武林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把脑袋一偏,“唰!”就这一砖头擦着老道的面皮儿过去了,没碰上。“哼!”老道哼了一声,再往前跟。“日——”又扔过来一个瓦块。老道,“啪!”用宝剑一打,“嘡啷”一声,这瓦块被打落在地。老道再往前,“日——”又打过来一瓦块。老道再一躲,这一瓦块又没打中。 这三躲给程咬金赢得时间了。程咬金在地上来个鲤鱼打挺,“砰!”“哎呦!”没挺起来。赶紧用手一扶地,“哎!”这才站起身来。“邦!”冲老道就是一腿呀。程咬金个子高,腿长啊。老道一看,“哎!”往旁边一闪,“啪!”用手一扒拉程咬金的腿。“歘!”这剑奔程咬金颈嗓咽喉就过来了。程咬金吓得,“哎!”一卜楞脑袋。“噗!”这一把剑把程咬金戴着的帽子给削掉了,程咬金这头发一下子就散下来了。帽子给削开花了,打到一边儿去了,把程咬金吓得一身冷汗呢。“啊!”赶紧一卜楞脑袋,“好厉害!哎——”往旁边“噔噔噔”撤两步。老道挺剑就过来了。就这几招这个快劲儿就甭提了。眼瞅程咬金根本就不是人个儿呀,差距太大了。 旁边崔氏一看,“哎呀,还有砖头吗?” “哎呀呀……”这地上哪有那么多富裕的砖头啊?有的抠一个,有的抠俩,也就是三四块啊。“日——日——日——”奔老道全扔过去了。 这老道气了我光躲砖头啊?老道给后面那俩小老道喊了一声“你们别愣着!把这几个孕妇给我抓到丹房去!先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结果他的性命!别让她们妨碍我!” “哎!是!”那俩人拎着灯笼、拎着刀就奔着几个孕妇过来了。 “哎呦!”这几个孕妇吓得吱哇乱叫。 程咬金这边是险象环生啊。 眼瞅着程咬金就要丧命在老道丧门七星剑下了。就在这个时候,“日——日——”“啪!”“啪!”怎么?由打墙上打过来两片瓦,正打在那两个小老道脑袋上,“哎呀!”“哎呀!”打得粉粉碎呀。“哎,什么人?!” 这俩人一喊“什么人?”天目道吃一惊,手中的宝剑稍微慢那么一点儿,斜眼用余光往旁边墙上一扫,就见从那西边墙上闪现了一道人影啊。这道人影尤如一道力闪似的,由打墙上“啪”一蹬墙,“欻!”直奔这老道来了。 天目道一看,哎呦,不好!怎么?他发现这人掌中抡着一杆枪,因为前面是一道银环呢,这枪是打了一个圈儿,“噗噜噜噜——”“欻!”就过来了。“哎!”“啪!啪!”他拿着丧门七星剑一拨这枪,身形往后一纵,可就跟程咬金纵开了距离了啊。“砰!”往这儿一落,丧门七星剑往前面这么一护,“什么人?!” 就见这个黑影,“啪!”落地上了,“欻!欻!欻!”掌中枪舞了个帅气的枪花,“啪!”一下子横枪就挡在了程咬金的面前。这位用枪尖儿点点老道“你这妖道作恶多端,今天恶贯满盈了!”然后,一偏脑袋,对程咬金说“这位魔王,你去对付那两个妖道,我来对付这个恶道人!啊——”“噗噜噜噜——”一颤手中枪,金鸡乱点头,往前一跟步,“啪!啪!啪!啪……”这枪就奔天目道去了。 哎呦!天目道一看这位就这么一抖落枪、一颤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这位枪法高!不是一般使枪的。那可以说登峰造极呀。哎呦,不好!这是武林高手啊。赶紧晃动丧门七星剑迎战这位使枪的黑影。 “当!”丧门七星剑一挡枪。那人,“啪!”往旁边一甩。枪乃百兵之贼,那多滑呀!“哧溜!”就奔着老道左肩头去了。老道吓得一卜楞脑袋,身形一斜。这枪,“啪!”又回过来了。 人家这枪那枪杆是木头做的,特别的软呢,那不像大铁枪,那就是拿着枪砸人的,人家这枪不是,这枪软中硬、硬中软,“噗嘟嘟嘟……啪!啪!呜——”弄得天目道是眼花缭乱呐,舞动丧门七星剑跟这使枪的大战一处。 再说那俩被开了瓢的老道,哎呦,一捂脑袋呀,这脑袋上倒是没有打太狠,但是也打出小开花馒头了。哎呀……但现在也不顾疼了,赶紧的管这些孕妇吧。 想管孕妇啊?管不了了!程咬金这个时候晃动宝剑过来了“我来喽!我对付你们俩!”“欻!”这宝剑就划拉过来了。 哎呦!这俩人晃钢刀把这灯笼也扔了。怎么呢?这灯笼太碍事了。扔了灯笼,晃钢刀过来,双战程咬金。 那程咬金也打不过呀。打不过没问题,那还有孕妇呢。崔氏一看“哎呀!赶紧地,赶紧捡!这、这、这还有砖头吗?” “哎呦,没砖头了。” “没砖头,找啊!” “找不着啊这玩意儿,这地方都是花盆儿啊……” “花盆也行啊!好家伙,花盆不比砖头好啊?” 搬花盆吧!“日——”一花盆砸过来了。“哎呦!”这小老道一偏脑袋,这一花盆躲过去了。“日——”又来一花盆。“哎呦!”又一个躲过去了。“日——”第三个来了。小老道用刀这么一挡,“咔!”就把这花盆给砍碎了。这一砍碎了,“噗!”花盆里的土掉下来了。这盆花比较特殊,什么花?仙人掌!那里面全是沙子呀,不是那成块的泥土。这沙子往下一落,“噗!”整个全倒眼上、嘴里了。“呸呀——”往外直吐沙子,那就不能打了。 另位往前接班吧,“日——”一花盆又砸过来了。“砰!”砸到后背上了,“哎呦!”这位一哎呦,程咬金,“噗!”在前面就捅上了,一抬脚,“去你的!”“咣!”死尸栽倒。“嗨!”反手一剑,“噗!”把这迷眼的脑袋给削下来了,“噗!”跟那刚才落地的仙人掌来了个脸贴脸。 第396章 程咬金发现9章服 第三九六回 程咬金发现九章服 天目观一场混战。程咬金在众孕妇的帮助下是剑斩俩恶道啊。这宝剑锟铻那不愧是宝剑呢,真快呀!捅死一个,反手一剑削在另外一个人脑袋上了,“咕噜”一声,这脑袋立时就掉了。“吧嗒!”怎么那么巧?正砸在地上的那仙人掌上,半拉脸全钉到仙人掌上了。“噗通!”死尸栽倒。 程咬金这边把俩老道这么一杀。哎呦!把天目道可吓坏了。怎么?天目道大战那位使枪的,一伸上手,发现这使枪的那真是武林高手啊,手中这杆枪是神出鬼没呀。枪本来就是百兵之贼。在人家手里,那可以说是贼中之贼啊!“噌!噌!噌!噌!噌!”就在前把的手心里穿梭不止,举上就下,指左就右,变化无穷,让天目道是眼花缭乱的。一个没主意,“噗!”左肩头上给钉了一下。虽然不重吧,这玩意也见红了、挂彩了。“哎呦!啊!”“当!”他拿宝剑往上这么一绷。人家把手腕子一挽,这枪杆是软中硬、硬中软带着枪头,“啪!”这么一打。“哎呦!”正好削在天目道戴的那紫色莲花冠上,“柔——”整个把这莲花观给打飞了。“噗噜噜——”天目道披头散发了。“扑棱!”枪往后一缩,又往下方一挺,“噗!”在天目道右腿大根儿这个地方给来了一下子。把天目道吓一跳,“哎呦喂!”这差点命根子保不住啊。“噌”一下子往旁边一跳,用手一摸,黏歪歪的,这血就出来了。哎呀!好厉害呀!就自己的丧门七星剑也就是三尺三寸长,人家大枪杆子一丈零八寸呢。一寸长一寸强,怎么跟人家相比呢?根本进不到人家跟前呢。人家大枪神出鬼没。“噗噜噜——噗噜噜——”打斗也就几个回合,打得天目道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那面惨叫一声,又听见“咕噜”一声。天目道偷眼一看,虽然在黑夜,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的。一看程咬金还站着呢,再看自己的俩手下早已经趴在地上了。甭问,被人家给宰了。哎呦!天目道心中一咯噔,本来这剑法就凌乱,就不是人家这使枪的对手,心中再这么一咯噔,一害怕,一走神,“欻!”人家一枪又扎过来了。这一下子在天目道左肩头的锁子骨这个地方给攮上了,“噗!”“啊——”天目道一疼。人家前把一压、后把一翻,往上一挑,“咔!”“啊——”这一枪把锁子骨给撬开了,这一边还粘着呢,另外一边翘起来了。那玩意儿多疼啊,疼得天目道眼前发黑,就知道自己今天不妙啊。看来不是他们的对手啊。那个大汉再上来,我命休矣!“当!”他用掌中七星剑猛地一拨这长枪,“嗖!”身形往旁边一纵,那就要走啊。 程咬金一看,想跑啊?“啊!哪里走!嗨!”您别看大老程这剑法不怎么的。但是,胆子高、勇气大,他真敢往上蹦啊。蹦过来抡剑就劈。 现在老道早无斗志了,赶紧逃命要紧。想往前跑,“砰!砰!砰!”人家大枪一摆。看来前院跑不了了。偷眼一看,看到后窄门了,“欻!”这位拿剑往老程眼前这么一晃,这是虚招啊。程咬金吓得一卜楞大蓝脑袋,“噌!”天目道看到程咬金闪出一条道,他一纵身就过去了,退着身,“哒哒哒哒……”身后就是后窄门。他退到后窄门这里,然后手往后伸,“嘎啦!”由打身后把后窄门那大栓给卸下来了。这个时候,他是正对着程咬金和那个使枪的神秘人,是反背着手把这后窄门大栓给卸下来的。然后,往旁边这么一开,整个后背露在后窄门外面呢了。然后,又把手还回来,手里还拎着宝剑呢,在身前这么一挡,他得护住自己往外退着走。等退出窄门,这才能转身跑。他这慢慢往后退、慢慢往后退—— 程咬金一指“你这妖道!你往哪儿走?!抓住他!他可从后窄门出去了!” 妖道不知道啊,程咬金喊这句话是喊给人听的,这窄门门外还埋伏着崔老头和崔老婆呢。这两口子在外面听到里面“兵乓乒乓”“哎呀”乱叫,两口子又着急又害怕。而且,好像还听到了自己儿媳妇那熟悉的声音了。想进去帮忙,又不敢。在这里急得团团乱转。正这个时候,听到里面那魔王喊了一嗓子,说妖道要出后窄门。哎呦!两口子就一惊啊。各自都把手中的家伙什儿给攥紧了。 那老道哪知道啊?一步一步就退出了后窄门,头往下低——他长得比较高呀,他怕直接退碰到后脑勺,头往下低。手往后缩,因为手里仗着长剑呢,先把受伤的左膀子往后退,慢慢地,像老虎退洞似的退出后窄门,把屁股、腰都退出来了。 这么一露出来,外面的老太太看见了哎呀!王八蛋!这个坏东西!你伤天害理,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和孩儿啊?!还想跑啊?跑不了了!“哎——”其实,她也没有想着去杀人、去伤人,本能的一个反应就用手中的铁签子往前捅,她也不知道瞄哪个地方,反正就捅去吧。而且,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这不会武术的不会留劲呢。往前那么一捅,“噗!”“啊——”这天目道多倒霉,光防着前面了,不知道后面有人下手了。这大铁签子平常是拨火用的,手指肚儿那么粗,那玩意儿比刚才那使枪的枪尖快多了,往前一捅,正给老道捅左腰眼上,因为他先把这左边退出来了。捅到腰眼,那肾脏就给穿破了。那玩意儿好受得了吗? “啊——”老道惨叫一声,一偏身子,那意思我想看看是谁?这么一偏脑袋,脑袋冲老太太,也就是脑袋往左边这么一转。老头在右边呢。崔老头一看,我老婆子都下手了,我也别愣着,我好歹是个爷们儿啊!“嘣!”跳过去,手里拿着菜刀呢,“哎!”这一菜刀正砍在老道右边的耳根台子上。这地方有大动脉呀,“噗!”当时就把这大动脉给砍断了,这血就窜出去了。 “啊——”老道又是一声惨叫,这是谁呀?他往右偏脸。“噌!”院儿里的那个使枪的一抖手中枪蹿过来了,前面一枪尖儿正好挑在老道颈嗓咽喉上,“噗!”给铆了一眼儿。然后一拧。这一回,这老道吭都没吭一声啊,“喀啦啦——”就发出这种声音了。这位把枪往后一拽,老道顺势“噗通”就趴地上了。 程咬金一看“还有我呢!”抡起锟铻剑,“哎——”“欻!”“噗!”一下子把老道脑袋和身子就给他分开了。“噗——”鲜血往外一喷,那使枪的爱干净,赶紧往旁边一闪身,他躲开了。程咬金没躲开,“哎呀!”喷了老程一身血。 但甭管怎么样,这天目道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落下这么一个可耻的下场,身首异处了。 老程一抬脚“去你的!”“咕噜噜噜噜……”把脑袋踢一边儿去了。 “哎呦!我的妈呀!”把那些孕妇吓坏了。 程咬金转过身来,把这把锟铻宝剑往下一顺,“唰——”那剑上的血顺着宝剑就往下沥呀。时间不大,沥得干干净净,宝剑不沾血!不沾是不沾,程咬金也嫌宝剑砍恶人脏了,“噌!噌!”在老道尸体上把剑蹭擦干净了。“仓啷”一声,宝剑还匣。 “嘿!这下再让你为非作歹?哎!你再是恶,碰到我这魔王了,你也不灵啊!呃……崔老哥,赶紧进来看看,有没有你的儿媳妇?” “呃……哎!哎!”崔老头、崔老婆由打后窄门迈步进来了。后窄门这地方躺着老道的尸体呢,“哎呀……”老太太,“这、这、这……哎呀……” “别害怕了,这玩意儿死有余辜!” “哎呀,儿媳呀——儿媳!你在里头吗?”他们俩看不见呢,黑咕隆咚一片。 这么一喊,崔氏听见了“哎呀!公公、婆婆!我在这儿呢!” “哎呦,儿媳呀——儿媳在这儿呢!” 老太太先过去了,看到儿媳之后,“我的孩儿啊——” “娘啊——” 两人抱头痛哭啊。 一边哭一边问她“怎么样啊?受没受苦啊?孩子怎么样啊?” “没关系,没关系,孩子还挺好的。” “哎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 老头也过来了,“哎呀,你怎么被他们给抓来的呀?”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那儿洗衣服呢,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这么一回头,有人当时就用一块手巾把我的脸给我拍住了呀。我当时就觉得一阵眩晕,以后的事儿就不知道了,就被他们抬到了这里呀。这两天还好,有的吃、有的喝。但是今天晚上,这就准备要把我们剖腹取胎儿啊。要不是这位魔王及时赶到,我们都没命了!” 这群妇女全过来了“哎呀,感谢魔王!感谢魔王!感谢这位壮士救命之恩!”都过来给程咬金行礼。 “呃……”程咬金一摆手“都都都不用多礼!都不不用礼!都有身子呀,多不方便!哎……”程咬金看了看,“你们这里都是女的呀?” “啊,我们可不是吗?” “你们都哪儿的呀?” “哎呀,我是小李庄的。” “我是王家屯的。” “我、我是赵家营的。” …… 总之,各村各寨的,都是附近的村庄。 “哦……”程咬金看看老崔头。 老崔头明白呀,“呃……你、你们没见我儿子呀?” 老崔头这么一问,那崔氏一听“啊?公公,您说什么?” “哎呀,我儿子见你不见了,就来寻你呀。前天就来了,结果,一去不复返。这不,昨天我才过来寻找,又被这恶道打了我一顿,把我胳膊都打折了。难道说,他没跟你在一起呀?” “哎呀,我没见着他呀……” “哎呦!”老太太一听,“坏了!我儿子肯定遭了毒手了呀!呜呜呜呜……” 她这一哭,崔氏也哭,老头也跟着哭。 那就在这时候,那个使枪的神秘人过来了,把枪往后一背“各位都别哭了。我问一问,你们在找谁呀?是不是在找一个姓崔的小伙子呀?” “呃?”老头一听,眼睛一亮,“呃,是啊!这位壮士,呃……您见我儿子了?那是我的儿子呀。” “哦,你们不用哭了,你儿子现在没事儿,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的车中等我呢。我就是你的儿子给引过来的。“ “哎呦!”这一番话可把老头、老太太和崔氏给高兴坏了呀。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赶紧过来冲着这位一拱手、一抱拳“这位壮士有礼了!有礼了!多谢这位壮士刚才相救啊,不然的话呀,估计我也成了这里的死鬼了。” “哎呦!”这位壮士拿着枪也冲程咬金一拱手,“哎呀,岂敢!岂敢!杀恶即是扬善,本来就是侠义中人所为呀!” “嗨!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哎?”程咬金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儿,又转身问这些孕妇“问你们,这天目观有多少老道啊?除了死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哎呦,我们不知道啊。反正是,我们见到的就七八个。” 程咬金看看这位使枪的,使枪的冲程咬一点头“让众人在此等候等着,我们再搜一搜,不要有恶道漏网啊!” 就这么的,两个人前前后后就搜开了。这么一搜,没有发现其他人。但是,发现了两间特殊的房间。 一间里面有一个丹炉,丹炉当中火“呜呜”得还在那儿着着呢。旁边放着一个大盆子,而且放着一些尖刀。看这意思,这个地方就是恶道想要行凶的地方。 另外一间特殊房间好像是一个制衣间。怎么制衣间呢?地上、桌上有剪子,又挂着边边角角的下角料,墙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而且一看这衣服,程咬金还以为是唱戏的那戏服呢,都是一些蟒袍啊,金丝银线,做工精美呀,只不过都是一些半成品。不过,在这个大桌上还放着个匣子。 打开匣子一看,嚯!就见里面有一件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就是一件皇袍啊!“褶黄袍?”不是褶黄袍。这个褶黄袍是皇帝穿的常服。这一件呢?是皇帝穿的吉服。什么叫常服啊?常服就是平常穿的,没有什么重大活动的,穿着也合身也舒服的平常日用的服饰。这个吉服呢?吉服就是——咱们这么理解吧,就如同咱们现在穿的什么晚礼服,就是有重大活动时,咱们穿的,那平常谁穿个礼服到处跑啊?皇上也一样。这种吉服那是皇上登基、祭祀天地、祭祀祖先的时候才穿的。所以,不是明黄色的,它是玄黑之色!所谓的“玄衣纁裳”。衣,上半身为衣。裳,是下半身为裳。衣裳衣裳,就这么来的。这吉服上半身是黑色(玄色)的。下半身是纁色。这个纁色是什么色呢?就如同落日余晖的色泽,“黄而兼赤谓之纁经》上不说了吗?“黄帝尧舜垂衣裳盖取诸乾坤。”这个“诸”字就是“之于”。即“取之于乾坤”。“乾”为天,古人认为其色玄;“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位于南方。南方火色赤。所以,下裳不是黄色的,是黄加赤,赤与黄合那就是纁色。上绣纹章啊!就是花纹!什么纹呢?上衣有龙纹、山纹、华虫纹、火纹、宗彝纹,这叫五章纹;下裳也有纹章,上面有藻、粉米、黼、黻四章纹。上衣下裳纹共九章。所以,皇帝的吉服又称为“九章服”啊。不但如此,皇上的九章服,左肩膀是个日,就是太阳;右肩膀是个月,就是月亮;身背后披着星辰。这叫肩挑日月,背负星辰呐!加上这三个章纹,这就是十二章纹呐! 程咬金不明白“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啊?黑咕隆咚的,嗯?什么衣服?谁穿这衣服?多难看呢!” 哎呦!在那个使枪的神秘客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皇上登基所穿的吉服啊!说句俗话,这就叫龙袍啊!那有龙袍,必有冕旒冠呢。 果然,这么一找,在匣子旁边还有个匣子,打开一看,嚯!里面有做工精美的一顶冕旒冠,天子所戴的呀。冕旒冠上有十二旒,就是前后十二串儿珍珠串啊。这在等级森严的中国古代那是最高级别的帽子呀。那天子往下,公只能用九旒;伯、侯只能用七旒;男爵只能用五旒;卿大夫,按照官位高低,这个冕有六旒的、四旒的、二旒的……三公之下只能用前旒,没有后旒——这个冕不是一个板儿吗?你前面挂两串儿,后面的就别挂了。这是表示等级高低的象征啊。一看,这顶冕旒冠上面十二旒,前后都有!那这就是皇帝所戴呀。 怎么皇帝的龙袍居然出现在天目观中了呢?哎呀……这个神秘人是百思不得其解呀,就把这个盖子又盖上了。 程咬金不管那一套,什么玩意儿?他不明白。跟唱戏的似的。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也没再发现其他人,“看来,这地方的恶道被咱们除尽了!” 这才又来到后院,告诉老崔头“这里的恶道被我们给斩尽诛绝了!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就赶紧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那个神秘人告诉老头“在东边不远处山脚底下那片树林当中,我的马车就在那里,你儿子就在马车之中。你们把马车赶着,你儿子身受重伤,不过不要紧,我已经给他治疗了,回家将养一些时日也就是了。你们慢慢地赶着马车回到你们家。哎,我就请你做一件事情。你再用马车把这些孕妇一一地送还各家也就是了。这辆马车就送给你们了。对于此地之事,希望你们守口如瓶。就说,这里被混世魔王给灭了!这混世魔王哪儿来的呀?由打天上来的。谁问,就这话!以免节外生枝啊!” “哎呀!”众人一听都跪下了,“那我们给别人都这么说,可以。但是,我们心里得知道救我们的恩公尊姓大名啊!” 第399章 听故事魏玄成释宝 第三九九回 听故事魏玄成释宝 程咬金真会编故事,这也就是没做说书先生,如果他要做了说书先生,那当时的其他说书先生全得饿死!怎么?太能编了!编的这故事啊,有假的,有真的。那真的里面有假的,假的里面还透着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在一起,再加上神话那么一点缀。哎呦!讲得群雄瞪着眼睛、栽楞着耳朵在这里仔细地听。这要是有人拿个笸箩收钱啊,收钱,也得给呀!怎么?太好了! 尤其是徐懋功和对魏徵啊,一边听一边互相交流眼神。俩人眼神当中透露出一种欣慰呀,那意思怎么样,啊?把四弟派下去就算派对了!你看这趟词儿肯定是假的,什么这条龙跟那条龙打呀……但是,他能够说得神乎其神。你又没下去,你哪知道人家说的是假的呢?你不能否定啊。尤其,最后说到在这大殿之中拿来俩大匣子,说这是祥瑞之物。你看,人家把东西拿来了。你要说人家说的是假的,这东西从何而来呢?就看这包袱皮儿、里面的匣子露出的角,那确实不是非凡之物啊。但里面究竟是什么呢?魏徵就问程咬金。 程咬金装糊涂“是什么呀?那我哪知道啊?这是玉皇大帝让我拎出来的,我也不敢随便看呢。他告诉我,等我升到地面之上,然后当众打开,必能知晓啊。” “哦……哎呀……”就见徐懋功赶紧一撩袍跪倒在地上“苍天啊——”他又开始祈命了。怎么?这个戏得做足了呀。 徐三爷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玩意儿,大家谁也不知道。就见徐懋功那手一会儿成这样,一会儿成那样,在脑袋上面直晃悠。晃悠到最后,徐懋功又冲天磕了一个头“弟子谨遵天命!”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各位,刚才,我又向上天求命了。我问问能不能把这匣子打开,谁把这匣子打开?上天给了我旨意了,他说‘除非人曹官不可启此宝匣也!’” “哦?”这种人一听“什么?人曹官?” “对!人曹官!” “人曹官是谁呀?” “上天说了人曹官就是魏徵魏玄成啊!” “啊?”“哗——”众人又是一阵骚动啊,都看着魏徵。 魏徵一看,又把球踢给我了,哎呀……这台戏还真不容易唱呢。我还得接着啊。魏徵说“三弟,方才上天有何指示啊?” “大哥,我刚才沟通神灵,神灵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说您是人曹官。可惜呀,您没有天子之福啊。但是,您有丞相之福。什么叫人曹官呢?就说您未来会管理整个华夏中的人呐。但是,您是替主管理。所以,这祥瑞也由您来替主打开。” “哦……哎呀!”魏徵听到这里也一撩袍,他也跪下了,也冲空膜拜“弟子谨承天意!”他也磕头。 群雄有信的、有不信的。怎么?这、这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是演戏吧?但是,也没见人家俩商量呢? 其实,他们哪儿知道,人家早就商量了,只不过很多的事情是偶然的。这偶然碰到一起,大家就认为人家徐懋功跟魏徵一直没商量——他们怎么能够排练出这么好的戏呢? 其实,大家不明白,偶然之中存在必然呢。人家早就把怎么演商量好了,只不过要寻找一机会,也只不过今天这个偶然把机会提前了。那么此次偶然地动和程咬金偶然探地穴,又从地穴里头取出祥瑞,那甭管匣子里是什么?一会,魏徵打开以后一看,魏徵多大学问呢,立刻可以编呢!编出一套词儿,“啪啪”那么一说,不就行了吗?目标达成了!而且让大家还觉得特别神秘。真是神来之笔呀!所以,魏徵、徐懋功两人心花怒放,那得把这戏唱得足足的。他们俩这么一严肃喽,那些不相信的肚里也敲鼓啊。 就见魏徵吩咐一声“请金盆净水——” 那有专门侍奉的小喽啰赶紧的端过一金盆来,就是铜盆盛了一盆净水,端到大爷面前。 就见大爷在里面净了净手,赶紧当风晾干。(你不能够擦干,得当风晾干。)晾干之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又向苍天鞠一躬。这才转过身来“四弟,我现在要打开宝匣了。” “呃,呃,啊——好好好好……”程咬金一看——管谁打开呢?反正是,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程咬金往旁边一站。 那大匣子就放在条几之上。魏徵走过来,冲着匣子默念几声“弟子大开宝匣也!”伸手先把包袱皮儿给打开,一看,里面俩匣子呢,一提上面那匣子,哟!怎么?魏徵不知道里面那么沉呢,这么一提,没用那么大劲,把魏徵的腰差点没闪了。“哎呦!”身子往前一倾。“呼——”众人赶紧一护。魏徵一摆手“不用,不用。”魏徵这才使劲再提,知道这匣子有多重了。把上面那个匣子先搬到旁边,两个大匣子就并列了。 这个时候,群雄全回过来了,人头攒动,你挤我、我挤你,都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魏徵看了看“呃……各位,咱们先开哪个匣子呢?” 徐懋功在旁边手摇鹅毛大扇(他已然从程咬金手里把那鹅毛大扇又抢过来了)说“上为天,下为地,咱们由地到天,一一启之。”那意思你先打开下面这个大的,上面那个盒子小啊,咱先看大的。 “有理!”就见魏徵伸手把下面那匣子的小鼻儿,“啪!”往旁边这么一掰,双手一扳匣子盖儿,往上一启,把这匣子盖儿就打开了,放到了旁边。 众人脑袋往中间一凑一看,“啊?!”当时大家是无不惊骇呀。尤其是魏徵和徐懋功,一看,哎呀!这里头一件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呐!人家俩人那是什么学问呢?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皇帝所穿的最隆重的吉服啊,这是冕服啊!就见魏徵、徐懋功俩人激动坏了,脸上肌肉,“呗!呗!”直直颤悠。 魏魏颤抖双手把上衣先捧起来了,这么一抖落一看呢,哎呦!这冕服够大的呀,这得大号人物穿! 是啊,那天目道人照着立地阎罗杜伏威身量做的,那阎罗王的身量小得了吗?跟程咬金身量几乎一样。 大家再看,哎呀!上面金丝银线啊。 徐懋功赶紧吩咐“再搭一张大桌来!” 搭过来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面铺上细席,粗的不成,怕毁了衣服。然后,徐懋功让魏徵恭恭敬敬地把上衣放到席子上了。 下面一看,还有下裳呢。又把下裳搭上来。 再往下一看,哎呦!怎么?闹了半天,这个大匣子是个夹层。上面是一件衣裳,下面还有一个小夹层。把中间这个板儿给撤开,再往下一看,这里面一分为二。大点的空间,里面是一双无忧履,就是皇帝穿的鞋。旁边一个小长条的小格子里面放着一块玄圭。什么叫玄圭呀?就是皇帝手持的黑色的圭。您看,大臣们手里拿那玩意儿,那叫笏板。皇帝持的叫圭。 哎呀!我的天呐!徐懋功、魏徵激动得简直要蹦起来了。“这是一件龙袍啊!各位啊!龙袍!” “哗——” 那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一听,炸了窝了,“怎么会有龙袍?”“哎呀!真华丽啊!真漂亮啊!”众人是议论纷纷。 徐三爷赶紧说“肃静!肃静!大家压音!大哥,再打开那天字匣子!”(另外一个匣子,再看看那匣子里是什么?) “哎!”魏徵现在轻松多了。怎么?“嗨!开始,还不知道匣子里是什么东西呢,我好大的压力呀。因为只要一开启匣子,我就得飞快地转动脑筋,我得给匣中的祥瑞之物编词儿啊!这要真的是祥瑞之物还好说,哪怕是一块金子、一块银子、一个罐子,这都好说。这要真的里面是一个骷髅头,骨灰盒……如果遇到这种不好的东西,那我也得把它往好的东西上说呀。”所以,开始挺有压力的。但一看这件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这冕服一出现——“哎呀!那都不用大编了!这还用说吗,啊?这都不用我编词儿了,我想群雄心里头就已然有数了呀。再看看这个匣子……” 又把这个匣子鼻儿,“啪!”往旁边这么一偏,把盖子往上一揭,往里一看,“嗡——”众人就响起了一阵惊叹之声。怎么?就发现里面的是个黑平板儿。再往里一看,“哗哗楞楞”地吊着珠子。 “哎呀!”魏徵双手往上一捧,捧在手中一看,“各位呀,此乃天子的冕旒冠啊!!” 魏徵,多沉稳的一个人呢。现在岔了音儿了,兴奋的啊! “哎呀!”徐懋功差点没把扇子扔了,怎么?太激动了。 再看秦琼、单雄信,这些人都把眼睛瞪大了,嘴张多大全合不拢了。 就齐国远一看,“哎呦,就这玩意儿啊?那有啥呀?我占据少华山的时候,我见过,那庙里供奉的天神都戴这玩意儿……” “去你的!这是皇上的冕旒冠!” “啥、啥叫冕旒冠?” “这就叫——你压音吧你!” “哎国远又被人打压了。 这冕旒冠做工精美呀,吊的都是纯正的珍珠。而且,上面玉衡、充耳、朱缨、朱紞,所有的部件是应有尽有啊,太精美了! 徐懋功一数“一、二、三……五……七……九……十一、十二!十二旒!” “十二旒什么意思?十二旒就是天子所戴的冠呐,这就是冕旒冠呐!” “呃……别忙、边忙、边忙……”魏徵说“下面还有东西呢。”赶紧把冕旒冠又请到一旁。 再往下一看,围着冕旒冠是一条玉带。 “哦,闹了半天,把下裳的玉带放在这里了!” 赶紧把玉带请出来。 玉带中间,也就是被那冕旒冠盖着的还有一个小匣子。把这个小匣子往上一捧,哎呦!还真沉呐!魏徵颤巍巍地把小匣子打开,往里一看—— “嗡——”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怎么呢?就见里面是一方金印!用纯金打造的黄澄澄的大印!那上面还盘着一条龙,那是印纽。 哎呀!众人一看“这、这是谁的印呐?看一看印文,看一看印文!” 魏徵拿着龙,托着印的下面,然后一翻个儿,翻到手里。徐懋功凑过来一看,那里面是反文的雕刻,都是鸟虫篆。很多人都不认字儿啊。就算认字儿的,对上面刻的鸟虫篆也认不出来,何况还是反着呢。 徐懋功就问魏徵“大哥,这上面印文是什么?” 魏徵大学问家呀,一看“哎呦!上面写的是‘大德天子之宝’!” “大德天子之宝?”“嗡……”众人一听,“大德天子?谁是大德天子啊?”“不知道啊。呃……这什么意思呀?” “哎呀!”“噗通!”“噗通!”怎么了?魏徵、徐懋功两人撩袍又跪下了。不但他俩跪呀,一边跪一边招呼“大家快快!快快跟随我等叩拜天恩!接受祥瑞!” 众人一看呐,“呃……”不由自主地,“噗通!”“噗通!”“噗通……”全跟着魏徵、徐懋功跪倒了。 程咬金一看“这玩意儿还得跪呀?”他也跟着跪倒了。 就见魏徵、徐懋功在前面领颂“弟子魏徵、秦琼、徐世积、程咬金等人谨接天旨!奉天承运扶立大德天子建立新国、誓灭大隋!”说着话,行三拜九叩大礼。 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跟着拜吧。 拜完之后,大家爬起来,“嗡——”又围过来了。“大哥,三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弄得我们一脑门子糊涂啊。” “哎呀!”徐懋功说“各位兄弟,这还看不出来吗?咱们山东义军来到岗山之上,挑起反隋大旗。上承天意了!就是顺应天意了!老天这才降下祥瑞。我四弟乃是大福之人探地穴。你说到里头就看到两条龙打架呀,一条青龙,一条猪婆龙。那青龙,我四弟说了,乃玉皇大帝的化身呢。那猪婆龙呢?猪婆龙非是别人呐,正是刚刚继位的那昏君杨广!杨广君位不正,六短之君,弑父夺权,他那皇位不正,他不是真龙天子,他也就是个猪婆龙。所以,玉皇大帝才告诉我家四弟说这个猪婆龙要跟他争夺天下。结果,我家四弟看到之后,冲冲大怒,要助天去灭掉这个假天子。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呢?” “呃……”齐过远说了“呃,四哥说那河里的小龙全过来托着他托到天上了。” “对对对对对……”徐懋功说“大家看吧,现在昏君无道,大隋江山摇摇欲坠。以后,必然会烽烟四起,天下反王必然会层出不穷。那些反王啊,就是那河里游的小龙啊。他们拖着四弟用锟铻剑剑斩猪婆龙,各位知道这是何兆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不明白啊。” “这就说天下所有的反王、所有造反的最后都会归顺咱们瓦岗寨呀,都会托着程咬金、拥立程咬金,除掉杨广,灭掉大隋!我家四弟才是真命天子啊!” “嗡——”就这一番话一说,大家全炸了锅了。怎么?议论纷纷!“什么?什么?程咬金是真命天子?这怎么可能啊?!他大字儿不识一个呀!”很多人心中还不服呢。 “哎——各位!各位!大家想一想,玉皇大帝最后让谁进的那凌霄宝殿?那三间大殿不是别的,那正是凌霄宝殿!玉皇大帝的宝殿呐!让我家四弟进去!在龙书案上请来了两匣祥瑞!列位请看!这是一般的祥瑞吗,啊?!这是真命天子所穿的十二章冕服!这是登基坐殿时才戴的,这叫冕旒冠!那十二旒乃天子方能戴得呀!而且又有玄圭!又有无忧履!又有玉带!还有金印!金印上所写的‘大德天子’就是我家四弟呀!” 一说这话,程咬金把大脑袋一卜楞。程咬金一听,怎么着,我成皇帝了?哎呦!这不我给自己找麻烦吗?!“啊——不不不不不……哎!我说,大哥!三哥!你先别往下说啊。呃……这祥瑞啊,确实是我带出来的。但并不是说,这皇帝就是我做。我哪能做呀?我大字不识一个呀!皇帝位怎么着……呃……也得是大哥,要么二哥,要么三哥,你们做呀。你们做,我都服!我做哪儿行啊?” “哎——”徐懋功说“四弟呀,你不能这么说呀。你乃有福之人!为什么老天选你探地穴呀?” “选我探地穴,还不是——” “哎呀!四弟!这就是天意呀!你已然把这祥瑞带上来了,那你就是皇上!不信,你穿穿龙袍!”让程咬金穿冕服。 那有向着程咬金的,尤俊达、侯君基都乐疯了。赶紧搬过冕旒冠,拿起龙袍给程咬金往身上一套,你不能都不行啊。 程咬金把冕服穿到身上这么一瞅啊——嘿!这冕服就像给程咬金量身打造的一般!怎么那么合体呀! 徐懋功一指“看看!看看啊!这不就是我四弟穿的吗?我四弟就是天子啊!” 程咬金拜手“别别别别别……我大字不识一个,我是天子?我都不服!” “哎,”徐懋功说“这样吧。既然你担心别人不服。咱哪再请示请示上天!” 程咬金说“还怎么请示啊?” “还怎么请示啊?来呀!在门外竖起旗杆,把大纛旗给我挂上去!咱们拜旗选天子!” 第400章 拜大旗程咬金登基 第四〇〇回 拜大旗程咬金登基 正说到魏徵、徐懋功要拥立程咬金为瓦岗之主。不但是做瓦岗之主,徐懋功还说程咬金是受了天命的天子,“未来推倒大隋,您就是头儿啊!那猪婆龙就是隋朝皇帝杨广。谁把他给斩杀的?那就是您呐!您帮助玉皇大帝斩了伪天子,您就是真天子!为什么那么多龙全托着您呢?因为您是真命天子啊!那又为什么玉皇大帝给您冕服啊?而且这冕服穿在您身上那么的合体,如同量身裁制似的。这就说明,您就是天帝所选的天子啊!我们都拥护您作为我们的头儿!为大德天子!那老天给的金印上都刻着呢!您不承天命,那不行啊!”魏徵、徐懋功一个劲地做程咬金的工作,其实也是说给大家听的。 那么大家现在什么态度呢?大多数人对程咬金能不能当天子持有一个怀疑态度。你要说完全否定吧?大家也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您看,程咬金下地穴就能够把祥瑞呈上来。而且,呈上来的那可是冕服啊!说这是人为做的手脚?不可能啊!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下的地穴呢。谁能够在底下弄这个东西呢?说程咬金带下去的。更不可能了!大家众目睽睽看着程咬金下的地穴,除了那个鸽子笼子,什么都没带。藏鸽子笼子里了?这下子比鸽子笼子大多了!这又溅了一身血。又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的。也不由大家不相信;但是,要说完全信服吧?大家心里头还是有点别扭——嗯……这老天瞎了眼了!怎么选程咬金这个大字不识的人来当天子呢?他的出身也不好,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虽然祖辈儿上倒是有名。但到他这一辈儿上,他只是个卖耙子的掌柜的呀。让他当我们岗山之主?让他还当什么大德天子?哎呀……这、这、这有点儿说不过去。探个地穴就能当大德天子?就能当皇上?尤其是岗山旧部、翟让手下的很多人有点不相信,心中认为这肯定是谁做手脚了!这肯定是变戏法的,说怎么变的?那我们现在还看不透。但是,肯定是变戏法变来的!所以,很多人这心里头半信半疑,对程咬金还有所不服。 程咬金也有自知之明啊“让我当皇帝?去你的吧!当皇帝多累呀?我大字不识一个,我哪能当皇帝啊!让二哥当吧,呃……让大哥当吧!”他老推辞。 后来,徐懋功一看“这样吧。您也别推辞。众位也不要心有疑虑。咱们还是听天由命!让老天再次给咱们一启示,看一看老天选中的天子到底是谁,这不行吗?” 大家一听“呃……三哥,您这意思,咱再抓阄?” “不行!抓阄已然抓了一次了,咱不能什么事儿都抓阄啊。有些弟兄可能也有所怀疑。这一天呢,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人怀疑那个阄有人做了手脚。那么为了这一次大家都心服口服。这样吧。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老天降临他的指示。” 众人说“那怎么降临呢?” 徐懋功说“各位啊,随我出来!” 程咬金说“我先把这衣服脱了。” “不不不不……”徐懋功说“四弟,您先穿着。一会儿,如果选中他人,您再脱袍让位。如果说还是选中您,那这就证明确实老天选的是您,希望您就不要再推辞了!众人随我来!” 大家也不知道徐三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吧,跟着徐懋功就走出聚义分赃大厅。 走到外面,徐懋功用手一指,在聚义分赃厅外边有一片大空地。咱说了,空地正当中垒着一座旗台。旗台上面杵着一杆铁旗杆。这旗杆得有三丈多长,就跟罗士信使的那旗杆似的,三丈多长!上面挂着瓦岗山的大纛旗在上面迎风飘摆。 徐懋功用手一指“各位看到这旗杆上面的那面大纛旗了没有?” “啊,”众人说“看到了!” 徐懋功说“大家看看现在这面大纛旗它是往哪个方向飘的?” 众人抬头一看——您想,冬个儿天了,西北风正旺啊,那又在山岗之上。这个地方再不是石头山,就算小土包那也比平地高啊,那风也比平地上的风大呀。所以,众人一看,这面大纛旗被西北风刮得“噗啦啦啦——”往东南方向斜去。那旗上的穗子、带子都指向东南方。而今天的西北风还比较大。所以,这面旗就像横在杆旗杆之上似的指向东南方。 所以,徐懋功一问,大家就回答了“指向东南方!” “好!各位啊,各位都看见了吗?现在可是刮着西北风,大纛旗指向东南方啊。那么,咱们今天来一个拜旗选天子!怎么叫拜旗选天子呢?大家仍然排着队,依次来祭拜这杆大旗,跪倒在旗下面,然后冲天默祷,就问问苍天‘我某某某是不是奉天承运大皇帝?是不是奉天承运的大德天子?如果上天赐给我天子之位,就让这面大纛旗反着飘!’现在不是指向东南方吗?就是让这大纛旗,“噗啦啦——”一掉个儿指向西北方。谁能够把这旗拜得转到西南方去,拜起大纛旗,那谁就是奉天承运的天子!这是为什么呢?这叫紫气东来呀。东方为木、为生机、为生地。紫气东来就代表着天子降临呐。另外,大家别忘了西北那是乾天呐,西北为天呐。旗往西北指,这就是指向天,这位就是天子啊!各位兄弟!瓦岗山上的各位寨主!看贫道这个主意如何呀,啊?拜大纛旗选天子,如何?” “哎呀!”众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这、这、这可能吗?这西北风这么烈,正往东南方向吹呢,谁能够一个头磕下去就把这风给改了,把西北风改成东南风,把这大纛旗改得由指向东南反过来指向西北呀?那不神了吗?!那可能吗?!” “哈哈哈哈……”徐懋功说“大家觉得不可能。但如果这是真命天子,各位别忘了大将军八面威风、真天子百灵相佑啊!那真命天子周围都是些什么神仙呐,啊?六丁六甲、五方揭谛、护教伽蓝……哎呦……那太多了!你们只是看不到而已。所以,真命天子要拜这杆大纛旗呀——嗨!别说往西北偏了。就是让他在旗杆之上绕着旗杆转圈儿那都不是难事啊。所以,各位兄弟,我出的这个主意怎么样啊,啊?拜大纛旗选天子!这样选出天子,那就是上天所承认的!那就是奉天成了运的!那就不能被质疑!谁要是再质疑这样选出的天子,那他就违背天意,必遭天谴!怎么样啊?” 这徐懋功说得煞有介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心里头,大部分都在说“嘿!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奇事啊!既然这样,咱就陪他玩玩吧。”很多人心里头对这种行为觉得好玩儿。 “既然没人反对,那咱就排队开始吧!” “怎么排队呢?” 徐懋功说“这样吧。其实,刚才我也说了,我四弟探地穴,得到祥瑞又碰到玉皇大帝。他本来就该是天子!只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人心中不服,所以才出此下策,来一个拜旗选天子。其实,我已然有点违背天意了。那么我就不能够让我四弟先拜。为什么呢?原因有二!第一个,我刚才有点儿违背天意。如果让我四弟先拜,有点不尊重他,应该让他最后拜;第二个呢,我四弟如果一拜,再把这大旗拜起来。哎,‘呜’一下子大旗指向西北了。那可能还有弟兄说‘我还没拜呢!我拜了可能也会指向西北!可能还有人不服,咱避免这种情况。我建议,让我四弟最后拜,咱们众人先拜!拜完了,比如说都拜不起来。那我四弟再拜,再看他的。如果前面谁拜起来了,那我四弟再拜,如果我四弟也拜起来。咱再征求老天的意思,再进行选天子,用其他方法。各位!大家看如何呀?” 大家觉得徐三爷所言不无道理,都点头称是“那我们怎么拜呢?” “咱们愿意怎么拜怎么办呀?呃……我们贾柳楼的弟兄可以按照我们的排序依次进行拜。那么岗山的弟兄也可以按照岗山座次依次拜。就看咱们是岗山的先拜,还是我们贾柳楼的先拜呀?呃……翟寨主,您说呢?” 翟让心说“谁先拜不一样呢?”跟手下人一商量。 手下人说“寨主啊,咱不能让他们先拜。万一他们一拜把这个大旗真的给拜转了,就没咱的事儿了!咱先拜!但是您不能先拜……” “为什么?” “您看现在这西北风大的,您再拜也拜不过来,您呢,哎,往后靠。咱们从小往大排!谁在山上座次最低,谁先来。然后,您最后压大轴!” “嗯……”翟让一琢磨,也对!于是,翟让就告诉徐懋功“我们先拜!” “好啊!”徐懋功说“既然如此,设摆香案!” “为什么还设摆香案呢?” “啊,咱们每个人拜得拜一炷香的工夫,那不能说一脑袋磕下去,‘呜’一下子他就转了,不是那回事啊。您还得祷告呢,您得虔诚祷告,看这炷香马上要烧完了,这个时候,您才一个脑袋磕下去。然后,再看这大旗它转不转!” “哦……还这、这么麻烦?哎呦,咱们五十个人呢。五十个人每人一炷香,这、这个时间可够长的。” “那也没办法呀。大家要知道,我们这是在选天子、在选皇帝呀,那哪能急促潦草啊,必须恭恭敬敬啊。” “那行吧,反正三爷您懂,这些我们都不懂。您把香案给大家设置好喽,然后把这个词儿教会喽——哎,干脆这么着!三爷,您干脆呀,先来头一个!您来完了,我们瓦岗寨的接着来,我们照猫画虎,您怎么说,我们怎么说;您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您什么时候起,我们什么时候起……我们全跟您学不就完了吗?” “呃……”徐懋功一听,“贾柳楼的弟兄,你们觉得呢?” “我们觉得也是啊,我们也不会呀。三哥,您这是行家呀。”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吧。” 徐懋功还半推半,就好像还不太情愿似地让人设立香案。香案之上排摆贡品。正中央有一炉香,香就插着一根。 徐懋功说了“这一根香是烧给玉皇大帝的。诸位啊,看我拜大纛!” 就见徐懋功煞有介事、毕恭毕敬来到香案之前撩袍跪倒,看看苍天“苍天在上,弟子徐世积在下,请苍天赐下法旨!如果弟子是真命天子,就让西北风改东南风,大纛旗由东南往西北指——”说完话之后,徐懋功双眼就盯着这炷香,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就眼瞅那香往下就着,“嗤嗤……”怎么着那么快呀?您别忘了外面有风啊。风一刮,这香要比放在屋中着快三倍!这香也不长。按现在钟表来说,这根香也就是点了有那么八分钟,燃尽了!“当!”徐懋功一个脑袋磕在地上。 大家抬头一看,这旗仍然向东南方向飘。 徐懋功从地上爬起来,哈哈一笑“啊——看见没?我不是真命天子,老天不赐福我呀。再点燃新香!哎——岗山的弟兄,哪位过来呀? 最小的过来吧。最小的还问呢“哎,三爷,刚才您念叨叨的,我没听见的是什么词儿啊。” “无所谓,就是给自己祈福就完了。” “哎,好。那如果说,我还没磕头呢,突然间就转了风向了,这纛旗就指向西北了,那这……” “这也算你是真命天子!” “那妥了!明白了!看我的!” 这位也“噗通”跪倒在那里了。 “呃……弟子张三——”张三啊?反正是就是一个名吧。“向苍天祷告……”就学着徐懋功的话祷告完了。然后,看着这香头,嘴里嘟嘟囔囔“让我成天子,让我成天子,让我成天子,保佑我成天子……”嘟囔了得了有八分钟啊,“咣!”一个脑袋磕下去,抬眼一看,大纛仍然往东南指。“嘿,嘿,我就没这福……”下去了。 又上来一个,还是如此。“邦!”一个脑袋,看了看旗,指向东南。 左一个、右一个,轮到翟让这里。翟让也如此,磕完头一看,他也一耸肩“嗨!我也不是真命天子啊!” 这个时候,就该贾柳楼弟兄了。 魏大爷第一个过来。魏大爷磕完了,是秦琼;秦琼磕完了,让过徐懋功、程咬金,是老五单雄信;单雄信完了,尤俊达;尤俊达完了,王君廓等等往下排…… 等最后一名磕完了,抬头一看这大旗,还是指向东南方向。 但是,这个时候,天已然大黑了。您想想,六个小时过去了。一人八分钟,一人八分钟,让出程咬金,一共四十九个人,那就是三百九十二分钟,六个半小时啊!他们拜旗的时候是午时刚过,按现在来说,下午一点来钟,那是未时初刻拜的旗。六个小时过去,按现在钟点来说,到了晚上七点半了,已经到了戌时初刻了。全拜完了,就剩下程咬金了。 程咬金说“我都饿了。这都拜不起来,我拜行吗?” “哎呀,快快去拜吧!” 现在周围,灯球、火把全点上了。说“这么大的风,能点着吗?”点的气死风灯!这火把倒不怕。另外,捱到半下午的时候,这风稍微的有那么点小了,不像正午的时候那么大了。所以,灯球、火把能够点着啊。把整个聚义分赃厅门口的这块大地照若白昼一般。那个旗仍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啊。 程咬金一看躲不过去了,拜吧!来到旗杆底下,也照着徐懋功那样子“弟子程咬金啊!拜大旗啊!呃……老天爷,你呀,就睁睁眼,别、别瞎里糊涂的,别把我看成真命天子,我真当不了真命天子啊,当不了皇上啊。你睁开眼看看啊……”程咬金看着这香马上要着完了,他“邦”一脑袋往下这么一磕—— 众人,“欻!”抬头就看旗杆上那面大纛旗。 就见那面大纛旗“噗啦啦啦啦……”刚才,这旗脚还指向东南呐。程咬金这一头磕下去,“呜——”怎么呢?大家就觉得,好像这山上刮了一阵小旋风似的。“呼——”这大纛旗一翻个儿。 “哎呦!怎么回事儿?”众人一指,大家就觉得这风,“唰——”好像变了!由打西北风突然间转东南风了! 这东南风一转,是越刮越大,“唰——”眨眼工夫,东风大作呀。这面大纛旗一下子就指向西北了。 “哇——”这下子,谁敢不相信呢?眼瞅着呢! “哎呀!”徐懋功说“天赐我真命天子!各位弟兄,还不快快拜见皇上!”一撩袍,他第一个跪下了。“臣参见皇上!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通!”“噗通!”“噗通……”全跪在程咬金面前,俯首称臣,都喊程咬金万岁。 “呃……”程咬金当时束手无策了,“这怎么回事啊?这、这真邪了门了!”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众人更觉得神奇了,这肯定是老天指示的呀。 其实,老天指示什么呀?这完全都是徐懋功算定了阴阳。今天什么天呐?咱说了,今天甲子日啊,冬至前后甲子日,冬至一阳生。那平常冬天都刮西北风,就到这几天有可能就会刮那么几天东南风。过去赤壁大战,那诸葛亮怎么算定的?怎么南屏山借风啊?诸葛亮就是个天文学家呀,就懂得这个天文道理。那徐懋功早就算定今天晚上戌时二刻必有东南风!所以,他前面在那里延续时间,让大家一个头一个头磕到现在,正好磕到戌时二刻。程咬金上去,东南风起来了。 程咬金一看“呵!哎呀,这真叫程咬金拜大旗,我是贼兴发旺啊!” 就这么着。程咬金推辞不过就做了瓦岗之主,被称为“大德天子混世魔王”!建立了大魔国。就等于在大隋王朝内部又重新建立一个新政权。那大隋王朝能放过他吗? 消息传出之后,靠山王杨林气得牙长四尺!指天发誓要誓灭瓦岗群贼!这才调齐四路大军是围困瓦岗寨。一困瓦岗寨不成;双枪乎而复二困瓦岗寨;长平王邱瑞是三困瓦岗寨;裴元庆四困瓦岗寨;一字长蛇阵五困瓦岗寨!这么多精彩的故事尽在《隋唐演义》第四部《五困瓦岗》! 第401章 瓦岗自立大德天子 第四〇一回 瓦岗自立大德天子 大隋仁寿四年冬月甲子日,在河南滑州瓦岗山上新成立了一个政权,就等于在大隋王朝国朝之内又成立了一个新的朝廷,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皇上!而且这个皇上比较特殊。怎么呢?大字不识一个!是个卖耙子掌柜的出身。贩过私盐、卖过马、做过小买卖,打过闷棍、套过白狼。当然了,打闷棍、套白狼对付的全是脏官污吏和土豪劣绅。可以说,这位完全是一个平民百姓,站在受苦受难老百姓的立场上,在瓦岗山挑起了反隋大旗呀!国号“大魔国”!为什么叫大魔国呢?因为人家称他“混世魔王”!他觉得个魔王、魔王的还挺威风。另外自己母亲又姓莫。“干脆,我取个谐音,我叫大魔国,这是国号。年号呢?年号大德!我是大德天子!尊号?尊号是混世魔王,姓程双名知节,字咬金!程知节程咬金呐!” 要说程咬金,其实不愿意当这皇上,“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些弟弟们比我强的多的是啊,为什么非得让我当皇上啊?”那没办法呀,谁让他探了地穴呢。大地塌陷了一个地穴,程咬金探地穴,在地穴下面得了一身冕服,就是皇上登基所穿的吉服——冕旒冠,上衣下裳十二章服,玉带、无忧履、玄圭,另加一颗黄金大印!大印上刻着“大德天子之宝”!你说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而且众人又进行了拜旗选天子。本来刮着西北风,大旗指向东南。谁能够把大旗拜得往西北飘,谁就为天子。其他的人都拜不过来,就程咬金,“邦”一个头磕下去,“呼啦——”大旗转过来指向西北方了。这叫程咬金拜大旗——贼兴发旺啊!又叫时运发旺! 那这一下子,群雄归服,都拥立程咬金为皇帝。 程咬金还推辞呢“我不行,我不行……” “哎——”被贾柳楼结拜的三爷徐懋功一把扯旁边了,“四弟,你不做皇帝,谁做皇帝呀?你让给别人做,人心也不服啊。现在大家都服你,都认为天命在你身上,你就得领着大家伙干呢。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呀。四弟,你这一点不明白啊?现在就咱们哥俩儿,三哥我把这话给你说透了吧。我们挑旗造反无非最终两个结局啊。一个,造反成功了,咱们得了天下,那您当皇帝,这不是大福分吗?另外一个,造反不成功,咱被大隋给灭了。这么多弟兄都是反贼呀,大隋能说全部给杀吗?那肯定先杀头儿啊。谁是头儿啊?你是头啊!先杀你!杀了你,能够保住弟兄们的性命啊。四弟,你是个大仁大义之人,你不担当,谁担当啊?你让谁能够担当起来呀?就冲这一点,你是不是该当这个皇帝?” “呃……”程咬金一琢磨,“三哥,要这么说呀,那这个皇帝我可以当,替大家伙顶着刀呗,是这意思不?” “正是如此!此乃大仁大义之举,四弟,你应该当仁不让啊!” “呃……让我一个人命抵大家的命啊?” “四弟,难道说你不敢吗?” “敢!本来我这条命就是大家伙用命换来的吗?不然的话,我早死在那齐州大牢了!我劫皇杠还有的活呢?既然大家救了我的命,那我就给大家扛这个刀!如果说要像三哥你说的那样,咱们能够赢得天下,富贵大家共享!如果说败了,杀我程咬金一个!对不对?” “正是如此!” “妥了!这么讲,这皇帝我当了!呃,不过,三哥,咱也把话说到前头。我这人真不是当皇帝的料啊。另外,我这人好动不好静啊,拿这衣服套着我,我总觉得不舒服。咱这么着,这皇帝我先当着。什么时候如果大家伙遇到了比我更强的,我到那个时候脱袍让位。行不行?” “哎,”徐懋功说,“这就随你了。以后,咱们瓦岗军能够成了事,到那时候,你看谁比你强,你想脱袍让位给他,三哥我不拦着。” “哎!妥了!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啊!以后可不许反悔哦。” “哎,我绝不反悔!” “行了!既然如此,这个皇帝啊,我先当着!”程咬金答应了。 徐懋功原以为程咬金这句话也就是玩笑话、客气话。你当上皇帝,龙袍一披,宝座一坐,以后荣华富贵一享,谁还能够脱袍让位啊?翻开历史看看,只有为了争夺皇位父子反目、兄弟仇杀的,哪有说真的从皇位上自己心甘情愿地把龙袍一脱、皇位一让,自己当老百姓的?没有!哎,古之圣贤说尧舜禅让,嘿!那玩意儿啊,大概也是儒家的传说呀,自己造的!我都不信!人都有私心呐。所以,四弟啊,只要你做了,你以后就脱不下来这件龙袍了! 现在徐懋功对程咬金了解还是有点少,还是了解不深刻。他不知道程咬金这个人视功名如粪土啊,什么事情率性而为。到后来,程咬金当皇帝当着当着他真不干了,把皇帝真地给让了。那是后文书了,咱们暂且不表。 那这边,程咬金一同意,大家伙选良辰宅吉日就在瓦岗山上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典礼。程咬金头戴冕流冠,身穿十二文章服,脚踏无忧履,手持着玄圭,腰束玉带,被群臣拥着登临金銮宝殿。 哪地方是金銮宝殿呢?就是过去瓦岗寨的那分赃聚义厅。把“聚义厅”那块匾给去掉,重新写,重新挂上一块匾——大德殿!这就是金銮宝殿!现在有点简陋,这不要紧,以后再翻盖。文东武西列立两旁,那武将都是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文官,一样的制式服装啊。人这两天没闲着,有专门的订服装的,马上召集裁缝赶制朝服啊,一色的全是新朝服。大家跪倒在地行三拜九叩大礼是山呼万岁呀。 程咬金呢?早就有魏徵、徐懋功给教了。教什么?教礼仪呀。不是说程咬金是一个大莽汉什么都不懂,一群乌合之众嘻嘻哈哈地就在瓦岗山上拉旗造反了。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啊。魏徵、徐懋功专门的拉着程咬金培训了五天呢——在朝堂之上应该怎么走,应该怎么说话。 程咬金聪明啊,别看是大老粗,记忆力很强的。一看众人跪倒在地,赶紧双手往上一抬“众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众人一平身,有宣旨官当众宣旨。宣什么旨?第一道旨意就是宣布成立大魔国我自立大德天子混世魔王!我们的目标是推倒大隋,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等于是一道开国文典呢。这道旨意宣读完毕之后,大家跪倒在地,再次山呼万岁。 起来之后,程咬金就开始封官了。那得有国家机器啊,这国家谁干什么、谁干什么早就草拟好了。第一个人先封瓦岗寨旧主翟让。 “翟让听封——” 翟让一听,哎呦!没想到第一个封自己。不知道封自己一个什么官啊?赶紧出班跪倒“臣翟让叩拜万岁!” “嗯,翟爱卿啊,你初创瓦岗,功勋卓着,朕加封你一字并肩王,前部正印先锋官之职!” “呃……”翟让没想到程咬金居然把自己封为一字并肩王。那也就说,在瓦岗寨我是二号主人啊!哎呀!翟让就觉得心里暖和和的。看来,我跟人家联合就对了!程咬金真是一个大仁大义之人呐!赶紧跪倒在地“臣谢主隆恩……”这眼泪真下来了,真激动啊。(封他一字并肩王,那就稳定住了瓦岗旧部的心呐。)翟让爬起来,退在一旁。 “魏徵魏玄成听封——” “臣在!”魏徵出来。 “朕封你为大魔国左仆射,文官之首!” “臣谢主隆恩!” 仆射就是丞相啊,这官大了去了。 “秦琼秦叔宝听封——” “臣在!”“哗楞楞……”甲叶子一响,如同金甲天神一般的秦琼来到了朝堂中央,插手施礼,“陛下!” “二哥呀,你文韬武略无人能敌,在众弟兄面前,威望最高啊!朕加封你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总管咱们大魔国的军权!听明白没?” “臣谢主隆恩!” “嗯,请授大印兵符!” 有人捧着帅印兵符赐给秦琼。 秦琼跪倒双手举过头顶,(真给面子呀?那不给不行啊。这真不是演戏呀,这是正儿八经的建国了。)把大印接到手中,怀中一抱,列立一旁。再看秦琼,呵!金盔金甲,面前百倍的威风啊!那是秦大帅了,那不是卖马时期的落魄马快了! “徐世积听封——” 徐懋功出来了“臣在!” “朕加封你大魔国的护国军师,辅佐元帅、丞相同理大魔国的军政事务!” “臣遵旨!” 这徐懋功的权重也不小啊,军政两边都把着。别看是辅佐两边,那都是总参谋长啊,都说了算的。 封完这几个,又封了大魔国的五虎上将头一员就是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第二名,大刀王玄王君廓;第三名,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第四名,拼命三郎王勇王伯当;第五名,神射手谢科谢映登。 “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 …… 这五虎上将封完之后,又往下封了八彪十二骏、三省六部各个职员。那人家就是个小朝廷啊。别看不大,五脏俱全呐!各个方面都有负责人。这都是魏徵、秦琼、徐懋功这几天几个人草拟出来的,考虑了种种因素、种种原因,最后拟出来这么一个谁都满意的名单。程咬金当众这么一宣布,大家又一次跪倒在地,山呼万岁,是皆大欢喜啊。 接下来,程咬金又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然后告诉大家“现在我们瓦岗初创了,我们是大魔国,我们的军队叫瓦岗军,把所有的山上旗号全部统一起来!过去有的打着山东义军,有的是瓦岗军,现在是统一旗帜啊。另外,目前最重要的有几个任务……同时,我们要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壮大我们瓦岗山的势力……还有一个,要严密监视大隋的动向!咱们在这里扯旗造反了,建立新王朝了,大隋王朝肯定不甘心呐。那靠山王杨林目前就在虎牢关,近在咫尺啊。弄不巧,明天就会打来。所以,要严密注意他们的行动!一旦看到有所异动,是立刻来报!大帅、军师应该日夜加紧操练,以防敌人来袭!” “是!” “是!” “是!” “啪!啪!啪!啪……”程咬金把这些任务一分派。嘿!大家说“别说,我四哥你看,分派的任务有条不紊!每条任务都落实到人呐。而且用人得当。哎,没想到,卖筢子的掌柜的当皇帝,那还真不一般!”“嗨!那还不是大哥、二哥、三哥帮着他吗?”“哎,你说这话就错了。哪个皇帝不是帮衬出来的啊?有哪个皇帝是自己单打独斗的?咱们现在应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起拥戴四哥,咱们也搏一个封妻荫子啊!”“对对对!我们要拥戴四哥!”“拥戴四哥!” 您看,经过这一番布置,瓦岗内部的向心力、凝结力还增强了!大家各负其责,就开始打造瓦岗寨了。 本来过去瓦岗寨就被翟让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现在再有秦琼、徐懋功这些有识之士,再进行加固,打造出一个瓦岗plus来!加强版的!那更加是铜墙铁壁了。不但是瓦岗寨,连同金提关到瓦岗寨的沿线,哪地方挖壕沟,哪地方搭箭塔,哪地方筑造什么工事……没出半个月,就搭建起来了。 招兵这边也非常喜人呢。为什么呢?一两个月一过去,瓦岗山上过个年之后,这天下局势就发生了大的变化。那这个时候就来到了大业元年。去年还是隋文帝的年号,还是仁寿四年。虽然杨广登基了,但杨广能废他爹爹的年号吗?只能硬撑着撑到年底。转过新春,更换年号,更换成自己的大业元年了。 为了让新朝有新气象,杨广在正月丙子日就下诏,要迎建东京啊。改“东京”为“东都”。就在洛阳给他修建新的皇宫!称之为“显仁宫”。那为新皇帝盖的新皇宫,那能次得了吗?杨广命令要从大江以南,五岭以北,把那个地方的奇材异石运到洛阳!而且还要用海内的嘉木异草、珍禽异兽充斥园苑!那盖房子、拉木料、拉石头……这都需要人呐。就这一次营建东京,历时十个月!还必须快啊!每个月都要使用二百万人呢。那二百万人从哪儿拉呀?就从东都洛阳周围,也就是河北、河南、山东、山西这一带。这一带老百姓倒了霉了,每个月使用二百万呀!工程是又重又紧。而且官吏监督是十分严苛!把你征过来服劳役,来十个得死一半儿啊,十之四五都得死在宫城之上。 那不但是营造东都啊,其实仁寿四年十一月,这杨广就已经开始折腾了,要开掘“长堑”!什么叫长堑呢?长堑就是在平地上开凿大型壕沟。开它干嘛呀?防止敌人呢。隋朝开凿长堑,就是确保东都洛阳的安全呢。所以,隋炀帝他一继位就打算营建东都,首先下令征调十万丁男开掘长堑。这道长堑由打蒲州龙门县(今山西省河津县)经泽州(治所是今山西省晋城市东北高都镇)挖了一道大壕沟啊。(当然,泽州在大业三年又改成长平郡了。怎么又叫郡了呀?啊,这个杨广什么都改。他觉得过去他爹的州县制不太适合管理。干脆,改成了州郡县治,恢复了过去的三级行政。)就这条大长堑东接汲郡(治所是今河南省浚县西)从临清关(在今天河南省新乡县)南跨黄河经过浚仪(今河南省开封市)、襄城郡(治所是今河南省汝州市)抵达上洛郡(治所是今的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这不但有条长堑,沿着长堑遍设关防啊。这样环绕着洛阳就出现了一道人工屏障,形成了拱卫态势,弥补了自然条件的不足啊。那为什么以后瓦岗军的金墉城离这洛阳城也就是二十五里地,愣是没有拿下洛阳呢?跟这道长堑有直接的关系!后来那越王杨素的儿子杨玄感叛乱也没叛成,为什么?也是进不去洛阳,被这长堑给挡着了,后来失败了。所以,这长堑确实在军事上有巨大作用。 但是,虽然在军事上有巨大作用,你调来十万民丁来修长堑啊,再修洛阳城,那老百姓叫苦不迭呀!山东、河南、河北老百姓首当其冲。为了逃避劳役,哎,有的听说瓦岗寨这里招兵。得了!反正是,给大隋也是死,到瓦岗山上,弄不巧,反大隋还能活了呢!纷纷来投啊! 所以,大业元年开了春儿,这瓦岗寨的兵力迅速上升到三万五千人! 而且,秦琼领着五虎八彪十二骏屡屡攻克瓦岗山周边州县,一下又扩大了瓦岗山的势力范围。 无论是经济、军事,捷报频传!程咬金一听乐得跟开花馒头似的。 哪知道,没乐几天,突然间有人来报说“靠山王杨林纠合四路人马兵发瓦岗山!” 程咬金一听,“啪!”把龙袍脱了,递给徐懋功“三哥,嘿,我这皇上啊——到头了!” 第402章 杨林调动四路大军 第四〇二回 杨林调动四路大军 隋朝大业元年(公元605)的春天,隋靠山王杨林纠合了四路人马,号称二十万兵发瓦岗山,誓要把这个新生的政权给平灭了。 这四路都是哪四路啊?头一路,那就是靠山王杨林自己的兵马。靠山王杨林不是中了山东义军的疑军之计了吗?被山东义军吓得躲在了虎牢关没敢出来。也是手中无兵啊。当时,他是生怕山东义军调兵去打虎牢关。那虎牢关是洛阳的门户。当时,洛阳门前还没有修长堑呢。攻克了虎牢就可以直抵洛阳啊。洛阳是东都啊,那还了得。所以,靠山王杨林没敢离开虎牢关。一方面,发文书向皇上禀报。另一方面呢,急调虎牢关的守将四宝大将尚师徒你别在南阳了,赶紧带着你的五万军队回归虎牢吧,你先回来救啊!就这么的,把这尚师徒五万军队给等到了。又把原来金提关关内的守卒连同乎而复的那喽啰兵进行了改编。不是没武器了吗?赶紧发给武器。拿到武器,日夜操练,帮着守虎牢,以防山东义军突袭。怎么?陆陆续续地还有一些报告过来,说哪里哪里又发现义军的动向了,哪里哪里又发现义军的影子了……反正,时不时地晃荡晃荡,那都是秦琼、徐懋功做的疑军之计。那不能晃荡一天呢,晃荡一天人家发觉了。你得时不时地晃荡两下子,这才能够起到震慑作用。果然,把靠山王就吓在了虎牢关,没敢出来,守虎牢。这么一守,就给山东义军赢得时间了。山东义军这才转师上瓦岗啊。上了瓦岗在那里建立了大魔国。 混世魔王登基之后,在虎牢关的靠山王杨林这才得到实情啊。哎呀!老杨林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这一定是叔宝的计策呀!嘿嘿!叔宝啊叔宝,你这一块美玉就这么落在了草丛之中了吗,啊?没想到啊,我打了一辈子仗,居然中了人家的疑军之计!”杨林本来前段时间身体就不好,这再一气,旧病复发,还得找医生调治。但是,杨林哪能够在这里养病啊?还是一门心思地得赶紧把这伙子贼匪给剿灭了。否则的话,让他们长出羽翼,对我大隋后患无穷啊!那怎么剿灭呢?杨林这些天就在研究瓦岗这一片的情况啊、这一片的地势啊。山东义军上岗山那是在年底了。过年的时候不好打仗啊。你说你调集你的军队,人家岗山的队伍在岗山以逸待劳,你那些队伍一个个思家心切,谁过年愿意出去打仗啊?所以这个时候不宜发兵啊。另外这个时候,朝廷当中牵扯改元呢,改元是杨广最大的事情啊,不能因小失大呀。所以,其间,靠山王杨林抱着病体还回归了一下长安,详细地把情况给皇上杨广叙述一遍,并保证“请陛下放心,老臣一定竭尽全力把这伙贼匪剿灭在岗山呐!” “哎,”杨广倒是不在意,一摆手“皇叔,您要多多保重身体。嗨!那一帮子匪徒啊,不过是癣疥之疾呀,那就是点小皮肤病,哪个地方长块疮、哪个地方长个疖子,回头,把它给挤了就完了。您这身体比他们金贵啊。您可是我大隋青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所以,王叔啊,您不必过于操劳,也不必对他们过于担心。好好将养身体。等过了年,春暖花开,您叫员大将,领着兵就把这伙山贼给平了,不必担心。”杨广根本没把瓦岗山看在眼中——你们算什么呀?一帮泥腿子能成什么气候啊?所以,杨林再三地请命,都被杨广按住了“先过了年,先帮助朕改了元再说吧。” 杨林一看,圣命难违呀。另外,说实在话,杨林现在也没把瓦岗山放在眼里,也觉得是一批乌合之众。只不过,叔宝在那里,他有点揪心呐。好吧,过了年就过了年吧。就这段时间,又是冬天,岗山也得不到什么发展。 可他哪知道啊?他的皇帝帮助人家岗山发展呢。又是修建东都,又是修建长堑。这一下子,征用山东、河南、河北大量民力,老百姓苦不堪言,纷纷投奔岗山,壮大了岗山的势力呀。 等过了正月,杨林就发觉了——不对呀!岗山迅速增长,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于是,杨林立刻又向杨广上书,讲述现在事态的严重性,请命带兵剿灭岗山。 皇帝杨广一看二叔执意要剿灭岗山,也觉得这伙子贼现在闹得有点过,而且又距离那东都洛阳非常近。本来自己现在在营建东都,瓦岗山离东都那么近,直接威胁东都。行吧,早日剿灭,以绝后患!于是,就加封靠山王杨林“平叛大元帅”之职,总督军务。就说大隋天下这些兵力,你愿意怎么调,你就怎么调;愿意怎么安排,怎么安排。一切便宜行事! 靠山王杨林心中大喜,叩谢了皇恩之后,立刻是返回沿海莱州。到了莱州,点起了自己手下雄兵五万是启程直奔瓦岗山。与此同时,他又下了三道军事命令,调三路大军火速一起围困瓦岗山! 这三路大军是哪三路呢?头一路,调齐郡郡守唐弼带着铁枪大将来护尔率领所部兵马直奔瓦岗山的北部。怎么是齐郡了呢?咱说了,大业元年这一改元,皇帝杨广就改原来的州县两级变成了州郡县三级了。这个州就是大州了,原来的齐州改成郡了,就是齐郡了。所以,这唐弼自然的就成齐郡郡守了。 但一个齐郡没多少人呢。没多少人没关系,靠山王杨林吩咐齐郡旁边的其他的五个郡各出一部分兵统归唐弼掌管。唐弼手上掌管了五万精兵,虎符在手。 您别忘了,原来齐州的兵符一分为二,一半在唐弼手里掌管着,一半在铁枪大将来护尔、也就是齐州监军手里掌握着。但是,来护尔押解了秦琼的母亲、妻子遘奔长安的时候,那唐弼不是把另外一半兵符给来护尔要过来了吗?来护尔也没有细想,就给了唐弼了。这一给唐弼,再回来,来护尔脑袋都是混乱的,因为半途之中把人家秦琼的家小给丢了,被人劫走了,来护尔也有罪过呀。所以,来护尔一直提心吊胆,一直脑袋是混乱的,就忘了要这兵符了。一直到现在,这兵符就在唐弼手里拿着,唐弼也不说给。本来齐郡就掌握着两万军队。那么现在齐郡周边的那些郡县又送了一些军队,这些军队也归唐弼管。唐弼手里一下子就有五万军队了。于是,唐弼带着铁枪大将来护尔按照靠山王杨林的命令直奔瓦岗北部,直捣金提关。这是一路。 第二路就是调虎牢关的守将四宝大将尚师徒率虎牢关五万精兵出虎牢直奔瓦岗山西部——你去打瓦岗寨的西边。 第三路,瓦岗寨南边有一个关隘叫做红泥关。红泥关的守将是八马将军新文礼。调新文礼你带领五万大军由打瓦岗寨的南边包围瓦岗寨! 加上杨林总共四路人马,大军二十万啊!其实,二十万不到,号称二十万。人欢马奓、号炮连天,就奔着瓦岗寨杀过来了。 消息传到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一听,啊?!二十万大军围困瓦岗寨呀!唉!我们这里满打满算,加起老百姓也不过五万呢,能打的也就是三万呢,怎么抵挡得住二十万大军呢?再说,这瓦岗寨虽然坚固,但是山势也不高,这如何抵挡得住啊?哎呀,看来,我这个皇帝命也就到这儿了,我脱袍让位吧!“哎,我说三哥,这个帽子我也不戴了,这衣服我穿得挺别扭的,我也不穿了,现在就脱给你们,你们爱找谁找谁……”说着话,就想摘冕旒冠、脱龙袍。 “哎呦!嘿!”徐懋功赶紧按住了,“陛下勿忧!陛下勿忧啊!” “怎么还勿忧啊?二十万大军打我,我还能不忧啊?” “陛下,您别忙啊。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嘛。别看他们气势汹汹。但是,据臣算来,这四路各怀异志啊。而且,四面包围,兵力分散。咱们不妨各个击破之。” “各个击破?呃,各个击破,人家也得五万呢,咱三万打五万,就算这第一仗打赢了,那边还有十五万呢。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呀。咱这三万打赢了,那也只能剩一万了呗。这一万再对别的十五万,那、那能赢吗?” “哎——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啊。请陛下放心,我与元帅已经商议过退敌之策了。” “哦?你和二哥有退敌之策了?” “哎,然也!” “嗨!那你吓唬我干嘛呀?那就由你和二哥全权处理吧!” “那好啊。不过,这里头如果用到陛下,还望陛下也听从将令哦。” “哎,这个你放心的,我懂,帅不离位呀,打起仗来,当皇帝的也得听元帅军师调遣呢。你们放心,到时候,我就归你们驱使。” “好!” 您看,这皇帝多好啊。 立刻散朝。 然后,几个最重要的人、最核心的人开了一次紧急的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程咬金、魏徵、秦琼、徐懋功、翟让、单雄信。这些人是瓦岗军的核心领导者。摊开地图分析思路,大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须要各个击破!“您别看四路大军。四路大军行军速度不一样,到瓦岗时间不一样。咱就得利用这个时间差,迅速出击,各个击破所来之敌呀!那么从目前的行军速度上来看,第一个到达瓦岗周边的应该是靠山王杨林,因为他最远。” 怎么最远的反倒最快到?啊,您看现实生活中就是这样。说明天上午九点开会,大家都到那个那个地方去。您看吧。明天八点半来到会场的准是那最远的!为什么?最远的他得考虑各种因素啊——我别在路上遇到交通堵塞了。我这么远,我得早早出门,我得充分的留出富裕的时间。他比较紧张,做的准备就比较充分,打的富裕量也最大。所以,他往往最先早到那里。相反的,最晚到的或者迟到的往往就是住在附近的——这个地方就跟我这小区有十分钟远,没事,到时候再说。结果,一看表,哎呦!还有十分钟开会了!赶紧穿衣服啊,不是丢这,就是丢那,下了楼又上来,慌慌张张赶到会场一看,迟到两分半。往往是这样!靠山王杨林也是如此。这老头儿没歇着,过了年,请完旨,就赶奔莱州。莱州在哪呀?就是今天的文登这一带。我们看地图也知道啊,在今天山东省的最最头尖儿,就那个地方。老头儿到了那个地方,又点兵,又练兵,又写文书调其他的兵。然后整顿队伍出发。这一路不停歇,奔向瓦岗的东寨门呐。所以,他最远,反倒是最先到。 “那么第二个到的是谁呀?” “第二个到的一定是齐郡的郡守唐弼他那支部队。那至于虎牢关的尚师徒、红泥关的新文礼,这两支队伍离得太近了,离得近,反倒是不慌不忙。所以,咱们最先要对付的那就是杨林和唐弼。那么这两支队伍谁会先对瓦岗发起进攻呢?如果推算不错的话,一定是唐弼!为什么?杨林是坐镇的。杨林得等到四路大军全部齐备了、全都各就各位了,然后统一发号施令。而且,杨林那边兵精粮足,那是杨林训练有素的军队啊。但是唐弼这边呢?那除了他本来的齐郡的人马,还有周边一些郡县的人马,他是个杂和军。所以,这唐弼最容易打,咱们就应该先对付唐弼! “那么与此同时,咱再对付对付四宝大将尚师徒。为什么呢?因为尚师徒这边比较特殊。尚师徒是虎牢关的守将啊。为什么靠山王杨林这一段时间没有打瓦岗山呢?那就是因为被咱们疑军之计给吓住了。杨林尚不敢丢失虎牢关,您想想这尚师徒他就敢丢失啊?他更不敢丢失了。所以,这疑军之计,咱继续用!咱给尚师徒用上疑军之计,最好让他留在虎牢关,不要出战。这样一来,咱用计就把这尚师徒这一路给他平了。 “那么剩下杨林和新文礼这两路。咱再想方设法是该打打、该用计的用计,逐一破之!” 众人就把这个计策给定下来了。然后是依计分头行事。 首先,徐懋功以程咬金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给谁呢?给南阳王朱粲。那朱粲不是已经在南阳为王了吗?虽然现在又被赶出南阳城了。但是,一直在那边转悠呢。派出使者带着这封信,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礼品结好南阳王。干嘛?让南阳王佯作要攻打虎牢关、攻打洛阳的这么一个态势;那么同时,又散播谣言,让老百姓在那儿传播瓦岗寨下一步要攻打虎牢关;又让黄天虎、李成龙带着一些兵经常在虎牢关外转悠;又同时教好河北凤鸣王李子通,在外面也散布谣言说河北凤鸣王与混世魔王程咬金也已然联合了。下一步,这几个王子要联军攻打东都。就把这个势造得越大越好,弄得中原震动啊。同时,秦叔宝又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火速送往大兴长安城。送给谁呀?送给长平王邱瑞的儿子、自己的姨表弟、那位少王爷邱福秋千报。让秋千报看时机劝说自己的父亲给四宝大将尚师徒写一封信,让尚师徒不要听靠山王杨林的话,还是固守虎牢关为妙。 这邱福看到秦琼给自己写的信,他得帮忙啊,他也是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一。于是,就找到父亲,告诉父亲“现在,我听说了,好家伙,几路反军都要攻打洛阳。虽然每个势力都不算太大,但是势力多呀,指不定哪天抽冷子给你一下子,你就受不了啊。哎呀……我就担心我那师徒哥哥,别再因此丢了虎牢关呐。” “哦?”长平王邱瑞一听,老头儿眨巴眨巴眼睛,“哎呦!你这一说呀,这个事情还真就严重啊。我刚刚听说,师徒已经要奉靠山王杨林之命出虎牢去打瓦岗山了。你听说了吗?你表哥秦琼反了,在瓦岗山上,他当了元帅了。唉!你说说,叔宝怎么这样啊?为何要走这一步呢?” “爹呀,这个人各有志。现在这个朝廷,您看看,腐败透顶了!老百姓民不聊生啊。人家走造反道路也不是没有原因呀。不过,我就怕我这师徒哥哥受连累。” “说的也对呀。哎呀……师徒这个孩子呀,心眼儿比较直,不会转弯啊。不行,我得给他写封书信,劝他不要听靠山王杨林的话,让他守住虎牢关为妙啊!靠山王杨林那边十五万大兵呢,十五万呢!怎么不能把这瓦岗山给破了呀啊?少他这五万啊?别让他去了!”这老头又给徒弟、干儿子写了一封信,把成败厉害全给徒儿说得清清楚楚,苦口婆心呢“师徒啊,我为你好啊,你得看准形势啊。现在你那虎牢关成了众贼口中之食了,你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呀!万一你一动身去打瓦岗。后门被人给袭击了,虎牢丢失,洛阳不保。到那个时候,你就算打下瓦岗山,也没你的好啊,听师父的话,你暂时按兵不动。你就告诉杨林,你这边要么缺粮了,要么战士们当中发生什么瘟疫了……总之,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同时呢,你再告诉他,说周围又发现贼兵了……反正你找借口吧,先别出兵。如果瓦岗山那边打了胜仗了,你稍微地再派点兵出去,哎,做做样子。如果,那边打败仗了,你这边也没责任。如果说靠山王杨林想找你麻烦,没关系,有你干爹我呢!有你师父我在这里给你撑腰,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您看,这多好,总有拖后腿的! 尚师徒正要起兵呢,接到了师父这封信,打开一看,咂么咂么滋味,嗯!还得说我师父老谋深算啊,想得比较长远!我这两天陆陆续续接到军报说几拨贼兵都要攻打我的虎牢关。我正犹豫出兵不出兵呢。有了我干爹这封信呢,干脆呀,嘿,我按兵不动吧! 第403章 秦叔宝巧使离间计 第四〇三回 秦叔宝巧使离间计 靠山王杨林纠结四路大兵总计二十万要兵困瓦岗寨。结果西边这一路,也就是来自虎牢关的四宝大将尚师徒这一路都没离开虎牢关就被徐懋功、秦琼用移军之计给稳在了虎牢,人家没出来,在哪儿静观其变——如果说其他三路把瓦岗寨打得差不离了,我这周围也没有那么多贼兵了,我稍微地发那么一点儿兵,我掺和掺和就行了,我也算参与了。如果说那三路都拿不下瓦岗寨,我呀——我就说我这里遇到贼兵太多了,我为了拱卫洛阳东都,我不能擅离职守,我的责任太重大了。所以,尚师徒找了很多理由啊,比如“最近有点闹瘟疫,我们的士卒生病的居多,粮草供济不上,周边又有敌军,现在皇上又在着力营造东都,又在挖长堑,我们这里征用的老百姓也很多,怨声载道,我现在不敢轻出。王驾千岁您就多等两天吧。等两天我一定出发……”这多好,没有出关就被摁在那里了。这一路解决了。 与此同时,秦琼还给老王爷杨林亲自写了一封书信,着人送给了杨林。而且,这个时间点卡得很好。卡的什么时候呢?卡的北路大军,也就是齐郡的郡守唐弼领五万人马来到金提关之外刚刚扎下大营的时候。秦琼把这封书信就送到了围困瓦岗东门的靠山王杨林的大营之中。 杨林就接到这封信了,一听说是瓦岗寨大元帅秦琼给自己写的。嗯……杨林是又恨又心疼啊,“宣信使进帐!” “是!宣信使进帐喽……” 这信使毕恭毕敬双手举着信举过头顶,低着脑袋,迈步走进大帐,来到杨林的书案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给杨林磕了仨头。 杨林一看,作为两军使者没这个礼仪呀。“嗯……免礼平身。因何向本王行此大礼呀?” “呃……”这送信的起来说了“回禀王驾千岁,这是我家大帅千叮咛万嘱咐的。他说让我见到王爷之后就代表他一定要向王爷毕恭毕敬地行此大礼。这就算代表我家元帅给老王爷您问安呢。 哎呀!杨林一听这话,心中又暖又酸楚啊。哎呀……秦琼啊,好孩子呀!虽说现在是两军仇敌,但仍然不忘给我行此大礼呀。看来秦琼心里头还是把我当父王啊。“好好好!叔宝可好啊?”这杨林还问起好来了。 “啊,回王驾千岁的话,大帅还不错呀。大帅,呃……让在下问王爷一向身体可好?” “唉!老啦!这几个月呀,一直多病啊。好了,不说这个了,把信呈过来,本王要观看。难道说这是叔宝向本王下书来了不成啊?” “不不不,王驾千岁,这是元帅让我捎来的一封私信。元帅再三叮咛,说一定得给老王爷解释清楚,这不是公函,不是两国的公函,完全是私信呢,完全是我家元帅听说老王爷您亲自带兵来了。由于他现在是瓦岗山大魔国的元帅,您是隋朝的大元帅,两者是两国仇敌,不便私自相见。所以,这才派在下来给老王爷您送一封家书!” 哎呦!杨林一听“家书”,老头儿的眼泪快下来了,“好好好好……快呈上来,我看一看!” 有人从使者手里接过来这封信呈交给老杨林。老杨林打开信皮儿、掏出信瓤,展开一看,眼泪一下子掉出来了,忍不住了。 这秦琼在信中所写可以说字字滴血呀,情真意切。写的什么内容呢?由于用的是文言文,咱就不背了。咱就大体的说一说里面的内容吧。上面写着“书宝再拜于王爷膝下!”再败于膝下。“你我一别已近半年呢。别的时候在深秋季节,现在已然阳春三月了。叔宝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王驾千岁呀。尤其前些日子,听说王驾千岁身染沉疴,叔宝我虽在岗山,但心在虎牢啊,恨不能泪生双翅来到虎牢关亲侍汤药,服侍王驾千岁与榻前呐!可惜呀,这都是些妄想啊。可能也是你我前生结下的一种孽缘吧,让这一辈子你我相见相逢又相识,结下了这么一个‘冤怨缘’呐!本来叔宝我想着服侍王驾千岁,留在王驾千岁身边。没想到,山东齐州发生巨变。我的那些朋友居然为了程咬金杀官造了反。这个程咬金确实也是我的朋友啊,他的父亲跟我的父亲同为齐州的守将啊。程咬金为父报仇,也为了山东百姓着想,所以劫了王驾千岁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此事孩儿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等到我知道了,那就是我在王驾千岁你那里看到的齐州刺史唐弼发来的公文呐。公文上面就说我秦琼伙同他们一起要造反呢。这是哪儿的事啊!我要造反,何必跟着王驾千岁去大兴城,还留在王驾千岁面前,还期望着第二天王驾千岁面君讨封啊?所以,我对此事是一点不知道啊。但是,我怎么解释?我想解释什么,大家也都不可能相信的。而且,唐弼已然把我的家小全部给关押起来了。又让那铁枪大将来护尔押解着他们要解往大兴城啊。我听说我的母亲因为我受此连累,我心急如焚,心如刀绞,别忘了,我母亲是在她六十大寿那天晚上被唐壁押到了那囚车之中的。六十岁的老母啊!受如此之苦,皆叔宝之过也!所以,当时叔宝我心绪已乱,再讲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只是一心想赶往山东去救我的母亲呢。王驾千岁,您也英明,您也许叔宝见到那铁枪大将来护尔给他说明缘由,把我的母亲、我的家小救往大兴城。可没想到啊,这个来护尔在半道之上丢失了我的家小啊,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全部落到了贼人之手。贼人以此相威胁,再加上他们又是叔宝我的朋友。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我的家小又在人家手里,我现在已然等于用行动反了大隋了,我哪还有回去之路了?我只能咬着牙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上瓦岗山,挑起反隋大旗呀。这其实并非我秦琼之所愿呐!不过现在已然如此了,再后悔也后悔莫及了。这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呐!现在想想,若没唐弼那一封塘报,焉有今日之祸呀?!唉!追悔莫及呀!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没有后悔药吃啊,那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王驾千岁,您现在带大兵来围困我瓦岗山,那我秦琼只能尽朋友之义与王驾千岁为仇作对,咱们只能在疆场相见了!疆场相见之前,有这些肺腑之言,叔宝不吐不快,故特差人私信与王驾千岁膝下,望王驾千岁知晓,明白叔宝之苦心。唉!此乃造化弄人也,非人力之所更者……”下面落款儿是“不孝秦琼”!您看,落的这个款儿非常巧妙——不孝秦琼。你可以任意理解。可以理解成一个谦辞。不孝,对谁不孝啊?没有报仇,对父亲不孝;没有报仇,对母亲不孝;对不起老王爷你,我还承认你是我的父王,我对你不孝……所以,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那对于老杨林来说,他当然理解的是第三层意思了“不孝秦琼?哎呀呀……就差一‘儿’啊!这就是说‘不孝儿秦琼’啊!哎呀……”看完这封信呐,老王爷更是心中滴血呀“哎呀,叔宝儿,我理解你!我怎能不理解你呢,嗯?你这是看到母亲被人抓了,你肯定着急呀。结果母亲又被那贼人给掠走了,人家拿你母亲威胁你,你是个孝子啊,你肯定受了威胁了,被人推成大帅了,把你架到炉子上烤了,你在朝廷那里成了反贼的头了,你再回头又害怕朝廷不容啊!因为翻开历史看看,多少受招安的那回头都落不了好啊,你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明知道是个死巷子,你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呀!哎呀!我的叔宝儿命好苦啊——”老王爷想到这里是老泪纵横,可怜秦琼这个材料啊。 正在这掉着眼泪呢,“报——”有人报进帅帐,单膝打千儿“启禀王驾千岁,山东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在帐外求见!” “嗯?!”杨林一听,“谁来了?!” “唐弼和来护尔来将军。” “来护儿——唐弼——嗯……”这老杨林刚看完信呢,正生气呢“这信中所写非常清楚啊,倒霉就倒霉在你唐弼头上了,就倒霉在你来护尔头上了!我跟叔宝儿,我们这一对父子多好啊!就是你们俩用这一封信,用你们的所作所为硬生生地把我们父子给拆开了呀!把秦琼逼上了不归路!唐弼呀——可恶!”这老头儿本来对唐弼掐半拉眼角都看不上,老是找唐弼麻烦,老是想把唐弼由打刺史位上给扒拉了下去。唐弼这些年在刺史位上当官当得战战兢兢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靠山王杨林一直在盯着自己呢,这来护尔就是派在他旁边监视他的啊。“那何况现在唐弼又把自己的爱子叔宝儿给给硬生生地拆开了!我焉能饶你!我今天非杀你不可!” 这老王爷哪儿都好,就是脾气暴躁,久在军营是独断专行啊。看完这封信,把这火给鼓起来了。 “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 “是!”旁边旗牌官赶紧喊“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 唐弼本来这心里头就打着鼓呢。一听这话一趔趄,被来护尔赶紧搀住了“呃,唐大人……” 唐弼摆摆手“啊,来将军,看见没?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今天见到王驾千岁,不定会怎么样呢。走、走,走吧……”硬着头皮报门而入。 说唐弼怎么来了呢?他不能不来呀。唐弼接到了靠山王杨林的命令,把周边几个郡县的兵往他那里凑了凑,凑够大军五万,唐弼掌握在手中。以来护尔为先锋官率领大军离开齐郡直奔金提关。因为按照既定路线,他们是围困马岗山北面的。那北面就得先打金提关呢。大军离金提关二十余里是安营扎寨。 把营盘扎好了,唐弼找来护尔商量“咱是在这里等着王爷的钧旨呢?还是说咱绕到东营去看一看老王爷,当面请示请示呢,嗯?按说,咱北面离东边很近,咱应该去探望探望,请示请示军情。呃……但是,我心中敲鼓啊。因为咱们的差事给办砸了。你看,山东造反的贾柳楼的那些贼匪们一个没抓到,那程咬金、尤俊达又从咱们州衙被那贼匪给抢走了,咱们又死伤无数。第一个闹造反的从山东开始闹了,从齐州开闹了,咱们也算开创了大隋王朝的一个先河了。不但如此,秦琼的家小让你押解到大兴城,你在半道上给丢了呀。哎呀,你说现在咱去见老王爷怎么说呀?老王爷能不能对咱们发怒啊?” 来护尔儿现在也没当年那么神气了。原来觉得能够把秦琼的母亲、妻子押到大兴城,算自己大功一件。没想到,活活地给丢了。那解送的解差们全被今世孟贲罗士信给捅死了,就剩自己一个逃回齐州。唉!这脸上一点光都没有啊。又加上靠山王杨林一点儿责怪的言语都没有。你哪怕给个公文降职呢,训斥一顿也行啊,这、这、这老是不吭声啊…… 靠山王杨林没工夫搭理他们,就想着什么时候当面斥责他们。所以迟迟没给他们处分。 越是这样,他俩越担心,这就如同一口铡刀就在自己脑瓜皮后边卡着,随时就要落下。那还不如“咔嚓”一刀把脑袋拨楞下来呢,倒也干净。老在那儿悬着,这天天都悬成了恐惧症了。两个人是茶饭不思。就这小半年,唐弼瘦了三十斤,来护尔瘦得更多,瘦了五十斤!来护尔原来多壮啊、多胖啊,现在成个小瘦子了。要么说这个情绪对人影响极大呀。 所以,唐弼跟来护尔这么一商议,来护尔说了“唐大人,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还不如挨这刀去呢。这刀落下来,还能好受点,省得咱俩天天提心吊胆的。这丑媳妇儿怎么也得见公婆,您说是不是?” “唉!”唐弼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呀!行了,来将军,咱俩这一次那可真是一条线儿上的人呐,蹦跶不了你,也跳不了我呀,互相扶将吧!” 哎,您看,原来的对头现在成战友了。带着手下的旗牌官,带着几个亲随离开北大营赶奔东营。到了辕门外,甩镫下马,让人通禀一声,就说“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来求见王驾千岁。”这边往里一通报,时间不大,让唐弼、来护尔报门而入! 两个人一听,啊?!看吧,这雷就要来了!等着爆吧。 “呃,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一步喊一声,一步喊一声,就这么喊到了靠山王杨林中军宝帐之前。“臣齐郡郡守唐弼、监军来护尔求见——”怎么这嗓子了?啊,都喊哑了,都由美声成了沙哑摇滚了。 从听到唐弼的第一声,杨林心中这火就往上涨啊,听一声涨一下,听一声涨一节。听到最后,唐弼来到自己的宝帐外了。就这火已然冒出顶梁门八丈高了。老杨林满脸涨红,一伸手把桌案上的虎威给绰起来了,“啪!” 外面唐弼一听,腿不由自主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唐弼、来护尔!给我滚将进来!” “呃……”唐壁、来护尔一看,这、这、这怎么滚啊?爬吧!跪爬着爬进大帐之中啊。 杨林一看这两位,恨不能上去每人踹两脚,把杨林气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啊,用手点指“唐弼啊,来护尔!朝廷把齐州交给你们俩负责,你们俩怎么当的地方官啊?在齐州出现了劫皇杠的响马,出现了诈山东反齐州的贼寇!让他们杀官反狱造了反,你们一个没拿住!我看你们俩分明是与之相通。来啊!” “有!” “把这两个贼人拖出去砍了!” 第404章 靠山王怒打唐郡守 第四〇四回 靠山王怒打唐郡守 正说到秦叔宝巧使离间计,给靠山王杨林写了一封书信,就赶在唐弼要到杨林营中之前,把这信送过去了。那秦叔宝对杨林的脾气秉性把握得特别准,准知道这封信得激起杨林的火来,这也是利用杨林的情感来行此之计。说“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卑劣呀?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军事家兵不厌诈呀,又叫慈不带兵。你不这么办,你倒厚道了,瓦岗这么多人就不是性命了吗?得保全这些人的性命啊。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当圣母婊啊。 果然,杨林中计了!读到这封信,老头子火撞顶梁门。正在这个时候,唐弼来了,那能不找倒霉吗?报门而入。 杨林指着唐弼的鼻子大骂“我把齐州交给你了,你给我管理成什么模样了,啊?!劫皇杠的响马出现在你齐州,皇杠又是在你齐州丢失的,贾柳楼三十六个强盗结拜又是在你齐州发生的。唐弼呀唐弼!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走失国家要犯这一条,我就要你的脑袋!来啊!把唐弼、来护尔这两个人给我推出去,斩!” 这老杨林是个忠臣。但是,他也有他性格短板的,那就是刚愎自用啊。自觉的功盖当世,又在外面统兵多年,皇上又是自己的侄子。所以,老头儿伸手五指令、瞪眼要人命啊!强梁惯了,说宰谁宰谁呀。商量什么啊? “拖出去!杀!” 哎呦!唐弼把嘴一咧“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饶什么?!杀!杀!杀!杀!杀!” 有人上来,拖着唐弼往下拽呀。 来护尔一看,我跟着倒霉了!“王驾千岁!卑职冤枉——” “你冤枉什么呀,啊?!就是你走失了秦琼的家小,让那些贼人拿着秦琼的家小要挟秦琼!否则的话,我那叔宝儿……算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给我杀!杀!”这杨林简直疯了。其实,杀他们俩不是因为这工作做的不到位,失职啊、渎职啊,不是。这些无所谓!主要原因,因为你们俩把我的叔宝儿逼着一步一步走向响马的队伍、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呢!致使我们父子俩到现在成了两国仇敌了!就是你们俩呀!“给我杀!” 这拖下去真要杀啊。 “哎呦!”“呼啦——”旁边十二家太保连着另外那个中军官高昙晟(那不走了一个上官狄吗?这还有一个高昙晟呢)全跪倒了。这些人,平常背地里没少拿唐弼的银子呀。唐弼会来事儿、会为人呢,大把大把给杨林手下人送银子,知道自己在杨林那边不得烟儿抽,杨林看不上自己。所以,给杨林送东西不如给杨林手下人送东西。这样一来,这些人给唐弼其实无形当中扛了很多雷呀,消弭了很多的祸事。另外,这些人每次到这齐州,人家唐弼都是远接近迎,大桌小桌热情款待,临走还送东西,都把这工作做到前头了。这些人唐弼平常处得跟哥们儿差不多少,一看唐弼就这么着被推下去了。那哪能不求情呢?“呼啦——”跪倒一片哪“父王息怒!”“老王爷开恩!” “嗯?”杨林一看,“难道你们要为二人求情不成?!” “哎呀,老王爷息怒,父王息怒啊……现在大敌当前,四路大军围困岗山,这是最重要的军务啊。唐弼作为一支大军的统领,关系着岗山北方的攻势和防务呢。如果把他给杀了,那谁来带这北边的兵将呢?再说了,两军尚未交战,先斩大将与军不利呀。王驾千岁,还望您多多开恩,暂时饶过二将,让他俩戴罪立功啊。如果说攻下了瓦岗山,他们功罪抵消;如果说攻不下瓦岗山,再杀他们一个二罪归一呀。现在杀大将与军不利,还望王驾千岁明鉴!”“望王驾千岁明鉴……”这众人全磕头,全在这里给唐弼说好话。 “嗯……”杨林也不是不讲道理,也不是一点儿不清楚。一琢磨也是啊。现在杀唐弼太便宜他了!“好,既然众将为之求情。来啊!把唐弼来回给我推了进来!” “是!” 又把唐弼、来护尔给推进帐内了。 把唐弼给吓坏了,亡魂皆冒啊,浑身都打哆嗦了。说“值当的吗?这么大一个唐弼。”值当的吗?把你刀压脖项,你也得吓成这样。 唐弼“噗通”一声就趴在地上了,以头撞地呀“多谢王爷不斩之恩!多谢王爷不斩之恩……” “嘟!”靠山王这火没泄呢,“唐弼,来护尔!我告诉你们,非是本王不斩尔等,实在是因为满营众将与尔等苦苦求情啊。念在尔等平常还有些功劳,本王暂时将尔等的人头寄在尔等腔上。我先把你们的人头存在你们脖子上!先寄存两天!你们俩给我好好听着!这一次攻打瓦岗山关系重大,你们一定给我尽心尽责,务必身先士卒攻下瓦岗山!攻下瓦岗山,拿住那些贼人,你们将功补过;如果稍有闪失,拿不下瓦岗山。哼!我告诉你们,我要杀你们一个二罪归一!到那个时候,别怪本王无情了!” “哎,哎,多谢王驾千岁!” “多谢王驾千岁!” 两人冒着冷汗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打地上站起来,“王驾千岁,那卑职告退,赶往背面大营,我们一定身先士卒,誓要拿下瓦岗山!呃,誓、誓要拿下瓦岗山……”两人赶紧转身想出去—— “回来!” 两人又回来了,“王驾千岁,还有何吩咐?” “谁让你们走了?!今日不杀你们,也不代表就放过尔等啊?死罪饶过,活罪难免!来啊!” “在!”刀斧手又上来了。 “把这两个渎职无能之辈给本王推下去,一人重打五十军棍!” “是!” 啊?唐弼、来护尔一听,什么?每人重打五十军棍呢?这五十军棍还不要了我们的命啊?“哎呀,王驾千岁饶命!王驾千岁饶命——” “拖下去!拖下去!” 这老头子胡子都奓起来了,谁敢劝呢?谁敢劝,谁与他俩同罪!不但如此—— “高昙晟!” “在。” “给我下去监刑,少打一棍,我就揍你两棍!打轻一棍,我就重打你两棍!明白吗?” “哎!哎!”高昙晟心说我招谁惹谁呢?我还得监刑。得!“走走走走走走……” 把唐弼、来护尔就搭出去了。退掉中衣啊,开始行刑吧。军中有的是打板子的,上来两个。这边唐弼,这边来护尔,俩人靠邻居,抡起棒子,“啪!啪!啪!啪!啪……”一边打一边喊“一!二!三……” “哎呀!哎呀!哎呀……”唐弼哪受过这苦啊?平常做刺史大人,老打别人了,看打别人挺过瘾的,有时候还能够满足满足自己阴暗的小心理儿。可今天呢?轮到自己了。 “乒乓!乒乓!”五十棍子,打到三十,唐弼昏死过去了。 “哎哎,”高昙晟赶紧地制止了“且慢施刑!且慢施刑!” 过来一看,哎呦,这屁股蛋子都打开花了。高昙晟一看还真不错,来护尔在那里咬着牙,那毕竟是个武将啊,就那样,也已经打的头晕眼花了。高谈胜一看,“得了,这这这这先暂时停刑,我禀报给王驾千岁去。” 一转身回来了,“回禀王驾千岁,施刑官已经打到三十多棍子了。唐大人扛刑不过已然昏死过去了。卑职看他屁股都打烂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非得杖毙在营中不成啊。还望王驾千岁念在唐大人平常勤于政务,在齐州口碑还不错的份上,饶过唐大人吧。” “嗯,”听到外面“乒乓”打板子的声音,听到唐弼吱哇乱叫的声音,杨林这气儿消多了,心里也舒坦多了,脑袋也清醒多了。“好吧,暂且记下这十来棍子。告诉唐弼,让他在营中养好了。养好了,我再派人去打这十来棍子!他逃不了!” “哎,哎,是是是……”哎呀……高昙晟又转出来了。“行了,行了,王驾千岁说了,暂且留下这十来棍子,等到唐大人养好伤再打。赶紧地把唐大人救醒吧。” 有人拿过凉水来往唐弼脸上一泼。“哎呀……”唐弼这才醒来,“哎呀……痛杀我也……” “唐大人,你怎么样啊?” “我……我……还有多少棍子?” “老王爷说了,先给你留下十来棍子,等你养好伤,再接着打。” “啊?!”唐弼一听,“不行……不行……现在给我打上吧,省得我受二茬罪。” “哎呀,唐大人呐。先留着!留来留去就没有了。你先把瓦岗山打下来。到那个时候,老王爷一高兴,这棍子就免了。不然的话,今天再揍你十来棍子,我怕你的性命不保啊。赶紧回营吧!别在老王爷面前惹他不高兴了。” “哎,哎,好,好,好……哎呀……快、快,有人扶我吗?” “有,有,有,赶、赶、赶紧,这旗牌官愣着干呀?” 旗牌官?啊,唐弼带着自己贴身旗牌官呢——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赶紧过来搀扶唐弼。想扶着唐弼站起来,站不起来了,只能有人帮着把唐弼的裤子给穿上,衣服盖下去。 张转说“大人,您趴我背上吧,我给您背上马去吧。” “哎!有劳,有劳啊……” 张转背着唐弼。李济、何辉过去把那来护尔搀扶住。那来护尔块头大呀,你别看掉了好几十斤肉,那块头也大呀,把俩人累的够呛。 来护尔吩咐“从我马上把我的铁枪取过来,我、我拄着铁枪。” 又把铁枪拿过来。这铁枪是新打造的,拿在手中就当拐棍儿。来护尔咬着牙往外走。 有人把马牵过来了。唐弼纫镫都纫不了了,抬腿都抬不起来了,稍微一抬,屁股疼。没办法,几个人往上?啊,?着唐弼趴到马背上,坐不了啊,只能趴着,用马驮着。哎呦,这一颠,更疼啊。 “赶紧走,赶紧走啊!”万一这老王爷再发起怒来,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啊? 有人在唐弼马屁股后面拍了一巴掌。这样,两人两匹马这才走出靠山王的大营啊,往西北一扎,回归北军营。 总算是回到自己营盘当中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有军校赶紧过来,“哎呦,哎呦,唐大人,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抬紧搀扶着把唐弼由打马上给抬下来了。下面找好担架了,放到担架上,只能趴着,抬到自己营中。 有军医过来,扒开中衣一看,“哎呦呦呦呦……”有的地方打破了,有的地方是血包。“这血包不行啊,得把这血放出来。不然的话,容易化脓啊,还得进行开刀手术啊。” 哎呦,唐弼这受的罪就甭提了。龇牙咧嘴是叫苦不迭呀。 军医给动完手术,敷好药,告诉唐弼“大人,就这样,您得趴半拉月呀。这仗怎么打呀?” “啊?哎呀……”唐弼说“我要不打仗,回头老王爷还不得要我的命啊。” “嘿!”张转、杨和在旁边一听,“大人呐,你先别提要命不要命的事了。您就算半拉月把这屁股养好了,那边还有十来板子呢,还得给你削上啊,削上你这旧疮还得破呀。新疮加旧疮,你还得受二茬儿罪呀。” “哎呀,你们就别说了,我捱一天是一天吧。哎呀……哎呀……”唐弼一晚上疼得没睡着觉啊。那年代也没有止疼片儿,连着三晚上都没睡着。 到了第四天,稍微得好一点。靠山王杨林那边派来催战官,告诉唐弼“老王爷说了,让你这两天务必先得拿下金提关!若是五日之内还按兵不动,拿不下金提关,王驾千岁就要你的脑袋呀!”传完命令,二话不说,人家扭头走了。 “啊?!”唐弼一听,是又急又恨。急之急,这金提关,我来了就侦查了一番呐,固若金汤啊!人家把这关门一闭,我怎么打呀,啊?这关是咱们大隋的,他们打不下来;是人家的,咱难打呀!这五天我能不能打的下来呀?恨之恨,老杨林呐,你好歹毒啊!这些年我在你手底下受的气那就不用说了。我天天战战兢兢,没有一天能睡着觉的呀,就是因为你啊!现在你这俨然是公报私仇啊!你俨然想要置我于死地呀!杨林呐杨林,你、你欺人太甚了!但心里恨,嘴上不敢说呀,还得遵从军令。吩咐一声“点兵!攻打金提关!“ 怎么指挥呀?连马都上不去。没办法,叫来战车吧。拉来了一辆战车。其实那年代也没什么战车了,刚改造的,就是一辆马车。然后临时改造成战车,上面安着一榻。唐弼被?上去,露着脑袋,拿着宝剑指挥。您说多狼狈呀。 那来护尔更倒霉,谁给他准备车呀?他没辙,也得上马,只能骑着马呀。这骑还不行啊,屁股受不了啊,只能站在马镫上。那玩意儿站一时半会儿行啊,时间长了,他也支撑不住啊。站一会儿,趴一会儿。趴一会儿,站一会儿。好容易靠到两军阵前来到金提关的关下。 这么一看,人家金提关吊桥高悬、关门紧闭,关上旗幡招展、军士林立,严阵以待,就是不出城。你怎么骂,怎么叫阵,人家都是充耳不闻。你说你要攻关吧?你攻关往前攻吧。前面有壕沟啊,有护城河呀,你得过河呀。你只要过河,上面是一阵飞蝗啊,“啪!啪!啪!啪!啪!啪……”这一阵子就射死一大片呐。好容易有几个攻过河来,你得举云梯往上攻城吧?往上一放梯子,上面灰瓶、炮子、滚木、擂石往下一砸。打了一整天是寸功未建!扔下一百多具死尸,只能撤退了。 第二天继续攻,仍然如此。第三天再攻。连打三天,人家金提关固若金汤,稳稳地在那儿站着,你就是攻不下来呀。人家守关的将领也不开关迎战。 哎呦呦……可把唐弼给难为坏了,找来铁匠大将来护尔,两个人开了一次“趴谈会”。什么叫“趴谈会”呀?趴着谈吧。为什么叫part、part?敢情就从那年来的。 “来将军,你看战况如此,咱怎么办?五天期限过去三天了,还有两天呢。两天拿不下金提关,你我人头不保啊,怎么办呢?” “哎呀……”来护尔说“唐大人呐,我看没有其他办法了。明天咱这五万大军就得一起往前冲啊,您别吝惜了,这军队也不是您的呀?是大隋朝的军队,你吝惜它干嘛呀?咱这三天,那就是一队一队往上冲。咱明天呢,发动人海战术,怎么也得拿下金提关呢,先保住咱俩脑袋呀。” “哎呦,那得死多少人呐?” “唐大人,您就别管这一套了。死,死的是人家呀,咱俩死不了啊。你不死当兵的,大大后天咱俩人头搬家呀!您琢磨琢磨吧。” “哎呀……真是难呐!难呐……”唐弼一摆手“行啊,那你走吧。” “怎么?” “找你谈也白谈。那人海战术谁不知道啊?” 就这么着,把来护尔打发了。 当天晚上,唐弼晚饭都没吃,愁得吃不下去呀。趴在那里,“哼哈哎呦”想办法呀,有什么主意啊?绞尽脑汁汁想不出主意来。 时间过得飞快,“吱溜”就快到子时了。唐弼都脱了相了。不光是今天晚上啊,连着多少天失眠了,能不脱相吗?心说再这样,我非死不可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帐帘一挑,张转由打外面进来了“启禀大人,营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说有主意可以解大人之危。” “哦?”唐弼一听,“我的故人?谁呀?让他进来,我看看。” “是!” 张转一转身出去了。时间不大,带着一个青衣人走进帐内。 这人冲着唐弼一抱拳“唐大人一向可好啊?” 唐弼抬头一看,“啊!怎、怎么是你?!” 第405章 秦叔宝良言说唐弼 第四〇五回 秦叔宝良言说唐弼 黑衣人夤夜来访唐弼。张转把这个人引进帐中,然后张转一闪身就出了帐了。 哎?唐弼一看,怎么回事儿?一个陌生人给请进帐内,你作为旗牌官的,你是不是得在这里保护我呀?我让你出去,你再出去。我现在动都难以动啊。如果是个刺客,我、我不就完了吗?哎?有心要喊,又好面子,毕竟自己是一路统帅呀。嗯……“来者何人?” 就见这位青衣人往前走两步,因为在帅帐门前比较阴暗,看不清楚,往前走两步来到那烛光能够照亮的地方,在这里冲着唐弼一拱手“唐大人,别来无恙乎?” 嗯?唐弼一听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他抬起头借着烛光一看,“啊?怎么会是你?!” 来人是谁呀?非是别人,正是瓦岗军的大元帅秦琼秦叔宝。 秦叔宝到了,这令唐弼万万没想到。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这秦琼现在是两国仇敌呀,瓦岗军的大元帅,我抓的就是他呀。现在我帅帐之中,只有我和他,他给我来个斩首行动,怎生得了?哎——他爬着就想去摸自己的宝剑。 秦琼一摆手“唐大人无忧,秦琼今夜到此,并没有想加害唐大人的意思。” “哎——这……”唐弼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儿失态了,是不是显得太怕死了?这才把手又缩回来了。唐弼心说话“难怪,张转把这人给我领进来,你扭身走了,你跟秦琼有交情啊!啊,就把我扔到这里,你不管了呀?哎呀——你说我这手下都是吃里扒外的家伙。”但是又一琢磨“秦琼,我跟他认识这么久,那确实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有小人的行径啊。”嗯——唐弼支撑着身子想把身子侧过来,他不好办呢,现在行动不便,一侧那屁股就疼了。 秦琼赶紧一步上前—— “你、你、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我服侍着您啊。您别着急——”秦琼双手就抱着唐弼,慢慢地给唐弼移过身子。然后,又抓过靠枕往唐弼身后一靠,把这被子给唐弼又拉了拉。然后。恭恭敬敬地往后一退,又退回原地,“唐大人,秦琼有礼了——”说着,秦琼又是深施一礼。 “唉,”唐弼赶紧用手往上一抬,“叔宝,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必然是找我有事啊。呃。旁边有座位,自己取座而坐吧。” “多谢大人!”秦琼伸手就由打旁边拽过来一张胡床。(什么是胡床啊?就是马扎呀。打仗的将领坐哪儿呀?都得坐马扎。当时叫胡床。“床前明月光”那“床”指的就是胡床。)秦琼拎过胡床往前凑了凑凑到唐弼近前,把胡床往那儿一放,然后撩袍就坐在那里了,笑眯眯地看着唐碧。 唐弼也盯着秦琼,一看秦琼丝毫没有惧色,仍然像过去那样,那么的和善盯着自己。“呃……呃……”反倒是看得唐弼有点不好意思了。“唉!”唐弼叹口气呀,“叔宝啊,没想到你我弟兄居然今天这般相见,真乃造化弄人。”一说到这里,唐弼又警惕地往帐外看了看,“呃……帐外有人吗?” “啊,”身形一晃,张转由打帐外转进来了,一抱拳“大人!张转在帐外守候!” “啊——”唐弼明白了,这肯定是秦琼来到营门求见。张转一看是秦琼,人家老熟人了,人家认识啊。所以,这才给带进来,还主动地给警戒。“呃……好,张转啊,你在帐外给我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帐!” “是!”张转跟秦琼两人一对眼色出去了,在帐外守候了。 “嗯……”唐弼挑眼皮看了看秦琼“叔宝啊,现在帐内就你我兄弟了。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呀?那靠山王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是不是你设计劫的?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套心窝子的话?” 秦琼一乐“兄长啊——”他改称呼了改兄长了。不像原来似的,原来唐弼怎么让秦琼叫他兄长,秦琼都尊称唐大人。可今天,不用唐弼强调,秦琼改称呼了,改兄长了。“兄长啊,我说话您能相信吗?” “哎,叔宝啊,事到今天,我不相信也得相信呐。你告诉我!出你叔宝的口,我就相信!以解我心中这个谜团!” “好!兄长啊,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告诉您,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不是我秦琼设计劫的。但是,劫这银子之后,我秦琼访查出来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秦琼就把事情经过几乎全盘托出,简要地给唐弼讲述一遍。 “哦……原来如此……哎呀!叔宝啊,你这反山东可把为兄我给害苦了呀!” 秦琼一抱腕“兄长啊,这个没办法呀。为了救出我那义弟程咬金、尤俊达,也只得如此。但是,这里的事儿都是我三弟他所策划的,我秦琼是一无所知。他们怎么行事的,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的家小不是也被兄长您给抓起来了吗?而且让铁枪大将来护尔解往长安城。那几天,兄长啊,您可知道秦琼我这心情是怎么样的吗?心都碎了,心急如焚!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由打长安往山东赶呀。一路之上,这才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险一险我命丧途中啊。到现在,我的儿子 仍然失踪、找不到,老哥哥秦安不知所踪啊。” “嗯?”唐弼一听,“叔宝,这怎么会呢?是我私放了老哥哥秦安呐,让他带着怀玉去投奔我的师父燕王去了。恐怕现在他早已经到达幽州了。你没有去信询问吗?” 秦琼说“我去了,早就派信使给我表弟罗成去过信了。我表弟罗成的回信也已经回复过来了,说没有见到老哥哥秦安,更没见到我的儿子秦怀玉。现在这一老一小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我那老哥哥是一个忠厚实在之人,他如果把孩子送往幽州,绝对不会不给我一封信的。到现在,老哥哥也不见,我的孩子也不见。兄长啊,兵荒马乱,我秦琼不敢多想了……”秦琼说到这里,眼泪掉下来了,英雄之泪呀,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呀,秦琼能不心疼吗? “哎——”唐弼一嘬牙花,“行了行了,叔宝啊,既然今天咱哥俩把这事儿都说开了,这也是造化弄人。我刚才就说了。咱俩谁也别怨谁了啊。你不祸害你哥哥,我、我也不至于把你全家抓住啊?我打算给你留条根,可是没想到……这、这、这、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想,也不必太担心。老秦安也是有武艺在身之人呐,又是个精细之人,不至于出什么事儿,肯定走岔路了,再慢慢地探访吧。总之,你害了我,我也害了你,咱们就此扯平,谁也不欠谁的,你看行吧?”您看,唐弼还跟秦琼说这话。 秦琼苦笑一声“我秦琼从来没有怨恨过兄长啊。确实是我秦琼这事做得对不起兄长。但是,我这事情做得对得起良心。刚才我告诉兄长的时候也已经说了,我们这皇杠劫了,不为自己啊,为的是山东百姓。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里面有多少钱是从咱们齐州给搜刮走的?您心里有笔账啊。这么多年,这朝廷搜刮齐州老百姓搜刮了多少次?把老百姓祸害成什么样子?您心里比我清楚!您不也曾经在我面前埋怨过朝廷吗?但也说了,您现在无奈呀,上支下派,有些命令您明知不可为,但是朝廷命令,您又不可违抗了,也只能违着良心给百姓加压呀。那么如果说过去百姓们还能够承受。但现在这个新皇帝登基之后,您再看为了营建东都、为了挖掘长堑,征用山东、河北、河南一带百姓无数,十室而九无男丁啊!这事你比我清楚啊。就这短短几个月,从咱齐州征调了多少男丁?再加上服兵役的。那我问您,今年春耕能够留在地里头耕地的男丁还有多少啊?恐怕有,也是老弱病残了啊!那么春耕无人种,秋收焉得粮啊?到秋天的时候,我看您怎么向朝廷交代!朝廷到那个时候,必然会向山东征调大批粮草啊。为什么?营建东都得吃饭吧?挖长堑得吃饭吧?据说现在皇帝还有心打高丽,打高丽也得储备军粮吧?别忘了,还有我们瓦岗山呢。您就以为这一次能够把我们岗山拿下吗?嘿,就这金提关,您打了几天呐?拿下没有拿下啊?岗山之上像金提关这样的关隘无数啊。我们就是避而不战、坚壁不出,您想攻下岗山,不容易啊!围那么一年半载,所耗粮草无数。粮草哪儿出啊?就得就近调取。又是山东百姓的一大负担。现在无人种地,到秋收,朝廷给您要粮,您怎么拿呀?拿不出来或者交得少了。我的兄长!您怎样向朝廷交代呀,嗯?别人交代不了,还好说。您交代不了,您琢磨琢磨您脑袋上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吗?别说乌纱帽了,您项上人头到那时能保得住吗,嗯?您这个官跟普通的官可不一样啊,这一点不须要秦琼我多说了、深说了,兄长您你心中心知肚明啊。 “这个朝廷一直对您是抱有戒心的。您在齐州任职这么多年,哪一天您舒心过过?不一直战战兢兢、如芒在背、如临深渊吗,嗯?这些话,您曾经多次向我提过,就不用我多说了。其中原因您也明白,您不是人家大隋旧有官员,您还是我姑父的人,大隋一日不放下对我姑父的戒备之心,您就一日得不到大隋王朝的信任、得不到靠山王杨林的信任呐。平常你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旦有事呢?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被劫了,关您何事啊?可当时那靠山王杨林是如何对待您的?好悬没把您逼死吧?不然的话,您也不可能求着我去探访此案。您不求着我探访此案,也没有未来的这种种的事情。所以,您刚才说的对,咱俩谁也不怨谁,怨就只能怨这个无道的朝廷啊! “现在是用着您领兵带队去打岗山。如果现在没有这座瓦岗山,兄长啊,您的结局会是怎样呢,嗯?皇杠银子被劫这事儿了;反山东、诈齐州这事儿了了;失陷秦琼家小的事了了;走脱了响马程咬金,还让程咬金到瓦岗山上做了混世魔王了,这事了了吗?如果没有岗山,兄长啊,我恐怕现在您早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了。查办都算小事儿啊,弄不巧脑袋早就掉了! “即便是有我这座岗山在此,即便是现在还用你统兵带队去打岗山。但是,靠山王杨林、大隋王朝对您放心了吗?如果对您放心,您身上的伤那是怎么挨上去的呀,嗯?我听说靠山王杨林又给您五天期限,让您五天之内务必拿下金提关。兄长啊,五天您能拿下吗?这已然过了三天了,金提关固若金汤。有兄弟我在,您想想,我能让你五天拿下金提关吗?我得保护我那些兄弟的性命啊。那么如果五天之内,您拿不下金提关。兄长啊,您 的性命何在呀? “我秦琼保全了那些弟兄的性命,保全不住兄长您的性命,我秦琼心中也不忍。故此,我这才今日夤夜来见兄长,想把这一番肺腑之言说给兄长您你听啊……” “嗯,嗯,嗯……”唐弼点点头,“叔宝啊,这些话你不说,我这两天也一直在盘算呢。如果五天之内我拿不下金提关,我甘愿领罪,让老王爷把我军法处置,落得一个尽忠报国!” “哎——兄长啊,恐怕到那个时候,把您砍了,刚才我所说的那一系列罪名都得加在您的脑袋上。您不但不是尽忠卫国的功臣,您还是勾结岗山响马的强盗啊!他们不光为了杀您呀,也是为了杀您去警告我那姑父、警告燕王。所以,在大隋王朝眼里,你唐弼能成为忠臣吗?您没有成为忠臣这一天呐。您只会成为一个背黑锅的工具,让人杀之而骇猴的雄鸡呀!” 就这句话说到唐弼心眼儿里去了。其实,唐弼这些年担心就担心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这只骇猴之鸡而被大隋王朝宰了呀。 “哼!那我……那我明日就发起所有大军,务必拿下金提关!我就不信,我这五万大军一冲一过,拿不下金提?” “哎呀,我的兄长!有可能吗?有可能!五万大军进攻金堤,我的金提关挡不住,您把金提关给拿下来了。拿下金提就完了?要损失多少人呢?朝廷会不会算一算您这个战斗成本呢?会不会问一问您的指挥有没有过错呀?即便这些都不问。那么您是不是还要往前推进呢?您还要去打瓦岗山的一座又一座的关隘呢?那每一座关隘是不是还会给你期限呢?哎,就算您把所有关隘都打下来了!就算这瓦岗寨最后也被你们给灭了!那么回过头来是不是还会跟您算一算之前没有算的账呢,嗯?我的兄长啊,您是个聪明人呐,您智谋在秦琼之上,不会连这个都看不透吧?” “哎,哎……”唐弼一指秦琼“叔宝啊叔宝,我明白,你今夜过来是要吓唬我。因为现在二十万大军四面围困瓦岗山,你现在也害怕呀。所以,先用大言把我吓住,最好让我退兵,然后就减轻了你的压力,你好对付其他各路兵马。是不是这样想的?” “嗯!兄长啊,您说得一点儿不假呀。不然,我今天为什么夤夜到您帐中给您说这番话呢?我确实是为了岗山之事。但是兄长,我说这番话难道于你无利吗,嗯?智者所考虑问题,那都是先考虑于己有没有利,至于别人能不能占理,那跟自己何干呢?好了,我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我想兄长自会平衡其中的利害!”说着,秦琼一伸手由打怀中又掏出一封信“兄长,这里还有封信,请兄长过目决断吧!” 第406章 罗彦超九字示徒弟 第四〇六回 罗彦超九字示徒弟 秦叔宝夤夜谒军门,一番言辞把唐弼的心就给说活动了。其实,也不仅是秦琼的一番言辞了。唐弼要反之心早已有之,只不过一直没时机。咱都说过好几次,这唐弼被靠山王杨林给欺负得经常咬牙切齿啊,说“你再欺负我……哎……再欺负我……我……我……”就没有下定决心,因为没有时机,因为没有实力,过去还有监军来护尔把着半拉军队呢。另外,怎么说还有一线生机呢。人只要是有一口饭吃,有一线生机,都不愿意铤而走险的。可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眼瞅着这一线生机也没了,再往前走两步,那就是掉脑袋了,正所谓生死存亡之秋也,让靠山王杨林这一顿板子把唐弼给打明白了。再加上秦琼这一番说辞,更加活泛了唐弼的心呐。但是,唐弼还在秦琼面前有所装呢,要知道,一个“反”字出口不容易。 秦琼也理解,所以秦琼并没有太过相逼,微微一笑“反正是我的话已然说完了,至于如何抉择那就是兄长您自己的事儿了。但甭管怎么抉择,所谓当断不断、必留后患。您要么赶紧地聚将点兵使劲攻打我们岗山,把我们岗山一口气拿下来,拿住我秦琼、拿住那程咬金,您或许有一线生机;要么,嘿,那你自己就得谋求出路了。好了,呃……这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里有您的一封信,您先看完信,咱再说吧。”说着话,秦叔宝一伸手由打怀里头就掏出一封信,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唐弼。 哎?唐弼一看,“你、你这里怎么会有我的信呢?是谁给我的信呢?” “兄长一观便知啊。” 唐弼狐疑着把这封信接到手中。这信皮儿上并没有写文字,是个白皮。打开信皮儿,抽出信瓤,展开这么一看,哟!唐弼吃一惊啊。怎么呢?这封信是自己的恩师幽州的燕王罗艺给自己写的回信。 怎么叫回信呢?因为唐弼一接到靠山王杨林给自己的命令,让自己率领五万大军去攻打瓦岗山,包围瓦岗山的北部。唐弼当时就预感着事情的不妙啊,因为他也十分了解靠山王杨林的脾气秉性,怕杨林秋后算账,找自己的麻烦。唐弼就觉得自己面临着生死抉择了。哎呀……愁得唐弼两晚上没睡着觉啊,来回打磨磨,满脑袋的乌发都白了一半儿了。最后,唐弼一咬牙,不行啊,生死攸关呐。我得请示一下恩师,看他是什么意思。这唐弼就把自己所遭所遇、这些年的苦闷连同这一次因为秦琼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写在书信之上,然后派人赶紧骑快马发往幽州给燕王罗艺、我那老恩师啊。 罗艺接了信,看完之后,冷笑数声。因为罗艺也万没想到秦琼怎么就造了反了。山东一带,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哎呀,叔宝这个孩子也太任性了吧,为什么要造反呢?又看到他们返山东的时间正好是秦琼母亲六十大寿啊。那个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在山东啊。燕王罗艺第一时间把罗成、张公瑾、史大奈叫到面前,就问他们“这劫皇杠的程咬金你们可认得啊?这反山东的事有没有你们?给我老老实实说实话!这玩意儿事关重大呀!” 罗成一乐“爹,怎么会没我们呢?您琢磨琢磨呀。当时我们是一起给我舅母拜寿的,我们都住在一起呀。不光住在一起,爹,我还告诉您,我们冲北磕头、八拜结交,我们成了把兄弟了。” “啊?!”燕王罗艺一听“你说什么?你跟这群响马、强盗成把兄弟了?你、你怎么能干如此荒唐之事啊?!” “哎,父王、父王、父王……您先别着急呀,你别发火呀。我哪知道他们是响马呀?我看他们都是我表哥的好朋友,我们在一起喝酒也挺投机的。您不信,问张公瑾是吗?他们很多人的穿戴多跟士大夫差不多少啊,而且谈吐文雅,不像是响马,我们根本也没往响马那边想啊。所以,既然是我表哥的好朋友,我们又非常的投机,那拜把子就拜呗。于是,我们在贾柳楼四十六友大结拜,我们几个都一起磕的头啊。” 说“罗成怎么就这么着向燕王罗艺坦白呀?”不坦白不行啊。像这种大事,那必须跟自己最亲近的父王说呀,让他好做准备。 “哎呀!你呀!你呀!张公瑾!我、我让你们盯着罗成,你、你们就这么给我盯的?!” 张公瑾在那儿也一耸肩呢“王驾千岁,我们也是受害者呀,我们也不知道啊。不过王驾千岁,虽然我们拜了把子了,虽然是四十六友大结拜。但是,那盟单兰谱……呃……那、那、那没有写完我们的名字,更没有燕山公的名字,就零零散散地有我们俩旗牌长的名字……” “那这就够了!这就是证据呀,啊?!朝廷掌握这份名单,就可以拿此来问我的罪呀!就可以问你们呐!顺藤摸瓜,早晚得摸到罗成、摸到我这儿来呀!你们呐——我、我、我非得好好处罚你们不成!” 他正暴跳如雷呢,后面转出来老王妃秦胜珠了,秦胜珠在后面听了多时了。怎么呢?老王爷一叫罗成,罗成就准知怎么回事儿,就派人偷偷地把老王妃给请来了。老王妃在屏风后面把这些事情听得真而且真。老王妃心中也是一惊,也埋怨儿子此事做得过于鲁莽了。但是,事已至此, 你再发火、再处罚有什么用呢?所以,一听老头子要处罚儿子,老王妃不干了,转出来“你给我住口!” “我……这……这……哎呀……”燕王一看,怎么她又出来了呢?燕王就怕老婆。“哎呦,王妃呀,你怎么出来了?” “我都听见了,都听见了!儿子跟叔宝他们结拜成把兄弟了。拜把兄弟的时候,儿子也不知道那帮子是响马、强盗。然后,盟单兰谱上没儿子的名字,但是有几个旗牌官的名字。不就是为这点事儿吗?” “啊。” “那既然没儿子的名字,你呀,就装糊涂不就完了吗?谁敢问你?谁问你,你把脑袋一卜楞,说是响马栽赃陷害。然后,大骂他们说‘连这点儿你们都分不明吗?难道说你们怀疑我燕王吗?我还怀疑那盟单兰谱是你们造的呢!’你反咬一口啊。” “哎呀,我反咬谁呀?那边是我的徒弟唐弼,我能说是他造的吗?” “那怎么不能说呢?我想啊,这名单也不会是唐弼他先得到的,肯定是他手底下别人先得到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么一怀疑唐弼,那唐弼自然就得怀疑那个人。这么三怀疑两怀疑,就得把你跟朝廷拴对儿。如果说一旦上升成你跟朝廷之间的矛盾了,朝廷就不会再追究了。你怎么连这一层都看不透啊,啊?你就一推六二五,咬紧牙关,咱就说不知道!顶多查出来秦琼跟咱们有些亲戚。那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啊,这是公开的呀。而且秦琼对咱们大隋王朝有功。本来你想把秦琼发展成大隋朝的官员,想把这幽州先锋官给秦琼。但是,大隋朝派来的那两个刺史、司马左拦右挡。结果,寒了人秦琼心了。人秦琼为什么现在反?那还不是你大隋王朝把人家心伤的呀?哎,所以,即便问到这一点,你也有话跟他们说呀,你怕他们干嘛呀?老头子呀,我发现你年纪越大、越老,你这胆子越小啊!年轻时的锐气哪儿去了呀,嗯?咱不就一直在跟大隋王朝分庭抗礼吗?现在天下有点动荡,如果大隋王朝掌握不住天下呀,嘿,依我看呢,我们老秦家未来坐天下也说不定啊!” “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乱说呢?怎么乱说呢?!我哥哥当年怎么死的?我爹当年怎么死的?那都是为了保卫北齐呀,那是被他们北周给逼死的!北周是被那杨坚给篡的!这隋朝就不是个正经的王朝!要不是它,我们老秦家在北齐之地,我们世代簪缨啊!现在他大隋皇帝无道,逼得天下老百姓要造反。我老秦家大好男儿挑旗造反,那是我们老秦家的荣耀!他就应该反!我自豪!” 耶!还有这么当姑妈的? “哎呀!王妃呀。这、这兹事体大呀!叔宝这一次把天捅破个大窟窿啊,他就是反贼呀。万一起事不成,就落得一个满门抄斩,户灭九族啊!” “它再灭也灭不到咱们家。它敢吗?所以,我说王爷你呀,别拿孩子撒气,他们也不知道啊,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莫怪一方。再说了,他们又没参与造反,你跟他们置什么气呢?你处罚他们干嘛呀?我看呢,他们告诉你就没把你当外人儿啊……” “我本来就不是外人!” “还是的!你是孩子的爹,发生这么大事,孩子跟你说了,没有对你隐瞒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的啊?处罚孩子?以后再遇到此等大事,那孩子把嘴一闭,什么都不跟你说。到那个时候,你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你那个时候才是进退维谷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唉!被老婆子这一顿拍呀,还真把燕王给拍醒了。刚才也确实太过愤怒了,冲昏头脑了。现在仔细一琢磨“老婆子所言还真就对!真是这个道理!怕也没用啊。他大隋朝想沾你,怎么都能沾;他如果不想碰你,犯再大的错,他也不能碰你。那这事现在看起来也怨不得罗成、张公瑾,他们也确实不知道啊。如果知道,那罗成是个小孩子,他没有判断能力。像张公瑾、白显道这样久经世故的,他们应该跟那些响马不会有所纠缠呢。”他哪知道人家张公瑾早就跟单雄信是铁哥们了。他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嗯……好吧!你们这一次事情办得太错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记住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跟任何人不准提起!如果朝廷有所怀疑,让朝廷来问我,本王自有答对,你们不许私自回答与此有关的任何问题!另外呢,你们几个商议下,形成一个统一的口供。张公瑾——” “在!” “你给我写封报告,把这个口供全部一五一十给我说明白。以后就拿这一个作为统一话术,知道吗?” “哎,明白!”张公瑾一听,这就叫串供啊。在官府串供那是轻车熟路啊。赶紧去串去了, 把张公瑾他们打发走了,就留下罗成。燕王罗艺狠狠地又把罗成教训一顿。反正是主要强调一句话“从今往后,你给我把秦琼这个亲戚断了!谁问秦琼,你都给我咬牙切齿,都给我说那是反贼,都给我说跟他势不两立!听到没有?!” “呃,呃,知道,知道。那不是我表哥,那是反贼了。” “对!不许再跟他有任何联络!这事关 咱们的身家性命啊。” “我明白,我明白。这个严重性啊,我是清楚的。” “嗯……退下去吧!好生练习武艺!唉!可能又要经历一段多事之秋喽……” 这老王爷还挺多愁善感,在这里密切注意朝廷的动向。哎,注意了俩月,发现朝廷似乎对他没有任何作为。嗯……老王爷点点头看来还得是我老婆子看得远呢。朝廷一时半会儿不会因此小事对我问罪呀。不过,还是小心谨慎呐。这老王爷从此就密切关注朝廷和天下的动态。 那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得意门生唐弼的封书信来了。在书信上,唐弼就把山东的事情在他的角度上给老王爷讲述一遍,说“叔宝现在反了,连累我了。您也知道啊,我本来在靠山王面前就不得好啊,他因为您的事情常常地迁怒于我。现在又让我攻打瓦岗寨,我怕凶多吉少啊。恩师,事到如今,您说徒弟我应该怎么办呢?” 嗯……燕王罗艺也恨。恨谁呀?也恨这靠山王杨林,也恨大隋王朝啊——对我一直不放心呐,一直防着我呀。不但防着我,还防我的徒弟。我一共俩徒弟,被你们连打带压的啊。你看看把我这徒弟唐弼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可恼可恨!嘿,你不仁呢。休怪我们老罗家的人不义!罗艺提起笔来就给唐弼写了回信,塞进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在信皮儿上写送给谁的。然后叫来张公瑾“把这封信快马送到唐弼手里。” “他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如果在两军阵前,就送到他的军营;如果在行军路上,就送到他的马前;如果在齐郡就送进郡衙!赶紧把这封信给他送去!” “是!” 张公瑾揣着这封信,按理说该去找信使。不然。张公瑾揣着这封信先去见罗成了。怎么呢?他们哥几个在这样的问题上达成一个共识——凡是遇到瓦岗寨的事情,哥几个先商量。 找到罗成,罗成说“正好!” “怎么?” “我刚刚收到我表哥给我的一封信。我表哥详细地把瓦岗山上的情况告诉我了。他们现在已然占据瓦岗山,我那四哥程咬金已然成了混世魔王了,造了反了。我觉得挺好玩的。同时,我表哥这封信上也说了,靠山王杨林四路大军要围困瓦岗山。其中一路就有我爹的那位得意门生唐弼。我正要给我的表哥写回信呢。哎,没想到我爹接到了唐弼的信了。我爹给唐弼写的什么呀?咱们偷偷看看。”拿信这么一看。“哎呦!”罗成一乐呀,“闹了半天,我爹写的是这个意思呀!那既然如此,嗯……干脆呀,我们把这封信连同我给我表哥写的回信一同派人送给我表哥,让我表哥再送给唐弼。” 张公瑾说“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呀?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唐弼我爹呀,在我表哥这边儿!别让他站错立场!” “哎呦,这可不是老王爷的意思。” “嗨!管他呢!咱们先这么做!做来做去,假戏就成真的了。就听我的话,没错!” “行,行,就这么着。” 找来信使,把两封信交给他,快马加鞭八百里火急是送到了瓦岗山。 秦琼接到书信一看,一封是表弟给自己的,另外一封这是什么呀?他不知道啊。先打开表弟的信一看,哦,明白了,我好聪明的表弟呀!我正想着定计离间唐弼,退他这一路军。没想到,我表弟就给我送武器来了。哎呀!这封信真是及时雨!秦琼非常高兴啊,把信给徐懋功等人看了看,大家都是高兴异常。 就这么着,今天晚上,秦琼揣着罗艺的这封信来到了唐弼近前,给了唐弼。 唐弼这么一看,是恩师给自己的回信,怎么在秦琼手里呀? 秦琼一点头“这就是我姑父托我给您的回信呢。他说了,里面不署名,怕这封信万一落到别人之手于他不利。但是,这个字迹您应该认的,您看一看。他说,他要告诉您的全在里头了。” 哎呀!唐弼打量了一下秦琼,心说话“嘿!甭管到什么时候,人家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人家是至亲呢,比自己进一步。给自己的回信先给秦琼,就冲这一点,我这恩师就站在他的内侄一方喽。这要是我真格地打瓦岗山,真格地把他的侄子秦琼打个好歹来。我师父那一关都过不去呀!哎呀……真是难办、难办呢!我先看看信吧……”他把这封信就打开了。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只写了九个字“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唐弼一看点点头,一咬牙关“恩师啊,您这是要我造反呐!” 第407章 唐郡守表明造反意 第四〇七回 唐郡守表明造反意 燕王罗艺给自己徒弟唐弼写了一封回信,也没有署名信,信皮儿上也没有署谁启,信瓤当中只有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写的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哎呀!唐弼看到这九个字,心里“歘”一亮啊。怎么的?这就是老师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诀窍啊——虽然我臣服了大隋王朝。但是,我有独立的区域。那就是将在外,君军令有所不受,我听调不听宣!只要我手里掌握着兵权,你爱是谁是谁!你能奈我何呀?我一旦听从你的,那就坏了,受你所制啊。“嗯……”唐弼点点头对呀,如果是我一直在靠山王杨林手底下,没办法,人家老大呀,人家嘴一歪歪,让我干什么干什么,人家怎么摆弄我,人家都有理呀,我就是那鱼肉,人家是刀俎啊。现在把我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如果再不才采取决断,再不实行雷霆手段的话,哼!我命休矣!现在居然有我恩师这封信,有这九个字。秦琼刚才那一番话说得不无道理。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手底下握着五万大军呢,我干嘛把命搭这里啊?干脆,我也反了得了!这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呀。杨林!这是你逼的呀!你逼得我没辙了,非得走这条道路啊!对不起了,为了活命,我、我也只能铤而走险啊!“啪!”他把这封信往床榻上一拍,看着秦琼“叔宝啊,你的话我听清楚了。请叔宝你给我说一说,如果说现在我带着这五万大军返回我的齐郡,我应当如何呀?” 秦琼一看,说活泛了,秦琼微微一笑“兄长啊,您一旦带兵折返,这就等于与大隋朝决裂呀。齐郡一带地富民丰啊,您现在手里既然有五万精兵,您回去之后,马上扩大您的地盘啊,把您齐郡周围的什么济北郡、这个州那个县的您全给它占了。这样一来,让你麾下的兵将有归属感。您手下这些当兵的都是本地人,您把这些地都占了,在家乡当兵,军心必稳呐。另外,您别忘了,现在靠山王杨林把他在莱州的兵全调出来了,山东正空虚,正是兄长用武之地。不过,兄长须提防一人——” “何人?” “就是您手下的铁枪大将来护尔,这人能不能为兄长所用?您要造反,须提防于他呀。您回到齐郡之后,就挑起大旗自立为王得了。到那个时候,进,可以进取天下;退,您也可以跟朝廷讲条件。摆出事实,您也可以说不是你真心造反,是为形势所迫,实在没辙了,这才走这一条路。如果朝廷肯招安,提出什么条件,怎么谈判,那就是未来的事儿了。您先走好这一步。” “嗯!那好!呃……叔宝啊,我如果退到齐郡。未来,朝廷真的去打我,我也希望叔宝能念在你我弟兄之情,在瓦岗这边出兵替我解围呀。” “兄长,这您就完全放心吧。等您挑起义旗,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虽然不在一处,但是,彼此唇齿相依。您有难,秦琼必然相救。另外,您那边离河北也比较近。河北现在反了个凤鸣王李子通。我们瓦岗山与李子通已然建立了联系,我们现在也是联盟啊。我修书一封,您带着。然后派使者通好李子通,你们也结成联盟。不但如此,据我所知,杨林这一回把莱州的大军一带,山东很多地方武力蠢蠢欲动。您别忘了,咱山东百姓被大隋王朝给欺负苦了,都想造反呢。所以,您到山东义旗一挑,弄不巧,很多当地百姓姓会纷纷而至啊,都会投奔于您。另外,您也注意收揽山东这一带的造反的势力为您所用。依小弟愚见,现在这个皇帝如此折腾,不出数年,大隋江山必乱,群雄必然重新逐鹿中原。到那个时候,才是你我弟兄大显身手之机呀!” “嗯!嗯!叔宝啊,你的眼光确实比愚兄长远呐。既然如此,我就听叔宝的话,我他妈也造反了!我也不干了!明天一早,我就立即启程!” “好!小弟祝愿兄长起事顺利!呃……夜已深了,小弟不便久待,就此告辞了。” “哎,叔宝啊,还烦劳你夤夜到此点醒,为兄实在是感激万分呐。你我弟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呢?” “我想再见的日期也不会太久。兄长好生养伤,要小心从事啊。” “我明白,我明白!张转——” 这么一喊,帐外张转转回来了“大人。” “快送叔宝,替我送到辕门外。注意啊,不要被别人发现。” “卑职明白!” 张转带着秦琼就离开了大营,一直送到辕门外。有人牵过马来,秦琼扳鞍纫镫、飞身上马。 这时,张转、杨和、李吉、何辉都已经涌到近前“叔宝哥哥,这一别不知何时咱们弟兄才能得见呐?” 秦琼微微一笑“这个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人总是会相见的,我想也不会太长时间。各位兄弟,刚才秦琼一番话想必各位兄弟已然听到了。唐大人现在已然有了自立为王之心,还望各位兄弟尽心辅佐。未来成事,也搏一个封妻荫子啊!” “我们自会处置。哥哥慢走!” “兄弟,告辞!” 就这么着,秦琼一拍胯下黄骠马回转金提关。由金提关马不停蹄人家又回转瓦岗大营去了。人那边还有战 事呢。秦琼昨天晚上来到唐弼营中的时候,就已经接到战报说南面红泥关的守将八马将军新文礼已然带领大队即日就到达瓦岗南门呢,那边马上要开打了。所以,秦琼作为元帅,能不赶紧地回归瓦岗吗?他走了。 秦琼走后,这边的唐弼觉甭睡了,吩咐一声“给我更衣!给我取披挂!”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把这都收拾好了,现在也觉得屁股没那么疼了。怎么?精神的力量!穿戴整齐之后,把自己手下心腹之人,什么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和齐郡的这些大将们聚拢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当众宣誓“我不干了!我也要挑旗造反!大隋王朝这碗饭吃不了了!它要把我逼到绝路上了!这瓦岗是好打的吗?咱打了三天了,金提关打不下来。明天如果我指挥所有大军往前冲,指不定得死多少呢?为了大家生命计,我决心铤而走险,我也挑起反隋大旗呀!现在这个皇帝是什么玩意儿啊?六短之君!把老百姓害得好苦!尤其是咱们山东老百姓首当其冲啊。就他这份折腾,哼!我看用不了多久,就会波及到你们亲友身上啊。到那个时候,妻离子散,何其悲惨!与其如此,不如挑旗造反!反正是我决心造反了!愿意跟随的现在表态,跟着我就走向一条不归路,要么成功,要么就成反贼被朝廷给平灭;如果说,你现在说我害怕了,我不愿跟着你唐弼。没问题,现在提出来,我发放安家费,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你该投奔靠山王杨林投奔靠山王杨林,该回家种麦子回家种地去,我是绝不强求!各位表态吧!” 这些人都是唐弼多少年的心腹,唐弼拿银子、拿心都把这些人贴化了。唐弼这个人不简单呐,那也是个政治高手啊。所以,在场的几乎异口同声都支持唐弼,都愿跟着唐弼挑起义旗呀。有那么一俩的心中有点犹豫,一看大家全支持唐弼了,也不敢说别的——我要是真说我不支持你,你真能放我回家吗,啊?是不是立刻乱刃把我分尸了呀?这、这、这话不能听啊。“我……我也支持!”哎,大家全支持了。 最后,唐弼一看“好!既然大家都支持分头行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是第一步,各位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好!分头行动!” 就这么快呀! 转眼天亮了,军营之中按照惯例是击鼓点将,要点卯了。所有将领全到了,铁枪大将来护尔瘸着腿也来到大帐之中。他以为今天一定是一场恶战呢。打金提关,三天没打下来,还有两天,那今天指不定主帅得多着急呢,弄不巧全军往上冲啊,就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了。刚一迈到帅厅,还没站稳呢—— 就听见唐弼冷笑数声“哼哼哼哼……来将军,早上可好啊?” “嗯?”来护尔一听,这声音不对呀,语气不对,“啊……啊,元帅,呃……早上还好。呃……元帅哪旁使用?” “来将军,我今天击鼓聚将没有别的,其实就为了你呀。” “为了我?难道说大帅让我今天去攻打金提关吗?” “非也,非也!以本帅来看,金提关拿不下来了!打了三天都打不动,再有两天也拿不下来。如果是这样,你我脑袋不保。所以呢,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只有一条路可走。不知道来将军愿意不愿意与本帅一起走这条道路呢?” 来护尔一听,没明白,“呃……请、请大帅明示,哪条道路?” “就是造反呢!” “造反?!”来护尔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大帅,您说什么?” “我说得很明白,挑旗造反!来护尔,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唐弼举起义旗了!我跟瓦岗山一样了!我也成为了一路反王了,我要回归齐郡,不再为靠山王杨林效力了!我要带着五万大军拔营起寨,到齐郡宣布独立,我自立为王了!来将军,你现在表态吧,你是跟着我走,你还是去投奔杨林?你跟着我走,我双手欢迎;你要说不跟我走,没问题,咱俩同事多年,有这一段情谊,我唐弼也是个重情之人。虽然,我也知道,你是奉了靠山王杨林之命来监视我的。我这一次造反就是被你们给逼的呀。没办法呀,监视我多少年了。我招你们了,惹你们了?你们这么监视我!来将军呐,你拍着胸脯、拍着良心自己说,你这么对待我唐弼对吗?这些年我唐弼对你如何?我都是尊敬有加呀。但是今天不行啊,这个靠山王往死路上逼我,我没办法呀。所以,我决定挑旗造反了!来将军,给个话吧,你想怎么样?跟着我,还是想走?” “我……”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来护尔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你……唐弼,你、你要做反贼不成?” “啊,对!”唐弼一拍虎威,“我就是要做反贼!我就是要挑衅造反。我要告诉你,翻看历史看看,那都是成王败寇!我现在是反贼呀?只要我推倒大隋王朝,我就是皇帝,我就是英雄,我就是成功者!他们大隋、他们杨家就成了反贼!来护尔,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我马上要拔营起寨。你就告诉我,你是跟我走,还是去投杨林?一句话的事儿!” “我说唐弼呀,你摸摸你的脑袋还有吗?你走的这真是一条不归路啊!你这么挑旗造反,可犯下了户灭九族之罪呀!”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造反?不造反,后天我脑袋就没了!你就给我一句话吧。来将军,你身为大将,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 “我……我身为大隋之臣,死为大隋之鬼!我焉能追随你这反贼!” “呵呵呵……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来将军,你就自便吧,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咱俩从此分道扬镳!再见就是两国仇敌!你走吧!” “我、我不能走!” “你怎么不能走啊?” “唐弼,你、你把我的军队还给我!” 一说这话,“嗡——”满营众将全乐了。怎么?还有这个时候要军队的? 唐弼也乐了“我说来将军,哪有军队给你啊?” “我、我乃是过去齐州的监军,现在的齐郡的监军!齐郡兵马有我的一半儿!你原来把我那半个虎符给我要走了。你要是英雄的话,现在把我的兵还给我,把我那半块虎符还给我!” “嗨呀……来将军,你说这话不是小孩儿话吗,啊?我现在不要你的命,已然够仁至义尽了。来将军,你别以为你什么铁枪大将、你横勇无敌。你现在不是往日了!满营众将全在这里呢,帐外刀斧手早就准备好了。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我不愿意跟你有什么私仇,咱俩原来之争完全是因为朝廷。咱俩能搭伙计搭这么多年,这也算缘分。所以,我不愿意为难你。但是,希望你也不要为难我。还跟我要什么兵呢?兵符早已经在我手里了。实不相瞒,我在给你要那半块兵符的时候,我就已然生了反心,我就提防着有这么一天!所以,你今天跟我要兵符,还想跟我索要军队?来将军,你这话说得都让我可发一笑啊!这不可能给你!你如果强要,那咱只能伸手伸手。两败俱伤,到那时候可别怨我唐某没有给你讲清楚,没有给你留情面呢!” “你……”来护尔当时就想发作,但是,往旁边那么一看——“仓啷!”“仓啷!”“仓啷!”营众将把剑都拉出一半儿。外面大风一吹,帐帘这么一呼扇,能够见到刀光剑影,刀斧手全埋伏好了。 来护尔一琢磨我真要伸手,今天非吃亏不可呀。别看我有能耐。但是你别忘了,我身上受伤了。而且,人家人多,杀我一措手不及呀。但是,我要是这么独自地出去,我去靠山王那里。哎呀……这老王爷能容我吗?我把兵都丢了呀。哎呀…… 他正左右为难呢。正在这个时候,“吧!”由打帐外突然跑来个送信的,来到帐中一看,“哎……”剑拔弩张的,把这位吓一跳,一吐舌头。 唐弼一看,唐弼还是比较沉稳的。怎么?因为大局可控了。不就是一个来护尔吗?愿降就降,真不降就打,把他乱刃分尸就得了。所以,他不着急。一看有送信的,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恐怕是靠山王杨林那边有了变故。所以,赶紧问了一句“何事?” “呃……呃……”这报信儿的由打旁边,“哧溜——哧溜——”就移到了唐弼的帅案前。然后,双手呈上一封信“大帅,齐郡八百里塘报,齐郡出事了!” “啊?!”唐弼一听,脑袋“嗡”一下子。怎么?自己这不要造反吗?老家如果出事了,没根据地了,那怎么办呢?“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呃……在塘报当中……” “拿来我看!” 唐弼赶紧接过塘报,打开一看,“吁——”唐弼长出一口气。怎么呢?一看是出事儿了,但这事儿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反倒是对自己可能还有利。“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把这使者打发走了。 “唉!”唐弼叹了口气,看了看来护尔,“来将军,我希望你再三思一下呀。” “哎,三思不了了!我不能跟反贼在一起!” “好!既然如此,那你是准备出营投奔靠山王了?” “反正是我生为朝廷的人,死为朝廷……” “行行行行行……咱别说这话了,好不好?哎,这么着吧。山东齐郡出大事了。这事我恐怕来将军接受不了啊。来将军,您先看看这个塘报。看完塘报,咱再定到底怎么着,行不行?呃……来啊,把塘报拿给来将军过目。” “哎?”来护尔也愣了,怎么突然间又来个塘报啊?哦,这塘报事关于我呀? 有人接过塘报来到来护尔身边递过去了。 来护尔伸手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看则可,一看,来护尔儿眼睛往上一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第408章 傻英雄惊见旧家宅 第四〇八回 傻英雄惊见旧家宅 铁枪大将来护尔看到了齐郡发来的紧急塘报,不看则可,一看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响,眼前一黑,“咯喽”一声,他倒地气绝。可没死啊,昏死过去了。 “唉!”唐弼一看,赶紧吩咐“快!快抢救!快抢救来将军!” “嗡——”旗牌官、众将军往上一冲,掐人中,抚撸前胸,拍打后背,好半天才把来护尔给抢救过来。 来护尔苏醒过来之后,坐在地上是放声大哭“我的娘啊——我的妻呀——啊啊啊……” 他这么一哭,在场的将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了这是?” 他们不知道啊,唐弼知道。怎么了?唐弼刚才看了塘报了,已然得知了这件事情。这是一桩惨案啊。什么惨案?来护尔一家满门都被人给杀了、给灭了门了。你想来护尔他受得了吗?连爹带娘还有老婆,这来护尔现在没孩子呢,这要有孩子,孩子也得惨遭毒手啊。总之,在家里的亲人十之八九都被人给弄死了。您想,这样的惨剧、这样的打击,谁受得了啊?来护尔再是一员大将,那也是肉长的呀。瞬间失去这么多亲人,能不昏厥吗? 那位说“是谁干的呀?这凶手怎么那么残忍呢?应该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处以极刑!”抓起来呀?要真的抓起来也没辙,你也得放喽。怎么?这凶手不是个正常人呐,是个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所以,即便是把他抓住,你也没办法怎么着他。 说“凶手到底是谁呀?”非是别人,正是那傻小子今世孟奔罗士信!说“罗士信怎么又跑到齐郡去了?”您看,咱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 咱们最后一次说罗士信的时候,正值三战卫文通。第三次是罗士信飞石打将,在这山顶上用石头挡住了卫文通。罗士信当时也看到自己哥哥了,“哎——黄雀儿哥,等着我!呃——呃——我来了——”他就从山上骨碌下去了。结果,是傻子嘛,骨碌的地方不对,南辕北辙了。等骨碌到山底下,衣服什么的都骨碌破了,再瞅秦琼,没影了!找那卫文通、找他手下那些骑马的将领,一个也没有了。“哎?”听一听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这傻子又着急了“黄雀儿哥呀,你……又……又跑哪去了呀?呃……黄雀儿哥——你在哪儿?”这傻子又急了。这一着急,脑袋嗡嗡作响,他又混了,又开始满世界找秦琼啊,找他的娘、找他的嫂子。一边跑,一边喊“娘啊——嫂子呀——呃……黄雀儿哥呀——”他跑得也快,东边一头、西边一头,今天往南边跑一百多里,明天奔西边跑一百多里,后天又兜回来了。反正是,就在中原这一带打磨磨,到处转呢。饿了,看到哪家饭馆冒着烟呢,就直接闯进去了“哎——我饿了!呃……呃……要吃东西……”你要不给呀,拿大手一扒拉,骨断筋折,谁敢挡他呀?过去把人家的锅就给端了,有什么吃什么,也不管是熟的生的,就往嘴里划拉反正。渴了,小河边喝两口,或者下雪了捧把雪。那身上的衣服早就破完了,衣不遮体,反正他也不害臊,他也不管这个,也不怕冷。就这么着,头发长多长,胡子长多长,毕竟是个男的,须发都长呀。脑袋越来越混乱。 您看,精神病患者就是这样,如果有家人的关怀,有的时候啊,那精神病患者或者是有那些痴呆儿被家里人领着,你还看不出来有毛病呢,端着碗还冲你笑呢。但如果家人不管,流放到社会上,过几天就野了,这人就更加混了、更加犯傻了。罗士信就是如此。原来在大刀王玄王君廓手里,那王君廓关心他,这位还没傻透心儿。后来被秦琼带到家里,一家人关心他,慢慢地,他还明白过来点儿。现在,秦琼也没了,嫂子、老娘都没了,罗士信的世界就崩溃了,看谁都像坏蛋了,看谁都像窝藏自己哥哥、老娘、嫂子的人,看谁都想害自己哥哥的人。所以,现在的罗士信那不光是傻子问题了,精神就开始分裂了,有点儿疯了,左一头、右一头这个撞啊。 直到有一天,罗士信在大道之上浑浑噩噩地胡乱撞,旁边走过来两个过路的行商。这俩行商一边走,一边交谈“哎,听到了没?皇上下旨了,现在天下两级改三级了,那齐州也改成齐郡了。”这俩人就是无心的交谈。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罗士信正由打他们旁边经过。“呃?呃?”罗士信一听“齐州”,呃?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呀?我、我家就齐州的啊!他突然间想起来他家就是齐州的了。 他一伸手,“砰!”就把那位说话的脖领子给薅住了,往怀中一带—— “哎,哎,”这位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啊,直接给拎到近前了。“哎,你要干啥?你他妈……”这人刚想骂,抬头一看,我的天呐!这么高,这么壮的一个人呢?这、这、这是野人呢?“哎……哎……你……你要……干什么?” “齐州……嗯……嗯……在哪儿?”罗士信现在又明白过来了,“齐州在哪?”就问人家。 “啊?啊……呃……去……去……往那边走……走……”这位手往东指了指。 “哎……哎……那娘……呃……齐州啊……” “是,那边就是齐州……” “嗯……呃……我家……呃……呃……就在齐州……呃……你见到我老娘了吗?” “啊?呃……啊,见、见、见到了,她、她、她在家呢……都在家呢……你去、去找……就……就找到了……”这人为了避险,满嘴胡说。 “哎……哎……老娘……呃……在家呢?” “啊,在家呢……” “呃……我、我找齐州啊?” “啊,对,对,你去齐州就找到了……” “好……呃……好!我、我找娘去了、找娘去了……”“柔——”“啪!”也没罗士信这么干的,一抬手,就把这位扔出一丈多远,“啪”一下子把这位摔的尾巴骨都快摔折了。 再看罗士信迈开飞毛腿就奔他所指的方向、那齐州下去了。 “哎呦呦……我今天算倒了霉了,碰到一个野人,这是什么怪物啊?” 旁边人赶紧给扶起来了“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说了,摔坏了没有?” “哎呦……反正估计屁股摔青了……” 按下他俩不说,单说罗士信,胳肢窝夹着那杆铁旗杆,三丈多长呢,一个劲地往齐州冲刺。所到之处,大路上、小道上都有人呢。这些人一看“呦呦……躲!躲!躲……快!快快快快躲!”好家伙,三丈多长东西,指不定往哪一划拉,就是一大片呢。 罗士信不管他们,“噔噔噔噔……”往前跑了几天,也没见齐州影子。但齐州这个词儿印在他脑海当中呢,反正是找不到就问呗,甭管碰到什么人,一把薅过来“呃……齐州在哪儿?”有好心的就告诉他正确方向,有那坏心眼子的就给他指歪道。反正是左一头、右一头,正确一段时间是错误一段时间,就这么胡打乱撞,这一天终于撞到了齐州。 抬眼一看,齐州的北门!“哎!齐州!哎!齐州,我认得!”罗士信当然认得了,他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呢。你让他从远处找,他一傻子不好找。但是来到近前,他认得。哎呦!把罗士信乐得眼泪都下来了。“呃……娘啊——黄雀儿哥呀——你们扔了我不管了,你们回家了,呃……我来了……呃……呃……”他抱着大旗杆就往里进。 现在齐郡的郡守唐弼已经统兵带队兵伐瓦岗山去了,齐州这里没有多少兵马了。唐弼把齐州政务交给了副守,反正告诉他“我走这段时间,你晚点儿开城门,早点儿闭城门,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每天按部就班的就行了。然后,保证社会治安。现在那一伙子强盗都跑到瓦岗山上去了。咱这齐郡的周边也没什么强盗了,有强盗也往那儿跑了。所以,暂时的,咱这儿还是安全的。你按部就班地去守着就行了。等我打胜归来。”吩咐完毕,唐弼领兵带队走了。 人家这里就每天稍微晚点儿地开城门。到了晚上,再稍微早点地毕城门。所以,虽然北门大开,大开是大开,只要进城的,要进行非常严格地盘查,你得是齐郡周边百姓、有专门的通行证才能进去。 但罗士信哪管这个呀,一看齐州北门!欢欣雀跃,一蹦多高!夹着铁旗杆就往里闯。一边闯还一边唱起他的《鸟儿歌》“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 “嗯?”有守门的呀,把罗士信就给挡住了“站住!你、你干嘛的?花儿乞丐在城外待着!”一看罗士信这么高个子,长得跟凶神恶煞似的。您想,现在罗士信胡子一大把、头发多长,都擀毡了,身上一绺一绺的,露着屁股蛋子。像这种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呢,不往里放。 这罗士信多少天不唱《鸟儿歌》了,只有在他高兴的时候,他会唱起这首《鸟儿歌》。这刚唱了半句,就被这位给挡住了。罗士信当时把雌雄眼儿一瞪“呃……呃……我要回家!” “回为什么家?你什么人呢?赶紧离开这里!你不能往里进!” “呃……这里不让我……我……我哥……呃……我嫂子……我、我娘……呃……在这里……呃……为、为什么不让我进?” “为什么不让你进?一听你这口音就不是我们本地人!不是本地人,现在一律不准进城!” 是啊,这罗士信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呀,他在河北长大的。虽然跟历城话差不许多,但人本地人一听就听出来你是外乡人呢,人家不让进。 这下罗士信急了“呃……我……我非得进!我家在里头!我家在里头……”夹着铁旗杆往里就闯。 “哎!不许进!把他拦住!” 拦住?那能拦得住吗?!刚往前一靠,都没靠近呢,怎么?您想想那铁旗杆三丈多长啊,罗士信胳肢窝夹着呢,一偏胳肢窝,“柔——”就前面那尖儿这么一划,“哎呦呦……”把这几位给吓得呀,赶紧一低头,全趴那儿了。 “嘿嘿嘿嘿……”罗士信乐了,“哎,不让我进?呃……全趴地上了!嘿嘿,走喽……”迈步闯进北门。 “哎!哎!抓住他!抓住他!” “抓什么呀?!”有一个老卒一把就把要追的新兵蛋子给扯住了,“你抓 什么呀?” “抓?抓住他呀!” “抓他干嘛呀?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 “啊?啊,不不知道啊?” “哎呀……我要是看得不错的话呀,他就是秦琼的那个傻兄弟,被咱们唐弼唐大人送了个外号叫‘今世孟贲’,傻小子罗士信呢!那可厉害了!力大无比呀!那铁枪大将来护尔你见过没?” “啊,那怎么没见过呀?” “可以说是咱们齐郡头号英雄吧?哎,就被这小子拎着肉由打墙这头儿扔墙那头儿去了。” “这秦琼全家不都是通缉的要犯吗?这小子据说也被打囚车装木笼解往大兴城了。” “你没听说呀?铁枪大将来护尔押送他送到半路,这小子他妈跑出来了!把这木笼囚车都给挣零散了。那来将军必然吃了大亏!哎呀……这小子今天跑到齐郡来了。你看吧,肯定要出事啊!” “那咱赶紧拦住!” “拦不住!你没见吗?这、这么大,好家伙,这是铁枪啊还是什么玩意儿啊?卜楞到身上,骨断筋折!”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咱就说他自己闯进去的,咱打不过。来将军都打不过,何况咱们呢?赶紧上报!” “赶紧上报?” “啊,上报!” “哎,上报!上报……” 他们赶紧往上报。 他们上报的工夫,傻小子已然闯进了历城县了。这齐郡的治所就在历城。到了这里头,道路熟悉了。哎呦!把罗士信乐得“哎!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儿……哎——黄雀儿哥!我回来啦——” 他这么一咋呼,整座历城县老百姓都看到了,“呦呦呦……这谁呀?这疯子,傻子呀?”“这不是秦爷的傻兄弟吗?!”“哦……可不是吗?!哎呦,怎么这样呢?”“唉!老秦家落难了,这傻子听说自己挣脱出来了,这、这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嘛?”“哎呀……佛祖保佑吧,保佑人家平安无事……”怎么?秦琼在这里的人缘儿太好了。所以,老百姓对这罗士信视而不见,谁去报官呢?谁去管这事儿啊?远远地看着。 罗士信迈步就来到太平街专诸巷第二号,找到了自己的家,抬头一看,“嗯?”这门上贴着大白的封条呢,上面盖着齐郡郡衙的大印。这些他当然不知道了。一看,十字插花地这么贴了一个大叉儿。“嗯……怎么……把我家的门……呃……当点心封上了……”他还以为是点心封呢。“欻!欻!欻!”三把两把就把封条给扯了。然后,伸手推推门。这门上上着大锁呢。“嗯?谁给锁上门了呢?黄雀儿哥——黄雀儿哥——鹌鹑哥——”喊了半天,无人回应。 这傻子也有心眼儿,一看,“这是我家的门,我不能给……给弄坏喽……呃……干脆呀……把门板卸了吧……”一抬手,“咕噜!”把门由打这门枢书里就给摘下来了,往旁边一放。他先把这铁旗杆扔到门外头去了。怎么?这玩意太长,使着不顺手。一步就迈到门里。“娘啊——呃……鹌鹑哥——我回来了——我饿了——”他还像平常一样回到家就喊饿。那平常到家里这么一喊饿,老哥哥秦安一定会领着自己到厨房给自己吃的。今天他还以为这样呢。没想到,到这里这么一看呢,房间全锁着呢,全贴着封条呢,没有一个人!罗士信前院、后院找了个遍,冷冷清清的。来到厨房一看,厨房灶台上都一层土啊,多少日子没人来了。“呃……呃……黄雀儿哥——娘啊——”当时傻子又哭了,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突然间,他脑海当中,“嗡嗡嗡……嗡嗡嗡……”前些日子那些情景开始重新地组合像放电影似的。“我娘,我哥哪儿去了?呃……呃……哎!”突然间,想起来了!“呃,对呀!好像我和我娘都在笼子里头呢……押着我们的……押着我们是谁来着?哎呀……哎呀……我给他打跑了……呃……我娘呢……”这傻子脑袋又疯了。一磨头,由打家里闯出来了。 “娘啊——”他刚想喊,一看,在门口探头探脑有几个人。怎么?这几个人也是看热闹的。一听罗士信在里头咋呼呢,这些人就知道罗士信回来了,都好奇呀——哎呀,听说了,秦琼已经反了,跑到瓦岗山上去了,当了大帅了。这傻子怎么没到瓦岗山上去?哎,这怎么回事啊?这些人好奇,过来探头探脑。 要不说呀,像这种事儿,看什么热闹啊?还不赶紧躲开呀,躲得远远的,在安全距离之外呀,那多好啊?但是,人都这样,哪地方有危险,哎,偏偏爱到哪地方去观看,往往发生二次危险呢。这些人也一样啊,在这里探头探脑,一看,“呦!出来了!赶紧跑!” 再想跑?跑不了了!罗士信出来,“娘——嗯?”一看这几位缩着脑袋正想跑呢。“呃……往哪跑!”他一伸手就抓着一脖领子,又薅过来一位。 “哎,哎哎哎……士信!士信!是我!是我!我、我、我是街底那张掌柜的!你忘了?我、我还给过你糖吃呢!” “呃……”这罗士信也没傻透气儿,这么一看,还真是个熟人,面熟!“嗯……我…… 我……我哥呢?呃……我、我娘呢?” “哎呀,你娘不是被来护尔抓走了吗?你不也被来护尔抓走了吗?” 这位这么一说,“啪!”罗士信脑袋当中又亮起一盏灯,他突然间想起来了,“嗯!对!嗯!嗯!嗯!来护尔!长腿老鸹!”他管来护尔叫长腿老鸹。“长腿老鸹!对了!就是他饿着我,不给我饭吃!把我跟我娘跟我嫂子关到了鸟笼子里……呃……这个长腿老鸹啊,太可恶了……呃……呃……呃……黄雀儿哥一定是被他抓走了……呃……呃……长腿老鸹……呃……住在哪里?” “哎呦哟……”没把这张掌柜吓坏了,脑袋里全是蒙的,生怕罗士信一恼一伸手把自己扔出去,那不就把自己摔死了吗?自己一把老骨头了。所以,没想别的,“呃……呃……来护尔啊?来护尔家就、就、就、就在……呃……就在郡衙旁边的……就那地方……”他用手一指。 “嗯!”罗士信当时又明白了。怎么呢?他知道来护尔的家呀。罗士信跟着自己的哥哥巡街也好、在街上走也好,有的时候,秦琼就告诉他“这个地方是什么……呃,这个地方,看见没?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长腿老鸹他们家。”秦琼告诉过他。张掌柜这么一说,罗士信当时眼前一亮。“呃!我知道了!我知道长腿老鸹他们家了!”“邦!”把张掌柜的往地下一摔,把大铁旗杆抄起来了,他是直奔来宅! 第409章 来护尔满门遭屠戮 第四〇九回 来护尔满门遭屠戮 今世孟贲罗士信找不到了娘、找不到了哥哥,简直要发疯了。突然间,想起来护尔了。这可就激起了满腔怒火了。他一琢磨我娘、我嫂子加上我是被这长腿老鸹给打进鸟笼子,还饿着我。后来,我好像从他手里把我娘、我嫂子给救出来了。我跟他又大战半天。再往后,就找不到我娘、我嫂子了。那甭问了,肯定又被这长春老鸹给抓走了。呃……我找他要人去!这傻子就开始犯傻劲儿了。向人一问来护尔的住处,人家用手一指,马上就打通了他的记忆了,曾经不止一次跟随哥哥走到过来护尔的府门前呢。“嗯!好!我跟来护尔要要我娘、要我嫂子去!”这位拎着自己那杆三丈多长的铁旗杆是直奔来府。 那来府对他来说也就迈两步的距离,这家伙走路太快了。“腾腾腾腾……”几步就来到了来护尔的府前,他拖着大旗杆往里就冲啊。这玩意儿太长了,拐个弯、掉个头都很麻烦,指不定哪个地方别一下,哪个地方划一下。所幸这傻子力量太大了,别忘了他是头一猛,那力量没边儿没沿儿。这铁旗杆如果被哪个墙给别住了、被哪个屋檐子给挡住了,他不说来调动调动、转个个儿或者是往后倒一倒,他想不起这个。一看被别住了,“哎!”双臂一较劲,“哗——”这堵墙就得塌呀。“稀里哗啦——”这屋檐儿就得倒啊,要不说傻呀。所以,他还没有进去来府呢,这来府家的门楼子就已然给拨了烂了。“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往下一落,惊动了看门的了。 如果来护尔还在齐郡、还在家,那看门的就得到门外面,在那儿守着,那显得有威风。但今天来护尔不是随军打仗去了吗?离开齐郡了。这家人也懒——老爷都不在了,何必装模作样的?在外面守着门呢。所以,都跑门房里去了。外面“稀里哗啦”的把这人惊动了。“怎么回事儿啊?”出来一看,哟!一条铁旗杆差一点没把人给戳了。“哎呀!怎么回事儿?!” 这傻子不管那一套啊,夹着铁旗杆(已然卜楞正了)往里就闯,“腾!腾!腾……” “哎!哎!什么人?你干嘛……”过来就拦。那拦得住吗?用手一扒拉罗士信,罗士信肩膀一甩,“哎呀!”“噔噔噔噔……”“噗通!”就趴那一个。这个伸手一拦“别往里走了……”罗士信一抬脚,“咣”一下子踹冒泡了,踹到墙上,当时镶墙里了。罗士信睡觉不知颠倒,用力不知道大小啊,他哪知道这一脚有多大力气啊?觉得没怎么使劲。其实,这劲儿使得不小啊。“咣”一下子就把人踹墙上去了,当时骨断筋折、气绝身亡。 “嗡……”这下子守门的吓坏了,大喊大叫起来“赶紧的!有匪徒!有匪徒哇!快来人呐——”这府上就炸锅了。 罗士信眼珠子都红了、直勾勾的,这傻劲儿、混劲儿全犯上来了,拖着大铁旗杆往里走。“咣!”这铁旗杆就杵到了门里头的这影壁上了。你要想进去,那得转过影壁。但是,三丈多长的大铁旗杆呢,也转不动啊,你倒把它竖起来?这傻小子也忘了。“邦!”一下子就杵上了。“嗯……嗯?怎么走不动了呢?啊——有这玩意儿挡着呢。哎……我把这儿推倒了吧!”“忽闪——忽闪——忽闪——忽闪——”“哗——”一使劲,这一堵影壁墙就倒在那里了,暴土狼烟的往上一冒,这个时候,整个来宅里面就乱套了——“哎呀!有歹人呢!有歹人伤人了——”人家有看家护院的,咱们说过,老来家是山东大族啊,来护尔、来卫尔兄弟俩还没分家,父母都跟着他们在一起呢,还有来护尔的老婆、一些女眷,虽然没有孩子,但是老来家人口也不少啊,看家护院的也不在少数。再加上来护尔又是齐郡的监军,人家家还有一定的亲卫队,虽然大部分跟随来护尔出征了,但是也留下了一部分,因为现在怕齐郡仍然山东义军的余党,所以不得不防,有一些看家护院的、一些亲兵卫队在这里保护家小。还真就留对了。一看闯进来一个疯子,拿着一个大铁旗杆,“这是什么人呢?”这些人各持刀枪就出来了,“什么人?还不赶紧把凶器放下!赶紧把凶器放下!”这些人“呼啦——”一下子就把罗士信给围住了。虽说围住了,那也离着三丈多远呢。怎么呢?他这个大铁旗杆三丈三呐,人不敢往前进呢。 罗士信一看这些人一个个横眉立目、手持刀枪把自己围住了,罗士信一吃惊,这傻劲儿就更往上犯了,人就更混了。他突然想起来押送他们到大兴城的一路之上,那来护尔对他就是横眉立目。来护尔手下人也都是拿着枪、拿着刀对他没有好气啊。当时,这傻子又认为这些人就是这一路之上害我的人。其实,这些人一个都没有,但是他不知道啊,一看这种情景。哦,这又要伤害我呀?“呃……呃……你们敢……呃……呃……长腿老鸹在哪里?呃……我娘、我哥哥在哪里?呃……让他们出来!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哥哥!你们把他们藏在哪里了啊——”这罗士信简直要疯了,呗儿呗儿直蹦啊,舞动这大铁旗杆呼呼带风。 这大家也不明白罗士信说什么玩意儿,什么哥哥、嫂子、娘的啊?这是个傻子呀!有人不认识罗士信,不知道罗士信的厉害。一看这个傻子挺着枪、 面冲北,得了!趁着他不备,我就他背后下刀子吧!把他砍死就完了!这位偷偷地抽出刀来,让别人在罗士信前面引着罗士信的注意力,自己蹑手蹑脚来到罗士信背后,一咬牙,“呼——”把这刀往上一举,照着罗士信后脑勺就是一刀啊。这一刀狠狠地给罗士信砍上了。 “咔!”罗士信就觉得一疼,一卜楞脑袋,“嗯?嗯?嗯?”他用手往脑袋后面这么一划拉,黏歪歪的,一看血流出来了。你别看罗士信,咱说过,刀枪不入,就是这人皮糙肉厚。但是他不防备、用劲,这一刀下去,那毕竟是有锋刃的呀,一下把头皮剁少的还是砍破点儿。但是罗士信还是有功夫,没有把天灵盖削掉啊,一般人早就把脑袋砍半拉了,就这样把脑皮儿给砍破了,血流下来了,脖子一热,用手一捂,黏歪歪,一看是血,罗士信不干了,一回手,“啪!”罗士信的胳膊多长啊,用胳膊往后使劲一抡,他也不管后面是谁、后面有什么呀,一抡,“啪!”正好抡在这小子脑袋上了。这一抡,当时“嘎吧”就后面这位颈椎彻底粉碎性骨折呀。当时“嘎吧”一下子脑袋就耷拉下来了,而且往后耷拉。这位吭都没吭,“噗通”一声气绝身亡!又打死一个呀。 “嗡——”这些人一看,“真不行,大家一起上!”“一起上!这个歹徒有把子力气!”“哗——”往上一涌。 这个时候,罗士信见到血了,那就不再是人了,就像个魔王似的了。他本身就傻呀,受到巨大的刺激,那更加像发疯似的,抡这三丈长的铁旗杆,“噗啦啦啦——”“哗!”怎么呢?抡到这廊柱上,把廊柱给挑翻了;“咣”一下子,这屋檐子倒下来了;抡到荷花缸上,“库嚓!”荷花缸粉粉碎,“哗——”这水就流出来了。抡到谁身上顿时骨断筋折,没得活呀。抡飞的,抡到屋顶上去的,抡到墙上去的,从墙上扔带出去的……那就甭提了,反正好几个眨眼间是死于非命啊。但是,三丈多长的铁旗杆使起来也不方便,这边挂一下,那边挂一下,划拉没多长时间,“咔吧”一声,那毕竟旗杆太长了,前面太尖了,这铁旗杆别折了,三丈多长,从中间别成了两截,罗士信手里留着一个一丈五六长短的这么一个大铁杆子呀,就说这个也长,但是相对起来比刚才那三丈多长要顺手得多呀,就成一根铁棍儿了。抡起来,“啪!啪!”“嘡啷啷——”那刀枪碰着就得飞呀。罗士信不管那一套了,逮着人就砸,见着人就抡,“噼啪!噼啪……”一会儿工夫打死打伤十来个。这些人就再也不敢上前了。 罗士信就已然冲到了堂屋,“咣!咣!”就拿铁杆子把这堂屋的窗户、门全给捅破了,杀将进去。“哎……娘!娘!呃……黄雀儿哥……”到里面,老娘、哥哥没发现,发现了来护尔的父母、来护尔的老婆、来护尔的家人在这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呐。眼瞅着人都打烂了、打飞了呀,多恐怖啊。 罗士信一看儿,“嗯……你们是谁?嗯……见到我娘、我哥哥了吗?” “呃……没、没、没、没见呀……呃……我、我、我们是来护尔将军的家小,我是他爹……”“我是他娘。”“我是他媳妇儿。”“我是他的小妾呀……” 罗士信一听,“什么?你们……呃……是长嘴老鸹的……呃……谁?” 虽然这些人不知道长腿老鸹是谁,但也能听出个七七八八。“呃……我、我是他娘。”“我是他爹。”“我是他老婆……” “哼!”我们说了,罗士信现在已然疯了,一听,“呃……你们都是长腿老鸹的娘……哎呀!长腿老鸹呀,你把我娘给弄没有了,你这里一堆娘啊,我让你一堆娘!”“咣!咣!咣……”抡起掌中的铁旗杆就把在场的这些人全部砸死了。可怜呐,血流如河呀,太残忍了! 说“这种作为对不对?”那肯定是不对的,肯定是残忍的,肯定是没有人性的。但是,您别忘了,这是罗士信呢,他精神上有病啊,他是个傻子呀,他哪里想到这些东西呀?光想自己娘了,恨这来护尔,举起大铁杆子把他们全砸成肉饼。可怜来护尔就被灭了门了。幸亏没孩子,有孩子,估计也得惨遭毒手啊。 拍扁了之后,对罗士信来说一点震惊感都没有,因为他的思想不在这里。“呃……娘啊……哥哥呀……”又满屋转悠,反正是遇到谁就拍谁、遇到谁就打谁。来宅倒了霉了,没跑的,只要撞见罗士信骨断筋折,要么被砸成肉泥。 那跑了的算幸运,赶紧地到郡衙里报告啊“来了匪徒了,血洗来宅呀!赶紧过去抓匪徒啊!” 齐郡也有守兵,守兵也有指挥。指挥一听“这还了得呀?这难道又是山东反贼的余孽不成?快!快去抓余孽!抓匪徒!”带着当兵的,“呜——”奔着来宅这个方向就来了。在半道之上就把罗士信给堵住了。 因为罗士信转了个圈儿,把来宅都捣毁了,该杀的人也杀了,没有一个带活气儿的了,也没找到自己的娘和哥哥,这位失魂落魄似的,由打来宅又冲出来了,又奔着太平街专诸巷这个方向又走来了。怎么?他又想回家找一找,看看娘和哥哥是不是回家了,有的时候不在家,我转一圈又回家来了,就想 起这事儿了。所以,他又回来了。结果在半道之上碰到这伙当兵的了。 有认的用手一指“就是他!刚才血洗我们来宅的,就是他!快!快抓住!” “嗡——”当兵的往前一冲,要捉拿罗士信。那能抓得住吗?现在罗士信就是个魔鬼呀,本来理智就不清,现在那就更没理智了,抡开手中半截的铁旗杆,“噼啪!噼啪!啪!啪……”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啊,一扫就倒下一大片。 最后官兵把这弓弩手调出来了,一看,用一般人抓不住这个歹徒,就得放箭把他击毙、把他射死!弓弩手张弓搭箭冲着罗士信箭如飞蝗,“啪!啪!啪!啪……”就打过来了。 罗士信左躲右闪,他也知道躲避呀,躲不及了,“砰!”肩膀头上中了一箭,就是一疼,“啊!这咬人的啄木鸟好厉害呀!”他把羽箭称为啄木鸟。一看,那不能往前冲啊,他也知道保命,掉头就跑啊。 这些官兵赶紧往前追,弓弩手端着弓弩往前追,但是罗士信跑得快啊,他是飞毛腿啊,“啪啪啪啪啪……”他会工夫,把这官兵就甩开了。罗士信带着官兵就在齐郡里头就开始兜圈子了。他也漫无目的,左一头、右一头就在这兜了一天呢,闹得齐郡是天翻地覆,老百姓家家关门闭户啊,都知道来了个杀人魔王,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吓得闭门不敢出来了。 现在,罗士信身上也受了伤了,有剑伤、有刀伤、有磕的碰的……那哪能说一点伤不受啊?但是这位皮糙肉厚也不懂得疼啊。 直兜到傍晚,天要黑了,都到北门内了。“嗯?”罗士信一看,“呃……这我认得,呃……我就从这里……呃……进来的。” 后面的灯球火把都点着了,“杀呀——抓歹徒啊——”当然了,雷声大雨点小,蹦到切近,谁也不敢上前啊。 罗士信一看这么多人追自己,他也害怕,他不是不害怕,一看,我跑吧!就由打北门往外冲啊。 这时,北门早关了。为什么呢?里面发生变故了,四门要紧闭,这北门早就紧闭起来了。罗士信一看,拿着这大铁棍子,“嘣!嘣!噔!”把守门的往旁边这么一拨楞,守门的“我的妈呀!”吓得谁也不敢阻拦,赶紧逃命吧。左右奔散,他们跑了。 罗士信来到门内,用手中的半拉铁旗杆,“砰!”一挑那大门闩。城门的门闩那得多重啊!得好几个人才能上上。罗士信就一个人,双臂一叫劲,“哎——”是力挑铁门闩!什么叫铁门闩呢?木头外面包着铁皮呢。往上一挑,把门闩给挑开了。然后,又用大铁棍子,“砰!”往门缝这么一杵,左边拨拨,右边拨拨,“哎——”就把这两扇大门拨开一条大缝。 罗士信一看能够挤出去了,“噌!噌!”两步来到那道缝处,一侧身子由打两扇大门的缝隙他挤出去了。挤到外面撒腿跑了没多远,一看护城河,吊桥吊着呢。其实现在罗士信最简单的方法,是用这根大铁棍子把吊桥那绳索给拨断,吊桥往下一塌一倒就横在护城河上了,他踩着吊桥就出去了。但罗士信傻呀,他想不出这招来呀,一看这吊桥吊着。绕过吊桥,一看是护城河,后面还有追兵,“杀呀——追呀——拿呀——”罗士信一看。“哼!嗯?嗯……我跳河吧!”“咚!”这位夹着铁旗杆跳河了。您别看跳河了,罗士信的水性可好了,左手夹着铁旗杆,用右手划水,这也不知道是狗刨啊还是自由泳,反正是人家划水速度特别快。“唰——”一会儿工夫就划到对岸,爬上来,也不顾着身上疼了。“呃……哥哥……呃……娘……”又想起哥哥、娘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该上哪个地方找哥哥、找老娘了。所以,夹着大铁旗杆,这傻子又漫无目的地奔西北下去了。 他下去了,这城里头的官兵没抓住罗士信。但是,也有很多官兵认出来他了,尤其是守门的说了“我们看出来了,他就是秦琼秦叔宝的那个傻兄弟罗士信呢。哎呀,伤了我们不少人呐,赶紧点点伤员吧。”这么一点,这一路之上,被罗士信打死的十五个,受伤的五十六个,有轻伤,有重伤。再到来宅一看,好惨呐,来宅二十多口全被罗士信给杀了,老来家的至亲一个没剩,全拍扁乎了,都和在一起了。 可把负责防务的官员吓坏了,赶紧写了加急塘报八百里加急送往前营啊,告知郡守唐弼唐大人、告知来将军,这敢怠慢吗?当天就八百里加急给送来了。 送到唐弼手里,唐弼一看,吃了一惊。后来发现原来做这个案的是秦琼的兄弟罗士信,这没办法呀,这是个傻子呀。尤其是看到最后,说老来家被灭了门了。哎呀!唐弼一看,这事儿跟我关系不大,弄不巧还能帮助我呢。所以,这才把塘报交给来护尔。 来护尔不看则可,一看,您想想,谁受得了啊?至亲死了二十多位呀,被人给灭了门了。当时是昏厥在地呀! 唐弼马上吩咐“抢救!” 抢救过来之后,来护尔是放声痛哭。 唐弼一看“来将军呐,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回齐郡为你家人料理后事吧!” 第410章 新文礼全师打岗山 第四一〇回 新文礼全师打岗山 铁枪大将来护尔惨遭灭门,也好可怜呐。你要说这来护尔有多坏,说不上。在官场之上尔虞我诈跟私德没有太大关系,那属于政治斗争。他对秦琼不好,一方面属于站队的问题,政治立场不一样,秦琼站在唐弼那一边,那自然就是来护尔的政治对手。所以,来护尔对秦琼看不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秦琼在他弟弟来卫尔那个案子上给他们老来家施了绊子呀。虽然,秦琼当时是为了救徐有德。但是客观上阻碍了人家老来家报仇啊。所以,来护尔在这一方面是最恨秦琼的。那对秦琼不可能好。不好是不好,也没有大难为秦琼。包括后来把秦琼的母亲、妻子和着罗士信一起解往大兴城。这一路之上,除了难为罗士信之外,也没有难为老太太,也没有难为贾夫人。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铁枪大将来护尔不能算一个大恶人。现在居然惨遭灭门,其情可悯,其人可怜呐。罗士信这事儿做得太不该了。但咱说了,也没办法,那是个傻子。 哎呀!来护尔是痛断肝肠啊。转眼间,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您想想,这个人什么感觉呀?万念俱灰!世界都成黑的了,自己活着都觉得没有意思了,放声痛哭。 唐弼就在那儿看着,也不派人去劝,怎么?这事没法劝呢,就得让他发泄出来,你劝也不好使。 来护尔在这里哭了足足将近一个小时啊,这眼泪都哭不出来了,眼睛肿得像个桃似的,几次昏厥呀。昏倒抢救过来,抢救过来昏倒。一个小时之后,只有往外出的气儿,没往里进的气了。怎么?都哭累了、哭傻了,都成这样了。 唐弼一看,那行了,这时候该劝两句了“来将军,来将军,节哀顺变呐。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恶事!本官也深表痛心呐。但是来将军,逝人已矣,不可挽回呀。还希望来将军能够节哀顺变吧。 来护尔这个时候红着眼睛、紧咬牙关“罗士信!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秦琼,我跟你势不两立!” “哎呀,来将军呐,此事是罗士信所为,你要把罗士信碎尸万段自在情理之中,可跟那秦琼没什么关系呀。这罗士信还不是因为找秦琼找疯了呀,啊?以本官来看,来将军,事已至此,甭管你赞同我造反,不赞同我造反,你都先跟我回去一趟,先去料理你家里的后事。你放心,料理完后事之后,你是走是留,本官绝不强求!你看好不好啊?” “我……”您看,刚才还在那里“生为大隋臣,死为大隋鬼”,还在发誓呢。现在,发誓的心气儿都没有了,整个脑袋是一片空白呀。但是来护尔也认为唐弼现在说得对呀,我得去料理后事。甭管怎么的,我得把我爹、把我娘安葬了呀。机械地点点头。 “好,好弼说“快!快传制衣官!”军队里面有做着服装号坎的裁缝啊,让制衣官“赶紧为来将军制作孝服啊!”就这孝好做。怎么呢?穿重孝,最重的孝!那就不用刀子裁、剪子剪了,直接的抓块白布,“嗤啦——嗤啦——”这么一撕就给他缠上得了。 来护尔现在万念俱灰,怎么摆弄就听你们的了。 唐弼又命令张转、杨和、李吉、何辉等将领、旗牌立刻命令各处拔营起寨。今天上午,咱就离开此地返回齐郡。 大军走了一天,这才派人给靠山王杨林送一封信。在信上,唐弼说得清楚“齐郡发生了灭门的惨案。看来还有一些贼寇目前躲在齐郡。现在我领兵出来,齐郡空虚,恐怕遭到贼人的突袭。为保齐郡,对不起,老王爷,我得赶紧带领军队回守齐郡。这边料想有老王爷亲统大军,瓦岗不日即破,我在齐郡等候老王爷您胜利凯旋的信息呀!”就送了这封信,他回齐郡了。 到齐郡干嘛呢?在这里观察事态动向,看一看靠山王厉害还是瓦岗寨厉害。然后,我再伺机行动吧。他就在这里看着局势了。 那来护尔呢?回到齐郡,来到自己家一看,一个大棺材。怎么?这人都不分瓣儿了。哎呦,把来护尔哭得呀,指天发誓誓要罗士信之命为家人报仇!这下子,一猛和二猛就结下了不可调解的仇恨了。未来的来护尔一辈子就为了杀罗士信活着。支撑他在世间的信念就是要为全家报仇雪恨!除掉罗士信,用罗士信的人头给全家祭坟!这就成了他一生的追求目标了。 那按下他们这边咱不提。秦琼等于是用反间计把这四路大军又平息一路。那么现在四路大军就剩两路了,一路是东路的靠山王杨林所统辖的主力部队,来自莱州自己的嫡系部队;另外一路已然到达了岗山南麓安营扎寨了,在那里啊响炮三声,开始挑敌骂阵了。那位是谁呀?来自红泥关的八马将军新文礼! 这新文礼也是大隋朝赫赫有名的战将。为什么叫八马将军呢?其实,这个外号它的内涵特别简单,来源也特别简单,就是新文礼有八匹宝马良驹。所以,人称“八马将军”,就这么简单。但是呢,起了这外号之后,人们对这个外号进行不断地内涵扩张。它本来是八匹马,后来慢慢地就被传邪了。说这新文礼膂力过人,这劲儿大的无比,八匹马拉在一起,新文礼在这边一推最头的马,“呼——”这八匹马就如同多米诺 骨牌似的,一下子就被这新文礼给推倒了,这叫“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呀!说“有这么大力气吗?”没有这么大。但确实新文礼是力气不小啊,膂力过人。真说他能横推八马倒,稍微有点过分。但是,外号嘛,难免有一些夸张的成分,这都能理解。而新文礼对这个外号的这种解释也相当满意。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八马将军”、“八马将军”是指新文礼的力气大。那么新文礼也刻意地让人传播这层意思,借此来彰显自己的威名。不过咱也说了,新文礼虽然没有横推八马倒的力气,但也绝对是膂力过人的。胯下青鬃马、掌中五股烈焰苗,在大隋王朝那也是数得着的战将!今年四十来岁,正当年呐,镇守红泥关,这红泥关就在瓦岗之南。所以,这一次打瓦岗,靠山王杨林就想到他了。 新文礼率领红泥关五万军队是直奔岗山的南路。这新文礼多年不打仗了,老在中原待着。隋文帝杨坚的时候,天下还算太平,没有什么仗打。新文礼逐渐地、慢慢地骄奢淫逸起来,也开始纵情酒色。尤其您别看新文礼四十多了,特别得好色!只要碰到漂亮的女性,他就要想方设法把人家霸占到手。他也算一路诸侯,手中也有权利。所以,就在红泥关称王称霸了。但这么一来,身体也发福了,武艺稍微地也放下了,也觉得挺不自在的,老没仗打,他也挺难受。哎,这一次给自己一个包抄瓦岗南路的这么一个任务,新文礼也特别高兴。心说“小小的一群贼,他能成什么气候啊?我赶紧统兵带队,在四宝大将尚师徒没有对瓦岗发起进攻的时候,在那唐弼没有对瓦岗进行攻打的时候,在靠山王杨林没有对瓦岗发力剿灭的时候,我先把这瓦岗给灭了。那我新文礼就是灭瓦岗的头号功臣呐!那我在大隋王朝官僚体系当中就得高升几步啊!”所以,他没有瞧得起瓦岗军。到这里不等靠山王杨林发来军令,也不等歇兵,就吩咐一声“给我点炮出兵!”我要一鼓作气拿下瓦岗就完了!何必那么费事儿呢?我已经派人了解了,瓦岗能打的也就是三万来人啊。所谓能打的可能就是有刀的、有枪的。但是这些人真的拉到战场上弄不巧就是一帮子泥腿子呀,他能干嘛呀?跟我这正规军队怎么比?我八马将军到这里呀,哎!八马将军一出马,瓦岗立刻就得垮呀!“给我叫阵!”几声炮号响过,对瓦岗开始挑敌骂阵。 这个时候,秦琼秦叔宝已然由打金堤关外的唐弼大营骑快马来到瓦岗山南路,在这里已然扎好了大营了。知道人家这里来军队了,得迎战呢。徐懋功亲率大军在这里等待秦琼。秦琼来到这里跟徐懋功见过面后来到帅帐,大家是分析军情“现在八马将军新文礼正在外面挑衅骂阵,奶奶祖宗地骂,骂得特别恶劣呀!咱们是全力迎战呢,还是想什么计谋胜他呀?现在四路大军,西面的四宝大将尚师徒中了咱们的疑军计,龟缩在虎牢关内没敢出兵,被咱们退了;北路的唐弼中了咱们的离间计,被靠山王杨林一顿板子把唐弼打反了,领着部队回归齐郡去了。咱也给退了。现在还剩这俩。但是,靠山王杨林还没有发动进攻,八马将军新文礼作为急先锋开始攻打咱了。咱用什么对策?”大家一商议,一时还想不出太好的对策。 秦琼说了“甭管怎么的,既然他挑敌骂阵,咱如果龟缩在瓦岗山内,显得咱们怕他。咱们不如开兵亮阵,看一看。与这新文礼见一见,摸一摸这人底细,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八马将军’。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咱见阵看看?” “嗯!”大家都点头称善,认为确实如此,那得实践呢,哎,先探探底儿吧,打赢打不赢的,列开阵势先打一仗再说吧。 就这么着,秦琼点齐众将,吩咐一声“点炮三声,开南寨门,迎战新文礼!” 一声令下,“咚!哒!哒!哒——”三声炮响,“嘎啦啦啦……”南寨门大开。秦琼秦叔宝带领群将士杀出山外。在山寨之外列开战场,与八马将军新文礼是遥遥相对。 一看对面这新文礼,还真就威风啊。就这位要跳下马来,身高过丈,是个大个儿。但是,体态发福,那肚子跟程咬金的差不多少,比那齐国远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就那脸都比一般人大出三号去,都浮肿了,虚胖虚胖的。就看这个坨儿,放在秤上约一约,得四百多斤挂零啊,也不知道这位吃了什么营养品给堆成这样的。往脸上看,一张花花脸,就跟那西瓜皮差不多少,黑一道白一道。这白色的也不知道是癣还就是原来的肤色。反正黑白相间,这脸挺花花。而且,一个眼大一个眼小。他跟那罗士信还不一样。罗士信是俩眼差距特别大,那小的就像绿豆似的,大的像铜铃铛似的。他不是。他这俩眼睛大小其实差距不算太大,但是很明显,一个眼往下塌着,一个眼往上翻着。两道扫帚眉,大酒糟鼻子。这位也不重视自己的个人卫生,鼻孔里的鼻毛往外龇出多长来。嘴唇往上翻翻着,两颗大门牙往前杵着露出唇外呀。您别看嘴唇这么厚,包不住这两颗牙。长相这么丑陋凶恶,胡须却很少,稀不楞登的有几根黄胡子。这脸皮儿疙里疙瘩的,都是坑坑洼洼。反正让人感觉这位特别得恶心、特别得猥琐!换句今天的新词儿,特别的油腻!在那青鬃马上一坐。哎呀,那就如 同在一匹马上蹲着一个巨型的癞蛤蟆差不多少啊,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但是耳宇眉梢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根本就没把这瓦岗群雄放在眼里,认为你们全是一帮臭贼呀! 一看二龙出水式列开阵势了。正中央有一匹黄骠马,马鞍桥金盔金甲黄罗袍坐着一位面如淡金的将军。两道剑眉,一对虎目,三绺短髯。在判官头上挂着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虎头造金枪。在身后有人挑着一面大纛旗,红火焰、白月光,中间一个斗大的“秦”字,横着“三军司令”! 哦……新文礼一看,这一个就是历城县那个抓贼捕盗的马快班头啊?挑个大旗,他现在成三军司令了。嘿!哎呀……真是让人可发一笑啊! 再看秦琼身边,您别说,都是顶盔挂甲的将领,一个个的还真都人模狗样的。嘿嘿!哎呀……顶个盔、挂个甲、骑个马,就愣冲大将军。哼!今天遇到本帅,我要把你一个个打回原形! 这时,身边有偏将、副将、牙将上前说“元帅!我等请令出战!” “哎,”新文礼把大手一摆,“你们今天都在一旁给我观敌掠阵。本帅今天要包打前敌呀!我要把这瓦岗群匪毕其功于一役,一网打尽!上来一个我打一个,上来一双我打一对!哼!我多久不跨马出战了,这肩膀头还真有点发酸发皱发紧,正好拿这帮子响马练练手!你们都在一旁看着,看看本帅是怎么一个个地擒获这些匪首的!嘚儿驾!”说着话,八马将军新文礼催胯下青鬃马就来到两军阵前,用手一点秦琼,拿眼一斜楞,鼻孔朝天一翻翻,嘴角这么一动“哎!对面那大纛旗底下骑黄骠马的可是当年我大隋齐州历城县的马快班头秦琼吗?” 您听这话音儿,就带着傲慢。 秦琼一听,在大纛旗下嘿嘿冷笑“不错!正是本帅!” “呵呵呵呵……一个小小的县马快班头居然在这里人模狗样地做成了贼头大帅了,啊?哎呀……真让本帅可笑,又替你可怜呐!我说秦琼啊,识趣的,赶紧让你手下这些兵将扔下兵器,跳下马来束手就擒!我在靠山王王驾千岁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我也听说了,你是王驾千岁的十三太保,王驾千岁对你还是十分器重的。只要你跳下马来束手就擒,真心地投降。我想,我在王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你也死不了,还能够生还。倘若抗拒天兵,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咯噔!”新文礼一抬腿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五股烈焰苗摘在手中,颤三颤、抖三抖。这才引出冈山南路十一杰对十三杰! 第411章 小霸王大战八马将 第四一一回 小霸王大战八马将 八马将军新文礼统兵带队来到岗山南麓,在此列开阵势。两军疆场要秦琼赶紧下马投降,“或许,你还能保住性命。否则的话,今天你家新大帅在这里是包打前敌呀!你们这一些乌合之众,嘿,一个也别想跑,我今天全包了!秦琼还不下马受降!” “呵呵呵呵……”秦琼笑了笑,根本就没向前提马,而是看了看左右“哪位将军去取这新文礼项上人头啊?” 秦琼丹田气挺足的,这一嗓子,那新文礼听得真而切真呐。新文礼一看,呵!这秦琼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呀!他根本就不出马,让手下将官前来取我性命。哼!居然敢如此小瞧于我!嗯……新文礼在马上运上气了,把掌中五股烈焰苗捏的“咯噔咯噔”的,那五个枪尖儿直在那儿颤悠。 秦琼这边话音未落,“元帅!看末将取他人头!” 秦琼一看,谁呀?前部正印先锋官一字并肩王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 翟让心说话“我现在是钱部正印先锋官呢。什么叫先锋呢?先锋先锋,有事先行啊。人家都攻打到山寨底下了,我如果不出阵,那叫别人笑话呀。我又是瓦岗旧主,我怎么着也得给这个瓦岗旧部争口气呀、争个脸呐。此次靠山王杨林四路大军围困瓦岗山。四路啊!被人家用计轻易地就退去两路。哎呀……”翟让打心眼里服气了,服气了呀!“就这一群人确实是英雄啊。自己和人家合兵一处之后,人家封自己一字并肩王。这段时间,对自己特别得尊敬。只要有什么事,甭管大事小事都要请自己商量啊,自己也在核心领导层当中啊,人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什么事情都敞开心扉跟自己说。看来贾柳楼这些弟兄不愧是英雄啊,要胸襟有胸襟,要能为有能为!我不卖命,那就显得我给人藏私了。”翟让那是红脸汉子呀,这几天一直憋着劲要抱打前敌,那两路退了没有经过战场,现在新文礼已然兵到自己山寨门前了,自己再不冲锋,说不过去。所以,第一个请令出战。 秦琼一看,一点头“翟先锋一定多加小心。” “量也无妨!” 这翟让说实在的也没把新文礼放在眼中。一看,这人跟个癞蛤蟆似的,身上都有一些赘肉了,像这种人,一瞅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呢。他会什么呢,嗯?什么八马将军呢?我看是浪得虚名啊!所以,翟让得到秦琼许可之后,一催胯下马,“噗楞!”把掌中铁枪一拧,奔到战场之上,用大枪一指“呔!姓新的,你休得在我岗山脚下猖狂!待某家来取尔的性命!” “嗯?”新文礼一看,嘿,来了一个黑灿灿的大个儿。虽说这位皮肤黝黑,但脸上大麻子套小麻子,一脸的麻子长得也够凶恶的呀。“哼!来将通名再战!” “我乃大魔国前部正印先锋官翟让!你家翟爷爷是也!休走!着枪!”把马往前一催,拧枪便刺。 “哦?”新文礼一听翟让报名字。新文礼知道了。为什么?发兵之前做了准备工作了。那统兵打仗,怎么也得做到知己知彼呀,也得看看敌方的资料啊——这瓦岗寨怎么回事?瓦岗寨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那都得做到心中有数啊。资料中专门注明翟让是当年瓦岗的旧主,他是大隋朝的一个小吏,他是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到瓦岗山来了,后来怎么把寨主之位让给程咬金了,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新文礼对翟让的印象非常深。“啊……这位就是翟让?好,好。我今天先看看他的能耐如何。他是大魔国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哎,我先把这先锋给他打掉,降一降大魔国这些土匪们的士气!”想到这里,一拧五股烈焰苗,脚一踹镫,镫带崩镫绳,往前一带马,那战马都是经过训练的呀,这匹大青马“噌”就窜过去了,迎着翟让就杀过来了。 两匹马来到近前,翟让是拧枪便刺,八马将军新文礼用手中的五股烈焰苗往前这么一托,“开!”“啪!”他往外崩这枪。翟让一看,呦!来崩我的枪?他的外号可叫八马将军呢。我听说了,都说他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不知真假呀?我不妨跟他碰一碰,看一看他的力气到底有多大!翟让那叫“小霸王”啊,也有一膀子膂力呀。一看你崩我的枪?嗯!他一使劲往下一压,我让你崩不出去!“啪!”两杆枪撞在一起。哎呦!翟让就觉得一股巨力,这大枪差一点儿没撒了手啊。两马一错蹬错过去了。翟让就觉得双臂发麻,虎口都要震裂了。翟让这一下子明白了,人家叫“八马将军”,不是白叫的呀!确实有一把子力气,这力气在自己之上啊。再碰一下呀——再碰一下,这枪就撒了手了。那人家八马将军新文礼这马冲过去。 嘿!新文礼一掂量翟让行了,这小子的劲没我大。好!圈过马来再战,我就不怕你了。起码来说,我可以一力降十会。“小子呀,你拿命来呀——”二马盘过来再次交锋啊。“啪!”又是一回合。再圈过来,马打盘旋,这两人大战一处。 这么一打,哎,八马将军新文礼心说话“这位真不愧是瓦岗旧主啊。过去瓦岗山在这翟让手里的时候,朝廷也不是没有派兵来围剿过,那都是周边的州县征集来的兵。打了几次,都被翟让给打败了 。当时,我还以为是这些州县的兵不济呢,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都是一些小打小闹,这官兵不行。但今天这么一交手啊,唉!我想法错了。看来这个翟让是有些能耐的。起码来说,能在我面前走这么几个回合,他就不善呢。这么有能耐的人,我听说被瓦岗山的贼头、那个大魔国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三斧子劈于马下。哎呦,如果说三斧子能够把这翟让劈于马下,看来这个混世魔王的能耐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呀。如果我遇到他,我要多加的小心。”您看,没跟程咬金交手呢,先对程咬金先产生怯意了。不过,翟让的能耐人家已然做到心知肚明了。“翟让虽然有能耐,但是跟自己比那比不了。” 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翟让就有点支撑不住了“八马将军新文礼力大枪沉,而且枪法精妙,看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 翟让脑袋这么一溜号,两匹马这么一冲头,“啪!”八马将军新文礼一个大枪苗子就扎过去了。 翟让稍微地慢一点儿,反应迟钝一点儿,这大枪想挂没挂住,被人家枪,“邦!”一下子就挑起来了,撒了手了。翟让一看不好,赶紧一圈马,刚想走——人家大枪,“唰!”在后面到了。翟让赶紧往旁边一闪身,稍微慢那么一点儿,大枪在左肩头上给自己来了一道子,“嚓!”把吞口兽给挑开了。这盔甲肩头上有吞口兽啊,这玩意护肩。把吞口兽这么一挑开,大枪苗子“哧”一下子就在这里给剌了一道大口子。“哎呀!”翟让一疼,血往下一流,翟让也空了手了,这马好歹掉过头了,赶紧往前一蹬马镫一踹崩镫绳,这马“嚓——”像离弦之箭似的,知道主人受伤了,冲回归本阵。 到这里,翟让捂着肩膀,那血顺着手指头缝往下直淌啊。翟让脸一红,没想到身为先锋官,第一仗打了败仗了,本来想露脸,嘿,这一回丢人现眼了,冲着秦琼一低脑袋“元帅!末将无能,请元帅治罪!” “哎……”秦琼一看,“翟将军休说此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快快医伤去吧!” “是。” 有军医官赶紧过来把翟让由打马上搀扶下来,给翟让包扎起来了。是不是要缝几针呢?那就得看军医官的事儿了。 翟让一败,大隋营的鼓就擂起来了“咚咚咚咚……”八马将军新文礼手下兵将是摇旗呐喊呐“新元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新元帅打败了匪首啊——打败了瓦岗山上的先锋官呐——”“咚咚咚咚……” 新文礼还没觉得费事儿,打败了这金钱豹子翟让,心里更有底了“哎!瓦岗不过如此啊!呃……你们的混世魔王、那个贼头来了没有?如果来了,让那贼头出来,我要跟他见一仗!”怎么呢?既然这混世魔王三斧子把翟让劈下来了,我估摸着他可能是瓦岗山上最强的,我要跟他会上一会呀。他为什么不叫秦琼呢?他对秦琼也多少有点怯意。怎么?因为秦琼最近大名在中原这一带传遍了。那秦琼已然不是威震山东半边天了,已然是威震中原大地了。为什么?都知道秦琼了不得,潼关内三挡杨林,潼关外九战卫文通啊。其实,那九战卫文通,秦琼也只不过战了一次,就那一次好悬也没战败喽,要不是有潼关肉夹馍的加持,用肉夹馍打败了卫文通,这秦琼当时就败了。后面的八次都跟秦琼没太大关系。但是,大家伙这么一传。尤其是上了岗山之后,徐懋功派出舆论队伍“你们给我到外面大力宣传去!宣传咱们岗山上这些有名的上将、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对咱们大帅那得加大宣传躬势啊!告诉老百姓我家大帅乃是上天左天蓬下凡呐!那是天蓬元帅!”天蓬元帅?猪八戒?嗨!猪八戒没出来呢。“那左天蓬就是秦琼,是我家大元帅呀!他在潼关内挡了杨林铁骑,这叫‘三挡杨林’。在潼关外,那花刀大将卫文通带着一千潼关铁骑就追我家大帅一个人。结果,我大帅一个人九挡卫文通啊。这要不是有那一千铁骑,那一次就把卫文通给宰了。就这,最后还是把卫文通给逮了。卫文通被我们剃掉了胡子,穿上女人的衣服,送回虎牢关,这都是我家大帅的功劳啊!尤其后来,我家大帅走马取金提——来到金提关,连马都没下,往前这么一冲,如同神助,就把这金提关拿下来了。不信呢?你到金提关打听打听,秦叔宝走马取金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哎呦,这宣传那太厉害了!甭管做什么事儿,没有宣传,这事情做到一定的时候,一定会遇到瓶颈的。有了宣传,事半功倍。敌对双方开兵见仗,谁的宣传做得好,谁一定沾光;谁的宣传做得差,谁一定倒霉。从古至今,古今中外,皆为一理。而且,这个宣传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是事实。这个事实跟宣传是两码事。会宣传的人都知道宣传讲究的最重要的是立场。我站在我这一方,我必须夸耀我这一方。其实我这一方只有一个一。但是对外我能宣传到一个一千。我这里发生了一件好事、一件有利于我们的事,那我们就要把这一件好事给它包装包装再包装,包装成一件大好事,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这一方做得非常非常好,大家人心归附。如果说我这一方发生了一件坏事,那就得通过宣传尽量地降低它对己方的伤害。或许有人说了“这不是骗人吗?”有这种思想的都是很幼稚的。怎 么?您别忘了,俗话有一句说得非常到家呀——人嘴两张皮,越传越出奇。如果你不宣传己方的正能量,你靠着外界自然的传播呀?传播不了两天,就被敌方所利用了。敌方就会诬陷你,就会扭曲你。这人只有一个脑袋,一个脑袋里头只能装进一个东西去。不装进你的东西,就得装进人家的东西,你的敌人就得占领舆论阵地。所以,翻开历史看看,所有懂宣传的都明白一个道理——宣传的第一要义那是立场问题!你站在谁的立场,你给谁做的宣传?岗山军师徐懋功就懂得这一点。所以,派出宣传队到处宣传。没过多久,中原这一带都知道瓦岗山大魔国的元帅了不得呀,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上天左天蓬,神仙下界呀!所以,把秦琼威名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这八马将军新文礼的耳朵里。他了解秦琼的时候,也了解了秦琼的战绩呀。“啊……难怪这秦琼不出马呀。人家估计都没把我放在眼里。看来这位有可能是岗山最厉害的。他那个混世魔王有可能是岗山第二厉害的。我呀——我先叫号这混世魔王!”您看这宣传攻势厉害不厉害?对敌人起到了震慑作用。 “哼!”秦琼一听,“还想让我家混世魔王跟你作战呢?你也配!哪位将军前去迎战!” “末将愿往!” 秦琼一看谁呀?拼命三郎王伯当。那王伯当的功夫厉害呀,秦琼知道,一点头。王伯当一拍胯下马,拧枪是出战八马将军。 新文礼一看,哎?这位有点面熟。“尔是何人?” 王伯当说“我乃瓦岗山五虎上将王勇王伯当!” “王伯当……这个名字挺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大隋的武魁首啊。有一次朝廷选将,我记得校军场中你力胜几杰夺得魁首,我当时就在场,是不是你?” 王伯当冷笑一声“哼!你记忆不错,正是某家!” “嘿!哎呀……王伯当啊,你放着朝廷命官你不当,跑这里啸聚山林做土匪、做响马。你、你说你怎么想的啊?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呐!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跳下马来,归降于我。我向朝廷表奏,一定还让你在朝廷为官,也不枉你的一身能为,也搏一个封妻荫子,这多好啊?” “啊——呸!大隋王朝**透顶,民不聊生。现在那杨广乃六短之君,昏庸无道!我家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举起义旗,以有道伐无道啊。我倒要劝劝你,还是放下兵刃归降我大魔国。我在我家陛下面前给你表奏一番,定然让你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呀!” “嘿!”八马将军一听,他说上我了。“好好好……我也不说你,你也不说我。咱们把马撒开,谁枪厉害,哎,谁能说话。来吧!” 两人把马撒开,“叮噹!叮噹!”马打盘旋战了十来个回合,王伯当就觉得膀臂发软,渐渐力不支了。 秦琼一看,“哎呀,这个八马将军果然厉害呀。再战下去,恐怕伯当吃亏呀。哪位将军前去换他?” “末将愿往!” 说着话,一匹马飞出。秦琼一看,原来是大刀王玄王君廓。秦琼知道,王君廓的武艺要比王伯当高上一筹。而且,王君廓行事谨慎、文武双全呢。把头一点,“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 王君廓拍马唤王伯当下来,抡刀大战八马将军。 新文礼一看,呵!来的这员将领好不漂亮啊!一身鹦哥绿的战袍。再往脸上看,面如重枣,两道卧蚕眉,一对丹凤眼,悬胆鼻梁,五绺长髯飘洒胸前,手里一把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烟云兽。哎呀!八马将军心说话这不是关公在世吗?好家伙,岗山有能人呐!我今天在这里打到关老爷了。好,我看看这个关老爷能耐如何?! 第412章 十三杰会斗十一杰 第四一二回 十三杰会斗十一杰 八马将军新文礼战败了小霸王翟让、拼命三郎王伯当。第三个上场的那就是瓦岗山五虎上将之一大刀王玄王君廓。 王君廓来到两军阵前,新文礼一看,吓一跳——这真是关羽重生啊!赤兔马、偃月刀、面如重枣,一问,哦……闹了半天,这是瓦岗大魔国的五虎上将,嘿嘿,他们也学那蜀汉,还有五虎上将。哎呦……这、这位估计是关公迷,连穿着打扮都跟关云长一般不二啊,这就是最早的cospy呀这是!嘿嘿,哎呀……越是这种人越没能耐呀,拿别人形象往自己身上安。目的就是为了吓唬人呐。他能有什么能耐啊? 可万没想到,两个人一伸手,哟!八马将军吃一惊啊哎呀!你别说,岗山之上有能人呐。就这位手中的夫子刀法又称为春秋刀法,刀法娴熟,一般练春秋刀的练不到这个程度。这也就是我,换个另外的将领,在他面前走不几个回合呀。我还要多加地留意小心!想到这里,八马将军是加紧攻势,丝毫不敢大意。 两个人马打盘旋也就是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大刀王玄王君廓渐渐地有所不支。为什么呢?跟人家差着差距呢。隋唐年间四猛十八杰,这八马将军新文礼排行在十一。王君廓呢?排行最后,老十八!差一点儿就出局了。中间还差着事儿呢,还差着十二杰四宝大将尚师徒,十三杰秦琼秦叔宝,十四杰皂袍大将尉迟恭,十五杰赤发灵官单雄信,十六杰银枪将苏定方,十七节西秦小霸王万人敌薛仁杲。这也就是王君廓比较精细、比较的沉稳,招招都用心敌对,再加上这位八马将军新文礼想看一看王君廓的春秋刀法,开始没使全劲。现在,看得差不离儿了,行了,我加把力气吧!掌中五股烈焰苗加紧攻势,这王君廓就不行了,二十多回合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赤发灵官单雄信一看“不好!老七要出危险!二哥,赶紧鸣金把老七换回来!小弟不才,愿去会斗新文礼!” 秦琼把手一摆说“五弟,把老七换回来是对的。但是,你不要上前。通过这两阵,咱就已然把这新文礼看清楚了,他绝非是一般人可敌也。这么着,把这老七换回来,我亲自上阵,我会斗会斗他。” “哎——”单雄信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二哥,哪能让您这当元帅的上前呢?” “哎,不不,我逗一逗他,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能耐比我小,我自然赢他;如果能耐比我大,我也不跟他拼命,咱就鸣金收兵,这一仗就打到这里,咱也摸了他的底了。回头,咱们再从长计议。想主意胜他,咱未必要在这里跟他硬拼呢。如果说上去人多了,万一都不是新文礼的对手,就把咱们的士气给打下来了。所以,吾意已决,其他兄弟都不要上场,鸣金!把老七给叫回来!”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嘡啷啷啷……”铜锣一响,战场上的王玄王君廓听见了。哎呦……王玄如释重负,这真是救命锣呀。要不说催命鼓、救命锣呀。我恐怕再打几个回合必败无疑呀。王玄抽冷子,“欻!”把大刀一晃来个虚招,趁着新文礼往旁边躲闪之际,一拨马,“再会啊!”“咵咵咵咵……”回归本队。 耶!新文礼一看,跑了呀?我眼瞅着再加紧几合就把这位给拿下了。嘿!没想到,倒嘴的肥肉他飞了!嗯……新文礼还真来气。但来气是来气,新文礼现在也有点累了。怎么?咱说了,这么多年不打仗了,天天地沉迷酒色,也发福了,身上的肌肉也少了,那再运动起来,那就有点喘了。“哎……哎……跑就跑吧,我要喘口气……”他正喘气呢,秦琼拍马来到面前。 秦琼在马上一拱手“新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呐!掌中这五股烈焰苗招法娴熟,令秦某佩服!佩服!” 嗯?新文礼一看,呀!秦琼上来了,新文礼咽了口唾沫呀“这要加点小心了。看来,这位有可能是岗山最厉害的。派出来几个都被我打败了。这位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能不能输在我的五股烈焰苗下呢?新文礼呀,这一仗你可要万分地小心!”新文礼这个习惯不错,能够自己让自己冷静。“呵呵呵呵……”他微微一笑,“秦琼啊,我早让你上场啊。派那些手下不中用的、不禁打的上来干嘛?来,来,来,亮出尔的兵器,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一个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的人!” 秦琼“咯楞”一声把虎头造金枪挑在手中,双手一拧“新将军,讨教了!”一踹马冲向新文礼。 新文礼把掌中五股烈焰苗使开迎战秦叔宝。 两个人两杆枪打第一回合就撞了撞。怎么?看看彼此力气。这么一撞。“嘡!”“哎!”秦琼双臂一震,大枪稍微往上崩开了一点儿。但是,再看人家八马将军新文礼,大枪牢牢地握在手中。虽说没有挑上去,但是也没有被秦琼给砸下来呀。看来,人家的力量要比自己高上一层啊。 两匹马撒开了,再圈回来,二马盘旋枪来枪往就战在一处。“啪!啪!啪!啪……”这两边都是统帅呀。谁的统帅赢了,这一仗就赢了;哪个统帅输了,那这一阵就输了。所以,双方都把这鼓全部擂开了,“咚咚咚咚……”都给己方元帅擂鼓助威 、摇旗呐喊。 秦琼与新文礼在沙场之上交战了二十余回合,没分胜负。这秦琼枪法丝毫没有散乱。 新文礼一看“罢了!看起来秦琼确实名不虚传呐!这功夫要比刚才那两位高得不止一层啊。”但是,二十回合过去了,新文礼也看出秦琼的枪招了,也知道秦琼的力气了。心说话“要相较起来,哼!我恐怕还是能够比他高那么一点儿!再有十来个回合,我就能够把这秦琼拿下!” 秦琼现在鼻洼鬓角也见汗了,心中也暗挑大拇指“新文礼确实不愧是红泥关大帅呀。这枪法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看来,用枪法不能赢他。”想到这里,虚晃一枪,马撒出去,“咯楞!”把枪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挂,一伸手,“咯楞!”“咯楞!”在判官头上把挂着那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绰在手中。秦琼最厉害的还得是短兵刃,还得说是锏。这枪是后来跟着罗成两人传枪递锏学的,原来也会,但是枪法不那么精,跟着罗成学会罗家枪,但罗成还留那么几招没有教完。所以,秦琼虽然得到罗家枪的真传,但没有学完。真的临敌那还是没有双锏应手啊。所以,挂上枪,取了锏,马头一圈,回来二次与新文礼打斗一处。 新文礼一看,哟呵!换兵器了?换了一对金装锏。哦……对对对对,这个秦琼有外号叫“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神拳太保,金锏将”!这家伙就擅使用一对金锏呢。好!好!好!我再领教领教他的锏法! “啪!啪!啪!啪……”本来刚才新文礼觉得再有十来个回合就能够把秦琼拿下。结果秦琼这么一换锏,两个人又战了二十余合,仍然未分胜负。为什么?因为秦琼跟新文礼差距不大,中间也就差一个十二杰四宝大将尚师徒。所以,如果在理想状态下,那秦琼一定会输给新文礼。但是二人差距不大,新文礼想在一招半式就赢过秦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两个人前前后后打斗将近五十回合。 两边这鼓擂得都擂破了好几面啊,喊声震天,离几十里地都能听见呐。哎呦,这场好杀呀。尤其是大隋兵将看到这个场景,一个个窃窃私语呀“看见没?咱刚一出师,元帅告诉咱瓦岗山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贼匪。说这大帅当年是历城县的一个马快班头;说这个军师是个打板儿算卦的老道;说这个丞相是个卖草药的道士;说这个大魔国的皇帝最低贱,就是一个卖筢子的掌柜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没本事。但今天一看呢,这些话都是谎言呢。能在咱家大帅面前走五十个回合,那是何等的英雄啊?刚才那仨也不含糊啊,都能走上一二十个回合呀。那么如果大魔国都是这样的将领,哎呦……”尤其那大隋将领你看我、我看你都各自咽口唾沫,怎么的?“我们跟我们大帅相比呀,差距太大了;人家跟我们大帅相比,差距不大。那回头如果打混仗的时候,嘿,我家大帅倒是不怕,跟谁都能打斗得了。那我们?我们如果遇到了大魔国的将领啊——够呛啊!够是人家的个儿呀!”那这些人都生怯意了。“所以,咱赶紧地使劲为大帅擂鼓助威吧!摇旗呐喊吧!最好让大帅这一枪一下子把那秦叔宝给捅死。然后,挥师往前,一鼓作气打败大魔国的军队,最好今天能拿下岗山。那样的话,咱就不会有仗打了!”“对!擂鼓!喊起来!”“大帅威武!大帅旗开胜得胜!大帅天下无敌!大帅一定能捉住秦琼!”“拿秦琼——拿秦琼——拿秦琼——”“咵——咵——咵——” 那多少兵马呀?说的是五万,其实没那么多,都“号称”,号称五万,没有五万,也有四万多呀。留着守大营的有将近一万,带出来的那怎么也得有三四万呢。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何况这些人一起喊呢。哎呀,声音响彻天地! 结果这么一喊,惊动了几里地外的一个过路之人。这个人走路上哪去?没有目的呀。东一头西一头在这路上乱撞,一边撞还一边嘟囔“呃——长腿老鸹——呃——哥哥——娘——你们在哪儿啊?哥哥——娘——”谁呀?您看这动静啊——今世孟贲傻小子罗士信! 说“罗士信怎么跑这来了呢?”咱说了,罗士信血洗历城县,把来护尔的满门给灭了,傻小子嘛。后来被历城县的官兵追赶,逃出北门,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但是对他来说皮糙肉厚,他也不在乎。可问题是往哪儿走啊?他也没目标啊。就知道去找哥哥、找老娘、找嫂子。但哥哥、老娘、嫂子在哪呢?就一个劲地往西走吧、往北走吧,就乱撞。结果,走到第二天天亮,在路上就听人聊天儿。那有路人呢,路人什么不议论呢?说“听说了吗?马上要打大仗呢。这好几路兵马都奔瓦岗去了。历城县的那个马快班头啊,人家现在造了反了,人家成了瓦岗山的大元帅了。”“哦?你说谁呀?你说那个秦琼秦爷啊?”“可不是他吗?”“哎呦,那秦爷可是个好人,怎么造了反了?”“嗨!现在好人才造反呢!唉,哪有好人的活路呢?你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吗?那咱俩还能活得下去吗?嘿,今年就这么凑和了。明年如果再往上加捐加税呀,我他妈也造反我!我也上岗山去!”“哎,小点声,小点声,别让人听见。”“听见怕什么呢?哼!反正是左右都是个死啊……” 这两人发牢骚被这傻子听见了。“嗯?秦琼?”他对秦琼这个名字特别熟悉,你别看他老说黄雀儿哥、黄雀儿哥的。但是,他知道秦琼就是黄雀儿哥,秦琼这个名字能够对得上号啊。他一迈步就把这两位给拦住了“站住!说谁呢?!” 可把这两位吓坏了。一看,这是谁呀?好!蓬头垢面的,这身上穿的衣服一缕一缕的,屁股蛋子都露半个呀。哎呦!手里的铁棍子可够长的呀“呃……我、我、我俩没、没说你呀。” “呃……呃……你、你刚才说我黄雀儿哥了。” “啊?谁?谁是你黄雀儿哥呀?” “你就……呃……呃……说的!” “啊?哦……是、是秦琼啊?” “啊!对!秦琼就是我黄雀儿哥,呃……呃……那是我哥哥,我找……找……找不着了……呃……他在……呃……哪里呀?” “啊……你是秦琼的兄弟啊?哎呦……”这俩好人呢,“我说呀……呃……这位秦爷——”他以为罗士信肯定也姓秦呢,也喊秦爷,“这位秦爷,呃……那、那位秦爷,就你哥哥呀,在瓦岗山,你到那个地方找他去吧。可得避着点儿官兵啊。” “嗯,嗯,在哪?” “瓦岗山。” “呃……我不知道……” 俩人一看,这是傻子啊!怎么?看这样子,听这话音儿,这人精神有问题。“哎,哎,你呀,顺着这条道一直往东南方向走,一路上你多打听就打听清楚了。可得避着官军,知道吗?” “嗯,哎……哎……往哪儿走?” “哎,对!往那儿走,一个劲地奔那边去,找不到了,就问人。记住瓦岗山!” “瓦岗山。” “可记住了。问人就行。” “嗯!瓦岗山,瓦岗山……” “对对对对……” “嗯,好,嗯……我、我、我走了……” 罗士信有方向了,一转身,迈开飞毛腿,“嗖”的一下子,人没影了。 “嗯?呀!”这俩人一看,“好家伙,这、这是人是鬼?怎么眨么眼儿的工夫没了呢?” 他那腿比马都快呀。“噔噔噔噔……”这傻子晚上也不睡觉,日夜兼程,他认准方向下去了。路上,自己心里没底了,就问人家“哎!瓦岗山在哪里?”这个“瓦岗山”他还真记住了。别人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哎!”他撒腿就奔瓦岗山。 也就是一两天的工夫就来到了瓦岗山附近。到这里也没有人了。怎么?要打仗了,周边百姓全都逃难去了。所以,找不到人打听了。在路上东一头、西一头撞来撞去。结果撞到了瓦岗山的南麓。 正在这边漫无目的地找呢,突然间,听到了有人叫唤。四万多人,喊声震天呐,都喊“拿秦琼!捉秦琼!” “嗯?秦琼!嗯……黄雀儿哥!”他顺着声音迈开飞毛腿,“噔噔噔噔……”几里地对罗士信不算什么,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秦琼正在这里跟八马将军新文礼打呢。现在,两人已然打斗到将近六十个回合了。秦琼渐渐不支了。秦琼一看,得了!如果是这样,我见好就收了。秦琼没收呢,罗士信就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由打东边来的,到这里一看,“哎,打架呢?”他知道打架呢。一看,两边那么多人马,旗幡招展、战马嘶鸣。哎呦!中间打得暴土狼烟。这边喊“拿秦琼——抓秦琼——”这罗士信不干了!“哎……哎……谁……哎……谁要拿我黄雀儿哥……呃……抓我黄雀儿哥呢?”他突然间想起来那一天,卫文通追秦琼,自己在山顶上飞石打将卫文通那个场景了。“啊……一定……呃……是那帮子坏蛋……呃……又抓我黄雀儿哥呢!”他有他的逻辑。所以,一瞪雌雄眼儿,雌雄眼一聚焦,往中间这么一看,“哎!”一眼认出秦琼了!您别看罗士信傻,但是认人认得非常准,这一眼就看见了。“哎!黄雀儿哥!哎呀……哥哥,我可找到你了!哥哥呀——”他刚想迈步往前,又一看,这谁呀?缠着我哥哥?哎呦!我哥哥被这位的那大枪苗子给逼得有点招架不住了。您别看他不懂武术,但是能看明白。“哼!呃……敢打我哥哥呀!呃……我要你的命!” 他现在欣喜若狂啊,把掌中这半拉铁旗杆往空中一举,“噔噔噔噔……”迈飞毛腿来到两军阵前,一晃铁旗杆,照着八马将军新文礼“我……我拍死你!”“呜——”这才要杆砸新文礼。 第413章 罗士信杆砸新文礼 第四一三回 罗士信杆砸新文礼 傻小子罗士信千里寻兄。说“有一千里吗?”不止了。左一趟、右一趟,东一撞、西一撞,他光走冤枉路,何止一千里?终于在岗山南麓把自己的哥哥给碰上了。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傻小子欣喜若狂啊“呃……黄雀儿哥,我可把你找到了!呃……黄雀儿哥——”他就想扑过去跟自己的黄雀儿哥来个熊抱。但是,他仔细一瞅,这、这干嘛呢?两方面打架呢。喊声震天、鼓声惊地呀。而且黄雀儿哥在跟一个猫头鹰打架呢。他看新文礼那么胖、脸那么圆,他就把新文礼称作猫头鹰了。在他眼里,人都是鸟啊。“哎呦!我黄雀儿哥被猫头鹰给圈住了。他好像打不过猫头鹰是不是?猫头鹰厉害啊,黄雀儿怎么能打过猫头鹰呢?哎……欺负我黄雀儿哥!我、我跟你没完!”傻子有傻子的逻辑。他把掌中大铁旗杆往天上一举,“哎——”喊着,“噔噔噔……”撒开飞毛腿,“我、我非得拍、拍死你不可!黄雀儿哥——给我闪开——把这个猫头鹰交给我了——我非得拍死他不可啊——”眨眼工夫就来到近前。 这个时候,新文礼拿着五股烈焰苗正好在戳秦琼,秦琼想拿着金装锏往外崩开。这五股烈焰苗往前递还没递到秦琼那边去呢。这个时候,傻子罗士信已然到达近前了。离多远就把半截铁旗杆给砸过来了。“呜——”您想想,两丈多长呢。(原来三丈多长撅折了,现在两丈长。)那离两丈多远就能往这儿砸呀。“呜”的一下子,没把新文礼吓死。 新文礼也听见罗士信叫唤了,也听见脚步声音了。但新文礼没太多防备,也不知道谁呀,连马都没骑,什么玩意儿啊?另外,他预估离那么远,这人跑过来得有一定时间呢。有这个时间,我别放弃机会呀,我先扎秦琼几枪再说了,现在秦琼已然被我的大苗花给圈起来了,再有几个回合,我就能把他拿下了。等我拿下秦琼,这个人可能才到近前。 可他哪知道啊,罗士信天生飞毛腿,比人骑马还快呢,眨么眼工夫已然到近前了,离着两丈远给自己来一下子。什么东西?不知道啊。就听见恶风不善,“呜”的一下子,哎呦!就听这风啊——这力气就小不了。再往前递这玩意儿,要砸到自己枪杆上,自己能不能抵得住,不知道啊。新文礼本能地一听风声,“哎!”使劲往后一收枪。“啪!”就这一铁旗杆正砸在地上,“噹啷啷啷……”怎么?把这铁旗杆崩多高啊? “哎呦!我的妈呀!”“噔!噔!”“噗通!”怎么呢?再看,罗士信往后倒退两步,“噗通”一声,一屁股蹲地上了,这使劲使太大了。你再是天生神力,你跟大地较劲,拿大铁旗杆砸大地,它那个反作用力那得多强啊?你给它的力越大,它给你返回来的力越大呀。罗士信都受不了自己的力,一屁股就坐那儿了。光坐那里还不完事儿呢,身子往后一仰,“哎呦!妈呀——”“噹啷啷啷……”大铁旗杆撒了手了,人仰八叉、四脚朝天也躺那了。 哎呦!把新文礼吓一跳,怎?怎么、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他赶紧勒住马定睛观看—— 秦琼倒是松口气,这一下子给秦琼解围了,也赶紧把马往后退几步,“吁——”他也观看,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时,两个人就见着罗士信由打地上爬起来了,扑棱扑棱土,“呃……呃……好家伙……差点没把我自己砸晕了……呃……好久……呃……没使这么大力气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力使得太过了。“呃……黄雀儿哥……呃……我可找到你了……”他一眼瞅见秦琼,把嘴一咧,泪就下来了。 他这么一说话,秦琼当时认出来了,“啊!士信?!” “哎!黄雀儿哥!”“噔噔噔噔……”罗士信三纵两跳就来到秦琼马前,“砰!”就把秦琼大腿给搂住了,秦琼在马上呢。“哥呀——你上哪去了呀?我找不到你了,我把娘也丢了……”泪如雨下呀。 “哎呀!”秦琼眼泪也掉下来了。怎么?秦琼九战卫文通之后,跟自己老娘一见面,一家人又惊又喜,大难不死,重新地团聚,能不高兴吗?但是,一问“我傻兄弟罗士信呢?” “唉!”老太太掉眼泪了,“我说太平郎啊,你那傻兄弟呀,为了救我们跟那来护尔打起来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到现在,人也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呀。” 秦琼说“我在半道上倒是见过他,他是一阵乱石把卫文通挡在那边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我早就落到了卫文通之手了。不过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呀?” 当时,徐懋功等人就劝他“不必担心。您别看士信挺傻的,但是一把子力气,不太会吃亏。我们多派弟兄四下打探,一定把他找到,也就是了。” 那么再往后,军事繁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秦琼也无暇过问罗士信。但心里头一直惦记罗士信,一直担心他呀。因为虽然派出去很多人去打听他,但是这半年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见到老娘,老娘老是以泪洗面呐“这我们害了士信呢!要不是我当时不让士信动手啊,也不会出 现这样的事儿啊。士信这孩子如果死了,我是没法再活呀!”老太太疼这个傻儿子。 秦琼每次都劝说“您放心,一定能找到……”但秦琼心里头也没底,也不知道罗士信跑哪儿去了。所以,一直担心到今天。 没想到,两军阵前把自己傻兄弟给盼到了。哥俩相见,秦琼一看自己傻兄弟这个模样啊,身上的衣服一绺一绺的,露着屁股蛋子,头发擀了毡了,胡子多长跟野人似的。而且,那衣服上明显的有血迹,都发黑了。身上还有伤疤。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在兄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兄弟肯定没少吃了苦啊。哎呀……好不心疼啊! 他哥俩在这儿一哭,那新文礼在旁边看着呢,“哎哎哎哎……秦琼!怎么回事儿?打不打呀?两军阵前正打着仗呢,你、你弄这一疯子,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你们到底要干嘛?” 他这么一叫唤,哦,把秦琼给叫唤醒了,对!两军阵前呢,不是叙旧之时啊。“啊,士信呐。” “嗯?” “看见没?”秦琼往身后一指,“你那些哥哥都在后面呢,那是咱的队伍,你先到咱的队伍那儿去,等哥哥打败了面前的这位将军,然后带着你回家去见娘。” “嗯?”秦琼一说这话,罗士信把脑袋抬起来了。“呃……黄雀儿哥……呃……我想……呃……现在就见娘……呃……娘、娘在这里呀?” “对啊,娘和你嫂子都在这里。” “啊!是啊!啊——我也找到娘了!找到嫂子了——呃……我现在就见娘!” “兄弟,现在不能见,两军作战呢,得先把对面这个将军打败喽,哥哥才能带你回去见娘。” “啊?!呃……他不让我见娘啊?哦,得先打败他,才能见到娘啊?呃……他凭什么……呃……不让我见娘呀?!” 秦琼一看,要坏!这傻劲儿又上来了,“不是,不是。我们在作战,两军交战呢……” “呃,那就是打架呗?” “哎,对,就是打架呢。打赢了他,咱就收兵。” “哦,打过他,呃……呃……才能见娘啊?” “对,这就这意思。你先回去。” “呃,不用了!”这傻子一卜楞秦琼,好悬没把秦琼由打马上给卜楞下去。然后一转身,“噔!噔!噔!”几步又跑回自己的铁旗杆那里,就把这铁旗杆从地上又绰起来了。“呃……呃……你不让我见娘啊?呃,不让我见娘,我揍你!”“噌!”往前一跳,抡铁旗杆就砸新文礼呀。 哎呀呀!新文礼一看,这、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刚才跟秦琼打着呢,怎么跑来这么一个疯子呀?怎么跳过来就砸我?什么娘啊娘啊的?这听不明白呀!但是,一看,好家伙两丈多长,这什么玩意儿?铁的吗?里面还是空心儿的,这、这、这玩意儿往秤上摇一摇那也得好几百斤呢。哎呦!这家伙力气怎么那么大呀?赶紧拨马就闪。 “噹!”这一铁旗杆又砸地上了,“噗!”冒了股烟儿啊。 “哎!”抬起来,“哎!我砸你!”“呜!”又是一铁旗杆。 新文礼一看,把马使劲一拨,怎么?我得脑袋冲着你啊。你从侧面砸过来,我老是侧身子背着你,我挡也不好挡。我正脸对你,你再砸我,我接你一下子,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力气! 这新文礼要倒霉,他光认为自己力气大。人都有这么一个毛病。什么毛病呢?谎言传了一千遍就成真话了。这一点您还千万别不相信,说谎言再说一千遍也终究是谎言。不对,谎言说一千遍,准有人信!别说人家了,谎言说了一千遍,连自己都信了。不信,你说个谎话“我……我、我高中的时候是我们学校高考状元!”你逢人就这么说,逢人就这么讲,说过一千遍,你自己都认为“哎?我当年是不是高考状元?哎……哎,反正差不多吧。你自己都认为是真的了。”这个新文礼也一样啊。都说他是“八马将军”。本来这个外号是说他有八匹骏马,但慢慢地赋予了这个外号新的内涵,说他横推八马倒,有把子力气。也果然如是啊,平常跟人比力气的时候都是他赢啊,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力气不含糊,确实如此。所以,慢慢地,自己也觉得嗯!估摸着有八匹马摆在我面前,我能给他推倒喽!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八马将军了!再加上他也不知道罗士信力气有多大。所以,他就想跟这罗士信碰一碰——这是个步部下将领,这是个傻子呀,我把他颠飞了就得了! 所以,在罗士信铁旗杆再砸的时候。这回,新文礼正面对罗士信。掌中五股烈焰苗往上一托,“啊——开!”他准备用五股烈焰苗把罗士信这杆大铁旗杆给崩开。“开——”“邦!”怎么?那能崩得开吗?罗士信,咱本套书第一猛啊,力大无穷啊。除非后文书那一杰出世,就那个雷公崽子西府赵王李元霸,恨天无把儿、恨地无环、力大无穷的主儿出世,这才有一杰对一猛,他们俩这个力气差不多。除了李元霸,别人都白给呀。你个十一杰敢碰一猛,你不找倒霉吗?这就是新文礼平常狂惯了,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目空四海、目空一切,一 看傻小子穿得破衣啰嗦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他是谁呀?也不认识,所以大意了。这使劲一接,倒了霉了! 罗士信力气太大了,一接,当时两件兵器碰在一起,这个力量往下压的时候,“呜——”新文礼的脑袋就闪现出俩字儿——不好!但想躲,不行了。谁让你接了!哎呀!一种巨大的力量就像那砸夯似的砸在了自己两臂之上,耳轮中就听见,“咔吧!”贯穿性爆破式的骨折,把这俩大胳膊由打肩膀这块儿给震出来了,那骨头茬子把这皮肉给撑开了,“咔!”两个大骨头尖儿出来了,双臂砸断了。 “啊——”新文礼惨叫一声。但,新文礼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两件兵器一碰,当时不是心说不好吗?这一个不好,他就明白了准得出事啊!所以,左脚一甩镫,再往下砸的时候,自己胳膊破裂了,人也从马上栽歪下来了。“噗通!”掉落尘埃。 罗士信这大铁旗杆力道没有减,还往下走呢。现在,新文礼是跳下去了,可新文礼胯下那匹坐骑它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坐骑就觉得一颤一震,这匹马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觉得身上脊椎骨接了一道千斤重的大闸似的,“库嚓——”让罗士信一铁旗杆把这马砸塌下了啊。“咔嚓!”一下子,四条腿全折了,整个的卧了槽了。 等着一铁旗杆砸完了,罗士信把这铁旗杆收回来了,你倒是再补新文礼一铁旗杆呢,不就把人砸死了吗?要不说罗士信是傻子呀。他把这铁旗杆往肩上一扛,看着地上在那里痛苦不堪的新文礼,“嗯嗯,你这力气不行,哼,还想打我黄雀儿哥呢?打折了……呃……呃……两个翅膀啊!你算是不行了,飞不起来喽……嘿嘿嘿……”他乐呀。 两方面军队也当时,“欻——”鸦雀无声。怎么呢?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给惊呆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了?都不知道啊,就觉得脑袋这么一懵——一瞬间,新文礼这么一员大将怎么就被人从马上给砸下来了呢?擂鼓的也不擂了,摇旗的也不摇了,呐喊的也不喊了,当时大家都傻了。 罗士信这么一笑,把两军给笑明白了,“哎!赶紧救大帅——”首先冲上去的是大隋军,冲上去几个人,还净给罗士信打招呼“哎,哎,哎,您好,您好,我、我们……呃……抢救我们家大帅呀,呃……您可别砸我们,可别砸我们……快快快……”“噔噔噔……”用担架抬起新文礼往自己阵上就跑啊。 这个时候,秦琼这边反应过来了。秦琼还在那儿站着呢,“哎呀!”秦琼一看,我的兄弟真乃神力也!那还愣着干嘛呀?敌人主帅可能被砸死了吧?不死也得被砸残了。反正甭管怎么样,“敌军主帅受伤了!大魔国的将士们!随本帅冲杀呀——”秦琼把掌中金锏代替军令往前一指,岗山五虎上将催动全军,“杀呀——”奔着隋军就冲过去了。 罗士信一看,“嗯?呃……要打群架呀?呃……太好了!呃……杀呀——”他不管那个,反正现在知道这边是我黄雀儿哥的人,那边肯定是我们要揍的人的啊,就揍他们呐!他抡起两丈多长的铁旗杆跑在最前面,他跑得最快呀,人家还没到隋军军营,他自己已然冲进隋军大阵了,晃动铁旗杆,“哎——去你的——”“嘡啷啷啷——”“哎——杀呀——”“啪!啪……”“哎呦!妈呀!”“啪——” 什么叫横扫千军呢?咱老说这个词儿,谁拿棍子、谁拿枪横扫千军,他扫不了千军!这个词儿用在罗士信身上那再贴切不过了!两丈多长大铁旗杆可不是横扫千军吗?谁也近不得罗士信身边方圆两丈的地方了,这人家的安全范围呀!别说别人了,连秦琼这边的大魔国军队那也得绕着走。“哎呦!都躲躲……躲躲、躲躲……好家伙!这位爷是谁呀?”有认得的,但是大部分不认得,一看这位太勇猛了,好家伙,敌我不分,再把咱们给抡着,那不倒霉吗?所以,大家都躲着罗士信。 这罗士信乐呀,今天见到黄雀儿哥了,兴致也起来了,舞动大铁旗杆这顿抡呐,那就如同开路的坦克似的,“柔——柔——”“噗噜噜噜……”“啪!啪!啪……” 红泥关的这些兵本来看见自己大帅已然被人家砸于马下,死没死都不知道啊,士气大跌。再来这么一个砸自己大帅的傻子如一头雄狮似的,谁不害怕呀,哪还有斗志了?这阵脚都收不住了,被大魔国军队这么一冲一杀,“哗——”大败亏输啊!几万人被人这一场好杀,兵退三十里!原来那座大营都不要了,都让给大魔国了。锣鼓帐篷全被大魔国给接收了,成人家的了。这也就大魔国不追,如果再往前追,六十里也得退呀。 为什么不追了呢?穷寇莫追呀。您别忘了,四路打岗山。秦琼想虽然被自己退了两路了,东面最大实力的靠山王杨林还在那里呢。如果我带着岗山主力全去追新文礼,岗山空虚,就容易被靠山王杨林乘机攻取呀,我还得防守岗山呢。所以,吩咐一声“收住阵脚!返回岗山!” 这时单雄信就说了“眼瞅着这路大军要被咱们打败了,咱就这么回去吗?” 秦琼说“五弟莫急,我自有妙策!” 第414章 瓦岗军夜劫隋军营 第四一四回 瓦岗军夜劫隋军营 罗士信杆砸新文礼,这一棍把新文礼两条胳膊给砸折了,突出性的骨折。主帅这么一受伤,这仗还怎么打呀?隋军掉头就跑啊。秦琼率领瓦岗军在后面就追,一口气儿夺了隋寨。然后,又追出三十里地,这才刹住阵脚。 那依着赤发灵官单雄信的意思“咱接着追呀!二哥,干嘛停住脚啊?一鼓作气就能把这五万大军给他打零散了!” “哎——”秦琼说了“现在东山门那边还有靠山王杨林呢,咱们不能够离山寨太远喽,以防杨林得知攻山呢。” “那、那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新文礼跑了?” “哎——”秦琼一摆手,“你放心,我自有主张。咱今天晚间派人去劫营。这新文礼不可能一下子退回红泥关,他肯定在前方扎营呢。咱派人晚上趁其不备,劫取他的营寨,一仗可破呀!” “太好了!”单雄信一听,“真是妙计!” 秦琼马上布置,让圣手白猿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这几个腿脚好的,领着他们部下人马前去追探!什么叫追探呢?追着打探新文礼他们安营在何处了?看一看他们营盘周围的情况,为晚上偷营做准备。“你们须要这般这般……明白吗?” “啊——明白!请大帅放心!”侯君集带着自己手下人走了。 侯君集这支部队可以说是瓦岗山上的一支特种兵,各方面的素质都非常高,尾随着大隋的败军就下去了。 新文礼带着残兵败将后退三十里安下营寨,一方面扎营,一方面赶紧地请军医医治。 军医过来一看,哎呀,太惨了,那骨头茬子都往外露着,先得把这骨头给掰进去,把这新文礼疼得几次昏倒啊。掰进去,给打开了,然后固定住。那年代也没有打钢钉的技术,如果是现在呀,那就得打钢钉了,可那时候没有啊,只能按照传统的正骨法。这军医不简单呐,咱传统医学里的骨科、眼科都有独到之处,用传统医学的正骨法给新文礼包扎好了。哎呀……疼得新文礼,说休息吧,根本睡不着觉啊,在自己大帐之中躺在那里,“哎呀……哎呀……”痛苦呻吟。即便是这样,新文礼毕竟久经大敌,发出人去“你们到大营周围好好地防范,好好地注意观察,看看那瓦岗军有没有人跟来呀,以防人家晚上偷营啊。”人家新文礼算到这一招了,自己新败,人家有可能晚上乘败偷营啊,所以撒出人去观察。 观察了一阵子,这些人陆续回来了,报告新文礼“启禀大帅,您、您猜得太对了,我们在几个方向都发现有那貌似瓦岗山上的贼匪探头缩脑的、鬼头蛤蟆眼儿,看来,是在偷窥咱们大营啊。” “哎……”新文礼,您别看这么疼,脑袋好使啊,“哼!这瓦岗山的贼呀,实在可恶!看这意思,就是想趁我受伤,晚上将劫营寨呀!哼!这计让本帅我给看破了!既然如此,咱就将计就计!赶紧地击鼓点将!” “是!” 一击鼓,把手下的副将、偏将、牙将、裨将等诸位将领全都请到了营帐之内,干嘛呢?分兵派将! 新文礼告诉大家“今夜晚间,瓦岗山上的贼人定然前来偷营,咱们要预先做好准备!咱第一仗打败了,他们想来偷营,哼!咱让他们有来无回!这一仗扭转全局!当然了,我是不行了,我身受重伤,难以与他们交战呢。今天晚间就看你们的了,你们务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快快去埋伏好了!” “是!” “是!” “得令!” 这些将军都依令而行、各自埋伏好了。 简短截说,就到了当天晚上了。侯君集打探清楚了新文礼大寨的情况,回去禀报。 秦琼大喜,马上点兵派将,派大将王伯当、谢映登率领大军今夜偷营!“新文礼现在已然身受重伤了,劫营用不了派大军,有三千人足矣!” “得令!” “得令!” 拼命三郎王伯当那多勇啊,跟谢映登两人王不离谢、谢不离王啊,平常配合是相当默契,这一次是一起行动,率领三千瓦岗军,一个个的马摘铃、口衔枚,那不能够有任何声响啊,去偷人家营寨。 当天晚上子夜时分,万籁俱寂的时候,王伯当、谢映登带领大军偷偷地就摸到了隋营门口了。一看这隋营,岗哨上、箭塔上虽说有人影晃动,但是灯光暗淡,即便是站岗的士兵,也一个个地低头耷拉脑,看这意思,士气不振呐。王伯当、谢映登在马上互看了一眼,此时不动手待到何时啊?两人同时都把掌中兵器从鸟翅环、得胜钩上给抬起来了,在掌中一擎代替军令“各位儿郎!给我往营里冲!杀呀——”带着瓦岗军就冲进隋营了。 他们想着,到隋营当中,逢帐篷就烧、遇人就挑啊,肯定杀隋军个措手不及呀。 哪料到,往营里一冲,就见箭塔、刁斗之上的那些个哨兵们“稀哩呼噜……稀哩呼噜……”全下来跑了。再往里冲杀,挑开帐篷往里一看,帐篷里是空无一人呐。 哎呦!王伯当、谢映登当时吃一惊 ,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各位赶紧地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给我撤呀!撤呀——撤呀——” 三千瓦岗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一转头,您别说,瓦岗军也有半年的时间了,训练有素。您得看那是谁训练的,秦琼啊、徐懋功啊,这都是军事家呀。否则的话,情况一变,那非乱不可。但今天,虽然有变,瓦岗军军心不散,赶紧,“欻!”那么一掉个儿,很有序地,“咵咵咵咵……”磨头就跑啊。 这刚一掉个儿,“杀呀——冲啊——”突然间,由打营中杀出了无数埋伏好的隋军。 王伯当、谢映登大吃一惊,赶紧指挥军队“快撤!快撤!我们殿后!”这两员大将也恼了,把掌中大枪一晃,只要冲上来的,逢人便刺、欲将便挑,一口气儿杀了一片隋军。这样一来,保护着自己军队是冲出辕门。然后,王伯当、谢映登这才拨马就跑。 那这边呢?新文礼手下那些牙将、副将、偏将、裨将一看,嘿!我家元帅妙算成功啊!果然来偷营了!“啊——杀呀——打岗山之贼呀——别让他们跑了呀——岗山之贼,你们中了我家元帅之计啦——你们偷营不成啊——杀呀——”大队的隋军兜着屁股就追下来了。 哎呦!王伯当、谢映登一看不好“快撤!快撤!不好,中计也!快撤!撤回岗山——” “杀呀——” 后面追,前面跑,一口气儿就被人追出去十五里地。隋朝的将领、军卒越追越兴奋呐,怎么?这场仗打得太爽了!一雪白日之恨呢!你别看白天打败了,但是今天晚上转败为胜了!要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啊,哎,一眨眼的工夫,整个战场局势扭转过来了!“杀呀——冲啊——”兜着屁股追呀。 追到这个地方,突然间就发现前面的王伯当、谢映登,“吁……”把马带住了,一圈马,两个人,“唰!”把枪一横“众儿郎,别走了!就在这里与隋军决战呀!” 隋朝将领一看,呵!就这几千来人敢跟我决战啊?这不找死吗?“各兄兄弟!把他们给我包围!” 就见王伯当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用枪一指“你们包围谁呀,啊?你们看看左右,你们被我们包围了!” “嗯?啊!”隋将们一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突然间,听到两旁树林之内是炮响连天呐——“咚!咚!哒——哒——”随着炮响,“杀啊——”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一下子全照起来了,照如白昼一般!从这树林当中冲杀出无数的军兵啊。左边树林杀出的正是大刀王玄王君廓,右边树林杀出的正是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由打王伯当身后还杀出一支劲旅,为首的一员大将,黄金盔、黄金甲,坐骑黄骠马,手中虎头琣棱金装锏,后挑大纛旗,一个斗大的“秦”字!在他的战马旁边杵天立地站着一个大家伙,手里托着半截铁旗杆,两丈多长啊。谁啊?秦琼、罗士信! 秦琼在马上微微冷笑,用锏一点“隋将听真!尔等已经中了秦某之计!你们往身后看!” “呃……”这些隋将一听此言,脑袋“嗡嗡”发响,赶紧回身往后面一看,哎呦!就发现自己营寨方向是火光冲天,喊杀声起呀。刚才光顾追人家了,没往后看,没注意啊,那喊杀声也淹没在自己的喊杀声当中了。现在大家都不喊了,回头一看,这才看到。“这怎么回事儿?” 秦琼说“尔等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尔等以为我会那么傻,只派几千人去偷尔等的营寨吗,啊?哼!我把你们主力军引出来,现在尔等的大营以被我军攻陷!” 哎呦!这一句话,隋军如梦方醒啊。怎么?这就是秦叔宝高明之处啊,那真是个帅才呀。白天打败了新文礼之后,秦琼就定下此计了。让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领着手下之人去打探人家营寨,故意地探头探脑,让人家的探子发现产生警觉。哎,果然,这些人上当了,回去就告诉了新文礼。那顺理成章,新文礼做出了反偷营之计——你不是偷我的营吗?我埋伏好了,给你一座空营。等你钻进我的营,我一下子杀出来,杀你个措手不及呀!这是反你的计呀!可新文礼哪知道啊?他比秦琼差好几层呢。人家秦琼在第一层,他恨不能在第五层。就像套娃似的,你光看到头一层套娃了,这里面还有两层呢,你没看出来!其实,秦琼派王伯当、谢映登,这都是假装偷营的诱军的队伍啊。当然,如果说杀到营寨当,发现新文礼他根本就没识破偷营,那这支队伍就真的偷营了。那如果说一看就是一座空营,就等于人家新文礼给自己布下了罗网了。太好了!我们就诱着你往外走啊。所以,人家心理上是有准备的。看起来慌张,那慌张是做出戏给你看的。果然隋军中计了。一看王伯当、谢映登那瓦岗军队慌里慌张往外——你倒仔细瞅瞅啊,你看人家撤是乱撤呀,还是有秩序地撤呀?黑夜之间,得意忘形,根本没想那么多呀,兜着屁股追出来了。那人家瓦岗有准备,都想着我得跑多快呀。所以,引着他们来到了瓦岗军的包围圈。这才点炮杀出了无数的岗山军队呀。 其实说无数,也没有那么多人。但是在夤夜之间, 谁知道啊?被人家一打包围,这些隋兵隋将心里头自然害怕呀。心中一慌,秦琼再往后一指,他们往后一瞧,自己大营起火了。 怎么大营起火了呢?啊,隋军主力被引出去了,跑出去十里地。那这时候,埋伏在隋营周围真正的偷营军队就杀出来了。为首的正是瓦岗军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雄信!这支军队在旁边一直埋伏。如果王伯当、谢映登冲进隋营,发现隋军没有准备,就变成真劫营的了。这个时候,单雄信也一并杀出,帮着王伯当、谢映登进行劫营;那如果说里面是空营,就等于人家中计了。由王伯当、谢映登把大队人马给引出去。等走远了,单雄信带队就杀进来。 他们一杀进来,那守在隋营中的军队太少了,四处喊杀声一起,火这么一放起来,新文礼叫苦不迭呀,这才知道自己真地中计了。赶紧指挥亲兵卫队抵抗。但也知道大势已去了,自己现在身受重伤,也不能上马抡枪了。“哎呀!快撤!”没办法呀,保命要紧呢,被几员偏将护着,大营不要了,杀出一条血路,也就是跑出去十来骑,把大营整个的就让给了单雄信。 单雄信吩咐一声“给我点火!” 当然了,点火呀,就是把锣鼓帐篷、那些破烂堆积在一起,一把火,“嘟嘟嘟嘟……”这么一点,主要是给人心理上震慑。那不能说整座营全点了。怎么?那玩意儿还得要呢!那是战利品啊。现在岗山缺东西。说岗山不是有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吗?那四十八万两能够干什么呀?您想想,现在都三万军队了,有钱也得省点花呀。敌人给送东西,凭什么不要啊?这一下子,锣鼓帐篷、粮草器械全归瓦岗军了。 这边一点火,那边追杀王伯当、谢映登的隋军知道彻底中计了,后路被人断了,左右、前面又都是人家瓦岗军。“哎呀!不好!这可怎么办?” 秦琼冷笑数声“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投降,更待何时?!如若不降,格杀勿论!” 这些军队能降吗?不能降啊!现在瓦岗军是初创,在隋军心目当中还瞧不起瓦岗军呢。您别看今天中计了,那只不过是中计,还没有心悦诚服呢。现在能投降贼军吗?“哎!杀呀——跟贼军拼了!”自恃兵多,杀吧! 秦琼一看,冷笑数声“哼哼哼哼……既然如此,休怪秦某无情了!众儿郎!” “有!” “给我杀!” “杀呀——” “咚——哒——” 夤夜之间,不知多少人,就听见震天响啊。尤其是罗士信一蹦多高,晃动掌中这两丈多长的铁旗杆,“呃……呃……打架喽……啊,打架喽……”“噔噔噔噔……”冲到最前,“呜——”一抡铁旗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把前面几员将领的马腿全打折了,“咴溜溜……”“噗通!”“噗通!”全摔倒在地。没等爬起来呢,“啪!啪!啪……”像砸臭鸡蛋似地全给“啪啪”了。 “嗡——”可把后面的隋军给吓坏了“这是个魔王啊!上午这么一杆子就把我家元帅打得骨折了。这还了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快跑!”现在哪儿还有军心打仗啊?军心涣散啊!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两条腿呀,扔下兵器四散奔跑。 瓦岗军是乘胜追击!这一次,那是真追呀。“杀呀——” 这一仗一直打斗到天亮。等到太阳升起来了,一看,哎呦,方圆十来里地,遍地都是死尸,还有受伤的。当然,也有瓦岗军队。但是绝大多数都是隋朝红泥关的那些官兵啊,遍地都是。 瓦岗军打扫战场,最后这么一清点,这一仗光俘虏敌军就俘虏了五千多人呐。把这五千多人带回岗山,做政治工作,看一看是不是归降岗山。不归降,再说吧。 五千军队这么一做工作,最后归降了四千三!其余的有点伤的、有点病的,人说“我不干了,我回家种地。”岗山发放路费,优待俘虏。这些人千恩万谢地都回家了。 其余的战利品堆积如山呐!这个仗打得太漂亮了! 再说八马将军新文礼,一口气儿跑回红泥关,等到收揽残兵败将一点呐,出去将近五万,回来只有一万呢。 新文礼吩咐一声“快给我紧闭城门!我要养伤!” 第415章 靠山王震怒闻噩耗 第四一五回 靠山王震怒闻噩耗 八马将军新文礼大败亏输,一口气儿逃回红泥关,清点人数,五万大军就剩下一万多人,死走逃亡者不知道多少了,自己身受重伤,还怎么出去打仗啊?又怕瓦岗山的那大魔国军队乘胜追到红泥关,吩咐一声“紧闭城门,严防死守,防止瓦岗山的军队攻城啊!”自己没有办法,只得养伤。赶紧命人又写军报报给靠山王杨林。军报发出去之后,自己就在红泥关把门一闭,老老实实地养伤吧。 虽说经过军医的精心治疗,到了红泥关之后又请来不少的骨科大夫,咱中医在骨科、在眼科上有独到之处,骨科大夫给他正了骨、敷上药、打上板儿,那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何况这骨头折了呀,都突出身体之外了,给安进去,那年代也没有打钉子,能够保住胳膊就不错了。经过大夫精心调治,新文礼在红泥关养胳膊养了三年呢。到后来,还真不错,不但是保住了胳膊,而且伸缩自如,也能够提枪上马打仗了,只不过膂力略微比之前降低一点儿,那毕竟是伤胳膊呀,能到这一地步,就算不错呀。 这么一来,四路大军围困岗山的南路新文礼这一路也被岗山打退了。这叫“疑军计”计退尚师徒、“离间计”计退唐弼、“调虎离山”之计计退新文礼。这四路大军都得用计,你硬拼?硬拼打不过呀。三路用计全退了。目前就剩下最厉害的、实力最强的、那也是铁定心要打岗山、没有任何私念的一路了。谁呀?东路大军靠山王杨林! 杨林为什么一直没攻山呢?他本来想等着四路大军都各就各位了,然后联合起来四面攻山。只不过,后来看到唐弼中了秦琼的离间之计,老王子发怒,把唐弼胖揍一顿、训斥一顿。另外,看唐弼也不顺眼。所以,给唐弼加码,让唐弼先打金提关,先在北边开战了。没想到,打了三天,唐弼跑了!怎么回事? 这唐弼倒是给靠山王杨林写了一封书信,说“岗山的匪徒已经摸到了我们齐郡去了,在我齐郡内部开花了。我怕齐郡有失啊。另外,也相信老王爷您这一支人马就够平定岗山了。所以,我带着军队先去回救齐郡。对不起,我先走了……” 哎呀!把靠山王杨林给气得呀“唐弼呀唐弼,你、你这是临阵脱逃啊!给我派快马拿着本王的龙鈚阻止唐弼回去!把唐弼给我叫回来!甭管齐郡发生了什么事,不许他管!这齐郡就是落到了响马手里,与他也无罪!他若是敢带兵回齐郡,我、我要他的性命!这就是临阵脱逃啊!给我追回来!” 派人追到唐弼,就把龙鈚给唐弼晃三晃、摇三摇,把王驾千岁的口谕给唐弼说了。 唐弼一听,一乐“嘿,对不起,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把罗艺、他师父给的话拿出来了。“齐郡是我老家呀,那是朝廷赋予我的职责。打岗山呢?打下来、打不下来那只是王驾千岁给我的命令。那么现在我的齐郡有危险,我得先报朝廷后,再听命于王驾千岁。回去告诉王驾千岁,恕我不能从命!咱回头再见吧!”把使者打发回来了。龙鈚呢?龙鈚也不好使!我赶紧回到我的老巢,我看看情况。情况如果对我有利,我直接挑旗造反了!我还跟你玩啊?我赶紧加快速度!他走了。 那使者回来面见靠山王,把事情经过一说。 “呀!”“啪!”靠山王一巴掌把面前帅案拍折了,“大胆的唐弼!居然敢违抗本王的命令!这还了得?!卢方、薛亮!” “在!” “在!” “命你们二人带领一万军队给我追回唐弼!追不回来,要尔等的脑袋!” “我这……”得!卢方、薛亮心说我们真倒霉呀!这事跟我没关系呀。“噗通!噗通!”跪倒在地“王驾千岁!父王!您消消气儿。现在不是追唐弼的时候啊。现在我们只有五万大军,还得去打瓦岗山呢。如果说我们带走一万军队,您可别忘了,唐弼那边有五万军队呢,从这人数上讲,我们比不过人家呀,比人家少啊。那如果说唐弼回来还则罢了。如果说唐弼他铁了心不回来……父王,那、那我们是不是得跟他伸手啊?我们是不是得、得用兵逼着他回来呀?” “啊,当然如此!” “可是,我们就一万大军,他五万。如果我们打起来,这不自相残杀吗?打伤谁,不都是损伤我大隋的兵力吗?父王啊,我们估计可能因为您前些日子打了唐弼,又逼他逼得那么紧,这唐弼本来就对朝廷有所疑虑,所以,他一看自己性命不保,有点胆怯了。再加上齐郡可能确实出现了响马了。所以,这才带着人先回齐郡打响马。呃……那可能是虚的,也可能是实的。但是,唐弼借此保他的性命啊,这是实的。如果父王您现在把唐弼逼得太紧了,我们觉得适得其反呢。不如,先放他一马。咱们先打瓦岗山,把瓦岗这伙贼匪给剿净了,回头咱回山东的时候再说,再找唐弼算账呢!您说对吗?现在当务之急,咱是要剿灭岗山呢……” “嗯……”靠山王杨林不是一个糊涂人呢,经过大家这么一劝,脑袋这么一凉,“好、好、好……先放下他的这事儿……完不了!这事儿完不了!一定完不了!回头再找他算账!嗯 ……那尚师徒现在兵到哪里了?” “呃……回禀父王,尚、尚将军根本就没发兵。” “啊?!为何没发兵?!” “呃……这、这不是军报发来了吗?尚将军说,在虎牢关周围发现了大量的响马。这些响马不但是有瓦岗山的,而且还有来自南阳城的,甚至说还有河北那边的响马也蠢蠢欲动,在那里口口声声要攻打东都。虎牢关是东都的门户,现在陛下又大建东都。尚将军说了,怕如果带兵出来,一旦东都有失,陛下怪罪。所以呢……呃……说他一定会发兵,但是得先看一看情况。估计要、要迟些时日才能出兵。” “唉!”杨林把手又抬起来了,正想拍呢,一看,那桌案都已经给拍折了,没地方拍了。“唉!”一跺脚,“尚师徒啊……他久经沙场,他、他怎么看不出这是疑军之计呢?前些时咱们刚刚中了瓦岗山的疑军之计,怎么现在又中一次啊?!赶紧地发塘报,催他快快兴兵!” “是!马上发!” 这边塘报没发出去呢,那边,“报——”报又来了。 “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 “嗯?什么情况?” “王驾千岁,南面的新文礼新将军所带的红泥关五万大兵昨天到达岗山南麓,立刻就对瓦岗山发起了攻势。” “啊?什么?!没有本王将令,谁让他擅自出战的?!” “呃……反、反正人家打了一仗,估摸着是想摸一摸瓦岗山的虚实啊。” “那战况如何?” “开始挺不错的,新将军连胜数阵。最后,把大魔国瓦岗山上的那大元帅秦琼秦叔宝都圈在了枪花之下。眼看着要把秦琼打败了,这个时候杀出来一个野人,拿着一个很长的大棍子,一棍子把新文礼新将军的胳膊砸折了,大败亏输、一退千里。当天晚上又被人家把营寨给偷了,把新将军这支队伍给打个大败呀。现在新将军带着残兵败将退回红泥关。这不是,战报打来了,请王驾千岁虎目观瞻呐!” “哎呀!快拿给我看!” 有人把战报拿给靠山王。杨林打开一看,老头子眼睛“嗡”的一下子,“哎呀!可恶!”“啪!”一巴掌又把帅案拍折了。那位说“不已经拍折了吗?”啊,是,昨天拍折一个,那得换新的呀,刚换了一条新的,又给拍折了。 哎,得了!十二家太保在旁边一看,跟老王爷打仗就是废帅案啊。赶、赶紧搭下去,别用木头茬子把老王爷的手再给扎破了。 哎呀……可把靠山王杨林气坏了,“新文礼呀新文礼!你、你真是一介匹夫啊,有勇而无谋啊!你久经大敌,怎么会中了瓦岗山如此简单的计策呀,啊?这、这太低级了吧?” 那是啊,你是事后诸葛亮啊,看什么计策都低级。当时,你不一定反应过来呀。 可靠山王杨林脾气暴躁,他不这么想啊,他就认为新文礼太饭桶了。哎呀……嘿!本王调来四路大军,如今走的走、败的败、没来的没来!三路大军无功而返!真是让人气愤至极! 靠山王不服啊,认为那两路大军都是自己撤的或者是没来,这南面一路是中了岗山太简单的计策了。他仍然没把瓦岗山放在眼里呀——如果说你们不擅自行动,等我统一指挥,一鼓作气就能拿下岗山呢!现在可好,四路大军去了三路。那怎么办呢? 十二家太保说“要么,父王,呃……咱、咱也赶紧退去休整休整?然后再把这三路大军重新地给调回来,再重新攻打岗山?” “放屁!”老王爷爷也爆粗口了。怎么?实在太急了,我靠山王杨林戎马一生,还从来没有过,已然兴师,一仗未见,自己就撤退的先例。我焉能自取其辱啊?我哪能干这事啊?多丢人呢? “那、那、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咱们本身就有五万大军,而且又是本王这么多年在莱州亲手训练出来的。这岗山,我听说了,也就是三万多人。三万多,还是他们自己说的。哼!那都是一些山林草寇,再加上一些刚刚投军的刁民。他们懂什么呀?他们会打仗吗,啊?有他们三路,咱打岗山;没他们三路,咱照样打岗山!既然他们三路已去,本王就率领咱们这一路亲自攻打岗山!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四更造饭,五更拔,点起所有军卒,孤王明天誓要攻破瓦岗山!”老头子真生气了。 哎呀,大家一看,这也不好劝呢。怎么?没什么理由劝呢。你说别打了,人岗山厉害。就这话,别说靠山王杨林不爱听了,就说杨林手下这些将领、十二家太保也没有一个爱听的。怎么呢?他们由打心里也瞧不起岗山的,也想跟岗山见见仗呢。另外还有一层幸灾乐祸呢。幸灾乐祸什么呢?哎呀……父王、老王子!您原来对您那十三太保秦琼多亲呢!左一个叔宝儿,右一个叔宝儿,捧在手里都怕飞了,爱若珍宝。怎么样呢?人家不稀罕你!人家现在落草为寇了!我们倒要看看这一次,您在两军阵前见到您这一个叔宝儿,您会是什么表情?这些人还憋着看这个劲呢。所以,无人阻挡,各自领命下去了。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四更 造饭、五更天不到,这些士卒们饱餐战饭都吃饱了。然后,杨林吩咐一声“拔营!拔营起寨!咱今天破釜沉舟,这营寨都不用扎了!”怎么?“今晚就驻进岗山呐!”那意思,今天一鼓作气就把这一伙匪徒给剿了。 说“靠山王杨林就这么大的自信?”哎,您别说,这老王子是常胜王啊,打了一辈子仗,鲜有败绩呀。除了当年打到齐州,被秦琼的父亲秦彝给挡住了,两人相持那么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给攻破了。再除了攻打幽州,打了没几下子,自己的哥哥隋文帝杨坚不让自己打了。所以,也不算真正跟那燕王罗艺过过手。而除了这两个战例之外,靠山王杨林可以说一辈子没打过败仗。尤其今天,自己带的是自己亲手训练的莱州军,非常有自信——这小小岗山,自己看过地形图啊,有什么呀?无非做几个工事而已。我这五万大军有云梯、有井岚、有撞车,还有连弩,我怎么就打不下你个小土包呢,啊?即便是我今天打不下岗山,那我也得打得你闭门不敢出。晚上我回来,我也就地扎营。这个旧营,我不用了!赌这口气嘛。吩咐一声“拔营起寨!”然后,浩浩荡荡,按现在钟表来说,到了早晨七点来钟,是兵发岗山东门。 早有人把战报告诉了秦琼。秦叔宝刚刚回来,昨天还在南麓呢。这岗山方圆挺大一片,马不停蹄回来了。秦琼这两天也够累的,平了北路又平南路。这时,调回头集中精力对付靠山王的东路。听说东路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赶紧跟徐懋功、魏徵、五虎上将等人开了个碰头会“各位依计行事!”依计啊?对付杨林的计早已经定下来了。听说四路大军打岗山,人家就已经开了多次碰头会了。当时,秦琼就形象地把这四路大军描绘成一只凶猛的雄鹰啊。“你别看这雄鹰嘴尖爪利。但是,我们如果把这雄鹰的双翅断掉,把这雄鹰的双爪给砍掉,那这只鹰还有什么作用呢?唐弼、新文礼就如同这只雄鹰的双翅,那尚师徒就如同这雄鹰的双爪。现在把双翅、双爪全断掉了,就剩下一个脑袋了,他再有利嘴,它也飞不起来了。咱们就可以专心对付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早就定好计策了。“是!”“是!”“是!”“是……”诸位将领各自依令行事。 吩咐完毕之后,秦琼命令一声“点炮三声!大开东门,列队迎战靠山王!” 人家那边都已经骂了半天阵了。靠山王杨林专门让骂阵官带着骂阵队骂阵。哦,骂阵也有队?当然了,那都是个头不高、车轱辘汉子,脖子粗、嗓门大。打仗,他们先做语言攻势,奶奶祖宗先骂呀,骂岗山的是贼,敢不敢开门跟天兵大战呢?反正是骂得挺难听的,骂了好半天了。 正骂着呢,“咚!哒!哒!哒——”三声炮响。“噶啦啦啦啦——”寨门推开。“杀呀——”“哗——”“呼噜噜噜……”就见岗山那边人喊马嘶、尘烟滚滚、旗帆招展、浩带飘扬,一支人马就杀出东门。 骂阵的一看,哎呦!骂出来了!“呜——”往后一撤。怎么?人家不管打仗,人家是宣传攻势,骂出阵来就算自己的功劳。来到老王爷面前回令“已然给骂出来了!” “嗯,有功。暂退一旁!” “得令!” 人家带着骂阵队就回去了。 靠山王杨林稳坐在自己的金睛兽上,一对虬龙棒早已绰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就见寨门一开,“呼噜呼噜……”二龙出水势,岗山的兵将就出来了,雁翅儿形排开队伍。紧接着又冲出十多匹战,“欻——”马一字形排列开来。在正中央一匹黄骠马,马鞍桥端坐一员大将,金盔、金甲、黄罗袍,面如淡金。 老王爷一看,哎呦!这是我的叔宝儿啊!又往两旁看了看“嘿嘿!叔宝啊叔宝,你怎么落到这般光景了?好不让父王我伤心呐!” 第416章 老杨林苦口劝秦琼 第四一六回 老杨林苦口劝秦琼 靠山王杨林攻打瓦岗寨,在瓦岗东门是列开阵势。那瓦岗军方面也不示弱,响炮三声,秦琼亲率部队杀出寨门外,二龙出水、雁翅儿形排开阵势,岗山群将一字排开,众星捧月之间正是秦琼秦叔宝,那大元帅旗,“呼啦啦啦……”迎风招展。秦琼黄金盔、黄金甲、胯下黄骠马,稳坐雕鞍,好不气派呀! 靠山王看着秦琼,老头子心中犯酸呐,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叔宝儿啊!”怎么着?“你看这身盔甲是他父亲的,是我给他的,穿在他的身上是多么的合体,多么的威风啊!那真是一员上将军呐!唉!可惜呀可惜,怎么失身为贼了,怎么走到这个地步了?”尤其是,杨林又往秦琼身后看看、左右看看,又看了看这瓦岗的军卒。这么一看,“唉!”杨林心里更是一沉呐。怎么?替秦琼惋惜呀。杨林一看,这什么玩意儿啊?这都什么兵呢? 不但是杨林,他手下那十二家太保、中军官高昙晟,连同随杨林一起出战的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这些人都撇嘴了。怎么?就发现瓦岗军队服装不整,穿什么的都有。有那么一大拨人穿的是一样的军衣号坎,一看是新做的。还有一部分身上反穿的是大隋朝的那军兵的号坎。虽然反穿着,但能看出来。啊——杨林一看,甭说了,这肯定是刚打完那新文礼,从新文礼营中缴获的我们的军衣号坎,他反穿上了。还有一部分人衣着就更杂了——有的穿的像老百姓似的,有的像小买卖人似的,有的穿着短裤,有的还光着脚丫子……再看这些当兵的手里拿的兵器,有的拿着刀矛,一看呢,这可能是缴获的统一制式的那刀枪;还有的拿着普通的民间的板刀、梭镖;甚至还有一大部分拿的是耙子、锄头、棍棒,还有俩把家里头洗衣的棒槌拎出来了……总之,拿什么的都有。也有拿盾牌的,有的拿的盾牌是官兵的,有的盾牌就是用藤条编的,还有的也不知从哪里拎来一个锅盖的,拿锅盖当盾牌。 哎呀……杨林一看,这、这、这甭问,一群乌合之众啊!你想想,这岗山建立才多少天呢?就算他们开始叫什么“山东义军”,带了一批绿林人、绿林的响马、强盗,各山各寨的,这我都听说了。但这种人能有几个呀?到了山上,肯定是收揽了附近的一些穷苦百姓、一些亡命之徒,陆续上山,进行改编。我是练过兵的呀,我知道,练好一支军队不容易呀,不是简简单单地穿上军衣、拿上刀矛就能打仗了。那早呢!那真地能做到闻鼓则进、鸣金则退,操练娴熟,纪律严明。嘿!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就不成啊。就这一伙子贼,说干事,头脑一热就干了。真格地聚在一起,各方面的利益呀、各方面的想法呀……想把他们打造成一个铁疙瘩,短时间内也不成啊。你看看,这不知道费了我叔宝儿多少心血,才整成今天这般模样啊。你别说,站立得还挺整齐。但是,能够从这些人的眼神当中看出来,有一部分人,眼神当中没有杀气,迷茫,在那里一站,傻乎乎的。还有好多人,眼见着没瞅见过这么大阵势。你看,那腿还在那儿发颤呢,那不是一个两个的。那打旗的,那旗“噗啦啦啦……”直晃,那不是被风吹的,一看就是心里没底,慌了,在那儿打哆嗦呢。就、就、就这兵他能打仗吗,啊?哎呀……叔宝啊叔宝,你放着国家的正规军,你不管;放着我这里的官儿,你不做。你跑到这里当什么元帅呀,啊?人都说,宁吃好杏一个,不吃烂桃一筐啊,你这儿就是一筐烂桃!你怎么能够短时间内把它打造成精锐部队呢?我这一冲一过,还不给你打垮了?你枉背了一个反贼之名啊!哎呀……靠山王杨林为秦琼感到惋惜。 这时,十二家太保里有人说了“父王,秦琼已然列阵,我们请令出战!” “哎——”老王子把手一摆,“行了,你们给本王压住阵脚,本王向前去见见秦琼,我再劝劝他!”对秦琼还不死心。 众人一看,得!行吧。既然如此,“王驾千岁,您多加留神。” “没问题!嘚!”老王爷双脚一点镫,往前一催马,来到两军阵中央,抖丹田喊了一声“对面可是我的——”他刚想说“可是我的叔宝儿”。这话说顺嘴了,这就出来了。出来一半儿,又觉得现在我们是两军仇敌呀,不能这么喊呢。“啊——啊——对面可是岗山上的反贼秦琼秦叔宝吗?” 这老头子整身童男子,没结过婚,真阳不泄。你别看这么大年岁了,声音这么一喊出来,“嗡——嗡——”那带回音儿的,传出多远去。 秦琼一看靠山王叫自己。说实在话,不愿意面对他。但没办法呀,为了瓦岗山,为了大魔国,那也得面对呀。秦琼吩咐大家“压住阵脚,我去会会杨林。”他也一点镫来到两军阵前。 两个人马头对马头,也就是离个十来米远,很近了,两人在这里把马都勒住了。 就见秦琼在马上一拱手“王驾千岁,秦某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一拱,请王驾千岁见谅!” 您别说,秦琼还真是毕恭毕敬地拱手。说实在的,秦琼从内心对靠山王杨林有那么一份尊重。这种尊重,人是能感觉出来的。 “嗯……”老杨林点点头,“叔 宝啊,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回王驾千岁话,秦琼一向安好。前些时,秦琼闻知王驾千岁虎体欠安,心中十分挂念,不知可痊愈否?” “唉!”老杨林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酸呐,就觉得鼻子都发酸了,眼泪好像没掉下来。怎么?哎呀……这要不是两军阵前,要还是在半年前我们在军帐当中,或者在屋子里头,要是这么一番对话,是多么的温馨呢?可现在听起来,让人是无限感慨呀。杨林摆摆手“你不必惦记。人上了春秋了,哪能不得病啊?现在病体已然痊愈啊。“ “那就好,那秦琼就放心了。” “哎,叔宝啊,你前两天给本王写的书信,本王已然看到了。对信中所言,本王心中都非常明白。对你的遭遇,本王也是非常的同情。你在信中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看得出啊,你对你的前景感到十分渺茫啊。肯定是这样的,呃……甭管是什么原因吧,种种原因、种种巧合,把你逼到这个地方来。你呢,现在也做了所谓的大魔国的元帅了。他们肯定也指仗着你。他们又是当年你结拜的兄弟朋友。孤王也知道,你哪点都好,就是有一点优柔寡断,太重私情啊。所以,他们一捧,你于心不忍,你不好意思再从岗山上下来。另外呢,你也想啊,你已然反了朝廷了,也怕再下来投朝廷,朝廷不容啊。所以,我理解你现在心中之苦啊。 “但是,叔宝啊,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儿,我指天发誓,只要你现在回归我大隋,只要是你能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你点个头,剩下的事情你全交给我,行不行啊?行不行?!我指天发誓,只要是你肯回头,既往不咎!之前的事情啊,全让它过去,就当没发生!包括你这瓦岗山上,包括现在那、那个所谓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哎,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他们肯迷途知返,肯放下兵器,肯受朝廷招安,剩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上奏天子,不但是之前的罪过一笔勾销,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争取官职。有一个算一个,我都给你们加官进爵!当然了,你们可以对我所说的……呃……怀有疑心。说朝廷会放过吗?会不会秋后算账啊?我再给你保证,你只要是迷途知返,岗山这支队伍就交给叔宝你带,行不行啊?我找块地儿,你愿意跟我回莱州也行,你愿意就在这岗山待着也行,或者是你愿意找座城池也行……这几万人还归你带。这下,你准放心了吧?按国家的标准,按月给你们开银子,给你们开粮、开饷。那对于这些人,不就是周边的一些穷苦老百姓吃不饱饭,这才铤而走险吗?给他们粮、给他们饷,有口饱饭吃,何必做响马做贼呢?做国家的军队有何不可呀? “叔宝啊,我今天就向你承诺。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我吗,啊?我所说的是一片至诚,绝无虚言!望叔宝三思!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你现在答应我也行,你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也行。只要你现在点个头,我立刻把大军撤回三十里,我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我等着你信儿。我给你三天时间,或者我给你十天时间,这都没问题,我就等你一个准确的消息。你看怎么样?到那个时候,你还是我的十三太保,我之前许给你的待遇、官职、各种都没有变化!叔宝啊,我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啊……” 哎呦,靠山王什么时候这样跟人说过话呀?那跟人一说话全是横的呀。这也就是秦琼啊,那简直是一个老人对自己的子女殷殷嘱托、苦口婆心呐。 秦琼也明白,老王子对自己确实是一片真心,所言所讲都是发自肺腑,这里面没有什么诈。但可惜,咱俩已然走向了两条不同的道路,我焉能给你点头啊?所以,秦琼在马上苦笑一声“王驾千岁。秦琼感念您对秦琼的厚爱。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然起了盟誓了,要推倒这个无道朝廷啊。现在我们想的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未来荣华富贵啊,我们想的、我们做的那是为了天下百姓啊。您也看到了,现在山东、河北、河南一带百姓多苦啊?被这个无道朝廷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以说老百姓陷入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主大德天子替天行道要吊民伐罪,讨伐这个无道的朝廷、无道的昏君,拯黎民于水火之中、解百姓于倒悬之苦啊!所以,我做的是个替天行道之事。你我所处的是不同的立场啊。您站在这个无道的朝廷方面,我们站在天下百姓一方,这之间没有可调和的余地呀。如果说我秦某想做官,您也说了,王驾千岁,您对我那么好,我之前跟着您,我就能够做大官呢,我就能够搏一个封妻荫子,我何必跑到山上造反呢?那就因为我不愿意做这个无道朝廷的官,我不愿意助纣为虐。所以,秦琼我感念老王爷对秦琼一片厚爱之心,也感念老王爷的一片苦心。但是,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我们就是两国仇敌,有大隋没岗山,有岗山没大隋,泾渭分别、水火不容啊!” “啊!”靠山王没想到秦琼今天所说的话怎么那么决绝呢!怎么跟他在那封信上跟我说的话不一样呢?那封信左一个不得已、右一个没办法,好像是被人逼的似的。可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干脆决绝呢?“哦……叔宝啊,是不是你的家小现在在山上呢,被他们控制住了,所以,你、你、你还得这么说话呀?” 秦琼一笑“老王爷,您呐,对秦琼我就死了这条心吧!您就别报以幻想了。我的家小现在岗山之上,我的老母也在岗山之上。我母亲亲口嘱咐秦琼,要我吊民伐罪,以有道伐无道,灭掉这个无德的天子,六短的皇帝!我这也是奉母命。我怎能违背呢?” 秦琼把“母命”扔出去了。因为秦琼知道,靠山王杨林明白自己是个孝子,对母命从来不敢违抗。这事我是奉母命行事的,你琢磨琢磨,我还能够受你招安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呢。 “啊!”靠山王杨林激灵灵打个冷战呢。怎么呢?他突然间有点明白了,“叔宝,那天你给我写的那封信不是你的真情实意吗,啊?” “啊——王驾千岁,秦琼现在是大魔国的元帅,统领岗山军队,自然要为岗山利益着想啊。” 秦琼不说别的,也没有说明。但是这一句话,那明白人就明白了。哦,明白人就明白了?可不是嘛,你要是个眼子、棒槌,那完了,你怎么听也不明白。 老王爷一听。“啊——我明白了!你那封信是给我使的离间之计啊?!” 秦琼微微一笑“王驾千岁,所谓兵不厌诈。您派二十万大军来攻打我岗山,秦某不施此计,焉能退得北路大军呢?” “好!好!好!好!不愧是秦琼秦叔宝啊!居然可以利用本王的情感设计!你、你这条计可够毒的呀!” 秦琼说“王驾千岁,没有办法,咱们现在是敌我两方,而不是你我二人呐。咱们每一个人的肩上都承担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千千万万条生命啊。所以,请恕秦某之罪!” “好!好!好!你说得对,说得对呀!本来两军作战就不应该掺杂个人情感,是本王我幼稚了!呵呵呵……好了,叔宝。既然如此,你是铁了心要和大隋为仇作对了?” 秦琼不再言语了,只是把头这么一点。 “好!好!好!不过叔宝啊,你看看你身后,就这一座小土山儿,一个弹丸之地!你觉得你能够对抗大隋国家的军队吗,啊?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这一场仗打下来,我的大军一冲一过,就把你的岗山踏为粉齏!到那个时候,岗山之上,玉石俱焚!叔宝,你刚才说了,你的肩上担负着的不是你一条生命,而是千千万万条生命,你就忍心让他们眨眼之间烟消云散吗,嗯?” “哈!”秦琼一笑,“王驾千岁,我这岗山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是,你领着这些军队想打破我这岗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哦……呵!既然如此,咱们把这话就说绝了。看来呀,咱们只好兵戎相见了!” 第417章 秦叔宝当众揭内幕 第四一七回 秦叔宝当众揭内幕 两军阵前靠山王杨林规劝秦琼,可谓是苦口婆心。这老王子戎马一生,跟别人打过多少次仗了,光平叛都平叛了无数。哪一次平叛的时候,遇到叛军,也就是走过场“放下兵器,饶你不死。你这么反叛朝廷,对你没什么好处!赶紧投降吧……”简单说两句。一看对方不投降,不投降就打吧,废什么话呢?这是平生第一次。怎么?太爱秦琼了,就觉得秦琼这一失足真要成千古恨呢,可惜了这个材料啊。所以,面对秦琼说了一大番话呀。 可是,两个人立场是截然不同。秦琼说了“王驾千岁,您就别说了。现在你们那个皇上杨广乃六短之君呐!他是个什么东西?弑父篡权、鸩兄图嫂、欺娘奸妹!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再看他手下那群文臣武将又是什么货色?那仆射宇文化及上欺下瞒、卖官鬻爵,做尽坏事啊。那杨素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就为了他的主子呀!别的不说,王驾千岁您呢?您不一样吗?!为了给皇上上龙衣贡,您不惜搜刮山东百姓啊。您还不错,您是一个好王爷,您本身很清廉。我也知道您搜刮的这些民脂民膏没有一分用在您自己身上,您平常的生活也非常简朴。但是,您黑白不分呢!就这个朝廷这么腐败,您不说大力整治朝纲,反倒是助纣为虐,帮着朝廷来搜刮百姓。皇帝只要给您一道旨意,甭管这道旨意对百姓好还是对百姓不好,您都是无条件的执行。只要皇上一歪歪嘴,甭管有意无意,您都丝毫不敢违抗地去执行。所以,王驾千岁,在您眼中,您只有两个字——‘愚忠’啊!您不分青红皂白,不分仁义暴虐,您眼中只有你老杨家的江山呐,你也不管百姓死活呀!所以,这大隋王朝,上面皇帝无道,下面臣子不是奸佞就是愚忠,这样的国家能长得了吗?老百姓能好得了吗?孟子说得好,像你们这样,那就是在杨广带头之下‘率兽食人’呐!你们全是野兽啊!你们全都要吃人,吃的是天下百姓!既然你们把百姓欺压到活都活不了呢,我们为何不能替天行道,领着百姓推倒这无道的昏君,推倒这昏暗的王朝,另立名主,再造乾坤,给百姓打造一个明明朗朗、能够安居乐业的信天下呢?!” “哈哈哈哈……”杨林一听,笑了“我说秦琼啊,你休要在本王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重立明主,说什么另造乾坤。我看,你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别把这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啊。你保的那是什么明主啊?那不就是劫我皇杠的程咬金吗?那就是个贼呀!当然了,你可以说我那四十八万的银子为了朝廷、为了皇帝搜刮百姓的,你们给我劫了,是替天行道,可以!哎,这暂且不论。但是再往上倒倒呢?这个程咬金,我了解过呀。他就是东阿的那么一个地痞无赖呀,曾经贩过马,做过小买卖,还卖过私盐,打死过盐巡,最后还是蒙我文皇帝净牢大赦,才把他给赦免出来呀。赦免之后,无以为继,只能到他们镇上去卖筢子为生。这是个什么出身呢?难道说这种人,一个卖筢子掌柜的,就是你们要保的明主吗,啊?哎……这真让本王可发一笑!” 秦琼一听“王驾千岁,您要是说这话呀,那秦某可真要说说王驾千岁了。王驾千岁自幼也熟读史书啊,那应该明白英雄不问出身这个道理,嗯?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也不能说谁生下来就有资格坐这天下,就有资格当皇帝。那同时谁也不能那么说我生下来就当不了皇帝,我就天生的穷命、贱命!所以,出身怎么了?想当年那汉高祖刘邦出身亭长,不也是一个在最低层的农民吗?可是,他后来斩蛇起义,高举反秦大旗,三年亡秦、五年灭楚他做了大汉王朝的皇帝!他那位子孙那刘备刘玄德在后汉时期只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之辈。但是,人家三分天下得其一,做了大汉朝的昭烈皇帝!那么再说一说你们杨氏,因为你们杨氏得了天下了,做了大隋朝的皇帝了。所以,你们现在自诩你们杨氏是弘农杨氏,是名门望族。但是老王爷,您心里最清楚,您是弘农杨氏吗?如果你们是弘农杨氏的话,那么真正的弘农杨氏那越王杨素,他们为什么一直不跟你们家攀附亲缘呢?当然了,你们一直在外造势啊,说你们跟越王杨素同为弘农杨氏。但是据我所知,这杨素可一直没有承认呐。即便他现在是王,你们家现在是天子,人家也不跟你们攀亲戚。可见,人家根本就没有瞧得起你们老杨家呀。而且为什么老祖杨坚他要让您一直在山东守着,一直守着莱州呢?那仅仅是让您守着边疆吗?不然吧?据秦琼所知,你们杨家也并非是名门望族弘农杨氏,而是山东的寒庶杨氏。我说的对也不对?” “你!这……”杨林一听,当时,“噌”一下子眉毛立起来了。 怎么?秦琼这一言戳到了杨林的痛处。您要知道当时虽然大隋朝建立了,但是从整个大历史背景来说,魏晋南北朝乃至大唐朝都是极其讲究门阀士族的一个历史时期。弘农杨氏主要是指的东汉太尉杨震之后这一脉。从杨震到杨彪,您听《三国》都有啊,那杨修,这都是弘农杨氏,所谓一门四世三公呀,那跟当时四世三公的袁家、就袁绍袁本初他们家一样,在东汉时期都是名门望族。弘农杨氏也正是从杨震开始才步入士族大家,到后来成为了关陇集团的主要的、重要的力量。那么杨坚、杨林这一支杨氏,虽然往上倒也是出身在弘农,也是弘农人氏。但是,他们的先祖是杨元寿,跟那杨震是同姓别家,跟人家真正的弘农杨氏不是一脉,没有太多的联系。他们这一支后来就挪到了山东齐地,在此安家,繁衍后代。但是,一直不是那么的兴旺,这一支并不是当时门阀士族,而是一支山东的寒庶。但后来,到了杨坚这里兴旺发达了。杨坚做了北周的大将军,后来又做了大隋朝的开国皇帝就是隋文帝,那人家不能说自己家出身寒庶啊。因为我们说了,当时那个历史环境就是重门阀地位的。所以,人家得把这一支倒到一个名门望族那里去。那往哪儿倒啊?自然是往弘农杨氏那边倒。所以,人家自己在当时是大力造势、广为宣传呐。那杨坚就说了“我乃是汉太尉杨震的第十四世孙,杨震那是我的老祖先,我就是他那一脉相传的,我们家就是弘农杨氏!”硬给归到杨氏了。所以后来,无论是《隋书》还是《北史》,这《二十四史》当中的两本书都是如是记载。那为什么这么记载呢?这就是杨坚、杨林他们这些统治者自己造的势,硬是往这个谱系上靠,把自己靠成了弘农杨氏。其实,他们家应该是山东的寒庶。山东才是他们老家。 那秦琼久在山东待呀,而且对于文史相当的喜爱,对此就留意了。也就说,人家秦琼做过考证。后来,秦琼又跟随杨林,在杨林身边,也曾经问及相关的一些信息。杨林也没有注意这个,就给秦琼透露出自己祖上哪一代做什么、哪一代做什么……由于他没有刻意地去隐瞒,就没有刻意地去改自己的祖先做什么、在哪里。所以,说出来的是真话。秦琼这么一分析,哦——你的这个祖先在这个地方,你的那个祖先在那个地方……这不全是山东的呗?所以,秦琼这才确定你们老杨家不是出身弘农那个贵族杨氏,而是出身山东寒庶杨氏!结果今天,秦琼在两军阵前就给杨林扔出来了,那意思你牛什么呀?你们老杨家那也是寒庶出身,那也不是贵族出身啊。可后来呢?不仍然做了皇帝吗?可见王侯岂有种乎?!你不要光看出身,出身不算什么呀。“再者说了,我家大德天子要论出身那也不比你们次啊!他往上倒,倒到东汉,哎,就算你们家是东汉时期太尉杨震的后代弘农杨氏。那我家大德天子倒到东汉,与杨震同一时期,曹操曹孟德那魏武帝手下有一员大谋士程昱程仲德,那是山东东阿程氏,那也是名门望族啊。程仲德就是我家大德天子的老祖宗啊,我家大德天子是程昱程仲德的十三代孙儿啊。所以,无论是从英雄不问出处,还是说论这门第高低,我们家大德天子都能说得起话!所以,王驾千岁,您要是开始论这门第出身了,那您那史书就枉读了,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我……”靠山王杨林被秦琼在两军阵前这么一说,把自己门第往外这么一挖,脸色通红!怎么?这、这、这玩意儿真揭大底儿了。这么一揭开,闹了半天,我们老杨家也是出身贫贱,那还怎么说人家呢?“好!好!好!哈哈哈哈……叔宝啊,看这意思,你是不可能投降了,你是不可能再受朝廷招安了?” 秦琼一点头“老王爷,您就别费口舌了。您既然四路大军要打我岗山,您就是要置我们岗山于死地。那么现在就是两国仇敌,水火不相容。您再多说,徒费口舌耳!” “好!你说到这里,也倒痛快!既然如此,叔宝,那咱们现在可就是仇敌了?” 秦琼一笑“老王爷,咱本来就是仇敌。” “哎呀!罢罢罢!嘿嘿!怨我呀——愿我自作多情!既然如此,秦琼啊,那你就要小心了,本王现在就要攻山!” 秦琼一听,微微一笑“老王爷,你难道不先对对将吗?咱先斗斗将,打一打呀?” “哎——”杨林一摆手“叔宝,不用打,你有多大能耐,我知道;我有多大能耐,你也知道。你那枪或者那锏能赢过本王吗?难道说咱俩动动手吗?我那手下之人跟你打?我能让他们跟你打吗?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啊。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咱们还在两军战场上斗什么将啊?不如各自发兵,咱就斗兵吧!”、老王爷说到这里,“欻!”一圈马,“咵咵咵咵……”头也不回地驶进本阵。然后,又把马调过来。再看对面的秦琼也回归了瓦岗本阵。 杨林现在气得浑身直哆嗦。两边的十二家太保、乎尔复、高昙晟互相看了看。怎么?刚才老王爷跟秦琼在那边的一番谈话,虽然离得远,但是旷野荒郊,这声音传得也远。另外,秦琼、杨林那都是丹田气十足之人。所以,大家虽然没有听得太清,但是八九不离十也都听明白了。“哎呀……”十二家太保心说话“父王您真是徒费口舌。在那里劝什么呀?人家就是反贼呀,铁了心要反了。您在那嘚啵嘚、嘚啵嘚……嘚啵了半天,劝了半天。最后,让人家把你们老杨家的底儿给你兜了啊。您这真是自找难堪、自取其辱,用热脸碰人家冷屁股喽……”这些人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 那双枪乎尔复往前提提马,来到老王爷近前“王驾千岁!末将上前会斗秦琼!” 这乎尔复跟秦琼这个仇口还没有解开呢,金提关两人没等伸手,乎尔复就被程咬金三斧子给劈败了。那紧接着秦琼就走马取了金提了。乎尔复本来想抓着秦琼的儿子秦怀玉,再把秦琼逼出来。万万没想到,秦怀玉现在落到了靠山王杨林手里。 书中暗表,秦怀玉现在就在后边呢,被他的教师火灵神君夏逢春带着三千人保护着呢。这老王爷到哪里都得把这个孙子带在身边,而且绝对保密,别人不得议论——谁敢议论我这孙子的出身是怎么怎么样……谁敢议论,一个字,“杀!”杀无赦啊!这就是我一个爱孙,就是我的秘密,留在我身边,我替叔宝养着,我不能眼瞅着叔宝当了贼,他的儿子也当贼,我要为叔宝,要为我那已经故去的知己秦彝,给他们老秦家留一香烟后代呀!如果秦琼能够被我招降了更好,他们父子相聚;如果秦琼不被招降,被我给灭了。那我就把秦怀玉抚养长大,让他成为我大隋朝的栋梁,让他成为人才!靠山王是这个想法,也算是一片苦心。专门吩咐火灵神君夏逢春“你别的不用管,也不用上阵,你就给我看着怀玉,给我保护好怀玉也就是了!” 那火灵神君夏逢春我们说了,他本来现在对世事都看淡了,让自己管这个小孩儿,又不让秦琼知道。哎,他觉得这也是对秦琼的一个惩罚“行了!等我把这孩子养大了,让秦琼吃几年父子离别之苦。然后,我再把成才的儿子交给秦琼。到那个时候,你秦琼对我打也打不得,你谢也谢不得。我哈哈一笑,咱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隐居山林,把头发一挽,插根簪子,我呀——就当老道了,我就出家了。也算是了此一生了。”所以,这个人什么想法都有。他就在后面带着三千人护着秦怀玉。 这秦怀玉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知道今天谁跟谁打了,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在两军阵前。您看,成人的恩怨倒惩罚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是无辜的,人家招谁惹谁了?没办法,谁让你生活在乱世呢? 所以,这个乎尔复一直没有跟秦琼碰面,一直也没有报秦琼在幽州给自己一撒手锏之仇。那么今天,眼瞅着秦琼就在当场,乎尔复心中狂喜啊,马上请令想去会战秦琼。但是,被靠山王杨林给拒绝了。 杨林一摆手“乎尔复,不必斗将。咱们今天就是来灭瓦岗山的。三军儿郎听令啊——” “在!” “在!” “在!” “在……” “给我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一鼓作气,拿下岗山!给我杀呀——”好,山王杨林把手一挥代替军令就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这杨林也是被秦琼给气坏了,“这下非得平灭岗山不可!杀呀——” 隋军如同开闸的洪水奔着秦琼这边就冲过来了。 秦琼一看,刚想下令“众位给我迎敌!”哪知道,往旁边一看,哎呦!还没下令呢,“呼噜呼噜……”手下的当兵的就跑了一半儿。 第418章 靠山王领兵入岗山 第四一八回 靠山王领兵入岗山 正说到秦琼激怒了靠山王杨林。那瓦岗军三万五怎么对抗杨林精兵五万呢?就得使用计策呀。怎么使用计策呀?《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秦琼、徐懋功商议的对付四路大军的计策的精神就出自《孙子兵法》呀。尤其对这靠山王杨林用了其中的几点。 首先“亲而离之”。你跟唐弼关系好,我就离间你们;那接着“能而示之不能”。怎么讲呢?你看我这瓦岗军队一个个穷成这样、烂成这样,兵不经练、器不足备,这就是一伙子乌合之众啊。其实,是那回事儿吗?哪是那回事啊!这小半年,人家秦琼、徐懋功夜以继日地练兵啊,早已把这支军队练成了闻鼓则进、闻金则退的精兵了。而且,所有军队统一号坎,人家瓦岗军有统一制服啊。那为什么今天穿得乱七八糟呢?故意穿的!为什么今天拿什么兵器都有呢?故意拿的!为什么今天一个个的好像士气低落、惶惶恐恐、双腿打颤、浑身发抖呢?故意这么做的!这叫演戏!这就是《孙子兵法》所说的“能而示之不能”啊。本来靠山王杨林对岗山军队就没大放在眼里,就认为是一群乌合之众。今天亲眼所见,那更证实了自己所判断的。一看,确实就一帮子泥腿子、老农民。能干什么呀?能打什么仗啊?甚至为秦琼感到惋惜。这就更加助长了杨林那种骄傲之气。那么这个时候,秦琼再把老杨家的底儿往外这么一揭,彻底地激怒了杨林呐。你说杨林别的都行,甚至说你骂当今的皇帝都行,杨林都不会那么生气。但是你质疑杨林的祖先,你说杨林家不是贵族,而是山东寒门。那在当时重门伐士族之风正盛的时候,杨林能受得了吗?当时火撞顶梁门呐!斗什么将?不斗了!指挥五万大军“往前给我冲!一冲一过,给我荡平岗山!”这大军就冲过来了。所以,为什么咱们费这么大劲,说这么多话,光说秦琼跟杨林两个人在阵前嘚啵嘚、嘚啵嘚就嘚啵了两回呀。这是有用的!这打仗跟那相声抖包袱是一样的,你前面必须铺平垫稳,最后,“啪!”一个包袱抖出来,大家才能笑。不然,铺不平、垫不稳,你想奔包袱,到那里,听众准不笑。用计更是如此啊!前面铺垫必须铺垫稳、铺垫瓷势了,人家才能上钩啊。靠山王杨林现在就上钩了! 老头子冒着火带着兵冲着秦琼就杀过来了。秦琼一看,赶紧地要带领群将前去迎敌。这边刚一下令“迎战——嗯?”没想到,“呼噜呼噜呼噜……”怎么呢?身后的瓦岗军卒就跑了一大片,扔下兵器,撒丫子就跑啊。不但是往山岗上跑,有的往旷野荒郊上跑,都慌不择路了,简直是一哄而散呢。 “哎呀!收住阵脚!收住阵脚!给我抵住!抵住——”秦琼急得呀,干咋呼没有用啊,这些人都不听使唤了。没办法,秦琼只得亲自指挥五虎上将赶紧地压住后阵。怎么?为逃脱的那士卒争取时间呢。 五虎上将也卖了命了,带着各位将领,“呜——”往前一冲,就抵挡住杨林以及十二家太保他们。“叮当!叮当!叮当……” 尤其是秦琼,咬着牙晃动双锏大战杨林。但,他哪是杨林的对手啊?打不几个回合,手软筋麻。 杨林一看,唉!杨林心说话叔宝啊,就、就、就你这一群乌合之众,你作为他们的元帅,那不活活把你累死了吗?我今天先把你擒住再说吧!他把掌中虬龙棒舞动如飞。 秦琼一看,实在不是杨林的对手,虚晃一锏,往回一看,那人跑得差不离儿了,秦琼这才喊了一声“众位!撤!赶紧撤——” 这一说“撤”,远方有人筛了锣了,“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嘡啷啷啷……” 这些将领一听,慌慌张张各抖刀枪都虚晃一刀一枪,拨马就撤。随着秦琼就往瓦岗寨中奔跑。那这时,很多瓦岗军都跑零散了,跑到寨外头去了。 杨林一看,心中大喜,指挥军队,告诉大家“不管其他逃兵了,直取岗山!”那些散兵游勇,要他们干嘛呀?直奔老巢啊!“给我杀——”追着秦琼后屁股就杀过来了。 “呃……王驾千岁且慢!王驾千岁且慢!”这时,中军官高昙晟把杨林的马给挡住了。 杨林一看,“嗯?你什么意思?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王驾千岁,您先别追呢。这会不会是岗山在用计呀?他们是假撤呀?” “哎——哈哈哈……”杨林一乐,“昙晟啊,你尽管放心呐。孤王打了一辈子仗,什么是真撤,什么是假败,我还看不出来吗,啊?别忘了,那《左传》之上‘曹刿论战’讲得清清楚楚啊。曹刿为什么开始不去追呢?就是怕那齐军假撤呀。后来,曹刿登上战车一看齐军的车辙都乱了,跑的那军队也是乱七八糟。如果是有诈,他们要撤,那撤退有序,那车辙呀、脚步印都是有一定规则的。如果是真的败了,乱跑一气儿,那地上留下的脚印、车辙必然是杂乱无章啊。你来看!这岗山队伍在地上留下的脚印,那简直是一塌糊涂啊。这些当兵的连那兵器都扔了。你看见没?连那旗帜都扔得到处都是啊。这分明是真的败了。这些人呢,没说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打胜仗了,可能越打越猛。一旦是见到天军压境,他们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休得迟疑,机不可失,趁着他们寨门没关,赶紧攻寨!杀呀——” “杀呀——” 靠山王杨林一马当先,他往前一冲,十二家太保哪个敢退后啊?个个奋勇啊,得护着老王爷,指挥五万大军兜着瓦岗山败军就杀进去了。 这下子可把瓦岗军队给杀坏了,措手不及呀。箭楼上的人射两下子,一看,大军冲到箭楼底下了,吓得把弓箭也扔了,由打箭楼上“吱溜——吱溜——”全都跳下来,四散逃脱呀。 就这样,杨林不费劲儿冲进了第一道寨门。再往里头冲到了第二道寨门、第三道寨门。杀退了几拨沿途过来的瓦岗军队。那瓦岗军想阻挡啊,阻挡不住了,比划了几下子,一看阻挡不住,“呼……”全散了、全跑了,有的钻进草丛当中了,有的钻进山旮旯里头了…… 杨林对这些分支不管。怎么?指挥大军直取正中的道路。因为他知道,正中道路肯定冲到瓦岗山正中央啊,去活捉那个混世魔王程咬金!杀越杀越勇,越杀心越爽。杨林心说嘿嘿!今天太顺利了。这一冲一过,确实能够把瓦岗山给拿到手中啊。明天瓦岗这个心腹大患就算被我平定了。后天我就能够班师回朝了!“继续往里进!” 越往里进呢,杨林就发现里边这道路曲里拐弯的。咱说了,虽然这岗山山势不高,但是这个地方是淤积出来的小丘陵,有高的、有低的,高低不平、起起伏伏,还有明显的人为制造的工事,还有些地方是明显的人为把这个道路用石头、木头给堵住的。如果说没事儿,一会儿就能够把这个地方给抠开。但是,现在杀起来了,正在作战呢,谁有工夫抠这个路去呀?所以,隋军就自然地顺着没有阻碍的道路行军,这就等于顺着人家制定好的路线进行行军。可惜,他们都没发觉。 越走往里越深入,越走战线越长。五万大军最后全部进入了岗山里头了。而且,到里头这路越走越窄、越走越窄,战线越拉越长、越拉越长,这路还曲里拐弯盘旋着往前走,逐渐的后面看不到前面,前面难以看到后面,互相通信十分困难。 又走了将近得有一个时辰,转来转去、转去转来,偶尔还会杀出一伙伙的伏兵,你还得跟伏兵交战。有这些伏兵一挡,拖延时间。所以,在里头转的得有一个多时辰,这五万大军慢慢地就被岗山里头的拐弯道路给稀释了。那这时,再找秦琼,踪迹不见!那些岗山的队伍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嗯?”靠山王杨林赶紧地把马勒住,“吁……”左右看看,“那秦琼等人跑哪儿去了?” “呃……哎?”十二家太保你看我、我看你,也前看看、后瞅瞅,“这……呃……可说呢?呃……跑哪去了?呃……刚才好像还在前头呢,怎么没有了呢?” 杨林吩咐一声“赶紧派出一哨人马往前给我打探!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双枪乎尔复是主动请缨啊,带着一哨人马往前边走了没有二里地,“咚!哒——”突然间,由打旁边杀出一伙伏兵。 开始这一响炮把双枪乎尔复吓了一跳。但等他定睛一看,嗨!乎尔复也乐了。怎么?就见这伙子伏兵也就是百十号人啊。穿着军衣号坎各式各样,有军衣反穿的,也有一般的老百姓的普通装束。手里拿着刀枪、拿着棍棒、拿着掏灰耙……反正拿什么的都有。为首的一匹骏马,马鞍桥倒是端坐一员大将,乌金盔、乌金甲,手里拿着大枪,在那里喳喳乱叫啊“嘿!大隋军队,你们中了我家元帅的埋伏了呀!哇呀呀呀……” 双枪乎尔复一看,值当的嘛?啊——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金提关前见过一仗了,也知道这一伙子山东义军现在叫瓦岗军了,叫大魔国的军队了。他们是一伙当年绿林强盗组成的,是一伙响马。故此,这些将领们都穿得挺好,哎,都是有盔有甲有骏马。但后面的士卒就不行了。所以,你今天根本就吓不到我呀。“贼人!你休走!”拍马就过去了。 这位一看,“哎呦!我、我拦错了!”他来了这么一句,“我、我怎么拦成这位了?这不是在金提关连败我们数员上将的那双枪乎尔复吗?哎呦!这人双枪好生厉害,我不是对手!你、你们挡着!”说着,他一拍马先跑了。 他这么一跑,手下这些军卒一看,“哎!哎!这当将官的怎么就跑了呢?这、这……你跑?你跑——我们也跑!”“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扔下掏灰耙、铁锨,这些人磨头也跑。 嗨!双枪乎尔复一看,就这样的伏兵啊?嗨!“哎,给我追!” 那有人告诉他“将军,咱是过来探路的,咱现在杀好不好啊?” “呃……赶紧给王爷送信,就说确实有伏兵,但是伏兵已然被我们打退了,把这里情况告诉于他!” “哎,是!”这人赶紧骑快马回去给靠山王送信。 其实,两者相距并不太远。前面这么一打仗、一叫唤。靠山王在后面也已然听到了。靠山王一惊“哎呀,不好!乎而复中了伏兵了!赶紧前去营救!赶紧!” 他走到半道儿,那送信的也过来了,说“乎将军已然把那伏兵给打退了。” “什么伏兵呢?” “就是一群土包子。那员大将一看是在金提关外连败他们数员上将的乎尔复,吓得他们扭头就跑了。乎将军正在指挥人马追赶呢。” 杨林一听,啊——我就说嘛。有伏兵是一定的。就凭我那叔宝儿精通兵书战策,他怎么能够在里面不设伏呢?但是有一点,你再精通兵法,你手下没人,也是没辙呀,你手下没有可调派的士卒,没有可以完成任务的兵将,那你也是白搭呀。你就是埋伏了,一打就垮呀!我现在已然看透了。就这一路之上啊,我就看明白了。嘿!岗山有人呢,那都是乌合之众啊!“给我杀!”靠山王杨林在后面催动军队往前进军。一会儿的工夫就跟双枪乎尔复又会师了,没多远,而且道路狭窄。靠山王骑的马快,带着手下将领一眨眼工夫,两者又碰见了。 这个时候,双枪乎尔复抓住了一个俘虏,带到靠山王面前“王驾千岁,这是刚才打垮了那伙子伏兵,我们抓住的一个俘虏。” “嗯……”靠山王杨林一看,哎呦,这俘虏也太惨点儿。怎么?捏巴捏巴不够一盘儿,摁巴摁巴不够一碟儿,长得面黄肌瘦的。嘶……看这个头儿啊,好像是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不过,一看,这位营养就不良。“哎!”老王爷在马上用虬龙棒一点“你是何人?” “哎呀,我的妈呀——”把这位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马前了,浑身发抖啊。“哎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我、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呀,我不愿意上山呢。但是说实在话,我家里头也吃不饱。所以,就为了这口饭吃上山了呀,给我编到这个队伍里头,让我来打仗了。这下我被你们抓住了,将军饶命啊,饶命啊!我家里还有老娘呢,饶命啊……”“邦!邦!邦!”直磕头。 靠山王杨林问“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姓侯啊,我叫侯二狗啊。” “侯二狗?这什么名字呀!” “哎嗨,我们都是农民啊,能起什么名字呀?就起这么一个贱名呗。我还有个大哥叫侯大狗……” “他也在岗山之上吧?” “哎,也在呀,在里头呢,呃……我们这个村里来了不少人呢。” “像你这种情况的,岗山上有多少兵?” “呃……呃……几乎都是吧。反正我们这个村儿啊,去年也发生旱灾了。我们一看,颗粒无收,也、也没得吃啊。呃……岗山这边倒是给我们饭,我、我、我们就来了。反正是一天呢……呃……不饥不饱,能混口饭吃,大家都差不离儿啊……” “你是何时到的岗山?” “哎……年前吧。过不了年了,我们只能上山呢,年前上的岗山。” “那你经过训练了吗?” “经过呀,天天训!但是,我们都吃不饱饭,训什么训呢?反正说训吧,我们就拿着棍棒跟着瞎比划。呃……呃……抽冷子呀,讨个滑、开个小差什么的。” “什么人训你们?” “呃,就是我们大帅秦琼啊,他训我们呢。” “那你们开小差,这秦琼难道不处罚你们吗?” “处罚呀!开始还板子揍呢。但是,这、这都开小差儿啊。打了这个,那个开了;打了那个,这个开了。后来,我们家秦元帅一看,也就这么的吧。慢慢地,他也是三天两头的不来一次,交给其他将领训练我们。那其他将领更松了。反正是在这里混口饭吃就行了。这位将军,我们不是要造反朝廷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位将军,你饶命啊,饶命啊——”“邦!邦!邦……”一个劲地磕头啊。 “嗯……”杨林点点头,心说话叔宝,怎么样啊,啊?你说你到这个地方训练这批人,那哪能行啊?“我说何二狗,你想活想死啊?” “我、我当然想活了。我想活!我想活呀!” “想活,现在有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做?” “我、我、我愿意!我愿意!只要将军不杀我,我就愿意!请将军饶我的命,饶我哥哥的命!呃……饶我老娘的命……”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不光是你哥哥、你老娘没问题,你这全村老少我都赦免!” “啊?你、你说话算数吗?” “放肆!”旁边有那太保说话了“这位是靠山王老千岁,他说话能不算数吗?” “啊?您就是靠山王老千岁呀?呃……我有眼不识泰山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起来吧!”靠山王说“你可认得那瓦岗中军大帐?” “中……中……什么叫中军大帐啊?” “就是瓦岗寨的那个混世魔王办公的场所。” “呃……呃……您、您是说的那金銮殿,那大德殿吗?” “啊……”靠山王杨林心说话我现在就得承认呢。“啊,对!就是这所谓的金銮殿!” “那我们哪不认识?天天由打金銮殿前经过呀。我们家那王爷可好了。有时候,他老人家不忙,还跟我们玩纸牌、掷色子呢。” “啊?”靠山王杨林一听,这什么混世魔王啊?跟着这些小兵卒还玩纸牌、掷色子?哼!看来绝不是有出息之人呐。“那你认得?” “认得!就往前走啊。呃……您走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那金銮殿的……呃……那殿角了……” “好!你现在给我头前带路!只要把我们带到金銮殿,就算你大功一件!我不但不杀你,还要给你高官厚禄。” “哎呦!多谢老王爷!您早说呀,早说我们不干这个了。那、那跟、跟我走吧……” “头前带路!” “哎,是!” 这位侯二狗心说话奶奶个腿儿!让我头前带路啊?嘿!老小子,你呀,就倒霉去吧! 第419章 贸然深入变贪吃蛇 第四一九回 贸然深入变贪吃蛇 靠山王杨林抓住一个俘虏侯二狗,让侯二狗在头前带路,要直捣大德殿。因为杨林也发现,瓦岗虽说山包不算太高,但是内部道路曲里拐弯,还有不少的沟岔子、河泡子,有的地方是树林丛密,有的地方是芦苇丛生,这要没个向导领着路,且走呢!哎,这下好了,有这么一个侯二狗,他对地理非常熟悉,让他带路,事半事功倍! “头前带路!好好带,不要有歪心呢!如果有歪心,在后面就捅你俩窟窿!”怎么?后面有俩当兵的拿着大长矛就指着侯二狗的后心。 把侯二狗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哎,你们小心点儿,你们小心点儿。这手别抖啊,一抖啊,还真就把我戳成俩眼儿了。你们小心点儿,小心点儿少……” “他妈啰嗦!带路!” “哎,哎,好,好,一定好好带,一定好好带……” 侯二狗哆哆嗦嗦在前面引路,引着靠山王杨林这支队伍转来转去、转去转来,最后把杨林都转得迷瞪了。而且,越转道路越窄,越转山包越陡。刚才胡二狗说了转过眼前那个山包,就能看到大德殿的殿檐儿了。哎,果然,转过山包,真就看到大德殿的殿檐儿了。但是,再转过去,哎,又找不到了。 “嘶……这怎么回事?” “啊,这里的路啊,曲里拐弯的,再往前走,还能看见,走,马上就到了……” 就这位侯二狗在前面领着路,拉着杨林这支队伍越绕越远、越绕越久,足足又绕了一个多小时。杨林这支队伍就被侯二狗带着路拉得是越来越长、越来越细,每一排通过的士卒是越来越少。到后来,就好像开进一条小窄胡同了,并排能够过两匹马就算不错。如果走人,肩挨着肩往前能够走四个人就算宽的了。 杨林一看“这、这道路因何这么窄?” “我们这里面的路都是羊肠小道,都这么窄呀。” “都这么窄?”杨林左右看看,就觉得事情不是太对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着脑袋上面,“咚!哒!哒!哒……”一声炮响。“哗——”“嘡啷啷啷……” “啊!”杨林吓了一跳,手下的兵将也吓了一跳,众人抬头一看。就发现,在旁边的小山包的山顶上突然闪出了一伙人。杨林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听到上面锣鼓喧天、笙管笛箫,有人开始奏乐了“哒哒哒滴……”“咦了哇……咦了哇……”呦!众人一看,这怎么回事呢?娶花媳妇呢,还是怎么回事啊? 正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就听上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万岁驾到喽——” “咦了哇……咦了哇……”“咣!咣!咣!咣……”“喤……喤喤……”“噗啦啦啦……”怎么?还有人撒彩纸、撒花瓣儿。哎呦,热闹!随后,就发现一把九曲歪把儿黄罗伞就打在了山顶上,然后旁边什么飞龙扇、飞凤扇、轮螺伞盖花罐鱼长、金瓜斧钺朝天凳、鹰舞鹰翻鹰罩鹰、什么指掌拳横等等等……总之,天子执仗给打出来了。在九曲歪把儿黄罗伞下罩定一人呢。一看,此人头戴冕流冠,身穿十二章服,腰系八宝带,足蹬无忧履,手里还执着一柄玄圭。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往脸上一看,哎呦,这位长得不怎么的面若青蟹盖,朱砂眉,大豹子眼,狮子鼻子,血盆大口,那一捧带卷的虬髯也是红色的,压儿毫毛就贴着那冕旒冠支棱上去了。好家伙,就这位,哪是人呢?这分明是阴曹地府的阎罗王跑到阳间去了,好不凶恶呀。 杨林一看,这个人太面熟了,这是谁呀? 他正在看这人是谁的时候,就见这位把腰一哈,低着脑袋瞅了瞅杨林,突然间又把腰一直是仰天大笑“呼——哈哈哈哈……”就这位丹田气也足,一笑顺着山谷“嗡嗡嗡”映回音儿,回过来笑声“哈哈哈哈……”哎呦,让人毛骨悚然呐。 这人笑罢多时,又把腰哈下来,脑袋低下来,瞅着杨林“哎——山底下骑马的老杨林,咱俩又见面了!瞅我干什么?难道说你不认得我了吗?仔细看看我是谁——” 杨林这个时候认出来了,这不是劫我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的那响马程咬金吗?现在是岗山的大贼头,那混世魔王。当然杨林不能承认他是混世魔王了。杨林用手一指“你不是反贼程咬金吗?” “哎——不错呀!正是寡人!看来,杨林,你还没有老到花眼的地步,还能认识寡人呐。我就是当年卖筢子的掌柜的,劫皇杠的响马头儿,如今的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天下头一号的皇帝——程咬金呐!” 哎呀……您说这话的,杨林听着多刺耳啊。本来杨林想讽刺他你这么一个卖筢子的掌柜的,你一个拦路抢劫的响马……没想到,人家自己说出来了我就是卖筢子的掌柜的,我就是拦路抢劫的响马。怎么的?!您看,这就叫做人不要脸,奈何以脸惧之。程咬金不在乎这个,我先给你堵上!我让你骂不出来! “这……嘿!好你个反贼呀!本王正要拿你,还不速速下山,与本王交战!” “啊——呸!谁跟你交战呢?嘿,《孙子兵法》有云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又云光棍不斗势力,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嗨!靠山王一听“你读过《孙子兵法》没有?这哪是《孙子兵法》上面写的话呢?” “嘿,我管他《孙子兵法》还是《孙子儿兵法》,反正是我现在贵为天子,你只不过是个王爷,见到寡人,你该给我跪下啊!王爷见天子吗,对不对?我焉能跟你相斗啊?哪有说王爷跟天子争斗的?你这不是大逆不道吗,啊?!有你这样当臣子的吗?!你自己说说,你这臣子当得合格不合格,你这不是以小犯上吗,啊?!” “我……哎?”靠山王杨林气得呀,“你是谁的天子啊?你是一反贼呀!你这是反王啊!我乃大隋的王爷,我、我焉能给你见礼呀?!” 哎呦……旁边十二家太保一听“我、我说父王,您就别跟他废话了,您跟他讲什么理呀?他就是一个响马。咱们一鼓作气把他给灭了,不就完了吗?” “啊?对!何人上山把这反贼给我拿下!” “这……”众将官一听,这、这怎么拿?哎呀……这山虽然不太高,但挺陡的呀,这都骑着马呢,怎么往山上冲呢?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那个侯二狗说话了“哎,我说王驾千岁,小民不才,我愿意上去生擒这个混世魔王给王驾千岁献下来,您看如何?” “嗯?”靠山王杨林一听“你?你怎么上去?” “嘿,这山能挡住你们,挡不住我呀!你们瞧好了!我爬这座山如履平地!哎——” 就见这位把腰眼儿一纵,身子往上面一挺,“噌”一下子,就像钻天猴似的,一下子就钻到山坡上了。然后,顺着山坡上,这山不挺陡的挺陡的吗?但,人家就像一只猴子似的,三蹿两纵,“噌!噌!噌……”眨么眼儿的工夫就来到山顶。 “哎呦!嘿呀……”杨林一看,“没想到,这侯二狗居然有这样的身手啊!快快拿下那反王!” “哎,好嘞!让我喘口气儿!哎呀……哎呀……多少日子没爬山了,这猛地一爬,还真就有点喘……哎呀……我说四哥呀,万岁!臣弟这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啊?”说着话,他“噗通”撩袍给程咬金跪下了。 “哎?”杨林一看,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听程咬金那大嗓门喊着说话了“哎——小猴子——你这事儿完成得太好了!把这老匹夫杨林带到了咱们的包围圈儿。这下子,咱们就关门打这条狗啦——你立下大功一件回头啊——四哥得好好地犒赏犒赏你啊。啊?哈哈哈哈……” 程咬金这么一笑,又嗡嗡地在这山谷当中映回音儿啊。 那杨林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当时,杨林激灵灵就打个冷战。他用手一指“你!你到底是何人?!”他问那侯二狗。 猴二狗站起身来,一转身,双手扶着膝盖,半蹲着往下一探头“哎呀,我说老王子,你的记性忒不好了啊!咱俩曾经在历城县的东门外见过面儿啊,我不到你那营帐里头转了一圈儿吗?你怎么就忘了。我非是别人,乃是大魔国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陛下驾前称臣的大将军,我姓侯啊,我可不叫侯二狗,我叫侯君集,人送外号‘圣手白猿’!” “哇——”他一说这话,下面炸了锅了。哎呦!当时双枪乎而复也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脑袋“嗡”的一声,心说“不好!这人不是什么小兵小卒,这人是他们的一个将军呐!要如此说来,那、那刚才他是真的让我们俘虏了还是假的让我们俘虏了呢?” 不光他心中打这个问号,杨林当时心里头也打这个问号。 但是,没等他们这个问号解决呢,就见程咬金一乐“哎——杨林呐!你今天不是要深入我岗山嘛?你这个心愿朕也给你了了!你也深入到了岗山了,你也见到朕了。那是不是该下马投降了啊?哎,你下了马,就跪倒在地,冲朕磕三个响头。你放心,你现在不是靠山王吗?朕还封你靠山王!大隋王朝管你多少俸禄,朕就管你多少俸禄。不行,咱哥俩还可以冲北磕头、八百结交结成生死的把兄弟,朕一高兴啊,朕就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咱俩平起平坐,你看这多好啊?” “啊——呸!”靠山王没气了吐了血呀,“反贼呀反贼!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给我上山!” 一声令下,“嗡——”后面的人往山上就冲啊。您别看侯君集爬山那么利索,因为人家有轻功啊,人家会功夫。再等这些人往上爬,这山太陡了,不好爬呀。 程咬金背着手一看,这些人爬了半天都没爬到半山腰。程咬金乐了“哎——哎——哎呀……上来呀!上来呀!你们上不来呀?上不来,你们就下去吧!哎!”就见程咬金把玄圭交到左手,右手这么一挥,大袖一摆“我说靠山王,朕可给你面子了。给你脸你不要脸!我愿意跟你结成生死把兄弟,你还不乐意!既然如此,咱就是两国仇敌呀。你还杀死了我爹,我今天要替父报仇!各位,还愣着干嘛?招呼!”程咬金大手一挥,然后一转身,笙管笛箫齐奏,吹吹打打人家走了。 紧接着,“呜——”山头上出现了一队兵马。这队兵马都听侯君集的指挥。就听侯君集小细嗓子这么一喊“各位!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给我招呼!” 一说招呼,“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咕噜噜噜噜……”霎时之间,滚木擂石往下就砸呀,顺着山坡往下骨碌,那粗树段子,受得了吗?“咕噜噜噜……”“砰!”“哎呦,妈呀!”碰着就死,挨着就伤啊。“噼里啪啦……”把那爬山的隋军打得头破血流啊。 靠山王杨林眼珠子都红了“给我冲!给我冲!”指挥军队往上冲。 但是,军队往上冲的人数太少了。怎么?这个地方太狭窄了。咱们说了,并排走四个人呢。一波一波往上冲,这行不成规模呀,不能发动人海战术啊。四个人往上冲,“噼里啪啦”打下来了;四个人往上冲,“噼里啪啦”打下来了……冲一波,退一波。冲一波是倒一波呀。 哎呦!乎而复一看,“王驾千岁!咱们不能往上冲了,咱干脆绕道去追呀啊。” “对!”靠山王杨林一看,“既然程咬金不在山头上了,咱就往前走!” 往前怎么走啊?再往前走,杨林一看,脑袋“嗡嗡”作响啊,怎么?就见前面立了三座叠箭岗。什么叫叠箭岗啊?军队垒的土台子,一层一层的,上面站满了瓦岗的弓弩手,一个个手持着强弓硬弩。这叠箭岗就跟咱们现在体育馆的看台似的,一层一层地瞄准你一起发箭,这一发就是四排呀。四排箭人家射不到自己,全往你这儿射,“啪!啪!啪!啪……”你往前走,走得了吗?只要冲到前面去的,一层一层地死啊,“啪啪啪……”全中箭了。“哎呀!哎呀!”射得是军卒倒地、将领落马呀。 杨林一看,吩咐藤牌手“往前冲!”现调藤牌手啊。 藤牌手往前冲,后面杨林等人紧跟着带领人马再往前冲,好容易拿下第一座叠箭岗,冲到近前,这弓箭的威力就没用了。叠箭岗上的弓弩手一看,“呜——”赶紧地由打叠箭岗跳下来,一哄而散,人家退了。等到拿下这一座,再往前还有一座呢,三座叠箭岗呢,“啪啪啪啪……”再射。再抢这座叠箭岗,那人死老了。 不光如此,那在头上的瓦岗军也不让你这么容易抢人家叠箭岗啊。两边山包上的瓦岗军全起来了,一同往下砸石头、滚木桩、放冷箭,“啪!啪!啪!啪……”哎呦,这下子把杨林打惨了。 不光如此,地下还有呢。怎么呢?走着走着——“呼噜!”地陷了一大坑儿,隋军隋将掉落坑中。这坑底下都是往上杵的那竹子尖儿,都用油过过几遍,那才锋利呢。落下去,“噗!噗!噗……” 杨林一看,哎呀!这可怎么办? 旁边的高昙晟说话了“王驾千岁,看来咱们被人家带进埋伏圈了,咱赶紧撤出岗山!往前,这道路走不通了。不知道还有多少道叠箭岗,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埋伏啊。” 杨林一看,是啊,道路狭窄呀,被人家带到死胡同了,“赶紧撤退!”吩咐一声“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撤!” 想撤呀?撤不了了!怎么?一则,这个命令难以传达。大隋五万大军已然被瓦岗螺旋形的地势绕成一个长长的“贪吃蛇”了。你命令再想由打蛇头传到蛇尾,且呢!令传无效,前面的队伍已然掉头往后走了,后面队伍还往前挤,在这狭隘的山道之中,就拥挤成一团儿了。 那就在这时候,“咚——哒!哒!哒——”四面山包炮响成一片了,是伏兵四起呀,“杀呀——”紧接着,“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怎么?由打山上滚下了很多的草团子、草垫子。这草往下一滚,接着,“噗!噗!噗!噗!噗……”就射下火箭了。火箭一扎上草团子,“砰!”就成个大火球了。又紧接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叮当!叮当……”由打山上摔下来无数的坛子。坛子摔到地上、摔到人身上,一摔碎了,“哗——”里面溅出很多液体。隋军扑鼻一闻,哎呦!都是些油啊。本来草团子着的都是火,火上一浇油,“呜——”顿时,这山道之上全冒了烟了。 “哎呀……”烧得隋军你撞我、我撞你,人撞马、马撞人。这一会儿工夫,全身上都着火了了。赶紧跑啊,还打什么呀?前队往后队撞,后队往前队撞,都不知道往哪跑了。你撞我、我撞你,互相践踏,死伤无数啊。 “唉!”杨林一看,“中计也!快出寨门!快出寨门!” 有人保着杨林冒着火、冒着箭往寨门就闯啊,原路返回吧。 返回什么呀?这个时候,就听见寨门那边,“咚哒哒哒……”“杀呀……”“嘁哩喀喳……”那边也打起来了。怎么?隋军进寨了,得安排人守寨门,万一有人夺寨门呢?把寨门一关,不就把隋军关到山寨里头了吗?所以,有人看寨门。但是,兵力没那么多。防守的那哪有进攻的兵力多呀?可是万没想到,大队人马往里头这么一集合。从外面来了一伙瓦岗军,为首的正是大刀王玄王君廓。王君廓怎么在外面呢?啊,早就埋伏好了。带着一伙精锐部队埋伏在几里地外的山林当中。另外,你别忘了,秦琼那手下还跑了不少兵呢。其实,那些兵是故意跑的,都到王君廓那里去集合了。在那里,重新给他们发放刀矛器械。转过头来是复夺东寨门! 把寨门一夺,箭楼上弓弩手重新往上一上,寨门一关!杨林再想出来,是势比登天! 第420章 网开一面放靠山王 第四二〇回 网开一面放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被困瓦岗寨,这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还是说这靠山王杨林没把瓦岗军放在眼里,太轻敌了!自认为自己打了一辈子仗,自认为自己手下都是精兵强将、都是莱州自己训练多年的,自认为瓦岗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轻敌了,贸然深入,到人家瓦岗腹地去了。本来想直捣人家大德店,没想到,被人家拉成一条又细又长的长蛇。而且,这条蛇曲里拐弯还带盘着的。等发现上当了,再想退出去,那难了。一个军令很难由头传到尾。另外一个,现在后门出路被人家堵了。大刀王玄王君廓早就埋伏在外面了。那些吓跑了的瓦岗军都是假的,做戏给靠山王杨林看的,其实早就到王君廓那里集合起来了。一看这隋军进去了,人家在后面又复夺东寨门,占据箭楼,你往前跑啊,“啪啪啪啪……”开弓放箭! 此时,杨林这条大蛇也被瓦岗军是截成一块一块的了,有的用火烧,有的用箭射,有的扔滚木擂石……打得这伙隋军哭爹喊妈呀,互相踩踏、互相碰撞,就这样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杨林眼珠子红了,舞动虬龙双棒“杀出去!杀条血路!赶紧地往回撤!杀出去!拼命地杀出去——”带着手下将领拼了命往东门这边杀呀。那好杀吗?每回去一步路,都要付出几条性命啊。众人用藤牌护着杨林的马、护着杨林在死人堆里往外踩呀。“杀呀——杀呀——”那毕竟只是大隋朝的精锐部队。杨林训练多年,虽说遇此变故,但战斗力还是不小啊。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已经靠近了东门。 那这个时候,大刀王玄王君廓指挥东门这里的军士“给我顶住!顶住!放箭!”“啪啪啪……”双方就在这里展开了激战。 正在此时,“咚——哒!”外面炮声一响,“哗——”由打东边杀来一支人马,为首的非是旁人,正是火龙神君夏逢春。 本来夏逢春的任务是保护秦怀玉,他的身份不是大将,他的身份是秦怀玉的教师。靠山王杨林专门拨给他三千兵马,让他什么也不管——“甭管发生什么事儿了,甭管我们是败了,我们是胜了。你带着三千兵马就给我看着孩子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你管!”本来这夏逢春他也不想管。但是不管不行啊。 这边有斥候,就是探马蓝旗给他禀报了,说“不得了了!老王爷带领军队深入瓦岗寨,被人家把门一关,给关到里头了!现在里面喊杀声震天!老王爷有可能冲不出来了。” “啊!”夏逢春一看,这、这、这怎么办呢?说我不管。王驾千岁很可能就死在里头了。这老头儿不错呀,尤其对我很是赏识。我也感其知遇之恩;那管吧。他给我的任务是在这里保护秦怀玉呀。但后来又一琢磨唉!事到如今,还得去救王爷呀!这才拨出一千精锐部队“你们好好地看着孩子。如果遇到敌军突袭,你们什么都别管,保着孩子奔虎牢关撤退!你们的任务就看孩子!我带着两千部队赶紧地去救王驾千岁!再不发兵不行了!” 所以,火龙神君夏逢春带着两千士卒就来到了瓦岗东门外。一看,东门给关得结结实实。吩咐一声“攻打东门!无论如何也要打开东门,给我军打开一条退路啊!”“杀呀——攻啊——”这伙军队在东门外就伸上手了。 王玄王君廓一看,哎呦!这下不好!我腹背受敌呀。我本来是面冲着靠山王的,我只打他就行了。现在,外面又来一伙隋军,我得分兵据之啊。命令一帮人调过来去打外面的隋军。这下,就形成两个战场了。“噼啪!噼啪……”好在,外面这伙隋军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本身就不是攻城的队伍。所以,没有云梯、没有箭岚、没有冲车,就靠人死打。这样,一时之间,拿不下东门。但是,两面夹击东门这边,王君廓也吃紧了。 就在此时,东门后是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上立着一队人马,为首的九曲黄罗伞,伞下正是程咬金,秦琼、徐懋功各位将领在一旁拥簇。看到现在这个战况,徐懋功跟秦琼咬了咬耳朵,秦琼一点头。然后,秦琼又给程咬金一咬耳朵。 程咬金一听,“嗯?”老程把眼珠子瞪起来了“哎,二哥,要开东门放这老小子走,这、这眼瞅着把他们要全歼在此了!” “陛下,我跟军师刚才商量过了,靠山王杨林实力还在呀。我们粗略算了算,他这五万军队可能现在有战斗力的还得三万多呀。如果说,他们死攻东门,再加上外面隋军两面夹击。虽然,有可能我们还能胜。但是,杀人一千,咱们自损八百,咱们现在兵力也不足啊,不能够硬碰硬。如果杨林负隅顽抗,咱也未必能够拿得住他。即便拿住了,我们损失也不小啊,这个仗不划算。所以,我们想,这仗就打到这里,开开东门,网开一面。只要东门一开,这大隋军队得拼了命往外跑,那时隋军便无斗志。我们在后面一路掩杀,必获大胜啊!虽然擒拿不住杨林,但也能把杨林这一路给打垮。而且,我们还可以收得隋军的人心啊。未来再打作战,只会对咱们有利。” “唉!”程咬金一晃大蓝脑袋“二哥,您说这些吧,反正是我听着似懂非懂的。唉,这打仗啊,我是血外行!你既然跟三哥已然商定这个策略了,你们执行就行了,我没什么意见。哎呀……我就是觉得,打成这样子,让他跑了,这、这真的太便宜他了!” “哎,有账不怕算!未来,这杨林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巧还得来。到那个时候,咱再抓他。” “行,行,行!二哥,那、那、那、那你就看着办吧!” “遵旨!” 秦琼领了程咬金圣旨了,然后冲着旁边打旗的一挥手。“欻!欻!”有人拿大旗指挥,给王君廓一打旗语,王君廓一看,这……这什么意思?让我停止射击,开门将他们放走啊?就在王君廓不明白什么意思呢?“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四面鸣金。 一明金,“唰!”这山上往下扔石头的也不扔了,往下射箭的也不射了,往下泼油的也不泼了。这下子,那下面的隋军就没刚才那么慌张了,不知道为什么敌军突然间停止对自己攻击了。哎呀!甭管怎么回事吧,赶紧地趁机扑扑身上的火吧,“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有的就地打滚,有的是互相拍打。 杨林此时,也从盾牌后面把脑袋探出来了。哎呦……这老杨林好狼狈呀,胡子眉毛都几乎烧完了,俩眼通红,就像一头发疯的饿狼似的。“怎么回事儿?” 旁边人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停止攻击了。” 就这个时候,听山头上秦琼朗声喊道“靠山王————老千岁——请举头往这看——” 嗯?靠山王顺着声音往山头一看秦琼。当时的靠山王真想过去给秦琼来两棍子,太气人了!一看,不但有秦琼,旁边站着是程咬金。哎?这程咬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这个山头上来了。“哎呀!秦琼啊,还不赶紧地下山与本王决一死战!你敢不敢下来啊——” “哈哈哈哈……”秦琼在山头之上是抚须大笑啊“老王爷——我能下山和您决斗吗?您看看,今天这场仗打成这样子,我们稳操胜券,我何必还下山和你斗将呢?王驾千岁呀,这叫什么呀?这叫骄兵必败呀!您老看不起我们瓦岗军,您老看不起这天下起义造反的百姓。今天就让您见识见识,这群造反举义旗的义军绝非等闲之辈呀!老王爷,怎么样啊?服也不服啊——” “秦琼啊——气煞孤王!今天,确实是孤王太大意了,中了尔等的奸计!来,来,来!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大不了一死而已!” 秦琼说了“老王爷呀,您说错了,我不想要您的命。为什么呢?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是大隋朝难得的一位忠臣、一位清官。另外,对我秦某也曾有知遇之恩。我家陛下又有好生之德。所以,我们刚才商议一下,今天这仗把您打败了,让您知道知道瓦岗军不是好惹的,也给您留下三寸气在。赶紧地回归大兴城,告诉您那个侄子、六短之君的杨广,让他洗好脖项等着我们。瓦岗不日起兵攻打东都,是直捣长安!同时,你手下这些隋军隋将,那都是一条条的鲜活的生命,他们背后都有妻儿老小。我主万岁宅心仁厚,饶你们这一次性命!还望你们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帮助那六短之君的杨广,不要再助纣为虐了!尤其希望尔等以后不要再随意攻打我瓦岗寨。若再次来犯,是绝不轻饶!”说着话,秦琼又一摆手。“欻!欻!”这边又打旗语给王君廓下达命令,让他即刻打开东寨门。 王君廓一看,不敢违令,马上一挥手,有人下去把门栓给撤下来了。“嘎啦啦……”一声,就把东寨门打开了。 秦琼用手一指“各位隋军兄弟,看到了东寨门吧?我已然给你们打开了。你们有命的赶紧逃命。我告诉你们,我们瓦岗军会在后面一路兜杀。你们要想保命,扔下兵器逃命去吧!” 秦琼一说这话,哎呦!隋军一看东寨门果然开了。“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啪嗒!啪嗒……”怎么?全把兵器扔了,撒腿就跑啊。 这一下子,出乎靠山王杨林意料之外呀。他没想到秦琼居然给自己开了一条生路。哎呀……杨林现在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感激呢?还是愤恨呢?自己都说不出来了。但是老杨林不服啊,用虬龙棒一指秦琼“呔!秦叔宝啊——本王不领你这个情!你给我下来!咱们大战三百合!不然的话,本王可要攻山灭寨了!” 他还要攻山灭寨呢,他还不服输呢,还想继续指挥军队往山上攻呢。 但秦琼微微一笑,冲着杨林一拱手“老王爷,咱们再会了!您一路走好!” 说着话,秦琼保着程咬金一转身,“呼噜,呼噜,呼噜……”人家由打山坡那头走了。 “我……”杨林一看,“给我攻山!” 还攻什么呀?高昙晟也劝,十二家太保也劝“父王、王驾千岁,赶紧走吧!趁着有条生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冲出去,然后再整顿人马再杀回来呀,赶紧走吧!”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秦琼决一死战!” 靠山王杨林气坏了,这一辈子哪打过这样窝囊的败仗啊?就想跟秦琼拼命。能让他拼吗?众人拦着他、护着他、拽着他、推着他往外就闯啊。 这个时候,“咚!咚!哒!哒……”“杀呀——”身后面响起了号炮声,然后喊杀声惊天动地!瓦岗军由打后面兜着屁股就杀过来了。 “哎呀!不得了了!瓦岗军杀过来了!快跑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隋军可不听号令喽,扔下兵器,撒丫子往东门外就跑啊。 靠山王杨林还喊呐“都给我站住!都给我站住!” 现在兵败如山倒,谁听他的呀?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呀,光顾着逃命了,对于军令啊、军纪呀,都不管了。靠山王杨林喊破喉咙,也拦不住败势。 高昙晟一看“大家架着王驾千岁跑吧!别在这儿耽误了!赶紧走!” 众人拥着靠山王,杨林还尥蹶子呢“我不撤!我要平灭瓦岗山!我不撤!” “不撤不行!” “我就是不撤!我要平灭瓦岗!”靠山王杨林真急了,就像一头雄狮似的“呗吧”乱蹦,几个人按不住啊。“我要平山灭寨!都给我闪开!都给我闪开!都给我闪开!都给我闪——啊——”这一股急火攻心,靠山王把嘴一张,“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出来了。再看靠山王眼睛往上一翻,“呃……”“噗通!”由打马上就栽下来了。 “哎呦!老王爷!”“王驾千岁!”“父王……”众人赶紧过去,一看,靠山王杨林双眼紧闭、口洽鲜血、人事不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脑溢血了,是突然间高血压了,还怎么的,反正是,人昏厥了。“哎呀!怎么办?”“怎么办?赶紧走!抬着老王爷冲啊!”“走啊——” 杨林昏厥倒好了,起码来说你不蹦了、不跳了。众人把靠山王杨林搭在马上,然后护着靠山王骑着马冲出东门。后面什么当兵的,都顾不得拢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哎呦……这一回隋军这个仗败得这个惨就甭提了。原来离东门近的撒腿跑了;离东门远的没跑了,就被瓦岗军给抓了俘虏了。那现在都没斗志了。要真的把他们憋在瓦岗寨内,这些人负隅顽抗,就像那洪水似的,你越憋,洪水越高;越憋,洪水越高。你稍微地给开个口子,“哗——”就把这洪水之势给卸了。要么,秦琼、徐懋功有过人之处啊。知道什么时候该堵,什么时候该疏、该开个口子。 这个时候,隋军哪还有斗志了?光顾逃命了,军需器械全扔了,碰着瓦岗军也不敢抵抗了,跑的慢的都被瓦岗军俘虏了。 瓦岗军兜着屁股这么一杀,杀出去二十里地,把这隋军给冲零散了。那不但有杀的,后面还有一帮子瓦岗军拉着小车,干嘛呢?专捡隋军丢的军需物资。哎呦……这下子可发大财了,遍野都是。得的这个战利品最后一堆是堆积如山啊。光打扫战场,就打扫了整整一夜呀——这个仗是早晨打起来的,直打了一天,快傍晚的时候,把这东门开开了。往外杀,杀二十里,这天就大黑了。所以,打扫战场用了整整一晚上。 等次日黎明,您再看,哎呦,战利品一堆一堆的那都跟小山包似的。再清点人数,俘虏隋军四五千之众,打死隋军将近一万人呐。瓦岗军取得一个空前大胜利呀!就这一仗把瓦岗军的威名给打下来了。您看打的谁呀?把靠山王杨林给打跑了、给打败了。那瓦岗军一个雷天下响啊。从这天开始,四方的穷苦百姓,那些绿林的英雄投瓦岗山的就更多了,瓦岗都成圣地了。 程咬金乐得合不拢嘴啊,吩咐一声“犒赏三军!大排庆功宴呢!” 瓦岗要庆功?当然了!俘虏了四五千,原来瓦岗军有三万五千之众,这一场仗打下来,其实牺牲了很少。清点了一下,也就不到二百人呐,付出代价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呀。那么四五千的俘虏,经过改造,大部分愿意投降岗山。这一下子,又吸收了四五千的生力军填入岗山军队,瓦岗军就达到了四万余人。这一仗下来,瓦岗军不但数量没少,反倒实力增加了,那瓦岗得能不庆祝吗? 他们庆祝,咱不必细说。翻回头还说靠山王杨林。众将保着吐血的杨林一口气儿往哪跑啊?跑回了虎牢关呢。当然了,在路上先请军医给治疗啊。军队里也有军医呀。 军医一号脉“哎呀……老王爷是急火攻心呐,病势严重,赶紧抢救!” 抢救了好长时间,杨林这才缓缓苏醒。马是骑不了,找了一辆车用,车拉着杨林众人、带着残兵败将退回虎牢关。到那里,一清点人数,五万大军回来的不到两万人,剩下的死走逃亡,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杨林气呀,怒火攻心,不断地呕血。 就在这时候,山东发来急报“启禀王驾千岁得知山东齐郡的那个唐弼呀——自立济南王,他也挑旗造反了!” 老杨林一听,“噗!”又是一口鲜血,“唐弼呀——我誓要灭汝!” 第421章 靠山王保举乎尔复 第四二一回 靠山王保举乎尔复 靠山王杨林兵败瓦岗山,险一险就被人家瓦岗山给包圆了。幸亏秦琼来个网开一面把他给放出来了。当然,这里头也有秦琼的战略考虑。 虽然杨林逃脱性命,但是一围瓦岗山以大隋朝的失败而宣告结束,等于人家反围剿成功了。四路大军,二十万人马,结果被人家瓦岗山用离间计离间走了唐弼、用疑军之计稳住了四宝大将尚师徒、用调虎离山之计打退了八马将军新文礼、用诱敌深入之计打败了靠山王杨林,这叫计退四路兵!人岗山这个仗打得漂亮劲儿就甭提了! 那您想想,靠山王杨林戎马一生、打仗无数,可谓常胜王爷。没想到,这一次败得如此惨,被一伙的山林草寇给打成这样,杨林能不气吗?当时就气得吐了血了。本来前些时间,杨林就病过一次,那毕竟是上岁数的人,之前身体挺健康的,一旦生一场大病,就落下病根儿了。这一次,急火一攻心,又把旧病带出来,杨林就一病不起,只得带着残兵败将退回虎牢关。 到虎牢关二话没说,先把四宝大将尚师徒给叫到面前,指着鼻子臭骂一顿“你为什么不发兵啊?四路大兵打岗山,你这陆军哪儿去了?!” 尚师徒说了“王驾千岁,您先息怒。末将这里确实有难言之隐啊。我不是故意不发兵,我这边都是贼匪呀。不信,您看!这都是这些天咱们的斥候打探来的消息,有河北来的,有南阳来的,有这边来的、那边来的……扬言攻打东都洛阳。您也知道,陛下现在正大兴东都呢。如果这个时候,贼人攻打东都,守虎牢关的再带兵出去了。东都一旦有失,这个责任臣承担不起啊。臣想着,先把这小股的贼匪灭喽。然后,等平安无事了,我再带大军过去。我也觉得有王驾千岁您统领大军,怎么拿不下岗山呢?我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呀……” 尚师徒还真不会说话,这么一说,把杨林气得,“噗!”又是一口血,当时又昏倒了。 哎呦!赶紧抢救吧。把杨林刚抢救醒了,突然间山东发来紧急军报“启禀王驾千岁,了不得了!齐郡郡守唐弼听说王驾千岁打了败仗,他在齐郡自立为王了,闹独立了,挑起大旗,自立济南王!领着那五万大军加上齐郡固有的军队一下子把齐郡周边的郡县给打下了不少。人家在那里称王造反了!” “啊?!”杨林说“拿军报我看!” 有人把军报呈给杨林。杨林打开一看,气得一拍桌案,指着齐郡方向是破口大骂“唐弼啊唐弼!本王早就看着你脑后有反骨了!可恨本王前些日子没有杀了你呀!你居然现在挑旗造反了,你也当了反贼了!我誓杀汝……”“噗——”又一口血喷出来了。您说这好得了吗?“噗通”一声,杨林倒在地上,又气绝过去了。 “哎呦!快!快!快请军医!赶紧抢救!” 又抢救半天,杨林这才悠悠缓醒过来。三口血把杨林的元气就给伤倒了。打这天开始,老杨林一病不起呀!卧床起不来了。一方面为此次失利而生气,另一方面也着急呀——眼瞅着瓦岗山势力又雄厚壮大了,眼瞅山东也出了反王了,按说我就该带领队伍先到山东把这个唐弼给灭了!可惜身子骨不争气呀。哎呀……又恨又急又悔。您想这身子能好得了吗?你情志都不行啊。医生们多方面调治,但总不见效。那自然有人给朝廷把这军情军报都打过去了。 杨广看完之后,也大吃一惊啊,没想到皇叔居然失利了,更没想到如此健康的皇叔一病不起呀。杨广也挺心疼的。怎么?因为皇叔杨林从小就对自己好。咱说过杨林是铁杆拥护杨广的人呐。所以,杨广对这个叔叔还是非常有感情的。一看叔叔居然得了如此重的病,杨广马上下旨,让靠山王杨林即刻乘车返回大兴城!到首都来养病,这里的医疗条件怎么说也比虎牢关好啊,赶紧回来!说“那瓦岗山呢?”其实,对于杨广来说,他并没有把瓦岗山放在眼里——不就是闹一伙子响马吗?一伙子贼,占山为王吗?我也听说了,那里有一个反贼大帅可能是我这皇叔的十三太保,我皇叔特别喜欢,现在落草为寇了,我皇叔有点想不开。所以,这才调大军去攻打瓦岗山。其实大可不必!就它那一小块地方,弹丸之地,癣疥之疾,理它干嘛呀?等回头,我腾出手来,就把这岗山给灭了,就那么一小块地,它折腾不起来。相比之下,还是皇叔的身体更为要紧。所以,杨广根本就没把岗山放在眼里“宣靠山王进大兴城养病!” 杨林也深感身子骨不支,不去养也不行啊,常言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没了健康,还谈何再去攻打瓦岗山呢?只能先把身体将养好了。但是,还有那么多军队,怎么办呢?杨林就把自己的莱州军留在虎牢关了,暂时交给高昙晟,让他这个中军在此操练。同时给这高昙晟三个副手。这头一个副手就是双枪乎尔复。通过这一场战争,杨林对乎尔复还是非常欣赏的,觉得这个年轻人是未来国家的一个栋梁之才,应该好好地培养“你暂时留在这里,帮着中军操练人马。”同时,让王威、高君雅“你们俩人也留在这里,也帮着中军操练兵马。同时把你们原来金提关的那几千人也操练起来,应该好好地培养。就是寻找时机复夺金提关!等我把病养好了,你们如果能够攻打下金提关,咱们二次发兵再围打瓦岗山!哎呀……我这身子是不行了,交给你们,务必谨慎小心、兢兢业业呀!” “得令!” “得令!” “得令!” 这些人就留在虎牢关训练军队。老王子杨林坐上温凉车返回大兴城。 到了长安大兴城,皇帝杨广亲自接到城外,对这个叔叔,杨广真的是一片真心呐,心疼得不得了。把杨林接到仁寿宫,那个地方比较凉快。怎么?“现在已然到暑天了,皇叔啊,您到那里去避暑疗养去吧。”就这样,靠山王杨林到仁寿宫那里避暑疗养去了。 说疗养,靠山王杨林能闲得住吗?心系设稷呀。给皇上上了两份奏折,一份奏折是告诉杨广“瓦岗不能小觑,这地方不能让它再发展了。如果让它成了气候,那对我们大隋王朝是莫大的威胁呀。你别忘了,瓦岗山周围兴洛仓、黎阳仓、洛口仓天下四大粮仓有三个仓都在瓦岗旁边呢。一旦,他们夺取了这三口粮仓中的任何一口,瓦岗就有粮食了。到那时,瓦岗就会发展得更为迅猛啊!就会威胁东都洛阳啊!那怎么办呢?我现在身体不好,我保举一人,让他领兵带队二打瓦岗山。”保举谁呢?保举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在奏折上,杨林告诉杨广说“这个乎尔复是我发现的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他是双枪王丁彦平的弟子,深得丁彦平真传呐。胯下马、掌中双枪勇猛无比。可惜,荒草埋麒麟,一直未得到朝廷重用。所以,这一次我保举这个乎尔复带着我手下两万的莱州军。另外,请陛下准可让虎牢关拨给他两万军卒。再加上原来由打金提关败下来的那四五千的守军,就有四万五六千之众,可以号称五万。令他复夺金提关。夺下金提关,向瓦岗山进军呐!” 杨林真为国家选才呀。一看乎尔复确实是个难得一个人才,就想提拔他为国家所用,不惜把自己的莱州军交给乎尔复指挥。 “嗯!”杨广看完点点头,“王叔言之有理!如果把金提关夺下来,便可以解除瓦岗山对黎阳仓的威胁呀。朕准奏!” 刚说“准奏”——“啊——启禀陛下,微臣有本上奏!”由打旁边走出一人来。 杨广一看,谁呀?左仆射与文化及。这个老奸臣他走出来了。 宇文化及为什么走出来了呢?宇文化及保本说“陛下!老王爷的本奏所言极是!虽然瓦岗山的群贼打了一次胜仗,但这一次胜利的偶然性因素也不小啊,也是因为咱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他们钻了空子,这才把老王爷打败。哎,绝非老王爷之过,也、也不是我大隋将士无能啊。所以,我们不能够给瓦岗山喘息之机,应该趁热再次发兵!尤其是要夺取金提关,把金提官再收复了。所以,微臣很赞同王驾千岁他的奏本。不过……呃……” “哦?老爱卿,不过什么呢?” “呃……不过……微臣对老王爷奏本上所推举的这个乎尔复……让他领兵带队嘛……我总觉不妥呀。” “哦?怎么个不妥?” “陛下您想啊。这个乎尔复名不见经传。虽然老王爷极力推荐,说他又是双枪王的高足,又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呃……臣对此并没有什么疑议。不过呢,他毕竟人小职微呀,他一直也没有一个什么正式的官职,只不过前些时在王驾千岁军营当中帮办过一阵子。那么如果说现在突然间把这么一位年轻人就给提拔起来,就直接给他五万大军。呃……臣认为有些欠妥呀。一来,这个提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恐怕军中那些兵将不服啊;另外一个,这乎尔复可能个人的刀马比较纯熟。但是,他有没有统兵之能呢?统帅力怎么样呢?兵书战策这方面他又了解多少?就是说,他能不能作为一个统兵带队的元帅呢?这……这微臣不敢肯定啊。所以,我觉得,王驾千岁打金提是对的。但是,保举这么一个年轻将领,哎……多少有点儿欠当啊。望陛下明鉴!” “嗯……”杨广点点头。杨广也不是一般人物,那也是当年平南陈的行军大总管,腹有良谋,懂得军事。听宇文化及这么一说,觉得言之有理“那么左仆射,以爱卿之意,应当如何呢?” “陛下,现在那金提关原来的守将王威、高君衙不是也在虎牢关吗?这两人为官多年,深谙军事。那金提关本身又是从他们俩手里丢掉的。臣认为,不妨让此二人领着军队去复夺金提关,他们必定用力啊!拿下金提关将功补过;拿不下金提关,问他们个二罪归一!他们为了复夺自己丢失的关隘,怎能不用力呢?不知陛下圣意如何呢?” “嗯……”杨广一听点点头。 说“这宇文化及怎么保举王威、高君雅呀?”这王威、高君雅两人没少给宇文化及送礼呀。本身这两位就是宇文化及的人。丢失金提关为什么一直也没有大问罪呀?那也是宇文化及给这两位走了门路了,给他们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了。所以,让他们暂时在虎牢关训练自己军队,伺机去复夺金提关。那么今天一看靠山王杨林保举乎尔复打金提。老贼宇文化及哪能把这个军队交给乎尔复呢?所以,适时地把这两位又推出来了。宇文化及心想给他们俩五万军队,他们就算打不下瓦岗山,那怎么也能够复夺金提关吧?这个小小金提关,五万大军还是能够拿下来的!只要复夺金提关,这两位就可以官复原职了!所以,宇文化及保奏二人。 杨广一琢磨,宇文化及言之有理。确实,让这乎尔复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去统五万大军有点升得过快,恐怕军心不服啊。因为在军队当中是很讲究论资排辈的。这个习惯古往今来、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俩当兵的碰在一起,那就得先盘道啊 “你是哪年的兵啊?” “我是九八年的兵。你呢?” “我是九七年的兵。” “哎呦!那您是老班长啊!你是首长啊!”…… “你都打过什么仗啊?” “我呀,那一年跟随王将军血战清风山。” “哎呦!您参加过清风山战斗?” “啊。” “哎呦!那军队之中,谁人不知道清风山之战呢?!你参加过清风山战斗,你是战斗英雄啊!” 这马上态度就不一样了。军人都这样啊。 那么,你现在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统领五万大军,谁服他呀?如果不服他,打起仗来,他也不好指挥呀。所以宇文化及说得有道理。但是,的王叔在这奏折上可极力地荐这位护尔夫。如果说,我直接否了,我王叔现在心情可不好,这身体更不好,我这要是讨他不高兴了,哎呀,这是雪上加霜啊。 “嗯……”杨广眨眨眼睛“这样吧。呃……王叔保举乎尔复。可见,乎尔复这个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不过呢,左仆射你说的也言之有理,朕这么决定,封乎尔复为夺官讨逆大将军,即刻率领虎牢关的军卒和莱州军军族二万,加上金提关旧部五千,号称五万兵发金提,要复夺金提关!拿下金提。王威、高君雅为左右监军,与乎尔复共执兵权、互相辅佐、齐心协力拿下金提!”杨广来了个折中,大军名义上还是乎尔复带,但是,又给乎尔复来了个左右手,让三人共执兵权,互相还有个监督。因为杨广也听说了这个乎尔复曾经落草为过寇。所以,对乎尔复他也有点不放心。这样让我大隋两个官员和他一起共执兵权,我这心里头还能多少放点心。 他光想这了,但是他也不琢磨琢磨,如果三人共执兵权会不会互相掣肘啊?说“这样的情况,杨广是不是没想到啊?”也未必没想!到杨广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但是,他现在作为九五之尊,做皇上深谙平衡之道,可能在他内心里头,他认为这些臣子们互相掣肘、互相制衡,自己才更能够发挥君主之能。统治者总是爱看到别人被他玩在鼓掌之中。所以,杨广最后这么决定的。 宇文化及一听,虽然没有完全达成目的,但也行吧,别把这个事情做得太僵了,别跟靠山王太对着干了。既然我已经把这王威、高君雅又给拎出来了,也就行了。打下金提关,再论功行赏,再把这两位提拔起来。“陛下英明……”他退下去了。 马上写信告诉王威、高君雅“我给你们争取来了。在行军过程中,你们一定要争取主动权,一定要争头功!不要把这头功让给乎尔复!” 您看这多好。没打仗呢,先争功,这仗能打得好吗?打好打不好,那是以后的事儿,第一份奏折就这么给批准了。 那紧接着,杨广又看第二份奏折。第二份奏折是有关济南王唐弼的。靠山王杨林告诉杨广“唐弼这个反贼刚刚起事。我们应该把他扼杀在摇篮之中!应该立刻派大军去征讨!从哪儿调军队呢?臣保举一人,人在齐郡东边的那北海郡。北海郡守裴仁基有三个儿子——裴元绍、裴元福、裴元庆。尤其他的第三子银锤太保裴元庆有万夫不当之勇。臣保本裴仁基率领北海军攻打反贼唐弼,定能取胜!” 银锤太保裴元庆出世!咱们下回再说! 第422章 左仆射结识张大宾 第四二二回 左仆射结识张大宾 靠山王杨林给皇上杨广上了两道奏折。第一道奏折是保奏双枪将乎尔复,让他统兵带队二打岗山,皇上准奏了。只不过,皇上也接受了左仆射宇文化及的建议,让王威、高君雅当左右监军与双枪乎尔复同掌兵权,一起同心协力攻打岗山。第二份奏折是有关对付济南王唐弼的。 要比起岗山来说,靠山王杨林更恨唐弼呀。咱不止一次说过,靠山王对唐弼掐半了眼角看不惯,这些年一直想找辙、找茬把唐弼给卜楞下去,甚至问罪!可是唐弼文武双全、为官圆滑。平常工作,兢兢业业。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被老杨林抓住把柄,没能够把唐弼问罪,致使唐弼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倒反大隋,自立什么“济南王”!跟朝廷分庭抗礼。实在是可恨可恶!杨林心说“唐弼!不是你,岗山反不了!”怎么?他还认为是唐弼把自己的干儿子十三太保秦琼给逼反了的。“不是你,这一次打岗山失败不了!你、你在北边先跑了。你要是不跑,咱们十万大军一北一东合击岗山,怎么能够不取胜?不是你,我这病也不会这么重!”也就是老头子现在有病啊。如果说,现在杨林身体健健康康的,那他一定先统兵带队把唐弼灭了,但身子骨不行啊,没办法,给杨广上奏本保奏齐郡旁边的北海郡郡守裴仁基,要裴仁基带着北海的军队前去镇压!北海没那么多兵啊。没关系,在北海郡周边郡县调军队!把周围的其他郡县的军队往北海军集中,也得集中几万兵力吧。虽然,现在唐弼手握着五万多军队。但是,杨林在奏本上说了“这几万军队其中有三万是他齐郡固有的军队。原来我就防着唐弼有异心。于是,我让唐弼和齐郡的监军来护尔共掌兵权。所以,这部分人跟唐弼也未必是一条心。臣我再写一封书信给铁枪大将来护尔说说其来降让。他认清行事,不要跟朝廷对着干。臣对来护尔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本来就是臣手下大将,后来是我派到齐郡去监视唐弼的。再往后,由于种种原因,他不得已,才跟随唐弼返回齐郡。臣想,我一封书信就能说其来降!那么,只要他肯降,这齐郡的三万兵就得走一半啊。”另外那两万呢?“那两万本身就不是齐郡的兵啊,是齐郡周边郡县的兵,他们心系朝廷,跟唐弼不是一条心呐。别看唐弼把他们聚拢起来的。短短几个月,他是不会把他们训练成一个听从于他的军队的。所以,唐弼手下五万大军得有一半多不听从唐弼。那么我们这边只需要再来个两三万大军,派一员虎将定能拿下齐郡。那这员虎将派谁呢?就是裴仁基!裴仁基此人骁勇善战,由善骑射。别忘了,他曾做过老主爷的左亲卫,保卫过皇宫的安全。跟随陛下您参加过灭南陈的战争,立下赫赫军功啊。所以,陛下您封他为仪同,令授北海刺史一职。他镇守北海以来,兢兢业业,手下军卒训练得也是兵强马壮。我多次上奏朝廷进行表彰啊。这还不说,那毕竟裴仁基现在年岁稍微大点儿。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裴仁基有三个儿子,长子裴元庆,次子裴元基,三子叫裴元庆。前两个孩子能文善武,相当不错。尤其是三子裴元庆,那更是了得呀,人送绰号叫‘银锤太保’,胯下宝马一字没角胼肋赖麒麟,掌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今年不满二十岁,小伙子血气方刚,实乃我大隋不可多得的将才也!所以,臣保举裴仁基带着北海军队、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去讨伐反贼唐弼,必获成功!另外,通过这次战斗历练一下裴仁基的几个儿子,尤其历练一下裴仁基的三儿子银锤太保裴元庆,能够让他在战斗中立下军功,未来朝廷对他可以按功升职,也让他更好地效忠我大隋呀!” 您看,杨林为了大隋江山,真是操透了心了。哪个地方有人才,人家杨林心里头有一笔账啊。只不过,过去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那就得历练历练这帮子年轻人。。 杨广看完奏折频频点头,觉得王叔所虑甚是。他转头就看了看左仆射宇文化及“爱卿啊——” “陛下!” “靠山王保奏北海刺史裴仁基去讨伐反贼唐弼的这份奏折,你可看过?” 那作为仆射,他当然先看过了。 “啊——陛下,臣已然看过!” “你的意思呢?” “呃……陛下,老王爷真是忠心为国呀!臣认为老王爷保举的极是啊。只不过里面还是有点儿欠妥。” “哦?”杨广一听又欠妥,“哪地方欠妥呀?” “陛下,其实这个问题跟刚才那份奏折是一样的。在那份奏折上,老王爷保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双枪乎尔复,让他统领五万大军去攻打岗山。那在这份奏折上呢,老王爷又极力推崇这位裴仁基的三公子叫裴元庆,想让他在那里建立军功。那历练年轻人,为国家培养未来的将才,这是应该的。不过呢……陛下,在这份奏折上,老王爷是想要北海刺史裴仁基去召集除了北海军之外的北海周边这些郡县的军队,组成一个联军对这唐弼用武。呃……这里就有些欠妥了。陛下您想,唐弼为什么能造反?如果说唐弼只有他齐郡那一点兵、那三万兵,他能造反吗?他也未必有底气敢于对抗朝廷。正是由于这次攻打瓦岗山,老王爷让唐弼召集了旁边郡县的一些兵马组成了五万大军。这五万大军全握在了唐弼手里。所以,他才有底气。那么,现在我们又想让裴仁基仿效唐弼故事,也在旁边的郡县去召集一些军队。那么这些军队握在裴仁基手中……嘿,陛下,倒不是臣对裴仁基疑心呐,我就是说这个事情。大军握在一个人手里。这人又远离朝廷,周边反贼林立……臣也担心他们产生异志。即便不产生,一旦他们讨伐完了唐弼,那必然壮大他们的军威呀。到那个时侯,尾大不掉,他是不是会成为第二个唐弼呢?臣作为一国宰辅,不得不为朝廷多考虑一步啊……” “嗯……”杨广点点头,对宇文化及的这番考虑是深表认同。认为宇文化及老成谋国,想得比一般人更深一步。是啊,现在天下有点动荡,反对自己的应该不在少数,只不过很多人平常他们没有条件,不敢明着反对我。那么一旦让他们安上翅膀、有了条件,他们会不会产生二心呢?这就如同伍云召、唐璧之流,那不都是手握重兵才敢与挑起反旗的嘛?“嗯……那宇文爱卿,你的意思是不派裴仁基了?” “啊——不不不……臣说了,老王爷他也是老成谋国,提出这个建议非常好。因为裴仁基离齐郡非常近,由他来打齐郡,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这个兵权别放给裴仁基。臣认为陛下应该再派一个监军,让这监军赶赴北海和裴仁基一起攻掌兵权,一起攻打齐郡方为妥善之策呀。” “嗯……言之有理!”杨广一听不错,这就跟二路攻打瓦岗山是一样的,不让乎尔复独掌兵权,给乎尔复再找两个监军,这么一来,就比较稳妥了。“那宇文爱卿,你可有人选推荐呢?” “臣可保举一人,让此人作为监军再合适不过。” “哦?你保举何人呢?” “臣保举的非是别人,乃是张贵妃之父张大宾!” “哦……原来你保举张国丈啊?” 张国丈?啊。这个杨广现在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不满足了,真是三千粉黛呀。这是个好色之徒,登基之后广为搜罗美女,江南的、塞北的、西域的、外国的……不同地方、不同韵味的美女,他都派人广为搜罗。现在这后宫都装不下了。那么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得到一位美女,此人姓张啊,被封为张贵妃。这个张贵妃是谁呢?乃是杨广最亲信的一位大臣张衡张建平的亲侄女。 对于张衡,咱们在仁寿宫事变那一回上曾经稍微地介绍了一下。很多人都说隋文帝是被这张衡乱棍打死的。当然了,这是历史谜案,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是,这个张衡深得隋炀帝杨广的重用。 张衡他们家本身也是名门望族,他的爷爷乃是西魏的河阳太守张嶷。他的父亲乃是北周万州刺史张光。到张衡这里,他是初仕北周,累迁汉王侍读、掌朝大夫。隋文帝继位之后,继任四门侍郎,支持晋王杨广治理并州和扬州。杨广成太子之后,签太子右庶子兼任给事黄门侍郎,协助太子杨广夺取了皇位。所以,杨广对张衡是非常地重视,加封张衡为银青光禄大夫、御使大夫。而且,把张衡满家满族都尽为嘉赏。 封赏的时候,杨广当着群臣的面儿就问张衡了“你们家现在还有什么没有当官的子侄们或者兄弟们,你可以列出一个名单,朕都给他们任职,让他们都进入大隋官僚体系,让他们都当官!你们不光宗耀祖了吗?” 张衡这人个性比较耿直,他不愿意过多地占朝廷便宜。所以,当时张衡就说了“臣谢主隆恩!我们家已然受国家皇恩浩荡恩泽太多了,没有其他所求,谢陛下!”就这么的吧。 没想到,这个时候宇文化及由打旁边转出来了“哎呀,张大人呐,你太谦虚了,您怎么忘了?您还有一个亲堂兄弟叫张大宾,到现在还是布衣一个。张大宾文武全才,总想任职,是您为了避嫌,一直没给人安排呀。但是,您别忘了,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呢。既然陛下想加封你们张家官职,为何不举荐您这有才有能的堂弟呢?” 张衡一听,心里就烦了,怎么呢?张衡确实有个叔伯兄弟,他们一家也就他们这哥俩,名字叫张大宾。张衡知道,就自己这位兄弟太没出息了!从小好吃懒做,就是个二流子,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什么提笔写字啊,上马轮刀啊,这些样样稀松!也不能说不会吧。为什么?出身世家啊,从小有爷爷、有叔伯在这儿盯着呢,不练也不行啊。所以,提笔能写几个字,歪歪扭扭。上马能够驰骋,但是迤逦歪斜。就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逛荡的人。开始叔伯们以为张大宾年轻,没大管他。世家子弟像这样的正常,没管他。觉得以后长大成人,给他娶个媳妇儿,有家这么一管也就是了。哎,没想到!娶了媳妇儿之后,仍然如此。反正仗着家业大,胡吃海塞呗,乱折腾呗,一直就折腾到现在,人都快五十了,仍然是一事无成。 张大宾他自己也想当官。怎么人家能当官,我就不能当啊?我看这大隋朝的官员有些还不如我呢!这些年,我身边这些当官的朋友也不少啊,我们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他们传授的当官的经验我也积累了不少。我觉得我要当官,比他们得当得强!我这一支还能光宗耀祖。这多好啊!所以,张大宾不止一次找过自己的哥哥张衡说“哥哥,您看您这官越做越大、越做越大。现在,都跟当今圣上称兄论弟了,你们都快成铁哥们儿了。那您能不能在圣上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让圣上也提拔我一个官职,咱从基层干起行不行?先给我一个县令当一当,行不行啊?我慢慢地升啊。您不能老看你兄弟我是个白丁啊。” 但是,张衡屡次告诫他说“大斌,你别以为这个官场好趟啊,你别以为官做得越大越好啊。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啊!你哥哥我现在伴着皇帝战战兢兢啊。你别看原来跟皇帝我们关系不错。但是,原来那是晋王,现在当了皇帝了。有些事情办的不妥,你作为臣子应该说不说?不说,那你枉吃皇王俸禄;说了吧,那就有可能得罪皇上啊。跟原来晋王不一样。原来晋王他还有目标,他还想当皇帝。所以,有些话他能听得进去。那么,现在当了皇帝了,乾纲独断!你再在他面前嘚啵嘚,就有可能会惹皇帝生气啊。一旦龙颜震怒,哼!你爬得越高,未来摔得越重啊!反正你现在不愁吃不愁喝,咱老张家有我这么一个大官在这儿支撑着就行了。一旦我有事儿,你不至于受到牵连啊。如果你我弟兄都在朝堂,容易受到株连。所以,兄弟呀,打消这个念头。你在家多好啊?逍遥自在!说实在的,哥哥我都想过你这逍遥自在的生活呀。在朝廷干嘛呀?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行了,你就知足吧,少不了你吃,缺什么、短什么,哥哥供给你不就完了吗?” 所以,张大宾找了张衡几次,张衡都不同意,没给张大宾卖力气。张大宾对张衡也心生不满——这当哥哥的!没有这样的!人家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呢。全家人有几个当官儿的,官官相护,门庭越来越旺。我们这家多好,一枝独秀啊!就是你张衡了!就显着你了!我张大宾就不能当官了吗?既然走你这路走不通,我自己想辙! 他有一批狐朋狗友,这里头也有当官的、也有世家子弟。我们说了,当时是门阀士族的社会,那是个大圈子,氏族都跟氏族在一起。张大宾喝酒的时候、愁眉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牢骚话跟大家说了。 大家说“你说得对!你想当官,不算错误啊。既然你哥哥这边不帮,可能也有他的顾虑。这么着,你再走走别的道儿。” “我走谁的道儿?” “我给你介绍啊。咱走宇文化及、当朝左仆射的道儿不就行了吗?” “啊?走他的门子?” “那怎么了?有你哥哥的面子,你再给他送送礼。多少给你个官儿,这事不成问题!你说对吗?” 人家这么一点,张大宾眼一亮,就中间托人情找到了宇文化及。给宇文化及送了一份厚礼。 宇文化及一看,谁呀?哦,张衡的兄弟张大宾托我做官来了。太好了!怎么?我们说了,张衡这人个性耿直,跟宇文化及两个人有点不对付,宇文化及挺腻歪张衡的。那么现在他弟弟走他的门子走不通,走到我这儿来了。我笼络他的弟弟就等于在张衡身边安下一颗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为我所用!” 要么说是奸贼呀,处处他都算计。于是,就召这张大宾,两人见了一面,就主要问张大宾家中有何人?你主要的目标是什么呀?你想做什么官呢?反正闲聊呗。 闲聊当中,宇文化及得知张大宾育有一女,年方十六岁。一提起这个女孩子来,哎呦,张大宾当爹的眉飞色舞啊,说“我那姑娘可以说是绝代的美人。登门保媒的踩破我的门槛子,我都看不上眼!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够把我家姑娘给这么一个王公大臣。到那个时候,与他们联姻,我这门庭不也显贵吗?” “哦?”宇文化及说“那什么时候能够让我见见你这姑娘?弄不巧,我能给她保一个大媒呢!” “可以呀!”张大宾说“这、这、这样,呃……后天我在家设宴,请仆射大人到我家赴宴。在席间,我让小女出来敬酒。仆射大人您给看看好……” 就这么着,左仆射宇文化及到张大宾家喝酒。张大宾就把自己的姑娘叫出来了。 宇文化及一看“哎呦!我说张兄啊。你不是想当官吗?” “啊,能给我个什么官儿啊?” “给你个国丈,你看成吗?” 第423章 左仆射献美隋炀帝 第四二三回 左仆射献美隋炀帝 张大宾请宇文化及过府饮宴。在酒席宴前,他把自己十六岁的女儿给叫出来向宇文化及敬酒。 宇文化及一看张大宾这个女儿,哎呦!太漂亮了!有多漂亮呢?国色天香、貌若天仙……只能用这样的词进行形容。说“貌若天香、国色天香又是什么样子?”那你自己就闭着眼想吧,反正你觉得哪个姑娘漂亮,她就跟那姑娘差不多。十六岁的女孩儿,破瓜之年,正值青春,身上带着一股天真烂漫之气、一股娇小之态,那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啊。哎呀……宇文化及一看,嗯!这老家伙点点头。 等姑娘退下去之后,“哎哎哎……”宇文化及拍了拍张大宾的肩膀“我说张兄啊,你不是一个劲地想要当官吗?” “啊,我、我、我想都想疯了。” “那我给你个官儿,你看怎么样啊?” “好啊,您能给我一个什么官啊?” “我让你做国丈如何?” “我这……啊?国、国、国丈?” “哎!嘿嘿,你不告诉我想要给你这个孩子找一个名门望族,最好是公子王侯给嫁了吗?” “啊。” “找那些公子王侯干嘛呀?他们能够给你带来什么大利益呀?” “不是,那、那总不能让我把姑娘嫁一穷小子吧?那不更给我带不了什么东西吗?” “哎,你再往高了嫁呀。我没说嘛,我给一个国丈让你当当,你把姑娘嫁给当今圣上啊!现在圣上在全天下广罗美女呀,光经过我的手给他送的美女都多达百十名啊。我发现了那些女人跟你家姑娘相比差得远!另外,你们又是名门望族,姑娘也知书达理吧?” “嗯……从小就念书啊,琴棋书画样样都通……” “还是的!那皇上更高兴了。能歌善舞吗?会不会唱?” “会唱曲儿啊,因为我就是……呃……多才多艺的。琴棋书画拿起来我不能说样样精通呗,那比一般人也好得多呀。我从小亲手调教的她,她哪能不会呢?” “那太好了!当今天子就喜欢这个!如果你家姑娘来到天子身边,必得天子宠幸啊!到那个时候,嘿!这官儿还不是紧着你选呢,你爱当什么当什么呀?” “哎呦!”“噗通!”怎么?张大宾没皮没脸,一点儿自尊都没有,一下子就跪倒在这宇文化及面前了,口称恩相“恩相啊,您要是能提拔我呀,我张大宾这一辈子……不!下一辈子……呃……下五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我绝不忘大恩大德!” “起来起来起来……哎呀……咱们哥们儿不必如此啊。只不过呢,等我把咱们姑娘送给皇上,皇上宠幸了……呃……苟富贵,莫相忘哟……” “哎呀!您放心!我、我、我记在心里头呢!”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宇文化及干别的不成,干这事儿,没人比啊。马上就把张大宾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儿告诉了皇帝杨广啊。 杨广是个好色之徒,有的送进宫中的女孩子,一看,不错,陪王伴驾!两三天,他就腻歪了,打发走了——“这孩子,山村野孤,不懂情调,换一个!”他是天天换女人玩儿啊。 那位说“杨广真的不理朝政吗?”不是。杨广这个人雄才大略,对任何事情都看得比较透,那比一般的人聪慧得多。但就是因为这一点让杨广这个人比较自负。他认为自己比别人看得长,比别人看得远,比别人看得透——你们做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他就忘了,最开始的时候,你天天审视朝纲,没人或很少人敢在你面前耍花枪,耍那么一枪两枪的也被你看透了、看破了。但是,随着你慢慢地消沉了,随着你慢慢地因为太自负而淫逸了。那在你面前耍花枪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给你看的东西那真相就越来越少了,假相就越来越多了,而且是一层加上一层的假象,让你再也看不透这个世界了。那位说“杨广不挺聪明吗?不看的挺透的吗?”是啊,他看透了一层,看到第二层,他认为第二层可能就真的。但其实这些造假之人把真真假假掺和着一层一层放在你面前,你总有一层看不透,而他们的阴谋恰恰在最后一层。 可惜,杨广认为自己已然把这些人心看透了,已然把朝政看透了,都没我聪明,那我为什么还花那么大力气治理朝政呢?大政方针我已经治理了啊——该兴建东都兴建东都,该打的吐谷浑打吐谷浑,该打高句丽打高句丽,把这些东西全做完喽,咱大隋可传至万载呀!我作为大隋朝的开国之君,(虽然开国是我爹,但是我也在开国当中立下不世之功啊,我也算开国之君。)我要为我的后世子孙打下一个大大的太平!在我这一辈上,我把所有的大事都给他们做了,那他们一世一世的享受我给他们带来的红利。到那个时候,他们到太庙祭我,那都是誉美之词啊,青史上写我也是千古一帝!他是非常自负。但是他忘了,他看着太远了,他的行动太超前了,他的行动太过了,导致他手下的这些臣僚们跟不上趟啊,跟不上他的节奏啊——你太超前了!你的思想、你的政策、你的行为都不错!但是,这饭得一口一口地吃啊,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呀,那不可能一碗一碗往下塞呀。一碗一碗往下塞,还不把人塞死啊?他就忘了这一点了。所以,杨广这个昏君跟其他一般的昏君不一样。不是说他自己真的就昏,是他自己太超前了。等把这大政方针他都拿定了——那我就在宫中等着享受结果就完了呗,让臣工们去做不就完了吗?我作为九五之尊皇帝,我干嘛呀?我就天天在宫中和这些美女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不就完了吗?只要我的事业有成,史书上对我的个人私德不会太计较。所以,杨广还是一个自负!天天在宫内和他这些嫔妃们练“摔跤”,反正就在那儿瞎折腾。 象棋这玩意儿,在这王公大臣里头下得不多。怎么?这些世家子弟都手谈围棋,下黑白子,那玩意儿比较风雅。象棋是民间下的比较多。但恰恰隋炀帝杨广他就喜欢下象棋。他觉得象棋快呀,符合他的性格,他这一辈子干什么事都追求快。这象棋多好,“啪!啪!啪!啪!啪……”一会儿,“将!”把你将死了。可惜呀,身边的臣子没多少象棋高手。跟杨广对弈,总是被杨广给吃灭了。没几招,给人将死了。哎呀……杨广觉得索然无味呀。直到有了张大宾,两人能够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个昏天黑地呀。有时候,杨广背着手看着棋盘琢磨半天,这才敢动子儿啊。杨广跟张大宾一下棋,一边下棋,张大宾一边给杨广讲述市井上的故事,杨广得到了很大的快乐。所以,经常唤张大宾入宫,对张大宾也越发地宠信。 时间一长了,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皇上新宠幸一位了张贵妃。张贵妃的父亲就是张大宾、张衡的兄弟,现在那是国丈啊,天天往皇宫跑,那是皇上面前大红人儿! 只要是大红人,自然有当官的陆陆续续就往张大宾家里跑。干嘛?走后门——“你在皇上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让我的官职提升一点儿……”“嗯……”张大宾一看,好家伙,我送给宇文化及的东西送值了!怎么呢?早就收回了!现在我所得的东西比当时我送出去东西高出几十倍呀!他也给人办事,经常在杨广面前说这个人的好话、那个人的好话。有的时候,也说这人的坏话、那个人的坏话。怎么?这些人不给自己送礼呀。 杨广一听这些事情,“嗯、啊、这、是……”有的时候就听了张大宾的言语,“行啊,给李四升官吧;行啊,给王五降职吧……”哎,张大宾办了不少事儿。 这些官员一看,嘿呦!国丈真能办事啊,往张大宾府上跑的人更多了。 时间一长了,张衡不干了,偷偷地把张大宾就叫到府中。张衡苦口婆心说“大宾呐,你以为你这一步走得对吗?我早就告诉你呀,伴君如伴虎!你现在跟随皇上,这么多天皇上给你一官半职了吗?没有啊。皇上把你当弄臣了。如果说,你只是个陪王伴驾之人,希望你紧缄其口!你别说那么多,说多了,容易出事儿啊。你别看现在皇上对你那么恩宠。未来皇上一旦翻脸,你万劫不复!那些给你送礼的、找你办事的,你别看现在一个个对你笑脸相迎,但你失势了,他们可是墙倒众人推呀!大宾呐,你不该走这一步啊。你怎么不跟哥哥我商议商议呀?” “哎——”张大宾现在哪能听得进这话呀?张大宾一乐“哥呀,我跟你商议了,我想当官儿呀,你不管呢!那没办法,我只能从你侄女这里换。现在你侄女成了皇上的贵妃了,我们老张家光耀门庭了!你别看现在皇上没给我官职。皇上说了,现在还没想好,他想要给我一个大大的官职,只不过没有空缺呢,着什么急呀?我现在在皇上跟前,跟皇上我们俩——哎呦,那关系好着呢!你呀,少管我们的事儿!” 张大宾现在膨胀了。张衡劝张大宾几次,无济于事! “嗨呀!”张衡叹了口气“我们老张家迟早毁在你的手里呀!”从此,张衡跟这个弟弟故意拉远了距离。 但是,张大宾心里头也别扭啊——确实,现在我什么身份呢?人家都尊称为我国丈,其实我什么官职都没有,是一个皇上特准入宫之人,名不正言不顺呢!我还是想当官啊,有了官职那多好啊。所以,张大宾经常向皇上提出“什么时候能给微臣一个官职,微臣也好报效国家。” 可杨广说了“哎——报效什么呢?跟着朕不就是报效国家吗,啊?你这么有才,朕不舍得放你走啊,以后再说吧。”说了几次,杨广都没准奏。 后来,张大宾又托宇文化及“你也经常在皇上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宇文化及说“你放心吧,我瞅机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要官!” 哎,今天这机会就来了。宇文化及当殿保本,想要保举国丈张大宾作为裴仁基的监军,也好把着军权。 皇上一琢磨也行啊。给张大宾一次历殿的机会也不是不对。另外,宇文化及所说得对,张大宾过去掌管兵权,我心无忧。他毕竟跟我是一条心呐。“准奏!”就封张大宾做了讨逆监军。 张大宾一听,“给谁做监军?给裴仁基?!嘿!老小子呀,我可算逮着你了!” 第424章 张大宾夜宿风陵渡 第四二四回 张大宾夜宿风陵渡 奸相宇文化及保奏张大宾作为北海军的监军,与裴仁基共掌兵权去攻打济南王唐弼。杨广同意了。为什么同意呢?一来,杨广最近对这个张大宾也有点腻歪。怎么?杨广这人非常聪明,你有才没才在他面前能瞒得住吗?你张大宾充其量能当一个弄臣,陪我玩玩行,琴棋书画呀、那些市井的一些游戏呀,那玩意可以有。但是说真的让你治国安邦,你哪有这个材料啊?所以,张大宾屡屡向杨广要官,杨广都是微微一笑“你做什么官儿啊?你做国丈多好啊。天天陪王伴驾就在我的身边,不比谁都近呢。”杨广一直没答应。但后来,杨广发现这位你不让他做官吧,他天天在你面前翻嘴挑舌头,说这个做官的不好,说那个做官的应该提拔,给这个讲情,给那个说项。杨广聪明,能不知道吗?你张大宾肯定在背后收人钱了,到我面前来替人办事来了。哎呀,这都是朝中之士,你一个国丈,跟着瞎掺和什么呀?当然了,有的这张大宾说的人,杨广觉得这人还不错,杨广一高兴就提拔起来了。有的说的人,杨广确实认为这人也不怎么样,那就贬了贬了吧!给你的面子,也就贬了。所以,虽然从表面上看,好像杨广顺从了张大宾的话、接受了张大宾的建议。但是,不代表杨广心里头不腻歪这张大宾。杨广本来是一个乾纲独断的皇帝,他不希望自己的思维被别人牵着走。那你张大宾从客观上也在牵着自己的思维,再加上杨广这个人本身就喜怒无常,要么怎么会有“伴君如伴虎”这个词儿啊?和皇帝在一起,跟何老虎在一起差不多少。老虎它不发威,你千万别把他当病猫。很多时候是人家不稀的理你。但你哪知道他它么时候发怒啊,一旦它起虎,“吭哧”咬你一口,你就活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衡劝自己兄弟“你远离皇帝!”但张大宾没有这个政治智慧,他看不透这一点,也可以说是利令智昏——后面有钱呢,他哪看到前面的雷呢?所以逐渐惹得杨广对他也是心生不满。这要是时间久了,张大宾非得倒霉不可呀! 哎,宇文化及在这个时候算是救了张大宾一命,给皇上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杨广义琢磨这个建议非常好,让张大宾去做监军,一举三得。这一得,把招人嫌的张大宾带出自己身边远远地待着,待两天再说吧;另外一则,张大宾不一直想做官吗?那原来自己又没有什么方便官给他做。无论张大宾也好,无论张贵妃也好,都屡屡在自己面前磨烦。哎,这一次也给张大宾一个官职,让你历练练练。如果,张大宾果然是个统兵带队的材料。那以后给他做一个将军也不是不可,让他做一个武职官员也行;第三一则,张大宾毕竟是我的国丈,让他过去确实能够起到监军作用,这样不至于朕的兵权外漏。那说“这皇上就不担心张大宾没有军事材料,过去打败仗吗?”他不担心。为什么呢?因为他了解裴仁基呀。这裴仁基过去是自己的手下,跟随自己打过南陈。所以,杨广对裴仁基是比较了解的——这位深谙军事,最大的特点是谨慎小心。这个老将军有那么一点怕惹事儿,什么事情不到周全了、不到百分之一百二十不会出毛病了,他不拍板儿!就谨慎成这样。再加上手下的将军又能征惯战。而且,杨林不是保举了吗?说裴仁基有三个儿子都有万本夫不挡之勇,所以,没有张大宾,裴仁基也能拿下齐郡、也能打败唐弼。这一点儿也不用担心。所以,杨广当时就准奏了,刷下旨意,让传旨官下达给张大宾,封其为讨逆北海军监军,让他带着圣旨、带着印信即刻启程赶往北海郡承读圣旨,然后会同北海郡郡守裴仁基率兵攻打反王唐弼。 传旨官来到张大宾家里。张大宾一听,皇上给自己下圣旨了。赶紧设摆香案呢“迎接圣旨!” 宣旨官把圣旨一读。张大宾激动的眼泪横流啊“臣叩谢我主隆恩!叩谢我主隆恩!”“咣!咣!咣……”磕了十多个响头啊。 “哎——张大人别磕了、别谢恩了,赶紧地接旨!另外,这里还有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让您传达给裴仁基裴将军的。另外,您的亲卫队明天就拨来。同时,兵部已然给裴仁基下达命令,明天等着亲卫队过来,保着您赶奔北海郡。见到裴仁基将军,宣读圣旨,他就明白了!” “谢主隆恩!谢主公恩呐!给传旨官大人拿包咱家的点心。”传旨官一听,“这怎么还给点心呢?” 一会儿工夫,有人拎出一小包点心。张大宾亲自把这点心按在了传旨官的手心里“这是一点儿拙荆做的点心,不成敬意,望传旨官大人您笑纳!”往下一摁—— 哎呦!传旨官一掂,沉甸甸地压手腕子,就知道里面的那不是真点心了,那肯定不是黄金就是白银呐。“哎呦!哎呀……国丈大人,您、您、您太客气了!您太客气了!那我回复皇帝去了啊,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未来前途亨通!” “哎呦,谢您吉言!谢您吉言!我送大人!” 把传旨官送走了回来,张大宾这个乐呀,吩咐“排摆酒宴,我要好好地喝一盅!自己自斟自饮,喝了一通。”哎呀……晕晕乎乎地打开圣旨看了好几遍。这一次,他之所以高兴。一则,自己终于当官了;二则,这一次自己监军,裴仁基这老小子这回可算落在我的手里了,我让你知道知道张大爷的厉害! 那位说“听这意思,好像这张大宾跟裴仁基过去有什么矛盾?”哎呦!矛盾还真不浅呢。怎么回事呢? 这话还得从四年前说起。四年前的夏个天儿,老张家要回家祭祖。张衡、张大宾他们老家是哪儿的呢?是怀州河内(今河南省沁阳市)。按理说,应该是长子长孙或者是朝中做官最大的人去回家主持祭祖,那就得是张衡了。因为张衡当时是太子右庶子兼任给事黄门侍郎,是皇帝、太子身边的人,身份荣耀啊。但是,四年前张衡走不脱。怎么走不脱呢?正值杨广夺取皇位的关键时期呀,那张衡又是杨广的左膀右臂,怕自己一旦离开长安,长安发生了事情,自己难以及时处理。不过,老家祭祖也是大事,老家派人一个劲地给张衡发信来催,也非常热情。大家殷切希望张衡能够回家主持。张衡一看,如果不回去,也说不过去。思前想后,干脆派自己的堂弟张大宾回去吧。就这位爷天天地在长安城乱晃荡,无所事事。让他代表自己回家,他怎么也算老张家的人,又是自己的代表,那大家也会对他高看一眼。就这么着,张衡就让张大宾替自己回家。为了凸显张大宾地位,为了反映张大宾是代表自己的。张衡把自己手下几个人拨给了张大宾了,算是半私半公吧。人家一看,都穿着官衣呢,就说明张大宾是代表自己回去的,在父老乡亲那里也好交代。张大宾欣然答应了。他觉得这一次代表哥哥回家,主持祭祀,哎呦……自己这个脸长到天上去了。尤其哥哥把他手下的那些仆从拨给自己了,穿着官衣保着自己。嗯!就如同自己是太子右庶子、给事黄门中郎一样,张大宾这个虚荣啊。所以,当时是欣然答应,就带着张衡这几个侍从由打大兴城出发是直奔怀州河内。 他们过灞桥、走临潼、经渭南、出潼关,等出了潼关之后,往北有个地方叫风陵渡。这个地方是黄河的一个大渡口,黄河由此转弯由打南北方向往东西方向走。所以,风陵渡是个大渡口,谁经过这里,都得渡过黄河。由于当天到达风陵渡镇的时候已然天色将晚。所以,就牵扯一个打尖住店的事情。 张大宾平常住的地方都得是豪华客栈,按现在来说,在大城市那就得是五星级的。就算一些小城镇,那怎么也得上了星的。风陵渡这个地方由于是大渡口,所以有几家好客栈。当时就选择了一家“枫陵客栈”,这个可以说是当时的四五星的大客栈,又漂亮又气派。当然了,花费较高。不在乎钱!张大宾心说“反正我花再多钱,我大哥给我报啊,咱就住这儿了!当晚就住在枫陵客栈。 那按说什么事没有,住一晚上,第二天渡过黄河往东走就完了。没想到,当天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呢?住在这个地方,天色一晚,张大宾有个毛病。什么毛病呢?按说住这高级客栈,你让人家把酒菜端到你的房间,然后自己隐私着吃不就完了吗?不!因为张大宾他从小就混迹在市井当中,对市井文化有根深蒂固的喜爱。所以,他没有在自己屋中吃饭,而是吩咐“就在这客栈大堂之上给我布置一桌酒席,我要在此吃饭!这桌酒席按你们饭店最高标准,有什么上什么,我不怕花钱!”怎么?虚荣心嘛,让过往的客人看一看,我是大款!就这么一个意思。 那枫林客栈掌柜的当然不管你这个了,只要你给钱,爱在什么地方吃在什么地方吃,我们是服务行,我们就服务好你就行了。马上吩咐小伙计、吩咐后厨,锅碗瓢盆这么一响,时间不大,酒宴就在大厅排开了。 张大宾自己坐一桌儿,因为当还是分餐制比较多,自己桌上杯盘罗列。您别看风陵渡是个渡口。但是,由于是一个交通枢纽,且临着黄河。所以,这个地方既有河鲜又有山珍。您别忘了往南边就是华山,再往西边那是少华山,所以山珍水鲜是应有尽有排了一大桌子。不光他吃,还让手下这些随从“一人给我排一桌子!” 随从跟随张大宾可高兴呢。怎么?原来跟随张衡,咱说了,张衡这个人还是个清官,性格耿直,平常生活比较简朴。这些随从跟着张衡捞不到什么油水,可跟着这个张二爷,(您别看叫张大宾,但是他是二爷。)哎呦,这一路上走来,每个人重十斤呢!吃得那可以说是膘满肉肥!一看,今天又给安排这么丰盛酒宴,这些随从可开心了,举起杯来向张大宾频频敬酒。张大宾也是来者不拒呀。张大宾本来也在市井混迹。所以,有时候张大宾的架子也没那么大,喝起酒来跟地痞无赖似的,一会儿就称兄道弟开始划拳了“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八匹马呀——”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快把风陵客栈屋顶子给掀了。 哎呦……客栈老板直皱眉呀,心说话“爷!小点声啊,我这里还住着别的客人呢。这、这、这怎么办呢?”又不敢上前提醒,那只能提心吊胆在旁边小心服侍着。 他这个担心不是多余的,人店老板什么事情没见过呀?一看,这、这马上要出事儿,人家就明白了。果然,楼梯上面一响,由打楼梯上走下一个妙龄女郎来,旁边还有个小丫鬟服侍着。就见这位姑娘也就是十七八岁,长得貌如天仙!还是用这个词儿来形容她。那一点也不比张大宾的闺女次!比他闺女还多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这人打小就读书啊,腹有诗书气自华呀,这个气势那是装不出来的。 这位姑娘正在楼上自己房间内读书呢。人家每天晚上都有读书的习惯。旁边小丫鬟陪侍着正读呢。下面就开始叫唤着了“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弄得姑娘心里着实不安这是什么人呢?怎么那么吵啊?吩咐丫鬟“你下去看看。” “是。” 丫鬟走下来偷偷地看了看,又回去了。告诉姑娘“好像一群官差(因为张大宾手下那些随从是张衡的手下,穿着官差的衣服呢)、一群官老爷在那喝酒呢。” 小姐一听,眉毛一皱“这官差喝酒怎么跟土匪、响马似的?怎么一点儿也不顾及官仪呢?真是的!让人读书也读不下去呀!” 丫鬟就说了“嗨!小姐,你要读不下去呀,咱干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往北走水路,咱就回家了。” “行吧。” 小姐让丫鬟服侍着洗漱已毕,宽衣解带躺在床上。小姐想睡觉,但下面“哥俩好啊!八匹马啊!啊啊啊啊……”这小姐躺着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睡得着觉吗?就觉楼板“咣当!咣当!咣当!咣当……”直咣当啊。这小姐睡了半天也没睡着,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一骨碌身起来,又重新穿好衣服。 丫鬟一看“哟!小姐,您往哪儿去?” “我下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小点声!” “哎呦,小姐,这不好吧?不行——我、我叫老爷、叫少爷,让他们去告诉一声?” “不用打扰了。我爹、我兄弟可能已然睡着了。我下去告诉他们一声,也就是了。” 这小姐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丫鬟说了,下面都是官人。既然是官人,就可以给讲讲,说两句。一般他们就会静下来了,就会听你的,他不像那市井流氓。如果是流氓,这小姐就不下去了。另外,这里还有爹爹、哥哥和兄弟呢。所以,小姐没想别的,由丫鬟陪着就由打自己房间走出来了。 她在楼上顺着楼梯往下走。这一走的工夫就被人看见了。被谁看见了?就被张大宾看见了。张大宾坐北朝南,他斜着眼,正好能对着这个楼梯。 张大宾一看,呦!由打楼梯上走下来两个漂亮小娘们儿。嘿!没想到啊,在风陵渡这块儿居然有这样的货色!哎呀……真漂亮啊!这是过来陪酒的?太好了!今天,我要在这风陵渡好好地快活快活! 他误会了,他还以为这位姑娘是进行特殊服务的呢。因为在那个年代,妓女也是一个合法的营生,每一处都可能有她们的存在。所以,张大宾一看,晚上由打楼上走下俩漂亮女人,他也没看看人家到底穿戴怎么样,也没看看人家气质如何。他就认为这可能是俩妓女!当然,这个时候张大宾并没有开口去问,只是看了看这小姐之后,“欻!欻!”给两边陪自己喝酒的这些侍从们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们也看看!” 侍从回头一看,耶!当时就由打张大宾的眼神当中明白张大宾的意思了。这些人现在可都喝多了,酒乱人性啊。一看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些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这时,那小姐和丫鬟已经走下楼了,到了一层,迈步就往张大宾这面走。 她们往这儿一走,张大宾旁边那个侍从不由自主地也都站起来了,有的甚至往小姐身边凑。 哟!丫鬟警惕地一看,然后给小姐使了眼色。 这小姐倒非常安然,没有被他们给吓倒,迈步来到张大宾近前,深深地给张大宾行了一礼,也就是万福了一下。 张大宾一看,赶紧地他也慢慢站起来“哎呀,哈哈哈……有礼!有礼!嘿嘿,这位小姐是想来陪我等喝一杯吗?” “啊——否也!否也!这位官爷,小女子下来不为别的,只想给这位官爷提个醒,现在已然天天交二更,楼上很多人都已然安睡,请各位官爷喝酒的时候小点声、压点音儿呀。” “嘿嘿!压点音儿啊?我告诉你,我这人快乐的时候,从来不压音儿!你说是不是啊?” 张大宾这话就开始有了性暗示了。 “嗡——”在场全是大老爷们儿啊,谁不明白这个呀?一下子全乐了。 “是!是!是!是!哈哈哈……” 有几个侍从更加凑到了小姐近前,甚至用肩膀,嗯!还扛这小姐。 丫鬟一瞪眼“你们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好言好语跟你们说话,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张大宾一听,“哎,哎,我今天还真就想吃个罚酒!”说着,张大宾往前拿着酒盅递到小姐嘴边“你喝了这杯,我就小点儿声!” 第425章 二老爷张大宾挨打 第四二五回 二老爷张大宾挨打 张大宾夜宿风陵渡,在风陵客栈里喝酒喝美了,就不注重公德了,跟手下这些随从邀五喝六、划拳行令,就扰了民了。把楼上的一位小姐给惹烦了。小姐来到近前好言好语提醒:”各位能不能压着音儿啊?已然入了二更了,楼上的很多人都睡着了……”别扰民,就这个意思。 就像咱们讲过节了、过年了,来几个朋友在家里一热闹,可能也会影响到邻居。人家邻居过来一敲门“嘿,各位,不好意思,天太晚了,能不能小点音儿啊?”“哦……”咱赶紧地得道歉呢“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注意!我们注意!马上啊……各位各位,小点儿音……”或者“散了吧,天这么晚了……”都会这样。这是有素质的。 但是,张大宾那是没素质的呀。尤其一看,哟!过来劝自己的是位妙龄女郎,看这姑娘正在当年。十八九岁也成熟了。但是,还带着清纯,就这个岁数最好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您别忘了,当时是盛夏。那隋唐的女子那都穿着比较开放。这姑娘在屋里读书,那穿的就比较少。出来就披上一领轻纱。在这烛光摇红当中,灯下观美人儿,那更加的显得性感。 这一下子,让张大宾误会了。误会什么呢?他觉得,风陵客栈站下来这么一位女子,穿着这样。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出现个女的呢?甭问!这肯定是客栈提供的特殊服务或者是附近的歌妓、舞妓呀。这在封建时代,官府是允许的,还收税呢。所以,张大宾自然就往这处想了。再加上张大宾今天这酒喝得也不少,酒后有点乱性。这一路行来都是大老爷们儿,这多没意思呀。开始觉得代表自己哥哥回乡祭祖,脸上有光,很光荣。但是,走出长安几天,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哪有像在长安城待着好啊。哎!没想到风陵渡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风流的一个小娘子啊。所以,人家劝他什么,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一听,“啊,劝我小点儿声?好哇……”端起杯来凑过去,“这位小姐,让我小点儿声没问题,来,来,来,陪大爷我喝了这杯!干了这杯我就小点儿声……”这话里就带着淫荡的意味。 他一说,旁边的侍从跟着起哄“嗷——对!对!对……喝!喝!喝……也干我们这一杯!干了我们这一杯啊,大家都小点声!” 这位小姐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姑娘,还不谙人事呢。虽然如此,姑娘从张大宾以及这些人表情语气中能够听得出来,这话呀对自己是一个侮辱性的挑逗。姑娘当时柳眉就竖起来了,撩眼皮一看张大宾手中这酒,姑娘伸出纤纤玉指,“啪!”就把这盅酒给掐在手中了。 “哎,哎……对、对、对、对、对、对……嘿嘿,干了啊,干了!干了陪大爷我在这儿玩玩,钱少不了你的……”说着张大宾的手还想往前去占姑娘便宜,摸一把,拽一把。 可手往前这么一伸,“啪!”姑娘手腕腕一翻,这一杯酒,“噗!”正好泼在张大宾脸上。 “啊!这……哎,哎,哎,哎呀!”把张大宾泼得一惊。 旁边侍从一看,“嗡——”侍从们不但没发怒,反倒跟着起哄。为什么呢?这些侍从是张大宾他哥哥的。您别看一路之上,跟着张大宾吃、跟着张大宾喝。但,对张大宾的行为、人品,人家从骨子里头看不上啊。人家就把这位张二爷当一个笑料了。所以,被姑娘这么一泼,众人跟着起哄“哎呦……哎呦……掐玫瑰没掐成啊,掐成刺儿喽……” “呀!”张大宾用手一抹擦,你别说,也没生气,贱乎乎地他乐了“哎呀!风陵渡的小娘们儿挺风流的哈?哎,那就是比大兴城的野!大兴城,爷去勾栏院,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待我呢?那都得凑着往前来呀。你看看,风陵渡这小娘们儿拿酒泼我,哈哈哈……哎,我就喜欢这野玫瑰!来,来,再泼一个,再泼一个……”就这位没皮没脸的,往上就扑呀。 “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下楼来想干什么呀?你不就是挣这个钱的吗?我们有钱,一人给你一点,今天你就发大财了!你一个人也行,带着你身边的这个小姑娘也行……” “啊?!”小姐身边的小丫鬟一听不干了,“哎!”小丫鬟挡在小姐面前,把腰一叉“待着你的!臭不要脸!你瞪大你的蛤蟆眼看看,你面前的是谁?!说话如此放肆!回头,我让我家老爷打你板子!” “呀!呀呀呀……”张大宾一听,“还要打板子?呦呦呦呦呦……哎呀……你们这里的风俗与大兴城真是不同,就是这么野性啊!拿什么打呀?谁打呀?是这位姑娘打吗?哎呦……要是这位姑娘打呀,我想挨一挨,打几板子呀?”就这位赖了吧唧、贱了吧唧往前就凑。 这姑娘生气了,“邦!”这杯子酒刚才泼张大宾脸上了,这一回,直接地把酒杯扔张大宾额头上了。“啪嗒!”“咵——”怎么?掉地上摔碎了。 “呀!”这玩意儿砸得不疼啊,张大宾又喝了酒了。所以,碰脑袋上就碰到了,张大宾一晃“什、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打我脑袋上了?啊……这就是打板子啊?哈哈哈……哎呦……打得我够疼的呀。来,来,给爷吹吹,给爷吹吹……”他把头还往前伸。 前面挡的小丫头不干了,伸出手来照张大宾脸上,“啪——”就是一耳雷子。 “哎呦喂——”这一耳雷子打得呀,张大宾就地转三圈儿。怎么?敢情人家这小丫鬟练过武,人家是保护小姐的,手里有把子力气。所以,这一巴掌打得张大宾,“哎——”“滴溜溜……”转了仨圈啊。 “嗡——”众侍卫又乐了,跟着起哄“哦——挨打喽——二爷摘花不成,被花给扎喽——嗡——” 大家这么一笑,张大宾有点挂不住了。怎么?要是被小姐打一巴掌,也就认了。可被这么一个丫鬟打——明显能看出来呀,那位是小姐,这位是丫鬟。哎呦,被她打一巴掌,这张大宾捂着脸,身子是往下趴的,他可没有马上直起腰来呀。在底下一咬牙关猛然间这么一转,伸手,“啪!”一反掌——这小丫鬟她也没注意,一下子被张大宾的一巴掌扇到脸上了。“哎呀!”把小丫鬟这下子给扇坏了。张大宾也会武巴绰,不是说市井流氓什么都不会,流氓也会打架。又是个男的,正在当年,手上的劲儿也不小啊。这小女孩子呢?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没防备,被张大宾这一巴掌扇的,“哎呦!噔噔噔……噗通!”一下子就趴在旁边一个侍卫的桌子上了,“哗啦——稀里哗啦——”一下子就把这桌子给压倒了,上面杯盘掉落一地。 小丫鬟就觉得头晕脑胀,眼前金星乱晃。 “啊!”小姐一看,“小红——”这小丫鬟叫小红。小姐想赶紧过去看看小红受伤没有。 “啪!”“想走?走不了了!”张大宾一手把小姐给拽住了,往怀中一拽,“嘿嘿嘿……哎呀……带刺儿?带刺儿,我今天非得把你的刺儿给撅了不可!哎——”往怀中一带,“兄弟们!不喝了!这小丫鬟你们愿意干嘛干嘛!这位呀,我带我房间去了……”说着话就往自己房间里拖呀。 店老板一看,哎呦!这要闯大祸呀,赶紧过来“哎哎……这位爷,这位爷,这位爷,这、这、这可是良家妇女呀。这、这是今天住店的一位小姐呀。您千万别乱来,千万别乱来呀……”店老板说着就想过来拉姑娘。 “去你的吧!”张大宾一抬腿,也喝多了,一下子踹到店老板心窝上了。“砰!”“噔噔噔噔……”“噗通!”店老板被踹了一屁墩儿。 有小伙计赶紧过去给扶起来了。 “哎呦,哎呦,不行啊,不行啊,快!快!快去报信!快去报信!”报什么信儿啊?让这小伙计赶紧地上楼上送信去,小姐是有人家的呀。 这小伙计转身刚想登楼,突然间,就听见楼上有人断喝了一声“呔!哪来的狂徒!还不住手!”“噌!”随着这声话,有一个人由打楼上一下就蹦下来了,两步蹿上来,一把,“啪!”就把张大宾这只胳膊给抓住了,往外一撇—— 张大宾一看,哟!怎么?跳来一个男孩子。就见这个男孩子,长得漂亮,那真是个小鲜肉、小帅哥呀。看这年岁,也就是十四五岁、十五六岁,反正没成年,但这个个子已然蹿起来了,细腰奓背,双肩抱拢,面如白玉,一对虎目,鼻直口阔。可能在房间睡觉呢,下面穿个裤衩子,上面也就穿一个褡裢,就那种坎袖。前面一块布、后面一块布,中间拿两根绳这么一扽,就类似于咱们现在的背心。夏天嘛,睡觉也热,穿褡裢凉快。这位听到下面有动静了,他跑下来了,扒着楼板一看,哎呦!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负了!敢情下来的是这位姑娘的兄弟。那能干吗?一着急由打楼上直接蹦下来了,往外一扒拉张大宾的胳膊—— 张大宾一看,是个小孩儿。这小家伙能怎么的呀?他一怔。 这小孩儿一看,还不放手?“哎!”一转张大宾手腕子。张大宾觉得就跟一把钢钳子似的好悬没把手腕子给掐折了。“哎,哎,哎,疼,疼……哇哇哇……”张大宾直学狗叫。那手能不松开吗? 手一松,小孩往后一扒拉自己的姐姐,姑娘这才挣脱出来。 这位少年赶紧问“姐姐,您受伤没有?” “哎,没有。这真是个大胆的狂徒啊。” “哎呀,小红!”姑娘赶紧过来看小红,那一巴掌倒是没多大事儿。但是这么一扇,小红往下一压,被这桌子一硌,有点硌坏了,小红在那里就起不来了。 姑娘一看“呀!小红,你受伤了?你受伤了吗?” “啊……姑娘,我这腰、我这腰不行了……” “哎呀,元庆,小红受伤了!” “嗯?”小伙子赶紧两三步赶过来一看,“小红姐姐,你怎么样?” “我、我这腰、我这腰硌坏了……” 这下小伙子不干了,一转身用手一指“你这个恶棍!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往前一跟步,抡拳就打。 张大宾一看,小伙子这拳来得急,赶紧双手一架。 那能架得住吗?“啪!”小伙子一下子正打在张大宾架着的十字臂上,“咔吧!”“哎呦!”可能把张大宾打得没骨折也骨裂了。张大宾就觉得一阵巨疼,一股巨大的力气把自己往后一贯,“啪!”他倒好,一下子被这小伙子打到了自己桌子上。这力道比小红那猛多了。“咔吧!”把这个大条案整个的给砸折了。“哎呀——”“稀里哗啦——稀里哗啦——”杯盘倒了一身。 没等张大兵起来,小伙子又往前一跟步,“砰!”就骑到张大宾你身上了,抡拳,“啪!”这一拳打在张大宾脸上。张大宾就觉得耳朵“嗡——”当时,脑袋“呜”一下子,鼻子眼儿这血就出来了。小伙子那拳多厉害,铁拳啊!抡拳还要打—— 张大宾手下的侍从不干了,一看,怎么回事啊?!甭管怎么也得保护张二爷呀。“呜——”往前一拥就过来扒这小伙子。 您别说,这几个成年人,又是张衡的随从,那都有点力气,都会点武艺。但是,几个人扒这小伙子。小伙子往那一挺腰,“嗯——”身子一拿架子。“哎——哎——”这几个人扳胳膊搂腰,就是没把小伙子由打张大宾身上给搂下来。再看小伙子,一个胳膊上挂着两个成年男的。腰上搂着俩。 小伙子冷冷一笑“去你的!嗨呀——”双臂往外使劲一挣,来个黄龙大卸甲,“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把这几个侍从就给震开了。 还有几个一看不好,一伸手,“邦!”把大厅上那满堂红(就那蜡烛架子)给拿起来了,照这小伙子,“呜——”就抡过来了。这玩意是铁的呀,这小伙子不躲不行了,人家又不会金钟罩、铁布衫呢。一听恶风不善,不好!小伙子赶紧地,“啪!”不得已由打张大宾身上翻下来,躲过这一满堂红啊。“砰!”小伙子一伸手把满堂红就抓在手中,往怀中一夺“给我拿来!”“哎,我不给!”“你拿过来!”小伙子使劲一夺,就见这个人,“噔噔噔……”不但满堂红夺过去了,连这位也过去了。小伙子一抬腿,“啪!”刚才张大宾怎么踹那店老板的,这小伙子就怎么踹这位的,一下子把这位踹到店房门外头去了。上了板儿了吗?上了板儿了,连板儿都给撞开了,“咣!”撞个人形标志,把这位撞出去了。 这时,张大宾还有其他侍从都从地上爬起来了。“哎,揍他啊!揍他!”您想,这些人都喝醉酒了,哪还有那么多理性思考?往前一纵,有的把刀都抽出来了,奔着小伙子砍过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楼上又出现几个人呢。有一个长者扒着楼栏杆往下一看“元庆!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就见那小伙子一听这话,激灵灵打个冷战,“唰!”往旁边一躲,这一刀走空。这位把掌一抬,“咔!”奔着使刀的前手臂就打了一巴掌。“咔嚓!”“哎呦!”就把这位前胳膊给打折了。当时,“当啷!”钢刀落地。 小伙子趁着这工夫往旁边一纵身,把姐姐护住,把小红拉住,然后拽到楼旁边。 这时,“噔噔噔噔噔……”沿着楼梯下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个长者,后面还带着两个小伙子,另外还带着几个家人,眉毛全都立着呢,“怎么回事?” 就见那小姐眼泪掉下来了“爹爹,是这么回事。我听到他们在下面喝酒如此喧哗,我好心好意下来提醒他们一句。结果,他们对我无礼,还把小红打伤了。” 这小红您别看是丫鬟,捂着着腰,呲牙咧嘴,用手一指“老爷!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耍流氓!他们对小姐非礼!就这伙人!我看,要把他们拿住见官!” “嗯?”这长者一听一皱眉,狠狠瞪了一眼这位小姐你呀你呀,这一路上发生两次这样的事儿了。我从出门就告诉你,不要抛头露面、不要抛头露面!你看看,两次事件都这么危险。哎呀……我看呐,还是赶紧地——赶紧地给你找个婆家嫁了就行了!“快快上楼!快上楼!元庆,还有你,你也赶紧上楼!都、都、都、都给我上楼!都上楼!” “哎呀!”小伙子一听,有点不干了。怎么?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呢,正值青春叛逆期呀。一看姐姐被当众欺辱,这小伙子能干吗?尤其一看爹爹想息事宁人,小伙子有点叛逆了“我说爹,怎么了?!是咱招人家了吗?我姐说是他们这里喝酒喧哗,刚才我在楼上,我都想下楼了。不是你一直按着不让我下来吗?如果我刚才下来,就没我姐姐这回事了。我姐姐姐好心好意提醒他们,他们居然这样。可见是一群不良之人呢!这群人如果不教训教训,那以后他们会欺负更多的人!” 这小姐也觉得自己父亲不理解自己、不向着自己,眼泪下来了。 长者一看这情况“行了,行了,行了!出门在外,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着我走!走走走走……回房间!”推着姑娘、拉着儿子就想往楼上拽。 真的拽上楼就没事儿了。可这张大宾找倒霉呀,被这小伙子打了,身上的衣服全被这油给油了。张大宾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一把夺过来旁边一个侍从手里的钢刀,用刀尖一指“我看你们——呜——呜——哪里走!别走!把大爷我打了,还想走?呜——拿命来!”怎么这味儿呢?啊。这半张脸都肿了,被那小伙子,你别看就一拳,一拳打得封喉了。眼睛都肿得跟铃铛似的。这后面长着俩智齿一下子全打掉了,倒也省事了,省得以后疼了。但,张大宾不干了,他哪受过这个打呀?在大兴城天子脚下,人家都是横逛啊,仗着自己哥哥的权势,谁敢惹他呀?没想到,在这个小小风陵渡被一个孩子打了,那他能干吗?抡刀奔过去了,“唰!”这一刀奔着小伙子就劈过来了。 现在小伙子被那个长者拉着呢,想拉回房间去。没想到,“唰!”寒光一闪,一口钢刀过来了。 “哎!”长者吓得赶紧把小伙子往旁边一扽。然后飞起一腿,“啪!”这一下子踢到张大宾手腕子上了。刚才,张大宾就已然被这小伙子把手腕子给拽的够呛了,再让他用脚这么一踢,“咔!”手腕这个地方就折了。 “哎呀!”张大宾一疼。这位,“啪!”脚又往下一落,一偏,给张大宾这个脸上又来一脚。“砰!”就把张大宾踢飞了。 这边侍从往上一围——老者叹口气呀,看了看小伙子“元庆啊——” “啊,爹!” “给我打!” 第426章 三公子裴元庆出世 第四二六回 三公子裴元庆出世 风陵客栈一场混战,张大宾先是吃酒带醉调戏人家良家妇女。后来又动手打人。再往后,张大宾恼羞成怒,他也急了,抡刀就奔那个少年去了,好悬没砍到少年。那幸亏这少年的父亲拉了少年一把,抬腿把张大宾手腕子踢折了。一见张大宾亮刀了,这位长者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呢?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首先欺负的是我闺女。我不愿意惹事儿,不愿意搭理你们,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够持刀行凶呢?这也就是我们会点武艺,我们如果不会武艺,这一刀不就砍在我儿子头上了吗?我儿子焉有命在呀?可见你这个人心肠有多毒吧。这位长者的脾气就按耐不住了。本来这位是个不愿惹事儿之人,只要是有事儿绕着走。但是,人家毕竟是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呢。大将军那都有几分血性火性。没有火性,那哪能统兵打仗呢?只不过人家的涵养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但是你挑战极限,那人家真受不了了,一下爆发了。看了看儿子“给我打!”用手一指这些人。 “哎!哎!哎!”可把这小伙子乐坏了。怎么呢?平常爹光管我了——这不行,那不行,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天天给我念经。就拿前两天来说吧,我姐姐被人欺负了,好悬没污了身子。依着我,要找寻那人算账,非弄死那人不可!是我爹怕惹事儿啊,说姐姐这不是没少块肉吗?没怎么的吗?算了,别惹事儿了。那人又是山东豪强,咱们赶紧走吧。结果呢?我们走了,我姐姐为此哭了一路啊。哎呀,今天可算是过瘾了!把气撒他们身上得喽! 就这小公子跳去奔这些人是拳脚齐飞呀。那这些人哪是他的对手啊?甭管你是赤手空拳,还是手里有兵器,跟这位小公子都没法比呀。别的不说,就人家那力气你就比不过。挨着你,你就觉得钻心疼。“哎呀!”“妈哎!”“妈呀!”“哎呦……” 小伙子这么一抡拳,那长者又吓坏了“哎!三儿!元庆!手下留情啊!不准伤人性命!打两下就行了。” “哎!嗨!行啊!撒气呀——哼也撒不爽哦。”“噼里啪啦!”最后打的这个人在地上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了,给这小公子直磕头啊“哎,这位公子、这位大人,饶命!饶命饶命饶命……误会!误会误会误会!我们也是官府的,我们也是官人啊……” “官什么人啊!有官府的人这么干的吗?我揍死你们!” “哎!三儿!元庆住手!” 这长者一听官府的,“唰……”这股热血降下来了,头脑冷静下来了,赶紧把这小伙子给止住了。然后,又迈步走下楼梯,看了看地上趴着的这些人“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呃……”有人往前爬两步,“回这位老爷、这位大人,我、我、我、我们呢——我们是太子右庶子兼给事黄门侍郎张衡张大人的侍从……” 好!这一句话呀把这位长者吓出一身冷汗来,他赶紧地看一看被自己一脚踢坏手腕子的那张大宾。 张大宾呢?在旁边龇牙咧嘴呢“哎呀……哎呀……” 这长者仔细地相相面。为什么?因为长者刚才就觉得这位眼熟,但是不认识。现在侍从一说他们是给事黄门侍郎的侍从。哎呦!这长者当时激灵一下子张衡自己见过呀,他是太子的红人啊。对!这位长得就像张衡啊,只不过比张衡胖了点。坏了!我是不是把张衡张大人给踢了呀?这是不是他呀?我俩多年未见,他怕是发福了吧?哎呦……他又左右看看,不是!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是,那个眉眼,尤其那个气度不是!张衡,那气度多好啊,耿直之风让人崇敬。这位一看,贼眉鼠眼。 长者又看看侍从“那你家张大人何在呀?” “呃,我、我、我家张大人还在大兴城呢。呃,这位——”他用手一指张大宾,“这位是我家张大人的从弟,呃,张二爷……” 张大宾一听,坏了,真捅娄子了,真惹祸了呀,把张衡的从弟就是堂弟给打了。那在过去,堂兄弟了不得呀,跟亲兄弟差不多少,家里排名都是大排名啊。今天打了张大宾,这不就等于打了张大人吗?“嗯……”长者回过身子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那意思要不是你惹祸,我、我脑袋也不会这么热!“唉!好,看起来呀,这也算一场误会。不过呢,也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啊。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来啊——” 这一说“来啊”,身后又来两个年轻人“爹。” “去取一百两银子来。” “我……嗯?取、取、取银子干嘛?” “让你取就取,赶紧的!” “哎,哎,哎。” 这俩人回去,时间不大,取出一小包银子来,递给这位长者。长者在手里一托就来到跟他答话的那个侍从面前“喏,这是一百两银子,给大家治治伤。以后,出门小心行事。” “我……哎!哎!呃……多谢这位老爷!多谢这位老爷!” 旁边张大宾一看,呀!给我们银子啊。张大宾久入市井,最近又混迹朝廷。朝廷加市井,这位把人间百态都看到眼里了。尤其对那些色厉内敛之人,他一眼就能识破呀。他一看这位长者这个动作,明白了!他心里害怕了!“嘿嘿……”长者一怕,张大宾的气势又起来了。“慢着!” 张大宾想站起来,起不来呀,挨了好几脚,手腕子又折了。旁边有人给扶着,把张大宾扶起来。张大宾往前走了走,来到这位长者近前。 那小伙子一看,“嗯!”小伙子一迈步想过来扒拉张大宾。 “哎!”长者用手把小伙子往后一挡,不让你掺和,“退了下去!” “我……唉!”这小伙子一看,这多好,叫我打了,我爹还给人家钱,让人养伤。哎呀……真是让人生气呀!这小伙子气得脸通红。 张大宾来到长者近前,上下打量一番,把头点了点“嗯……请问,你是哪位啊?” 这位长者冲张大宾一抱拳“在下不才,北海刺史裴仁基!” “北海刺……呀!”张大宾一激灵,哦,北海刺史啊,哎呦!那也是一封疆大吏呀!那一州的刺史还了得吗?完了!这事儿,我不占理。他的官儿也不小。我、我呀,我别惹这事儿了。“嗯……”张大宾点点头,“我记住你了,刺史大人。” “啊,这位张二爷,刚才是一场误会。所谓不打不成交嘛。待我向尊兄张大人问好。如果有机会,我可以登门向尊兄讲述经过。” 啊?张大宾心说向我哥哥讲述经过,那还有我的好啊?“哈哈,再会,再会……赶紧!赶紧给我请大夫去!赶紧地!”张大宾一转身冲着侍从们发起火来了。 有侍从赶紧就问店老板“哪儿有大夫。” 店老板捂着胸口在那里哭呢。怎么?“哎呦……我这大厅啊……杯盘不算,光这条几都损毁好几张啊……这可怎么做生意呀……” 他一哭,裴仁基于心不忍,赶紧吩咐一声“给店老板再拿五十两银子,我包赔损失。” 哎呀!这年轻公子一听,好家伙,今天打一仗,我们赔了呀!赔了一百五十两!他也不敢说呀,又拿出五十两给这店老板。店老板千恩万谢呀,派小伙计“赶紧地到镇上,那贺寿堂的正骨大夫,把他给请来,那最好了,在这里,南来北往,少不了跌打正骨,都找他呀。快!快去请大夫。” 这边,裴仁基一拉小伙子,“都上楼,不准再下楼了!走走走走走……”推着自己儿子、自己姑娘是回归自己住处。 到这里,裴仁基对姑娘就说了“翠云呐,你说你这丫头啊,这一路之上,你给我惹多大祸呀?!前后都两次了!哎呀……让我给你操不完的心呢!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爹这一次回去之后,就得给你找婆家,赶紧把你给嫁出去!这哪行啊?哎呀……一出来惹是生非,这不是吗?” 一说这话,姑娘不干了,当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爹呀,您这是什么话呀?哪是你姑娘惹是生非?这两次事件都是世上的恶男子他们惹是生非呀!第一次姑娘我差点没被人污了身子!幸亏有位英雄出现把我给救了。人家舍生忘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想带着你们回去救人家。可是爹爹,你呀——你非得拉着我不放啊!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我塞进车中就启程了。到现在,那位英雄生死不知啊!爹呀,这就是圣贤教导我们的‘仁’、教导我们的‘义’吗?今天不也一样吗?今天他们在楼下喧哗。我下去,好言好语想劝劝他们,我不愿打扰你们,我认为你们已然睡了。可是他们呢?动手动脚,把小红都打伤了。我兄弟下去把他们打了,怎么了?!您看看您呀,又是赔钱,又是训斥我们,我们哪点错了?!难道说这就是做父母的教导子女的言语吗?!” “哎……你……哎!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跟你爹说话?你……” 再想说姑娘,姑娘“噌”站起身来,“噔噔噔……”闯出门外,“咣!”把门一甩,姑娘带着小红走了。 “这……哎呀……” 裴仁基往那儿一坐,给气得,也没办法,当爹的嘛,这么大的姑娘,你怎么训她呀?跟儿子不一样啊。指着儿子(就是刚才那年轻的公子)臭骂一顿呢“刚才你把你姐拽回来就行了,谁让你动手了!” 这公子也不干了“爹!你没见吗?动手的是他们呀。他们把小红姐姐打成那样。难道说,咱们家就看着被人家欺负吗?爹呀,您说这话,我、我也不爱听!我也走了!”“邦!”他也走了。 “我……呀!哈哈!都不听我的呀?还有你们俩!”又一点他身边的那两位大一点的男青年,“还有你们俩呀!你们俩当哥哥的,就不看着你这兄弟?平常怎么教导他的啊?平常我怎么说你的啊?啪啪啪啪啪……”把这俩孩子骂一顿。 这俩人脓包,在旁边低着头“是是是,您、您、您消消气儿,您消消气儿……呃……天也晚了,您这一吵吵啊,这整个楼全听见了,影响别人休息。您消消气儿,都是我们不对。我、我、我们回头改还不行吗?” 裴仁基骂了半天,这气才算消“嗯……行了,行了,各自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许再惹事!” “哎,哎,哎,哎呀……”这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咱俩就是受气布袋,这事跟咱俩啥关系,好家伙,不敢训咱妹妹、不敢训咱兄弟,哎,把咱俩逮着训一顿。哎呀……倒霉呀!谁让咱爹就喜欢小三儿啊……走走走走走走……”这俩人走了。 那位说“这一家子是谁呀?”您都看明白了,长者不是别人,正是北海刺史裴仁基裴德本。对这个裴仁基,咱们曾经专门地介绍过。他早期在隋文帝身边做侍卫。后来,隋文帝出兵攻打南陈和攻打吐谷浑的时候,裴仁基立下不世之功,被封为仪同。后来,又放了个外职,镇守北海州,做了北海刺史。裴仁基一共三子一女。大儿子叫裴元绍;二儿子叫裴元福;再往下是一个闺女,叫裴翠云,就是刚才那小姐;再往下是个儿子,也就是三公子,谁呀?裴元庆!本套书一十八杰当中的第三杰,人送外号“银锤太保”!今年才十五岁。他们这一家子干什么去呢?他们回老家祭祖,跟那张大宾一样。张大宾的老家在现在的河南沁阳。人家裴仁基的老家在河东啊。河东裴氏,隋唐年间的名门大望族啊。裴仁基的老家在河东蒲州。蒲州是哪呢?就是现在的山西省永济市。那好久没回家了。这一次,裴仁基带着一家老小、三儿一女一起由打北海郡启程赶奔老家蒲州。结果,一启程没多久,走到济北州和齐州交界之处,也就是历城县和东阿县交界之处,发生了一起意外。 这次意外事件咱也曾经说过,就是小姐裴翠云出去解小手,结果走迷路了,走到一个干枯的河汊子地方,正好碰到铁枪大将来护尔的兄弟铁枪熊来卫尔。这来卫尔干嘛呢?正追赶卖私盐的程咬金呢。结果,程咬金没追到,碰到小姐裴翠云了。这个来卫尔是个酒色之徒,长得又丑,没女人缘,平常女人都不爱跟他。看到荒郊野外有这么一个美女,当时色欲熏心,就对小姐强行无礼。幸亏程咬金又及时赶到。程咬金大战铁枪熊,见义勇为、舍死忘生救小姐,让裴翠云赶紧跑。程翠云当时的衣服都被来卫尔给撕破了,程咬金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小姐身上了。然后,程咬金抱着铁枪熊来卫尔的大腿不让来卫尔追赶小姐,让来卫尔好悬没给打死。幸亏这个时候遇到了铁面判官尤俊达。尤俊达在远处扔下一飞叉,这一铁叉就把来卫尔给戳那儿了。程咬金挣脱下来,用这叉挑起来卫尔就给扔到东阿和历城县的界碑之上了,把来卫尔摔了个脑浆崩裂,当时死了。程咬金由此是打死盐巡。那怎么坐得牢啊?就因为这个案子。 但是,如果说裴翠云回来给程咬金作证,程咬金未必坐大牢。这小姐怎么没回来呀?小姐倒想回来。当时小姐已经吓蒙圈了,看着自己恩人抱着来卫尔的大腿喊“小姐快跑!”裴翠云就记着程咬金左胳膊上那一撮黑毛胎记,对这个,她印象很深。那咬紧牙关,赶紧跑啊。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也不知跑出多远去,来了一伙人,一看,正是自己家人,为首的是自己的父亲裴仁基,后面跟着自己的弟弟裴元庆,还有自己的两个哥哥裴元绍、裴元福。 因为见女儿跑出去那么长时间一直没回来,裴仁基不放心,赶紧派人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哎呦!裴仁基心里头产生了一种不祥之感,这才带着三个儿子,带着家人满荒野里找啊。这下找到了! 一看女儿鬓发蓬松、衣服破碎,老头脑袋“嗡”了一下子,赶紧过来“翠云,发生什么事儿了呀?” “我被人欺负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小姐哭着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什么?!”旁边裴翠云的三兄弟裴元庆不干了。 您看,老头一共仨儿子。这三个儿子里老大裴元绍、老二裴元福,这两人都比较老实,说白了比较窝囊。唯独老三裴元庆,这小子生下来就与众不同啊,还天生神力,你也不知道这个力气从哪来的?三岁的时候在家里头,“咕噜!”好家伙,把盖井的盖子给打开了。怎么?家有小孩啊,怕小孩万一摸到井这里掉井里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给这井盖上盖子。这盖子是大石磨盘,三岁小孩过去一看,哎,这什么玩意儿啊?一扒拉石磨盘,“咕噜!”把石磨盘掀翻了。哎呦!可把当时的老家人吓坏了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真磨盘假磨盘呢?做电影的道具吧?用手一扒拉,好家伙,手指头差点没折了,那是真磨盘呢!哎呦!小少爷才三岁,怎么能够扒拉得动这么重的磨盘呢?就注上意了。 后来,裴元庆越长越大。这孩子在军营中生活呀,爹爹也会武术,跟着爹爹学。又跟其他的叔叔、将军们学习。学会满身武艺呀。这孩子特别灵,是学武的天才,好材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最爱的是使锤呀。因为他觉得这玩意儿过瘾呢,骑马压手腕子呀。所以,到了十四五岁就让人给自己打造了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这一对锤放到秤上约一约,三百斤挂零啊。但是,在裴元庆手里舞动如飞。 哎呦!可把裴仁基高兴坏了,把自己这个三儿子看成成掌上明珠啊,是自己的骄傲。跟人打仗的时候都带着裴元元庆。只要裴元庆一出马是所向披靡呀。 裴元庆出世,这程咬金就走了运喽! 第427章 裴仁基委曲求安稳 第四二七回 裴仁基委曲求安稳 正说到银锤太保三公子裴元庆出世。十五岁的小孩膂力过人呐,双手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重达三百余斤,跟随他的父亲裴仁基征战沙场所向披靡。跟别人对阵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照面儿啊,一锤下去,人死马塌架。很快,裴元庆的威名就在山东这一带官僚体系里头传开了。要么靠山王杨林能够知道他呀? 裴元庆屡立军功,没遇到过对手,净给他爹裴仁基长脸了。没把裴仁基高兴死啊,有此一子,夫复何求?周围同僚将军,无不挑大拇指称赞裴元庆,称喜裴仁基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别人夸自己的子女呢?觉得脸上有光啊,对这个老三是格外的器重。一看重三儿子,再看大儿子、二儿子,哎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窝囊“你瞧你们俩啊,当哥的怎么还不如你兄弟呢?读书,读书不如元庆;练武,练武不如元庆!琢磨吃、琢磨玩儿,你们倒好,一个抵元庆八个!你说,养活你们有什么用啊?真是废物点心两块呀!” 您看,如果说一个家庭孩子多呀,就怕这样的家长,拿一个孩子跟另外的孩子比。比来比去,比得那个显不出优秀的孩子是更加不优秀了。这自信都给打击没了。 哎呀……裴元绍、裴元福这哥俩整天绰着手在旁边倚着墙根看着。看什么呢?看裴元庆练武啊,看老头夸裴元庆啊。这哥俩你看我、我看你“行了。咱们就是爹不疼、娘不爱,舅舅、舅母拿脚踹的人呐。咱爹说了,两块废物点心!以后啊,像这出头露脸的事儿,咱们少掺和!掺和也掺和不起。回头那就是做比较的人呐。”“对!咱离远点儿……”这俩人离得越来越远,都看着裴元庆,对裴元庆呢还有点嫉妒。 那么这一次,裴仁基去蒲州祭祖,专门带上了裴元庆。裴元庆十五岁,生在山东,长在山东,没有回过蒲州老家。过去,也曾祭过几次祖,都是老头带着老大、老二去的。这一次,一家人都带着到蒲州看一看,连姑娘娘一起带上了。按说,这姑娘在过去祭祖的时候一般不参与。这一次带过去干嘛呢?那个地方都是世家大族,看一看有没有哪家的世家子弟合适自己的姑娘,赶紧把姑娘嫁出去!今年都十八岁了呀。再不嫁,砸手里了,那哪儿行啊,女大不中留啊!老头老太太为姑娘的事,这两年都够烦心的。所以,这一次是全家总动员,带着三儿子、带着裴翠云全出来了。可没想到,走出没多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三公子裴元庆这两年净打胜仗了,又年纪轻轻,青春期,净挨别人表扬了,没遇到挫折,性骄气傲啊,平常这脾气暴点火就着啊。一看姐姐被人欺负了,这还了得呀?“我宰了那歹人!”裴元庆当时拎锤就想去找那歹人。 “你给我回来!”被自己父亲裴仁基一把给拽住了。 “哎,哎,爹啊,您拽我干嘛呀?我要找那欺负我姐姐的歹人,我一锤把他砸扁了!” “哎哎,你给我过来——别咋呼!”裴仁基往左右看看,一看,清晨嘛,没有其他人。裴仁基又把裴翠云拉到一旁,轻声就问她“翠云呐,受伤没?” “受了一点轻伤啊。” 您想想,被那来卫尔那么折腾,来回反抗,又在河汊子上,能不受伤吗?给自己父亲看看,胳膊上、脸上都受伤了。但是,都是皮里肉外,不会留疤,不是大口子。 “哎……哎……受欺负没?”老头儿这话就得含蓄着问。 姑娘脸一红,把头一摇“多亏一个壮士赶到。那个壮士拦住那个歹人,我这才得以逃脱呀。” “那就好,那就好啊。既然没有受到欺负啊,这就算行了。行了,走走走走走……赶紧地,赶紧上车!咱远离这是非之地!快走,快走,快走……” “哎?”裴元庆一听,“怎、怎么没受欺负啊?我姐姐刚才说得明白,有人欺负他了,那怎么不叫欺负?!” 两人说的“欺负”的概念是两码事儿。 老头狠狠瞪了裴元庆一眼“行了,别说了!赶紧跟我走!” 裴翠云说“不行啊,爹呀,那个救我的壮士,为了救我被那条大汉打倒在地,正在那里,用胳膊肘往下揳呢。我看他口洽鲜血,咱再不过去,恐怕他性命难保。他救了姑娘我,我怎忍心看着他死在那里呀!爹爹,你一定要救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放心放心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救他,走走走走……”这老头推着姑娘。 姑娘不相信呢“爹呀,我得看着你去救……” “看看什么看?走走走走……” 让左右人、让姑娘的大哥二哥架着把姑娘硬是拉上了马车。 这边,老头拽着裴元庆也拽回了自己车队。 这时,老太太连同丫鬟小红都知道了,赶紧上了姑娘马车。 姑娘就哭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恩人呐!赶紧让爹爹派人去救我的恩人呐……” “赶、赶紧走!赶紧走!”老头吩咐赶紧走。 老太太替姑娘说话“他爹呀,姑娘说了,有人救她。那好心人,难道咱们不救了吗?” “哎呀!你懂什么呀?!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呢!咱说姑娘没被人欺负。这遇到这事,谁相信呢?往外一传,谁都爱传那些花哨的呀。传来传去用这唾沫就得把咱姑娘给污了呀!这事儿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谁都得守口如瓶,哪个牙缝不紧,哪个嘴要往外歪歪一点儿,军法处置!别怪我翻脸无情!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所以,回去干嘛呀?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走走走走……” 姑娘在车上不干了,哭啊。哭也不行啊,让人给按着往前走。过了两天,姑娘也没辙了。怎么?不知道那恩人生死啊,就算现在回去,那也无济于事了。姑娘一路之上是以泪洗面。 裴元庆看到姐姐这么难受,裴元庆气得鼓鼓得,心说我爹呀——我爹哪儿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太怕事了!这、这、这咱有理呀!咱凭什么弄得跟咱没理似的啊?对这种祸害人的人,那就得把他打死!轻一轻,也得把他绳之以法,扭送官府啊!哦,就让他逍遥法外了?那以后他再祸害别的小女孩怎么办呢? 但没辙呀,父命不可违。在那个封建时代,父命就是一座天呐,谁也不能掀天!所以,姐弟俩一路之上都不高兴。 就这么着,来到了风陵渡,在这里要住一晚上,准备第二天往北一拐就到蒲州了,就到自己老家了。万没想到,到这里又遇到了张大宾,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所以,难怪这位不愿惹事儿的老头生气呀。 “姑娘啊,你就少给我惹点事儿吧!就到老家了,这地方指不定有些亲戚路过。万一知道了,回头到哪里一传,咱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老头儿就怕这事儿。所以,宁可是息事宁人,到这里把几个子女训一顿。这几个子女还有个性,小姐一扭头回去了,裴元庆一甩门也走了,就老大老二这两人窝囊,被老头指着鼻子骂一顿。这两人心说“关我们什么事啊?好家伙,我们就是受气的布袋!”嘟嘟囔囔,他们也走了。 “唉——”老头觉得头疼啊,看看老太太“你看看,这是你生的几个孩子啊!让人操不完的心呢!尤其是这闺女,十八了还在家里头,高不成、低不就啊,给她说谁,他都相不中啊,就非要自己寻找什么如意郎君。哪有那么多如意郎君呢?!你看见没?留来留去反成仇啊!这话一点儿不假!这孩子不能留了,得赶紧地想辙把孩子嫁出去!” 老太太一听“我说老头子,男女姻缘这玩意儿急不得呀,哪有那么好的姻缘就在路边上等咱们捡呢?你也别着急,这事儿得慢慢来……” “慢慢不了!哎呀,我都烦死了!这一路之上,两件事情,传出哪一件,咱脸上有光啊,啊?让人家在外面一传,咱姑娘还能嫁出去吗?我告诉你啊,这一次到蒲州,我、我、我看看哪家的公子好啊,这、这、这就联姻得了!” “我告诉你,老头子呀。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呀。咱姑娘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如果她相中不了,到那个时候,她得跟你吵翻天,那更麻烦!” “她能怎么的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我给他定了亲,呃……就得那么办!我告诉你,以后,只要是我的命令,我说我给这姑娘定亲了,哪怕我不在家,我一个纸条回来,你也得把姑娘给我嫁出去!听到没有?!” “你说这话……哪有这样的事儿啊?姑娘那也是我的姑娘啊。有什么事儿,你还不得跟我商量商量?咱俩商量好了就行……” “谁、谁、谁、谁跟你商量?我告诉你,这姑娘都是你惯的!这姑娘的婚事儿以后我说了算!我是一家之主!听到没有?就像刚才我说的,我哪怕哪一天在外面一看,哎呦,这世家子弟不错!跟人一谈,人家也没结婚呢,一谈合适,我马上给家送信,赶紧把姑娘拉过来就给嫁了!听到没有?就这么的!我就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我就不相信了,还嫁不出一个姑娘去了!”这老头来这么一句。 老太太也知道裴仁基的脾气,你别看平常怕事儿,但是脾气倔呀,说一不二。行吧!老太太说“你的话,我记住了。以后呢,哪怕你人不在家,给我一封信、给我两指宽的小纸条,说要嫁姑娘。我呀,就派人抬花轿,把姑娘往外一送就得了!满意了吧?” “行!就这么的!” 这老两口就吵到天亮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裴仁基第一个先出去了,探头探脑,怎么?看一看昨天被打的那张大宾怎么样了?过来一看,那店老板正指挥伙计在楼底下收拾呢,晚上没敢收拾,怕影响客人。早上起来,在那里收拾餐桌的烂椅子,正打扫卫生呢。一看,老将军下来了,赶紧迎过来—— “哎呦,老将军,您早啊,您早啊?” “早啊。呃……哪拨客人呢?” “一早就走了。天不亮,他们骑着马就走了。” “哦……走了?” “走了啊。” “走了好……”裴仁基一口气这才算出来。走了就算完了,就怕今天不走再找麻烦呢。“老板呢,昨天你这伤怎么样啊?” “没什么事儿啊,呃……就是踹着这个心口了。昨天请郎中调了调,呃,现在好多了。” “好,好,好……”说着话,裴仁基一伸手由打袖子里头又掏出十两银子摁在了老板手里。 “哎呦!”店掌柜吓一跳,“老将军,怎么又给我银子?” “这银子拿着,拿着!算是我呢——对这一次表示愧疚啊。这事儿啊,也算因为我们住这个店给你们惹出来的。拿着银子呀,养养伤,买点好东西吃吃,补一补。” “哎呦!多谢,多谢,多谢老将军!多谢老将军!这、这哪话儿说的。那一群人是王八蛋呢!不讲理的是他们啊,跟老将军您没关系……” “别说了,别说了。掌柜的,我只有一事相求啊。” “哎呦,老将军何来求字啊?有什么事,您说,您吩咐就行!” “对于昨晚之事啊,我希望掌柜的你守口如瓶,告诉相关的伙计,对这事别说、别议论,就当没发生过。因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个身份。你昨天也听到了,那人的身份也很尊贵呀,都是官场中人呐。这事儿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看。官场人都爱面子。当然,我倒无所谓,主要怕你们。祸从口出的古训可千万不要忘喽。” “嗯!嗯!明、明白!明白!小子开店多年,这事儿还不明白吗?我、我、我、我们不说,我、我们跟谁都不提!您放心,您放心!” “嗯,告诉小伙计……” “呃,都明白!都明白!您放心!” 这边嘱咐好了。那这边套了车,吃了早饭。老将军带着一家人启程就赶往蒲州了。 在蒲州一待,老将军除了祭祖之外,也看了看世家子弟。也有两个相中的,就想让姑娘去相一相。可姑娘说什么也不乐意。哪个客人到家来,姑娘也不见。这姑娘赌气呢。所以,在蒲州这儿也没有谈成姑娘的婚事。有几家说了活话了“哎,我们回去呀,我再问问姑娘的意思啊,以后咱常联系……” 就这么着,祭完祖之后,一家人返回北海。 到北海之后,老头还真就派人明察暗访,对姑娘当天发生的事儿进行了打探。他能不调查调查吗?能不看看那天欺负姑娘的是谁吗?老头心里头也生气呀。派心腹“给我打探!” 心腹打探已毕回来说“有可能,当天欺负小姐的是铁枪熊来卫尔。因为现在有这么一个案子,来卫尔当天被人扔到了界碑上给摔死了,摔死他的是个叫程老虎的私盐贩子。那个铁枪熊是盐巡。可能盐巡抓这私盐贩子正好碰到小姐了,图谋不轨。结果这私盐贩子不错,当场出手。本来可能跟这盐巡就有矛盾。那么最后,这个程老虎就把来卫尔这个盐巡给打死了。程老虎也被立拘锁带关到衙门。现在正审这个案子呢。这个铁枪熊来卫尔那也不是一般人呐,也是世家大族。他的哥哥就是齐州的监军铁枪大将来护尔,靠山王杨林的心腹手下呀。所以,现在来护尔抓着这个案子不依不饶,在山东都闹翻天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详细地把这个案子给老头说了。 “哦……哦……”裴仁基明白了,“好,好,好!太好了!”怎么?欺负我姑娘的人死了!“这事儿啊,就别声张了。程老虎那边不是没找到姑娘作证吗?咱也别去作证。哎,他们愿怎么的怎么的啊。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们可不能掺和到这个事情当中啊。那一闹起来,小姐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明白!明白!这事,我谁都没跟谁说,我是暗地查访。” “不错,不错!重重有赏啊!” 裴仁基算是把这个案子给了解了,也把这个案子给按下来了,没告诉姑娘。 翠云姑娘每每想到救自己的恩公,有的时候就落泪呀,有的时候就担心呐,也派人去打听。但姑娘手下的人哪有消息这么灵通的呢?所以,过了几年,这事慢慢地也就淡忘了。这也只有想起来,姑娘才会偷偷落泪。每逢初一、十五,姑娘都会拜一拜,祈祷上苍保佑这位恩公能够平安无事啊。 就这么着,一晃四年过去了。姑娘今年二十二了,裴元庆今年十九岁,虚岁二十了,成大小伙子了,那两军作战更加勇猛了。所以,这一次想打唐弼,靠山王杨林就把裴仁基、裴元庆想起来了,保举裴氏父子带领北海军去攻打唐弼。 可没想到,宇文化及给张大宾保本,保举张大宾作为监军齐掌兵权、共伐唐弼。皇帝杨广还答应了。张大宾成了监军了。那宇文化及也不知道张大宾跟老裴家有仇啊,要现在知道,这宇文化及还真就不敢保举了。怎么?毕竟是国家大事。 所以,传旨官这么一宣旨,张大宾高兴了。怎么?这下子,不但是我当官了,而且老裴家落我手里了!自打四年前我被你们胖揍一顿,我光接胳膊、养胳膊,我养了三年呐!今年这才算稍微灵活点。但是,逢到阴天下雨,还隐隐作痛。这都是拜你裴家父子所赐啊!那一年回家祭祖本来是风光的事儿。结果打得我们一个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到那里,人家问怎么回事?我们还得撒谎呢?说半道之上遇到太行山上的劫匪了。我们打退了劫匪,这才到这里。我们还得互相通信儿,把这丑事还得隐瞒,我们还是吊着胳膊主持的祭祀。看得出,那些亲戚们对我都报以瞧不起的眼光啊。后来,灰灰溜溜回来了。见到我哥哥,我哥已然收到家书了,人家已经告到我哥这儿了。哥哥又把我臭骂一顿!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想呢,我在我哥哥面前扎扎针儿,让我哥哥记这老裴家的仇。我就把这点事儿给我哥说了。当然了,我没说我调戏人家。那能说吗?我只说“晚上喝酒可能声音大了点儿,这老裴家太蛮横了,就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口角起来,后来就打起来了。我被人家给打了了。这老裴家太可恶了!哥哥你一定为我做主啊!”没想到啊,我这哥哥也怕事,又把我臭骂一顿。说他认识裴仁基,裴仁基这个人绝对不会做这事,一定是我不对在前!让我闭门思过!还骂我是废物饭桶,办什么事都办不好。哼!废物饭桶啊?废物饭桶也有翻身的时候!现在我成了国丈了,我成了北海军的监军了!这一次,我到北海,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打下唐弼,又是怎么对付老裴家的!“赶紧收拾!明天出发!” 第二天,他的亲卫队被兵部拨过来了。他穿着官服,带着亲卫队来到北海“裴仁基接旨——” 裴仁基早就拿到兵部的通报了,知道这位是钦差监军,赶紧设香案,全家跪倒接旨。 接完旨意,抬头一看这宣旨官、这位监军。哎呦!裴仁基“嘎啦”一下,心中一凉!心说话“这真是冤家路窄呀!” 第428章 张大宾记仇入后宅 第四二八回 张大宾记仇入后宅 张大宾做了北海军的监军,带着皇王圣旨和勤卫队就来到了北海郡。老将军裴仁基设下香案迎接圣旨,带领全家跪倒在地。张大宾展开圣旨,高高在上宣读圣旨,这圣旨内容咱就不必多说了,前文书都已经说完了,就这回事儿,让张大宾过来跟裴仁基共管兵权,调集周边郡县的兵员,然后兵发齐郡,务必把齐郡复夺,击溃反王唐弼! 裴仁基喊一声“臣遵旨——”双手擎上,张大宾把这份圣旨就交到裴仁基手里。 裴仁基此时一抬头,跟张大宾目光一碰,“呀!”裴仁基激灵灵打个冷战。怎么?其实有心理准备。因为兵部给的文书说得很清楚这一次是皇上派出的讨逆将军叫张大宾来做你的监军,你们两元主帅一定要同心戮力为朝廷办事。当时,裴仁基心里头就一咯噔——张大宾?哎呀……这是不是那年我打的那位呀,啊?调戏我姑娘,被我跟我儿子胖揍一顿的那个张衡的从弟张大宾呢? 您看,裴仁基这个人小心谨慎,一辈子就怕惹事儿。越是这种人,记忆力越好,那跟一般心胸开阔者不一样啊。有些人不在乎快意恩仇,人生一世,直来直去,那么多计较呢?您像这种人怎么得罪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啊。把人得罪了,他跟没事人一样。结果,回头吃大亏。像这种人不记仇,也不防范。但裴仁基不这样啊,那一辈子小心谨慎,善于察言观色、善于分析人的心理。怎么?他得保护自己呀。所以,一辈子很少得罪人。得罪了一个人,他就记在心里了。怎么?得防备呀,防备这种人万一未来报仇怎么办呢、报复怎么办呢?得罪了张大宾,“张大宾”三个字就一直印在了裴仁基心里。这些年公务繁忙,也一直没到大兴城去。原来本想着什么时候到大兴城去述职的时候,去找一找张衡,登门拜望,把这个仇疙瘩给解喽,哪怕我姿态低一点呢,对不对?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但是,一直没找到这个机会。一拖,四年过去了,直到现在,这疙瘩没解开,那人家会不会记仇啊?这就成了裴仁基的一个心结了。一看,兵部文书上面写着“张大宾”。哎呦!他心里就一咯噔。在家里,对着佛爷烧了好几炷香,祈求佛爷、祈求苍天保佑,但愿是同名各家。裴仁基还自我安慰呢——这“张”是大姓。“大宾”是俗名。这三个字加在一起,应该在全天下没有一千也得八百呀,叫这个名字的重名的应该很多,可能……呃……是其他人吧?但愿是他人!他自己跟自己安慰。今天接圣旨都没敢抬眼看。等到接过圣旨,那不抬眼也不行了,这才抬头一看,完了!心中彻底凉了。怎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但是,他自己还安慰呢——这、这可能我看错了吧,啊?人长得相貌差不多的也也不少。那面前这位好像比印象中的张大宾更胖一些啊。那一天在客栈的昏暗烛火之下也没看太清楚,可能不是……哎呀,别、别、别多想了……他心里头还给自己安慰呢。 张大兵这个时候伸手就把裴仁基给搀扶起来了“裴将军,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愣着干嘛呀?不认得我了?咱可是老熟人了啊。哎,我说,后面的三位裴公子还认得我吗,啊?大家都看看、都看看……” 这时,裴元绍、裴元福、裴元庆也从地上爬起来了。这么一看,三位公子你看我、我看你。怎么?觉得面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孩子嘛。这三个年轻人把人揍了,又是四年前的事儿,那谁还记得住啊?人家根本没往心里去,那跟他爹老谋深算的不一样啊。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呀。” “啊?哈哈哈哈……哎呀……要么说贵人多忘事啊。老裴家都是贵人呐。裴将军呐,咱们四年不见了,没想到今天这个场合在你这里见面了,而且又成同僚了。嘿,裴将军,别来无恙乎?” 要么说,咬人的狗不露齿啊!汪汪叫的狗,一般的别害怕。往往是那不叫唤的,在旁边阴着的,你往那一拐,“嗖!”蹦过来就咬你一口啊,笑面虎最阴险!张大宾就这样。张大宾认为“现在我身为监军了。咱有账不怕算!慢慢来!哎,别一开始我就耍威风,我也摸摸底,咱慢慢地。我能够用公事把你们给整了,我就用公事儿整,这叫公报私仇嘛!我别自己报仇啊。等到以后,人家查起来,我也没有干系呀。”这张大宾的脑袋都用这里了。 哎呀!裴仁基心里怦怦直跳。但是,一看人家一脸和善,那你能说什么呀?“哎呀,原来是张大人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真不知道是张大人驾临呢。” “哎,我自己都没想到啊。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哎,我记得你是河东人氏啊?” “啊,啊,对,我是河东裴氏。” “哎……对对对对对……三十年河东,那现在呢?就有可能三十年河西了。” 您说这话里面就夹枪带棒了。 “哎呀,张大人真会开玩笑啊。哎,过来!赶紧拜见张大人!”让裴元庆、裴元绍、裴元福过来拜见钦差,也是拜见监军。 他们俩这么一对话,从话风当中,这哥仨儿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位心怀不轨。尤其是裴元庆,一听这话,裴元庆腻歪!这位三公子心骄气傲,干什么事直来直去。他特别讨厌拐弯抹角的。这位就有点拐弯抹角。所以,三公子心里头不舒服。但有他爹在,他不好发作,只能过来见礼。 “嗯!不错!不错呀!四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成人了啊,跟原来那小毛孩子样子不一样了。你看看,好家伙,这身高比你都高啊。虎父无犬子啊!” “哎呦,大人过奖,大人过奖。呃……大人,您的馆驿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挨着我这郡衙。” “哎,何必挨着郡衙呀?皇王圣旨上说得清楚,让你我共掌兵权。咱们今天呢,说句老百姓的话,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蹦跶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呀,啊?” 裴仁基心说话哪有这么用俏皮话的呀?“哎呀,那张大人,您这意思……” “我的意思呀,您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咱得一起办公啊,军情紧急呀,赶紧地调集军队即日就得启程啊。” “呃……那大人,我就住在这衙署后宅,我也可以住。那我这人,你不了解特别得朴素啊。不讲究吃,不讲究喝,也不讲究住。你打扫一间空房间,最好有个独立小院,我就住那里。咱们也好在一起办公,一块吃,一块睡,不就完了吗?” “呃……呃……一块,那、那就那意思吧,就是咱吃,吃在一起。住,住在一起。过两天,行军打仗,都是一个营盘,你说对吗,老将军?” “啊,啊,啊……好,好,好,呃……那如果张大人不嫌弃,我就让人在衙署收拾一间空房了。” “啊,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另外,咱多年不见了。我既然到你的地盘上来了,我也得拜见拜见我那嫂子呀,我也看一看家属啊,慰问慰问呢,对不对呀?” “啊……这个后宅女眷呢,我看相见不方便。” “那,那你是拒绝我,你是拒绝我,你没把我当自己人呢。把我当自己人呢,咱就别办公事儿,咱就来场家宴,这多得呀,一家人温馨地坐在一起吃顿饭,我这人就爱这么干。” 裴仁基不善于拒绝别人,怎么?他谨小慎微呀,他怕拒绝别人得罪人呢。你说人家张大人,直接提出来了,要吃一顿家宴,这不准备也说不过去呀。“啊,啊,那好,那好,我马上吩咐咱今天的宴席,就、就在我后宅设宴。” “哎,这就对了,什么叫亲密无间的战友啊,这就叫亲密无间的战友。小五子!小六子!”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亲随呢,这几个亲随都是平常跟他混街面的小弟,那些狐朋狗友,现在全当官儿了,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他也得有几个心腹啊,商量个歪主意、馊点子呀,也得他们一起合计呀。这几个人过来了。 “把我的那行囊包裹都搬到后宅去,跟随裴将军给我们安排的人把我那个住处给我收拾好了。今天上午,我就跟裴将军去后宅赴家宴。你们把我这后事安排得了就行了。” 裴仁基一听,像话嘛。什么叫后事啊?哎呀,真不学无术! 张大宾不管这个,这个人说话随随便便,甭管什么词呢,能听懂就行。“哎,裴将军,您不会笑话我吧。” “哪里哪里哪里……词能答意即可。” “对对对对,就这句话!哎,走走走……咱就到后宅去。” “呃,那我到后宅得吩咐吩咐,呃……嘱咐嘱咐家人啊。” “不用。咱俩谁跟谁呀,啊?过去见面所谓不打不成交啊。咱就是打出来的朋友,过去是误会,现在是同僚啊。呃,一起为国效力,不分彼此,你说对吗?” “啊,啊,话是这么说,不过呢,我得吩咐吩咐他们,让他们穿上盛装来见将军。” “哎,不用。到家里就随便点啊。” “这、这、这……”他倒不见外。 裴元庆说“这人是谁啊?怎么那么腻歪人呢!” 他俩哥哥一捅裴元庆“三儿,注意话语啊。这可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又是咱们的监军呐。也就说是咱们顶头上司。过去,爹是咱的顶头上司,给咱留着情面呢。现在,人家过来代表朝廷,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明白。” 就这么着,裴仁基带着张大宾到了自己后宅,在客厅落座。 裴仁基说了“我进去说一声。” 那怎么也得让人进去,给人家夫人、给人家眷说一声,裴仁基让裴元绍、裴元福陪着,专门把三公子裴元庆给拽进后宅了。 裴元庆一看,爹的脸色不对“爹,您怎么了?” “元庆啊,你可知这个张大人他是谁吗?” “我看着面熟想不起来了。” “哎呀!你呀,你呀!原来就告诉你,少惹祸呀!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啊!这一个就是咱们的那堵墙啊!” “是咱们的冤家?” “可不是吗!你没认出来吗?四年前,风陵客栈的事儿,你不记得了吗?” “风陵客栈?风陵客栈是哪儿?” “啊?!”裴仁基一看,这孩子多好啊,闯出大祸来了,他倒忘了。“就是那一回,我带着你们回家祭祖,住在了风陵客栈。在那里,就是他对你姐姐……那……那事你忘了?” “哦,哦……”裴元庆一听,“哦,就是他呀?就他那天欺负我姐——” “行,行!小点声!”吓得裴仁基赶紧一把把裴元庆拽过来了,往后看了看,幸亏离得远。“你小点儿声行不行?!” “我怕他干嘛呀?他欺负我姐姐,那天要不是您拦着呀,我早就把他揍死了!” “嘘——别言语了!现在我打听了,说这位不但是咱们现在的监军和我共掌兵权、跟我平起平坐。而且人家还是当朝国丈啊。据说,他的女儿给了皇上了。皇上非常宠爱,封为了贵妃呀,现在人家是皇亲国戚!所以,以后咱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行!知道吗?对人家要毕恭毕敬!千万别给我奓翅儿!本来原来就是冤家,不过现在我看呢,这人对我们笑脸相迎,呃……不知道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假的。总之,人家对咱笑脸,咱也得对人家笑脸。人家不对咱笑脸儿,咱还得对人家笑脸儿。你知道吗?” “凭什么?!” “凭什么?凭着他是你的顶头上司!凭着他是皇亲国戚!明白不?这你都不明白吗?为什么非得给咱派个监军来呀?这就是皇上对咱们不信任呐,派个人监视咱们来了,皇上怕咱们成为第二个唐弼!明白不?所以,要谨言慎行!不要被人家抓住把柄,到皇上那里一歪嘴,咱们老裴家就有灭门之祸!明白吗?元庆,我说这话,你明白吗?你说话呀!” 裴元庆气得呀,都说不出话来了。怎么?裴元庆心说他不就是靠着自己姑娘才当上官儿的这么一个人吗?他过去是个地痞流氓啊!“这皇上也太昏庸了,派这么一个人来监视我们,对我们不信任。人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你既然不信任我们,你干嘛用我们呢?你有本事找别人打唐弼去!找我们干嘛去啊!” “元庆!这话大不敬了啊!你俩哥哥我都不担心,我就担心你!裴元庆,我可告诉你,从今开始,你是条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不许你奓翅儿!你奓翅儿就是不孝!从我这里,我就不答应!听明白没?!” “我……听明白了!”裴元庆还没过叛逆期呢。 “哎呀……”老头拍了拍儿子,“儿子,都是爹平常太把你骄纵了,没人管你呀。平常,就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儿、北海这一带都知道你是三公子啊。你干点什么事儿,大家都容忍。现在有外人了,你不能由着性子呀……” “行了,行了。爹,您都说了八百遍了。我明白,不就完了吗?我对他毕恭毕敬,我就像伺候爷爷似的伺候他不就完了吗?”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 这爷俩半开着玩笑就走进自己后宅。 这时,裴夫人迎接过来了“圣旨接到了?” “接到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现在这个监军就是几年前在风陵渡那个冤家呀。” “啊?!他怎么当了监军了?嗨,谁说不是呢?风水轮流转吧。人家一来就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还问我老家是哪儿?我告诉他老家是河东。他说‘你看,现在该到河西了。’唉!所以,咱都要多加小心,不要惹事儿啊。今天,在咱家里摆家宴,把这个感情维持好了。人家也说了,我们是同僚,多亲多近,共同为国出力。如果他真心这么想,倒也没事了。过去这个误会,谁也别提了。不过,一会儿你们都得出来敬酒。人家也想见见你们……” “哎呀,我出去行啊,那姑娘呢?” “姑娘也得出来。” “姑娘可跟他原来有那一段儿……” “哎呀,那就别提了!就当没发生过。” “那姑娘的性子……” “她再大的性子也得把她叫出来呀!” “我就怕她、她、她在张大人面前使性子,那可怎么办呢?” “你得给按住啊!” “啊?那怎么按呢?” “你要跟她讲清楚成败厉害,讲清楚这位爷不能得罪,得罪了,咱们老裴家塌天大祸呀,知道吗?” “哎,好,那我试试吧。” “哎,赶紧的安排,赶紧安排。” 当天上午,就在裴家的后宅举行了一场家宴,给张大宾接风,把张大宾让到主宾位。 张大宾在那里乐得“哎呀……你看看,啊?我这一来呀,还忙活嫂子了,你看看,还让我坐这位置啊,这、这多不好意思呀,我这也算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啊?哎呦……裴夫人一听,这话说得怎么不到点儿上啊? 行了,行了……裴仁基暗中捅了夫人一下子他就这样啊,词能达义就行。“哎,哎……那张大人,我敬您一杯,为您接风洗尘。” “哎,好,好,好,啊……大家同饮!大家同饮!” 这酒就饮起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宾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悠,看看这儿,瞅瞅那儿。“哎呀……我说裴将军啊——” “大人。” “你们家这人没到齐吧,啊?” “啊……呃,都到齐了。” “哎——我记得你还有一位漂亮的姑娘,怎么没出来呀?” 他一说这话,嗯?!裴元庆在旁边就想往上直腰,被裴元福、裴元绍一把左右给按住了。这是裴仁基吩咐的。裴仁基陪着张大宾这边,张大宾那边是自己夫人。下面是三个儿子的座。让大儿子、二儿子把小三儿裴元庆就夹在当中。吩咐俩儿子了“你们就管看着三儿啊,别让他奓翅儿!”“哎元绍、裴元福根本都没顾上吃菜,就盯着裴元庆。所以,裴元庆想奓翅儿被俩人按住了。 裴仁基也看出来了,冲裴元庆又瞪眼又立眉的。“呃,你说我的姑娘啊?嗨,姑娘家家的,呃,就不便抛头露面了。” “哎——我刚才说了,咱是一家人呢。再者说了,四年前我们又闹了一场误会,一直没找到时机给小姐登门道歉。今天这时机不是来了吗?所以,今天我想给小姐喝个陪礼酒!” 第429章 二见小姐又要非礼 第四二九回 二见小姐又要非礼 监军张大宾非得让裴仁基在内宅给他布宴,说吃家宴温馨。其实,就是到这里来显示他的威风来恶心腻歪裴仁基这一家老小的。裴仁基没办法,带着三个儿子还得笑脸相迎,唯恐张大宾再提及往日仇怨。但这个事儿,他就这样,你越软,别人就越得寸进尺啊。 张大宾一看,哎,这裴仁基不敢对我如之何,那我再挑逗挑逗。就说“我怎么没看到小姐呢?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前那场误会我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向小姐赔礼道歉,还望裴将军把小姐唤出来。今天,我要当着全家的面儿给小姐喝个赔礼酒!” “哎呀……”裴仁基赶紧摆手,“张大人呐,您说这话太抬举她了。什么是要给她赔礼啊,这事儿过去了,不再提了,不再提了……” “哎,不不不……你不提不行啊,在我心里头四年了,我一直没有忘啊,成了我的一个心结了,今天到了这里,焉能够不见小姐、不赔礼呢?哎,我说裴大人,您是不是不愿意解这个仇疙瘩呀?您要解不开这个仇疙瘩,以后,咱们俩还怎么能够戮力合作、共心报国呢,嗯? 这句话,他倒记住了。 “啊……”裴仁基一看,自己三儿子裴元庆那青筋蹦出多高来,随时都能够掀桌子,他也害怕呀。“啊……啊……嗨!呃……好,好,好,张大人,您稍候片刻。呃……夫人呐,去把姑娘唤出来,见过张大人。” 裴仁基跟裴夫人刚才早就商量好了“万一这张大宾非得要见小姐,你就把姑娘给叫出来。好生地给姑娘嘱咐两句……” 夫人心中有数“大人,您在此慢用,我去去就来。” 夫人赶紧地转到后宅找到姑娘把事情经过一说“姑娘啊,刚才都跟你说了,你看看这个张大宾非得要见你……” 裴翠云一听,“我不见他!我干嘛见他呀?” “行了,姑娘。你不见他呀,弄不巧他会翻脸。一翻脸,这帽子都得扣到你爹头上啊。你爹说了,大家都在这里晾着,张大宾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儿。你呀,就出去见见,万一人家真地是给你赔礼道歉的呢,对不对?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呀……” “嗯……”裴翠云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娘一说就明白了“行吧,娘啊,那我就陪您出去看看。” “哎,好,好,好。别担心,出不了事儿。你三个兄弟都在那里呢,能出什么事儿呢?” 就这么着,老太太陪着姑娘,当然,带着小红啊,一起又走到前厅。 姑娘一进来,她还没行礼呢。这张大宾,“吧嗒!”筷子就放下了,“哗”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哎呦,哎呦呦呦呦呦……哎呀,哈哈哈哈……哎呀,裴小姐呀裴小姐!多给面子呀,啊?太给我面子了呀!”赶紧地转出自己条案之外,来到裴小姐面前。张大宾真不错,怎么?地痞流氓出身,不在乎这个,深施一礼呀“哎呀,小姐在上,唉,小小的我这张大宾为几年前对小姐的不敬向小姐赔礼了……”人家一躬到地。 哎呦!裴翠云一看,心里头也有点儿不是滋味。怎么?想想几年前确实喝醉了,最后乱性啊,也许不是人家真意。人家现在能够躬身九十度向自己行礼,那焉能不还礼呀?“哎呀,张大人严重了、严重了!小女子我万万不敢受张大人之礼呀,我给您还礼了!”也赶紧道个万福。 “呃,哎,行了!行了!哎呀……这一天云彩都散了,对不对?咱过去的恩怨呢,都算散了啊。来来来来……”“啪!”他一把又抓住小姐—— 嗯!裴元庆在旁边一看,这就想站起来。裴元福、裴元绍赶紧地按着。“别站。”“不行,他对我姐……”“那也别起来……嗯……” 裴仁基在旁边呢,也看到了。老太太也看到了。裴夫人赶紧向裴仁基一使眼色。 裴仁基端着酒杯过来了“呃,张大人,哎呀呀,哪有什么冤仇啊?这都是误会啊。来、来、来,翠云到爹这儿来啊,陪着你母亲……” 说着,裴仁基一拉姑娘,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往外一别张大宾—— “呃?呃……哈哈哈……”张大宾就把手给松开了。你要较上劲,那就没意思了。张大宾今天他也懂——我到这里就是来耍威风的,我不是到这里真地找麻烦的,有这么一个度。张大宾微微一笑,手一收,就跟什么事没有的似的“嘿嘿,哎呀……裴将军呐,真羡慕你啊,生得如此的一个姑娘。哎呀……不像我那姑娘啊,都陪王伴驾了,还什么事儿都不懂呢。” 您说这话多凡尔赛呀,自己夸自己呢。 “哎呀……贵妃娘娘容貌盖天下,世人皆知啊!张大人,来来,入席,入席啊……” “不、不、不、不……别忙呢,我这杯酒没敬呢,这杯酒是给姑娘的陪礼酒啊,只有小姐吃了这盅酒,这才算真正原谅我啊。来,来,来,来……”说着话,张大宾捡起酒杯又来到姑娘近前。 这时姑娘陪着母亲已经来到母亲座席旁边了。 张大宾嬉皮笑脸就过来了“哈哈哈哈……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呐!我都不认得了。比四年前更漂亮了。呃……裴小姐,刚才说了,四年前,闹出一点误会。那么今天,我在这里,这杯酒全当赔礼,请小姐务必饮这杯酒,原谅张某,您看行吧?” “呃……我不会饮酒。” “哎——哪有会不会的?这是一杯水酒啊,没关系,喝一盅就原谅我了。你要不喝,不给我面子,是不愿意化解咱们之间的过节呀。喝了这一盅吧……” 小姐用眼看看自己父亲,向父亲询问“我喝不喝呀?” 裴仁基没办法,冲着小姐稍微一点头,眼皮往下一沉,那意思给他个面子,就喝这一盅。 “哎姐赶紧想端起自己酒杯—— “别、别、别端,您端酒杯不算的。这是我敬的酒,得喝我这一盅。来、来、来、来……”说着话,张大宾六个手指头就掐着一个小酒杯递到姑娘面前,“小姐,这是我的陪礼酒,您喝了吧。您总不会像那一年,再拿起酒杯泼我脸上吧,是不是?呃,大家伙说是不是?”你说这不没皮没脸吗? 哎呦……姑娘当时粉面通红,一看这男的六个手指头掐着这只酒杯,你说你怎么下手吧?你从上面把这酒杯给抽出来,也不那回事啊;你要从旁边呢?你也不好接呀。“我……”姑娘没办法,伸出纤纤玉指,用这左手指先把酒杯上面的这酒杯沿儿给盖住。用右手指,尤其是中指往下面一穿,穿到这杯子底下,“啪!”上下一夹,然后,往外一抽。姑娘合计我这样碰不到你的手。 没想到,往外一抽的工夫,张大宾这不六个手指头吗?一只手还空出俩来呢,无名指、小指都是蜷着的。姑娘往外一抽酒杯的时候,“呗儿!”他把俩小指就伸出去了,在姑娘那小手上“呗呗呗”就这么挠了一下。 “啊!”姑娘吓得一哆嗦,这杯子好悬没落地呀,赶紧把这杯子给按住。 “这……”裴元庆在那边呢,已然站起来了。说“裴元绍、裴元福不按着的吗?”按不住了!当时,“噌!”站起来了。“你……”刚想发作—— 裴仁基听到动静了,狠狠瞪他一眼,“嗯!” “我……” 怎么呢?小男孩眼尖啊,一看把姐姐叫出来了。这裴元庆就盯着呢。别看张大宾那是小动作,但没有逃出裴元庆的眼睛,看得真而切真——当着我家的面儿调戏我姐姐!这是挑衅我们家呀!那裴三公子能干吗?想发作,被爹用眼睛给按下去了。姑娘这个时候浑身颤抖、脸上发红、眼睛湿润,那小泪花在眼中逛荡逛荡直逛荡…… “嘿,别洒了,别洒了……姑娘啊,满饮此杯呀,就算原谅我了。” 姑娘银牙一咬,“吱溜!”这杯酒下肚了,然后把酒底一亮,“啪!”酒杯往桌上一搁,“张大人,我不胜酒力,告退了!”说着姑娘一转身,“噔噔噔噔……”被小红搀着,走了! “哎,哎,哎,哎呀……姑娘别走啊!再喝个双喜杯呀,啊?别……这、这?嘿嘿,没想到,岁数这么大了,还是害臊啊。我说裴将军呢,姑娘今年有……” “啊,”裴仁基看姑娘走了,这颗心放下半个,他也生气呀。但是,还得按捺住。裴仁基城府比较深“啊,张大人,小女今年二十有三了。” “呦呦呦呦……二十三了!哎呀,还没出嫁呢?” “啊,呃……尚待字闺中。” “你说这是怎么弄的啊?我说裴将军呢,不是我说你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孩子养这么大还不出嫁,你别忘了呀,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啊?长这么漂亮,再过两年——咱可都是自家人呢,咱就不用说外家话,咱就关起门来说大白话——再用两年,你这姑娘人老珠黄了,嫁不出去了呀,得趁早的找个好人家啊。” “是,是,是,张大人说得极是!为此我也很犯愁啊。” “犯什么愁呢?看我的吧!包在我身上了!一年,我告诉你,用不了一年,准给咱姑娘找个好婆家啊!你看吧,找不到的话,姑娘我包了!” 哎?!这句话,裴元庆不干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当时,裴元庆这话脱口而出。 “哎?嗯……”张大宾转身一看裴元庆,那头发都奓起来了,面色通红,怒目而视。您别看不到二十岁的小男孩,这可真有瘆人毛呀!“啊,啊,哎呦……我这人说话呀,呃……就是刚才老将军说的,哎,词能达意即可呀。我的意思呀……哎……你姐姐这婚事包在我身上了!不用你费力!” “少打我姐姐的主意!”“啪!”裴元庆把手里酒杯往地下狠狠一摔,摔个粉粉碎呀,把张大宾吓得一蹦。再看裴元庆一转身要退席,左右俩哥哥赶紧拦住,拦不住!裴元庆一挣身子把俩哥哥挣歪了,他们俩哪抵得住裴元庆的力气?一个胳膊也抵不住啊。被裴元庆往旁边这么一挣。裴元庆是拂袖而去, “哎,哎?哎呀,哎呀……三公子这脾气够大的哟” 哟!哎呀……裴仁基吓得一头冷汗,心说“三儿啊三儿!你没看你爹在这里极力维持局面呢,你怎么还玩这一手?”又狠狠瞪了那俩儿子“你们俩就是废物点心啊!让你们看着你们的弟弟,这怎么又让他奓翅儿了?”这老头现在不能埋怨呢,只能笑脸相陪过来赶紧拉住张大宾的手“哎呀,张大人,监军大人!您别见怪。我这孩子比较愣。尤其,从小是他姐姐带大的,跟他姐姐关系特别好。哎呦,不能听他姐姐出嫁的事儿啊。一听这事儿,他受不了。所以,不光跟您,跟我们都这样。” “啊,啊,啊,啊……哎呀……这脾气可够爆的。这幸亏是在家里头,我说了,咱是一家人,一家人没关系,你摔酒杯、砸桌子都没关系。但不要在两军阵前,不要在军营之中。一旦,咱们发大兵打仗了,那在军营里头等级森严呐。要是那个时候,再这样目无上级。我说裴将军,您久在军营,您这比我清楚啊,这是不是也犯军规、军纪呢?” “是!监军大人所言极是。” “嗯,那到那个时候,如果他再这样的话,犯了军法可不妙哦。嘿,老将军,可别怪兄弟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啊。行了!今天这饭吃得不错,酒也喝了,最后杯子都摔了。嗨,幸亏呀,两廊没有埋伏好刀斧手啊。这要埋伏好了,这简直是鸿门宴呢,啊?嘿嘿……哎,不过呢,今天快乐,都见着了,见着就好!咱们既然又在一起了,这个人呢,慢慢地为;事儿,慢慢地做。一步一个脚印儿,咱们往前走,骑驴看唱本儿,哼!咱走着瞧!您说对吗?呃……您看看我这人说话呀,老是说得不太恰当。我的意思呀,咱慢慢地处,一同报效陛下……” “啊,啊。对,对,对,一同报效陛下……” “行了,酒足饭饱,多谢将军盛情款待呀!哎——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都已经收拾齐备。” “好,好,好,我呢,就在那里下榻了,明天咱就开始办公了,军情紧急,还望裴老将军,两位裴小将军,另外呢,麻烦你们再告诉刚刚走的那位裴三将军,多位支持在下。咱们戮力同心,一起讨伐唐弼!得胜回朝,人人有赏。哪个敢拖后腿,别怪我到时候六亲不认呢,啊?哈哈哈……告辞,告辞!” “我送一送。” “好,好,好,你带路吧,我也不知道路……” 酒席是不欢而散。 等张大宾到了自己那个独立跨院一看,“嗯……不错!这个地方倒也幽静,我挺喜欢的,离着家也近。哎?不知道姑娘的闺房在哪里呢?” “啊,呃……在另外一侧。” “你看,离得太远了,不得见呢。这要离得近的,我还可以跟姑娘谈一谈,看看她未来的如意郎君是怎么样的?呃……再不行呢,哎,你说我把她进献给当今圣上,怎么样?也跟我闺女似的,给圣上当个妃子。圣上现在可喜欢美女了啊。” “呃……这、这、这,我、我这闺女啊,从小被我教纵惯了,怕服侍不好圣上。我们万没有这等想法。大人呐,呃……请您安寝、安寝啊。” “再说,再说。反正有这个事儿,我记在心里了。” 就这么着,让张大宾在这儿睡觉了。 裴仁基一转身,这个脸色太难看了,沉着脸,也生气呀。憋着气回到自己屋里,把桌子一拍,吩咐一声“把小三儿给我拎来!给我叫来!” 有人把裴元庆给叫来了。 裴元庆一站“爹,叫我干嘛?” “我怎么告诉你的?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惹祸!不要惹祸!不要奓翅儿!不要奓翅儿!这怎么又要奓翅儿?!” “爹,您这话说得我不爱听啊。张大宾是什么东西?当着咱家家人面都敢对我姐姐动手动脚,言语挑逗!你能忍,我不能忍!” “你不能忍也得给我忍!你怎么不明白呢?张大宾代表皇上啊!我敬他不是敬他,他算个狗屁啊!我是敬他背后的圣上!现在仗还没开打呢,万一闹个我们俩不和,这仗怎么打?怎么对得起圣上重托之恩?裴元庆,我再次警告你!这是唯一一次啊。以后对张大宾,你要毕恭毕敬!看不惯,看不惯,往后给我躲!把眼闭上!如果再有一次,你对张大宾不敬,在他面前给我奓翅儿,你就别认我这个爹!咱就断绝父子关系!”哎呦,可把老头给气坏了。 那边呢?那边裴翠云到绣房里是放声大哭啊,受到莫大侮辱。小红也束手无策。 裴仁基赶紧地让自己夫人“去,去,去劝劝!劝劝!劝劝……往开了想,往开了想……哎呀,谁让她老不嫁人呢!今天张大宾都说了,如果嫁不出去呀,都要把姑娘嫁给天子、嫁给皇上呢!那皇宫好进吗,啊?一进皇宫深似海呀!那得有多高智慧的人才能够在皇宫里混呢?就咱姑娘这样的性格,如此刚强,到皇宫里,没两天就得被打入冷宫啊,那就是害了她呀!赶紧地劝劝她往开处想。另外呢,咱得抓紧时间给他找个婆家呀,赶紧把她嫁出去呀,在手里迟早会酿出大祸呀,就这张大宾都惹不起。你看他对翠云的那双眼睛都要往肉里盯啊,都冒火呀。你们要十分注意,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听到了。” 他们一家在这里气得暴跳如雷。 那人家张大宾呢?回到自己的卧室是哈哈大笑啊,他爽了“哈哈哈哈……今天我挑衅了老裴家的一家子呀,这不算完呢。那个小三裴元庆居然敢在我面前奓翅儿,我得好好地弄弄他。哎,我问你们,这个唐弼手下可有能争惯战之将啊?” “啊,有啊!”小五、小六赶紧过来了“大人,唐弼手下有员大将——铁枪大将来护尔有万夫不敌之勇啊!” “哦……来护尔?好!咱们一开仗啊,我就让这裴元庆去会斗来护尔!” 三杰对二猛,咱们下回再说! 第430章 初做将军却嫌甲沉 第四三〇回 初做将军却嫌甲沉 监军张大宾纯属是小人得志,一朝权在手就看他怎么行了。他恨老裴家呀,恨之入骨——四年前那一场胖揍,我就白挨了?没那个!现在,既然我成了你们的监军了,我就得想方设法报我当年挨打之仇呀!先是在老裴家父子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挑衅一番,觉得心里挺爽的。要不然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就是这样。作为一位君子,走得正、行得端,正大光明,有那么一星半点矛盾,人家也不往心里去。可小人不行啊。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嘛。得罪了小人,他不但往心里去,还经常地在背地里算计我怎么能够报此仇呢?我怎么能够报复呢?一旦得志,那就没你的好啊。张大宾就是个绝对的小人呐! 回到自己住处,把自己的心腹小五子、小六子全都给叫到身边,就把今天在酒席宴上发生的事情当自己的战绩给这两人说了“嘿嘿!我把他们老裴家给吓得啊,我发现裴仁基的脸都青了呀,都得看我的脸色行事。不过呢,我看得出,那个小毛小子裴元庆还是不服啊。嗯……哼!上一次就数是他打我们打得狠呢。这小子我听说了,有把子力气,武艺高强,可以说是万人敌。反正是,他们都把这裴元庆吹到天上去了。我看这个小子要是没本事,也不敢在我面前奓翅儿!能看得出来呀,他爹裴仁基就那么压着他都压服不住啊。看起来,要想对付老裴家,首先得先让这小子吃亏呀!我问你们唐弼手下有没有能征惯战之将?有没有能是裴元庆的对上手的,嗯?有没有?” 他一问,小五子、小六子那就是张大宾的智囊啊,当年在街面上是,现在到军营中还是。小五子、小六子就说了“大人呐,我都给你打探好了,唐弼手下其他将领一般般,但唯独有一位可以说是勇冠三军之将啊,就是铁枪大将来护尔!这来护尔原来是靠山王杨林手下爱将。杨林把他派到齐州,其目的是监视唐弼。所以,给来护尔任命了一个齐州的监军。” “哦?跟我这职位差不多少啊。” “是,您不也是过来监视裴仁基的吗?一样的道理呀。这个来护尔膂力过人,手持一杆大铁枪,鲜有败绩呀,很少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走几回合,力大无穷啊。所以,这一次兵部文书上专门注明了要小心来护尔。不过呢,在兵部给的文书上附带着靠山王的一个建议。靠山王说这个来护尔当年是他的手下,他对来护尔比较了解。这个人忠心大隋。那么此次跟随着唐弼返回齐郡情有可原。说这个来护尔的全家好像是被瓦岗山上的响马谁谁给全杀了,反正灭了门了吧。来护尔痛断肝肠,唐弼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说给来护尔办丧事,这才带着来护尔返回齐郡。所以,靠山王说来护尔的心应该还在大隋。那么对于来护尔能置之以降,不要置之以死,最好能够进行策反。只要来护尔反了,应该能够从唐弼那里带回一部分兵力。即便带不回来兵力,老王爷说,来护尔回来胜过十万兵马呀!” “有、有这文书啊?” “啊,您没出京呢,就已然给您送来了。” “哎呀,送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一本儿啊?” 小五子、小六子心说话你一本也没读啊。“哎哎,大人呐,您不用看,我俩全都替您代劳了,哎,都、都、都给您看过了,都在我们脑壳里呢。” “嗯!要么说让你俩当我的军师呢,真不错啊!回头我重重有赏!” “是,是。” “哎呀……要招降来护尔……对此事你们俩怎么看待?” “我们俩觉得靠山王杨林所言极是啊。来护尔毕竟当年是齐郡的监军呢,一旦策反了,他就能动摇齐郡的根基,就能动摇唐弼的军心,另外也得了一员大将啊。” “嗯,哎呀……这员大将是靠山王杨林的啊?” “啊,对呀。” “哎呀……杨林跟宇文化及不对付啊。我现在跟宇文化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跟这老杨林嘛——不过交啊,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哎呀……即便是招降了来护尔,这来护尔也不为我所用呢。到那个时候,我这里已然有了一个勇冠三军的裴元庆了,再来一个勇不可挡的来护尔,这俩都不是我的人……哎呦,那还要我何用呢,啊?那、那还能发挥出我的本事吗?”张大宾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本事啊。“我全把这有本事的给收过来了。那回头,我、我、我的功劳往哪儿得去呀?哎呦……” 六子、小六子瞅瞅小五子,“呃……那大人,那大人,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呀,哎,咱走走看,走走看啊!如果说这个来护尔他能够为我所用,能投降我、感恩我,那当然好了。如果说,他还是靠山王杨林那边的。我觉得倒不如让那个裴元庆去对付这个来护尔。如果裴元庆把来护尔打死了,这算我的功劳啊,算我治军有方啊。如果说来护尔把裴元庆打死了,那也好啊,除去我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嘛。你们俩说呢?” “呃……大人,您所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裴元庆要是打死来护尔那更好。如果,来护尔打死了裴元庆,那、那这齐骏咱还能能拿下来吗?” “嗨!你们俩呀,真是的。咱多少人呢,啊?咱五六万人呢。唐弼那边说着着是五万多,但是,这不原来说了吗?军心不稳。到那里,我让五万兵往前冲,哎,还拿不下一个齐郡吗?” “哎呦,那得死多少人呢?” “我管呢!打胜仗就得了呗!管死不死的呢?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呀?只要你我当头儿的不死不就完了吗?最后功劳全落在你我头上,加官进爵呀!管他们死活干啥?老百姓不是常说一句话吗?慈不带兵!不是,你们俩跟我在市井上混迹这么多年,怎么年岁越大越没出息了!这一层想不到吗?” “呃,呃,对对对对……呃,大人批评的是!大人教训的是!对!只要咱们合适就行!” “对!只要咱合适就行了!我告诉你们俩,人这一辈子,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别考虑那么多,考虑多了都是病!咱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跟着我就有你们俩的好,知道吗?” “呃,知道!知道!” “嗯……那这事……这事就听我的,一切以打击老裴家为目标,听到没有?” “哎,听到了,听到了!” 您看这多好?让他打仗呢,他内部先斗起来了。这张大宾就把自己的军事准则给定上了——先打击自己人! 简短截说,从第二天就开始正式办公了,开始征召周边郡县的兵,那有皇帝给的圣旨啊,调哪里、调哪里……兵部都列好了,虎符令箭也都已经递过来了。所以,到这里拿虎符一合符了,“行了!你们这里点一万兵过来。”到那里一合符“你们这里点两千!”“你们这里点三千!”简短截说,不出十五日这北海郡周边连同北海郡集结兵力达五万五千人! 张大宾出主意“五万五千号称十万!即日启程是兵发齐郡!” 哎呦!裴仁基一听,“大人,现在就走啊?” “啊,你还想等什么时候啊?” “呃……监军大人,您看咱们现在的兵来自四面八方,揉在一起,怎么也得训练几天呢,哎,让他们互相熟悉熟悉,行军作仗也好配合呀,不管怎么的,也得改编改编呢、整编整编呢、整顿整顿呢,对不对?不然的话,一盘散沙,呃……这、这、这行军作战对咱不利吧?” “哎——兵贵神速!你读过《孙子兵法》没有?” “嗯?”裴仁基说“我也粗读几遍……” “啊——粗读不行,得细读啊!《孙子兵法》里面就有这么一句——兵贵神速!兵贵神速!难道说你忘了吗?” 裴元庆在旁边冷冷说了一句“大人呐,《孙子兵法》当中没这四个字啊。《孙子兵法》当中倒是有‘兵之情主速’。可没有提‘兵贵神速’。” “啊,啊,啊,对、对、对呀!兵、兵、兵之主速……呃,主、主、主速啊,这个意思不就是‘兵贵神速’速吗?” 裴仁基赶紧地冲儿子一瞪眼“对、对、对、对……大人,您说得太对了!它的精神确实是‘兵贵神速’。” “还是的呀!所以,裴将军,咱在这里纠集部队纠集了半个多月了啊,人家早就知道了!咱还不把咱这纠集的部队拉上去跟他们干?一旦人家做了准备,咱这仗就不好打了。你行军打仗多年,难道说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哎仁基心说什么叫“纠集”呀?好家伙。我们这是乌合之众啊这玩意儿?反正也知道这张大宾不学无术,唉,词能达意也就行了。“行行行行……”裴仁基心说话快点吧也不算毛病,得了,不要违背了。“既然监军大人意下如此,那本将也并无异议。” “嗯,行啊,咱们俩一条心就行。那我看这样吧,明天!明天就行!咱明天就起程,怎么样啊?” “呃……是不是找人算一算,来一个良辰吉日啊?” “哎呀……行军作仗啊,哪儿有那么多事儿啊?哎,裴将军,你怎么还信这个呀?丁是丁、卯是卯,赶上哪天哪天好!反正我这人就不信那一套,我就不信邪!明天我觉得挺好的。嗯……只要明天是晴天,咱就能走!你看怎么样?” “行,行仁基说“既然这样,那明天调动大军黎明启程。” “行了!就这样!这军队的事儿啊,你多管。我主要参谋军机。” 哟!他还参谋军机呢。 就这么着,把起兵的时间就定下来了。 走出议事厅,裴元庆一拉他爹的袍袖“我说爹,您觉得这么一个人领兵打仗,能打赢吗?” “哎!少言语啊!怎么打不赢?这不有你我父子在这里吗?” “你我父子管什么用呢?我看出来了,爹,人家说什么话呀,你就没有一句敢给于否定的。咱这手里的军队都是从周边郡县抽调过来的。刚抽调过来,兵困马乏,没有得到休整。明天启程,这到了齐郡还不成了疲惫之师啊?人家唐弼在那里以逸待劳。咱们不净去那挨打的吗?” “哎——未必、未必呀。监军说的也有道理,兵贵神速嘛,别让人家做了准备。既然刚才咱已经达成一致了,就这么的,谁也不许再说了。再说,惑军之罪!我们已然定好战略了,就别再言语了。” “行,行,行。不言语,不言语。我呢,就管打仗,把这仗打赢了就行。不过,照这意思呀,这个仗不好打。爹,你可要多加小心。” “哎呀,你才应该多加小心呢!谁让你接话把儿了?以后少言语!” “哎,好好好,以后啊,我、我干脆不进帐了,行不行啊?” “唉——” 这父子唉声叹气地回到后宅收拾行囊。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来到军营。那毕竟大军还得裴仁基带呀,主力是北海军,北海军听人家的呀。天不亮,就来到了校军场内。 这五万大军已然点得整整齐齐,早就吃过战饭了,人四更天就造饭了,五更天黎明就要启程了,等着裴将军过来点兵呢。 裴仁基到这一看,哟!莫道君行早,是自有早行人呐!怎么?人家张大宾满身戎装已经在那里被这小五子、小六子搀扶着挺胸叠肚、撇着嘴登临点将台呀,在那里等候裴仁基多时了。 怎么还得小五子、小六子搀扶着呀?不搀扶着,站不起来。这是头一次统兵带队当将军,原来没当过呀。没当过兵,哪来的盔甲呀?但是这一次,派他到北海还挺紧。张大宾心说我当监军了,哪能没有一个威武的盔甲呀?赶紧地、赶紧满城转着找啊,现量身定制、量身打造来不及了,只能看谁有富裕的铠甲吗?这么一转悠,那溜他须的人多呀。有那武将说了“我有、我有、我有!我有一副好铠甲呀,我情愿赠送给国丈!”人家就给他送来了。哎呦!把张大宾乐得呀,穿戴在身上,觉得还挺威武。脱下来放在匣子里一起带着来到北海。那今天要点兵出征,一大早起来就让小五子、小六子服侍着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等把这盔甲穿身上,这么一动弹,坏了!怎么呢?这个衣服就这样,您在衣服店里头,穿身上觉得挺好看的。再照照衣镜,前照照、后照照,哎,不错,买了!掏钱买了。等回到家里,真地穿这衣服要出去工作了或者要出去玩儿了。一出门,哎呀!这、这衣怎么会这么紧呢?怎么这个地方这么磨得慌啊?这盔甲也属于大将的衣服。在大兴城往身上一套,哎,面对铜镜这么一看,左瞅瞅、右瞅瞅,也觉得挺华丽的、挺威风的,虽然有点沉,但是就那么一会儿,没感觉出来。今天真地穿在身上要当常服了,顶盔、挂甲穿身上也挺威武,也不错。“怎么样?”“好!好!好!”“哎,走,走,走,走……”往前没迈两步。“哎呀!”怎么?“这腰怎么能不得劲儿?这玩意儿怎么那么沉呢,啊?这头盔怎么那么捂得慌呢?”但都穿身上了,说现在再脱了,脱了也没其他盔甲呀。打肿脸充胖子往前走,习惯了就好了。就这么着,再往前走,没走到点将台呢,张大宾走不动了,嗬喽带喘呐—— “哎,我说,这……这当将军的穿的盔甲都这么沉呢?” “哎,我们俩也没穿过呀,我们俩也不知道啊。估计呀,这、这是原来穿盔甲的将军可能能负重。您呢,呃……可能这个力气,没他大,穿他的盔甲可能有点沉。” “哎呀,这怎么办呢?现在脱了也不是那回事儿啊。这得打完一仗之后,我再找人再给我打造一身盔甲呀。” 小五子、小六子就说了“大人呐,我看这样,咱们坚持一会儿。您先上点将台,一会儿点完兵,开始出发了,您下来再换成便装不就行了吗?谁说的行军打仗非得穿盔甲呀?您先换成便装。我们呢,赶紧地在沿途之上给您找一副盔甲。或者说,您就从此就别穿盔甲了,您就一身儒服,对不对?诸葛亮打仗,哪见过他穿盔甲呢?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 “哎呀,你早说呀!早说我不穿了!” “大人,您昨天不还挺新颖的吗?您非得要穿,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效果呀。” “那行了!那先上点将台吧!” 这点将台是个高高的土台,得有现在的三层楼那么高啊。要想登到顶端,两旁都有阶梯。您想想,您爬个三层楼,那阶梯也不老少的。 张大宾刚登了两阶“不行,不行。太沉了,这腿都迈不动了。哎——”他往左右看看,一看裴仁基他们没来。“小五子、小六子,你们一左一右搀着我、架着我往上走啊!” “啊?哎!哎!” 小五子、小六子一看,多倒霉!张大宾这人二百多斤呢,穿上这副盔甲,整个二百五十斤!往上抽吧!就抽着张大宾、驾着他,好容易驾到高台之上啊。 到这里一看,时间来早了。张大宾第一次当将军,兴奋呢,昨天晚上没睡着觉啊,早早起来,早早就到了点将台上。谁让你起这么早了?那你就得等啊。好歹这个时候是大夏天的早晨,不热,还挺清爽。这要是冬天,非得冻坏不可。但他沉呢,在这里让小五子、小六子搀着。 一会儿工夫,下面,“咵咵咵咵咵……”陆陆续续军队方阵依次进入校军场。这个时候,更不敢摘盔卸甲了,忍着吧。 一直等着队伍进来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离儿了。裴元基带着裴元绍、裴元福、裴元庆兄弟三人以及偏将、副将、裨将、牙将等等群将,人家这才到场登上点将台。 到这儿一看,“哟!监军大人,您到得早啊?” “啊,啊。我、我、我也刚来,我也刚来……”那不能露怯呀。 裴元庆在后面斜愣着眼这么一看这位监军大人,双腿打颤,左右两人扶着。一看这身盔甲不合身儿啊,那就知道不是他的。啊——明白了!盔甲太沉了,这位穿着不合适。哼哼。裴三公子也坏,赶紧过来一抱拳“哎呀,监军大人呐!您这身盔甲太威武了,穿在您身上,真是身前背后百倍的威风啊!您呐——千万别脱!” 第431章 裴元庆拍马为加码 第四三一回 裴元庆拍马为加码 好虚荣、爱显摆的张大宾自己给自己弄了一身盔甲,这也是拿人家的,他不合身呢,主要是太沉了,那毕竟张大宾不是行伍出身,他是市井无赖出身,哪能够承受得住这么沉的盔甲呀?那你别穿呀。那不行啊!我要点点将啊、点点兵啊,我要威风威风,在点将台上摆个pose!那年代就是没手机、照相机。如果有这些东西,得“咔!咔!咔……”给自己来两张,那多美呀。所以,得让这士兵们看看,瞧瞧张大将军我的威风!哎,我呀,先把这点将点过去。兵这么一发,我马上换上一身便服或者换上一身儒将服装,那诸葛亮打仗也不穿盔甲嘛,对不对? 他想得挺好。但这个时候,裴仁基带着三个儿子和偏将、牙将、副将他们也已然登上了点将台了。裴三公子裴元庆坏呀,一眼就发现张大宾的盔甲不合身,这不是他的盔甲。旁边还有小五子、小六子搀扶着。嗯!这盔甲太沉了,他禁不住!哎呀……裴元庆心说话就照这样下去,哼!大隋得完呐。什么人都能领兵带队呀,什么人都能顶个盔、挂个甲打仗啊?那还要我们这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战士干嘛呀,啊?你看,这老小子连盔甲都顶不住,他愣成了监军了。哼!我估摸着这盔甲顶不太长时间,他就得往下扒呀。既然你敢穿,我就让你扒不下来!我就让你搬石头砸自己脚,我就得让你自己天天穿着受罪! 裴元庆小孩儿嘛,有三分孩子气,一看,赶紧趋身向前来到张大宾身边,“哎呀!”故作惊讶。 把张大宾吓一跳,“呃,三将军,你怎么了?” “哎呀!监军大人,您这一身盔甲太威风了啊!” “啊?”张大宾一听,“是啊?”哎呦!说到张大宾心坎儿里了,心花怒放啊,“哈哈哈哈……临来得匆忙,家里好几身呢,随随便便地就取了这套啊,还可以吧?” “哎呀,相当可以呀!这身盔甲穿在将军您身上,那真是身前背后百倍的威风啊!那真如同九霄云端金甲天神临凡一般呀!” “哎……是吗?哎呀,哪里,哪里,呵呵呵……” 裴元庆这么一捧,张大宾简直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裴元庆还发动旁边的将领呢“哎,各位,大家看看,大家说说,监军大人这身盔甲怎么样啊,好不好?” 那谁敢说不好啊?“哎呦!太漂亮!太好了!”“如同龙鳞一般!真是大叶连环甲呀!”大家都挑大拇指。 裴元庆还紧往上捧呢“监军大人,这身盔甲太适合您了!咱这一次兵发齐郡,甭说开兵见仗了,就您穿这身盔甲到阵前这么一站,那个反贼唐弼就得束手就擒,齐郡一战可得呀!” “哦,是吗?哎嗨呀,借三将军吉言呐,好好好好……哎呀,我也觉得这身盔甲特别适合我。” “当然了!当然了!监军大人呐,您这身盔甲一定要穿着,千万别脱啊,脱下来于军不利呀!您穿着正好!” “是啊?好好好,呃……”张大宾一琢磨怎么不让我脱盔甲呀?哎呀!这小子是明捧暗贬我呢。 他明白过来了,也晚了。众将也跟着忽悠“是,是,是!别脱!别脱!太威风了!”“这盔甲穿在身上,就不能脱下来,只有得胜还朝才能将军卸甲呀!”“是啊,是啊,是啊!这是我们的吉祥甲!” 这下完了,往上捧、往上拍马屁谁不会呀?大家全拍,拍得张大宾骑虎难下。等点完将了,想脱这副盔甲呀,还还脱不下来了,你没理由了。你不能说它沉,什么换便装吧……那多不好看呐,刚才大家已然捧了一顿了。 张大宾只能咬着后槽牙穿着吧!上马都上不去呀。小五子、小六子一左一右往上连抽带拽,好容易拉到马上去了,坐在马上,哎呦……压得肩膀都疼啊。 这时,大军启程。那没办法了,这路上你也不能脱呀,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这一路之上,张大宾的罪受老喽,就这身盔甲成累赘了,走不多远,累得张大宾浑身冒汗、骨软筋麻呀。 裴元庆骑马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捂着嘴直乐,“噗——呜——”还不敢出声。其实,这还不如出声呢。有几次张大宾都听见了,嗯……张大宾臊得满脸通红啊。 其他将领知道不?也知道,大家尽在不言中,都看张大宾的哈哈笑。 裴仁基也知道,又可笑又可气,狠狠地瞪自己儿子好几眼,那意思你净给我惹祸! 裴元庆假装看不见。怎么呢?我是夸人家的呀,对不对?您不是说让我对监军大人尊重吗?您看我多尊重啊,您别瞪我呀,这我没什么错呀。 张大宾这个气呀裴元庆裴三儿!你等着!我昨天挑衅你全家,你今天整我一个人呢。你看着,等到了齐郡,我整不死你! 本来俩人就有矛盾,现在这个过节就更加深了。大军往前走吧。 简短截说,一路无书就开到了齐郡,也就是治所历城县的东门外。依着张大宾吩咐下去“给我点炮攻城!” “哎呦!”裴仁基赶紧拦住了,“监军大人,咱们远路跋涉,到此还是先歇息一夜吧。不然的话,现在疲惫之师攻城,人家以逸待劳,反为不美呀,咱应该歇息一日……” “歇息什么呀?兵贵神速啊。老将军,咱不说好了吗?《孙子兵法》有云啊!” 哎呀!裴仁基心说你就记住《孙子兵法》这一句了。你怎么不记一记上面还有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才攻城呢! 张大宾不管这个。张大宾没见过这么多军队啊,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何况五万多大军呢,呜呜泱泱——哎呦,张大宾就被这些人气儿抬得自己都牛的不得了了,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心说呜呜泱泱、黑黑叉叉的这么多军队,又是国家正规军,到你的齐郡,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个小小的历城!“给我攻!另外,派一队人给我做政治攻势!”政治攻势?但那个时候就有这个词儿了?反正就这个意思——“给我骂这唐弼,宣传唐弼八大罪状!然后劝说齐郡百姓赶紧地开关落锁投降,不要支持反叛!你看我两手一文一武、双管齐下,拿下齐郡不成问题,这就是本监军的策略。裴将军,你认为如何呀?” “呃……”裴仁基心说话我别得罪他了,他是监军。虽然按说我是这支部队的首领。但是,人家拿着皇王圣旨呢,跟我是共掌兵权。刚刚当将军,人家没过过战争瘾呐,别打击他的积极性,让他打一仗,打赢了更好。打输了呢?打输了,也灭灭他的威风,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也叫做在战斗中学习、在战争中成长吧。裴仁基还能够自我安慰。于,是裴仁基吧唧吧唧嘴没有再提异议,“那就让监军您来发兵吧。” “哎!没问题!点兵攻城!” “嘶——咚——哒!哒!哒!哐——”怎么呢?这炮都不一样了,都变了响了。 “杀呀——攻哇——”大军驾着云梯是直扑齐郡东门。 那能打得了吗?自打裴仁基这边发兵,济南王唐弼早就接到战报了,在这里严阵以待,已然做好准备了。 齐郡是一座古城,多少年了,防守都非常严。想当年,秦彝镇守此地的时候,那当时北周先锋关杨林打了多少次,也没把齐州城拿下来。最后还是勾连了里面的叛徒,里外夹击,人家打开城门,杨林才杀进城去。否则的话,据城死守!杨林想拿下城池,也得费工夫。所以,齐郡城坚墙固,没有受到战争破坏。唐弼依旧还坚守齐郡。你想打呀?打不了。上面箭如飞蝗,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起往下发,“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攻打半日,留下了一百多具死尸,也没得寸地之功。 耶!就这样,张大宾让小五子、小六子左右一个搀着来到两军阵前,在这里指挥战斗,一直盯着“啧啧!怎么那么笨呢?怎么就攻不上城呢?!哎呀……” 裴仁基一看,死了一百多人了,那都是鲜活的生命啊!心中很是不忍“监军大人,齐郡比较坚固,而咱们的战士刚到此处,鞍马未歇,且腹中无食。(您别忘了,没给人吃饭呢。)所以,现在攻城,多有不便。我看,已然试探了敌人的实力。不如暂且罢兵,先把营寨安好喽。然后,咱再想他策取这齐郡之地。” “嗯……你们俩看呢?”张大宾问自己的俩军师——小五子、小六子。 小五子、小六子俩人撇着嘴,心说赶紧结束!怎么呢?哎呦,我们俩搀着你搀得肩膀都疼啊。而且,我们也没吃饭呢,这都快饿晕了。“呃……将军大人,我们认为裴老将军所言极是。我们不妨先安下营来,然后从长计议!” “嗯!”张大宾一看自己俩军师都这么说了,而且看现在战况不妙,“行吧,先收兵。明日再攻打城池!” “是,是,是。” 可算收兵了。有些尸体都来不及收啊,在人城池底下呢,砸扁乎了。你过去,也得把你砸扁乎。那只能活着的人先退下来。哎呦,死了一百多,伤的得五六百呀。有轻伤的、有重伤的,赶紧医治。离城东十五里地安下营寨。 这营寨都是裴仁基安的。怎么?张大宾不会安呢。等营寨安下来,埋锅造饭,这可吃的是晚上饭了。吃完饭,天色已黑了。裴仁基吩咐一声“赶紧休息。”安排巡营之人后,来到到大帐之内和张大宾共商军机,把地图铺开研究怎么攻城。这时,就已然到了二更天了。 众人正谈论着呢,突然有小校来报说“启禀裴将军、监军大人,辕门外来了一个信使,自称是奉了齐郡来护尔将军之命,给将军、监军来下一封密信。请将军定夺!” 裴仁基一听,看看张大宾。 张大宾是一脸雾水呀“哎,裴将军,你别看我呢,我对这来护尔不熟悉呀。”其实,张大宾已然从小五子、小六子那里对来护尔的身世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总想着用来护尔去对付裴元庆,现在只不过假装不了解。 “哦,”裴仁基说了“这来护尔原来是齐州的监军,手握着齐州的一半儿兵权。只不过后来手中的虎符被唐弼所骗,现在兵权掌握在唐弼手里。据我所知,来护尔此人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现在夤夜派使者到来,不知有何情况。所以,在下认为应该将其传唤进来详细询问。” “嗯,好吧,那就依裴将军,你看着办就行了。” “是。赶紧请信使。注意保密!” “明白!” 小校出去了。时间不大,就带着一个信使来到了中军宝帐之内。 这信使一身黑,穿着夜行人的装束,方便晚上行动。使者进来,双膝跪倒,行此大礼,告诉裴仁基、张大宾说“我乃是来护尔将军的贴身校尉。今夜晚间,我偷偷地由打城墙上续绳子下来的。为的是给两位将军送我家来将军的一封密信。说着就把自己腰带解下来了,在腰带里撕了半天,看来缝在腰带里了,把腰带撕开,扯成两半儿,又从里边一个夹层当中取出了这封信,不是纸的,是锦帛做的,在里面缝着呢,你从外面翻身翻不出来,都是布的,只有拆开才能发现里面有封书信。扯下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裴仁基和张大宾。 裴仁基作为三军统帅,他首先得看,拿在手里一看,明白了!交给张大宾。 张大宾识字啊,一看信,当时眼珠子就瞪起来了,看了看左右的军师小五子、小六子“你们俩也看看!” 这……裴仁基一看,这、这不像话呀。怎么?机密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周边之人得知呢?但是,张大宾已然给他俩了。裴仁基嘴抿了抿,也没吭声。 这俩人多少的也认字儿,也把这封信看完了。这是一封怎样的密信呢?这是一封投降信。谁投降?铁枪大将来呼尔想要投降。 前文书咱们说过,唐弼被秦琼成功策反,要带着军队返回齐郡,不再攻打瓦岗山了。临走的时候,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来商议说“你是跟着我,还是去老杨林那里。”来护尔开始不干我生是大隋人,死为大隋鬼!忠得不得了。 可就在这时,噩耗传到,今世孟贲罗士信血洗来府,把来府满门全给杀了。来护尔得知噩耗之后痛不欲生,昏倒在地。唐弼就此劝慰。唐弼做这工作特别好,你别看你现在不支持我,我照样支持你。“另外,这么着吧,你现在也别去杨林那里了。你至于投靠不投靠我,另外再吧。你现在先回齐郡,我先帮帮你料理后事。”当时,来护尔方寸已乱,只得跟随唐弼回归齐郡。 到家里一看,哎呀!一地死尸啊。当然都已经被收拾停当了,不是横七竖八在那儿躺着了。都已然有席子铺着,把人停在席子上,盖上白布了。来护尔见此情景痛不欲生,就在自己家里哭昏多次。您想想这个打击太大了。前前后后唐弼一直陪伴左右。来护尔哭得身体都不能动弹了,根本就不能理事。唐弼又派人帮着来护尔料理后事——来护尔的父母怎么装殓,怎么行礼,怎么请亲朋好友吊唁,怎么布置后事……这全都是唐弼一手操持的。 那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不是石头的。来护尔看在眼里能不感动吗?也觉得唐弼这几年不容易。自己这些年老找人麻烦,但人总是给自己笑脸相迎。不能说人家做这事儿没有人家的目的。但是,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在我父母面前行大礼,就跟处理自己家丧事一样处理我家的丧事。人能够做到这一步,难能可贵呀!不容易呀!原来来护尔见到唐弼横眉立目,对唐弼没有一点好劲儿。那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一看人家帮着自己料理白事,对人家感恩、感激。虽然还是从心里头跟唐弼不是一条线上。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发作,也不好发作,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呢。所以对唐弼一直千恩万谢。 唐弼也一直表达“处理好白事之后,您出入自由,您愿意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您愿意在齐郡待着就在齐郡待着,您不愿意,您自便。我唐某是绝不阻拦呢!” 每次说这样的话,来护尔都不置可否。为什么呢?因为来护尔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出历城县、怎么出齐郡?因为自己的行为已然告诉了朝廷自己愿意唐弼走。虽然自己不是心甘情愿,虽然还想回归朝廷,但现在我要是贸然投奔朝廷,那我也不好解释呢。我还得找个机会,哪怕立场功啊,我也好重回朝廷的怀抱。这是来护尔内心想法。 那就在这个时候,瓦岗山方面战事已了,以瓦岗山大胜、随军大败而宣告结束。唐弼一看,暗挑大拇指“秦琼等人真英雄也!我撤呀,就算对了!如果我不撤,可能先进瓦岗山中计的就是我呀,后面有杨林拿刀子抵着我呢,我焉敢不进军呢?只要一进军,就没我的好,非得被困瓦岗山不可呀,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啊。即便活着出来。杨林也不会放过我呀。所以,走就对了呀。我开始走,还没敢挑旗反齐。嘿!现在一看,隋朝大军败了,我呀,也造反吧!现在天下反王林立,看得出大隋江山要乱。那乱世之中也是英雄用武之地。我怎么也搏一个像我恩师燕王罗艺那样割据一方的王爷呀!”他也有野心。所以,自立济南王,在这儿造了反了。然后,亲自来请铁枪大将来护尔,想让来护尔帮着自己。唐弼知道来护尔的能耐呀。 来护尔仍然不置可否,哼哈这是地对付。怎么?我不能跟着你当反贼呀。但是,我如果说不行,这唐弼能不能饶了我?我毕竟在人掌控之中啊。所以,先应付着。 哎,正在这个时候,裴仁基、张大宾带兵而至。来护尔心说话“我何不带一支队伍反出齐郡复归隋营呢?” 第432章 来护尔偷营是投营 第四三二回 来护尔偷营是投营 铁枪大将来护尔从内心里头对大隋王朝还是忠心的,只不过家逢大难,不得不回齐郡。但现在,在外面传扬的自已然成反贼了,想要复回大隋,得找一个机会呀。正在犯愁,听到信儿了,说大隋王朝派大军要来打齐郡。领兵带队的乃是皇上的老丈人叫张大宾,另外加上北海刺史裴仁基。铁枪大将来护尔一琢磨这可是个好机会。他们围打齐郡,那不好打呀,齐郡城高池深、有山有水,很难一时半时打下来呀。如果说,我这个时候能够倒反齐郡,那不正是一个复归隋朝的好时机吗?于是,铁枪大将来护尔这些天就没闲着,收揽自己过去的亲信,毕竟自己当年在齐郡也是监军呐,也有个三亲四故的,虽然后来自己被唐弼夺了兵权,但现在划拉划拉,怎么着还能够划拉到千把来人儿吧!他还挺自信。 就这样,来护尔开始在齐郡工作了。划拉来、划拉去划拉了十多天,这么一数啊,嗨!跟自己一条心的、铁心跟随自己再回归大隋的不到五十人!很多过去自己的老部下一听,什么?要我们跟着您再回大隋?都只嘬牙花,不置可否,“这个……那个……哎呀……” 来护尔一看“怎、怎么了?这是唐弼给了你们什么了?给了猪油了,蒙了心了?怎么放着大隋不投奔,你们非得在这里当反贼呀,啊?唐弼有什么好的?弹丸之地的齐郡,你们知道不知道,大隋天兵将至,你们现在还不该改弦易张,等到天兵来了,玉石俱焚,你们一家满门全是反贼!明白不明白?!” “哎……”这些人意意思思、哼哼唧唧、腻腻歪歪。反正没几个跟随来护尔的。 来护尔一看,这不行啊,划拉十多天,没划拉到五十人,这还起什么事啊?哎呀!来护尔就犯了愁了。 正在这时,消息传来,人家隋军已然从北海郡正往齐郡这边开呢,不日就到达齐郡,一场战争是迫在眉睫呀。唐弼为此召开了好几次紧急会议。每一次人家开会,唐弼都会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到王府商议。王府?啊。齐郡刺史衙门改王府了。 铁枪大将来护尔也想看看唐弼到底怎么对付隋军,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每一次他都参会,但是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语不发,光在那听着,让他发表意见吧,“啊……嗯……哎呀……我呀,就是一介武夫,对军事之事不甚明了啊。呃……唐公啊,你还是问别人吧。”他也不喊唐弼什么济南王,唐弼也不是刺史了,只能尊称“唐公”了。唐弼微微一笑,也不介怀,反正是每一次都把你叫来,对你表示尊重。 这一次,唐弼又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来商议对策了。来护尔一琢磨不日,隋军将至。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时机,真地打起来,那我可真就成反贼了呀。嗯,干脆呀——干脆我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吧,我试试。如果唐弼也肯于采纳,嗯,我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在开会的时候,铁枪大将来护尔这一次没再沉默,走出队列是插手失礼“唐公!” “哦?”唐弼一看来护尔出来了,“来将军,你有何话说呀?” “唐公啊,承蒙您一向对来某如此厚爱,来某无以为报啊。现在隋军将至,我听说了,统兵带队的乃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叫什么张大宾,出身市井,而非行伍,是个不懂军机之人。虽然有裴仁基这样的老将。但是,两者未必相合呀。他来我齐郡,远途跋涉。我想请求唐公给我一支人马,等待隋军到来,来某带着这支人马夤夜之间前去偷营,必获大胜!不知唐公意下如何?” “哦?”唐弼一听,眼前一亮啊,眼泪好玄没出来呀。怎么?特别感动啊。你看看,要么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是石头的。哎,就算铁石之心,我用如火之热去温暖,迟早有一天能够给他捂热了、捂化了。这来护尔就是一例!我对他如此尊重,一点儿不负他呀;不为我所用,我每个月照样给他开饷,一点儿不比大隋朝的低呀;有什么热闹事、喜庆事了,还会给他发奖金;军机大事从来不背他。你看看,现在把他给捂热了不是?主动地投靠我了。“哎呀……难得来将军有此计谋啊!甚合孤意!”他也称孤道寡了。“我就想着等到隋军一至,晚上派一员上将领着一支人马前去劫营,虽不至大获全胜,必将挫败隋军锐气。可惜呀,我看了看满营众将,无一员将军之勇可胜此任呐。孤王正在犯愁,来将军主动请缨,真是孤之大姓也!这么着,来将军,您准备隋军到此想去偷营,带多少人马呀?” “啊……”来护尔心说多多益善呢。你把所有人马给我才好呢!但不能这么说呀。怎么?哪有说偷营带那么多人马的。偷营就得是轻骑队,机动性强,战斗力猛,人不在多在于精啊。所以,你不能够狮子大开口啊。另外,要太多兵马,也怕唐弼怀疑呀。“呃……唐公,您看着给……”把这球踢过来了——您别对我怀疑呀,我没二心,该给我多少兵马,您看着办,。 唐弼一点头“我正有此意!你打算什么时候偷营呢?” “嗯……我觉得不必太早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安营扎寨得费时间呢。您别看疲惫了,疲惫了,没扎营呢。我觉得怎么着得过了二更天。” 唐弼点点头“我看这么着吧。干脆,再往后拖一拖,咱们三更过后。三更过后是一天人睡得最死的时候,让他们睡香了、睡死了,咱一下子大破隋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唐公英明!那我们三更出发,四更到达,准时偷营!” “好!我预祝来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寡人在城中布下庆功酒专等来将军得胜回来,为来将军庆功!” “多谢唐公!”来护尔心说话嘿!唐弼!你中了计了!你还给我庆功啊?庆功酒倒是有,我估计是大隋朝那边的,你这里呀,恐怕我再也喝不到喽!咱们,再会啦! 唐弼把一支令箭就交给了来护尔,来护尔得令走了。马上点齐那三千精兵,把自己手下之人也点齐了,让他们都看着。然后派一个心腹小校,腰带之中缝好了一封自己的亲笔信,偷偷地趁着夜色在腰上拴上绳子,由打城墙上天鹅下蛋往下提溜,续到城头下,解开绳子,这位揣着密信,一口气跑到隋营。见到张大宾、裴仁基就把这封密信敬献上去了。 两人一看,“哎!”裴仁基眼前一亮啊,高兴坏了“哎呀!真是天助我大隋呀!监军您看,在信里头,这来护尔说得多好啊,啊?说他由于家中生变不得已返回齐郡处理丧事,以至于滞留齐郡,绝非愿做叛军逆贼。现在得知朝廷大兵已至,他非常高兴啊,想要复归朝廷,于是骗取了唐弼的信任,给了他三千精兵啊。他言语这三千精兵就是来偷咱们的营寨的。其实不然,是借偷营之机来投奔咱们大隋的。哎呀!来将军一投奔,齐郡已下一半儿啊!这不是大喜事吗?” 张大宾一看哎呀……这来护尔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投降了?你倒打一阵子啊。我还想利用你的手把这裴元庆给砸死呢。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不纳降啊。“好!传令下去,全营准备纳降!” 他们就在这里也做好准备了。 简短截说,到了晚上三更天,齐郡偷偷地就把东门给打开了,把吊桥放下来。来护尔带领三千精兵,一个个的马摘铃、口衔枚,每人嘴里都得叼一个小木头棍儿或叼一片树叶儿,反正每人得用一个东西占着嘴,不能让嘴动弹,不能交头接耳发出声音。这马把铃铛全摘了。要什么威武铃啊?现在偷袭不需要威武。偷偷地望着隋营进发。走过城门、走过吊桥…… 最后一骑走过来之后,来护尔回头看看齐郡,心说唐公啊,对不起了!我这一次再回来,咱就成两国仇敌了。一会儿见吧! 那为什么不跟大隋约定好,让大隋晚上发兵发到附近,开城门之后往里杀呢?来护尔他也有心眼儿啊,万一人家大隋不接受投降呢,对不对?我得跟人家面对面地把这个协议达成喽。都同意我的一些条件,我才带着队伍发力呢,我是不见兔子我不能撒鹰啊!毕竟我现在这身份,有些话说不楚,必须当面相商。所以,这才带着队伍直奔十五里地之外的隋营。 按说十五里地对骑兵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今天,来护尔不敢走太快。走太快,有马蹄声音。慢慢地走。这马蹄子上都就绑着布呢,走到地上声音不大。 到晚上将近四更天就来到了隋营辕门外。一看,这里静悄悄的。除了有几个守卒之外,没有其他大兵。来护尔一看,心中奇怪,哎?怎么没人来迎接呀。来护尔刚想派人前去联络呢。这时,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众儿郎啊!给我杀呀——”这一嗓子一喊起来,“杀呀——”“呜——” 哎!来护尔一看,怎么回事?不听我号令啊? 三千骑兵冲进去了! 第433章 唐王爷金珠贿隋将 第四三三回 唐王爷金珠贿隋将 正说到来护尔偷营。哪是偷营啊?分明是投营啊,跟隋营联络好了,派使者过去说“我今夜四更天要过来带兵投营。当然了,我打的旗号可是偷营。不知道裴将军、张监军可同意否?如果你们能够答应,把我使者派回来,在半路之上就能碰到我的人马了,告诉我,我就投营来。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如果在半道之上遇不到我的使者,对不起,我就转身回城了。”结果,来护尔在半路之上真就遇到自己信使了。这信使带了封信,是裴仁基亲笔所书,但签着裴仁基、张大宾俩人的名姓,而且盖上了印信,这就等于官方承认了。 哎呀!铁枪大将来护尔看到这封信长出一口气呀,心说话我计成矣!“加快速度!”领着三千兵马就到达了隋营。 一看营门大开,里面空荡荡的。铁枪大将来护尔心中狐疑呀。怎么?咱商量好的,我带兵来投,按说这里应该有人迎接呀,没有裴仁基、张大宾,那也得有他们的代表啊,怎么一人没有啊?就有几个站岗巡哨的。来护尔心中狐疑啊。 但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众儿郎冲啊——”这一嗓子喊出来,“呜——”来护尔身后三千骑兵是一起往里冲,涌进辕门。 哎!来护尔一看“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们往里冲的?给我站住!给我勒住马!别冲!别冲——” 可惜,很少人听他的。一看,听他的都是他那些心腹,有几个没往前冲。 来护尔一瞪眼“让你们收住你们的兵,听到没有?!” 这几位也把嘴一咧呀“将军呐,我、我们不是没收啊,我们尽力了。您看,嗓子都喊破了,没人听我们的呀。” “这……你们平常怎么训练的?!” “这、这、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队伍,平常训练挺给面子的,呃,让他们进,他们进;让他们,退他们退,令行禁止……没想到现在……这、这都不听我的了……” “哎呀!你们废物!饭桶!” 这时,三千铁骑冲进一半儿去了,逢人就砍,遇帐篷就点。点?啊,已然把火把点起来了,遇帐篷就往上杵,就要烧帐篷。 就在这个候,“咚——哒!”咔营内一声炮响,立刻是伏兵四起。这下好了,不用来护尔叫着止步了,这些军队全都停住了,有些那骑兵还往后倒退。怎么了?发现面前杀出了无数的伏兵啊,都是隋军,旗帆招展、号带飘扬。时间不大,火把全点起来了,照若白昼一般。在隋军正中央有两匹战,马鞍桥端坐两员将军,谁呀?一个正是裴仁基,一个正是张大宾。 就见张大宾面带得意之色“哈哈哈哈……来护尔,尔个逆贼!你以为你的诈降奸计能瞒得住本将军吗,啊?我早已经给你识破了!现在,你中了我的埋伏,还不赶紧地下马受降!” “啊?”来护尔懵了,“你是何人?” “我就是隋营总监军张大宾!” “你是张监军?” “是也!” 来护尔认得张大宾身边的裴仁基,用手中铁枪一指“你可是裴将军?” 裴仁基跟来护尔儿老熟人了,都在山东这个地面,经常开会在一起呀。裴仁基一抱拳“不错,正是裴某。” 来护尔说“裴将军,难道你今天没收到我给你们来的信吗?” “呃……”裴仁基说“信收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呢?不过有变化。有什么变化呢?本来接到来护尔的投降信,裴仁基非常高兴“大家赶紧的布置营寨,准备晚上纳降来护尔。”这边正准备着呢,张大宾手下的两员所谓的军师小五子、小六子,突然间,有人来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有心腹啊。 “两位将军,呃……营外呢来了一名使者,说是来见你们俩的。说这事儿得秘密相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说着话,这个小校一伸手由打袖子里头摸出一个小口袋来,就递给了小五子、小六子。“呃,说这是一个见面礼儿。见到两位将军,还有重礼相酬。” “哦?”小五子、小六子一听,什么东西?拿过来一掂量。哎呦!沉沉的。别看这个小布袋不大,挺压手腕子。打开小布袋往里一瞅——哎呦!是把俩人吓一跳啊。怎么?这小布袋里头全是金珠啊,就用金子做成的珠子。就这一掂量,这玩意儿没有五十两也差不多少。五十两,可是金子呀!纯金的!这俩小子酒混市井,对金银珠宝这玩意儿不陌生啊。六子,小六子瞅瞅小五子,“咕噜——”怎么?俩人先咽了两口唾沫。“那人在什么地方?” “呃,就在营外,在营外树林里不敢现身呢。” “偷偷带到我们营帐中,别让任何人发现。”说着话,由打口袋里捏出俩金珠子就给了小校了。 小校接到手里“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明白!我明白!”一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大,由打外面又带进一人。这个人也是一身黑衣服,晚上来的嘛,偷偷摸摸带到小五子、小六子近前。 这人单腿打千儿往上一拱手“在下拜见五将军、六将军!”也不知道他俩姓啥,反正五将军、六将军吧。说着,伸手把斜挎着的一个包裹给解下来了。然后一抽抽到面前,看这包裹里头鼓鼓囊囊的像是个小匣子。把包裹打开,里面果然是个木盒。把木盒拿起来,“啪!”把上面的锁给打开,这么一?,“请两位将军笑纳!” 小五子、小六子往里一看,哎呦!好悬没把这眼睛给闪花了,就见里面满满登登一箱珠宝,珍珠、玛瑙、翡翠、猫眼、碧玺……哎呦,应有尽有啊,那都是硬货呀。看的这俩小子的眼珠子,“唰!唰!唰!”往外直放五色光。怎么五色了?那一箱珠宝什么颜色没有啊?哎呀……捧在手里,这手是直打晃啊。不过,小六子比小五子稍微地还矜持一点,赶紧收住自己贪婪的神色,用胳膊肘一撞小五子。 “呃,啊,啊,啊,啊……”小五子这才缓过神儿来,把眉头一立,盒子“叭!”一盖“这什么意思,嗯?你是什么人呢?为何给我们送这种东西啊?” “哈,五将军,六将军,我不是别人呐,我乃是济南王唐弼手下的信使啊。” “啊?你是唐弼手下的信使?!”把小五子、小六子吓坏了,赶紧走到帐外,左瞅瞅、右看看,一看那大营当中,人挺忙活,没人关注自己帐篷,这才又转过身来。“你既然是唐弼的人,为何前来见我们呢?” “五将军、六将军,请容禀,我奉了我家王爷之命来见两位将军,有要事相求啊。” “求我们?嘿!要知道咱们是两国仇敌。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们头上啊?” “两位将军先压言,别被他人听到。被他人听到,恐怕这厢珠宝就不是两位将军的了。” “哎,对对对对……”小六子在旁边一拍小五子“小点声,先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你赶紧说!外面忙着呢。” “呃,是。是这么回事。我问两位将军,今夜四更天是不是我们那个铁枪大将来护尔要带领人马前来投营啊?” 小五子、小六子一听,“你、你怎么知道?”这就等于承认了。 “嗨!这件事情啊,早在我家王爷意料之中了。这个来护尔,我想你们肯定已然了解了底细。此人勇猛无比,确实是一员上将。但是,这员大将他只听从靠山王杨林的号令,其他人他根本不服啊,尤其对我家王爷,这么多年两人一起同事,但是,一直他想压我们家王爷一头。虽然他是齐郡的监军,但是一直想压过刺史,他当刺史可以掌管整个齐州啊。那么后来,他为什么跟我家王爷造反了呢?他也想拉杆子,也想有这么一批人马。可惜,我家王爷对他防范甚严,他一直未能把兵权掌握在手啊。故此,对我家王爷是多有怨言呐。后来一看,既然我在齐郡立不了足,干脆,我就投奔隋营,我还当我的隋朝官员得了。这才派人给你们送投降信,要今天夜间投营大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啊,你为什么再给我们讲一遍呢?我告诉你,来将军投奔大隋,我们是双手欢迎的。他跟济南王唐弼这反贼不对付。不对付,更好!为我所用!” “呵呵呵呵……两位将军呐,你们先别动怒,先别来气儿,听我慢慢说呀。如果说,你们接纳了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来护尔确实会被朝廷所重用。但是,朝廷重用了来护尔,还有你家将军的事儿吗,嗯?你们想想,是你家张监军统兵有方呢,还是来护尔统兵有方呢?是你家张监军得靠山王器重呢,还是来护尔得靠山王器重呢,嗯?” “这……你的意思,来护尔一旦进入隋营,他、他就会取代我家张监军的监军之位?” “你们说呢?你家张监军是个什么材料?我们不清楚。两位将军,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啊。你们判断判断,到那个时候,你们能够压服得住这铁枪大将来护尔吗?连唐弼都压服不了,你们能压服得住他吗?而且,这个人是反复小人。如果一旦发了怒,这铁枪大将的威名在大隋朝将军里头可是数一数二的呀,你们谁人是他的对手呢?” “呃……”一说这话,小五子、小六子互相看了一眼。从眼神上,俩人把这话听进去了,但是,“啪!”这么一对眼神,“嘿!”这俩人毕竟是市井流氓啊,反应非常快呀,又把脸转过来了“哎,我说,你过来是不是来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呢?哦,不让我们接纳这来护尔,就壮大不了我隋营力量,对唐弼危害就没那么大。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呀,你们说的一点不假,这确实是我家王爷考虑之处啊。不然的话,能给二位送礼吗?你们不接纳铁枪大将来护尔,对我家王爷有百益而无一害呀。所以,我家王爷要达成这个目的。那么对二位来说呢,二位就得好好地考虑考虑二位和张监军你们在军营中的地位了,你们这个官职还想要不要、还想保不保?如果你们觉得可以让贤,那就算我白来,你们愿杀我也行啊,你们愿意夺了这珠宝,然后把我给宰了,或者把我打发了,都可以,没问题!但如果说,你们觉得我说的还有道理,如果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来到隋营,你们的官职不保,你们未来荣华富贵就达不成。那么希望你们就得仔细考虑考虑是不是还要接纳这来护尔了。” 小五子、小六子又看了一眼,两个人没言语,但心照不宣呢,认为这个信使所言即是啊,这来护尔一投隋,还有我们俩什么事儿啊?我们不跟着我家张监军,那谁还会用我们呢?“嗯……不过,现在张监军也好,裴将军也好,都已经答应今天晚上接纳来护尔了,让我俩怎么改变现在这个局面呢?” “很容易呀。其实,两位只须要把我刚才分析的厉害告诉张监军,张监军就会明白其中道理。” “对!”小六子一碰小五子,“五哥,您别忘了,前两天咱还在张监军面前说过此事。咱告诉他兵部说了,这来护尔一向忠心大隋,有可能投降,咱是不是接纳这来护尔?可咱们大人怎么说呢?咱大人说了接纳他干嘛呀?还想用他的力量去打那裴元庆呢。所以,咱们监军心里头就没想接纳他。咱去给监军说一说,让监军改变主意。” “这……”小五子一卜楞脑袋“不行,不行。” “怎么呢?” “如果说无缘无故就因为来护尔投隋有可能影响咱家监军未来的前程,咱监军就拒绝招降来护尔。那这话传出去到了朝廷那里,这可是有罪的呀,咱不也跟着吃挂落吗?” “也是啊。这、这怎么办呢?” “哈哈哈……”信使一乐,“二位将军放心,我家王爷都替二位将军和张监军想好了。而且我告诉两位将军,您以为来护尔真的能够带三千军队来投奔隋营吗?那三千军真的听来护尔指挥吗?不然呢。三千军里面得两千九都是我家王爷的心腹啊。今天,只不过陪着来护尔过来演这一出戏,让大家看一看来护尔此人的狼子野心。所以,这队人马只要到达咱隋营,一定会真杀实砍,他肯定不是来投营的,他肯定是来偷营的。那么你们二位就可以告诉张监军,让张监军在营中埋伏好人马。到那时,那铁枪大将来护尔手下兵将一旦偷营,你们这伏兵一起,抓住来护尔。嘿,这就算张监军神机妙算识破了来护尔假投营诈降之计。到那个时候,张监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啊。而识破诈降之计的人是谁呢?不是两位将军吗?不是两位军师吗?”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小五子、小六子一听乐了。那这俩人多聪明啊?市井流氓啊。栽赃陷害、污害好人,那对他们来说太明白了。“原来如此,好!好!好!好!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这盒珠宝我们就收下了?” “哎,两位将军,你们就收下。我家王爷说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您放心。” “但是事成之后,我们还是要攻城的。” “哎,这个,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先把这事办了,这事儿对咱们两面都有好处。至于以后攻城、互相厮杀,那是以后的事儿,咱先把这珠宝收了,这不是眼前的利益吗?二位将军,您说呢?” “嗯……不错!不错呀!哈哈哈哈……好!呃……”这小六子主意多,眼珠子一转悠,伸手又在刚才那个小包袱里头取出几粒金豆子,“啪!”塞在了这个信使手心儿里。“这位兄弟,难为你深更半夜前来报信啊。这些东西不多,算给你的赏钱。以后咱们弟兄多亲多近!有什么信息互通有无!” “明白!我家王爷也是这个意思。我家王爷说,现在天下大乱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谁知道未来会混成什么模样呢?所以,五将军、六将军为自己留条后路,彼此都有好处。” “说的是!说的是!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离四更天越来越近了,我们就不留你了,赶紧复你家王爷去吧。” “多谢,多谢!我走了,我走了。” 又让人把这位信使带出营地。小五子、小六子把这箱珠宝连同那小布袋的金珠子放在一起收好了。然后,两人就来到了张大宾大帐之中。 到这一看,就见张大宾背着手在帐中踱步呢,一脸不痛快呀,唉声叹气。 小五子、小六子赶紧凑过来“大人。您为何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呢?” “你俩跑哪去了呀?唉!我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哎呀……我这不琢磨吗?一会儿那铁枪大将来会前来投营,把他接纳喽,我这营中有一个他、有一个裴元庆,这俩人都不是我的人呐,我如何将其降服呢?所以,我为此发愁啊。” “嘿,我说大人,您甭发愁!以我们看,这个来护尔投降是假,偷营是真呢。” “啊?”张大宾一听,“你们这话怎讲?” “大人,我们已然把他的奸计识破了!您今天晚上就要立下大功一件了!” 第434章 张监军伏兵待齐军 第四三四回 张监军伏兵待齐军 小五子、小六子找到了监军张大宾说“大人,您别发愁。这个来护尔,依我俩所看,他不是来投营的,而是来偷营的,投营是假,偷营是真!我俩已然把他的诡计给识破了!” 张大宾一听“不对呀,他在密信当中告诉我们,他在唐弼那里,就是以偷营为借口,才骗来了三千铁骑呀。怎么这偷营又成假的了呢?” “哎呦!我的大人呢!您这么聪明,这点应该明白呀。所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呀。这个打仗跟咱们耍钱、推牌九、掷色子是一样的。有的时候,就得蒙!有的时候就得唬!有的时候就得诈呀!本来是假的,你愣说真的,对方可能就信以为真了。本来是真的,你告诉对方是假的,人家一相信,‘啪!’一翻宝,一看,是真的。嘿,到那个时候,对方不就傻眼了吗?这个来护尔跟唐弼就是使的这一招啊。他今天晚上偷营是实,告诉咱们投偷营是假的,其实那是真的,就是来偷营来了!” “呃……这……这是咱们猜测的呀。他万一不是偷营,怎么办呢?” “哎呀,大人呢!对这个铁匠大将来护尔,他是不是个反叛?我们认为,宁可相信他是个反叛,也不能相信他不是反叛。咱得把这个人往坏处想。往坏处想,最后一看,哎,人家是个忠臣,皆大欢喜。如果说现在我们都相信他是个忠臣,一旦他真地杀进营来,杀咱们一个人仰马翻,咱们任何防备都没有。到那个时候,罪过是咱的呀。” “嗯!你们说的倒也有道理。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大人呐,您这样。您告诉裴仁基说您就有这个怀疑。然后,先把兵埋伏起来,先当这个来护尔是偷营的,到时候看。万一来护尔真地偷营了,那正好钻进咱们的口袋里。那时候,大人您就等于识破了来护尔的奸计。如果到时候,人家来护尔确实是来投偷营的。哎,到那个时候,咱那伏兵不往外出。这算加一道保险,也不为过做。大将者谨慎小心,那还为过吗?大人,您说呢?” “嗯!所言即是啊!说实在话,我真的宁可让这来护尔是反叛。这样一来呢,我可以让来护尔去对付裴元庆啊,两败俱伤啊。” “所以,大人,这来护尔投降,甭管真的假的,他投降都对咱没好处啊。他过来,您多了一员劲敌呀。他又是靠山王杨林的人,人家又当过齐郡的监军。咱关起帐来没外人,大人,说句实在话,咱在军营的经验没人家丰富啊。人家一旦投回了大隋,那必然得到朝廷重用。到那个时候,大人您往哪放啊?您立功的机会就没有了呀!” “说的有道理!那你们俩的意思呢?” “我们俩的意思呀——甭管他是真降是假降。您最好都当他假降。他如果真降,您到那个时候,能诈他一下也炸他一下。诈他,他不敢降了,那更好;他如果假降呢?显得您识破了他的诡计!” “嗯……嘿!哎呀……还得说你们俩呀。我让你们俩当我的军师,真是选对了!哈哈哈哈……回头立下大功,重重有赏!我现在就去找裴仁基!” 张大宾被小五子、小六子给说动了。然后来到裴仁基大帐之中。 裴仁基这个时候跟三个儿子正在研究地图呢,怎么攻打齐军?这时,张大宾走进来了。 张大宾告诉裴仁基“裴将军呐,我刚才到我大帐里呀,左思右想,我觉得今天这个铁匠大将来护尔前来投营有点蹊跷,这里头别再有诈呀?会不会是他的一个计策呀?他、他不是来投营的,他确实来偷营的。拿这封信把咱们给稳住了?” “哎——”裴仁基一摆手说,“监军大人,您这个多虑了。我对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啊,比较熟悉,当年同殿称臣嘛,我们经常在一起参加军机会议过多次。这个人呢,性格直来直去,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说他真地投降了唐弼、真地来偷营啊,我觉得他会带更多的兵马,不会只带三千兵马。那么现在带三千兵马,一定是在唐弼那里坑过来三千、骗过来三千。我觉得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前来投降,应该是真的,不必多虑。咱们如果想太多,回头传扬出去,寒了人家投降者的心呢。” “啊——不不不不……裴将军,我跟你看法不一样。我认为宁可把这事往坏处想,也别把这事儿往好处想啊。哎,谨慎小心,没错!我们常说,谨慎使得万年船!三位少将军,你们以为如何呢,嗯?” 他一问这话,裴元绍、裴元福这两人是窝囊废呀,看看爹。就见裴仁基对他们一使眼色,那意思你们就甭听,甭搭理就完了。“哎、哎呀……这个……呃……我、我、我们也说不好。”来这一句就打哈哈了。 张大宾又看了看裴元庆,裴元庆眼珠一转“呃……爹,我觉得监军所言有道理。这个铁匠大将来护尔既然跟随唐弼这么多天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投降呢?有可能这次投降是假的、是诈降!” 哎,嘿!张大宾一听,“不错!三公子跟我这属于英雄所见略同啊。裴将军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依我看,咱们还是当他诈降来对待。如果投降,更好;如果真是诈降,也不至于把咱们杀一个措手不及。您说呢?” “呃……”裴仁基没想到三儿子也持这个态度。 说“裴元庆怎么也持个态度啊?”这个态度其实也是对的。打仗嘛,多加小心,总归无错呀。尤其对待降卒,那更得加一层小心。无所谓相信不相信,既然是降卒,那他肯定没自己手下的兵对自己忠诚度高啊。所以,多加点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其实,裴仁基人家早已经暗中做了防范了。只不过老将军行事更加谨慎,没告诉大家罢了。因为,如果今天晚上铁将大将来护尔果真是来投营,那我偷偷地就把这个防范队伍给撤了,以后就无人再提及,此事也传不到来护尔的耳朵眼里,来护尔也不至于伤心。别让人家投降者伤心,影响士气。所以,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分派几个偏将、牙将各自领命埋伏好就行了。但是,现在张大宾突然提出来了。裴仁基一看,既然监军和我儿子都对这来护尔持怀疑态度,那我就不能反对了。“行啊,那监军大人,您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应该设下伏兵,以备万一啊!” “好,那就依监军大人。不过,呃……万一人家是真的来投营而不是偷营。我希望,大家尽量对此保密呀。否则,一旦传到来将军耳朵眼里,恐怕人家多想了。” “嗨!他一个反复之将,多想又能怎么的呀?听我的,今天晚上就当他偷营准备!” 所以人家这边把兵将都埋伏好了,就当这来护尔是偷营的,那怎么还会迎接你呀? 这来护尔满心期待,以为来到这里,张大宾也好、裴仁基也好,那都得列队迎接。可没想到,到这里一看,冷冷清清的,根本没人迎出来呀。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杀呀——”这一下子,齐郡人马就杀进去了。来护尔想挡都挡不住啊。 说“这怎么回事啊?”您还看不明白吗?来护尔等于让这唐弼摆了一道儿啊。唐弼什么人呢?咱不止一次说过,老谋深算、文武双全呢!在官场之中混迹多年。尤其在杨林眼皮底下,战战兢兢做官做多年呐。那什么事情都精打细算,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呀,踩着刀尖儿生活,把这唐弼就锻炼出来了。年岁没多大,也就四十,但是非常老成,那眼里不揉沙子。既然决心要反,开弓没有回头箭。朝廷招安?招安也不去!怎么呢?你已然反了,反了就是反了,再去投降啊?嗨!得不到好啊!所以,这是一条不归路!那就得走到底。走到底那就得收揽人心呐。唐弼本来在齐郡就深得民心,这些年不白干。靠山王杨林那么想把唐弼由打刺史位置上给扒拉下去,就是没找到唐弼一点毛病啊。按现在话来说,唐弼的工作做得太到位了。不管是官,不管是民,只要齐郡这一代老百姓对这位唐弼唐刺史交口称赞这刺史不错!即便是国家给压下来的赋税、压下来的劳役,唐弼不得不去向老百姓征收时,唐弼也会演戏呀。在老百姓面前就扮做一个受夹板气好官我没办法呀,我也不想给大家增加压力呀。可是,上支下派。本来朝廷要收大家十两银子,我呀,顶着压力、咬着牙,给上面抗争,给大家争取到五两银子。我的能耐就这么大呀。各位啊,如果觉得我不行啊,你们可以上告啊。到那时候,调来其他官员,我回家抱孩子去,我、我这官,我、我早就不想做了,太累了!呜呜呜……他这么一哭、这么一演,把老百姓的心都给打动了,大家都感动了哎呀,也觉得唐刺史真不容易,这是为咱着想啊。如果他走了再换来一个不像他这样的官,完全朝廷说什么是什么,那我们不还得交十两银子吗?到那个时候,你不交也不行啊。哎呀……唐刺史是好官啊,要怨就怨这个无道的朝廷,要怨就怨这个无道的皇上!所以,这一代老百姓把怒气全发到朝廷上了。唐弼的名声非常好,深得民心。那唐弼对手下之人就更不用说了,人唐弼真会管理呀,极尽拉拢之能事啊。把手下每一个人管理得是服服帖帖,由打心眼里就觉得跟唐刺史贴心,家里有红白喜事,人家唐弼准到;逢年过节无多有少的,准给发点奖金呐、发点米面呀、发点福利什么的;家庭遇到事儿了,遇到困难了,唐弼仗义疏财,从自己薪水里扣,自己带头给这位同僚募捐。所以,唐弼手下没有一个人没受过唐弼的恩惠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对唐弼唐大人也都是心服口服,甘愿为唐弼赴汤蹈火,这就是一个人的管理能力。不然的话,就五万人,唐弼就敢跑到齐郡扯旗造反,他胆子也太大了吧?他心中有底,知道齐郡的军民人等都跟自己贴心呢,自己可以控制住这个地盘儿。所以,这才扯旗造了反,当了济南王啊。 这一称王,唐弼首先开始拉拢人才,他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呀,只要齐郡周围愿意投我的有才能的,我都封高官厚禄。唐弼知道,自己手下缺能征惯战的大将啊,张转、杨和、李吉、何辉就靠这几个旗牌官,那不行,那以后征战天下少了大将是没法干的。那么自己手下倒是有一员上将,就是铁枪大将来护尔啊。但是,唐弼也知道来护尔现在的心还在朝廷那里,对自己不服啊。这有历史原因,也有他本身对朝廷忠心这个思想在作怪。那么我怎么能够收服这个来护尔呢? 首先,唐弼先用阳谋,那就是先打温情牌。正巧来护尔家中逢凶事,唐弼一手操办丧事,把来护尔感动得了不得呀。另外,拿自己一颗热心去暖这来护尔,甭管你来护尔投靠不投靠我,我都按时给你薪俸,而且给得很自然,给得让人难以拒绝。说“这玩意儿怎么给呀?”怎么给,咱就不会了。咱要会了,那就不说书了,咱也当官儿去了。这世上就有这种人呐,人家办事情就会办的特别好,人家给你东西让你难以拒绝。哪像咱似的?拎着猪头到人家庙门了,咱都不好意思给人送,咱都不好意思给人点个头、说个好话。所以,每个人的能力表现在不同方面。人家唐弼就有这方面的能力!弄得这来护尔也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来怀儿走出齐郡他觉得有点愧对唐弼呀?其实就是唐弼平常春风化雨般那么浸润的结果。 但是,光有阳谋不够。唐弼知道啊,光这么暖,很难把这来护尔给暖回来。这就得刚柔并济、恩威并用,有阳谋,那还得配合着阴谋。怎么配合阴谋啊?对来护尔实施二十四小时日夜不间断地监视,看看他每天都干什么。然后,从中再寻找战机。“哦,这也是战机?”当然了,去发掘人才、收揽人才,那跟打仗是一个样子的。 不但如此,唐弼还对来护尔的心腹开始进行公关了,是一个个地暖。无论是用钱、用情、用官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人家唐弼对这些人一一做分析,人家准能找到最合适的切入点,把你给拿下。 所以,经过几个月,来护尔他不知道自己那些心腹手下百分之九十都已经被唐弼收买了。但表面上,这些人还是来护尔的心腹啊。所以,这来护尔商量个什么事儿,能瞒得住唐弼吗?早就有人报告给唐弼了。那来护尔后来设定之计——想借着偷营之机,其实是投奔隋营。就这个计谋,人家唐弼早就知道了。所以,无论开军事会议,来护尔主动请缨也好,无论给来护尔拨三千人马也好,无论是同意来护尔的心腹带这些人马也好……来护尔以为唐弼中自己的计了、唐弼蒙在鼓里呢。其实,都是人唐弼逗你玩呢,人家给你演戏呢。人家都安排好了。告诉来护尔儿手下的心腹“你们去,带着三千兵马到了隋营,你们就真杀实战,当然不要深入。为什么呢?我告诉你们,隋营那边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们如果深入了,肯定回不来。你们就喊杀喊打,能点两个帐篷最好。然后,赶紧往后撤。我给你们配备最好的快马呀。只要你们撤回来,未来你家来将军也会投奔我的齐郡,跟你们仍然在一起。我告诉你们,人家大隋朝不会相信来护尔的。不信,到时候你看人家大隋朝那边肯定有伏兵啊,没办法呀,我想劝来护尔,我知道劝不住他呀。你们是他过去的心腹,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你过去的主人呢。你们也算救了你过去主公一把。”这些心腹一听“我们都听唐大人的!我们也觉得现在再投大隋也够呛。”“对喽,不信,你们到时候就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这边安排好了。 来护尔那封密信也送出去了。其实送密信的那就是来护尔的心腹,这个心腹就已然被唐弼收买了。拿了密信就报告唐弼了,说“这信送不送?” “送!”唐弼说“他叫你怎么送,你就怎么送,一点儿也不用管其他。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明白吗?这信送过去,回头我重重有赏!” “哎!”送信的一看,“你看,我这也不算背叛我家来将军。” “当然了,我是为来将军好,没让你背叛人家。” “哎,明白了!” 就这么着,人家由打墙头上顺下去了。不然的话,那么容易由打齐郡跑出一个送信的呀?那都是唐弼故意把他放出去的。 这人一走,唐弼立刻就把张转叫过来了,给张转一盒金银珠宝、一布袋金珠子,让张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去、小六子。”怎么说说?咱说过了,就不再重叙了。主要目的是想通过小五子、小六子去游说张大宾不要接纳来护尔。唐弼知道,像小五子、小六子这种市井无赖的脑海当中根本就没有国家概念,只有一己之私啊。再把自己多年在官场观察总结的那一套道理给他们一说来护尔要一过去,张大宾就得倒台。张大宾一倒台,你们俩跟谁呀?你们俩就没有大树靠了。所以,为了你们俩的利益,不能够让张大宾收留这来护尔! 果然,小五子、小六子用这种言语一说说张大宾,张大宾立刻觉醒啊“对呀!我根本就不能收留来护尔!”所以,才埋下伏兵。 来护尔刚一过来,来怀儿手下心腹就喊了一嗓子“杀”。 这一声“杀”,“嘿嘿!”张大宾看了看裴仁基“怎么样啊?被我识破了吧?就是诈降啊!我说裴元庆!” “在!” “赶紧给我拿下这个反贼!” “是!” 裴三公子“嘡啷啷”一碰八棱梅花亮银锤。这才引出三杰斗二猛。 第435章 张大宾伏击铁枪将 第四三五回 张大宾伏击铁枪将 铁枪大将来护尔被唐弼算是摆了一道。其实,他的所作所为全在人唐弼预料之中,而且在人唐弼的掌握之中——你是按照人唐弼给你设计的路线进行的,而且这个路线到哪里是一站、到哪里是一点、到哪里要发生转折……人唐弼算得清清楚楚。如果说“算”呢,又得抬举唐弼了。那我们再换个词,就是“安排”,都是唐弼一手安排的。来护尔到达隋营,后面人一喊“杀”,隋营这边伏兵一起,来护尔偷营的事实那就算形成了,被抓了现行了——你铁骑已然踏入人隋营了,已然放起火来了,你还怎么辩解呀?你再辩解,那就得狡辩了呀。当时,来护尔就有点心慌,赶紧收拢部队,但谁也不听他的呀。 “嘿!”这时,张大宾得意地冷笑一声,看了看裴仁基“怎么样?裴将军,我说的没错吧,嗯?这人投降是假,偷营是真啊。得亏本将神机妙真把他的阴谋给识破了啊。哈哈哈哈……给我杀!”张大宾一变脸,面带狰狞了,把手这么一挥,埋伏好的弓弩手“啪啪啪”箭如雨发,射向来护尔的军队,但是一个也没射着。怎么没射着啊?人家骑兵训练有素,这一次来偷营,人家已经定好主意了,只进去三排马,也就是把偷营这个阵势给做足了、把这个戏给演好喽。三排马一进去,只要人家一起伏兵,立刻掉头。另外,三排马一进去,后面一看第三排马的马屁股进去了,赶紧扭转。为什么?给人家腾地方,一会儿得往外杀。人家都合计好的。所以,这边伏兵一起,进去的骑兵赶紧把手中火把往帐篷上这么一撂,“砰!砰!砰!”反正是爱着不着吧,点着更好。点不着也就那了。然后,一拨马往回就跑。这边刚把箭搭上,“唰!”一箭射过去,人家早已经跑出营外了。营外头那骑兵早就掉头了,一边拍马往回跑,一边喊“不得了啦——我们偷营被发现了——赶紧走啊——”他们跑了。 “哎哎哎……”来护尔一看,“别、别走!别跑!” 来护尔旁边还有几个心腹呢,这几个心腹赶紧说“来将军,事态不妙,咱赶紧走!这次偷营算是失败了!” “哎呀,偷什么营啊?我是来投营的!” “啊?啊——哈哈哈哈……”张大宾一听,“来护尔,事到如今,你还给我耍诡计呀,啊?你偷营的诡计已然被我识破了,还不赶紧下马受死!” 这张大宾说话也够狠的,不是“下马受降”——“你下马受死!” 铁枪大将来护尔一听,心中一凉,坏了!怎么?我已然被他们当成了偷营的反叛了,这、这玩意坐实了!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张大宾把手一摆“给我拿下!” 他话音未落,飞马上去几员大将抡刀、抡枪奔着来护尔就砍过来、就扎过来了。 来护尔手下那些心腹一看“我的妈呀!来将军,赶紧跑!我们先跑了啊……”他们倒好,一踅马,掉头就跑。 来护尔一看,“这……”来护尔现在进退为谷、左右为难的,“这、这、这怎么办呢?我是投降啊,我是回去呀?” 哪给他这个考虑时间啊?人家的将领就已经到了。抡枪抡刀奔他就砍、就扎过来了。“唰!唰——” 来护尔一抖擞精神——不行啊,我先把他们几个打退了,我再说话吧。 打退什么呀?这几个下了死手了。 张大宾在后面说了“把这个反贼给我乱刃分尸!给我杀!要死的,不要活着!” “哎——”旁边的裴仁基一看,“张监军,为何不逮俘虏啊?” “逮什么俘虏啊?像这种反叛,抓来何用呢,啊?杀!杀!杀!”张大宾心说我不能留你这么一个有能耐的!留你这么一个有能耐的,未来对我是个威胁呀。干脆在这里借着大家的手把你万刃分尸也就行了。“杀!” 裴仁基也不好劝。人家说“这是反贼。”你在这里非得要说“别杀他。”你什么意思?你跟他什么关系?万一被张大宾反咬一口,那反为不美呀。裴仁基是一个不愿多事之人。算了,管他怎么的,又不是我的亲戚,又不是我的朋友,爱怎么的怎么的!反正你也是偷营的,看起来这是真的。他也信了。所以,裴仁基坐在马上也就没言语。 那几员将奔着来护尔就过去了。 来护尔一看,这是真杀实砍呢!来护尔这个人也比较鲁莽,一看,我好心好意前来偷营,你们居然这么对待我呀。“嗨!”把掌中大铁枪一晃——这铁枪是新打的。原来的那根呢?那根没了,被今世孟贲罗士信给捣鼓没了。新打的一根铁枪。一看刀过来了,“啪!”往上一崩,“当!”把刀给崩飞了;这边枪一来,“咔!”胳肢窝底下一夹。然后,“砰”一下子,左手一转枪,往怀中一带,“咔!”一下把那员将由打马上就拽下来,“啪!”“哎呀!”拽倒尘埃呀。然后一抖枪,“噗!”扎死了;那边还有一位呢,那一位还没等着抡刀砍呢,被来护尔一枪正扎在颈嗓咽喉,“嗨!”单膀一较力把这位由打马上就挑起来了,“柔——”“啪!”就甩到一边。这时,把枪一抽出来,“嗤——”横着一扫——那位把刀崩起来的人刚把这刀攥在手里一竖,一看这枪来了,“哎!”往外一磕枪,“嘡——”那哪能磕得出去呀?这是二猛啊,那力道多沉呢,你别看才单手,单手抡枪这么一抡,撞到刀杆之上,也把刀杆崩飞了。“咜咜咜咜……”大枪置儿把这位胸前盔甲全部给挑折了。“啊——”一道大痕就把胸腔给开了。这不是竖着开的,是横着开的!几根肋骨给挑断了,心肺全掏出来了。这位口洽鲜血从马上栽落尘埃,当时绝命。然后,来护尔儿一收枪,用这枪纂奔着这边的地上——那刚才还有一位,被拽到地上没爬起来呢。“噗!”大枪纂那也是透甲锥呀,一下子就把这位钉到地上了,“啊——”惨叫一声,绝气身亡! “砰!”把铁枪拔出来,来护尔狠狠地瞪了张大宾一眼,一言不发呀。现在解释什么呀?把隋将都打死了。“唉!”在马上一跺脚啊。马上怎么跺脚啊?那踹蹬呗。一跺脚,一圈马。嗯……来护尔儿心说我上哪儿去?唉!我再回齐郡无脸见唐弼呀。本身做这事就对不起人家唐弼,我这儿来投营呢,结果人家隋营不收啊,我再投唐弼肯定不行啊,天下之大,焉有我容身之地?!哎呀……现在这来护尔脑袋当中就跟一脑子浆糊似的,没了主意了。 “哟!”张大宾一看,“快看!看看这反贼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哎——”他往旁边一看—— 三公子裴元庆已然把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绰在手中了,在手里直晃荡啊。怎么?这么兴奋的。裴元庆一看呵!我早就听说了,齐郡有个铁枪大将来护尔有万夫不敌之勇。有人说他两臂膂力可以抵那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这宇文成都,我就想跟他比试比试,一直没有机会见着。这来护尔我也早想跟他比试膂力,也是一直没机会呀。当时我们一个系统的,不能找到齐郡跟他比武啊?那我爹肯定怪罪呀。今天太好了!我们是两军仇敌呀,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膂力过人、勇冠三军! 这裴三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小马行路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呀,那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裴仁基为什么不让他去?裴仁基知道铁枪大将来护尔儿的厉害,他跟来护尔同事多年,他能不知道吗?怕儿子过去吃亏呀。所以,裴仁基没有军令,裴元庆不好冒然向前。 张大宾在旁边一看哎呀!这小子在那里兴奋得脸都通红了。本来裴元庆是张小白脸,现在变成关公脸了。嗨!哎呀……你想斗这来护尔呀?好啊!我正想借着来护尔儿的手宰你呢!他们都说来护尔儿厉害,今天这么一看,果然如是!一出手,一个照面,三员将被他打死了呀。啊——裴元庆这个人呢,我没见过他功夫怎么样?当年虽然打过我。但是,能打过我的人不在少数啊,那不能够以此为凭。我今天就让他试试。但愿他像刚才那三员大将似的,上去就被这来护尔给挑了! 想到这里,张大宾说了一声“三公子裴元庆!” “啊——在!” “看见没?来护尔忒以得猖狂!本监军命你上前务必砸死来护尔!打死来护尔有大功!拿不住来护尔,本监军要问你通敌之罪!” “呀!”裴仁基一听,这、这怎么给我儿子安上了?老头心里“咯噔”一下子。 可裴元庆没听出话外之音。一听让自己上阵,裴元庆兴奋了,“得令!驾!”他催胯下宝马一字沫角胼肋赛甪赖麒麟,“呜——”一道银光是直奔来护尔。“来护尔,反贼!尔往哪里走!啊——”就把这对八棱梅花两银锤高高举起来了,“吃裴三将军一锤!”“呜——”以上势下,泰山压顶就砸下来了。 “啊!”来护尔刚刚把地下那员将领给戳死,把枪纂往上一提、往下顺顺血,刚想把这枪换过来,然后拨马走。就这个时候,恶风不散,一道白光奔自己来了,“呜——”双锤砸过来了。来护尔一惊。因为用耳朵一摸这风声,就知道来将力猛锤沉。来护尔心说“你再沉,我怕你啊?我多大力气,你不知道吧?!我接你一锤!”来护尔现在不知道面前这位是裴三公子裴元庆啊,就算知道了,裴元庆现在名不见经传,来护尔也未必会把裴元庆放在心上。所以,来护尔一听这风声,嗯!有把子力气!我试一试!来护尔“唰”把大铁枪在手中一横,来个举火烧天,迎裴元庆的双锤—— 这双锤以上势下,正好砸在来护尔手中这杆铁枪之上。耳轮中就听见,“啪——”“嘡啷啷啷……” “哎呦!我的妈呀!”怎么呢?把这张大宾耳膜好悬没震破了。吓得张大宾在马上一栽歪,“哎呀呀呀……”小五子、小六子赶紧在旁边把张大宾扶好了,这盔甲太不合身了。 哎呦……旁边那些埋伏的军卒就觉得脑袋,“滋——”这冲击波太强大了,好几个差一点没震成脑震荡啊。您别看离那么远,冲击波也得给他冲击坏了。 再看场上两员将军,这一碰,在夜光之下,火星四溅呐。 “哎呀!噔噔噔噔……”裴元庆这马往后倒退五步。裴元庆就觉得膀子那么一酸,“嚓!”双锤微微往上一颠,“啪!”裴三公子咬着牙把这锤攥在了手中。 来护尔更倒霉呀,往后倒退十来步。“哎——”来护尔就觉得眼睛呜呜一阵阵发黑呀,双臂发颤。一看,虎口震裂,顺着枪杆儿往外出血呀。双肩好悬没从肉里头给震出来。胸口,“呜——呜——”好像有一团暖流直冲嗓子眼儿。嗯——不好!来护尔心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大力气?我差一点被震得吐了血呀。 来护尔是二猛,裴元庆是三杰。其实,如果按力气来说呀,咱曾经说过,这十八杰差不多四、五个对应一猛。您比如说,第一杰西府赵王李渊霸,那跟傻小子罗世信力气差不多少;第二猛呢?第二猛就得往后排几杰了,差不多跟十八杰里头的第四杰、第五节、第六节他们这个力气差不多少。所以,如果单纯论力气,那裴三公子占着便宜呢,比这来护尔那要高上一筹。虽然高上一筹,也高不太多。所以,两个人硬碰硬,裴三公子稍微地占点便宜,也占不太大便宜,真打那肯定是两败俱伤!当然,伤也不同啊。那肯定是裴元庆要轻点儿,来护尔儿要重点儿。 来护尔一锤,他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小子力大无穷啊,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我可得多加小心。 那此时,裴元庆已经把双锤攥在手中了“好逆贼呀!再一接锤!”“呜——”轮锤又打。 “哎!”来护尔儿一看,没办法,咬着牙把手中长枪紧紧一攥,哎呦……钻心疼痛啊,虎口震破了,那也得战呐,抡枪大战裴元庆。 “当当当当……”在这儿一打。哎呦,没几个回合,这来护尔心中就暗道不好——这谁呀?怎么那么厉害呀?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几年没有察觉,山东怎么出现这么一员上将啊,?这小娃娃没多大呀,看着年岁也就是不到二十啊,还有点奶气呢。但锤法精妙、力大无穷啊,他是谁呀?哎呦!我倒是听说过这个裴仁基有个三儿子,人送外号叫银锤太保裴元庆。他们都说这个小孩力大无穷。难道就说他吗?我原来听说了,我没往心里去呀,我认为一个小孩子,又是裴仁基的儿子,那也就是少爷羔子,可能大家捧他而已。今天一见,看来不是捧啊!人家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呀。 在后面观阵的张大宾一看,挠挠脸皮。怎么?心说行啊!这个裴元庆果然厉害呀!能看得出,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未必是裴元庆对手啊。哎呀……这要是来护尔扎不死裴元庆,让裴元庆一会儿再用锤把来护尔儿给拍扁喽,我还得给裴元庆请功——哎呀,这、这玩意儿多不好啊! 您说还有这样的领军呢?能打好仗吗? 张大宾想到这里,心说绝不能让裴元庆独贪此功!看看左右将军“你们愣着干嘛呀?还不一起而上,捉拿这个逆贼!都给我上!都上!谁抓住这个逆贼,我为谁请功!”把这话扔出去了。 “嗡……”众将一听监军吩咐了,那监军跟领兵带队的裴仁基两个人共掌兵权,说话都算数啊,既然裴仁基裴将军没有异议,那、那上吧!(那裴将军能说什么呢?)所以,大家齐催战马、乱抖丝缰,“咵咵咵咵……”“杀呀——”“呜——”一拥而上。 这边往前一拥。哎呦!本来,铁枪大将来护尔就占了下风了。一看,又一群将领上来了。来护尔心中就怯战了。在人家这主场地呢。您别忘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哎呀,不好!看来不可恋战。再战下去,我命休矣。赶紧走! 他脑袋这么一溜号,坏了!本来就不是裴元庆的对手,脑袋再这么一溜号,裴元庆这锤加大攻势。来护尔就在这个时候,一拨马,身子这么一斜,他想拨马转身走。“柔——”裴元庆这手太快了,一锤就砸下来了,砸向来护尔的后背—— “哎!”来护尔稍微慢一点儿,他的马也没裴元庆的马好啊,稍微慢一点儿,这锤下来了,想躲躲不开了。“啊,不好!”来护尔赶紧身子再一拧,拿大枪“啪”往外一磕这锤,硬是把这锤往外磕出去了。这一磕出去,身形再一转,“柔——”裴元庆另外一锤由底下往上挂又砸过来了。“啊!”来护尔使劲一拧身子。这下子稍微慢一点儿,这锤贴着来护尔后脊梁可就过去了,贴着划过去了,就等于给;来护尔后脊梁打了个擦边锤。那擦边锤就受不了啊,“啪!咜咜咜咜……”一下子把来护尔身上穿的盔甲就挂飞了,“哗啦啦……”甲叶横飞,护心镜都飞出多远去,“啪啦啦啦……”掉到了地上。 这锤名叫“八棱梅花”呀,不是圆锤,是带棱子的铁疙瘩呀,一共八个棱。有棱就有尖儿。怎么?棱跟棱相接之处它就是尖儿啊。这尖儿在后背这么一划,一拃多长的大口的呀。这玩意儿跟刀砍的还不一样。刀锋利,这玩意儿是钝器,它比这刀刃儿要钝得多呀。硬是磨出来的,挂出去一条肉。 “哎呀!”来护尔就觉得眼前一发黑,后面热乎乎的血就下来了。 那此时,顾不了多少了。来护尔儿赶紧一踹镫,身子往前一趴,直不起来了,趴在马鞍桥上,就让这马使劲往前跑啊。往哪跑?也不知道。落荒而逃啊。 后边张大宾一看“裴元庆,快给我追!别放走了铁枪大将。放走他,我要你的命!” 哎?裴仁基一听,至于吗?我儿子把他打跑了。怎么抓不住,他还要我儿的性命呢?裴仁基心中就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裴元庆他可没有听出这层意思。他现在一门心思就盯在铁枪大将来护尔身上呢。一看来护尔跑了,后面说要让自己抓来护尔。好嘞!在后面一一字沫角胼肋赛甪赖麒麟晃动掌中八楞梅花亮银锤是紧追不舍。 裴元庆那马要比这来护尔的马好得多呀,宝马良驹呀!追不多时,就已然追上来护尔了。裴元庆把锤往上一举“来护尔!我要砸死你!”这才要锤震来护尔! 第436章 济南王搭救来护尔 第四三六回 济南王搭救来护尔 银锤太保裴元庆追赶铁枪大将来护尔,这可以说是裴元庆自打出世以来碰到的第一位劲敌。但是,今天裴元庆胜得比较轻松。轻松的原因是来护尔现在无心恋战,整个情况打乱了来护尔的部署,来护尔的计划完全落空了。所以来护尔现在脑袋是懵的,一脑袋糨子呀,已没了斗志,再遇到银锤太保这样的劲敌,那就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人家伸手了。所以,打了几招之后,被这银锤太保一锤把后背给蹭了一道大口子,不能叫“划了”,给蹭过去的,咔嚓下来一道肉槽啊,没把铁枪大将来护尔给疼死,血流如注,拨马便跑啊。 张大宾原来抱着希望想让来护尔把裴元庆打了。现在一看,来护尔反被裴元庆给打了,就给裴元庆下死命令了,说“你要是抓不住来护尔或者打不死来护尔,我要你的命!” 这是下的军令啊,裴元庆不能不追,急拍胯下一字没角胼肋赛甪赖麒麟在后面是紧追不舍呀。那他这匹马要比来护尔的马好得多呀,往前跑出去几里地之后就已然追上来护尔了,马头衔了马尾了。裴元庆一看,这下我非得把你砸扁乎了不可!抡开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唰!”就奔着来护尔后背就打。 来护尔现在半个身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呢,一听恶风不善,来护尔赶紧一咬牙关,“欻!”往马侧一翻,这一下子,由打马的正背上就翻到马的旁边了。“呜——”这一锤就贴着马鞍子过去了,没锤上。 来护尔不能老在这里,再往上一趴,“唰——”另外一锤又来了。来护尔一看不好,哎呀!再次往旁边一翻,这一锤又没有挂住。来护尔赶紧在侧面直踹镫啊,让马斜着跑、弯着跑,只有这样才能够跑过这宝马良驹,才能够有生还的希望啊。但是,裴元庆铁了心要砸死来护尔,那就像一贴膏药似地就贴住了,你根本逃脱不了啊,“拿命来——”“日——”“日——”“日——”来护尔心说话照这样下去,我今天非得有一锤躲不过,被他一锤给震死。 就在这危难关头,突然间,旁边树林当中,“咚!嗒!”一声炮响。紧接着,“啪!啪!啪……”射出了无数的雕翎箭,这箭尖直指裴元庆。当然了,裴元庆这边也有来护尔,能不能射中?那无所谓。怎么呢?射中算误伤吧。反正只要不是主观要射,那就行。目标是射裴元庆,“啪啪啪……” 这下子,把裴元庆吓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伏兵。一听到有箭声,不好!裴元庆赶紧地把身子也往马鞍桥上这么一扶,大将军不怕千军万马,只怕寸铁雕翎啊,一边扶在马上,另外用右手这锤,“当!当!当!当……”拨打雕翎啊。然后,赶紧踹镫勒马一偏——怎么呢?裴元庆知道,这里肯定有伏兵啊,我得先跳出圈外,查看查看情况才行啊。所以,裴元庆现在是紧急避险。 他这么一避。“杀呀——”“哗——”由打树林当中杀出无数人马,点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为首的一匹枣红马,马鞍桥端一员金甲大将。这员大将用手一指“快!快保住来将军返回齐郡!弓弩手给我射!”射谁呀?射裴元庆啊。“啪啪啪……”接着往裴元庆这边放箭。 裴元庆双锤拨打雕翎,一边拨打一边往后退。 这边,这位金甲大将拍马就过去了“来将军,你怎么样?” “啊——”来护尔这个时候才从侧面又返回马背上,早已是精疲力尽,眼前发黑了。这血流的也太多了。咱说了,不是一条利刃划大口子,是钝器给蹭出来的,那玩意儿全往下淌血呀,已然失血过多,都有点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一看,哎呀!谁来救自己的?正是济南王唐弼呀。来护尔就觉得一股暖流由心里生出来了,眼圈一红,泪下来了,鼻涕还流出来了“唐公,多亏您相救。” “哎呀,你一出来,我就心惊肉跳,总觉得今晚偷营够呛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赶紧带兵前来接应。来到这个地方听到前面有追杀之声,我们就埋伏到了树林之中,没想到救了将军。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行,行。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回城,赶紧治伤啊,这受伤太重了。快!快快回城!你们几个给我断后,听到没?你们就是死了,也得保护我和来将军进城!这是死命令!” “知道,王爷您放心吧!” “走,来将军!” 唐弼多会演戏,其实他准知道今天晚上来护尔投营百分之九十准不成功啊。我在这里接应来护尔一下。那三千军早就跑了,来护尔在后面肯定得倒霉呀,我接应一下他,我就能够从他的内心打动他。这不是装好人吗?他即便是百分之十的机率真的投营成功了,隋朝信他了。那肯定接下来,他会领着隋军来取我齐郡。因为我跟他说好的,我那齐郡东门开着呢,要待他得胜回来。他肯定会引着隋军借着这开着东门袭击我齐郡。到那个时候,我放他过去,到东门那里,他就知道了,根本进不去呀,我那里早就做好准备了。然后,我带着兵再在后面这么一拦,前后夹击,大隋必败不可。唐弼人家打定的是个周全的两全之策呀。所以,在这里埋伏好了。刚才败回来的那三千骑兵走到这里,也被唐弼唤进树林了。这三千骑兵告诉唐弼了可能这一次投营失败。唐弼直乐呀,吩咐弓弩手“给我张弓搭箭,严阵以待,一会儿听我的命令。”等裴元庆追赶来护尔追到此地。唐弼一看再不出现不行了,这来护尔确实不是裴元庆对手。这才吩咐弓弩手放箭,射向裴元庆。把三公子射败。然后,保着来护尔回归齐郡。 裴元庆再厉害,这边都是弓箭呢,“啪啪啪啪……”一顿乱箭射得裴元庆不敢向前,只得往后退了退。人家齐郡兵马一边射箭一边撤退,一会儿工夫也撤走了。这时,隋朝追兵也已经追到此地。裴元庆是一马当先呢,宝马良驹跑得快呀,人家跑得慢,中间有这么一个时间差。 把监军张大宾给累得呀,呼哧带喘,怎么?盔甲太重了。“吁——”把马勒住,“哎……哎……裴元庆,抓住没抓住来护尔?” 裴元庆脸一红,把锤挂在马上一抱拳“启禀大人,来护尔被齐郡兵马给劫走了,人家有弓箭,我不敢向前,故此……” “啊——嘟!”张大宾用手一指“裴元庆,刚才我怎么告诉你的,嗯?我给你下了军命,让你务必抓住或砸死来护尔!你居然置军令于不顾,把来护尔给放跑了,该当何罪?左右!” “有!”有他的心腹。 “给我拿下,捆了!” “是!”“嗡——”往上一冲,来到裴元庆近前“下马!裴将军下马!违了军令,还不赶紧下马伏绑?” “呃……”裴元庆一听,当时剑眉就竖起来了——有这样打仗的吗?你临时下令,什么都没做准备,就让我抓铁枪大将来护尔。那是好抓的吗?我抓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啊。哦,就因为这个要把我绳捆索绑?“我……”裴元庆就想奓翅儿。 裴仁基冲着裴元庆一努嘴儿、一使色,那意思先让他绑了,我这不还在这里吗? 裴元庆没办法,只得由打马上下来,双手往后一背,被人抹肩头、拢二臂就给捆了。 张大宾带着马往前看了看,“嗯……再往前追,恐怕中人埋伏。我看今夜得胜,就此收兵,先回去再说今天晚上之事。走,回去!” 裴仁基点点头,行啊,这战场上全听你的吧。也把手一挥,那意思走吧,回去吧。把大军收回。 大军一回隋营,张大宾升坐中军宝帐。这一个帐篷里两个主位,张大宾跟裴仁基共掌兵权,不分大小,都得坐在那里。 就见张大宾绰起那唯一的虎胆一拍帅案“来啊!把那裴元庆给带进帐来!” “带裴元庆——” 推推搡搡把裴元庆带进帐来。 裴元庆往这儿一站,立而不跪。 “啊——嘟!裴元庆!进了中军宝帐,为何不跪?!” 裴仁基紧冲儿子又挤眼又努嘴。裴元庆就像没有看到一样,无动于衷,反倒把脖子一哽哽“启禀监军,末将无罪,因何下跪?!” “无罪?刚才我命令你追赶来护尔,让你务必抓住来护尔,把来护尔砸死。你为何违背我的军令,反把来护尔给放跑了,这还没罪吗?” “嘿嘿,我说监军大人,来护尔自己闯进咱们营中,您带着这么多人,您抓住他了没有?哦,在咱们营中你都没有抓住他,你还指望末将能够在途中抓住他?我告诉你,本来我已然追上他了,已然要置他于死地。结果,路途之中那树林之内杀出了伏兵,领军带队的乃是那位反王唐弼,他带着的全是弓弩手,一顿弩箭把末将射回。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现场,看看地上是不是有许多弩箭?便知末将所言非虚!” “呀!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啊?人家射箭,你就可以不完成任务了,是不是啊?射箭你就可以违背军令了,是不是?那攻城的时候,城头之上滚木、雷石、灰瓶、炮子一起往下砸,我们就是死人,咬着牙也得把城攻下来呀。难道将士们因为畏刀避剑就可以不往前冲?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怎么打胜仗?!裴元庆啊,你久在军营,理应知道军法如山呐!今天你违背军令,还胆敢在此狡辩。左右!拉出去,杀!”这就要给杀了。 刀斧手往上一冲,拧着裴元庆往外就推呀。 裴元庆是大呼冤枉“监军呐,你这是枉杀大将!你这是滥用军权!” “推出去!杀!杀!” “啊——且慢!且慢!” 裴仁基一看,再不拦着儿子,真的要被推出去了。一声“且慢”,这刀斧手毕竟得听裴仁基的,人家是这个军队的首脑啊。你张大宾只不过是监军共掌兵权,那你也得看看你能掌得起来掌不起来呀。人家手底下五万大军几乎都听裴仁基的。所以,裴仁基说“且慢”就止住了。 张大宾准知裴仁基不会让自己杀裴元庆,一听这声“且慢”。张大宾把嘴一撇,脸一偏,看着裴仁基“怎么?裴将军要包庇自己的儿子吗?” “啊,不敢、不敢。监军大人,小儿没完成任务,确实是有罪的。但是,罪不至死啊。他只不过没有追上来护尔,没有拿住来护尔。这夤夜之间,路途模糊,再加上人家早埋伏了伏兵,飞蝗铁镝这么一放,任谁也不敢往前去呀。那么今天裴元庆能够打伤来护尔,我认为足矣。如果因此事杀我一员大将,我也怕军中众将不服啊……”说到这里,裴仁基冲众将一使眼色,那意思大家别愣着了,赶紧过来求求情吧。 “呼啦——”众将往上一围是插手施礼,纷纷给裴元庆求情。 “嗯……”张大宾也明白自己是没事儿找事儿、没茬找茬。如果较着真儿真得要治裴元庆罪,那裴仁基他们非得不同意,双方顶了牛——现在,自己毕竟没有掌握到真正的实权,恐怕自己得吃亏啊。哪怕上报给朝廷,恐怕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没太大理儿。行了,给这裴元庆一个厉害知道知道也就是了,咱有账不怕算,慢慢地整你!“嗯……裴老将军,你这不是为你的儿子开脱吧?” “啊,绝非是为我的儿子开脱呀,发生在任何一位将军身上,我都会为其求情的。确实因为这点原因杀大将于常规不符啊。” “嗯……好吧!哎呀……我也是初掌监军之位,过去也没在军营待过。我只知道治军要从严,没想到,这军中还有如此多的陈规旧俗。既然是裴将军为子求情,我要是不准,哼,显得我不通情理。好吧,把裴元庆松绑放回来!” “是!” 把裴元庆一调个儿,把绳子给解开了。 裴元庆把膀子一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裴仁基一看,赶紧冲裴元庆一使眼色“裴元庆!监军已然饶恕你的罪过,还不赶紧谢过监军!” 裴元庆一听,看看爹,那意思我没罪呀!我谢他干嘛呀? “嗯?!”老头儿把脸一沉,那意思有罪没罪的,你给他个台阶下去,这件事情不就了了吗? “嗯……”裴元庆暗气暗憋。没办法,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给爹这个面子呀。就见裴元庆冲着张大宾一拱手“多谢监军不斩之恩!” “罢了,不必谢我,乃是满营众将和你的父亲为你求请。裴元庆啊,我可告诉你,我这个人领兵就是如此,公私分明啊。甭管咱们私底下关系怎么好,但在军营当中,有公而无私。这一次也算我刚当将军给你们一个面子,也念你初犯,暂不处罚。但如果再有下次,你再敢违抗军令,可别怪本监军翻脸无情!到那个时候,谁求情也不准许!这毕竟是军营!不光裴元庆啊,满营众将有一个算一个都应如此!听明白没?否则的话,朝廷派我这个监军到此又有何用啊?列位将军听明白没?” “呃……呃,谨遵监军将令!我们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嗯!今夜一战虽然得胜,但是一个俘虏都没抓到,让我怎么向朝廷请功?本监军也只好据实上表了。列位将军都回营休息吧,休整已毕,再想良策攻打齐郡,务必把这反王唐壁捉住以献朝廷!” “是!” “是!” 众人还得在监军面前表态。 张大宾这口气这才算顺出来。然后看了看旁边的裴仁基“裴将军,你还有何补充的吗?” “呃……”裴仁基心说话话都让你说完了,你现在俨然成三军总司令了,我还说什么呀?“好,监军大人所说的就是本将要说的,我没有其他补充了。” “嗯!既然如此,散帐!各自休息去吧!” “是!” 大家各自散帐。裴元庆打伤来护尔的事也不提了,不给裴元庆记功了。还记功啊?这“过”没了就不错了,这算功过抵消。 但是,张大宾回到营寨之中,马上给朝廷上表。上什么表?报捷呀——急告朝廷,北海军在我指挥之下,一到齐郡,我们就打这个大胜仗啊!齐郡的那铁枪大将来护尔儿想夤夜诈降。那裴仁基没看出来,被我看出来了,我识破这是诈降之计,预伏了兵卒!果然,来护尔带兵到我营中,马上大肆烧杀。幸亏我预伏兵卒杀将出来,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重伤来护尔,杀死反军一百余人,俘虏了三百余人。我当时命令裴元庆前去追赶来护尔儿。可惜,裴元庆没能够完成任务,在途中中了别人埋伏,被反贼唐弼劫走了来护尔。双方就此收兵。特向朝廷报捷!在此战中,我方被来护尔儿杀死了三员大将张三、李四、木头狗。臣上表朝廷对其家属给予抚恤,对这三位将军应该给予追赠相关的称号。” 这家伙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头上了,丝毫没提老裴家的事儿,反倒是扎了裴元庆一针。 等过些日子,朝廷嘉奖下来,那都是对张大宾的赞誉之词。对张大宾手下部属予以嘉奖!反而裴氏父子没有半点功劳。 裴仁基倒不在乎,心说话呀没功就没功,别有过就行啊。赶紧打完这一仗,赶紧回去!跟这张大宾一拍两散就得了。 但是裴元庆他受不了啊——我打上来护尔的事儿就完了?一一点功劳不给我报啊?这裴元庆从心里对张大宾就恨上了你这小子公报私仇啊!迟早有一天,我得让你知道知道你家裴三公子的厉害! 第437章 围点打援力夺九县 第四三七回 围点打援力夺九县 张大宾向朝廷邀功,把这第一仗的功劳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对三公子裴元庆是只字不提。由于他是皇上的老丈人,打了胜仗了,又跟宇文化及勾搭连环。宇文化及趁机就在杨广面前给张大宾多加美言。杨广自然高兴啊,一看,哎,老丈人不错呀!原来我以为他就是个市井流氓。现在一看,居然有带兵能力、有军事能力呀!嘿!看来这一次让他去就对了,这又为我大隋培养出一个能够统兵带队打仗的一员将军呐!而且是我老丈人,这是最贴己的人呐!让他以后统兵权,我也放心呐。杨广还真就信以为真了,立刻嘉奖!给了不少赏赐,给了不少的勉励语言,勉励张大宾再接再厉,务必拿下齐郡,活捉反王唐弼,然后凯歌还朝啊! 张大宾接到朝廷嘉奖喜报,乐得北都找不到了,马上吩咐“点炮!”怎么?“给我攻城!攻打齐郡!拿不下齐郡要尔等性命!攻!” 反正他觉得自己一朝权在手,说什么算什么。那裴仁基虽然跟自己共掌兵权,还比自己大半级。但是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也发现裴仁基是一个窝囊之人,也不敢跟自己奓翅儿。那这支军队就是我的了!我愿怎么用怎么用!这些兵蛋子都是贱东西,你不在后面用鞭子赶着、用刀子戳着,他们根本不给你卖命、根本不给你往前冲啊。就这些贱骨头算什么呀?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只要能够拿下齐郡就行!“给我攻!给我打!给我杀……”就这种统兵带队的,当兵的赶上认倒霉吧!一拨一拨往上冲,连打了五天,怎么样呢?丢下一千多具尸体,人家齐郡东城门仍然是稳如泰山,根本攻不进去。 到了第六天,再攻,“唰!”齐郡东城门上挑起一杆大旗顺风飘扬,“噗啦啦啦——”离多远看得清清楚楚,是一面大红旗,上面有一个斗大的白字,写着一个“来”字!就见旗下站着一员大将,杵着一杆长枪,撇着嘴、立着目,亲自指挥守城。谁呀?非是别人,正是铁枪大将来护尔! 张大宾一看“看看!怎么样?怎么样!哎,哎,张大宾这个反贼终于出现了!没有被打死!这又领着反贼们守城呢!” 其实,他真把来护尔给冤枉死了。来护尔本身想投隋呀。结果,被唐弼摆一道儿,但来护尔不知道啊。他光知道大隋朝不收自己,而且被裴元庆一锤给划了一道大肉槽,鲜血如注,好悬没要了命。危难关头,多亏唐弼冒死相助。咱说的是来护尔内心是这么认为的,他双眼看到是这个情况,是人唐弼由打树林里杀出来,让身后的弟兄冒死给自己挡着,唐弼亲自护着自己,这才护进了齐郡。 到了齐郡之后,人唐弼亲自给来护尔宽掉盔甲,这盔甲都被打零散了。又脱里面的军衣,然后慢慢地揭开,那血还在流啊,赶紧撒上止血散,亲自给来护尔喂了止血丹,扶着来来护尔趴在床上。这边,已然请了军医过来,最好大夫,过来一看,哎呦!伤势不轻啊,赶紧开药。弄的药膏熬得了,医生说“我来上吧。”唐弼把医生止住了“不不不不……我来给来将军上!来将军此伤是因我而起呀。”唐弼这句话说得挺实在,确实因为他受的伤。但是,来护尔听到耳朵眼里,便是另外一层意思。来护尔以为唐弼说的是让我偷营保齐郡受的伤呢。其实啊,嗨!唐公、唐王爷!我不是那意思!我本来想对不起你的,我本来想投隋的,结果没想到,这隋朝的监军张大宾个王八蛋呢!裴仁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我一片好心当成反叛之心了。这下好,我又杀了隋将,又杀了隋军,我彻底成反派了。再看人唐弼,对自己不舍不弃,亲侍汤药。头两天,我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呀,一动弹后背就像扯的那么疼啊。都是人家唐弼把药、把饭端在我面前,甚至给我端屎端药,服侍得无微不至。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但人家一点不嫌脏,一点不嫌累呀。人家为什么呀?人家还不是想得到我这一片心吗?我现在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奔,那投隋是不可能了。往外投?我投哪儿去呀?大隋呀,对不起!这是你逼得呀!这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我……我……我他娘的也反了!我来护尔也是有血性的呀!一看投隋这路已然断绝了,那也得活着呀,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了。 到了第四天头上,来护尔身体也稍微好点儿了,能够侧着身子躺着了。唐弼早晨起来又过来给来护尔端屎端尿,倒了之后,陪着来护尔在这里说话。有人又把饭端过来,唐弼把饭端在手里吹凉了,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地喂来护尔。 来护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了“唐公啊,唐公!多谢您呀。若非唐公,来某早已不在人世,我这条命是唐公您救的!过去,我对唐公有所冒犯,还望唐公您能多加海涵、您能够原谅,那都是我不懂事儿!” “唉!”唐弼说“贤弟呀,你说这些话干嘛呀?之前的事我早就说过,让他随风而去吧,不怪你,你这也是上支下派,你也是听了靠山王杨林的话来监视哥哥我,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哥哥我焉能怪罪呀?希望贤弟你也不要介怀,不要念念不忘,哥哥我早就把这事儿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咱现在就是兄弟,我就想着把兄弟你的伤养好了,到那个时候,你又活蹦乱跳了,你愿意去哪儿去哪儿。你说你在我这里,我欢迎啊!你说你去别的地方,我欢送,绝不阻挡!” 来护尔一听,这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一把抓住唐弼的手晃了三晃、摇三摇“主公,(“主公”俩字出来了)主公啊,我哪儿也不去了。天下之大,没我来护尔的容身之地呀。也就是咱这个齐郡,也就是您现在还能够容下我呀。我来护尔如果再不投您,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就是一个不识抬举之人呐!主公啊,您现在已然自立为王了,我来护尔后半辈子就保着您,咱挑着大旗,非得把这个大隋推倒了不可!我从今天开始真心实意地保主公,望主公收留!”说着,“砰!”一脑袋就磕在床上了。 “哎呀!贤弟!”唐弼感动得也哭了。能不感动吗?虽然耍花招了,虽然耍阴谋诡计了,但唐弼也真地喜欢来护尔这员大将啊,也真地渴求有这么一员大将。一看现在来护尔真心实意归降自己了,能不高兴吗?“哎呀,贤弟请起!贤弟请起!能有贤弟相佐,哥哥何愁大事不成啊?等到未来真能够有一席之地,或者未来能够推倒大隋,咱们自己拿了天下,与兄弟共享耳!我们哥俩把天下平分,你看怎么样?如果贤弟不弃,我愿跟贤弟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结成生死兄弟,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哎呀!主公啊,我哪里高攀得上?” “哎——贤弟,您这是嫌弃哥哥呀。如若不嫌,咱就此磕头,你看如何?” “哎呀,如果主公不嫌小弟,我求之不得!” “好!摆下香案!” 唐弼高兴坏了,马上让人抬摆香案,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怎么磕头啊? 唐弼说“我也跑床上去!” 两个人在床上跪倒喽,冲天磕头,八拜结交。都把手指头给扎破,歃血为誓,结成金兰之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推倒大隋,再造乾坤。谁有违此事,临危不得善终!”起了誓了。然后,俩人对拜,一叙庚次。唐弼比来护尔稍微得大那么几个月,唐弼是哥哥,来护尔是兄弟,人家俩结盟了。唐弼加封来护尔为兵马大元帅“我手下这兵,你随便调!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哎呦!来护尔一看,唐弼真英雄也!这么宽广的胸怀,这一下子把兵权给自己了,那能不死心塌地的报效吗? 人家齐郡这方面因为张大宾拧成一股绳了,更加团结了,亲密无间了。您说张大宾坏多大事儿吧,他还在这里指挥攻城呢。 到了第六天,来护尔就觉得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一动还疼,但能站起来了。来护尔告诉唐弼“我亲自到城头上去守!如果见到张大宾,我一箭把他射死!”他亲自请命登临东城进行齐郡保卫战。那人家毕竟行武出身,对这玩意儿都懂啊。怎么守城,怎么往下打,来护尔在此守了三天,这隋军又丢下将近一千具尸体仍然没见寸功。 “给我攻!”还要攻呢。 这边的裴仁基实在看不下去了——我那都是兵啊,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天天地给你往上垫尸体呢?赶紧给拦住了,说“监军,不能这么攻了。这么攻,一时半会攻不下齐郡,齐郡太难打了!” “那不攻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的它就能破了?!” “唉,我看这样,咱呢,把这齐郡围上,是围而不攻。咱五万大军怕它干嘛呀?咱先围上。然后,调出骑兵把齐郡周边的县城全给他占了。也就是说,除了历城之外,齐郡其他县城咱都给它吞了,先把它的周边给养给他断了,然后,把这齐郡历城县变成一座孤城,困也困死他们了!这叫围点打援呢。” “嗯……你早不这么说呀?!” “这……”裴仁基心说话这还是我的事儿了!谁让你天天攻了呢? “那行!那就派裴元庆给我把齐郡九县全部攻下!” 就把这个任务给裴元庆了。调给裴元庆五千兵力,当然都是精兵了,让裴元庆攻打齐郡九县。 这个齐郡一共十个县,哪十个县呢?历城、祝阿、临邑、临济、邹平、章丘、长山、高苑、亭山、淄川。这叫“齐郡十县”。北海郡也十县,分别是益都、临淄、千盛、博昌、寿光、临朐、都昌、北海、营丘和下密。山东古青州除了北海郡、齐郡,还有东莱郡,这东莱郡当年那是靠山王杨林亲领的,过去叫莱州,隋炀帝废州为郡,叫东莱郡,下辖九县掖县、胶水、卢乡、即墨、观阳、昌阳、黄县、牟平和文登;还有密州(大业三年改高密郡),下辖七县诸城、东莞、郚城、安丘、高密、琅琊。说“琅琊”不是个郡吗?琅琊郡是琅琊郡,琅琊县是琅琊县,琅琊县属于密州(高密郡)。琅琊郡现在叫沂州,等大业三年改成了琅琊郡了,有七个县临沂、费县、颛臾、新泰、沂水、东安、莒县。像程咬金他们家属于济北郡,济北郡有九个县卢县、范县、阳谷、东阿、平阴、长青、济北、寿章、肥城。那齐郡十县中的历城是齐郡的治所。所以,齐郡行政中心就在历城。张大宾命令先把周边九县打了! 裴元庆真厉害呀,胯下一字墨角胼肋赛甪赖麒麟,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领着这五千军队所向披靡呀,见城灭城,见寨平寨……这一口气儿,用了不到仨月,把祝阿、临邑、临济、邹平、章丘、长山、高苑、亭山、淄川这九个县全部拿到手中。齐郡就剩下历城一座孤城了。 九县等于齐郡的翅膀,把翅膀一砍,切断了唐弼的补给。这历城县就成一座孤城了。人家再这么围下去,把你的粮食一断,不战自乱呐。 哎呀!这些日子唐弼接连接到噩耗,愁得头发都白了半拉呀——这可怎么办,嗯?再这样下去,我非完不可呀!找铁枪大将来护尔商量,这来护尔也没辙呀。你别看来护尔作战勇猛,但是真地参与军机,他弱点儿。 一看大家都没辙,唐弼是长吁短叹呐“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之奈何呀!” 正在发愁呢,突然有人来报说“大魔国派使者到来。” “哦?”唐弼一听,大魔国程咬金、秦琼那边派使者来了,“快快有请!”现在属于一条战线上的呀。 把使者请到面前,一看使者是谁呀?认得!樊虎,老熟人了。派樊虎到这里一起参谋军机。 徐有德一看“哎呦!是你呀!” 哦,徐有德到这了?啊,徐有德是历城县的知县呢,后来也被唐弼封成仆射了,人家现在是济南王唐弼的丞相,那也了不得呀。 一看樊虎,这是老熟人儿、老部下呀,非常亲切,赶紧地摆宴款待。 酒席宴前,唐弼就问樊虎“樊虎啊,这一次你来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樊虎乐了“我奉了我家魔王和我家大帅之命特来探望王驾千岁。呃,有两件事。一件事是我大魔国愿与王驾千岁结成盟国,咱达成战略联盟以后,对待反隋一事一同进退、互相支援。不知道王驾千岁意向如何?我带着国书呢。这是我家陛下——呃……口述的(那不能说亲笔所书啊,程咬金大字不识一个呀。这其实也是秦琼、徐懋功他们草拟的。押上国宝就行了)……”递给唐弼。 “哎呀……”唐弼激动坏了。打开一看,程咬金写的特别客气,张口一个王兄、闭口一个王兄。其中的意思就是樊虎所说的,想跟唐弼达成战略联盟。那唐弼能不乐意吗?现在瓦岗比自己实力大,自然满口应允。应完了,唐弼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呀“唉!可惜呀!” “哎?”樊虎说“可惜什么呀?” “嗨!这魔王千岁对在下青睐有加,小王倍感荣幸!不过呢,我倒想结成联盟,现在你看看,我这历城眼看不保,恐怕就算结成联盟,唉!小王也辜负了魔王一片盛意呀!” “哎——”樊虎乐了“我说千岁呀,这一次我来还有第二件事情,那就是要帮着千岁您打破目前的困局!帮着千岁您绝处逢生啊!” “哦?”唐弼眼前一亮“樊贤弟,(这也成贤弟了。)不知魔王有何妙计呀?” “我家陛下、我家元帅、我家军师已然为王驾千岁您想出一条计策。只不过不知道王驾千岁您能不能放弃历城。” “放弃历城?”唐弼一听,“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历城是我最后一块地盘啊。我放弃历城,我上哪儿去呀?” “呵呵呵呵……”樊虎乐了“王驾千岁,您这里可有地图啊?” “呃,有啊,地图多得是。” “咱先别吃饭了,咱先到地图上看一看行不行?” “啊,可以呀!”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啊?现在是生死存亡之秋啊。赶紧拉着樊虎来到军机室,把地图打开了。“樊虎啊,兄弟,你说我要放弃历城往哪儿走?” 樊虎用手一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您就往这儿走!” “我往这儿走?我、我怎么往这儿走?” “嗨!王驾千岁,我家元帅临来前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隋军势大,它盯着您,非得把您啃下来不可呀。那么如果现在您硬在这里跟他们打,迟早对您不利。现在,您就得松一下,就得把这个便宜卖给他们。只要是您放弃历城,他们把历城一占。现在这个军队呀,我们都打听好了,监军叫张大宾,乃是昏君杨广的国丈啊。张大宾一旦打下历城,那必定向朝廷邀功。朝廷一高兴,一定把他给调回去。只要他一走,你再从这个地方出来复夺齐郡,那不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吗?” 第438章 以退为进藏兵徂徕 第四三八回 以退为进藏兵徂徕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地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本来是一首禅诗,乃是五代梁时的契此和尚作的《插秧诗》。契此和尚是谁呀?就是布袋和尚,也就是中国那开口便笑的弥勒佛的原型。他在这首诗里说了一个哲理。什么哲理呢?就说人生在世,一个劲地往前进,有的时候未必是前进。削尖脑袋往前钻,往往受到阻力还大。最后回头看,哎,还没有前进多少步,甚至取得了副作用。那返回来呢?有的时候,你想往前走,不妨绕个道儿,不妨往后走两步,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等到你往后退一步了,哎呦!或许你才发现,哦,闹了半天,世界是如此广阔呀。你会豁然开朗。往前进,容易到庐山之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往后退两步呢?哎,跳出三界外了,能够审视一切,便会更好地前进。尤其在军事上以退为进的战例那是比比皆是啊。有时候打仗不能够死打硬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打硬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未必取得寸步之功;反倒是,一看敌势大,干脆我跑!哎,我逃离此地。敌进我退,敌疲我再扰。等敌退了,我再追!这叫什么呢?战略转移呀!那这种转移绝非是打了败仗,而是主动地撤退,主动地转移,寻找更好的战机,保存现有的实力。这就叫做“原来退步是向前”呢。 樊虎带着秦琼、徐懋功给唐弼出的主意来到了齐郡历城县,劝唐弼主动放弃齐郡“您守这城有什么用呢?您的目的是保存实力,未来能够夺取更多的领地呀。打仗不要在乎一地一城之得失啊。您光考虑眼巴前的,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您本身还没有隋朝的兵力大。到最后,只会是地也没、人也没呀。现在就得把这个地方让给他们。 “只要把齐郡一让,他们打了胜仗。我告诉您,我家大帅说了、我家军师已然料定了,隋朝军队内部就会发生矛盾。这个监军张大宾是什么东西呀?市井无赖出身呢!这是第一次统兵作战,打了胜仗,能不给自己邀功吗?他现在跟这老裴家矛盾是越来越深。他光用裴元庆打仗,但从来不给裴元庆报功。您看,如果这个胜仗打下来,他再不给老裴家报功,那老裴家非得翻了不可呀。 “另外一点,他只要拿下齐郡,只要一报功,朝廷肯定得把他调回去。为什么?我家大帅说了,因为现在大隋朝又派了二路人马来打我们岗山呐。这二路人马领兵带队的就是双枪乎尔复,另外加上当年金提关的两个守将王威、高君雅。他们一起统兵现在已然兵临金提关外了。我家元帅让我告诉您,这一仗,我们必胜无疑呀!我们已然定下破敌之计了。只要他们开打,不出几日,您看吧,这大隋朝的二路人马必定大败亏输啊。二路被打败了,大隋朝肯定会对岗山更加重视,还会再派大军、再派更有名的将领统兵带队去攻打我们瓦岗山。他能派谁呀?如果济南王您现在要让张大宾、裴元庆他们胜了,那肯定大隋王朝会派他们转头去打岗山。只要他们一动,这山东就空虚了。那个时候,您再带领军队一下子杀出来,那复夺齐郡不如同探囊取物吗? “我家大帅说了,到那个时候,那不光是齐郡,北海郡也空虚了。您就可以顺手把北海郡拿下。那靠山王杨林一打瓦岗的时候,已然把莱州那边的兵调得差不离儿了,莱州军几乎都已经调出去了。到那个时候,你打下北海,弄不巧还能够把莱州拿到手中啊。只要北海、莱州、齐郡都拿在手里,山东半拉就是您的呀。您再努努力把密州打下来。整个青州一带就是您的。到那个时候,您的基业可成。何必现在死守这座死城啊?这是一条死路啊!您不能够在此守城了。这是我家元帅和我家军师让我捎给您的话。不知道济南王您意下何如啊?” “嗯……” 唐弼一听点点头“言之有理呀!哎呀!这真是大手笔呀!如果没有大气魄者,真难行此险棋呀!呃……让我放弃……放弃齐郡,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唐弼也不是一个婆婆妈妈之人,也是个大开大合的英雄啊。只不过是……我现在手握五万多重兵,我要是退出齐郡,我这些兵放哪里呀啊?这些兵跟着我辗转到什么地方呢?那我不是紧着挨打吗?连块根据地都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樊虎说了“我家大帅都已经把你藏兵之处给你安排好了,就在此地!”樊虎就在地图上“啪”这么一点。 “哦?”唐弼一看,“你是说让我兵退徂徕山?” “对喽!济南王啊,徂徕山离齐郡也就是二百多里路程啊,非常近呐,往南走,泰山之南就是徂徕山。这徂徕山峰峦璀峨、树木茂密,有山峰九十九座呀。那周围什么泰山、鲁山呐、蒙山呐……便于辗转。徂徕山地广人稀,便与藏兵啊。你把兵退进徂徕山,然后看准时机,什么时候齐郡这边隋军兵力一弱,您立刻出山是直捣齐郡,一战可复夺齐郡呐!这是天赐给济南王您一个藏兵之所呀!” “哎呀……但是我们没经营过徂徕山呢。那个地方你也说了,地广人稀的。我们五万大军过去,这生存都是问题。” “哎——王驾千岁,您别忘了,西汉末年的赤眉军在什么地方驻扎的?那就是在泰山、徂徕山这一带呀。我没说嘛,这一带山地、丘陵、平原纵横交错,地形复杂,是个天然的蓄存物资、藏兵驻军之地呀。另外,王驾千岁,我家元帅知道您可能有些疑虑。所以,这一次让我把当年在徂徕山占山为王的两个兄弟都给您带来了。我们瓦岗一举事,他就带着徂徕山几千人就投了瓦岗了,徂徕山旧寨他一直没有烧,也没有毁,一直在徂徕山上。他们在徂徕山经营十数年,对那里的沟沟岔岔非常熟悉。所以,这一次我家元帅让我带着这两位兄弟一起带着济南王您由打齐郡突围,咱越进徂徕山,藏在里头以待天时!等我们瓦岗那边打赢了胜仗,朝廷把兵往那儿一调,您便就势出来。嘿,说实在话,等您出来了,我们也希望您在他们屁股后面捅他们一刀,让他们头上有瓦岗,背后有咱们齐郡,两边夹击、互相牵制。这样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得多呀!王驾千岁,我这里有我家大帅给您的一封亲笔书信,其中内容我刚才已然述说清楚了,请您再观此信!”说着话,樊虎由打怀中就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呈给济南王唐弼。 唐弼这手都有点兴奋了,赶紧接过信来,打开这么一看,是秦琼的亲笔信!写得非常客气。其中大意就跟樊虎写的一模一样啊。秦琼说了“我们如果能够结成反隋盟军,那就应该唇齿相依、互帮互助。这一次,我派三个兄弟到您那里帮着您突围、帮着您藏兵。兄长乃是当世豪杰,必定能够做出正确抉择!” “哎呀!”唐弼一看此信,是心花怒放啊!又背着手在地图上看了半天,最后一拍桌案,“樊虎啊!你真是及时雨呀!哎呀!叔宝真乃帅才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此计呢?看来之前,我还是太执着了。太执着于一城一地之得失了,没有放宽眼界呀。叔宝远在岗山,跳离事外,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把我这面的态势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要想保全势力,看起来呀,也只得暂时放弃齐郡了!就依叔宝之意,跃进徂徕山!” 他又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来,把此计告诉来护尔,征求他的意见。 来护尔虽然对秦琼恨之入骨,尤其对秦琼的傻兄弟罗士信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但是,现在两国是盟友啊,也只好把这私仇暂且放下,你得平心而论,客观地看看这个计策对自己有没有利。来护尔也领兵多年,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是听完这个计策,也觉得有理。与其在这里坐着等死,那还不如冒险一试。 最后,还是唐弼干脆,一拍大腿“就这么的了!男子汉大丈夫,当断不断,反为其乱!这事就甭考虑了!咱就拍板决定越进徂徕山!” 那怎么走啊?不能说五万大军一起冲啊,一起冲目标太大了,即便是冲出去,人家也知道跑到徂徕山了。怎么呢?该守城还是守城。但是,假装天天往外逃逃兵。今天跑八百,明天跑两千……当然了,领兵带队的那都是可靠的心腹啊。约好地点,有的往西跑,有的往东跑。虽说外面有包围,但是五万大军围这齐郡也围得不严,中间怎么也有间隙啊,小规模的能够钻出去,要真格的五万大军往外冲,那真就惊动隋军了。另外还有水路呢。别忘了,历城就是现在的济南,那是泉城啊。由打水路偷偷也跑了不少人。 就这么着,今天跑一拨,明天跑两拨……跑的时间一长了。隋军也发现了。有人报告给张大宾和裴仁基说“现在齐郡经常往外逃逃兵啊,我们抓住了几个俘虏一问,齐郡内部军心不稳,现在五万大军已然跑得就剩一万多人了,眼瞅着齐郡内部就空了。” “哦?哈哈哈哈……”张大宾一听,信以为真呐,这个乐呀“裴将军,怎么样啊?我这围点打援的计策不错吧?这下子把这齐郡给活活地困死了!啊——哈哈哈哈……” 旁边的裴元庆一听,什么?你的计策?这不是我爹给你献的计策吗?怎么成你的计策了呢?“我……”裴元庆就想发作,被父亲裴仁基用眼睛给止住了。那意思你待着!别说话!他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只要他高兴,功劳全给他!我没说嘛,把功劳给他,回头,他回朝廷,咱回北海,彼此再无瓜葛。咱宁肯不要这个功啊!裴仁基一直是以息事宁人为准绳。但裴元庆不行啊,他不服啊。不服也不行!不愿意也得给我憋着!裴元庆暗气暗憋呀。 等到有一天,张大宾打探出来连铁枪大将来护尔都跑了。来护尔带了三千军队由打北门逃之夭夭。有人问“追不追?” 张大宾眼珠一转“别追了。咱抓的是唐弼,拿的是齐郡。这个铁枪大将来护尔他能跑哪儿去啊?浪迹天涯,迟早得被朝廷抓住。先甭管他,继续加紧攻打齐郡!” 这边加紧一攻打齐郡。有一天晚上,突然间,齐郡南门大开,杀出一路人马保着唐弼是仓皇出逃。这时,有人报告给张大宾。张大宾就赶紧让裴元庆带兵一路掩杀。但是,唐弼对此地非常熟悉,而且人唐弼带的都是骑兵,机动性特别强。裴元庆带兵愣是追不上。怎么追不上啊?要是裴元庆自己,早追上了!他骑着一字墨角胼肋赛甪癞麒麟,那是千里宝驹呀。您想,外号“赛甪”。“甪”是什么?神兽“甪端”啊,长相似麒麟,有一角,为什么叫“一字墨角癞麒麟”呢?据说这甪端日行一万八千里。“赛甪”就说裴元庆这马比甪端跑得还快,能赛过甪端。但问题是,裴元庆带着兵呢,你不能一个人追过去。一个人追过去,人家那边人多,你再是银锤太保,那也白搭呀,一只虎怎么也斗不过群狼啊。所以,不敢单人独骑追。你带着兵追,那整体速度就不如唐弼呀。另外,唐弼人家这里有向导。樊虎不是带着徂徕山的两位寨主吗?人家对这一带太熟了,引着唐弼、引着这些骑兵就进入了泰山一带。往大山沟子里一钻,你再想找也找不到了。人家对此地非常熟悉,三转两转,甩开骑兵钻进大山呐。 到大山里,引着唐弼来到山寨之中一看,唐弼在齐郡那些兵马不能说百分之百都在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差不多都来了,在山里头安营扎寨了。人家这里有原来的一个寨子,寨门、寨墙、一些工事都有。因为这个地方深入深山之中,所以受到朝廷官府的进剿比较少,保存比较完好。人家投奔瓦岗山,没有把这个地方烧了,便宜唐弼了,连房屋都有。当然了,住不了五万大军没问题,徂徕山有的是树啊,砍树造屋啊。说军粮呢?军粮也没问题。这些人一拨一拨地由打齐郡出来各自都带了一部分军粮。另外,徂徕山内资源丰富,山珍野兽很多,打猎都够吃的。再说了,周围老百姓,也可以征粮,化整为零啊,陆陆续续地出山征粮。反正是比在齐郡艰苦点。但现在是保存实力呀,这点艰苦算不了什么,主要是看看这张大宾、裴仁基大军什么时撤。唐弼发出无数探子“给我盯着隋军动态,随时来报!” 探子过去这么一看。果然,齐郡被张大宾占领了。 张大宾听说唐弼跑了,让裴元庆追。裴元庆没追上,回来,又被张大宾是臭骂一顿,指着裴元庆就说了“如果这一次抓不住唐弼,那就是你的罪过!是你把唐弼放跑的!但现在,先不说这事,给我夺取齐郡!” 齐郡都没人了,“嗡”一下子,大隋军队就把齐郡给拿下了。其实,得的是一座空城。除了老百姓还在城中,唐弼,还有那些金银珠宝、锣鼓帐篷、粮草辎重……几乎都没在城中。但甭管怎么的,齐郡我夺了!这一仗,打赢了!齐郡十县全部收复!济南反王被我们打得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哎,天下缉拿吧。赶紧给皇上打报告啊。 皇上杨广得到捷报,龙颜大喜,夸奖宇文化及举荐人有功“这张大宾,你举荐得太对了!没想到这国丈还有如此能力。到那里,没多时就把山东叛乱给平了。虽然反王唐弼没拿住。但是,齐郡十县已然收复了。这就是张大宾立下的大功一件呢!” 张大宾询问朝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杨广就跟宇文化及商量。 其实,宇文化及已然接到张大宾的密信了,张大宾的意思别让我在军营待着了,我天天穿大盔甲,我也受不了。既然这边仗已然打赢了,是不是赶紧地把我调回朝廷加官进爵呀?给了宇文化及不少好处。这些好处都是搜刮齐郡百姓的。 张大宾把这齐郡一夺呀,哎呦,齐郡百姓倒了霉了,被张大宾刮地三尺,搜刮了大笔民脂民膏啊。可以说,隋军在张大宾带领之下在齐郡一代民心尽失! 宇文化及得了好处,当然替张大宾说话了。 杨广一听,“嗯,既然打了胜仗,理应还朝受奖。下诏!召张大宾、裴仁集带领他的三儿子裴元庆一起进回朝!” 第439章 乎尔复终于掌军队 第四三九回 乎尔复终于掌军队 张大宾托奸相宇文化及在皇上杨广面前给他说了很多好话。其实不说好话,现在杨广对张大宾印象也不错。只不过,宇文化及告诉杨广“现在仗打赢了,应该犒赏三军,应该奖励有功之人,尤其是国丈,您更应该大力嘉赏啊。为什么呢?陛下您明白呀?自打臣给您献了张妃之后,您有了这位国丈,那朝野上下可有不少风言风语呀,都说这位国丈不学无术,都说国丈是靠着娘娘的关系才飞黄腾达的,所以很多人不服啊。但是,这一仗打下来,这些不服之人还有何话说呀,啊?所以,陛下您才应该大力嘉奖国丈,让这些人看看陛下您没有看错人呐。” “嗯!”杨广一听,“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把国丈和裴氏父子宣进大兴城,朕要按功行赏!” “是!呃,不过……这裴氏父子也别全过来。陛下,您别忘了,唐弼至今没有被拿到啊。如果把裴氏父子全部调来,恐怕唐弼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搅乱山东啊,这后续工作还得有人去做呀。所以,陛下,臣认为把功劳最大的裴仁基、裴元庆调到大兴城。其余的那不还有裴元绍、裴元福吗?让他们镇守山东,在那里待一些日子,直到山东局势稳定了,再做计较。该奖赏的,直接让兵部发文给他们奖赏也就是了。您说呢?” “嗯,言之有理。就按爱卿之意去办。重要的是嘉奖张大宾。” “对喽,陛下您太圣明了。” 就这么着,杨广一道圣旨发到齐郡宣张大宾、裴仁基连同裴元庆立刻赴京述职,其实就是凯歌还朝啊。同时,杨广又任命了其他人作为齐郡刺史镇守齐郡,收罗齐郡那些残兵败将——只要肯投降的,仍然为我所用,既往不咎,只抓唐弼,是从者不论,从者都没有罪,只要再回归大隋,仍然是大隋的好军兵啊。总之,在那里进行安抚工作。 说“新任刺史是谁呢?武明。武明是谁?就是小五子呀。说平常怎么不叫他武明啊?他没有大名,他就叫小五子。现在是张大宾给他请功,举荐小五子当这齐郡刺史。那不能再叫小五子了,给他安了个名,叫武明。杨广现在也够昏庸的,就知道这个武明是张大宾的心腹——行了,能够安抚山东的那就得派心腹啊。既然张大宾推荐了武明,行啊,暂时让武明在那里安抚齐郡。同时,张大宾又举荐另外的一位军师,就那小六子,叫陆亮。干嘛?占领监军之职。他不要离开山东了吗?那山东还得需要监军呢。就让陆亮暂领监军之职,同裴元绍、裴元福一直同回归北海郡。到那里,先把那两万多人陆续遣散好了——你从哪个县来的,从哪个郡来的,你还回归哪个县、哪个郡。当然了,该给你奖赏的给奖赏,国家拨银子,这个就不必细说了。那北海军还有三万呢,这三万暂时交给裴元绍、裴元福,让他们在这里统领。不过他们毕竟不是裴仁基,也不是正职啊,就派这么一个陆亮过来做监军。三万人呢,两万人回归北海郡,剩下一万来人先暂时留归齐郡做善后工作,就怕不知道哪一天唐弼从哪儿冒出来,以防万一吧。裴元绍、裴元福连同陆亮就掌管这一万军队,等于张大宾把自己两位心腹都推到了高官职位上了。您想,这俩小子比张大宾更次。张大宾,人家哥哥张衡好歹出身士族,这俩小子那纯属地痞流氓啊,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给他们突然间放了一任封疆大吏,那您想想,好的了吗? 杨广光说安抚齐郡、收拢那残兵败队只要你现在投靠隋朝,既往不咎。好像杨广心胸特别宽阔。但是到底下,这经就念歪了。抓到俘虏,这武亮伸手要钱,不给钱呐,连命都没有啊——你们是叛军呢,想不想脱掉贼皮呀?如果想,给钱!如果不给钱。嘿,对不起,你们就是叛军!现在就处死你们!处死了,我往上邀功,反正我们往上报的都是虚数,这脑袋多一个更好啊。那俘虏少怎么办呢?也有办法。反正齐郡人多得是,派人给我抓!只要是男丁,抓住了,我就说你是叛军,我就说当年你跟那唐弼在一起,你就是唐弼手下的兵!你说“我不是!”不是啊?不是怎么证明啊?说你是,你就是!除非你偷偷地给我送银子,偷偷地给我送钱,送够了,“抓错了!”一句话,放了!送不够或者不送, “嘿,你就是叛军!”该处死处死,该怎么的怎么的。 这俩玩意儿在齐郡搞这一套,那您想想,齐郡百姓能受得了吗?怨声载道啊。要说之前跟唐弼造反、支持唐弼,有一些人还是违心的。因为在唐弼眼皮底下不敢奓翅儿,那只得依从。但现在一看——唐弼反了?对!像隋朝这样的官员那就该反!济南王跑哪去了?如果济南王回来的话,我们一定支持他!本来唐弼在齐郡就颇得民心,再被小五子、小六子这么一搅,齐郡老百姓更加向着唐弼了。 说“张大宾呢?”张大宾已然凯旋还朝了,裴仁基、裴元庆也一起还朝了。临走的时候,裴仁基把自己俩儿子裴元绍、裴元福叫过来,就告诉他们“你们俩就是窝囊废!平常遇到大事,没个主见。现在,我带着你兄弟入朝面圣,把你们留在这里。看见没?这里还有俩爷呢,一个是代管着齐郡的刺史就那小五子。一个是管着咱们北海军的监军那小六子。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少给我惹事儿,一切事情以顺从为主,听到没有?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们别管!折腾坏了,是他们的事儿。一直等到我们回来。等我回来,这事儿就好办了。听到没有?” “哎,哎,哎……”裴元绍、裴元福心说话“我们才不管呢!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呗。反正有我爹这句话,我们就有尚方宝剑了。以后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俩头上,我俩是乐得清闲呐。” 裴仁基嘱咐完了,带着裴元庆也遘奔大兴城群去了。他跟这张大宾不是一起走的?人家张大宾有亲卫队,人家先回去的,他们后撵,两者有几天的路程差距。这就不必细说了。 这山东算是暂时没事了。那么这个时候,皇帝杨广自然就想到瓦岗山了。就问宇文化及“瓦岗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啊,”宇文化及说“昨天刚接到军报,双枪乎尔复带着王威、高君雅点齐了六万大军已然在金提关外十里地安营扎寨了,不日将对金提关发起总攻。” “嗯!哎呀……他们这一路行军速度也太慢了。这齐郡十县没有六万兵都已然收复了,为什么小小一个金提关到现在还没开打呢?传朕旨意,催促他们立刻对金提关发动进攻!务必在半月之内夺下金提关!然后伺机再向瓦岗发起猛攻!” “是!臣马上拟旨,传达前线!” 说这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为什么那么慢呢?这也不怨乎尔复。怎么呢?你想想,他本来是个白丁,一下子成了统兵带队的大将军了,而且给他的正副俩监军又是他的老上司,又是两个久在官场混的官油子,他能好带吗?要不大隋得完呢!其实,山东跟乎尔复这两路军队的毛病是一样的。只不过山东那边张大宾想报仇立威,而乎尔复这边王威、高君雅是对乎尔复根本不服。 任命的圣旨传达下来,其实按说王威、高君雅那得高兴。你想啊,你们俩原来是金提关的守将,金提关在你们俩手上失的,没有治你们的罪,那就算不错呀,现在又给你们官职,让你们戴罪立功,那不得高兴吗?但是一听,什么?领兵带队的大将军是谁?!乎尔复?!哎呀!怎么会是这小子呢,啊?按说,乎尔复是他们的手下,跟他们没有什么仇。虽然中间产生过一点误会、过节,其实也都不算什么。两个人还想着控制乎尔复,未来能够给他俩铺平道路,飞黄腾达呢。但现在一看,人家跑自己脑袋上去了!人都这样,跟乎尔复没有什么矛盾,但谁让你现在成了我的头儿了呢?我原来是你的头儿啊!我是你的领导啊!现在你领导我,你凭什么呀?这心里头就生出醋意,他就不服,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为什么有那句话呀?叫人好管、事好管,人事不好管;人好办,事好办,人事不好办。要么说管理是个大学问呢,可千万别瞧不起管理。再有能力的将军,你用得不当,你人分配得不当,就有可能让你自己内部产生矛盾,乃至同室操戈。 这杨广就犯这个毛病。为什么说杨广是昏君呢。什么叫昏君呢?就是昏暗不明。你不分析分析,你不看看这王威、高君雅跟这乎尔复过去什么关系呀?没想这些。当然,他是皇上,他想不到这一点。但,宇文化及应该知道啊。可惜宇文化及——他为什么叫奸相啊?他不是真心实意保大隋呀,就想着自己捞钱,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为什么?!他想当皇帝呀! 宇文化及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愿望“你别忘了,那北周的皇帝姓什么?姓宇文呐!那是我的老祖宗创建的北周啊。北周当年那么大地盘儿,把北齐都灭了。结果呢?被这杨坚给篡了!建立大隋了!你大隋就是建立在我们老宇文家的基础之上的。哼!你现在能建立大隋呀,早早晚晚有一天我宇文化及也能够篡了你大隋!我重新复国!我也当皇帝!”这是他内心一直没有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在大隋里头才瞎捣咕呢。因为大隋王朝不是他的王朝啊,我给你捣鼓烂、给你捣鼓破,我就能够浑水摸鱼,壮大我的实力才是真的……”所以,他管你什么将帅不和呢,什么打赢打不赢啊,无所谓!只要是我能够从中得到好处就行了。他得到王威、高君雅的好处了,自然保举王威、高君雅为监军。这么一来,二路伐瓦岗的军队里头自然就产生矛盾了。 监军和大将军共同掌管兵权。那您想想,谁听谁的?按说是监军听大将军的。但是,双枪乎尔复他说不起话呀,在军队当中威信不够啊。王威、高君雅天天地耍老腔,这乎尔复能怎么的呀?乎尔复本身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强梁之人呐。他要是强梁,他也走不到今天。也被他的师父双枪丁彦平给拍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把这个自信给打击的差不多了。所以,如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这乎尔复也难以说出“不”字来。又是初掌兵权,那这边有两个老领导,人家又是监军——“哎,只要人家说的有道理,只要是这个出入差异不那么大,也就行了,听人家的就得了,人家毕竟统兵带队多年呐。现在朝廷命我把这金提关打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拿下金提关。拿下来之后,我就立了功了。到那个时候,朝廷自会封赏。一步一步地早早晚晚有一天,我能够独自带兵。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顺从我意了。还是那句话——英雄无时且耐时吧!你看我忍耐这么多年,终于忍得云开见月明了。我终于由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一个白衣之人,现在已然成为了一方统兵带队来伐瓦岗的大将军了。行了!得到靠山王杨林的青睐了!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换回来的!我再慢慢地走,老天不负我这苦心之人呐!”他也会自我安慰。 但毕竟这是自我安慰,心里头仍然别扭。那平常办事难免就效率低下,互相扯皮呀。因为,对于王威、高君雅来说,他总觉得不能够跟乎尔复认知相同,怎么也得比乎尔复高一筹。那怎么才算比乎尔复高一筹呢?那也就是乎尔复要向东啊,我们就得说向西。怎么呢?我们得说出理由来呀,才显得你往东考虑不周啊,你毛还没长全呢,你还得听我们的。 哎,大家观察观察,咱周围是不是有这种人呢?尤其是空降的领导,往往也会这样——我就不能跟原有的员工、原有的干部他们的想法一样。一旦一样了,显得我没能耐。那必须跟他们有所差异。所以,甭管你说的对不对,我都得提出不同的意见来显示自己。 现在,王威、高郡雅就是这么一个心理。那这么一来,工作效率极其低下。再加上调的这兵有原来的金提关的兵;也有乎尔复自己带的那山寨的兵,虽说不多,也有;另外,还有靠山王杨林的莱州兵;也有一部分一打岗山剩下的没有打完的那些残兵;再加上杨林又给他们凑了点兵,够六万多兵了,号十万。那得整顿一下、改编一下,得让兵认识将、将认识兵啊——这一个班子是谁呀?统兵带队的是谁?牙将是谁?副将是谁?兵器、号坎、旗帜……就这玩意做一套,几个月就过去了。等到发兵的时候,秋风送爽已经到了秋天了。 您看,咱说这故事啊,说得快,这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其实,过的时间挺长的。等到秋天都下霜了,大军这才开到金提关外。开到这里,立刻给朝廷兵部送信。结果就等来了皇王圣旨。皇上严命赶紧攻打金提关,限期半个月! 一拿到皇王圣旨,王威、高君雅有的说了,怎么呢?因为就攻打金提关一事,一路之上,王威、高君雅跟乎尔复有不同的见解呀。乎尔复的意思是咱们稳扎稳打。到金提关外看看情况、看看形势。然后再定军机,看看应该怎么打,是强攻呢?还是把这金提关包围呀?还是挖个道进城?但是,王威、高君雅毕竟是金提关的旧将啊,对他们来说,恨不能今天到达金提关,明天就把金提关夺下来,自己也好,将功折罪。所以,他们就建议到达金提关休兵一两天,就立刻发动进攻“您别忘了,咱们六万人呢,号称十万呢。金提关才有多少啊?整个瓦岗山才有多大啊?瓦岗山不能说把所有兵力全部放到金提关吧?所以,甭怕!到那里发动人海战术,怎么也能拿下金提关!咱对金提关地理又熟,我们对那一带太熟悉了!金提关没什么呀,到那里准能拿下来呀!” 但是,乎尔复觉得如此操之过急“人家金提关那边以逸待劳,咱们可能不好打,牺牲会很大……” “你管什么牺牲干嘛呀?乎尔复啊,现在是咱们立功的好时机。皇上只看金提关,皇上可不看死了多少人呢。死了他们,咱们的乌纱帽就能长一级呀。您别忘了这个呀!” “哎呀!”乎尔复说了,“我认为身为统兵之将,不能不考虑战士们的生命啊,那要尽量减少硬打实攻啊……” “哎呀……你呀!你没听那句话吗?慈不带兵!你要是这样啊,你拿不下金提关呢!听我们的没错!” 所以,双方有些争议。结果一到这里,收到朝廷圣旨了。“怎么样?!呼将军、领兵大将军!看到吗?皇上下圣旨了,让咱们半个月之内拿下金提关。我看呢,明天咱就发兵!” 二打瓦岗,咱们下回再说! 第四三九回 乎尔复终于掌军队 张大宾托奸相宇文化及在皇上杨广面前给他说了很多好话。其实不说好话,现在杨广对张大宾印象也不错。只不过,宇文化及告诉杨广“现在仗打赢了,应该犒赏三军,应该奖励有功之人,尤其是国丈,您更应该大力嘉赏啊。为什么呢?陛下您明白呀?自打臣给您献了张妃之后,您有了这位国丈,那朝野上下可有不少风言风语呀,都说这位国丈不学无术,都说国丈是靠着娘娘的关系才飞黄腾达的,所以很多人不服啊。但是,这一仗打下来,这些不服之人还有何话说呀,啊?所以,陛下您才应该大力嘉奖国丈,让这些人看看陛下您没有看错人呐。” “嗯!”杨广一听,“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把国丈和裴氏父子宣进大兴城,朕要按功行赏!” “是!呃,不过……这裴氏父子也别全过来。陛下,您别忘了,唐弼至今没有被拿到啊。如果把裴氏父子全部调来,恐怕唐弼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搅乱山东啊,这后续工作还得有人去做呀。所以,陛下,臣认为把功劳最大的裴仁基、裴元庆调到大兴城。其余的那不还有裴元绍、裴元福吗?让他们镇守山东,在那里待一些日子,直到山东局势稳定了,再做计较。该奖赏的,直接让兵部发文给他们奖赏也就是了。您说呢?” “嗯,言之有理。就按爱卿之意去办。重要的是嘉奖张大宾。” “对喽,陛下您太圣明了。” 就这么着,杨广一道圣旨发到齐郡宣张大宾、裴仁基连同裴元庆立刻赴京述职,其实就是凯歌还朝啊。同时,杨广又任命了其他人作为齐郡刺史镇守齐郡,收罗齐郡那些残兵败将——只要肯投降的,仍然为我所用,既往不咎,只抓唐弼,是从者不论,从者都没有罪,只要再回归大隋,仍然是大隋的好军兵啊。总之,在那里进行安抚工作。 说“新任刺史是谁呢?武明。武明是谁?就是小五子呀。说平常怎么不叫他武明啊?他没有大名,他就叫小五子。现在是张大宾给他请功,举荐小五子当这齐郡刺史。那不能再叫小五子了,给他安了个名,叫武明。杨广现在也够昏庸的,就知道这个武明是张大宾的心腹——行了,能够安抚山东的那就得派心腹啊。既然张大宾推荐了武明,行啊,暂时让武明在那里安抚齐郡。同时,张大宾又举荐另外的一位军师,就那小六子,叫陆亮。干嘛?占领监军之职。他不要离开山东了吗?那山东还得需要监军呢。就让陆亮暂领监军之职,同裴元绍、裴元福一直同回归北海郡。到那里,先把那两万多人陆续遣散好了——你从哪个县来的,从哪个郡来的,你还回归哪个县、哪个郡。当然了,该给你奖赏的给奖赏,国家拨银子,这个就不必细说了。那北海军还有三万呢,这三万暂时交给裴元绍、裴元福,让他们在这里统领。不过他们毕竟不是裴仁基,也不是正职啊,就派这么一个陆亮过来做监军。三万人呢,两万人回归北海郡,剩下一万来人先暂时留归齐郡做善后工作,就怕不知道哪一天唐弼从哪儿冒出来,以防万一吧。裴元绍、裴元福连同陆亮就掌管这一万军队,等于张大宾把自己两位心腹都推到了高官职位上了。您想,这俩小子比张大宾更次。张大宾,人家哥哥张衡好歹出身士族,这俩小子那纯属地痞流氓啊,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给他们突然间放了一任封疆大吏,那您想想,好的了吗? 杨广光说安抚齐郡、收拢那残兵败队只要你现在投靠隋朝,既往不咎。好像杨广心胸特别宽阔。但是到底下,这经就念歪了。抓到俘虏,这武亮伸手要钱,不给钱呐,连命都没有啊——你们是叛军呢,想不想脱掉贼皮呀?如果想,给钱!如果不给钱。嘿,对不起,你们就是叛军!现在就处死你们!处死了,我往上邀功,反正我们往上报的都是虚数,这脑袋多一个更好啊。那俘虏少怎么办呢?也有办法。反正齐郡人多得是,派人给我抓!只要是男丁,抓住了,我就说你是叛军,我就说当年你跟那唐弼在一起,你就是唐弼手下的兵!你说“我不是!”不是啊?不是怎么证明啊?说你是,你就是!除非你偷偷地给我送银子,偷偷地给我送钱,送够了,“抓错了!”一句话,放了!送不够或者不送, “嘿,你就是叛军!”该处死处死,该怎么的怎么的。 这俩玩意儿在齐郡搞这一套,那您想想,齐郡百姓能受得了吗?怨声载道啊。要说之前跟唐弼造反、支持唐弼,有一些人还是违心的。因为在唐弼眼皮底下不敢奓翅儿,那只得依从。但现在一看——唐弼反了?对!像隋朝这样的官员那就该反!济南王跑哪去了?如果济南王回来的话,我们一定支持他!本来唐弼在齐郡就颇得民心,再被小五子、小六子这么一搅,齐郡老百姓更加向着唐弼了。 说“张大宾呢?”张大宾已然凯旋还朝了,裴仁基、裴元庆也一起还朝了。临走的时候,裴仁基把自己俩儿子裴元绍、裴元福叫过来,就告诉他们“你们俩就是窝囊废!平常遇到大事,没个主见。现在,我带着你兄弟入朝面圣,把你们留在这里。看见没?这里还有俩爷呢,一个是代管着齐郡的刺史就那小五子。一个是管着咱们北海军的监军那小六子。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少给我惹事儿,一切事情以顺从为主,听到没有?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们别管!折腾坏了,是他们的事儿。一直等到我们回来。等我回来,这事儿就好办了。听到没有?” “哎,哎,哎……”裴元绍、裴元福心说话“我们才不管呢!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呗。反正有我爹这句话,我们就有尚方宝剑了。以后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俩头上,我俩是乐得清闲呐。” 裴仁基嘱咐完了,带着裴元庆也遘奔大兴城群去了。他跟这张大宾不是一起走的?人家张大宾有亲卫队,人家先回去的,他们后撵,两者有几天的路程差距。这就不必细说了。 这山东算是暂时没事了。那么这个时候,皇帝杨广自然就想到瓦岗山了。就问宇文化及“瓦岗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啊,”宇文化及说“昨天刚接到军报,双枪乎尔复带着王威、高君雅点齐了六万大军已然在金提关外十里地安营扎寨了,不日将对金提关发起总攻。” “嗯!哎呀……他们这一路行军速度也太慢了。这齐郡十县没有六万兵都已然收复了,为什么小小一个金提关到现在还没开打呢?传朕旨意,催促他们立刻对金提关发动进攻!务必在半月之内夺下金提关!然后伺机再向瓦岗发起猛攻!” “是!臣马上拟旨,传达前线!” 说这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为什么那么慢呢?这也不怨乎尔复。怎么呢?你想想,他本来是个白丁,一下子成了统兵带队的大将军了,而且给他的正副俩监军又是他的老上司,又是两个久在官场混的官油子,他能好带吗?要不大隋得完呢!其实,山东跟乎尔复这两路军队的毛病是一样的。只不过山东那边张大宾想报仇立威,而乎尔复这边王威、高君雅是对乎尔复根本不服。 任命的圣旨传达下来,其实按说王威、高君雅那得高兴。你想啊,你们俩原来是金提关的守将,金提关在你们俩手上失的,没有治你们的罪,那就算不错呀,现在又给你们官职,让你们戴罪立功,那不得高兴吗?但是一听,什么?领兵带队的大将军是谁?!乎尔复?!哎呀!怎么会是这小子呢,啊?按说,乎尔复是他们的手下,跟他们没有什么仇。虽然中间产生过一点误会、过节,其实也都不算什么。两个人还想着控制乎尔复,未来能够给他俩铺平道路,飞黄腾达呢。但现在一看,人家跑自己脑袋上去了!人都这样,跟乎尔复没有什么矛盾,但谁让你现在成了我的头儿了呢?我原来是你的头儿啊!我是你的领导啊!现在你领导我,你凭什么呀?这心里头就生出醋意,他就不服,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为什么有那句话呀?叫人好管、事好管,人事不好管;人好办,事好办,人事不好办。要么说管理是个大学问呢,可千万别瞧不起管理。再有能力的将军,你用得不当,你人分配得不当,就有可能让你自己内部产生矛盾,乃至同室操戈。 这杨广就犯这个毛病。为什么说杨广是昏君呢。什么叫昏君呢?就是昏暗不明。你不分析分析,你不看看这王威、高君雅跟这乎尔复过去什么关系呀?没想这些。当然,他是皇上,他想不到这一点。但,宇文化及应该知道啊。可惜宇文化及——他为什么叫奸相啊?他不是真心实意保大隋呀,就想着自己捞钱,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为什么?!他想当皇帝呀! 宇文化及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愿望“你别忘了,那北周的皇帝姓什么?姓宇文呐!那是我的老祖宗创建的北周啊。北周当年那么大地盘儿,把北齐都灭了。结果呢?被这杨坚给篡了!建立大隋了!你大隋就是建立在我们老宇文家的基础之上的。哼!你现在能建立大隋呀,早早晚晚有一天我宇文化及也能够篡了你大隋!我重新复国!我也当皇帝!”这是他内心一直没有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在大隋里头才瞎捣咕呢。因为大隋王朝不是他的王朝啊,我给你捣鼓烂、给你捣鼓破,我就能够浑水摸鱼,壮大我的实力才是真的……”所以,他管你什么将帅不和呢,什么打赢打不赢啊,无所谓!只要是我能够从中得到好处就行了。他得到王威、高君雅的好处了,自然保举王威、高君雅为监军。这么一来,二路伐瓦岗的军队里头自然就产生矛盾了。 监军和大将军共同掌管兵权。那您想想,谁听谁的?按说是监军听大将军的。但是,双枪乎尔复他说不起话呀,在军队当中威信不够啊。王威、高君雅天天地耍老腔,这乎尔复能怎么的呀?乎尔复本身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强梁之人呐。他要是强梁,他也走不到今天。也被他的师父双枪丁彦平给拍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把这个自信给打击的差不多了。所以,如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这乎尔复也难以说出“不”字来。又是初掌兵权,那这边有两个老领导,人家又是监军——“哎,只要人家说的有道理,只要是这个出入差异不那么大,也就行了,听人家的就得了,人家毕竟统兵带队多年呐。现在朝廷命我把这金提关打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拿下金提关。拿下来之后,我就立了功了。到那个时候,朝廷自会封赏。一步一步地早早晚晚有一天,我能够独自带兵。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顺从我意了。还是那句话——英雄无时且耐时吧!你看我忍耐这么多年,终于忍得云开见月明了。我终于由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一个白衣之人,现在已然成为了一方统兵带队来伐瓦岗的大将军了。行了!得到靠山王杨林的青睐了!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换回来的!我再慢慢地走,老天不负我这苦心之人呐!”他也会自我安慰。 但毕竟这是自我安慰,心里头仍然别扭。那平常办事难免就效率低下,互相扯皮呀。因为,对于王威、高君雅来说,他总觉得不能够跟乎尔复认知相同,怎么也得比乎尔复高一筹。那怎么才算比乎尔复高一筹呢?那也就是乎尔复要向东啊,我们就得说向西。怎么呢?我们得说出理由来呀,才显得你往东考虑不周啊,你毛还没长全呢,你还得听我们的。 哎,大家观察观察,咱周围是不是有这种人呢?尤其是空降的领导,往往也会这样——我就不能跟原有的员工、原有的干部他们的想法一样。一旦一样了,显得我没能耐。那必须跟他们有所差异。所以,甭管你说的对不对,我都得提出不同的意见来显示自己。 现在,王威、高郡雅就是这么一个心理。那这么一来,工作效率极其低下。再加上调的这兵有原来的金提关的兵;也有乎尔复自己带的那山寨的兵,虽说不多,也有;另外,还有靠山王杨林的莱州兵;也有一部分一打岗山剩下的没有打完的那些残兵;再加上杨林又给他们凑了点兵,够六万多兵了,号十万。那得整顿一下、改编一下,得让兵认识将、将认识兵啊——这一个班子是谁呀?统兵带队的是谁?牙将是谁?副将是谁?兵器、号坎、旗帜……就这玩意做一套,几个月就过去了。等到发兵的时候,秋风送爽已经到了秋天了。 您看,咱说这故事啊,说得快,这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其实,过的时间挺长的。等到秋天都下霜了,大军这才开到金提关外。开到这里,立刻给朝廷兵部送信。结果就等来了皇王圣旨。皇上严命赶紧攻打金提关,限期半个月! 一拿到皇王圣旨,王威、高君雅有的说了,怎么呢?因为就攻打金提关一事,一路之上,王威、高君雅跟乎尔复有不同的见解呀。乎尔复的意思是咱们稳扎稳打。到金提关外看看情况、看看形势。然后再定军机,看看应该怎么打,是强攻呢?还是把这金提关包围呀?还是挖个道进城?但是,王威、高君雅毕竟是金提关的旧将啊,对他们来说,恨不能今天到达金提关,明天就把金提关夺下来,自己也好,将功折罪。所以,他们就建议到达金提关休兵一两天,就立刻发动进攻“您别忘了,咱们六万人呢,号称十万呢。金提关才有多少啊?整个瓦岗山才有多大啊?瓦岗山不能说把所有兵力全部放到金提关吧?所以,甭怕!到那里发动人海战术,怎么也能拿下金提关!咱对金提关地理又熟,我们对那一带太熟悉了!金提关没什么呀,到那里准能拿下来呀!” 但是,乎尔复觉得如此操之过急“人家金提关那边以逸待劳,咱们可能不好打,牺牲会很大……” “你管什么牺牲干嘛呀?乎尔复啊,现在是咱们立功的好时机。皇上只看金提关,皇上可不看死了多少人呢。死了他们,咱们的乌纱帽就能长一级呀。您别忘了这个呀!” “哎呀!”乎尔复说了,“我认为身为统兵之将,不能不考虑战士们的生命啊,那要尽量减少硬打实攻啊……” “哎呀……你呀!你没听那句话吗?慈不带兵!你要是这样啊,你拿不下金提关呢!听我们的没错!” 所以,双方有些争议。结果一到这里,收到朝廷圣旨了。“怎么样?!呼将军、领兵大将军!看到吗?皇上下圣旨了,让咱们半个月之内拿下金提关。我看呢,明天咱就发兵!” 二打瓦岗,咱们下回再说! 第440章 瓦岗寨突然起内讧 第四四〇回瓦岗寨突然起内讧 正说到二打瓦岗,也叫二困瓦岗山。咱这个大坨子叫“五困瓦岗山”,又叫“五困瓦岗寨”。顾名思义,就是朝廷发大兵围剿瓦岗五次,瓦岗山的英雄们要反围剿五次。这一次是第二次,统兵带队的是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他是在靠山王杨林极力推荐下,这才掌了军权。但是,不是他一人掌的,还有两位将军,是他的老上司王威、高君雅,这俩人又是金提关的守将。所以,急于拿下金提关! 大军一到金提关外,接到了圣旨。一看,圣旨也是这个意思。这两人就拿圣旨来压乎尔复说“咱们必须明天就攻打这金提关!最好,一鼓作气,用人海战术把金提关拿下来!拿下金提关,咱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如果再往前进军,能够把这瓦岗寨再拿下来,咱就算额外地完成任务,那你就等着朝廷对咱们嘉奖吧!” 可是,乎尔复他不愿意这么打。乎尔复到过金提关,知道这座险关易守难攻。大军是长途跋涉过来的。您别忘了,金提关在瓦岗山的北面,是瓦岗山的北部大门呐。虎牢关呢?在瓦岗山之西。按说隋军从虎牢关出来应该打瓦岗山的西寨。上一次,杨林四路围困瓦岗山,那不就是让四宝大将尚师徒带兵要打瓦岗山西寨吗?不过,尚师徒没出来,被瓦岗山移军之际给吓在了虎牢关。所以,从虎牢出发到瓦岗西寨这是最近的。但隋军没有攻打西寨,要绕道北边,得转一个大弯儿。长途跋涉,将士比较疲惫,最好是休整几日。然后,探得敌情之后,想方设法再拿下这金提关。 可惜这两个老领导不听啊,手握皇王圣旨,他们嘴更大了。乎尔复也不是不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不过,他不好得罪这俩上司,也不愿意轻易地违背圣旨。他是一脸抹不开的肉啊。 所以,作为管理者,最难办的就是管理老干部。这老干部如果是通情达理的还好,如果不通情达理,倚老卖老跟你闹、跟你折腾,那还真得不好办呢。 俩人把这圣旨一亮,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叹了口气,没辙,“好吧,两位将军。那咱们明天就打一打金提关,看一看吧?” “哎——别看一看啊,要打就是真打呀!就得下定决心拿下金提关的!” “好吧,好吧,明天我们对金提关发起总攻!” “哎!这就对了!我们都摩拳擦掌的。马上下令到各营,让大家准备,今天晚上有机会呀,磨磨刀、磨磨枪,把那攻程器械都准备好喽,云梯绑紧喽。明天开始攻关呐!” 简短截说,一夜无书。第二天四更造饭、五更启程,十里地很快就到达了。金提关外炮响三声、挑敌骂阵!怎么?能够把金提关里面的人给骂出来,那就省得打了!” “没想到,骂了半天,人家金提关是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呢。 骂到下午,金提关挂出一面免战牌来!人家不打。那怎么办呢?“攻关!”咱已然定下既定的策略了,老骂干嘛呀?既然不出将,就攻打关城啊!“杀呀——”这隋军扛着云梯就进行攻关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打了半天,人家守关的将士也非常英勇,往下滚木、擂石使劲砸呀,箭如蝗射。 隋军也死伤无数,当然隋军也非常英勇了,因为两位监军在后面监着部队,后退一步则斩!无论如何得拿下金提关! 这一口气儿,打到天光渐黑,有好几次,隋军居然有将士冲到了关上。当然,最后也被人家守关的杀死在城头。不过,给隋军传递了一个信息——看起来这金提关守备并不是那么严呐,居然能够攻上城去呀!“不错!嗯,明日再接再厉,加把劲儿再攻城!” 当天清算人数,不错啊,死了二百多,伤了有三百多。伤者赶紧地去养伤。死者不管。怎么?都死在关底下了,谁去收拾啊?先这样。明天再继续攻关!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饱餐战饭之后又开始攻关。“杀呀——冲啊——”打了一天,有四次,隋军都冲上了关头了。哎呀!把王威、高君雅兴奋坏了,瞪大眼睛瞅着呀“赶紧地!赶紧下去开城门!赶紧下去放吊桥啊——” 双枪乎尔复一看,还可以呀!没想到我军战斗力这么强啊!看来瓦岗守关战斗力不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三天,接着攻打!这一天的态势更好,攻上城去五六次,险一险没把这座金提关给拿下来!王威、高君雅乐坏了,摩拳擦掌,“明天!明天一定能够夺下金提关!” 乎尔复说“怎么回事儿啊?瓦岗守关为什么这么不严呢?” “哎呀,不严还不好吗?嘿,乎将军,您真有意思,怎么说这话呢?哦,敌人非得严了,咱攻不下关,那咱就乐了?这多好啊,加把劲儿,几天必定把这金提关拿下来!” “哎,我倒不是说这个。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不太对头啊。” “哎,哪里不对头啊?瓦岗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上一次围困瓦岗。不过,靠山王、老王爷太轻敌了。四路大军被瓦岗轻易地退了两路。又被瓦岗打伤了八马将军新文礼,激怒了老王爷。老王爷冒险轻进,中了人家的埋伏。再加上几路军队已然撤了,隋军士气低落。所以,第一次没有打下瓦岗山。这瓦岗是纯属侥幸得胜啊,其实它没有什么呀。就这几天战况,咱就能看出来呀。” “哎呀,我还觉得有点不对。” “你呀……就是疑心太重!” “哎,也不是啊。所谓小心行得万年船吧。我还是多派些人打探虚实。” “行啊,打探虚实没毛病,派吧、派吧、派吧。无所谓,我们明天继续攻关!” 就这么着,乎尔复派出一些探子四下打探。这么一打探,没出两天,消息打探出来了。说“我们走访了四周的很多老百姓。甚至还问过两个由瓦岗山上下来的、不愿意做瓦岗军又回归百姓之人。他们说了,为什么他们从瓦岗山上下来了呢?现在瓦岗山上没法待了,瓦岗山内斗啊!” “哦?”王威、高君雅一听非常兴奋,“内斗?怎么讲呢?” “嗨!这还不是瓦岗山上一次打败了靠山王啊。这一场胜利可谓冲昏了瓦岗山上那伙子贼人的头了。他们就认为他们不可一世了。再加上又得到了很多战利品,那就得分赃啊。作为响马、作为贼不就这样吗?这么一分赃,出矛盾了。” “怎么呢?” “因为瓦岗现在组成比较复杂。有过去山东所谓的义军那一伙人;也有瓦岗旧部,以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为代表的;那还有新上山的周围贫苦百姓,刚刚落草为寇,还没有完全被改编过去的;还有这一次大败四路军俘虏的隋兵。那隋兵为了保命,投降了瓦岗。这四种军队糅合在一起。您想想能不乱吗?他们哪会管理这些军队呀?改编不好,各自所得的财物不均,怨声载道啊。据说,最近那个小霸王翟让带领着瓦岗旧部到大德殿上去找那混世魔王程咬金理论,是大闹大德殿呐,双方闹了个半红脸,是不欢而散呐。等回去之后,翟让手下好几员将领纷纷在半夜就逃离瓦岗了。有的是个人逃走了,有的是拉着队伍跑了。跑哪儿去了?不知道了。第二天,消息传来,混世魔王程咬金大怒啊,一口气儿就杀了瓦岗上将据说二百多人呢!血洗岗山!这下令岗山上的那些旧部、那些不是山东义军成分的军队人人自危啊。另外据说,山东旧部这里头的人也是矛盾重重,很多人不服程咬金啊,认为他是个卖筢子的掌柜的出身,为什么他当皇帝啊?应该让张三、李四当皇帝,不应该让他当皇帝。有的还认为应该让我当什么五虎上将,不应该让五虎上将中的某某某当五虎上将。总之,他们现在争名夺利、争权夺势,在闹家窝子呢,谁还有心思管这金提关呢?据说现在守金提关的是秦琼的小舅子贾云甫。这个贾云甫是干嘛的呢?过去开饭店的。他哪能守关呢?但是,他最亲信呢,不交给他交给别人,秦琼等人不放心呢。所以,金提关现在是贾云甫在镇守。这个贾云甫连头儿都不敢露啊。另外据说,现在瓦岗山兵太多了,粮草不足,金提关的将士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这粮草补不够啊。所以,也是怨声载道!他们现在防守能力这么低,跟这个有直接关系!” “哦?哎呀!”王威、高君雅一听,“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明白了!唉!人性使然呢。刚打天下的时候,那都团结在一起。一旦威胁解除了,那就开始争名夺利了。瓦岗也逃不出这个怪圈儿啊。咱正好趁此乱际,把金提关拿下!最好乘胜把瓦岗也夺下!” “呃……”乎尔复说“我们不能够听一面之词,还是多派人再去打探……” “哎呀,行了、行了!乎将军呢,你就多疑!这也不是一个人打探的结果,这不问过老百姓吗?这不也问过由打岗山下来的人吗?都这么说呀!你还想打探什么呢?!” “呃……我想再落实落实……” “行行行行……你爱打探就打探。我们明天要加大攻势!” 就这么着,乎尔复又往外派人去打探,派了好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打探。那打探的消息几乎一样。有的说瓦岗在内斗,而且随着时间往后推,打探出来的内斗结果是越来越严重啊;有的说,程咬金跟秦琼都打起来了;有的说他们那个军师老道徐懋功已经不辞而别了;另外有人发现这金提关每天有不少逃兵往外跑。而且在攻城的时候,明显地发现守城的军兵是面带饥色,连那滚木、擂石往下砸的劲儿都不如前两天那么足了。甚至一天晚上,突然间,由打金提关内跑出一批人投奔隋营,有一百多位。来到乎尔复、王威、君雅面前跪倒在地,请求朝廷能够收降。 王威、高君雅是越来越兴奋,就问他们“你们为何弃城投降啊?” “唉!各位将军,我们不投降不行啊,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了饱饭了,现在粮草根本就运不到金提关呐!我们金提关守将贾云甫天天唉声叹气、以酒浇愁啊。他倒是能够吃饱饭,但我们吃不饱啊!据说,瓦岗山上那些寨主们打起来了,根本顾不上我们了。我们一琢磨我们为什么要加入反贼呢?那就是因为我们平常吃不饱饭,在家里当老百姓当不起了,我才投靠瓦岗啊。现在在瓦岗这边也吃不了饭了。我们一看,咱们这天军势大,我们估摸着金提关撑不多久了。所以,我们哥几个一商量,这才冒险来投啊!呃……将、将军,将军能、能、能不能给口饭吃?只要管饱饭,让我们干什么都行!让我们当奴隶都成啊!呃,将军呢,能不能收留我们这些人呢,呜呜呜……”跪倒在地,一个个一把鼻涕两行眼泪呀。 王威、高君雅仔细给他们相相面,一看,果然面黄肌瘦,这不知道饿了几天了。两人看了看乎尔复“乎将军,你以为呢?” 乎尔复一皱眉,“不知道他们是真降还是诈降啊?” “嗨!”王威一乐,“乎将军呐,你还是年轻,领兵经验还是少啊?我们哥俩领兵带队多年了?什么样的兵一眼就能看出来呀。诈降的那都是吃饱了的,所有来诈降的无非一个目的,能够在敌人内心开花,能够在咱们背后捅刀子。所以,充当诈降的兵一定吃得足足的、得有劲、有精神!你看看这一百多人啊,走路都打晃了。而且,你看看他们的肚皮都瘪成什么模样呢?再说了,一百多人,即便是诈降,能奈我何呀?你如果怀疑,这样,我派兵把他们看守起来,给他们先吃、给他们先喝。然后,给他们派任务。派什么任务呢?就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接受你们投降,也可以管你们吃喝。你们能不能吃饱了之后再次潜伏到金提关,带来更多的降卒啊?告诉告诉他们我们这里有吃喝。让你那些在金提关的兄弟也都投降我大隋!你们放心,只要投降朝廷,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把你们再当叛军。你们看怎么样?” 这些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脑袋都一卜楞“我、我、我们不回去了!我们不敢回去,也回去不了啊!这、这怎么回去,爬城墙回去啊?不、不行,回不去……” 王威一看“看见没?让他们回去,他们都不回去呀。”那你们回不去,你们中间有会写字的吗?能不能写下降降书,我派人用弓箭射进城去,鼓动你们那些兄弟们出关投降或者是献关投降呢?” “呃,呃,这倒可以!让我们写信倒可以。我们这里倒是有几个认字的,但是认的不多啊。” “没事,只要是有你们的名字,只要是你们口吻就行了。上面再有你们那些三亲四故那就可以。” “呃,这、这没关系。那、那我们可以说着,呃……将军您派人写……” “可以!” 王威一看,告诉乎尔复“瞧见没?这叫做公事啊!这敌人的堡垒从内心就给他瓦解喽!” 先让这些人吃饱,把大肉包子、粥抬上来。哎呦!这些人一看呢,比见了亲爹还亲呢张,开嘴甩开大槽牙顿吃啊,“呱呱……”狼吞虎咽。 看得王威、高君雅直乐呀“哎,看见没?哎,哪有这样诈降的呀?这不知道饿了多少天呢,这玩意儿装不出来呀,你肚里有食才能吃成这样。” 二复也点点头,也信以为真,也认为王威、高君雅言之有理。看起来金提关内部已然不行了。 等到这些人全吃饱了,有了这些人口述。然后,又写了几封招降信。在信中,这些人提供几个名字张三、李四、王五、马六……这都是我们的朋友。“你们赶紧去出来吧!隋营这边管饭吃,管包子吃,都是大肉包子!别再跟着反贼干了!我们在这里挺好的!”写了好几封,抄了好几封,绑在弓箭之上,把弓箭尖儿拔下来,别射伤人呢,没有箭尖的弓箭就射进了金提关。 往里一射,真起效果了。第二天晚上,“呼呼噜噜……呼呼噜噜……”又跑出来两百多人,一个个的也跟饿猲似的,跑到隋营跪倒在地,要求投降“我叫张三!”“我是李四!”“我是马六……”这都是先来的那些人的亲朋好友啊。“好!好!好!都有饭吃,都有饭吃。来啊!吩咐厨房赶紧地给他们做饭、做包子。”让这些人又吃起来了。 吃完之后,让他们再提供在金提关内的自己的亲朋好友。然后呢?再写信,再劝他们归降! 简短截说,就这么着,没有五天,由打金提关往外招呼出来投降的军卒就有将近一千人。最后招呼出来的有那么一个就告诉王威、高君雅了,说“现在,金提关内都乱了。那个贾云甫一看这么多人投降,暴跳如雷。抓住几个想要逃跑的,就给处死了。你们看见没?这两天金提关上吊的人头,那就是被贾云甫杀的,都是想跑没跑出来的我们的弟兄呀……贾云甫太狠了!杀的,得、得、得、得有五六十人呐。” “哦……难怪呀,今天攻关的时候,我看怎么上面吊那么多脑袋呀,这是要对你们起震慑作用。” “震慑什么呀?我们城中的弟兄都说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都不保瓦岗了!我们都不守金提关了!所以,城中有朋友没跑出来,跟我们约定好了。如果说将军您相信我们的话,我们让在关里的弟兄今天晚上就在里头偷偷地开关落锁,把这金提关献给将军!不过呢……呃……得、得、得有点条件……” “嗯?”王威、高君雅一听,“什么条件?” “呃……献关的人说了,如果他冒险开关落锁把将军迎接进去,能不能给他提……提一个副将啊,赏点银子什么的?” 王威、高君雅一听,“哈哈哈哈,要奖赏?要奖赏就对了!” 第441章 里应外合复夺关隘 第四四一回里应外合复夺关隘 瓦岗寨内起了内讧,连带金提关都供给不足了,没人管了,把金提关守卒饿得纷纷逃散,不少守卒都投了隋营了。金提关守将贾云甫勃然大怒,抓住几个要投隋营的军卒是杀鸡害猴啊,把这几个人全杀了,砍下脑袋,吊到城头之上,想要对其他守卒起到震慑作用。哪知道,适得其反。越镇压人家越反抗啊。结果,跑得更厉害了。 有人跑到隋营,就告诉王威、高君雅了,说“您要是相信,我们城中还有兄弟呢,他没跑出来。为什么没跑出来呢?想在城中立功啊。怎么立功?我们打算今天晚上我那些兄弟在城中暗地把城门给打开,悄悄地把吊桥放下,迎接将军入城,里应外合,今天帮助将军取这金提关!但是有条件呢。” “什么条件呢?” “我这兄弟说了,取下金提关,希望将军能够把他们都提升成营中的偏将、副将,反正给个官儿。另外,多多地给银子。不然的话,大家也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干这事啊。所以,让我们先出来跟将军谈谈条件,看看将军能不能同意。如果能同意,我们就写书信射进城中,今天晚上咱就举事了。不知道,将军行不行?反正……呃……这个条件是、是一有点苛刻……” “哎,不不不不……”王威、高君雅一听乐得差点没蹦了呀,“一点儿也不苛刻呀!嗨!我就怕你们不要啊。”怎么?越是不要官、不要银子的,我们还怀疑呢。越是要官、要银子,人家有目的所图啊,这一定是真的呀。“赶紧写信,告诉城内你那兄弟、朋友,今天晚上……几更天?” “说是三更天。” “行!今天晚上三更天,里应外合杀进城中!只要夺下金提关,他们算立下大功一件!一定重重奖赏,任他们拿金银财宝!让他们放心,我们一定请示朝廷,大大地满足,是绝不食言!”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那、那照这意思,我们赶紧给城内写信了。我们约定好了记号,只有看到这记号,他们三三更才会开关落锁呢。” “你们这些小子够鬼的呀!” “将军,谁不是为了银子呀?为了吃饱饭呢。不就这回事儿吗?” “行行行行……不说了,只要是献了金提关,你们一个个都有功!”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赶紧去准备吧!” “哎,是是是是……” 这时,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眨眨眼睛、品品滋味,看这些人都走了,这才来到王威、高君雅近前“两位将军,你们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哎,还怎么看呢?乎将军,这是天赐良机呀。有人要里应外合、开关落锁,晚上迎咱们进城,这不是给咱一次好的机会吗?这次机会一定要抓住啊!” “呃……”乎尔复说“两位将军,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呀?” “呼将军,那人都说了呀,胆小不得将军做呀!你呀,嘿!不是我们这两个当哥哥的说你呀,年纪轻轻,这个胆量太小了。就你这个胆量,让你做大将军统领这六万人马……统不住啊,嗯?以后再怎么往上晋升呢?开始纳降的时候,你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这伙子人是诈降。怎么样啊?这些天不担心了吧,啊?都饿成这模样了,而且出来一拨这模样,出来一拨这模样。又被我们日夜监视,没问题呀。另外这城中滥杀无辜,那贾云甫把他们的弟兄杀了,都把人头割下来了挂在城墙之上了,咱们看得真真切切呀,那城墙流多少血呀?你又派探马蓝旗来回打探,通过几个渠道都已然确认现在瓦岗山发生内讧了,根本管不了金提关了。现在金提关内有人想献关投降,如果今天晚上这个机会咱抓不住的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再想拿金提关,那就费劲了。朝廷只给咱们十五天的期限呢,现在已然过了七八天了,过去一半儿了!再没主意拿下金提关,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呢!乎将军呐,别再犹豫了,赶紧点兵,今晚就拿下金提关,好不好?!” “这……”乎尔复说“两位监军,呃……现在这个机会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我也想今天拿下金提关。可是呢……哎呀……我总觉得来得太容易了……” “哎呀……战场的事儿啊,瞬息万变!有时候打胜仗就是得靠运气。你光想这、光想那,没用!这么着,乎将军,你要是实在担心呢。今天晚上我们兄弟俩去拿金提关,我们去给里面人相互接应。你给我们一万人马,我们带着人先进去到金提关看看。如果像你担心那样,金提关果有埋伏,顶多把我俩折到金提关内。您带着大队,这儿还有五万多人呢,元气未伤,您接着来攻打金提关。就算我们俩在里头牺牲了;如果说,我们进去一看,金提关可取!我们给你信号,你再带着大队开进金提关。你看如何?你尽管放心,拿下金提关的功劳是咱们仨的,我们俩绝对不会独吞!” “呃……” 乎尔复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呀?打仗嘛,有的时候就得冒险!老是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不敢用奇招,那怎么能胜呢?哎,你放心,我们俩久在军营,打仗的事儿,我们俩比你经验稍微多点儿,你放心吧,老哥哥我们是不会坑你的!我们这一次把自己扔进去,这还不行吗?” “呃……好吧。”乎尔复一看也没理由啊。其实,乎尔复现在也觉得确实是个时机。从种种情况来看,金提关内部确实出现危机了。如果这一次机会抓不到,再寻找战机也就难了。既然王威、高君雅主动请缨,想要作为先锋进去。那让他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呀。“行啊,那两位将军,我给你们俩一万人马,我领着大军在城外给你们做接应。一旦城中得手,你们就在城头之上放三堆火。火光一起,我立刻率军杀进城中。” “妥了!就这么的!” 简短捷说,由打城里头投降大隋的那些军卒们写了信,又射进金提关。这信上都是画的符,什么意思?他们说了,只要是我那兄弟,看到这种符,他们就明白了咱这里已然达成条件了。他们今天晚上就开关落锁献城归降啊。这种符的意思只有我们知道了,别人不知道。如果写文字的话,怕落到贾云甫之手,这事情就败露了!现在落到贾云甫手里,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嗯……”王威、高君雅点点头,“你们想得还真就缜密。” “那是啊,这都干系掉脑袋的事啊。走错一步,我那兄弟脑袋没了。等能不慎重,能不缜密吗?您放心,只要是他们收到信,一会儿,这城北角楼那个地方就会有灯笼三次闪现。只要见灯笼三次闪现,就等于他们已然做好准备了,咱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如果没有灯笼,那估计他们没做好准备,或者说内部有变,咱们还得等等。每天派人过来看,只要见到有灯笼闪烁,那就可以动手了。” “好!就听你们的!” 就这么着,往城中射进箭去了。结果当天晚上,王威、高君雅等人都准备好了,就盯着这城北角楼,盯了整整一晚上,也没看见动静,没有灯笼。 “哎呀!”王威一看,“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离开城了,里面发生什么事儿,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们已然跟我们的兄弟商量好了,只要看到灯笼,当天晚上就可以。今天既然看不到灯笼,咱、咱再等等吧,等到明天看看。” “行吧,等明天!” 这一晚上没睡觉啊。 第二天,照样得攻城啊。又打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大家又是大眼儿瞪小眼儿盯着北城角楼,又盯了整整一夜,又是没有动静。 王威、高君雅把这几个人叫过来了“你们那符号画的对不对?” “对呀!我们商量好几天了,确定是这个,一点不假呀。这我们还在您手上呢,我们要骗将军,您、您随时可以杀了我呀。这几个人办事怎么那么不靠谱啊!”把这几个人急得嘴上都长燎泡了。 乎尔复一看,还得劝呢“行了、行了、行了。两位将军先别着急,好事多磨呀。” “哎呀,乎将军呐,眼瞅着朝廷给的期限就到了,能不着急吗?传令下去!明天白天加紧攻城!” 又是攻了一天,又没攻下来。到了晚上,又盯着那角楼。这一回,连王威、高俊雅都有点泄气了——这准不准呢?靠谱不靠谱啊? 正盯着呢,约摸定更天刚过,就见那角门突然间灯那么一闪。 “哎!好、好像有明亮!但就闪一下子就没了。哎?怎么不闪了?” 正着急呢—— “哎!又亮了!又亮了啊!” “呼!”又灭了。“呼!”又亮了。“呼!”又灭了。然后再也不亮了。 “三次哎!终于给信号了!” “将军,这肯定是今天晚上他们瞅准机会了。将军赶紧准备吧!” “我都准备三天了!” 可把王威、高君雅兴奋坏了,血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金提关,把这座关给夺下来。您看,这叫什么呀?这就跟那饥饿营销似的。这个人的欲望,你不能一下子满足了。一下子就给他,他反倒生疑——这玩意儿真的假的呀?太容易了吧?你越吊他的胃口——再吊他的胃口,把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这个时候,欲望已经到达极限了,什么其他的事儿啊,他都不考虑了,就想必须满足、必须满足!这时就达到了一个利令至昏呐。 王威、高君雅包括乎尔复现在都是这样的。第一天,大家多少地都有点戒备。等到第一天失望了——哎呀,今天怎么没亮啊?今天要亮了,这、这金提关不就夺下来了吗?第二天又失望了。第三天,这个渴望度已然吊到极限。他们对这金提关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了,就想着拿下它就完了。另外,朝廷期限马上也到了。所以,这个戒备心就放下了。 那立刻点兵啊!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再把这些军队整理整理,告诉他们“要偷偷地、悄悄地、人衔枚、马摘铃!今天晚上务必拿下金提关!” 这边乎尔复也把大军调得了,说“我在城外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料也无妨!” 简短截说,就到这天晚上的三更天了。王威、高君雅带领一万大兵偷摸地就来到了金提关北城门下,就盯着这个吊桥。哎!突然发现吊桥,“嘎吱吱吱吱吱……哐!”吊桥放下了。 大家又盯着这个北城门,就听城门里头微微的有动静。“嘎啦,咣当!嘎啦,咣当!”王威看看高君雅这是把门栓卸下来了。 紧接着,看这大城门被人推开了,由打里面晃出两个黑影,“噗!”就点着火把了,“唰——”朝着他们画一个圈儿,这都是既定信号啊。 王威、高君雅两眼直冒火,把手一挥“兄弟们,谨慎小心点儿!” 他们俩不能领兵进去。虽说他们俩冒险,冒险也得让别人进,有敢死队啊。敢死队跑到最前头,由打吊桥之上,“咵咵咵咵……”就开进去了。被这几个开城的人领着就冲进城中。到城中一看,城里守卒并无防备。“杀呀!”一声喊杀,这些当兵的一起喊杀呀。“ 嗡——”这一下子就把城中的守卒给惊坏了。“哎呦!了不得啦!敌人进城啦!了不得啦!赶紧抵挡啊!了不得了……”他们这样惊慌失措一喊,这就证明城中没有防备。 在外面的王威、高君雅一听,“哎!得手了哎!”“唰!”“杀进去!杀——” 一万人,不少啊。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呜——”一下子杀进城中了。 再看城中守卒,一看突然间大隋军队兵从天降都吓坏了,哪还有心思守城啊?“哎呀,了不得了,隋军入城了!赶紧跑!赶紧跑——”“呜——”这些兵卒四散奔逃啊。 王威、高君雅兴奋坏了“给我杀!给我追!”带领手下这一万军队就展开追杀了。 但是,金提关这些守关的不愧是响马,跑得真快呀,“哧溜——哧溜——哧溜——”全由打金提关南门窜出去了。这金提关一共就两门北门、南门。他们打南门窜出去了。 隋军倒是逮了不少俘虏,这些人全跪倒在地交枪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实在跑不动了,几天没吃饭了。他妈的这个贾云甫啊,他倒是天天吃饱饭了,数他溜得快呀!光着屁股跑了呀!我们倒霉了。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王威、高君雅对他们说“别吵吵,只要交枪,我们优待俘虏,一律不杀!这守关将领呢?” “跑了!光着屁股跑了!我们眼瞅着呀。我们跑不动了,你看我们饿成什么模样了?” 王威、高君雅一看,确实啊,这饿得面黄肌瘦的,说话有气无力了,要不给他们拄根棍儿,这些人全得趴这里呀,也够可怜的。“行了,把这俘虏全圈起来关在俘虏营。”哪地方有俘虏营啊?人家王威、高君雅是金提关守将啊,对这个地方比较熟,知道哪个地方可以住人。“东边有营房、监狱,把他们关进去!回头再发落!” 把这些俘虏一点,真不少啊,得有一千多人呐,全赶到东边监狱,大锁“嘎嘣”就上上了。 “我们饿呀——” “没关系,回头给你们饭吃,我们说了优待俘虏,绝对不会饿着你们!只要你们肯投降,肯跟着大隋干,既往不咎!”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跟着大隋呀!谁想当贼呀?早不愿意当了!” 王威、高君雅挺高兴——哎,这一次打个大胜仗,复夺金提关,还抓了一千多俘虏,回头改造改造,同我们一起再攻打瓦岗山“赶紧的,北城楼上给我放火!点起三堆火通知通知那个胆小的乎尔复,让他赶紧带大兵进来吧!金提关已然完全控制在我们手里了!哈哈哈哈……”王威、高君雅特别高兴啊,让人点了三堆火。 城外的乎尔复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城中喊杀震天,一看,城北门一直没关,吊桥也一直横在那里呢。您想想,乎尔复能不心痒痒吗?他确实担心。但是,现在一看,自己担心是多余。哎呦!这复夺金提关的功劳算是被王威、高君雅给夺了呀。我初次带兵,我这心太过于谨慎了! 正在那儿懊恼呢,有人说“将军您看!城头之上亮起了三堆火!” “呀!那还愣着干嘛呀?杀进城中啊!快!” “呼噜噜噜……”城外面五万大军开进金提关。 等他们也进来了,东方也泛起鱼肚白了。您想想,三更天来的,打了一阵子,这五万大军再往里冲,那可不快到天明了吗?当时秋天,这天亮的也不算太晚。所以,微微的泛鱼肚白了。 这时,王威、高君雅亲自带兵前来迎接“哈哈哈哈……将军!怎么样?金提关已到我手啊!” “哦?战况如何?” “可惜呀,让守关的将领那贾云甫跑了。不过,我们俘虏了一千余人呐,都关起来了。刚才,我四下走动了走动,没见其他可疑之处,这贼兵都已经走了!没想到,金提关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咱们重新夺在手中!真是可喜可贺呀!” 乎尔复说“既然如此,应该把两门紧闭,以防贼兵反扑啊。” “哎——不劳你吩咐,我已然派人把南门关上了。现在赶紧关北门!两门这么一关上,贼军根本进不来呀。金提关落在咱们手里了,那就是咱们大隋的雄关一座了!大家忙活一晚上了,都累了,赶紧就地休息。也有兵营,也有房屋。不过呢,房屋狭窄,数量也不多,装不下咱们六万大军呐。其余的就地安营,守城军卒我已然安排好了。乎将军,你就放心吧。其他的人立刻休息!等在金提关养精蓄锐之后,就兵发瓦岗寨!” 第442章 李代桃僵火烧金提 第四四二回 李代桃僵火烧金提 王威、高君雅复夺金提关。这下子,这两位将军的脸可露到天上去了,欣喜若狂啊。没想到啊,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把金提关又复夺了。这下子我们等于将功补过了,未来的前景不可限量啊!乐坏了。把乎尔复由打城外也接进来。 乎尔复一看,是又喜又悔呀。喜之喜,确实拿下金提关了;那悔之悔呢?唉!谁让我这么胆小呢,谁让我这么谨慎呢!按理说,应该夺下金提关首功的是我呀。没想到,现在又让王威、高君雅捷足先登了。虽说人家也说了,把功劳要分给自己。但总觉得脸面无光啊。让我第一次带兵就带成这样,缩手缩脚的。哎呀……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争气呀,就想躲在没人地方,“乒乓”给自己来俩耳雷子。但,事已至此,懊悔那也晚了,只能赶紧地安排所有军队在此驻扎。金提关本来就有营房,就能够扎下两万多人。那么现在来了六万,就地安营扎寨吧。营房挨营房、帐篷扎帐篷,整座金提关住得是密密匝匝呀。而且,当天犒赏三军!“把好东西拿出来给三军儿郎吃!这些天,你们攻打金提关受苦受累了!”另外,派人赶紧把金提关北城墙根儿底下的那些死尸(都是自己人呢)都收殓起来。打仗的时候没顾得收殓呢,现在都收殓起来,料理后事。又派守城军卒日夜巡逻,以防敌军再反扑。剩下的将士美美地吃顿饱饭,就地休整,以待时日,然后再攻打瓦岗。这是王威、高君雅的计划。 事到如今,乎尔复更加沉默了,不言不语了。过去都够沉默的,但还会发表一些意见。现在呢?就觉得说不起话了,干脆不说了,因为人家安排得也不算错。唉!就这么的吧。 简短截说,大隋军队这些天真累了,天天轮番攻城啊,吃不好、睡不好。好容易到了安全地带了,起码来说,在这关里头了,有的还住进屋子里头了。说敌人要想把整个关城给围住,谈何容易呀?再说了,现在哪找敌人去?所以,这些军兵也都放松警惕了。吃饱了喝足了,所有血液都跑胃中去消化了,大脑缺氧,昏昏沉沉。所以,定更天不到,就听金提关里头鼾声如雷,是此起彼伏啊。什么样的呼噜都有,大家全睡熟了。 王威、高君雅也累了,把盔甲扒了,也都各自安歇了。 乎尔复虽然累,但是躺在床上辗转反,难以入睡,心中别扭。哎呀,也不知道该怨谁,那只能怨自己吧,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放过了!结果失眠了!一直到三更天,也没睡着啊。 哎,这个时候,外面可就起风了。秋天的秋风刮起来让人心中悲怆。刚开始,淅淅沥沥,慢慢地这风是越刮越大、越刮越大,就开始呼号了。 唉!乎尔复听着,心里头不是滋味啊。秋风越听心越伤啊,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更加睡不着了。又往后捱了大概得一个小时吧。按现在钟表来说,凌晨一点多了,那是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啊。就乎尔复睡不着,听得外面的秋风刮得心烦。哎,听着听着,突然间,这风声之中开始有“呼呼”的声音了。说“那风不是呼呼的声音吗?”不,风的呼呼声跟这种呼呼声不一样。这种声音就像风刮起来火苗子,这个火苗子在风中飞舞那个声音似的。而且,其中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哎!乎尔复一听,这是什么声音?乎尔复就把眼睛睁开了。你别看睡不着,可一直闭着眼呢。现在乎尔复冲着墙呢。结果,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了。说“是不是月光射入的?”不是。是一个黑影子。黑影子外面是黄颜色,“噗噜噗噜”的。这乎尔复当时“扑棱”一下赶紧一侧身,把身子又翻回来,面冲着窗户一看,哎呦!就见窗户外面火光冲天呢!乎尔复一卜楞身由打床上就爬起来了。怎么回事?“啪!”就把窗户推开了。一推开窗户,“呜——”由打外面刮进一股风来,风中带着焦糊味儿,随之就听到有人喊了“走水了!走水了!失火了!快点救火!快起来!别睡了……”顿时就乱了, 乎尔复一看,可不是嘛,就见在自己的中军营房的南边火光冲天,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失火了。 哎呀!乎尔复一跺脚,怎么回事啊?可能是帐篷扎得太密了,晚上这些人又吃得太饱、睡得太死,没有看好火种,结果把帐篷点了。乎尔复赶紧喊一声“来人哪!” “有!” “赶紧去给我打听一下,何处起火?!” “是!” 这小校赶紧出去打听了。 还没等小校回来呢。“噗!”乎尔复吓一跳啊,怎么回事?!就觉得眼睛的余光好像又一亮。嗯?乎尔复本来是扒着窗户往南看的,觉得余光一亮,赶紧一侧脑袋往东面一看,“噗噜噜噜……”就见东边也起了火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快!快查明火源!” 现在,乎尔复突然间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他赶紧一转身,“啪!啪!啪!”把自己盔甲抓起来,顶盔、挂甲、罩袍、束带,刚把这袢甲绦给勒上,“嗡——”外面就炸了锅了——“着火了——快救火——这边着火了!赶紧救火!有人点火——” 哎呀!乎尔复脑袋“嗡”的一声。“咣!”怎么的?乎尔复的门被人撞开了。就见刚才那小校跑进来了,这小校成灶王爷了,脸都黑了“呃,呃,乎将军,大、大事不好!” “怎么回事儿?” “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整个营盘四处都发现了火源,都着火了!不知怎么回事啊!” 乎尔复一听“赶紧救火!另外,赶紧叫醒所有人查明失火的原因!” “是!” “噗!”怎么了?乎尔复就觉得自己的房顶子好像炸了似的,“噗”一下子顿时整个房顶子着了!乎尔复吓一跳啊,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双枪绰在手中,“噔噔噔噔……”两步闯到了自己房子外边,回头再看房顶子,好家伙,这房顶子跟个大火炬似的,“呜——”着老高啊。扑鼻一闻,这里面还有一些硫磺焰硝的味道。自己这房子怎么着的?不知道啊。但是,发现自己房子后面已然着了。有可能自己房子是被房子后面的营帐引着的。刚想到这儿,“噗!”“噗!”“噗……”挨着自己房子的几间营房立刻全着了。乎尔复就眼瞅着,这种着法跟一般的着火不一样啊,简直是爆炸式的着火啊,“砰”一下子着了,“砰”一下子着了,而且都有硫磺焰硝的味道。 “不好!”乎尔复大呼“中计了!”一看,这边有营房没有着。乎尔复马上让人“上去看看!这营房的房顶到底什么做的!” “是!” 有人赶紧搬梯子。有梯子呀,那攻城云梯到处都是。搬着一架云梯顺到这个房上,“啪!啪!啪!啪……”爬上去。一揭瓦,一看,“哎呀!呼将军,瓦下全是稻草啊,跟一般的房子不一样啊,这稻草得有一尺多厚啊……哎呦!这上面什么东西?哎!上面都是硫磺焰硝……” “啊!”乎尔复一听,脑袋“嗡嗡”作响,“坏了!中计了!赶紧通知所有军队,立刻拔营起寨,冲出金提关,撤到金提关之北,撤出去!赶紧地传令啊!”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梆锣直响啊。 但这个时候,整座金提关就乱套了,到处着火呀。您想想,这房顶子上面全是硫磺焰硝加干稻草,一间着了,就带着周围的房子全着了。今天晚上这风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呜——”风一卷,那稻草“稀里哗啦”往上一飞,带着火星子、火苗子飞到哪儿哪儿着啊。说“帐篷怎么也着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人们就发现在很多帐篷四周都有一些稻草,一束一束的,什么时候堆过来的,不知道。而且,有的稻草上都泼着鱼油呢。就那玩意儿,沾火就着啊。现在可以断定,这火是人为放的!人家放火是有技术的,人家不是挨个放。挨个放多慢呢?人隔一座营放一把火,隔一座营放一把火。只要你这个帐篷旁边的帐篷着了,你这个帐篷被风一吹,跟着也得着啊!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呜——”可就着起来了。 不光是里面有人放火呀。这个时候,有人发现,由打金提关这城南,就是南门外,“柔——柔——柔——啪!啪!啪……”“哎呀!不得了啦!有人往城里打火球啊!打火炬呀!”敢情也不知道外面是谁,人家调来了投石车,这投石车往城里直投石头。这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都是在石头外边裹上油布、浇上鱼油、残了多层点着了的一个大火球。一个大火球往里崩,崩进来砸到哪里,“噗——”立刻散开,这个地方就成一片火海呀。那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那么爱着!有人发现,“哎呦!这地上都往外窜火呀!都往外冒火蛇呀!”“是吗?”有人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有些地上,“嗤嗤嗤嗤……”“突突突突……”就像那放烟花似的,由打地底下往上冒烟火,“嘀呜——嘀呜——嘀呜——”打的硫磺弹儿打到哪里哪里也着。 啊呀!这时,乎尔复知道啊,完了!这是中人火城之计了!人家给自己一座空城啊。也不能说是空城吧,人家在这里面早已经布下了干柴烈火了,就等你们住下,人家再放火烧你。“这……可是我们今天安营扎寨,没看见营寨旁边有那么多的干草啊,也没看见有人过来点火呀,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其实,乎尔复他不知道人家金提关早就做好准备了。什么时候做的准备?杨林一困瓦岗山的时候,人家就已然做好准备了。也就说,这个计策本来是给唐弼做的预备计。秦琼不是去劝说唐弼、游说唐弼去了吗?其实,人家瓦岗还有反手牌呢。如果说唐弼实在是不听从秦琼的劝告。那行了,这火城之计就给唐弼用上了。 其实,瓦岗军在建国之后,人家就着手准备反围剿了。秦琼也好、徐懋功也好,准知道大隋朝廷不能相容啊。那么如果说朝廷发大兵过来,我们应该怎么抵挡呢?金提关能抵挡得住多少大军,能够抵挡得住多长时间?即便是熬过这么长时间,它能够起到多的作用?与其让金提关作为一个挡敌军的关隘,那为何不让金提关变成杀敌人的机器呢?怎么变成杀人的机器?那就得把金提关做改造,把它做成一个庞大的杀人机关!所以,瓦岗军秘密对金提关进行了改造。首先,在金提关里头挖了许多的暗道,也就是地道啊。这地道四通八达,有的直通城外。不但是有地道,还有一些地窖,就是在地底下仍然有屋子,有房子能够存兵啊,在那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大量的武器,还有大量的引火之物。 那唐弼万幸听从了秦琼的游说,人家领兵走了。乎尔复他们倒霉呀,二拨进攻瓦岗。你走哪边不行啊?非得来打金提关呢。因为夺下金提,解除瓦岗山对黎阳仓的威胁,所以隋军要复夺金提关。秦琼、徐懋功就算准了王威、高君雅夺关心切。既然他们想夺,咱呢,就逗着他、引着他,给他!人只要有欲望,智商就会变得极低。他想夺金提,咱就给。但给得给的巧妙,你不能说直接给,直接给,人家怀疑了。得慢慢地给,一点儿一点给,饥饿式的营销啊! 瓦岗已然把大隋朝探马蓝旗所能够到的地方早做了安排第一,放出人去到处宣扬瓦岗山内讧了、瓦岗山里面怎么打起来了……其实都是谣言,自己给自己造的谣!当然了,人家自己人知道,让周边老百姓信以为真了。那同时再往外派出一些人冒充老百姓,一些人专门就盯着大隋朝的探马蓝旗,一看来个鬼鬼祟祟的,哎,就知道这是大隋的特务,我们就得撞这特务!故意地往上一撞,两边接头了。大隋朝特务以为看到老百姓了,其实碰到的是人家瓦岗山的特务。人家特务给你说的全是瞎话。结果,你信以为真全报告给乎尔复了。乎尔复一打探——瓦岗山确实内讧了,金提关里面没粮草了,金提关的守将贾云甫天天喝酒、鞭打军卒,军卒饿得好几天吃不饱饭了……这个时候,再让一些军卒偷偷地跑出来。其实,这些军卒都是瓦岗山上的特种兵,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些人真的饿了好几天了,那就得不吃饭呢,给他们说得好“你们先饿着,然后到大隋营使劲地吃!给啥吃啥呀!到大隋营把自己养得壮壮的。然后,准备倒反大隋!”所以,左一拨、右一拨投靠大隋的确实都饥饿的兵啊,但只不过是人家自己饿的。大隋给收留下来,倒是有怀疑,没有完全相信,都给拘在一起。没关系,人家的任务就是在你大隋营吃啊。等人家跑出来一两千人了,行了,有一定实力了。这时,再说金提关里面乱糟糟的,贾云甫怒了,砍下多少颗脑袋来挂在城头了。那脑袋倒是真脑袋,只不过那些脑袋不是人家瓦岗军的脑袋。谁的脑袋呢?死在金提关城下的那些攻关隋军的脑袋。瓦岗军派人半夜偷下关,由打底下往上勾一些死尸。勾上去之后,把脑袋剁下来,无头之尸掩埋了,就把这些脑袋吊到城楼之上。你哪知道是你隋营的脑袋还是瓦岗军的脑袋呀,离那么远也看不清楚,再用血在脸上糊拉糊啦,这么一抹,根本分辨不出来。晒上三天,那更分辨不出来了。说“这玩意儿是不是残忍呢?是不是侮辱尸体呢?”嗨!那时候打仗谁管这个呀?为了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无所不用其极呀!所以,把这脑袋一吊出来,又迷惑了王威、高君雅和乎尔复了,三个人更加相信这些投营的瓦岗军是真心投营了。然后,这些瓦岗军又告诉他们我们打算里应外合,里面有我们的兄弟,想今天晚上倒反金提关,开关落锁,把金提关献出来。只要你们发现灯笼闪三下子,那就是信号,咱今天晚上三更,就开始夺取金提关。这边定好计了。结果再次采用饥饿营销——第一天逗你一晚上,让你更加渴望进关;第二天又逗你一晚上,哎呀,又吊你胃口了;第三天,这才开关。这个时候,你光想着进关了,哪还顾得其他呀?其实人家这些天早就把这金提关里面给安排好了——这房顶子的瓦全部给扒了下来,底下铺上一尺多高的稻草,草里头都撒上了硫磺焰硝。那在这地底下四通八达都埋好了竹筒子,竹筒子里头都灌满了火药,竹筒子上面还有眼儿,还有捻儿,埋在这浮土底下。你猛然地看不出来。等到用的时候,扒出一个头儿那么一点,整个竹筒子就开始往外打硫磺球啊、呲花呀。那位说“是谁点的呢?谁过来点这东西呢?”您别忘了,那里还有一千多俘虏呢,是他们出来点的。那位说了“俘虏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不是被上了锁了吗?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呀?” 怎么出来的呀?咱们下回再说! 第443章 夺金提五虎擒双枪 第四四三回 夺金提五虎擒双枪 正说到火烧金提关。隋军这一次中大计了,被人家困在金提关内,成了焖炉烤鸭了。 那位说“这帐篷周围那些干草都是谁堆的呀,这火是谁放的呀?”您别忘了,这里还关着一千多俘虏呢。那位说“俘虏放的?不可能啊,俘虏被锁着呢,关着呢。”对了,他们被关在哪里呢?关在了金提关的牢营之中,也就等于金提关内的军事监狱专门关这些犯了罪的士卒,把这俘虏暂时安置在那里了,对他们不放心呢,先关起来了。可咱说过,金提关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机关了,那底下早就被人掏空了,地底下纵横交错的都是地道、都是地窖,尤其是在监狱底下早就挖好地洞呢,在哪个地方能打开,人家这些俘虏们都知道啊。军师徐懋功神机妙算呐,他明白王威、高君雅原来镇守金提关,对金提关是相当熟悉呀,他们一定会把这些俘虏关在金提关内的牢营之中。那我们提前在牢营底下打通了。所以,俘虏关进去是关进去了,等到晚上人家这些俘虏钻进地道、地窖。地窖里头都是干草鱼油、硫磺焰硝这些引火之物。这伙人都是当年单雄信、尤俊达、王君廓他们的心腹小弟,全是绿林出身,对瓦岗寨忠心耿耿,不然的话,他们能够饿到今天吗?那别说饿了,就算关到大牢,严刑拷打,这些人也不会变节呀。所以,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他们了。 到夜半三更都睡着了,这些人就开始行动了,先钻进地窖当中,然后每人抱几捆稻草,再偷偷地由打另外一头钻出来。那这个地方相当隐秘呀,隋军也不知道。另外,他们也穿着隋军的号坎呢。说“哪来的隋军号坎儿?”地窖里都有啊。钻出来之后借着夜幕,他们就在帐篷周围开始放稻草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放,反正是看着哪个地方好着火,就在那个地方放上了。那这些人都是当年的绿林大盗,脚下的功夫了得呀,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再加上隋军太累了,大部分都睡着了。巡逻放哨的其实今天戒背心也放松了,也没大看。就这样,把帐篷四周堆满了稻草。然后有人又往上撒上了硫磺焰硝,有的拿出了鱼油,又往上泼点鱼油……忙活到大半夜,偷偷地四下点着了、放火。我们说了,放火也有放火的方法,是隔一帐篷点一帐篷。 那为什么选择今天呢?徐懋功这边也算出来了。咱说过,徐懋功那也是天文学家呀,算出来今夜肯定起大风,这风一起,就可以助涨火势。果然,今晚起大风了。 瓦岗军左边点一把、右边点一把,只要点着了,屋顶上全是干草、全是硫磺焰硝,就它们这个引火呐,不用人管了,大火底下无湿柴呀。您别说当时都是木头建筑了,就是现在,您看这高楼大厦一旦出现火灾,火势也往上着啊。说“那玩意铁架子有什么好着的呀?”哎,只要是起了火呀,甭管你是什么呀,都可以给你点着了。要么咱们一再强调要预防火灾、预防火灾!就是怕这个呀。等这大火起来了,我们说大火底下无湿柴呀,你再想扑灭,那就难了。尤其在古代,尤其是金提关里头,上哪找水源去?就算有几口井,那玩意也也不够你泼的呀。 这些点火队头等点完火了,“吱溜——吱溜——吱溜——”都钻进地道,由打地道里头钻出城去了, 再说城外,那早备了伏兵了。贾云甫真得跑了?那都是假的。跑到城外与人会合。与谁会合?五虎上将都来了。王君廓、王伯当、谢映登、尤俊达连同赤发灵冠单雄信。知道这一次领兵带队的是乎尔复,原来吃过乎尔复的亏呀,所以秦琼把五虎上将全派来了,把兵也派来了,埋伏在外。而且,不但兵来了,还有攻城器呢,把投石车也带来了,都装的是火球,“噗!噗!噗……”往城里打。火箭,“欻!欻!欻……”往城里射,万箭齐发,全带着火。这要当天晚上,你站在旁边的高处观察这个战场,漂亮极了,但是也残忍极了——地上是火海、天上是火箭。就听到金提关里人喊马叫,惨声不绝呀。 王威、高君雅也给烧醒了,连盔都没戴,找不到了。被人由打房间里抢出来了。怎么?他的房子着了。 “哎,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 到外面一看,到处是火呀。 “赶紧灭火!” 这时,乎尔复来了“灭什么呀?这火灭不了!赶紧随我从北门杀出!” 想从北门杀出啊?杀不了。怎么?到北门一看,嚯!由打北门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弄了一个千斤闸呀,一块巨石挡住了城门,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设计的。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这地方有个千斤闸,还挺好的。怎么?“占据金提关,实在人家攻打得苦,咱一放这千斤闸,人家攻打不进了。嘿!这是防备咱们来的。哎呀,瓦岗军呐,你们哪知道,我们里应外合把这金提关拿了!这千斤闸呀——没用喽!”没用了?给你们用上了!“啪!”往下一落,北门是出不去了,现在只有走南门, 但南门那边都是瓦岗的势力。“哎,有瓦岗的势力也得冲啊!现在拼死也得杀出一条血路啊!走!”带着火、冒着烟儿往南门冲杀呀。所幸,这城中除了火之外,没有其他瓦岗军队。人家傻呀?人家早跑了,为什么要待在城里头啊?用火就行了。跑到南门,命人“赶紧把南门打开,吊桥放下!” 这时,六万大军呐,那不知道烧死多少,都想逃生啊,都往这儿挤,一挤一拥,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啊。还是当大将的好啊,打仗得首先保大将啊。王威、高君雅连同乎尔复都有亲兵卫队,护着他们首先冲出了南门。 到了南门外,风这么一吹,哎呀,别提多清爽了。左右看看,好家伙!全成灶王爷了——有的头发烧没了,有的身上还冒着火苗子呢。“快走!”把吊桥砍断了,“啪!”架到护城河上。甚至有些兵卒都不走吊桥了。怎么?一看护城河,那有水呀,进水吧!“噼啦啪啦!啪啦噼啦!噗通——”跳进水中,把身上这火给熄一熄。但护城河多深呐,很多人不会水呀,这也是饮鸩止渴,光顾着灭火跳进去了。完了!火这么一着,浑身发热,一掉进去,这一冷,“嘎嘣!”一抽筋,淹死在护城河里的那就不计其数了。剩下的由打吊桥上“咔咔”往外跑。跑?跑不了!“咚——哒!哒!哒——”“哗——”城外是涌出一拨人马,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一点,借着火光一看,人家挑着大旗,“瓦岗山五虎上将在此!” “乎尔复,王威、高君雅还不赶紧地放下兵刃投降!你们跑不了了!” 乎尔复一看王威、高君雅“两位将军?事到如今怎么办?” “唉!”王威、高君雅说“事到如今,咱就得冲杀一条血路啊,快冲!我知道,由打金提关南门冲出去也就十里地吧,往东一拐,有条小道儿,从那个小道,咱绕着可以绕出去。那不能往西啊,往西就是瓦岗山了!” “好!咱就往东冲!众儿郎!拼着死往外冲啊!冲出一人是一人,冲出一卒是一卒!冲啊——” 想冲啊?嘿!单雄信一看,哪那么容易让你们冲啊?把手一挥“弓弩手给我放箭!” “啪啪啪……嗤嗤嗤……”乱箭齐发呀。隋军中箭者无数。那也得冲啊,让藤牌手在前面拿着带火苗的藤牌冒着箭雨保护着乎尔复他们直往前冲,上去一波死一波,上去一波死一波,每走一米,那就得躺下不少隋军。 这边瓦岗军还说呢“放下兵器,交刀枪者不杀!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放下兵器吧,赶紧地——” 隋军一看形势不好,“吱溜”由打旁边一钻,扔下刀枪就跪在那里了。往那一跪,这射箭的就不射他了。有人一看不射了,“我、我们也投降!”“我们也投降……”“呼啦……呼啦……呼啦……”投降一大片。 乎尔复这边当然不能投降了,他双枪拨打雕翎。说“前面有藤牌,怎么还有雕翎啊?”那雕翎哪地方不能飞呀?藤牌只能护住一部分。再说了,现在藤牌都被火烧得有的就剩半拉了,那玩意抵抗力也降低了,还得拨打雕翎往前冲啊,拼了命的往前抢。这么一抢近了,弓箭力量就不足了,弓箭射远不射近呢。“唰!”乎尔复一咬钢牙“众儿郎,随我杀啊——”杀拍马抡双枪是直取单雄信——我先把瓦岗五虎将拿了!“拿命来——”其实,也想做一个表率作用,赶紧带人杀出一个口子杀出去。这撕口子的活让谁干呢?小兵卒干不了,就得自己上前呐!拍马抡双枪就过来了。 单雄信冷笑数声“众兄兄弟!这乎尔复枪法神奇,咱们不须跟他单打独斗,一起上,擒拿乎尔复啊!杀呀——” 瓦岗五虎将齐催战马、乱抖丝缰,各晃兵器迎战呼而复。 乎尔复再厉害,这可是五虎将啊,你那枪也就是枪法比较奇。但是人家五虎将围着你打,你再奇的枪法也得不到施展呢。再者说了,现在军心涣散,已经无力迎战了。所以,“叮当!叮当……”打了几招之后,乎尔复就觉得骨酸肉麻了,其实是心理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那王威、高君雅也太不讲究了,一看乎尔复抵住了瓦岗五虎上将。王威、高君雅高喊了一声“呼将军!您在这里先抵住,我们带着将士先去给您冲锋,我开一条血路啊!随我这边杀——”这俩倒好,带着军队在旁边杀出一条血路,往外就冲啊。 乎尔复一听,“呸!”心说“王威、高君雅太缺德了!让我自己抵挡住瓦岗五虎上将,我挡得住吗? 但是想跑,你跑不了啊。人家五虎上将像走马灯似地把乎尔复围困当中! 呼尔夫只得一边打一边望着王威、高君雅这边撤,“啪啪啪啪……” 简短截说,就这么着,打来打去、打去打来,也撤出十多里地呀。这地方是往东的一个转弯的地方,往东有一条小道是可以走出困境的。但是,人家瓦岗早就在这里埋伏好军队了,兵层层、甲层层一层一层往上裹呀。最后,乎尔复一看,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困死在这里不可。乎尔复也是着急了,把正手枪冲着旁边的谢映登,“唰!”就扔过去了。这几个人论马上的武艺,谢映登是最弱的。但是,谢映登有他的长处,射术好!要么叫“神射手”嘛,他弓箭特别好,那马上功夫就稍微得弱一点了,也就说五虎上将的短板在这里。打这么长时间了,乎尔复难道看不出来吗?一看这是个短板,我就得从这里杀出条血路啊。想到这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把正手枪冲着谢映登,“嗖!”扔出去了。你不扔不行啊,急了。 哎呦!谢映登一看,还带这么打仗的?连兵器都不要了!赶紧地身形往旁边一闪,这一枪贴着鼻子尖儿过去了。谢映登吓得一头冷汗,但身子一闪带动马也往旁边一闪,就让出了一条道儿。 乎尔复利用这个机会,一踹马的绷镫绳,让马往前冲。然后,把这杆枪双手一擒,双枪就变成单枪了。“啪!啪!啪……”逢人便挑、遇人便扎,发了狠往前冲杀呀。还真就让他冲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啊。当然,乎尔复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刀伤、枪伤,也顾不了疼了,保命要紧呐。 哎!尤俊达一看,这不能让他跑了呀。“兄弟们!赶紧追啊!” 五虎上将骑快马在后面就追。这一追,就把这大部分兵马甩在身后了,瓦岗军还得在后面挡住金提关的败军呢,所以这些兵将就没有跟上五虎上将,五虎上将的马也快呀。 “乎尔复!你往哪里走——”就在后边追赶。 乎尔复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怎么?已然看不到王威、高君雅的影子了,周围也没有隋军了,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是奔正南了,是奔正东了,不知道了。现在也顾不了辨清方向了,跑吧! “站住——乎尔复,你赶紧下马投降啊!” 就这么追。这时,天光已然见亮了。您想想,三更多天点的火,这一顿折腾,一晚上过去了,天空蒙蒙亮了。乎尔复在前面跑,五虎上将在后面紧追不舍,追了多时,这乎尔复的马不如人家五虎上将的马,又被五虎上将给追上了,围着了。 “乎尔复!你跑不了了!赶紧放下兵器,下马受降!” 乎尔复把钢牙一咬“呀呀呸!你们这伙子贼呀!我乎尔复是誓死不降!” 尤俊达一听,尤俊达气乐了,怎么呢?“哼!乎尔复,你穿上这身官衣儿才穿了几天呀?你那身贼皮才扒下来几天呢?你就认为你不是贼了?我就告诉你,最大的贼就是你们大隋的那个皇帝呀!我们都乃绿林英雄!识时务者为俊杰。乎尔复,这一次你六万大军中了我们的火攻之计,损伤殆尽,你还有什么面目再去见你们那个昏君呢?你们那昏君焉能容你呀?听我良言相劝,赶紧放下你的兵器,下马受降吧!” “啊——呸!我宁死不降!少啰嗦,着枪!”抡枪上前大战五虎上将。 那能打得过吗?双枪都不人家对手,何况现在单枪呢,又何况身上又受了伤了。“叮当!叮当!”没有几下子,“咔啦!”自己的枪杆就被铁面判官尤俊达三股托天叉给锁住了。这叉是三股,三股叉把你的枪杆往里一穿,这么一别,就给你锁住了。然后,前把一压、后把一翻。“哎!”往上一挑。乎尔复双手一攥一使劲,不愿意给这杆枪啊。那哪儿成啊?旁边的赤发灵冠单雄信金钉枣阳朔就砸下来了。乎尔复一看,不好!得躲着!这一躲,这枪就不能要了。保命要紧,本能地一松手,“扑棱棱棱棱……”枪被挑飞了。“嘡啷啷啷啷……”掉出去几丈开外,就空了手了。虽然把单雄信这一槊躲开了,身子一侧。“在这里吧!”大刀王玄王君阔反背一刀,“啪!”青龙偃月刀正好在乎尔复哽嗓咽喉这里一放,“别动!” “啊!”乎尔复一看大刀刃儿在这里,再动一动脑袋掉了。但是,乎尔复一看,嘿,我要被人生擒活捉呀,哪有面目再去见靠山王杨林呐?人家好容易把我举荐成能统兵带队的将领。没想到,这一仗打成这模样啊。我愧对老王爷,我难报老王爷知遇之恩。干脆,我、我了断得了!“哼!”他冷笑一声,“有这刀,我何惧哉!哎——”他往前一探脑袋、一伸脖子,拿哽嗓咽喉迎向王玄王君廓的青龙偃月刀的刀刃。 “哎呀!”王君廓大吃一惊,没想到乎尔复要找死!不愿意让乎尔复死啊,赶紧往后一撤刀—— 但是,乎尔复往前探得太快了,这刀撤不了了,谁也没料到这一点呢。这一下就要碰上,就王玄那大刀,你就算穿着盔甲,也一刀两半儿啊,这脑袋呀?那就得掉了。 就在这时,“欻!”从旁边顺过来一根枪杆,这根枪杆顺在乎尔复小腹之前,“啪!”往后使劲这么一甩。这枪杆就把乎尔复小腹兜上了。“柔——”把乎尔复由打马鞍上就给兜起来了,“啪——”摔落在地,“咯儿”一下子,没把乎尔复摔晕了。 “唰!唰!”怎么的?谢映登赶紧地由打马上跳下来,过来,“啪!”用脚一踩,用手就把乎尔复胳膊拧后头去了。 这时,其他人纷纷从马上下来,过来帮着把乎尔复拧那儿了。 乎尔复在地上是骂声不绝呀。 单雄信冷笑一声“赶紧地取绳子把他绑上!”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旁边树林当中有人断喝一声“我看谁敢绑他!” 第444章 奔前线师父寻徒弟 第四四四回 奔前线师父寻徒弟 正说到五虎擒双枪。瓦岗山上的五虎上将把这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打落马下。把肩头一抹,马上吩咐“赶紧取绳子把他捆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树林当中突然有人高声喊喝“我看谁敢绑!” 这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底气十足,把这五个吓一跳,“怎么回事?”这边绳子还没找到呢,拧着乎尔复甩头一看,哟!就见由打树林当中走出一匹马来。马鞍桥上端坐着一个老者。这位老者其貌不扬,穿着衣服也非常普通,不知道的就以为是个乡下农民似的。头上戴个斗笠,身穿着灰布长袍,胯下这匹马,也非常一般,就是一般的战马吧,后面搭着褡裢。但是,在鸟翅环得胜钩上却挂着一对四象祥云螺旋枪。耶!这些人一看,就这枪跟乎尔复使的几乎一样。不过乎尔复的枪已然被我们打飞了一个了——乎尔复用枪投谢映登,谢映登一躲,这枪就扔一边去了,散落在战场之上,刚才那个枪已然被挑飞了,那不就落在旁边的草丛当中吗?哎,这老头也挂着双枪啊。这些人虽然不认识老头儿,但一看这双枪,这些人是什么人呢?绿林的瓢把子呀,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啊,观其面知其内,见微知着啊。一看,大家心里头不约而同地都打了问号。什么问号呢?这个老头也带着双枪,这乎尔复也是使双枪的。这老头儿喊了一声“我看谁敢绑!”制止住我们绑乎尔复,不知道这老头和乎尔复有什么关系? 那此时,乎尔复也已然把头抬起来了,一看“啊!师父!”“师父”二字是脱口而出。 “啊,啊?”众人一听,“什么?师父?”哎呦!五虎将当时心中都为之一颤。那都知道啊,双枪乎尔复的师父乃是有名的双枪王丁彦平,又称双枪丁彦平。因为这个王子,人家丁彦平不要。你朝廷给无所谓,你们爱叫叫,反正我无所谓。所以,他在外一直报自己是双枪丁彦平,他从来不以王爷自居。 说“来的是丁彦平吗?”那当然是了,乎尔复能看错吗?能把别人认作自己老师吗?那就是丁彦平啊。那位说“丁彦平怎么到这来了?怎么那么巧?”啊,要么叫无巧不成书嘛。其实说巧吧?也巧;说不巧,也正该丁彦平由打此地经过,丁彦平有事要去大兴城长安城。说“去长安城干嘛呢?”接到了靠山王杨林的亲笔书信。杨林在书信上就告诉丁彦平说“三弟呀,现在在河南滑州瓦岗山出现了一股反抗朝廷的势力。这股势力不容小觑呀。我曾经率领四路大军去围攻瓦岗山,结果中了瓦岗山奸计,打得大败亏输啊。现在朝廷又派二路大军征剿瓦岗,领兵带队的是我推荐的你的徒弟双枪乎尔复啊。我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武艺超群,为人谨慎,老实持重啊。你为何一直没有向哥哥我保举这个徒弟呀?你早保举了,我早就委以重任了,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朝廷栋梁之才呀。所以,这一次我让他领兵带队攻打瓦岗。可没料到的是朝廷又给他派了两个监军。这两个监军就是他过去的主人王威、高君雅。这么一来,他们统兵就出现了变数了。我不知道乎尔复年纪轻轻能不能统领这两位监军。另外,这一次朝廷给的兵力其实也不多,也就有六万。可瓦岗山,据我所知,现在已然有贼兵将近六万。从兵力来讲,两者持平。故此,这二路大军能不能剿灭瓦岗群贼,目前还不可预计呀。所以,我给他们的命令是先夺取瓦岗山的金提关。夺下金提,只要战报打来,我会让他们暂缓攻打岗山。然后,据守金提,等待援兵。等待何人的援兵呢?到时候再说。我们正在调拨兵员呐。但是,经过第一次我与瓦岗山交手,我对平瓦岗山的战局不是很乐观。这瓦岗贼人绝非一般的山林草寇,其中藏龙卧虎有高人名士啊。所以,以防万一,我想邀请三弟您能到大兴城来一趟。咱两人再把咱俩的一字长蛇绝命阵研究研究。过去在莱州时间太短了,虽然也调了兵了,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兵。我这一次在大兴城周围准备聚集十万大军,由你过来进行训练。咱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训练成了。一旦说瓦岗山这边真得拿它不下,咱就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拉到瓦岗山下,把瓦岗山一围,用一字长蛇绝命阵围死瓦岗群贼!此事事关朝廷兴衰,万望三弟勿要推脱。二哥我在大兴城恭候三弟!本来,我应该亲自登门请三弟。无奈呀,我打完仗之后就大病一场,现在病体未愈,我是在病榻之上给三弟写的这封信呢。请三弟见信之后,务必赶紧前往大兴城。你我兄弟见时,想必二哥我的病情就会减缓。然后,咱们一起训练军队,把咱这个一字长蛇绝命阵由纸上搬到现实世界上,咱们真刀真枪检验一番,也希望此阵能够剿灭瓦岗,为朝廷清除这一隐患!”上坠“千”、下坠“万”。当然,人家原文不是这么写的,翻译出来就大体是这个意思,派专人骑快马就送到曹州麒麟村。 也正赶上了双枪丁彦平在麒麟村,哪里也没走。怎么?这两年,丁彦平不愿意跑。自打从北平回来,丁彦平心一直不舒服。在北平把双枪乎尔复骂成那样、损成那样,一时好像痛快了。但人往往是这样啊,你太尖酸了,太刻薄了,损别人,你自己心其实也不舒服。为什么我们提倡心胸宽阔呀,能让步时且让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饶了别人,其实也是饶了自己。你老是跟别人较劲,老是想看别人痛苦。其实,你在折磨别人的时候,你内心也不一定多快活,回头更加空虚。丁彦平就这样啊。损徒弟,把徒弟逐出师门了,我不认你了!回来,形单影只,孤老头子一个,到家里头冷灶凉炕。他能舒服吗?虽然也有自己的侄儿看着朝廷给的俸禄上也会来看自己,也会来照料自己。但能看得出,人家从心里头对自己不敬呐。为什么呢?谁让自己那么对待人家呢。但这个脾气改不了,这就一辈子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呐。所以,这个老头子自己在家中更宅了,平常不大出院儿,在院子里头就是演武。一天早、中、晚三场枪。三场武练完了,把门一关,在屋里头,要么研究阵法,要么读书,要么蒙头大睡。反正这一天天过得也浑浑噩噩的。这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今年,突然间接到了杨林来信,这么一看,双枪丁彦平是又气又气!怎么又气又气?啊,两个气不一样。 一个气呀——没想到现在一伙子贼这么猖狂啊,啊?把我二哥都打败了,把那个小畜生双枪乎尔复都给打败了。(他所谓的打败乎尔复指的是第一次走马取金提,那一次就是乎尔复被程咬金三斧给劈下马了。)这个程咬金是谁呀?怎么那么厉害?三斧子就能把我调教的徒弟给劈下马来了。哎呀……我都没这么大能耐呀!你别看我在步下战我徒弟,几回合就把他拿下了。但真格着在马上打,我三个回合能不能打赢我徒弟呀?人家也不是三回合,就三招啊。三招更不可能啊!但三斧子就把这小畜生给收拾了!嗯……这小畜生丢我的人呢!拿我双枪到处显摆,怎么样?被人收拾了吧!哼!瓦岗贼寇,你们等着,此仇一定得报!(这就是老头儿。对乎尔复恨,哎,他自己能恨。对乎尔复惩罚,他自己能打、能骂。别人没有资格!别人谁动乎尔复,那就是跟他为仇作对呀,为什么说这人怪呀!这就是老头的性格。)最后,连我二哥杨林亲自出马都大败亏输啊。看起来这岗山上确实有能人啊。我得去会会!嘿,我天天在家一关门,没想到人间岁月这么一长,出了不少狗尿苔呀,这狗尿苔也要变成灵芝草了。我倒要看看这瓦岗群贼到底有多大能耐!这是一气; 另外一气呢?看到靠山王杨林任命乎尔复统领二路大军围剿瓦岗,这老头生气呀——这乎尔复有什么能耐?这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小贼呀!这就是个欺师灭祖的畜生啊!哎呀,我说二哥呀,杨林!你瞎了眼了!你就不问问他我跟他什么关系,你就任用他啊?他哪点儿值啊?甭问,他一定是在杨林面前又打我的蔓儿了。杨林看在我的面子上给这小畜生一个官职啊。嘿,二哥呀,你不知道吗?我跟他早就断绝师徒关系了,他哪配领兵带队呀?不行,就冲这个,我也得到大兴城去见杨林,我给他说明白了,赶紧把这小子的官职给我一抹倒地,不能让这小子好!看到这个小子好,我、我就生气! 您看,还有这样当师父的。要不说因缘结怨呢!没有这个师徒的情缘,怎么会有师徒反目,怎么以后能够成为冤家呀?恨不得非得把徒弟置于死地。像这种事情,世上太多太多了。 就因为这封信给双枪丁彦平气得呀,两晚上没睡着觉啊。最后在家待不住了——我必须去趟大兴城,见见杨林。那长蛇阵我帮不帮摆,另外再说。我先把这小子由打二路元帅这里,我给他撸下来!他有何德何能啊?德不配位呀!偷我的枪、偷我的艺,跑了!像这种品行之人焉能带兵?我得戳穿他的谎言!他一定在杨林面前打我的旗号了,我得戳穿了! 您说,这何苦啊?但就是有这种人呢。 于是,丁彦平收拾行囊,把自己一对四象祥云螺旋枪带在马上。现在像他这身份出去一般都不带枪了、都不带兵器了。不然,上一次出去,这一对双枪能被乎尔复给偷跑吗?就因为把这枪放家里了,被乎尔复拿走了。这一次为什么带呢?这一次他想着有可能打仗啊,我是要去操练阵形去呢,还是带上为妙。所以,带上双枪,带上褡裢,连给自家人打招呼都没打——哼!反正是我看见你们腻歪,你们看见我也腻歪。我呀,死在外头,你们才高兴呢!跟你们说什么呢?我行我素,乐得自在! 那像这种人就会把别人的心也看得是十分灰暗的。 就这么着,老头子骑着他的那匹老马,(这匹马早年跟着他,是战马不假,多少年了,牙口也老了。但是,丁彦平也不愿换,一直骑着。)就登城上路了,由打曹州麒麟村就出来了。曹州就是现在的菏泽呀。由打这个地方往长安走,就是奔西走啊,那奔西就得过滑州,就得经过瓦岗寨的地界。曹州到瓦岗二百多里地。当然,一般的行商怕惹事,就绕过去了。可是,双枪丁彦平他不绕啊。丁彦平知道自己那个逆徒双枪乎尔复正统兵带队攻打瓦岗山呢——“我不妨到那看看去,我看看这个瓦岗山上的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看这个小兔崽子是怎么折腾的。现在当了将军了,一朝权在手了,你是不是更加得猖狂了?你如果猖狂啊,我得教训教训你。反正是,不能让你好受了!”这个心态太灰暗了。丁彦平就抱着这个心态,由打曹州出发,直奔瓦岗寨。 二百里地太好走了,眨眼工夫就到了。“哦,眨眼二百里就到了?”啊,说书的可不这样吗?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嗤不楞噔就到了瓦岗的东面。 昨天晚上,找这个镇店就在那儿住下了。在这里就打探瓦岗的消息。 店伙计说“朝廷又派兵来了,现在正攻打金提关呢,攻打了好多日子了,据说死了不少人呐。老爷子,最好啊,您绕着走,别在瓦岗附近走,万一碰到那些散兵游勇,再把您给伤了。” 哦?丁彦平心说话乎尔复,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学点武巴绰就能够统兵带队了?哎呀,靠山王啊,你也老糊涂了!你光看到他有点武艺了,光看到他是我的徒弟了,你也问问他懂不懂兵书啊?懂不懂战策呀?他倒是对我摆阵特别感兴趣,我他妈就不教他!我就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啊!怎么样啊?哼!我这眼力毒吧!果然,这小子做出了欺师灭祖之罪了!如果说当年我把怎么领兵、怎么摆阵全教给他,那这小子尾巴尖儿得翘到天上去,眼中还有我吗?幸亏没教!但,没教,这小子就能统兵了,这不找倒霉吗?嗨,怎么样啊?攻打一个小小金提关,六万大军攻打几天下不来呀。活该呀!这叫德不配位!哎呀……既然你也没有得意了,我也不见你了。我在这里转一圈,奔大兴城啊。最好你给我打败仗! 您说这位,人家要得意了,非得找上门去损人家不可;人家如果倒霉了,幸灾乐祸,他倒走了。 所以,丁彦平就准备住一晚上,第二天就走。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一些惊呼声给惊醒了。怎么了?赶紧起来推开门一看,哎呦!整个客栈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老头子也跑到外面一瞅,众人全部翘首往西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哎呦!起火了!”“是什么地方啊?”“好像是金提关方向啊。你听听,好像还有喊杀之声。”虽然离得挺远的,但是晚上,那年代也没什么地方阻挡,所以声音传得也够远的。那里面如同修罗场啊,呼喊连天,喊的什么听不清楚,但是能够听到,确实是有人叫喊。一看,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嘶……丁彦平眉头一皱,心说话不知道是那个小畜生打破了金提关,还是怎么的?但为什么打破金提关要点火呢?火光冲天啊!不行,我走近了看看。 这老头子就睡不着了。到自己房间穿戴整齐之后,把褡裢放到马上,双枪挂起来,就结店饭钱。 “哎呦!”老板一看,“老爷子,这天没亮呢,这、这才几更天呢?五更天不到呢……” “不行,不行,睡不着了,我要上路。” “哎呦!这、这么晚了,您再碰到山猫野兽……” “没关系,伤不了我。顺着店前这条大道往前走,可是金提关啊。” “啊,是直通金提。哎呦!老爷子,您可别往那去!那边正在打仗呢。” “是就行,少啰嗦!店饭钱够不够?” “呃,是倒够。” “够,一边待着!”往旁边一推店老板,老头走出店房,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直奔金提关。 正走着呢,前面响起喊杀之声。他也不愿多事,一策马就躲进树林了。结果一看,是五虎将把自己徒弟乎尔复给逮了,还要捆。丁彦平不干了,这才引出了“双枪斗五虎”! 第445章 丁彦平双枪斗五虎 第四四五回 丁彦平双枪斗五虎 双枪丁彦平看到瓦岗五虎把乎尔复大枪打飞,又把乎尔复由打马上给打下来了,还要捆上,老头不干了。您别看丁彦平对乎尔复恨之入骨,不但把他消了名、逐出了师门,还要置乎尔复于死地。但这是他!咱说过,丁彦平就把乎尔复当成自己的一个小猫小狗、当成自己拥有的一件东西——我给你吃、给你喝,你的生命就属于我!我让你活,你就能活;我让你死,你就得死!就是你的生命我说了算!对我,你不能有丝毫的反抗!一旦反抗我,那你就是背叛我!我就得把你置于死地!结果,乎尔复逃门了,而且还把丁彦平的四象祥云螺旋枪给偷跑了。丁彦平为了找他,费多大劲呢,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所以,在幽州一找到乎尔复,就要置乎尔复于死地。虽然众人给拦住了,但是丁彦平对乎尔复进行了更大的惩罚,让乎尔复在整个幽州背负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啊,甚至逼乎尔复当众对自己下手,借此把想杀师父的罪名加在乎尔复头上,这老头子就这么狠!但对乎尔复做这么多的惩罚,这么摆弄乎尔复,天底下也只允许有一个人可以,就是丁彦平!只有他自己才有这个资格,别人不配!这是我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个罐子、一个碗,我碎了它、我扔了它、我砸了它,那是我的事。你们谁敢动一动,谁敢打这条狗,那就是打我丁彦平啊。这条狗不算什么,但是我不允许“你”打!要不说这个人怪呀。 尤其今天一看,瓦岗山五虎上将围着这一个小贼揍啊?你们未免太猖狂了吧?!轮谁揍也轮不到你们揍,轮谁捆也轮不到你们捆啊!另外,我也不会让你们捆呢!为什么?你们把他捆到山寨上,无非两条路。一条,这小贼投降了瓦岗山了,他成贼了。我调教出来的人能成贼?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另外,他成贼,他也有一条生路啊。对不起,这条路不给他!他就不能活!他不配活!第二条路,他宁死不屈、忠贞不二,就是不投降,忠于大隋!那就得被瓦岗寨给宰了啊。说宰了乎尔复,丁彦平不高兴啊?不高兴!为什么?又不是我宰呀!这是那群贼宰了呀。乎尔复死在了贼人手上啊。他毕竟是跟我学过徒的人呢,我脸上无光啊!另外,最重要的是,乎尔复要是被山上的贼给宰了,他就称忠臣了。像他这么一个无耻无德的小人,他凭什么做忠臣?他不配!所以,无论降、无论不降,我都不能让乎尔复落在瓦岗贼人之手! 您说这老头儿活得累不累呀?就这众多复杂的因素夹在一起,这老头子在树林当中待不住了,催马出来了。另外,喊了一嗓子“我看谁敢捆?!”他喝止了瓦岗五虎将。 五虎将一听乎尔复喊了一声“师父”,哎呦!五人大吃一惊。因为听秦琼说过,双枪乎尔复的师父乃是双枪王丁彦平,武艺绝伦呐!秦琼虽然没见过丁彦平,但听罗成不止一次说过呀。罗成亲眼所见“就那老头儿的武艺太贼了!那枪法使得太绝了!以后撞到他要格外得小心!我想跟他学双枪,他也答应了,但是没有教我呀。迟早有一天,我跟他学会双枪了,这样一来,加上我们老罗家的枪法,那可以说是天下一绝呀!”所以,上一次金提关外,山东义军吃了乎尔复的亏,程咬金误打误撞,三斧太快了,把乎尔复给战败了,也是侥幸得胜啊。后来,夺取金提关之后,兄弟们在庆功的时候提起乎尔复,秦琼这才把乎尔复的事情给大家详详细细讲述一遍“乎尔复都如此厉害,以后如果碰到乎尔复的老师那个双枪王丁彦平,各位兄弟一定要多加留神呐,能不伸手就不伸手。因为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破丁彦平的双枪啊。”这话从别人口里说,可能大家听不进心里去。但是由打秦琼口里说出来,不由得大家不听啊。都知道秦琼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会乱说话的。他要说这个老头儿厉害,这个老头绝对跑不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给碰上了。所以,大家心中一惊。 这时,丁彦平就已然催马到了近前了,在马上,老头把下巴壳撅起来了,海下花白胡须迎着风,“不叮不叮”在那儿蹦。怎么呢?老头倔呀,连胡子都跟着倔。老头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这五位,就斜愣着眼,用眼往上挑着看“尔等就是所谓的瓦岗五虎上将吗?” 单雄信作为五虎上将之首,他没言语。一看这个老头这股傲劲儿,单雄信就腻歪。他给旁边的王伯当一使眼色,那意思三郎,你跟他说说。他知道王伯当点火就着啊,说话冲,厉害,解气。 王伯当明白呀,平常在绿林上就是这样打配合的。王伯当把乎尔复交给谢映登等人,然后把手拍了拍,好像拍土似的,往前走了走,冲着丁彦平一抱拳“不错,我们就是瓦岗五虎上将。你是何人呢?” “哈哈哈哈……我乃山村野老,我叫丁彦平。嗯!”说着,丁彦平用下巴壳一指地上的乎尔复,“这小子是我家的一条狗啊。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杀、要拿轮不到你们。听我一句话,赶紧走吧。把他扔在这里,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我呢,现在还有事,也不愿意在此多耽搁。好不好啊?” 丁彦平说这话,您听这语气不高不低的,不像有人咋咋呼呼。但是,带着不可违背的语气,让人一听,就像一个大领导在命令一个小兵似的。 那王伯当能干吗?王伯当冷笑一声“哼!啊——原来你就是丁彦平啊。听说过!大隋五老王,谁人不知啊?你不就是那个双枪王丁彦平吗?你既然是大隋的王,那就是我们瓦岗山的敌人。你这徒弟乎尔复领兵带队打我瓦岗。现在,他们大败亏输,中了我们的火攻之计,六万大军毁之一旦呐!他也成了我们的俘虏了。成了俘虏,就得押上山寨。谁人胆敢阻拦,嘿嘿!也把他给做了俘虏!” “哦?你是何人呢?” “拼命三郎王伯当!” “王伯当?没听说过,无名之卒啊。” “我刚才说了,我现在有事儿,不愿意与你们交战。要想交战,以后有的是机会呀。把他给我放喽,咱们两下相安。” “哼,那我们要不放呢?” “哈哈哈哈……我丁彦萍戎马一生,纵横天下,我的话没有第二个人敢说不字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年轻人,我这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如若你不服,那老朽也没办法,你这不有马吗?不有枪吗?好吧,咱就动动武,赢了我,哎,我也当你们的俘虏;赢不了我,如果伸手,老朽这双枪多年未动了,我这双枪轻易不摘下来,摘下来不见血绝不会挂回!年轻人呢,看你们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也不想伤害你们的性命,以老欺小算欺负你们。不过呢,你们五个人欺负我家这条狗,这也算够欺负人的了。所以今天,你们果真想与老朽伸伸手,老朽倒也可以奉陪奉陪。不过你们是不是还有命能回去?那老朽可就说不好喽……” “啊——呸!”王伯当当时用手一指“老家伙呀,你别在这阴阳怪气儿、装神弄鬼儿!你有什么呀?在这里拿大话拍我们。你王大爷是被人用大话拍大的吗,嗯?你这——”王伯当心说话我要说“你这徒弟”,他怎么还说是他家一条狗呢?这是什么人呢?所以,王伯当一时也不知道该称呼乎尔复什么了。“你这——你这人呐,现在已然被我们给逮了,我们怎么还会给你放回去呢?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要想伸手,可以呀!你家王爷爷今天就陪你走两招!”说到这里,拼命三郎王伯当一转身扳鞍纫镫飞身上马,“咯楞”一下子又把大枪挑在手中,“哥哥给我压敌掠阵,我来取这老家伙性命!” 单雄信用手一摆“伯当啊,你吃过乎尔复的亏。现在来的是他的师父,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我知道!嗨呀!” 王伯当一踹绷镫绳,“嚓!”双手一拧枪,“老家伙,着枪!”催马过去,奔着双枪丁彦平就是一枪。 这一扎,完了!怎么呢?咱不止一次说过双枪的奥妙,人家就讲究后发制人。人家就在那里稳坐马鞍根本就不动了,一看你马过来了、人过来了、枪拧过来了,人家双脚“嘎吧!”往上一挑双枪,“啪!”双枪绰在手。正手枪,“叭!”往外一拨。两马一错镫,反手枪,“欻!”那太快了,你根本躲不了啊,这一枪就得把王伯当扎死。 哪知丁彦平刚这么一动手腕,这杆枪还没递出去呢,就在这一刹那间,“嘣!”丁彦平就觉得弓弦一响,不好!赶紧,“欻!”把正手枪又收回来,“啪!”这么一挡,“吧嗒!”就打落一支雕翎箭呢。 这一枪打落一支雕翎箭,这手枪就稍微慢一点。“唰!”王伯当就过去了。过去是过去了,王伯当可发现人家动枪了呀,把王伯当吓得一身冷汗呢。当时,王伯当的脑袋“欻!”这么一蒙,一片空白呀,就不知道该怎么躲了,心说“完了!这下我非死不可!”但冲过去了,王伯当觉得自己没受伤。低头一看,确实一点儿伤没受。嗯?怎么回事啊?他圈回马来,这汗珠子顺着脸就滴下来了,脊梁骨都发凉啊,他就不敢再冲过来了。行家一伸手,知有没有啊,你还敢过来呀?“咵咵咵……”离得远远地就绕回去了。 “唉——”王伯当咽口唾沫,看了看单雄信“五哥——” “嗯,”单雄信用手一摆,那意思你不用说了,我们都看清楚了。“这老头的枪太快了。幸亏……”一指谢映登。王伯当明白了,刚才那支箭是谢映登射的。 怎么谢映登射得那么及时啊?有前车之鉴。金提关打了一仗了。所以,王伯当往上一去,谢映登这边已然把背后背着的金背铁胎弓给摘下来了,锯齿狼牙箭搭弓扣弦就盯着呢——一旦不好,我就放冷箭!那不不英雄啊?嗨!打仗呢。幸亏做了准备了,否则王伯当就得被捅死。 “哼哼哼哼……”丁彦平冷笑一声,“果然是一群响马呀,打仗都玩这下三滥的手段,真让人不耻!” 他一说这话,惹恼了铁面判官尤俊达,“哗楞楞楞楞……”尤俊达此时也飞身上了马了,把掌中三股托天叉一拧,叉盘子一响,“老匹夫,我来战你!这一回,哪个兄弟都不用放冷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双枪王到底有几合勇战?!拿命来!”催马一拧叉就奔丁彦平杀过来了。 丁彦平一看“啊,是你呀——”嘿嘿冷笑。一看,这叉过来了。丁彦平把枪往前一递,“邦!”拿枪去架这叉。“噗!”这一叉正好叨在枪杆上。丁彦平冷笑一声“刚才你不就这样把那小贼的枪给索了吗?我看看你怎么索我的枪!嗨!”往外一别,左手枪往前一送,“嘶——”这杆枪直接送出去了,“啪!”这手抓到枪的一头,这一头现在就是枪纂了,用那个枪头指点尤俊达哽嗓咽喉啊。太快了! 尤俊达双手轻叉拧丁彦平这杆枪呢,他往前推的距离近呢,人家那杆枪是横着的,他的叉是往前杵着的。您别忘了,叉头子还一尺多长呢,等于你这一尺多长是吃进去的,人家枪再往前挺,那扎你的距离足够足够的。 “哎!”尤俊达一看,不好!情急之下,双手一松,“卜楞楞楞楞……”就把这大叉往上一架,用这叉把就把来的枪给崩开了。 但崩开是崩开了,你这叉可被人家给索过去了啊。当时,双枪丁彦平用枪一轮这叉,“柔——嘡啷啷啷啷……”扔出去也不知几丈远了。 这时,两马一错镫。尤俊达惊魂未定。可这个时候,人家双枪丁彦平来了个盘肘枪,“啪!”这盘肘枪奔尤俊达就扎过来了。 这一次,谢映登听尤俊达的话呢,尤俊达不让谢映登射箭。所以,谢映登这一次没准备。那尤俊达怎么能够躲得了人家的盘肘枪啊。说都是这一招,但你分谁练呢。乎尔复练是一回事儿,双枪丁彦平练是又一回事儿啊,那比乎尔复快得多呀,你根本没办法挡啊,这扎上,尤俊达就得死。您看,一个照面,两次夺命啊,这丁彦平够狠的!枪枪死守啊。 哎呦!单雄信等人把眼一闭,心说“这下完了!老六非死不可呀!”众人都不敢看了,都把眼闭上了。 耳轮中就听见“噗通!哗啦……”“啊!”又听着丁彦平惊叫一声。众人赶紧把眼一睁,哎呦!发现战场之上起变化了。尤俊达没死!没死是没死,尤俊达那匹马在地上起不来了。怎么呢?两马一错镫的这一刹那,丁彦平这边也已然把盘肘枪准备好了,想往外捅呢。不料,由打树林当中,“嗖!”就飞来了一把宝刀啊。那树林当中的这个人也着急了,想救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无奈之举,把掌中刀给扔出来了,“咔嚓!”一声,这可是宝刀啊,一下子就把马的外面的腿给削了。马腿一折,这匹马“噗通”它往外栽,外带着尤俊达,“哗啦……”就把尤俊达砸马底下了,那砸得也不轻啊,也得受伤啊。但受伤是受伤,命保住了! 啊!丁彦平这一枪扎过去好悬没把自己由到马上栽下来。怎么?一下子扎空了。他没想到突然间发生这个变化了,怎么回事,噼里啪啦的?自己出阵临敌,活到现在也不能说没有人躲不了第一个照面。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躲的,怎么马还倒了呢?说马失前蹄也有。但、但这马怎么往外倒啊? 他低头一看,在地上杵着一把刀。这把刀其貌不扬,不怎么的!怎么?猛一看上去呀,这是一把生锈的刀。这刀虽然不小,但是刀体都是红锈。这锈就像那熟铁生的锈似的,都蓬松了,这在这刀上布满了。但这是第一眼。你如果仔细再看,你会发现在这锈迹最底下可有一道刀刃儿啊。这刀刃儿钲明瓦亮啊,被东面太阳这么一照,“欻——”耀人双目!而且韧薄如翼,像那禅翼似的锋利无比。一看这把刀,啊?!丁彦平当时大吃一惊。怎么呢?他认出来了,这可是一把宝刀啊,这把宝刀的名字叫做“红毛宝刀”!这是谁飞出来的? 丁彦平正一愣的工夫,由打这树林儿里就走出来一条大汉。“哈哈哈哈……我说这位老爷子呀。看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干嘛对年轻人如此不爱护呢,啊?怎么还下死手啊?哎呀……这要不是我路过此地呀,恐怕他早已经遭你的毒手了,你够狠的呀。还害得我永远不离手的刀,今天还离了手了,一世英名被你这个老爷子还给我败坏了!我呀,收我的刀——”说话间,突然身形一纵,一道黑光就奔着丁彦平过来了。 呵!丁彦平一看,这个人是绝世高手!把双枪这么一摆, 就想迎战。 哪知道这人,“唰”一下子,纵身过来,轻轻一挑那红毛宝刀,“啪!”往身后一背,“嘿嘿,我呀,没想要你的命!” 第446章 虬髯客一刀化两家 第四四六回 虬髯客一刀化两家 正说到双枪斗五虎。五虎上将不是双枪丁彦平的对手。您别看丁彦平没在十八条好汉当中,但他占着一个“怪”字。咱们这部书里有这么几怪,每一怪都有独到之处,尤其双枪丁彦平,掌中这一对四象祥云螺旋枪盖世绝伦、久经沙场、出手如电!而且,这老头狠呐,出手就要人命啊。你稍微不注意,可能一两个照面就让丁彦平把你拿下了。 说“你说的太玄乎了,那十八杰当中的单雄信都在里头,单通就愣打不过双枪丁彦平了?”哎,还真就未必能打得过。但是,话说回来,也许一个武艺不太高的小兵卒、小将军上来能胜过丁彦平。这怎么讲呢?这就跟打乒乓球似的,这位是个高手,高在什么地方呢?发球!球特别怪、特别的玄,谁也接不住他的球。所以,也许世界冠军跟他打球,“啪”这么一打,第一个球非吃亏不可。但话又说回来,一个刚学乒乓球的孩子可能一伸手,“邦!”给怼回去了。怎么呢?哎,就吃他的球!人家拿这个方法就能对付他。这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又叫一招鲜吃遍天呐。这就是鲜招、怪招,跟程咬金的三斧子差不多少。但是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正巧能够破他的双枪的,那有可能就把他给打趴下了。只不过,世间知道这个诀窍人少,就显出来他了。 丁彦平一招差一点没把铁面判官尤俊达给捅下马来,幸亏由打树林当中飞出一把红毛宝刀,“咔嚓”一声,把尤俊达的马腿给削了,也没这样救人的,马这么一趴下,把尤俊达砸马下了,虽然受了点伤,不至于要命啊。 就见树林中的那个人一纵身就飞过来了,把双枪丁彦平吓一跳,赶紧把马一带,“欻!”双枪一摆就要迎战。 没想到,那人在空中“啪”一伸手把地上杵着的红毛宝刀收在手中,“啪!”一个跟头又站那儿了。“哈哈哈哈……”就见这位一捋自己的虬髯是哈哈大笑啊,“哎,别害怕,别害怕!我呀,没想要你的命!” “嗯?”丁彦平仔细一看,哎呦!发现就在自己马前赫泱泱站立一员大汉。就见这员大汉就像丈二金刚差不多少,头顶天、脚踏地,按现在尺码来量,至少得两米开外。头似麦斗、眼似钢铃,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像半截黑塔似的。这双肩往上耸着,脖子往下缩着,脑袋往上探着,身子往前倾着。头戴黑色幞头,身穿大红袍,往脸上看,黑灿灿的面皮儿,两道抹子眉,一对大钢铃眼,而且眼珠发蓝,有的说发绿,总之不是中国人的眼睛,看这眼睛,哎,色目人!这位可能有外国的血统。那鼻子也是,鼓鼻梁,大鼻孔,鼻尖略微地还往下勾勾着。下面方海阔口,是一部虬髯。就这位的胡子跟程咬金的胡子差不多少,也是打着卷儿的大红胡子。就这位真是碧目目虬髯呐。哎呦,看这个形象——你这幸亏是白天看到,这要晚上看到,得吓你一跳啊,还以为酆都城阴曹地府那判官跑出来似的,真跟判官爷似的。背后背着一把红毛宝刀,往这儿一站,是好不威风啊!不过,你别看这位长得那么凶恶,但是笑容可掬,乐呵呵的。在那里一站,十分从容,好像这个地方并非杀人战场。 双枪丁彦平一看,来了这么一个怪客,他用枪尖一指“尔是何人?莫非你也是岗山贼寇不成?!” “哎——你看看你这老人家,怎么能这么说话呀?张嘴贼寇、闭嘴贼寇,那人除了当贼寇就、就不能当别的了啊?我告诉你,我不是贼寇。” “哦……”丁彦平一听,“那既然如此,算老朽失言了。敢问您是……” “我是大盗!” 哎呀!丁彦平一听,这比贼还厉害,这位是大盗!但也听出来了,有可能这是这位怪客故意这么说的,跟自己开玩笑的。“你到底是何人?” “呃,先不着急,先不着急……”说着话,这位一转身看看单雄信等人,“还不赶紧地把你这兄弟救回去呀,啊?马在这儿残疾了,你也让他残疾,是不是啊?” 啊!单雄信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快!快把人救回来!” 谢映登、王伯当赶紧上去,把马一扳,由打马底下把尤俊达给拽出来了。尤俊达现在也动弹不了了,也不知道把哪个地方给压着了,反正是受点伤。“唉——”龇牙咧嘴的。一看,这匹马算不能要了。王伯当、谢映登左右驾着尤俊达就驾归了本队。赶紧给尤俊达送在马上,在马背上趴着吧,哪个地方受伤了,回头再说。又把尤俊达三股托天叉给抢回来了。 那位闭目虬髯的怪客这才又把身子转回来,把这宝刀往自己身后一插,他背后有半个刀鞘呢,怎么半个刀鞘啊?啊,这红毛宝刀跟一般刀不一样,刀身上都是红毛,这也不知道什么化学反应,也不知是铁锈还是什么东西,总之就在刀上布满了锈。如果是普通的刀鞘,插不进去呀。即便插进去,往外拔也难拔啊。所以,对于这种刀,专门做了一种刀鞘。这种刀鞘就是把这刃儿包在其中,刀背露在外面。所以是半拉刀鞘啊。“歘!”刀一入鞘,这位“啪啪”把手拍了拍,然后伸双指往嘴里一放,“吱溜”一声,由打树林当中,“嗒嗒嗒嗒……”走出一头小毛驴儿来。众人一看,哎呦,就这毛驴儿真是头瘸驴呀,一走一瘸一拐的。而且,挺瘦的。您说,就这位两米的大个子,就那大肚子噔楞噔楞的,往秤上一约,没有三百斤也差不多少。骑这么一头小毛驴儿,那还不得把这驴给压折了呀?其他们不知道,这头小毛驴儿也不是一般的毛驴儿啊。您别看其貌不扬。但是,那跑起来比马都快呀!您别看瘸腿,瘸腿蹦哒的比千里马不次啊。这种驴叫“宝特”。也不知道这位从哪里淘换来的。他一吹口哨,小毛驴儿就出来了,一看见主人,小毛驴儿高兴了,“啊哦啊哦啊——秃噜噜噜……”还打秃噜呢。好家伙,众人当时差点没乐了。怎么呢?严肃的战场立刻被这毛驴儿给打破了。 这位把毛驴儿叫到身边,用手拍了拍“啊——别着急,别着急,等我拉完架呀,咱就走啊。哎哎哎哎,马上这位老英雄,刚才我在树林当中听见了,我也看见你了。咱们在对面的树林儿嘛,我是看见你了,你看没看见我,不知道。刚才我也听说了,你姓丁叫丁彦平,就是有名的双枪王啊。哎呀,久闻久闻呐!今天一看,双枪果然名不虚传呐。不过呢,你呀,有点为老不尊。怎么这么说你呢?你看你多大了,啊?六十岁了吧?是不是须发都花白了?这些人才多大呀?充其量三十刚出头啊,人家是你一半儿的岁数啊,何必下此毒手呢?你这两枪,第一枪,我都想出手啊。哎,人家这里有人射一箭。我一看,不用我出手了。这第二枪呢?哎呦,幸亏我出手了。我想出来救,哎,你那枪太快了,我出不来了,只能把这刀给扔了。就我这刀啊,你打听打听去,我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哪离过我的手啊?今天被你逼得第一次离开我的手了。哎呀……这是何苦呢,嗯?我也听明白了,那个在地上被人刀压脖项的就是你的弟子,呃……叫什么小贼?也不知道谁给起的这名,你怎么管自己弟子叫小贼呢?可见你这人当老师也不太称职。不过呢,那当然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儿了,我也不便插手。你还是想把你这徒弟给要回去,但是你不该下此毒手啊。你琢磨琢磨,你这一枪要扎死一个,你那徒弟还活得了吗?人家肯定得把你徒弟万剐凌迟了啊。所以,我就看不明白一点,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爱徒弟呢,是要救徒弟呢?还是恨徒弟,要徒弟死呢,啊?要照这样打下去,我恐怕今天你们得两败俱伤啊。你看,也天缘凑巧,我走到这个地方了。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专爱拉架,爱管闲事啊。我就觉得这个人间你打我、我打你的,这、这干嘛呀?都听我的,都听我的,大家都别打,这多好啊。这就说明啊,现在天下缺少一位明主。有明主在,那还用双方打架吗,对不对?那么既然这个事儿今天被我赶上了。这么着吧,给我个面子,我一手托两家。呃……”说着话,这位又转过身看了看单雄信“我说这几位英雄,能不能给个面子,把那一个你们抓住的人家的徒弟还给人家这边呢?哎,丁老王爷,你也给我个面子,你也不再追究了,带着你的徒弟赶紧走,好不好?这样一来,相安无事。怎么样啊?给我这个面儿吧,啊?” 他一说这话,丁彦平坐在马上把眼一眯,倒是没说话。为什么呢?因为丁彦平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你把那小贼给我放回来,那就行了,我也不难为你。开始,我就这么说的。只不过是你瓦岗五虎将不愿意放,你们觉得自己不含糊,非得跟我伸手。所以,现在这个人从中调停,对我没有损失,我无所谓。”故此,他没言语。 这大汉也知道。转过来看看单雄信“怎么样啊?我说瓦岗五虎将,这个面儿能不能给呀,啊?不给,你们可还得打呀,你们琢磨琢磨,这、这我就不用说了,对不对?”这话就没再往下说,那意思如果打,你们琢磨琢磨,刚才这两位可差点都死在人家老头枪下呀,你们五个人往上冲,能不能是这老头的个儿?会打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就不得而知了。你们自己考虑。 这位一说这话,单雄信眉毛挑了挑。怎么?单雄信觉得如果就此罢休,我们把这乎尔复再献出去,那我们这一仗打得就不圆满了。这抓住乎尔复主帅多好啊。但是,要说真地再跟丁彦平伸手,我们几个到底是不是丁彦平的对手?人家说得很清楚,我们自己心中也没底呀。再加上这位刚才救了老六的性命,对我们有恩呐,就冲这一点,那恩公之命不能不从啊。想到这里,单雄信跟旁边的大刀王玄王君廓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一点头,就等于把决策呀拿定了。 就见单雄信冲着这位怪客一抱拳“感谢这位恩公刚才救我兄弟一命!恩公之命,焉敢不从啊。只不过,能不能请恩公留下大名啊?好让我们知道知道您是谁呀?” “啊?哈哈哈哈……”这位哈哈一笑,“我是谁呀?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呃……有人呢,说我是西域人。你看,我长得不像中原人;有的呢,说我是扶桑那边的,东洋那边的;有人呢,说我是边北辽东的,寒冷的北方人;有的呢,还说我是南蛮子、南方人……哎呀,传来传去、传去传来,弄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自己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呀?弄得我好像是这茫茫乾坤的一过客。嘿!再加上我这一部虬髯嘛。所以呢,慢慢地大家都称我‘虬髯客’。我到底叫啥,我都忘了。” “呦!”他一说这话,不但是五虎将连双枪丁彦平都把眼睛瞪大了。 “什么?!”丁彦平上一眼、下一眼再仔细地打量打量面前这位。“哦……原来是你!” “哦?丁老爷子,你认得我呀?” “我倒听说过,现在武林出现了三位豪侠被称作‘风尘三侠’,那分别是三元李靖李药师,红拂女张初尘,还有一个叫虬髯客,恕个罪说叫张鼎的。莫非您就是风尘三侠当中的虬髯客张大侠吗?” “哎呀!还是老爷子知道的多呀。哎,也有这么叫的。其实呢,我们哥仨呀,聚少离多,一块儿行走江湖的日子太少太少了。这也不知道是谁就把我们哥仨凑在一起称作什么‘风尘三侠’。哎,称就称去吧,反正是我倒无所谓,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损失。不错,我正是虬髯客。” 哎呦!五虎将一听,尤其是谢映登和王伯当一听,俩人兴奋坏了。怎么呢?这俩人可见过另外两位呀,三元李靖李药师和红拂女前年闹长安的时候,要不是李靖、红拂女,根本就出不了长安、脱不了险呢。“哎呀!原来您就是风尘三侠的虬髯客呀?!久仰!久仰!” “哎——没什么久仰的。呃……总之啊,有这么一个小名。那么现在我也报名字了,能不能把人家的徒弟还给人家呢?” 单雄信一点头“恩公啊,刚才我说了,恩公之命,焉能不从啊?七弟,把刀松开吧!” “是!”王玄,“唰!”就把青龙偃月刀抬起来了。刚才不是拧着胳膊吗?拧着胳膊拧不住了,只能拿刀架在哽嗓咽喉了。现在,乎尔复一看师父来了,自然也不去撞刀死了,有一线生机,谁还死呢?所以,就一直跪在那里了。王君廓一抬青龙偃月刀,简短地就说俩字儿“走吧!” 乎尔复脸一红,由打地上爬起来,走到自己马匹前,扳鞍纫镫飞身上马,那枪甭要了,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剩下那一杆枪也懒得捡了,回头再说吧。一踹镫就来到了自己师父双枪丁彦平近前,赶紧地一抱拳“师父!多谢师父活命之恩!” 丁彦平挑眼皮看了看他,“哼!谁活你的命了?现在你打了败仗,六万大军毁为一旦呢。你回朝廷还有命吗,嗯?哼!现在瓦岗你也不能投。呵呵呵呵……我呀,就想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背叛师门的小贼,接下来你怎么走?!哼!”这老头子哼一声,一圈马,“嗒嗒嗒嗒……”他钻树林儿走了。 “呃,师父,呃,师父……”乎尔复赶紧地催马钻进树林,要追丁彦平。 丁彦平突然一转身“小子!你再跟着老夫,休怪老夫手狠!”用眼睛这么一瞪他,乎尔复不敢追了。丁彦平一踹镫,走了! 乎尔复一个人被晾这儿了。 “咵咵咵咵……”就听见马挂銮铃声响。怎么?人家瓦岗军追上来了。 呀!乎尔复也不敢久待,眼泪掉下来了,心说“师父,你好狠,好毒啊!哦,救我是不愿意让我投奔瓦岗。然后,现在我也投不了朝廷。天呐!你让我呼尔复何处立锥呀?!” 这乎尔复简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漫无目的先离开此地吧。踹马,他也走了。 这两人都走了,那外头的虬髯客也上了自己那头又瘦又小的瘸驴,然后在驴屁股上拍一巴掌,“咱也该走喽——” 他拍驴刚想走,“哎,张大侠留步!”单雄信赶紧地催马过去了。 虬髯客一看“哎,有什么事儿?” “啊,张大侠呀,俗话说得好,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张大侠来到我瓦岗脚下,我们怎能把张大侠放走啊?还请张大侠随我等上山。我家魔王千岁要知道张大侠来到山中,必然高兴啊。” “是啊。” “是啊。” 王伯当、谢映登也过来了“我们曾经见过李大侠和张女侠,他们跟我俩跟我二哥秦琼都是好朋友啊。今天结识张大侠,真乃三生有幸啊!望张大侠随我等上山吧。” 虬髯客闻听此言,哈哈大笑“我跟你们上什么山呢,啊?你们以为你们瓦岗现在有实力推倒这个大隋吗?你们以为你家这个魔王就是真命天子吗?非也,非也!嘿,我看呐,你们这一伙人也拯救不了天下呀。拯救天下者唯我莫属!” 第447章 张仲坚决心要造反 第四四七回 张仲坚决心要造反 瓦岗五虎将邀请虬髯客上山做客。没想到,虬髯客对瓦岗是不屑一顾。 虬髯客说“你们那个魔王,一个卖筢子出身的,就想夺得天下啊?你别看你们打了两次胜仗,这只不过是侥幸得胜啊。另外,大隋也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没有重视起来你们。一旦大隋重视起来,哼!恐怕你这瓦岗弹丸之地便不能久矣!” 一说这话,在场的五位心里都不高兴。不过,单雄信、王君廓属于心中有城府的。 王伯当不干了,当时眉头就立起来了,怎么呢?王伯当一听虬髯客这几句话的语气,一看他那表情,从内心里就产生一种厌恶感。就感觉这虬髯客跟和红拂女、李靖虽说都是风尘三侠,但这个脾气秉性相差甚大。你看李靖也好、红拂女也好,真是让人一看,一身正气,侠肝义胆,为人爽快,有长者之风。你在看现在这位虬髯客,撇着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像目空四海。王伯当这心里头就腻歪,“哼!”王伯当一乐“你说我家魔王得不了天下,你说我家魔王是卖筢子出身,出身低贱。难道你就忘了汉高祖、汉昭烈皇帝的出身了吗?” “嗨!”虬髯客一听,“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乃瓦岗五虎将王勇王伯当!” “哦……王伯当……倒是听说过。你说的那刘邦也好,那刘备也好,都不在我的眼里呀。连他们都不行,何况你们的主公那个程咬金呢?我看你们岗山也成不了气候!这个天下大乱,还得有待真天子扫平六合还百姓以太平啊。你们的魔王啊?嗨!充其量只是一个反王而已,掀不起多大风浪,更承担不起弥平天下战乱之大任呐。” 单雄信忍不住嘿嘿冷笑“张大侠,那您的意思,谁堪此大任呢,嗯?您说的那个真命天子是谁呢?现在临事了吗?” “当然!当然已经临世了!” “哦?在哪儿?是谁?!”五虎将异口同声地发问。 “哈哈哈哈……”虬髯客突然间仰天大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某家我!虬髯客张仲坚!” “噗——”怎么呢?刚才王伯当眉毛还立着、眼睛还瞪着、嘴还撇着。突然一听这话,忍不住,他喷了!他乐了“哈哈哈哈……哎呀……哦,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说了半天,这天子是您呐?” “啊,难道说不行吗?” “嗨!”五虎将你看我、我看你,大家全乐了,嘴上没说,这心里头都已经明白了。怎么?闹了半天,风尘三侠的这个虬髯客呀——是一个狂人疯子!哎呀,难怪会这么说话呀,对于疯子你理他干嘛呀?甭跟他一般见识。 就这时,后面,“哗——”瓦岗军终于赶到现场了。 单雄信一看,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跟我们上瓦岗山,人家想自己当皇帝当天子,那咱就别用热脸贴人冷屁股了。单雄信冲虬髯客一抱拳“张大侠。既然您有这样的宏图大志,我等兄弟也祝愿张大侠愿望早日实现!张大侠,我等兄弟军务繁忙,就不在这里多陪张大侠了。再次感谢张大侠对我六弟的救命之恩!咱们来日再见!” 单雄信一说这话,其他四人纷纷抱拳。说“尤俊达呢?”尤俊达趴在马上抱的拳。然后五人都面带不屑之笑意,一圈马迎着瓦岗军走了。 “哼!”虬髯客也冷笑一声,一带他自己的瘸驴,“走!咱呐,不搭理他们!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嘿!有眼不识泰山!我呀,迟早有一天让你们看看我虬髯客是怎么统一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的!”说着,拍着毛驴,他走了。 那位说“这虬髯客他是不是个疯子呀?说这话是不是疯话呀?”不是。这真是虬髯客的大志啊! 这个虬髯客到底叫什么?咱说了,有好多种称谓。但是,大部分人知道他叫张仲坚。有这么一种说法,说他是扬州首富张季龄的儿子。因为张仲坚一出生,张季龄一瞅,好家伙,这生的是孩子吗?这不一怪物吗?长得太丑了!就想把他抛之野外。幸亏半道之上碰到一位世外高人,此人叫什么?不知道,就知道他是个“昆仑奴”。什么是昆仑奴呢?就是黑人。说隋唐时期的昆仑奴到底由打什么地方来的呢?有的说由打非洲来的。有的说其实不是非洲黑人,乃是南亚、东南亚像什么印度、缅甸、马来西亚这一带的人,肤色比较黑,但是是亚洲人。那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至今学界没有定论。反正是这种人在当时被叫做“昆仑奴”。也不知道他身世如何,但有一点,是个世外高人,身怀绝技,而且带着一把红毛宝刀。对于“红毛宝刀”也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红毛宝刀的红毛指的是西洋人,西洋人打造的刀叫红毛宝刀。是这样吗?咱们知道,这西洋刀跟中国刀它不一样啊,制式就不一样,重心也不一样。有可能在其他书里头某个大侠手使的红毛宝刀是西洋人打造的。但在咱们本套书中,这红毛宝刀那就是红锈刀。这昆仑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一把宝刀,就仗着这口刀纵横天下呀。 看到张季龄要把张仲坚给扔了,昆仑奴给拦住了“这是条性命啊,哪能给丢弃呀?这么着吧,张先生,您既然不要这孩子,就把他送给我吧,我代您养,您看怎样啊?” 张季龄扔孩子本来心中就亏,一看被人发现了,人家要要。再看这个黑人穿着也破衣啰嗦的,心说行吧,让他拿走吧。爱怎么的怎么的。饿死?死吧!眼不见、心不烦呢,反正我也不扔了,我是给人家了。于是,张季龄就把张仲坚给了昆仑奴了。昆仑奴带着张仲坚就走了,从此是浪迹江湖啊。 这昆仑奴也真不容易,一大老爷们儿带着一个婴儿,您想得多困难呀,你再是大侠,你带孩子肯定不如一个弱女子。一把屎一把尿就拉扯这孩子长大呀。等到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给这孩子压腿、折腰打基础了。慢慢地就教这孩子武艺。昆仑奴是个艺人,不知道他的武艺跟谁学的,绝世武功啊!把这一身能为全教给了张仲坚。这张仲坚还真就是个练武的奇才,昆仑奴一教他就会,一授他就通啊,而且举一反三。把昆仑奴给乐坏了呀。 等到张仲坚十来岁的时候,这武艺比昆仑奴还要高,纵横天下几乎没有遇到对手。 那这时,昆仑奴也把张仲坚的身世告诉他了,说“你长这么大了,也应该认祖归宗了。至于你爹认不认你,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你必须知道你世上还有父母啊。哪能说不认父母呢?走,我带你下扬州找你爹去!” 于是,昆仑奴就带着张仲坚来到扬州,见到了张季龄。 昆仑奴用手一指“看见没?这就是你的儿子张仲坚。十八年了,我已然把他抚养长大,传授了一身能为呀,现在让他认祖归宗,看看你还收不收?不收?没关系,让他知道知道世上还有父母,我们扭头就走了。” “呃,不不不不……”张季龄现在重病卧床。自打把孩子扔了,这张季龄一直就没有再生育呀。虽然纳妾纳了好几个,但一直都没开怀。张季龄烧香磕头祈愿,也在佛祖面前忏悔——这是老天对我惩罚呀。我认为那孩子丑,把那孩子给扔了。嗨,没想到,以后这老天就再也不赐给我孩子了。我这么大的家业未来交给谁呀?愁苦一辈子呀。一晃十八年,没想到看到自己的大小子了。再看现在的张仲坚,哎呦,长得呀——那也不漂亮!十八岁的男孩子长得跟三四十似的。怎么?满脸大胡子。而且,这胡子打卷儿,眼睛是绿色的,这也不知道哪点基因变异了,怎么是绿色眼睛呢?但这也好认呢。别的孩子生下来都黑眼球,这孩子生下来绿眼球、碧眼。“这就是我的孩子呀,我怎能不认呢?”张季龄高兴坏了——他起码是我的孩子呀。“我现在卧病在床,眼瞅大限已至,这家业干脆我全交给你了。爹我这一辈子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啊!”老头在这病榻之上向儿子忏悔。 张仲坚这人心胸宽广,倒不在乎。这些年跟随师父纵横江湖、游荡天下,挺自在的。突然间给自己一个家,反倒是觉得有点拘束。但是,一看到自己爹卧在床上、老泪纵横,他于心不忍呐,就拍了拍爹的手“行了,我不记恨你。哎,我跟着师父挺好的,你就安心去吧。” 就这么着,张季龄欣慰地闭上眼睛了,他死了。他可是扬州首富,把这万贯家财全都给了张仲坚。要不说富二代为什么都那么豪横呢?他们不用奋斗啊,老子全给自己留好了。但是,张仲坚跟一般富二代不一样,他视金钱如粪土,因为在他概念里,金钱无所谓——我闯荡江湖,到哪里我都有钱。我没钱了——没钱了,没问题呀。我一看当地哪个财主为富不仁,当天晚上我就到这财主家损其有余而补不足,我就是不足,拿走!我知道哪个山寨的响马为非作歹,那直接闯进去了,把红毛宝刀一摆,“噗!噗!噗……”把整个山寨全宰了。然后,所有东西我拿走,杀富济贫。所以,从来不缺钱。现在虽然给这万贯家产了,倒也没有那么兴奋。不过现在成了当地富翁了。 老师昆仑奴年纪也大了,张仲坚就把老师接到家中赡养。可是没出二年,突然来场疾病,老师得病也撒手人寰了,唯一留给张仲坚的就是这把红毛宝刀。其实,昆仑奴早就把这宝刀给了徒弟了,让徒弟使用。现在正式地赐给徒弟了。 张仲坚把老师安葬后,真成了一个无人拘束之人了。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当个员外爷,就把家里的这些生意交给心腹之人——你们替我掌管,你们替我赚钱。我多多给你们分红利。我干嘛呢?我像原来似地浪迹江湖、游历天下。 于是,张仲坚就把家中生意交给别人。他揣着红毛宝刀就去闯荡江湖去了。 由于这个人神出鬼没,当年跟着师父昆仑奴就已经在江湖上创下名字了。见到他的人对他印象都很深刻,好像是个外国人。所以,对他的身世在江湖之上传言很多呀。有的说他来自西域,是个回回;有的说他来自南洋;有的说他来自东洋;还有的说他就是南方蛮子。其实,这些就说明张仲坚这个人,神出鬼没,让人琢磨不定。他也觉得自己到哪里都是客人,自己又长一部虬髯。于是,自己就叫自己虬髯客。 在闯荡江湖之时,就碰到了三元李靖和红拂女张初尘。三个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于是,三个人就结成兄弟了。一起又闯荡江湖几年,在江湖上做下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就创出一个名号叫“风尘三侠”! 这三个人不但是行侠仗义,还颇有抱负,对天下进行展望,就发现这大隋江山估计坐不多少年呐,就杨坚这么搞下去,弄不巧未来天下会大乱。要么三元李靖在隋文帝没死的时候就告诉秦琼“你要做好准备!”那么,三个人也一起探讨过——如果大隋被推翻,谁能够做新王朝的天子呢?谁又能够按照咱们仨平常谈的意愿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呢? 李靖、张初尘都觉得应该再找明主必须找一个能够担起责任的人。 可是,张仲坚乐了,说“两位啊,与其找别人,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呀。咱们仨探讨这么多年,认为拯救天下必须做到一二三。那咱们再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希望别人能做到一二三,立他为天子。那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一二三呢?我看与其这样,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咱自己当天子多好啊!这样一来,咱自己就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让天下百姓安泰呀。” “嘿!”李靖乐了“二弟呀——”二弟?虬髯客排行在二,红拂女排行在三。说“二弟呀,你这个想法倒也奇特。但是,你我三人谁能够做天子?我这人是不行啊,我给人谋划可以,你让我自己当皇帝。哎,我不愿意争这个名、夺这个利呀。你让初尘当吧?她一介女流,历史上也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呀?” 红拂女说“我也不愿当,另外也没那个实力。你……你说当皇帝就当了?你有钱吗?你有兵吗,有势吗?对不对?” 李靖说“着哇。我们俩人都不愿当,那就剩你自己了。老二,难道说你可以当天子,未来可以当皇帝吗?” “哈哈哈哈……”虬髯客张仲坚一听,“那有何不可呀?我觉得我就有能力管好天下!” “哎,”李靖一听,“老二,你这不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既然要拯救黎民,不如我自己拯救!反正,我现在看,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在野的,我没有发现能够入我法眼的。既然如此,我当仁不让,我就拯黎民于水火之中,我就当一当天子有何不可呀?” 李靖、张初尘都乐。 李靖说“好啊,老二,你有这个决心,只要你干,我们俩也支持你。不过呢,我们也说不好你这事能不能干成。” “哎,干成干不成,咱慢慢地走。从现在开始,我的目标已定。我不怕呀,我有万贯家业呀,我家是扬州首富,富可敌国呀!回头有机会,我以我家万贯之姿起誓,然后推倒这个无道的朝廷,统一天下,我做天下之主!必定让黎民百姓过好日子!” 李靖一听,乐了“好啊。既然你有如此大的雄心壮志,我们俩支持你!这第一步想,你打算怎么办呢?” “第一步啊?我还是游历一下天下,我再访一访、看一看有没有比我更强的。如果有比我更强的,我也可以辅佐他成功。如果没有比我更强的,我访天下找一些跟我志同道合之人,起誓推倒大隋!” 李靖说“行啊,那你先找着。我和初尘我们俩商议好了,我们觉得现在大隋也不是无可救药,主要是有几个个奸人当道,尤其是越王杨素。我们准备去刺杀越王杨素,把这个大祸害拿掉。回头再把那什么宇文化及那些人拿掉。再看一看,有可能,大隋还能缓过来。能缓过来,就不至于战争。只要一打仗,黎民百姓受苦,能不打便不打啊。” 这兄弟三人可以说都跟心怀大志,都是有救国救民之志,只不过走的道路不同而已。于是,三人分道扬镳。 李靖、张初尘赶赴大兴城去刺杀杨素。但后来,杨素对这两位非常好,这两位倒也不忍心下手了。又认为现在刺杀一个杨素拯救不了天下,人家俩逐渐生出归隐之心,人家干别的事儿去了。 那么张仲坚呢?周游天下也没有发现比自己更强的。就更加坚定了他起兵图天下之心。今天是由打外地要返回老家扬州。没想到,在瓦岗山东路管了这么档子闲事。那么现在闲事管完了,张仲坚骑驴下扬州,要在扬州兴兵! 第448章 隋炀帝开元下扬州 第四四八回 隋炀帝开元下扬州 正说到风尘三侠当中的虬髯客张仲坚,这是一个绝对的富二代呀,家资万贯、富可敌国!走访天下认为当世没有明主。既然如此,谁来拯救百姓啊?我!哎,只有我呀!我可以按照我的理念推倒这个无道的昏君杨广,另立乾坤,我登基坐殿!张仲坚跟当时很多的反王一样,都有这个野心。但是,跟那些反王不一样的是,张仲坚人家要当天子要当皇帝,是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理想,以自己的理念来统治天下,让老百姓能够在自己管理下安居乐业。可以说张仲坚是个理想主义者。那也就是说,如果是他能够找到一个人比自己能耐、比自己强,让这个人管理天下比自己还好,哎,自己立刻不争不夺,江山让他去坐!所以,张仲坚性格特别直率——我就想实现我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谁实现无所谓。如果没有实现者,我来实现,谁让你没有呢?那这种境界绝非那些投机者能够比得了的。 在天下转么一圈儿,发现没有人能够入自己法眼,得了,我回扬州,把我家资全变卖了,我在那里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我也举起大旗。就凭我的能耐,张仲坚那可不是光会舞刀啊,兵书战策也读了不少,行军布阵那也是行家。尤其认识三元李靖李药师后,经常地在一起探讨军事,他也觉得自己不含糊——我只要在扬州起事,那天下还不唾手可得?这虬髯客也自信满满。所以,现在也没有把瓦岗山英雄放在眼里,拍他那头瘦驴就回归扬州了。 到扬州起事了?没有。没有?怎么呢?没等他起事呢,他一到扬州,皇上杨广也到了扬州。那位说“杨广下扬州不是后来的事儿吗?”您听我说呀,杨广这一生当中三次下扬州啊。第一次是他在做平南陈的行军大总管的时候,来到过扬州。一看这个地方繁华似锦,就喜爱上扬州了。但是,这一路之上把杨广颠簸得了不得,心说我下次再来扬州,坐船!那我就平稳得多了。这才萌生出开凿大运河的之意。 那么这一次是在大业元年(605)。今年不是改元吗?登基改元的第一年,他又要去扬州,并把扬州改名为“江都”。那这一次,是杨广做皇帝后第一次下扬州,所以是隋炀帝一下扬州。这年的三月份,下令杨素营建东都的第二天,隋炀帝就发布了“巡历淮海”的诏书。诏书上说“今将巡历淮海,观省风俗,眷求谠言。”杨广的意思是说“我这一次巡历,主要是考察考察各地的民风民俗。我得看看我这大隋江山怎么样啊?另外走一路,我还要听一路的正直之言。你们都得告诉我现在朝廷哪点儿做得不足、哪点须要改进、当地百姓还受到哪些苦……这叫‘谠言’,我来求正直之话呢。”那不能不说杨广这次下扬州的目的是正确的,起码来说初心是好的。那至于以后怎么样,改变没改变初心,那是之后的事。这一次,人家确实怀着这么一个寻查天下、眷求谠言的目的开始巡游的。 但巡游的日子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当时,瓦岗这边正在交战当中。所以,您从杨广巡游就可以看出来,杨广根本就没有把瓦岗寨放在眼中,他认为这就是疥癣之疾,这边打,打去。二路人马已经派过去了,怎么不能够把瓦岗寨给拿下呀?这就是一伙子占山为王的山贼,对大局没有太大影响,我还得治理天下呢。所以,八月十五日,隋炀帝杨广就开始了第一次巡游。 这一次巡游,杨广特意带上了陈后主的遗孀沈婺华。为什么要带上她呢?这个意思很明白呀,这次往南方走,其中还有一个大目的就是联络南方人的感情。所以,不仅带了陈后主的遗孀沈婺华。还把长平王邱瑞给带在了身边。 咱说了,这个长平王邱瑞也算是个老奸巨猾的政治老油条。他食大隋之禄,也尽大隋之事。开始,给大隋贡献了很多人才。在隋朝统一天下,尤其是打南陈的时候,他发挥了巨大作用,把南陈很多大臣都给说降了、都给笼络住了。所以,这才有“三方定五王”的事件发生嘛。可后来发现,大隋王朝对他这些南陈的旧臣还是有点不放心。尤其是北方那关陇贵族对他们这南方士族屡屡打压,再加上他给皇帝上了很多的奏折、说了很多的事情、提了很多的建议,逐渐发现这隋文帝也慢慢地昏庸了。杨广、杨勇争权夺势为了夺取皇位互相残杀。哎呀……邱瑞对大隋王朝是逐渐失望啊——你看,我尽忠了,我给你谏言了,你不听啊。不听则罢呀!我为什么非得舔着脸跟你说呀?我为什么非得当一个直谏的忠臣呢?我没那么傻!既然你也不相信南陈降臣。那干脆,我乐得当一个太平王爷,反正你给我奉禄,反正我是个王啊,反正你得把我当个牌位供着,因为你毕竟得用着我,用我维系南方这些官吏的心呢,现在这些心还没有被你们大隋完全笼络住,我还有用。所以,我当一个太平王爷,我也不经常上朝了,我就在家一待,跟那些僧道为友,乐得逍遥自在,不要惹火上身。所以,这个老王爷一直采取作壁上观——我看你们怎么作!爱怎么作怎么作,跟我没关系!于是,他经常不上朝。 但,杨广一登基,这老王爷首先对杨广表忠心了。在仁寿宫,杨广一登基的时候,人家就跪倒叫陛下了,跟那忠孝王伍建章截然不同。所以,杨广特别高兴、特别欣慰。因为有个老王子支持自己,那了不得呀,这个力量了不得,这就等于南方士族都会支持自己。那么现在改元了,自己登基第一年,要到南方巡游、笼络南方士族,那怎么能少得了长平王邱瑞呢?所以,这一次特地带上了长平王邱瑞,让邱瑞在身边陪王伴驾。当然了,左仆射、当朝宰相那位宇文化及自然也跟随着一起出巡。保驾的自然是宇文化及的大儿子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啊。不过这一次宇文化及不但是带着自己大儿子,把自己二儿子宇文成龙也带在了身边。 咱们曾经说过,宇文化及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二儿子宇文成龙,三儿子宇文成祥。那宇文成祥已经被秦琼等人给打死了,就是他抢张紫燕嘛。秦琼等人大闹宇文化及的仆射府,把宇文成祥就打死在了合欢楼。这下宇文化及就剩下俩儿子宇文成都、宇文成龙了。 这个老二宇文成龙虽然比老三宇文成祥还出息点,不至于天天地抢男霸女。但这位也是个少爷羔子,他迷恋军事,特别崇拜历史上的那些大军事家、大兵家,什么吴起呀、白起呀、韩信呀、诸葛亮呢……哎,他认为自己就是当世的诸葛孔明、卧龙在世啊!要让我统兵带队,那我可以当天下都招讨马大元帅呀!我的武艺也不含糊!所以这小子痴迷军事。在京城,专门收拢了一批人经常跟他在野外操练人马。 为此事,宇文化及没少批评他。怎么?“你在天子脚下,天天舞枪弄棒,你想干嘛啊?你组织私人军队,这还了得呀?” 但宇文成龙不接受啊,说“爹,你怎么了?我倒想指挥国家军队,你推荐我呀,啊?你现在是左仆射。你看你给我大哥推的高高在上,横勇无敌将、天保大将军,戴着牌儿,他是天保大将军。那我老二啊,那我就是‘天保二将军’呢!你为什么不给皇上美言几句,让皇上封我一个‘天保二将军’,也让我统兵带队呀?!我告诉你爹,如果我统兵带队也不比我大哥他差!甚至我比他还好!我大哥有勇无谋,我文武双全啊……” “啊——呸!”把宇文化及气得呀,“你也不撒泡尿尿照啊,你多大本事,你爹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领兵带队、行军打仗这是小事儿啊,这是儿戏呀?没那么简单,我的小祖宗!打仗那是会死人的!行伍当中刀光剑影啊,不那么容易……” “哎呀……我说爹呀,你就吓唬我。我不是没有统过兵啊,你看我天天地带着几百人呢,也天天操练,这有什么呢,啊?什么武侯八阵、十绝阵,我都会摆!我带着他们都摆过呀,那好着呢!我告诉你,你儿子现在可不得了,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哪四个字?” “深谙军事!不信,爹你去看看,你看看我操练的人马怎么样?” “哎,你呀……你操练那一伙子人我见过,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陪着你过家家,都哄着你玩儿呢!那就是看着你有钱,来挣你钱呢,这些人都是拿钱买的……” “不不不不……爹,你说这话我不爱听啊,太武断了!怎么是拿钱买的呢?这里面很多人都不要钱啊,都是我在外面招兵招来的。我招过兵、我募过兵啊。人家一看我把大旗一竖——天保二将军!哎呦……趋之若鹜啊!纷纷报名,连钱都不要!” 唉!宇文化及心说话我怎么给你解释?表面上看,那些人是没要你钱。但是,你那钱都花哪儿去了?人家转着法子给那些当兵的了。只不过没在你面前给。哎呀,你这个傻东西呀! 宇文化及公务繁忙,也没时间老跟二儿子在这儿矫情——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去吧,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吧,反正玩儿去呗,咱家有的是钱!懒得管他。 可宇文成龙逐渐就对宇文化及产生不满了。怎么?“你看哎,我大哥,你像一个宝似的,一个劲地往上推。我这么大能耐,你多少的也保举我个官儿啊。我不当大官,你给我一小官儿还不行吗?我小官还当不吗?咱慢慢来呀,从基层做起呀……”您看,人家还有这个思想。“我可以从基层做起,只要你让我当官,让我当个将军,给我一定兵权,让我带带兵,真正带带,哎,我就乐意了。”就这位的思想跟这个戏迷票友似的——你让我扮上上台,锣鼓点这么一敲,真正唱出戏。哎呦,我高兴兴死了!至于唱的怎么样,他不管这个,票友嘛,又不是专业的,人家就是过瘾。宇文成龙也有这个思想。一看父亲宇文化及对自己的事情爱搭不理,就恨上老头了——你天天拿别人的银子,然后给别人办事儿。到我这里就不给我办了。你那么瞧不起你的儿子呀,啊?迟早有一天,我得让你这个老家伙知道知道你儿子比你强!比你大儿子强!他还赌上气了。 这一回,不求宇文化及了,去求他娘去了,就是宇文化及的夫人。这位老夫人一共仨儿子,现在死了一个,就拿这宇文成龙当眼珠子、当心肝肉了,宇文成龙只要提出要求,那一定满足啊,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那么现在缠着自己要官。有的时候,急的宇文成龙一把鼻涕两行眼泪的,这老太太看着也心酸,就经常叨念宇文化及说“你这老家伙呀,别人你都安排官儿,你好歹也给你二儿子安排一官呀。” “哎呀……他能干什么呀?给他安排,他还不把事做砸了?” “哎,谁都得有第一次啊。啥叫历练呢?啥叫锻炼呢?哎,你年轻的时候、刚当官的时候,你、你就会当官?你就会办事儿了?那还不是一次一次的错误积累,慢慢地你才会当官了吗?这孩子养在府中二十多岁了,你一直捧在手里不让他飞,他终归长不大呀。你要担心他,就给他找一个小官当着,权力不那么大,最好放在你眼皮底下,你能看着,或者放在他哥哥眼皮底下,他哥哥给掌着舵。慢慢他不就懂得做官了吗?慢慢不就懂得做事了吗?另外,我看咱家二小也不错,起码来说不跟三小子似的。三小子天天地花天酒地,最后落这么一个下场,不也酒肉自取呀?可咱咱家二郎不那样啊。二郎从小都干正事啊。你老说他舞刀弄枪,老大成都从小不也舞刀弄枪的吗?不一样吗?男孩子们有几个不爱武的?何况咱们又是世家呀,都是马上得天下的,哪能不爱武啊?我看是好事啊。他又爱军事,又爱排兵布阵,你老说他瞎胡闹,你怎么知道放在战场上他就不行呢,嗯?人都得放在位置上才行!你别看我是个女流,你真的把我按到皇帝宝座上,你别看,能治天下!那就是个座位啊……” “哎呀,越说越不像话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可不要胡说啊!” “得了,得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吗?常常睡觉都说梦话呀哎呀……当皇帝……我要当皇帝……我要恢复我们先祖的皇朝……不是你说的吗?” “哎呦呦呦……夫人,慎言!慎言!那都是梦话!不可当真……” “行了!你在外面装啊,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有你的抱负,我支持,我不反对。但是,有报复你想实施,那不还得靠自己人嘛?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对不对?你不锻炼锻炼你身边的人,你锻炼谁呀?谁能给你一条心呢?还得是你的儿子呀!你说是这理吗?” 就这老婆子天天地在宇文化及耳朵边儿嘟嘟囔、嘟嘟囔为自己二儿子说好话。宇文化及跟当时很多的世家贵族一样,都怕老婆。您看,当时有这么一个风儿,女性在当时的地位特别高。您看隋唐女性那跟后世女性不一样,都是特别泼辣。为什么呢?那都是出身名门望族啊,都知书达理,可不是一般不识字的老太太。这些女性都非常强势。所以,无论杨坚呐、李渊呐、罗艺呀……都怕婆儿!宇文化及你别看这么奸诈,也怕老婆,在这正房夫人面前也不敢高声说话呀,被老婆天天嘟囔得宇文化及也烦了,转念这么一琢磨,也是!别让这老二天天地在家待着了。在家跟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天天的演练,指不定哪天给我捅出篓子来,指不定哪天重走我老三的道路啊。干脆,我把他带在身边,先历练历练。我把他放在眼皮底下,我先让他锻炼锻炼,慢慢地扶他上马!奸臣?奸臣也护子。望子成龙这是人之本性啊。何况宇文化及对这俩小儿子是格外疼爱呀。你别看对着宇文成都横眉立目的。但对宇文成龙、宇文成祥这哥俩是非常宠溺呀,不然的话也培养不出来这俩少爷羔子。 那么这一次杨广要南巡扬州,要带着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一琢磨我这二小子也长大成人了。我这一离开京城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别在这里给我捅乱子呀。既然这一次陪王伴驾,那干脆我请求陛下把我这二小子也带上,我让他在他大哥那里先任那么一个副将,让他历练历练。反正往南巡也吃不了苦。这么一来,也能够增加在行武当中的经验。所以,宇文化及就把这层意思给杨广说了。当然,宇文化及也给儿子美言了好几句,也遮着、盖着往上抬,说“我这二小子从小就爱读兵书战策。有的时候领着家人还排兵布阵呢。跟他哥哥也没少学。虽然这个兵书战策不算精、武艺不算良,但是有心报国,多次向我提出,想让我举荐他,但是都被我给拍下去了。我认为他的本领还不足以担大任呢。那么这一次,臣要陪王伴驾。哎,臣也有私心呢。我想请求陛下能不能允许臣这一次带着我这小儿子,让他在成都手下先任那么一个小军官儿,历练、历练,增加经验。等历练成才了,让他报效大隋呀?” 皇上杨广一听“嗨!不就这点小事儿吗?左仆射这事还用跟朕说呀?锻炼子弟是应该的呀。这一次,你就带着你的二儿子随朕南巡去吧!” 第449章 左仆射内举不避亲 第四四九回 左仆射内举不避亲 正说到隋炀帝杨广一下扬州。这一次的目的是巡查诸地。另外,最重要的是笼络江南之士,特地带上了陈后主的遗孀沈婺华,另外还带上了长平王邱瑞。 临走的时候,左仆射宇文化及又向杨广请求“臣想带上我的二儿子宇文成龙,让他历练历练,以后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望陛下恩准。” 杨广一听,“这都是事儿吗?你身为左仆射,安排一个人,这还用问朕吗?你随便安排就是了。” “呃……呃,陛下,因为这是我的二儿子,毕竟与臣有私啊,臣不敢擅自安排,以恐留人口实啊,故此才请求圣意。” “哎——我说我的宇文爱卿啊!你呀,办事太为公了。俗话说得好,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嘛。只要你的公子有才能,尽可向朝廷举荐呢。这你担心什么呀?避什么嫌呢?你的大儿子宇文成都不一直陪王伴驾吗?不一直护着朕吗?大儿子可以,这二儿子长大成人了,为何不能报效国家呢,嗯?这事啊,你自己决定就行了。朕是同意让他去的。” “啊——多谢陛下!” 宇文化及也高兴啊。把这个惹事包二儿子带出大兴城,跟随自己,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历练历练也有好处啊,别天天在家里跟那群狐朋狗友弄得一点不成熟,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不知道这当官作宦的有多危险,让他进军队也看一看,这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但是,又在自己和他哥哥的保护下,也不至于出意外呀。于是,宇文化及就把二儿子宇文成龙安排给大儿子宇文成都了,说“你随便给他找个职务,让他管理两三个人儿,在你眼皮底下也就是了。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这就是目的!” 宇文成都一听,啊?!心说爹啊,你糊涂啊你!我那二兄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啊?天天纸上谈兵。动不动地跑我屋里去了,要跟我论论军事,要跟我分析分析赤壁之战为什么曹操败了?为什么诸葛亮不采纳魏延之策出奇兵出子午谷?他就天天地爱猎奇这些东西。正儿八经的军事,他百嘛不会呀!我不理他吧,他还不高兴。我理他吧,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呀翻腾那些烂理论,天天过来给我辩呢,天天过来给我讲啊。总之,这历史上记载的都错误的,他知道的那就对的。哎呦,弄得我呀看到他脑仁都疼啊!人没说吗?宁肯给明白人打一架,也不跟糊涂蛋说句话呀,我这二兄弟就是糊涂蛋!你把他安在我手下,你说让我怎么管他?他有他的理论,他仗着自己是我兄弟,对我还不服呢。我要拿军规管他吧,你肯定不高兴。我不拿军规管他,他在我军营当中那不就搞特殊了吗?哎呀呀呀……宇文成都这个腻歪呀,不愿意呀。但没办法,我们说了,宇文成都就这么一个性格,永远不敢违抗君父对自己的命令,君父就是天,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愿,好像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大隋江山、为了父亲、为了皇帝活着的,即便自己心中不满,那也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啊。咬着后槽牙点点头,说“父亲,我把成龙留下行。但是,可有一点咱得讲清楚。我不能给予实权,让他管两三个人也行,但那两三个人也不能办具体的事儿,也就是跟着我。不然的话,在皇上身边捣起乱来,我不好收拾。” 文化及也明白,心说要不是你娘一个劲地给我吹枕头风,吹得我脑仁疼,我也不乐意带这二小子呀。“行!你看着办,只要在你下面,让他带两三个人也就行了。” “哎,好好好……”宇文成都没办法,拧着自己大腿根儿,这才把这个事情给应下来。 回去之后,宇文化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儿子宇文成龙,说“这一次,我已然请示皇帝了,让你跟着你哥哥一起陪王伴驾,跟随军营当中听差呀。这下,你的夙愿了了吧?” “哎呦!”宇文成龙一听一蹦多高,“爹!你真是我亲爹呀!” 啊?宇文化及一听,“好家伙,要不干这事儿,我敢情是你后爹呀?” “啊不,我不那意思,你真向着我呀!这就对了,早该给皇上推荐我呀,你不知道你儿子有多大本事。这一次,是让我当保驾官呢,还是让我当开路先锋啊?” “啊?”宇文化及一听,就冲这话,你就是混蛋!“你啊……你刚刚进来,哪能让你当保驾官呢?哪能让你当开路先锋啊?” “嗯?这不让我当保驾官、当开路先锋,那、那让我干什么呀?” “你呀,先在你哥哥军营当中历练几天,先给他打个下手。” “那、那我是什么官职啊?” “你别管什么官职了,先进入队伍再说。呃……反正是将军就行了。” “不不不……那不行啊!这将军……我是牙将啊,是副将啊,是旗牌呀?这、这到底是什么呢?” “哎呀……”宇文化及一看,你别说,这二小子对这些官职还挺懂的。“我说成龙啊,你刚刚迈进仕途,皇上也没封你什么官职,就看你未来能够立什么功。然后,再按功封赏啊。你现在踏踏实实地就跟着你哥哥,你不说了吗?从基层做起啊,慢慢地再往上升。这一次,能够陪王伴驾,就是你小子积来的福分呢。” “是啊?这……这合、合着就是让我跟着皇帝往扬州跑一趟啊?什么官职都没有?不让我领兵打仗?” “这是去巡查,打什么仗啊?” “那多没劲呢!可惜了我这一身能耐呀……我实指望爹爹你给我要一个将军,跨马临敌,统领千军万马为国家出力报效,搏得一个封妻荫子……” “哎呀呀呀……行行行……你呀,别起范儿,还不到时候。哪地方有仗给你打呀?” “哎,怎么没仗给我呀?我听说了,现在在河南地界好像有一座瓦岗山,那里起了一伙子响马。说靠山王杨林四路大军都被人家打得丢盔弃甲呀。现在皇上又派了二路大军兵发瓦岗。到现在,胜负未知,我看也悬呐。为什么呢?朝廷用人不明啊。派得是什么玩意儿啊?我听说派过去打仗的是金提关原来的守将。你琢磨琢磨,原来他们守关都把金提关丢了,现在让他们再打关,那打得进关吗?他们能打赢吗?我看,用不了多久,必败无疑……” “你住口!”把宇文化及气得,“你哪点就看到必、必、必败无疑了?你妄议朝政你!这就是一条罪名,你知道不知道?” “嗯?你看,我说这话必有根据呀!不信,我给你掰扯掰扯!爹,你看他带着……” “去去去去……”宇文化及连连摆手,他也知道,这位就爱给你分析呀、就爱给你掰扯呀。也不知道这套理论听谁说的,反正越猎奇,他越相信,他就爱显摆自己与众不同,比谁都懂。 您看这种人古代有,现在更多!不信,您上网上看看去,是不是很多是这样的人。过去历史有定论的,“那不行!这定论不对!我非得分析一个谁都不知道的,谁都想不到的。你说黑呀,我非得说白;你说白呀,我非得说黑!要么怎能能显得我呀?”从历史旮旯里扒出一点孤证,哎呦……“我找到证据了!看见没?看见没?!历史真相不是你们所说的!”就显他自己能耐,其这种人古今大有人在!这就是诸葛亮舌战群儒所说的“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就是个大白话家。这宇文成龙还达不到大白话家级别呢。但他周围全是大白话家。为什么呢?人家知道宇文成龙就爱听这些猎奇的。所以,这些人天天给宇文成龙分析局势啊、分析战场啊——这朝廷不行啊,这人也不管用,那个人也不行。哎,好像全没他能!如果让他们管理天下,比谁都强!宇文成龙就信呢“哎呀,你们说得太好了。这、这在其他地方我没听过呀!”他就拿这理论回家了,要么找宇文化及,要么找宇文成都。再不然,这俩人要是忙,就找他娘嘚啵嘚啵,把老太太说晕了、说睡了为止。 所以,宇文化及一看,哎呦!这二少爷又要张口了,“赶赶赶赶紧、赶紧、赶紧去去去……我没工夫听你打瓦岗,下辈子你再想吧!就你这点本事,怎能统兵带队呀?” “爹!也就是你瞧不起我!我告诉你,别人都称你儿子我是天下奇才!人都给我编了童谣了,你知道吗?” “嗯,嗯?”宇文化及一听,“什么?编童谣了?损你呢,骂你呢?” “你看,爹,又来了!就你瞧不起我呀!别人都传言呐,大兴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说什么呀?” “他们都说呀,说‘三元李靖,宇文成龙,二子得一,天下大定!’听见没?爹啊,他们都把你儿子我跟那三元李靖李药师相提并论了,说我们俩就好比三国年间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也……” “啊——呸!”宇文化及说“你就别‘也’了!你脑袋别晃了!再晃,你就泻黄儿了!” “啊?”宇文成龙一听,“你拿我脑袋当臭鸡蛋了?” “你哪来的这么一首童谣啊?”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哎呀!这肯定是你手下办的蠢事!” “哎,爹,我这可没花钱呢,人家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人家告诉我了,这怎么就是我手下办的蠢事啊?这证明你二儿子现在在大兴城妇孺皆知!都知道我是军事家……” “行行行行……二爷!你是我二爷,还不行吗,啊?!”宇文化及这也够难的,对自己的二儿子是一点儿辙没有,喊上爷了。“你是我爷!你是我爹!可不可以?你能耐再大,你、你先跟卧龙诸葛亮学学好不好?未出茅庐,先在那里蛰伏起来,行不行?先把自己内功练好了,先在你哥哥手底下把这一次皇上南巡给服侍好了,回来肯定给你升官!以后再统兵带队,慢慢来。哪有说一下子当成将军的?古来未有啊!” “哎,爹爹,你这就说错了,古来怎么没有啊?想那商朝末年,渭水河边垂钓之姜尚姜子牙,那不就是一介钓夫吗?那人家周文王把姜子牙背回去之后,马上登台拜帅了;你说的那个诸葛亮也是这样啊。诸葛亮乃南阳一散淡之人,我这……哎……爹?爹!爹……”怎么呢?再找宇文化及,没了! 宇文化及头疼啊,好家伙,开始给我论史了!哎呀,这、这、这没、没法跟他论!宇文化及躲了。 “哎呀……”宇文成龙一看,“躲呀?你躲不了!我迟早得给你要官啊!合着就给我要这么一个职务啊,连个官名都没有。你说怎么让我见我那一群手下?我怎么给人说呀?你好歹给我一官儿,我还能谝一谝呢。现在……我、我不能说我过去就是帮闲的、就是打杂的呀?哎呀……这老家伙越活越糊涂!老糊涂了!让我怎么去呀……”您看,他还不满了呢。“我,我找我娘去!我让我娘再给我爹吹吹风!”又找他娘来了。 他娘早知道了,还替儿子高兴呢。一看儿子一脑门子官司,“哎呦,二儿啊,怎么了?” “怎么了?!我爹给我要了一个无官无职的那么一个差事,就让我跟着我哥,说保着皇帝往南巡。你说这办的什么事儿啊?!儿子我呀——不愿去!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志气!我要学韩信,不登台拜帅,我就不出山!” “哎呦呦……”他娘一听啊,赶紧劝吧,“孩儿啊,一步一步来。这样就让你爹费了不老少神了。娘是一个劲地在你爹耳边给你说好话呀。这一次,你先跟着皇上去一趟。在皇帝身边多沾光啊!不有那句话吗?捱着金銮殿必长灵芝草啊!等你回来必定当官!” 这老太太连安慰带劝劝了整整一宿。最后就说了“你要不去?你要不去,你爹、你哥的命啊,全保不住!” “为什么呢?” “已然跟皇上保举你了!你在这儿耍脾气。你想想,皇上怎么看待你爹?怎么看待你哥哥?以后怎么给你要官,对不对?别耍孩子脾气啊。委屈你去一趟,为你爹、为你哥,给他们个面子行不行?”您看,还反求这老二呢。 “嗯……”宇文成龙一听,“要照这么说,我爹我哥哥还得需要我?” “当然了,没有你,这一次南巡那成不了!” “哎,要这样说呀,我先跟他去一趟。不过,我觉得我爹办的事儿啊……呃……办得差劲!” “哎,是,是,慢慢来,慢慢来。一点儿一点地你把工作做好了,你爹、你哥哥好有理由再往上提升你……” “行行行……既然如此,那我就收拾收拾。哪天出发?” “你爹说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就出发。” “就挑这倒霉日子!中秋节?我、我、我还得跟他们赏月呢……” “哎,就别赏月了。在军营赏月比在家中赏月好啊。你不经常地说这个沙场秋色美吗?” “哎,娘啊,你说这还真对!为什么呢?因为秋天呢,是西方所属。这西方啊,其音为商,其行为金,其色为白,主杀伐征战……这个……”哎呦,一看老太太呀,脑袋往下一耷拉,着了。嘿!宇文成龙一看,“哎呀……你说我生活在这么一个家庭啊!什么都不懂!哎呀,看来呀,这真是野草埋麒麟呐!张子房未遇刘邦之前大概就我这样的心境吧!”他还跟张子房相比呢。勉为其难答应了。 那这边朝廷都准备好了。这一趟下江南,规模空前啊! 大业元年(605)八月十五,这一天秋高气爽、碧空万里!隋炀帝杨广带领很多随从由打大兴城出来,过灞桥一路往东,又走水路,又走陆路。随行船只数千艘,后宫、诸王、公主、百官、僧尼、道士都跟随呀。乘坐不同的游船。一路驶来,沿途各地谁还不得讨好皇帝呀,谁还不得讨好宇文化及呀?得讨好王公大臣呢!进贡的物品就堆积如山了。后来,得用大船专门地当货船在后面装满了进贡物品,随行浩浩荡荡、气势非凡。遇到水浅之处,光这拉船的纤夫就用了十八万人!您想想,沿途百姓本来这几年年景就不好,再加上修建东都挖长堑,那老百姓苦透了。再征集十八万人当纤夫,那家里哪还有劳动力耕田呢?很多人都累死在拉纤途中啊。累死活该!就地一埋,就算这个人根本就没在这世界上出现一样。 隋炀帝自然不知道了,坐在龙舟之上,非常平稳。就这龙舟体积庞大,长着二百尺,宽高各四十五尺,那就像一座移动的水上宫殿似的。为什么叫龙舟啊?外观是一条巨龙,龙头高昂,怒目圆睁,威严无比!龙尾高翘,直指苍穹。这龙舟上面饰以丹粉,装饰着金碧珠翠、雕镂奇丽,而且插满了彩旗呀。风这么一吹过来,“噗啦噗啦……”迎风就卷,“噗啦啦……”作响,非常壮观。船高四层,最上面的是正殿。还有东西朝堂,那是皇上办公接见臣子的地方。中间两层有一百二十个用金玉装饰过的房间,那是皇上的休息室、娱乐室、ktv包房!说“那年代也有ktv包房吗?”有!欣赏歌舞啊,这皇帝也得弹唱弹唱,杨广有才呀。那内侍住在最下面一层负责隋炀帝的日常生活和安保工作。 宇文成都平常就在龙舟上伴驾。皇上休息了,赶紧下龙舟,就在旁边跟随龙舟的一条大船,那是宇文成都的帅船,也可以说是隋炀帝杨广的保镖船,日夜跟随皇帝保卫杨广的安全呐。宇文成龙就在这艘船上。 哎呦,这位天保二将军可受了罪喽。怎么呢?从来没乘过船呐。这一乘船,就开始反应了。什么反应?晕船!比谁晕的都厉害,这也不知道什么体质?张口就吐啊,吃什么吐什么,最后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人家晕船,过两天就适应了。他不行,他是一路走一路晕,天天地趴在那里起不来。 哎呀,宇文成都一看,这、这怎么办呢?找爹一商量。 宇文化及说“我也没辙呀。这老晕船,这、这半道上不能说把他扔下呀?赶紧找御医给他看看。另外,看看有什么好的措施。” 御医看了,也没别的毛病,就晕船开点药吧。 结果,喝下就吐,喝下就吐,无济于事。 哎呀……宇文成龙这个骂呀。骂谁呀?骂他爹!“就是你!你非得把我带上!这是你要害死我呀!” 宇文化及也是束手无策呀。 正在这个时候,长平王邱瑞来了。邱瑞一看“哎呀,这有何难呢?老夫久在南方,这行船之事我太了解了。我这里就有一种宝贝叫做‘吐脑丸’!” 第450章 长平王初献吐脑丸 第四五〇回 长平王初献吐脑丸 舳舻千里泛归舟, 言旋旧镇下扬州。 借问扬州在何处? 淮南江北海西头。 六辔聊停御百丈, 暂罢开山歌棹讴。 讵似江东掌间地, 独自称言鉴里游。 这首诗是隋炀帝杨广在大业元年(605)第一次作为皇帝下扬州写的《泛龙舟》一诗。您从诗中就能够感觉到隋炀帝杨这一路行来风光无限、心情畅快。是啊,您想想,光给他拉纤的就十八万纤工啊。一路行船总数五千一百九十一艘。那么多呀?啊。咱数数啊,有龙舟一艘,翔螭一艘,浮景州九艘,漾水彩舟三十六艘,五楼船五十二艘,三楼船一百二十艘,二楼船二百五十艘,板??二百艘,朱鸟航二十四艘,苍螭航二十四艘,白虎航二十四艘,玄武船二十四艘。另外,还有飞羽舫六艘,青凫舸十艘,凌波舸十艘,黄篾舫两千艘,平乘五百艘,青龙五百艘,艨艟五百艘,艚舟五百艘,八櫂舸葛二百艘,舴艋舸二百艘……哎呦,有大船、有小船、有快船、有慢船、有龙船、有战船,应有尽有,等级分明,总数五千一百九十多艘啊。庞大的船队首尾相连,浩浩荡荡,延绵不绝,长达两百多里。您琢磨琢磨,这船上的人得有多少吧?那光船上有人还不行呢。这河的两岸有骑兵得在那里护从啊,随着龙舟护航。旌旗蔽日,号带飘扬,哎呦,这一路行来,两岸百姓大开眼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盛状啊。 但开眼界是开眼界了,也遭了殃了、倒了霉了。隋炀帝命令“所过州县,五百里内皆令献食,多者一州至百辇,极水陆珍奇。”你沿途得给我们供吃的!这船哪能带那么多吃的吗?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啊!每天光供他们吃的就得有十几万人伺候啊。您想想,这一路行来,劳民伤财呀。老百姓的日子苦透了,叫苦不迭呀!有的地方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举旗造反了。那只要有造反的,当地官府赶紧镇压呀,严厉镇压!千万别让皇帝知道!但,你越捂,他这火越大;越镇压,老百姓反抗得越深呢。所以,隋炀帝这一次下扬州就敲响了大隋王朝灭亡的丧钟了! 隋炀帝沿途也发现很多问题。比如这船走得不快;有的地方水道太窄;有的地方河跟河都没连起来,船怎么过去呀?靠人从陆地上扛吧、从陆地上拉吧。嗯……看来,我回头得把这些河路全给它打通了。最好,由南到北有一条大运河。这样一来,以后再南巡,那就方便多了。另外,能够把南方富足之地的大米、粮食、丝绸等源源不断地运到北方供我享用,也促进南北交流。所以,他现在就萌生了开运河之心了。 但甭管怎么说,隋炀帝这一路行来,哎呀,心旷神怡,非常开心,天天一帮美女陪着自己歌舞升平。时不时地走出龙舟观看观看两岸风光,看看大好的河山在自己治理之下蒸蒸日上啊!怎么?到哪里,人们都带着笑容,都是欢迎我啊!当然了,这都是组织好的,欢迎队伍能不带笑容吗?那些哭的,你就看不见喽,不让你看见!隋炀帝挺美。 但,宇文化及的二儿子宇文成龙倒霉了。身体不好,一路上在船里头净吐了,晕船晕得不得了,日渐消瘦。让御医把脉开药,医药枉效,天天吃什么吐什么,胆汁儿都吐出来了,最后奄奄一息呀。哎呦!可把宇文化及急坏了。 宇文成龙哼唧哼唧躺在那里还骂呢。骂谁?骂他爹呀!“都是你呀!非得让我跟着你!看来啊,你不把我折腾死,你不心静啊!哼……我是不行了,哎……我要回去……” 哎呀,这也不能回去,也不能放下呀。宇文化及也后悔,要早知这样不带你了!谁让你让你娘天天在我耳根底下吹风了,吹得我也心慌意乱的,这、这怎么办呢?! 正在着急呢,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信告诉长平王邱瑞了。我们说了,邱瑞这一次是隋炀帝钦点的“你必须陪王伴驾,跟我到南方考察。怎么呢?你原来是南陈主手下的重臣呀。在南方,你有人脉基础。你这一次跟随朕,主要是帮着朕笼络南方士族民心呐。”“老臣明白!”所以,一路之上,这长平王邱瑞还真就给隋炀帝出了不少良策。 比如说,长平王就向杨广献策说“我知道陛下您为什么摆这么大排场。这也是您做给南人看的。因为自打东晋衣冠南渡之后,江南士人对北方人就瞧不起,总觉得北方有胡人血统。他们一向以文物自傲,看不起北方。您摆这么大排场,用这么大型精美的羽仪,其实就是想让江南士人对陛下您心服口服啊,您说对吗?” “知我者,老爱卿也!哎,一点不假呀。不过呢,朕这盛陈文物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即是表示友善,另外也促进南北的文化交流啊,也能够加强南北人士的融合,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嘛,啊?有利于咱大隋国家团结统一呀!” 说“隋炀帝杨广那年代就有这词儿吗?”就这层意思! 长平王邱瑞也会拍呀“哎呀,陛下圣明!呃……不过老臣以为陛下若想好好地收买江南民心呐,那不光是盛陈文物,用这种大型精美羽仪来显示陛下您这种文化。更重要的,您得给这南人实惠呀。” “哦?老爱卿,朕怎么给予实惠呀?” “您到扬州江都之后,最好针对江南实行大赦,把监狱当中犯罪的,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全部赦免,以显示皇恩浩荡。另外呢,适当地免除一下租赋,把这赋税减一减。这样一来,南方民众得到实际的好处,能不感念陛下您的厚恩吗?同时,您尤其对过去的南陈皇室子弟,灭南陈的时候,不把他们其中一些人流放到边远地带去了吗?您现在登基坐殿了,您显示您的胸襟宽阔,把这些人都给召回来。那南陈过去的皇室子弟一定会感念陛下圣德,南陈旧部一定会心归大隋呀。” “嗯!”隋炀帝点点头,“老爱卿言之有理!哎呀,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一到江都,立刻宣布大赦江淮以南。另外,扬州给复五年!”什么叫“给复”啊?“给复”就是免除租赋。“旧总管内给复三年!不但如此,明年朕还要纳陈后主的六女陈婤为贵人!”为什么这么干呢?一举两得呀——我纳陈后主陈叔宝的六闺女为贵人,这不就等于我大隋跟过去的南陈就联了姻了。另外,这陈婤长得真美呀!我早就想把这纳为贵人了。这下可以一举两得呀。“纳妃之时,特降诏把那流放边远地方的旧南陈皇室子弟尽还京师,随才叙用!” “陛下圣明!” 您看,长平王邱瑞还真给这杨广出了不少好主意。所以,一路之上深得杨广器重。过去,长平王邱瑞跟杨广也不是一个战壕的。他一直游离于政治之外,不愿意掺和皇子之间争权夺势的斗争。所以,走得不是太近。哎,这一次,两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平常有事儿没事儿,隋炀帝都把长平王邱瑞召到身边,询问国是,跟邱瑞一起喝酒、一看歌舞、一起品评南方风物……人家长平王邱瑞对南方太熟了,人家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生活半辈子了。南方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历史掌故,人家是了然于胸啊,给隋炀帝这么一讲。哎呦!有的时候讲得隋炀帝杨广都听得入迷了,就离不开长平王邱瑞了。这一路之上,和长平王邱瑞越走越近,就对宇文化及有所疏远。 您想想,宇文化及那是北方世家子弟出身,身上有鲜卑人的血统啊,他哪到过南方啊?对南方掌故他不通啊。不通,就插不上话,逐渐地就觉得自己跟皇上疏远了,皇上越来越宠长平王邱瑞了。嘿!这个老木头疙瘩呀,居然焕发第二春呢!枯木生根发芽了!哎呦!要让这老家伙回头在皇上面前得了宠。他本身是王爷呀,他跟靠山王杨林走得又近,人家毕竟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他又跟当年忠孝王伍建章是一伙的。伍建章也是间接死在我手啊,那我没少在皇上面前说伍建章坏话呀。那如果说,邱瑞一旦得宠了,在朝堂之上掌握大权了,跟靠山王杨林一内一外、一文一武把持朝纲,那就没我的事儿了!那未来我兴复我大周江山的愿望就越加得渺茫了!哎呀!这老家伙呀,他、他、他怎么又起来了他呀?!哎呀!我得想方设法还得害害他!宇文化及心里这么想,就盯上长平王邱瑞了。 长平王邱瑞是干嘛的?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了,老油条了。这一路之上一看,就这个皇帝这么折腾啊,嘿!甭问,民间老百姓是怨声载道啊,就是你看不见!我在船上我都能听得见。怎么?我能分析呀。就这么着,你来几趟,你这大隋江山就长久不了啊。就通过这一道,我就把你杨广看透了,你就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呐!虽然有雄才大略,但是你过于自负。这老百姓的民力可跟不上啊。你虽然是想连接南方士族,想要搞好这个团结统一。但是,你这方法不对呀。你表面上看搞好了,嘿,暗藏祸根呢!就这祸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被点燃。一旦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邦!”一下爆发了,你大隋王朝顷刻之间就得大厦崩塌呀!到那个时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呢?我也好不哪儿去!长平王对自己的前途也十分渺茫。 说“那为什么还给杨广出主意呢?”这是职责所在呀,陪王伴驾,你不能说不出主意啊。另外,长平王邱瑞给这杨广出的主意,那也是好南方这些人呢,好这些士族们呢,他也是给自己买好啊——我给你们还谋得福利了。为什么给你们减租赋啊?是我给皇上出的主意!为什么把这陈朝的皇室子弟全召回来呀?是我给皇帝出的主意!你们别老骂我是卖国贼,我为你们着想呢!同时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花杨广的钱,他又爱花,折腾去呗,一举两得呀。要么说官场老油条啊!但是,自己一得扬广宠信,偷眼一看宇文化及脸色铁青啊,有的时候,脸上肌肉突突乱动。甭问呢,那是在恨我呢,那是给我咬牙切齿呢。哎呀,我在这皇上面前得了宠了,这个老贼肯定更加不容我呀。平常这宇文化及都爱找我的茬。自从我那大哥忠孝王伍建章死后,他就把矛头对准我了。看这意思,不扳倒我这个王爷,他是睡不安生了。那现在我在杨广面前得宠,他更加恨我了,他更加得对我下毒手了。我呀,得暗中防备呀!另外,我也得表面对他亲近亲近,哎,让他对我晚下点手、对我缓下点手,我得用心防备着这个小贼呀!怎么又小贼呀?你别看咱们老说老贼老贼的。其实,宇文化及年岁并不太大,也就是五十刚出头。对于长平王邱瑞来说,他比自己矮那么一辈。邱瑞跟宇文化及他爹宇文述是一辈儿。所以,你比我小一辈儿。所以,你就是小贼!我得防着你!于是,邱瑞就暗中也买通宇文化及手下给自己当眼线,盯着宇文化及。也让自己手下人多观察宇文化及的动静。怎么?以防万一呀。什么时候他对我下手,我好知道啊。所以,隋朝这么多老臣,要论算计,谁也算计不过邱瑞。不过邱瑞这人把算计拿到自保上来了。如果邱瑞把算计拿到攻击别人身上,这宇文化及不是个儿呀!只不过邱瑞对大隋朝廷早就失望了,也不愿意自己深陷旋涡当中,他就想当一个太平王爷。所以,没给你宇文化及用计。真用上了,你真的不行啊。 宇文化及奸不奸,整天派人监视这个监视那个。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身边早就安插了老王爷的眼线了。这时就有人偷偷地告诉老王爷说“宇文化及的二公子宇文成龙在宇文成都的船上天天吐,晕船晕得不得了,奄奄一息了。宇文化及这两天着急的要命。” “哦?”长平王邱瑞一听,有这事啊?哎呦1这可是一个能够缓和我和宇文化及之间矛盾的好时机呀。我能救宇文成龙! 于是这一天,长平王邱瑞就来到了宇文成都船上,因为他访到了现在宇文化及正在船舱之中看自己儿子。 他这么一来,宇文化及一听,什么?长平王邱瑞到这船上来了?他来干嘛呀?不知道。也得迎啊。赶紧迎出来,那还得笑脸相迎啊,甭管心里多么恨“哎呦,老王爷,您怎么来这船上了?” “啊,我这两天就看仆射您在皇上面前变颜变色的,我就觉得您这里肯定有事儿。所以,刚才我向人打听了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贵二公子也在这艘船上啊。说二公子上船之后晕船晕得厉害,身体不行了。这是我问太医,太医告诉我的,我这才知道这个情况啊。哎呀……我一听,我就埋怨太医‘这事儿怎么不早跟我说呀?早跟我说,那、那成龙的病不就好了吗?!’” “啊?”宇文化及一听,眼睛一亮,当时就忘了仇恨了。怎么?有利可图啊。“哎呀,老千岁,您此言怎讲啊?” “哎呀,我的左仆射呀!您有事儿就是不告诉我呀,啊?您难道不知道我当年掌管南陈水师吗?我在南陈这边带领他们水上军队这多少年了。所以,为什么一坐船有很多人晕船,您看我年岁这么大了,如履平地一般呢?我在水上指挥作战那多少年了?我对这水舟那太熟悉了!训练水师要不懂得怎么医治晕船之症,那你还能够训练得了水师吗?你别忘了,当年我训练水师的时候是在长江之中啊。那里无风三尺浪,那船颠簸得比这里厉害得多呀,咱这算啥呀,啊?在这运河里面走,平平稳稳的。只不过呢,咱们船上多是北方之人。北方人善马而不习水事啊。故此,有很多人晕船。哎,这事儿您告诉我,我早给您治了!” “哎呦!”宇文化及一听一拍脑门,“也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老千岁您当年掌管南陈水师啊,训练水师!哎呀呀呀呀……老千岁,那、那您可有妙方能救犬子啊?” “来来来来……”说着话,长平王邱瑞往怀中一摸,就拿出一个小药盒来。“吧嗒!”一打开这小药盒,里面有那么一枚黑药丸。把药盒、药丸往宇文化及面前一托“左仆射,相爷,瞧见没?这就是本王的妙方啊!当年本王全靠此方治这晕船之症啊!” “哦?老王爷,这、这叫什么药啊?” “哎,您记住了,我这药叫吐脑丸!” 第451章 成忘年成龙交邱瑞 第四五一回 成忘年成龙交邱瑞 正说到长平王一献吐脑丸,又叫初献吐脑丸。怎么叫初献呢?有初献就有二献。 宇文化及一看这药,眼前一亮,怎么呢?儿子奄奄一息了,都吐成那样了。“这药可以治晕船呐?” “当然了,本王当年统领南陈水师多赖此药啊。” “那这药叫什么名字呀?” “它叫‘吐脑丸’。” “兔脑丸?哦,用兔脑制成的药丸,兔脑丸?” “哎——”邱瑞说“不是那个兔脑。那个兔脑丸是治难产的,那是妇科用药啊,生不下孩子给产妇服用兔脑丸。那是用兔脑、鼠内肾等药材制成的。我这吐脑丸不是用兔子脑子做的。这个吐脑丸的‘吐’是呕吐的呢?倒也是大脑的‘脑’。它的全名叫‘止吐清脑丸’,简称‘吐脑丸’。”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是何配方呢?” “哎,独家秘方,保密!这玩意儿不能告诉你。” “怎么?” “我得申请专利……”说“那时候有专利吗?”总之就这意思。“……这是我们老邱家祖传的一个药方,可治呕吐晕船,有奇效。那么,如果再往里加上人参、鹿茸等几味名贵草药,这还能够称为‘加味吐脑丸’。这‘加味吐脑丸’服下之后延年益寿。要是坚持长期服用,可以白发变乌、返老还童啊!” 哎呦!宇文化及听神了,“您这就是王母不老仙丹呢。” “差不许多呀。你看,本王我经常服用,我这气色、我这精神如何呀?” 宇文化及一点头“老王爷,您别说,您比我大十岁,但看起来,得比我年轻十岁,就跟小伙子似的。”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怎么样,左仆射敢不敢让贵公子服用本王这吐脑丸呢?” “哎呀呀,哪叫敢不敢的?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 “那赶紧把此丸用水化开,直接给公子灌下去,这比吃下去药效来得快呀。” “啊,好!快!快快快快……”宇文化及赶紧让人把这吐脑丸用水化开,然后撬开宇文成龙的牙齿,怎么?都吐得没劲儿了,张嘴都费力。撬开牙齿,把这碗吐脑汤就给他灌下去了。不是吐脑丸了?啊,化成汤了,就叫吐脑汤。 宇文化及就陪着长平王在旁边聊天。哎,您别说,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宇文成龙哼哼了。 哎呦!宇文化及一激灵啊,赶紧起身走到宇文成龙病榻之前“成龙,成龙,你感觉怎么样?” “呃……呃……”就见宇文成龙把眼睛睁开了,嘴吧嗒吧嗒“我……我饿……”哎,他知道饿了! 哎呦!宇文化及乐坏了,“快!快快快快……快给二公子盛碗粥去!”这不能吃大油大腻的东西,先盛碗粥给宇文成龙喝了。宇文化及亲手端着痰盂在旁边伺候着,怎么?怕儿子再吐啊。 邱老王也在旁边手捻须髯,面带微笑,看着胸有成竹啊, 宇文化及等了半天也没见宇文成龙有反应“成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呃……我还饿,还还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现在还想吐不想吐呢?” “呃……哎,哎,好像舒服了,哎,一点不反胃了……” “我扶着你站起来看看。” 宇文化及把痰盂撂下,扶着儿子站起来。这船还在水面之上呢,飘荡荡、荡飘飘,还是不稳。那平常宇文成龙根本站不住啊,一站准吐。但今天扶起来,站起身来走了几下子。 “哎,哎,不晕了!好像行了……” 又来到船舷之上,扒着船舷看那水面,也不晕水了。 “哎!我好了嘿!哎,我好了!” 宇文化及一看,“哎呀!太好了!我说成龙啊,赶紧地感谢邱老王爷,感谢长平王啊!是老王爷给你服下了他的灵丹妙药吐脑丸,把你这晕船的病给治好了!” “啊?是吗?那我可得感谢感谢老王爷!” 这宇文成龙倒知道感恩,赶紧地跟随宇文化及回来。然后,撩襟儿给这长平王邱瑞就跪下了“感谢老千岁救命之恩,感谢老千岁救命之恩啊!” 邱瑞赶紧地把宇文成龙扶起来“贤侄,贤侄无须多礼呀!咱们谁跟谁呀,啊?只要你病好了,你爹也就不犯愁了。你看看这两天,你爹的神色呀,天天那个脸难看极了。知道的是你在家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我看的呢。” “嘿嘿……”宇文化及一咧嘴,“哎呀,老千岁,您看您这多会开玩笑啊。多谢老千岁!” “行行行行……甭说谢了。我那边公务繁忙,一会儿,皇上还得传我呢。呃,这里还有三枚吐脑丸,如果说要再晕船,再吃。不晕船呢,就算了。我这药啊,吃这一颗基本上啊能顶上几天。哎,时间长了,一习惯了,这人晕船的毛病就没了,就不用再服用了。” “多谢!多谢!” 邱瑞又给留下三盒药,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宇文成都这艘战船。宇文化及亲自送到甲板之上。邱瑞乘坐快艇小船又返回到自己大船之上。 邱瑞这船好啊,那给王爷坐的,仅次于皇上娘娘乘坐的龙舟啊,稳稳当当的。 邱瑞回来,往那儿一坐,长出口气呀,这也算跟宇文化及搞了搞关系呀。但愿救了宇文成龙,这宇文化及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不要找自己的麻烦。嗯……在大隋朝廷想自保啊,还得讨好这个老家伙。没办法呀,那谁让自己要吃这碗饭呢? 没过两天,宇文成龙病体康复了。用了吐脑丸之后,您别说,这个晕船的毛病还真就没了。您看灵丹妙药嘛!这就是对症下药,一帖即灵啊。宇文成龙在船上也能蹦了、也能跳了,也能到船帮上看看四周的风景了。哎呦,非常高兴啊。营养再跟上,没出几天,脑门儿倍儿亮啊,鼻子尖儿都见光了,脸红润红润的,一点病也没了。不过有的时候,这水晃荡晃荡,还能够感觉到阵阵恶心。马上再服下一枚吐脑丸,立刻症状消失。一晃几天过去,三盒吐脑丸全给吃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离了。 宇文成龙找自己父亲宇文化及就说了“你看人家邱老王爷为了我的病体专门过来献药啊。现在我病已然痊愈了,我们是不是该到邱老王爷那里去登门拜谢呀?咱不能不懂人情啊。” “呃……”其实从内心来讲,宇文化及不愿意担邱瑞这个情——我要欠邱瑞这个情,未来我怎么弄他呀?他是我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就因为过来献个吐脑丸,我就对邱瑞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啊!但是,毕竟人家邱瑞救了自己儿子呀。那儿子现在提出来要去感谢人家,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拒绝呀。唉!也是多事儿呀!非得感谢干嘛呀?这事一闭眼不就过去了吗?唉,既然提出来了,“行啊,我带你前去。” 就这么着,宇文化及备了厚礼,带着儿子宇文成龙就来到了长平王邱瑞的大船之上,向邱瑞当面致谢呀。 邱瑞当然热情招待了,把宇文父子让进大厅,自然要寒暄客气一番。另外长平王也得跟着宇文成龙聊一聊啊,闲聊吧。 这么一闲聊,坏了!宇文成龙本来就爱聊,就把自己军事方面的那些认知又给长平王邱瑞搬出来了。人家说的也好啊“我早就听说王驾千岁您当年是南陈的一员大将,久领南陈水师啊,您一定是个大军事家!” “呃……哪里,哪里。嗨,我也是当年矬子里头拔将军给拔出来的,对军事么——略知一二而已。” “哎呀,那太好了!平常,我老想着跟一个懂军事的人好好谈论谈论。可惜呀,我们家没一个懂军事的,都听不明白我的话呀。” 宇文化及在旁边一听,这什么话呀?“哎呀,王驾千岁,您、您别听我这个二儿子的。犬子就是这么一个毛病啊,夸夸其谈,纸上谈兵啊!行了,成龙啊,你已然当面致谢了。王驾千岁公务繁忙,不要在此打扰王驾千岁了。” “哎——我说爹,你这就不对了,王驾千岁都没撵我走,你为什么往外撵我呢?俗话说得好啊,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好容易能跟王驾千岁这样的军事家在一起聊一聊,这是多好的事儿啊!您说对不?老王爷,您不会烦我吧?” “啊——不不不不……哎呀,我说左仆射呀,这孩子呀,我看着喜欢!就透着那股子机灵呢!所幸今天无事啊,就让孩子呀在这里聊聊。我这船多好啊,稳稳当当的,比那战船强啊,你也就别拦孩子了。” “老王爷呀,您是不知道啊,犬子嘴里是云山雾罩,我怕耽误老王爷的工夫。你也别跟他聊,你越跟他聊啊,他、他聊兴奋了,那他越没大没小啊……” “不、不,不用,不用。在我这里,关起门可不就没大没小嘛,啊?我这人也喜欢孩子,你就别催他了。我们爷俩聊一会儿,上午我管饭。” “哎,老千岁爱跟我聊。” “唉!”宇文化及也没办法呀,就陪着呗。 这下,宇文成龙可打开话匣子了,就把自己听到的一些军事上的歪谈奇论开始给长平王在这儿演讲了。 宇文化及没辙,在旁边咬着牙、耐着性子,生怕二儿子丢人,生怕长平王邱瑞在那里有反感。可是偷眼一看长平王,哎呦,就见长平王手捻须髯,面带微笑,身子前倾,听得是认认真真呐。不时地还随声附和、随声赞叹,表示赞同。 哎呦!宇文成龙可算找到一个倾听者呀,认为这老王爷是自己的知音,那更加激动了,说起来没完了。 说到正晌午时,午宴摆上,老王爷是热情招待呀。吃着饭都占不住宇文成龙的嘴呀,他一个劲地嘚啵嘚、嘚啵嘚呀。 宇文化及一个劲地拦,“行行行……吃饭,吃饭,吃饭……哎,吃饭,吃饭……吃饭,吃饭……” “哎——”长平王邱瑞说话了“我说左仆射,你呀,别拦。孩子挺好的啊。哎呦,像成龙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见了。又好学,又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我觉得成龙很多见解都有独到之处啊!领兵带队多少年的将军未必能够像成龙对这军事认知得如此深刻呀!” 哟!长平王这么一捧,宇文成龙简直是都晕乎到天上去了。对长平王邱瑞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可算找到知音了! 宇文化及这个恶心呢你懂个屁呀!人家邱瑞这是给你面子,是故意捧你的,你这都听不出来? 宇文成龙真听不出来。酒席散去,仍然方兴未艾。拉住老千岁还要讲。 宇文化及赶紧给拽住了“行行行……老千岁要休息了啊,赶紧回去!” “啊——不不不不……这样吧,”邱瑞说了“如果说左仆射您公务繁忙,您先走。我觉得跟孩子聊得挺好的。我这船又平又稳,比那战舰好多了。孩子的病刚刚好,干脆呀,就住在我这里。留在我这里陪本王我多聊聊天啊,我爱跟这孩子聊。我觉得这孩子是可造之才呀!未来有机会,本王一定上奏皇帝表举这孩子呀!这么有才华、有见识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了。” 老王爷再这么一捧,宇文成龙都飞到天上去了,真要成龙了。“哎呀……是啊,爹,你老管我干嘛呀,啊?我们聊的事你不懂啊,也就老王爷能明白,人家是真正的军事家呀!老王爷说得多好啊,哎,这船多平多稳呢。干脆,我就搬过来住,我就陪着老王爷,这一路之上也给老王爷解闷儿啊。” “对对对……搬过来,搬过来。我这里专门给你弄一间房间。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咱爷俩呀,没聊够啊!来来来来……” 哎……宇文化及不知道这长平王唱的是哪一出啊?他怎么那么喜欢成龙呢? 其实喜欢什么呀?长平王快腻歪死了!但是,长平王有远见呢——宇文化及有这么一个二儿子呀,倒霉去吧!迟早你得倒霉在你的二儿子身上!这个小子什么都不懂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么一些狗屁理论,就想跟人显摆呀。我从他的言谈当中能听出来,他对他爹宇文化及有所不满。老认为宇文化及不看重他的才能,不推荐他。正好啊,你对你爹有意见,我就对你好。我慢慢地瓦解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离间你们父子之情。只要你在我手里,这宇文化及未来想怎么着我,那就得投鼠忌器。反正是我这一路之上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儿,我就拿这傻瓜寻开心。不就是随声附和吗?这谁不会呀?多说两句好话,本王我拿来一块挡箭牌呀! 要不说长平王邱瑞老奸巨猾呀。真的玩儿手段,宇文化及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哪个地方,这老爷子都能看出有用之处。就把宇文成龙留这儿了。 宇文成龙一点眼力价儿没有,邱瑞留他,他挺高兴。无论他爹宇文化及怎么拽他,怎么给他使眼色,他就假装看不见,不理不睬。那也不能死乞白赖地拽呀,这里还有老王爷呢,你怎么也得给人老王爷面子呀。最后,宇文化及一看,得了得了,他爱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别惹事儿就行。 “王驾千岁,我就怕他给您惹事儿。” “你放心,你放心,在我这里能惹什么事儿啊?平常,我们爷俩下下棋,呃……读书书,讨论讨论国家大事,我觉得挺好的。” 宇文化及一看没办法,“行啊,成龙啊,那你就在王驾千岁这里住两天。记住了,王驾千岁公务繁忙,要忙的时候,不允许你打扰王驾千岁!你呀,多读书,多在这里学习,少说话!你有的时候说的那话呀,都让人笑话……” “哎,行了,行了,行了……左仆射,你呀,对孩子别管那么多。年轻人嘛,咱年轻的时候不也这样吗,啊?应该多加鼓励呀。这孩子挺好的,让你一说,如此不堪,这、这、这、这不行。不行,你呀,你赶紧走吧,你赶紧走吧!你在这里,孩子不自在……” “王驾千岁,您……哎呀,那真叨扰您了。您、您就替老臣多多地担待他、多多地教导他。哪地方做得不对,你可打可骂,呃,怎么都行!” “哎呀……哪提得上打骂呢?严重了,严重了。哎,你先走吧,先走吧啊,我就不送了,把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宇文化及一百个不放心,也无可奈何呀。最后狠狠地瞪了宇文成龙一眼。这宇文成龙就当没看见。宇文化及走了。 就打那天开始,宇文成龙还真就把长平王邱瑞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邱瑞就把这个傻瓜蛋当成自己的开心果了——没事逗他玩儿呗,就当逗孩子了。另外,我要好好地了解了解宇文化及呀,就由打这孩子嘴里我往外挖点有用的信息。 那宇文成龙哪有这个城府?什么话都往外扔,觉得长平王邱瑞就是自己的知音了。这一熟了,什么话都说呀。话里头就表达了对自己父亲的不满了——“我这么大才能,他都不明白我,都不了解我,都不向皇上推举呐!” 长平王也表示很不满“是啊,天下哪有这样当爹的?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大才之子,我早就给朝廷举荐你了,一定让你统领千军万马呀!哪有说老打压的?左仆射这种做法实在不应该,实在不应该呀!哎,回头啊,我好好跟他说说。不过你放心,以后保举你的事儿包在本王身上了!我瞅机会一定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一定让你统兵带队,实现你的夙愿!” “哎呀,多谢老伯,多谢老伯!我活这么大岁数啊,就是老伯是我的知己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王爷也!”把这宇文成龙感激得无可无不可,从内心和长平王邱瑞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那此时,杨广的船队也已然开到了扬州。扬州当地官员同御林军把扬州整个戒严了。皇上来了,还了得呀?这么一戒严,那虬髯客张仲坚回到扬州,正想起兵呢,一看,起不了了。怎么?你怎么招兵买马呀?只要一动弹,就被人朝廷发现了。现在不是时机呀。哎呀!张仲坚一跺脚,没办法,再等时机吧!他又从扬州走了,继续云游天下。 您记住这茬儿,未来咱们还讲。 这边呢?杨广到达扬州,非常高兴啊。带着皇后、嫔妃、文武百官,带着长平王邱瑞就走访扬州各地,跟这里过去南陈的旧官员一一见面,一一安抚。那其中长平王起了不少作用。杨广对长平王是大加赏赐。宇文化及更冒酸水了。 尤其发现自己二儿子这些天跟邱瑞走得越来越近,虽然不知道邱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没憋着好屁。 那就在这时,战报传来说“征讨瓦岗寨二路大军兵败,乎尔复兵败金提关!望圣上定夺!” 第452章 陷害人兄弟升官职 第四五二回 陷害人兄弟升官职 隋炀的杨广正在扬州玩得高兴呢,突然间噩耗传来说,二打瓦岗失利,在金提关中了人家的火攻之计,六万大军毁于一旦,跑出来的是寥寥无几。二路讨逆大将军那个双枪乎尔复不知所踪。正副两位监军王威、高君雅收拾残兵败将暂退虎牢关,在那里听候朝廷处分。兵部专门还呈交了一个战况报告,详细述说了这一次为什么打败仗,原因在哪里?这个报告谁写的呢?王威、高君雅亲自执的笔。 开始,这俩小子也吓得了不得。让自己复夺金提关,不但没夺下来,反倒是打了个大败亏输啊。这可怎么办呢?这回头双枪乎尔复把这报告一打上去,那我们俩就得承担。主要责任就是我们俩贸然要进的城啊。那我们俩人头能保得住、保不住,这都两说着呢。两个人提心吊胆地在虎牢关唉声叹气,终日闭门不出,就琢磨着未来是一片黑暗。 结果,一等双枪将没回来,二等乎尔复没见。撒出人去找,也没找到。乎尔复不知所踪。又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回归大兴城了,是不是到扬州追随皇上去了?派出去的人一打听,也没有。哎?王威、高君雅一合计“你说是不是这乎尔复战死在乱军之中了啊?会不会被瓦岗给逮了俘虏了?”“不知道啊。总之,现在生死不知啊。”“那咱还等他回来吗?”两个人密室相谈良久,最后两个人一咬牙,“兄弟!”“哥哥!”“无毒不恨非丈夫!事到如今,咱为了保咱的乌纱帽,那只得把所有责任全推给乎尔复了!谁让他现在没回来呢?哎,咱现在得打报告,得占据话语权!趁他没回来,咱赶紧把这个责任、这个屎盔子全扣他脑袋上!就算他再回来,朝廷该追究已然追究了。到那个时候,他也无计可施了!没办法呀,乎尔复!别怨我们别怨我们呐。这、这实在是对不起!良心丧于困地吧!” 就这样,王威、高君雅把良心往胳肢窝底下一夹,给朝廷上了一份战况报告这一次为什么打败仗?主要是领兵带队的讨逆大将军双枪乎尔复不听我俩良言相劝呐。我们说稳扎稳打,他贪功心切,硬逼着我们是连日攻打金提关呐。后来,就中了敌人之计。金提关的人要与我们里应外合。其实,我们都告诉乎尔复了这有可能是金提关的奸计,千万不能够贸然进入啊!可乎尔复手握兵权,不听我们良言相劝,他拿军令一压我俩,我俩是军人,有军人素养啊,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俩只得顺从啊。是乎尔复逼着我们,让我们作为先头部队开进金提关。我们进了金提关,原本想仔仔细细在金提关检查一番,如果没有危险了,再让乎尔复率大军进入。哪知道啊,乎尔复怕我俩抢了头功,带着人马马上就钻进金提关了。而且命令把城门紧闭,然后在此就地休息。这一休息,失于防范,没想到人家金提关早给掏空了,全都是引火之物。我们中了人家火攻之计了!我俩拼着命往外带队伍冲杀呀。在冲杀过程当中,乎尔复不知所踪。我等派人多方打探,也没有打探到乎尔复的下落。后来,我们综合所有的信息进行了判断。一致认为乎尔复最大可能就是畏罪潜逃了。因为瓦岗上面也没有他,也没被人抓俘虏,瓦岗那边也没有消息放出说他战死在沙场了……那他哪去了呀?只有一点,畏罪潜逃了,心中有愧。我们作为监军,自然有我们的责任。但是,最大的责任就是乎尔复!我俩好容易把这残兵败将收拾收拾,还剩下将近两万余人呐,保住了一些大隋的军队。可惜,那四万多要么死在金提关,要么被瓦岗抓了俘虏投降了岗山。总之,这一场败仗皆乎尔复之罪也!请陛下明鉴!臣等在虎牢关等候陛下处分! 总之,这两位把罪名全安在了乎尔复头上了。要么说乎尔复这个人就是倒霉蛋儿啊,倒霉一辈子呀!如果说不碰到丁彦平,有可能被瓦岗寨给掠到山上去了,那未来的命运也不知道怎么样。或者杀出重围,他也脱身了,也到虎牢关了。到那个时候,可能三人一起写这份报告。那王威、高君雅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完全的罪名全推在乎尔复身上。可中间被丁彦平这么一搅,和被丁彦平逼得乎尔复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乎尔复心灰意冷,自己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了。上哪儿去了?不知道。给王威、高君雅机会了,就把这份报告呈交给兵部。同时,偷偷地派人又给宇文化及送钱,又给宇文化及说好话,走宇文化及的门子,甭管怎么样,他们是宇文化及的人呢,是宇文化及保举的。那这时宇文化及能不向他俩吗? 所以,当皇上杨广看到战报十分震惊之时,宇文化及顺着王威、高君雅的话给王威、高君雅说了好多好话,也把这罪名推在了乎尔复头上。说“陛下您看,当时靠山王保举乎尔复的时候,臣就说了,这个年轻人不靠谱啊,原来没有历练过,一下统领六万大军,这、这简直有点儿戏呀。幸亏当时臣留个心眼儿,保举了王威、高君雅作为监军。否则的话,两万都回不来呀!看看,唉!一个毛孩子就想争功,就想一下子夺下金提关,结果冒进,中了人家的埋伏了,多惨呐!哎呀……这令人心痛啊!对这乎尔复那必须追究责任!他现在还敢畏罪潜逃,马上天下通缉,交给军事法庭法办!”说“那年代有军事法庭吗?”就那意思吧。 杨广现在是怒不可遏呀,这脑袋都是懵的。宇文化及说啥是啥呀。马上传旨“全国通缉乎尔复!一定把这个战争罪犯给我拿住!他要没罪,他能够不辞而别吗?他能够畏罪潜逃吗?肯定有罪!他自己明白!务必把他给抓住!”这边发下海捕公文去了,天下通缉乎尔复。乎尔复成了通缉犯了,多倒霉吧。 王威、高君雅呢?按照杨广的意思,得把这二位革职查办——你们身为监军也有责任!但宇文化及给拦住了,说“陛下,陛下不可!王威、高君雅对大隋忠心耿耿。也是他俩这些年时运不济,老走背字儿。在幽州是中了燕王罗艺的奸计了,被罗艺由打幽州给踢出来了。可您别忘了,原来他可是朝廷的人呐,帮着朝廷在幽州坐镇多年,监视罗艺多年,为朝廷立过大功呢。后来到金提关,没想到,他被人走马取金提,这也是他们预料不到的事情。这一次呢,又遇到乎尔复掌握兵权,他们嘴小,乎尔复嘴大,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其实也怨不得他俩。何况最后这两人在那个危急关头还能够救出两万隋军,难能可贵。明知有罪,而没有像乎尔复那样畏罪潜逃,这就是对咱大隋的忠心,对皇上您的忠心,那是您的忠臣呐!像这种忠臣,您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不但是不要降责,反倒是要委以重任。他们今后一定会给我大隋做出巨大贡献。您就听我的,微臣的双眼不会看错人!” “嗯……”杨广现在对宇文化及是言听计从,他也觉得王威、高君雅这两人,不错,蠢是蠢点儿,但是对大隋真是忠心耿耿啊。“那像他们俩,朕应该如何安排呀?朕不想让他们再留在虎牢关再去攻打瓦岗了。朕觉得让他们俩领兵,也不是那个材料。但是,让他们干什么呢?” “哎……陛下,臣倒是有个地方可以让他俩去,对他俩也是驾轻就熟的差事。” “哦?什么差事?” “陛下,您不是一直对太原留守李渊放心不下吗?怕李渊在并州那里图谋不轨。对于此事,您向为臣说过好几次啊。那微臣来看,这个李渊就有点像燕王罗艺。当然了,他与罗艺还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没有罗艺兵权那么大。不过也不可不防。所以,臣打算向陛下您保举王威、高君雅,让他们去太原,到太原那里监视罗艺,也好让他们戴罪立功啊!他们过去可有监视燕王罗艺的经验,那监视李渊,这不是驾轻就熟吗?” “嗯,嗯!”杨广一听,点点头,“宇文爱卿所言极是啊。尤其这一次朕出巡扬州,我这一路之上其实一直担惊受怕呀。我就怕我那个表哥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我总觉得这个李渊表面忠厚,实际也是狼子野心呐。也有可能是朕太多疑了。不过,朕相信朕的直觉!” “陛下,您这直觉一点儿不假呀,您不是多疑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所以,臣才推举王威、高君雅。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好,好啊。宇文爱卿啊,你保举的这两个人,朕认为十分恰当,让他俩做这个职务就对了。嗯,这么着吧。你代朕草拟旨意,告诉吏部和兵部,念王威、高君雅能够在这次失利之时带出两万隋兵,也算有功了。升王威为虎贲郎将,升高君雅为虎牙郎将。另外再封王威为太原副留守协助太原侯李渊共管并州。至于怎么管?你私下告诉王威也就是了。” “微臣明白!” 就这么一纸调令,王威、高君雅不但没罪,一下子还升官了,虎贲郎将、虎牙郎将,两个郎将了。而且,王威作为太原副留守,仅次于李渊。这哥俩由打虎牢关调往太原,就在那儿监视李渊去了。 哎呦,没把王威、高君雅乐得鼻涕泡出来呀。“哎呀!真是因祸得福!多谢皇上!多谢左仆射!”高兴坏了。收拾收拾行李去并州太原赴任去了。 到那里,真是兢兢业业干活,日夜不断地监视李渊。把李渊的一举一动都写密旨告诉杨广。 李渊把王威、高君雅恨透了!到晋阳起兵的时候,您看,先杀的就这两位! 什么叫害人反害己呀?你要不陷害人乎尔复,你们俩得不到提升;得不到提升,到不了太原;到不了太原,妨碍不了李渊;妨碍不了李渊,晋阳起兵不会先拿你们开刀。那怎么开的刀?后文书咱说到晋阳起兵的时候,自然会说到。 总之,王威、高君雅他们走了。那临走的时候,王威、高君雅为了感念宇文化及,给宇文化及又写了一封信,在信里头给宇文化及吐露了一个秘密。什么秘密?说“左仆射,我们这一次打仗探听出了一个秘密。您知道瓦岗山的那个大元帅秦琼秦叔宝他是谁吗?据我们打探得知,他出身名门呐。他的父亲乃是北齐的齐州刺史秦彝。也就是说,现在幽州的燕王罗艺是他亲姑父!燕王妃那秦胜珠是他亲姑母!另外,跟在皇帝身边的长平王邱瑞是他亲姨父。为什么靠山王杨林收这秦琼为十三太保?可能这里头就有这层关系呀。所以,左仆射,您不得不防!”王威、高君雅为了讨好宇文化及,就把这个信息扔给宇文化及了。当然了,也是半遮半掩,说“我们刚打探出来的。”其实不然,他们早就知道了。 另外,他们还知道秦琼的儿子秦怀玉现在就在靠山王那里。但是,两个人琢磨来、琢磨去,商讨半天,决定这事儿先不说。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太少了。但是,秦琼他跟这两个老王爷有亲属关系,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迟早有一天,宇文化及就得知道。宇文化及一知道,万一拿我们俩问罪呢?“你们俩肯定知道。为什么知道不告诉我呢?!”这就是一条大罪呀。所以,还不如提前说了呢。那至于秦琼的儿子秦怀玉在靠山王那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我俩,那就是乎尔复。另外还有火龙神君夏逢春。乎尔复现在不知所踪,那就剩我们俩和夏逢春了。虽然,老王爷手下那些太保知道,但太保不敢吭声啊。因为老王爷下了死令了——谁要是走漏半点消息,诛其九族啊!这老王爷狠,谁都不敢呢。我们琢磨这事儿也别由打我们口里吐露出去了。看起来,老王爷对秦琼的感情特别特殊。指不定未来人家能跟秦琼成什么关系呢?另外,我们这仕途走得也不顺,指不定未来还会求着老王爷。只要大隋不倒,靠山王永远不倒啊。所以,别得罪靠山王。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他们俩这一次没有说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隐藏了。把秦琼跟俩老王爷的关系可给宇文化及吐露出来了。 宇文化及拿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啊。哎呀!长平王邱瑞呀,闹了半天,你和反贼那秦琼有勾连呢!他又想起几年前的事儿了。几年前,我的三儿儿子宇文成祥被一伙响马杀死在我的府上。后来我多方打探,知道了这几个闹事的响马就是秦琼为首的、现在在瓦岗山占山为王的强盗!他们大闹大兴城,给闹个天翻地覆。我儿子宇文成都追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追到了长平王府,人没了!我儿子又请旨搜府,虽然没搜出来,但我儿子一口咬定,肯定在!秦琼当时在你府上!后来,我还纳闷儿呢。我说这个长平王为什么会包庇这几个响马呢?现在明白了,闹了半天,你跟秦琼有亲戚呀,你是他的姨夫啊!哎呀!要照这个意思,我三儿子之死是不是你指使的?这背后有没有你邱瑞的黑手?我看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儿子死得好惨呐。邱瑞呀,你与我宇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我知道这件事了,我一定要扳倒你,除掉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来宇文化及就嫉妒邱瑞。尤其这一次南巡,我们说了,看到邱瑞得宠,嫉妒邱瑞。另外,邱瑞作为五老王老是在朝廷里,宇文化及也忌惮他。那么现在得知他和秦琼这层关系,又联想到自己儿子惨死,现在又记恨他。又嫉妒,又忌惮,又记恨,那像这种人,宇文化及必除之而后快呀!他可就算计好了。 这时,杨广正发愁呢,有一天召集文武百官说“咱们来到扬州这么多天了,南方事务料理得差不多了,也该班师回朝了。因为朕现在心神不定,中原这么一座瓦岗山弄得朕寝食难安呐。两次大军征讨,俱被瓦岗打败。如果假以时日,瓦岗群贼成了气候,就再难征讨了。各位爱卿,朕想再派第三路大军前去围剿。不知这一次,三路讨逆元帅由谁执掌这帅印呢,啊?众位爱卿,你们有没有合适人选可以向朕举荐的呢?” 杨广一问这话,宇文化及早就等着呢,这些天就等着呢,听完这话,手执牙笏“启禀我主陛下,臣可保举一人,只要此人出马,不费一兵一卒,可让那瓦岗群贼束手投降!” “哦?”杨广一听,“宇文爱卿,你保举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啊?” “臣保举的非是别人,正是长平王老王爷!” 哎呦!长平王邱瑞在旁边一听,老小子呀,终于你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啊!嘿,看这意思,你是不给我活路啊。行嘞!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第453章 宇文化及举荐邱瑞 第四五三回 宇文化及举荐邱瑞 隋朝君臣商议派遣三路大军要讨伐瓦岗山,可第三路谁来挂帅呢?这得商量好了。前两路全打败了,这一次至关重要啊。于是,杨广就在扬州召开了一个文武百官君臣会议,说“大家各抒己见,推荐推荐,看看哪位爱卿、哪位将领可以统兵带队去平灭瓦岗寨呀?” 奸相宇文化及就等着呢,他心中早有人选了“启禀吾皇万岁,臣保举长平王。邱老王爷只要一出马,可以说,不费一兵一卒,定让瓦岗群贼纳首称臣!” “哦?”杨广一听,“宇文爱卿此言何意呀?因何长平王有如此能为呀?”甭说别人了,杨广都不信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长平王非比他人,他跟瓦岗那些响马有亲戚!他是那些响马的长辈!他只要一出马,陛下您想想,小辈见到长辈,还不赶紧地跪倒磕头、纳首称臣吗?” 这老家伙多奸猾吧,这个时候把这个信息给捅出去了。 旁边的长平王一听激灵灵打个冷战,心说话老小子,你这是要整死我呀! 哦?杨广一听,当时眉毛立起来了,瞥了一眼长平王,然后一看宇文化及“左仆射,你把事情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呃……呃……”这宇文化及会演戏,赶紧转身看看长平王,好像一脸茫然,“哎呀,老千岁呀,您、您与岗山这伙响马有如此的关系,难道说,您没告诉陛下吗?” 长平王微微一笑“左仆射既然你都说到这儿了,别卖关子了,你想告诉陛下什么,尽管告诉。你说完了,本王再说。你看好不好啊,啊?” “哎呀,这个,我失言了,失言了!我还以为陛下您知道呢。启禀陛下,长平王邱瑞他乃是瓦岗那位伪大帅秦琼秦叔宝的亲姨夫,他的夫人长平王老王妃乃是秦琼的亲姨妈,跟秦琼的母亲宁氏夫人乃是一母亲姐妹呀。” “哦?”杨广一听,当时眼睛也立起来了,眼珠子都瞪起来了,“邱瑞!此言当真?” 邱瑞一听,事到如今瞒不住了,赶紧也转身出来“哎呀,陛下,您,您难道不知道这个事儿吗?” “啊,啊?”杨广一听,“邱瑞啊,你这话何意呀?你可从来没跟朕说过,朕又如何得知啊?” “哎呀,陛下呀,这件事情,呃……臣认为满朝文武几乎都知道了吧?起码来说,像左仆射呀、靠山王啊,这样的大员,他们都知道啊,是不是左仆射?” “啊——”宇文化及没想到邱瑞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自辩。“邱老王爷,您、您这是何意呀?我是知道了,我也是刚刚听人说起呀。您为何这件事情不向陛下言明啊?” “哎呦!”邱瑞一拍脑门,“陛下,臣老糊涂了!是为臣疏忽了!我原以为这个事情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陛下您一定也知道了。陛下您知道了,您不问,那肯定有陛下您的考虑呀,您肯定是从大局着想啊。您想啊,您要是在朝堂之上一问为臣,说‘你为什么跟这秦琼有亲戚?’那知道的人认为很正常了。不知道的呢?大家还以为为臣跟秦琼、跟那些响马有什么勾连似的。臣以为陛下您想到这一层了,您怕影响军心,故此没说呀。这是陛下您御臣之术,是陛下您的智慧呀。臣可没想到,闹了半天,陛下、陛下您不知道啊?哎呀,这、这、这事闹的你看看……” “啊,啊,啊?”杨广现在已经糊涂了,“邱老爱卿,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怎么靠山王他们都知道?” “都知道啊!陛下,这点事儿,谁还不知道吗?嗨呀,我说左仆射呀,您也真逗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何必拿到朝堂来说呢?您要真想说呀,呃……咱君臣几个悄悄地,什么时候没有其他大臣了,咱再聊这玩意儿啊,这、这就是亲戚之间的关系。您说您拿到朝堂上这么一说,文武百官全在,我要不把这事儿说清楚,他们心中怀有疑虑呀,我自己也辨别不清楚。您说说您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之中吗?左仆射咱俩有仇吗,啊?你为何这样说话呢?你为何这样行事呢?你这么行事该吗?咱都是忠心报国之人,都是同殿称臣之人,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您说您现在说这话,弄得陛下不甚明了,我们心中产生隔阂……左仆射、宇文大人!难道这就是你为臣之道吗?!” “呃……这……”宇文化及一看,这、这怎么好像我理亏似的呀?“哎呦,邱老王爷,您别在这里大发雷霆啊?我也没说什么呢。我、我原以为陛下知道,你们都沟通了呢。我不知道陛下不知道啊。那、那您现在给陛下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哼!你呀——你心里那小勾勾、小九九啊,少往外使!知道不知道啊?!使不好了,我们君臣之间生嫌隙!现在国家那么多事,这点小事儿希望你就不要借题发挥了!给我退下!” “我这个……哎哎哎……”宇文化及一看,好,教训上我了。这老头子哎,还够厉害的。现在一时之间,宇文化及也无言以对,只着朝着皇上深施一躬,那意思请圣上明断。 “嗯……”杨广现在有点听糊涂了,主要是被邱瑞一顿咋呼给咋呼糊涂了。 其实,邱瑞刚才也慌张。但是,慌张是慌张,这位是官场老油条了、老狐狸了,那非常机智啊。他先用这种态势把宇文化及压下去——我不能让你牵着我的鼻子,我得先牵着你的鼻子,化被动为主动。那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呢?采取这种更加强硬的态势。果然,把宇文化及拍下去了。拍宇文化及的同时,邱瑞也已然把自己的陈词琢磨明白了。其实,不是今天琢磨明白的,早就有这个准备呀——万一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万一皇上要问我,我应该如何答对?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腹稿。所以,赶紧掏出来了“启禀陛下,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奇怪。因为在南北朝时候,南朝北朝互相联姻者大有人在呀。我跟秦琼确实有亲戚关系,臣的王妃乃是秦琼的姨母。秦琼的母亲宁氏乃是臣之王妃的长姐。所以,从这一点上论,哎,臣确实是秦琼的姨夫。但是有一点,我跟这秦琼素未谋面呢,没见过面呢。陛下您请想,秦琼今年才多大呀?三十出头啊。他的父亲乃是当年北齐的齐州刺史秦彝,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啊。那秦彝一辈子在北齐,而为臣呢?在南陈。虽说我俩联姻,原来也曾经有书信往来。但是,毕竟是两国之臣呐。所以,即便有私信,也是非常小心,怕落人口实,被一些宵小之徒拿来大做文章啊……”说到这里,邱瑞用眼睛就瞥着宇文化及,那是瞥给杨广看的。 杨广不傻呀,这叫指桑骂槐。 宇文化及也明白。但是人家没提名、没提姓,自己也不好发作呀。我看你再怎么编! “……陛下,所以,我们之间这个亲戚就非常疏远了。老百姓都有那句话呀,说三年不走亲,是亲也不亲呐。什么叫亲戚啊?得互相走动。不走动啊,那还不如平常好朋友的关系呢。臣跟这老秦家就这么一个关系。后来,那北齐被灭了,这秦琼母子跑哪儿去了都不知道。虽然我的夫人也曾经向我哭泣过,说让我寻找寻找。我也派人打听了——陛下,这件事情,臣不隐瞒,因为臣的夫人老哭啊,臣也去打听了,没打听到啊。陛下您也知道,那秦琼是个马快出身。如果说,当年我打听到了,能让他在那历城县当马快吗?我不早就把他接到身边了吗?就是没打听到。那到后来,陛下下江南平掉南陈、一统天下。为臣也就效忠陛下了,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到后来,又跟随陛下回到大兴城。蒙先帝隆恩,封为臣为长平王,我就一直待在大兴城啊,很少出去。这陛下您是知道的。那么在此期间呢,逐渐地就把秦琼这个亲戚给忘了,因为我们找不到,以为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呢,我的夫人也不哭泣了,这人都死了,哎,好好地就报效我大隋吧。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也没有什么联系。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跟这秦琼有联系,那不简单了吗?那我肯定得把秦琼叫过来,然后推荐给朝廷。秦琼这么大能耐,我想先帝也好,陛下也好,一定会委以重任的。就是没联系呀!根本就没这根弦儿!所以,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那什么时候我才知道的呢?去年!去年,这秦琼造了反了。我突然间收到了燕王罗艺给我的一封信。燕王在信中这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了,说‘我告诉你,兄弟。这个秦琼跟咱俩有关系、有亲戚。你的夫人是秦琼的亲姨母,我的夫人秦胜珠是秦琼的亲姑母,是秦彝的亲妹妹。’恐怕这一点,我朝很多人都知道吧,啊?谁不知道燕王罗艺的燕王妃乃是当年北齐老太师、宰相秦旭的亲闺女啊?这一点,很多北方世家大族都知道啊。有可能时间长了,大家淡忘了,都没往那儿想。当时,臣一看到,臣也吃一惊啊。我哪能想到我居然和天下最大的响马有亲戚呀,这不造化弄人吗?我又仔细看看燕王罗艺给我的信。罗艺告诉为臣说,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呢?因为秦琼曾经犯过事儿,曾经发配过幽州,在那里跟罗艺相认了,人家毕竟是亲戚,一查这个履历,这么一问一审,知道是人家亲侄子了。陛下,您想想,这事情就这样啊,是公就有私,是私就有弊。那么您的亲侄子如果犯了罪到您这里了,您是不是也多少照顾点?人之常情啊。另外,罗老王爷那也不是说枉顾国法。秦琼仍然在那里按照大隋律服刑一年半呢。后来是为大隋立下了功劳,复夺了瓦口关,这才提前释放。那么按照当时的功劳、按照当时的约定,这秦琼就应该当幽州的先锋。如果当时当了幽州先锋,在老王爷底下有个官儿做,也不至于后来造反呢。可惜呀,当时幽州刺史王威、司马高君雅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这样阻拦、那样阻拦。最后,没让秦琼这个有功之人得到应有的奖赏,人家可以说闹了个心灰意冷,人家回归老家去了。 “没想到,到了山东,秦琼居然被靠山王老王爷看中了。老王爷收秦琼为螟蛉义子、十三太保。这件事情应该满朝文武都知道吧,啊?秦琼逃离大兴城,老王爷可是在后面追呢,秦琼三挡杨林、九战卫文通这件事情现在是妇孺皆知啊。 “所以,陛下您想想,这秦琼是我的外甥,是燕王罗艺的内侄,是靠山王老王爷的干儿子。这几个信息加起来,臣哪能想得到陛下您对此一无所知啊?臣以为您早就知道了呢。起码左仆射老在您面前,应该早就把这信息告知陛下您了。为臣我也经常不上朝,即便是和陛下见面也是公事多、私事少,没有聊到这一点,臣也没这根弦儿,臣以为陛下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在为臣面前提及而已,难免让我们君臣尴尬。我哪知道左仆射他居然没告诉陛下呀。这么大的信息,我说宇文大人、左仆射!你身为国家的宰辅,为何不告诉陛下?你居心何在?!” “我这……这……哎?”宇文化一听,怎么给我扣上了?“呃……邱老王爷,您这话说的,呃……我以为呀……呃……您、您和那响马之间是有亲戚。呃……像这种事……呃……我如果贸然跟陛下开口容易闹成误会。我想您应该主动告知陛下。” “啊?哦,你跟陛下开口恐怕闹误会?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你开了口了,这不怕闹误会了?哎呀……左仆射,你这个做法可不能不让本王怀疑哟?” “哎,邱老千岁,哎,您说这话呀,您就误会我了。我、我、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呀……” “你没别的意思,你今天在陛下面前说这玩意儿干嘛呀,嗯?想置我于何地呀?!” “呃,长平王,您、您休发雷霆之怒。呃……我的意思呀,您既然是秦琼的姨父,跟秦琼有这层关系,这一次,您能领兵带队前去讨伐瓦岗,那秦琼看到您这长辈必定纳首称臣呢,您这不为咱大隋又立一功吗?!” “哎呀……我说左仆射呀,你怎么想的呢?!秦琼是我的外甥不假。但是,我刚才说了,我们根本就没谋过面!根本就没有亲情、面子可言!咱这么说吧,人家能不能认我都两说着呢。你让本王去瓦岗山还要说降他们?这不痴人说梦吗?别忘了,秦琼跟靠山王什么关系呀?跟靠山王那么亲密,靠山王一打瓦岗,那秦琼都不给面子。何况我这多年没见到亲戚呢?所以,你欠考虑呀你这个!陛下,您说老臣我说得对吗?” “这……”杨广一听,哦,闹了半天,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套头儿啊?我二叔都跟这秦琼有关系呀?哎,怎么都没告诉我呀?!杨广也有点生气。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我说老千岁呀,您到底是不敢去呢,还是不愿意去呢?您是不是从心里向着您这位外甥呢?因为毕竟有亲戚嘛。所以,不愿意为我大隋出力报效啊?” “哎,左仆射。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啊,那我也可以问问你呀,你姓什么呀?” “我、我姓宇文啊。” “还是的!你姓宇文,和北周皇帝一个姓啊,跟北周皇帝也有亲戚!那是不是左仆射你在大隋身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不想着报效大隋,老想着复兴北周呢?” “哎——长平王,您、您这可是血口喷人了!” “别着急,别着急呀。我只是顺着宇文大人您的思路说的。哦,就因为我跟秦琼有亲戚。所以,我就向着秦琼,我就不向着陛下。那我就可以说,因为你跟北周的皇帝有亲戚,你就可以思量着要复兴北周而不向着我大隋!这不一个道理吗?” “哎呀……陛下呀,呃……长平王真的血口喷人呐!”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杨广把手一摆,“左仆射,你这话说得确实有点过分了。像我大隋官员很多都是沾亲带故呀,不是与南陈沾亲,就是与北齐带故啊,世家互相通婚,本来各为亲戚啊。所以,这一点说明不了什么,朕是相信长平王的。” “陛下圣明!” 宇文化及气得把牙咬得嘎嘣嘣直响啊。但,这老小子一转眼珠就是另外一个主意。一计不成,再生二计呀。我非得把你捣鼓到前线上去,借着瓦岗军的刀杀你长平王邱瑞啊!“陛下,陛下,臣刚才就没这个意思呀。臣的意思是,邱瑞邱老王爷完全可以借这个亲情带兵到瓦岗山前,然后说降秦琼;那么如果说亲情说秦琼不动,那我们就先礼后兵啊,就得动刀兵了。为臣保举长平王老千岁,因为长平王老千岁刀马娴熟啊,想当年统领南陈军马威风赫赫呀,天下谁人不知啊?如若这一次让老千岁领兵带队三伐瓦岗,必能取胜啊!所以,臣是保举老千岁当元帅的!” “哦……”杨广一听一点头,“要是这么说呀,朕也认为长平王邱老爱卿是领兵带队的不错人选啊。” “啊——不不不不……”长平王把守手一摆,“陛下,既然左仆射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臣还真就不能统兵了。为什么呢?我要避嫌啊!省得人家说我与瓦岗有旧啊。” “哎——”宇文化及说“老千岁,您多虑了!陛下都已经说了,陛下绝不怀疑您。这三路帅呀,您是挂定了!” 第454章 长平王爷保奏成龙 第四五四回 长平王爷保奏成龙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奸相宇文化及一门心思想把长平王邱瑞推到前线,借瓦岗之刀把邱瑞给杀喽,除去他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有这伍老王不好办事儿啊。可今天他也知道这个邱瑞邱彦龙还真就不好对付,就这位比滑的还滑、比奸的还奸,那真是老奸巨猾呀!人家不气不恼、不阴不阳、柔中带刚、绵里带针,屡屡陷宇文化及于被动啊。但宇文化及一看,既然今天撕破脸了,那我就不能退缩呀。我如果今天不把你推到前线去,未来我的日子就不好过呀。因为等于邱瑞已然知道我想加害于他了,那他在皇上面前还不得给我扎针儿啊?所以现在甭管怎么的,我也得把他推到前线,最好是死在那里。于是,宇文化及是再三保举。老千岁长,老千岁短,“老千岁当年多威风,现在应该替国分忧啊。你看现在朝大空虚、无有良将啊。您不出马,谁出马呀?您刀马娴熟、深谙军机,您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呀!这一点陛下最有发言权了。陛下,您说是吗?” 杨广也把头一点了,他知道这老头子不好惹呀。想当年自己统兵带队攻打南陈的时候,要不是邱瑞看到南陈大势已去举兵归降了,就等于我们通过政治手段和平解决了争端,如果说他当时不投降,真的跟我刀对刀、枪对枪真杀实干。我要想打下南陈,还真得多费不少气力呀。所以,宇文化及保举长平王不算保举得不对“老爱卿啊,现在国家有难,左仆射保举于你,朕认为十分恰当啊。老爱卿确实刀马娴熟、深谙军机呀。望老爱卿不必推辞了……” “哎,陛下都说了,老千岁,您就别太自谦了。” “呃,不不不不……”长平王邱瑞连连摆手“陛下陛下谬赞了。您说的是什么时候啊?您说的是二三十年前,那我行啊。您看,我今年都六十了,年过花甲了,年老不讲筋骨为能啊。再加上这些年,先皇和皇上对老臣关爱有加,我在家里头养尊处优也懒得动弹了,什么刀马,早就荒废了!并非老臣不愿意为国分忧,实在是老臣怕到前线之后再误了国家军机大事啊。” “嘿呦,陛下,您看见没?”宇文化及赶紧地加柴火呀,“老千岁还像之前那样,一直做事谨慎小心呐,从来不满打满应啊,这就是老千岁的品德呀!咱前两次为什么失利?为臣分析了一下,主要原因就是没看得上瓦岗寨,太大意了。呃……说句不该说的话,连靠山王老千岁都犯了大意之错了,但凡小心一点,也不会被瓦岗贼兵引进瓦岗寨内呀。有前车之鉴,再有老千岁如此谨慎小心。那为臣认为这次让老千岁领兵统队必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嗯!”杨广点点头,“老爱卿啊,我看就这么定了。实在是现在国大空虚,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领兵之人呐。你要不替朕分忧,还有何人呢?我看你就不必推辞了。” “哎,对了。老千岁,陛下都说了,您再不听,那、那可就是有点儿抗旨不尊喽。您是不是不愿意为国分忧啊?” 邱瑞一看,兔崽子!今天你不把老朽我逼到前线,看来你不甘心呐。皇上现在也动心了,也想让我去。看来,这一劫我是躲不过去了。嘿嘿!我原以为能够在大隋王朝做几年太平王爷,我死一闭眼也就行了。至于我的后代爱怎么的怎么的,我就管不了了,我这一辈子舒坦就行了。没想到,宇文化及你们是步步紧逼呀!既然如此,好!你这是逼着我要走这一步啊!对不起,这是你们逼的呀!嘿!宇文化及呀,害人如害己,害不了别人害自己!老百姓这句话你别忘了!给我邱瑞下套啊?给我邱瑞下套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邱瑞想到这里“呃……陛下,既然如此,老臣就不推辞了。” “哎!这就对了!陛下您看,老王爷已然接了旨了。” “嗯……”杨广也特别欣慰,“爱卿,听朕加封!朕加封……” “陛下且慢!” “嗯?”杨广一愣啊,“爱卿啊,你还想讲什么呀?” “陛下呀,刚才左仆射左一句、右一句的,您看看,就想保举臣到前线为国立。功臣要是不去呢,那真就落人口实了,真就成了抗旨不尊,真就成了不爱我大隋之人了。所以,臣只有一条路,哪怕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平定瓦岗,为国家出力报效。但是,臣刚才也说了,您看看我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确实年岁大了。臣上战场没关系。但是要臣领兵带队呀——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万一坏了国家大事,这个责任臣担当不起呀。所以,陛下,臣这一次去前线去搅平瓦岗义不容辞!不过臣不带兵,臣想保举一当世英才,让他统兵带队,臣宁愿给他打个副手,当个监军,为其出谋划策,镇住全军。这样,我们一老一小通力配合、齐心戮力,定能荡平反贼呀!” “哦?”杨广一听,当时眼睛也一亮啊,“老爱卿啊,不知道你保举何人挂帅呀?” “陛下您怎么忘了?咱大隋一等一的大将军天保大将军、横勇无敌将可就在殿上呢,您怎么把他忘了?只要宇文成都一出马,那平定瓦岗岂不是探囊取物吗?!” “嘿!” 旁边宇文化及一听,把袖子一拢,心说话老狐狸呀!你想把我大儿子拐搭走啊?让我大儿子去平灭瓦岗去?哼!你这算盘打错了!皇帝绝不能放! 果然,隋炀帝杨广一听,“呃……老爱卿啊,你所言极是。其实,派成都前去剿匪,朕也不是没想过,也是最佳人选。可是现在,你看看,朕离不开成都啊。朕这一次南巡,多亏成都在旁边保驾护航啊,成都掌管着御林军呐。一旦把成都调走了,谁来保护朕的銮驾呢?” “是啊,”宇文化及赶紧地给打补子“老王爷,您呐,就别保举成都了。您看看成都现在日夜不时闲呐,陛下这里可缺少不了保驾官呐。您也不要妄自菲薄,您亲自统兵就行啊。” “呃,不不不不……”长平王把手一摆,“陛下,既然成都不能跟随老臣走,那老臣就再向陛下保举一个不次于成都的少年英才!让其挂帅出征,老臣一旁辅佐,定能荡平贼寇!” “哦?”杨广一听,眼前“唰”一闪光。怎么?“天下还有像我宇文爱卿那样之人吗?哎呦,那太好了!如果大隋再多出一两个像成都这样的能杀惯战之将,可致我大隋不江山永固啊!不知道老爱卿说的这个少年英才是谁呀?” “嘿呦,陛下呀,这个少年英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不是别人,乃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之弟,我们的左仆射、尊敬的宇文大人的次子宇文成龙啊!” 宇文化及一听,把嘴一扁,“什、什么?!老王爷,您、您说谁?” “宇文大人的二儿子宇文成龙将军呐!” 哎呦,这还将军呐?!“哎呦……吾皇万岁呀,长平王刚才这是在给您开玩笑呢。我说长平王老王爷,您千万别开这玩笑,我那成龙犬子焉能统兵带队呀?他就是一个……就是个……浪荡公子、纨绔子弟呀!” “哎,左仆射,你怎么能够这么妄自菲薄呢?你刚才光说我了,我也得说说你。你太妄自菲薄了!你家里有像成龙这样的二儿子,为何不保举给陛下呀?你是不是存着私心呢?哦,觉得你大儿子为我大隋江山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你就打算让你二儿子别出来了,藏在家里头,不愿意为国报效,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不不不不……陛下,呃,呃,老王爷,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呀!陛、陛下,我那犬子确实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不堪重用,不堪重用啊!” “哎——”杨广一看,他们俩又打起来了。隋炀帝从他们俩言语当中也听明白了,哦。长平王保举宇文化及的二儿子宇文成龙。“呃……宇文爱卿啊,一说这宇文成龙,朕倒想起来了。朕出大兴城之前,你不是向朕这里请示过吗?推举你的二儿子,说要你二儿子一起随着朕南巡,还要给他一个官职。朕记得你当时说你这个二儿子不错呀,说他也是深谙军机、熟读兵书战策。只不过你说,你儿子年轻,想要历练一番。朕当时好像告诉你,这种小事儿,你自己去做就行了。你还告诉朕说要避嫌这个那个的。哦……原来你这二儿子与成都是一样之才呀……” “哎呦,陛下不行,陛下不行……” “嗯?”长平王一听,“你敢说陛下不行?” “不,不,臣、臣犬子不行,犬子不行。陛下呀,臣、臣、臣那二儿子呀,呃……是读过几本书,但是不堪重用啊。我就是想把他带在身边历练历练,看未来能不能为国所用。现在哪成啊?他他他根本没领过兵、打过仗啊……” “哎——左仆射,你这话就说错了。诸葛亮当年未出茅庐之前也没有领过兵、打过仗啊。但是一出茅庐,你看看,为那刘备打下三分之一的天下呀。谁出生是大将军呢?成都当年也不是一出世,就领兵带队呀。当今圣上也不是一出生就平南陈的。但凡是军事奇才,不在于打过多少仗,而在于有没有这个悟性。成龙这个孩子就是有悟性之人呐!陛下,您可能有所不知啊。左仆射的次子、这位成龙公子是誉满京师啊。您要是在京城微服私访,您就能够听到一首京城童谣啊!” “啊?!”杨广一听,心中一咯噔,怎么呢?他最怕童谣了。当年就是用童谣差点没把这李渊杀了,那就是他自己造的谣!他深知童谣的危害。怎么又出童谣了呢?“童谣说的什么呀?” “哎呦,这童谣上说‘三元李靖,宇文成龙,二子得一,天下大定!’三元李靖李药师,陛下您可知道?” “李靖,听说过,不是韩擒虎的外甥吗?据说此人大才,朕曾经找过韩擒虎,想让韩擒虎把李靖举荐给朕。但韩擒虎告诉朕说,这个李靖素有出世慕道之意,不愿红尘羁绊,无意出世为官。所以,朕就作罢了。不过,朕是知道此人 有大才的。” “所以,陛下您看,连长安小儿都有如此的童谣啊,把二公子宇文成龙和三元李靖相提并论,还说二子得一可安天下,这就是当世的卧龙、凤雏啊!可见成龙公子乃当世奇才呀!” 宇文化及一听,啊?!老小子!你损透了你啊!这、这、这童谣……这童谣甭问,那肯定是成龙告诉他的,成龙到处宣传呐。哎呀,这童谣是他自己弄的!我这这这……宇文化及也不能说是儿子自己造谣啊。要说宇文成龙造谣,这不是一条罪过吗?哪有说自己抱着泔水桶往自己身上浇的呀?“陛下,陛下!这、这种童谣不足为信……” “哎——左仆射,你呀,就是太谦虚了!我在兵营当中也曾经打探过。我说‘你们听说没听说过有个公子叫宇文成龙的?’哎呦!这当兵的都挑大拇哥呀,都说‘知道!知道有这么一个宇文成龙公子,是宇文成都的弟弟呀。’宇文成都叫天保大将军,他们都称成龙公子为‘天保二将军’。陛下,您看看,这‘天保大将军’是先帝封的,‘天保二将军’可是天下百姓口碑封的!从这一点上讲,这个含金量可一点不次于天保大将军哦。” 哎嘿嘿……宇文化及一听,这天保二将军也是他自己封的!“这、这……陛下,这、这都是有些人胡言乱语……” “哎——我说左仆射,你这话说得?那为什么不对别人胡言乱语呀?为什么非得对你的二儿子胡言乱语呀,啊?而且人家胡言乱语都是骂的呀,为什么大家对二公子的胡言乱语都是称赞的呀,对不对呀?而且,陛下,为臣不是一个道听途说之人呢。这些日子,为臣常和成龙公子在一起探讨军机。成龙公子对天下大事、对军机的认知让为臣叹为观止,心服口服啊!刚才左仆射也谬赞为臣,说为臣当年统兵带队多么多么厉害,这当然是在谬赞了。不过呢,呃……也能说明为臣还是有点小小的能耐的,这一点为臣倒也不谦虚。但是,为臣这一生可从来没见过像成龙这样的年轻人呢!成龙的见识有些地方比为臣高过百倍呀!” “哦?”杨广一听,“老爱卿啊,你这话没有夸大的成分吗?” “没没没……没有,没有!为臣哪敢以国家大事做儿戏呀?为臣为国举贤,举荐的是能够领兵带队平灭瓦岗的三路元帅呀,为臣还要辅佐于他。如果他真的没能耐、不深谙军机,为臣焉敢举荐于他呀?臣说的句句是实啊!陛下,您不也说了吗?左仆射也向您举荐过成龙啊。如果成龙真的没才能,左仆射也不会给陛下您举荐的,对不对?左仆射知子莫若父啊……” “哎呀……老千岁呀,我向陛下举荐是锻炼锻炼成龙,我可万万不敢举荐成龙统兵带队呀。” “哎——这就是你有私心了。如此大才,那必须到两军阵前历练呢。你不给诸葛亮出山的机会,你怎么能知道南阳卧的是一条龙呢?陛下,有老臣辅佐,即便是成龙有些经验不足,但老臣足可弥补之,望陛下勿虑!另外,为臣举荐成龙也有为臣的私心。” “哦?爱卿此言怎讲?” “陛下,刚才左仆射说了,老臣我和那瓦岗的伪元帅秦琼毕竟有这么一点亲属关系。如果说让老臣领兵去征讨,难免有人会在陛下面前传老臣的闲话的。陛下您难道不知三人成市虎的典故乎?战国年间,庞恭与魏国太子到赵国邯郸为人质。临走的时候,庞恭专门对魏王言道‘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市场上出现了一只猛虎。王上,您能信吗?’‘嗨!’魏王当时说了‘寡人哪能信这无稽之谈呢?’庞恭又说了‘如果过了一会儿,又有第二个人前来禀报说市场上出现了一头猛虎。王上信之乎?’魏王又说‘不信!’庞恭又说了‘如果又来一个人也说市场上有虎。王信之乎?’这时,魏王说‘寡人信之!’庞恭说了‘市场上哪来的虎啊?大家都知道是谣言。但是,三个人说有虎,您就真地信以为真了。现在邯郸离咱们魏国的国都那比市场离王宫远呢。我走之后,必然有人在王上面前说我的谣言、坏话呀,那也必然胜过三个人呐。到那个时候,还望王上察之,您不要信!’庞恭都把道理给魏王说明白了,魏王也答应了。没想到,等到庞恭从邯郸回来,魏王都不搭理他了。为什么呢?三人成市虎!魏王早就听满了说庞恭不好的坏话了,所以不搭理庞恭了。陛下明鉴,老臣乃秦琼的姨丈,那哪能够领兵带队呀?我得避嫌!最好是让左仆射的儿子监视着我!” 第455章 宇文成龙金殿答对 第四五五回 宇文成龙金殿答对 奸相宇文化及要害长平王邱瑞,想把邱瑞鼓捣到前线战场上去,借瓦岗军的刀来杀死这个老王爷。可是这一次宇文化及如意算盘打错了,他碰到一个政治老油条,那邱瑞多鬼呀——想害死我呀?哼!即便是想害死我,我也得拉个垫背的,让你疼一疼啊!邱瑞就向杨广举荐宇文化及的次子宇文成龙。而且,邱瑞人家有足够的理由。一来,宇文成龙有统兵带队之才、决胜千里之能。另外一则,老王也说得明白——我得避嫌呢!给杨广说了三人成市虎的故事“我甭管朝廷还是皇上您信任我也好、不信任我也好,我自己不能不避嫌,我毕竟是当年的南陈降臣呐,不然左仆射也不会拿我跟那岗山伪大帅秦琼的亲戚说事儿。他既然说事儿,就证明左仆射内心当中对我有防备了。所以,我就不能领这个兵、带这个队。不为别的,为让朝廷放心,为给我自己寻找安全。那么这个兵让谁带?让宇文成龙带最好。因为他是左仆射的爱子、是天保大将军的亲兄弟。左仆射乃是护国良相啊,是忠于咱大隋的。让他儿子领兵带队,朝廷可以放一万个心。那同时,左仆射也不会在朝廷当中说他的儿子、怀疑他的儿子。这么一来呢,朝廷里头没有怀疑,我们在外面行军打仗就十分方便。这个道理通俗浅显,望陛下圣见!” 您看,长平王不愧在官场混迹多年,他知道什么时候说话该圆滑,什么时候说话该直来直去——我就一针见血把你们朝廷担心的、把宇文老贼心中所想的全抖落出来、全亮出来。一般人没这个勇气呀。一般人又想说又不好意思说,还想给这个人留情面,还想给那个人遮遮掩掩。人家邱瑞不这样——我直接地给你捅出去,我直接地让你面对我的语言,让你说一个“是”还是“不是”,让你难堪!我邱瑞怕什么呀?我是开国五老王,我可以倚老卖老,我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然后,看你们的反应。 果然,长平王邱瑞把这番话一说,说得杨广还不好意思了“呃……哎呀……嗨!老王爷您……您这都多虑了!朕哪能对爱卿有什么怀疑呢?我想左仆射也不会有此意,是不是啊,宇文爱卿?” “呃、呃、呃……对!对对对……哎呀……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老千岁啊,您多虑了。刚才我……我只是啊……呃……听了这么……哎……这……”弄得宇文化及张口结舌,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哼!长平王邱瑞心说老小子,跟我玩这一手!你不明白,人有的时候就得直面人生啊。我就跟你直着干,你到底想说我什么,我全给你抖搂出来,藏着掖着干嘛呀?我要让你自己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对我不怀疑。你只要自己承认了,那你以后再做出有悖于你自己承认的事情,嘿,就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你就处于被动了,我就好行事了啊。“陛下,左仆射,我也没有说其他的,我只是说这个道理呀。咱从司法上来说不也是这样啊?如果一个案子牵扯到刑部、大理寺相关的官员,那这些官员也得避嫌呢,不避嫌不行啊。所以,出于这种考虑,希望陛下理解老臣实难掌兵。不过我可以作为监军,让宇文成龙来掌兵,老臣愿意辅佐,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请陛下不要难为老臣。” 您看,说得合情合理。 “嗯……”杨广作为一个大政治家,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认为长平王老成谋国,想得特别周全,人家也说了,人家跟随大军一起出发,一起去剿灭瓦岗,只不过人家当二把手,人家不当一把手,把一把手让给你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龙,你不是怀疑我吗?怀疑我,让给你儿子不怀疑了吧,我辅佐不就完了吗?“嗯!长平王这个主意不错呀。但不知宇文成龙可胜任否?” “哎呦!”宇文化一听“陛下不能胜任,不能胜任呐……” “哎呀——”长平王一皱眉,“我说左仆射,你现在也是当事人呐,按说现在你也该避嫌!胜任不胜任,陛下说了算!连我这偌大年纪都要为陛下江山前去征战,你就这么舍不得你的孩子吗,嗯?再者说了,成龙大才呀!你不能让成龙老是憋在家里头啊?得让他出山施展呀。陛下,您要是怀疑呀,您把成龙宣到殿上——现在成龙就跟随陛下南巡呢,您把他宣到殿上,您问问他,看看成龙乐不乐意,您再考考成龙的学问。即便担心这么一个年轻人,有老臣辅佐,陛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呀?请陛下明鉴!” “嗯!老爱卿言之有理。来呀,宣宇文成龙上殿!” “是!” 有宣旨官马上去宣宇文成龙去了。 哎呦……宇文化及一听“陛下,呃……不可,不可……” “哎——”杨广把脸一沉,他现在也不高兴了。怎么?宇文化及想要把这长平王邱瑞推到前线上去,杨广能不明白吗?杨广也明白。但杨广觉得宇文化及推得也不错,长平王确实有能耐,所以不说你。但现在长平王推举你的儿子如此大才,你倒护儿子了,你什么意思呀?所以,杨广有点生气,把脸一沉“左仆射,不必再说了!难道说你想拂了老王爷一片美意吗?” “哎呦……”宇文化及好像没哭了,是什么美意?!这就是想把我儿子送进虎口啊!哎呀呀……早知如此,我、我不得罪长平王了,我、我戳这个马蜂窝干嘛呀?现在后悔,晚了! “呃……陛下,臣才疏学浅,斗胆在陛下面前略微地说一说这《火攻篇》。” “成龙啊,你放开胆子说,不要有所顾忌!” “是!呃……我先背一背这《火攻篇》吧。嗯……‘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当当当当……”真不赖,人家真的不是说不学无术啊,把这兵书战策真是倒背如流,记得滚瓜烂熟。为什么?他喜欢这个呀?至于说能不能化用?那是另外一个概念了。但人家确实对《孙子兵法》、《三略》、《六韬》有过自己的研究啊。背完之后,逐一地批讲、点评。但是这些都是长平王邱瑞教他的了。 把这玩意往外一掏出来。“嗯!嗯!”杨广一听,有见地,有见地呀!一听就不是一般人的言语呀。 当然了,长平王邱瑞那也是军事家呀。打仗那么多年,对火攻尤为有认知啊。您别忘了,他统领水师啊。想当年,赤壁大战不就是刘备联合孙权一把大火把曹操八十三万大军给烧没的吗?所以,人家邱瑞开始对火攻就非常有研究。把这些理论教给成龙,成龙再这么一吐出来,那能没有见地吗? 最后听得杨广是拍案叫绝呀“好!好!有见地!有见地!” 这一夸宇文成龙,哎——宇文成龙就找不到北了。又给杨广分析了一下乎尔复这一次为什么失败?为什么中了人家的火攻之计?他本来应该可以避免……“嘡嘡嘡嘡……”又这么一说,那也是长平王给他分析的。 “嗯!嗯!嗯!哎呀……”杨广把大拇哥一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左仆射,我的宇文爱卿!看来你又养了一个好儿子呀!” 哎?宇文化及心说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没想到我这个二儿子对火攻有如此认知啊?他还纳闷呢,难道说,真的是我这个当爹的太看不起我的儿子了吗?难道说我这儿子真的有长进了吗?哎,即便是有长进,也不能统兵带队呀。 这时,成龙就讲说完毕了,好嘛,嘴都干了“陛下,呃……不行啊,呃……臣再给您讲一讲《孙子兵法》的其他篇,呃……比如《九变篇》呢、《行军篇》呢、《九地篇》呢、《用间篇》呢等等等等,我都可以讲。” “哎呀,住口!”宇文文化集实在听不下去了,“当今圣上统兵带队平南陈的时候还没有你呢!哪轮得到你这个黄牙孺子在此夸夸其谈呢?!” “哎——”杨广一摆手,“宇文爱卿,你又插言了!朕说了,你退在一旁!朕跟成龙聊天儿,跟你没关系!” “哎,这……这……臣遵旨……” 长平王乐了“陛下,看见没?老臣没说错吧?少年奇才呀!不但如此,武艺还不错呢,陛下乐意看看吗?” “好啊!可以!成龙啊,当殿演来!” “快快快快……”长平王说“赶紧给陛下演示演示你的武艺呀!” “啊,臣遵旨!” 宇文成龙又在杨广面前打了一趟拳,又耍了一趟剑。 “嗯广一看,还算可以。说多精良谈不上。但是,总体不错,从这个架子上来看是不错的。 您别忘了,宇文成龙从小就爱武巴绰啊。请来了很多的武术老师,这个教他一招,那个教他一招,他也肯练。虽然不肯吃苦吧,但是从花架子上还是不错的。就像现在这些武术演员,真的让他实战,未必能实战的了。但是,打起来,漂亮!这玩意儿也唬人啊。 杨广看完,点点头,也不是说当元帅领兵的都一定武术了不得,这点就够了,他够统兵带队就够了。“嗯,不错!看来,成龙,真文武全才呀!成龙啊,现在长平王要保举你为三路讨逆大将军去征讨瓦岗寨。朕问你,你可愿意,可有信心?” 哎呦!宇文成龙一听,“陛下!臣有信心!臣愿意去!臣还愿意立军令状!此次不平灭瓦岗寨,陛下,您、您就杀我全家!”他把宇文化及豁出去了。

第456章 昏君杨广封帅调兵 第四五六回 昏君杨广封帅调兵 隋炀帝杨广问宇文成龙“朕有心让你统兵带队三伐瓦岗山,平定那伙匪患,不知成龙你可愿意否?” 哎呦!宇文成龙一听,要不是在金銮殿上,他能蹦上天去!他感激地看看老王爷长平王邱瑞,心说爷们儿,你真好啊!感谢你在皇上面前保举我,你真是言而有信呐!“陛下,臣愿意!臣愿意!”“噗通”一声,成龙就跪倒在地了。 咱该怎么说怎么说,这个宇文成龙不能算是个坏人,跟他弟弟宇文成祥两个人截然不同。他就是脑袋短根弦儿,是个军事发烧友、军事迷。再加上家境好,是个少爷羔子子,思维简单。上回书咱也说了,他就属于一个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人。就觉得自己会军事了,老想去实践实践,去试一试,沙场之上,那多威风啊。可他就忘了沙场那叫修罗场。到那里,真是真刀实枪砍扎呐,那叫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是会死人的呀!宇文成龙从小生活在温柔乡里,被家庭护佑着,他哪知道这些呀?他对这些没有概念呢,还就以为跟玩游戏似的,不但没有恐惧,反倒十分兴奋。一看现在皇上要重用自己,那能不高兴吗? “臣愿意!陛下,臣愿意!感谢陛下的知遇之恩!陛下,臣向您保证,只要为臣统兵带队,定能平灭瓦岗贼军!臣愿向陛下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胜……陛、陛下,您……您……您就杀我全家!” 啊?!宇文化及一听,好嘛,把我全家都豁出去了!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也不好发作呀。 旁边的长平王是抚掌大笑啊“好!好!好!好!好!哈哈哈哈……陛下,看见没?什么叫少年有志啊?这就叫少年有志!自信满满啊!就冲这股子志气,我们二人,一老一少统兵带队可平瓦岗山!可谓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请陛下降旨吧!” 哎呦!宇文化及快急哭了!从政这么多年,今天是头一次让他为难,他自己也不能说话,那不能拦着呀,他得避嫌呐。但,那也不能眼睁睁瞅着自己的儿子让这老家伙拉上战场去啊,那不送死吗?急得他直给自己那些死党们使眼色——嗯!嗯!那意思我不能说,你们赶紧求求情啊!你们赶快说呀! 一使眼色,这些死党们明白了坏了!看见没?左仆射急了。这肯定是左仆射想让皇帝封他儿子呀。现在左仆射没办法给他儿子美言,这是想让咱们集体过去保举二公子呢!这个马屁得拍呀!快!快快快……“呼啦——”跪倒一大片呢,“起奏万岁!万岁圣明!让二公子统兵带队必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扬我大隋之威!臣愿用身家性命保举二公子!”“臣附议!”“臣附议!”“臣等附议……”“哗……” “哎嗨嗨嗨……”宇文化及往那儿一靠,要不是后面有根柱子,他就得倒那里。宇文化及这个骂呀一伙子饭桶!废物!我让你给我撤火的,谁让你们火上浇油呢?! 长平王一看,一指,“陛下,看见没?群僚的眼睛这是雪亮的呀!大家都知道二公子成龙有才呀,对不对呀?你们是不是也听过那首民谣啊?” 再看这些人都把脑袋点得跟鸡钤碎米似的,“啊,啊,啊,听过!听过啊,听过!二公子的贤名,我们早就灌满耳朵了!”有的说“是啊,我跟二公子攀谈过呀,发现确实是天下奇才呀,是我大隋之幸啊!” 哎呦,这些人平常溜须拍马溜惯了,就这套词儿根本不用过大脑,顺着嘴就往外秃噜啊。 这些人这么一拍,把杨广拍得有点迷糊了。为什么叫杨广昏君呢?说他聪明吧,聪明!有时候也很明白。但是身边围着这群佞臣这么一忽悠、这么一抬,往往把这位好大喜功的隋炀帝杨广抬到五里雾中,是晕晕乎乎啊。什么叫昏君呢?就是昏暗不明啊。这些大臣这么一忽悠,自己又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认定宇文成龙这个年轻人可以统兵带队。最重要的是放心呐。因为这一次杨广合计好了——我要征调南方的一些部队。这些部队很多都是当年南陈旧部啊,统兵将领大部分都是长平王邱瑞过去的故交门生,很多都是邱瑞的弟子。如果让邱瑞带兵,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那么多军队交给他了。但是,如果不把这些军队给邱瑞,让邱瑞带另外的兵,邱瑞跟那些兵不熟啊,行军作战就没有带他的旧部得心应手啊。那么邱老王爷自己非常聪明,主动请求自己不带兵、退居二线,让宇文成龙掌兵,他作为辅佐。这么一来,两全其美呀!那行军作战,即便是宇文成龙经验不足、有些稚嫩,有老王爷在旁边辅佐,料也无大碍。这样,无论军队的事情还是军事的事情都完满解决了,就这么定了! 杨广当时也是龙心大悦,马上加封宇文成龙为三路讨逆总管,其实就是大帅了。赐予兵符。封长平王邱瑞为三路讨逆总监军辅佐宇文成龙即日点精兵十万兵发瓦岗!一声令下,给了十万大军,比前两次都多呀。而且十万大军让兵部列个名单。因为现在邱瑞宇文成龙都在扬州,再让他们返回大兴城,再从那里起兵来不及了。另外,把部队调过去也费劲呢。同时,咱刚才也说了,杨广这一次要给长平王邱瑞的旧部。一则,方便他指挥;二一则,也锻炼锻炼这些南陈的降卒。虽然这么多年了,兵也轮换了好几拨了。但是,毕竟它的体系是从南陈出来的,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战争,现在得锻炼锻炼他们,让他们为国家出力报效。有这两点考虑,跟兵部一商量,又给靠山王杨林写了一封信商量了一下。杨林也同意。 就这么着,让兵部调齐十万大军。这十万大军可不是一处啊,主要组成就是当年南陈的部队。这南陈的部队可不都在南方啊。您想想,南陈的降兵能让他还待在南陈地界吗?虽然你投降了,我大隋对你也不放心呢。所以,把这些兵将全部北迁。南陈这一地界都换成隋朝的军队。那南陈过去的兵卒呢?基本上分布在中原淮河这一带。为什么不再往北迁了?再往北迁,苦寒之地,跟南方的气候差距太大了。无论是气候还是饮食习惯,那些南方兵都习惯不了,容易生病。另外,人家也容易想家。淮河这一带,南北分界线嘛。所以,这一带有南方的饮食,也有北方的饮食,还在北方的控制下,又不在你原来的地盘儿,便于控制。所以,就把这些军队分散在这里了,跟大隋朝的其他的军卒改编也好、糅杂也好,都待在一起。您就想吧,那四宝大将尚师徒为什么镇守虎牢关呢?也有一定这个的原因。他还算靠北的呢,他原来那些同事还得往南。那么这一次,让兵部一一挑出来。总之,组成十万大军,都在红泥关集合。集合完毕之后,长平王邱瑞和宇文成龙前去接管,统帅大兵是兵发瓦岗。 咱说着轻巧。又来回地传信,又来回地调兵遣将,哪一个兵应该调,哪个将应该派……这些麻烦着呢!光集合军队就集合了两个月呀,这就到了当年的年底了。 等队伍完毕之后,挑良辰、择吉日,皇帝杨广亲自为长平王邱瑞和三路帅宇文龙龙践行。 邱瑞、成龙是一身戎装。尤其是宇文成龙,专门找能工巧匠给自己打造了一身亮金龙鳞铠,就那甲叶子特别细腻,一层扣一层就像龙鳞一般,刀枪不入啊。穿着在身上,漂亮!威风!乐得成龙对着铜镜转了一晚上啊。怎么?左瞅瞅、右瞅瞅,看不够!自己怎么那么帅呀,那么威风啊!又给自己大哥宇文成都索要了一匹宝马良驹,虽然不能说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呗,那也比一般战马要神俊得多呀。老王爷自不必说,人家自身就有宝马、盔甲。 皇帝杨广亲自带领文武百官践行,赐御酒三杯,亲自把虎符、令旗赐给了宇文成龙。 宇文成龙跪倒在地,双手接过虎符、令旗“请陛下放心!臣与老王爷必然凯歌还朝!” “朕相信!等候你们的捷报啊!” 皇帝讲完了,宇文化及过来拉住长平王的手,老泪下来了。其实,那一天皇上加封了宇文成龙为三路总管,一下了朝堂,宇文化及就把宇文成龙拉进了自己住处啊。跟他哥哥宇文成都这顿埋怨啊“你疯了?!你傻了?!就你这点本事,你敢挂三路帅?” 但甭管怎么骂,人家宇文成龙根本听不进去呀。 宇文成龙说了“爹呀,哥!你们别瞧不起我。满朝文武、当今圣上、老王爷邱瑞,人家可把你儿子看成国家栋梁啊!人家都能看上我,就你们俩觉得我不行啊。是!我老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嘛。你们老觉得你家二儿子、你家二兄弟不如你们。我这一次出去,我把瓦岗给你们平下来看看,这不就完了吗?!到那里,把贼首程咬金一逮一捉,凯旋回朝!到那个时候,看看你们俩怎么面对我!”他还不服呢。 “啊——我……”宇文化及还想骂、还想打,被宇文成都拦住了。 “爹!爹!您消消气儿!事已至此,您再说什么也白搭了。万岁已然把三路总管给我兄弟了,您现在只能说我兄弟行,您不能说他不行啊。您现在说他不行,那不是说当今圣上不行吗?那不是圣上选人有错吗?咱现在就得祝福成龙了,给成龙创造打胜仗的机会呀。” “哎呀,怎么创造啊?就他这个本事……” “我本事怎么了?!我……” “行行行行……行了!你别多说了!”宇文化及都快急死了,“他还不服,你看!这怎么办?” 宇文成都说“爹呀,事到如今,您就得把姿态降低点儿。我觉得您应该带着成龙或者您自己去拜见拜见长平王,央告邱瑞多多关照我的兄弟。只要是邱瑞能够好好辅佐,能不能打胜仗不敢说,但至少不至于吃亏呀。如果像爹您平常老是对邱老王爷那样的话……”宇文成都没好意思说爹,哼!这事怨谁呀?这事怨你!谁让你找人家邱老王爷的麻烦呢?结果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挖下坑,把你的儿子给坑了,把你儿子给埋了呀!你现在就得服软,就得舔着脸向人家老王爷那里说好话,央告人家作为监军、作为经验充足的这么一个老前辈多关照你的儿子吧,多以国家大事为重,别计前嫌。能够扶助宇文成龙在前线打一两场仗,只要是打不死,你这边赶紧想辙再把我这兄弟从前线调回来。哪怕说我这兄弟打两个败仗,这都没关系,只要人活着,把他调回来,另派他人,咱也只不过在那个时候,你认个罪说我的儿子确实不行。认个罪、受个罚就行了,命保住了!你如果不去求长平王。就这位老王爷从上一次长安事件抓秦琼那件事儿到今天这件事儿你就能看出来,这位老王爷绝非善类呀!他要想整谁,要想害谁,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啊。都被人家绕进去了,何况你这二儿子呢! “唉!”宇文化及多奸啊,“要不是你娘天天在我耳朵边叨叨啊,我、我就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死怎么死!” “哎——”旁边的成龙一听,“你看,你们这话说的,我爱怎么死怎么死?哦,你儿子我上战场上就是送死去了?说这话就让人不爱听啊!我现在明白了,你们是想害人家邱老王爷。怎么把我装进去了?我看呢,人家邱老王爷是正人君子!你们全是小人!” “啊?!”宇文化及一听,“你敢骂你爹我是小人?!” “可不是吗?人家邱老王爷对我多好啊。这一路之上,你看看,我差一点把这个命搭上。你们怎么样啊?你们是救了我了,你们是伺候我了?要不是邱老王爷用灵丹妙药把我救活呀,我早死了!人家不但救活了我的命,人家还把我收留在人家船上,人家还向皇上去举荐我,人家还要辅佐我。你们害人家。结果,老王爷心胸多宽呢,人家以德报怨,人家没记恨你们呢。所以,邱老王爷不愧为君子也!你们呢?咱就不说了,孔夫子不说了吗?小人常戚戚!现在看谁戚,谁戚呀,谁就是小人!” 哎呀……宇文化及气得就想抡圆了给这成龙一巴掌。但是,这巴掌也下不去啊。“行了,行了,行了!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我跟你大哥商量事,你、你滚!” “谁让你叫我来了呢?我还不乐意来呢!我呀——找老王爷去!我们得商讨军机!哼,这事,你们不懂!” 宇文成龙还真就找长平王去了。到长平王这里一看,老王爷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成龙啊,嘿!我正等你呢!我就知道你准得来呀。怎么样啊?今天爷们儿我做这事儿好不好啊,仗义不仗义?你爹想要让我挂帅,我说我老了,我哪能挂帅呀?要挂也得是成龙你这后生啊,你这新出世的人才呀!我向皇上保举,皇上‘叭’一下子就给你个三路总管呀!高不高兴?” “哎呀!多谢老人家!我得给您磕一个……”成龙趴在地上,“邦!邦!邦!”给邱老王爷磕仨头啊。磕完之后一看,哎呦,眼泪下来了。“老王爷,您说您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无以为报啊,我爹都没像你这么对我好。这么着吧,我、我以后,我、我管你叫爹吧?” “呃,不不不……”邱瑞一听,我没你这儿子!“好家伙,怎么管我叫爹了?” “不是,我认你为义父怎么样?” “三路帅,三路总管呐!你说这话就错了!我这一次把你举上去,那就是咱俩没关系。以后你再认那是以后的事儿。这一次行军打仗啊,咱俩不能认亲戚。如果认亲戚了,容易招人猜忌。你说对不对?” “哎!对对对……老王爷,您想得真比我周全呢!” “要么我是你的监军呢。来来来……我早准备下酒席了。咱今天在这儿开怀畅饮!过两天兵天将点齐了,咱们就出征!管保你打胜仗!” “多谢老人家!这下子,我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我给您斟一杯!”这成龙还真就把邱瑞当亲爹了。 爷俩正在这喝得欢实着呢,这个时候,奸相宇文化及带着重礼前来拜望长平王。 长平王一看,“看看!嘿,你爹来了!这是你爹担心你呀。肯定是来央告我好好地辅佐你,你看吧。哎,咱俩合伙把你爹这礼物咱给他孬下来!孬下来,回头我转给你,我这么大年纪了,要它干嘛呀?咱就让你爹着急!” “哎,好!好!好!嘿,这好玩!我告诉您,老王爷,我、我、我平常挺腻歪我爹的。他老是叨叨我,老是怀疑我、不相信我。这回呀,给他个难堪!” “哎,对,对,对!咱俩演戏吓唬吓唬你爹!” 您说邱瑞多坏呀,把人家儿子给拉拢过来去难为人家爹。 这时,宇文化及已经被请到府上了。宇文化及一脑门子不痛快呀,他不乐意来啊。没办法,为了儿子,舐犊情深呐,他再是个奸臣,他也得疼自己儿子呀。为了儿子性命,委曲求全吧!过来还得给老王爷说好话。见到老王爷,“哎呀……邱老王爷呀,我是、是给您赔罪来的!望您大人不计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呢。” “哎呦!宇文大人不必多礼,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啊!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呢?我不是宰相啊,你是宰相啊!平常你这也不登门,怎么今天登门啊?登门必有所求啊!“ “哎呀,老王爷呀,我是为犬子来求老王爷关照的。” 旁边的宇文成龙一听,我得演戏!“嗯!我不需要他关照,我自己就能领兵!” 第457章 王相达成君子协定 第四五七回 王相达成君子协定 奸相宇文化及猥自枉屈来到长平王住处拜见邱瑞,为的是请求邱瑞不计前嫌,在军营当中多多关照自己那不成器、不知事的儿子。多不容易吧,宇文化及强横一辈子,跟谁低过头啊?为了儿子第一次给长平王邱瑞低头。 邱瑞那当然假装不敢当了“哎呦,不敢当,不敢当。左仆射,你这是……这这这……哎呀……这这这太客气了!咱都是同殿称臣,都为了报效国家,为皇帝陛下分忧啊,何必如此呢?太客气了!这些礼物太贵重了。呃,我不能要、不能要……” “不不不不……老王爷,您全收下!全当啊,我给您赔礼道歉了。之前甭管发生什么误会吧,您呐,别往心里去!我祝愿你们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等你们凯旋归来,我这里必当重谢!还有一份人情呢!” 邱瑞没说话呢,旁边的宇文成龙把眼一眯缝“呃……这什么意思呀,啊?我说那位左仆射,你这不是公然行贿吗,啊?我现在跟监军在这里商讨军机,碍着你什么事呢?你身为朝臣,为何干预军机!嗯?!还要把本帅托付给老王爷?本帅是领军的大帅,用得着托付给别人吗,啊?!左右!把这左仆射赶出去!” 呀!宇文化及一听,呵!这刚做了官儿,就不认爹了呀,“你这个逆子……” “哎!你竟敢辱骂本帅,这还了得呀?!” 长平王还得给打圆场“你们父子就别在我这儿吵了。在我这吵,传扬出去,好像是本王在你们父子之间撺掇呢,这我说不清楚是不是啊,左仆射?” 宇文化及心说老家伙,就是你在我父子之间撺端的!你还在这里装好人。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呀,还得笑脸儿相迎“老王爷,您看、您看,年纪轻轻,火这么盛啊。我就担心他呀。所以,这才过来央告老王爷在两军阵前多多地关照、关照成龙,他太小了,不懂事儿……” “谁不懂事儿啊?!哎,我说左仆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要说我不懂事儿,哎,陛下、皇上为什么封我为三路帅呢?难道说皇上他老人家也眼瞎了,也不懂事儿?” “哎呦呦,行行行行……”长平王赶紧拦住了“成龙啊,这话说得过分了!哪能这么对爹说话呢,嗯?你呀,先坐在那里好好饮酒,我跟你爹说两句话,让他走也就是了。一会儿咱们还得研讨军机呢。” “啊,对对对……赶紧地,赶紧让他扔下礼物快走!我们这里事多得是,都是重大军机,哪有闲工夫跟他在这磨牙了!” “你……我……”宇文化及这个气呀,浑身颤抖,没辙呀,直指他的儿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长平王一拽宇文化及拉到一边儿,“左辐射,你的心情本王十分了解。你今天来,不就是让我多加关照贵公子吗?” “啊,啊。老王爷,希望您能多多关照!您看他现在浑成这模样,他能领兵带队吗?” “能不能领兵啊——试试吧,嗯,试试吧。另外,让我关照他,哎,谈不到。我举荐成龙的原因你清楚,我也清楚。这个责任不在本王,本王是没办法呀,谁让左仆射这么逼本王呢,对不对?那么,既然现在我跟成龙我们爷儿俩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一同上前线,你又老不放心。这么着,左仆射,咱俩今天达成一个君子协定,你看怎么样?” “哦?老王爷,何为君子协定呢?” “君子协定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也不用签协约,就一个口头协定。但是,咱们都本着作为一个君子,彼此地保守信诺。你看怎么样啊?” “呃……老王爷,不知道你让我承诺什么?” “承诺什么呀?左仆射,你只要承诺,我们统兵出师之后,你在背后不要难为我的家人、不要给本王使绊子。本王就向你承诺,我绝不会在前线难为成龙。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左仆射你不信守承诺,不做一个君子,你要做小人,你非得要在背后捣鼓本王。那、那到时候可别怪本王了。成龙要是出现什么一差二错,这责任完全在你左仆射!王一直就这样啊,我都是被动反击。我就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俩人就达成这个君子协定,你看如何呀?” “呃……哎呀,老千岁呀,好好好好……我怎敢从背后使坏呀。老千岁,您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能够这么做的。” “是吗?但愿如此!但愿你我都能信守承诺。行啊,咱俩这话也说完了,你也放心了吧,啊?只要是你不犯我,我绝对不犯你,成龙,我怎么带出去的,我怎么给带回来。你要是就不守诺,那个时候,可别怨我、别骂我,完全在你怎么走,这条路都在你左仆射呀。呃……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呃,不不不不……”宇文化及心说话就我儿子在这里老气我,这饭也吃不成。“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成龙啊,这行军路上要多听老王爷的教诲啊,要多听老王爷的话,不要惹老王爷生气,你明白吗?” “哎呀,爹,这话不用你说呀,我们俩比你亲啊!” 唉嗨嗨嗨嗨……宇文化一听,得!我这儿子白养!这是给长平王养的呀。跟长平王亲?你呀——倒霉去吧你!气得宇文化及转身出去了。但气归气,还是担心儿子的安全。所以今天出征,宇文化及拉着长平王邱瑞的手没说话,老泪下来了。这泪水一半儿是装的,一半确也是真情啊,舍不得孩子担,心孩子呀。“老王爷,老王爷,您多多照顾成龙,他还小啊,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有、有什么您不开心的,您写信告诉我,我来训他!” “左仆射,咱俩不是达成君子协定了吗?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咱们彼此都按照君子协定上的事儿去做,信守诺言,成龙绝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哎,我放心,我放心。我在大兴城等候你们的凯旋!” 说“不是在扬州吗?”在扬州几个月了,隋炀帝杨广已然准备起驾返回大兴城了。所以,宇文化及才说我在大兴城等候你们的捷报! 就这么着,杨广率领文武百官给长平王邱瑞、宇文成龙践行。邱瑞、成龙带领他们的亲兵卫队离开扬州直奔红泥关。 送走了长平王邱瑞,宇文化及回到自己住处,把他恨得呀,摔了好几个碗呢。左思右想,总觉得心惊肉跳啊“不对呀,这老家伙,我怎么看着他有不臣之心呢?成都啊——” 宇文成都就在他身边“父亲。” “你赶紧命人对长平王府进行不间断地监视!偷偷地暗中包围、监视长平王府里的一举一动,不准让长平王府中之人出城,尤其是长平王的夫人、少王爷邱福,限制他们的自由!” “呃……”宇文成都一听,“爹呀,这不太好吧?没有罪名啊。我虽然是京都巡查使,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派兵把一个王府给包围了。这事儿要是让长平王知道了,一封奏折捅到天上,您怎么收场啊?” “你放心!长平王得不到信儿,你想想,你严密地控制了长平王府。这信儿谁给他送出来?等到他知道了,也得是回来了。到那个时候,我也不怕他了。我这么做,主要为了朝廷啊。我觉得邱瑞这个人实在不可信!他的眼睛当中,我老觉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防止他通匪,防止他再投靠了瓦岗山,再把他的家眷带走。只要他的家眷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敢行此违逆之事!所以,你务必让人给我紧盯着,走漏消息,我唯你试问!” “呃……是!” 宇文成都,咱说过,不善辩解。君父之命就是天命,自己只有服从,那焉敢说半个不字?马上吩咐吧。就派人把长平王府紧紧包围了,长平王府里人再想出城,势比登天!您看,长平王邱瑞跟宇文化及达成君子协定。结果,宇文化及转过头来就把君子协定给撕了。要么说这人奸呢? 但再反过来说,那长平王是好糊弄的吗?你不想想长平王为什么跟你达成这个协议?那就是长平王料定——你宇文化及得走这一步,我先给你打上预防针。如果你走这一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到那个时候,我再做出什么事情,我就心安理得了。因为是你宇文化及先走的这一步!要不说长平王比宇文化及更奸! 不但如此,宇文化及还偷偷派人暗中盯住长平王邱瑞,把长平王军营附近也严密盯梢封锁,看看长平王邱瑞有没有可能给瓦岗通风报信、跟瓦岗搞串联! 军营当中有他的人啊?咱说了,这一回带的兵都是原来南陈旧部。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很多旧部已经换了血了,可能统兵带队的还是南陈旧将,但有一些人已然被宇文化及收买了,已然暗中投奔了宇文化及。所以,听从宇文化的,就把长平王也暗中监视起来。 同时,宇文化及也跟那些听从自己的将领暗中通信了一旦发觉长平王邱瑞有任何异动,你们可以不服从他的命令!你们马上报告给我,马上报告给我儿子,帮助大总管拿下反贼!另外你们在这行军路中多方面搜集长平王邱瑞的犯罪证据、通敌证据。一旦班师回朝,甭管打胜、打败,我也得扳倒长平王!总之,长平王好不了、活不了,宇文化及恨透他了,背地帝就做好了部署。 说“这些部署长平王邱瑞不知道吗?”邱瑞猜都猜出来了。邱瑞一出师,就已然做好决定了——大隋完了!嗨,就宇文化及这种人,豺狼当道,大隋能好得了吗?皇帝杨广昏庸无道,你就看他下扬州这一路之上折腾的事儿。据他说还有第二次呢!第一次就这么霍霍,这第二次可想而知。我能预料到,不出十年,大隋必亡啊!就算大隋亡不了,我待在大隋也没我的好啊。现在宇文化及已然盯上我了。这一次事件,我们已然撕破脸了。无论我打胜仗还是打败仗,宇文化及都不会放过我。只要我回来,那等候我的就是家破人亡啊。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满门抄斩,不够他办的!所以,哼!我得保命啊。我原来想着当个太平王爷。看来,这个愿望是破灭了。既然如此,君不正则臣投外国!我想忠于你大隋,你不让我忠于呀,你永远不相信我呀,对我猜忌呀,要迫害我呀。那我邱瑞何许人也?我可不担什么虚名,做什么忠臣呢!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你们这么对待我,对不起!君待臣以礼,臣侍君以忠。你君都无礼,我也不保你大隋了。这一次,让我带十万兵,正好啊!我把这十万兵全部拉到瓦岗山,作为上山的见面礼。嘿,我这当姨夫的投我那外甥去了!长平王敢情人家打这么个小九九。你表面上看不出来。怎么?人家还得做部署呢。 邱瑞这个人想事想得远、想得深、想得透!那不能说投降就投降,说跑就跑,那哪行啊?我还有家小呢。我怎么着也得把家小给带出来。所以,这事儿得一步一步来。于是,一路之上,长平王邱瑞说的话都是报效朝廷的话,都是堂而皇之的话。对成龙也非常尊敬,给成龙面子。 那成龙更加觉得有威风了——连长平王对自己都毕恭毕敬的。这老爷子真架势啊,真疼我呀!就做给你们看的!长平王都这样,你们哪个敢不服啊? 就这么着,亲兵卫队保着两人就来到了红泥关。因为所有大军都集中在这红泥关了。红泥关的主帅新文礼是亲自相迎啊。 新文礼的伤刚好点儿,好歹这两个肩膀接上了,但现在不大敢使力,一般的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他这都碎了,没几年好不了啊,平常吃个饭都得人侍奉着拿勺往嘴里喂,干什么事儿都干不了。这一不活动,连吃饭都别人喂了,身上更长膘了。现在这新文礼重达三百多斤了,是个大胖子了。亲自迎接老王爷,把老王爷、成龙迎接到红泥关内。 老王爷、成龙检阅三军之后,炮响三声,选良辰、择吉日,正式出师!十万大军呜呜泱泱……浩浩荡荡是杀奔瓦岗南麓。离瓦岗山南寨门约莫十五里地,非常近了,安下连营。十万大军连营这么一扎,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啊。 早就有探马蓝骑把消息打到了这瓦岗山上的大德殿。混世魔王程咬金一听“啊?十万大军呢?!好家伙,比前两次更凶猛了。二哥、三哥赶紧想主意吧。我当混世魔王也当几年了。如果这十万大军咱没办法打退呀,我现在让贤谁来坐我这皇帝位儿?这两年,这宝座我都坐烦了、坐腻歪了,真不自在呀。我倒想上马抡斧子去跟你们一起把这十万大军打趴下得了。呃……谁愿意做这皇帝?谁愿意做?”他让开了。 “哎呦,”徐懋功说“陛下,您又开玩笑了,又顽皮了。您现在坐着大德天子之位,威名天下呀!打败了大隋朝两次大军围剿。现在天下出现了很多反王,哪个反王提起您的名字不挑大拇哥称赞呢?咱瓦岗是一面旗帜。大军又来了。又来怕什么呀?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呢。这一次是十万大军。但陛下您别忘了,经过这两次大战,咱现在瓦岗军队那已然达到八万五千之众啊,跟大隋朝的兵力差不多少。他是攻、咱是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咱八万大军足够抵御十万呢。另外,您别忘了,这一次统兵带队的是个草包啊。我们都打探清楚了,是那老贼宇文化及的二儿子宇文成龙啊。那宇文成龙是个什么东西?那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纨绔子弟呀。现在最要紧的是他的监军。监军非是别人,乃是长平王邱瑞邱老王爷。这个邱瑞深谙军事呀。但是,邱瑞跟咱家大帅有亲戚关系。所以,我们采取如何的态度去对待这一次、去对待邱瑞,这是个问题。这一点得让二哥定夺呀。元帅,您说怎么打吧?” “呃……”秦琼也为难呢。“确实有这么一个亲戚关系。而且,我这姨夫又救过我们的性命啊。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还欠着人家情呢。如果真的跟人家真刀真枪打,还真有点为难。这么着吧,我们先见一仗,看一看对方情形。我先跟我这姨夫见个面,摸摸底。然后,咱们根据实际情况再做下一步的运筹。” “嗯,如此也好啊。” 简短截说,大隋军队在这里驻扎两日之后,开兵见仗,挑敌骂阵,那不能不打呀。 这宇文成龙摩拳擦掌啊,可算到了瓦岗脚下了。第一天就让亲兵卫队带着围着瓦岗南麓的周边转了一圈儿,越转越兴奋呐——哎,我这十万大军要是把岗山给平了,我一个雷天下响啊,我就是当世的诸葛武侯了!哈哈哈哈……“赶紧开兵见仗!” “慢!”老王爷给拦住了,“咱长途跋涉,刚来你就要开兵见仗,兵疲将懈呀。咱休息两日,养精蓄锐后再打岗山。” “嗯,老王爷言之有理。” 就这么,歇兵二日,放炮三声,全军出动。这才要三打瓦岗山! 第458章 敌我议定归顺计谋 第四五八回 敌我议定归顺计谋 正说到三打瓦岗战,又叫三困瓦岗寨。宇文成龙和长平王邱瑞带领十万大兵在瓦岗南麓排开阵势。炮响三声,是挑敌骂阵。 刚一叫阵,“嘎啦啦啦……”瓦岗寨的南门洞开。“咵咵咵咵……”由打岗山生龙活虎一般杀出一队人马,一出寨门,二龙出水两旁一排。秦琼跨骑黄骠马带着五虎八彪十六骏杀出岗山南门。双方就算是拉开阵势了。 秦琼勒住坐骑,离多远就看到了姨父长平王邱瑞,现在秦琼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面对姨夫。秦琼就这么一个人,虽然知道现在是两国仇敌,但毕竟自己姨夫对自己有恩呢,若不是姨夫,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大兴城中了。现在没想到,在两军阵前见到了。原来见邱瑞,那是一身便装,或者是一身朝服。可今天再看邱瑞,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那邱瑞旁边,也是隋军正中央,一匹高头骏马,马鞍桥也端坐一员大将,黄金龙鳞盔被东边太阳这么一晒,闪闪发光。后面有人给挑着大纛旗,上面写着“讨逆大将军宇文”!秦琼一看,宇文成龙!一瞅宇文成龙,这个身材要比他哥哥宇文成都矮小得多。但是,长得也不错。秦琼见过宇文成都,心说话光听说宇文成龙是一个少爷坯子,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他毕竟是宇文成都的弟弟啊,不知道他更像宇文成都呢,还是更像宇文成祥呢?如果像宇文成祥呢,那就不在话下了。 秦琼在那儿打量,宇文成龙和邱瑞也在打量秦琼。邱瑞就怕出来的不是秦琼。一看是秦琼,老头的心的“噔噔”直跳啊。怎么?激动的。宇文成龙也仔细看看对面。邱瑞给宇文成龙介绍“瞧见没?正中央大纛旗下,那就是我的外甥秦琼啊,就是岗山上的大元帅呀。他身边就是岗山的反贼,什么五虎八彪十六骏等等等等。据说,都是能征惯战之人,我们要万分地小心呐。” “嗯!”宇文成龙点点头啊,“老王爷,您别说,这岗山贼匪,哎呦,还都挺威风的呀。您看看,一个个的,我看着比咱们的将领还要威风。” 您说有这么当大帅的吗?这不长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吗? “啊,”邱瑞赶紧一点头,“是啊,不然的话,靠山王以及二路帅怎么都会败在他们手下呀?所以,对付他们,要多加地谨慎呢!” “嗯。那怎么着?咱现在开兵见仗?哪位将军去擒拿秦琼?!” 他刚一问这话,邱瑞赶紧拦住了“总管,您先别忙,先让本王上阵,我去质问一下秦琼。我先凭着我三寸不烂舌、两行伶俐尺,我看看能不能说降秦琼。因为甭管怎么说,这个秦琼还算是我的外甥。我如果能靠嘴把他说降喽,咱不就省大事了吗?如果说降不了,我跟他开兵见仗,我斗斗这个秦琼。我还真就没跟秦琼见过面呢,今天两军阵前是第一次啊,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合勇战!” “哎呦,老千岁,您上阵?您这么大年纪了,成吗?” “成不成的,我先打个先锋吧,先给总管探探道,也给大家长长志气——我这么大的一个老卒都敢上阵。回头这些将领还不得人人奋勇、各个争先呢?” “嗯!嗯!哎,老千岁呀,您真是为我考虑呀!可是您要多加留神。” “量也不妨!驾!”说着,双脚一踹绷镫绳,马往前驱,“咵咵咵咵……”这匹马就来到了两军正中央。然后,老头儿抖丹田喊了一嗓子“嘟!对面的那中间骑黄骠马的可是瓦岗的大帅秦琼秦叔宝吗?我是你的亲姨夫长平王邱瑞!秦琼啊,有没有胆量过来与本王搭话呢?”他得喊,因为两军阵离得特别远。 秦琼一听,邱瑞指名点姓要找我说话,不知何意?秦琼看看左右。 单雄信说了“二哥,如果您觉得不好意思,小弟愿替你去斗一斗这个长平王邱瑞。” 秦琼一摆手“五弟,你们在此给我观敌掠阵,我不知道我这位姨夫唤我上前有什么事儿。我先上前答话,然后咱们再见机行事!” 说着,秦琼也一踹镫,这匹黄骠马也冲出本阵来到了两军阵的阵当中了,与长平王邱瑞马头对马头,离得也就是五米来远,那就相当近了。 秦琼在马上一抱拳“姨父一向可好,恕甥男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一躬,权当行礼了!” “嗯!”邱瑞一点头,冲着秦琼一挤咕眼儿“叔宝,这一次看见没?十万大兵来攻打瓦岗,形势十分严峻呐。两军阵前绝非是讲话之所。这么着,一会儿,咱俩假装骂起来,哎,我假装劝你投降,你假装不投降。然后,你绰兵器、我绰兵器,咱俩打斗起来。一边打,你抽冷子就往旁边跑,把我带进……我不知道你这个地势怎样,应该你比较熟悉。哪个地方有密林,哪个地方有背人之处,哎,就把我带进那里,我有要事和叔宝你说,这里不能讲话,你明白吗?” “哦,哦,哦……明白!明白!”秦琼一听,就知道了。姨父这话中有话呀。 简短就说这两句,就见长平王突然间把眉头一立,用手一点秦琼“我刚才给你说那么多,你一点儿也不思悔改吗?你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吗?眼瞅着我这十万大军已然来到你瓦岗南麓。我家大总管一朝令下,十万铁骑一起往前平推,你这瓦岗弹丸之地旦夕不保!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尔还不放下兵器,下马投降!我在天子面前于尔等美言几句,饶尔等不死,你看怎样?” 秦琼一听,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匹夫!” 哎?!邱瑞一听,好家伙,这就骂上我了?行啊,就这么演吧! “老匹夫啊,你就是昏君杨广的一条狗!” 哎?!邱瑞一听你能不能骂点好听的呀,啊?!又骂我老匹夫,又骂我是一条狗,这太、太难听了!“好啊!秦琼不听我良言相劝,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能为?”嗨!”这老爷子用脚一挑鸟翅环得胜钩上取下了他那一杆亮银枪。邱瑞的亮银枪也是勇冠三军呢。不然的话怎么能交出来四宝大将尚师徒呢?尚师徒就使枪啊。老头子这杆枪也是出神入化。“秦琼啊!逆子!休走,着枪!”往前一踹镫,镫带绷凳绳,这马往前冲,是拧枪便刺! 秦琼一看来了,要打仗呢。秦琼赶紧也取下自己虎头造金枪摆枪相迎。 “嘡!”两人就撞了一枪,这马一错镫,一个照面结束。盘旋过来,再次第二个照面,“咣!”又撞了一下,两个人马打盘旋是大战一处。 当然了,秦琼那是假打假战,邱瑞也一样啊,一边耍枪一边喊“逆贼!着枪!” 秦琼也说“老匹夫看枪!” 当等马错镫的时候,邱瑞小声就说了“打几回合啊,打几回合就走!” “明白姨夫!我看着他,咱们得把这戏……演好了!”怎么?又回来了。 那瓦岗群雄知道秦琼的武艺呀,这么一看“哎,二哥可没使上劲呢,这枪法使得也散了,好像跟儿戏似的呀。”“看来,二哥是手下留情的。哎呀……二哥,这个人呢就是这样啊,心慈面软的,一看是他姨夫不好意思下手了。这、这何苦呢!你反正早晚得打呀。“啊——擂鼓!”赶紧让人家擂鼓,催秦琼动手啊。“咚咚咚咚——呜呜呜——咚咚咚咚” 这边鼓一擂,宇文成龙这么一看,哎呦!宇文成龙可没见过秦琼,更没见过秦琼武艺呀,他看着挺美哎呀,这、这个岗山大帅真是枪法好啊!老王爷的枪法也好啊,比我学的强!”废话,谁不比你强啊?“哎呀,这个秦琼,不知道我上阵能不能赢他?哎呀……这得……这、这得打了十来个回合呢?呃……呃,他擂鼓了?咱也擂鼓!”他吩咐一声,“咚咚咚咚……呜——呜——”一起喊呐“王驾千岁旗开得胜、马到成啦——活捉岗山的贼匪啊——活捉秦琼啊——” 两边一擂鼓一叫唤,秦琼、邱瑞得说话了,怎么?刚才不敢大声。现在被鼓声盖着,你就算扯着嗓子也没人听到了。邱瑞这个时候跟秦琼已然打斗到二十个回合了。 邱瑞说了“叔宝,行了,我有点累了,久不上沙场了。你这样再打下去,我就得被你生擒活捉呀。” 秦琼说“那怎么的?” “怎么的?你赶紧地败。你呀,给我一个破绽,我扎你一枪,你就往下败,我就追你,咱们追到没人之处,好说话。” “好嘞!嗨!”秦琼突然间一枪刺过去了。 老王爷往旁边一闪,一枪走空。老王爷就手一枪,“噗楞”一拧,好像给秦琼铆上了,其实没铆上,老王爷心中有底儿,秦琼那里也有底儿。 秦琼假装是被铆上了“哎呀,不好!”赶紧一驳马,没败归本阵,而是落荒而逃了。 嗯?邱瑞一看,“秦琼啊!尔个逆子!尔往哪里跑?!我非得除掉你不可!驾!”压枪是追赶秦琼。 战场上突然间一变化。哎呦!单雄信吃一惊“不好!难道说二哥中招了吗?” 旁边谢映登拍拍单雄信“五哥呀,稍安勿躁。我看二哥不至于。刚才二哥一直用枪是逗着老王爷的,并没跟老王爷真打实战。那么突然间让老王爷铆了一枪,虽然离得远,看不十分真切。但是,我觉得这一枪应该铆不上。既然二哥败走了,看来此中定有缘故。看看吧,如果隋兵那边不去追赶,咱也暂时别去。我觉得此中定有蹊跷。” “嗯雄信点点头,“贤弟言之有理,但愿无事啊。” 往对面一看,隋军没有动弹。怎么?宇文成龙一看“行啊,老王爷宝刀不老啊!一上阵,居然把瓦岗的大元帅秦琼秦叔宝给杀败了,哎呀,杀得落荒而逃啊。太好了!擂鼓!擂鼓!”他也不派兵接应,却一个劲地催擂鼓。擂鼓给谁听啊? 在鼓声当中,秦琼带着邱瑞就跑到了旁边去了。一口气儿跑出去十来里地。这个地方有一片密林,秦琼这匹马就钻林子了。老王爷一看,跟着秦琼也钻进去了,在里面又走了两三里地,来到密林深处,都看不到林子外面了,秦琼这才把马停住,“吁——吁——”然后,把马圈回来。 邱瑞这时也追到近前了,“吁——”邱老王爷把马也勒住了。“哎,哎,哎,年岁大了,大了呀。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在家里不显,觉得自己不含糊,平常,踢腿呀、委围腰还行。嗨,真正上了战场啊,不行喽……不过,今天也痛快呀。叔宝,上一次情形紧急,就没有看你的武艺呀。今天咱爷俩这么一过招啊,武艺不错!你的枪法里头可有罗家枪的影子呀,难道说是你的姑父传授给你的吗?” 秦琼一点头“是啊,是我表弟传给我的,奉我姑父之命传的。” “哎,不错,不错呀。哎……行了,咱也不顾地再拉家常了。叔宝啊,我叫你过来,是有密事要告诉你。” “哦?姨父,有什么密事?” “叔宝,这大隋不能保了!我已然看透了,这大隋从根上烂了!而且,我现在受到宇文化及的迫害呀。无论这一次我打赢了、打输了,回去,都没我的好啊。所以,一出师我就想明白了,姨父这一次来,不为打岗山,而是要投奔岗山,我不给大隋卖命了,我要投奔岗山,投靠你们!叔宝,我现在要你一句话,你们能不能接纳?” “哎呦!”秦琼万万没想到啊。今天一早点兵的时候,秦琼这脑袋还疼呢——我怎么面对我姨父啊?我怎么跟他打呀?这要是个陌生人,怎么打都行。这是我的亲戚,又对我们有活命之恩呢。哎呀……这场仗难打了。秦琼脑海当中想了n个可能——两军阵前,姨夫怎么骂自己,自己该怎么回答,该怎么撕破脸儿,回头该怎么打?这几天都在秦琼脑海当中转了好几转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姨父能够投降岗山。这真正地出乎秦琼的意料啊。 “姨父,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叔宝,这事焉能儿戏呀?我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做的决定啊。不过,我也得问问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如果能收留我,我就投降。如果你们不能收留我,那没办法,我只能拼了老命打岗山了。打下岗山,立了功,或许老朽还有一线生机呀。” “哎呀!姨父,您这说哪里话呀?您投岗山,我们是求之不得呀,我们双手欢迎啊!” “是吧?这是你说的。你们岗山上那个混世魔王他能不能欢迎?你能不能做他的主?” “姨父,您放心。混世魔王乃是我的四兄弟,我们是结义的弟兄。他若听到此信,高兴还来不及呢,焉有不准之理呀?姨父,您就放心吧!这事,我就可以答应您!” “妥了!妥了呀!至于我为什么要投奔岗山,咱爷俩没有时间细聊了,我把其中原委写了一封信……”说着话,邱瑞一伸手由打着盔甲里就掏出一封信递给秦琼。 秦琼在马上接了,挺厚的一沓呢。 “我全都写在信中了,你拿回去一看就知道。那么现在呢,我要跟你商量我如何上山。” 秦琼说“我们双手欢迎啊。您何时上山都欢迎。” “哎,不不不……叔宝啊,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不光是我要上山,我还得把你姨娘、把你的兄弟、把你弟媳妇儿、你的侄儿都接到山上。可他们现在在大兴城呢。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应该被宇文化及给监视起来了,想离开大兴城,谈何容易。另外,叔宝啊,我再告诉你,这一次带来了十万兵马,大部分领兵带队的都是本王过去的旧部门生啊,都听我的。当然,还有一些已然被宇文化及收揽在他的麾下了。那这些兵马十万我不敢保证都给你带上山。但是呢,如果咱们能够算计好喽,带上山五、六万是不成问题的。” “哦?”秦琼一听双眼一亮,“姨父,您有这个把握?” “有这个把握。因为这些人大部分家都在南方。但是,不受隋朝的信任,一直把他们安排在淮河这一带,北不北、南不南。而平常对待他们就不像对待北方士卒那样。所以,他们久有怨言在心呐。对于他们来说,保大隋和保岗山差不多少。那么保大隋呢,那是南陈降卒。保岗山,现在岗山初创,他们就是开国士卒,那这个意义就不同了。所以,老夫我有信心能够收揽一些军卒啊。不过呢,咱们得详细研究一番。我想好了,咱俩可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这么做……叔宝,你看如何?” 秦琼一听,把大拇哥一挑“姨父,您想得太周全、思维太缜密了。” “哎呀,小子呀,你姨父可不是一般人呐。行了,咱俩把这个计策定好喽。剩下的戏主要是你瓦岗来演了!” 第459章 杀二将王伯当露脸 第四五九回 杀二将王伯当露脸 长平王邱瑞在密林当中与秦琼定下了计策。秦琼一听,哎呦!就觉得脊梁骨发冷。怎么?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姨父思维太缜密了,过去对他了解太少了。今天一听老头把计划一说,你就发现这个老爷子洞察一切呀,把什么东西都看透了。而且,这事件之前、事件之后,人家都有所料到,连宇文化及会怎么着,皇上到哪一步会怎么着,人家全都料到了,讲得清清楚楚啊。 邱瑞还说呢“叔宝啊,我刚才只是大略地讲了一下。其中一些细节,如果你不明白的,我在这信里也都给你详详细细写明白了。另外呢,这里还有一封信——”说着话,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秦琼“这封信就是给你表弟的那封。有这封信,你表弟就明白了,就会配合你们的行动了。那么接下来,这场戏主要是你们来演,我在这里配合。什么时候大兴城那边事情一结束,那也就是这三打瓦岗崩溃之时啊。叔宝,我不能在这里跟你多说了。咱们俩还得一边打一边往外走,咱再出去。那么期间,咱们也不必要再通什么信了。因为我知道,现在我周边肯定布满眼线了,那宇文化及肯定把他的心腹都安插在我的周围。我要是给你再写信,只要我往外一派人,肯定被盯到。我现在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啊。所以,一切都在这两封信中,你只看那一封就行了,另外一封交给你表弟,我就不再多说了。咱们争取把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 秦琼把头一点“明白!那姨父,咱们出去的时候是你追我呀,还是我追你啊?” “当然是我追你了。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鸣金收兵了。” “好嘞!那我先走。” “哎,你走吧。” 就这么着,秦琼、邱瑞一前一后又冲出密林之外。 “哎呀,秦琼,哪里走!” “好你个老匹夫啊,秦某今天着了你的道了!” “秦琼啊,还不下马受降!” “咵咵咵咵……”, 两人边追边打,又打到沙场之上。 两军都在翘首以待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一看“又打出来了!又打出来了!”大家瞪眼瞧着。 就见秦琼单手拖枪,另外一只手掩着膀子,好像膀子受伤了似的,败归本队,把手一挥“鸣金收兵!快收兵!快收兵!”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这边赶紧筛锣呀。锣声一响,“呼噜噜噜……”瓦岗军队进退有序。您别看败了,败了,人家也有秩序,一眨巴眼的工夫收兵回归了瓦岗。 老爷子邱瑞一看秦琼走了,“呸!你这个逆贼!明日再战!”老爷子一圈马回来了,大口喘气呀,“哎……哎……哎呦……” 宇文成龙赶紧提马上去“老千岁,怎么样啊?” “哎……我呀……如果再年轻……二十岁,焉有秦琼命在。你没见吗?那秦琼被我一枪把左肩膀给捅了。嗯……虽然伤得不厉害。但是,我估摸着也得养上几天呢。” “哎呦!老将军真不减当年之勇啊,宝刀未老啊!” “唉!老了,老了……刚才,我也是装模作样啊,我硬撑着呢。嘿,还真把他吓跑了。如果真的这秦琼跟我咬着牙打,唉,再过几回合,我也不知道结果呀。总之,今天出战告捷也是幸运!” “哎呀,这就不赖,这就不赖呀!呃,老千岁,咱现在怎么着啊?咱是冲上去一路掩杀呢,还是怎么样啊?” “你没看啊,人家已然撤回山寨了。今天第一场开兵见仗,咱占点小便宜。咱也探了探瓦岗虚实——原来是这样啊,都说这个秦琼厉害。嘿!今天老夫第一次与之交手,也不过如此啊!我觉得他这能耐比起你可能稍微地高点儿。但是,高不多。那么秦琼如果是这能耐,嘿,秦琼手下的五虎八彪能耐就高不哪儿去了。明天咱再挑敌骂阵,咱们争取抓他几个俘虏!” “好啊!老千岁,您真是老当益壮啊!明天您准备抓他们呀?” “我抓他们,你就没功劳了。成龙啊,这一路之上我不告诉你了吗?我贵为长平王啊,我要功有什么用呢,嗯?皇上无非再赏我金子、赏我银子、赏我宅子,无非如此而已啊,我要这玩意儿没用啊。可你不一样啊,你只要建立大功,未来封王封侯啊。所以,这场仗我是为你打的。明天抓他们也是你来抓呀。” “我?”成龙说“老千岁,呃,你咱爷俩没外人呢,您觉得我这武艺能不能赢他们呢,嗯?” “这……现在不好说呀。这么着,成龙啊,明天咱再开兵见仗,我先跟他们伸伸手。我这么一伸手,就把他们的底给摸清楚了。如果我觉得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我就假装败下来,然后把你换上去,你不到那里就把他们走马活擒了吗?如果我觉得我都不是对手,或者跟我差不多少,那我就跟他们战一战,或者派别的将军,你就不用上了。” “哎呀!”成龙一听感动坏了,“老千岁呀,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啊?谁让咱爷俩投脾气呢。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呃……不过,我担心老千岁,您这么大年岁……” “是吗?我看李斗这刀法耍得挺好的。” “哎,都是花架子呀。这人我太了解了,平常不爱用功,现在年岁又大了,体力又跟不上。你看人家二十郎当岁呀,小伙子正值当年,这枪也快、也稳当。所以,这李斗就吃了亏了。哪位将军前去战这王伯当?” “啊——末将愿往!”又冲出一员大将。 宇文成龙、邱瑞这么一看,正是大将钱和。钱和跟李斗俩人关系最好,也是宇文化及给收买过去的。 邱瑞一看哈,这下省事儿了!“嗯,钱将军多加小心。” “多谢老王爷!驾!”催马拧枪,他过去了。 他使的也是一杆枪,“扑楞楞楞……”金鸡乱点头,直刺王伯当。 王伯当一看“来将何人?” “大将钱和呀!着枪吧!我要为我的好朋友报仇雪恨呐!”拧枪便刺。 王伯当与这钱和马打盘旋战在一处,也就是五个回合,让王伯当,“噗!”一枪纂直接地捅在腰眼上了。就这个地方是盔甲最薄弱的地方,直接从软甲就捅进去了。“啊——”钱和惨叫一声,被王伯当双臂一用力给碓出去了,由打马上插着碓出去了。“啪——”摔出去两丈开外,在地上直打滚,“咕噜噜噜噜……”那肠子都出来了。 “呃!”宇文成龙一看,“好不厉害呀!快!快抢回来,看看还能不能医治?” 嘿,长平王一看,这还医治什么呀?肠子都出来了。“赶紧让军医看看。” 刚抬回来就断气了,那还活什么劲儿啊。 “哎呀!”成龙一咽唾沫,“老千岁呀,看这意思,这、这人是能耐呀……” “哎——也是这钱和武艺不精啊。得了,你们都在此给老夫观敌掠阵,待本王上前会他!就你们这些武艺呀,这么多年疏于锻炼呢,这可不行啊!驾!” 说着话,老头一踹马,拧枪是直奔王伯当“好你个贼寇,可认识本王吗?” 王伯当一看,咬牙切齿“老家伙!昨天就是你伤了我家大帅呀!我要找的就是你!没想到你找来俩替死鬼呀,死得多冤呢,啊?来,来,来!赶紧前来受死!” “好你个娃娃呀,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合能为!” 说着话,老千岁一抖枪直刺王伯当。王伯当摆枪是大战长平王。两下这么转圈儿一打,离一近了,王伯当就说话了“老千岁,是这么打吗?” “嗯,没错,就这么打!” 就简短的对这么一句话,就明白了。怎么?秦琼早就嘱咐王伯当了,人家这边已然领计行事了。既然这样,那就是假打吧。“叮当!叮当!叮当!叮当……”打了七八个回合。 邱瑞突然间拉个败势“老夫不陪你玩了。”回归本队,来到宇文成龙近前。 宇文成龙一看“老千岁,怎么样啊?” “哎……哎……成龙,上去吧,没事儿!他的武艺比我差得远,比你也不行啊,不是你的对手,你上去必然能够把此人打败呀。” “我……”有两个前面死的,这宇文成龙不敢往前上啊。 “哎,你听我的话,相信我吧?” “我、我、我倒是相信。但、但果真是老千岁您所说的这样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呀。我管保你没事儿!哎,上阵吧!” 这老头也坏,拿着这枪纂照着宇文成龙那马后鞧,“啪!”就打了一枪纂。那匹马载着宇文成龙“嗖”一下就上战场了。 哎呦!这可是宇文成龙第一次上战场啊,那能不紧张吗?哆哆嗦嗦,赶紧地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凤翅鎏金镋挑在手中了。他用的跟他哥哥用的是一样的镋。制式是一样,但分量可不同。那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用的多重啊。他这就是一般的兵器,能耍吧起来就不错了。因为人家自号“天保二将军”呢,一切得向哥哥看齐呀。所以,也用的是凤翅鎏金镋,也经名人教授过。至于他能够耍成什么样子,那谁知道啊?反正是能使就行啊。把这镋挑起来“好反贼呀,拿拿拿……命来……” 哎呦,这一声喊,把隋营的士气全喊没了。怎么?这是什么音儿啊?都颤成琴弦了。 但是,话到、马到、镋也到了,“歘——”就奔王伯当刺来了。 王伯当一看,“哎呦!来得好快!”赶紧用大枪往外一磕。王伯当的意思是把这镋给磕开,拿着枪杆一碰人家镋杆,“开!哎呀!”就见王伯当大叫一声“好大的气力!”“噔噔噔噔……”这马往旁边斜着就给撞出几步去啊。那宇文成龙的马就穿过去了,两马错了镫了。 再看王伯当,这枪好悬没撒了手啊。“哎呀!我的虎口阵裂了!好大的气力!” 耶!成龙一听,我觉得我没使多大劲儿呢,刚才一碰他的枪,居然把他枪给碰偏了。嘿!看来,确实是老王爷说对了,这人可能没多大能耐,是刚才我那两员将能耐更不行,打不过人家呀。哎,我再试试!他自信心回来了。一圈马,抡大镋又过来了,再战王伯当。 “叮当!叮当!叮当……”几回合,“啪!”就这一镋把王伯当的大枪给崩飞了。 第460章 败五虎三路帅扬威 第四六〇回 败五虎三路帅扬威 天保二将军宇文成龙真厉害,大战王伯当。几个回合,一镋把王伯当大枪就给崩飞了。由于这个力气太大了,王伯当在马上坐立不稳,“哎呀——”由打马上跌落尘埃。 “哎,哎,哎……嘿!”宇文成龙一看,我这力气行啊!这小子还想跑啊?在这儿吧!拿镋就往下拍呀。 王伯当身形利索,从地上“咕噜噜噜……”就地十八滚滚,浑身是土,盔歪甲斜,好容易滚到了安全地带,赶紧爬起来,连土都不顾得拍,抱着头盔是抱头鼠窜!王伯当好不狼狈啊,回到自己阵中,还高声问了一声“我头还在否?!”我脑袋还有吗? 这一声传挺远,“嗡——”很多人都听到了,尤其阵上的宇文成龙,一看,啊!这就是瓦岗五虎将啊?哎呀,老千岁试金石试得真好啊,是真金是假金一试就试出来了!确实武艺比我差得多呀。刚才那两位将领怎么比的呀,啊?你们有没有能耐呀?怎么当的将军呢?真是的!要早知如此,不让你们上了!我上场把他们打败了,扬我军威!让你们一上阵,两场,败我军兴啊!真是的!“哪个还来?!”您看,这下子宇文成龙来精神了,用凤翅鎏金镋指着瓦岗阵营“谁还来战!” 王伯当这一拜怒恼了谢映登,他一晃手中大枪“休得猖狂!我来战你!”拍马过来了。 宇文成龙正想摆镋—— “哎哎哎——三路帅,大总管!不要着急!待本王先试探试探!让给我了!” 老头子邱瑞又晃枪上来了,把宇文成龙挡在身后,冲宇文成龙一挤咕眼儿“哎,你先退下,我先试探试探他。” “啊——明白!明白!有劳老千岁!” 宇文成龙明白,还是老千岁向着我呀,万一这个人比刚才那个人厉害、比我厉害呢?还是让老千岁好好地试探试探。就这么着,宇文成龙圈马回归本队。 长平王邱瑞把掌中枪一抖“来将通名再战!” 这边说了“我乃神射手谢映登、瓦岗五虎将之一!着枪!着枪!” 两人话不投机,大战一处。 几个回合之后,老王爷邱瑞一拨马“我不是尔的对手,让我家大总管前来会斗你!”说着一拨马,回去了。 来到宇文成龙面前一努嘴儿“这位也不是你的对手!” “明白了!” 宇文成龙抖擞精神,一晃掌中凤翅鎏金镗,“哇哇”怪叫啊。“好贼人呐!休得猖狂!某家到——哇——了——”呵!这一回,人若猛虎、马赛蛟龙,气势十足,就来到战场之上,抡镋便拍呀“着镋!” 哎呦!谢映登大吃一惊,赶紧往旁边一闪。“呜——”一躺走空。谢映登还喊了一嗓子“好大的气力!”赶紧一晃枪是大战宇文成龙啊。 “叮当!叮当!叮当……”两人也就是战了六七个回合。“欻!”宇文成龙一镋戳过来了。这镋戳得太急了,谢映登躲闪不及,把脑袋一卜楞,要害之处躲过去了,头盔上那尖儿——那盔缨没躲去。大镋跟叉似的,往前一铲,中间那个枪苗子和旁边那个月牙中间有那么一个小空,“咔!”正卡在头盔的尖儿上,“砰!”一下子把谢映登头盔给戳掉了,“噗——”顿时谢映登散发披肩了。 头发一零散,谢映登吓得一身冷汗“好厉害呀!”“嘡啷啷啷……”怎么呢?由于害怕,吓得把手中枪都扔了,赶紧一圈马,盔也不要了、枪也不要了,狼狈逃回本队。 宇文成龙连胜二阵,那这个气势能够涨到天上去了。 尤其是邱瑞,还给他助威呢“快赶紧擂鼓!给咱们大总管助威呀!擂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战鼓一擂,宇文成龙在战场上耀武扬威呀“哪个还来?!今天本总管要荡平瓦岗山!哪位还来?!” 一叫号,铁面判官尤俊达把钢牙一咬“你这个小子呀,拿命来——”拍胯下马,抡三股托天钢叉上来了。 邱瑞一看,该我了。赶紧上去把宇文成龙换下来。“叮当!叮当!”跟铁面判官尤俊达大战几个回合之后,老王爷倒拖单枪又败回本队,冲着宇文成龙一使眼色。 这一次都不用说话了,宇文成龙就明白了,好嘞!我上去!“拿命来——”晃动凤翅鎏金镋大战铁面判官尤俊达。 没出几个回合,铁面判官一个没留神,宇文成龙大镋“呜——”就砸下来了。尤俊达一看不好,再想躲躲不了了,没办法,只得来个“苏秦背剑”,把长叉往身后一背,“当!”硬是接了这么一镋。 这一镋砸上了,可了不得了。就见铁面判官嘴一张“哇——”一口鲜血喷出来了,抱鞍吐血呀! “不好!这小娃娃实在了得!噗——噗——”还吐呢,趴在马鞍上了,败回本队。 “哎呀!”惹恼了大刀王玄王君廓,“敢伤我友!休走!看刀!”拍胯下赤兔马,抡掌中青龙偃月刀杀出阵来,直奔宇文成龙。 宇文成龙没动弹呢,“哎,待本王先会他一会呀!”长平王邱瑞又上来了。宇文成龙一圈马又回归本阵。 长平王邱瑞在阵上,“叮当!叮当!”跟大刀王玄王君廓大战几个回合之后,倒拖单枪,拨马败归本队。到这里给这宇文成龙一使眼色,那意思上去吧! 宇文成龙一看,这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好!“待本总管上前擒贼!”他刚想催马—— “总管且慢!”旁边有人给拦住了。 “嗯?”宇文成龙一看,谁呀?乃是大将宁志。 这宁志在旁边一直是观敌掠阵,看出门道来了。啊——都是老王爷先上去。上去打不几个回合就败下来,然后换着宇文成龙再上去。宇文成龙只要一上去,肯定打胜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儿!明白了!老王爷这是上去当试金石去了,试探敌人去了。只要觉得这个敌人宇文成龙能够敌得住、胜得过,他就回来换宇文成龙,好把这份功劳让给他。哎呦!这老宇文家和这邱瑞家真是穿一条开裆裤啊,你们够能够勾结的呀,啊?!这打仗是大家的事儿,你身为主帅,这场仗打赢了,全是你的功劳啊,你最大呀,对不对?那你就不能够再在战场上争我们这些当将军的功劳了。你把功劳全争走了,那我们吃什么呀?我们未来怎么晋升呢?你这个太奸了吧?所以一看,大刀王玄王君廓上来了,老王爷又败了,宇文成龙又要上去。不行!这个功劳啊,我不能再给你了,我要夺这个功劳!我看着宇文成龙的招法也就一般话啊,跟我比,估计还不如我呢!既然他能够胜这五虎将,应该我也差不多少啊!所以,他把宇文成龙给拦住了“大总管,您连胜三阵有点疲劳了。把这个贼交给末将,末将替总管迎战一阵!” 哎——宇文成龙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心说话宁志哎宁智!你这是跟本总管争功啊!看着我赢了,你这是心馋呢。有心不让去—— 嗯!邱瑞一摆手,因为邱瑞知道,这个宁志也是宇文化及的人,跟自己不一条心。既然愿意上前送死,我何乐不为?那成全他吧。“总管啊,宁将军有大志啊,他想去阵前擒敌,您不能拦着呀,不能拦着将军建功啊。不过呢,宁将军,战场之上的此人非是等闲之辈呀。刚才我打探了,他乃是瓦岗五虎上将之一大刀王玄王君廓。此人乃是当年绿林东边的总瓢把子,非常厉害!刚才我跟他伸过手,马快刀沉,不亚于当年大汉亭侯关云长啊。所以,你掂量掂量,看你这个能耐能不能比得上他。如果比不上,出去也是白白送死啊。” “哎——”宁志一听,心说话别拿大话拍我!你都让宇文成龙上了,这就证明王君廓没能耐!“我上前斗斗他!” “好!既然宁将军有如此之志,来啊!为宁将军助上三捅鼓!” “咚咚咚咚……”战鼓一响,宁志来精神了,“砰!砰!砰!”把袢甲丝绦紧了几扣,然后拍马抡刀是直奔大刀王玄。 二马对头,通名报姓,双刀抡起,是战在一处!“叮当!叮当!”“噗——”没几回合,叫王玄王君廓手起一刀,斜肩铲背,青龙偃月刀真快呀,把这位整个劈成两半,“噗通!”“噗通!”两片尸体倒落尘埃,战马回来了。 “哎呀呀呀呀……”宇文成龙用手一指,“看见没看见没?这就叫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上去可以啊,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这不是损我军威吗?哎!你们还有上去的没?有能耐,再上去。没能耐,就在这里给我盯着看!” 哎——这些将领一看,也真邪门了,这王玄怎么那么厉害呀?宁将军这刀法在我们这里是数得着的呀,谁不知道大刀宁志啊!没想到大刀对大刀,他被人家“刀”了。哎呦!这……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出阵。 “哎呀!废物!饭桶!还是看本总管的!”他又来精神了。 宇文成龙拍胯下马、抡凤翅鎏金镋来到阵前,是大战大刀王玄王君廓。 “当当当当……”马打盘旋大战了十多个回合。王君廓累得呀,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啊。怎么?要想不胜啊,这玩意儿也够难的,那也得憋着劲打。这一憋劲打,也得流汗,呼哧带喘。 “哎呀!好厉害!好厉害!好……好厉害……” 打斗到十五个回合的时候,“柔——”宇文成龙一镋扫来,王玄躲闪不及,头上戴的绿帽子被人给拔了开来了。绿帽子?啊。那关云长不都戴绿帽子吗?那年代对这个概念没有,所以戴绿帽子很正常。那到了元朝之后,这才有后世“绿帽子”的概念。“砰!”一下子就把这绿帽子、就那幞头给打落尘埃呀,跟那谢映登一个下场,头发披散下来了。吓得王玄亡魂皆冒啊,一拨赤兔马跑了!要不是赤兔马跑得快,这王玄就得把命送这里,败回本队。 再上阵的那是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呐。把单雄信气得呀,红头发奓起来了“小娃娃呀,休得猖狂!看我单某的厉……厉……厉……害……”虽然生气,都没底气了。 宇文成龙一摆手,什么意思?给邱瑞看的别上来了!就这还五虎上将呢?不用再试了!我明白了!他们色厉内忍、外强中干呢。我试一试啊!“叮当!”就跟单雄信大战一处。 单雄信一条金顶枣阳槊多厉害,威震天下!嘿,在这宇文二公子面前走不十合呀,被人一镋过来,“哎呦!”好像把手腕子给戳上了,单雄信手托单槊,把另外一只胳膊往自己怀中一藏,把这血给按住,败归本队,把槊一晃“撤!太厉害了!太厉害!赶紧撤!赶紧撤!撤——” “嗯?”邱瑞一看,哈哈大笑啊“想跑啊?没那么容易!众儿郎!赶紧给我杀!掩杀!” “杀呀——” “冲哇——” 隋兵在后面一路掩杀,幸亏瓦岗军这边有准备呀,叠箭岗一排加一排。一看隋军过来了,“放箭!”“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阵飞蝗把敌军射住了,压住阵脚,这瓦岗军才顺利地撤回本寨呀。“噶啦啦啦啦……”寨门一关,那关隘上的弓箭往下直射。 邱瑞一看“别打了!再打,咱们吃亏了。赶紧的命令鸣金收兵!”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当当当……”钟锣一响,隋军收兵了。 哎呦,这下所有将领全围上来了,怎么?很多将领服了!原来只以为宇文成龙是个纨绔子弟,但今天这么一看呐,不然!人家居然能够连败瓦岗五虎上将啊!你要说这位的招法多奇妙,我们倒也看不出来。但人家上阵就能胜啊,我们上阵就死啊。你看,这事儿就在眼前,这玩意假不了。“看来人家普通招法里头隐藏着高手啊。”“对!我听我师父说,真正的高手都不外露,那不是说会什么绝招啊、什么厉害招法,就是普通的招法,乱拳打死老师傅啊。就跟那少林寺的和尚似的,真正的高手啊,就一通罗汉拳就行了,入门的拳法照样把你揍死。不然的话,你就是学了武林秘籍什么的,那玩意也够呛啊!看来宇文公子人家就是高手。”“那是自然啊。人家是天保大将军的兄弟呀,还能不得天保大将军的真传吗,啊?” 这些人溜须的、拍马的都上来了。本来很多人都是走宇文化及的门子,那现在更加拍宇文成龙了,这一围一捧,哎呦,把宇文成龙拍的晕晕乎乎的就来到了九霄云外了。 尤其是长平王邱瑞,马上吩咐“排摆庆功宴!给我家总管庆功啊!”同时,命令主簿“赶紧写塘报、写奏折,八百里加急到扬州报捷!”两次捷报。头天是长平王邱瑞枪挑瓦岗的大帅秦琼;今天是宇文成龙连胜瓦岗五虎上将。这还了得吗?“大胜仗啊!打死瓦岗军无数!” “哎哎……”宇文成龙说“老千岁,今天虽然胜了五虎上将。但是,咱今天好像是没打死瓦岗军啊。” “就这么报!就这么报!你听我的。打仗嘛,只要胜利了,都会夸大战功,这是个惯例,古今一样啊!你就听我的吧。” “哎,哈!一切听老千岁的!” 现在,宇文成龙真把邱瑞就当成自己主心骨了,就觉得邱瑞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有这么一位老监军给自己在这儿撑腰、给自己在这儿辅佐,焉愁大事不成啊?那比宇文化及、比他爹还亲呢。就这么写了,捷报送往扬州。 简短截说,第二天还得打呀。再次出兵叫阵,这么一骂,瓦岗寨门再次开启。这一回,五虎上将都没出来,而是瓦岗旧主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带着八彪十二骏出来了,翟让要大战宇文成龙。 这一回,宇文成龙根本就没让邱瑞再上前试探,觉得自己不含糊啊,拍马抡大镋是大战小霸王。“叮当”这么一打,几个照面,“去你的!”被宇文成龙一脚由打马上把小霸王翟让踹落尘埃,“在这里吧!别动了!”拿大镋尖儿这么一杵,杵在小霸王翟让心口上了,翟让不敢动弹了。 “嗡——”上来一伙隋兵,抹肩头、拢二臂把翟让生擒活捉。 紧跟着,卢明星、卢明月双战宇文成龙,没几个照面,“乒!乓!”被宇文成龙两镋由打马上拍下来了,“绑!”“绑!”又拿住了卢明星、卢明月。 咱这么说吧,金甲、童环、金城、牛盖纷纷上阵,上来一个败一个,上来一个拿一个,一会儿工夫,被人家宇文成龙拿住了九位上将!这下瓦岗军士气大颓,吓得丢刀扔旗是败回瓦岗寨。 哎呦!这下子,这些将领更服了。宇文成龙自信心,“嘣!”也顶到了凌霄宝殿玉皇大帝脚板底下了,差一点,没把玉皇大帝由打宝座上面顶下来。 “哎呀!哈哈哈哈……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我就把这瓦岗群贼全部拿住了呀!老千岁,拿住这九员将怎么办?咱把他们杀了怎么样?” “呃,不不不不……”邱瑞说“不可杀呀。这是你的战功啊。一般来说,这俘虏都先留着。咱能抓人家俘虏,赶明个儿,人家有可能抓咱的俘虏。到那个时候,还得走马换将呢。现在杀了他们,也便宜他们了。回头把他们带回大兴城,那不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吗?” “嗯!老千岁言之有理!先把他们关起来!明天咱要一鼓作气,荡平岗山!” 第461章 长平王上书乞骸骨 第四六一回 长平王上书乞骸骨 三路讨逆大总管宇文成龙是真厉害,一日之间,连捉岗山九将,吓得岗山军逃回山寨,紧闭寨门不敢出来了。人家这边也敲着得胜鼓凯旋回营了。 到了营中,长平王邱瑞给出主意别亏待这九个人,不但不要杀害,也不许打、不许骂,而且每天好酒好饭给养着。干嘛呢?这打仗有赢有输,咱们把人家的将领抓获了,赶明个就有可能自己的将领被人家生擒活捉。到那个时候,可以走马换将。另外一点,抓住这几个人也了不得。其中有瓦岗旧主小霸王翟让。这个翟让,当年是大隋朝的官员,咱们可以策反翟让,做翟让的工作。比如你看,原来这岗山是你的,现在被人家夺走了,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气呀,是不是恨呢?只要你能弃暗投明,朝廷为你报仇!咱如果把这些俘虏们全都改造过来,咱都能劝降喽,为咱大隋所用,那这就叫做心战为上啊!咱不是过来盲打莽撞去打这瓦岗寨的。咱一点儿一点的把瓦岗全部给招降喽。您不就大功一件吗?到大兴城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呢。 宇文成龙一听长平王言之有理,就把这几个人关进战俘营,由长平王邱瑞亲自掌管。“交给别人,不放心。交给老王爷,我放一百二十个心。那怎么招降、怎么做工作呀,老王爷,您比我强,您就受累吧。” “这个你放心,大总管,我做这工作,一做一门灵啊!你别忘了,当年我是南陈降将啊。南陈那么多将领怎么投降隋朝的?那没有本王当年磨破嘴皮子、苦口婆心相劝,仗且打呢!这工作我会做,做得了。他们要投降咱大隋,这功劳嘛,那自然是大总管的。 “哎呦呦呦……老千岁呀,您真是处处为我着想,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哎——咱爷们儿不谈这个,赶紧安顿好喽,明天再战。” “对!再接再厉,明天踏破瓦岗!” 第二天再战啊,瓦岗山成缩头乌龟了,高悬免战牌,一连叫骂三日,瓦岗不敢露头啊。 等到第三天回来,宇文成龙把牙花一嘬“老千岁,瓦岗军看这意思被咱们吓破胆了,老是闭门不出、缩头不战,这可如何是好啊?咱难道就在这里日耗军粮吗?” “哈哈哈……”长平王手捻须然,伏在宇文成龙耳边,不让其他人听到,说“成龙啊,我告诉你,老夫料定今天晚上,瓦岗军必来偷营!你信吗?” “啊?老千岁,这、这话从何说起?” “你看,咱们连胜三日,抓获了他们九位将领,又三天打得他们闭门不战,他们一定会料到,咱们现在已然放松警惕了。所以,天晚上必来劫营!” “那怎么办? “这好啊,咱就怕他不出来。咱这十万大军怕他作甚?你马上下令让大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埋伏好了,咱们给他们设个圈套,等着瓦岗军钻进来,咱这叫瓮中捉鳖呀!” “嘿!老千岁呀,咱爷儿俩合作太好了,就按老千岁的意思办。” “对,你就说是你看出来的,我无所谓。” “好好好好……” 那宇文成龙能不美吗?人家长平王邱瑞定的计,他愣说是他看出来的。 “啪!啪!啪!啪!啪……”这么一布置,将军们还怀疑呢瓦岗军让咱们打了三天,闭门不战。今天晚上就来偷营啊?这、这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吧?但上级命令不敢不服从,那埋伏好吧。 哎,没想到当天晚上三更天过后,瓦岗果然派兵了,钻进了口袋里。“咚——哒!”点炮一声,伏兵四起,把弓箭一拉,邱瑞把手一张“瓦岗群贼,你们已然中了我家三路总管的妙计!你们想偷营啊?你们中计了!还不赶紧地放下兵器!否则的话,我手一挥,万箭齐发,将尔等射成刺猬!” 瓦岗军一看,完了!被人家包围了。怎么办呢?“叮当!叮当!叮当……”把手中的刀枪全扔了,手往上一抬,全部投降。 呵!宇文成龙一看,“点!”点什么呢?一点,投降三千。 人家瓦岗派五千人来偷营,结果三千做了俘虏了,剩下两千逃回了山寨。 邱瑞也不让追,怎么?“穷寇勿追呀,抓一点是一点啊。就这么着,今天抓几个将领,明天抓几个当兵的,用不几天,瓦岗内部士气大亏!” “这三千人怎么办?” “改造啊。如果能改成咱大隋的兵将,那更好了。他们对瓦岗寨内部环境比较熟悉,回头让他们领着去攻打瓦岗寨呀。” 改造工作就交给长平王邱瑞了,“连兵带将,您全改造吧。” 就这么着,瓦岗军又打一个大败仗。转过天来,仍然是高挂免战牌呀。 此后的日子,瓦岗军想方设法又偷营啊、又袭击呀……总之,也打了隋兵几次。但是,每一次都被长平王看破,把瓦岗军不是给打退了,就是给俘虏了。后来这么一清点,俘虏岗山军队超过五千人!专门为他们成立了一个大大的俘虏营啊。 那么此时去劝降瓦岗那些被俘将领也初见成效了。小霸王翟让明确表示愿意回归大隋怀抱!翟让被邱瑞说得痛哭流涕,跪倒在宇文成龙面前承认原来的错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我不该引狼入室,不该引那山东义军入伙呀。结果现在鹊巢鸠占,我也没办法呀。如果大总管您能够禀明朝廷恕免我的罪过,我愿意重新报效朝廷!我愿意写投降书,我愿意写劝降信劝降岗山我的旧部……”哎呦,后悔得顿足捶胸啊。 看得宇文成龙眼圈都湿润了“好好好好……翟寨主啊。只要是你真心悔改,本总管一定上禀皇帝,不但赦免你的罪过,而且还得加封你的官职呢。” “多谢总管!多谢总管!我也尽力说服我那其他的兄弟,最好让大家一起投降朝廷!” “哎!如此更好!” 俘虏改造得也非常不错呀。 如此,前线有什么捷报是纷纷地打到杨广那里,给朝廷报捷呀。捷报当中把功劳都归给了宇文成龙——说将也是宇文成龙抓的,说这计也是宇文成龙设的,岗山进攻也是宇文成都打退的……当然这捷报都是长平王邱瑞授意的,邱瑞口述,主簿草拟的。 宇文成龙就在旁边站着听着,他能不对长平王邱瑞感激吗? 这么一晃,前后将近一个月就过去了。单表这一天,长平王邱瑞沉着脸一步跨进中军宝帐,来到宇文成龙面前,未曾讲话,老泪纵横啊。 呀!宇文成龙正在看书呢。您别看宇文成龙,这一次出兵见阵,还真就对人家有所提高,他认为自己应该多读读兵书战策。所以,人家没事也钻研,正读着书呢,一看老王爷怎么这样呢?赶紧地把书本撂下,“老王爷,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成龙啊,我这监军到今天算是当到头了!” “哎呦!老千岁何出此言呢?” “本王今天来呀,是想向你辞行的,我这监军不能再当了,我、我要离职了,让别人给你出谋划策吧,我不能在这待着了,我再在这里待着,我家破人亡了就!我得回家呀,我得回家,不干了,老了,不干了,不干了……” “嗯,嗯?”宇文成龙一看,大吃一惊啊,“老千岁,您别哭啊,您这一哭,我鼻子也犯酸,这、这怎么回事?您坐下,坐下好好说……”把长平王邱瑞扶到那里,赶紧倒了杯水。“都出去!都出去!”把服侍的人赶出去。然后,宇文成龙又来到帐外,左瞅瞅、右看看,没有外人,把帐帘儿拉下来,又回来,到了老王爷近前,宇文成龙半蹲着“老王爷,老伯,您怎么了呀?有什么为难着窄的事儿?您说呀。您别吓唬我呀,您别撂挑子不干了呀。” “干不了了,干不了了……在前面干得越多呀,后面人扒你扒得越厉害呀。所以,我干脆辞职吧。现在,你在前敌也已经立住脚了,有我没我呀,无所谓了。” “不不不不……哪能无所谓呀!”宇文成龙心里明白呀,没有长平王,自己缺根梁啊,很多计策全是长平王出的呀,没有他哪行啊?“老千岁呀,您别说这话,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急死我了!您能不能给我说实话呀?” “唉!”邱瑞流着眼泪,口打唉声,“成龙啊,这事有关你呀,我怕说出来,有人说我挑拨你们父子关系啊……” “调拨我父子关系?啊——您是说这事儿有关我爹呀?” “是啊。” “他又怎么的了?老王爷,您别担心!他是他,我是我,我是跟您近的,这一点,您应该明白呀。他、他又怎么的了?” “唉!成龙啊,这些天呐,我随着你一同出兵打仗,我一直也没接到家书,也没接到家信。半个月前,我专门派人骑快马到大兴城带着我的亲笔信去到我府上问候问候我的家眷,看看怎么样了。没想到,我这送信的使者发出去之后,到大兴城不让进城了,给我打发回来了!说现在特殊时期,我的府已然被人严密封锁了,不允许自由出入,更不允许通风报信呢!我、我一琢磨怎么回事?这事我不明白。结果就在昨天晚上,从大兴城来了一个商人,这个商人捎来我儿子邱福邱千报他的信呐。你看看,信在这里,你看看!”说着,老王也把这封信就拍到了帅案之上了。 宇文成龙接过来,打开一看,“嗯!”宇文成龙当时眉毛立起来了,“这、这、这谁干的?这不是乱来吗这不是?!哪能如此呢?!” “嗨!成龙啊,这还能是谁干的呀?这肯定是你哥哥干的呀,你哥哥是京都巡查使啊,他能够调动兵马呀,把我家看起来了,担心我给瓦岗寨的贼人里通外联呐,这就等于把我的家小给软禁起来了。你看,信中邱千报说了,说这些天就发现一些鬼鬼祟祟之人绕着王府直转悠。说前些天他带着我的王妃想要出城到临潼山上的报福寺为皇帝祈福,为咱们大军祈福,也为老朽祈福,祈祷佛祖保佑,咱们能够凯旋而归呀。这、这这这很正常吧?没想到,刚出府门就被兵马拦住了。说长平王邱瑞府上的家眷任何人不得离开大兴城!说是奉了皇王圣旨。当时,王妃就急了,跟他们要,说你们拿出皇王圣旨!他们也拿不出来。我夫人当时就想往外挤往外冲。但这群当兵的推推搡搡硬是把我儿、我的夫人推进了长平王府……这信中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成龙啊,这啥意思呀,啊?!哦,我在前敌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想要为国平灭瓦岗。没想到我的家眷倒被人给软禁了!朝廷这么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还何必在前敌待着呢?我、我、我回去好不好?我仍然当我的太平王爷好不好?!到那时,我不掌兵,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了,这实在是令人心寒呢!这太欺负人了呀!唉唉唉……”老王爷又顿足又捶胸,咬牙切齿。 宇文成龙气得,“啪!”一巴掌拍在帅案上,“真真是气人!我爹这个人就会干这事!老王爷呀,您要说是其他人干的,我倒不信。您要说是我爹干的。哎,就他干的!我告诉您这事就他办得出来!” “是啊。所以,成龙啊,我不能待了,我要回去……” “不不不……王爷!老伯!这事儿,您没错!您没错!错在我爹!您放心,我们虽然是亲父子,但是他做的很多事儿,我都十分不满!这件就是其一呀!王驾千岁,您别伤心,先别伤心。这么着,我马上给皇上写奏折,我就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让皇上下令,立刻撤掉长平王府外面的监视人马!这是干嘛呢?哪能让英雄、让忠臣寒心呢?!我马上写!” “呃,多谢成龙!” “哎呀,这谢什么呢?您说了,咱们爷们儿不谈这个!” “那成龙啊,这么着,我也给皇上写一份表奏。我在表奏上不说别的,我就辞职了,这事儿没法干啊!我倒要看皇上他怎么处理。如果皇上准我辞职,成龙啊,你也就别拦我了。如果皇上不准我辞职,那皇上就得采取措施,起码来说还我家自由啊!哪能这样对待我一个忠于大隋的老臣呢,呜呜呜呜……”又哭起来了。 “哎呀……”成龙这个闹心呐,“老千岁,别哭了,咱马上写!就按你的意思!” 就这么着,两个人各写了一份急报,八百里急报报给皇上杨广。 杨广现在已然离开扬州了。在扬州待了四五个月呀,把江南这些事务都理得挺清楚的、挺顺溜的。杨广这一天心情也格外舒畅。为什么?前敌传来利好消息呀。 宇文成龙左一份奏折、右一份奏折,是捷报频传,送到这左仆射宇文化及手里。开始,宇文化及还真有点儿不太相信——哎呦!我、我这儿子打败了瓦岗的五虎上将?这、这、这可能吗?转过天,又看到了俘虏了瓦岗九员上将!哎呦,这、这、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同时,他又接到密报,密报就是宇文化及安插在隋营当中的那些心腹给他送的信。说的跟捷报上所奏的基本上一样众目睽睽看到宇文成龙擒获瓦岗之贼、打败了瓦岗的五虎上将呢。哎呦!这下子,宇文化及不由得不相信了。宇文化及心说话看来,我平常可能真把我这个二儿子门缝里看给看扁了。我这二儿子可能真有本事啊。也是啊,我花重金请来那么多的武术教师,难道说真得一星半点都没学?肯定也得学。可能我过去,老拿他跟他哥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相比。跟成都一比,可能差点儿。但其实,跟别人比,我这二儿子还真就不错! 尤其是皇上杨广接到捷报龙颜大悦。这捷报一天一封、一天一封,那多振奋人心呐。“好,好,好,好啊!犒劳三军!赏赐!”就给前线发来很多慰问品。而且,对宇文成龙青眼相待。对宇文化及就说了“看看,看看!左仆射啊,你呀就是太谦虚,这么好的儿子,不早早地推荐给朕。幸亏长平王慧眼识英才呀。你看,到瓦岗那里,就捉获了五千贼兵了!再这么下去,平灭瓦岗指日可待呀!好!你生了个好儿子呀!成龙这次凯旋归来,朕一定重重加封!” “谢主隆恩!”宇文化及也非常高兴。 杨广现在已然坐着龙舟往大兴城走呢,走到半截,又收到八百里加急文书,一封是宇文成龙给杨广的,另外一封是长平王邱瑞给杨广写的辞职信, 杨广打开一看,嗯?当时龙颜大怒。 宇文成龙在他的奏折上把长平王邱瑞一通夸呀,说老千岁自打到了前敌身先士卒,每一场战斗都是冲锋陷阵在最前头,乃是我大隋的青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大大的忠臣呢!没想到,他在前敌卖命,后面的府邸被人监视起来了,那怎能不让忠臣寒心? 邱瑞的奏折更直白,说陛下,既然朝廷对臣如此怀疑,臣干脆不干了!请陛下撤掉为臣的王爵,臣宁肯削职为民,带着我的家眷从此隐遁山林,再也不让皇上、不让朝廷因为为臣而担心了。 “哎呀!”杨广一看一瞪眼,“宇文化及!” “啊?啊——在!” “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462章 隋炀帝遣使慰功勋 第四六二回 隋炀帝遣使慰功勋 正说到长平王邱瑞撂挑子了,给杨广上了一份奏折,要求辞职不干。哎呦,写得是字字血、声声泪呀“这活没法干呐!陛下,老臣图什么呀?老臣现在六十多了,花甲之年顶盔挂甲、枕戈待旦呐,为什么?为了咱们大隋呀!可没想到,我在前边打仗,后面的家眷不得自由啊,被朝廷给监禁了呀,连我的王妃出城想上山带庙烧柱香都不允许。要是我这样被朝廷怀疑,我、我还打什么仗呢?我都担心,不知道哪一天这厄运就会降临在我的头上啊!无论打胜了、打败了,我都没好啊!既然如此,就不如趁好就收了。幸亏现在呀连打几个胜仗,老臣我还没有什么过失。请陛下怜悯老臣,准老臣辞掉一切官职,连爵位我也不要了,我宁肯带着我的一家老小隐居山林,做一个耕田的老百姓,不让朝廷对我怀疑呀,能够苟延残喘了此一生!望陛下垂怜恩准!”这写得,让人一读,心里就梗梗着、就憋屈。 再加上宇文成龙敲鞭鼓啊。宇文成龙那份奏折写得更厉害。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矛头直接对着自己的父亲宇文化及。这宇文成龙也是恨得——你这老家伙平常不帮我,人家邱老王爷好容易向朝廷举荐我了,我们爷儿俩合作得非常痛快!到了瓦岗山连打胜仗啊!哎,你就看不得我好,在后边就开始挖我墙角了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呀?!既然这样,我也不给你留情面!我非得保住老王爷不可!所以,宇文成龙真不错呀。在奏折之上,把老王爷到了两军阵前的功绩是一一列举,说“老王爷对大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那么现在老王爷在前方拼杀,后方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忠臣寒心呐。望皇上明鉴!不要因此动摇军心呐!现在前方势态十分好,平灭岗山贼匪指日可待呀!不要因为一点儿疑心就毁了大好的局势!皇上圣断啊!” 杨广一看是勃然大怒,就把这两份奏折直接地拽到了宇文化及脸上,“啪!”好悬没把宇文化及打趴下呀。就见杨广两眉倒立、二目圆翻,用手一指宇文化及“左仆射!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嗯?!” “哎,哎,臣、臣看看怎么了……”宇文化及打开了奏折。因为这两份奏折都是直接上书皇帝的。这两个人都有直接上书的权利,所以没有通过左仆射,宇文化及没有看到,打开这才知道啊,脑袋“嗡”的一声,心说话成都啊成都!你真是个饭桶啊!你手下人怎么给我看的呀?我没告诉你们吗?任何信息不能够从大兴城传到军营!也不能从军营传到大兴城!你们怎么守的啊?这长平王邱瑞他是如何得知大兴城的事情呢?他是如何得知他的王府被咱们监视了,他的王妃出不了城啊?这消息怎么走漏的?!哎呀,真是废物,饭桶啊!但事已至此,一看皇帝龙颜大怒、怒发冲冠,“噗通”一声,宇文化及赶紧跪倒在地“陛下!陛下!此事老臣真得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呃……成都,成都,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他是赶紧甩锅呀,把这份奏折就扔给宇文成都了。 宇文成都陪王罢驾呀,皇上到哪儿,他都得跟随到哪儿?平常不言语,一看,父亲突然间扔给自己两封奏折,成都心里一翻个儿。怎么?不知道出现什么事儿了。但是,知道他爹的老毛病又犯了。父亲永远这样啊,一坏事儿,那赶紧地丢卒保车、丢车保帅!身边有什么人能甩锅的甩锅,能扣屎盔子的扣屎盔子呀。总之,他得自己先抖落清楚,他替父亲背黑锅背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又甩到自己身上了。什么事儿啊?打开奏折一看,哎呀!宇文成都心说爹呀,我说什么来着,啊?你当时让我派人监视老王爷他们家,我当时就告诉你没这么干的呀。可你不听良良言相劝呐,一意孤行,非得要监视,还说邱瑞有不臣之心,硬逼着我干这个事啊。我也不好不听你的话呀。现在倒好了,扔到我头上了。那我能说什么呢?我也只能说不知道啊,这锅我也不能背呀,我也得扔啊。成都眉头一皱“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启禀陛下,呃……臣每天陪王伴驾,实在不知。这可能是京城的……呃……副巡城使他们擅自而为吧?哎呀,待臣下去调查调查,再回禀圣驾……” “不必了!”杨广用手一摆,他聪明啊,一看宇文化及这样,宇文成都那样,杨广早明白了,用手点指宇文化及“宇文化及!” “呃……老臣在!你甭在朕面前演戏!这事儿是不是你搞的鬼啊?是不是你找人办的?!” “呃……这……呃……臣实在不知……” “行行行行……到现在还嘴硬啊!我告诉你宇文化及,朕不管你平常跟长平王有什么过节,但你要明白国事为重!现在什么情况呢,嗯?!岗山贼势日渐猖狂!长平王不顾年迈,仍然出战为朕分忧!甭说他打胜仗了,他就算打败仗,那也算为我大隋!何况现在捷报频传,何况现在最大的功劳还是你的儿子!人家长平王从来没给自己邀一份功啊!你居然在背后这么对待人家,你这样做,对吗?!你这不是在做亲者痛、仇者恨的事吗,啊?!你说!” “呃……呃……陛下,老臣实在不知,实在不知。这……成都啊,你说两句,怎么回事?!” 宇文成都心说话我怎么说呀?“陛下,呃……这……臣也不知,臣觉得,肯定是、是大兴城巡察副使……呃……他们擅自所为。” “呃……对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陛下,这巡察副使太缺德了!太猖狂了!胆子也太大了!真是可杀不可留!臣弹劾于他!”呵!他成好人了! 杨广点点头“行行行行……行啊!你就在这给朕演吧!行了!朕对此事也不愿意多加追究,你好自为之,仅此一回,若有再犯,朕绝不饶恕!传旨吧,把那京都巡察副使打入大牢,判处死刑!罪名很简单,就是擅自包围王爷府邸,无法无天!就这么处理!” “呃……呃,陛下圣明!呃,陛下圣明……” 多倒霉!人家这副使招谁惹谁了?就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一旨令下,脑袋没了。怎么没的?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杨广赶紧派特使带着自己圣旨、带着一些金银珠宝,干嘛?“赶紧地在朕之前赶奔大兴城!骑快马八百里加急到大兴城给老王妃、给少王爷邱福赔礼道歉呢。就说朕已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朕得知之后,龙颜大怒!也是十分气愤呐。现在已然查明,罪魁祸首就是京都巡察副使,是他擅自所为。当然了,给他们说明白,这个巡察副使也是担心京城安全,不仅仅是针对老王爷,对其他的王府也是如此。但,这么做是不对的!朕已然将其判处死刑。望老王妃不必以此为念呐,不必怀疑。朕始终相信老邱家,相信老王爷呀。老王爷这一次在前敌立功,朕十分感激,赏赐黄金千两,白银五千两,绫罗绸缎多少多少匹,珍珠玉器多少多少件!加封长平王邱瑞的世子为长平公,世袭罔替!就说你这个爵位是单给你的。等到以后,老王爷百年之后,你自动的由公爵升为王爵。那你这公爵自动地给你的儿子!等到你没了,你儿子自动的由公爵再升为你的王爵,那他这个爵位也是传给他的儿子,世袭罔替!另外,封长平公的夫人也是一品诰命,赐金牌一面!只要是在大隋江山,任何地方没有阻挡邱家的关隘,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行动自由!” 这杨广也不知道怎么讨好老王爷了,觉得对不起人家。这边派使者出去了。 那边又专门地派使者到两军阵前去安抚老王爷,就把自己这些决定告诉了长平王“您别误会,这事儿跟朝廷无关系。这事儿都是那巡察副使他自己的私人行为。朕已然处罚他了,已然赏赐您了。您呢,安心地在前敌待着,继续为国立功,回来之后定有重赏!朝廷对您一百二十个放心,望您不要以此为虑!” 把这两拨使者打发出去,杨广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用手又点指点指,一句话没说,把大袖子一摆,“哼!”杨广气呼呼地走了。 哎呀……宇文化及把额头冷汗擦了擦,狠狠瞪了自己儿一眼。 成都一看,这还瞪我呢,我还替你背锅了我还!这、这、这还不满意。 “过过过……过来!”宇文化及把宇文成都拉到没人的地方,“怎、怎、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这信息不是让你绝对地封锁吗?怎么还是让长平王给知道了呢?” 宇文成都说“我也不知道啊。长平王往大兴城发的信被咱拦截住了,没让进城啊。大兴城往外发的信也被咱们拦截住了,也没有出城啊。那至于这个长平王他是怎么知道的,孩儿我实在是不知,我们防守非常严密。” “哎呀……这个老狐狸呀!嗯……”宇文化及琢磨了一会儿“成都啊,我越琢磨这事儿越不对呀。我怎么觉得这个老狐狸好像料事在前呢?他好像算计着我可能对他的王府进行监视。呃……要是这样的话,我更加怀疑这个老狐狸了!他带着成龙在两军阵前连打胜仗,你觉得这玩意儿有点蹊跷吧?这不可能啊,啊?” 成都一听“爹呀,您怎么还盼着打败仗啊?哦,打胜仗不可能,打败仗就对了?” “我觉得是这回事。你想想,你二兄弟就那个材料能打胜仗吗?” “那不是有长平王保着吗?” “哎呀……甭管怎么说,我总觉得这个里头有哪点地方不对!难道说这个老狐狸在跟我下一盘大棋?不成!成都啊,你赶紧地再派人头这信使到达大兴城之前让你的心腹得知,即便是有这皇王圣旨也不得放松对着长平王府的监视啊!” 成都一听“爹,您还要监视?您看,陛下都已经气成那样了,您再监视可就是抗旨不遵了!现在杀了一个副使。那下一次如果让皇帝知道了,皇帝再震怒,那可就不是杀个副使能够解决得了的了。父亲,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哎——你这就不明白了!我让你继续监视啊,是外松内紧。表面上把监视的人马全给撤下,但是暗地监视。尤其是他们一旦出城,给我盯住了!盯住了!绝对不能够让他们离开大兴城范围之内!尤其是他的家眷、他的妻子就那老王妃,他的儿子那邱千报和他的儿媳、孙子至亲之人,绝对不能够逃离咱们的眼睛!一旦发现他们有离开大兴城周边区域的动态,立刻卡住!哪怕陛下到时再发怒,我来答对,也绝不能够放他们家出离大兴城的范围呀!只要这些人攥在我手心里,成龙的性命就保得住、就安稳。如果这些人离开大兴城区域,我怕你二兄弟凶多吉少啊!” 宇文成都说“爹呀,您、您是不是考虑过多了?” “不多,不多,一点不多!听我的没错!这是我多年的直觉呀。我感觉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哎呀……这成都就觉得自己的父亲精神分裂了,有点受迫害妄想症啊,看谁都是坏蛋,看谁都是自己的对立面,都想害自己。但是,父命不可违。咱经常说,宇文成都,他就是个工具人呐,对君令、对父令不敢有丝毫违抗啊。“行吧!”暗地派人通知大兴城的人要外松里紧盯着长平王府的核心人物,绝不能让他们逃离大兴城的区域范围。这边做了安排了。 那边呢?使者就来到了大兴城长平王府宣读圣旨,老王妃带着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然是长平公的邱福邱千报,设百香案接旨,叩谢皇恩。 宣旨官说了“皇上专门地让我嘱咐老诰命、嘱咐邱公爷,原来那都是误会,朝廷、皇上对你们是非常信任的!你们就安心地待在府上等待老王爷得胜凯旋归来吧。这儿有块金牌,这是皇上赐的。以后,谁也不能挡你们的路。只要有人挡路,亮出金牌,他们就得退避三舍呀!” “谢主隆恩!” 这边接了圣旨了,送出传旨官,把府门一关,回来之后,来到密室之内,邱福是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十八哥呀十八哥!哎呀……你看我父王算得准不准?” “哎呀,真准呐!真是料无遗策呀!我算是服了,服了呀!” 说“十八哥?谁呀?”贾柳楼四十六友啊,邱福邱千报排名在四十三。老十八非是别人,正是圣手白猿侯君集呀。哦,侯君集在长平王府?当然了,这都是按照长平王邱瑞给秦琼的第一封信里面的计划行事的,早来了! 长平王在密林当中给了秦琼两封信。秦琼一上山,打开信,仔仔细细由头到尾读了一遍,秦琼是拍手叫绝呀!“我这姨父,那真是思维缜密呀!他怎么考虑的呢?” 马上找到老三徐懋功,兄弟几人开了个会议,主要分析长平邱瑞这个计划是真计划呢,还是其中有诈呢? 后来大家一致认为老王爷不会在其中耍诈。那就是老王爷不愿意再在大隋待着了,想要投靠咱们岗山,这才制定了如此详尽的计划呀。 既然大家确定这一点了,接下来,那就得按照老王爷的这个计划一步步实施。瓦岗这边不用说了,人家派出五虎将,打败了;又派出八彪十六骏等等,被人家给抓了九个;又一而再、再而三派出军队打败仗,那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那同时,又派圣手白猿侯君集带着飞毛腿朱能、带着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等等弟兄是遘奔大兴城,按照计划一一行事。留下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带领弟兄在大兴城外守候,圣手白猿侯军集带着飞毛腿朱能潜入大兴长安城。 对他俩来说,那些守卫根本不在话下。侯君集、飞毛腿朱能都是夜行人呐,轻功都占着一绝呀,夤夜之间潜入长平王府,就见到了少王爷邱福邱千报了。 邱千报见到侯军集大吃一惊啊“哎呦!十八哥呀!你怎么来了?” 侯君集说“我来是有要事!这里有你父王给你的一封信,托我们捎过来的。我们不捎,他的信根本到达不了大兴城啊。你看完信,一切都明了了。” “哎,好,好福赶紧地看信,把这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哦……”邱福明白了,点点头“嗨!我爹终于要走这一步了!这两天我就憋屈呀,我们整座王府都被人监视起来了,我们出去买菜的人有的时候都受到盘查呀。看来这大隋是不能保了!不过要想逃离大兴城,必须按照我爹的计划来呀。行了,十八哥,我马上跟我娘商议,此事!” 就这么着,邱福又找到宁氏老王妃,把父亲的书信给宁氏夫人一看,亲笔信呢,下面盖着章呢,这不会有错。 宁氏夫人一瞅“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跟着这老头子,一辈子就提心吊胆。既然如此,明天,咱娘俩就出城烧香,帮着你爹,把这个戏给他演成喽!” 第463章 做法事暗逃永福寺 第四六三回 做法事暗逃永福寺 圣手白猿侯君集和飞毛腿朱能潜入长平王府,把长平王的信交给了少王爷邱福秋千报,也告知了老王妃娘儿俩。在充分地理解了老王爷的部署之后,就开始行动了。 第二天,是全家总动员呐。老王妃由儿媳陪着坐上豪华马车,搂着孙儿,让少王爷邱福高头大马带着仪仗就离开了王府。干嘛呢?要出城上临潼山上的永福寺,到那里佛前进香,为国祈福,为老王爷祈福,为前线战士祈福啊。带着祭品浩浩荡荡出了王府。 没到东门呢,被人给拦住了“奉了京师巡察使之命不能放你们出城。现在是非常时期呀。”总之,甭管怎么讲,就是不放。就为此事,少王爷邱福都动了手了,打了守军一顿。但甭管怎么打,人家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后来,老太太、王妃都出来了,连哭带骂,但是也是无济于事,就是不放人呐。最后,把老王妃气得浑身一抖,瘫软在车上。邱福一看“你们等着!你们等着!”赶紧地抢救老王妃,拉着家人无可奈何返回长平王府。 其实,这都是在演戏!等于先制造事实。然后,写封书信给自己父亲告状啊。当然了,这封书信写了两份儿,一份明着让人往外送,邱福就知道送不出去。果然,到这城门这里给拦住了,“任何书信不许出城!”另外一封让飞毛腿朱能带着。那朱能出城就太容易了,带着这封书信嗤不楞噔就回到了瓦岗山。那么快?飞毛腿嘛。另外还有马呢。那老王爷的第一步算实现了。 那怎么着把这个信息送给老王爷呀?现在两军不通信呢,老王爷信息出不来,外面信息送不过去,因为有宇文化及的很多亲腹从中作梗啊,监视着老王爷呢,外面的信息根本送不到。那怎么办呢?有办法。老王爷全算到了。让大兴城的信儿到了瓦岗之后,瓦岗南门要放炮五声。平常放炮三声,大开寨门往外冲杀。现在,放炮五声,再开寨门,再往外杀。隋军过来抵挡一阵子。其实,瓦岗军是假杀,一见隋军出营了,瓦岗军赶紧就撤进寨内了。 隋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例行公事,今天出来转一圈儿提升下士气呢,那也不能不打呀,老被我们吓得挂免战牌,也不是事啊,得出来溜一溜,走走形势,然后就回去了。 其实,只有长平王邱瑞知道。往日出兵三声炮。今天五声炮响,就是告诉我去大兴城送信的人回来了。另外,两日后的三更天要偷袭我的营寨,我按计行事也就是了。 于是,两天之后,长平王邱瑞对宇文成龙就说了“这两天,我看着岗山不对头。瓦岗军一个个的贼眉鼠眼的,不对!咱们要加强防范!这两天,埋伏好喽,弄不巧,他们又想偷咱们的军营啊。果然,当天晚上,瓦岗军又来偷营,那又中了长平王的埋伏了,又被抓住一千来人儿,照样关进俘虏营,照样归长平王他去改造。 在这一千多人当中就有飞毛腿朱能,人家是故意被抓住的。在审讯当中,飞毛腿朱能就把邱福给他父亲写的信交给了长平王邱瑞。 邱瑞接过信的第二天,就到中军宝帐哭诉,这才要辞职。 这么一来,才发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皇上杨广这才派使者过来又加官进爵、又给好东西、又赐金牌,解除了对长平王府的监控。 其实,这些那都是在长平王的预料之中的。要么说邱瑞在这五老王当中最不简单。不管论文还是论武,人家都不是第一。但是,要论耍政治手段、要论这些小计谋,这五老王其他四个谁也白给呀!就连宇文化及都被长平王耍得滴溜溜乱转。 那么现在,少王爷邱福一看,皇上已然解除了对自己的监视。赶紧地实施下一步啊!下一步是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邱福又备车,带上了母亲宁氏老王妃,带上了妻子、孩子。车上装了金银细软,就挑那值钱的拿了点。王府不要了。干嘛?要逃跑啊!老王爷为什么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啊?就为了方便自己的家眷逃走啊。趁着监视松了,还不赶紧走啊?带上金银细软、带上了贴心的家人,也就是有那么二三十个吧,又带了一百仪仗队,主要为了保护,另外,方便脱逃啊。出了王府是直奔临潼山永福寺。名义还是为国家祈福,到寺内降香。上一次降香不是被你们拦住了吗?这一次有皇王圣旨,有金牌,看谁还敢阻拦?那这人群里也带上了圣手白猿侯君集。 长平王府中剩下的人都不清楚少王爷、老王妃是要逃走啊,还都以为他们去降香去了呢,所以都蒙在鼓中。 简短截说,这一次是无人敢拦呢。虽说无人敢拦,其实,那监视者远远跟着呢,外松内紧。其实,这些事,少王爷、圣手白猿都清楚。为什么?老王爷在信中说了“走到这一步,你放心,即便是皇上下了命令了,让他们解除监视。他们一定还会尾随,你们还是逃脱不了。”那怎么办呢?下面还有计策呢。要不说老王爷处处都想到了。 就这么着,顺利地出了大兴城,来到临潼山上永福寺内。 永福寺,您还记得吗?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啊。李元霸出生就出生在永福寺。后来,太原侯李渊又让自己的女婿柴绍在永福寺盖了一间穷五大帝殿,把秦琼供这里供了三年。再后来,齐国远、李如珪发现了秦琼塑像,是大闹永福寺,跟柴绍打斗起来,在这里碰到了老王爷邱瑞。咱介绍过,邱瑞在朝中不得志,见自己的一些意见,皇帝也很少采纳。于是,对朝堂之上的事务心灰意冷,就想当一个太平王爷。所以这些年,他是好慕佛道,跟天下的这些和尚老道、宗教界人士走得挺近。他的好朋友就是永福寺的住持叫五空长老。邱瑞没事儿就来到永福寺,在这儿一住就是几个月呀。所以,这个地方就像半个长平王府似的。人家今天降香也到永福寺啊。 早有人通报给了永福寺的老方丈五空。五空长老带领大和尚、小和尚、全寺僧众迎出山门,把老王妃、长平公迎到寺中。 长平公邱福吩咐一声“让那仪仗队把这寺院打包围,一级戒备!这两天不许任何香客上寺院进香,这寺我们包了!我们这一次不但是进香,还要在这里举办法会为战场上死亡的将士进行操度。这是神圣的佛寺,任何外来的陌生人都不允许进入寺院。听到没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 一声令下,仪仗队就把永福寺整个地包围了。虽然一百多人,包围圈不那么紧。但,一般人也进不来呀,谁也不敢进呢。那些监视者就远远地盯着寺院,不敢向前——反正是他们进了寺院了,我们就盯着,别让他们跑出去不就完了吗?在寺院里还能插着飞了呀?他们包围啊?咱也包围!把人也撒下去,东南西北围个大圈儿,也在这监视着。就等于仪仗队护着永福寺,这些监视者是监视着仪仗队呀,别让长平王府的人趁机逃跑了。在这儿一监视,就是七天。 这七天,就听里面钟罄齐鸣,那和尚天天念经,声音不断。那烟那火,“噜噜噜噜……”由打寺庙里头往外直冒,一看就知道里面做着佛事呢。那等着吧。 七天过后,里面的和尚跑出来了“了不得了!”怎么?“我们发现老王妃、国公爷,他、他、他们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晚上没了!等到我们跑到观音殿,这才发现观音殿有个大洞,他们钻地道跑了呀!”“啊?!赶紧找找!跑哪儿去了?!”“了不得了……” 这下,仪仗队吓坏了,“呜——”赶紧进去一看,可不是嘛,在庙里头有一座观音殿,到了观音殿一看,观音殿正堂上有一个大地洞,黑咕隆咚的不见底啊。赶紧地钻到洞底下,点着火把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多久,反正得走个一二里地吧,又有一个洞。由打洞里钻出来一看呢,哎呦,在后山了。看来人就是由打此处跑的。“哎呦!王妃!公爷!这、这、这是玩的哪一出啊?为什么要逃跑啊?” “呜——”这时候,在外围监视他们的人也跑进来了。一看这里出事儿了,过来一瞅,这些人全傻了“完了,完了!丞相左仆射让咱们监视长平王府的人。没想到,还是从咱们眼皮底下跑了!这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个洞啊?赶紧地把永福寺老方丈叫来!怎么回事?” 叫来五空长老,老和尚吓得战战兢兢“阿弥陀佛,我也不知道啊。这、这什么时候出现一洞啊?不过,也难怪。因为这座观音殿是当年长平王他出资修建的,连工人都是他找的。在我这里住了整整一夏天呢,盯着工人把这座观音殿给起来的。那有可能是当时盖的时候,老王爷就挖好了地道了。这老王爷为什么挖地道呢?哎呀……这、这、这老衲就不得而知了,这我实在不知道啊!” 您说这长平王多厉害,早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几年前,狡兔三窟,就挖了一窟。不然,人家为什么能在千里之外写两封信就能够让自己家人逃脱呀?心里有底——我怎么让你们跑,怎么跑,都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邱福、老王妃带着一家人进到寺庙当中,那全是自己心腹啊。当天晚上,人家就钻着地道跑了。五空长老能不知道吗?跟长平王莫逆之交啊。配合着演这场戏,带领着寺院里的和尚在那假模假式地又放焰口、又做法事,哼哼唧唧,敲锣击磬碰木了鱼子,足足念了七天经。这七天,人家早就跑回瓦岗寨了,那一路之上畅通无阻啊。后山早就有黄天虎、李成龙带着瓦岗山的英雄在那儿接应着呢。车辆、马匹、衣物应有尽有啊,到那里换成便服了。让人一看——这也不知道哪个官员家的家眷要回老。就这样,带着老王妃直奔瓦岗山。一路之上几乎无人拦阻。即便是有人查,把金牌一亮“我们是奉旨行动的,这是秘密,任何人不得告知,明白吗?!”“哎家一看有金牌,谁敢拦啊?就这么着,那边到达瓦岗了,这边才发现人没了。 哎呦!监视者赶紧往上打报告。等报告发到宇文化及手里,那就十多天之后了。 宇文化及接到报告,眼前一黑,“哎呀!怎么样?怎么样!成都啊,你看我料定的不错吧?我就觉得这个长平王没憋好屁呀。结果,把他的家眷给接走了。接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啊!是接到前敌了,还接到其他地方去了?快!快派人调查!” 另外,这是个重要信息呀,不能不上报啊。赶紧报告给了皇上杨广。 隋炀帝现在都已然到洛阳了,都回来了,马上由打东都要往大兴城走了。宇文化及把这件事情就告诉了杨广。 杨广一听,也是一惊啊“你是说长平王妃跑了?” “啊,不知所踪了!” “他们是不是回老家了?” “不能啊。他们说上山降香,回老家也不能这个回法呀,也不能从密道而逃啊。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啊!陛下,我看前敌要发生变故!” “哎——”杨广一点宇文化及“宇文爱卿啊,你呀,你呀,朕看此事完全坏在你身上!” “啊,啊?”宇文化及问“陛下,这怎么坏在为臣身上呢?哎呀,这长平王本来就多疑。先帝在世之时就曾经对我说过呀,要我好好地对待长平王,否则的话,稍有不慎,这长平王稍微有点不乐意,就有可能反水呀。他对我说过,长平王这个人乃是个反复之人。你说说你啊,既然保举他,让他领兵带队,为什么又在背后去监视人家?还不让人家出城!这肯定是长平王生气了,把他的家眷不知道招到什么地方去了。赶紧地,赶紧传旨前敌,朕要召见长平王!让长平王立刻回来!回也得回,不回,马上给我押着回来!” “是!” 宇文化及赶紧草拟旨意,派传旨官带领三千御林军星夜赶奔前敌去宣旨、去拿长平王邱瑞。 结果,宣旨官还没有出殿呢,这时,有人来报说“三路讨逆大总管宇文成龙派特使由打前敌给皇上送来了一件厚礼,说是延年益寿之方,名曰加味吐脑丸!” 这么一说,嗯?宇文化及一听“什么?加味吐脑丸?” “嗯?”杨广一听,“怎么着,左仆射,你知道此药?” “臣、臣当然知道了。呃,前些时,臣的犬子文成龙不习舟船,在船上晕得厉害。长平王邱瑞就向臣献了这吐脑丸。说这吐脑丸吃了之后就能治晕船之症。犬子服下之后,果然病愈,这才跟随陛下来至扬州啊。” “哦……那这么说,这吐脑丸有奇效了?” “启禀陛下,呃……治疗晕船确实有疗效啊。” “那现在他要献给朕的这加味吐脑丸又是什么药呢?” “呃……当时,长平王告诉臣说这吐脑丸如果再加上人参啊、鹿茸啊等一些名贵的草药,再炮制成的加味吐脑丸能够起到延年益寿、白发变乌的疗效。” “哦?”杨广一听,“行啊!这一定是前线打胜仗了。长平王和三路元帅、你的儿子宇文成龙要向朕再献贺礼,这才献了加味吐脑丸来滋补朕之身体呀。哎呀,从这一点上来看呢,看来长平王邱瑞不会产生异心的可能啊,我们多虑了。我觉得就是左仆射你这事儿办得不对。邱瑞不放心,把他家眷接到军营当中了。你看吧,一定如此。宣那使者觐见——” “宣使者觐见——” 时间不大,就有个使者捧着一个大包袱走进大殿之内,到这里参王拜驾。 杨广一摆手“平身吧。你可是从前敌而来的吗?” “启禀陛下,臣不是从前敌来的。” “嗯?”杨广一听,“怎么?不是从前敌来的呀?那你是从何处而来呀?” “臣是从虎牢关来的。” “嗯?虎牢关来的?” “是!臣乃是虎牢关尚大帅的属下。” “尚大帅——哦,尚师徒的手下?” “对。” “那……那你怎么说替三路总管宇文成龙来向朕献礼呀?” “呃,启禀陛下,是这样的。昨天前敌突然来使者,就拿着三路总管的文书、拿着礼盒到达虎牢关面见我家元帅,说‘奉了三路总管之命,特将此物交给陛下。’但是,使者说了,他军务繁忙,离了他还办不了公了。所以,使者搁下文书和礼盒,他就返回前敌了。我家尚大帅一看,这文书确实是三路总管所写,上面还盖着大印呢。在这文书上写得明白,说这是三路总管和长平王专门为陛下炮制的大补之药,叫加味吐脑丸。本来应该派使者当面呈交圣上。但是,现在正在跟岗山交战激烈,没这个时间。所以,央求我家大帅派使者代为转呈。尚大帅不敢怠慢,这才派臣赶紧骑快马来到东都城,转呈陛下!” “原来如此……把那加味吐脑丸盛了上来!” “是!”使者赶紧递给内侍官。 内侍官拿着挺沉的,捧到了龙书案上。 嗯,杨广用手一指“打开!” 内侍赶紧地把这包袱皮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大木匣。木匣之上贴着封皮写着“加味吐脑丸”! 第464章 走密道偷袭瓦岗山 第四六四回 走密道偷袭瓦岗山 这回书,叫做“邱瑞二献吐脑丸”。一献吐脑丸是给宇文成龙治晕船之症。这第二次是献给了昏君杨广。说不是宇文成龙献的吗?不是。宇文成龙现在呀,已然现不了吐脑丸了。怎么回事儿呢? 咱按下杨广怎么打开吐脑丸不说,咱们再说两军阵前,得倒过去好几天呢。 圣手白猿侯君集、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保着长平王邱瑞的家眷来到瓦岗山,人家走的西门。魔王千岁程咬金带领文武百官是列队迎接呀。尤其是秦琼秦叔宝扶着自己母亲宁氏老夫人迎到了西寨门,把邱福和宁氏老王妃迎进寨门。 这姐妹俩分别多少年了?原来分别的时候,还都是年轻漂亮的少妇。现在呢?都成花甲老太太了。百感交集啊!“姐姐啊——”“妹妹——”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秦琼也跪倒在地“参拜姨母!”这是第一次见呢。上一次到长平王府太危险了,根本就没和老太太见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瓦岗山。大家是百感交集呀。 迎到了岗山之中,排摆盛宴给老夫人接风洗尘。 简短截说,吃了一天。等到当天的晚上,程咬金吩咐一声“在南寨门后,给我往天上放五颗礼花弹!”那年代有礼花弹吗?有烟花爆竹嘛。中国人爱玩啊。发明火药之后,就发明了礼花弹,“咚嗒!咚嗒!咚嗒!咚嗒!咚嗒!”打到天上五枚。到天上这么一散开,天女散花呀,非常漂亮,离多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隋营那边能不发现吗?赶紧就报告给了宇文成龙和长平王邱瑞。 “哦?”邱瑞一听,“你说什么?刚才往天上打的什么东西?” “打了五颗礼花呀。哎呀,这、这太漂亮了,不知道所谓何故啊。” 正说话呢,“咚嗒!咚嗒!咚嗒……”哟,一听,又往天上打呢。 邱瑞、宇文成龙赶紧转出中军宝帐,往瓦岗山方向瞧,又往天上打呢。 不但如此,瓦岗那边隔一会儿打五颗,隔一会儿打五颗,一共打了五遍。 宇文成龙一看“这也不假呀,刚过了年嘛,马上要正月十五呢,是不是提前过十五呢?” “啊,不,不,不……哪能说提前过十五呢?”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总管,您先别着急。我把那翟让叫来问一问。” 叫翟让啊?翟让投降了。不光翟让,什么金城、牛盖、金甲、童环等抓来的九个人全投降了,四对半都是被老王爷邱瑞给劝降的。但,您也看明白了,都是假象啊!宇文成龙不知道啊。 邱瑞天天地对宇文成龙说“现在,我做他们策反工作呀,做得非常成功!他们摩拳擦掌都急于向咱们大隋表忠心呢。都说要攻打岗山,他们可以在头前带路,带着咱们走捷径、走小道、走密道钻进岗山内部。” “哦,是吗?” “当然了,我都已经做好工作了。” “哎呀,还是老王爷能耐呀!” 宇文成中乐坏了,把翟让等人也叫来好几次,有时谈话、有时设酒宴款待。翟让等人对之前犯的过错是痛哭流涕啊。发誓,再也不跟随瓦岗了,要弃暗投明——“要跟随三路大总管!要报大总管知遇之恩!再活之恩!呜呜呜……”还都哭了,弄得宇文成龙鼻子都泛酸呐。今天老王爷说了“把翟让叫过来,咱问一问,这岗山为什么老放烟花?” 就这么着,把翟让叫过来了。翟让一进帐就磕头吧。翟让自打投降之后,对这二位是毕恭毕敬,每次见了都得磕头啊。 “啊——起来,起起起……翟寨主,不必多礼!早就说了,你投靠朝廷,咱就是一家人了。叫来你不为别的。刚才你也听见了,岗山那里连续打了好几次礼花弹。每次都打五下,不知所为何故,这什么意思呀?这也没到正月十五呢,怎么就开始放花了呀,啊?”“今天才初十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哦哦……”翟让乐了,“大总管,老王爷,您有所不知啊。这是岗山群贼要过千秋节呢。” “哦?”邱瑞一听,“什么叫千秋节呀?” “呃,两位有所不知啊。岗山上的贼头就是那混世魔王程咬金,他的生日就是正月十一呀。所以,每年到了正月初十这天晚上就开始放礼花呀。每隔一段放五响,每隔一段放五响……总共放到明天,得放九个五响,这叫九五之尊。然后明天他会犒劳全山呢。跟他手下那些贼头儿、那些贼将大吃大喝一通。尤其明天晚上,一定会喝得酩酊大醉,通宵达旦畅饮的地来庆祝他的生日,山上叫‘千秋节’。这两年都是这样。刚才,我没注意,您这么一说,一算日子,哎!我明白了,肯定就是如此……” 正说着,外边,“咚哒!咚哒!咚哒……”又开始打鼓。 “听见没?也不知道第几响了。总共打九响,九响就结束了。” “哦,原来如此啊。那既然没有其他特殊事情,咱们也不必多疑了。天色不早了,都各自回营安寝去吧……呃……慢慢慢……” 长平王邱瑞手捻胡须,眼珠子滴里咕噜转悠半天,一拍大腿“有了!翟让啊,你刚才说每年到了正月十一,这岗山怎么样?” “岗山大庆祝,都庆祝程咬金的生日,喝一天、吃一天,通宵达旦,一直喝到正月十二日早晨,每年都如此,去年打着仗呢,还这样呢,喝得一个个的迷里吧嘟的。有的直接就躺在那大字殿上了。您也知道吧,那都是一些贼呀!哪有什么礼数了?尤其程咬金卖扒子出身的,套白狼的结局,咣当……,他哪会当皇帝?到这一天,你别看天这么冷,屋里点起了大火盆。一喝起酒来,他热得扒了一个精光,就穿个大裤衩子跟大家喝呀,也喝得酩酊大醉。所以,第二天,什么事都耽误了。去年我都说了,打着仗呢,哪能这样喝呀,万一敌人奇袭咱们,偷袭咱们怎么办呢?他们不听啊,还把我骂一顿,骂我胆小鬼。哎呀,对这些人呢,我真是灰心丧气了。一提这事儿啊,我都烦!” “哎呀,真是天赐良机呀!” 宇文成龙一听“老千岁,怎么个天赐良机呀?” “大总管,你没听翟寨主说吗?明天是程咬金的千秋诞辰呢。他们通宵达旦得喝酒啊,那岗山肯定疏于防守,正是咱们偷袭岗山的最好时机呀。” “哎哟!”翟让一听,“老千岁呀,您说得太对了!这岗山挂免战牌可挂了一个多月了,其中偷袭咱们偷袭几次,咱们可没有偷袭过岗山呢。我在山中的时候,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觉得咱们由于第一次朝廷发兵攻打岗山的时候,那靠山王杨林领兵深入,中了岗山之计了。所以,咱们有前车之鉴,不敢贸然进入岗山。所以,岗山内部的防守一直很松懈呀。我都提了几次意见了,可没人听我的呀。那么明日,这防守一定更加松懈!因为程咬金是个特别好面子的主儿,哎,这一点还真不错,爱交朋友。他过生日,所有士卒都发给酒,都发给肉。您想想,这一喝酒一吃肉,本来他们那些将领都在大德殿吃肉喝酒,谁管外面呢?而且现在天寒地冻的。所以,明天晚上,咱们如果趁着夜色去偷袭岗山,必获成功啊!” “嘿!”成龙一听,“对呀!哎呀……真是天赐良机!那咱们怎么打呀?如果从正门攻,这么一攻打他们还不警觉了呀?” 小霸王翟让一乐“我说总管,王驾千岁!前两天我说了。我在岗山多少年了?对这里的地势特别了解。我知道有一处是进入岗山的一条密道。这条密道非常狭窄,但是无人知晓,只有我知道。虽说狭窄,虽说通过速度不快,但是能够进去。咱们明天如果从那个密道钻进岗山,给他们来个内部开花,一定能拿下岗山!我带着你们钻进密道,直扑大德殿!在这群贼喝得酩酊大醉之时,一举擒获瓦岗贼首程咬金、徐懋功、秦琼、魏征等人。” 哎呀……说得宇文成龙浑身都兴奋起来了,“那敢情好啊。” “嗯……”长平王邱瑞斜着眼睛看着翟让“我说翟寨主啊。我可丑话说到前头,你可不要给我耍花活哦。别把我们引进去,钻进你设的圈套之中啊。” “哎呀!老王爷,哪能啊,哪能啊!我的弟兄、我那心腹手下都在俘虏营呢,我要是动歪心眼儿,他们的性命就不保了。” “嗯,我相信你这一次。这么着吧,明天就由你领着我们进入那条密道。但是,翟让啊,我这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我现在对你不完全放心。明天你就跟着我,我拿枪尖顶着你,咱们俩走在最前头。如果你小子胆敢有任何的猫腻儿,休怪本王手腕子一翻,我扎你一个血窟窿,明白吧?!” “啊,明白!明白!老王爷,您对我不放心是对的,您换我也一样啊,咱俩调个个儿,我对您也会不放心。您这一招挺好,您就在后面用枪戳着我,您看看我翟让对大隋是不是忠心?如果我胆敢耍什么花招,您刚才说了,一枪把我捅死!” “好!大总管,你看怎样啊?” “嗯……”宇文成龙现在啊,哎呦,好像已经把瓦岗一下子夺到手里似的,哪还顾得其他呀?其他让老王爷邱瑞去设计就行了!“我一切听老王爷的,您安排就行!” “好!既然如此,咱明晚就行动!”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派出探马蓝骑围着瓦岗转了一圈儿。探马蓝骑、密探都回来禀报说“隐隐约约从瓦岗之中传来了鼓乐之声,好像里边办什么喜事呢。” 这个信息给翟让所说的信息也就对应起来了。那肯定瓦岗内部正在搞联欢呢,正在庆祝千秋节呢,给程咬金过生日party呢? “太好了!今天晚上,咱们按计划行动!” 简短截说,到了晚上定更时分,擂鼓聚将。宇文成龙端坐在帅案之后,面前放着个名单。这个名单是长平王邱瑞拟的,今天晚上要带这些将领出征。那宇文成龙就点吧“张三!李四!木头狗……”“啪啪啪啪……”这么一点——“在!”“到!”“有!”“在……”全点齐了。 其实,点的这些人全都是宇文化及的人,投靠宇文化及的、暗中监视老王爷的、立场坐在朝廷那边的,全部在这个名单之上。那老王爷明察秋毫啊,洞察一切呀,这里的哪个将领是自己的心腹,哪个将领是自己的学生,哪个将领是自己原来老部下、听自己的,哪个将领背叛了自己,哪个将领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就拉过来。怎么?今天晚上全部给赶到瓦岗山去!剩下的那些将领几乎都是老王爷的人呢,有些拿不准的也大差不差。这些人全部留下来看营,那不能棋胜不顾家呀,得分一半儿、留一半儿啊。 邱瑞还跟宇文成龙商量呢,说“大总管,今天晚上夜袭瓦岗山,你跟着去不去,嗯?我觉得今天晚上是一场冒险行动,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留在营寨,让本王代你前去冒险……” “啊——不不不不……”宇文成龙说“老千岁,今天我必须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仗有可能是咱们最后一仗啊。就有可能拿下瓦岗山呢。那这场战争我哪能不参加呀?我不但要参加,还要身先士卒,给大家做表率呀!”言下之意我得去争功啊。这个功劳我哪能放过呀? “嗯!”邱瑞一点头,“这样也好啊。咱们只要部署周密,料得今晚不会出太大错误啊。” 就这么着,把这些将领点齐了。又点齐了精兵五千,这五千人主要是这些将领的那些铁杆儿兵,这些铁杆兵当中那些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呢。这么说吧,就这一次带的全是长平王邱瑞腻歪的,全是长平王邱瑞不容易掌握的,全给你带出去了,剩下九万五千大兵在这里守着营寨。 这九万五又往外派出三万,这三万在这里严密监视瓦岗动向——什么时候看到瓦岗里面响炮十声,就证明我们得手了,你们就赶紧往里冲,赶紧接应我们!如果不响号炮十声,那甭管里面怎么乱,怎么厮杀,也不允许你们轻易出动!明白吗?” “啊,明白!” 那这次偷袭,俘虏的瓦岗那些将领们都想参加,都想立功。但是被长平王邱瑞给按住了“我对你们不放心呢。你们咋呼什么?这一次就带着小霸王翟让去,我要试探试探翟让的忠心呢!你们留在这里,如果翟让有异志,回来之后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啊!”瓦岗那几千的俘虏更不能带了,就带五千精兵。 到了三更时分,人衔枚、马摘铃,让翟让在前面带路。 翟让一没顶盔、二没挂甲,连兵器都没有,就骑了一匹马。兵器在老王爷那马上挂着呢。 老王爷说“你要是忠于大隋,把我们引进去。一会儿再给你兵器。如果说你耍花招,那还要什么兵器?不但不给你兵器,我还得给你一兵器,把你捅死!” “哎呦!不敢!不敢!” 就这么着,翟让带着众人偷偷地就绕到了南门旁边的一个小山坳里头。左转悠、右转悠,钻来钻去,还真就发现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也太窄了。并排两匹马,有时候都挤不进去。荒草丛生,还真就不容易发觉。 翟让说了“这条密道啊,就我知道啊。因为有些地方,你看似堵着呢。其实,用手一扒拉,那都是碎石头啊,他们都不知道。以为是山石堵着呢,没有察觉呀。大家跟我来到那里,咱只要把堵的地方给它卸下来,咱就能通过。走!” 这天晚上挺好的。怎么?狂风呜咽呀。您想,正值冬十一月,天寒地冻啊,风吹到人脸上就像刀子剌的似的,山谷之中就听着这风的号子,“呜——呜——呜——”给大队人马掩护了。 宇文成龙心说“天助我也呀!走走走!”跟着翟让往前转来转去,哎,果然呢,碰到一堵石墙啊,这石墙上面全是碎石啊。 翟让指挥“快!快把这些碎石全扒拉下来!扒拉下碎石,咱们就通行无阻了,快!” 上来工兵把这碎石,“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往下扒拉啊。正好有风声挡着,别人听不见的,时间不大,就挖出一条大洞来。大家钻进大洞,跟着翟让继续往前走。 翟让领着大家左转转、右转转,左转转右转转……反正是有长平邱瑞盯着呢,宇文成龙也没有太在意翟让,就往里头深入啊。得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按现在钟表来说,就到了凌晨三四点钟了,天最黑的时候,大冬天嘛。走到什么所在,也不知道了,这两边都是山啊,影得黑咕隆冬。也不敢点火,所以根本看不见呢。 宇文成龙越走越瘆得慌,越走这汗毛根越发奓呀。“哎——老千岁,老千岁,到哪儿了呀?咱还能不能走进去呀?再走,这天都亮了呀。咱如果摸不到大德殿,那不就暴露了吗?老千岁?老、老千岁——老、老千岁——”再喊邱瑞,无人答应,“哎?老千岁跑哪儿去了呀?翟让!翟让……”喊翟让,也没人应答。哎呦!宇文成龙赶紧地问身边将领“看见老千岁了吗?” “我连您都看不见,上哪看老千岁去?不知道啊。” “哎哟!老千岁上哪儿去了?” 正在寻找邱瑞呢。突然间呢,听到山顶上有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说宇文成龙啊,爷爷,我昨天过的寿。怎么,你今天才来呀?不过今天来也不晚,你这个大寿礼呀,我收了!” 第465章 三路总管意外身死 第四六五回 三路总管意外身死 隋军密道偷袭瓦岗寨。走着走着,长平王邱瑞不见了,翟让也没了。哎?跑哪去了?宇文成龙正在着急呢。突然间,脑袋顶上有人说话了“哈哈哈哈……宇文成龙!你这是听到我过生日特地过来向我老人家祝寿的是不是啊?还给我带这么多人当寿礼。好啊!这礼我都收了!嗯——”这人一摆手。“呼啦——”两旁山包上是伏兵四起!“噗!噗!噗!噗——”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全点起来了。 “啊?!”宇文成龙大吃一惊,跟其他将领赶紧地坐在马上抬头往上一看,“啊!”可把这些人吓坏了,亡魂皆冒啊。 就见两旁山包之上密密麻麻都是瓦岗军。灯球、火把点着了,映红了半张天呢!刚才说话的那个地方有一柄九曲黄罗伞,伞下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脑袋似麦斗,眼睛赛钢铃,一部红虬髯正在这人手里玩儿呢,“吱儿——”拉长了,一松手,“噗噜噜噜——”又弹回去了。“吱儿——”拉长了,一松手,“噗噜噜噜——”又弹回去了……哎,这人玩儿得挺美。身旁文武无数啊。 咱说了,瓦岗寨都是小山包,丘陵地带,不是崇山峻岭,都是淤积出来的一个个的小土包,所以没多高,看得清清楚楚。 宇文成龙一看“你,你是何人?!” 一问这话,那人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宇文成龙啊!你说就你这脑子,你也敢统兵带队伐我岗山?你怎么琢磨着呢,嗯?恐怕,你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你不认识呀?你今天不是要到我的大德殿要擒拿于某吗?我非别人,瓦岗之主!我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呐!” 宇文成龙一听,哦……他就是程咬金呐,今天晚上就要抓他!但,这人也没醉呀,这怎么回事儿? “唉!”旁边有将领反应过来了,“大总管,怎么回事,还不明白吗?咱中了计了!中了人家的埋伏了!”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赶紧撤呀!” “呃,怎么撤?” 您看,连撤退都不会了。 “哎呀,赶紧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往外冲啊!” “啊,对!赶紧地!” “赶紧什么呢?您得下命令啊!” “我下命令好使啊?” “您是大总管呢,您怎么了?” “哦……对对对……我把这茬儿忘了!快!快传我将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赶紧往外冲啊!” 这个道儿太狭窄了,比上一次老杨林侵入瓦岗山走的那道还狭窄,那好歹是山道儿啊,这就是个山缝!故意把人带过来的呀。狭窄之处,挨边两匹马那都走不通啊。你想往后退,这命令都传不过去啊。 程咬金在上面哈哈大笑“宇文成龙!你已然中了孤家的埋伏,你还想跑吗?要想活命的话,赶紧放下兵器,孤王饶你一条狗命!如若负隅顽抗,还想往外跑,就这山道之上就是尔等葬身之处!给我射!先射那几个骑马的将领!” “是!” “啪啪啪啪……”箭如飞蝗,由上往下打,上打下、不费蜡嘛。 那下面好得了吗?“噗!噗!噗!噗……”“啊!”“哎呀——”“噗通!噗通——”几个将领纷纷中箭落马。 后面的士卒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还往前挤,将令传不下去啊,前面往后退,后面往前挤,在山缝之中是自相践踏,“噗噜噜——噗噜噜……”上面往下又扔稻草,又泼鱼油,然后往下扔火把,“噗——噗——噗——”顺着山缝一道火光啊。如果现在来个直升飞机或者是无人机飞到上面这么一看呢,哎呀!好不壮观!哪是一道小细蛇呢,只不过全是火呀。 “哎呀!了不得了!着火了——着火了——”往哪儿跑啊?转身都转不过来呀,即便是能往外跑,跑不多远,发现那个被推倒的石墙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人给堆上了。再想往外推,势比登天,人家那边加厚了,把你的归路给挡住了。顿时,山缝里的隋兵是叫苦连天、哭爹喊娘啊。再往后退,退不出去了。这火也起来了,你不能往火里钻呢。怎么办呢?还是掉头往前跑吧。前面是什么?是什么也不管了,现在先避火吧! 宇文成龙带着一些没死的将领(那死的也带不动了)就往前跑啊。他们是一边跑、一边死,一边跑、一边死……跑来跑去,宇文成龙再看身边也就剩下四五个大将了,其余全报销了!不过还好啊,越往前走,山道越宽,越往前走,地势越阔,往前冲了得有四五里地,“唰——”豁然开朗了,一片大空地。在这里,似乎都能看到那大德殿的屋顶子了,因为看见一部建筑群呢。 宇文成龙一看,哎呀,终于到了!只要没人发现,咱真就能够偷袭这大德殿呢!还惦记这事儿呢。 哪知道,刚一出来——“咚哒!”“杀呀——”“哗——”对面伏兵再起!领兵带队的人高马大,掌中一杆三股托天钢叉。非是别人,正是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尤俊达两边是藤牌手。藤牌手后面站着弓弩手。再往后,大刀队。一个个旗号鲜明、大刀晃眼。现在已然到了凌晨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朝霞被大刀反射出来绚丽夺目啊。 “哈哈哈哈……哎!”尤通坐在马上冷冷一笑,用大叉一指“宇文成龙!你还想跑吗?还不赶紧地下马受降,饶你不死!” “呃……”宇文成龙仔细一看,这人面熟,“你是何人?” “瓦岗五虎上将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是也!” “尤……啊——尤俊达呀!嗨!本总管的手下败将啊!你忘了那一天,你被本总管一凤翅镋打得抱鞍吐血了吗?” “哼俊达一乐,“是吗?哎呀……我还真忘了。哦……想起来了!那一天,早上饭吃的是白斩鸡呀,那鸡煮得不太熟,里面带血包的。我这人还有毛病,爱噙个血包在嘴里头,我玩儿啊,就是打仗的时候,不慎把它咬破了,怪腥的,我这才回归本队呀。什么被你镋打的呀?不信呢,你再过来,咱再比比,看看你那凤翅镋能不能拍着你家尤爷爷!来来来来……” “我这……”宇文成龙有点儿不敢上去。 旁边有将领一看,那不能让三路总管上去,“呃,我们上去!啊——”拍马抡刀上来一人。 尤俊达嘿嘿冷笑“好久没痛快打仗了。上一次打败仗,那玩意也太难受了。好啊,我今天就拿你开开荤!”往前一催战马,晃动掌中三股托天钢叉,与来将是大战一处。 “哒!哒!哒!哒……”“噗!”也就是五个照面,尤通厉害呀,大叉一下子就穿到这位颈嗓咽喉了。中间那股穿过去了,两边两股钢叉在那儿托着这位的下巴壳。“哎,你下马吧!”前把一压、后把一翻,“柔——啪——”由打马上给挑出几丈开外,摔倒在地上了。那还活什么劲儿?当场毙命! 第二个隋将往前一冲,“叮当!叮当!”没几回合,“噗!”让尤通一叉就捅小腹上了。“啊——”这位惨叫一声,尤通双手一拧,“咔!”一绞,那肚子里的零碎全给绞烂了,还活什么劲儿啊?当场就死在马上。 “砰!”尤通把钢叉拔出来了。“嘿嘿嘿……我说大总管,该你了呀!这些都是一些不禁打的。您老人家能耐,来来来,打的我抱安吐血的,今天再来看看行不行?!” “我……”宇文成龙心说话“这行不行啊?可能行吧。”怎么?“我这功夫起码的比我这手下大将的功夫要强些啊。那天在两军阵前也是这样啊——只要他们上去肯定死。我要上去,肯定胜啊。我今天跟他拼了!” 宇文成龙,您别说,还真有点胆量,一催胯下马,抡掌中凤翅鎏金镋上去了,“贼人呐!拿命来——”“呜——”一镋砸下来了。 尤俊达斜愣着眼、撩着眼皮往上一看,这镋离自己脑袋还有三尺远,就见他把掌中三股托天叉往上一托,这真是托天叉啊,“开!”“嘡!”宇文成龙这大嘡正拍在这杆三股托天叉上。宇文成龙就觉得双臂一麻,虎口这么一疼,虎口震裂了。“哎呀!”拿镋不住,“柔——”这镋直接地给崩飞了。 “啊!”可把宇文成龙吓坏了——人家怎么那么厉害?一招就给我把镋崩飞了!坏了!那一天,人家肯定是假败呀!他现在明白了。明白过来晚了!他脑袋一蒙不行,赶紧跑!圈马要跑—— 跑?跑不了!尤俊达把大叉一竖,用这个叉面(他没用那个叉刺儿)这么一扫,“柔——啪!”正扫在宇文成龙右胯骨上边。尤俊达心说话“我把你从马上给扫下来,生擒活捉呀!”所以,尤俊达觉得没用太大劲儿,一下子把宇文成龙就由打马上扫出去了。 但,您别忘了,宇文成龙现在正是在做圈马的动作,这个身子已经半斜了。这么一扫,扫的这个弧度是往宇文成龙他的队里扫的,“柔——啪——”一下子就趴到队里那地上去了。他往那儿一趴,把队里将军骑的那马都给弄惊了。本来那些将军现在已然亡魂皆冒了,已然有点想往后退了,一看三路总管的凤翅鎏金镋都给崩飞了,三路总管那么一圈马,他们机械性地本能地也一圈马,那意思赶紧撤吧。就这个时候,宇文成龙,“啪!”趴在那里了。头上戴的盔给摔出去了,头发披散下来了,这就没有防护了。正巧别人那马也圈过来了,马蹄子“啪”一蹄子踹在宇文成龙的太阳穴上了,宇文成龙当时觉得眼前这么一黑,以后的事儿就不知道了。那再清楚了,就碰到阎王爷了。怎么?被这一马蹄子给跺死了。 尤俊达还不知道呢,一看,想跑啊?跑不了!“各位!射箭!”“啪啪啪啪……”在后面这么一射箭,敌军纷纷落马,纷纷倒地死,伤一片。 尤俊达高声喊喝“要活命的快快下马受降!放下兵器投降,饶你们的性命!众儿郎,给我掩杀!”带着人马在后面就冲过来了。 冲到近处,尤俊达一看,这宇文成龙还在地上趴着呢“快把宇文成龙给我捉过来!” “是!” 有人过来把宇文成龙往上一提,一看,“哎呦!呃……将军,宇文成龙好像不行了。” “嗯?”尤俊达在马上仔细一看,嚯!太阳穴被踏破了,眼珠子都努出眶外了,用手一摸,早没了呼吸了。“哎呀!”尤俊达把手一摊,“毁了,毁了,毁了……这下完不成任务了。”怎么?“奉了大帅、军师的命令,就让我在这里拦截宇文成龙,而且命令我务必要捉活的呀。这、这、这这这怎么办呢?”但,人死不能复生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赶快!快把尸体搭起来!好生保护了,别、别再被马踩了。再踩烂乎了,我真没办法交待了。给我杀吧!” 这下再杀、再追,有理由了,一边杀、一边喊“哎——隋军别走了,你们的三路总管已然死了,还不赶紧地下马受降,还不赶紧地扔下兵器投降啊!你们跑不了了!你们的总管死了……”这么多瓦岗军一起喊“总管死了”。 本来隋军中计都已然没了斗志了,再一听总管死了,那很多隋军干脆不跑了,把兵器往地上一扔,“噗通!噗通……”全跪那里把双手举起来了,“我们愿降!我们愿降!”跑也跑不了啊。一个降带动一片,“呼噜……呼噜……呼噜……”最后,连那几个带兵的将领一看,嘿!咱也降吧,保命要紧!纷纷跳下马来,扔兵器,他们也降了。 尤俊达一看,行啊!“赶紧地把这些将领绑了!把这些士卒十个人为一捆全给捆了!” 怎么捆呢?全捆没那么多麻绳。用一条绳子把十个人拴在一起,这样,谁都跑不啊。就这么,十个人拴一起,十个人拴一起……这场战斗才算结束。 五千隋兵被俘虏的得四千多。再看山谷当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死去的隋兵。光打扫战场就打扫到当天的下午。快到晚上了,才把这条山缝给打扫干净,太窄了呀。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启禀魔王陛下、元帅、军师、丞相。长平王邱瑞、翟寨主以及其他寨主带领着隋朝的大军已然来到南门外受降!” “哦?”程咬金、秦琼一听特别高兴,赶紧按照既定计划带领岗山将领是下山开门迎接呀。 说“长平王邱瑞不是在岗山上面吗?怎么又跑到岗山外面了呢?”咱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呀。咱不说了吗?隋军要偷袭大德殿。结果走着走着,长平王邱瑞不是不见了吗?连同小霸王也不见了。干嘛去了?旁边还有条密道呢,只有小霸王翟让知道啊,早就给老王爷定好计策了。什么时候定的?那老王爷天天劝降、天天劝降,做翟让他们的工作,那是白做的吗?那就是在商量计划呢。翟让早就领了秦琼、徐懋功的命令了“你们故意被宇文成龙俘虏。你们放心,到大隋营中有老王爷,你们受不了罪、吃不了亏。你们被训几天之后,就假意投降宇文成龙。然后以待时机,看什么时候岗山里头九次想起五响礼花,你们就告诉宇文成龙,说是魔王陛下正月十一要过千秋之喜,每年到这个时候要喝的酩酊大醉,你们可领兵偷袭。半道上,你们就逃了……”所以,俩人商量好了,半道就溜了。趁夜色谁也看不到,偷偷地钻山石剌子就溜出来了。 瓦岗山早就给二人准备了五千精兵。五千精兵全是穿着大隋朝的军装号坎。另外还拨给了十来名将领。 邱瑞不辞辛苦,别看这么大年纪了,钢得给用在刃儿上啊,这个时候不卖命,什么时候卖命啊?这是个危急关头啊。所以,带着五千兵又重回了大隋营。 隋军有接应的呀,一听瓦岗山里头喊杀震天,也着急呀。但是,没听到号炮响。长平王邱瑞吩咐过,只要没有号炮响,我们不能够往里冲。正在这儿着急呢,长平王邱瑞回来了。一看,带着那么多人马,哎呦,这将领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迎过来“老千岁,老千岁,怎么样啊?” “唉!”长平王一摆手,“别提了!快擂鼓聚将!有要事相商!把所有将领全都聚到中庭宝帐来!快快快快……” “是!” 把全部将领聚集到了中庭宝帐,又叫中军宝帐啊,一个不落全聚集过来了。 这些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长平王邱瑞,哎?没看到三路总管宇文成龙。这怎么回事啊? 邱瑞当时哈哈大笑“各位!宇文成龙现在已经做了岗山俘虏了!五千大军全被人家抓俘虏了!那些隋将,大家也知道,都是走宇文化及门子的,全部死在了岗山之上!” “哗——”下面全乱了。 “不要乱!”邱瑞把手一摆,“在场的诸位不是我邱瑞的学生,就是我邱瑞的弟子,要么就是以前的老同事,也算我邱瑞的心腹。所以,我才没让你们今夜偷袭瓦岗。为什么呢?因为今夜偷袭瓦岗乃是本王与岗山的魔王陛下定下的计策,是有去无回!” 大家更傻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邱瑞这才告诉大家“我早就投降瓦岗了!这个大隋朝没法辅佐呀!我在前面卖命,他在后面监视我家,把我家小软禁起来了,即便这场仗打赢了,也没有我长平王的好啊!你们也是!你们本来都是南陈的将领,后来降了大隋。可是,隋朝哪把咱们当人看呢?不一视同仁呢!把咱由南地调到北方,分散到隋军之中进行改编,这就不提了。那咱们一直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啊。什么事情都不如隋朝他们原有的将领!大家怨声载道,经常给我嘟囔。我每每都安慰大家静待时机!那么今天,时机到了!我就想问问大家,愿不愿跟随我长平王邱瑞投靠岗山?!” 第466章 十万大军尽归岗山 第四六六回 十万大军尽归岗山 长平王邱瑞给自己手下这些隋朝将领做工作。邱瑞是做工作的老手啊,想当年投降隋朝的时候,就是他给南陈那些将领们、那文武百官们做工作的,是特别会讲啊。说:“怎么讲的?”那咱就别学了,因为这玩意儿学不会呀。总之,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你的心里,每句话都让你觉得在大隋朝为官为将怎么那么心理不平衡——我们什么待遇啊?隋朝原来的将领什么待遇?我们努十倍的力不如隋朝的旧有将领一成努力呀!我们怎么也得不到提升,眼瞅着我们手底下人都“噌噌噌”地上去了,我们仍然还在地方上混呢。朝廷中枢也没有我们的人,我们也掌握不了多大的权力呀。所以,很多人都特别郁闷。让长平王邱瑞这么一激发,这样一种不平衡的心理更加加剧了!很多人义愤填膺啊。 老王爷又给大家分析了如今的形势:“你们看,现在大隋江河日下!皇上杨广昏庸无道。宇文化及之流豺狼当道,把持朝纲。老百姓现在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天下好多地方都造反了。以我的经验来预判,不出十年,大隋必亡!所以,跟着大隋没有出路了!那么现在呢?三路总管宇文成龙也已经被人瓦岗军给生擒活捉了。咱算打败仗了。咱回去啊——别说打败了,就是打赢了,本王回去也必遭毒手!我们家被他们监视了、被他们控制起来了,他们根本对我不放心呢!所以,我决意反了!我已然跟岗山魔王陛下达成协议了,魔王非常欢迎我们!现在,我就问问大家:有多少愿意跟我走的?愿意跟我走的,赶紧上山!到山上,原来什么官还给你什么官。以后,瓦岗军得了天下,必是开国功臣!那么大家现在就随我上岗山。为什么呢?事不宜迟啊。你们一上岗山,我立刻让岗山英雄赶紧下山把你们各自老小接到岗山之上,以免遭到隋军毒手。赶在隋朝使者报告朝廷之前,就把这事儿做完了,我的家小就这么来的,已然到达岗山,安然无恙啊,瓦岗英雄办事,那没得说呀,真是说到做到,大家放心。 “说不愿归降,怎么办呢?不愿归降啊,也请你上山。但是,本王绝不会难为你,我也不会加害你。把你暂时留在山上,什么时候归降的将领家眷都接到山上了,什么时候把你们放下山。为什么?怕你们走漏风声啊。我要现在放了你们,你们马上就报告大隋朝廷了,那哪儿行啊?其他将领的家眷还没接回来呢,对不对?所以不能放你们走。大家听明白没? “我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无论答应不答应,都得跟我上岗山。答应了,跟我一起,人家敲锣打鼓欢迎咱们去;不答应,对不起,先把你软禁起来,先得捆着你。但是,我以人格担保不会难为你、不会伤害你。大家赶紧思考思考吧!” 当时,整座中军宝帐就炸了锅了。很多人没有思想准备:“这怎么回事啊?这……这……”议论纷纷呢。 但也有的跟长平王邱瑞关系特别好的、是邱瑞的门生弟子的,尤其平常饱受打击的马上表示支持:“我们愿意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也有的不愿意投降,觉得弹丸之地的一个瓦岗山,投降它,未来前途怎么样啊?但虽有犹豫,不敢表示不同意啊,怎么都得上山呢——哎呀,到山上看看吧。不行,回头我们再下山。反正现在走不了啊,也得给老王爷这个面子呀。 但是,也有几个人一听,当时眉毛立起来了,立刻表示反对:“老王爷,我们反对!这成了朝廷反叛了!哪能干这事?!我们乃大隋朝的将领,乃是朝廷的忠臣,哪能投靠贼匪?!我们坚决不干!”“对!我们不干!”“我们不干!” 耶!邱瑞一看,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一瞅,也是自己的几个门生,原来以为是心腹,所以今天晚上清洗的时候,(清洗?啊,派兵偷袭瓦岗,那就是清洗呢!把那些宇文化及的人全清洗出去!让他们战死在瓦岗山内部,省得在这里给我碍事!)列名单,我就对这几个人怀疑。但是,我也拿不到实证。所以,暂时就把他们留下来了。嘿!现在看来,是疖子,它就得出头啊!你们几个甭问呐,暗地早就投靠了宇文化及那个老贼了!现在才站出来反对。“哦?”长平王一看,“你们几个反对?” “反对!老王爷,您这是要当国家叛贼呀!这可是户灭九族的大罪!各位!别听邱瑞的,这是要带着咱们万劫不复!各位,各位将领啊,别听这个老匹夫在这胡言乱语啊!他现在已然生了反叛之心了,咱不要被他蛊惑!赶紧把他捉住,献给朝廷立下大功!赶紧回去,各自领兵啊!”说着话,这几个人一转身就想往帐外走。 “站住!”邱瑞大喝一声:“尔等也不是不知道我邱瑞的性子!逆我者死,顺我者生!刚才我话都说到前头了,你们想也好,不想也罢,都随我邱某上山,我绝对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待到其他将领家眷被接到山寨,平安无事了,我自然放你们下山。由不得你现在不从!你们若不听我良言相劝,再往后退半步,可别怪我邱瑞翻脸无情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哼!”这几个人哼了一声,“邱瑞!你这个逆贼!你翻脸无情能怎么样?你没有虎符!我们自带我们的兵马,你辖制不住!各位将军!是大隋忠臣的跟我们走!走!” 这些人不光自己要走,还煽动其他将领跟着走。有那将领,我们说了,本来心里就恍惚着呢,就不知所措呢,就左右摇摆呢。听到这几个人一扇乎,这些人心动了,那脚就微微地在地上动了,身子就要拧。 “哼哼哼哼……”就听长平王邱瑞冷笑数声,“既然如此,那你们可就是自找的了!嗯!” 就见邱瑞把手往下猛的一挥,“噌!噌!”由打中军宝帐之外就窜进几个人来,手里拿着利刃,有拿剑的、有拿刀的,过来不由分说奔着这几员将领就下了死手了。 这几员将领也配着剑呢,哎呦!赶紧地摁绷簧拉宝剑,这剑还没出鞘呢,人家来的这几个人太厉害了,身形如电呢,“唰!唰!噗!噗!”“啊——”“噗!噗!噗……”乱刃分尸,把这几个将领给宰了。当时,血流满地。“噌!噌……”进来这几位把掌中带血的刀在这几具死尸上蹭了蹭。然后,“唰!”往旁边一站,把嘴一撇,眼一瞪,严阵以待。那意思:只要是长平王说宰谁,马上就宰谁! 哎——满营众将无不胆战心惊啊。一看:“这些人都是谁呀?没见过。这是谁?”谁?都是被长平王俘虏的瓦岗军的人。其实,不是一般的瓦岗兵。这里面很多都是瓦岗军的首领,都是当年绿林英豪啊。那干起活来嘎嘣利落脆!眨眼之间,这几个将领就被砍死在这里了。 邱瑞用手一摆:“把他们拖出去,挂在高杆上示众!凡是不服者,不随本王上山者,一律如此!” “是!” 有人拖着尸体就给拖出去了。把这滴着血的尸体挂在高杆之上。 邱瑞迈步走到宝帐的帐帘这个地方:“把帐帘挑起来!” “是!”有人把帐帘“啪”往旁边一挑。 邱瑞用手往外一指:“各位,你们往外看看!隋营现在已然被瓦岗军包围了!” “啊,啊?!”隋营将领吃了一惊:“这真的假的?” “呵呵呵呵……起码咱这中军宝帐被瓦岗军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了!不随本王上山呐,你们谁也接触不到你们的队伍!” 这……这些将领心说:什么时候弄来那么多的瓦岗军呢? 老王爷带了五千精兵回来的。穿的虽然是隋军的军衣号坎儿,但人家是瓦岗军呢,已然把中军宝帐打包围了。另外,您别忘了,还有过去的俘虏了好几千呢,还有九名瓦岗的大将呢。另外,还有飞毛腿朱能,还有其他人在里头呢,早就分割把隋朝十万大军给控制住了。另外,十万大军没有头了,头全在中军宝帐,全被邱瑞困在这里了,让他们表态。 “看到没?这炷香马上要燃完了,赶紧表态!愿意归降的站左边!一会儿,我让人把你们监视起来!” “啊?监视起来?” “啊,一人旁边站俩人拿着刀把你们挟持着。然后,你们统着你们的兵跟随我上岗山!不愿意归降的站右边,一会儿我找人用绳把你们捆上。但是你们放心,我说了,不伤害你们。先捆上,省得你们变卦!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把这话都说到明面儿了。请各位赶紧抉择吧!” 这老王爷,您别看笑呵呵的,但带着瘆人毛,真狠呐!要么说,五老王都不是省油灯,一个比一个心狠、一个比一个手黑呀。不然的话,人家能够到这个位置上吗?笑呵呵的你好我好就能当王爷了?哪有这事儿啊!尤其是长平王邱瑞。平常嘻嘻哈哈,属他和蔼。但真到关键时刻,你就看出来了,属他心硬啊! 众人一看,不寒而栗,出一身白毛冷汗。表态吧,不表态也不行啊。那几个人晃着钢刀,看那意思,这香头要是着完了,再不表态,跳上来就“嘁哩咔嚓”了!嘿!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城下之盟也得结呀!先保命再说吧。 “我愿意追随老王爷!” “我愿意!” “我愿意啊——” “……” “唰!唰!唰唰唰……”全站到左边了,右边没一个。即便是心里不愿意的,现在也得说愿意,先保住命吧,不然的话被剁成肉泥了,谁敢相信邱瑞的承诺呀,还是乖乖地往左边站吧,都站在左边了。 “嗯……”邱瑞非常满意,“好!你,你!”点了俩人,“你看着张三!你,你……”又点俩人,“你看着李四!” “是!” “是!” 每一个将领后边都站了两个瓦岗的将领,拿着刀捅着后腰眼,把他们的宝剑全卸下来了。怎么?你们要兵器干嘛呀?你们现在算半个俘虏,等上了岗山再说吧。 邱瑞说:“各位,理解一下。我刚才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个关键点上,莫怪老朽现在对你们不尊重了。回头到了山上,老朽亲自给你们赔礼道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王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应该的!应该的!” “行了!各自带领你们的军队赶紧地拔营起寨,随我赶赴岗山归降!一个人也不准跑啊!” “是是是是……” 赶紧地被押着各自点各自的兵啊,那外面还有瓦岗军队张弓搭弩在那里监视呢,谁敢不服,马上放箭呢! 当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兵随将令草随风,当兵的可不就听命令呗。当然,其中零零散散地也跑了一部分,这玩意儿在所难免,十万大军,你怎么看得住啊?跑就跑呗。但,绝大多数都被长平王邱瑞带回了瓦岗山。 哎呦!魔王程咬金一听是大喜过望啊,率领秦琼、徐懋功等文武百官迎接下山。 程咬金也会来事儿,离多远就由打车辇上下来了,“噔噔噔噔……”一路小跑来到长平王邱瑞马前,先把长平王邱瑞的马给抓住了,这叫牵马执镫啊。“哎呀,老千岁!晚辈程咬金给老千岁磕头了!”一撩龙袍,“噗通!”程爷给长平王跪下了。 “哎呦!”长平王一看,大吃一惊啊,赶紧滚鞍下马,双手相搀:“魔王陛下,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这不折杀老朽了吗?我乃归降之将,焉敢受陛下如此大礼呀!” “哎——老爷子!咱俩论私情啊!论私,咱俩是亲戚啊!” “哦?咱俩从哪个地方论是亲戚?” “您,看我二哥秦琼那是我干哥哥呀,我们两家住在一起。秦母那是我干娘,我娘又是秦琼的干娘。那您呢?是秦琼的姨父,那就等于是我的干姨父啊!咱不是外人啊!您也是我的姨父!姨父在上,甥男程咬金给姨父磕头,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再给您磕个……” “哎呦,不不不不……哎呀……”长平王一看,虽然初次和魔王见面,但是倍感亲切呀,非常感动。您看,都说人家是卖筢子掌柜的。那卖筢子掌柜的怎么能够成为瓦岗之主呢?必有其过人之处啊!就是一个脑袋能往地上磕,这一般人都做不到啊!赶紧拉起程咬金,两人携手揽腕,被程咬金带进大德殿。 在大德殿上,程咬金当众加封邱瑞:“您原来在隋朝是长平王。到我岗山大魔国,您仍然为长平王!一样的官爵。另外,我再给您加俩字儿,叫‘开国’长平王!您是开国元勋呐!加封我的四十三弟邱福邱千报为开国长平公!你仍然是公爵!”其他将领,连秦琼还没成公爵,人家就是公爵。为什么?人原来就是公爵呀,投降来了,爵位不能比原来低了啊。加封宁氏夫人和邱福的夫人都为诰命!只要归降瓦岗的隋朝的将领,原来什么官儿,现在还封你什么官儿,俸禄不变!另外,马上派得力之人拿着这些将领他们的亲笔信赶奔他们各自家里,把他们的家眷老小接到岗山。说你真地不愿归降。没关系,在这里住着,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不能下山。等到人家的家眷接回来,再把你们放走,对隋军也是如此,留下那些真正要投降的,不投降的遣散了。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说:“好容易逮着了,怎么就遣散了呢?”啊,如果逮着了,人家心不归降,你留在身边也是祸害呀,每天还得供吃供喝,那干嘛呀?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啊!但也得先在瓦岗待一阵子。 咱们简短截说,等到把这些将领的家眷接到岗山之后,瓦岗山真实现承诺呀,又把这些隋朝将领召集起来,问最后一遍:“你们是想留在岗山,还是想回去?如果想回去,现在就可以走,而且发放路费。” 确实有几个还真就壮着胆子说:“我、我们想、想、想回去。我们的家眷不也没接过来嘛。所、所以我们想下山……” “行!马上发放路费!你们愿意带着你们兵,只要愿意跟你们回去的,你们就带着下山。” 就这些人“稀哩呼噜……稀哩呼噜……”又带走了一部分人马。 但这些人也糊涂,你回去后大隋朝对你能放心吗?你这是从岗山下来的,在岗山住了那么长时间,已然投降岗山了,怎么又下来了?审!所以,这些将领回去倒霉了,又被朝廷关押起来进行审讯。最后审得他们心灰意冷。抽冷子,他们又回来了。您说这是何苦呢?当然,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那么,当邱瑞投靠瓦岗之后,第一个问题就问:“魔王陛下,那三路总管宇文成龙怎么样了?” “呃……”程咬金一啄牙花:“老千岁呀,实在对不起。你在信上说了,要保全这个宇文成龙的命。唉!我们也想啊。可没想到,打仗嘛,打仗也无好手啊。结果被我们将领一下子把宇文成龙由打马上?下来了。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到他们的马蹄子底下去了。被那马一蹄子踹在了太阳穴上,把脑袋踹瘪了,人、人死了。” “啊?!唉!”邱瑞眉头一皱,“我去看看。” 带着邱瑞看了看宇文成龙的遗体。 “唉!”邱瑞感叹着点点头啊,“成龙啊成龙,怎么说呢?你这个孩子也不算是个坏孩子。咱爷儿俩在一起也挺快活的,这么多天呢。我对你也有几分愧疚,那毕竟是我利用了你呀。但是,我可真的没想要你的命啊。我专门在信中给人家说得好好的,要保全你的性命。我还想着要把你放下山,去见你爹、去见皇上去。有你爹在,你也不至于被处死。那么以后呢?就别领兵了,该干嘛干嘛去。可没想到,打仗总会出意外的。结果,你就死在这里了。哎呀……别怨我呀!但愿你下辈子投胎投到一个太平盛世啊!怎么办呢?来啊——把人头砍下来吧。” “啊?!这、这都不留个囫囵尸首啊?” “唉!人都死了,留囫囵尸首有什么意义呢?我这行军打仗一辈子,对这事儿,我不在乎。把人头砍下来,我还有用。” 结果,又把宇文成龙的人头砍下来了。砍下来干嘛呀?砍下来配药!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7章 长平王二献吐脑丸 第四六七回 长平王二献吐脑丸 正说到三打瓦岗失利,十万大军归瓦岗。这一下子,瓦岗山的实力又增长了一大截子呀。咱可说明白了,十万大军过去,未来能够留在岗山上的其实没有十万,也就是四五万吧。其余的呢?毕竟家不在这里,那当兵的心不归服,你留他也没用啊,干脆遣散下去。所以,最终留在岗山的也就是四五万人,这就不易呀!加上岗山之前的人马,现在岗山能达到十五万人!十五万人,那足以跟任何一个势力抗衡啊。您别忘了,当时全国才多少人呢?大隋朝全国五千多万人,朝廷的军队那也就是一百多万人呢。十五万人足以跟朝廷抗衡啊。对隋朝是个莫大的威胁。 不但如此,长平王邱瑞还说了:“我还得给他们一个威胁呀,得警告警告他们、吓唬吓唬他们、气气他们!” “怎么警告?” “把死去的宇文成龙的头颅给我砍下来,我要配药!” “配药?!配什么药啊?” “哈哈哈哈……现在这个隋天子昏庸无道,天天歌舞升平、美姬如云,把身子都掏空了。我要给他配一味补药,叫做‘加味吐脑丸’!这味药对宇文化及是非常有意义呀,对这死去的成龙也有意义。可以说是活也吐脑、死也吐脑啊!另外,我也得给杨广送个信儿,我邱瑞为什么要反他,我得给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时挑拨他跟宇文化及的关系!” “哦?”秦琼在旁边一听一皱眉。怎么呢?秦琼觉得人死了,死了!死了!谁不想留个全尸啊?都死了,干嘛还把人脑袋切下来呀?这未免有点不地道啊。但是是长平王邱瑞的主意,他是自己亲姨父,秦琼也不好阻挡,只得把头一点:“好吧。那你们就听老王爷的,老王爷怎么吩咐,你们就怎么做也就是了。”说完,秦琼一转身,走了。 邱瑞没发觉秦琼的神态,让人把成龙的脑袋就切下来了。然后,再专门打造了一个木匣子,(瓦岗山有的是能工巧匠,打木匣子不费力气,)又让人找来荷叶,厨师傅那儿有啊。先用油布纸把人头裹个里三层外三层,省得血水渗出来。外面再用荷叶裹上,荷叶外面糊上泥,泥外边再糊上石灰,石灰外面再裹上荷叶……就这么裹了个里外八层,放到木匣之中。把这鼻儿一扣,外面用黄绫布裹好了。然后派人以三路总管宇文成龙的名义送给昏君杨广。 有人打探出来了,说杨广现在已经驾临东都洛阳了,哎,正好离瓦岗山特别近。这天又寒冷,这没开春呢,“正月十五元宵节给这杨广献个贺礼。但是,你们就把这礼物送到虎牢关。因为虎牢关大帅是我的徒弟,又是我的义子尚师徒。你们就说奉了成龙和我的命令给皇上进献礼物、进献补药。但是,我们前敌公务繁忙离不开。让使者交给尚师徒,让尚师徒转呈皇上。然后,你们扭身就回来。怎么?如果你们到东都把这玩意儿献给皇上,你们就没命了!为了保全你们的性命,就得这么干!” 您看这邱瑞,处处是精打细算,都给你算计到了,这老头儿的心思有多缜密、有多毒吧。为什么老头儿最后落了一个不太好的下场啊?其实跟这老头儿的性格也有关系,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毒辣呀。 就这么着,派使者送到虎牢关。 尚师徒接到这个礼物,也听使者说了,使者说完扭身就走了。尚师徒看着这个包裹,心里头就两咯噔,他总觉得这里头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尚师徒也聪明,他对自己的干爹、这位长平王邱瑞太了解了,这老头思维之缜密,有时候让人不寒而栗呀。我呀,别去探求他内心的秘密了。既然让我送,我就送呗,管他里面是什么东西呢?反正这事跟我也没关系。于是,尚师徒这才又另派使者带着这个加味吐脑丸就来到了东都洛阳见到了杨广。 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文武百官都在场呢。在洛阳做了行宫了。虽然行宫没有完全建成,但是杨广参观之后,还是非常满意的。就把已然落成的大殿当做了自己临时的金銮殿了,在这里办公了。哎,突然收到前方贺礼了。正赶巧,今天是上元佳节、元宵节呀。杨广心中非常高兴啊——你看看,刚刚把使者派出去,正想到前敌把那长平王邱瑞给押回来呢,没想到人家给自己送礼来了,看来是没事儿啊。杨广高兴:哦,加味吐脑丸!嗯!左仆射也告诉我了,说这玩意儿是大补。朕打开看看。如果是上等补品,我正好服用服用啊。 “啪!”他把这盖子就掀开了。一看,里面圆圆鼓鼓的,这什么玩意儿?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旁边有内侍官:“陛下,让奴才帮陛下您打开吧。” “不不不不……”杨广说,“此物乃是三路总管和老王爷的一片心意,朕要亲自打开!” 外面缠着细麻绳呢。把细麻绳打开,是裹的纸。把纸扒开,里面是蜡。把这层蜡敲下去,里面是一层荷叶。把荷叶扒下去,里边是白灰加泥。把白灰敲下去,里面又一层荷叶。扒开荷叶,里面又一层白灰。扒开白灰,里面又一层荷叶。扒开荷叶,里面是一层油布纸……嘿!杨广一看,可保存得还挺好!扒开一层又一层、扒开一层又一层……到最后,杨广看到最后的那油布纸,“嘶……”杨广当时就愣住了。为什么呢?因为,一看这油布纸上已然渗出了血液。而且,扑鼻一股腥臭之气呀。这再是冬天,死好几天了,正月十二凌晨死的,现在正月十五了,他怎么着也已经有点腐臭了。杨广看到这里,这手就有点抖了。怎么?杨广带过兵啊,可见过人头啊。他一看这个轮廓,杨广的内心就有点不祥之感。但是,毕竟他做过统兵带队的总管,杨广也不是胆小之人,他颤抖着手往上一揭这油布纸,一看——您说怎么那么寸呢?宇文成龙这脸正好冲上,其实就是这么安排的,木匣子正好卡住人头不能乱滚,脸正好冲上。这死人的脸能好看吗?都走了形了,龇牙咧嘴。虽然杨广有点儿心理准备。但是,突然看到一个脑袋,杨广当时也是一惊。“啊!”杨广这么一惊,一掀,“哗啦——”就把这木匣子给揪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砰!”这脑袋由打木匣子里就掉下去了,连白灰带盒子,“噗——”不散了一地啊。这颗脑袋也太巧了,直接找他爹去了。怎么找他爹去了?您想想,杨广一?,右手力大呀,脑袋往下一掉,可不往左跑呗。往左边一轱辘,宇文化及左班第一位呀,左仆射呀,“咕噜噜噜噜……”就滚到宇文化及脚下了。正好这脑袋还冲上。 宇文化及一看,“啊!”开始先吓一跳,紧接着觉得怎么那么面熟啊。仔细一看,“啊!成龙——”他喊了一声。 旁边的宇文成都眼睛也瞪起来了,一个箭步跳过去,一看,“哎呀!兄弟!” 这时,宇文化及眼睛往上一翻,“啊——咯喽——”一下子,气绝要倒地呀。 幸亏宇文成都眼疾手快,赶紧地把自己父亲给捧住了。捧住?啊,往下一插就捧住了。“父亲!父亲!” 他这么一喊,“哗——”朝纲就乱了。满朝文武一看,哎呦!有胆小的,当时浑身打哆嗦。有的用衣袍把眼睛就给捂住了。武将们胆子比较大,一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嗯?!”杨广坐在龙书案前,眉毛也立起来了,胡子哆哆嗦嗦呀,“怎么回事?!赶紧传御医抢救!” 御医就在身边呢,跟着杨广有很多的保健大夫啊,赶快过来抢救宇文化及。拍打前胸、抚撸后背、摁人中、扎针灸……好半,宇文化及这口气儿才算上来。再睁开眼看看人头,“啊啊啊啊……”放声大哭啊。没见过宇文化及这么伤心的。 满朝文武看到这个情况,什么样的都有。反正,大部分人幸灾乐祸。即便是宇文化及的同党——那像这种人的同党,那也是面和心不合,利益驱使的,都是小人呐。所以,见到宇文化及这样,这些人也有点幸灾乐祸。 宇文成都扶着父亲陪着掉眼泪。 “嗯……”杨广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怎么回事这是?用手摆了摆,那意思:赶紧把地上这乱七八糟的收拾收拾。金銮宝殿之上,遍地都是裹尸布,这玩意儿多晦气!赶紧收拾!没说话,用手一摆。 旁边内侍官都明白,赶紧过去把盒子再重新地收回来,把地上的白灰、油布纸赶紧地收拾吧。这么一收拾,“呃,陛下,这匣子底下还有一封书信呢。” “嗯?拿来我看!” “是。” 内侍官由打匣子底下(也就原来这个人头压的那个地方), 又拿出一封书信来。刚才人头压着看不见,人头一掉出来,这书信由打里头也掉出来了。内侍官把这封信交给杨广。 杨广拆开一看,是长平王邱瑞给自己写的信。邱瑞在信上写得特别客气、特别轻松,就说:“陛下,恕老臣不忠了。老臣没办法保你了、没办法保大隋了。为什么呢?老臣心寒了。打上一次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无缘无故诬陷老臣窝藏几名罪犯,统兵带队把老臣的长平王府搜了个底儿朝天。由打那时候啊,我觉得我就没脸再在隋朝待着了,你隋朝不尊敬我呀,你没有把我当人看呢,你仍然对我采取的是怀疑态度啊。你不相信我,那我还保你大隋干嘛呀?而且,从这个事件上来看,宇文化及开始害到我头上了。 “宇文化及是个什么人?我相信陛下你早有耳闻呐,你比我清楚啊。他上欺天子、下压群僚。现在大隋天子名义上是你杨广,其实实际上是宇文化及呀!满朝文武多少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呐,您被架空了!他仗着他手上的权力害这个、害那个,这些年被他害的大臣有多少?您心里是有数的呀。我原来不愿意管他,为什么呢?他又没害到我。所以,你看看,老臣我这些年都不上朝,我就想当一个太平王爷。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宇文化及不肯放过我呀,视为臣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必欲将为臣置于死地而后快呀!上一次我就防备着呢。没想到这一次,我跟随陛下南巡。一路之上,陛下你拍良心说,我为大隋出了多少好主意,我干了多少好事儿,做了多少功劳啊?没有我,这一次南巡,你能成功吗?你能收揽江南那些士族们吗?对不对?不是为臣自己邀功,本来就如此!但是,我没有在皇上您面前邀什么功、请什么赏吧?即便是这样,这个宇文化及也不肯放过我呀。可能一看我重新得陛下你的宠了,他又开始害我呀。先是说我跟瓦岗山的大帅秦琼有亲戚。然后又推举我去征讨岗山。老臣一看,行!为国出力报效,在所不辞,是我应尽的义务。所以,我花甲之年还保着他的儿子去攻打岗山。 “到那里,我立下多少战功啊?这一件件、一桩桩给你的报告都说了呀。这个宇文成龙连打多少胜仗,那胜仗怎么打的?都是我给他先打前敌啊!不然的话,他哪能打得了这些胜仗啊?我俘虏了多少瓦岗山的将领啊?那人马眼瞅着平灭岗山在即!可万没想到啊,宇文化及在老臣周围布满了眼线啊。我往家中送封信,信都送不出去!家人都被他们软禁在长平王府啊!家里人想给皇上祈福、给战士祈福,都不让出城啊!陛下,哪有这样的呀?这就让老臣我看透了呀。无论这场仗我打胜了、打败了。回来之后,这宇文化及必然会在皇上面前说我的谣言坏话,必然会置我于死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为臣老了,没有气力和精力再和宇文化及斗了。我担心呐,担心我回来之后一不留神,万劫不复!嘿!连这把老骨头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都得被他挫骨扬灰呀!所以,陛下,没办法,逼的! “你要是不信呢?你问问宇文化及。临走的时候,我们俩有个君子协定是怎么达成的协定?我告诉他,只要你不加害我的家小,我绝对不会难为宇文成龙。但如果说,你在后方对我家眷下手,那讲不了、说不清,到那个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问问他,我是不是跟他把这话说到前头了?他是不是答应我了?你把这封信给他看看,你问问他,是不是这回事!但他又怎么做的,是不是被我料中了呢?那既然如此,哼!讲不了、说不清,你违约在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隋,我没法待了。陛下,这都是你们逼的呀!别怪老臣呐!我该为你们大隋立的功,我都立了;该报效的忠,我都报了。可是你们不容我,那我也不能死啊。我只能暂借岗山一避。圣人有云:‘君待臣以礼,臣侍君以忠’啊,这玩意儿都是互相的呀。你对我不好,我干嘛对你行忠孝之事呢?所以,对不起,我这是遵循圣人之言,暂住岗山。望陛下好自为之,清理朝纲,重整乾坤,或许你我君臣还有相见之日。否则的话,如果你再重用宇文化及这样的奸佞小人,天下必将大乱,反隋之人必将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望陛下好自为之!老臣告辞了!” 这封书信挺长的,言语特别坦然,让人一看就生气。怎么?越是坦然,越生气呀——你背叛了我了。回头你还说好像是我的原因让你背叛的。但是,人家长平王邱瑞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所以,杨广看了能不气恼吗? 这时,宇文化及往前跪爬了几步:“陛下!陛下为为臣做主啊!看见没?为臣早就料到长平王邱瑞对朝廷久怀异心!现在居然把我儿子给害死了!陛下呀,请陛下发兵把这长平王抓回来……” “啪!”杨广生气了,把这封书信给扔下来了,“宇文化及!你、你自己瞅瞅!” “哎……”宇文化及跪着把书信接到手里。这么一看,好悬又没气晕了。“陛下!陛下!别听这邱瑞所言呐!邱瑞完全胡言乱语……” “啪!”“别说了!” 说:“杨广明白吗?”杨广明白。但是,杨广不能这个时候把罪责揽到自己这里。长平王邱瑞为什么反?那不能说:“因为我昏庸无道”啊。既然邱瑞给了这么一个台阶,既然邱瑞把这个罪责全推给了宇文化及,那我现在就得把宇文化及当做替罪羊啊:“就是你宇文化及逼的!你跟人家达成了君子协定。结果,你单方面撕毁协定,监禁人家全家,人家能不反吗?!就是你宇文化及给朕害了一位贤明的老王爷啊!就是你!没有你,长平王不会反!朕要罚你的俸禄!朕要处罚你!” 您看,不但不给宇文化及做主,反倒把宇文化及痛斥一顿,从而给大家看一看,长平王邱瑞投靠贼人不是朕的过错,完全是宇文化及的过错,跟我没关系,那是宇文化及的事儿!把自己摘了干净了。 说完之后,袍袖一甩,杨广回后宫去了。生气了!十万大军没了,他能不生气吗? “呃……”宇文化及一听,这心也寒呐。抱着儿子宇文成龙的脑袋是放声大哭:“孩儿啊……啊啊啊……你死得好惨呐……” 宇文化及暗自咬牙呀,心说:昏君!杨广!你不给我做主,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得把你从皇帝位上拉下来!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8章 张大宾待诏凤仪阁 第四六八回 张大宾待诏凤仪阁 长平王邱瑞二献吐脑丸。其实,就是三路总管宇文成龙的首级呀。说:“为什么这么做?”一则,震慑一下朝廷,向朝廷示威——我长平王也投降瓦岗了!同时,也得意地卖弄卖弄-你们想害我呀?嘿!你们还嫩点儿!我邱瑞是何许人也?想玩儿你们几个,那就如同在掌中观纹一般呢,太简单了!宇文化及,我让你明白明白,就你那点伎俩在我邱瑞面前不值一提!你别跟我碰,跟我碰,倒霉的是你!而且,我丑话全说在前头了。你不听,可不怨我,你儿子的死也不怨我,那是你自己找的!这是第二点;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借此挑拨离间宇文化及和杨广的关系。 邱瑞久在朝廷混迹官场,那对君臣之道太了解了。十万大军让我糊弄到瓦岗了。一个国家的王子投降瓦岗了。这怎么给天下交代呀?杨广得有辙呀,他得有台阶下呀,他得告诉大家我投靠瓦岗不是他的过错,而是别人的过错。别人是谁呀?就是宇文化及!我得把这个话把儿递给杨广,让杨广把这个责任全推到宇文化及身上,让宇文化及也当一次替罪羊!宇文化及一辈子往外甩锅,让人家给他背锅,他老找替罪羊。这一次,让他也尝一尝当替罪羊的滋味!他心中必定不满呀。这个宇文化及久有不臣之心,你瞒别人行。瞒我邱瑞,你瞒不住!我早看出来了。如果说,我再戳火戳火,让他和杨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以后,备不齐哪天,这宇文化及就敢把杨广的皇帝位给篡了!到那时候,隋朝真正的从内部产生裂痕,那我们再灭隋朝就容易了。 所以,咱们一再强调,邱瑞那可不是一般的王爷,这老头子思维极其缜密,让人一想就不寒而栗呀! 果然,这一切都按照邱瑞他想的发展。杨广看完书信勃然大怒,就把这个罪责推给了宇文化及:“都是你让邱老王爷投降了瓦岗!你要好好反思!还让朕给你做主?做什么主啊?你儿子统兵十万灭瓦岗,没灭了瓦岗,自己还死在那里了,十万大军尽归瓦岗了,还让我为你做主啊?我不但不能为你做主,我得问你的罪!交给刑部兵部好好地问一问宇文父子的罪名!那这里的宇文父子不光是宇文化及、宇文成龙啊,还包括宇文父都。为什么?谁给你的权利在大兴城监视长平王府的?不是你,怎么能够把邱瑞逼得投靠瓦岗?问罪! 杨广也真是烦了,一拂衣袖退后宫去了。这一晚上也没睡着觉啊,闹心呢。 第二天一大早,吩咐:“起驾回銮!回銮!”回大兴城去,不在外面了,尤其不在洛阳了。在这个地方离瓦岗山太近,有危险!走走走走……就这么着,带领文武百官回到大兴城。 这一路之上,杨广是一脑门子官司呀——瓦岗势力越来越大了。原来没看得起它。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了燎原之势啊。这可怎么办呢?不过,这一次也不能怨我大隋军队。完全是邱瑞反水呀。如果没邱瑞投降,十万大军怎么着也得把瓦岗山平灭一半儿啊。可如今,又壮大了瓦岗的实力,这下该怎么办呢?再找谁去平瓦岗呢?一路之上,杨广竟合计适合的人选了。就这么着,回到了大兴城。 文武百官赶紧出城迎接,(大兴城还留守了很多官员呢),跪倒一大片,都在城外头迎接圣驾。 杨广坐着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跪倒的文武百官,唉!杨广心说话:平常养你们花费国家多少钱呢?国家有难时,怎么一个替朕分忧的都没有呢?真是一些废物!一群饭桶!嗯?杨广一眼就瞅见在文武百官里头跪着一个人。此人这个胖啊,往秤上一约,得三百斤挂零。穿着宽大的官服,跪在那里挺费劲的,还在那儿喘着呢。杨广仔细一瞅,哎呦!谁呀?自己的一个国丈。怎么一个国丈啊?啊,杨广有多名国丈啊。您想,杨广的后宫七十二嫔妃,那国丈得多少啊,这是其中之一。谁呀?非是别人,正是领兵带队打胜仗的,把济南王唐弼打没影的那个张大宾。 杨广一看张大宾,哎呦!怎么?把他想起来了。哦,看见才想起来?可不是吗?要不说杨广昏呢。在外面光顾游玩了,身边美女如云,这一回出巡又没带着张贵妃,说实在话,现在张贵妃有点儿失宠,杨广玩儿腻了。哎,有李贵、有刘贵妃了,对张贵妃无所谓了。所以,张贵妃很久没被宠幸了。这次杨广又出巡了将近五个月,哪还想得起张大宾呢?今天一看跪倒在群僚当中。因为张大宾有这个资格呀,打了胜仗之后,回来升张大宾为兵部侍郎,就是国防部的副部长。所以,人家有这个资格在此跪迎圣驾。哎呦!杨广一眼瞅见张大宾,眼前一亮——对呀!派出这么多路去打岗山的,都失败了。那现在天底下反王众多呀,不光是一个瓦岗山呢,到处有起事的。派出大隋将领领兵带队,大部分都打败仗,有小败的,有大败的。但唯独是我这个国丈张大宾呢,朕让他去平那济南王唐弼,他过去把唐弼打没影了,到现在不知所踪,估计已然死在乱军之中了,齐州之地复归朝廷所有。哎,我这国丈打了胜仗了。正巧我南巡去了,所以,我把他召回来,一直没见着啊,这一阵子把他给忘了。嗯,我也想起来了,他之所以能够打胜仗,是因为当时靠山王杨林、我那老皇叔保举了北海刺史裴仁基,裴仁基有个儿子……这……这……叫……叫什么来着?哦,对!叫裴元庆!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什么锤?这就想不起来了。裴元庆是一员猛将啊。由我这国丈执兵,由裴元庆做猛将,这才把齐州拿了下来。那么我能不能让他们再领兵带队去平灭瓦岗呢?这个裴元庆到底有多勇啊?上一次在这齐州,裴元庆到底出了多大力?从战报上来看呢,好像这裴元庆战绩平平。但是,我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儿啊。嗯,有可能我这老国丈也冒功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您看,这杨广不是不清楚啊,有的时候也明白。但明白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往往把这些事情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最后爆发了,他也收拾不了的。这事也是如此,杨广统过兵、带过队呀,他能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儿吗?他心里想到了,但是并没有处理,仍然是按照张大宾呈交的报告进行的封赏。他现在想起裴元元庆了。 “嗯!”就见杨广在马车上一跺脚。有人赶紧把銮驾给刹住了。杨广扒着窗户往下看了看:“下面跪的可是张大宾吗?” 张大宾一听皇上叫自己呢,赶紧往前跪爬几步:“陛下,正是为臣!” “嗯,你从齐州归来,你我君臣一直未曾见面呐。朕甚是想念你!” 多亏心吧,刚想起来。 哎呦!张大宾一听,眼泪下来了。怎么?演戏呀。“陛下!臣也想您呀!臣对您是魂牵梦绕啊……” 杨广一听,还是那样胡乱用词语!哎,行吧,词能达意即可呀。“嗯,张爱卿,明日可空闲否?”问张大宾有空吗? 那张大宾没空也得说有啊“哎——有!有!有……陛下,臣现在无所事事,呃……空闲的很呐……”无所事事都出来了! “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就到宫中候旨吧,朕要跟你聊一聊。” “呃……呃,臣遵旨!臣遵旨!” 杨广多好,一句话,明天早朝都不上了!杨广心说:“上什么早朝啊?这一路之上陪王伴驾的这些美女我都玩儿够了!哎,正好跟我那后宫的美女们多日不见、久别胜新婚呢。今天晚上,我、我、我还得跟他们歌舞升平呢,我几点睡我都不知道呢,明天早朝吧,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就罢朝了!”他罢朝了! 简短截说,杨广进了宫,混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直快午时了,杨广这才起床啊。 有内侍官一面服侍着洗漱、梳头,一面向他禀告:“陛下,国丈张大宾一早就在宫门口等候了,专候着陛下宣诏呢。” “嗯……”杨广闭着眼睛点点头,“今天外面天气如何呀?” “哎呦,陛下,今天可是个大晴天儿啊,春光明媚呀。” 您想想,杨广回到大兴城那已然正月底了。那年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天气回暖了,就跟阳春三月似的,气候有点儿异常。 “嗯!好……既然如此,就摆驾御花园凤仪阁,在那里设好棋局,朕这一路巡来,公务繁忙,疲惫得很呐。正好,张大宾棋艺高超,再跟他杀几盘儿。” “是!那奴才现在就宣张大宾?” “嗯,先把他宣过去吧。问他吃饭没?没吃饭,给他口饭吃。如果吃了,就给他碗茶喝。” “遵旨!” 内侍官赶紧出去宣张大宾了。 杨广这边收拾已毕,又用了点儿饭菜,这也不知是早膳呢还是午膳,反正是用了一点,他吃饱了。这才迈步来到御花园中的凤仪阁。 您别说,今天特别暖和,按现在这个温度来说,得有个十八九度,温暖如春呐。而且当天,大太阳!真有点儿春光明媚之感。那御花园中挖着水榭池塘呢,那叫金水河呀。河中游着锦鲤,现在都没冰了、都开了,锦鲤穿梭,让人心旷神怡。 杨广一边走,一边看着金水河里的鲤鱼。哎呀……杨广心说话:人要是条鲤鱼多好啊!自由自在。原来没当皇帝时,我就想当皇帝。当了皇帝,怎么那么腻歪呀?除了在后宫能够感觉到快乐之外,哎呀,天天的这些事儿、那些事的。你说不管吧,也不行。你说管吧,太愁人了!现在想想啊,还真就不如山林野士啊!这杨广还挺感慨。迈步走过金水河上的那袅袅小道,就来到了凤仪阁。 现在凤仪阁四门大开呀,凤仪阁外面就一条小道儿,小道两旁那都是金水河呀。往凤仪阁里一看,中间设了一张大棋桌,上面放着棋盘,棋盘之上已然码好子儿了。 这棋是象棋,不是围棋,因为张大宾不会下围棋,他一个市井流氓,没学过围棋,学的就是那真杀实砍的象棋。杨广呢?也爱下象棋,棋艺也不错。但是,跟张大宾下棋,往往十盘儿得输八盘儿。怎么呢?张大宾棋艺太高了。不是说这个人什么材料都没有,一个人一定有他的长处。这要不是当国丈、要不是领兵带队呀,要是当时有象棋比赛,张大宾弄不巧是全国第一名啊。人家在市井混迹的时候,那市场上什么人没有啊?那会象棋的老头,棋艺高的人有的是。甚至有人拿钉子“咣”把大帅往那一楔,不动帅跟你干的人都有啊。做生意的也有啊,摆一副残局:“你愿意执黑就执黑,你愿意执红就执红。总之,你能够破了我这个局把我赢了就行!赢了我,我给你钱。赢不了我,你给我钱!像这种人,张大宾见得多了。所以天天学呗、天天看呗。张大宾的棋艺可以说大隋朝Numberone! 杨广下棋一直没遇到过对手,现在遇到张大宾,杨广觉得有挑战性。所以,很爱跟张大宾下棋。原来经常地招张大宾入宫对弈。但是,时间长了,咱也说了,这张大宾也没个眉眼高低呀,又为这个说情、又给那个举荐……时间一长,隋炀帝杨广对张大宾就有点厌烦,认为他干涉国政,认为他事儿太多了! 产生这种心理还有一因素,那就是张大宾老赢自己。这杨广虽然要接受挑战,但你老赢,杨广就不服了。杨广自视甚高啊——诗词歌赋没有一个人家能够比得了我的!我这也就是当天子,我如果不当天子,我考科举举一定第一名啊!所以,谁写诗写得好,我迫害他;谁写文章比我好,我也迫害他!怎么?就是一种嫉妒心理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大宾也如此。你说你那棋艺高,你就让着点皇上啊。他还不懂得让。所以,杨广能不嫉妒他吗?能不记恨他吗?再加上这小子不懂屙尿,又推荐这个、推荐那个,干涉国政。所以,杨广后来一看:“干脆把你发了吧!”让他统兵带队去打唐弼去了。 没想到,打赢了!这是出乎杨广意料之外的——难道说我这个老丈人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统兵带队之能?要照这样的话,我还真得重用重用他呢!所以,今天又把张大宾请进皇宫跟自己对弈。 张大宾一看皇上来了,赶紧过来三叩九拜。 “行了,行了,你我君臣就不需多礼了!起来吧,起来吧。走走走走……”杨广挺随意的。让张大宾坐下执黑,自己坐下执红,红先黑后啊。“爱卿啊,这么长时间,你我君臣不下棋了,还真想得慌啊。最近可好啊?” 两个人先拉家常。拉了一阵家常,这手里就开始对弈了,这棋,“啪!啪!啪……”开始走了,先活动活动筋骨,先下了那么两盘。这两盘,杨广下得不错,胜了一盘、负了一盘,杨广兴致挺高啊,感叹一句:“唉!这治国就如同下棋一般呐,胜负无常啊,啊?” “是啊,是啊!”张大宾乐了,“陛下,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呃……陛下,臣也听说了,这一次让那宇文成龙领兵带队去打岗山,又失利了。失利不算啥,陛下您也不必以此忧心呐。这还是说宇文成龙年岁太小了,着了长平王邱瑞的道儿了。所以,这一次才产生失利。呃,这事儿啊,我看,还真格的跟宇文化及父子没什么关系。这个邱瑞呀,我也早瞅着有反心……哎!我、我拱卒了,哎,拱卒……哎,早晚得反。那这一次反了也好啊。怎么讲呢?是疖子总会出头的。现在不反,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反。如果到关键的时候再反,不就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吗?呃……我吃车!吃车!陛下呀,您这车没了。您别光往这儿走啊,你没看吗?我的马在这里呢,嘿嘿嘿……哎……所以呢,我觉得呀,一切想开了。这岗山不算什么,再找……哎,哎,哎,别跳了、别跳了,那马别着腿呢……” 这张大宾一边下棋,一边就给宇文化及递话,就给宇文化及托情。怎么呢?昨天晚上,宇文化及已然到了张大宾家里去了,给张大宾送了不少礼呀。 您看,过去张大宾给宇文化及送礼,现在反过来了。因为张大宾打了胜仗呢,又是国丈。宇文化及最近受罚,兵部、刑部在查他们家呢,已然把宇文成都的京都巡察使给抹了。虽然现在代理此职,但没有正职了。宇文化及的左仆射之职也摇摇晃晃不保。宇文化及虽然恨杨广,但恨归恨,现在不是时机反呀,还得保住自己左仆射的位置。所以,昨天晚上就去拜访张大宾了,送给张大宾很多礼物,给张大宾说好话,说:“国丈啊,陛下明天不是传您进宫吗?您见到陛下之后,一定多给我美言几句呀。” “明白,明白,明白。你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咱俩谁跟谁呀,啊?互相支持!” “对对对对……这些都是我这一次到江南,各地士族送给我东西,我挑最好的给国丈您送来了。” “哎呀……好好好……多谢!多谢!” 这俩奸臣达成一致了。所以,今天跟杨广一下棋,国丈什么话都不说,净给宇文化及托情啊。 开始杨广没往心里去。后来,越听,杨广越烦。越听,杨广越腻歪。杨广心说:“用你讲情啊,啊?我是暂时给宇文化及个处分,慢慢地我再恢复。好嘛,这罪我还没给他扣上呢,你就过来讲情了。可见宇文化及跟你已经暗地私通了!现在你跟宇文化及也穿一条裤子了!嘿,要是这样的话,我非得找茬儿也惩治惩治你张大宾!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9章 隋炀帝物色四路帅 第四六九回 隋炀帝物色四路帅 国丈张大宾陪着皇上杨广在御花园金水河畔凤仪阁中对弈。但是,张大宾由于打了胜仗,有点忘乎所以,该管的事儿他管,不该管的他还管;该说的说,是不该说的他还说。归根到底,他混迹市井,没有在朝堂待过,没有足够的政治智慧,小人得志,又觉得自己是国丈,那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在皇上杨广面前嘚啵嘚、嘚啵嘚、嘚啵起来没完了,给宇文化及说情啊——宇文化及多好啊,宇文化及是治国的材料啊,宇文化及是国家栋梁啊……不过,这是咱翻译的。他真的说起话来,成语乱用啊,驴唇不对马嘴,让人听了咯牙。 杨广正在气头上呢,是越听越不爱听、越听越烦,把手一摆:“行了、行了、行了……我说张大宾,你就这么想给宇文父子求情了?” “呃……陛下,我这也不是完全给宇文父子求情。陛下您想啊,宇文化及乃是国家的宰辅啊,陛下您哪一件事情也离不开他呀。宇文成都更是如此,他干系着陛下您的安全呢?他是您身边的大将军呢,每天都得陪王伴驾,纵有一点小错,陛下也当宽恕啊。另外,从结果上来看,那个长平王邱瑞也是久怀异心呢,投敌卖国这么大的事,那也不能说就是因为什么宇文父子监视他的府了,他就受不了了,这才投靠瓦岗,这、这也不太可能。还得说邱瑞久有反心呐!所以,也不能完全地怨宇文父子。所以……” “行行行行……”杨广一摆手,“我说国丈啊,这么着吧,你既然如此替宇文父子求情,咱现在不下棋吗?你的棋艺不是高吗?这么着,你我君臣今天一上午再也别提这个话茬儿,咱就下棋。如果说你能胜朕十盘,朕就饶恕宇文父子,你看怎样?” 呦!张大宾一看,这皇上真给面儿啊。张大宾明白呀,杨广,就你那棋艺呀——嗨!别说一上午十盘了。一上午二十盘,我都能胜你!这不是卖我这个人情吗?“好好好……陛下,一言为定!” “君无戏言。下棋吧!” “哎!好!” 眼瞅着这一盘杨广要下输了,杨广把棋盘一推:“这盘儿不算!重新摆棋,咱重新下!” “哎!好!我摆棋……” “摆棋,摆棋……” 张大宾赶紧地重新给码好了棋,“陛下,呃,还是您先下吧。” “嗯,当头炮!” “马来跳!” 这俩人又下上了。那再下,俩人就不提刚才那个话茬儿了,杨广也不愿意提了。其实杨广他自己心里明白——我离不开宇文化及更离不开宇文成都,只不过给他们一个口头警告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头上还有皇帝,以后做事别这么猖狂。另外,也是给自己找那么一个台阶。既然现在这个台阶下去了,杨广也不愿意再处罚宇文化及了。但是,又不愿意轻易地把这个面子给这张大宾。所以,提出下棋赌输赢——你要是赢了我,那我就给你个面儿,赦免宇文父子。如果是你没赢我,我也会赦免宇文父子,但这个面儿不给你!我要让宇文化及感恩我这个皇帝。所以,出于这个目的,俩人开始下棋,再也不提宇文父子的事了。那提什么呢?杨广就开始问那齐郡当时的战况了——“齐郡你怎么打的,怎么打胜的?” 一问这个,哎呦,张大宾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了,这说辞是他自己在家中编的,排练了好多次,背得滚瓜烂熟啊。“啪啪啪啪……”添油加醋就给杨广介绍:齐郡是如何在自己指挥之下给拿下来的。那无非就是敌人多么多么凶暴,自己多么多么英武,怎么用计的,怎么围城的……净是他的功劳了。他这么一分神,哎,跟杨广这盘棋下得棋逢对手,下得挺慢。 杨广一边听一边直皱眉呀,他就看看张大宾:“张爱卿啊,我可听说了,这一次作战,那裴氏父子也是立下不少功的。但从你这里,我怎么听不到他们的功绩呢?” “啊,陛下,打仗啊,谁都有功。裴氏父子有功,其他的将军也有功啊。反正都是在我的指挥之下作战的,哎,有功也是大家的,也是集体的。”这归集体了。 “嗯,”杨广说:“大宾呐,朕问你,你给朕说实话,这个裴元庆到底如何呀?是不是像他们说的,这人武艺非常高超啊?” “呃……”张大宾一琢磨:我说真的说假的呀?如果说假的,那万一皇上回头见到裴元庆,就等于我给裴元庆穿小鞋,我就说漏了。说真的吧,又有点不乐意。“呃……陛下,怎么说呢?裴元庆啊——确实——呃,膂力过人,这锤招也不错,是一员大将。但是,他也有缺点,那就是脾气暴躁,不服从管理呀,有时不好指挥,有时太过于莽撞,令行禁止反正是他做得不太好。” “嗯,年轻人嘛,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谁年轻的时候不鲁莽啊?” “呃……是是是……” “裴元庆他们现在何处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呃……还在京城。” “哦,”杨广一听,“他们还在京城啊?” “是,陛下。您下诏啊,把我们从前线宣回来的。” “嗨!”杨广一拍脑门,“这些日子,朕公事太多了,又在南巡之时啊,倒是把你们全给忘了。”您看,这杨广还挺诚实,还真就把实话说出来了——把人家给忘了。“既然裴元庆现在在大兴城。来呐——” “在!”内侍官赶紧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的旨意,把那裴仁基、裴元庆宣到御花园前来见朕!” “遵旨!”内侍官赶紧领旨走了,去宣裴仁基、裴元庆父子。 呃……张大宾一看:这是怎么个茬儿呀?怎么突然间想接见这二位了啊?哎呀……裴仁基、裴元庆自打来到大兴城就住在馆驿之中,一住就四个多月呀。这四个多月,一点人情都不懂,都不知道到我府上看看我。哪怕给我送包茶叶呢?哼!可见还是没把我张大宾放在眼里呀。哎呀,如果一会儿陛下见着了裴元庆,一看这裴元庆的武艺,再喜欢上了他,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想到这里,张大宾一呲牙:“呵,陛下,您为何现在宣这裴氏父子呢?” “唉——”杨广长叹一声,“张大宾呐,你也知道,朕派大军三次讨伐那个瓦岗山,不但是没有平灭掉,瓦岗山的这伙子贼是越闹越凶啊。三次失利,贼势是越来越大呀。朕这些天为此忧心忡忡,寝食不安呢。朕琢磨呀,不能放任不管了。但是,如要再派第四路大军,让谁领兵挂帅好呢?这不是吗,昨天我返回大兴城,在这御驾之上就瞅见你了。现在天下到处都是贼呀,各地官军都在尽力剿匪。但是,败多胜少啊。唯独张爱卿你这一次尽剿齐郡唐弼,大获全胜啊,把齐郡全部复夺了。可见你是个统兵之才呀。” “陛下谬赞!都是托陛下之福啊!” “所以,朕在琢磨,是不是再派爱卿你统兵带队再带着裴氏父子兵发瓦岗,作为第四路行军大总管,替朕分忧,平灭岗山!爱卿,你看如何呢?” “这……”张大宾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呢?通过这一次去打齐郡,张大宾知道了,这行伍不是好待的,打仗不是好玩的,那真的是玩儿命呢!幸亏唐弼他跑了,如果说唐弼他真格地带那几万大军跟我硬打实战,那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儿呢?即便是胜利,也不会像现在那么得轻松啊。如今,皇上又琢磨着让我去打瓦岗山。瓦岗山那是好打的吗?那肯定比齐郡凶险得多呀。不然的话,三路大军怎么都拿岗山不下呀?就证明瓦岗山不好打呀。我统兵带队去打,我、我有那个材料吗我?他心生怯意,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杨广下着棋一看,“哎——张爱卿,难道说你不乐意吗?” “呃,不不不不……”张大宾哪敢说不乐意啊,“呃,陛下,臣是觉得,呃……有种那个叫什么词来着……呃……是受、受、受、受什么宠……哎……反正是惊吓的那个意思……” “啊,那叫受宠若惊。” “啊,对!就这个意思!天上掉馅儿饼啊!臣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呢?” “哎——大宾啊,你也不必自谦。这一次打齐郡就很好嘛,指挥有方嘛。朕多给你派点兵,再多给你点点将。朕此次不要求你过去就能平灭瓦岗,慢慢地来,就像你打齐郡似的,一点儿一点儿的,先把瓦岗周边拿下来,然后把瓦岗再包围喽,一点儿点儿蚕食于它,慢慢地也就把这瓦岗给困死了。朕给足你供给,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哎……”张大宾一听一咧嘴呀,长期作战?我的妈呀!那军中生活可苦了,哪有待在大兴城舒服。我到齐郡,不过镀镀金。这金也镀了,瘾也过了,我干嘛还领兵带队去打瓦岗山呢?哎呀……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但没办法,一看杨广兴致颇高,他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下棋吧!跟杨广继续对弈。 “啪啪啪啪……”这么一下,杨广是连输五盘呐。杨广的脸也有点挂不住了。怎么?败得太惨了啊——难道说今天我真的让张大宾连胜我十盘不成?杨广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憋着劲、较着力在这里专心跟张大宾下棋。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脚步声音一响,内侍官过来了:“启禀陛下,裴氏父子宣到。” “啊,啊?”杨广现在专注在棋盘上呢,脸儿都没回,把手一摆:“宣他们进来。” “是!”内侍出去了。 时间不大,把裴仁基、裴元庆就带到了凤仪阁前。 这对父子在大兴城待了快五个月了。哎呦,着急死了。怎么?谁想在大兴城待着呀,回北海好不好啊?皇上你召见我们就赶紧召见。不召见,赶紧把我们放回去,家书都送来多少封啊。尤其是那北海现在不太平啊。怎么不太平?北海那边不有一个监军吗?叫陆亮,就是张大宾的狗头军师之一,武明、陆亮嘛。武明现在代理齐郡刺史。陆亮呢?代理张大宾那个监军和裴元福、裴元绍一起回到了北海。那到北海能好得了吗?这陆亮一朝权在手,在北海就折腾起来了。大肆搜刮地皮呀,巧立名目,打着国丈张大宾的旗号就在北海折腾。裴元福、裴元绍对他很不满。但这两位胆小,不敢惹祸呀,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见,就眼瞅着陆亮在北海祸祸百姓啊。他们实在憋不住了,赶紧给自己父亲发下好几封家书,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亲说:“您赶紧回来吧。您要不回来,咱这北海老百姓都要反了。老百姓现在骂呀,不但是骂陆亮,还骂咱们老裴家。现在北海——哎呦,地皮都往下降了三尺。陆亮这小子刮地皮,把这海拔都刮低了……”发了好几封书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裴仁基干着急没有用啊。皇上不回京,见不到皇上,没有圣旨,哪能敢回去呀?只得写信安抚,告诉自己俩孩子:“你们做的对!不要正面跟陆亮起冲突啊,等我们回去。我们回去了,这事情就好处理了。” 等着吧。一等、二等……五个月了,把这爷俩等得在长安城净上火了。天天没事儿,就是在金庭馆驿转悠啊。 裴元庆说:“我到街上看看去。” “不许!”裴仁基说:“不许你出去!不要出去给我惹祸,就在金庭馆驿!”就等于把裴元庆圈这儿了。 那裴三公子能受得了吗?“这哪是等皇上召见呢?这不分明是坐大牢吗?天天被困在这个地方,憋都憋疯了。” “憋疯也得给我憋着!不许出门!” 裴仁基硬看着,裴元庆也没辙。父子二人你瞪我、我瞪你在这儿靠了这么多天。终于今天由传旨官传旨了,说:陛下要召见于你们。 裴仁基、裴元庆一听,又激动又紧张啊。裴仁基换好官服,裴元庆顶盔挂甲,(他是将军,裴仁基是刺史,穿戴不一样),跟随传旨官就来到了御花园。 传旨官进去禀报之后又折返出来:“裴刺史、裴将军,随我见驾吧。” “哎,”裴仁基用手一捅自己儿子,那意思:要见皇上了,注意分寸呐。我教给你的那些,别忘了! 裴仁基在由打山东到大兴城路的上,就天天教给自己儿子面君的礼节。到了金庭馆驿又专门有演礼官教授几遍。裴元庆全记在心中了。但父亲裴仁基老担心,天天嘱咐、天天嘱咐,裴三公子都有点腻歪了。一见爹又捅自己。嗨!裴元庆不耐烦地一卜楞爹的手,那意思:你别戳我,我明白。 哎呀,裴仁基狠狠瞪他一眼。但现在也不敢开口说话了,跟着内侍官就来到凤仪阁前。 他们俩全走的是这水上小道,两边都是金水河。这地方水不太深,为什么呢?安全起见。往下看一看,这水也就是有个三尺多深吧。里面是锦鳞游泳。被太阳光一照,凌波荡漾摄人双目啊。裴氏父子就走在这金水河上的那小石板来到了凤仪阁前。俩人都不敢抬头,一路低着脑袋来到这里。 就见那内侍宦官把手中的苍蝇刷“欻”往俩人面前这么一抖落,俩人明白了——就得在这里跪倒。赶紧地,二人一个撩袍,一个一撩鱼鳎尾,“噗通!噗通!”父子二人是跪倒在凤仪阁前:“臣裴仁基——”“裴元庆——”“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王拜驾呀。 杨广一听有动静,赶紧把脸扭过来了:“两位爱卿——”他刚想说:“两位爱卿平身。”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得自己对面那张大宾喊了一声:“将!” 嗯!杨广一激灵。将军了?!赶紧地又把脑袋偏回来了。一看这棋盘—— “呵呵呵……”就见张大宾手里握几个棋子儿——那都是他吃的,“啪!啪!啪……”一边碰,一边得意地笑,一边用眼睛瞥这裴氏父子。张大宾心说话:“老裴家爷们儿啊,咱又见面了。来这里快五个月了,也没登门拜访我呀,啊?!哎呀……眼瞅着咱们又得出兵打仗了。在齐郡,你裴元庆就笑耍我,弄得那副大盔甲套在我身上,我就脱不下去了。裴元庆,我今天也给你个好看!我要让你在这里多跪一会!”张大宾也是没事儿找事儿啊。所以,一看杨广要让二人平身,这张大宾赶紧地就把杨广“将”住了。 杨广低头一看,哎呀!还真就将军了,赶紧地把这“士”撑起来了。撑完了士,杨广把脑袋往这儿一偏看了看裴氏父子:“两位爱卿,免——”刚想说“免礼平身”。 “将!陛下又将上了!您光撑‘士’不行啊,您没发现我这里还有个‘车’吗?” “嗯?”杨广又把脑袋转回来了,那句话说一半儿,又把裴仁基、裴元庆给晾那儿了。 差点没把裴元庆腰闪了,怎么?都已经做好往上起的准备了,刚才就闪了一下子,这一下又闪了一下子。嗯……裴元庆当时这眉毛就一皱啊,心说:皇帝是什么毛病啊?怎么说话说半截呀?另外,谁老在旁边“将、将”的?干嘛呢?裴元庆本来低着脑袋,这个时候忍不住了,慢慢地把脑袋抬起来,撩眼皮一看——哎!裴元庆一眼看到张大宾了。啊——这老家伙在这里跟皇上下棋呢!裴元庆在底下用手捅了他爹一下子。 嗯?把老头子吓一跳啊。裴仁基低着脸看自己儿子,那意思:怎么了? 裴元庆用眼往上一指。 老头儿也往上一看,哎呦!是张大宾呢!老头赶紧地又把头低下了,狠狠地瞪儿子一眼,然后用眼睛示意:沉住气!别惹祸! 裴元庆倒不愿惹祸。但无奈张大宾在那里一边敲着棋子儿,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裴氏父子,眼中还充满着挑衅。那意思:我就是让你多跪会儿!皇上都听我的,你能奈我何呀?!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0章 张大宾跌落金水河 第四七〇回 张大宾跌落金水河 正说到裴氏父子御花园凤仪阁见驾。山呼万岁之后跪倒在地。那皇上本来就得喊一声:“爱卿平身。”就完了。可没想到,张大宾从中作梗,怎么?故意戏耍裴元庆——我就不让皇上说这句话!我让你们爷儿俩就一直在这儿跪着!让你们看一看,我张大宾在皇上面前是一个什么地位!别以后在军营当中对我不服不愤的。看见没?当今皇上跟我下棋,我让皇上干嘛,他就得干嘛,他得听我指挥!所以,这位连将皇帝两军。 杨广跟张大宾两人打赌了,杨广说了:“你要是连赢我十盘,我就准你的本,给你个面子,赦免宇文父子的罪过。”连输五盘了,这是第六盘,那杨广能不用心吗?一看连将两次,哎呦,这“车”又下来了,那赶紧地把“马”拉回来垫到老将旁边。刚想动马—— “哎——陛下,看准了,看准了,您的‘炮’还在这儿呢。炮不要了?” 哎呦,这还不能动马了。这地方还有“炮”的事儿呢。哎呀……这怎么办呢?杨广在那里是观察整个棋局呀,急得杨广抓耳挠腮,“这这这这……” “哎,哎,陛下,这盘棋输了吧?” “没没没没……没输!没输!还有救!还有救!” “有什么救啊?不行了!” “哎呀……待朕再看看,待朕再细琢磨琢磨……”杨广光顾着看棋局了,就把裴氏父子给忘在那里了。 俩人跪了半天了。裴元庆一看,张大宾这小子这是故意的!他不是没看到我们。皇上一张嘴,他就给“截胡”。一张嘴,他就给“截胡”。这老小子实在可恶!在皇上面前还如此得嚣张!裴元庆当时脑筋都蹦起来了,就想发作。 旁边的裴仁基使劲地给儿子使颜色,那的意思:按住!按住火! 我……我……想发作几次,都没发作起来。最后,裴元庆心说:我们也不能在这干跪着等着呀,干脆呀,我再喊一声吧:“陛下!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裴元庆,童男子儿,气力足,“呜——”一嗓子,震得这凤仪阁“嗡——嗡——嗡——”上面的琉璃瓦直颤悠啊。 那杨广能听不见吗?“啊!”这一嗓子把杨广又喊回来了——哎,对了,这儿还跪着两位呢。杨广刚想动身—— “哎,陛下,注意啊注意,走错一步,那可真就没救了!您可得注意棋盘!” 哎——又把杨广给拉回来了。要不说杨广是昏君呢。昏在什么地方啊?昏在这事儿上,有的时候分不清轻重呢。是国家大事重要呢,是你下棋重要呢?他脑袋一糊涂,现在光顾着盯棋盘了。 “哎呀……这、这棋是怎么下的呢?嗯……我动这个……” “动这个不行,动这个不行啊。我这边看着呢,看见没?看着呢……” “嘶……那……那、那我往这儿……” “往这儿也不行。” “那我走这个?” “哎——走这个还算可以。不过,您一走这个呀,缓了我一口气,我这卒子呀,可就过河喽——”往前一拱卒。 “哎——”杨广一看这边棋势已然对我不利了,你这卒子再过了河,那我这棋真得没救了,这、这、这哪行啊?“不不不……缓一步,缓一步,我、我不动这个了……” “哎,别、别缓呢,咱可不带悔棋的。卒子都过河了,您再往后退,那不掉河里了吗?” 他话刚一说到这里,裴元庆实在忍不住了,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在皇上面前简直是一个弄臣、一个奸臣呢!别说我和我爹我们俩有功于社稷。就算我俩没功,是一般臣子,又没有罪过,哪能在这里跪等半天呢?我还行,年轻。我爹上岁数了,老这么跪,膝盖受得了受不了?国家出此奸佞,怪不得天下大乱、反王四起呀!当皇帝的君都不正啊,下面更是豺狼当道!这张大宾是故意给我们下马威的,是故意在这里难为我们呢。这个人真是可杀不可留!张大宾正好说了:“这卒子哪能再退回来呀?退回来不掉到河里了吗?”他一说这话,给裴元庆提醒了。裴元庆当时火撞顶梁门,“噌!”他往上一挺身子,“哗楞楞……”甲叶子直响。一迈步,“噌!”您想想,他就跪在凤仪阁外面,他一个箭步就跨进去了。裴仁基想拦根本拦不住啊,一把没抓住,这裴元庆就冲进去了。一伸手,“砰!”就把这张大宾后脖领子给拽住了,“你给我下来吧!”往下这么一扯—— “哎呀……”“哗啦啦啦啦……”张大宾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跟皇帝下棋呢,谁敢上来打扰啊?你裴元庆也得乖乖地在那里给我跪着、给我等着。所以,一边在那儿下棋,一边还向裴元庆挑衅呢。结果没想到,裴元庆一下子冲上来了,一把抓住脖领子往下一扯,“哎呦,我的天呐——”您别看张大宾重,看分谁呀。这是裴元庆,银锤太保,十八杰当中的第三杰呀,两膀一晃,力有千斤呢。你这才三百来斤,那算什么呀?往下一扯,就给扯出了凤仪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呦!这下子把杨广也吓坏了,“哎!怎么回事?”惊得杨广往后这么一坐,一下子就瘫倒在那儿了。 “嗡——”周边的内侍护卫赶紧往上一拥,“怎么回事?!拦住!拦住!保护圣驾呀!”怕有人刺王杀驾呀。 裴元庆一边往外扯张大宾,一边还说呢:“你这个乱国的奸佞!什么卒子掉河里呀?你给我掉河里吧!”“柔——啪——”往旁边一扔,整个把这三百多斤的张大宾给扔到旁边的金水河里了。“咚——”水花四溅。 “哎呀!咕咚咚……” 这水不太深,咱说了,有那么一个三尺多深。你如果自己往下趟,根本就没不到头啊。可是,张大宾是被扔下去的,这屁股着的水,往下一沉,三百多斤,张大宾又一害怕,他想叫,一张嘴,那水“咕咚咚咚……”灌下去了。这下,张大宾慌神儿了。怎么?他不会游泳呢,旱鸭子,一到水中,晕水呀。脑袋又是空白的,当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所以,当时就失智了。“噗通通……噗通通……噗通通……噗通通……”就在这河里扑腾起来了。 哎呦,我的天呐!裴仁基一看,吓得亡魂皆冒啊——裴元庆啊,你真是咱家的要债鬼呀!我不让你惹祸、不让你惹祸,你结果把这祸捅到天上去了!当着皇帝面把国家大臣扔到水里去了,把皇上吓成这样,有惊驾之罪呀,这是要灭九族的啊!“快!赶紧地救张大人!赶紧地救……” 那旁边内侍不能看着呀,有会水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跳下去了。一时之间,这御花园金水河就成浑水河了。这些人在里面一通折腾,主要是张大宾太沉了,还穿着宽袍大袖。现这水这么一进,那更沉了。本来三百来斤,现在快四百斤了。被大家费劲巴拉好不容易从河里给捞出来了,拉到了小道之上。 张大宾一屁股就坐那儿了,“哇——哇——”吐水,吐了五口水,吐出两条小金鱼儿。嘿!现在真成落汤鸡了。帽子也掉了,头发也披散了,一绺一绺的,还带着水珠。身上朝服全湿了,泥泞不堪,这位又惊魂未定,喘息半天呢:“啊——呃……呃……呃……嗯!”一眼瞅见裴元庆、裴仁基了,马上想起来了,“哎呀!陛下——”哭喊着往前爬呀,爬到凤仪阁这里,以头撞地呀,“陛下!陛下替为臣做主哇——这裴元庆居然在陛下面前犯下大不敬之罪,将为臣扯下金水河,要谋害为臣呐!请陛下给为臣做主啊——陛下——” “哈哈哈哈……” “嗯?”张大宾哭着哭着停了,怎么?听谁笑呢?抬头一看—— 就见杨广刚才瘫在地上了,一只手支撑着地,另外一只手扶着大腿,一看这张大宾这个狼狈样,像落汤鸡似的,胡子全粘脸上了,哎呀,这脸上滋泥一道一道的……杨广乐了。他怎么乐了呀?咱说了,杨广从心里腻歪张大宾——你这人不知好赖呀,手伸得太长了,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啊。照着你是国丈,你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结果呢?被一个年轻的娃娃一把给扯河里去了。嘿!弄成个落汤鸡!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杨广笑起没完来了,这声音都差了音儿了。要么说杨广这人喜怒无常呢,也有点精神分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触犯了他哪根筋了,他瞪眼宰人;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他哪块痒痒肉了,再大的罪过,一笑了之。今天这位又犯病了,在这里乐得嘎嘎的呀。 乐得张大宾都不敢哭了,愣苛苛地看着杨广。 就见杨广在地上打滚儿啊,乐得!笑罢多时,这杨广止住了笑声:“乐死朕了啊——这么多日子,一直没有这么高兴过呀。哈哈哈哈……哎呀……咦……我说张爱卿啊,朕这金水河的水可好喝乎?” 张大宾一看皇上高兴了,他也不能再发怒了,他得见风使舵呀。“呃……呃……陛、陛下,这金水河的水呀——那、那就是不同一般的山泉井水……呃……倒也甘甜……” “呜?噗——哈哈哈……哎呀,张大宾呐,你可是第一个敢喝朕金水河中的水呀,啊?哈哈哈哈……” “啊——陛下,您得为臣做主啊!这裴元……” “行行行行……”杨广把手一摆止住张大宾说话,然后一使劲,由打地上站起来,杨广把手一背,绕过张大宾,饶有兴趣地转到了裴氏父子近前。 再看裴仁基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啊。 裴元庆早被他爹拽着给拽跪那里了。 一看皇上来到近前,裴仁基赶紧摁着自己儿子:“快!快给陛下赔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犬子莽撞之罪、惊驾之罪呀……”“邦!邦!邦!邦……”俩人成磕头虫了,一个劲地磕头。 “哎——”杨广哈下腰把双手往下这么一捞,一边一个就把裴仁基和裴元庆由打地上拽起来了:“两位爱卿起来,起来,起来……哎呀……让你们跪得这么久,朕之过也!”您看,杨广还会主动认错呀,“这是我的过错。可能等的时间长了,元庆年轻鲁莽等不及了,结果这才把张大人给拽到金水河呀。你瞅瞅,这……这……哈哈哈哈……”杨广一转身还乐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呃……张大宾一看,我、我成小丑了,我在这里就逗你乐的呀? “嗯!”杨广冲他摆摆手,“行了,国丈啊,朕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呀。不过呢,元庆才多大呀?年轻人啊。要不是你刚才拦朕那几下子,他也不至于着急把你拽下金水河,也算你倒霉吧。赶紧地下去换身干净衣服,这里没你事儿了,回去吧!嗯……今天咱俩说的事儿啊,朕就给你个面子,不再追究那对父子了。你回去之后找左仆射,你就说,这是你要下来的人情,左仆射一定会感恩戴德,他肯定会给你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就作为你今天到河里游一场的赔偿吧。走吧,走吧,走吧……” “呃……陛下……别说了!走吧,走吧,走吧……” 杨广,咱没说嘛,神经病啊,说翻脸就翻脸。 张大宾一看,这多倒霉呀。心说话:裴氏父子,你们原来就把我胖揍一顿呢。现在又当着皇帝的面儿羞辱于我。你们等着!等着!咱这仇口是越来越大了!迟早我得找个机会,把你们全弄死!这下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啊。张大宾从地上爬起来。 有人把张大宾掉的帽子还给挑过来了:“张大人,您看这帽子,您是搂着呀,还是戴着?” 张大宾一把抢过来,往头上一安,还安倒了,俩冒翅儿还冲前了,他也不知道。 这些内侍们一个个的捂着嘴直乐。 张大宾一跺脚,狠狠地瞪了裴元庆、裴仁基一眼,“嗨!”他走了。 “啊——哈哈哈哈……”杨广看着他走的背影又乐半天,“啊——行了,行了,行了,行了……这也算一个小插曲吧。呃,两位爱卿啊,随朕到阁中一叙。” “呃,臣遵旨!” 这时,有内侍把阁中的棋盘、棋子都收利索了。用抹布把地上的水迹都打扫干净。 杨广往自己的龙榻上一坐——这有人给准备龙榻了。 这边,裴氏父子进入阁内,重新跪倒:“裴仁基、裴元庆参见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 “哎——爱卿平身,起来吧,起来吧。哪有那么多罪过呢?起来,朕看看……” “谢陛下!”两个人站起身来了。 杨广闪目仔细一看裴元庆。裴元庆长得太漂亮了!跟银娃娃、粉哪吒似的,剑眉虎目,鼻正口方,大耳朝怀,一股英雄气概!身子骨也结实,小伙子也精神、也漂亮,一身素白亮银甲,那更显得英姿威武啊! “嗯!”杨广点点头,“你就是裴元庆啊?” 裴元庆一听,赶紧又撩鱼鳎尾,他想跪倒。 “哎——站着说话就行了,不必拘礼!” 裴元庆只得插手施礼:“陛下,小臣就是裴元庆。” “嗯,多大了?” “臣今年整满二十岁。” “二十岁?嗯!好年岁呀!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啊。看到你,朕也想到了朕当年二十岁的时候。那时候,朕还在为大隋开国到处奔战呢。哎呀……那个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哎,元庆啊,朕听说你武艺不错呀。” “啊,陛下,小臣只是有一些微末之技也。” “呦!还挺会说话。平常上阵,善使什么兵器呀?” “小臣上阵使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 “嗯,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呀。看来,元庆,你有一把膂力呀。” “呃,小臣多少有点力气。” “嗯,不必谦虚,不必谦虚呀。呃……这么着吧。传旨!” 在旁边的内侍又过来了。 “去传文武百官未时三刻都去演武楼。到那里,让元庆当众演武!” “遵旨!” 内侍官赶紧出去下通知去了。 哎呦!裴仁基受宠若惊啊。“陛下,小子何德何能,还敢当着陛下您的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卖弄武艺呀?” “哎——老爱卿,这个你就不必过谦了啊。朕今天叫你们父子,为的就是想看一看这元庆的能为如何呀。来啊,午时快到了,把朕的御膳就端到凤仪阁。裴爱卿啊,元庆,你们俩别走了,就在这里陪朕进膳,朕赐你们宴!你们平定齐州叛乱,打跑了那个反王唐弼居功甚伟呀。可惜呀,朕一直南巡,没有给两位爱卿庆功啊。今天,也不叫别人作陪了。朕亲自为两位爱卿把盏,为两位爱卿庆功啊。” 哎呦!这俩人一听,那更加是受宠若惊了。 时间不大,御宴摆上。杨广吃的那一般人吃不着啊,见都没见过。 裴元庆眼珠子瞪起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裴仁基直冲他使眼色,那意思:你就别再出洋相了!赶紧地陪着皇帝吃饭,少说话,多行礼。 杨广挺热情,亲自给两位布酒,亲自给两位布菜,又详细地问了问齐郡的战事。裴仁基、裴元庆照实就说呗,一五一十全给杨广说了。 杨广一听,咂么咂么滋味,怎么跟那张大宾说的不一样呢?张大宾一说,所有功劳都在他那里。可裴元庆这么一说,说的比较客观公允。看来张大宾的话,朕也不能全信呐。唉!现在朝堂之上,朕还能够信何人呢?杨广在这里勉励了裴氏父子几句。 简短截说,御宴吃完。未时三刻,裴氏父子伴着杨广来到了演武楼。这里文武百官全在呀。 杨广在众人陪伴下登上演武楼,吩咐:“元庆,将你的银锤练来朕看!” 裴元庆演武楼前献艺,立举千斤鼎,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1章 三公子献艺演武场 第四七一回 三公子献艺演武场 银锤太保裴元庆演武楼献艺。杨广把满朝文武全都唤过来了,让大家一起观看。 上场前裴仁基千叮咛万嘱咐啊:“三儿啊,这一次好钢你可得给我用到刃儿上啊,你要把浑身能耐全都施展出来。只要皇上龙颜大悦,咱刚才的事就不算事儿了。你别看现在皇上对刚才之事只字不提,不提可不等于没事了。朝廷之事,秋后算账者多矣!所以,现在咱就得更加努力,用功绩洗刷此事的影响啊。你明白不?” “爹,这话您不用说了,孩儿我都明白。” “你老说明白,到时候就不是你了。” “嗨!演武还不容易吗?您就放心吧!” 就这么着,裴元庆把身上盔甲整理整理,有人就把他的一字墨角胼肋赛甪赖麒麟给牵过来了。 这座演武楼是皇宫之中能跑马的地方,特别宽敞。皇上杨广升坐演武楼正中,两旁文武列立,左仆射宇文化及也在那跟着。 宇文化及现在已然知道自己没罪了。怎么?中午时分,张大宾去了一趟宇文化及的府上,就把上午的事情给宇文化及说了,说:“我已然给你求下情了,皇上准了,饶恕你们家父子了。” 哎呦!宇文化及高兴坏了,对张大宾是千恩万谢。又拿出不少礼物。中午,又在仆射府布宴宴请张大宾。 正布着宴呢,传旨官过来了说:“皇上定了下午未时三刻在演武楼要观看裴元庆演武,让文武百官都去。特来通知。既然张大人在这里,我们就不去张大人府上通知了。”传旨官说完,人家转身走了。 “啪!”当时,张大宾就把酒杯摔了。 “哎?”宇文化及一看,“这、这是何意呀?难道说我府上饭菜不合国丈口味否?” “哎——”张大宾把手一摆,“左仆射,我这不是冲你呀。” “那你这冲谁呀?” “我冲这个……冲这个裴元庆!” “哦?这裴元庆又怎么得罪国丈了呢?” “唉!左仆射呀,你也不是外人,有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我今天中午当众出丑了!是这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张大宾也不嫌寒碜,就把上午被裴元庆扔进金水河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忍着乐,怎么?不敢笑出声来呀。憋着劲听完了,“嗯……实在是可恶!”这硬憋着还得说可恶啊。“哎呀……这个裴元庆啊,他于国家有多大功啊,啊?居然敢把国丈当着皇上面儿扔到河里!” “是啊,最可气的是皇上居然偏袒他、护着他,不向着我呀!这口气,我出不来呀!哎呀,现在皇上还要看裴元庆演武。这裴元庆啊,说实在话,有点能耐。这一演武,皇上一高兴,那还不得加封裴元庆更高的官职啊?我看着……我心里……我……我难受!我、我、我过不去!我、我生气!” “哎呀,行了、行了、行了……”宇文化及赶紧劝呢,“国丈、国丈、国丈……您别在这里痛心疾首了。裴元庆这事儿做的实在可恶!那对国丈来说也属于旧仇新恨呢。” 这张大宾对宇文化及还真就不隐瞒,之前跟裴元庆有什么过节,他也告诉过宇文化及,包括裴元庆家的底细,他都告诉宇文化及了,他对宇文化及一点不设防。要么说这张大宾也不聪明啊。 所以,宇文化及这才说:“裴元庆既然跟国丈有旧仇新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您着什么急呀?咱慢慢地来呀。您不也说了吗?今天皇上还提议要你统兵带队去征讨瓦岗。那甭问,皇上下午又要在演武楼去看裴元庆献艺,就证明皇上相中裴元庆了,有可能还让你带着裴元庆去征讨瓦岗,这裴元庆不又落到您手底下了吗?那到那个时候,不就随你的便了吗?” “唉!那谁知道啊?万一今天裴元庆演武楼前这么一演武,皇上再喜欢上他,让他做四路总管,那真就应了你的话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那样,还得往下等啊!” “哈哈哈哈……国丈啊,这就是您对皇上太不了解了。就算是裴元庆有我儿宇文成都之能,皇上也未必敢让他统兵带队呀。别看裴元庆把您扔到金水河皇上并没有怪罪。没有怪罪,可并不等于没有往皇上心里去呀。另外,这不还有我吗?下午的演武楼,我见机行事。如果在演武楼那里,我能够把这个裴元庆替您给除了,那更好啊,省得您麻烦了。如果除不了,咱再从长计议呀。总之,您这个忙我帮定了!谁让咱哥俩关系这么好呢?您帮我的忙,我哪能不投桃报李呢?” “呃,多谢左仆射!多谢左仆射呀!如果真能把裴元庆除了,那左仆射真地对我张大宾是再造之恩呐!你就是我重生的子孙,再造的儿女呀!” 啊?!宇文化及一听,我还不如不帮呢,我成你的子孙了。不过,宇文化及这老贼也并不生气,知道张大宾说话遣词用句不当,微微一笑,也就过去了。“是,是,是,咱赶紧夹两筷子,下午还得去演武楼观武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好好好好……” 这俩老家伙在这里就开始算计裴元庆了。您琢磨琢磨,裴三公子能好得了吗? 再说未时三刻,演武楼下的空地已然收拾停当了。三公子裴元庆压骑宝马良驹一字墨角胼肋赛甪赖麒麟,手使一对梅花亮银锤来到了演武楼前,在马上向皇上一躬,高声叫道:“吾皇万岁!恕为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嗯!”杨广在上一抬手,“元庆不必多礼!快快把武艺演来!” “臣遵旨!” 说完一个“遵旨”,就见裴元庆把左右手这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往中间一碰,“当啷啷啷……”震耳欲聋啊。碰了三响,一踹马镫,这匹马就在演武场上跑开来。先跑了几趟马趟子。然后,在马上,“柔——柔——柔——柔——”裴元庆就开始耍大锤了。那裴元庆把浑身解数全都使出来了,实用的锤招、不实用的锤招、花花锤招全都使出来了。还有不实用的锤招?啊,这个武术都有表演性,有的招数就纯属表演的,比如往天上扔锤啊,扔出一锤再接住啊,左右锤互碰啊,在天上互碰啊……这些招数打起仗来没用,谁在战场上把锤扔天上去?但是表演起来漂亮啊!什么半空撇锤呀,马腹下藏锤呀,马腹下扔锤呀……哎呦!“啪!啪!啪!啪……”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 杨广那也是武术行家呀,领兵带队的总管,在武艺方面可不外行啊。一看,嗯!裴元庆锤法高超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行家一出演,便知管不管呢!这是行家不是行家就在这里呢!力巴看热闹,行家看门道啊。一看,果然有门道!“好!好!”杨广禁不住喊了一声好啊。 杨广这么一喊“好”,文武百官忍不住了,“好!好!好——”“哗哗……”热烈鼓掌啊。怎么?杨广不喊好,皇上不叫好,文武百官虽然觉得好,觉得好也不敢喊呢。你知道皇上什么心思呀?你知道皇上看着高兴不高兴啊?万一皇上看着不高兴,你这一个好喊出来,皇上脸瓜子往下一沉:“你看到什么了?哪个地方好啊?!”你这不找倒霉吗?所以,都看着皇上眼色,都听皇上动静,皇上一喊好,大家这才喊好。“好!好!好——”演武台上掌声雷动。 喊好声音最高的、鼓掌鼓得最厉害的就是宇文化及呀,溜须捧圣啊,脸上洋溢着兴奋神色。其实暗地之中,他也开始恨上裴元庆了。怎么?这老家伙也不外行啊,那也会武巴绰啊。一看,别的不说,就这裴元庆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少说也得二百五十斤以上啊,抡动开来,一两挂一斤,你想想,那得多大分量?!这小子得多大的膂力吧!就从这个锤的分量上来看,弄不巧这裴元庆的力气不次于成都啊。而且锤法高妙、武艺精湛,这要真格地跟成都比试比试,未必能够输给成都啊。哎呀……原来我以为我家大儿子宇文成都乃天下盖世的第一英雄,无人能敌,无人能挡,大隋朝没有将领能够在我家成都面前走过三合。有我家成都在,我复兴大周基指日可待呀,那不是妄想!但是,如果现在出来一个裴元庆作为我儿子的劲敌。哎呀……那对我未来的计划可大大不妙啊!现在这昏君杨广对我儿子特别信任,你别看这一次刚刚做了处分,其实连皮毛都不伤啊,根本不会动摇我儿成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现在出来的裴元庆,如果他再得到皇上的恩宠,嘶……这就不好说了,皇上就有可能把裴元庆作为辖制均衡我父子的力量。那我再施展计划,可就比原来困难得多喽。要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嗯,看来我还真得帮着张大宾把这裴元庆给废了呀!我不能让他在杨广面前得宠! 您看,这老家伙一边叫着好,心里头一边就开始盘算动刀子的毒计了。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呢——巴掌不离手,甜言不离口,表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世上得有多少这种人呢?不信,您观察观察生活当中、工作当中,公司内部、机构内部是不是也有不少这种人呢?所以,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千万不可无啊!像宇文化及这种人,千万得防备着! 在大家喝彩掌声当中,下面的裴元庆已经把这一套银锤给练完了,“啪!”锤这么一收招,把双锤挂在马上,翻身下马,这才撩鱼鳎尾跪倒在地向杨广行礼:“小臣裴元庆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这裴元庆童子音儿啊,别看在楼下说话,楼上每个人——就连那耳朵背的老臣都听得清清楚楚啊。 “嗯!”杨广看看左右,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又瞅瞅裴元庆。就见裴元庆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刚才练锤前什么模样,现在还什么模样,练锤前跟银娃娃似的,现在一点儿也不脸红啊。“好!好!好!好!元庆平身!” “谢陛下!” 裴元庆站起身来。 “嗯!练得好!练得好啊!你这趟锤法是何人所授啊?你跟谁学的呀?” “启禀陛下,都是家父亲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哎呀,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裴爱卿啊,你教了一个好儿子呀!” 哎呀……裴仁基在旁边吓得一头冷汗,为儿子捏把汗,总担心儿子练不好,担心儿子再出什么丑,再出什么纰漏。老头儿的心一直揪揪着。现在一看,一趟锤练下来得到大家一致好评,老头儿的心这才放下。赶紧地撩袍跪倒:“呃,陛下谬赞!陛下谬赞!” “啊——起来,起来,起来……爱卿教子有方,回头朕要好好地赏赐!” “多谢陛下!” “元庆啊,除了锤法,箭术可精否?身为大将军骑马打仗,箭术得精啊,你怎么样啊?” “启禀陛下,小臣不敢说精。但是,日夜操练,对箭术颇有心得。” “嗯!好,好,好,好!能说这话,就证明你箭术一定差不了啊。既然如此,当众演来!” “是!” 裴元庆二次上马,锤都挂好了,取下的金背铁胎弓,取下狼牙箭,有靶子,“嗖!嗖!嗖……”百步穿杨啊,咱就不必细说了,箭箭中靶心!射到最后,这裴元庆又在马上耍起花活来了——正着射、反着射、倒着射、钻到马腹底下由打马腿往后射……箭箭中的! “好!好!好……”又引起皇上和文武百官阵阵喝彩声。 老贼宇文化及看在眼里,酸在心中。就冲裴元庆这几箭射出去,宇文化及的心彻底酸了。怎么呢?“哎呦!这裴元庆箭术如此高超啊。我儿子成都勇则勇矣,确实跨马轮镋万人敌,那真地跟裴元庆打,虽说裴元庆看起来是劲敌,但是想胜我儿子宇文成都,他也难点儿。不过,成都他的箭术一般呢。当然了,比一般的将领那要高上一筹。但是,如果跟这裴元庆相比,就冲裴元庆这几手这个准头、这个稳劲儿,那要比成都高上几筹啊。加一加、减一减这么一平均,弄不巧裴元庆在综合能力上比我家成都还得高啊!哎呀……这样一来,他就是老夫我未来的绊脚石啊!乃是我儿成都的最大对手啊!嗯,别说他有可能打过成都了,他即便是打不过,那足可以纠缠成都一阵子,他应该差不多少了。只要一纠缠,给别人赢得时间,那我的计划就难以实施啊。”宇文化及想得比较长远。“要是这样的话,这个裴元庆我绝不能留!” 说:“宇文化及这不是害贤吗?”当然了,宇文化及现在就得帮着那些反王们把大隋王朝给搞乱了。为什么呢?如果大隋王朝铁板一块,君正臣贤,他怎么推翻大隋王朝、怎么重新建立周朝呢?他一直想重新夺回属于他老宇文家的皇位呀。所以,只有把大隋王朝给搞垮喽、给搞零散了,他才能聚集他的力量,他才能抓住一部分兵马,才能浑水摸鱼呀。所以,宇文化及这个奸臣不是说无缘无故的奸呐,他有他自己的宏伟目标和远大理想。只不过,这个理想他是建立在一个不道德手段基础之上的,谁也没告诉,就连自己儿子宇文成都他也都没告诉。因为他知道成都这个孩子心地耿直,对大隋王朝特别忠心。从幼年就受到老主杨坚器重,一步步给提拔成大隋王朝一等一的大将。成都从小又受到忠君爱国的思想,一心报效国家。所以,自己心中的小九九,不到时机成熟,不能透露!“等到我把大隋王朝弄得不可收拾了。到那个时候,让成都再站队呀。”所以,宇文化及老谋深算呐,哪个人阻碍自己、是自己未来的绊脚石,我都得给踢开。不然的话,干嘛惹长平王呢?咱得把这个原因说清楚了,他不是无端的奸。 一看到裴元庆如此英勇,又看到杨广眼中露出爱将之意。嗯……宇文化及内心对裴元庆就产生了杀机了,这杀机就在一瞬间呢——我必须把这个绊脚石给除掉!在他羽翼未满的时候,就把他给除掉啊!嗯……他用眼往下一瞟,哎!他看到一件东西。什么东西呢?在这演武楼前,我们说了一片大空场,这个地方可以跑马。空场正当中那儿有一座石砌的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尊大鼎。这尊鼎足得有一千斤呐,这叫“问鼎中原",又叫“以武定鼎”。宇文化及一看这大鼎,老奸贼的坏水就冒出来了。赶紧趴到杨广耳边就说了:“陛下呀,哎呀……元庆真乃神将也!不过,为大将者,弓刀石、马步箭都得样样精通啊。不知道元庆膂力如何呀?陛下可让元庆当众举鼎!”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2章 裴元庆力扛千斤鼎 第四七二回 裴元庆力扛千斤鼎 老贼宇文化及憋着劲要害三公子裴元庆。为什么呢?主要心生嫉妒,认为如果裴元庆得到这皇上杨广青睐,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最大的劲敌呀。以后如果列立朝堂,对自己大事计划不利。所以,得把这小子扼杀在萌芽之中啊。那怎么杀呢?这老家伙一转眼珠子就是一个馊主意。他就瞅见在这演武台下那空场的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尊大鼎,这鼎有多重啊?那得有千斤之重。宇文化及看到那鼎马上心生毒计,来到杨广近前:“陛下,身为大将者,弓刀石、马步箭都得样样精通啊。元庆武艺绝伦,不愧是国家栋梁之才。但不知他的膂力如何呀?可让他当众扛鼎!”说着话,宇文化及用手一指演武场那尊大鼎。 杨广一看,“哦,爱卿的意思让成都试着举举那尊大鼎?” “对!只要元庆举起来,那就一个雷天下响了!扛鼎英雄美名传出去,扬我大隋国威呀!” “嗯!言之有理!不过那尊鼎得一千多斤吧?元庆能不能举起来呀?” ‘哎,试试啊。举起来鳌里夺尊,举不起来,也没人笑话呀。一千多斤鼎,你笑话人家举不起来,你去试试啊!你不也举不起来吗?所以,大家不会笑话的。各位大人,大家说对不对呀?“ 说着话,宇文化及转过身来,尤其冲张大宾直使眼色,那意思:赶紧给我加把柴火!你没看我在害裴元庆吗? 呃……呃,张大宾明白了,上午刚跟宇文化及喝酒吃饭刚商讨过呀。赶紧过来:“陛下!左仆射所言非常有道理呀。裴元庆大家是没见过,我见过呀,几百斤的石墩子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呀。在军营之中,这小伙子经常举呀。我看这尊鼎在他手里也不成问题呀。如果能当众举起,必定振奋军威呀!” 另外,那些个官员有的也不嫌事儿大,就开始鼓掌了:“对对对……大家开开眼界!开开眼界!还从来没有见过扛鼎英雄呢。” “嗯!”主要是杨广有的时候也昏,被大家这么一说,杨广的脑袋又不清楚了,“好!众爱卿啊,楼上观看,太不逼真了。既然要扛鼎,咱们楼下观看!” “是!” 文武百官随着杨广“稀里呼噜……稀里呼噜……”由打楼上来到楼底下。 哎呦!可把裴仁基给吓坏了,心说话:宇文化及,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一千斤的大鼎啊,我儿子焉能举得动啊?就算举得起来,弄不巧,也得给压成内伤啊。哎呀……有心拦。怎么拦?说我儿子举不起来?这、这话自己也说不来啊,只能由元庆自己说呀……这裴仁基都不知道下楼迈的哪条腿,也跟着走下楼来,到了演武楼外面。 裴元庆不知道啊。 杨广冲裴元庆一招手:“元庆啊,过来过来……” 裴元庆赶紧地来到皇上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元庆,刚才箭术高超啊,好!好啊!呃……刚才文武百官说了,想看看元庆你的膂力如何。不知元庆你这双臂能有多少斤呢?” 裴元庆一听,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裴元庆多傲啊,当时把胸脯一拍:“启禀陛下,小臣不才,多了不敢说,我这双臂一较,力有千斤!” “怎么样?!怎么样,陛下?!”宇文化及赶紧就给托住了——嘿!裴元庆啊!你自己往我这套里钻呐! 哎呦!旁边的裴仁基直跺脚啊:“元庆啊!在皇上面前焉能如此夸口!” “哎——”裴元庆说:“父亲,我、我没有夸口啊。我平常在家就这……” “住口!”裴仁基心说:你还说呢!这位憋着劲让你举鼎,你知道不知道啊? “哎——”杨广一摆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来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相比之下呀,咱都老喽,呵呵……元庆啊,既然如此,朕打算让你当众显示下你的膂力,你看如何呀?” 裴元庆呗儿都没打,“臣遵旨!陛下,您让臣举什么东西吧?石墩还是石锁?您拿来,臣当众举来!” “好好大的气魄呀!哎,元庆,你往你身后瞧——”杨广用手一指—— 裴元庆顺着手指转身一瞅,就见皇上指的是那尊大鼎。 杨广说:“元庆啊,你能不能把台上那尊鼎给举起来呀?” 裴元庆一看,当时心也“咯噔”一声。说他一点不担心,那是假的,他也不知道那尊鼎有多重啊。“呃……陛下,不知道这尊鼎有多重呢?” “呃……你们知道这尊鼎有多重吗?” 这时,有内侍官过来了:“陛下,这尊鼎重达九百九十九斤!” 您看,差一斤一千斤。 “哦……那就是千斤鼎啊!” 哦,“千斤顶”、“千斤顶”这名词由打这儿来的啊?不是那个“顶”,这是两耳三足大鼎,国家权势的象征啊。 杨广问:“元庆,千斤鼎,爱卿可能扛起呀?” 裴元庆一看:当着皇上面儿我不能认怂啊,我不能说我举不起来呀。“呃……陛下,臣从来没举过这么重的东西,臣愿拼力一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有气魄!来呀!准备御酒三杯!如果元庆能够举起这尊鼎,朕重重有赏,赐饮御酒!朕就把御酒在这儿放着,等着元庆举鼎而回!” “多谢陛下!” 哎呀……裴仁基在旁边一听,元庆啊,你、你真不知道死活呀!九百九十九斤,差一斤一千斤呢!你是人吗?哪能举起千斤之鼎呢?!裴仁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来到儿子近前:“元庆啊,你、你可不能当着陛下说大话呀!你万一举不起来,岂不让文武百官嘲笑吗?!” “哎——”杨广把手一摆,“老爱卿啊,你多虑了。谁敢嘲笑啊,嗯?即便是举不起来,那也很正常啊,千斤鼎啊,也就是当年楚霸王有拔山扛鼎之力,那换个二人,朕是没见过!谁敢嘲笑,那朕就让他前去试试!各位,你们说对吗?” “啊——是是是……不敢嘲笑!不敢嘲笑!我们都等待着大开眼界呢!” “嗯,元庆啊,你就放心去举吧!” “臣遵旨!”裴元庆又扭头看了看那大鼎,“呃……陛下,能不能让为臣把这副盔甲脱了,我带着盔甲不方便呢,换身短打衣靠前去扛鼎。” “准奏!可以!嗯——”杨广用手一指—— 有内侍过去服侍着裴元庆把盔摘了、把甲卸了。然后,换上短打衣靠,扎巾剑袖,抬胳膊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把剑袖打开,袖面儿往上挽了挽,挽到胳膊肘之上。然后,再看裴元庆又转身向杨广一拱手,迈大步,“噔噔噔……”就走到了演武场正中,抬腿迈上了石台。 这石台有十八磴台阶,分成两层,这大鼎在最上一层。说:“怎么运上去的?”那运上去就不是一个人俩人了。用吊车呀,用什么玩意儿给运上去的。说:“那年代有吊车吗?”有啊,木质吊车呀。总之,怎么运上去的?您甭管了。 裴元庆来到大鼎近旁,先瞅了瞅这尊鼎。然后,把腰带绷了三绷、了三扣,先用膀子往鼎上靠了靠,先把这鼎顶活动了呀。这鼎蹲到台面儿,天长日久,它自动往下沉,那三足都陷进台面一寸多深了,得先把它拱出来。不然的话,这玩意儿拖泥带水不好办。四面晃晃,把大鼎晃活动了。 然后,再看裴三公子一哈腰,“嘿——”用肩膀就扛在这鼎肚儿上了。用右手一揽鼎的一只足,左手一扳鼎的一只耳,往自己肩膀上一顺,一叫丹田一粒混元气,“哎——”什么叫扛顶啊?说抓着鼎的两只足把这鼎举起来,挺举,那一千斤呢,搁谁也不好使啊。那就得慢慢地先放在身上,慢慢地往上举,先用肩膀头扛,这叫扛鼎。 就见这尊千斤大鼎拔地而起,就被裴元庆扛在肩膀头上了。再看裴元庆的玉面“欻”变成关公了,变成红脸了。说再要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不可能啊!这能扛起来千斤鼎就不易呀。不信,您举个一百斤的东西试试,举个二百斤东西试试,何况这是千斤呢! “好!”在台下观看的杨广是鼓掌叫好啊,“好神力!”杨广真高兴啊,这一喊“好神力”—— “好神力!”“哗——”文武百官,说是溜须拍马的,那也都是发自肺腑的,你不服不行啊——哎呦!光听说霸王曾经扛过鼎,那都以为是说书人瞎编的呢。历史中记载的不可能有这种神人呢,没有见过,今天是亲眼所见,果然有人能够扛起千斤大鼎啊! 那位说:“你甭瞎掰了!哪有那事儿啊!现在奥运会世界举重冠军能举多少啊?那不过五六百斤吧。谁能举起千斤呢?”这个您别太杠,当然有人可以举起。世界吉尼斯纪录,人家就能举起一千多斤。裴元庆那年代也就是没有世界吉尼斯纪录啊,裴元庆也没参加过,也没人给他记录。如果有,裴元庆就能给他打破了!你得承认世界上有奇人存在呀。 眼瞅着裴元庆就把这尊鼎给扛起来了。宇文化及惊得眼睛瞪多大,简直不敢相信呐:“哎呀!自己儿子宇文成都都没试验过!”您想,是啊!谁没事儿举鼎玩,干嘛呀?那玩意儿也伤身体。所以,人家成都没有举过。“不知道我儿成都能否举起来呀!即便是举起来,也跟这裴元庆不分伯仲啊!哎呀!看来真是我儿的劲敌呀!怎么没压死他呀!啊——嗯——哎!”宇文化及一看,那内侍官托着御酒三杯正在旁边等着呢。杨广说了:举起来赐酒啊。宇文化及一看御酒!眼珠一转,这馊主意又上来了—— “啊——陛下,真好啊!哎呀,裴将军能不能从台上下来呀?下来!走近点儿!” 他一喊这话,旁边的文武百官跟着起哄,那不怕事大呀:“下来!下来走两步!” 裴元庆现在把鼎斜扛在肩膀头上,用肩膀一掂量,哎,觉得还可以,虽然挺重的,但觉得自己还能活动。大家鼓掌如雷,那裴元庆也人来疯啊,也想卖弄卖弄。听大家一说,让自己走下台去。裴元庆咬着牙,“嘎巴!嘎巴!嘎巴……”一步一步地往台下走,每一步都把脚下青石板踩碎了,一磴一磴由打台上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将军裴仁吉这心就提在嗓子眼儿了。裴仁基来到台下,也不敢离太近了,你知道什么时候这鼎他举不起来了,一松劲,再从肩膀头上滑下来,那了得吗?想过去帮儿子又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办呢。“啊——元庆!元庆!差不多就行了!赶紧放下!赶紧放下……” “哎——”宇文化及还喊呢:“好神力!好神力!呃,再往这儿走点儿!再往这儿走点儿——” 杨广说:“咱们往前凑一凑,凑近了看!哎呀,果然是神力大将军!快!快快快……” 这杨广兴致也起来了,带着文武百官就走近了裴元庆。 宇文化及还说:“元庆将军,能不能抓着鼎的双足,把这鼎举过头顶呢?那更显得神力无比了,对不对?!” “对!”这些人跟着起哄呢。 元庆人来疯啊,心说:我试试!一咬牙,脚底下往下踩一使劲,“哎!”“腾!”突然间用肩膀往上一顶这千斤鼎,这鼎就离开肩膀头了,一栽歪,“砰!”元庆赶紧地松那抓耳朵的手,往下一抄,把另外一只足抄在手中。“哎!”在胸前一抱,然后一较劲儿,“起!啊!”这是挺举啊,一下子是举过头顶。 “哗——”杨广乐得这巴掌不拍到一起去了,“好神力!好神力!好神力!” 那按说赶紧让人家放下呀,都举起来了。可宇文化及哪能如此放过裴元庆?宇文化及一看,呵!还真举起来了,没把这个胳膊给压碎呀。哎,不行!我呀——我、我还得害他!这宇文化及赶紧地来到内侍近旁,伸手就把盘中的三杯酒端起一杯来:“陛下!元庆真乃神力将军呐!” “是啊,是啊,真神力!” “那我替陛下敬元庆三杯御酒如何?” “甚好!甚好!” 这杨广糊涂,也没想其他的,觉得敬御酒那就敬呗。 就这么着,宇文化节端着这杯御酒就来到裴元庆近前:“啊——元庆啊!果然神力呀!哎呦!让我大开眼界呀!你有如此神力,真乃我大隋青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我身为左仆射,身为国家宰辅,哎呀,特别欣慰呀!皇上赐你御酒三杯,老夫不才,看到你这晚辈后生如此英勇,打心眼里高兴啊,我替陛下来敬你的酒来了。裴将军,请满饮此杯!” 嗯……裴元庆举着鼎呢,这力气全往上走啊,嘴咬着,牙关也紧咬——一张嘴这气就泄了。 哎呀!裴仁基一看,在旁边赶紧拦着:“呃,左仆射呀,我、我儿正在举鼎,不方便饮酒啊,这手腾不出来呀。” “哎——老将军,你这说的哪里话呀,啊?我敬元庆酒还能让元庆动手吗?元庆啊,你不用动手,把嘴张开,老夫我亲自喂你!” 旁边文武百官的掌声就没停啊,一直在鼓啊。 裴元庆也忘乎所以了,一看左仆射、国家宰辅,代表皇上来赐我御酒,多大荣耀啊!裴元庆微微一笑,使劲一张嘴:“多谢左仆射敬酒!” “好好好好……请元庆满饮此杯!我可倒了!” 他把这杯酒往元庆嘴里一倒。元庆一口“咕咚”就咽下去了。 “嗯!好!好酒量!好酒量!哎——再来一杯!” 又来第二杯。 “元庆啊,再张嘴,我再敬一杯酒!” 裴元庆一听。还敬啊?还敬就还敬吧。一张嘴,“咕隆!”第二杯酒又喝下去了。 第三杯酒,宇文化及再端到手里心说:“行啊!哎,这家伙的力气有多大呀?!举着鼎举了半天了,我都听到骨头节儿响了。我敬两杯酒,他还能撑得住啊?”这老家伙端起第三杯酒,他可使起坏来了,不敬了,开始跟裴元庆唠嗑了:“呃……元庆啊,今年多大了?” “嗯,今年二十岁……” “哎呦!正值青春年少啊!可曾婚配呀?” “尚未婚配!” “哎呦……这么英雄,哪能没有美女相伴呢?!不过元庆,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老夫身上!世家子弟,我认得多了。回头老夫替你物色一个,看一看哪家的女儿能够配得起我们元庆大将军!哎,你祖籍是哪儿?” 这纯属没话找话呀,祖籍是哪儿你还不知道吗?这就是故意在这里难为裴元庆呢。 问完祖籍,问:“你母亲姓什么呀?你几个舅舅啊?几个姨妈呀?几个表大爷呀……”你这问得着吗?!老小子使坏呀,在这里端着酒杯左一句、右一句是问起没完呢。 再看裴元庆,千斤鼎压在身上,那玩意儿举起来就不易,支撑不了多久啊。就听见胳膊肘“嘎嘣”都开始发响了。眼,“呜——呜——呜——”阵阵发晕。裴元庆现在明白了——宇文化及诶!你这不是敬酒,你这纯属要我的性命啊!想到这里,偷眼又看到张大宾,就见张大宾面带冷笑。裴元庆明白了——肯定是这俩家伙合起来要谋害于我!这还了得?!裴元庆实在支持不住了…… 杨广也看到了。哎呦!杨广一看左仆射:“你、你怎么问起没完了?快!快敬元庆酒!”杨广说着话就往前,准备从左仆射宇文化及手里把这酒杯给抢过来,自己敬。 但这个时候,裴元庆这鼎是再也举不住了,心说话:老家伙呀!我杀死你吧!“呜——”这鼎朝着宇文化及和刚走来的杨广就砸下来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3章 惊圣驾拿下裴元庆 第四七三回 惊圣驾拿下裴元庆 老贼宇文化及没安好心,借敬酒为名想要累死裴元庆。第一杯酒、第二杯酒现场很多人没看出来,等到第三杯,他端着酒杯嘚啵起来没完了,连皇上杨广都看出来了。但是,杨广也并没有往宇文化及要害贤这上面想,也并没有考虑到宇文化及对裴元庆产生了醋意,更没有想到宇文化及还有推翻大隋复兴北周之念。他只觉得这宇文化及神叨叨的,这不是要累死我的元庆爱卿吗?所以杨广迈步向前,想要夺过宇文化及手中的酒给元庆敬了也就是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裴元庆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千斤呢,举着举半天了,这也就是裴元庆啊,十八杰中的第三杰,换个旁人,早支撑不住了。裴元庆也不傻呀,一看宇文化及跟张大宾两个人眉来眼去、神神鬼鬼的,就明白了——这俩老家伙,这是要把我害死呀!既然如此,你们也甭想活了!想到这里,头脑一热,“噗噜!”手一松,把这大鼎往前一扔,由打自己脑袋上就落下来了,往前落砸这宇文化及。 裴元庆手一松的工夫,您别说,宇文化及反应还真就机敏,他一边端酒杯,一边唠嗑,一边也得瞅着那大鼎——这也是在危鼎之下,指不定什么时候,裴元庆支撑不住了,鼎由他的脑袋上落下来,再砸到我呀。所以,早就做好准备了。一看裴元庆胳膊这么一晃,不好!老贼一转身,“吱溜!”比兔子蹿的都快呀,“噌!”就蹿一边儿去了,“呜——”这大鼎就拍下来了。他蹿走了,可他后面就是杨广啊—— 杨广迈步刚过来,哎呦!杨广就觉得面前的宇文化及“唰!”这么一闪,眼前“呜——”一个黑影砸下来了,幸亏杨广练过武,那身手也是不错的,本能地往后“噌!”使劲一蹦,稍微慢一点儿,怎么?他穿的龙袍宽袍大带的,人蹦出去了,前面的衣摆没有完全带回去。大鼎往下一砸,“噗!”正好砸在衣摆上。那你想想,鼎的重量多大呀,杨广往后纵,鼎往下砸,衣摆在鼎底下压着,“呲儿——”当时杨广这件龙袍就成两段儿了,“噗通!”一下子把杨广摔了个仰八叉,他“哎呀”一声,头上戴的冕旒冠也落了,后脑勺也着地了。“邦!”的一声,杨广眼珠往上一翻,当时差一点没昏死过去。没昏,眼前也是金灯乱撞啊,“柔柔柔——”光转小鸟了。 “哎呦!陛下!陛下——”“哗——”群臣可乱了,赶紧过去抢救啊,内侍官吓得亡魂皆冒,“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早有御医在旁边陪王伴驾呢,无论皇上到哪里,这御医都得跟着呀,赶紧过来抢救啊。估摸着杨广摔了个轻微脑震荡,把皇上由打地上扶坐起来,一看后脑勺虽然没有出血,但摔出了一个大紫包来。哎呦!御医赶紧地给上药消肿啊。 这一回,可让宇文化及逮了理了,用手一指:“裴元庆!好大胆子!居然敢在此刺王杀驾!这还了得!来啊!还不给我拿下!” “嗡——”旁边的金瓜武士、护卫皇上的往前一闯就把裴元庆围住了。 裴元庆一看,也傻了,他哪知道皇上过来了,这一鼎好悬没把皇上砸扁乎了。哎呦!裴元庆当时也一惊,脑袋也一懵,一时也傻了,就被金瓜武士围困当中了。裴元庆一看这么多人围困自己,他本能地亮了个架势,那意思:你们胆敢上来,我就跟你们拼了! “哎呀!住手!住手!还不赶紧跪下!”裴仁基吓得亡魂皆冒,心说:完了!嘿嘿!老裴家眼瞅着全坏在你裴元庆一人之手了!你上午扔国丈,下午砸皇上,你这祸都捅到天上去了呀!“噗通!”老将军跪倒在地,以头撞地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裴元庆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没办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以头撞地呀:“陛下,为臣该死!为臣该死!” 宇文化及用手一指:“还不给我拖下去,乱刃分尸!留这逆贼在此干什么?!拉下去!快拉下去!” “对!拉下去!拉下去!”张大宾跟着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跟着帮呛啊。 金瓜武士用手中兵刃指着裴元庆,有人拿着绳索就想过来绑裴元庆,然后把裴元庆带下去乱刃分尸。 就在这时,杨广悠悠醒来了,没摔昏,摔得有点儿眼冒金星,但这一会儿又缓过来了,“呃……哎呀……”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了,把眼睛睁开一看,裴元庆要被人带走,杨广把手一摆:“住手!扶我起来!” 他一说住手,就没人敢再绑裴元庆了。有人把杨广搀扶起来。 宇文化及赶紧凑过来,“陛下,呃……”一看,好家伙,杨广的水衣儿都露出来了,外面黄袍扯烂了,把里面的内衣露出来了,那玩意多难看呢。 杨广也看见了,杨广脸一红:“快!快给朕再取一件新袍!” “哎,是!” 有宦官一溜小跑——反正逮什么算什么吧,给杨广再取出一件袍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袍子没取回来之前,几个内侍宦官就挡在杨广前面,给杨广遮住羞。 宇文化及在杨广身边一个劲地指责裴元庆:“陛下!裴元庆犯了刺王杀驾之罪!不可不处分呢!” “嗯!”杨广狠狠瞪了一眼宇文化及,心说话:“这里面也有你的问题!谁知道裴元庆是要砸我呢,还是说真得支撑不住了呢?我看后者面儿大!”您看杨广,有的时候还清楚。但是,有时候也糊涂啊。杨广又一琢磨:这个裴元庆也实在可恶!上午扔国丈,下午就砸皇上啊。年纪轻轻也忒以得无法无天了!看来张大宾所说的也并非完全都不对,看来这个裴元庆虽然有能耐,但是不服从管束啊,野惯了呀。哎呀!杨广心说话:“裴元庆啊,你也让我好失望啊!本来,今天上午咱们一起吃顿午餐,我倒有点儿想在下午看完你练武,练得不错的话,我就把这一次征剿瓦岗的总管帅印给你了,或者给你爹了。但是,现在来看,给你裴家父子,朕不放心呐。”但是,要说全部听宇文化及的。杨广还没那么糊涂啊。不过现在这事儿怎么解呢?杨广有点左右为难了。不处罚裴元庆吧,他毕竟有惊驾之罪呀,不说他刺王杀驾,那毕竟对我造成伤害了,要说什么都不给他处分,也是怕难以服众啊。那给处分,给个什么处分呢?哎,现在杨广倒有点左右为难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内侍官来报:“陛下!鸿胪寺卿有要事禀奏!” 鸿胪寺是干嘛的?哎,有点像咱们现在的外交部。但是,它的意义跟现在的外交部又不一样,包括一些当时少数民族的国家要跟大隋往来也都要通过鸿胪寺。就说,鸿胪寺主外宾之事,凡是各少数民族首领或者国外的使者来京朝见,这鸿胪寺就得负责辨其高下之等、享宴之数。鸿胪寺卿就相当于外交部部长,他有要事禀奏,外交无小事,如果不是出了大事,鸿胪寺卿也不会急急忙忙在这个时候前来禀报的。 杨广一摆手:“宣!” 内侍官赶紧出去。 时间不大,鸿胪寺卿手捧着玉笏急趋而来。这个趋步现在咱中国见不到了,被日本学去了,现在日本还有,就是碎步小跑啊,“笃笃笃笃……”就来到了杨广近前,“呃……”一看,怎么皇帝被一群宦官挡在背后了,这怎么回事啊?又一看,周围气氛不对。鸿胪寺卿也不敢问了,撩袍跪倒在地:“臣参见陛下!” “好了!免礼平身!有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呃……启禀陛下,现在大宛国派来使者要跟咱大隋交好。大宛国王带来了不少礼品,其中敬献给陛下一匹大宛宝马。不过,这匹宝马在笼子里关着呢。大宛使臣告诉臣说想要把这匹宝马进献给陛下。但是,得让臣等派人把这匹马由打笼子里给牵出来。不过,大宛使者说,这匹马可烈性了。如果说咱大隋有人能够降服此马,那就将此马进献给陛下;如果无人降服,难以从笼子里把这匹马牵出来。人家就怕这匹马伤了陛下龙体,人家说了,是万万不敢进献的,人家只能带着这笼子,装着这匹马再返回大宛国呀。陛下,大宛使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挺客气。但是,那个表情可不客气呀,我们能够看出来呀,面带鄙异之色呀。那个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大隋没有人能够降服这匹烈马,那就等于大隋在人家面前露了怯了,会被人家大宛国耻笑的。人家即便是和大隋结好,未来,大隋也会成为人家西域诸国的笑柄啊。这就是一次政治挑衅呢!为臣已经派了好几个善于相马之人进笼中相马。没想到,这匹马确实厉害,把这几个相马之人都给咬伤、踢伤了,没有一人能够降住此马。别说降住了,我们都不知道这匹马叫什么名字。看着大宛使者脸上带出不屑之色,为臣觉得兹事体大呀。所以,赶紧地来启禀圣上,希望圣上能够选派良将,降服此马!” “哦?!”杨广一听,倒来了兴趣了。“嘿嘿!小小一个大宛国,居然敢挑衅我大隋,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我倒想看看他那匹马是什么宝贝马?难道说,我大隋人才济济,还没有人能认得此马?没有人能降服此马吗?鸿胪寺卿!” “臣在!” “你带着大宛使者,让他拉着那车就来我这演武场上!咱们大家看看它到底是一匹什么马!还能让这小小的大宛猖狂至此!” “呃……陛下,您可想好了。如果迁牵到陛下面前,咱们在场的文武百官还不能说出这马的名字,还不能降服此马。呃……那、那陛下您在这大宛使者面前该如何处置啊?” 杨广一听,翻翻眼皮:“你没看吗?朕的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就在身边。难道说,成都还降服不了此马吗?” “呃……呃……天保大将应该能够降伏。但是,这、这、这马的名字嘛……” “马的名字嘛,先把那马牵过来看看,或许我们认得呢,就能把名字叫出来呀。如果说,真的叫不出名字来,我们到时候胡诌一个嘛,大家齐声附和,就认定此马叫那个名字,他又能怎么的呀?咱就说了,在中原就叫这个名字,一物而多名!我想世界各地都是如此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嘿!”鸿胪寺卿一听,暗挑大拇指:高!实在高啊!这耍无赖,我们家皇帝比别人都高!行!“既然如此,陛下,臣现在就去传那使者。” “快去!快去!快去!哎,龙袍呢?!”现在想起龙袍来了。怎么?我不能这光着身子见使者呀? 这时,有人已然取来了一件龙袍。 杨广到旁边屋里更换龙袍。 这一阵子,就没人再搭理裴元庆了。因为杨广没处置,大家都得听皇上的呀。 皇上更换龙袍,时间还挺长,为什么?故意的。杨广琢磨呀:我怎么处置裴元庆啊?这不好处置。现在来了个机会,说这大宛国的宝马无人可识、无人可降,不知道裴元庆能不能降服得了,我一会儿先让裴元庆降服降服此马。如果裴元庆能降服的了,我就顺坡下驴,就赦免他的罪过了。如果他降服不了,我还有第二张牌,还可以派成都去降服。嗯!就这主意!所以,他为了避免先出去人家问他怎么处理裴元庆。干脆,就在更衣室里歇着了。一直等到有人过来禀报说:“鸿胪寺卿带着大宛使者,另外拉着木笼子来到了演武场上,请陛下召见!” “嗯!好!让他先等着!”怎么?蹲一蹲你这个小邦的使者啊。敢来挑衅我大隋,我先让你蹲一蹲吧! 杨广在这里自己又喝了两盅茶,按现在钟表来说得二十多分钟,杨广才慢慢地走出更衣室,有人陪着就来到了演武场上。有人抬着龙榻往演舞场上一放。现在已然半下午了,太阳光没那么足了,所以也不晒得慌。杨广往龙榻上一瘫:“哪位是大宛国的使者呢?”杨广人家是大邦上国的皇帝,你这小小的大宛国还在我面前耍横,你耍不起来,我先摆足派头吧! 这时,鸿胪寺卿用手往前一示意:“尊使参见我大隋天子吧!” 就见这位使者也就是四十多岁,一部红胡子,长方脸,深眼窝,鹰钩鼻,眉毛往下耷拉着,穿着胡服。一看,这就是大隋天子,面带不屑之色,往前迈了迈,来到杨广近前,也不跪倒,就是用手在胸前一捂一躬身:“大冤使者外臣哈密瓜拜见大隋天子!” 啊?!在场的文武百官一听,什么?叫什么哈密瓜?“嗡——”大家全乐了。 哎呀……杨广也乐了。毕竟是番邦外国,起个名字都不会起,起个果名、瓜名!哼!见到朕还不下跪,好大的派头啊!“哈密瓜!朕来问你,你给朕献了一匹什么马呀,啊?还说我们这里没人认得它,还说我大隋没人能够降服得了它!” “呃……启禀大隋天子,外臣没有那么说。外臣只是说,我带的这匹马性格暴躁。如果说没有人能驯服,恐怕伤了陛下。” “别说那么多废话!把你的马拉上来,朕来瞧瞧!” “呃……我这马就在笼子里。来呀!把笼子推上来!” 说着话,一回身,一招手,鸿胪寺官员帮着,时间不大,就听车轮响,“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由打远处,四匹马就拉着一辆大车,车辆之上有木头笼子,木头笼子里装着一匹宝马。隔着笼子,杨广一眼就认出来——宝马!怎么?就这匹马,头至尾长丈三,蹄至背高九尺,那比一般的马还要大。大蹄碗儿,小蹄穗儿,螳螂脖儿,竹签儿耳,身上青白杂毛相间,太阳这么一照,“唰——唰——”往外闪着金星啊。 这匹宝马往这儿一拉,一看这么多人,这匹宝马今天也有点烦,怎么呢?好几个人要抓他了,要牵他了,都被他咬出去了、踹出去了。一看怎么又这么多人呢?这匹马向众人示威,把脖子往上一梗梗,一张嘴:“咴溜溜——”龙吟虎啸,震耳欲聋! “好马!”杨广爱马呀,行军作战的将军,那能不喜欢马吗?一眼就看出果然是一匹大宛宝马。 他一说好马,大宛使者哈密瓜一乐:“陛下!马是一匹好马,就看大隋有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另外,能不能降服于他?” “哼!”杨广轻蔑一笑,用手指了指那马:“各位,你们瞅瞅这匹马。哪位爱卿识得它叫什么名字呀?你们认识不认识啊?” 杨广一问这话,那文官看了看文官,直卜楞脑袋。文官本身对马就没研究啊,都瞅武将。这武将也看了看,武将们也都摇脑袋——没见过这样的马呀。按说,这马清白杂毛应该叫做“骢”!但叫骢的马有好多种啊,这不像是玉花骢,也不像是碧骢驹,这、这、这是哪根葱(骢)呢?哪根葱都出来了。大家无一认的。 杨广用殷切的眼光看着宇文成都,那意思:你认得不认得? 宇文成都把眉头一皱,他也拿不准。 正在这时候,被金瓜武士围着的那裴元庆趴在地上把脑袋抬起来了,一瞅这匹马,裴元庆喊上了:“陛下!这匹马的名字罪臣知道!”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4章 辨烈马识得狮子骢 第四七四回 辨烈马识得狮子骢 西域大宛国派使者哈密瓜前来献马。其实,也算是一个政治挑衅国和国之间的关系不就这样吗?有的国家爱好和平。有的国家就不省心了,唯恐天下不乱。还有一些国家属于墙头草,哪边儿风硬往哪儿倒,欺软而怕硬。如果说一看邻国比较软弱了,他趁火打劫,捅你刀子,割块肉吃。如果一看邻国强大了,哎呦,赶紧地臣服吧——我们愿永交世好!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你说国与国平等相处、和睦相处、和平共处、互利互赢,多好啊!就是有那些国家三天两头地找事儿啊,大宛国就属于这样的国家。 大宛王在大宛国里听说现在隋朝内部有点混乱,那我能不能浑水摸鱼呀?有大臣也告诉他了,说:“隋朝现在虽说内部有点混乱。但是,人家毕竟国家在那里呢,那么多军队实力在那里呢,咱们不能够小觑呀,不能够随随便便地跟大隋国翻脸呐。想要捞好处,那也得瞅准时机呀,得看看大隋朝他现在怎么样,看探虚实,然后再说。” 所谓探虚实就是挑衅一下,先用小事挑衅。一看小事儿不理我,再来个大事。一看大事儿,哎,它也不敢动弹,那我就可以动兵了,就可以捞它一把了。这就是一些小国欺负大国的心理呀。所以,派使者哈密瓜以通好的名义来到大兴城给隋炀帝杨广进献国礼。但你进献金子、进献布匹、进献一些良马都可以。他们带来一匹野马、一匹烈马,口口声声要大隋朝的人把这匹烈马由打笼子里头牵出来,最好驯服了。这样,你们家陛下才能够骑。不然的话,烈马一撂撅子,把你家陛下踢了,那我们可不负这个责任。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挑衅,看看你大隋有没有能人,认不认得这匹马,能不能降伏得了。降伏得了,那我们话风一转——我们就是过来交好的;降伏不了,成为我大宛的笑柄。你大隋在我大宛面前就稍微地抬不起头来。 杨广也是大政治家呀,这点能不明白吗?问文武百官:“哪位爱卿能识得此马?” 文武百官还真就不认得,你瞅我、我瞅你,不敢说话,万一说得不对,这不找笑话吗?连宇文成都也不认得呀。这个宇文成都,您别看武艺高超,但出身世家,对这些杂项,人家不在行。您想一个世家子弟,没什么事儿认什么马呀?虽然喜欢马,自然有人赠,光皇上都送了自己几匹宝马呢,还得自己亲自去认吗?不用啊。再说,成都也没这个爱好啊。如果自己爱好广泛,他的性格也就不至如此了,就不至于是个工具人了,唯父君之命是从了,他就不是一个爱好广泛之人。所以,他也说不出来。 哈密瓜一看,“啊?都给问住了?哈哈哈哈……看来看大隋真不愧为上邦大国,像我们这偏远小国的野马大家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啊?嘿嘿嘿嘿……”说着话,脸上就带出来轻笑之意。 嗯……杨广有点不快呀,他毕竟是皇上啊,脸往哪儿搁呀?“各位臣工不必拘礼,知道就说嘛,嗯!说错了也没关系嘛!”杨广那意思:刚才不告诉你们了吗?真的不知道,就给我瞎诌一个名字,比如你就叫他“千里青毛驹”,你就一口咬定我们中原就这么叫!我们甭管你大宛国怎么叫,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跟我们没任何关系!反正我们这里就这个名字,你们一口咬定就完了,也不至于丢人呢。 但这些官员谁敢出头啊——万一我说错了,他们不捧着我说,那我不人前丢人吗?所以,这些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把脑袋都低下了,都不敢张嘴说这马的名字呀。 杨广召急了:“难道说无人认得吗?!” 他一提高声音,这个时候,被那金瓜武士围着的裴元庆开口说话了。裴元庆跪在那里半天没敢抬头了,但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用耳朵也知道一个八九不离十。本来他不打算吭声,但是一看文武百官都不吭声,裴元庆着急呀,心说:别丢人呐!别丢到外邦去呀!这是什么马呀?裴元庆自幼习武,尤其活在军营,对马是非常喜爱,读过《相马经》。在他们北海有几个不错的马贩子,经常到口外贩马去。裴元庆有事没事儿就跟他们在一起,向他们学习怎么去相一匹好马,怎么识别一匹好马,世界上的马分几种,怎么分布的,哪个国家都有什么特殊的马?裴元庆对这些知识非常感兴趣。您看,这个兴趣是学习任何学科的最好的老师,只要这人有所爱好,那他对这个爱好就如数家珍呐,对这爱好里的一些细节那比一般的人都知道的多得多呀。裴元庆不但跟这些马贩子学习马的知识,还私下搜集一些有关于马的图册、一些绝版的书、一些介绍马的卷轴……这么说吧,凡是跟马有关系的,裴元庆都搜集呀。 不信,您看看咱四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朋友,指不定对哪个分项他特别地痴迷。您看,我就有朋友特别地爱收藏酒瓶子,可不是说那好酒、高价酒的酒瓶子,他是只要能够看到一种酒出现了,哎,新的、不一样的酒瓶子,人家都拎家里去。家中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人家本身还不喝酒,就爱酒瓶子!对酒瓶子如数家珍呐。您只要拿出一个酒瓶子,人家一看,马上告诉你这个酒瓶子是哪种酒的,哪一年到哪一年中间所生产的,这个酒瓶子盖儿换了几次,这个标换了几次,装过多少度的酒……人家“啪啪啪”全给你说出来。哎呦!真佩服他的记忆力啊!这叫什么呀?这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元庆就是一个对马有心的人,抬头一看,哦!笼中关着一匹马,那匹马刚才仰天嘶鸣,龙吟虎啸之声,裴元庆听在耳里,一听就是一匹宝马良驹呀。再看这个马的颜色、马的鬃毛、马的那个特点……裴元庆心中有数了。一看文武百官回答不出来,大隋要受辱,裴元庆忍不住了,喊上了:“陛下!罪臣知道!能不能让罪臣说一说这匹马的名字呀?” “哦?”杨广正在那儿没辙呢,正要发火生气呢,突然听裴元庆这么一喊,杨广顿时来精神了。 “嗡——”文武百官也都转过来了,一看是裴元庆,大家议论纷纷。 宇文化及一看,眉毛一皱,用手一指:“嘟!裴元庆,你是个罪人呐,这里哪有你讲话的份儿啊?!还不赶紧拖下去!一个罪人在此成何体统!” “慢!”杨广伸手拦住了,“左仆射,你这是何意呀?” “啊,启禀陛下,这裴元庆惊吓圣驾有罪呀。虽然现在没定呢,但毕竟是个有罪之人,在这里让外邦使者笑话呀。” “哎——既然没定罪,焉知有罪呀,嗯?”就见杨广啊把手一摆,示意金瓜武士:“你们可以散开了。” 金瓜武士赶紧往旁边一撤,就把裴元庆让出来了。 杨广往前走了走,看着地上跪着的裴元庆,“裴爱卿啊,你可认得此马?” “启禀陛下,罪臣认得。” “好!如果你叫出此马的名号,朕就赦你刚才之罪。” “谢陛下!” “谢陛下!”裴仁基也高兴坏了。但是裴仁基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这能耐呀,但也得谢恩呐,跪倒谢恩。 “行了!你先起来,告诉这大宛使者,这匹马到底叫什么。” “遵命!”裴元庆由打地上爬起来,也吓了一身冷汗呢,说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再大,面对死亡,谁不害怕呀?爬起来定定心神,又仔细看了看这匹马,又看了看那使者哈密瓜。 哈密瓜本来洋洋得意,一看满朝文武无人能够识出此马,嘿!自己得逞了。哎,没想到,此时有人站起来说他识得此马。谁呀?哈密瓜一看,哎呦!这是一个大帅哥呀。相比之下,自己有点相形见绌、自惭形秽了。“哎,这位将军,你能够识得此马?” “呵呵呵呵……”裴元庆又恢复自信了,“这有何难呢?这匹马有一个学名叫做‘狮子骢’!不知道对也不对呀?” “嗡——”这一句话说得满朝文武炸了锅了,因为有的文武刚才猜出来了——这可能是匹“骢”!怎么?你看,这毛色青白相间,这叫“骢”!但叫什么“骢”?咱说了,他们不知道啊,这是哪根葱(骢)?搞不明白。“哦!这叫狮子骢啊?哎呦!”众人议论纷纷,然后都把眼光盯在哈密瓜身上了。 杨广这心也放下了,把手一背,把胸脯一挺:“大宛使者,朕的这位臣下说得可对否?” “这个……”您看,这使者想来挑衅。但是,这大宛国的人还算比较直,还不大会撒谎,当时脸色通红啊。“哎……呃……不错,这位将军说得很对,这匹马确实叫狮子骢。” “哗——”文武百官这个高兴啊。 杨广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好啊!哈哈哈哈……呃……元庆啊。” “罪臣在!” “你说得很好,朕金口玉言,刚才说了,你说出它的名字,朕就赦免你的罪过,你现在是无罪之人了,不须要再称罪臣了!” “多谢陛下!” “嘿!”哈密瓜往前凑了凑,“陛下,虽然这位将军说出了这匹马的名字,这很简单嘛,‘狮子骢’在我们大宛国小儿都知道,叫出它的名字,本来不算什么。”哎,他又来这么一句。 “哼!”杨广说:“叫出名字,又不算什么了。那怎样才能算什么呢?” “呃……陛下,这匹狮子骢乃是我家国王他非常喜爱的一匹宝马。为了两国友好,故此,我家国王忍痛割爱把这匹马要送给大隋天子。可是,这匹马,我家国王能降伏得了,怕大隋天子您降伏不了。万一出了笼再把大隋天子您给咬上、踢上,反为不美。大隋天子,您看您能不能降伏此马?我家国王说了,如果天子您能够降伏此马,这匹马就送给天子。如果天子您降伏不了此马,这匹马我们就得拉回去。不然的话,踢伤了天子,我们承担不起。” 您听这话,说得多漂亮。但软中硬、柔中刚啊。 杨广一听,怎么着?你家国王能降伏此马,那意思让我也降伏此马呗?我才不那么傻呢!我堂堂一大隋天子,我当一马夫啊?“哼哼哼……”杨广冷笑数声,就把这脑袋偏向裴元庆了,冲裴元庆一努嘴儿。 裴元庆立刻就明白了,裴三公子可不傻呀,三公子一听哈密瓜的话,早就剑眉倒竖、虎目圆翻,用手一点哈密瓜:“嘟!” “哎呦呦……”就这一声,丹田气十足啊,如同晴天打个霹雳相仿。哈密瓜光盯着杨广了,没注意裴元庆“嘟”这么一下子。把这位,“啪唧!”吓得墩了一个屁堆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嗡——”文武百官全乐了。 “哎呀呀呀……”鸿胪寺卿赶紧过来给搀扶起来了,“尊使、尊使,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到我大隋连一声都你都承受不住啊?” “嗡——”众人又是一乐呀 哈密瓜臊个满脸通红啊。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晴天个霹雳呀?是谁叫唤呢? 裴元庆往前一站:“大宛使者,休得在我家陛下面前猖狂!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一头畜牲啊!我家陛下贵为大隋天子,焉能像你家国王一样与畜生为敌吗?” “嗡——”众人又乐了,有当官的把大拇哥挑起来了,“好!讲的好!就得这么怼他!” 哈密瓜一听:“你、你、你是何人?怎么这么对我说话?” 裴元庆说:“我呀,我就是我们陛下驾前的那么一名小小的马夫,我也没什么能耐,就是每天没事儿就跟这些马混在一起。哎,跟你家国王可以说属于同一级别吧。” “嗡——”众人又乐了。 “哎——”哈密瓜当时面色通红,“哎——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哎,你说了你家陛下能够降伏此马。可这算什么呀?哎呀……这也拿得起来说呀?我们大隋朝随随便便一个赶车的马夫降伏此马如同探囊取物!” “啊!你别在这里说大话!” “说什么大话呀?不信,我到笼子里头把这匹马牵出来,我当众驯服它!” “呵呵呵呵……哎哎哎,我说这个小伙子,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你可千万不要被这马踢个头破血流了?” “我告诉你,如果这匹马踢我一下子,就算我能耐不行,经师不到,学艺不精!你看怎么样?” “哼!刚才进笼子里要驯服此马好几个你们大隋的那些官都被它给咬了、给踢了!” “那是他们,他们不是专业的马夫。我是专业马夫!我进去把他驯服了,不就完了吗?” “那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驯服好!” 裴元庆说着话,转身又来到皇上杨广近前,撩袍跪倒:“启禀陛下,请准许小臣前去训马!” “嗯!”杨广特别满意裴元庆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全说到杨广的心坎儿里了。“好!元庆,你在这儿降伏此马。朕领着文百官再临演武楼,在那里观看你如何降伏这狮子骢!” “臣遵旨!” 那皇上不能在这里,太危险了,带领文武百官,“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又来到演武楼上。 唯一没走的就是裴仁基呀。老将军替儿子捏一把汗呢,心说话:“三儿啊三儿!你要说你降伏此马吧,我倒也不十分担心。但你刚才把弓拉得太满了,你说这匹马踢你一下子,就算你经师不到。你何必说这话呢?降伏一匹马,难免被这匹马踢着、咬着、撂那么一撅子……这些都有可能。你就等于给自己设的框框太严了呀!哎呀!三儿啊,你这个目空四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裴仁基也着实不放心,就在旁边看着,替裴元庆捏一把汗。 裴元庆一看皇上走了,又看了看哈密瓜:“我说尊使啊,把笼子打开吧。” “嗯!”这哈密瓜伸手从腰里掏出一大串钥匙,走到笼子旁边,“嘎嘣!嘎嘣!嘎嘣!”怎么呢?这笼子敢情有一个门,四周上下上了四把大锁。就这位先开开底下的和两边的锁,然后爬到笼子上面,“嘎嘣!”把最上面那个大锁也给打开了。然后,冲着裴元庆一呲牙:“哎!我说这位马夫,你要小心了,我现在要给你放烈马啦!”“哐!”往下一扯,这扇门就倒在地上了。然后,就见这位把双指往嘴里这么一插,“吱溜——”打了一声呼哨。 再看笼子里这匹狮子骢突然间仰天长啸、鬃尾乱奓,“欻——”由打笼子里一道闪电就出来了!敢情,人家也训练过呀,不是没训练过呀。听到这声口哨,那就知道要让自己往外冲刺。 为什么让马冲刺呢?哈密瓜心说话:我这是千里宝马,跑起来就这么一冲,嘿!你裴元庆啊,连抓你都抓不住啊!你上哪儿逮去?出笼子这么一瞬间,你要是抓不住。等再想抓马呀,那就不易喽,你就得跟着马屁股后面跑啊。我这可是千里宝马呀,到那个时候,你狼狈不堪,在演武场来回直跑。嘿!我看你的哈哈笑!他有这么一个心。 可他哪知道,裴元庆早在笼子边做好准备了。木栅门往下一落,马往外这么一闪的工夫。裴元庆腰间一使劲儿,双脚一踹地儿,“啪!”“嗖!”往前使劲,一个猛虎扑食,一下子“砰”就把这匹狮子骢的鬃毛给抓住了。“嗨!”狮子骢往外一冲,就带着裴元庆。 您再看裴元庆这乐子也大了。怎么?这马的冲劲儿太大了,裴元庆这么大个儿被马带着都横在马的旁边了。但这可横不多久啊,你就得往下掉啊。裴元庆抓着鬃毛使劲这么一甩自己,“嗖”一下子就跳到马上了。 咱可说好了,这匹马没鞍没韂。裴元庆骣骑降伏狮子骢,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5章 裴元庆降伏狮子骢 第四七五回 裴元庆降伏狮子骢 正说到隋唐名骑狮子骢第一次亮相。有第一次亮相,那就有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您往后看吧,就这匹狮子骢出现多次啊,有关它的故事、有关它周边英雄的故事层出不穷啊。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您别着急,咱这部《隋唐演义》,没说嘛,史上最全版!说全喽。您只要有耐心,一直往下看,都是精彩故事啊! 这狮子骢是宝马良驹啊,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两头加加劲儿,两千来里地儿啊!但是,脾气暴道,一般人驯服不了。往外一冲,被裴元庆抓住鬃毛。那它能让人抓住吗?使劲往下甩,一边冲一边甩。裴元庆牢牢抓住不让它甩下来。一片腿,“啪!”整个身子就伏在马背之上了。没鞍没韂,就得骣骑呀!双腿一较劲,“嗨!”裴元庆膂力过人,双腿的力道比胳膊的力量还大呀,不然的话力,举千斤顶,那腿早就受不了了,腿首先得在底下支撑住啊。所以,双腿一夹马,“咔!”就牢牢地把这个屁股蹲在马背上了。 这匹马有的时候跑得快,有的时候突然间这么一刹,它想把裴元庆甩下去,那哪能甩下去呀?裴元庆牢牢抓住鬃毛,心说:我今天就是弄死你!我也绝不下马!“哎!”他一只手抓住鬃毛,腾出另外一只手照着马的脑门上“啪!啪!啪!啪!”他真就没拿拳头打,拿拳头打容易把这马打死,拿巴掌扇。就这样,这匹狮子骢也受不了啊。一会儿工夫,扇得狮子骢头晕脑胀,速度明显放慢了。速度一放慢,裴元庆收住手了,也不打它了,而是用右手抚摸抚摸马面,那意思:你要是归降我,我就不揍你。你要不归降。“啪!”又给它一巴掌。 这马也懂啊,一看,折腾半天,在演武场里已然转了好几圈儿了。咱说话说得慢,其实当时非常之快呀。这马又撂蹶子,又左右直摇晃,使出浑身解数。这匹马也力大无穷啊,但仍然没把裴元庆甩到马下。被裴元庆这么一揍,这匹马也明白了——看来,这一位是个英雄啊,那我就服英雄。不是英雄当不了我的主人。是英雄,那我就可以认他做主人。“呼噜噜……”这马发出这种声音了。 裴元庆一听,嘿嘿!这匹马是服了呀。他一带马的鬃毛,“驾!嘚!嘚!嘚……”往后一带,把这匹马“哒哒哒哒……”圈回来,就走到了演武楼前。然后,又拍了拍马的额头,那意思:我可要下马了。又没镫,又没鞍的,一飞身,“啪!”由打马上一个侧空翻就翻下来了。落地之后是声息皆无啊。 “好!”演武楼上的杨广是鼓掌喝彩呀。 他这么一鼓掌,文武百官赶紧地跟着捧胜啊:“好!好!确实真不赖呀!” 就这匹马这个烈性啊,咱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您就想去吧!您就想草原上最烈的那野马。那马什么样,这匹马就什么样呢。您要是没有胆魄,没有力量,到马上就得被这马给甩下来、摔下来,不死即伤啊,那脑袋撞地上能好得了吗?可是现在,你再瞅这个狮子骢,嘿,跟刚才判若两马!不是判若两人吗?啊,它是马呀,判若两马!怎么?极其温顺呢!拿脑袋就蹭裴元庆的身子,一边蹭一边打响鼻儿啊,表示亲意。 裴元庆一看:你早干嘛呢,嗯?刚才看你野的!拍了拍它,等于给他一个爱抚。然后,赶紧撂袍跪倒在地:“陛下!为臣已然将此马降伏好了!” 杨广乐坏了,又率领文百官由打演武楼上下来,走到外面,想要靠近这匹马—— “呃,”裴元庆说:“陛下,这匹马烈性,您小心点!” “嗯,嗯……”杨广一瞅这匹马,那匹马瞪着一对眼睛也瞅杨广,非常警惕。 杨广咽口唾沫,心说:我呀,别凑近了!这匹马现在被裴元庆降伏了,没被我降伏。这马只认一个主人呢,我近前,它再给我一蹄子,把我踹了,我不人前丢人吗?“好!哈哈哈哈……大宛使者何在呀?” 这时,再看大宛使者哈密瓜的脸真跟哈密瓜的皮差不多少了,又绿又白呀。“呃……外臣在!” “怎么样啊?你这匹马是不是被朕的马夫给降伏了呀?” “呃……呃,是!陛下的马夫真厉害!外臣佩服!佩服!” “嗯,回去啊,告诉你家国王!以后再送马,送匹好的!像这种没驯服的烈马送给寡人,寡人能骑吗,啊?寡人贵为天子,乘坐的都得是四平八稳的宝马良驹呀。像这种劣习不改之马,得让他们到战场上历练一番!裴元庆——” “为臣在!” “这匹狮子骢既然是你驯服的,朕就将他赐给你了!” “呃……多谢陛下!” 一句话,裴元庆得了一匹宝马良驹!说裴元庆之前的那一字墨角赖麒麟怎么办呢?赖麒麟自己还骑着,这匹马轮换着骑。平常没事儿,就给自己父亲裴仁基骑。说这匹马能跟裴仁基吗?能跟啊。马通人姓,一看,明白了——哦,这是我主人的爹,那就是我的亲人呐,那这人骑我也行,别人骑我呀?碰都别碰啊!哎呦,裴仁基长出一口气,也在旁边跪倒:“叩谢陛下圣恩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广让裴仁基起来,然后先吩咐鸿胪寺卿:“带着大宛使者到金庭馆驿按照国宾对待。待朕给大宛国王修书一封,两国继续和睦。再给大宛国准备一份厚礼,让他们带走也就是了。” “是!” 这外交事宜跟本套书无关,咱就不提了。鸿胪寺卿就带着哈密瓜去金庭馆驿。 这哈密瓜把脑袋往下一低,谢过了杨广,跟着鸿胪寺卿,他们走了。 这边杨广看了看裴元庆:“元庆啊——” “为臣在!” “你膂力过人,锤法精妙,而且又降伏烈马,可谓有勇有谋啊,让寡人今天大开眼界呀!现在河南瓦岗山贼势猖狂,实乃朕之心腹大患。朕先后派去三路总管前去征讨,俱征讨无果。所以,朕打算加封你为四路讨贼大总管,让你统兵十万火速赶奔河南滑郡瓦岗山荡平贼寇、收复失地,你可愿意否?” “呦!”裴元庆一听,热血沸腾,“谢陛下隆恩!小臣遵旨!” “好!来呀,取四路总管大印!” 合着四路总管印早就制好了。杨广从回京的途中就一直琢磨这事了,早就暗地派人制印了。反正我到大兴城之后,必须马上派兵,不能让瓦岗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对我威胁太大了。所以,早就制印了。不但是有印,令旗、令箭、调兵的虎符,都有一套东西。有人托了一个托盘儿,全托过来了。杨广接到手中就要亲赐裴元庆。裴元庆能不激动吗? 可没想到,杨广刚往前一迈步,手里这托盘还没托到裴元庆近前呢—— “呃,陛下且慢!”有人给拦住了。 “嗯?”杨广一看,谁呀?正是左仆射宇文化及。 说:“宇文化及为什么拦着?”他能不拦着吗?刚才对裴元庆就心生妒意了。有裴元庆在,未来是我儿宇文成都的劲敌呀!也是我成就大事的一块绊脚石啊。所以,刚才才以敬酒为名来害裴元庆。没害了裴元庆,反被裴元庆差一点儿没把自己砸死。那这心中更加忌恨裴元庆了。一看,哟!这裴元庆降伏烈马,又得到皇帝青睐了。不但是刚才所有罪过没了,还要封他四路讨贼大总管,让他统兵十万去打瓦岗。哎呀!就裴元庆这个能耐,再给他十万大兵,很有可能到了瓦岗山那个地方就能够建功立业呀!真格地把瓦岗山给打下来,凯旋还朝,皇上不就更高兴了吗?到那个时候,就我们这个皇上一高兴,他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呀,肯定给裴元庆高官厚禄啊。而且,肯定把裴元庆调到朝廷为官呐。哎呀……到那个时候,那真就成为了我的一个大绊脚石了呀!而且之前,我如果不得罪裴元庆还则罢了。可惜,我刚才已然得罪他了,差一点儿没让他自己累死。裴元庆现在都敢拿大鼎砸我了。要是到时候,封了高官、得了高爵,那还不真地跟我成死对头了吗?嗯……既然这个冤家我得罪了,我就得得罪到底呀!我不能够让你掌兵权呐!想到这里,宇文化及赶紧拦住:“陛下,为臣有本上奏!” “哦?”杨广一皱眉,“左仆射,你有何话说呀?” “陛下,是这样的,臣以为裴将军无论是膂力还是锤法都可以说是万人之敌呀,实乃国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让他领兵带队去打瓦岗,陛下圣明啊。不过呢,陛下,元庆毕竟才二十岁呀,统兵的经验还不足啊。另外呢,还有一些少年气盛。如果初掌十万大兵并不是臣对元庆有什么成见,毕竟人嘛,都是一样的,谁年轻的时候不张狂啊?我也一样啊。您让我二十岁去带兵啊,我也狂得很。如果再给我十万兵啊,那我真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这是说我呀。呃……元庆呢,可能比我好点。但是,毕竟还是年轻啊,这个重担压在他肩上——陛下,您想想,二路总管那个乎尔复怎么败的呀?不就是他从来没有统兵经验,年岁太轻吗?乎尔复毕竟已然三十了,可元庆比他还小十来岁呢。这岗山绝非一般的匪类,前三次的教训就能说明此点呐。所以,为臣作为国家的宰辅、作为左仆射,我……我对元庆掌兵权有点儿放心不下呀。呃……裴老将军——”他问裴仁基,“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呃……”您让裴仁基怎么说话?他不能说没道理呀,说我儿子就是能统兵带队,一点问题没有!那哪能这么说呢?老头儿的性格也不是这个性格呀,他不愿意惹事儿啊。赶紧撩袍跪倒:“陛下,左仆射所言极是啊。我儿元庆年岁太幼,实不堪了担此重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啊!” 裴元庆一听,那他也不能说什么呢,他的性格也不是那么张扬的呀。虽然骄傲,但骄傲和张狂那是两码事儿。本来裴元庆这身子都已经直起来了,就是跪那里快直起来了,一听这话,“噗!”又瘫那儿了。心说话:你们定吧!你们爱怎么定怎么定吧。 杨广一听,这混劲儿又上来了。他看看裴元庆,又瞅瞅宇文化及,“嗯!”杨广有前三次的教训,说实在话,现在对打瓦岗山有一点心理阴影了。心说:是啊,左仆射所言也不无道理呀。这个裴元庆勇则勇矣,有点毛躁啊。上午把国丈扔进金水河中了,下午差一点儿没用千斤鼎把我砸成肉泥呀。这要是真给他十万兵,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呀?“嗯,左仆射老成谋国呀。那你的意思,不让元庆出征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啊——陛下,臣并非此意呀。元庆一对双锤勇冠三军,朝廷要用元庆之勇。但是,还得找一个老成持重者作为四路总管总领十万大军方可稳妥呀。” “嗯!”杨广点点头,“左仆射所言极是。那你认为满朝文武何人可做四路总管呀?” “陛下,十万大军绝非小数啊,我们要防止邱瑞之事再次发生啊。您别给了十万大军,让一个人统领。结果这个人心不向着朝廷,扭头投降瓦岗了。转手把十万大军又跟长平王邱瑞似的献给瓦岗山了。好家伙,这左十万、右十万的,咱们受不了啊!所以,陛下,这四路总管一定是一个贴己之人呐,是一个陛下您自己的人呐。” “嗯!”杨广点点头,“朕也有此意。那左仆射,你可有何适人选?” “有啊。陛下,我们可以依照上一次讨伐齐郡的阵列呀。上一次打齐郡那个伪济南王唐弼,怎么打的?那不是让张大宾做了监军嘛?让裴仁基带着裴元庆领着北海军一起打的齐郡嘛。那么这一次,陛下何不依照之前的故事呢?” “嗯……”其实杨广早就有意派张大宾。只不过,张大宾上午的作为让杨广有点腻歪,让杨广有点烦。杨广这人,我们说过,喜怒无常啊。他上午跟张大宾下棋的时候还问张大宾呢:“你是不是想统兵带队去讨伐瓦岗?”结果,后来见到裴元庆,又听了裴氏父子讲述了齐郡战况跟张大宾讲的不完全一样,这杨广就有点腻歪张大宾了,就把让张大宾挂帅这事儿放一边了。下午又见到裴元庆如此英勇,杨广突然间就产生了让裴元庆挂帅之意。那么现在经过宇文化及这么一说,杨广一琢磨:这个张大宾是可能没有太大能耐,但他毕竟是我的国丈啊,他的女儿是我的爱妃呀。那这十万大军交到他手里,我放心呐。那么现在对我来说讨伐瓦岗很重要,但是这兵力也很重要啊。有一个可靠之人掌兵更为重要啊。“嗯!那左仆射的意思是?” “陛下,以为臣之见呢,可以由张大宾挂四路总管,让张大人执掌帅印兵符,张大人有经验呢,而且老实持重。那么让裴仁基作为监军在一旁辅佐。让裴元庆作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冲锋陷阵主要还靠元庆。这么一来呢,打仗的也有了,掌兵的也有了,可保此次出征万无一失啊!” “嗯!”杨广点点头,“各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呀?” 现在满朝文武大多都是宇文化及的人呐,自然跟宇文化及是随声附和呀:“臣附议!”“同意左仆射之言!”“臣附议!”“……” “好!既然如此,张大宾,朕就封你为四路讨贼大总管,封裴元庆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裴仁基为四路讨贼总监军。即日起,点北海、齐郡、虎牢三地之兵组成十万之众,火速兵发瓦岗,务必将瓦岗山踏为平地!” “啊?!”张大宾一听,魂飞天外呀。哎呀呀……上午听到这消息,当时我就牙疼了。后来发现皇上不说这事儿了。刚才皇上要封裴元庆,我还庆幸呢,我心说:总算躲过这一劫了!嘿,没想到啊,宇文化及插这么一杠子,又把我架到火上喽!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宾——” “呃——啊,臣……臣遵旨!”那也不能不遵。 有内侍把杨广的那个托盘儿托给张大宾了。张大宾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把托盘上的大印、令旗、令箭加虎符全收过来了。 杨广一看,这事务全结束了,把大袖一拂:“行了!你们赶紧下去准备去吧,即日启程,朕在大兴城等候你们凯旋的消息!朕这一天也劳累了,你我君臣各自散去吧!” “恭送万岁!” “恭送陛下!” 杨广回后宫消遣去了。 裴仁基、裴元庆父子二人又重新回归金庭馆驿。 张大宾托着帅印可咧了嘴了,脸像苦瓜似的。一看宇文化就跟没事人似的,还往前走呢。 “左仆射!左仆射!别走啊!” “嗯?”宇文化一看,“四路总管,怎么?当了官了,拿了帅印了,要请老夫吃酒不成?” “哎呀……别开玩笑了!左仆射呀,您得告诉我呀,此次我怎么打瓦岗山呢?” “哎——打什么瓦岗山呢?这一次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啊?是什么?” “那就是害死裴元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6章 张大宾统领四路军 第四七六回 张大宾统领四路军 国丈张大宾领了四路讨贼大总管,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呀,就如同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不知所措,赶紧来找宇文化及求计:“我怎么打岗山呢?左仆射,你不该举荐我呀!” “哎——不举荐你举荐谁呢,嗯?十万大军不给你握在手中,握在他人手里,皇上能放心吗?就得你掌握着!” “哎呦喂,我说宇文大人呐,咱俩说,我哪会打仗啊?!上次打齐郡也是硬着头皮打的呀。这瓦岗山是好打的嘛?连靠山王都打不下来,我这十万军哪能打得下来呀?这、这、这不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吗?!” “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心太直了,谁让你带十万军真去打瓦岗山呢,嗯?你的目的不在于此!” “嗯,嗯?”宇文化及的一句话把这位给说迷糊了。“左仆射,您……您这是何意呀?” “行了,行了,行了……这里能说话吗?随我回府吧。到那里,我再跟你详谈!” “呃……哎!好!好,好……” 就这样,这俩老家伙就回到了宇文化及府上。把其他人打发了,屋里就剩两个人。 宇文化及就说了:“你现在手握十万大军,那裴元庆又是你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你摆布啊,嗯?你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呀。现在你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中午咱俩宴饮的时候,你对我说那些话,你忘了呀?你没见今天下午老夫为了给你报仇,我都想弄死裴元庆啊。结果差一点儿被裴元庆把我砸死。为了你,我容易吗?!结果,本来我跟裴元庆无冤无仇,弄得我现在跟裴元庆也成了生死敌对了。所以,这裴元庆活在世上是我不愿看到的,也是你不愿看到的。那么这一次,你统兵出征,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荡平瓦岗山,而是为了除掉裴元庆啊!你怎么连这一层你都想不到呢?” “呃……”张大宾咂么咂么滋味儿,“这……这……即便是我挂帅,我,我怎么能够除掉这裴三儿啊?” “你看,你怎么连这一点也琢磨不透呢?你是总管,他只不过是你帐下的先锋啊。到了外面怎么使,那不都是你的事儿吗?怎么使怎么对呀。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他要不干什么,你这总管大印那可不是瞎拿着玩的,总管之职那也不是吃素的。他如果不听你的话,就等于违抗军令啊,违抗军令者斩呀!在行武之中,军令大于天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连皇上的命都打不过军令啊。那么,至于你怎么抓裴元庆一朝之错,那就是你的事了,就看你到底想不想除掉裴元庆了。想除掉裴三儿,一百个、一千个裴三儿他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儿啊!” “嗯!”张大宾点点头,“对!是这么回事啊!那你的意思,我这总管就不用干别的,就把这裴元庆裴氏父子,欸!全干掉?” “你想啊,你想啊!这第一,裴元庆跟你有仇没仇?” “当然有仇了!原来就有仇,今天又把我扔到金水河,当众羞辱我!” “还是的!现在你是总管,你还能够压服住他,你还能够找他的茬儿置他于死地。要是让他统兵挂帅,让他去打瓦岗山,真地得胜回来。嘿!就皇上现在这么喜欢他,那一定给他高官厚禄了。等到他在朝堂掌了权,我说国丈啊,你别看你是国丈——哎呀,咱老哥俩无话不谈,咱们当今圣上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宠幸那个,恐怕张贵妃现在——唉!很难再得到雨露了吧,啊?那等到裴氏父子掌了权,到那个时候,想弄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皇上还能怪罪他们吗?你想想呢?” “呃……”张大宾咽了口唾沫,“左仆射,您的意思——” “对!咱就得先下手为强啊!要出心中气,拔剑斩仇敌呀!谁让他得罪咱们了,对不对?在他没成气候的时候,在你成气候的时候,把他们给除掉,这叫以绝后患呢!所以,我才在皇上面前力保你做四路总管呢。你到前线专门地找茬儿找错,这你还不会吗?” “哎呀……找茬儿、找错,那、那、那这裴元庆得犯错呀……” “你看看,要么说有的时候,我发现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什么非得他犯错呀?都告诉你了,你去找错,找茬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总管呀!总管说什么就是什么呀,总管说什么就是军令啊!他办不到,那就是违背军令啊!抓他一朝之错,把他‘咔嚓’一砍不就完了吗?” “呃……嗯!对!对对对对……哎呦……那、那……左仆射,如果我砍了裴元庆,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呢?” “不是有我吗?我是干嘛的?我也恨裴元庆啊!今天差一点儿把老夫我砸成肉饼啊!这个裴三儿啊,我现在对他也是恨之入骨!你放心,你在前敌,朝堂有我呢,京城有我呢,你怕什么呀?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你还不知道吗,嗯?另外你又是国丈,你杀裴元庆又是因为他违背军令,皇上能怎么着你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是,我杀了裴元庆,谁来打瓦岗山呢?瓦岗山打不下来,不还是我的罪过吗?” “你又糊涂了不是?裴元庆死了,你那边是不是就一个将领没有了?” “不是,有将领。但那些将领万一不是瓦岗山那伙子贼的对手怎么办呢?” “你开兵见仗一两回呀,打败了赶紧地给朝廷打报告,说前方缺将,没有勇将可以抵住瓦岗贼将。那朝廷不能让你上阵呢,都知道你不能打呀,朝廷必然再派猛将前去呀。到那个时候,我可以保举我的儿子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等成都一出马,平定瓦岗那不像探囊取物似的吗?你担什么心呢?到那个时候,这功劳不还是你的吗?” “啊……啊……”张大宾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啊,“哎呀!左仆射真高见,真高见呐!” “是啊,不然的话我能保举你吗?” “哎呀呀,我没想到这一层层啊!哎呦……我刚才这心里头像压块石头似的。现在,这块石头搬开了!” “你现在心里石头搬开了,外面那个石头还没搬开!你的任务就是把它搬开!” “哎!多谢左仆射!多谢左仆射!” “那怎么着啊?我再命人布宴,在我这吃晚饭?” “不不不不……不打扰了,不打扰了。中午已然打扰了一顿了。我得赶紧回家,回到家里,好好收拾收拾、算计算计怎么到前敌算计那裴元庆!” “嗯!你可要好好地算计前敌!一旦有什么消息,速速报于我知啊!” “明白!明白!呃,我告辞了!告辞了!” “我送送……” “不用!不用!留步!留步!” 就这么着,宇文化及还是把国丈张大宾送出左仆射府外,两人拱手相别。 宇文化及看到张大宾钻进轿中冷笑一声,心说话:“等你杀了裴元庆啊——嘿!皇上该怎么降罪你怎么降罪你!我管得着吗?谁给你说好话呀?对我有利,给你说两句;对我无利呀——嘿!我闭嘴不言!我儿子宇文成都才不去前线呢!打什么瓦岗啊?有瓦岗在,这大隋就好不了!等大隋乱了,我就可以从中取利。我儿子还得为我打江山呢,哪会保大隋呀?!”这老贼比谁都奸呢,转身吩咐:“关府门!”他进府了。 简短截说,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呀,这玩意儿不好准备呢,调兵遣将哪那么容易呀?十万大军从哪儿来呀?这个病源就是问题呀!那兵部专门调拨,首先一拨是北海军。北海军现在分成两批了,一批在齐郡周边防范那个逃跑的济南王唐弼再一次反扑。但唐弼跑哪儿去了?不得而知!这都半年多了,是不是唐弼死在乱军之中了?大家经过分析,很有可能啊。他们哪知道唐弼已经躲进徂徕山了。他们觉得唐弼现在不知所踪,即便是这唐弼没死,他在短时间内也不会聚集太多的力量反攻齐郡呢。再说了,这半年,齐郡这块也聚集了一些新兵。过去齐郡兵全被唐弼拉跑了,你不能说齐郡就空虚了。就地招兵吧,拉壮丁也得招兵啊,又拉起来将近一万人呐。没有大训练,反正是穿上衣服、拿根矛就当兵了。那既然有这一万兵了,让他们镇守齐郡,剩下的原来防备齐郡的北海军赶紧地拉到虎牢关这边集合。同时,又命令守北海郡的那批北海军火速也赶到虎牢关集合。又同时,当年打齐郡的时候,那不还在北海郡周边集结了各县的兵马吗?哎,把那些遣散的重新召集过来,也到虎牢关这儿集合! 咱这么说吧,就这么一集合,将近把山东齐郡、北海郡、济北郡这一块的兵力几乎掏空了。您看吧,这一掏空山东这块地儿,那就得大爆炸呀。为什么后来的十八家反王有好几家反王都在山东。像什么济宁王王勃,什么兖州鲁王徐元朗,什么曹州宋义王孟海公……这都是在这一片儿。那怎么这一片那么容易造反啊?就是被朝廷把这一片的兵力给掏空了。靠山王杨林在沿海莱州那个地方的兵力也已经被靠山王带回来了,在秘密集训。干什么?咱前文书说了,正在那里练习大阵呢。所以,现在整个山东朝廷兵力空虚呀,那剩下的就是当地的地主武装了。就这些地主一看,当兵的也走了,在这里更加欺压百姓了。那百姓还干吗?一旦造反,又没有国家的军队过来镇压,那还不一个个的成了反王了。那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就把这些兵陆陆续续调到虎牢关。这些兵加在一起就得六七万呢。又在虎牢关周边召集了一批兵,加在一起,足有十万。您想想,就调这十万军队,调在一起得一个月呀,一个月那都算快的呀。终于调集齐了。 这时,总管张大宾带着裴氏父子这才由打大兴城出发来到虎牢关。在虎牢关挑良辰、择吉日,这才祭旗出征啊。虎牢关大帅四宝大将尚师徒是亲自迎送,把他们送出关去了。 望着大军远征的背影,尚师徒叹了口气呀,“唉!”心说话:这一路也悬呐!虽然这个银锤太保裴元庆,我听说有万夫不敌之勇。但是,我又听说他跟这个四路总管张大宾可有点冤仇啊。哎呀,将帅不和,这仗能打得赢吗?这是第四路,这一次再赢不了瓦岗山呐,我看这瓦岗山真就成气候了。我这虎牢关就得首当其冲啊,就在岗山之西啊。唉!我可得多加得小心呐!他也犯愁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按下他犯愁不说,单说大军浩浩荡荡兵发瓦岗,直奔岗山西门。离着岗山西寨门三十里地是安营扎寨。其实,安营扎寨,张大宾都不懂,都是裴家父子给安排的,那全仗着这些人了。营寨扎好了,就地休息。 转过天来,等到次日平明,张大宾升坐中军大帐,点兵过卯,发放军情。就见张大宾穿着一身合身的盔甲。合身了?啊。原来那副盔甲不合身,但却被裴元庆逼得自己穿了整整一个齐郡的战斗啊。回到大兴城就扔了——赶紧给我定做铠甲!又做了一身软甲。这软甲披在身上,又不沉又舒服。当然了,挡刀枪差点儿。不过我又不去打仗,无所谓!所以,穿着这身盔甲端坐在帅案中之后,撇着嘴,挺着大草包肚子。哎呦!这派头十足啊!命令人:“给我点卯!” “是!” “啪!啪!啪……”中军官这么一点卯,点一个到一个,点一个到一个,一个不缺。 张大宾心里还说呢:“如果点卯,裴元庆不到,那该多好啊!三卯不到,我就可以杀他呀!” 结果,人家裴氏父子早早地就到了,人家军纪甚严呐。裴元庆从小生活在军营当中,这点规矩,人家比谁都遵守啊。 点完之后,张大宾一拍虎威,“啪!”“各位将军,本总管不才,皇上也是瞎了眼了,看中了我……” 一说这话,大家伙全捂着嘴乐呀,怎么?这是什么词儿啊?这玩意儿就可以告你个大不敬呢! “唔!”张大宾说完了一捂嘴,“呃……我……本总管的意思是说,皇上啊对我太厚爱了,我担当不起呀。不过,担当不起也得担当。谁让我是这一次平灭瓦岗山的四路总管呢,嗯?谁让我执掌兵权呢?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剿灭瓦岗山上的匪寇。今天是开兵见仗的第一天,希望开兵见仗之时,各位将军能够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只许进!不许退!斩将夺旗者有功,畏刀避剑者斩无赦!所谓军不斩将不齐!本总管就是这么耿直,就是这么执法如山、六亲不认!我把丑话说前头,你们听明白了吗?!” “哎!哎!哎……”这些将领小声嘀咕:“这都什么词儿啊?什么叫‘军不斩将不齐‘呀?哦,把全军全斩了,这将就齐了?好家伙,没跟人打呢,自己先把自己斩了。你看……”“行了,行了!领会意思就行了。总管说话就这样,你能明白他说什么就行。”“哎,行行行行……”所以,众将军都插手施礼:“末将明白!” “好!既然如此,裴元庆听令!” 这第一道命令就发给了裴元庆。 裴元庆一听,赶紧走出阵列,身子一抖,“哗楞楞……”甲叶声直响。插手施礼:“末将在!” “嗯……”张大宾翻眼皮看看裴元庆,好精神呢!是啊,自打从虎牢关出来,裴元庆擦拳磨掌啊。心说话:“这瓦岗山的贼人有什么能耐呀?我到那里靠着掌中这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把这岗山群贼砸成肉泥!我就得夺下岗山,锤震瓦岗啊!”他的抱负就这么强!所以,一直精神抖擞。 张大宾一看——裴三儿啊裴三儿,你这威风啊,威风不了两天了!“裴元庆!” “末将在!”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对你十分器重啊。又赠给你宝马,又当殿让你演武,你又力举什么千斤鼎啊,降伏什么野马呀?可以说,脸露到天上去了。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闹啊,跟两军阵前不一样。你我将帅这可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打齐郡的时候就有过合作呀。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我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呐。你身为四路前部正印先锋官。什么叫先锋官呢?先锋先锋,有事先行。有事不行,怎叫先锋?先锋官就得抱打前敌呀!你现在又是威名赫赫,我想岗山群贼也一定知晓了你的大名了。所以,今天第一仗。有句话叫头仗胜,仗仗胜。头仗败,是仗仗败!本总管把这第一支令箭给你,要你带一万生力军就在他们西寨门前列阵,然后挑敌骂阵,务必此仗大获全胜啊!打了胜仗,本总管给你贺功。打了败仗——哼哼!裴元庆!我不管你是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在军营之中只有军法,没有私人感情!到那个时候,要打了败仗,小心尔的人头!” 裴元庆一听,接令在手,“请总管放心!末将今日出阵,定打得瓦岗群贼人仰马翻!” 裴元庆四打瓦岗山,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7章 裴元庆四打瓦岗山 第四七七回 裴元庆四打瓦岗山 银锤太保裴元庆四打瓦岗山。这裴元庆并没把岗山放在眼里,他也没有听出四路总管张大宾的话外之音。张大宾说得清楚:“你身为先锋,这头一仗一定要打胜了。打胜了,有功。打败了,小心尔的人头!”那意思:我就能够找着理由杀了你!裴元庆立功心切,没听出人家的话外之音。马上点兵一万来到瓦岗西门之外。双锤一分代替军令,“唰!”一万来人立刻是扎住了阵脚。 裴元庆坐在马上看了看这座瓦岗山,一看,哎呀!这瓦岗山看起来并不高,但是里面烟云缭绕、杀气腾腾啊,好像埋伏着百万雄师一般。有的地方彩旗飘飘、有的地方寂然无声,有的地方隐隐约约有兵器闪耀之光,有的地方袅袅有炊烟生成啊。你从外面看呢,你不知道这瓦岗它是一座村寨呢,还是一座兵营呢?既有杀气,又透着祥和,但这祥和之中带着杀气,看那意思:如果贸然行进,即便钻进瓦岗,你看似祥和,弄不巧一脚是踏入鬼门关呐。难怪靠山王都打了败仗了。虽说山势不甚险要,但是内部那绝非是眼前看着的这么简单的。嗯……裴元庆心说话:甭管怎么样,这里的是一群贼呀,一群乌合之众啊,只要他们敢出来迎战,我定让他们出来一个死一个,出来一对儿死一双!想到这里,三公子裴元庆把掌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往中间这么一碰,“嘡啷啷啷……”吩咐一声:“挑敌骂阵!” 专门有那骂阵官,立刻跑出去二百多人呢。这二百多人个头都一般高,不找那个子太高的,都是中等身材,车轴汉子,脖子粗、嗓门儿大,在军队当中专门选出来的。打仗那就得有挑敌骂阵的,就得告知人家赶紧地打开寨门出来迎战。那年代也没有喇叭、麦克风,也没有功放,全靠肉嗓子,喊:“一!二!三!哎——瓦岗寨里的群贼听着——我们四路总管、四路先锋已然到你们瓦岗西寨门外了——赶紧地开门受降——早早归降,都有活命——晚一晚,我们就要马踏岗山喽——”二百多人这么一喊,瓦岗山里“嗡嗡”应回音儿啊。 外面列阵了,岗山之内能不知道吗?其实,这四路人马一开始集结,人家瓦岗就已经接到报告了,就已经天天派流星探子来回打探最新消息了——他们哪天干了什么事儿,哪天军队行到了什么地方,哪天军营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家瓦岗山不能说知道得清清楚楚呗,但是也基本了然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人内部早就开过军事会议了,除了过去那几个核心军事人物之外,又加了一位,哪位啊?长平王邱瑞。邱瑞被聘为老顾问了。老顾问?啊。您想想他是大隋朝的王爷呀,又伴着皇上一路南巡,那大隋的最新情况、最新军情,老头子比谁都清楚啊。另外,对大隋王朝这些君臣之间的关系,臣臣之间的关系,官僚之间的矛盾,朝廷各部行事的习惯、特点,老头子是了然于心。所以,聘为顾问。 这一被聘为顾问,嗯!邱瑞觉得自己受到尊重了——你看,瓦岗山这么多英雄豪杰,对我敬若上宾,对外都称“老王爷”。对内,那程咬金直接喊我姨父啊。觉得自己特别有价值。本来年岁就大了嘛,在隋朝老是不受重用,受排挤、受猜疑,老头子心里不舒服、郁闷。到岗山,心情爽快,非常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为什么呢?对于邱瑞来说,岗山就是自己未来存亡的依靠啊。隋朝是再也回不去了,那是一条不归路啊。我既然反了,反了就反彻底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我如果帮着瓦岗山成了事,拿下天下,那未来我还是王爵传家呀。如果说岗山不成事,那我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所以,谁不卖命,老头子也卖命啊。 在军事会议之上,老头子坐第二把交椅,主座是程咬金,那是主公、混世魔王,那不能离位呀。按说帅不离位,秦琼身为元帅得坐在次位。但是,秦琼礼让啊——这是我姨父,又是老王子。我作为晚辈,作为主持者,坐哪儿都一样。所以,秦琼把自己放在一个主持人的身份上。他不坐次位,军师徐懋功也不能坐,丞相魏徵魏玄成也不能坐呀。本来是个军事会议嘛,都推着拥着邱瑞坐。开始,邱瑞死也不坐,推推让让。但最后一看,这帮孩子特别热情,那不是假的,非常感动。邱瑞最后说了:“行了,行了,我呀,就忝居此位吧。”他就坐了第二把交椅了。然后,大家就探讨军机吧。 程咬金就问了:“这个裴元庆是何许人也?有多厉害呀?我怎么老听人说裴元庆特别厉害呀,这个那个的。是真的、是假的呢?” 邱瑞就说了:“对于裴元庆,老夫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孩子刚刚出世。我只是有个耳闻,说在山东新出了这么一位了不得的英雄。他爹裴仁基我比较了解呀,这个裴仁基呀,老实!就是一个老实人!最大的特点是怕事儿。家里的一些大事都得跟他老婆商量,裴夫人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在外面能少惹一事就少惹一事,能少有一事儿就少有一事儿,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那么之前呢,我听说他跟张大宾两个人就有仇口、矛盾。据说是张大宾调戏了他的女儿,被裴元庆打过。这是几年前的事儿,我是听别人说的,呃……到底有这回事儿没这回事儿也不得而知。但是,我觉得可能有。张大宾那是个地痞流氓,他哥哥叫张衡,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长平王邱瑞就把张大宾和裴仁基他们俩的背景、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知道多少给大家伙说了多少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您别说,长平王邱瑞别看很少出入庙堂,整天在府里宅着。但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就这个老王爷太有心机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插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信息。总之,对这些小道消息、八卦新闻人家掌握过于心呐。老头子说话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大隋那个凶险的漩涡里头得以生存。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总之,裴家跟张家有了矛盾了。在去年攻打齐郡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出来呀,这个矛盾就开始显现了。首先,我听说这张大宾到人家老裴家挑衅人家,当着老裴家这些男丁的面儿居然挑逗人家裴仁基的姑娘。后来领兵打仗又多次为难裴元庆。另外,冒裴元庆的功。向皇上述功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老裴家什么功劳。对此,裴元庆是心生不满呐。那么最近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由打大兴城的探子都告诉大家了,裴元庆把张大宾扔到金水河了,裴元庆在演武场举千斤鼎差一点砸死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向朝廷保举张大宾替代了原本杨广想让裴元庆做的四路总管。这说明什么呢? “你们可能对这个宇文化及不太了解,我明白呀!这个宇文化及为什么在裴元庆举鼎的时候端酒要敬裴元庆?这就是要害裴元庆啊。为什么要害呀?宇文化及此人早就心怀不轨了。别人看不出,我看得清清楚楚啊。他们老宇文家是北周皇室后裔呀。北周的江山被隋文帝杨坚给篡了。所以,老宇文家老想着能够复辟呀。宇文化及他早就想当皇帝了。杨广太糊涂了,以为这个反他、那个反他,唯有宇文化及是他的心腹。其实,反对他最厉害的就是宇文化及呀!那宇文化及靠什么反他?就靠自己的儿子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啊! “但是,宇文化及看到这裴元庆能够力扛千斤顶,这是感到害怕了,感到裴元庆是他儿子宇文成都的劲敌了,必欲除之而后快呀!那么没有累死裴元庆,他就得借张大宾的手置裴元庆于死地呀。至于张大宾打赢打不赢,对宇文化及来说并不重要。杀了杀不了裴元庆是非常重要的!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可见裴元庆的能耐比那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也不次啊。不然的话,不会引起宇文化及的忌恨。这是老夫我所分析的。” 当然,长平王邱瑞人家分析的比我分析的细致啊,咱就不多说了。说多了,读者又说了:“王老师,你的书太细了!咱赶紧往下走,行不行?”那咱就少说点儿,往下走!总之,邱瑞把这情况说明白了。 那有些情况大家在探子报告当中也都已然知晓了,听邱瑞这么一分析,高屋建瓴啊。秦琼、徐懋功等人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几个要点。第一个要点,张大宾跟裴元庆有巨大矛盾,现在是将帅不合;第二个要点,宇文化及不能够让裴元庆活着。等于裴元庆无论在军中还是在府中,他都站不住脚啊。军中就是军营之中,那儿有张大宾。府中,丞相府中啊,那有宇文化及。军方、政方都视他为眼中之钉。你想他好得了吗?现在唯一给他撑腰的是皇上杨广啊。如果在杨广这里打缺口,让杨广再跟裴元庆发生一点矛盾,那这裴元庆就等于在军中、府中加宫中,他都没有了立锥之地呀;另外一个要点,裴元庆是当世英雄,确实武艺出众。这一点不但是最近传来的什么力举千斤鼎啊、降伏狮子骢、演武楼前献艺啊,之前在齐郡的军事报告早就打到瓦岗山了。济南王唐弼早就跟秦琼有书信往来了,详详细细把这齐郡防守战给秦琼说了一遍。那其中就说了:“这张大宾不足为虑。如果是张大宾统领带队,我早就把他打得稀里哗啦了。可是,北海裴元庆确实是万夫不敌之勇啊,连那铁枪大将来护尔都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可见裴元庆的厉害了。”您看,这人得比呀。来护尔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宇文化及看到裴元庆就想起裴元庆是他儿子宇文成都的劲敌。那你就想想,这裴元庆该有多厉害吧?像这员猛将,我们就不可力敌。如果跟他硬拼硬,瓦岗山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啊。或许只有一个可以与之匹敌。谁呀?那就是今世孟贲罗士信。除了他,瓦岗山可能无人能比呀!因为秦琼在那儿摆着呢,秦琼肯定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啊,也不是铁枪大将来护尔的对手,这俩人一个跟裴元庆差不多,一个比裴元庆还次呢,所以,秦琼不可能是裴元庆的对手。那么,秦琼在瓦岗山是拔了尖儿、盖了帽儿的,他都不是裴元庆对手,其他将领难以敌对呀。 综合这些考虑,最后大家得出的意见是:裴元庆是一员虎将。如果能够收到岗山,为岗山所用,咱们岗山就如虎添翼啊。那这个设想可能吗?很有可能啊!因为裴元庆现在面临的敌人太多了,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咱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矛盾,利用好其中每一个人的性格制,定良策把裴元庆给纳进岗山! 您看,隋朝四路大军刚出动,人家岗山就已然制定了应对的策略了,这就叫料敌在先呢。岗山有能人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现在裴元庆在山外这么一叫骂。秦琼、徐懋功就吩咐了:按照既定策略挂出免战牌,不跟他打。他们爱怎么骂怎么骂!骂破了嗓子,他们疼,咱就是不出兵!他不就十万人马吗?包围呗。看看能够把瓦岗包围住吗?包围住再说。包围不了,哎,你爱怎么的怎么的。我们呢?根本听不到! 就这么着,免战牌挂出去了。 嗯?裴元庆让人正骂着呢,本来憋着劲在这儿等着玩儿命呢——出来一个我砸一个,出来两个我砸一双!但是,一看,怎么挂起免战牌了?哦,不跟我打了?那能行吗?“给我骂!不准退!给我继续叫阵!扯嗓子骂!” “哎,哎……哎——瓦岗山的人赶紧出来——”嚯!跟破锣似的,怎么?都把嗓子骂破了。 没办法。“换一拨骂!” “我们不是骂朕的。” “不是骂阵的,你们也上去!祖宗、奶奶给我卷!” 就这么着,由打早晨在这儿骂,骂到正晌午时,祖宗、奶奶地骂呀。又开始往里扔石头、往里扔砖块。最后,“咣当!”也不知道是谁,一砖头把那挂着的免战牌给打成两截了。“咵啦!”一下子,半截掉地下了。这些隋军是哈哈地嘲笑。 “嗡——”这一下子,瓦岗山里的英雄不干了。您看,程咬金、秦琼、徐懋功这些核心人物他们开的军事会议的策略下面的将领未必全然知晓啊。他们光知道听从命令。但是,为什么得出的这种战略?他们不明白呀。 尤其是赤法灵官单雄信,性如烈火,暴跳如雷:“怎么回事?为何不出战呢?!一个小小的裴元庆,我们就被吓住了啊?说他力举千斤鼎,哎,说他什么降伏狮子骢……那算什么呀!不就降伏匹野马吗?我家魔王千岁也降伏过呀!” “嗯,嗯?”程咬金一听,“哎,我那不算。我降伏的是大肚子蝈蝈红,人家降伏的是狮子骢啊,这是两匹马。我这属于瞎猫碰死耗子——凑巧了。” “他也凑巧了!这降伏匹马算什么呀?举千斤鼎,我们是没他力气大。但是,打仗打的不是力气呀,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啊。他招法未必有我们娴熟啊!被他们堵着门骂,好像咱们怕他似呀!末将不才!愿向元帅请令!我要出战裴元庆!” 秦琼看看单雄信,为难了。怎么呢?私交最好了。秦琼心说话:五弟,你呀,真不懂事儿啊!战略既然已经制定出来了,你就得按照军令行事啊,你就不能够再说话了,有意见也得憋着呀。你是五虎上将之首,你现在领头在这儿叫号,还向我请令出战,你这不是为难为兄吗,啊?我要是不答应,你又这了那了的,又好像我不给你面子。我要答应了,违背我们的战略呀。这、这、这……秦琼挺为难的。 徐懋功在旁边手摇鹅毛大扇,眯着眼睛听着,他微微一笑。徐懋功太了解单老五了,这是不服啊。也没办法,单雄信那久作江湖绿林总瓢把子,过惯了别人捧他的生活了。跟谁出手,鲜先有败绩呀。跟人打,人家怎么也得让他三分呢。所以,说话老说上句,很少说下句,很少有他能服的人呐。现在他出来叫号,如果不给他将令,他非跟我二哥闹啊。也好,让他出去吃吃亏,就知道我们的策略是正确的了。“嗯!”徐懋功一点头,“元帅,既然五弟如此要求,想去出战。我看也不要打击了我方将士的士气呀。让他们探一探这裴元庆的虚实也好啊。” “嗯,好吧!”秦琼也知道徐懋功的意思。“既然如此,单雄信听令!” “末将在!” “本帅命你带领五虎八彪十六骏点精兵一万出西门,与裴元庆见仗!要小心从事,不可轻敌!” “末将遵令!” 可算把这军令拿在手里了啊!“哗楞楞……”甲叶子一响,吩咐一声:“备马抬槊!” 赤发灵官单雄信大开西门,引兵出战,这才要大战裴元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8章 单雄信首战三公子 第四七八回 单雄信首战三公子 正说到瓦岗山五虎将出阵。终于打开了西寨门呢,瓦岗军队如出闸洪水一般冲出寨门之后,二龙出水式排开阵势。五虎八彪十六骏依照自己的等级是列立阵前。旗幡招展、号带飘扬、盔甲鲜明! 对面的裴元庆正着急呢,在这里足足骂了将近一天呢,眼瞅着太阳西斜,再不出来,这一天就过去了。裴元庆早就想收兵,但是又一琢磨:四路总管说了,如果今天打不了胜仗,回头还要我的脑袋!裴元庆到现在也没有把这句话当真。虽然没当真,但也觉得:我在这里骂了一天,他们老不出兵,这玩意儿回去多不好看呢。裴元庆正着急呢,一看,哟!人家出来了。他把大锤一摆代替军令,告诉左右将官和这些士卒压住阵脚。三公子裴元庆在一字墨角赖麒麟上端锤仔细观看,哎!你别说呀——原来三公子以为瓦岗山就是一伙子流民没地方去了,到这里扎了堆儿,那指不定什么模样呢,穿着衣服肯定形形色色、乱七八糟,那一个个的不讲卫生、蓬头垢面的,肯定是这样的,拿的兵器那肯定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铁锨呐、扫帚啊、锄头啊……哎!没想到现在这么一看呢,不是那回事儿!队列齐整,阵法有序,最前头是一溜藤牌手都拿着盾牌蹲在地上竖起盾牌,盾牌都一样的制式,都是兽面殡铁镶边的盾牌,一看就是由那工坊、兵器局精心打造的,不是粗制滥造的。再往后是弓弩手。弓弩手再往后是骑兵。骑兵往后是步兵……丫丫叉叉,刀枪似麦穗,剑戟如麻林。中部正前方是一溜将官,正中央有五匹马,五匹马五个颜色,头上那都有人挑着大纛旗,“噗啦啦——”是迎风招展。旗下五个顶盔挂甲的将军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就这个装束、这个威风劲儿啊——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些大隋朝的将官,嘿!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人家的。那除了我自己呀!裴元庆心说话:怪不得朝廷屡打败仗呢,怪不得靠山王到这里也败阵呢。看起来,岗山上这些贼人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呀!他正注视着呢,突然就发现瓦岗军中一马闪出—— “裴元庆休要猖狂!某家到了!”“咵咵咵咵……”一马趟翻上来一员大将,胯下青鬃马,掌中金顶枣阳槊,正是岗山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雄信! 单雄信今天接的令啊,而且是请的令,憋着一肚子气呢——这裴元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举个千斤鼎吗?那也只能证明他有一把子力气。上阵临敌,不能够完全靠力气。你看看,让他给吓得!堵着咱的寨门骂了整整一天呐!瓦岗山何时受到如此的大辱呢?我非得会会他不可!所以,单雄信一肚子不服,顶着火儿、冒着烟儿率众出战。 列开阵势以后,吩咐:“各位兄弟,谁也不许帮忙啊!我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这个什么银锤太保裴元庆他有多大能为!都不许帮忙,听到没有?!”他今天真上火了。 大刀王玄王君廓本来想劝两句,说:五哥,您上阵要多加小心……本来想安抚两句。但是一看这个情况,硬是把这话给咽下去了,知道单雄信的脾气。 于是,单雄信催马上了阵了。 裴元庆一看,人家前来叫号了,太好了!我就等着呢!赶紧一催胯下一字墨角胼肋赛甪赖麒麟也来到两军阵前,是马打对头了。 “吁!吁——”单雄信把马勒住。定睛一看对面这个小白脸子是一员白袍小将啊,头顶银盔,身披银甲,外罩素罗袍,浑身上下都是银的,那真是跟个银娃娃似的。手里拎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这锤头还真不小,一般来说,锤不过虎啊,又叫锤不过拳,就跟那拳头差不多少。但这位的锤比那头号大西瓜还得大出三圈儿去。不过,单雄信并不太奇怪。怎么呢?岗山上有使大锤的。那齐国远的锤跟八仙桌子那么大。那稀罕什么呢?里面全是空的!这小娃娃的锤是不是里面也是空的呀?但又一琢磨:可能性不大。为什么?毕竟他力举千斤鼎啊,有膀子膂力。嗯!看来,与他作战不能碰他的锤。虽然,单雄信膂力过人,锤槊棍之将不可力敌呀,使槊的那也有一把子力气。但是,掂量掂量自己,觉得跟着力举千斤鼎之人碰力气有点吃亏——我还是别着他的锤为好。单雄信就已然拿定主意了。一看这个岁数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刚出头,还有点小奶狗的样子呢,奶气呼呼的,剑眉虎目、双眼爆皮儿,长得真威风啊。单雄信撇着嘴,用金顶枣阳槊一指:“哎!对面来将,可是裴元庆么?” 裴元庆把双锤往铁过梁上一搭(他老拎着也沉,虽然力气大,那也不能天天拎着锤玩儿啊),微微一笑:“不错!我就是裴元庆。尔是何人?”他一看单雄信,哎呦,这人长得够凶恶的,靛脸朱眉——这脸赛青蟹盖,两道朱砂眉拧着劲儿往上长,满脸的红胡子呀!怪不得我常听人说这强盗都叫“红胡子”,“红胡子强盗”!可能是从这儿来的。好不瘆人呐!就如同灵官在世似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哼哼哼哼……”单雄信冷笑两声:“我乃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驾下,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 “哦——”裴元庆一听,“听说过,你不就原来的贼头吗?听说你是什么天下绿林总瓢把子。哎,现在好了,总瓢把子归你家大王了、那什么混世魔王程咬金,对吧?他成了贼头了。你这总瓢把子成了什么五虎上将之首了。你也配呀!还五虎上将?我光听说三国时期有那么五个人关张赵马黄,那都是盖世英雄呢。就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强盗还枉称什么五虎上将?嘿!真让小爷我可发一笑啊!你就是个贼头儿啊,你可以才称作‘五贼’之首,这多好啊!这才叫名副其实呢!” 这句话可把单雄信气坏了,你别看他确实是贼头,贼头也讨厌别人骂自己是贼呀。何况现在自己是打天下的将军呢,那跟贼不一样啊,起码从他们立场上来说,现在不能认为自己是贼呀。本来这心里就有火,一听裴元庆说这话,那五爷能干吗?哇呀呀怪叫啊:“裴元庆!娃娃!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为!啊——着槊!”不用说别的了,说什么呀?拍马舞槊来战裴元庆。 裴元庆冷笑数声:“好啊,我今天就来拿你这五贼之首!拿命来!”一晃双锤、催胯下一字墨角赖麒麟迎战单雄信。 这两个人就打在一处了。 单雄信,您别看生气,心中有数啊,知道裴元庆力大锤沉,跟本不敢碰裴元庆的锤呀,得躲着人家双锤,那得凭着技巧,凭着招数来赢人家。 结果,俩人一打起来,哎呦!单雄信大吃一惊啊,原以为裴元庆就只是两膀膂力过人、有把子力气。没想到,人家双锤招法精妙啊。人家不是光有力气,砸、崩、搪、撞都有法度。你有来招,人家就有去势;你有妙计,人家就有破解之法。你还不敢碰人家锤。你想想,你哪能是人家对手呢?再说了,裴元庆是本套书十八杰的第三杰。单雄信呢?单雄信排行十五。一个三,一个十五,差距太大了,那不是一个量级的呀,怎么能够在一起动手呢?您甭听两边的鼓声雷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惊天动地。这玩意儿加油行,你真的力量悬殊,你就是把这鼓面擂破了,那也白搭。这还幸亏是单五爷呢,要换别人呢,那早坏了。另外,裴元庆这是第一次伸手,没有想马上要单五爷的命——我倒是看看这个瓦岗山五虎上将之首到底有何能为?所以,引着单雄信把槊招全拿出来,就是逗单雄信玩儿啊,这就是高手和低手过招啊。就跟下象棋似的,高手跟低手下棋,一边下,一边逗这低手,还提醒呢:“哎,哎,小心点,马没了!马没了——你看着、看着、看着,别往这儿下啊,我这炮在这儿呢!看着啊,支着呢,没看见呀?崴吧,崴老将吧!再不崴,瞧见没?嗯!我这车往下这么一沉,你就坏了,快快快快……”逗着玩儿。单雄信就被裴元庆双锤罩在了圈中啊。 “当当当当……”打了十多个回合。单雄信累得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啊。哎呀!单雄信这个时候才后悔——看来,人不能狂啊!不服高人有罪呀!都说裴三儿有能耐,就我不服。人家都把免战牌挂出来了,我还非得让人家摘喽,非得出来,这、这不是自寻烦恼、自找难堪吗? 单雄信本来就不是裴元庆的对手,脑袋再这么一溜号,裴元庆也打腻歪了,一看:就这个呀?这就是五虎上将之首啊?不过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何必跟你在这里费事儿呢?干脆,给你一锤吧!想到这里,单雄信一溜号,被人家抓住时机了。大锤以下势上海底捞月正跟单雄信的槊碰上。单雄信脑袋溜号,这槊就稍微地躲得慢一点儿,跟锤一碰上,“当——”你就甭想抓了。怎么?碰到裴元庆啊、宇文成都啊、李元霸呀,像这种人,你那兵器别跟他们的兵器碰。碰上,谁也不行,都得撒手啊!说我努努劲,我使劲的抓住。抓不住!单雄信就觉得双臂“咔嚓”一下,就跟折了似的。“啊!”一疼,这把金顶枣阳槊就出去了,撒了手了,“日——” “啊!不好!”都没等着槊落地呢,单雄信心上一惊啊。兵器一撒手,一般的将领就得一愣啊。你一愣神儿的工夫,人家那锤流星赶月就得砸过来,“啪!”连人带马是人死马榻架呀!什么叫上将啊?临危不乱啊。单雄信就是上将啊。虽然兵器撒手了,自己也一愣,但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不好!”赶紧一踹马就想跑—— “呜——”裴元庆第二锤砸过来了。一砸呀,人跑了。但是,人跑了,马没跑了啊。马后鞧这儿挨了一锤,“啪!”“噗通!”这一锤就把马整个地砸塌架了。马后鞧砸扁乎了,后腿都折了。 马往后一坐,单雄信情知不好,一咬牙赶紧,双脚一甩镫,“唰——”在这马往后坐的那一瞬间,单通把自己甩出去了,“啪!”好不狼狈呀,硬生生摔在地上了。也万幸,甩出去了。不然的话,被马压在那里,不死就得被人家给俘虏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单雄信趴在地上,眼冒金星。但情知不妙,赶紧地就地十八滚,“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想滚到安全地界儿。 那裴元庆能干吗?一看把马砸塌了,这将领还能甩出去。不错呀!不愧是五虎上将啊!但你跑啊?“往哪儿跑!”裴元庆锤交单手,往前一带马,探身形、伸左手就想擒拿单雄信。这要被裴元庆抓住,就如同老鹰抓小鸡儿,你根本也挣脱不了啊。 单雄信再跑,跑不了了,穿着盔甲,他不方便呢,人家毕竟骑着马呢,单雄信死了马呀,大将亡马如折双足啊,你穿着盔甲,哪那么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人家也不由你呀。一字墨角赖麒麟这宝马良驹闪电般就追上去了。眼瞅着要擒拿单雄信了—— “噔!”耳轮中就听见弓弦一响,一支狼牙雕翎挂定风声直奔三公子而来。 裴元庆那是一员大将,虽然正准备擒获单雄信呢,耳轮中听到恶风不善,“不好!”“当!”他不是锤交单手了嘛?单手提双锤,将近三百斤呐,这么一挡,那只雕翎箭给挡落了。但是,裴元庆也一栽歪呀。怎么呢?单手提双锤,他平常不这么提呀,自然得使劲就没有那么匀,又那么猛地往上一使劲、一挡。他使的这个劲儿就比较过。所以,才一栽歪。这么一愣,马的速度也放慢了。 那么利用这个机会,单雄信赶紧爬起来,“噔噔噔噔……”往本方阵中就跑啊。 此时,裴元庆也已然反应过来了,赶紧地垂交双手,想再去追赶单雄信——我抓住他,一锤把他砸死不就完了吗?但想再追,“嗖——”又一支狼牙箭过来了。“啊!”“当!”裴元庆赶紧地单手一锤把这支狼牙剑给拨开了。 “嗖——嗖——嗖——嗖——嗖——”接连飞来了五支狼牙箭。 裴元庆双锤乱摆,“当!当!当!当!当!”把这五只雕翎箭全部打落在地了。 裴元庆也吓一身冷汗呢,心说话:“这确实是一群贼呀。怎么还带放冷箭的呀?” 其实,单雄信一请令出战,秦琼心中就不放心呢。一看单雄信顶着火儿、冒着烟儿,就怕单雄信鲁莽。点兵准备的时候,秦叔宝把神射手谢映登叫到一旁就嘱咐:“映登啊,你一见你五哥出阵临敌,就得做好准备,你那箭就得搭在弦上,随时保卫你五哥的安全呢!”“我明白!”所以,谢映登早就暗地保护着单雄心呢。于是,连射几箭把单雄信保护回到了阵中。 这下裴元庆不干了,双锤掌中一碰,“当啷啷啷……”裴元庆用锤一指:“哎!瓦岗群贼,暗放冷箭,算什么英雄?!无非是偷鸡摸狗之辈!” 他一说这话,谢应登惹恼了。谢映登看看左右:“各位兄弟,这裴元庆绝非一人可敌,咱们上前试试,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咱们群殴吧!”说着话,往前催马抡枪直奔裴元庆。 他一催马,旁边的铁面判官尤俊达、大刀王玄王君廓连同王伯党等等众人,“咵咵咵咵……”上来了十几匹马都奔裴元庆而去呀。这也是秦琼嘱咐的。秦琼嘱咐谢映登说:“如果五弟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就把五弟帝让回来,你们就集体群战裴元庆!为什么呢?第一,试一试这员小将到底有几合勇战。第二,也让群将看一看岗山挂免战牌是对的,别那么不服。这裴元庆确实厉害。你们看看,你们这一群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给坐实了。谢映登领悟精神,这才带领群将是群战裴元庆。 裴元庆一看,呵!哈!不愧是一群贼呀!打不过了,那就是攒鸡毛凑掸子呀,啊?一起打我呀?群殴啊?可以啊!三爷怕你们呐?来吧!抡开双锤,“叮当!叮当!叮当……”加入战团。他也不管大隋朝的其他将领了,他觉得这么打挺美的、挺痛快的。“哎,来吧!”“叮当叮当……”“柔——柔——”“叮当叮当……”“柔——柔——”怎么?谁的兵器碰了他的锤那就得飞呀。 这十来匹马围着裴元庆,也战不过裴元庆一人啊。就看这满天飞刀枪。这人枪飞了,赶紧拾枪去。刚拾回来,那人刀飞了,赶紧拾刀去。十来个人战裴元庆,战他不过呀。这场好杀呀,两面的鼓擂坏了多少面呢。“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真不亚于当年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啊。那吕布也就是三个人打,这十来个人打呀。这裴元庆比吕布还勇啊! 在西寨门上,其实元帅秦琼、军师徐懋功早就在那里观看多时了。 徐懋功把大拇哥一挑:“元帅,看起来裴元庆确实是一员虎将啊!” “嗯!”秦琼一点头,“这员虎将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咱们瓦岗如虎添翼呀!” “不错。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按计行事!来呀,鸣金收兵!”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9章 张大宾要杀裴元庆 第四七九回 张大宾要杀裴元庆 银锤太保裴元庆锤震瓦岗山,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敌住岗山十数员上将,打得刀枪乱飞呀,“当!当!”“柔——”“当!当!”“柔——”“当!当!”“柔——”好家伙,这哪是打仗啊,这跟耍把戏差不多少。 秦琼、徐懋功就在西寨门上正在观敌了阵呢,一边看,一边伸大拇哥称赞:“罢了!裴元庆果然是只虎将啊!如果能够归降瓦岗,嘿!咱们如虎添翼呀。对这种将领,咱能治一服,不治一死,咱得好好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把他算计到瓦岗山上来呀。嗯,今天目的达到了,鸣金收兵!” 几个目的全达到了。第一,看一看裴元庆的能耐。能耐果然高啊!第二,也让裴元庆震服震服大家。不然的话,大家不服气儿,为什么非得为一个裴元庆大费周折呢?让你们看看,别不服气儿,谁是裴元庆对手?谁也说不出话来。让你们过去碰碰硬,这下子都不狂了。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钟锣一响。闻金则退呀,你再能耐的将领听到军令不退则斩呢。 谢映登喊了一嗓子:“扯乎!”这还绿林话呢。“咵咵咵咵……”他一马当先往后跑了。先跑出去一定距离。这时,“呼噜呼噜呼噜……”其他人才陆续撤回来。 等到裴元庆发现这些人要跑,那哪能让你们跑啊?裴元庆压双锤在后面就追。“嗖!”怎么了?你追呀,箭射过来了。为什么谢映登先撤呀?我先拉出距离,这箭射远不射近呢,我离近了没办法,拉出距离,拿箭做掩护,赶紧撤!“嗖!嗖!嗖……”连珠箭一箭一箭地射向裴元庆。“当!当!当!当……”裴元庆晃动双锤拨打雕翎。这么一忙活,坏了,那十来位岗山将领已然撤进西门。“呜——”一万瓦岗军随后就撤。 哎呀!裴元庆急坏了,眼瞅着我就能逮着人了,他怎么不打了呀?想跑?没那么容易!那边张大宾还等着我报功呢!“给我冲!拿下岗山!”这裴元庆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功心切呀——皇上多器重我呀!给我前部正印先锋官,让我指挥一万精兵,我到瓦岗山下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啊。你看今天打得多痛快,多热闹啊。想跑?哪能跑啊!“给我冲!拿下岗山哇——”他身先士卒,催动一字墨角赖麒麟,晃动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往前就夺关。 谢映登一看,冷笑数声:哼哼!裴元庆啊,你别看你能耐大,但想拿下瓦岗山,你是痴心妄想!不信你就来!人家一拨马,谢映登真不善,做掩护在最后,人家驰进西门呐!他一进去,“嘎啦啦啦——”西寨门吊桥往上一悬,瓦岗山前面那也有护山河呀,半人工、半天然,原来这个地方就有河。我们说了,瓦岗山的形成就是黄河老改道、老冲击,最后冲击出来的淤积出来的,所以,沟沟岔岔河道特别多,经过瓦岗军又深挖、又开掘,最后绕山一道大河呀。你想夺寨,首先得过河呀。吊桥吊起来了,上哪儿过河去?走到河沿旁边,“啪啪啪啪……”那寨门上面的高楼箭如飞蝗啊,“噗!噗!噗!噗……”“哎呀呀……”射死射伤隋军无数啊。 一看攻不下来,没办法呀,“先锋官,打不下来。眼看天黑了,硬打更难打呀,撤吧?”“撤吧?”“撤吧……” 裴元庆一看,到嘴的肥肉飞了,不情愿!不情愿也没辙呀。人家箭如飞蝗,你不敢往前靠近呢,只得把大锤一摆:“收兵!”有人赶紧地立即抢伤员、尸体。 裴元庆挺高兴,怎么?今天打个大胜仗啊!开兵见仗,让自己把瓦岗五虎上将之首单通单雄信从马上砸下来了,马砸死了。然后,力敌瓦岗十数员上将啊。这玩意儿不是吹呀。嗯!高兴!“收兵!”收兵回归隋营,那得进宝帐交令。 裴元庆兴冲冲来到中军宝帐,一看张大宾端坐在那帅案之后,撇着嘴、沉着脸、青着额头是眯缝着眼,看那模样啊,不太高兴。 裴元庆没发觉,他看不出人脸色来,兴冲冲往前插手施礼:“大总管,末将前来交令!” “嗯,”就见张大宾由打鼻子眼儿哼了一个“嗯”字,“回来啦?” “回来了。” “战况如何呀?” “回大总管,大胜而归呀!” “哦?”张大宾慢慢地把眼睁开了,“是吗?打胜仗了?” “打胜仗了。” “好啊,初战告捷,壮我军威。不过,请问三将军,你抓住了这岗山上几员贼将呢?” “呃……”一问这个,裴元庆咽口唾沫,“呃……启禀大总管,呃……一、一、一个没抓住。” “哦?一个没抓住?那我再问你,你抓住了岗山上的几个贼兵啊?” “这……啊,启禀大总管,他们跑得太快了,不愧是贼呀,而且确实训练有素,他们几个人把末将围住,最后用箭……” “别别别……别说那么多了!我再问你,你缴获了岗山多少财物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呃……我打死了一匹马……” 裴元庆也是年轻啊,小伙子给逼急了,把那匹马给扔出来了。 “什么?!”张大宾一听,“裴元庆啊,你可是我们四路大军的先锋官!先锋、先锋,打仗冲锋在先!今天是第一仗。开兵见阵的时候,本总管有话在先呐,告诉过你:头仗胜,仗仗胜;头仗败,仗仗败!让你务必打胜仗,以振军威!说过这话没有?” “呃……呃,说、说、说过……” “你胆子不小啊!嗯?!没有打胜仗,居然闯进中庭宝帐。你、你还在这里给我谎报军情啊!砸死一匹马,这就算胜仗啊?皇上封你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就是让你到战场上杀马的吗,嗯?要是你就能杀马,那让你做什么先锋官官呢?我这手下有的是火头兵,让这些火头兵去当先锋官不就完了吗?不就宰马吗?他比你会!” 哎呦!这话说得这个损啊。裴元庆二十多岁呀,哪听过这么损的话呀?当时气得,“噌!”这个脸就变红了呀,浑身颤抖,就有点不服劲儿。 张大宾看出来了,“裴元庆,你是不是不服啊?是不是认为本总管冤枉了你呢,嗯?!那我问你,你身为先锋官,知道这一仗,我方伤亡多少吗?” 这句话一问,您别说,裴元庆还真就不知道。怎么?他哪管这个呀,光顾着来报功了,光觉得今天打得不错,没有了解伤亡数字。所以,被张大宾一问,裴元庆当时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哼!你连伤亡数字都不知道,还做什么先锋啊?!哎,我告诉你,这第一仗,咱们隋军中箭受伤的二十五个!射死的七个!伤亡三十八人!” 裴元庆气乐了,这怎么算出来的呀?死了这七个,伤了二十五个,他怎么能算出伤亡三十八个来呢?但现在,你没办法讲呢。 就见这张大宾越说声越高,越说这身子还越高。怎么呢?刚才坐着,现在站起来了,“咣!咣!”直拍虎威,“裴元庆啊,这叫打胜仗?这叫打了个大败仗啊!你居然还敢在本总管面前请功?真是恬不知耻!裴元庆,临出阵的时候,我说得明白,这第一仗勿必胜、不许败!胜者有功,败者我要尔的人头!有这句话没有,嗯?满营众将皆可为证!可是你裴元庆视军法如儿戏!根本就没把本总管放在眼里呀,没把军法放在眼里!不但没有一举荡平贼巢,反倒是挫动我的锐气,打了大败仗!还到这里来冒功请赏!这还了得?!所谓将不斩、军不齐!” 众人一听,这一回说对了。 “来啊!刀斧手何在?” “啊——在!”“在!”两旁“呼啦绰”上来几个刀斧手啊。“呃,总管!” “把这败军之将、挫动我锐气之人拖到辕门外削首示众、军法处置!” “哎……这这这这……”刀斧手一听,什、什么?要杀谁?杀先锋啊?哎呦!这、这、这可是我们的三公子啊! 原来,这十万大军里面,五万是北海军呐,是这里面的主力呀。您别看占一半儿,但是其他军队都是在这里收揽点儿、在那里收揽点,都是零零碎碎的杂牌军,无论战斗力,还是受统帅的程度都不如人家北海军呢。这几个刀斧手都是北海军的。一看,怎么?要杀我们三公子啊?这些人不敢上前呢。 “嗯?!”张大宾一瞪眼睛,“难道说,你们也想违抗军法不成!让你们杀就杀!愣着干嘛?” “哎,哎,哎……”没办法呀,上支下派,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了三公子裴元庆近前,“三公子,这、这不好意思。怎、怎么回事啊?这、这、这让我们捆、让我们绑。您就受点委屈吧。”人家就干这事儿的,抹肩头、拢二臂把裴元庆用绳子捆了, 裴元庆给气得呀!怎么不反抗?也不知道怎么反抗了。哪有这样的呀?明明我打了胜仗了,怎么要掉脑袋了?啊——明白了!明白了!这张大宾是公报私仇啊!这是故意给我穿小鞋儿啊!他光顾考虑这个了,人家推推搡搡就往外推呀。 “呃,且慢!且慢,且慢,且慢……刀下留情!刀下留情!”老将军裴仁基再也忍不住了。刚才就发现张大宾气色不对,一看张大宾声色俱厉,老头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就知道坏了,开始穿小鞋了。嘿!元庆啊,这就是你之前的那几个巴掌和金水桥那一淹留下的仇根儿啊!你看,开始了不是?唉!行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不给功就不给功吧。他没吭声,认为让人出出气、骂两句就行了,咱忍气吞声。但没想到,真地往外推呀,真地要杀自己儿子呢,那哪儿行啊!赶紧出来,跪倒在地:“总管!总管、总管、总管开恩呐!” “嗯?”张大宾斜着眼睛看了裴仁基,“裴老将军,你要为你的儿子求情不成?” “呃……启禀总管,呃,末将不敢。不过呢,末将有下情回禀。” “讲!” “是!总管啊,今天是我军来到瓦岗西门第一次开仗啊。这第一次仗打得怎么样,有目共睹啊。不是裴元庆一个人打的,其他将领也都在,我当时也在呀,跟着元庆,我、我在旁边观敌了阵,我看得清清楚楚。虽说元庆没……没打大胜仗……”您看这话说的——“没打大胜仗”。但是,言外之意你可以理解成“没打胜仗”,也可以理解成为“没打大胜仗,打了个小胜仗。”总之,打了个胜仗。“那这场仗胜败如何呢?呃……也不能光看咱们死多少人、伤多少人,人家毕竟是守,咱毕竟是攻,攻守之间算这个胜负就不能只看人了。这一仗毕竟把那瓦岗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雄信打落马下。若不是有人放冷箭,就把他生擒活捉了。后来,瓦岗十数员上将围困元庆。元庆两柄锤独挡十数员呐,打了个天昏地暗,他们没占到任何便宜。最后,是他们鸣金收的兵啊。仓皇逃走啊!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呢,今天这个仗虽说不能算打胜了,但起码来说,咱是挫动了瓦岗的锐气呀,咱们的锐气是提升的呀。不算无功,也不能算有过呀。呃……总管,望总管明鉴!”说着话,裴仁基向两旁将士一使眼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些将士大部分是他的呀,咱说了,军队主力是北海军。北海军其他的两位少帅也就是裴元福、裴元绍他们没跟着来。因为裴元绍带着一部分人马还在那里驻守齐郡呢。裴元福在家里驻守北海呢。所以,他们俩不能来。其他将领带着大部分军队来到了前敌。刚才一看要杀三公子,这些人也都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老将军朝他们一使眼色,这些人明白了。这些人心说话:什么破总管呀,啊?!今天明明是我家三公子打了胜仗,他还在这里瞪眼,要扣帽子呀?要杀我家三公子呀?这哪儿行呢!“呼噜呼噜呼噜……”随着裴仁基全都出列了,跪倒了一大片:“总管开恩!总管开恩!总管您想,我们大军刚至,还未定胜负,先斩大将,于军不利呀!总管啊,今天这仗打得不错,已然挫动瓦岗军的军威了。再用十日,定能拿下岗山呐!总管开恩!大帅开恩!” 张大宾一看,满营众将十之八九全跪下了。就算那些不是北海军的将军,那对裴元庆也服啊,军中之人服英雄啊。尤其,今天跟裴元庆上战场的,回来后,哎呦!把大拇哥快挑天上去了——太牛了!过去光听说三将军又举鼎、又降怪兽什么的,我们没见过呀!今天一看,十多个人呐,好家伙,这要我上去,早被他们千刀万剐、万刃分尸了!可是三将军连我们帮都没让帮啊,两柄大锤打得他们满天飞兵器。嘿!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战况啊!没想到,过来一看,怎么回事,要杀三将军呢?哎呦!我们也得跟着求情吧!这些人也跪下了。 张大宾一看,哎呀,众将皆有不服之色呀。嗯……张大宾眼珠一转,心说:众怒难犯呐,这么多人呢。我明白,大部分都是北海军将领啊,现在心不向着我呢,向着裴元庆呢。虽然我执掌兵权,但是如果真格的今天把这些人的面子全驳了,真的就要杀裴元庆。这罪名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不是那么瓷实。得了!今天给裴元庆一个下马威,慢慢收拾你!只要我大军还在瓦岗山,就不愁整不死你!“嗯!”张大宾把头点点,“好!既然众将求情,把裴元庆推回来!” “是!”刀斧手一听,高兴坏了,赶紧一扯裴元庆绳子,那裴元庆绳子都没系紧呢,“哎,三将军,您别怨我们呀,这是大总管的意思……”赶紧一拨拉裴元庆的肩膀,把裴元庆又推回来了。 裴元庆气得面色通红、剑眉倒竖。 裴仁基一看,赶紧过来一拳打在裴元庆胳膊上了,“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地跪谢大总管不斩之恩!赶紧地!” 裴元庆脖子梗梗着,不愿意跪。 “跪下!”被裴仁基冲着膝盖窝就给了一脚。“噗通”一声,裴元庆跪倒在地了。“嗯……”想起来呀,被裴仁基按着脖子,“赶紧地……” 裴元庆也明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说两句软话吧:“末将拜谢总管不杀之恩!” “啊——嘟!裴元庆!非是本总管不杀你,是满营众将为你苦苦求情啊!也算是今天我们刚到岗山之外,刚刚开兵见仗,杀你确实于军中不利。但是裴元庆,我告诉你,只此一次!来呀,给裴元庆记大过一次,下不为例!裴元庆,你给我听好了,我限你三日时间荡平岗山!如若再有违抗,杀你个二罪归一!”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0章 隋炀帝欲纳裴翠云 第四八〇回 隋炀帝欲纳裴翠云 四路总管张大宾给裴元庆限期三日:“三天之内,你要是拿下瓦岗山,本总管给你记大功一件!如果说三天拿不下瓦岗山,我要杀你个二罪归一!就这样了,退帐!”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人家就这不讲理了,这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谁让人家当四路总管了,你们都得听人家的,说什么是什么! 张大宾说完,“哼!”一拂袍袖,他退帐了。 哎呀……众将士长出一口气呀,甭管怎么着,三公子暂时没事儿啊,“扶起来,快扶起来!”赶紧的把裴元庆由打地上扶起来了。 裴元庆的脸太不好看了,“嗯……”看这意思还不服呢,还想找着张大宾理论呢。 “哎呀!”被裴仁基一把拽住了,“元庆啊,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各位将军,散帐!散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把裴元庆拉到了自己营帐之中。 裴元庆不愿来。不愿来,也不行啊,拗不过他爹呀。说:“裴元庆不是力气大吗?”力气大也不能跟他爹较劲呢。被他爹拉进了营帐。 推进去后,裴仁基先到了外面转了转,一看没有外人,让亲随:“给我守住啊,任何外人不得放进来!” “明白,老将军!” 这才转进来。一进营帐,眼泪掉下来了。看着裴元庆在那里站着运气,老将军过来,看看元庆:“三儿啊,这下你明白了吧?为什么爹爹平常都是教你们忍气吞声啊,夹着尾巴做人呢,能少惹一事儿,是一事儿啊?可你就是不听啊!看见没?今天就明白什么叫锅是铁打的了吧,啊?嘿,张大宾他为什么这样?这不就是公报私仇吗?不就是报你当年打了几巴掌,前几日把他扔进金水河里的这些仇吗?现在他找后账来了。今天咱们明明打了胜仗,他非得说打败仗,还限期三天拿下瓦岗山。瓦岗山是这么好拿的吗?要是这么好拿的话,靠山王杨林早拿下来了!前三路大军早拿下来了!别说三天,咱今天看了看瓦岗山势,就这么大的一个地盘儿,三个月未必拿得下来呀!这不是要你我父子之命吗?唉——唉——这可怎么得了?哎呀——”老头儿一屁股坐在马扎上,脑袋往下一滴,眼泪下来了,“噼里啪啦”直往地上落。 本来裴元庆一肚子火,他想发作。但是一瞅自己父亲掉眼泪了,裴元庆这火反倒没了。怎么?得劝父亲呢。这么大年岁了。裴元庆赶紧来到父亲近旁,把身子也塌下来了,半跪在父亲面前:“爹,您别哭啊,别哭啊。不就是三天拿下瓦岗山吗?” “啊,这怎么办呢?” “哎呀,什么怎么办呢?明天待孩儿再前去挑敌要阵!只要他们出来,那肯定能拿下岗山!” “问题是万一他们不出来,可如何是好啊?” “爹,您就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真的不出来呀,那儿子我就带兵强攻,那怎么办呢?怎么也得拿下岗山呢?”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主意!唉!事到如今呐,元庆,只得听天由命了!你呀,壮壮运气。爹我这边呢,也打点打点……” “您打点什么?我赶紧地派人到家里头准备厚礼。一个给那陆亮送上礼,毕竟那小五、小六跟这张大宾有交情啊,让他们给求求情;另外,让家里打对一些财产运到军营当中,我进献给张大宾,得向张大宾求情啊。” “啊?!”裴元庆一听,眼珠瞪起来了,“爹!您想向张大宾求情?这、这、这咱能向他低头吗?” “哎呀……行了!三儿,行了!事到如今,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人家嘴大,咱嘴小啊,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咱在人家手下当将官呐。上一次,齐郡之战,我就琢磨呀,打完那一场仗就行了,咱们彼此再不往来。可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首,咱又碰到一起了。怎么办呢?继续委曲求全吧。这一次看得出,他是憋着劲要置你于死地呀,不出血是不行了呀。” “嗨!爹呀,就算咱给他低头。他给三天日期,咱这一来一往,那得多少日子?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没关系,没关系呀。这三天,我想我怎么样,凭着老脸我还能拖,满营众将还能拖呀。现在你别忘了,大军的一半儿是咱们北海军,他暂时也不敢怎么的呀。到时候,也无非训斥你几句。爹爹好好给他求情。另外,把要送给他的礼物提前许给他。我想,看在这金银珠宝的份儿上,他应该不至于太难为你。哎呀——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元庆呐,你也要努力呀!看来,你我父子——嘿!要经受这一次大劫呀!能不能挺得过去,那就要听天由命了!”说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还往下掉眼泪呢。 “唉!”裴元庆气得一跺脚,“真他娘的窝囊啊!大隋朝全是这种人当道,能好的了吗?!” “行了,行了,行了!我的小爷呀,你就少说两句吧,祸从口出啊!你惹的篓子还嫌少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呀!爹呀,您、您就是这脾气把您弄的!咱要真地瞪眼,真地跟着张大宾横,他能奈我何呀?!” “行行行行……人家是总管,你跟他瞪眼,你跟他横,那就是对皇帝瞪眼,那就是跟朝廷横,那不是造反吗?!别说了!” 爷俩俩正在帐内吵呢。这时帐外有人说话了:“启禀将军,有信使到!” “哦?”裴仁基一听,“哪来的信使啊?” “从北海来的。” “哟!”一听有家书,“快快有请!” “是!” 时间不大,亲随带着那么一个青衣小帽的信使来到帐中了。这信使一见裴仁基、裴元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少爷!可算见到你们了!可算见到你们了!呜呜呜——” 嗯?裴仁基一看,这位趴地上就磕头,“你谁呀?抬起头来!“ 一抬头,认出来了,自己的一个老家院姓裴叫裴运。老裴家的家眷那可不能叫裴福、裴禄,更不能叫裴财。那就得叫裴运、裴吉祥……这样的名字。一看,“这不是裴运吗?你为何啼哭啊?” “呜呜呜呜……老爷呀,咱家受委屈了呀,这是老夫人让我给您捎的信,老夫人亲笔所写,您看了就知道了。”说着话,一边哭一边由打怀里摸出一封信,裴氏老夫人给裴仁基写的。 裴仁基接过来,拆开信皮儿、掏出信瓤这么一读。“唉!”裴仁基一晃手啊,“嘿!早料会有此事啊!哎,起来吧,起来吧,起来吧……” 裴元庆一看,“爹,怎么了?” “你看看。”把信交给裴元庆。 裴元庆一看,当时眼眉就立起来了、眼睛就瞪起来了,“这……爹呀,这是何意呀?!这、这不是怀疑咱们呢?!” “唉,小点声,小点声!怀疑呀,很正常,都这样。不然,那长平王怎么会投岗山呢?长平王反不也反在这个上面吗?不过,咱们不是长平王啊,没人家那个能耐呀。别吭声了,知道就假装不知道!赶紧打了胜仗,一切都没事儿了。” “嗯……”裴元庆气得原地直打磨磨呀。 怎么回事呢?原来,老裴家在北海的刺史府被人包围了。名义上是保护裴家老小。谁给包围的呢?就是那个陆亮啊。说:“陆亮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力呀?”朝廷赋予的呀。现在朝廷已然下公文了,让陆亮代理北海刺史,在裴仁基没有返回北海之前,北海这一片由陆亮统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贼人来个釜底抽薪对监军裴仁基、先锋裴元庆的家小不利,影响前方的军心。所以,让陆亮带兵把刺史府围起来。但陆亮现在不住刺史府里,你是代理的,住外面,“把刺史府围起来,保护好老太太和老裴家一家老小,不得有误!”所以,人家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好心好意把你看护起来了。其实,就是给软禁起来了。因为之前有长平王邱瑞殷鉴不远。所以,杨广对谁也不放心。别说是裴仁基了,就连张大宾的家都已然打了包围了,也给软禁了——谁有二心,朕就拿这些人当人质啊!而且,这一次下了死命令:老裴家的至亲是坚决不让出刺史府,哪里也不许去!没有皇王圣旨,谁也不能够让他们出府!就说保护。你说你想吃想喝,想吃什么给什么,想喝什么给买,政府掏钱给买单!什么时候把瓦岗山给拿下来,打了胜仗了,凯旋回师了,什么时候解禁。给软禁了! 哎呦,这下子,裴家慌了——老头子前方打仗,我们怎么还当了人质了呢?现在留在北海的只有老太太,加上裴元绍,另外还有闺女裴彩云,一家人开了个会。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俩分析分析?” 裴彩云多聪明啊,当时就明白了:“这是把咱们软禁起来了,把咱们当人质了!如果我爹在前面有异心,那就拿咱们开刀啊!” “啊?!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啊……” 裴元绍赶紧劝:“哎呀,娘啊,您也别哭,也别着急。我爹、我兄弟他们肯定不会反叛大隋不是?只要他俩不反,人家也不会为难咱们是不是?您看,这两天给的米、给的肉都挺好的。尤其给的酒啊,嘿,还真是陈酿啊……” “呸!”可把这裴翠云气坏了呀。裴翠云姑娘性格刚烈:“哥哥!亏得你说得出口啊,啊?!你就那么没喝过酒啊?!俗话说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朝廷既然用咱老裴家,那就得对咱们老裴家放心!你要不放心,你别用我们啊!前面让我爹、我兄弟在那边给你卖命。后面派兵又把我家府邸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让我们出入。这算什么呀?这算哪门子朝廷啊?!哼!让女儿我看呐,就这种朝廷、这种昏君,反他也对了!” “哎呦!我的天呐!把老太太吓一跳。我说闺女,这话千万别说呀!你怎么跟你兄弟一个脾气呀?!行了,行了,小二说的也对,只要老头子和你三兄弟不反。咱就没事儿!不过,咱得把家里的事儿给老头子说呀,让你爹知道知道啊,这样咱也通个气儿。”老太太识文断字,写了一封书信,命令家里的裴运揣着这封信到前敌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裴运可以走?”他可以走。因为朝廷下的旨意是不能够放走老裴家的至亲。什么裴氏老夫人呐、裴翠云呐、裴元绍啊,这些人不能放出府去。其余的无所谓,他就是跑了,那也影响不了大局。他们想传递个信息呀,爱传就传。别因为传信的小事,让人家产生什么不好想法,该传家信传家信,只要不传其他的什么反朝廷的信就行。所以,裴运出来的时候,被他们是严格搜身呢,这封信也被搜出去了。人家打开还看了看、审了审,没毛病又塞进去了。 因为裴老夫人知道有可能落入朝廷之手。所以,这封信没敢写太清楚,用的春秋笔法说:“老头子、三儿,你们在前敌要好好地报效国家。我们在后方,你们就甭担心了。朝廷照顾我们照顾得挺好的,派兵把刺史府全围了,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怕那些贼人进入咱们府,对我们不利,影响军心呐。每日有酒、有肉、有米、有菜,你就安心地在前敌报效国家就行了!”其实,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够明白信中之意呀——家里被朝廷软禁了,被朝廷监视了,你们好好打。打不好了,全家掉脑袋! 那裴元庆能干吗?呗呗至蹦啊。“哎!我以为皇上封我前部正印先锋官,指不定对我多信任呢。没想到皇上这么不信任我呀!我还傻乎乎在前敌为他卖命。真是可恼啊!” “行了,行了,行了……元庆啊,你就消消气儿吧、降降火吧!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啊!作为君主的,不能够相信任何人呢。那萧何多忠于刘邦啊,但刘邦外出打仗的时候,不是仍然一遍一遍地派人来问萧何的安吗?还是不放心呢!历来君主多疑,这也算正常。就像信中你娘说的,你我父子只要在两军阵前一心为国能够建立功业。唉!这都不算什么!回头,自然解封。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写封书信。你休息一夜,明日再带着书信回归北海交给夫人也就是了!” “是!”裴运擦擦眼泪。 裴仁基也挺心疼的,一看风尘仆仆,专门吩咐人:“领下去,好酒好肉喝一顿啊,解解乏。回头,再赏赐你!” “呃,不用了,能把这信送来就行啊。就心里憋屈啊……” “行行行行……你也少说两句啊,下去吧!” “是!是!呃……那我告辞了,三少爷,告辞了……”裴运走了。 “唉!”裴元庆气得直晃脑袋呀。 裴仁基说:“三儿啊,看见没,嗯?你我父子,这瓦岗山是拿下来也得拿下来,拿不下来也得拿下来呀!这边有张大宾卡咱的脖子。后面,嘿!朝廷把咱后路断了。咱爷俩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喽!” 正在此时,突然间又有人来报说:“启禀老将军、三将军,有天使官驾到!大总管让我来请两位将军去中庭宝帐迎接圣旨!” “哟!”裴仁基一听,怎么又来圣旨了?不敢怠慢呢,赶紧又重新把盔甲披挂整齐,带着三儿子裴元庆来到了中军宝帐啊。到这儿一看,张大宾把香案都已经摆好了。天使官是个宦官,后面还带俩小宦官,手里拿着一道圣旨。满营众将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张大宾一看裴仁基、裴元庆都来了。“哎,既然都到齐了,大家赶紧地恭迎圣旨!臣张大宾率领满营众将恭迎圣旨!” “嗯!张大宾,这道旨意跟你无关。裴仁基接旨——” 耶!张大宾一听,跟我无关,给裴仁基下的旨?这、这是什么旨意? 裴仁基赶紧往前跪爬几步。 张大宾一看跟我没关,往后出溜吧,他出溜到后面去了。 “臣裴仁基迎接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仁基听旨!” “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素闻裴仁基有爱女曰翠云者,仪容端庄、国色天香,乃世之佳人也。年方廿三至,今未配。朕有意纳此女为妃,以充后宫,也能使将军在前敌安心为国,朕与将军从此亲戚耳!现已派使者至北海接将军家眷至大兴城。待将军凯旋还朝之时,再举行纳妃嘉礼。钦此——” 啊,啊?!裴仁基当时一懵。 三公子裴元庆在旁边一听,什么?!杨广要娶我姐姐?!哎呦!裴元庆当时,“噌!”就站起来了。怎么?裴元庆知道啊,别的不说,杨广是一个好色之徒,是一个昏君,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呢!我姐姐给了他,那、那不是把我姐姐往火坑里推吗?!那不误了我姐姐一生吗?!裴元庆跟裴翠云姐弟俩关系最好,知道自己姐姐性子极高,就想找一个如意郎君,要不二十三岁了,到现在还没婚配。就我姐姐的眼光能相中皇上吗?这是谁给出的馊主意呀?元庆往旁边一看,就见张大宾正在那儿冷笑呢。啊——裴元庆立刻想起来了:对了!这个张大宾到我家挑衅的时候,可曾说过呀。说过我姐姐长得漂亮,他可以向皇上推荐我姐姐。甭问,这次的事儿就是这老小子干的!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1章 瓦岗设计化及执行 第四八一回 瓦岗设计化及执行 昏君杨广传下圣旨要纳裴仁基之女裴翠云为他的皇妃,这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尤其对裴元庆来说,更是没想到的事。他“噌”一下子不顾礼节就站起来了。心说:谁出的馊主意啊?让我姐姐嫁给杨广!虽说杨广对我不错。但是,我常听人说他是个酒色之君呐,后宫佳丽无数。我姐姐嫁给他,那不是把我姐姐往火坑里推吗?再说了,我姐姐一直就腻歪这个杨广啊。在家里我们私下聊天儿,议论国家大事,我姐姐没少编排这杨广啊,说他好大喜功,说这人不务实际,早晚隋朝得乱他手里。果然,现在杨广登基了,你看这天下一年比一年乱,我姐姐有先见之明呢。那我姐姐肯定相不中杨广啊,就我姐姐的脾气那么倔、那么拧,回头把她带进大兴城,见到圣上杨广,她要真不干。哎呦,那对我们家不是更大的危害吗?这是哪个缺德出的这主意啊?!裴元庆一眼就望见张大宾了。 就见张大宾变毛变色,脸上肌肉嘣嘣直蹦,撇着嘴、眯缝着眼儿,脸上是冷笑不止啊。 “啊——”裴元庆心说话:“是你这老小子搞的鬼呀!哎——不错,不错,不错……想起来了!去年!去年你做了北海监军。一上任就到我们家耀武扬威。上午赖我们家饭吃。在酒席宴上,非得让我姐姐出来,你要给我姐姐敬酒赔罪。你当众调戏我姐姐。而且,话里话外还带出来,可以把我姐姐推荐给皇上。哼!看来今天你付之行动了!你这是要杀我老裴家一门呐!我们老裴家在你这里是一个也别想好啊!”裴元庆恨得浑身发抖,怒目而视。 其实,咱书中暗表,他还真恨错了。这事跟张大宾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张大宾他也不知道啊。那他为什么冷笑啊?他能不冷笑吗?“啊——”张大宾心说:“明白了!裴仁基,哼!你这个老狐狸呀!你看出来了——在我手底下,你们老裴家没有好果子吃。故此,你把自己闺女卖出去了,推荐给皇上,皇上相中了,要纳你闺女为妃。这一下子,你就有靠山了,我就不敢怎么的了,对不对?嗯……裴仁基,你这也忒歹毒了!你不但在军营当中要跟我姓张的为仇作对。在这皇宫当中,你们姓裴的也要跟我姓张的为仇作对!怎么着?我闺女在宫里头做贵妃!哼!你闺女再被皇上纳为妃,这不争宠吗,嗯?!虽说我闺女跟你闺女年岁相当。但问题是皇上已然纳我闺女几年了。现在眼瞅着我闺女有点儿往下走下坡路,有点失宠。啊——裴仁基,你老子想把你闺女推上去,取代我姑娘的位置,你好歹毒!哼!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们阴谋得逞!现在不是没纳呢吗?我在没纳妃之前把你们俩害了!我把你们父子人头砍下来,上报朝廷。皇上一看,老裴家父子都死了,他还敢纳你闺女为妃吗?只有这样才能够为我闺女扫除一个竞争对手啊。嗯……”张大宾要说之前是为了报自己的仇。现在又加上了一份嫉妒。这一下子必欲害裴氏父子于死地而后快!所以,他在旁边跪在那里听着是面带冷笑啊。那意思:“老小子,你等着!你给我耍这花活,你够毒的,你够狠的!行!”就这意思。 裴元庆误解了,他还以为是这张大宾出的馊主意呢?怒目而视,其实想错了。 那位说:“既然不是张大宾出的馊主意。那是谁出的馊主意呢?”三爷徐世积徐懋功。“哦,岗山上出的主意?”那可不是嘛!像这种馊主意不是岗山出的,还能是谁出的呀?说:“为什么出这主意?”那当然有目的了。其实,这个主意在他们没有发兵前已有消息了。人家岗山就已然制定了应敌之策了。咱说了,开过会了。会议统一了思想,这一次就是要收伏裴元庆。怎么收伏啊?那还得跟长平王邱瑞似的,得把人家家眷先调过来。所以,杨广对裴家不放心,派兵把裴家包围起来做人质,也不能说不对。确实敌人也想着这一点了。真地釜底抽薪也够你受的呀!那怎么能够把老裴家家眷转出来呢?这就得费脑子了。 转出来要做到两点。第一,怎么能够由打北海把他们转出来。这就跟长平王邱瑞似的,怎么能够把家眷由大兴城转出来。但对于长平王邱瑞呢,有这一点足够了。因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转出大兴城就奔瓦岗山。但是老裴家不一样啊。你给转出北海城,人家凭什么奔你瓦岗山呢?所以,这一次转这老裴家的家眷要比接长平王邱瑞的家眷难度增大一倍,得分两步走。这第一步就是先把家眷调出北海。那边已然打了包围了。哦,瓦岗山的消息比裴仁基知道早啊?当然了!人家离北海近呢。另外一点,人家探马蓝骑每天飞星流探太多了。第三点,即便是最早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也料到了,料到朝廷会有此手啊。要料敌在先啊,你比敌人多算一步,那你就能够胜算大一些。所以,早就定好计策了。于是就派贾云甫乔装改扮改扮成裴仁基的一个家眷,带着重礼到了大兴城,找到了左仆射宇文化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宇文化及一听,什么?由打北海来的,要给我送礼,是老裴家的人?哎呀……明白了!哈哈哈哈……裴仁基这是明白过味儿来了,知道他们父子有危险了,只得赶紧地来走我的门子。来得好!我看看到底给我多少东西?然后,我再做计较啊。“请!”就把贾云甫冒充的老家院请进来了,亲自接待的。一看,哎呦!贾云甫相貌堂堂啊。 为什么叫贾云甫过来呀?贾云甫是生意人呢,经营贾柳楼那么多年,生意场上的事儿明白,也能说、也能道,就是性子慢了一点儿。但在这件事上没问题。所以,这个性格呀,您看您用在什么地方。用在这个地方,有可能这个性格是个短板;用在那个地方,有可能就是长处。您要让他打仗,让他干紧急事务,完了!您非得倒霉不可!要么把秦琼家眷陷在齐郡,不就是他的问题吗?但如果您让他干点慢事儿,让他谈个判,让他跟人交个涉,这么一磨,哎呦,能把人磨死!最后,“得得得得……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吧!”人家就能答应他。所以,贾云甫在这方面是他的长处了,见到宇文化及一点儿也不害怕。慢性子的人就这样,打他一棍子,都不觉得疼。或者三天之后,“哎呦——怎么那么疼啊……”这才反应过来! 贾云甫见到宇文化及,见礼已毕,介绍一下自己说:“我是老裴家的一老家院。从裴大人一到北海任职,我就一直跟着,这么多年了。这一次,老将军奉旨出征,让我过来特地拜望左仆射。这里有一份礼单……”说着把礼单呈上去了。 左仆射宇文化吉拿过礼单一瞅,哎呦!真丰厚啊!珍珠、玛瑙、金银、珠宝列了一礼单呐——瓦岗山有钱呢,给呗!再说了,这玩意儿又是半个空头支票。怎么这么说呢?这礼单上写得很多。但是,就带来一半儿。另外一半儿,事成之后补上! 啊——宇文化及心说话:这个老小子呀,这还藏奸呢,还得以后补!走我宇文化及门子的那都得给现钱呢!不过,我问问:“想让我办什么事儿啊?” “哎,左仆射,是这么着,呃……您也知道,我家老爷跟总管大人张大宾素有过节。所以,张大宾一直也给我家老爷穿小鞋。因为咱们都不是外人,我有什么说什么。我家老爷也嘱咐过我,见到左仆射不用盖着瞒着,有什么说什么,有一说一,左仆射就明白了。所以……呃……我就这么说吧:我家老爷担心他会吃亏!所以让小的我赶紧来走左仆射的门子,让左仆射想方设法能够保全我们老裴家!” “我哪有什么方法能够保全你们老裴家呢,嗯?再者说了,这个裴仁基有点杞人忧天吧?同是为国家报效、为皇上出力,哪能说就怀疑别人要迫害他呢?!我看不至于!” “呃……嘿嘿,哎——左仆射……呃……这点,我家老爷说了,不用让小子在这里跟您争辩、跟您解释,都不用!我家老爷说您心跟明镜似的。那怎么解决我们家的危机呢?我家老爷说了,如果左仆射您有更妙的招,您就就使,我们定有后报!如果您没有啊,我们倒是有一招,还得烦劳左仆射您能够帮忙。” “哦?你们有什么招呢?” “呃……就是这样,我家老爷有个女儿叫裴翠云,年方二十三岁。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貌美如仙,远近闻名!您也可以打听打听,世家子弟没有不知道我家老爷小姐裴翠云的。从十四岁,登门提亲的都踩破门槛子呀。可是,我家小姐眼光极高。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一个如意郎君。我家老爷的意思是看看左仆射能不能向皇上推荐一下我家小姐。如果皇上能够纳我家小姐为妃,这事就成了!剩下的那就不用左仆射您操心了,我家老爷性命也就保住了,朝堂有人嘛,就没有人敢轻易地动我家老爷了。您说不是吗?” “哎,哎,哎!嗨嗨!”宇文化一听,用手一点贾云甫:“好!好!好啊!你家老爷真是个老狐狸呀1难为他怎么想出来的呀?不过这一招也真是个妙招啊,把闺女豁出去了,给自己做那么一把保护伞。好!说得不错!嗯……既然如此,把礼单放下。我就办办试试。” “哎!多谢左仆射!那、那小人就告辞了。” “慢。你可有你家老爷的亲笔书信呢?” “嗯……左仆射是这么着,我家老爷说不用,说把东西送来就行了,什么证据也不要留。这样一来呢,就当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过。” “哎呀——这个裴仁基现在算计得挺明白呀!好了!此事也料来无假!”宇文化及心说:谁冒这事儿呢?冒这事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就把贾云甫打发走了。 贾云甫胜利归来,完成任务。 宇文化及还真就进宫向杨广进献了裴仁基的姑娘裴翠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呢?”他才不是好心呢。这老小子也琢磨呀:嘿嘿!哎呀……裴仁基呀裴仁基,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够精得呀!想从你姑娘这里打开个缺口,让你家父子能够活着呀。你呀,少算计一步!这就跟人下棋似的,你只看到了眼前的两步。我呢?能看到第三步!那张大兵只能看一步。这就是谁的棋更高一招啊!哼,你就让我给你推荐你闺女,准备让你闺女给你做保护伞呢?你的算盘打错了!我给你办这件事儿。但是,我也不给你办全喽!这件事情给你办夹生了。到那个时候,那张大兵会更加地记恨你!会更加地加快速度害你们父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老家伙多毒啊,见到杨广,就把裴仁基的女儿裴翠云给进献上去了。说:“陛下,这裴翠云多么多么好,长得多么多么漂亮……多少世家子弟羡慕已久啊。但是,姑娘眼光极高,说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人家是绝对不嫁呀!那么现在四路大军去打岗山。您不一直也担心吗?怎么保证裴氏父子对朝廷绝对忠心呢?有主意呀。陛下您可以降道圣旨,纳裴氏为妃。这样一来,您跟老裴家就成了亲家了,成了荣辱共同体了!那裴氏父子还能不忠心朝廷吗?能不报效陛下吗?肯定得卖命啊!那陛下纳裴氏也是对老裴家最高的奖赏啊!比赏赐官、赏赐金银,还能振奋士气!请陛下明鉴!” 宇文化及在杨广面前一说裴翠云长得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漂亮。杨广的口水都下来了,好色之徒啊。“是吗?长得漂亮?我宫中这些妃子你都见过了,呃……比她如何?” “哎呦!那没法比啊!有的,这个相貌仿上仿下。但是,人家才华高啊,人家还能陪着皇上吟诗作对,能够陪着皇上抚琴下棋……这是一般妃子比不了的呀。” “太对了!既然如此,那朕立刻降旨纳裴翠云为妃!” “啊——陛下!您先别那么忙。您现在先下道旨意告诉裴仁基,就说您准备纳他女儿为妃。先把他女儿由打北海接到大兴城安置。等他凯旋归来,再纳妃不迟啊。这样一来,有那么一个动力。就果您现在纳了妃了,您想想这裴元庆本来就性格暴躁,本来就不服。他姐姐再成了皇上的妃子了,那他还不得牛上天去,那他不就更加不服管了吗?人家成裴国舅了,对不对?所以,现在,第一,先给他们一个甜头,让他们知道前面有张饼,先给画个饼。他们一定会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等他们拿下瓦岗山,正好给他们赐功的时候,陛下再纳裴妃。这样一来,双喜临门呐。陛下,您说呢?” “嗯……还是左仆射言之有理,想得周全呢!那就按左仆射的意思去办!着礼部拟旨,下两道旨意——一道给阵前的裴仁基,告诉其此事;另外一道派人到北海把老裴家一家老小都接到长安城,在此安住。一方面,也算把这家眷接到长安城住着了,那意思别在北海软禁了,在长安城监视着。另外一方面呢?在此待娶。等到他们打了胜仗,朕就举办纳妃典礼!” “朕下圣明!”宇文化及偷乐着啊——嘿嘿!现在这事儿办得上不上、下不下。说没有这事儿吧?未来有。说有这事儿吧?还没落实!这件事情要是传到军营当中,那张大宾非得气炸了,酸水得吐出多远去呀!得想方设法、加快速度加害老裴家!嘿嘿!这样一来,就得把老裴家给除了呀。老裴家没了,这个裴翠云未来就算被杨广纳为妃子,也不过新鲜几天,也就罢了。皇上还敢跟她过于亲密吗?她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呀! 所以,这件事情是人家瓦岗山密谋,宇文化及被当枪使。人家三爷就算到了宇文化及会这么做!说:“三爷怎么算到了?”三爷天天地跟着邱瑞在一起,听邱瑞分析朝堂当中的某个官员、某个官员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性格?他这么一听就明白了宇文化及一定会这么干!“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宇文化及这一点借刀杀人!” 把这个计策给老王爷邱瑞一说。邱瑞一挑大拇哥:“三爷!你这个计策高啊!你虽然没见过宇文化及,但就听我这么一分析,你就能够深入宇文化及的内心。那三爷真不愧是瓦岗山的军师啊!老朽服了!” 果然,传旨官把这旨意一传到,裴元庆就上当,他还以为是张大宾搞鬼,“噌”一下子站起来,怒目而视。 哟!把传旨官吓一跳,“这、这、这是何意呀?” 哎——裴仁基吓得冷汗下来了,赶紧一拽儿子:“啊——呃……天使官,呃……呃……这是犬子太高兴了,呃……想起来迎接圣旨!元庆,得跪下迎!跪下迎!” 裴元庆一听:“爹,这旨意,咱……” “跪下!跪下……”不能给你多解释啊。你那意思要抗旨不遵呢?抗旨不遵,咱们现在就得被绑上收拾了呀。这是给的咱们老裴家莫大的荣耀!“臣裴仁基接旨!”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2章 军师出谋魔王上阵 第四八二回 军师出谋魔王上阵 隋炀帝杨广要纳裴翠云为妃,把圣旨就传给了裴仁基、裴元庆。两个人一点儿也不高兴,尤其裴元庆差点没蹦起来——我姐姐肯定不能嫁给这个好色之徒啊!裴仁基也觉得,如果把女儿送到后宫,这是把女儿推进火坑啊。但,不乐意不成啊,皇上要娶你姑娘,在那个封建时代,那还了得呀?这是皇上给你们家的雨露、皇上赐你们家的大恩,你不但不能有丝毫的不高兴、丝毫的不满,还必须赶紧满脸泪水地磕头谢恩,感谢皇恩浩荡啊。 所以,裴仁基一看儿子蹦起来了,哎呦!元庆啊,你千万别再闯祸了!一把把裴元庆摁那儿了:“呃,臣叩谢我主万岁!叩谢隆恩!”违心吗?违心也得这么说呀! 裴元庆憋着劲,但是没办法,让爹按着脖儿磕了仨响头啊。 “嗯!这是喜事儿啊。老将军接旨吧!” “哎!”裴仁基举双手把旨意接在手中,赶紧布宴,得款待天使官呢。 当然,布宴的任务得交给最高领导四路总管张大宾了,这里谁让你是头了? 张大宾违着心、咬着后槽牙,他不乐意呀,一肚子酸水冒得好悬没把后槽牙给酸倒了。但即便如此,还得对裴仁基道贺呢:“嘿,恭喜裴将军!贺喜裴将军呐!你的女儿,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长得漂亮!当时我就想给皇上推荐呐。你看,今天居然成真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嘿嘿嘿嘿……” 他越这么说,裴元庆越怀疑他——就你这小子,肯定是你在背后向皇上那边捅的我姐姐!不然的话,皇上怎么知道我们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姐姐呀!你这老小子害我们老裴家男丁还不够,连我姐姐你都不放过。你等着!这笔账,迟早小爷得给你算! 裴元庆对张大宾现在一百八十九个看不上眼,也恨之入骨!将帅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加深。那还得笑脸相陪呀。陪谁?陪着天使官呢。吃一顿、喝一顿,把天使官安顿好了,人家住一宿。第二天,人家就走了。 他走,咱不提。第二天一早,擂鼓聚将啊,中军宝帐点了卯了。 张大宾端坐帅案之后:“裴元庆,今天是本总管限你三日的第一天,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拿下瓦岗山。如果今天拿不下来,你可只剩两天了。三天拿不下来,那本帅就不客气了,要拿你六阳魁、首项上人头!” 裴元庆一听,把嘴一撇:“请总管放心!三日之内,我定当踏平岗山!” “好!给裴元庆助炮三声,以壮军威!” 还真不错,给了三声炮。“咚——哒哒哒——” 裴元庆披挂整齐。他父亲裴仁基在一旁辅佐,带着一群大将,领着一万精兵,又杀奔瓦岗西门,挑敌骂阵。 到这儿一看,不错!怎么呢?免战牌没了。看来今天瓦岗要跟我作战呢?裴元庆心中狂喜呀。怎么?就怕你憋着不出来。真的瓦岗军做了缩头乌龟,我要攻山,还真就难。哎!没挂免战牌就有希望啊。“给我使劲骂!” 这一挑敌骂阵,时间不大,“咚——哒——”瓦岗山中也是炮响数声啊,“嘎啦啦啦啦……哐——”吊桥放下,“嘎吱吱吱……”寨门大开,“呜噜噜噜……”“咵咵咵咵……” 哟!裴元庆吓一跳。怎么?今天的动静好像比昨天更猛啊。赶紧把锤往后一摆,“欻!欻!欻!”队伍往后又倒退了五十步拉开了阵仗,在这边仔细观看。 再看对面,“呜噜噜噜……”果然由打瓦岗山中杀出无数兵马,旗幡招展、号带飘扬,不但是有打仗的兵,还有一些仪仗兵,这仪仗兵更花哨,执掌扇、挑着幡,“呜噜噜噜……” 呀!裴元庆一瞅,这……这、这、这是干嘛呢?唱戏呢? 一会儿工夫,瓦岗军列阵完毕呀。哎呀,果然比昨天威风多了。正中央这么一看——轮、螺、伞、盖、花、罐、鱼、肠。什么日扇、月扇、龙凤扇,鹰舞鹰翻鹰罩鹰,执掌权衡,一式的天子执事,只有天子皇上才能用这样的仪仗啊,人家把这种仪仗拉出来了。正中央九曲歪把儿黄罗伞盖。在黄罗伞下罩定一人,胯下一匹大肚蝈蝈逍遥马!那就不能说大肚子蝈蝈红了。怎么呢?人家是皇上骑的,皇上骑的那都得叫“逍遥马”呀。头戴赤金盔、身穿朱雀铠、腰系金带、足蹬龙靴,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八卦开山宣花钺。哎呦,好不威风!一看,耶!这位长得跟昨天与自己大战的那瓦岗山赤发灵官单雄信差不多。哎呦!这张脸也靛青靛青、蓝瓦瓦的,那就如同生螃蟹盖一般。红胡子、红眉毛、红头发,压耳毫毛如抓笔相仿,也是红红的,拧着劲儿往上。这位的胡须好玩儿极了,怎么?打着卷儿。就这位在马上坐着不老实,一边坐一边用手扯胡子玩儿,“吱儿——”这么一拽,二尺多长,一松手,“噗噜噜噜……”又缩回来了。胡子一缩回来,一打脸,这位稍微的一疼,脸上的肌肉“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哎呦!还第一回见到脸上肌肉乱滚的呢。嘿,脸上肌肉一疙瘩一蛋的,这是五福捧寿的脸呐。你说这人长得凶恶吧,哎,倒比昨天那赤发灵官单雄信还要凶恶。但是长得好玩儿啊,让人看到,都忍俊不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见在这位上垂手有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一员大将,金盔金甲黄罗袍,面似淡金,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直口方,三缕须髯飘洒胸前。怀中抱着一杆令字旗,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虎头造金枪。 那蓝脸的下垂手一匹骏马,马鞍桥端坐一个出家的老道,面塞冠玉,五绺须髯飘洒胸前,两道细眉,一对凤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得大耳朝怀,特别有福相。在那里一坐,稳如泰山,稳操胜券,就跟上天的神仙下界相仿啊。 再往旁边看看,五虎八彪十六骏列立两旁。再往旁边是两列撇列号手,往那一站定,再看这号手把手中撇列号举起来了,往嘴里一噙:“呜——呜呜——呜——”“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呜——呜呜——呜——”一时之间是鼓声震天、号声惊地,好大阵仗啊! 人家这么一列开阵势,就这个执掌仪式就把隋朝先锋营给压下去八分呢。 哎呀!裴元庆在马上一看,就这个仪仗,就这个相貌,莫非那九曲歪把儿黄罗伞下的那位是他瓦岗山上的反王程咬金不成?裴元庆想到这里,乐得心花怒放啊,这要真是程咬金就太好了,这真是天助我也呀!嘿嘿!四路总管要难为我,给我三天期限,让我踏平岗山。哪那么容易?但没想到,这第一天,我碰到程咬金了!这要是把程咬金拿住,所谓擒贼擒王啊,把罪魁祸首拿了,不等于踏平岗山了吗?哎呀!这真是老天保佑呀!就算拿住程咬金,没有把瓦岗山取下来,那我也有的说呀,你也不能杀我呀,你也不能问我的罪呀。太好了!“哎哎哎……”怎么了?他一高兴啊,一踹镫,这匹马出溜过去了,来到两军当中了。“当啷啷啷……”一碰掌中梅花亮银锤,“呔!”他用锤一指:“别响了!吹什么呀?!” 哎,您别说,他这么一吼,“嗡——”人家立刻是号停鼓息,不敲了也不吹了。 裴元庆一看,可算消停了。拿锤一点:“嘟!那九曲歪把伞底下的人可是瓦岗山的反王、贼首程咬金吗?” 他这么一问还真问对了。今天,大老程亲自出阵了。程咬金有多少日子没有亲自出阵迎敌了。您想想,他身份在那儿摆着呢,瓦岗山的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哪有说皇上动不动抡斧子跟人拼命的呀?所以,无论大仗小仗,大家都爱惜他,都让他在后边待着。即便是用着他的时候,不是让他跑山顶上去,就让他耍个腔啊,耍横啊,反正是不让他上前线去。程咬金开始挺美的。可后来,老程也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主儿啊,就觉得手心直发痒,整天地就央告秦琼:“二哥、二哥,哎呀……我好歹也是个马上天子!老是在这里坐着哼哼唧唧的,我这身子呀——我觉得都比原来笨了!您看看,我……我、我这又比原来胖多少斤!再这么下去,我废了我呀!哎,您看什么时候让我也打打仗,哪怕伸伸手,也锻炼锻炼身体呀,生命在于运动嘛。”他把这科学语言搬出来了,老是央告。 秦琼也老是安慰:“陛下,您是万金之体,不可冒险!您要是有个一差二错,岗山怎么办呢,啊?岗山没有我行,没有他行,没有您不行啊,您不能冒险!” 程咬金屡次申请,屡次被驳回。程咬金一看,“这……这……我要早知这样啊,我、我就不当这个什么大德天子了!这、这多没劲呢!天天看你们打仗多痛快呀。哎呀……”程咬金都快抑郁了。 徐懋功还跟程咬金开玩笑:“呵,陛下,最近看陛下为何老是长吁短叹、闷闷不乐呀?” “嗨!我能乐得起来吗?你看看你们几个,天天忙忙活活的,你说我干嘛就天天地往那儿一坐看你们忙活?我说练练兵吧,你们不让;我说磨磨刀吧,你们还不让;让我到后宫跟着师傅们学字、读书。我要是能学字、能读书,我还贩私盐、卖筢子呀?嘿!哎呀……那字儿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你说就这样,我、我能不郁闷吗,嗯?我能高兴起来吗?” “哎——陛下,臣看您这不高兴啊,是有其他原因哦。” “哦?有其他原因?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哎呦,陛下,您今年不小了,而立之年已有一载呀,就说您今年已经三十一了。到现在,这昭阳正宫之位尚缺,您还没有皇后呢。您这当天子,掐指一算,将近三载了。皇后之位一直空缺,这哪行啊?阴阳不调和,乾坤不交泰呀,与国不利,与陛下的龙体也不利呀!另外,咱国运永祚,那未来谁传承江山呢?陛下您得有太子啊。您现在连皇后都没有,哪来太子啊。国无储君,人心惶惶啊。所以,陛下,您现在长吁短叹,您现在忧心忡忡,没有其他原因,原因就是您没有昭阳正宫,没有皇后啊!” 程咬金一听:“啊?!我烦就是我没老婆呀?” “那可不是吗?您看那打光棍打久了的都烦!为臣等人也给陛下您选了很多的秀女,可陛下还全给撵出宫外了。您老不近女色,阴阳不调和,焉能快乐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待着你的!你这牛鼻子呀,你就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我都告诉你了,打天下的时候,那是得跟兄弟们同甘苦、共患难呢,我哪能天天地搂着娘们儿在这后宫欢乐呀?那我跟那杨广、跟那昏君有什么区别呀?我不能这么干!我不能让弟兄们戳俺老城的脊梁骨!” “哎——我说陛下,这是两码事儿啊。不好色跟不纳后、跟不纳妃是两码事儿啊!不信,您纳一个皇后,您看看,您这情绪马上就高了,您马上就高兴了、就欢乐了!” “我说你这个出家老道怎么老琢磨这事儿啊?唉!行了,别跟我逗闷子了。” “哎——陛下,这可不是逗闷子,这可不是开玩笑啊,这是国家大事啊!老没皇后,群臣心中也不稳呢。老太后就因此事问了为臣好几回了。陛下,臣现在为什么跟你说这话呢?为臣最近给您物色了一个绝佳女子!这个女子若是做了昭阳正宫,那与国有利呀!今天为臣给陛下您先透露出来,让陛下您高兴高兴。为臣保证,不出一个月,必然为陛下择得一天赐皇后啊!” “行行行行……别在这里跟我耍贫嘴了啊!我也没那福分!还是赶快想想怎么打垮大隋的四路军队吧。” “陛下,这事儿跟打垮四路军有密切关系!您只要听为臣的,不但是能够打垮这四路征讨瓦岗山的军队。而且还保管陛下能够娶上一位顺心的皇后!” “行行行行……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从一上岗山的时候,我哪件事儿没听过你徐老三的啊?都听你的!你说吧,让我怎么办?” “我想请陛下今天出阵临敌,会斗那裴三公子裴元庆!你看怎么样?” “我……这……这这这这……”程咬金一听,这舌头就像跟烫了似的。 “嘿呦!”徐懋功乐了,“陛下,您怎么了?这些天,您不是一直找大帅,一直想出阵临敌吗?现在裴元庆打上门来了,这不是个好机会吗?那裴元庆天下英雄啊!力举千斤鼎啊!陛下您要是出战临敌,把这裴元庆生擒活捉,或者把裴元庆打败喽,您这名声不威震天下吗?那大隋军队不战自溃呀!” “待着你的!徐老三,你就没安好心呐!别的隋将来打,你不派我出马。这裴元庆,你刚才说了,力举千斤鼎,那么厉害,昨天老五差一点没死在他手里,十多员上将围着他,都没打赢。就这么一个当世吕布啊,你让我去跟他作战?我能胜他吗?你这不是往火坑里推我吗?让我去送死吗?” “哈哈哈哈……陛下,哎呀,看起来,您还是害怕呀。行了,既然如此,陛下,那你就在金銮殿上待着吧。以后,就不要再提出阵临敌了。你呀,越来越胆小了……” “别别别别……”程咬金说:“老三,你激我!你激我!要冲这个,我还真就出阵临敌了!我还真就看一看这裴元庆到底有几合勇战!” “哎——这就对了!陛下,不让您多打,顶多上去,您砍他三斧子半,然后就回来。” “废话!你多让我使一招,我也没有啊!我可不就这三斧子半吗?掏上就算掏上了,掏不上啊——哎,掏不上,我就回来!” “对喽……但您回来也不能这么回来。” “哦?那我怎么回来?” “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这么一番话,您再回来。” “嘶……我说老三,你这是又憋着什么坏屁呢?” “哎——陛下,您看您说这话。为臣问问您:您喜欢不喜欢这个裴元庆?” “这……我当然喜欢了!世之虎将啊!” “想不想把他收归瓦岗山?” “那太想了!” “所以啊,这就是为臣我们定下的计策呀!你按照我们计策行事,也就是了!你把那大草包推出去,让他去迎战裴元庆。” “我都不行,那大草包行啊?” “哎,你派他去呀,我们自有主张!” “好嘞!听你的!我就爱看你徐老三耍手段,肯定好玩儿!行了,就这么的了!” 所以,今天瓦岗山列开天子仪仗,程咬金亲自出马了。一听裴元庆叫号,大老程乐了,看看左右:“各位!各位兄弟!哎呀,这裴三儿长得还真水灵,哎,俊小伙!要不是我是个男的呀——我要女的,我肯定得嫁他!你看,喊我呢。既然喊我呢,本魔王多少日子不出马了。裴元庆,哎!别喊了!本魔王出来会会你!” 一绝对三杰,姐夫会小舅子,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3章 程魔王三斧吓元庆 第四八三回 程魔王三斧吓元庆 正说到混世魔王程咬金出阵临敌。一看对面的这位银锤太保裴元庆,嘿!程咬金就喜欢——这小孩儿长得太漂亮了!又漂亮又有能耐,那人见人爱呀,长了个上人见喜的脸呐。嗯!反正徐老三告诉我良策了,我呀,就依计行事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程咬金把大手往旁边忽扇忽扇:“哎!各位!各位!嘿,我自打当了岗山之主、混世魔王,一直没有出敌临战,风言风语也不少,怎么呢?有那些嘴上不积德的老是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没什么能耐,说我不敢出阵临敌,就只知道在大殿上吃现成的。哎!今天看见没?裴元庆,五虎上将都打不过人家,十来位上将围着人家一个人打。人家呢?面不改色、心不跳!十来个人也揍不过人家一个。今天我让你们看看谁的能耐最大!本魔王亲自会他一会!各位,没有本魔王的命令,谁也不许上前帮兵助阵!在一旁给我观敌了阵!都听明白了没,嗯?!”程咬金做了几天皇上,这皇上的派头挺足的。 大家都得给面子呀,“啊——臣等遵旨!” “嗯!好!那我就上前了!嘚!驾!”说着话,一踹镫,催胯下马就走出了九曲黄罗伞盖。一边往前走,一边吆喝:“哎——我说裴元庆,不要在那儿吵吵了!不是叫本魔王出战吗?本魔王到——了——”程咬金底气也十足啊,一嗓子亮出来了。 呀!裴元庆当时眼前直冒光啊,怎么?没想到啊,还以为自己叫半天号,这程咬金不可能出来。您想啊,他是混世魔王,手底下那么多将领,哪能让他出来呀?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喊,把程咬金给喊出阵来了。太好了!只要你上来,我一锤把你砸死,我就算立下大功一件了!这瓦岗就算拿下一半儿了!裴元庆越想越高兴啊,也往前催马,激动地把梅花亮银锤一个劲地直碰啊,“嘡啷啷啷……嘡啷啷啷……” 马打对头有一箭之地,两人把马勒住了,“吁——”“吁——” 程咬金坐在马上又打量打量,“嗯,不错。你就是裴元庆么?” 裴元庆一撞银锤“嘡啷啷啷……”“然!正是你家裴三将军!你可是岗山上的反王程咬金吗?!” 程咬金一点头:“然!”他也学会了。“嘿嘿,裴将军呀,不错,果然是英雄出自少年呐!嗯,看到你这模样,就想起了当年我的影子呀!” 啊?裴元庆一听,咱俩天上地下呀,我那脸再长八十年也长不了你这么蓝呢,你还能看到二十岁你的影子?你就倒退十岁,你也长不成我这模样啊。 程咬金不管这一套,老程那脸皮多厚啊,“嘿嘿!我倒退十年,二十岁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呀,比你还得俊点儿。嗯……那能耐呀,那得比你再高一点。现在,稍微的年岁大点儿。另外呢,又当皇上了,平常也很少出阵临敌。所以这个能耐呀,比原来稍微地减点。不过呢,我觉得减了也跟你差不多少啊。裴三将军,我说这话你还别不爱听。哎,你觉得你能耐不小吧?你看在什么地方?在大隋朝,算你能耐大。但是放在我们瓦岗山上,你这能耐也就一般般吧,不能算小,也不能算很大。你别看头天你又战我们的五虎上将,又战我们的什么八彪十六骏。嗨!这些人其实在我们瓦岗山上也不算一等一的高手。要是真正的高手出阵呐,我说元庆,(叫得挺亲切)元庆啊!你小命就够呛了!所以。识时务者乃为俊杰呀。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武艺又这么好,朕我有爱才之意呀。算了吧,元庆,打什么呀?你我英雄相见恨晚呐。我是个爱才之人。不如啊,你放下兵器,归降朕吧。大隋,你保它干什么呀,嗯?你那皇上杨广是个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吗?六短之君呐!连他亲爹、他亲哥,他都能杀。连他娘,他都能奸。连他妹妹,他都不放过呀!这是个活畜生啊!还当你们的皇帝,你还保他?你说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就扔下这些不提,你看他现在把天下管理成什么样子了?老百姓一个个的苦不堪言呐!我瓦岗山为什么蒸蒸日上,每天来投我瓦岗山的穷苦百姓、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那何止上千呐。其中人心向背不言而明啊!” 说:“程咬金说话现在也那么的文雅了吗?”啊,这叫挨金是金、挨玉似玉啊。天天跟着徐懋功、天天跟着魏徵学习。虽然程咬金字没会多少,但这话人程咬金还是会说的。程咬金不是个大老粗啊,那聪明得很呢,学个话还不会吗?学个理儿还不会吗?每天都有演礼官教程咬金演礼呀,那不是说响马、土匪当了王了还是响马、土匪,哪有那个呀?你看身边是什么人呢?所以,这些嘴边的话,程咬金还是会说的。 那裴元庆能听程咬金这话吗?这话在战场上跟谁讲,谁也不能扔下兵器投降啊,只不过是两军战场那些场面话而已。所以,没等程咬金说完呢,“别说了!”裴元庆一轮锤,又拿锤一指闭:“上你的臭嘴!程咬金,你算什么东西呀?!我听说了,你就是一个卖筢子的出身!你还贩过什么私盐,什么套过白狼、打过闷棍……你就个地痞无赖呀!现在被这群贼保着你当了什么混世魔王、大德天子了。哎呀,真是可发一笑啊!让人听了,都哭笑不得呀!世上还有这样恶心之事吗?也就是你们这伙子臭贼才能干出这样恶心之事呢!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程咬金一听,“什么叫大言不惭?嘿,我说裴元庆啊,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说说你们家皇上了。不错,我是卖筢子的出身。卖筢子出身怎么了?比人低吗,啊?没人卖筢子,怎么去筢地呀?怎么去筢树叶儿呀?不筢地怎么种粮食?不筢树叶,怎么喂羊,怎么喂牛?没有粮食、没有牛羊,你们吃什么呀?所以呀,归根到底,你们都是我养活的!没俺老程卖的筢子呀,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全他妈活不了!”他骂上了。“另外,咱卖筢子,咱靠双手赚钱,咱不偷、咱不抢,做买卖赚钱拿回家,咱还孝顺老娘不是?那也比你家那个皇帝强啊!你家皇帝都把他爹给宰了,都把他娘给霸占了,都把他妹妹给侮辱了。哎,你说,相比之下,是我这个皇帝圣明呢,还是你保的那个皇帝圣明呢?” “我……”这话问得裴元庆还真就哑口无言,他回答不上来呀。他也知道,就这事儿做的,确实是我们那位做的不怎么的呀。哎呀……裴元庆心说:我跟他废什么话呀!他招降我,我不能降啊,我得揍他呀!我把他打死不就完了吗?裴元庆想到这里把双锤又一碰,“嘡啷啷啷……”“程咬金!废话少说,我现在倒是想劝你赶紧地扔下兵器下马受降,以免在某家锤下做鬼啊!” “哈哈哈哈……”程咬金哈哈大笑啊,“哎呀,我说裴延庆啊,你别在我面前发威。你觉得你不含糊啊,我刚才说了,就你那几下子在别处行,在我岗山不好使!你总觉得昨天你打我们岗山十来位,好像十来位没拿下你。我告诉你,那是我下命令了,没让他们下毒手啊。真下毒手,昨天你就被万刃分尸了。可惜呀,你太年轻了,看不出本魔王我的用心良苦啊,非得要过来再次征战。那好啊,既然如此,今天,朕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岗山的厉害!首先呢,先让你知道知道朕的厉害!你别以为你那锤了不得。我告诉你裴元庆,朕跨马抡斧征战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就你那锤在朕面前不好使!你信不?” 裴元庆哪能信这个呀?裴元庆多傲啊,“是吗?既然如此,反贼,那你就拿起你的八卦开山斧,咱俩比一试比试吧!” “哎,好好好好……裴元庆,你还别不服。我告诉你,咱就三招,别的不多比,咱就三招儿!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我让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三招一照面儿,朕让你必然吃亏啊!” “嘿嘿,”裴元庆一听,“什么?一个照面儿三招,我必然吃亏呀?哎呀……敢情这瓦岗全是吹出来的呀!你这是什么混世魔王?你别叫混世魔王了,你干脆叫吹牛魔王吧!你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哪有这事儿啊?” “不相信?咱就动动手。” “动手就动手!”裴元庆心说:早就想动手了!嘚啵嘚、嘚啵嘚什么呀!“啊——拿命来!”裴元庆一踹马,把双锤往空中一举,这马奔程咬金就杀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嘿!小孩子,黄嘴孺子,毛太嫩呢!这就要打我呀?好啊!你砸我,我砍你!”“咯楞!”把开山大斧子绰在手中,往前一踹镫,“驾!”“咵咵咵咵……”催胯下马,抡斧子直奔裴元庆。 两匹马、两个人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反贼,着锤呀——” “嘿!裴元庆啊,看斧子——我劈你的脑袋!” 两匹马马打对头的时候,程咬金身形往前一探,这一大斧子,“呜——”挂定风声就劈过来了。 哎!裴元庆一看,行哎,我拿锤砸他,我裴元庆的威名他也不是不知道啊,力举千斤鼎啊,我这膂力多大呀,一般的将领——你看昨天那单雄信一上来就躲着我的锤呀,怕把他的兵刃给崩飞了。嘿!没想到啊,这个瓦岗山的混世魔王居然拿着大斧子来劈呀,他一点不躲呀。哎——裴元庆心说话:这个魔王有点邪的啊,有点气魄,有点胆量啊。既然如此,我得改招!怎么改招啊?我不能再砸他了,因为他使的是长兵刃,我这双锤是短兵刃。短兵刃打近不打远。他的大斧子一丈八寸长啊,拿斧子砍我,我拿锤砸他,我锤没砸他身上呢,他用斧子把我劈了,我先死了!我跟他拼什么命啊?既然你来劈我,那我就用锤架你的斧子呀,我给你崩开不就完了吗!我弄不巧一锤就把你这斧子给崩飞了呀。“啊——开!”双锤一并往上就要招架程咬金的车轱辘大斧子。 他一招架,坏了!怎么?程咬金一看——嘿嘿,我就是等你这一招呢!怎么?我这三招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咱俩谁也别挨谁。要招架我的斧子呀?不让你架!“哎!”突然间,扳斧头现斧纂,“小鬼儿剔牙!”“呜——”这大牙签儿就戳过来了。 裴元庆拿着双锤正往上崩呢,马一挨近,大斧纂过来了。哎呀!裴元庆吓一身冷汗呐!好快呀!程咬金招式太熟了。不好!“唰!”裴元庆赶紧把双锤分出一个,“当!”往旁边凤凰单展翅来砸程咬金的斧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您看,这就跟一般将领不一样啊。一般将领一看,我的天呐!赶紧地身子往前探或身子往后仰,得这么躲。那裴元庆有力气啊,一力降十会,拿锤砸你!“呜!”就奔程咬金这大斧纂砸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呦呵!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呐。你砸呀?砸,我就躲!“哎!”又把斧纂收回去了。二马一错镫的时候,抡斧子,“掏耳朵!”“呜——”大斧子又过来了。 哎呦!程咬金太快了!这三斧子是绝招啊,一马三斧,哪有他换式换那么快得呀?一般的三斧那是一个回合半呢。就快了,那也得用俩照面呀。哪像他呀,“啪!啪!啪!”太快了!手这么一快,跟变戏法似的。 那裴元庆再猛,猛没他快呀,凤凰单展翅刚展开,这纂没了,斧头来了。“哎呦!不好!”裴元庆这下子就得躲了,想再用那个锤过来,没那个时间了,太快了!赶紧本能地一缩脖,这大斧子正削裴元庆头盔那尖儿上,“当!”一下子把头盔由打裴元庆脑袋上就给揭下来了。幸亏有搂海带呀,没搂海带就打飞了。“嘣!”裴元庆的头盔搂海带特别结实,“咔”一下子一勒,勒得裴元庆眼珠往外一努,舌头一吐,好悬没勒死啊。“当!”怎么呢?那搂海带是带弹性的,一挂这盔,盔往后整个一弹没弹出去,他一个反作用力,“嘣!”他又弹回来了,正好跟裴元庆后脑勺碰上,“当”的一下子把裴元庆碰得是眼冒金星,“咯喽”一下子。 程咬金那马“咵咵咵库……”他撒出去了。撒出多远,程咬金一带马,“嘿嘿!怎么样啊?哎,我说三招之内你必然吃亏呀!” “啊!”裴元庆现在顾不得后脑勺疼了,“欻!”出了一身白毛冷汗呢。裴元庆吓坏了,自打出世以来,裴元庆没有说对谁这么恐惧,今天第一次感到恐惧!哎呀!刚才电光石火一般呐,怎么回事呀?心说:“这个魔王程咬金好不厉害呀!就这第一个照面,人人家打得我没有还手之力呀,好悬没把我的头盔削掉。幸亏我躲得快,但凡躲得慢一点儿,天灵盖早给揭开了!哎呀,我原以为这岗山上的贼是那些打仗的将领厉害呀。现在看起来不然呐!最厉害的敢情是这个贼头魔王啊!”这位被程咬金给唬住了!“噔噔噔噔……”这心就跳成一个了。但也就是一瞬间,裴元庆“噌”一下子脸通红,火撞顶梁门!出世以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呀!“嗯……”裴元庆赶紧锤交单手,用一只手把头盔扶正了、戴上,然后再把锤双手一分,一转马,冲着程咬金:“嗯……姓程的!拿啊——命来!”这三公子真有点疯了,恼羞成怒啊,有点挂不住了,“我跟你拼了!”催马轮锤奔程咬金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嘿嘿!小孩儿急了!小孩儿急了!行了!急了就行啊。我就这三斧子,砍上就算砍上了,砍不上啊——哎,砍不上就这么着吧!我不能打了,再打,我哪儿是你的对手啊?“嘿嘿!对不起!像你这样的,都不配在爷驾面前走上两合呀!你这武艺太次了!跟你打呀?没意思,没意思!这么着吧,给你换一个!咱回头见!嘚!驾!”程咬金一拍马斜刺里跑了,回归本队了, 哎呦!裴元庆想跟程咬金玩命啊。一看,怎么跑了呢?裴元庆赶紧又把马转过来:“程咬金,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程咬金理都不理,“咵咵咵咵……”来到本队,“吁——嗯,哈哈哈哈……各位兄弟,怎么样,怎么样?!” “好!”连秦琼带徐懋功带头挑大拇哥呀,“陛下英武啊!一出手就杀得裴元庆一措手不及!严重打击了他的锐气呀!”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都明白,程咬金就这三斧子半,给他掏上了。心说话:裴元庆,你也找倒霉呀!你打岗山的时候,你也访一访、问一问呐,看我们魔王千岁怎么样呢?结果,着了道儿了! 程咬金也乐,把马一带一转面冲裴元庆:“哎!我说裴元庆,你呀,别咋呼了!你这点能耐不配跟我伸手。这么着吧,我把我岗山第一大将军派出来,你有能耐呀,跟他伸伸手!”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4章 裴将军双锤破敌兵 第四八四回 裴将军双锤破敌兵 程咬金大战裴元庆。说是大战,其实无非一马三斧啊,过去乒乓乒乓三下子把裴元庆的头盔都砍掉了,吓得元庆一身冷汗。人家程咬金呢?见好就收了——我跟你打呀?嘿嘿!姥姥!骑马回去了。裴元庆气得哇哇大叫啊,要跟程咬金拼命。 程咬金乐了:“嘿嘿,我说元庆啊,裴小三儿!你呀,别叫唤!就你这能耐,还跟我老人家伸手吗,嗯?我告诉你一个照面、三招我就让你吃亏。怎么样啊?吃亏了吧?证明你这功夫也是油梭子发白——短练(炼)得很呐!我是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一朝的人王地主,很久不动手杀人了,我也不愿意杀人,我怕再跟你斗下去呀,用不了三招五式把你脑袋砍下来了。到那个时候,我不破戒了吗?我的意思让你见好就收。可你看看你这小伙子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呐。既然如此,不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你也不知道锅是铁打的呀!我瓦岗山上有的是能人可以降你!不服啊,我就把我岗山第一大将军叫出来。你不是使锤吗?他也使锤,可以说他是使锤的祖宗啊!裴元庆,你有能耐的话,跟他比比。我说第一大将军何在呀?” “哎——末将在!”好家伙,一声憨憨的声音。 “唰!唰!”门旗往左右一分,老程把马一提,又重新回到他的黄罗伞盖之下。从门旗列闪之处,一马飞出。这匹马跟箭打的似的,“嗖——”直奔裴元庆。 裴元庆本来在后面要追程咬金,骂程咬金。但是,突然间听程咬金这么一说,门旗这么一闪,裴元庆也是一员大将啊,也怕中埋伏。尤其是昨天谢映登那几箭也把裴元庆射得有点胆怯,大将军不怕千军万马,只怕寸铁呀。这瓦岗山上确实有能人,万一他再射冷箭,防不胜防啊。所以,裴元庆赶紧马往后退,“哒哒哒哒……”又重新地退到了本阵之前。 这一退的时候,也观察到了在瓦岗军门旗列闪之处飞奔出来一匹大黑马,在黑马之上压骑了一个黑大个儿呀。就这位也像半截黑塔似的,而且怎么那么“出”啊?呃……裴元庆仔细一看,哎呦!不是说这个人长得“粗”,而是说这个人人高马大不假,这不吓人,最吓人的是在这人马鞍桥上架着两柄锤,这两柄锤的个儿大得都“出”了号了,每一柄都得有八仙桌子大小啊,两柄锤平推在那里,整个一装甲车呀,这、这、这位这不抡锤往前推着锤出来了。哎呦!裴元庆一看这两柄锤,吓得裴元庆当时咽了口唾沫。裴三公子多狂啊,出世以来临阵不少,哪说过“怕”字?哪有个“怕”字?在人家字典里头根本就没这个字啊。今天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后脊梁“吱——”产生了一道凉气,就觉着汗毛根儿“歘”直起来了,这是人的一个本能的生理反应啊。哎呀!裴元庆心说:“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汗毛根儿发凉啊!”再往这锤后面一看,咱说了,这个人人高马大,头似麦斗、眼似钢铃,头上戴着乌金盔,身上披着大叶连环甲,皂罗袍,黑中衣儿,虎头靴。往脸上看:一张饼子脸,两道刷子眉,一对铃铛眼,血盆大口。而且这个面皮跟刚才那程咬金一般不二啊,跟昨天见的单雄信也差不多少啊,面似青蟹盖,蓝瓦瓦的,也是红胡子、红眉毛。哎!裴元庆心说:怪不得人家老说强盗红胡子、红胡子的。敢情这强盗确实都长红胡子呀。你看,我都碰到三位了,还都蓝脸。他哪知道,岗山上一共就有仨蓝脸,全让他碰见了。 来的是谁呀?咱甭说,您也猜到了——瓦岗山头号大将军。当然了,这个头号后面您再放个词儿就更准确了——应该叫头号草包大将军!谁呀?齐彪齐国远!江湖人送外号叫“空锤大将”啊。您听这外号,您就明白了,这两柄锤是空的。咱前文书说过,齐国远人家是小手工艺者出身,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扎纸活的,哎,扎个纸人啊、纸马呀,扎个金山银山呐。哎呦,人家家手艺好啊,扎那纸人纸马跟真的似的。金山银山,你要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是金子银子堆起来似的。这手艺要传到现在,那齐国远肯定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人家就那么厉害,手艺就那么高!但话又说回来了,手艺高,武艺不怎么的,就靠糊两把空锤唬人。另外,长得也恶煞呀,靛脸朱眉,一下山“哇呀呀”怪叫。在过去,下山的时候,双锤再往前一端,十个有九个得被他吓跑的。真伸手十个得有九个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的。虽然说他武艺不怎么的,但是人高马大力不亏呀。所以,这些年全靠唬啊,能唬住就唬住,真地唬不住了,人家跟他伸手,打不过人家那就跑呗,劫一百单也不定能跑一单两单的,大部分都给唬住了,连秦琼那样的人都给唬住了,您想想看呢。今天,裴元庆见到,把裴元庆裴三公子也唬得不轻啊。 裴三公子低头看看自己的八棱梅花亮银锤,真是自惭形秽呀。怎么?看看,唉!我还觉得自己了不得。哎呀,这一对锤加一起也二百五十斤呐。没想到人家使锤的祖宗真地来了。就人家这两柄锤,我琢磨着加在一起得有那一天我刚扛的那鼎重啊,弄不巧比那鼎还得重啊!这得一千多斤吧?你要说让我举呀,我也能举起来。但是让我作为兵器上马临敌,这、这、这玩意儿够呛啊,这要是真的跟我碰,我这两柄锤焉敢碰他呀?这人上阵敢使这么一对锤,那得有万斤的膂力呀。他越想越害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就这样,一旦胆怯了,没士气了,有十成力也只能使三成,有十成能耐,那也可能就成两三成了。 齐国远藏在锤后一看,乐了!怎么?齐国远还没底呢。今天程咬金非得让自己出马,二哥、三哥全让我出马。好家伙,昨天一场大战,我可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啊,他们十来个都不是裴三的对手啊,今天让我一个人出马,那我哪是他的对手啊?心里多少也有点怯。但是,他也明白——今天让我出马,不是让我一锤要把裴元庆砸死,另有他图啊。所以,仗着胆子出马了。在锤后面这么一看,呀!裴元庆咽唾沫呢,小脸上滴滴答答都往下流汗了啊,怕了怕了,被我唬住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得更加卖卖我这个派儿、卖卖我这个范儿! 您看,这就是两军对阵像弹簧,你若软来敌就强啊。这齐国远向来如此,一看,你瓤劲了。你瓤劲了,我就开始了! “嗯!”“当啷啷啷啷……”您别看是空锤,空锤一碰能发出实锤的音儿。怎么回事?人家不是完全纸糊的,也有那铁皮、也有点金属。另外,里面怎么一个发声结构,人家齐国远专门研究这个的,人家那是工艺大师。所以,人家这个锤造得跟真的一样,碰到了,虽然是空的,空的也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这么一撞,又把裴元庆吓坏了呀,不由自主地马往后退呀,“哒哒哒哒……”倒退五六步。裴元庆心说话:坏了!看来今天我有败无胜啊!你看,哎呀,刚才我还耀武扬威呢。没想到,跟混世魔王一伸手都不是那混世魔王的对手啊。现在又派出一个使锤的祖宗啊。唉!看来这人呢,不能翘尾巴,不能骄傲啊,骄傲一点儿必然吃亏呀! 齐国远一看,老齐乐了:嘿嘿,吓得倒退呀!那你倒退,我还得吓唬吓唬你!大锤碰起来没完了,“当啷啷啷……当啷啷啷……当啷啷啷……”“哇呀呀呀……哇呀呀呀……哇呀呀呀呀呀……裴元庆!可认得某家么——”齐国远,你别看武艺不怎么的,嗓门儿不小,在岗山上要论着嗓门儿,那是数一数二的。 这一嗓子,裴元庆一听,心惊胆战呐! 齐国远在马上把大锤摇了三摇,他不方便举,这锤要举起来,因为体积太大了,这山风又大,里面是空膛的,怕被山风一吹,“叭嗒!”脑袋再掉了,反为不美,这里面还有零碎呢。所以,只能在这鞍桥上晃三晃:“哼!我说裴元庆啊,知道某是谁吗?某乃瓦岗山第一猛将,姓齐,我叫齐国远的是也!乃是天下使锤的祖宗爷!你一个初使锤的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拎着两个小甜瓜儿就敢贸然犯我岗山境界,实在是胆大至极呀!尔还不赶紧地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啊?!如果你祖宗爷爷生气了,看见没?我这两柄锤用不着啊,就这一柄锤,以上势下,连人带马我把你砸成肉饼!恼一恼,我把你砸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嗯!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齐国远紧折腾,在两军阵前这么一喊一笑一叫唤,应着这山呢,“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应回音儿啊。 程咬金坐在马上把大嘴一撇:“嘿!比我老程还能吹啊!赶紧地给他擂通鼓,催他赶紧打仗,说多了言多必失,一会儿就露馅儿!就这小子容易得意忘形!给、给、给催鼓、催鼓!” “哎,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一催,齐国人一听,我说在战场上耍耍威风呗,好容易有人怕我了,这边还着急了,还、还非得拿鼓催我,催什么催呀?!我在这里吓他半天了,多好玩儿啊。没办法,有鼓催,闻鼓不进,军法处置!“嗯!娃娃!下马受降不受降,嗯?!” 裴元庆虽说是心惊胆战,那也不能说在两军战场就把锤往那儿一扔,真地就投降了呀。“哎!恶贼呀,爷爷我是有死无降!” 您看这话多丧气,这意思:我要跟你对阵,非死不可。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尔往哪里走?看锤呀!”齐国远往前一催马,“咵咵咵咵……”“噜噜噜噜……”就这两柄锤横着推过去了,忒大了。 裴元庆一看,来了!不行啊,就这锤也不敢撞啊。一看人家锤过来了,赶紧地拨马往旁边一闪,“呜——”齐国远这纸锤走空啊。 两马错镫后,齐国远把马拨回来:“往哪儿走!”又推过来了。 还是不敢碰,裴元庆还是一闪身,又躲过去了。 “哎!”“噜噜噜噜……”又推过来了,裴元庆仍然躲开呀。 齐国远一看:得!嘿!他不敢跟我碰锤呀,看来是怕了我了,哎哎哎……小心翼翼地把两柄锤往上端起来了:“裴元庆啊,拿命来!”抡动双锤奔裴元庆拍过来了。 哎呦,我的妈呀!裴元庆吓坏了,泰山压顶啊,哪敢接这锤呀?一看,人家这膂力得有万斤呢,还得闪呢。 简短截说,被齐国远把裴元庆逼得只有躲闪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呀,连招架都不敢招架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齐国远真的得意忘形了——哎,怕我了,怕我了呀!怕我?就砸你!“哎——砸你!”“呜——呜——呜——呜……”抡动双锤频频向裴元庆进攻。 裴国庆左躲右闪、前藏后避。但你躲过一锤,躲不过两锤。躲过两锤,躲不过三锤呀。人家这锤太大了,体积太大了,你老是在这儿转圈圈,迟早有一锤是躲不过去呀。“呜——”就这下子一锤砸下来,裴元庆一看,再躲躲不了了,那只能跳下马去了。这样一来,得把我的一字墨角癞麒麟砸成肉饼了。裴元庆一看实在躲不了,哎!裴元庆牙关一咬,心说话:我今天要打了败仗,回去也难以见四路总管张大宾呐。干脆今天就这样了,我要豁开肉头撞金钟!我给你拼了! 裴元庆一看,锤下来了,他双锤十字交叉往上使足了平生力气,“啊——开!”“咔!”就拿锤崩齐国远的锤,心说:“爱怎么的怎么的,死就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噗!”“嗯?”裴元庆耳轮中就听见“噗”的一声,嘶……这玩意儿……这、这……这声音不对!而且,双臂没感觉到怎么有力气阻碍、有力气往下压。裴元庆刚才是闭眼的。现在,他仗着胆子把眼睛睁开这么一看,怎么呢?就见自己的双锤没影了,被人家齐国远的大锤整个儿的把自己双锤给吃进去了。“哎……哎?哎?”裴元庆一看,这、这是怎么回事? 再说齐国远,这一锤砸下来,“噗!”齐国远太有经验了,一听这声音,心“呱嗒”掉地上了:“唉!完喽!这是我糊了半个月的锤哟!嘿,又被你给我弄坏喽!你得赔我锤!”齐国远一恼,“呜——”另外一只手的锤流星赶月奔裴元庆砸过来了。 现在裴元庆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了,啊——纸糊的呀!是空心锤呀!嗨!可把我唬坏了!“哎呀,真是可恶!”把三公子给气坏了呀,拿个纸糊的锤把我唬得滴溜溜乱转呐。哎呦!这丢人丢大发了!哎,心说这瓦岗山都什么人呢都是?两军阵前这是玩儿命的地方啊,都跑到这里使花活,给我使纸架子来了?哎呀!真是气人太甚!光生气不行了,人家流星赶月,那个锤过来了。裴元庆一看,甭问,那也是纸糊的,“噗!”把正手锤由打里面拔出来,“啊!”“叭!”凤凰单展翅往上一卜楞这锤,“噗!”又把齐国远另外一只锤给打漏了。 一打漏又一挑,坏了!怎么呢?齐国远这锤里头不是空心儿的,要是空心儿耍不开呀,这里面得有一定分量。平常齐国远在这锤里头加白灰。这玩意儿就属于下三滥的道儿啊。加上白灰能够唬人家唬人家。如果唬不住,打起来,真地给打漏了,打漏了,你也吃亏呀!我这白灰被你一砸漏了,往外这么一扬,迷你的眼睛!我紧接着锤底下加一脚,也能把你从马鞍子上给踹下来,到那时就能生擒活捉。所以,平常齐国远这锤里头装着白灰呢。不过,今天这锤里头装的可不仅仅是白灰呀,白灰之中还夹杂了其他的成分,就这玩意儿对人体有害呀,可以说齐国远是第一个使用生化武器的人。 裴元庆用锤一撩,把齐国远这柄锤就给打漏了。锤往上一掀,锤里面的那些零碎儿全掉出来了。不但这柄锤呀,另外那柄锤也一样啊。刚才裴元庆是双锤杵那锤,双锤杵进去了,往外一拔,那锤里头也有,“噗噜噜……”也往下漏啊。 可怜裴元庆坐在马上,这两柄锤里的东西一点儿没糟蹋,整个地全赶在裴元庆脸上了。“啊——噗啊——”这下好,眼睛里、耳朵眼里、鼻子里、嘴里全是东西,又苦又涩,又酸又辣,还有一种刺激性的气味儿,不知这玩意儿是什么?撒到眼睛里,当时这个眼睛生疼难忍,“哎呀!”就睁不开了。 裴元庆情知不妙,赶紧地一夹马,是落荒而逃!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5章 张大宾二杀裴元庆 第四八五回 张大宾二杀裴元庆 银锤太保裴元庆着了空锤大将齐国远的道儿了,他不该拿自己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去砸齐国远的大锤。他不砸也不行啊,已然躲不开了,豁出肉头撞金钟,“噗!”“噗!”两下子,齐国远的戏法变漏了。哦,闹了半天,是两柄纸锤呀,吓唬人的呀?!但是,裴元庆明白了,那锤中的零碎儿已然洒在他的眼睛之中了,把裴元庆七窍都给迷了呀,而且洒在眼里,蛰得生疼啊,裴元庆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子,眼睛根本睁不开了。当大将的没有眼睛,那哪儿成啊?裴元庆当时情知不妙,想不了别的了,赶紧给马一个指令,拎着锤逃之夭夭,落花而逃。往哪走?不知道呢。 嘿嘿!哎呀……齐国远一看:你看,这么看好好的两柄锤,又给我砸烂了,回去还得糊啊!“哎——裴元庆啊,你往哪里跑?还不快点冲杀呀——”就这位把两柄大锤往天上一舞吧,“呜——”风一吹,“噗噜噜噜……”好嘛,把这两柄锤刮得整个给刮零散了,里面的东西也扬了起来。 “哎呀!”程咬金一看,“在那里丢人现眼呢!二哥呀,裴元庆跑了,怎么着?” 就见秦琼拿起怀中令旗往前一指:“给我冲!” “冲啊——” “咚!咚!嗒!嗒……”号炮一响。“咚咚咚咚……”鼓声就擂成一个了。 “杀呀——” 瓦岗军往前一冲,隋军顿时大溃,那还打什么劲儿?一看先锋官落荒而逃了,跑哪去了?不知道!可没把老头子裴仁基给急坏了呀,赶紧派几员将领:“快去接应先锋官!”自己还得在这里指挥兵将抵御瓦岗军呢。但是,一看瓦岗军一个个的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啊,怎么挡啊?不得已,赶紧的把手一挥代替军令:“快撤!撤!撤——”带着隋军往下就败呀。 瓦岗军一路掩杀,杀得隋军丢盔弃甲、抛尸荒野,死伤无数。瓦岗这一阵打了个大胜仗!光俘虏都俘虏了二三百人呢。 程咬金乐了:“哎呀……看见没?还得是我亲自出马呀,啊?!昨天你看你们打仗打得,全是败仗!今天我一出马,怎么样?打胜仗了不是?” 众人也不敢乐,怎么呢?今天你打胜仗?“这是下三滥的手段呢,这不如同街面上那打架斗殴的流氓,打不人家就撒石灰吗?这、这算什么英雄呢?” “哎——”程咬金一摆手,“你们懂什么呀?这叫有力使力,无力使智!能打赢了就行呗。再说了,这一招也不是我想的,你得问三哥去,那是他想的损招。”他全推给徐懋功了。 徐懋功也不争辩,微微一笑,把手一摆:“收兵!” “收兵!收兵!”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瓦岗军人家得胜回山了。到山上排摆酒宴是热烈庆功啊。 按下这边庆功不说,单说三公子裴元庆,跑出多远去,索幸人家岗山没打算要他命,没有派将领在后面掩杀。跑出多远去听到后面没追杀声音了,这才把这马给带住,“吁!吁!吁——”哎呀!就觉得双目灼烧啊,都睁不开眼了,使劲睁,只要一见光,哎呀!这个刺痛啊。就想找个地方洗一洗。但看不见怎么洗呀?怎么找水呀? 正着急之时,手下的将领追过来了:“先锋在这儿呢!先锋在这儿呢!”赶紧保着把裴元庆保回了隋营。赶紧找水吧。 这还没等找水洗眼呢,有人过来了,说:“总管让先锋即刻进帐!” “哎呀,这眼睛没洗呢……” “没洗,也得进账!总管那边发脾气了,催得紧!” 裴元庆没辙,只得让大家搀扶着,(看不见呢,)摸到了中庭宝帐。有人领着进了帐内。 老将军裴仁基早就在这里了,正担心呢。一看儿子回来了,又惊又喜呀,赶紧过来:“元庆啊,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的眼睛被迷了,不知什么东西,十分疼痛啊。” “啊,赶紧请军医医治啊!” “啊——嘟!”张大宾不干了,一拍虎威,“怎么着?!本总管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把本总管放在眼里吗?!没看到吗?我没下命令,谁让军医给他医治呢,啊?!” 呀,这位发脾气了!一发脾气,“唰——”众将都不敢再顾裴元庆了,赶紧地列立两旁列好了。 裴仁基不忍心松手,但也没办法呀,只得拍拍元庆,他也退到一旁。 裴元庆听了声音了,咬着牙忍着疼赶紧地一撂鱼鳎尾跪倒在地:“末将裴元庆参拜大总管!” “嗯……”张大宾一瞅裴元庆,哎呦!张大宾心中一喜呀。怎么?就见裴元庆面色发紫,两个眼睛的眼圈儿发黑发紫,但两个眼睛有点发红、有点往外肿。嘿!张大宾一看——这、这、这是受伤了?弄不巧中毒了吧?怎么这模样啊?但心里高兴,脸还沉沉着。“啪!”一拍虎威:“嘟!所跪何人呢?”人家都说叫裴元庆了,这还问呢。 裴元庆一听,心里一翻个儿呀:“末将裴元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元庆——哎呀……裴元庆不挺厉害吗,嗯?怎么如此狼狈呀,啊?” “末将在两军阵前着了瓦岗贼人的道儿了,中了他们的奸计了。他们不是末将的对手,居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末将。末将双眼被他们用东西给迷住了,还望总管允许让末将洗洗眼睛,医治眼睛后,再来回话。” “啊——嘟!裴元庆啊!昨天我怎么说的,嗯?本总管怎么交代的?!本总管给你三天时间,让你三天务必拿下瓦岗寨!今天多好机会呀。我听人说了,连瓦岗寨的那个反王程咬金都亲自出阵临敌了。程咬金能有多大能耐?与你对阵,你居然在人家面前走不了一个照面啊!被人家三招把你头盔都给砍下了!真真丧我隋军的锐气,灭我大隋的威风!紧接着又上来一个什么什么齐国远,两柄纸锤把你给唬住了,后来中了人家的诡计。这怨谁呀,啊?!怨你裴元庆没能耐!怨你裴元庆不是人家对手啊!你身为大将上阵临敌,连这点儿防范都没有?你枉为先锋啊!丢了我大隋朝的人,挫伤我隋军锐气!而且被人一路掩杀,先锋营损伤被俘者将近五百人呐!裴元庆啊,这仗就这么给我打呀?就这么平瓦岗啊?我听说你的眼睛被眯之后,你光顾着自己逃命了,扔下先锋营自己逃之夭夭。像你这样不顾军队的将领,要你何用?!来呀!” “有!”刀斧手又过来了。 “把这临阵脱逃的裴元庆给我拉出去,斩!” “是!” 刀斧手这一次换他自己的人了。张大宾一看上一次的那些刀斧手不听自己指挥,换了自己人。上来就按裴元庆肩膀啊。 “总管!总管!”裴元庆喊了两嗓子。但喊出去了,也觉得自己怎么说这话呢?“这……唉!”裴元庆一叹气,这膀子就被人给按住了,一拧膀子往外就推呀。 “呃,总管,总管!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裴仁基老将军赶紧转出来了,撩鱼鳎尾跪倒在地。“总管呀,总管开恩呐——” “嗯?”张大宾脸蛋子往下一沉,“裴仁基,上一次我要杀裴元庆,你就为他求情,本总管已经给了你一个面子了。今天还为他求情。难道说你的儿子触犯军规,本总管就杀不得吗?!杀一次,你求情一次。这样一来,本总管还怎样带兵?!裴仁基,今天不许你再给你儿子求情啊!你儿子大败而回,伤兵损将,扔下兵士,私自脱逃,挫动我隋军锐气!论哪一条都该杀他呀!还求什么情啊?!再有求情者,乱棍打出!把裴仁基给我打出去!打出去!” “是!” 又有人拿着棍杖就过来赶裴仁基啊:“老将军,出去吧,出去吧,别在这里惹总管生气了啊。赶紧出去,赶紧出去,我们也不愿打你,走走走走……”拿棍子就往外轰啊。 哎呦!旁边这些北海军的偏将、副将、牙将一看,这总管太不讲道理了!不明摆着想要我家三公子死吗?我家三公子这两天容易吗?在两军阵前力敌贼寇啊。今天着人道儿了,哎,稍微打了个败仗。但你别忘了,胜败乃军家之常啊!说谁打仗不打个败仗啊?哪有常胜将军呢?就因为这件事情杀大将?这、这说不过去呀!这些将领一多半都是裴仁基提拔上来的,从刚入伍的小兵蛋子,人家老将军一点一点地给他提拔、一点一点的给他们立功,谁都受过老裴家的恩惠呀,裴仁基平常对他们特别好,这些人都感恩戴德呀,又都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一看三公子要被斩、老将军要被赶,这些人不干了,“呼噜呼噜……”满营众将四五十号人全都跪倒了:“总管开恩!”“总管开恩!”“我等愿保裴三将军!”“我等愿保三将军!”“我等愿保!”“我等愿保”…… “嗯?”张大宾一看一瞪眼,“怎么着?又是你们!要攒鸡毛凑掸子呀,啊?前者,我要杀裴元庆。就是你们左挡、右挡!今天又在这里阻刑。难道说你们眼中没有军法了吗?本总管告诉你们,今天这裴元庆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本总管军法无情,治军甚严!哪个再求情,与之同罪,立斩不赦!都给我退下去,不准求情!” 张大兵还以为自己一瞪眼一撇嘴就得把这些人吓退了。没想到,在场的四五十号跪在那里是一动不动。 “嗯?”张大宾一看,“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说你们还敢违抗本总管的将令不成?还不赶紧给我退下去!” 这些人还不动弹。其中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将领往前跪爬几步,把腰杆一拔:“总管,总管,您消消气儿,您、您先休发虎狼之威、莫动雷霆之怒,听末将说两句,行吗?” 呀!张大宾一看,这将军姓刘啊,是裴仁基手下的心腹大将。“啊——刘将军,你什么意思?” “总管啊,我现在把话说明白了,我要替裴三将军求情!为什么求情啊?裴三将军没什么错呀。胜败乃兵家之常啊,不能说打一次败仗,就杀一个先锋官呢。要照这样的话,那、那我们、我们都不干了,我们没法干呢。裴先锋官打了败仗了,就把裴先锋官杀了。那下一步谁当先锋官呢?谁也不敢当啊,谁当谁不能打败仗啊,谁又不敢保证自己打胜仗,那就导致谁也不敢接先锋官之印了,对不对呀?咱不能因为这一次小小的败仗就杀先锋官呢,他犯的不是死罪呀。另外,总管,您是给他三天时间,这才一天呢,一次见仗没拿下岗山,您就行军法。我不知这个军法是哪一条军法?裴三将军罪犯哪律、法犯哪条了?希望总管给我们说一说。如果总管说不出来,今天末将就算死,我也要保裴先锋!请总管开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呀!”张大宾一看,“刘将军!我知道你跟裴元庆素常交情甚厚,你这就是要替他说情。” “对!我就是替他说情!” “本总管刚才说了,谁替他说请与之同罪、一律问斩!” “我、我死,我不活了!爱怎么的怎么的!总管,你把我拖下去杀了,我宁愿陪着先锋官死!我认为先锋官没罪。所以,我请求总管收回成命!不然的话,我宁愿去死!” 他一说这话,后面又有几个将领上来了,“我也替先锋官求情,我也愿死!”“我也愿死!”“我也愿死!”“把我杀了吧”……有这几个人一咋呼,“嗡——”四五十号全往上挪呀,就逼近了张大宾,全给裴元庆求情啊。 “哎?这……”张大宾刚才这眉毛还立着、眼珠子还瞪着,现在一看,张大宾咽口唾沫,往后倒退两步,脊梁骨就冒了凉气了。呀!张大宾一看,这些将领的情绪也有些反常啊,一个个面带不服不愤之色,好像要跟自己拼命似的。哎呀……张大宾一琢磨:不行。虽然我现在是四路总管,军权在握。但是,我、我也不能得罪这些人呐。现在看来,我这手底下还都是老裴家的将领啊,我现在贸然杀裴元庆,他的枝枝叶叶我不剪,除了他,这些人不干呢。一旦生了哗变,哎,我还真就弹压不住啊。嗯,看来,现在还不是杀裴元庆的时候啊。要想杀裴元庆,首先得把这些枝枝叶叶给剪除了!“嗯,呵呵呵呵……”张大宾那是街面上的混混儿,见风使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本事那多厉害呀,马上就转了一副笑容。“哎、哎、哎呀……各位将军!起起起……起来……”亲自过来把刘将军和众人扶起来了。“哎呀……你们呐,不懂本总管的一片苦心呐!你们以为我真地要杀元庆吗?不是啊!我这是急的,这是气的呀!你说这一次,皇上给咱们十万军队,日耗粮草无数啊。咱们在这里多待一天,朝廷就得多拨一天的饷、多给一天的粮啊,那得多少粮啊?老百姓得种多少天呢,嗯?增加百姓负担呢!我这是为朝廷着急,为皇上着急呀!元庆在皇上面前力举千斤鼎、降伏烈马,一个名天下响,这么大的能耐,来到两军阵前,屡战不利。你们觉得我身为他的领导、身为总管,我该怎么办呢?我不得激励激励他呀,老懈怠哪儿成啊?这激励怎么激励?不得吓唬吓唬吗,对不对?哎,我哪能真杀他呀?就是这么吓唬吓唬。你们呢,稍微求求情,我这么一严厉点儿,再把他推回来就行了,对不对?不是真的啊。各位将军不必多想。行吧!既然你们现在也求情了,我激励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来人啊,把元庆、把老将军推回来吧!” “是!” 一声令下把裴元庆、裴仁基又推进来了。 两个人双膝跪倒:“多谢总管不杀之恩!” “嗯,都起来吧。裴仁基、裴元庆,非是本总管我不杀你们。按照裴元庆你的所作所为,今天犯下了军规,理应问斩!只是众将苦苦哀求啊。另外呢,别忘了本总管给了你三天时间呢。现在过一天了,还有两天。今天本总管饶你不死,还有两天!这可是我跟你的约定,众位将领听见没?如果再过两天,你拿不下岗山,到那个时候,各位可别怪我了!不然的话,我这位置谁愿意坐谁坐,行不行?那么今天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裴元庆啊,你毕竟临阵脱逃了,扔下军队你跑了,使咱的军队今天遭受大败呀。所以,你今天死罪本总管可给赦免。但是活罪难饶啊!来呀!把裴元庆给我推下去,重打四十!”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6章 刘将军喜逢魏大夫 第四八六回 刘将军喜逢魏大夫 四路总管张大宾二杀裴元庆,第二次了!而且这一次,裴元庆双眼被迷了,连洗都不让洗,过来就问罪呀,非要把裴元庆置于死地不可。幸亏满营众将大部分都来自于北海军,能眼睁睁看着三将军被张大宾给杀了吗?“呼啦”一下过来求情呢。 张大宾一看众目难犯——这些都是老裴家的人呐。如果现在我杀了裴元庆,他们肯定不服啊。别说他们不服了,自己都觉得今天要杀裴元庆,这个理由不太充分。看来要杀裴元庆,先得把这一伙子人给摘除了。张大宾那也会见风使舵呀,一看情势不妙,他打哈哈了:“嗯!也罢!今天也是把本总管给气坏了呀。遇到这事,谁不生气呀?把裴元庆推回来!再饶他这一次!但是,死罪饶恕,活罪难免,推下去,重打四十军棍!给我打!” 再求情,不行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求情啊,人家总管已然准了你们的情了,再求情,那真就跟总管对着干了。已然把三将军的命保住了,打打就打打吧,大家暗中给执行者使眼色呀,那意思:轻轻地打。 哎!执行人也明白,他也是北海军的人,能实实在在打裴三公子吗?板子落下去都是有分寸的。无奈这个数目不能变,为什么?张大宾背着手在营帐外看着呢。 “打!” “是!” 抡起军棍,这军棍一头扁、一头圆、一头黑、一头红,叫水火无情棍。把裴三公子按翻在地,甲胄褪去,中衣扒掉,拿棍子打屁股,“啪!啪!啪!啪……”“一!二!三!四!五……”你得数着呀。往下打,轻重手可以留情。但是,你数的数目不能差呀。 就这样。由于张大宾在旁边监行,那行刑者也不敢太手软,“乒乓乒乓……”三公子裴元庆给打得呀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呐。但就是这样,三公子紧咬银牙,光棍儿,一声不吭! 疼得裴仁基在旁边直掉眼泪呀:“轻轻轻轻……轻点,大帅开恩,大帅开恩!”直作揖,作揖也没辙呀。 张大宾把脸沉得跟屁股蛋子似的,一点笑模样没有。其实,内心窃喜呀:!打使劲给我打!打死了才好呢。哼!出我心中恶气! 四十军棍打到最后,这么大的一位英雄裴元庆当时昏倒在那了。 “呃……报告总管,四十军棍已然打完,裴裴裴三将军昏死过去了。” “哼!这是他自作自受!各位将军都看到吗?本总管治军甚严,军法无情啊!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无论公私都是如此,我是一视同仁!希望各位将军以裴元庆为戒,以后上阵临敌,要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哪个再要退后,休怪本总管军法无情!听到没有?” “呃,听到了!” “嗯,退下去吧!”把手一挥,大袖一摆,人家回营帐了。 裴仁基赶紧过来,指挥众将:“把元庆搭上、搭上,轻点儿,轻点儿……”抬回了自己营寨,赶紧请军医医治。第一治伤,第二治眼睛。 军医过来一看呢,这伤还好说,为什么呢?这个棒伤啊、金疮伤啊,军医常治,军营里挨打的多了,所以这玩意儿用活血化瘀的药敷上,别发炎了就行,给这裴元庆敷上了。但,这个眼睛不好治。怎么呢?拿清水一洗裴元庆的眼睛,“哎呀!”裴元庆大叫一声,他给疼醒了,刚才昏倒了,现在疼醒了,您想这个眼睛多难受吧。 “啊?”军医一看,哎呦!这一会儿工夫,裴元庆双眼外面是紫青紫青的,里面红肿高大都封了喉了,而且带着脸都浮肿了。裴元庆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呀,可现在快成大头娃娃了。 “这这这……”裴仁基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看来三公子这是中了毒了。看起来,那敌人的粉面不不是一般的白粉呀,里面指不定放了什么毒药了呢,裴三公子现在是个中毒的症状啊。” “啊?那怎么解呀?赶紧解毒呀!” “哎,裴将军呐,我们是军医呀,说普通中个毒箭呢、毒刀啊,我们有拔毒膏、有消毒散,对症了也能治疗。但是像这种毒,我没见过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呀,我们只能用普通方法先试一试。呃……如果管用啊,那就阿弥陀佛了。如果不管用,老将军呢,我、我、我们也没办法呀。” “啊,赶、赶快使用!赶快使用啊!” 管他什么呢,拔毒散、拔毒膏往上撒吧,那咋整啊?给敷上药,让裴元庆在营中休息。 转到第二天,都揍了四十军棍子了,那也不好让裴元庆再次出马上阵了,上不了阵了。张大宾还不错,让裴元庆给我养伤。张大宾心说话:我让你养好。养好了,再让你上阵。上阵打不赢,回来再揍你!有三天,我就要你的命啊! 结果早晨起来,裴仁基一看,老头子呆了:“赶紧请军医呀!” 怎么呢?就见裴元庆的脑袋像锅盖差不多少,跟头号洗脸盆似的,脸肿的一按就是一个坑啊,而且顺着眼角往下淌红色黄色相间的那种液体,腥臭难闻。裴元庆是呻吟不止,“啊……啊……啊……”这三公子好,连伤带气加上毒,一晚上没睡着,又难受又生气,这一晚上折腾下来,那人就不是模样了。虽然人有口气儿,一直呻吟。但问他什么也没反应啊,不知道是不是深度昏迷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呀!把裴仁基给急得呀,围着裴元庆团团乱转。还得上报给总管呢,哭着告诉张大宾。 哦!张大宾一听,耶——心中窃喜,太好了!啊——中毒了!中毒好啊,省得我来杀他了,这叫借刀杀人呐。那越是这样,我还就得装作关心呐,那就不能跟昨天一样了。“哎呀……这怎么回事啊?待本总管亲自探望!” 裴仁基带着张大宾来到营帐之中。 一见裴元庆这模样,张大兵好悬没乐了。用手一指这些军医:“你们怎么给医治的?!怎么短短一夜,裴三将军变成这模样了啊?你、你们有什么灵丹妙药全给我拿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裴三公子的命!知道吗?!明白吗?!” “哎,哎,总管啊,我们尽力了,我们不会医毒啊。用了平常的医毒刀毒剑的药,用上去也不行啊,反倒越来越重。您看这怎么办呢?” “废物!饭桶!我刚才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裴三公子!如果裴三公子有一个三长两短,本总管拿你们是问!知道吗?!” “哎,哎!一定!一定!” “哼!”张大宾返回头还得安慰裴仁基:“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元庆正在少年呢,这身子骨没问题,盯得住啊。呃,也就是发两天烧就行了,放宽心。我已让军医尽量抢救,你就放宽心吧。回头我再来看。”张大兵乐坏了——嘿嘿,这下好啊,借刀杀人呐,不用用我的手,回头裴元庆死了那属于阵亡啊,我给他表表功,追加一个烈士也就是了。嗯,好!他挺满意,回去了。 就这么,又一天过去了。等到第三天,裴元庆的脑袋都发青了,整个脸都紫了呀。这一回不但是眼睛问题,连着棒伤也有点溃烂。怎么?整个身体的抵抗能力差了,棒伤也有点发炎呢。军医忙活来、忙活去,束手无策。现在连吃饭都费劲呢。昨天还能撬开口,往里灌米汤。现在一口水都灌不进去了。 哎呀……裴仁基在那直跺脚,老头子瘦了两圈啊,两晚上没睡觉,这比什么方法瘦身都强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哎呀呀呀……” 军医一看:“老将军,老将军,您先别着急。呃……听我们说两句话,行不?” “啊,有话赶紧说。” “老将军呢,我们这个……这个医术太浅薄了。三公子中了毒,这不对症,我们束手无策。再这么治下去,老将军,说句不好听的,不出三日,三公子必死无疑也!” “呃,那怎么办?” “老将军啊,我们哥几个是不行了。为今之计,您赶紧地撒下人去,看看这岗山附近郡县有没有一些能够医毒的、治眼的良医。如果能够找到这样的医生,赶紧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呀!老将军,别在我们身上耽误时间了,我、我们真的没办法了,能治早治了。” 裴仁基一听,这些军医言之有理呀,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快!快撒下人去,快去找附近哪个地方有治眼的名医,哪个地方有解毒名医!快快!快去!快去!” 把人派下去了。找了整整一天,没有找到。 第二天,扩大搜索范围,又往外扩了一个大圈儿。哎,还真叫那个刘将军把一个大夫找到了。 这个刘将军跟老裴家关系最好啊,那是裴仁基拎着头发把这位给拎起来的,对老裴家感恩戴德,不然的话也不会冒死向张大宾给裴元庆求情啊。现在见三公子命在旦夕,刘将军心急如焚,撒出马去就找啊,逢人就打听,往外跑出去将近一百里地。正沿途着急地找呢,哎,就发现由打对面儿有一个中年人搀扶着一个老头儿。这个老头儿缠着眼睛,手里拄着一棍儿,两个人脸上乐得跟个花儿似的,一边交谈,一边冲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哎呀,多亏了这魏大夫啊!这魏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呐!我这多年的起玻璃花,你看看,两三次就见轻了,这就能够朦朦胧胧看见了。” “是,是,是,爹,您这马上就好了!魏大夫说了,这一次回到家里,再捂两天。两天后过来,把这布一拆、药一洗,眼睛恢复光明啊!哎呀!谢天谢地呀!孩儿啊,回家之后啊,把咱家的腊肉拿出几块来,下一次要好好感谢感谢魏大夫啊!人家为我这眼费了不少力、给了不少药。你看,咱没大给人钱。好人呢!”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一听这话,好像是爷俩在讨论病情,而且讨论的是眼疾。 刘将军坐在马上,听进耳朵里。哎呦!刘将军一听,是眼疾,正找治眼的大夫呢!赶紧把马带住,“吁——”甩镫离鞍下了马,来到这两个人近前一拱手:“两位请留步!” “呃……”把这父子俩给吓坏了,因为这个地方兵荒马乱的,突然间有个将军拦住去路,人家能不害怕吗? 这个中年男子赶紧地把那老头往身后一护:“呃……呃……这位将军,有、有、有礼了,呃……什么事儿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啊,这位老乡,您别怕。我呢,是来寻找医生的。我们军营之中有人患了眼疾。刚才我在马上听你们俩在此讨论病情,而且讨论的是眼疾,莫非此地有眼科大夫吗?” “呃……这个……”中年男子一犹豫。 那个老头儿蒙着眼呢,看不见,用耳朵一听,明白了:“哦,要找眼科大夫啊?有,有,有,有!前面的魏大夫太好了,我这起玻璃花起了几年呢,给我治了两次啊,哎呀,这马上就能够复明了!我特别高兴啊!呃,你可以找他医治。” 这中年人一捣他爹,那意思:别多话!这是个将军,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啊?啊……”这老头也明白过来了。 刘将军他明白呀,人家害怕当兵的,“两位不要害怕。我们就是寻找一个医眼的大夫给我家将军医治眼睛。唉!眼病太重了,到处找大夫找不到,心急如焚。所以,向两位打听打听。哎,这个魏大夫现在何处啊?医术怎么样呢?” “呃,医术好哇!哎呦,你可不知道啊,这是个游方郎中啊。说这话,一个月前,到我们这镇店上了。” “哦,镇店?” “啊,你往前走,五里地,有个镇店叫朱家集呀,是个大集镇。我们这十里八村都到那个地方赶集去。一个月前来了这么一个神医,魏神医!人送外号叫‘魏百策’!就说人家什么病都能治啊,没有人家治不好的,有一百种道儿、一百策呀。人家不但是医术高明啊,医德还高呢。就在朱家集那李家老药铺,坐了堂了。什么科人家都能看。什么妇科、儿科、内科、外科,最厉害的就是眼科呀!而且人家专门为我们这穷人治病啊,有钱看着给,没钱啊?没钱,人家也给治啊!就这一个多月,我们十里八村儿算是享了福了,被他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尤其很多失明多年的人都复了明了。我这也是听人说的,我这眼睛起玻璃花了,这些年一直看东西不准,哎呀,十分痛苦,怎么治也治不好,也求了很多的医生都枉效啊。前两天,我们村儿里一个双目失明的过去给治好了,回来告诉我去瞧瞧吧,我这才抱了一个试试看的心态,让我儿子陪到朱家集找到这个魏大夫魏百策。哎呦,人家每天这排队挂号的都排出多远去。好不容易挂上号了,给我开了药,给我蒙上。两副药啊,蒙两次,今天这不就换药去了吗?今天是第三次。好了!我现在朦朦胧胧地都能看见东西了。魏大夫说了,这一次再拆了,我就能够复见光明啊!” “是啊?!哎呀……”刘将军一听心花怒放啊,“那请问,那个魏大夫他能不能解毒啊?有人中毒了,他能不能治啊?” “那不知道。那得问问人家。反正是有人被什么毒蝎子给蛰了,人家也能治……” “哎呀,妥了!妥了!多谢!”刘将军高兴了。“朱家集在什么地方?” “顺着路往前走,五里地就到了。” “多谢!多谢!”刘将军高兴坏了,谢过两位,赶紧飞身上马,快马一鞭,赶奔朱家集。 还没走到集上呢,这一路之上,就会发现不少的病患脸上带着笑容,互相搀扶着,议论纷纷往外走呢。能看出来呀,谁得病了、谁没得病,您看不出来吗?刘将军更加高兴了。 来到朱家集,找到了李家老药铺,离多远一看,哎呦!排起了长队呢。一打听,都说在找魏神医魏百策看病排号呢。一瞅,得有个二三十位呀。 哎呀……这、这、这……刘将军心说话:这什么时候能排到我呢?他赶紧地把马拴在一边,然后挤到最前头一看,在李家老药铺正堂这个地方有一张条案,条案之后坐着一位医生。就见这位医生,年岁也不算太大,不到四十啊。面如冠玉,两道剑眉,正中央有一道斩子纹,长相还挺严肃的。五绺须髯飘洒胸前。头上戴着逍遥巾,身披葛黄袍。正在那里给人诊脉呢。一边诊脉,一边询问:“大小便如何呀?胃口怎么样啊?啊——没什么问题,你这是积食了,积食伤寒。我给你开个方,回去吃了就好了。” 哎呀!甭问了,这就是神医魏百策呀!刘将军心说:苍天保佑!但愿这魏神医能救我家三公子!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7章 魏神医大施折肱手 第四八七回 魏神医大施折肱手 在朱家集,刘将军访到了一位名医。怎么叫名医呢?一看人家挂号排队的都有二三十人。那拿药的、开方的络绎不绝。李家老药铺的掌柜的可乐坏了,指挥伙计:“快!快快!哪个药该添了,哪个药该进了,哪个药赶紧给我切,不够用了!”在这儿忙得不可开交啊。 刘将军一看,人家这就是名医呀,肯定是个好大夫,不然的话,找这托儿也不能找这么多呀。哎呦,我得赶紧问问能不能医治我家三将军呢?但是一看,二三十号呢。怎么办呢?央告别人吧:“我家有急症啊,行行好,行行好,能不能我先问问,我先问问呀?” 排队的最腻歪插号了,人家排得好好的,突然有个人来插队,那谁得了病不是急症呀,谁愿意让人插队呀?有好说话的还行。有那不好说话的,把眼一瞪:“我们家也有病人,给你让什么呢?排队去!”就是不给你让。 那怎么办呢?还是央告人家,说好话:“我家的急症啊,人马上要死了。”实在不行,最后,刘将军掏出一锭银子:“各位!各位!我们家真有急事儿啊!你看,我是军营来的。军营里的一个将军得了急病了,再不医治啊,人命不保!这关乎国家大事啊。各位,各位,行行好,我这有一锭十两银子包赔各位损失,行不行?让我先问问大夫,各位行行好,行行好,你有银子呢……” 再说这些患者大部分都属于常年的慢性病。要是急症的话早急了,都是慢性病,早一会儿看,晚一会儿看,没有太大差别。看在银子份上,这些人最后都同意了。 “哎呀,多谢!多谢!多谢……”刘将军一边拱手一边来到这位魏先生近前。先是对魏先生深施一礼:“先生您好!” 就见这魏先生眉头一皱,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没搭理刘将军。 刘将军又深施一礼:“呃,魏先生,您好啊!” 这时,这个魏先生才把眼皮撩开瞥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呢,人家都排着队呢,你为何插队呢,啊?还拿出银子来贿赂他人,你这是破坏秩序啊!难道说这个世界上银子可以买一切吗?难道说这个世界上银子就可以买生命吗?有银子就不得病吗,嗯?!” 刘将军一看,这魏先生好厉害呀,眼珠子一瞪,正中这个斩子剑“欻”就起道红线呢,还真瘆人呐。“先生,先生,先生,您、您息怒,您息怒!”还得说好话呀,这要平常,好家伙,这刘将军也是一员虎将啊,一瞪眼:就这样,你能怎么的?你敢跟我瞪眼?我大耳刮子抽你!但今天他知道轻重啊,来请大夫的,得笑脸相陪呀:“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不过,我实在是有急病人来请您魏先生啊。还请魏先生大展身手能够救我家三将军一命啊!在下在这里求求您了!”说着,一撩鱼鳎尾跪下了。 “哎——”这下魏先生赶紧把茶杯放下了,转出来,伸手把刘将军搀扶起来了:“哎哎,不得如此!不必多礼呀!唉!谁不是急症啊?你家将军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了,现在病况如何,人在何处啊?把人给我叫来,我才能给他医治。” “叫不来了。现在躺在军营之中,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眼瞅着就不行了。” “哦?得了什么急症,如此的凶险?”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中了毒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刘将军哭着就把事情经过给魏大夫说了一遍,那对医生什么不能隐瞒,别说:“我有点隐私啊,有点难言之隐啊……”对医生什么都不要隐瞒。人家医生也有医德,人家不会到处乱传去。你要是讳疾忌医,那完了,医生对你的病情判断不准,怎么给你开方,怎么给你拿药呢?就医治不好你的病了。所以,见到医生一五一十全说了。 “哦……”魏先生一听,当时吃了一惊,“哎呀!这个病可千万不能耽搁呀。你们军营在什么地方?” “离此地一百多里呀。” “啊?一百多里啊?” “大夫,您看能不能跟随我到军营看一趟啊?” “这……”魏先生为难了,看看外面排队的。 这些排队的也听见了,他们不干了:“哎!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刚才要插队,我们让你插队了。现在怎么还要把我们大夫拐搭走哇?拐走我们的大夫,我们找谁看病去?大夫在给我们看病呢,我们也有病啊,我们也痛苦啊!”“对!不能让魏大夫走!”“不能让魏大夫走!”“哗——”这些人不干了。 您看这病号一旦不干,你还不能够发威,人家二三十人呢,而且都是本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呀。 “呃……这、这,各位!各位!呃,求求各位!求求各位啊!我那边真有急事啊,人眼看就不行了!” “我们还不行了呢!我们在这儿排了半天了,哪能说不看病就走呢!” “对!我们不走!也不能让魏大夫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能让魏先生走!你走吧!” 没办法,魏大夫一看:“都别着急,都别着急!这么着,呃……什么事情啊,都有个轻重缓急。那么,排队的如果真地有急症,我马上给看啊。但是,真的是救人如救火呀,那边真有一个人危在旦夕,我晚去一步可能就是一条性命啊。所以,各位还要谅解。如果说您的病能够坚持一下,明天再来,我明天保证先给您这几位看!今天呢,我这心一乱,给大家伙看也看不好。怎么样啊?呃……我先看几个急症……” 有那么两个病情比较严重、比较着急的赶紧过来让魏大夫号了号脉,开了个开方交给李掌柜的,让李掌柜赶紧给拿药。剩下的打发走了:“你们这是慢性病,没关系,待一晚上没事,明天先给你们看!” 然后,魏百策看了看刘将军:“刘将军呐,这……我怎么去呀?” 刘将军说:“这么着,咱们一马双跨,我送先生过去!” “呃……”魏先生说了:“刘将军,咱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我呢,就是一个游方郎中,我的医术十分浅薄,没太高的医术,说治个头疼脑热的还算可以。但是,你说的你家这个裴将军如此凶险,我过去能不能拿得住这个病症,我也不敢说呀,我只能说过去试试。如果说我治不好,刘将军,到时候可不要怪罪我呀!你们这当兵的呀——咱说实在话,有的时候不讲理呀。一看治不好,把眼一瞪:‘我命令你必须治好!’这哪是命令的事儿啊!所以,我希望刘将军保全我的性命。你、你看怎么样?” “哎呀,这是哪里话,这是哪里话呀!魏大夫,您去就是给天大面子了!您放心,我把您接过去,一定会好好地把您送回来!” 这李掌柜的还说呢:“是啊,是啊,您一定得把我们魏先生送回来呀。我、我们这是好大夫,您可不能难为他……” “不会,不会。魏先生,咱现在上路吧?” “事不宜迟,不能耽搁了,走!” 这魏大夫特别爽快,准备好了药箱子,搭在马上。然后,一马双跨就跟着刘将军赶奔隋营。 刘将军说了:“魏先生,您抓好了,我这马可有点快啊。驾!” 快马加鞭,“咵咵咵咵……”哎呦,这一路之上把魏先生颠簸得可不轻啊。 “哎呀——慢点!慢点!我没乘过马。哎呀——你这一颠,颠得我脑仁都疼啊……” “先生,您忍一忍,我太着急了,您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简短截说,一百里地也不算太远吧,“嗤不楞噔!”当天晚上来到了军营,直接地就到了裴仁基、裴元庆的营帐了,能不告诉张大宾就别告诉张大宾了。张大宾这两天请来了几个歌姬,按说这营中不该有歌姬,他不管这个,请来几个歌姬每天晚上跟他一起蹦嚓嚓,哪有闲工夫管裴元庆呢?倒是早晨起来都打听打听,一听:“哎呦,又严重了?哎呀……赶紧治啊,赶紧治啊!”打发出去众将、没人了,他乐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下子,根本就不用我杀裴元庆,裴元庆这性命难保了啊!跳起来!跳起来!哈哈哈哈……”他倒挺痛快了。所以,不告诉他,领着魏大夫就来到了裴仁基的营帐之内。 一进来,扑鼻就一股子腥臭、恶臭之味。您想想,裴元庆在那里折腾几天了,屁股都烂了,眼睛流的都是脓水呀,这个屋子里的味道能好闻吗?很多人都是捂着鼻息呀。 裴仁集这泪水都掉不出来了,都哭干了,老头子几天几夜没睡着了,陪着儿子:“啊……元庆,我的儿啊啊啊……” 倒也请过来几个大夫,在这附近找了几个所谓的名医吧,反正是有名气的,过来不是不对症——人家这名医一看:“哎,我、我是、我是治妇科的,这眼疾呀,我、我真治不了。”要么也治眼科,但是一看:“这玩意儿是中毒啊,这不是一般的什么害眼呐、赤目啊……中毒,我们不会解。这、这、这得有解毒的药才行啊。”反正是请来了十来个,过来看了看,都束手无策,摇晃脑袋。 裴仁基老头好啊,不难为人家,只要来的都给人钱,把人打发走了。这位魏先生是第十七个呀,被刘将军请进了营寨。 “老帅,”刘将军改不了口,还喊裴仁基“老帅”,“我请来了一位神医呀。” 他说完话呀,裴仁基仍然坐在那里呆若木鸡:“呃……呃……元庆……”怎么呢?都已然丧失信心了,对这玩意儿麻木了。 “怎么回事啊?” 有人告诉刘将军了:“十六个了,请来十六个,束手无策,治不了啊。哎呀……看着着急。” “我又请来一位,老帅,我又请来一位大夫!” “呃……啊?”裴仁基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我又请来一位大夫啊!” “大大大大……大夫在哪儿?” “在外面等候呢。” “快快有请!” 有一丝希望那也得死马当活马医呀。刘将军赶紧走出帐外把魏先生请进了营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看,嘶——裴仁基一激灵。怎么呢?裴仁基就觉得这个大夫行!怎么行呢?已经请来十六个大夫了,那十六个大夫一看呢,就是乡村的医生啊。可这位大夫往这儿一走,身前背后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威风,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人家这个气质气场逼人呢!双目倍儿亮,眉毛立着,正中央有一道斩子纹。你看穿戴,虽然也普通,但是穿在人家身上,哎呦,那就跟隆中诸葛亮差不多少啊,带着那么一种睿智。面如冠玉,眉宇之间带着自信。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呐。这要没有两把刷子,出不来这种自信! “哎呀!”裴仁基赶紧过来见礼:“敢问这位神医尊姓大名啊?” “啊,不敢,不敢。在下姓魏,我叫魏百策。” “百策、百策,有一百种方法呀!哎,我儿有救了!好,来来,快!快给魏大夫布宴!这肯定没吃饭呢,赶紧吃饭,吃了饭再行医治……” “啊——不不不不……”魏百策一摆手,“救人如救火!要不是刘将军告诉我这里有急症,我还在朱家集呢,那里病患太多了,我来不了啊。是因为告诉我这里有急症,救人如救火,我这才赶来。饭先放在一边儿,我先治病!” 这叫医德呀!让人感动啊。 “好,好,好,呃……快!快快端净盆来!” 有人端来盆水。 魏百策洗洗手,算是消消毒吧。然后背着药箱问:“病人何在?” “啊,在内帐,在内帐……” 怕裴元庆受风,专门扯了一帘儿,在内帐呢。把这帘子一打开,“呜——”一股腥臭之味啊。 魏百策一看,“哎呀!”赶紧把药箱放下了,走过去坐到榻边把裴元庆的手掏出来给号了号脉,左手号号,右手号号。然后,又看了看气色。把嘴一掐,看看舌苔。“嗯……”就见魏百策把眉头一皱—— 裴仁基在旁边光看魏百策的脸色了,就怕魏百策皱眉头,尤其更怕摇头啊,一旦一摇头,跟前面那十六个一样:“不好意思,这病治不了!”那、那就完了!“呃……这是……” 就见魏百策站起身来。有人又端过来盆。魏百策又净净手,把手擦干净。不慌不忙转过身来,看着裴仁基—— 裴仁基瞅着魏百策:“呃……先生……呃……病情怎么样了?” “病情十分严重啊,这要是再晚来一天,性命不保啊!” “呃……呦!”裴仁基一听这话——再晚来一天,性命不保。那话中有话,就说他来对了呀!“呃,魏先生,您的意思是——” “此症虽然凶险,但是还能有救。不过,我只能试试。唉!拖得日子太长了。” “嗯!好!好好!还望魏先生大展折肱手救犬子一命!我给魏先生跪下了!”说着话,撩袍就要下跪。 “哎,不不不不……千万不可如此!千万不可如此啊!救死扶伤乃我辈之本分!不说那么多了,赶紧地开方拿药!” “哎!好!好!好!” 裴仁基带着魏百策坐在旁边自己坐的条案之后,笔墨纸砚早就准备好了。 魏百策提起笔来,先开了药方交给裴仁基:“赶紧地在军中拿药!” “哎!哎!”裴仁基赶紧地交给军医。有军医在这里负责抢救呢。 军医拿过来一看:“哎呦,这、这里面有两味药咱这儿没有啊。” “哎呀!”刘将军说:“没有,去别处买去!赶紧去买啊!” “慢慢慢慢……”魏百策一伸手,“是我疏忽了。那两味药啊,其他地方也很少见,我们的李家老药铺倒是有。呃……这么着吧,我改两味啊,把这两味药改两味常见的,但是药效没那么大。呃……先给裴将军服下。然后,再派人到李家老药铺去抓,先应急呀。” “呃,对对对对……先应急!先应急!” 人家改了改方,换了两味药,让军医赶紧抓药煎药去了。 这边,魏百策又打开药箱子,这小箱子里瓶瓶罐罐不少啊。摸出一个小陶罐,把这小陶罐打开,里面是一股药香味啊。再看里面黄腻腻的,像那黄油似的一种药膏。魏百策又洗洗手,然后从药箱里头又拿出一个小木棍儿,用这小木棍儿挑着药膏来到了裴元庆近前,细心地给裴元庆眼缝涂上。然后,又给裴元庆眼角弄上点儿。又给裴元庆在七窍里都点上。把这药膏一合放在旁边。又从药箱子里取出了一小白陶瓶儿,打开了,里面是丹药。把这丹药用水给化开,撬开裴元庆的嘴给灌下去了。然后,又拿过来一个小黄陶瓶打开,里面也是药膏,给裴元庆屁股上敷上了这种药膏。吩咐一声:“盖上一层薄纱,不要盖被子,怕感染了,盖一层薄纱。一会儿药煎好了赶紧给他灌下去。过这一晚上看一看。”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魏百策没走,就在旁边看守裴元庆。 裴仁基于心不忍,搭了一张行军床,(那年代也有行军折叠床啊,)让魏百策在此休息。当然了,给魏百策好吃好喝好招待呀。 咱们简短截说,一夜无书,到了次日黎明。裴元庆醒过来了! “哎呦!”裴仁基老头子又是一晚上没睡着啊,“元庆!元庆!你怎么样啊?” “我……我有点饿……” 哎,感觉到饿了!这么多天昏迷不醒了,现在饿了。 而且,裴仁基一看,裴元庆的脑袋明显消肿了,眼睛也没有昨天那么黑了,也不往外流血水了。看来是有效啊! 哎呀!可把裴仁基给乐坏了:“快!快快熬些米汤来!”不敢给灌其他的,先来点米汤吧。 这时,魏百策也过来了。 “魏先生,您看看!” 魏百策又号号脉、又看了看,“嗯!”魏百策一点头啊,“没问题了!这个毒啊,我能治!就用我这药膏,一天三回抹到眼上。另外呢,看见没?这个小瓶的丹药啊,撬开他的嘴,如果说他喝不了,给他化开往里灌。如果说能够进食了,就每天两粒,早晚各一粒。另外,再拿一粒用水化开当药水,每天三次上药膏之前先用这药水清洗了,然后再上。不过呢,公子的内伤还是不轻的,我还得开方调养。但是,我那朱家集的病患太多了,我不能离开那里。现在,我就要返回朱家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8章 徐懋功定计造家书 第四八八回 徐懋功定计造家书 请来的医生魏百策真是神医,这神仙一把抓,到这里三下五除二把裴元庆的毒、裴元庆的伤、裴元庆的病全给治得有所好转了。把裴仁基乐坏了,对魏大夫是千恩万谢。 但就在这个时候,魏大夫提出要回去,说:“我朱家集还有很多患者呢,我答应人家今天我就回去,我今天必须回去。” 哎呦,那裴仁基哪能放啊?“魏大夫啊,您看犬子的病现在没痊愈呢。我怕您这么一走,再反复了,您不能走。” 裴仁基挽留,刘将军也留,满营众将都留。 “唉!”魏百策说了,“裴将军,说句到家的话,您孩子裴将军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啊!作为一个大夫,眼中只有性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呐。而且给你们看病,是因为看你们的病症急,是插队插进来的。人家排队排号排了好几天了。不给人看,我于心不忍呐。再说了,现在我已经把这解毒膏都留在这里了,外伤所用的药膏也留在这里了,您按时给三将军擦抹也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内服的药。这内服的药呢,您的军营药材又不全。我到朱家集,我们李家老店有啊。即便是没有,我也容易让他们去调配。所以,我现在在这里不在这里,差距不大。只不过,您须要每天让人到朱家集汇报三将军的病情,我根据病情再进行调方,应该没有太大反复。如果说真的有反复,我再来。裴将军,您放心好了。我从小跟着我师父学的就是眼科,对这个眼疾我是非常有把握的。我能治了,我就说能治了;治不了,我绝对不大包大揽。这个病,我说了我能治,您就派人来告诉病情也就是了。” 您看,魏大夫执意要走,而且对自己非常自信。你强求也不礼貌啊。 “那好,既然如此,来啊!”裴仁基赶紧让人托出来一小盘银子足足得二百两啊,托在魏百策近前。“魏先生,劳您大驾,这一晚上也没休息好啊。这是诊资,了表寸心,望先生笑纳!” 哎呦!魏百策一看,“嘿!裴将军,我说了,救死扶伤乃我医家之本分。我来上门嘛,肯定有诊金的,但不会这么多呀。是我的,您一文不能少给我;不是我的,我一文不能多要。要了,我就欠债呀。生死轮回,等下辈子我还得还。所以,我不能多要。这么着吧,呃……您给我五两纹银就行了,足够了!” “呃,不不不不……这是我们老裴家感谢您的,您无论如何得收下!” “不不不不……”魏大夫说什么都不收。 你推我让一番之后,魏百策说了:“这么着吧。我就取一锭银子。这一锭得二十两吧?足够了!这二十两不但是今天的诊资,包括以后这么多天直到三将军伤势好了、完全康复了,就这么多银子了,连药费都包在这里。我敢打包票啊,不会超过二十两纹银,我还有赚头。如果再多给,我可不要!” “啊——”裴仁基一看,人家医德真高啊,红包不收,那得尊重。人家只得留下来二十两纹银,其余的让人收回去了。然后,裴仁基亲自把魏先生送出辕门外。 正要分别,魏百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呃,裴将军呢。我还有一个要求。” “哦?”裴仁基一听,“什么要求?魏先生有要求,尽管提啊。” “裴将军,是这个意思:三将军的毒虽然现在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但是这个毒是十分凶险的。如果这个药达不到位,很容易就会反复。这个药怎么达到位呢?那必须我们讲八纲辩证啊,必须知道三将军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呃,饮食如何?两便如何?等等等等,必须丝毫不差,我才能够在朱家集给他开对的方、拿对的药,这里可干系着三将军的生死啊,千万不能够懈怠!” “这我明白!” “所以啊,裴将军,我提个要求:这每天向我汇报病情的,您也不要派他人传话了。您每天晚上观察完三将军的病情后,详详细细您亲笔都给我写下来,写一封信。最好再盖上您的一个戳,如此我知道这是您亲笔写的。您是他的父亲,这一笔一画都会认认真真地写,一个情况都不会放过。我呢,也就放心了。我就按照您给我所写的病情给他开方拿药。您派人把这封信送给我,我看完了,调了方,让人把药拿回来,您再煎。那当天晚上观察完病情之后,再写封信,再派人送来。您是三班倒也好,两班倒也好,反正是每天保证给我一封信,每天我保证给三将军调方拿药。这么着,我估摸着不出半月,三将军便会康复如初啊。我就给您提这么一个要求。总之啊,凡是医家这个脾气都古怪,我也如此啊。如果我看到今天的信上的笔迹不是您写的,我就产生怀疑了,甭给我解释那么多,我也不调方、我也不开药、我也不给他药,我怕给错了,回头三将军的病情反复,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就提这个要求,不知裴老将军您能同意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呀!”裴仁基一听,“这是一个大夫负责呀!世上很少有像魏先生您这样负责的大夫了!我焉敢不从啊?您放心,每天在下亲笔写一封信,详详细细地把犬子的病症写下来,然后盖上我的戳,一定让专人给您送去,一天一封,绝不耽搁,我连夜送!” “好!咱说好了,千万不要让人代笔!” “说好了!说好了!一定!一定!” “好!告辞,告辞。” “啊——刘将军——” “在!” “还得烦劳你呀,怎么把魏先生请来的,怎么送魏先生回去。当然了,这一次给魏先生套辆马车,你护送着回去。” “是!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套了辆马车把魏百策又送回了一百里地之外的朱家集。 简短截说,打这天开始,每天晚上裴仁基就看看裴元庆的病症,看看情况,然后认认真真地写一封书信汇报一下病情,按上自己的印戳,派专人送给朱家集的魏百策。早晨,魏百策调好了方、拿好了药,再让信使带回去煎汤熬药给裴元庆灌下去。每天给裴元庆上药膏。您别说,要么是神医啊,要么说对症下药啊,真真是立竿见影!吃下去三天,裴元庆整个脸恢复如初,就这眼圈儿啊还有点红,但是不那么黑了,也不往外淌水了了,眼睛也恢复了视力,屁股也好多了,那烂肉慢慢地都长齐了,这精神头也足了。 裴仁基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呀!看来,我们老裴家的列祖列宗是积了德了!否则的话,元庆怎能渡过此劫呀?这个魏大夫也是我家大救星呢!”每天仍然给魏白策送信。 就这么着,又送了七天。 这一天,送信的回来了,见到裴仁基说了:“将军,魏百策魏大夫走了。” “啊?啊!”裴仁基大吃一惊啊,“你、你说什么?走了?!” “啊,我到了朱家集,像往常似地来到李家老药铺。李家老药铺的掌柜的就告诉我了,说魏百策先生昨天晚上接到了一封急信,说家里有事啊。急急忙忙收拾药箱子告辞了李老掌柜的,人家就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李掌柜的说不知道啊,说魏先生本来就是个游方郎中,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人家不知道啊。” “哎呀!那、那我儿子的病怎么办呢?” “老将军,您放心。魏先生临走的时候专门嘱咐了李老掌柜的,就说:如果咱们再来送信呢,就告诉咱们说三将军的病情现在已然稳定了,再把那药膏敷完。另外,给开了个方,按照这个方再拿七天的药。这七天熬完了、喝完了,病情痊愈!说绝对不有差池,让您放宽心。另外,临走的时候,人家还专门地调了两罐药,说:如果那药膏用完了,就拿这两罐药替上。如果用不完,这两罐药也就没用了。” “哦……”裴仁基听到这里,这才放心,“但愿如此啊!那行吧!但愿苍天保佑这位好心的魏大夫啊,让人家一辈子一帆风顺,不要有大风大浪。我们老裴家世世代代不念您的大恩大德呀!” 就这么着,裴元庆仍然在军营当中将养身体。 说:“那位魏百策干嘛去了呀?”魏百策呀,收拾收拾药箱子,人家回瓦岗山了。“回瓦岗山了?”啊。嘿,原来这位魏百策魏大夫非是别人呐,乃是贾柳楼结义的大爷、瓦岗山大魔国的丞相魏徵魏玄成啊。为什么有些传统书上这魏徵都被称为“魏百策”呢?那就是这一次魏徵冒充医生给自己改的名字——号“百策”,其实是魏徵。 说:“魏徵这是干嘛呢?为什么跑到百里之地的朱家集在那冒充医生呢?”这是人家瓦岗早就定下的计呀。咱说了,从裴元庆、张大宾大兵在虎牢关集结的时候,人家瓦岗山就已经把收伏裴元庆的计策想好了。想好就付诸实施啊,分好几路走啊——贾云甫该到大兴城给皇上提亲就给皇上提亲;另外一拨就是魏徵魏玄成,让一些人保护着来到了百里之外的朱家集。“那还有人保护?”当然了!人家毕竟是个文臣呐,有人保护着,当然都是暗地保护啊。到了朱家集,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李家老药铺。魏徵就装扮成一个游方郎中来到人家老药铺要求坐堂。那老药铺掌柜的自然是高兴了,有坐堂先生了。讲好了分配比例:每天给你多少诊费。这个药算我们李家老药铺的。所以,人家是个合作关系。说:“魏徵会看病吗?”哪能不会呀?古代读书人不为良相必为良医呀。您别忘了六经之首是《易经》啊。把这《易经》读透了,那就明白中医之理了。为什么现在很多学中医的老学不通啊?老是学西医,按西方思想,那哪行啊?你得先学《易》呀!所以,古代读书人考不中功名的有两条路:一条,当医生没问题,拿起来就干;另外一条呢?做算卦先生也没问题!反正会说呀。这《易经》滚瓜烂熟啊。那么对于魏徵来说,人家曾经做过几天老道,遇到异人学会道医,医术非常高明啊。所以,在这里看病对人家来说绰绰有余啊,一般的病症不在话下呀。这个小地方哪有高明的医生呢?那魏徵一会看病,就成了神医了。其实也是个相对的。魏徵说医术有多高明也谈不上,但是一般的头疼脑热,人家没问题。所以,在此坐堂一个月,那这个地方就传遍了,都说来个神医呀,十里八村的都过来看病。那时候中国的卫生系统搭建的不完善,尤其基层医疗更差。所以,来个医生就成宝了,十里八村全过来看病了。那魏徵在这里就有名了。这个时候,裴元庆打瓦岗山被空锤大将齐国远把眼睛眯了。那空锤里面放的是毒药啊,叫夺目砂,这是绿林的毒药。谁配的呢?圣手白猿侯军集,人家老侯家祖传这么个药,侯登山传给了侯军集,侯军集自然会配。另外,人家有解药的秘方啊,会制毒者必会解毒啊。所以,把这毒药装在了齐国远空锤之内。把这秘方早就调好了,调成药膏,让魏大爷带着就在朱家集这里坐堂当医生。那这边,裴元庆一旦受了伤,必然会向外求医呀。那刘将军向外求医,走到朱家集附近碰到的什么中年人呢、蒙眼老头啊,那都是药托,都是瓦岗山的人故意在这儿等着呢,一见有将军骑马来了,一见他四处了望,行了!这肯定是求医的。就出来走一趟。万一碰到不是的呢?不是也就不是了,人家也不在意。是的,肯定会注意自己。然后我们就把他引到朱家集去见到魏大爷。见到魏徵,这人肯定会把魏徵请到军营。魏徵到那里拿出解药,一定能够解裴元庆之毒。然后再假说朱家集这边忙,我得回来,让这裴仁基每天给他一封书信汇报,病情得亲笔所写,最好盖上图章。这一点至关重要。为什么呢?前面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骗取这封书信和这枚图章的。魏玄成骗了六七张信,已然对裴仁基的笔迹了然于胸了。一看,行了!我们要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了。于是,就告别了李家老药铺,扛着自己的药箱子,带着手下之人离开朱家集返回瓦岗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到了岗山之上,秦琼、徐懋功迎接问:“大哥如何了?” “哎呀,一切都在咱们的计划当中啊!这信已然骗得了!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模仿裴仁基的笔迹给他家写家书了。” “太好了!”大家高兴。 徐懋功拿出一封信来说:“我已然把家书写好了。您就照着这封信模仿裴仁基的笔迹写封家书。” 岗山上有的是制印能人,就模仿着裴仁基这方印,刻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印。 这边,魏徵已经把这信誊录好了。拿来这个印章“咔”那么一盖。再一看,跟这裴仁基所写的信是一模一样,你不仔细地看、你不找笔迹鉴定专家,根本看不出来呀。魏徵把这封信混在这几封信里,然后让瓦岗山那些懂字儿的人、识字的人:“你们瞅瞅,你们找一找那封信不是这个人写的,这里面有封假信,你们找一找,看看能不能看出来?”大家找了半天,有人往外挑都挑不出来呀。最后大家一看,妥了!这以假乱真呢!好,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 派圣手白猿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等等弟兄,又带了一拨人马下山去劫裴家老小。说:“劫裴家老小怎么还下山劫呀?”裴家老小已然被调出了北海了!要不说瓦岗山三爷徐懋功是高人呢,这算计的处处到位呀,一环扣一环。 老裴家在北海被软禁了,被朝廷看起来,怎么能够把老裴家救出北海呀,怎么能够把他们骗到瓦岗山上来?怎么能够拿他们当人质收伏裴元庆呢?去攻北海去不现实啊,所以就得用计策。什么计策?咱说了,让贾云甫拿着重礼到大兴城见到宇文化及,让宇文化及见皇上,给皇上推荐裴翠云。杨广要纳裴翠云为妃,令传旨官带着人马到北海来接老裴家。这样,老裴家就能够被朝廷给带出北海。带到半道上了,那我们就能把你劫了呀,你才有多少兵啊?肯定不能大兵保护啊。果然如此! 这天史官带着旨意、带着一些人马就来到了北海裴家府上。一瞅,老裴家正在那儿哭呢。哭什么呢?裴元绍回来了。说:“裴元绍不是在齐郡协助那个齐郡的代理刺史武明镇守齐郡吗?”是啊,但没镇守了。怎么呢?就在三天前,突然间这天晚上,齐郡大乱呐!到处被人放了火了,火光冲天呐!把裴元绍吓一跳,和武明赶紧点齐人马。 “怎么回事儿啊?” 有人说了:“不得了!四门都被人打开了!齐郡里头有奸细呀!从城门打开了。无数的兵涌进齐郡城啊,了不得了,全杀进来了!” “啊!从哪儿杀进来的兵啊?” 这武明还没闹明白呢。“咣当!”齐郡刺史府府门被人踹开了。从外面闯进一个如同半截黑塔般的大个子,手里拧着一杆长枪,“呔!铁枪大将来护尔在此!这齐郡已然被我家济南王复夺也!”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9章 唐弼又夺回齐郡地 第四八九回 唐弼又夺回齐郡地 正说到齐郡隐夤夜生变。齐郡刺史府被人给踹开了,“呜”一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杀进来那么多兵马,可以说真如同天兵下将一般。为首的真好比半截的黑塔相仿,不亚于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掌中拧着一杆大铁枪,就这枪出了号了,闯进门来大吼一声:“嘟!我乃铁枪大将来护尔!齐郡已被我家济南王唐弼复夺了!挡我者死,降我者生,还不赶紧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 一下子把齐郡刺史府这些人全给镇住了,“这是……是谁?铁枪大将来护尔?我的天呐!来护尔怎么跑到齐郡里头了,这些兵怎么闯进齐郡的呢?” 这个,咱得插两句,不然的话,大家听不明白。怎么进来的?人家早就定好计策了。跟谁定好的?跟瓦岗山的秦琼啊。秦琼跟唐弼一直是书信往来呀。自打上一次张大宾、裴元庆攻打齐郡,唐弼当时听从了秦琼的计策,以退为进,分兵撤进了徂徕山。徂徕山好藏兵啊,五万大军在徂徕山一藏,谁也找不到,也不知道在那里面呢。徂徕山四周粮草丰茂。所以在这儿一待以待时机。 其实,唐弼也着急呀。徂徕山,毕竟在山沟沟里呀,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呐。要不说唐弼这人也不简单,真能忍耐呀。这个以待时机的事儿啊,一般人耐不住啊,你哪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转机呀?唐弼天天挨、天天挨,一直挨到朝廷发四路大军攻打瓦岗山。 秦琼来信了,说:“为了围攻我们瓦岗,朝廷现在把山东兵给掏空了,那正是王家千岁复夺齐郡的最佳时机呀。他们来打我,您在后面发兵背后捅刀子,攻其薄弱,一定能够拿下齐郡!不但是能拿下齐郡呢,弄不巧,北海您顺手也能拿到手中啊!咱们可以这么这么这么配合……我们把裴元庆一困在这里,您那边就动手。不过,你得给我保证一个人的平安。” “谁呀?” “裴元绍!别把裴元绍伤了,你们把裴元绍放回去。其他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就这么着,双方定下计策,人家怎么撤出齐郡的,就怎么潜伏到齐郡的,分批往里进呗。现在代理刺史是那武明啊。武明会什么呀?您别看原来是什么张大宾的智囊,那就是街头小混混在这里当了代理刺史。哎呦,了不得了,天是王大,他是王二了!在这里天天花天酒地、搜刮民脂民膏,把齐郡百姓给恨得牙长四指,恨不能把这小子给按翻在地,一人一口给垫吧了。但是这位一点儿也没在意,仍然天天花天酒地。所以。您想,哪有防务了?哪有防备了?人家偷偷地把大军都开到城里了,他是一点儿不知道啊。话又说回来,即便知道,现在齐郡能用的兵也非常非常少啊。结果人家当天晚上按照既定计划,铁枪大将来会儿就领着潜伏到齐郡的兵马一下子就诈了城了,把四门打开,城外唐弼引军也杀进来了。 来护尔一马当先杀到刺史府。人家对这里太熟悉了,走哪条小道儿人家都明白,一抬腿,把大门踹开,拎枪进来了。 “啊——”武明一看,“赶紧挡住!挡住!” 挡什么呀?谁能够挡住铁枪大将呢?抡开枪扎死几个,“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赶紧地投降!” “呃……我投降!”“投降!”“我也投降”……这些人纷纷的放下兵器投降了。武明一看:“我、我、我也投降……” “你投降啊?你这狗官!把齐郡老百姓害苦了!把他给我扒光了!” 有人过来把武明扒光了。 铁枪大将来护尔拿起皮鞭:“噼啪!噼啪!噼啪……”就这顿皮鞭子抽得武明死去活来、皮开肉绽。然后吩咐一声:“拉到十字大街之上交给百姓!”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那好得了吗?老百姓第二天早晨知道了武明被逮了。现在唐大人、唐王爷又占领齐郡了。“嗡……”老百姓箪食壶浆出来迎接呀。“哎呀,唐大人呢!”“唐王爷!”叫什么的都有,因为过去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 唐弼也不怪罪,吩咐一声:“张榜安民!” 老百姓一看,欺负我们的武明被拉到十字大街上了。“哎,咬他!”“啃他!”有老百姓上前张嘴就咬!有掐的,有拿小刀割的,有拿枪捅的…… “哎呀!哎呀!啊——“ 谁让你欺负百姓呢?武明名就落了一个被百姓万刃分尸、万嘴分肉的这么一个可悲且罪有应得的下场!被人就给分了。要么说别得罪老百姓,别祸害老百姓!你要对老百姓好啊,老百姓能够把你举到天上去。你要对老百姓不好,一旦老百姓联合起来、翻了身,要把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历来如此!不要瞧不起老百姓——“老百姓他能怎么的?”怎么的?联合起来,你这反动派就活不了!这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为什么后文书李世民掌了天下能够有“贞观之治”呢?他就是眼瞅着隋末这一幕幕祸害老百姓、一幕幕被老百姓打翻在地的情景,让他触目惊心,让他深刻反思作为一个统治者应该怎么对待百姓!所以才使得贞观年间政治清明啊。其实,唐弼也懂得这个道理,把这个祸害百姓之人交给百姓处罚。百姓出了气,他扮做好人呐。百姓一看,还是在唐王爷统治下,我们能够生活得好啊,大家都拥戴唐弼。唐弼这下子在齐郡的威望比之前更高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是,复夺齐郡,武明死了,裴元绍想跑,跑不了了,也被铁枪大将来护尔给拿住了,没把裴元绍吓死啊:“来将军饶命!来将军饶命!”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元绍。” “啊,你就是裴元绍啊?行啊,你属于北海守将,在齐郡也没祸害百姓,我不为难你。咱们过去都是同僚,这一次饶你一条狗命,赶紧滚!” 哎呦!裴元绍没想到的事儿啊。哦,放了我了?赶紧离开啊!“多谢将军!多谢来将军!”裴元绍抱头鼠窜,一股烟儿回到了北海。 到了家里,见到老娘,见到兄弟是放声大哭啊。怎么呢?虽然保住性命了,但是把齐郡丢了,你好歹是辅佐代理刺史在那里镇守齐郡的,齐郡丢了,你怎么着也是有罪呀?以后朝廷问起来不知道给你定什么罪呢?哎呀,这下子前途尽失啊!弄不巧还得给我发配了呀!唉!在家里净哭了。正哭着呢,天使官驾到,传圣旨来了。 哎呦!老裴家一听,传圣旨来了,什么圣旨啊?赶紧接旨吧。不但是他们家呀,还赶紧地告诉监军、也就是那陆亮一起接旨。 传旨官把旨意打开这么一传。这个旨意我们说了,跟向裴仁基传的旨大差不差。那意思:皇上相中了裴翠云,让老裴家立刻用香车装上裴翠云带进大兴城。择吉日、也就是老将军凯旋归来之时,要和皇上完婚,就抬进宫去了。 啊?!老太太一听,什么?要把我闺女嫁给这个昏君?!老太太看不上杨广,对杨广的作为深恶痛绝呀。只不过,身为臣子,不敢多言,心里头烦。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看中自己的女儿,要把自己女儿纳为皇妃。别家女儿认为可能嫁入皇宫是好事儿,满家光荣啊,父母指不定该多高兴呢。但是裴氏夫人一点儿高兴不起来呀——这不是活活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吗?而且我闺女那个脾气,她看不上眼的。真的把她嫁给皇上,她真的一点笑模样没有,再跟皇上对着干、跟皇上怼,那哪儿行啊!另外,我闺女能不能嫁呀?但是,怎敢不接旨。 这个旨意一传达,哎!裴元绍倒挺高兴。真的?!哎呦!我妹妹要成皇妃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这要是跟皇上沾了亲,那我丢失齐郡的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就没事儿了!哎呦,阿弥陀佛呀!这真是造化,造化呀!这不是渴了给我送水来吗?马上接旨!他们哥俩挺高兴的。 陆亮一听,哎呦!武亮心说:“好家伙!老裴家要成皇亲国戚了,裴翠云要成娘娘了!哎呦!前不久,我老欺负人家——又派兵围人家,又对人家横鼻子立目的。没想到,人家成皇亲了!哎呦!这以后人家掌了权,再给我打击报复怎么办呢?不行啊,我得从现在开始,好好地讨好讨好老裴家的人!”好家伙,立刻换了副嘴脸,在老裴家人面前低头哈腰,“马上备车!备辒辌车!备香车!快!快快快……”他现在手握兵权呢,能够调拨北海人马,就开始在这里准备开来了,“得给娘娘弄仪仗啊,快快快快……”他这边忙活。 这边裴氏夫人到了后宅把事情告诉了裴翠云。 “什么?!”裴翠云一听,“让我嫁给皇上?!我不愿意!我不能嫁给他!”当时裴翠云就翻儿了,看不上杨广啊。 裴氏夫人一看,怎么样啊?我意料之中啊。“孩儿啊,不能这样啊。他是皇上啊,他看中谁,谁就得嫁给他呀,这就是你的命啊!人不能那么倔呀,人得知道认命啊,没办法呀……”老太太劝。 她俩哥哥也劝:“是啊,翠云,这是皇上的圣旨啊,抗旨不遵、全家灭门呐!另外,这、这很显然,现在皇上对咱们家疑心了,把咱家都打了包围了。让你嫁给皇上,等于皇上对咱家信任了,等于皇上对咱家近一步,就不会怀疑咱们家了——你都成了娘娘了,爹都成了国丈了,那还会造反吗?就会对咱们家另眼相看呢。你要是不嫁给皇上,皇上会怎么对咱爹呀?那就得更加怀疑咱爹、怀疑咱兄弟了!到那时候,恐怕咱们老裴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呀!妹妹呀,我们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知道你心里头委屈。但是没办法呀,圣命难违。另外,嫁给皇上,说白了对咱家也好,咱也不委屈啊。嫁给皇上,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你愿意嫁你嫁!我不嫁!” “别别别别……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这俩哥哥也劝,娘也劝,软硬兼施、掰开揉碎…… 裴翠云大哭一场啊。但,裴翠云姑娘是个明白人,知道哥和娘说的有道理呀——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吧!要是我的眼光没那么高。前些年上门提亲的踩破门槛儿呀,我随便找一个人嫁了,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呀。现在圣旨下达,皇上要娶我。我真地抗旨不遵,就把我的父母、我的兄弟给陷进去了。这就是昏君拿我当人质,我不能不认命啊!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呐!这就是作为一个女子的宿命啊!想了一晚上,最后,裴翠云把头一点:“我认命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这俩哥哥高兴了,“认命就对了!啊——这车子马上准备好了,咱要即日启程啊。也好啊,离开北海,也离开他人监视啊。” “呵!”裴翠云一笑,“哥哥,到了大兴城,我一入皇宫深似海,就如同坐了监狱一般。但愿妹妹我用我的命换你们的自由、换你们的高官厚禄!” “哎呀……妹妹,别这么说呀!我们也不愿意。但没办法呀,上命难违呀。” 这时,陆亮都已经准备好了。陆亮说了:“我派兵护送,一路护送娘娘到大兴城!这个监军,我现在也不干了,护送娘娘是第一要义,是我最大的任务,也是我的光荣啊!”就跟个赖皮狗似的。反正忙前忙后,别说,准备得还真就无微不至。越是这种溜须拍马的人干活越仔细。 简短截说,老裴家一家满门三十多口吧,(全家一百多口子呢,但是不能都带到大兴城啊。其他的都解散了,就留下几个贴身的使唤丫鬟和奴仆,比如裴运这样的人,)一同离开北海赶往大兴城。陆亮陪着,也不管北海了。他现在眼里哪还有北海了?全是娘娘啊!把娘娘服侍好了,未来我就得“官儿”一下子。所以,拨了两百多人,一路之上就像哈巴狗似地护着老裴家的家眷连同天使官一同赶奔大兴城。 离开北海往东走,走了有两天的路程。这一天,就来到了长叶林小孤山,就来到了程咬金劫皇杠的地方了,这是必经之路。到这里,“吱儿——吱儿——吱儿——”三支响箭,“哗——”伏兵四起呀,杀出无数的响马。 “别走了!别走了!站住!站住!” 这下子,把老裴家的人给吓坏了,把陆亮也给吓坏了。最害怕的是天使官呐,那宦官哪见过这阵仗啊?“哎呀,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见为首的是一匹高头大马,马鞍桥上骑着一个小猴子:“嘿嘿嘿嘿……你们来了?我奉裴老将军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要接家眷上岗山!” “哟!”陆亮一听,“什,什么玩意儿?什么奉裴老将军之命?裴老将军是谁呀?” “裴仁基呀!” 啊?裴仁基要接家眷上岗山?难道说裴仁基投降岗山了吗? 还没等闹明白呢,小猴子说了:“赶紧地把手下兵器放下来,饶你们不死!” 那陆亮能干吗?一看,这是一伙响马呀,“赶紧地保护车仗呀!” 这小猴子是谁呀?正是圣手白猿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在这里专门劫裴家老小呢——好不容易军师用计把你们调出北海了,半道上再劫不住,那我们就严重失职了! “怎么着,还想动武巴绰吗?既然如此,兄弟们,给我上!”侯君集从马上跳下来,“欻!”拽出小片刀往前一纵就来到天使官近前了, 天使官没闹明白呢,“哎呦,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让你见你姥姥了!”“噗嗤!”一刀把天使官给杀了。 我的天呐!裴元绍、裴元福一看,这还了得啊,“赶紧动手!护住车帐啊!” 就这么着,双方展开激战了。人家瓦岗山都是精兵啊,侯君集、丁天庆、盛彦师、黄天虎、李成龙都是绿林高手啊。“啪啪啪啪……”北海这二百多兵,眨眼的工夫被杀死二三十,其他的一看:“我的娘啊!这群响马惹不起!”“呜——”一哄而散呢。 陆亮一看,哎呀,打不过,我也跑吧! “跑啊?哪里跑!”“噗!”被侯君集蹦过去,脑后一刀把脑袋卜楞下来了。 “啊!”裴元绍、裴元福一看,“我的天呐,打吧……” “别动!别动。两位将军,刚才我说得好,我是奉了老将军之命接你们上岗山的,咱是自己人呐。” “嗯?”裴元绍、裴元福一听,“谁跟你们是自己人?!” “老将军和三将军现在已然上了岗山了,已然投降了岗山了!不信,你们看!老将军的信在此!专门让我们给你们送来的。你看看……”说着话,侯君集一伸手由打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裴元绍。 裴元绍还吓着呢:“别别别……别动手,别、别动手……”哆哆嗦嗦接过信来,打开一看,哎呦!真是父亲写的呀,那笔记能错得了吗?一看下面还盖着戳。这信的大体意思是说:“元绍、元福、老婆子。见信之后,立刻跟随这侯寨主火速上岗山!我们现在已然到了岗山了。我们父子已然杀了四路总管张大宾。为什么杀他?这张大宾要置我们父子于死地呀!老三元庆好一好没丧命在他手里呀!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在信说了裴元庆受伤的事儿。又说:“这张大宾也不给医治。要不是我们找了一位神医,老三性命不保!你想,老三什么脾气?养好之后,张大宾还要老三攻打瓦岗,限期三天,那能完成了吗?老三一恼,抡起八棱梅花亮银锤,‘啪’一锤把张大宾给砸扁乎了。那大隋还保得了吗?于是,我和元庆就上了岗山!”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0章 裴家被迎上瓦岗山 第四九〇回 裴家被迎上瓦岗山 裴元绍、裴元福接到侯君集送来的父亲的书信,这么一看呢,大吃一惊啊。 父亲在书信上说得好啊:“四路总管张大宾想害咱们父子,公报私仇!你三兄弟裴元庆好悬没命丧军营啊!同时,为什么你妹妹被皇上要纳为妃呀?这也是张大宾的阴谋啊,就是这小子在背后捣的鬼。后来你兄弟好不容易死中得活,这张大宾还不依不饶,还让他三天之内攻下岗山。你兄弟那是什么脾气?当时脑袋一热,一着急,拿起八棱梅花亮银锤一锤把张大宾砸成肉泥呀。这下咱老裴家没退路了,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领兵上瓦岗,投降瓦岗了。哎呀,这瓦岗大魔国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真是个有道明君呐,率众列队下山来迎,把我们迎到山上去,封我为开国北海王,封你三兄弟为开国大将军。而且人家说了,只要咱们老裴家能够上山,男的都封将军,女的全封诰命!对我们父子礼先下士,着实让人感动。就从这一点上来看,大德天子未来必得天下呀!我们虽然上山了,一直惦记着你们兄弟俩、惦记着你们的妹妹和你娘啊。所以,大德天子这才派人下山来迎接你们。我为什么不下山呢?唉!我这十万大军刚归瓦岗,人心浮动,我得在这里稳定军情啊。另外,也有一些不便之处,你们应该能理解……” 虽然在信上没写太清楚,但裴元绍、裴元福也不傻呀——我爹投降瓦岗了,让他下来接我们,我们一家团圆了,万一再不回瓦岗,再去其他地方了呢?为了避嫌我爹不能接,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信上又说了:“大德天子、我们的陛下派遣侯君集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下山接你们。望你们见到他们之后,见到我这封信之后,立刻上山,切勿迟缓,以免遭了大隋军队的毒手啊!要知道咱们老裴家现在已然没了退路了。大儿子元绍丢了齐郡,罪在不赦。侯将军他们又杀了天使官、又杀了陆亮、又杀了这么多隋军,你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们:现在北海已不复大隋所有啊。你们前脚一离开,那济南王唐弼领兵带队就把北海给占了。这是大德天子跟唐弼之间定的计策呀。元绍啊,你为什么能够在齐郡全身而退?人家抓住你了,但没杀你,为什么?多亏大德天子亲笔给唐弼写信呢,让唐弼务必放过元绍你呀,你这条命是大德天子给的!现在咱回去,回不了了;想上大兴城,也上不去了。所以,赶紧地见信归瓦岗吧!” 上坠“千”,下坠“万”! 哎呀……裴元绍、裴元福都给弄懵了,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但是,上上下下又看了几遍,这信是真的,不是假的呀,写得情真意切,就是这个理儿。怎么办?交给老娘吧,让老娘看看。赶紧又把这封信交给母亲裴氏夫人。 裴氏夫人这么一看,也吃一惊啊。这两天遇到的状况太多了,一天好几遍呢。由打一个将军夫人马上就要变成皇帝的丈母娘了。现在倒好,又变成反叛了。哎呀,老头子、老头子!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但是,老太太也不是糊涂人。一看,这事儿我三儿子干得出啊。把我三儿子逼急了,一锤砸死张大宾,这很有可能啊。别忘了,前两日那裴运送信回来哭着告诉我们说那四路总管老欺负我家老头子和我三儿子,两个人正在营中犯愁呢。两下一对照可不是这事儿吗?“哎呀……这……闺女,你也看看!”就把这封信交给了裴翠云。 裴翠云作为家里的女孩子,最后一个人看这封信。扫了一遍,“啪!”翠云姑娘把信一合,“娘啊,哥哥!那还愣什么?这封信是真的,老爹爹的笔迹,大家难道还认不出来吗?而且上面说得至情至理呀!现在明摆着大隋王朝完了,上面君王不正,下面奸臣当道。咱们家是世代忠良,可是这个张大宾公报私仇啊,到咱们家怎么对待咱的,怎么挑衅咱的,怎么调戏女儿我的?难道大家还没看见吗?当着我家人的面儿,他都敢这样啊,何况一朝权拳在手,他成为四路总管了,那肯定想方设法要置我父亲、置我兄弟于死地!我兄弟忍无可忍把他打死。这样一来,咱家没了退路了,北海又回不去了,齐郡也丢了,天使官也死了,武亮也死了……咱们老裴家断了后路了。现在还犹豫什么呀?就得听我爹的,赶紧上岗山,还能保全咱们老裴家一家满门。别犹豫,赶紧走!” “哎哎哎哎……” 您看,这姑娘倒有大将之风啊,嘎嘣利落脆!遇到大事敢决断呢。 裴元绍、裴元福,那裴仁基天天骂他们是窝囊废呀。也难怪老头骂他们,确实这两人拿不起、放不下。现在一看妹妹做决断了,“呃……行、行、行吧,那就听妹妹的吧。”然后,这边跟侯君集交涉:“侯将军呐,我们愿跟着你们上岗山。但你们得保证我们安全。” “哎——裴将军,咱是一家人。你看,刚才打这么久,伤咱们一根毫毛了没有?没有啊!我们是来迎接咱们的。快!快快随我走,快走!快走!随我们上岗山!兄弟们,保护好了!不要惊扰了老夫人,不要惊扰了小姐和女眷。哪个胆大敢不听,休怪我翻脸无情!听到没有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知道!” “知道!” 大家保着裴氏家眷就直奔岗山。 简短截说,走的岗山北门金提关。守将贾云甫、柳周臣亲自迎接出关,鸣锣放炮,还有欢迎队:“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呱呱呱……”“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嘿!热闹!而且,贾云甫、柳周臣等人对裴元绍、裴元福都尊为将军,将军长、将军短,“早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哎呦,这些人这么一捧、一尊敬,裴元绍、裴元福美!美得胸脯都拔起来了、脸也翘起来了——您看,活这么大,没受人这么尊敬过。那平常都是尊敬我爹、尊敬我三兄弟。对我们呀,大家也就是看在我爹、我三兄弟面上一龇牙,也就如此。但是,人家瓦岗山的英雄,你看看,对我们真是从心眼儿往外这么尊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俩人特别美。 在金提关住了一宿,再往里走,到了瓦岗的北大门。刚走到北寨门,“咚——哒!哒!哒——”几声炮响。“嘎啦啦啦啦……”寨门洞开呀。瓦岗军穿着鲜丽,出来的都是仪仗队呀。为首的金盔金甲正是大魔国的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秦琼秦叔宝。秦叔宝身边跟着丞相魏徵和军师徐懋功,瓦岗山的三巨头啊,除了程咬金,就他们仨呀,亲自迎接。来到车辆近前,人家甩镫离鞍下马走着过来迎接。 哎呦!裴元绍、裴元福听人一介绍,这、这、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秦琼秦大帅?这就是军师徐懋功?这是丞相魏徵啊?“哎呀呀呀……”受宠若惊啊。 秦琼过来握着两人的手特别地热情:“欢迎!欢迎啊!早就期盼两位将军呐。两位将军到我岗山,我岗山如虎添翼呀。两位将军一来,大隋即使有百万雄兵,有何惧哉!” 哎呦!这两位一听,这多会说话呀,我们好像定盘星似的,过来就能压住砣。“哎呀呀……大帅过奖!大帅过奖!” 徐懋功、魏徵更会说呀:“我家魔王已在大德殿等候多时了,给将军们布下了接风宴!我家大德天子说了,将军一来,就封将军为开国征东将军、开国镇北将军!” 哎呦!我天!征东、镇北呀?“哎,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呜呜呜……”这两人激动得还哭了。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鸣乐放炮,又走出三辆凤辇。“哎呦!”秦琼一看:“老太后、老王妃驾到了!赶紧迎驾!” “呼啦——”连秦琼带徐懋功、魏徵等人全跪倒在地,口称:“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呦!裴元绍、裴元福一看,这、这来的是什么人呐? 凤辇来到近前,有人一撩帘儿,由打三辆凤辇上走出三个老太太来。谁呀?正中央是当朝的太后、程咬金的母亲莫氏夫人。莫氏夫人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来是个穷苦老太太,破衣啰嗦的。可现在,珠光宝气、凤冠霞披,那是皇上他娘——太后啊!那还了得吗?雍容华贵。那本来,人家也是大将军的夫人呐,人那个范儿也有,一边两名宫女服侍着;再往旁边,一个是秦琼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宁氏夫人;另外一个是长平王邱瑞的夫人——老王妃宁氏夫人,这姐俩儿。 一下车辇,莫太后就说了:“哎呀——我那裴氏老妹妹在哪里?裴氏妹妹在哪里——”带着两位宁氏夫人迎到了裴家的家眷后面。 这车辆都得保护着,因为是女眷呢。这里有裴元绍、裴元福的夫人和孩子,还有裴氏老夫人和裴翠云,躲在车上不敢露面,女性们在那年代也不能抛头露面呐。所以,光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了,心里也紧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这个时候,一听有人喊,而且是女性声音。“哎——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裴元绍、裴元福赶紧过来:“娘、娘、娘……娘啊,您快下来吧,赶紧下来吧!呃,天子、皇上、陛下、魔王……(他也不知道喊什么了)呃……他的太后来迎接您老人家了!” “啊?!”裴氏老夫人一听,吃了一惊啊,好家伙!太后亲自来迎?那还了得呀!现在我们归降瓦岗,那就是瓦岗之臣呐。人家太后那叫君呐!君来迎臣,担当不起!“快!快扶我下车!”赶紧地带着媳妇、女儿下车了。 人家对方也是“女眷”。那女眷迎女眷,就得下车露面啊。 “哎呦,我的裴老妹妹!”莫太后过来一把拉住裴氏夫人的手啊。 “啊!”裴氏夫人一看,“您是?” 宁氏夫人在旁边说了:“这就是当朝太后!” “哎呦!折杀臣妇了!臣妇参见太后!快!快跪下!快跪下!”指挥家眷赶紧跪下。 “哎呀呀……”莫太后双手相搀:“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咱就是一家人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平王老王爷的宁氏王妃呀。这位呢,是我家大帅秦琼的母亲宁氏老诰命。我们姐仨奉当今圣上之命特来迎接你呀。知道咱们女眷众多,这儿都是男子,多有不便。我们三老太太反正在后宫也没事儿。所以,过来迎接,行了妹妹,跟我们走吧!咱到后宫聊聊去……呃……两位裴将军呐,我们就不陪你们了。有大帅、丞相和军师负责陪你们。接风掸尘的宴席已然在大德殿布好了。妹妹跟我们走,我们在后宫给你们布下宴席了!走走走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呦,这老太太拉着裴氏夫人的手。 宁氏夫人也过来抓住了裴翠云的手:“你看看,你看看我家裴小姐貌若天仙呐!哎呀……老将军真有福气呀!” “是啊,我的妹妹有福气呀,生得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看了,好不喜欢呐!” “是,是,是……” 这边呢?宁氏老王妃一边一个拉住了裴元绍、裴元福的夫人:“行了,两位夫人呐,跟我走……” 哎呦……裴元绍、裴元福的夫人哪见过这个阵仗啊,吓得浑身颤抖啊。让丫鬟抱着孩子,跟着仨老太太走。 一边走,裴夫人还问呢:“呃……呃,太后啊,呃……我、我家那老头子……那裴仁基为何不见身影啊?我也看不到我的三儿子呀?” “唉!我说老妹妹呀,你有所不知啊。这两天,那十万大军刚归瓦岗,军心不稳。本来,我们说让裴老将军赶紧过来迎接。但裴老将军对大魔国真是忠心耿耿啊,他说现在不敢离开军营,怕离开军营,军营当中再生变故。所以,他说这两天就在军营当中,等这军务处理好了,他再回来。我们劝他,他不听啊,说必须处理好,处理不好就不回来,你看看!另外,这个军营啊,现在离这里一百多里地呢。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我们一看,也不能强求他呀。所以,只得我来代替他迎接老妹妹。哎呀,对不住老妹妹了!” “呃……不不不不……”裴氏夫人一听,连说“不敢”呐——让太后迎接我,这是最高的规格了,哪还敢说什么呢?跟随太后和两位老诰命就回到了后宫。后宫布下宴席了。 那边呢?秦琼、徐懋功、魏徵、五虎八彪十六骏像众星捧月一般拥着裴元绍、裴元福是拥进大德殿。一看,盛宴早已摆下呀。 大德天子程咬金坐在皇帝宝座之上,一看有人进来了,程咬金欠身离座:“来的可是两位裴爱卿吗?“ 哎呦!裴元绍、裴元福就觉得这声音震耳欲聋、嗡嗡作响,底气十足。抬眼一看:嚯!好不威风啊!在宝座那里站起一位来,头上戴着冕旒冠,身上穿着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一派天子威严。往脸上再一看,耶!哎呦!裴元绍、裴元福心说话:这位大德天子怎么长成这样啊?好家伙,五福捧寿的脸呐,这脸上的肌肉“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乱转悠。朱砂眉,红胡子,那压耳毫毛拧个劲儿地往上长啊。你说凶恶吧?倒是满脸笑容。 裴元福偷偷地碰了碰他大哥:“这、这、这大德天子长得相貌怎么如此奇异?” “你懂什么呀?你懂什么呀!这叫福相啊!有奇异长相必是奇异之人呢!古代那孔子长得好啊?五孔朝天。那舜帝长得好啊?目生双瞳。但人家都是圣人呢。不长古怪能成圣人吗?” “对对对对……” “快!快快快……快去参王拜驾!” 两人赶紧走上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裴元绍!”“裴元福!”“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哈哈哈哈……裴元绍、裴元福听朕加封!我加封你们二位:一位为征东将军,一位为镇北将军!同属开国元勋!” “多谢陛下!”这两位高兴了。你看看,哎,活了半辈子了,今天一下子成开国元勋了。哎呦!征东将军、镇北将军,多厉害呀!那属于四大将军啊!“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哎——不必,不必!快,快,赶紧入座啊。朕要敬酒!”程咬金端起酒杯,当众告诉大家:“老裴家这一次归降瓦岗,壮大了瓦岗势力,对社稷有巨大功劳!两位裴将军不远千里来投瓦岗,实乃我瓦岗之荣幸啊!我代表大魔国迎接这两位将军。那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满饮此杯!” 程咬金一举杯,“哗——”在场诸将全都站起身来了,给这两位裴将军敬酒。 这两位受宠若惊啊:“哎,好!好!好!呃……多谢魔王!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程咬金敬了三杯酒之后,说:“行了!接下来交给大帅、丞相。朕在这里,大家拘束。两位裴将军好吃好喝。我呀,去料理公务去了……”他一甩袖子走了。 他这一走,大家松了口气呀,没那么拘束了,都过来给两位将军敬酒。你一杯、我一杯,一会儿的工夫把这两位灌得迷了吧图。 这时候,徐懋功说话了:“两位将军呐,裴老将军临走的时候交待下来说,想把你的妹妹裴翠云嫁给魔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2章 群臣工提亲大德殿 第四九一回 群臣工提亲大德殿 在给裴氏兄弟接风的酒席宴上,徐三爷徐懋功就提出来了,说:“两位将军,还有一件喜事儿呢!” “哦?”裴氏兄弟现在已然被大家灌得差不离了,一听此言,来精神了:“呜……军师……呜……呜……还有……还、还有何喜事啊?” “哈哈哈哈……两位将军,在下我不但要恭喜两位将军今天被陛下封为征东、镇北二将军。而且,还得恭喜两位将军即将成为皇亲国戚呀!” “啊——对对对对……”徐三爷一说这话,旁边人跟着起哄,“哎,是该祝贺!是该祝贺!来,来,赶紧敬酒!赶紧敬酒!” “呃……啊?”这下子,把裴元绍、裴元福给说懵了,“这……这……呜……军师,我、我没弄明白,怎么成为了皇亲国戚了呢?” “哎?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 “老将军没在信上给你们说吗?” “没,没说呀。就说让我们火速赶到瓦岗山。什、什么皇亲国戚呀?” “哦——哎呀……可能老将军公事繁忙啊,在那封信里没写。但是,还留下一封信带给你们的母亲,在后宫呢。哎呀,这么着吧,有没有那封信都无所谓。总之,这么告诉你们:两位将军马上就要成为当朝国舅了!” “啊——对对对对……你们是大国舅、二国舅!来来来来……给国舅敬酒!给国舅敬酒!”有人拿着酒杯就过来了。 裴元绍、裴元福傻了:“哎呀,先、先别敬酒,先别敬酒!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呃……什么大国舅、二国舅的,这从哪儿论的呀?” “哈哈哈哈……两位有所不知啊,你们的父亲也就是裴仁基老将军现在已然被陛下封为福寿王!你们的兄弟裴三公子也被加封为开国虎威大将军,三国舅之职啊!” “啊,啊?不一样了跟这信上写的……怎么,怎么我父亲当王子了?” “啊,当然啦!”旁边有人说话了。 众人一听这人说话,“唰——”全都静下来了。怎么?闹了半天,说话者非是别人,正是长平王邱瑞,现在是开国长平王啊,在场的属他官儿最大呀。按说,开始大家伙没想让这老爷子来。但这老爷子爱凑热闹,说:“这个热闹我得凑啊!这个计策特别好玩啊,我要不参与哪儿行啊?”这是长平王急于表忠心、急于立大功的一种表现。所以,今天晚上他也参加了宴席了。他这一言语极有威信力呀。 “哈哈哈哈……两位贤侄啊,恭喜两位贤侄!你们有所不知啊,现在在瓦岗山一共俩王子呀,一个就是老朽,我不才被陛下封为开国长平王;另外一个呢?就是你们的父亲,被封为开国福寿王。前天我们哥俩还一起喝酒呢,我们还感叹人生呢。我还说呢,我说:‘裴仁基呀,你运气好啊,命好!你这要是保大隋保一辈子,你难以达到我这个成就啊,你也难以和我平起平坐。但是,你保了瓦岗了,一下子你也成王了,咱哥俩平级了。以后,朝夕共处了,一殿称臣了。而且陛下准这个王世袭罔替呀。也就是说,大国舅你未来可能就会承袭这个福寿王之爵呀。” “呃……啊?”裴元绍一听,当时哈喇子快流出来了。“这、这、这什么……我、我、我成王爷的世子了?” “可不是嘛?你是嫡长子啊,当然你就是世子了!以后,福寿王弄不巧就落你头上啊。” “呃……呃……老千岁,不是……这、这……咱先把这个王爷不王爷放在一边。你老叫我们什么大国舅、二国舅,我兄弟三国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长平王说:“这事儿你还看不明白呀,啊?你爹归顺了岗山。一看咱陛下到现在正宫空缺呀。你爹就把你那未出阁的妹妹——你妹妹不是二十三了吗?到现在还未出阁呢。你爹说了,你的妹妹文武双全、貌美如花,就把你的妹妹许配给咱陛下了、给万岁爷了,你妹妹现在是正宫皇娘呀,是皇后!你爹那不就成了老国丈了吗?老国丈还不得封王爷呀?你爹成国丈了,你兄弟三国舅,你俩大国舅、二国舅,不是这回事吗?所以,军师才向你们道贺呀,我们众人都得向你们道贺呀,对不对呀?” “对对对对……给大国舅、二国舅敬酒啊!给福寿王世子敬酒!”“嗡——”又围上来了。 哎呦!这一下子出乎裴元绍、裴元福意料啊。哦,这俩人也是喝点酒——明白了,明白了呀!我爹也学奸了。是啊,投靠岗山,除了带十万兵就完了?那人家岗山也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呐。如果把我妹妹嫁给岗山大魔王。哎!那我们真就成皇亲国戚了。那比原来这岗山的将领还得劲呢!哎呦!老头儿真有智慧呀!但与此同时,这哥俩又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因为刚才见过魔王、见过程咬金呢,哥俩心说话:“哎呀……就、就、就、就魔王那个尊容、长得那模样,我妹妹能答应嫁他吗?连大隋的皇帝杨广要娶我妹妹,我妹妹还不乐意呢。何况这个程咬金长这个模样呢?那我妹妹要是不同意,要是闹僵起来,这、这、这可不好收拾啊。所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咧嘴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徐懋功在旁边察言观色,看出来了,端杯酒过来:“大国舅、二国舅,众人都向你们敬酒呢。难道说两位国舅不给我们这个面子吗?” “呃……不不不不……”这俩人心里同意呀。当瓦岗山的国舅爷呀,虽然比当杨广的国舅爷差点儿,但是人家说了,程咬金到现在没有正宫呢,这是正宫皇后啊。给杨广那是当妃子呀,就算当国舅,有权没权、有势没势还都不好说呢。但是,我们在岗山那是正儿八经的国舅啊,那还有什么说的呀?他俩对此一点没怀疑。怎么?长平王都说了,我爹都当福寿王了,我兄弟都当三国舅了。哦,许他当三国舅,我们俩就不能当大国舅、就不能当二国舅吗?对不对?所以,他俩打心眼里高兴、打心眼里乐意。就是担心妹妹。大家一敬酒,“哦哦,同喜,同喜,同喜,同喜……”“咚咚咚咚……”把这一杯酒喝下去了。 徐懋功又说了:“不过,两位国舅,这个事情目前还没征得裴小姐同意。呃……老王爷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说,你们的妹妹就是未来的国母皇娘裴小姐性情刚烈、眼光极高啊,不然的话,能到如今还没有出阁吗?老王爷为此据说也操透了心了。说虽然把闺女许配给咱们陛下了,他也担心自己这个女儿犯脾气。故此,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们,让我们见到大国舅、二国舅,告诉两位国舅。老王爷说了,只要是你们一到山上,择吉日即刻与陛下完婚!这个事情不能拖,越快越好!因为,咱陛下,两位国舅也看到了,老王爷当然也看到了。咱陛下可是好人呐。但是,哎……说实在话,龙颜……你想那龙颜嘛,龙长得都不好看,对不对?怕裴小姐相不中。所以,老王爷临走的时候,让我们告诉二位国舅说,小姐的婚事,女方这边都仗着二位国舅。因为二位国舅是小姐的长兄、二兄,长兄如父!老王爷说:‘如果我这个时候不在岗山,就让我的两个儿子作为女方代表主持婚礼,把姑娘嫁给陛下做皇后。’所以,不知二位国舅意下如何呢?你们能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因为老王爷还说了,说两位国舅平常办事儿有点软弱,对你们俩十分担心。还跟陛下说了,这一回也算考验考验你们,看看你们有没有担当。如果说你们有担当,把这件事情办的好喽,那陛下就把征东、镇北将军之位给你们俩,大国舅还是福寿王的世子。说,如果这件事情,你们俩不敢担当,或者你俩做得不好。唉!老王爷还央告陛下,说就不要给你们什么大将军了,让你们当一个普通官员,说你们是碌碌之辈、是窝囊废。当然,这是老王爷说的。但是,陛下宅心仁厚啊,说这两位马上成为我的大舅哥、二舅哥了,我哪能对不起二位呢?所以,陛下今天根本就没有考察二位,就把征东、镇北将军给二位了。陛下说得清楚,说你们能办则办。不能办,就等老王爷回来再办也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啊?” “我们能!”一提“窝囊废”,这两位被酒灌得也差不离儿了。当时,“噌”一下子,酒壮怂人胆呢——怎么回事啊,爹?!那么不放心我们俩呀,天天说我俩是窝囊废啊!还跟陛下说,如果办不成,不给我们官职。哦,那你就给小三儿官职啊?那未来的福寿王世子就给小三儿啊?不行啊!我是嫡长子!我是二儿子呀!那轮也得轮到我们俩呀,也轮不到小三儿啊,这……“我……我们同意!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了!我妹妹嫁给当今天子,这、这、这不是好事儿吗?我们也跟着沾光,我妹妹绝对不会不同意的!你放心,她不同意,我们劝她,好好地劝!” “妥了,妥了,妥了!既然如此,大家赶紧地向大国舅、二国舅敬酒!未来,你们就是大国舅、二国舅了,以后还得多多照顾我们兄弟呀!” “没得说,没得说……” “喝起来,喝起来……” “呼噜呼噜呼噜……”好,这边儿又灌起酒来了。 这边儿喝得挺欢,后宫的宴席相对来说是特别的文雅呀。怎么呢?都是一拨女士啊,那跟大老爷们儿不一样,喝三吆六的。人家女士多文静啊,在莫太后的千秋宫内举行的。这莫老太后自打到岗山之后,专门给她盖了一座寝宫,叫做千秋宫,那是老太后住的地方,就跟明清紫禁城里面那太后所住的慈宁宫一样,人家当时叫千秋宫。今天在千秋宫内大排宴席呀。什么宁氏夫人、宁氏老王妃、上官夫人、秦琼的妻子贾氏等等等等这些诰命夫人全到了,众星捧月伴着裴氏老夫人和裴翠云呐。 哎呦,把裴氏夫人紧张坏了,当然也感动坏了。一看这么多人热情相待、真心诚意地待自己。哎,看来老头子归降瓦岗也不算不对呀。哎呀,原来我以为瓦岗山上都是些响马、土匪,都是些泥腿子。没想到,今天这么一看呢,完全把我的想法推翻了,不是那回事儿啊。你看看,这些老太太谈吐文雅,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宁氏老王妃不用说了,人家当王妃当多年了,自然懂得礼节。但这个莫太后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我听人说,他们这个混世魔王程咬金就是个地痞流氓啊、是个卖筢子出身的,还犯过私盐,顶多算一个小买卖人呢。家境能怎么样呢?那父母肯定都瞪眼瞎呀。但是,这个莫太后不是这样啊,谈吐文雅,举止大方,抬手动足都是在大门大院里出来的呀。这秦大帅的母亲那也不一般,哪说起话来文绉绉的,那不是一般老太太呀。那么知其母便知其子,他们的儿子能差哪儿去呀?看来,岗山能成事不是没原因的呀。老太太这么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翠云,这姑娘冰雪聪明啊,一边吃也一边察言观色,听人交谈,对大家也是如此看待,也是觉得:嗯,我爹保岗山算保对了!就从这些女流来看,岗山那些爷们儿们也差不了! 那可是啊,这些老妇人都是什么人呢?那眼睫毛儿都是空的呀,眼睛里都不揉沙子。你怎么想的,人家互相看一眼都明白了。 莫太后多聪明啊,亲自给裴氏夫人把盏,跟裴氏夫人唠嗑,就把这话题唠来唠去唠到自己家世身上了,说:“我的裴老妹妹呀,您可能认为我们岗山都是些绿林英雄、都是些响马强盗出身,是不是这样啊?” “呃……我、我、我没敢这么想……” “哎,没敢这么想、敢这么想都是一样的,大家都这么想,我们比谁都明白呀。其实,大家都想错了!我们在场的哪一位都是名门大族出身呢。就拿我们老程家来说吧。我的丈夫就是当今天子程咬金他的父亲叫程娄程有德,乃是东阿程氏。我们上辈能倒到后汉三国曹操手下那位程昱程仲德,那就是我们上辈祖宗呀。” “哦,你们是东阿程氏?” “可不是嘛。我娘家是东阿莫氏,也是大家族。在北齐的时候,我们老程家也是世代簪缨啊。只不过改朝换代了,我们不愿意保大隋,这才家道中落。咬金的父亲跟秦大帅的父亲秦彝共守齐州,战死疆场,为国捐躯了,进了节、进了忠了。我们不愿保大隋,这才回到老家务农为生。所以,人家还以为我们就是一个什么卖筢子、贩私盐的小老百姓呢。其实不然,我们也是名门望族啊!” 咱不止一次说过,在隋唐年间,门阀地位观念特别严重。所以,当时只要是自己家有地位,谁都愿意把自己家抬出来显摆一番,这是那个历史局限性,可不代表咱瞧不起百姓啊,就看名门望族啊……不是!咱说的那段时间就那样,这样互相沟通,有共同话题,更显得亲切。 “哦?”果然,裴氏夫人一听,“哎呀!闹了半天,秦大帅是秦彝之子?” “可不是嘛。”宁氏夫人说了:“我的老公公就是当时北齐太宰秦旭呀。我的小姑子,也就是秦琼的姑姑,您猜是谁啊?” “是谁?” “就是燕王罗艺的夫人,燕王妃叫秦胜珠啊!他的姨母,就是我的亲妹妹,就坐在你旁边——长平王邱瑞的王妃呀。我们之间是亲戚套亲戚的关系呀。那我们老秦家、老程家是通家之好。当今天子,我说个大不敬的话,认我为义母啊。我儿子大帅也拜太后为义母啊。我们都是亲戚套亲戚的关系呀。” “哦……原来如此……”裴氏夫人恍然大悟啊,没想到人家瓦岗山上都是名门望族之后啊,不是说一帮子泥腿子。马上肃然起敬!这个眼光跟原来就不一样了。(我们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当时人们的思想,就这么一个价值观。)怪不得人家的谈吐、人家的礼仪都没得挑,闹了半天,都是大家闺秀啊。哎呦,这心就拉近关系了,就没原来那么紧张了。 聊来聊去,这饭也吃得差不离儿了,把残席撤下,又上来香茶。一边喝香茶,一边继续聊天儿。 老一辈的聊完了,自然就落到了下一辈。上官夫人出身绿林,非常健谈呐,跟老太后关系莫逆。您想,两个人住在一起多少日子了?自打劫了皇杠,这俩老太太战战兢兢地住在一起,没离开过呀。所以,感情特别好。上官夫人一碰老太后:“老太后啊,您看看,翠云姑娘长得确实像老王爷所说的那样貌若天仙呐!” “嗯……哎呀……确实不错呀!呃……翠云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禀太后,今年二十有三了。” “哟……不小了,不小了呀。我家咬金今年三十有二了!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呐!我说翠云呐,你乐意不乐意做哀家的儿媳妇儿呢?”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2章 众诰命劝婚千秋宫 第四九二回 众诰命劝婚千秋宫 千秋宫内莫氏老太后突然问裴彩云说:“你乐不乐意给我做儿媳妇儿呢?” 一问这话,“噌”一下子裴彩云当时粉面通红啊,她没有防备,怎么突然间说这么一句话呢? 哎呦!裴氏夫人当时也吃一惊啊,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但,其他夫人一听:“哎呦!好啊!正巧,咱家陛下昭阳正宫正缺呀。如果让翠云姑娘做咱们的皇后,那真是大魔国的福气,真是陛下的福气,也是太后的福气呀!” “是啊,这姑娘真俊呐!” “这姑娘真有才呀!” 您想想,一群老太太在一起一提这个婚姻的事儿,那什么话没有啊?全在这里往上捧啊。 哎呦!翠云姑娘羞得呀,脸往下一低,那也不能说走啊,人老太后在这儿请客呢,哪能跟在家里似的扭头走了,那哪成啊? “哎呀……”裴氏夫人一看,“太后,太后,您说笑了……” “哎……我的裴氏妹妹呀,我可不是开玩笑啊。这事儿啊,老王爷跟我商量好了,而且是老王爷的主意呀。” “老,老王爷?是哪个老王爷呀?” “哎呦!”旁边的宁氏老王妃乐了,“嗨!我的妹妹呀。你怎么还不知道呢?现在瓦岗山上一共有俩老王爷。一个老王爷就是我家开国长平王邱瑞邱老王爷;另外一个,刚刚加封的,就是你家老头子,也就是裴仁基裴将军,被咱们陛下加封为开国福寿王。第二个王爷呀!” “啊?!这信上没告诉我呀。” “刚刚加封的。自打裴将军上山呐,哎呦,我家陛下对裴老将军,还有你的儿子裴三将军,非常器重啊。尤其对裴三将军,我家陛下特别喜欢呐,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封啊,那官职‘噌噌’的呀。 “后来,老王爷一看,老王爷说:‘我无以为报啊。我刚归顺岗山,没想到魔王陛下就对我家父子如此青睐,我们敢不效死力!’他又得知我家陛下昭阳正宫尚缺。老王子又说了,说: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十三,尚未婚配。就为这个女孩子的婚事啊,操透了心了。前两天有奸臣在那昏君杨广面前保奏,结果就把翠云姑娘许配给昏君了。裴老将军、裴三将军为此非常之愤怒啊!但是,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没办法,只能忍着。后来一看,忍不住了,这才杀掉了那张大宾,归顺了瓦岗山。这么一来,让将军们把你们都接到岗山,跟杨广的婚事也算断了,也算从这火坑里把姑娘拉出来了。但老将军说了,毕竟有这么一个事啊,翠云姑娘毕竟曾经要嫁给皇上啊。那有这档子事了以后,再许配给哪个人家,一般人家也不敢要啊——嫁给皇上的娘娘自己娶回家,没这个命,哪能驾驭得了啊?所以,老将军当时看到我家皇上陛下没有昭阳正宫,这才提出愿意把翠云姑娘嫁给我家陛下做咱们大魔国的皇后,母仪天下,这是多好的事啊!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呀,可把太后给乐坏了呀。太后就盼着皇上什么时候能够大婚。但是,咱们的皇上那是个有道明君,不是酒色之徒。这么多年,给他往后宫送了很多宫女,都被她赶出来了。他说:‘我要是要这些宫女,不跟那昏君杨广一样了吗?我如果得不了天下,我就永远不要人服侍!’您说,这哪儿行啊?身边也不能没个女的不是?哎呦……我们很多的世家小姐都往宫里送啊,都巴不得能够嫁给陛下。但,陛下眼光高啊,陛下说了:‘非是文武双全,非是才貌过人,非是一个贤淑的女子,他不要!都看不上!”拖来拖去就拖到今日了。 “那老将军这么一提,我们觉得,这也是个双方交好的好契机呀。因为,毕竟老将军带十万人马归降。对岗山,老将军心里也不放心。为了打消老将军的顾虑,当然了,我家陛下也正希望有这么一个贤淑的皇后。所以,我家陛下就同意了,当即就加封老将军为开国福寿王,加封三将军为开国威武大将军。单等着你们上山,挑良辰、择吉日就要完婚呐! “可是,事不凑巧啊,这两天军营之中事情太多,老王子带着三公子去军营处理事务了。我们说:‘这两天夫人、小姐就要上山了,怎么办呢?’老王子说了:‘公务为重啊!上山不要紧。吉日、良辰到了,立刻完婚,不用等我们。只要完了婚,我这心也就放下了,也就踏实了。’哎呦,我们就说了:‘那哪儿成啊?这万一夫人小姐上山后不理解呢?再没跟他们讲过,他们不乐意,这、这、这、这事儿不就闹误会了吗?’老王爷说了:这件事情,他说了算!你们绝对不会不同意!如果不放心,就给你们写一封信。书信在此……”说着话呀,宁氏夫人往旁边一伸手,有宫娥才女托着一个盘儿,盘儿上放着一封信,就捧到宁氏老王妃近前。宁氏老王妃由打牌上把那封信拿在手里看了看太后,要征求太后同意呀。太后冲她一点头。行了。宁氏老王妃就捧着这封信转身来到裴氏夫人近前:“我说裴家妹妹呀,这信在此,您看一看就明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哎,”裴氏夫人一听,这、这、这哪儿的事儿啊,真的假的呀?赶紧打开信,当众一瞧——那信上所说的跟宁氏老王妃所说的几乎一致啊。而且,在信上,裴仁基专门告诉自己的老婆子:“这件事情,我做主了!咱闺女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我见过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那确实是一位有道明君呐,文武双才,相貌无双,嫁给他,那是咱女儿的福气,千万不要耍性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定了!”在这信上,明里暗里老将军告诉老婆子:“这也算是个政治婚姻吧。我现在刚上岗山,那大隋朝是回不去了。如果岗山再不收留,咱老裴家就走投无路了。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能够用女儿换咱们老裴家一家满门平安。当然也不委屈女儿啊,做大德天子的皇后还怎么的?所以,为了咱们老裴家满门安康,为了她自己未来幸福,嗨!甭管为了哪一点吧,她都得听我的,赶紧嫁给大德天子,越快越好!如果我不在山上,见到这封信,一切听从瓦岗山他们的吩咐,叫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不用等我们。我已然在大德天子面前表了忠心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如果拖延时间,人家对我们心生怀疑,反为不美呀。 “另外,我已然向大德天子、当今陛下推荐了元绍、元福,让他们具体主持这场婚事。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商量商量,然后问人什么是良辰吉日,即刻把女儿嫁给天子。咱在大魔国就算立下足了。千万!千万!”这话明里暗里表达出来了,写得很含蓄。但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紧迫感,一种如果不嫁闺女就有可能得不到大魔国的信任、就有可能产生变故、就有可能满门有危险。 呃……老太太晃荡着这张纸,心说话:前些日子是要嫁给那个昏君杨广。为此事,就劝了我姑娘一晚上啊。唉!现在倒好,杨广换程咬金了,这还是个皇帝呀。这、这、这程咬金长得到底如何呀?性格怎样啊?这杨广我们还知道是个昏君。可程咬金呢?他们光说是明君,我们没见过呀,我女儿能不能同意呀?哎呀……刚劝完我女儿嫁杨广,现在怎么跟她说呀?这、这、这、这……一看,那众夫人都把眼光落在自己身上,那就等着自己表态呀。“哎……哎……行,我跟翠云看看……”还不敢大声,拿着这封信推推姑娘:“翠云,翠云,这是你爹的信,你看看,你看看……” 翠云姑娘现在听大家这么一说,芳心乱跳、玉体不安,产生一种叛逆啊——这天下当皇帝的怎么都一样啊?都是一些好色之徒啊!爹呀,爹呀,你怎么能够这样办事儿啊?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把女儿的终身许配给人家呀?难道我就是你们的玩物吗?让我许配给谁,我就得嫁给谁呀?前些日子为保老裴家,我得嫁给杨广。幸亏路上遇到变故,现在嫁不了杨广了。唉,这个混世魔王又惦记上我了。爹,你居然拿我换你的王位呀?有你们这样干事儿的吗?裴翠云那眼泪都下来了。 一看母亲又把书信推给自己了,裴翠云掉着眼泪把这书信看完了。她也明白,咱说了,裴翠云是个明白的姑娘啊,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事关老裴家生死。如果没有前些天,她要嫁给杨广那个事儿啊,今天非得闹不可,家人还得好好劝她一番不可。但是,这种道理在前些天劝她嫁杨广的时候都已然跟她说了。裴翠云已然答应嫁给杨广了,就等于已然把自己豁出去了,只不过现在换成程咬金了。 裴翠云一看——我爹现在的境况跟原来一样啊,大隋朝回不去,要想赢得人家瓦岗山上的信赖,那就得把我作为政治资本嫁给人家呀。女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点儿不由自己呀!我原来多心高气傲啊,我都说了:如果不是一个疼我的、爱我的,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我绝对不嫁!没想到拖到我今年二十三了,最终还得被父母包办嫁给一个自己根本都不认识、根本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好为老裴嫁满门保驾呀……裴翠云呐,这就是你的命啊!你父亲能够用你换他的官职、用你换老裴家满门,你还有什么选择呀?你现在如果说个“不”字,老裴家所有的人都会因你而掉脑袋呀!唉!也罢,也罢!杨广我都能嫁,何况是个贼人呢!为了我们老裴家的性命,我又算得了什么?! 裴翠云没吭声,虽然心里头拿定主意了,但没吭声啊。又把信推给了母亲。 裴氏夫人一看:“翠云,你说两句话呀。” “一切听母亲的和我两位哥哥的吧。我一介女流,无言可说呀。” “哟——”旁边这些夫人们一听,“你看看,多懂事儿啊!知道这婚姻大事儿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呐。你看看,人家直接说听母亲的、听哥哥的。是啊,父亲不在,长兄为父嘛,多懂事儿!” “是啊,哎呀,一看就是好姑娘啊……” 您想,这一群老太太那嘴有多杂呀,叽喳叽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裴氏夫人当时为难了呀,“这、这、这、这……”一看姑娘那模样,就知道姑娘不乐意呀。但是不乐意,又能怎么办呢?裴氏夫人也知道厉害呀。“哎呀……太后老千岁呀,我这姑娘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活计都不会干呐,铺床叠被呀,针线女红啊,一个不晓啊,都得是别人伺候啊,我就怕……怕、怕、怕……如果把她许配给陛下,遭陛下嫌弃呀,服侍不好陛下,呃……岂不是她的罪过了吗?” “哎——”旁边的上官夫人说话了:“我说裴氏老妹妹,你这话就说错了!姑娘嫁给咱陛下,她就是皇后啊!皇后还去做女红啊?还去铺床叠被啊?用不着!有的是手下人呐!她手底下不也有丫鬟吗?那丫鬟未来也可以进宫,也可以带着丫鬟进去服侍她,她用顺手了,就让丫鬟也进去不就完了吗?另外,我家陛下也不需要人大服侍。我家陛下那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啊,自理能力极强啊。就算不服侍他,人家现在不过得也挺好的嘛?人家在内宫到现在没有一个女的,每天都是他自己服侍自己。所以,也不必担心。再说了,我家陛下,您别看是个大男的,您别看是个大英雄,哎呦,心可细了!可会照顾别人了!又是个大孝子啊,对老太后非常孝顺。对我们这几个干妈呀,也非常孝顺!您未来当了他的丈母娘,那就等于又多收一个儿子呀。您就享福去吧!别担心那么多!” “是啊,是啊!别担心!” “别担心……” 这些夫人都跟着捧啊。 “呃……这、这、这……”裴氏夫人说:“这……这陛下什么模样,我、我、我们也没见着啊。呃……就贸然答应,怕……” “哎呀,陛下什么模样,这还用说吗?老太后在这里呢,您看老太后丑不?” “哎呦,我不敢,不敢。我、我不是这意思,我这……” “您就这意思!这有啥不好说的呀?男婚女嫁,当然能够问问对方的长相呢?这都是人之常情呢。问我们陛下?我们几个都可以打保票,我们陛下一表人才呀!不然的话,您想想,这么多的瓦岗英雄能够推荐他当陛下吗?能够推他当皇帝吗,嗯?为什么不推别人?这就证明他比一般的英雄长得都好啊,能耐都大呀。哎,我家大帅您见了吗?” “啊,秦大帅,见了。” “长得怎么样?” “好啊,真是英雄啊,如天神下凡一般!” “对喽……军师见了吗?” “见了。” “怎么样?” “那如同神仙似的呀。” “丞相见了吗?” “见了。” “怎么样?” “哎呀,好不威严呐!” “是啊?这几位都见了。您想想,我们家陛下能错得了吗?啊,当然了,要说一个男的呀,长得多漂亮、多漂亮,咱也不敢那么说。一个男的要真的长得跟花瓶似的,恐怕你也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男的就得有男子气概!我家陛下就这样,男子气概十足啊!那论相貌,我拍着胸膛跟您说:我家陛下长得是绝世无双!就这一个词儿——绝世无双!您普天之下找不到像我陛下那种相貌的!您、您还犹豫什么?好相貌啊!富态!尧肩舜目!翠云嫁给他呀,哎呦,那也是你们老裴家点了高香啦!怎么样啊,裴家妹妹?老太后在这里就等您一句话了。这事儿是裴老王爷提出的,不是说陛下非得要娶的。那么现在,裴老王也同意了,就得看您这做母亲的同意不同意了。哎,您、您表个态吧。” “这……我……这……”裴氏夫人不敢表态呀。心说:老头子,你这事办得也忒不地道了!哪怕是咱们见面商量商量呢。你说这怎么办呢?“啊,哦,对了!呃……我、我、我我我……我家老头子呀,在信上说了,呃……说这事啊,交给元绍、元福他们处理。唉!我一个女流啊,呃……在家从夫。夫不在,就得从子啊。呃……只要她两位哥哥没什么意见啊,我、我、我是没什么意见……” “哎——妥了,妥了,妥了……既然如此,这样吧,呃……太后,咱不行啊,把两位国舅……” “呃,先别这么说,先别这么说……” “行了!把两位将军宣过来,问两位将军意下如何。您看怎么样啊,太后?” “嗯……”再看莫氏老太后把脸往下一沉,有点不高兴了。这太后的范儿端得比刚才还足了。“好吧。唉!没想到啊,好事多磨呀。原以为裴老王爷这封信就解决问题了,咱挑良辰、择吉日就能够完婚了,也了却了哀家的一桩心事。没想到啊,这封信也不行啊。既然如此,把两位裴将军就召过来吧,问一问吧。如果他们俩实在是不乐意,不乐意就不乐意,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就当哀家没提,就当没这封信!” “别价……”旁边的人还劝呢:“哪能说不乐意呀?咱得看看呀。最好还是乐意,您说对吧,裴老夫人?” “呃……是!呃,是!” “好吧,既然如此,宣两位裴将军进宫吧!”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3章 太史监正当众占卜 第四九三回 太史监正当众占卜 裴氏老夫人看到裴仁基给自己写的第二封信,要把女儿裴翠云嫁给混世魔王程咬金,一下子脑袋懵了,不知道如何回复这莫氏太后了。最后,被这一群老太太逼得也没办法了。“呃……这书信上说了,说一切都听她大哥、二哥的。我、我、我在家从夫,没夫就从子吧。呃,把她大哥、二哥叫来。她大哥、二哥说怎么样?我们这女流之辈就顺着,我们就怎么样,行吧?” 莫太后有点不高兴了,把脸沉沉着:“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两位裴将军宣过来吧,看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如果乐意,那就更好;不乐意,就算我没说,就算没这封信!去宣去吧!” “是!”有人就去宣裴元绍、裴元福去了。 太后一说这话,一动太后的威严,“欻——”整座千秋宫鸦雀无声,所有诰命夫人战战兢兢,往那儿一坐,都不敢吭声了。 裴氏夫人尴尬呀,好家伙,太后动怒了,那会不会对我们老裴家开刀啊?偷眼看看翠云姑娘。 就见翠云姑娘银牙咬着嘴唇儿,玉体乱颤。看来,裴云姑娘是用极大的忍耐力和自制力在控制着自己呀。 唉!裴老夫人心里叹口气,心说:丫头啊,这就是女人呐,女人就这样啊!谁让现在咱女人翻不了身了,谁让当皇帝的都是男的了?哪一天当皇帝的如果是女的,那、那咱女人的地位就提高了。到那时候,咱得选男的! 哎,她的想法未来还真就实现了。怎么?您往后看啊。咱这部书早着呢!前面是《隋唐群英传》。再往后,《扫北群英》、《征东群英》、《征西群英》,一直能说到《薛刚反唐》、《反唐群英传》。到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反”唐?“反”是哪个“反”呢?薛刚反唐——薛刚要反对大唐?他疯了!他不反对大唐。这个“反”是拨乱反正的“反”的意思,通“返”。他为什么要再次把大唐给立起来呢?那就是因为大唐没了嘛,大唐被武周给篡了。篡大唐者就是历史上那位有名的、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皇帝——武则天!武则天当政,女性地位“唰”一下子提升一大截呀。现在不行,现在还是男权社会。所以,这老太太只能从心里劝姑娘,还不敢说,当着这么多人呢。 一看大家这么严肃,老皇后也生气了,老太太更是大气儿不敢出啊,就眼盯着自己面前老头子写的那封信,汗珠子也掉下来了,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脏跳动声音。那个时候也就是没血压计呀,要给老太太带上血压计这么一量啊,高压得一百九!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啊,盼着俩儿子赶紧来吧、赶紧来吧。但是,又担心这俩儿子过来说什么呢?是说同意呀,是说不同意呀。哎呀……这、这、这……赶紧来吧!甭管是什么结果,我们都认了! 越盼啊,还就觉得这个时间越不动弹了。也不知道判了多久,按现在钟表来说呀,得足足有四十多分钟。您想想,过去叫他们俩,他们俩再过来,这宫里那么大,走四十分钟很正常啊。 这时,就听见外面步履踉跄,裴元绍、裴元福被两个内侍搀扶着走进千秋宫。怎么?不搀扶不行,这俩人都快走不动了,被那群将领这顿灌呢,看谁都仨脑袋了。突然间,有人来传说:“皇太后在千秋宫要召见两位将军,赶紧去见皇太后吧!”“呃……哎呦……”这两人都站不起来了。 徐懋功一听,“哎呦!这可不能耽误!皇太后宣二位国舅啊。甭问了,为了你妹妹婚事啊。你们应该知道在太后面前怎么说吧?” “哎——知道!知、知、知道!刚才喝酒的时候,咱……呃……都聊了……呃……这婚事,我们哥俩一百八十个同意!呜……军师……大帅……老王爷,你们放心!呃……这事……我……我……我俩做……做得了……主……” “做得了主?” “做得了主啊!我将俩……在……在家里……当……当……当半拉家呀……我爹在,那也得问……问问我们俩。我们俩只要说一件事情行!那我爹……根本就不会说……不行啊!” “那老将军为什么说你们俩是窝囊废呢?” “哎呀……这……这……当父亲的……在外面都这么说啊……这……这……事别当真……这……这是开玩笑的……这事儿就包在我们俩身上了!” “见到太后,一定要有礼数!” “这我们明白!有演礼官教过我们啊。原来……见大隋皇帝怎么样……呃……见这老太后就怎么样!” “对,对,对……” 就这样,赶紧让内侍官搀扶着离开大德殿来到千秋宫。 到了千秋宫,有人回禀:“启禀太后千岁,两位裴将军传道。” “哦,宣!” “是!宣征东、镇北两位将军——” 这两位一听,虽然喝得差不多了,但一听见皇太后,“唰——”这个酒劲儿还是有所消散的。定定心神,“呜——噗噜!噗噜——”把脑袋摇晃摇晃,让自己清醒清醒。其实,不清醒了。迈步——得迈正步往里走。其实,喝醉酒的人就这样。您看,平常不喝酒啊,您迈什么步,您自己都不觉得。喝醉酒的人呢?他越醉了,这腿脚越不会使唤了。哎,他越想使唤它,他越想把这个路走正了。结果,越走越趔趄,越走越踉跄啊。这两位就是如此。还互相看了一眼,慢慢地念念叨:“一、二、三,迈步!”“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噗通!”怎么呢?实在站不住了,“噗通”一声,就趴在大殿之上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呃……呃……太后千岁在……在上!臣裴元绍、裴元福……呃……参……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呃……千千千千千不岁……” 啊?千不岁?!“哎呀!”在场的夫人指指点点:“这说什么呢?唉!怎么醉成这样啊?” 哎呦!裴夫人一看,气得呀:这俩孩子呀,这、这是到人家这里喝多少酒啊?在路上就告诫你们呢,一定要保持清醒,别出洋相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喝这么多呀?什么叫“千不岁”呀!吓得裴夫人偷眼观看太后神色。 就见太后面沉似水,没有笑模样,也没有说动怒,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嗯,两位爱卿免礼平身吧。” “呃……谢……呃……谢太后……千岁……千岁……呃……千千岁……”这下说对了,俩人起不来了。 旁边有内侍赶紧过去搀扶着给搀起来了。 “两位裴将军,你们的父亲开国福寿王裴仁基裴老王爷已然把你家妹妹裴翠云姑娘嫁给当今圣上了。你的母亲做不了主。你的父亲在信中说一切都听你们俩的。现在,哀家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愿意不愿意将你们的妹妹裴翠云嫁给当今陛下呢?如果你们愿意,就说愿意;如果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哀家绝不怪罪!现在,老王爷的书信在此。来啊!把这封书信拿给两位将军过目!” “是!” 有人又端着盘儿由打裴老夫人面前把书信又敛吧上去了,端到裴元绍、裴元福近前:“两位将军,您看看,书信在此。两位将军乐意不乐意,赶紧地给太后一个话,太后都等急了,都要发怒了!”内侍官偷偷地塞这么一句话, 这一下子,裴元绍、裴元福激灵灵打了冷战呢,信都不看了,“呃……我们愿意!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当国舅!”把愿意当国舅都喊出来了。 哎呦!裴氏夫人一听,这俩窝囊废呀!什么就愿意啊!你们倒也看看信呢! 不用看信,刚才徐懋功、秦琼等人都已经告诉他俩了,他俩现在已然把自己当国舅了。 他俩这么一说,“嗯……”老太后这才有笑模样啊,“好,好,好!既然愿意,皆大欢喜呀!我的裴老妹妹呀,您看您的俩儿子都愿意了。您呢,也告诉哀家一句实在话吧。” “这……这……”裴夫人一看没辙了,俩儿子都同意了。又看看姑娘裴翠云:“翠云呐,你、你、你说句话吧……” 翠云姑娘一看俩哥哥真没出息,喝成这样了,张口都要当国舅了,那自己还能说什么呀?翠云姑娘眼泪掉下来了,身为一个女人,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啊。虽然,翠云姑娘现在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嫁给程咬金,她有一种逆反心理,你越这么强求啊,我越觉得你这个人不是好人,越不是我心中的那位郎君!但是没办法呀,咬着银牙把头一点:“我一切听父母、兄长的意思。” “哎——”旁边的上官夫人也好,宁氏老王妃、宁氏夫人等等这些人也好,全都鼓掌喝彩了:“好!好,好,好啊!哎呀……恭喜老太后!贺喜老太后喜得贤儿媳呀!咱们也有皇后了……” 哎呦……这下莫氏老太后高兴了,起身离座来到裴氏夫人近前,把裴氏夫人的手抓住了:“我说亲家母啊——” 哎呦!裴老夫人一听,这就亲家母了呀?赶紧站起来,“哎呀,太后,折杀臣妇了!折杀臣妇了!” “哎——亲家母啊,你坐下呀,咱俩说句知心话呀——”怎么豫剧都出来了?那可不是吗?在滑县嘛。把裴夫人给按到座上:“不必拘礼!咱俩都成亲家了。我得翠云、我的儿媳妇真是三生有幸啊!我那阿丑三生有幸呐!” “啊?阿、阿丑是谁呀?” “阿……阿……阿……呃……阿丑就是当今圣上啊……” “他、他、他怎么叫阿丑呢?” “嗨!”旁边的宁氏夫人赶紧说:“阿丑啊,不是说长得丑。小时候给起个小贱名儿啊……呃……能养活!这、这、这孩子不都起贱名么?” “对对对对……”有的夫人说了,“我们家谁谁谁呀,小的时候就叫狗蛋儿!” “我们家叫狗剩儿!” “行行行行……别、别说那么多了,这都当皇帝了,哪能还喊小名啊?哎呀……太后啊,恭喜太后!哎——既然太后喜得佳媳,是不是赶紧地问问太史监,看看哪天完婚为好啊?” 这个“太史监”就是未来的钦天监,掌管历法、天文的,就等于古代国家的天文台,承担观察天象啊、改布历法呀,这样的重任。在过去叫做“太史曹”,到了隋炀帝的时候,改作“太史监”。岗山刚刚建立的时候,没设这个机构。这不建立两年多了吗?逐渐地完善,也设立这个机构了,沿用隋朝的官制,也叫做太史监。咱说了,就是未来的钦天监,设监正一名。 老太后一听:“言之有理呀!早日能够填补昭阳正宫,能够使皇儿阴阳和谐,天下大定啊!既然如此,宣太史监监正徐世积入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宣太史监监正徐世积入宫喽——” 敢情徐三爷还兼着太史监监正呢,不但是军师还兼着天文历法呢,谁让你懂呢! 徐懋功早就在门口等着呢,知道准得传自己。所以,这边一传,马上就传到了,那不是四十分钟了,五分钟就进来了。 “臣徐世积参拜太后!参见各位王妃、夫人!” “嗯,徐爱卿,免礼,平身!” “谢太后千岁千千岁!不知太后您召见为臣哪旁使用?” “徐爱卿啊,现在老王爷裴仁基献其女裴翠云为陛下之昭阳正宫皇后。哀家传你过来是让你算一算哪天是良辰吉日,让陛下和皇后完婚呐!” “哎呦!这真是大喜事啊!待臣马上掐算占卜啊。呃……可惜呀,臣的那一套工具都在太史监,臣到太史监去占卜……” “啊——不用,不用,不用!命人把你的工具全部拿来,就当众占卜!大家都看着,看看哪一天是吉日,哀家着急呀,现在皇上老没有昭阳正宫,国祚不昌啊,那哪儿行啊?哀家都急坏了!赶紧地演算而来!” “臣遵命!” 徐懋功赶紧打发人到太史监把自己所需的应用之物全部拿来。有什么签儿啊,有什么龟甲呀,有什么蓍草啊,有什么历法本儿啊等等,反正是他用的那一套全拿过来了。然后,徐懋功往那一坐,假模假式地拿起蓍草,先用“周易”算了算,看了看;又用龟甲,烧了半天龟甲,看了看;然后又问裴翠云姑娘八字。裴氏夫人没办法,老夫人把裴翠云姑娘的八字报给徐懋功了。徐懋功手上有程咬金的八字啊。这一合,“嘿!太好了!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好的夫妻相合的八字儿!不冲不克,相辅相承啊!如果陛下娶了翠云姑娘当昭阳正宫啊,哎呦……主旺陛下呀!翠云姑娘的命好哇!主旺夫!” “哎呦!”一说这话,又打开了这些老妈妈的话匣子啦,这老妈妈们、老夫人们最爱谈这种事儿了。 “旺夫啊?” “是啊!” “你再看看未来能生多少小皇子儿?” 这老太太们最关心这个。莫氏老太后说了:“别别别……别关心这个!先算算哪天是吉日?” 徐懋功在这里掐算半天,各种各样的占卜术都用了一遍。最后,徐懋功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掐掐手指头,“哎呀……”一嘬压花—— “嗯?”这些老太太把眼光全落在徐懋功那发愁的脸上了。 “哎呀……”莫氏太后一看,“徐世积呀,你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呢?难道说没有良辰吉日吗?” “啊,哎呀……启禀皇太后千岁呀,可不是嘛,没想到,往下推半年,没有一个吉日可以让皇上大婚的呀。” “啊?!”莫氏老太后一听,“什么?这得往半年后才能找到良辰吉日吗?” “呃……也倒不是,反正是由打今天往后推半年。但是呢……呃……您要说良辰吉日,倒也有一天。” “哎呀,你赶紧说哪天呢?!” “就是今天。” “啊?”莫太后一听,“什么?就是今天?” “是,是。您看,我这几种算法都验证了,都是说今天最吉呀。而且,今天的吉日就在戌时啊。错过今天,再往后半年之内没有结婚的好日子。那再要成婚,除非半年之后再另选吉日啊。” “哎呀……”莫太后一听,“这……这、这可怎么办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嗨!”旁边的上官夫人说话了,“老太后啊,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老百姓不常说嘛,说:‘丁是丁、卯是卯,赶上哪天,哪天好’啊!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就是今天是吉日子,而且是今天晚上戌时。现在才什么时候?现在午时刚过没多久啊。这还有半天的工夫呢。成婚不都在晚上吗?反正是老千岁他也同意;裴老王妃她也同意;两个国舅也同意;当然了,三国舅更没得说了,临走的时候就说同意了;裴翠云姑娘也同意!既然大家都同意,以臣妇之见,干脆就今天成婚啊!” 裴夫人一听,“这……今、今天?今天太、太仓促了吧?何况我、我那老头子他还没回来呢……” “哎呀,他在信中不说了嘛?回不回来,只要是良辰吉日,那都可以!您等他回来,回来没良辰吉日了!请太后定夺吧!” “嗯……”莫氏老太后一听一点头,“罢了!我说老亲家,既然这是天意,干脆呀,今天就让他俩完婚吧!” 程咬金娶媳妇儿,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4章 混世魔王大殿完婚 第四九四回 混世魔王大殿完婚 太史监监正徐懋功也是监的,毕竟现在瓦岗山人不那么多,一人多职啊。他兼着太史监用多种算法最后推出来:“今天晚上戌时是最佳的成婚时期呀。魔王陛下跟裴娘娘今晚完婚,乾坤交泰,住我大魔国国祚长兴啊!如果是误了今天,那再找一个像今天的好日子就得半年之后再找了,找到找不到还不一定。所以,今天是最佳时刻,还请老太后把握住!” “嗯……”最后,莫氏老太后点点头看了看裴氏夫人,“亲家,老百姓都说了:‘丁是丁,卯是卯,赶上哪天,哪天好’啊!既然今天是最佳日子,这也算天意呀。您看,今天你们刚上山,正好就碰到这个日子,今天天作之合嘛。所以,哀家认为就依太史监监正之言,今晚戌时,举办天子大婚之礼!不知亲家,你意下如何呀?我看就这么办了!”那你还问她干嘛呀? “我……”裴氏夫人一听,什么?今天?这、这、这……今天也太着急了吧?她一犹豫,看两个儿子。 老太后又看了看裴元绍、裴元福:“两位将军,两位国舅爷,你们意下如何呢?” 这俩人一听,老太后都喊我们国舅啊,哎呦!把这俩人给乐得呀,“嗝!一切听从太后的吩咐!我们觉得,既然今天是良辰吉日,嗝!那就今天吧,反正早晚都得完婚呢,嗝!”这酒嗝还打起没完来了。 “嗯……既然众位都赞同今晚完婚,那就这么办理吧!着礼部赶紧布置,一切从简!不要误了吉时啊!” “谨遵懿旨!” 这下子,瓦岗山热闹起来了。这些诰命夫人们“呜啦”一下子就把裴夫人、裴翠云拉一边儿去了。干嘛呢?赶紧给裴翠云打扮呢。 “哎呀……”裴夫人还说呢,“这……这、这太着急了吧?恐怕这、这穿戴都没有吧?” “有有有有……我家天子,您别看他还没完婚,但是,正宫昭阳大婚的礼服我们早就做得了,就盼着这么一天呢,赶紧给皇后娘娘披上、戴上,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的话,马上叫裁缝过来改!” “是!” 就把凤冠霞帔皇后的礼装给拿来了。 翠云姑娘现在整个人是麻木的——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呐,我的命就这样,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吧。今天晚上嫁也好,明天嫁也好,后天嫁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愿这个魔王不负我呀,就像他们所说那样长得举世无双、长得全天下挑不出一个来,我这心也算平衡点儿了……她还一个劲地念佛呢,盼着程咬金长得漂亮点儿,那好歹看着顺溜啊。所以,大家给她戴凤冠,披上礼服,她就任人摆弄,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 不过一穿戴上,哎呦!真合身呐!就如同给裴翠云量身打造的一般。废话!裴翠云多高多矮多胖多瘦,人家瓦岗山早就打听得详详细细了。怎么打听的呢?派人潜入北海,找到了平常给裴翠云做衣服的裁缝,花银子拿到了数据,回到岗山交给山上的裁缝,那都是能工巧匠啊,一看数据,妥了!赶紧按照皇后礼服的制式就给裴翠云定做了一件礼服啊。这凤冠都是金丝银丝镶嵌宝珠,往头上一戴瑞彩千条、霞光万道啊! 裴翠云长得漂亮,经过人再这么一化妆。哎呀……旁边裴老夫人看着,老夫人五味杂陈呐,又欣喜又担心呐,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老头子呀,但愿你给我姑娘许配这个什么魔王能够配得起咱姑娘啊。你看看,咱姑娘穿上新装多漂亮啊!我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滴血呀、在流泪呀,但也没办法呀。这要是互相相中了,要是随了女儿心意的正经婚礼,我女儿穿上这种礼服,那多么得端庄大气呀!哎呀……神佛保佑,保佑我这姑爷能够被我女儿看上,这桩婚事能够圆满呐……其他不敢想象、不敢想。 那老太太也有新服啊,你是女方代表啊。 “哎呦,还有我的呢。” “当然了!看看这是给老太后做的几件新衣服,老太后特地赏赐给你的。你穿一穿,看看合身不合身……” 往身上一穿,也合身! “哎……我看老太后的身子要比我壮、要比我高,怎么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也不肥、也不大呢?” “你看看,这就叫天意呀!上一次这几个裁缝给老太后做这几件新衣服,往身上一穿,绑得慌!老太后当时勃然大怒啊,还想处罚他们呢。是我们求情啊,说这几个人一时疏忽,望老太后多加见谅。老太后宽容大量,把手一摆:‘算了,再重新做吧。’这边还没重新做呢,您上山了。刚才老太后说了,看着你的身量比她稍微小点儿、稍微瘦点儿,就让我们把这几件衣服让您试试。你看看,往身上这么一穿,就跟您量体定制的似的,这不是天意吗?” “是啊,是啊……”这些夫人诰命们那嘴都会说呀,都是妇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净说好听的、净说捧人的话。一会儿工夫把裴氏夫人捧得晕了吧唧,也不知所措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说那俩国舅,他俩被徐懋功带出去交给礼部官员了。礼部官员专门给国舅爷爷也定制了新装啊。 哎呦……这俩人喝得迷了吧图的,他俩也根本没有往别处想,说这衣服是大了、是小了?正好!为什么正好?人家根本没想啊。穿在身上,呵!一身华服啊! 一群文武百官围着直挑大拇哥呀,直称赞。大国舅、二国舅这么一叫,把这两位国舅给乐得:“好好好好……”他们净说好了。 不光他俩呀,他的两位夫人也都被封为诰命了,也都沾了光了,也穿上了豪华礼服啊。 再说那大德殿,把酒席宴撤了,张灯结彩呀,铺红毡、倒喜毡,正中央一个大大的“囍”字,那红蜡烛点得整个大德殿照若白昼啊。整座瓦岗山上喜乐奏起,“咿哩哇……咿哩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鸣鞭放炮啊,炮声不绝于耳,处处喜气洋洋。而且,整座瓦岗寨今天晚上只要是能点火把地方、只要有火盆的地方,一律点着火呀,整座瓦岗寨灯火辉煌啊。那年代就是没有航拍。如果有无人机进行航拍呀,哎呦,漂亮极了!整个瓦岗星星点点。御厨房的厨师傅更加忙活呀,颠锅颠勺,“嘁里呱啦……”“当当当当……”切肉剁馅,呵!热闹! 文武百官那都得换上新的朝服。 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更不用说了,今天穿的是吉服啊,那是大婚才穿的服装啊,几个人服侍着。但是,再看老程这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啊。为什么呢?就这件事儿,老程跟徐懋功别扭好几天了。自打徐懋功把所有计划和盘向老程托出,当时程咬金就翻儿了,说:“老三!三哥!这是你出的主意呀?这不是馊主意吗,啊?!你原来说要定计策把裴氏父子赚到岗山,我是双手赞成啊。你又说把人家的家眷也赚到岗山,我也赞成。但你之前可没告诉我,要把人家的姑娘许配给我呀。而且,这,这是骗婚呢!这老头子跟着裴元庆还没上山呢,你骗人家姑娘说俩人儿上山了。我明白,咱是想拿人家家小做人质,逼着裴元庆上岗山。虽然这招也不算光明正大,但打仗嘛,对不对?兵不厌诈,这不你常说的吗?我也能理解,为了把裴元庆这员虎将赚上山,用点儿这个……呃……下三滥的手段也、也、也无可厚非。但是,你把人家的裴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我,你没有征得人家同意,你就是骗着人家、唬着人家,软硬兼施逼着人家嫁给我。我说军师,老三!我成什么了?!我程咬金还真就成了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了啊!真的成了打家劫舍、抢男霸女的恶霸了吗?我可告诉你,我程咬金虽然出身低微,但像这种事情,我从小就深恶痛绝!这是我反对的!我要是碰到别人欺男霸女啊,我恨不能把那人给宰了!呃……这、这怎么现在我倒成这种人了。只要传扬出去,我程咬金未来怎么在天底下立足?我怎么能够称得起是英雄好汉啊?不行!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行!我不能这么干!”他还不同意。 这出乎徐懋功意料之外呀。徐懋功以为,我给你娶一媳妇儿,这程咬金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子呢?没想到他居然翻儿了。那平常程咬金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别看当皇帝了,当皇帝也没个正形啊。但是,今天是格外的严肃。哎呀!徐懋功暗挑大拇指:罢了!我这四弟呀,你别看天下人,这个是君子、那个是君子,都标榜自己是君子!我看我这四弟才是真正的君子!那君子不是说道貌岸然啊,走到哪里挺胸叠肚啊,一说话先咳嗽两声,假里假气、惺惺作态,动不动大道理在嘴上,其实背地指不定干什么呢。但是,我这四弟,你别看表面粗鲁,好像是一个草莽之人。有时候张嘴也骂娘,也爆粗口、吐脏字儿。但是,内心良善呐!就冲这一点,四弟呀,这个好老婆,我必须给你娶到手,我必须给你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夫人!一切骂名我徐老三背!我不怕这个!为什么呢?徐懋功是个明白人呐,我是干嘛的?我就是军师啊。什么叫军师啊?玩阴谋诡计的。我不是君子,我也不当君子,我要当一个治世能臣呐!翻开历史看看,只要是治世奇才、经纶之人,有几个是所谓的君子的?你当君子了,你还能够平治天下吗?你还能够拯黎民于水火之中吗?你不能够!因为你这个道德包袱太多了——哎呀,这个不符合君子的标准了,不能干;哎,那个不符合君子的要求了,不能为……你这不为,那不为,怎么能够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矫枉必须过正啊!这根棍儿弯了,你想把它再捋直了,那就得先用强力把它往它相反的方向掰弯,你得过那个正!你光以那个正为标准,你就正不了!我是军师,一切以符合我们岗山利益为上。什么奇招、什么正招、什么妙招、什么损招,哪个有效,我用哪个!为的是岗山利益!往大了说,为了未来百姓利益!怎么呢?我们要创造一个新的国家呀,为百姓要打下一个大大的太平!那么怎么打?要打这个太平就得不择手段呐。当然,所谓不择手段是在一个“大义”的框架之下的,那就别拘小节了。所以,这徐三爷掰开揉碎就劝程咬金:“您必须按照我的计策。这样一来,裴三公子才能够顺顺利利地被我赚上岗山。那么一环达不到,他就不可能顺利到达岗山呐。您不能够拿人家家小作为人质啊,用人质相要挟,那才叫下三滥呢!你得让人家家小心甘情愿地给咱帮忙,给咱说话,把那裴氏父子召唤上山。让裴氏父子父子自动地、心甘情愿地能够上岗山。那么为了使这个计策成功,为了使岗山多一条虎将,为了使咱们少死人,您呐就得委屈委屈,您就得娶这裴小姐呀。至于别人骂,您都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徐老三出的馊主意。以后,您就知道这个主意是个妙招了。陛下,您一定得答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但徐懋功劝,他发动身边的人都劝程咬金呐,尤其是齐国远:“这多好啊!又娶媳妇儿,又得小舅子,上哪儿找这便宜事儿去?” “去去去去……”徐老三一看,“你别在这儿劝了,给我劝跑了!” 徐懋功也劝,魏徵也劝。程咬金看看秦琼,秦琼把嘴一撇,脑袋一低,是一句话不说。怎么呢?秦琼觉也得这事儿做得够损的。你让我,我是做不出来。但是,我要反对呢?这玩意也确实像老三所说那样,兵不厌诈,任何计策都得使唤呐。所以,秦琼选择了沉默——我沉默,我不表态呀。但,不表态就是默认了。 最后,程咬金一看,没办法呀,大家伙都同意,连自己娘都过来劝。老太太最后把脸一沉:“就这么的了!阿丑啊,为娘我从小就教导你,这个正义咱们得守护,不能干邪的、歪的事儿。但是,咱还得懂得变通啊,这不懂得变通不行啊。现在你是皇帝,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来你自己,怎么任性都行。现在整座山寨这么多兄弟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你一个行为能够救无数个兄弟,你一个行为能够害无数个兄弟。所以,现在的你不是你了,你是一个国了,一切都得以国家利益着想,要听军师、大帅、丞相他们的话!就这么定了!” 莫太后这么一说,程咬金不敢说别的了。哎呀……这老程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念想啊。什么念想?嘿!当他妈什么皇帝呀,啊?!当了皇帝,那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没有一点自己的意愿了,自己想干啥都不行,哪像之前那样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当了皇帝,抬胳膊动腿儿都得有礼法,都得管着你。甚至说,成个婚都不能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呐。哎呀……程咬金心说话:世人都想当皇帝。我他娘的怎么这么腻歪皇帝呀!越来越腻歪这个皇帝宝座了。行吧,等着瓦岗山走出困境,等瓦岗山再也没有危险了。我一定再找一个合适之人,把我这皇帝位让给他,我还当原来的我,回归自我,我不让这个皇帝的虚名把我束缚住了!程咬金心里头就产生了这么一个念想。但,现在想那么多也白搭,只能听徐懋功等人的。所以,这些天,程咬金一直为此事闷闷不乐。为什么今天跟国舅就喝三杯酒啊?喝了三杯酒之后就不爱喝了。“行行行……你、你们招待吧!”因为一想马上就要成亲,程咬金烦得慌。烦得慌,也得成亲呐!被好几个人服侍着把厚重的礼服穿在身上了。 简短截说,一晃就到晚上戌时了。大丞相魏徵作为司仪在瓦岗山大德殿上主持了这一场盛大的天子大婚之礼呀。 那婚礼怎么举行的,咱就不必细说了。因为当时有当时的礼法,总之热闹非凡呐,而且非常的隆重、非常的庄严!程咬金跟着裴翠云携手揽腕走过红毯来到大红囍字前。咱们说明白了,裴翠云现在还带着盖头呢,听人指挥,迈火盆呐,又怎么抱公鸡呀等等……说这不是民间结婚吗?民间朝堂其实一样的,都有那么一个仪式。 两个人这么一走,程咬金这么一抓裴翠云的手,哎呦!程咬金的心砰砰直跳啊。怎么呢?程咬金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呀。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这一下子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那能不激动吗?人之常情啊,程咬金的心砰砰乱跳,心说话:要是人家姑娘真的乐意呀,我他娘的也不挑。怎么?给我一媳妇儿,我能不高兴吗?我就怕人家姑娘说我什么呀、嫌弃我什么呀。只要她不嫌弃我,我要对她好一辈子! 在魏徵主持之下,两人拜完天地。然后,魏徵喊了一声:“天子大婚礼成!” 把程咬金、裴翠云送进洞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5章 灯光下美人见恶鬼 第四九五回 灯光下美人见恶鬼 正说到程咬金娶媳妇儿。这是老百姓的说法,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但是要正规地说,这是大魔国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大婚。虽然庄严程度没办法跟大隋皇帝、跟那真正得了全天下的、定鼎中原的皇帝相比。但是,热闹程度,哪个皇帝都比不过程咬金。为什么?瓦岗山有特殊的性质,不光是一国,而且还是个山寨,很多绿林豪杰呀。您想,这些人办喜事,那该多热闹啊!这也就是礼部官员按着、压抑着:“你们呐,得、得先按照礼数,等把陛下送进洞房之后,大家爱怎么热闹怎么热闹啊!”所以,大家还强按着自己的兴奋。 好容易把天子、皇后送进洞房,“嗡——”这下,大德殿可炸了锅了。怎么呢?酒席宴都摆上了,程咬金事先也说了:“大家伙儿爱怎么热闹怎么热闹,不必拘礼!”嚯!这下推杯换盏、喝五吆六,朝服也不要了,帽子也不要了,往那儿一扔,开始喝起来呀。尤其是,又开始给两位国舅敬酒了。没敬几杯,这俩国舅,“噗噜——”“噗噜——”全钻桌子底下去了。怎么?上午都喝多了。 裴氏老王妃照样被太后又请进后宫:“今天,咱们老姐儿几个就在这里,也不拘礼,就跟一家人一样,咱们通宵达旦,再摆起来呀!” 哎呀……裴氏夫人心里担心呐,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洞房会怎么样呢?惶惶恐恐,是强作欢颜。 按下他们热闹咱不提,单表程咬金和裴翠云。被宫娥才女、内侍官服侍着就来到了交泰宫。什么叫交泰宫呢?其实就是他们俩的洞房,也不是原来叫交泰宫,原来不叫这名儿,临时改的,临时提的匾额叫“交泰宫”。所谓阴阳和合、乾坤交泰呀。您看,这六十四卦那个泰卦,上卦是坤卦,下卦是乾卦,这叫地天泰,是六十四卦里头比较好的那么一卦。挨着它的叫天地否,正好倒过来,上面是乾卦,下面是坤卦,这叫否卦,是六十四卦里头比较不好的。但是,否卦旁边,就是否卦再往下数一卦那就是泰卦,这叫做否极泰来呀!最不好的度过去了就成最好的了。那有人说了:“按照‘周易’来说,讲究中正啊。那乾卦在天,坤卦在地,这不正好中正吗?天在天位,地在地位,那它怎么是否卦,怎么不好了呢?”您看,这就是咱们中国的辨证思维呀——天在天位,地在地位,好不好?好!一好怎么办?一好就安稳了,安稳就不动弹了,不动弹那就是不吉利了,不运动那就要死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只有动起来那才最好。您看这泰卦,坤在上,乾在下,地在天位,天在地位,各自不在各自的位置上,那怎么办呢?那都想往自己位置上跑啊。这样一来呢,天由地下往天上走,地由天上往地下走,天地在中间这么一交,这叫交泰、交合、阴阳和合。所以,泰卦最吉利。于是,皇后跟皇上新婚至喜的地方、度蜜月的地方、洞房叫做交泰宫,阴阳交合嘛。您现在逛故宫去,三大殿之后的三大宫,就是后宫三殿,你看最南边的,在底下的那叫乾清宫,那是皇上住的地方。最北边的那叫坤宁宫,那是皇后住的地方。一个乾,一个坤,中间那个小宫殿,就那个小四方楼子,那叫交泰殿,跟程咬金、裴翠云所住的洞房是一样的,这儿叫交泰宫。 哎,有听众、读者也给王老师提意见了,说:“王老师,您这个《隋唐》虽然不错。但是,有点长,您赶紧走剧情啊!我们想知道下面的剧情!您这讲得有点啰嗦、太多了!跑梁子呀,讲剧情啊!”各位,咱本套书的重点剧情,您慢慢听、慢慢看,都有!而且,别的书没有的,咱这也有!那说讲情节讲得细也是咱们这部书所追求的。因为,作为我个人更多地想给大家分析、想给大家讲明白这每一个英雄的人性,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事儿,为什么最后会落这么一个结果,那是不是一个简单的够朋友、不够朋友能够说清楚的,不是这样的。如果说,我们只听只看打打杀杀,那可能这部书不太适合您,您找别的艺术家,人家有书非常精彩,也非常干练。那么,咱们这一套《隋唐》就打算给大家把事儿把人说透了。这样,就自然有点啰嗦、磨烦。您多见谅!但是,所谓的啰嗦、磨烦,您要是取出来,您会发现它不是简单的重复,它肯定有它所表达的意思——为什么多说这么两句话呢?表达这个人的情绪,表达这个人的性格。同时,咱也会穿插一些知识点。让大家不光是为看故事,里面还有一些小知识给大家分享一下,使得大家听完这部《隋》,会有更多的谈资!好,咱不多说了,说清楚就行了。 程咬金、裴翠云被送入交泰宫,裴翠云被宫娥才女服侍着坐在了床上。然后,这些宫娥才女陆续退出。有两个宫娥走得比较慢,一步三回头,挺不放心的。这俩宫娥是裴翠云的两个丫鬟,从小就伴着裴翠云,现在看小姐出嫁了,怎么一点高兴不起来呀?因为看到小姐一个劲地掉眼泪,知道不是真心出嫁。现在又一瞅见这位姑爷。哎呦……这俩丫鬟心说:坏了!小姐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这混世魔王怎么长成这样啊,怎么长得这么丑啊!这要是一揭盖头,非得把我家小姐给吓晕不可呀。可怜的小姐、苦命的小姐呀……她们不放心——我小姐性格那么刚烈,万一不从,你看这位魔王人高马大,有膀子力气,再来个霸王硬上弓,可怜我家小姐……这后面的事就不敢想了。所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那也不能不走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内侍官还轰呢:“快!快快快快……磨蹭什么呢?赶紧、赶紧地,陛下、娘娘马上要入洞房了!都出去!都出去!把这些宫娥才女全赶出去了。然后,内侍官把房门给关上。有专门的人离多远在外面守着。“这洞房还守着?”那是啊,这儿有皇上啊,那得保卫皇上、娘娘的安全。远远地守着。洞房内就剩下程咬金和裴翠云俩人了。 裴翠云坐在喜榻之上,盖着盖头。房间中央有几张条几,上面放着喜饼、点心,一壶喜酒,两个空杯,杯脚用一根红绳拴着,这叫合卺酒,两人入洞房,夫妻喝交杯酒、合卺酒。房间里两根胳膊粗的红蜡烛,在一个地方照得挺亮的。但,蜡烛的光照到床这个地方,哎,微微的、朦朦胧胧。哎,那个小情调非常好! 程咬金呢?转一圈儿,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程咬金心情非常激动啊——没想到啊,我大老程活了三十多了,终于也有媳妇儿了!哎呀……前些年,我娘天天掉眼泪呀,说:“阿丑啊,你什么时候给娘娶个媳妇儿啊?能看着你娶媳妇儿,能看着你成家,娘我死也瞑目了呀!”我那个时候不敢答应我娘啊,只得糊弄她,我说:“娘,您放心,明年给您领个……后年给您领个……”我老娘是年年失望年年望啊!嗨!一直也没给她领来一个媳妇儿。是啊,太穷了!养活自己、养活老娘都养活不起,哪能养活媳妇儿?根本就没这根弦儿,没往这儿想过呀,那也是梦里娶媳妇儿,睁开眼空欢喜一场。嘿!没想到,三十多了,今天我大老程居然也能娶到一个媳妇儿,而且据说挺漂亮!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我还有什么所求啊,啊?就是一件事,感恩吧!哎呀……老程感叹着,这眼睛就落到喜榻上的裴翠云身上了。 就见裴翠云低着脑袋,盖着盖头,胸脯是一起一伏,在烛光摇红之下楚楚动人,又有点小鸟依人之感。让人一看,就想怜爱于她。 程咬金一看,大老程也搓了手了。怎么呢?哎呀……没经过这事儿这玩意儿!我天不怕地不怕,这进了洞房,怎么就迈不开腿儿了呢?哎……这一会儿说啥呢?人家能看得上我吗?他又想起这茬儿来了。但是,不过去掀盖头也不行啊,这都入洞房了。程咬金给自己打气:“程咬金,你能行!你能行!你一定行!你是最好的!耶!”还“耶”呢。反正给自己打气。打了半天气,鼓足勇气想迈大步都没敢迈,迈点小碎步,“噌噌噌噌……”就来到了裴翠云近前。 裴翠云已然感知到了,姑娘当时肌肉紧张,浑身都缩成一团了,心“砰砰”直跳,像揣个小兔子似的,不知道自己这位郎君是什么样的人?哪不知道是吉是凶啊。裴翠云现在五味杂陈。 程咬金来到裴翠云近旁,伸手想揭,但又没敢揭。哎……哎……程咬金慢慢地拎起袍襟儿,然后往裴翠云身边这么一蹭,慢慢地靠着裴翠云,他先坐下了。 他这么一坐,裴翠云不由自主地就往旁边这么一让啊。 程咬金一看姑娘害怕,程咬金也不好再往前凑了。“嘿……呃嘿……皇后啊,哎呀……今天你看看……啊,也是赶鸭子上架呀。呃……按说呢,这……咱得先相识相识,对不对?得彼此先看看。然后,你相中我,我相中你,呃……咱们才够结婚入洞房。没,没办法呀,这些人太热情了!呃,算日子呀,非得说今天最好!再有好日子呀,得、得、得半年之后了。结果呀,这么的仓促。呃……你看看,今天你刚上山,晚上咱俩就入洞房了。你说这……呃……也算是老天之意吧,也算是我程咬金的福分吧,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能娶娘娘您这样的姑娘啊……”程咬金也不知道喊裴翠云什么了。反正人家说,娶皇后娘娘、娶皇后娘娘的,就喊“娘娘”呗。什么梓童啊,什么爱妃呀,这些程咬金都不会说呀。就是说到这里,程咬金也没词儿了。别看程咬金平常这嘴比谁都会说,但今天遇到裴翠云、遇了到这位姑娘,哎,他有点抹不开,难为情。“这……呃……我说娘娘啊,天儿也不早了。本来今天晚上,这、这、这、这结婚仪式……这就晚了,戌时了嘛。现在,您看看,都子时过了呀,啊,都快到了第二天了。呃……所以……呃……咱喝交个杯酒,咱就休息了吧,您看如何呢?呃……所以,我、我、我把您的盖头揭开,您看可以不?”程咬金还先跟裴翠云商量呢。 哎,程咬金这两句话,裴翠云一听啊,开始她挺紧张的。但是,一听程咬金说这话,就觉得这个音儿好像挺亲切、挺熟悉。你别看憨、别看粗,但是非常的柔和、柔情,而且还跟自己现商量,商量能不能揭自己的盖头。可见这个男人还挺尊重女性的。裴翠云对程咬金有十分敌意,现在也就剩九分了。 程咬金一看裴翠云没言语,明白了,这姑娘不好意思言语呀。她如果不同意?不同意,就摇头了。同意?同意也不会点头。不言语就是默许了。“呃……那好,呃……那我就……呃……给娘娘您……呃……揭盖头……”程咬金说着撸袖子就想揭盖头,就觉得穿着那礼服太难受了,袖子太大了。“呃,我呀……呃……先把这个外面的衣服我先脱掉,先、先脱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话,程咬金先把帽子摘下来了,往桌上一放。然后,又把外面穿的礼服给扒下来了,“呼噜呼噜”一卷往旁边一塞。哎,这多好,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就露出了大手了,俩粗胳膊全露出来了。好家伙,这哪是揭盖头啊?这是打架来了。程咬金也不知道怎么着才好了,好像揭盖头比上战场都难,把平生的力气都运在了胳膊上了。您别看运在胳膊上,但是没运在手上,就拿着这手:“哎,娘娘……呃……掀盖头喽……没儿——”程咬金还来个“没儿”。 这一来“没儿”,本来裴翠云在里面挺烦的、挺担心的、挺闹心的。结果一听这“没儿”,裴翠云“噗!”怎么呢?姑娘乐了。心说:这是什么魔王啊?怎么还变猫猫啊? “唰——”这盖头就给揭下来了。 盖头一揭下来,烛光往里一扫。裴翠云本来在盖头底下,这光线是暗的。烛光一扫,裴翠云“呀”的一声把眼一闭。裴翠云长得漂亮啊,就那长睫毛都得两厘米长啊,而且往上翘着。眼一闭,就剩长睫毛了。这美女害怕的时候那是最美的。另外,灯下观美人啊。在蜡烛底下你观美女,比如说这个美女有八分俊俏。在蜡烛底下你再看,十二分! 程咬金把盖头揭开,借着烛光一看裴翠云,“呃!”程咬金眼珠子,“唰——”本来就大,这下子又大出三号。怎么?哎呀!太漂亮了!天上嫦娥也不过如此啊!那程咬金活三十多了,见美女也见得不少啊,阅人无数啊,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啊。哎呀……你看那个皮肤那个嫩呢,你看那个鼻头那个润啊,你看满头的秀发那个青啊,你看这张脸那个俊呐……这、这是我的媳妇儿?这么漂亮会是我程咬金的媳妇儿?“呃……呃……”程咬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盯着裴翠云,拿着盖头。“啪。”那盖头都落地了。程咬金傻了,嘴张多大,那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这是条件反射呀。 再说裴翠云,盖头被揭开,把眼睛闭上了。一个确实突然间见了灯光,眼睛不适应;另外一个,裴翠云也害怕呀,不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看到面前这位夫君到底是什么人呢?人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问题是,真的嫁给鸡狗,你的心真的能够顺吗?裴翠云现在不敢睁眼面对这个现实啊,她不知道面对的是个什么现实,这个未知的现实让她有点胆怯。但是,你不睁眼也不行啊——怎么这个男的揭了盖头之后,一点生息也没有了?人还有好奇心呢。裴翠云咬着银牙,慢慢地把眼皮给撑开,“歘——”美目流盼。您别忘了,她可是低着脑袋呢,咱刚才说了,一直低着头,一直盖盖头呢。所以,睁开眼睛,这眼睛也是往下看,正好看到了程咬金一双龙靴呀。由打龙靴慢慢地往上抬眼皮,就看到了中衣儿了。哎呦!哦,明白了,刚才他把礼服给褪了,就剩大红中衣儿了。由中衣儿再往上看,哎呦!裴翠云看到了一个老大老大的肚子。这大肚子裴翠云不是没见过呀,那张大宾就是个大肚子呀,这位比张大宾那肚子还得大出五号去,噔楞噔楞地往下沉着呀。哎呀……这个魔王的肚子可不小啊,这身体还挺胖的。怎么?你就看他中衣儿就知道那腿有多粗啊。再往上瞅,宽阔的胸膛。再往上看,呀,上面是水衣儿啊,水衣儿是白的,这白的水衣儿怎么有红色了?哦,这是胡子呀。哎呦……长得一脸红胡子呀。裴翠云再往上一抬头——这一次,裴翠云整个地把脑袋抬起来了,一看,她跟程咬金一对脸,哎呦!就见程咬金一张大蓝脸,脸上的肌肉“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由于太兴奋了,来回直动弹,那是五福捧寿的脸呐!抹子眉,大环眼,狮子鼻子,火盆嘴,那压毫毛拧着劲儿往上长,正冲自己乐呢。这么一乐,大板牙一露,哎呦……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灯下观美人,越看越好看。可灯下观这恶鬼呀——哼!你要不信呢,晚上拿着蜡烛来到寺庙里,你照照,非得把你吓一溜跟斗不可! 裴翠云一看,自己的夫君就长这样啊,这就是举世无双的模样啊?哎呦!我的命好苦哇!她哭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6章 洞房里姑娘品魔王 第四九六回 洞房里姑娘品魔王 正说到程咬金入洞房。要么说说书的能耐呀,洞房的事儿人家不知道,说书的都知道!为什么呢?说书人是上帝视角,哪个地方都能看见!不光是外在的,连内心的,人物怎么想的,都知道。 就拿现在的裴翠云来说吧。哎呦,“咣当”一下子,心里打翻了黄连瓶子了,怎么?灯下观咬金——是越看越丑陋啊!怎么长了这么个模样啊?这哪是人呢?这简直一魔鬼呀,庙里的泥胎,庙里的灵官呐!哎呀,怪不得他叫魔王啊,他、他就是个魔王啊!哎呀……我裴翠云的命好苦哇……后悔呀,恨呐!原来心高气傲,实指望能够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如意郎君。找来找去、找去找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啊。没想到,今天落在了这个魔王之手。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嫁给一迂汉倒也干净啊!想到此处,这眼泪不由自主地“哗啦啦啦……”都流出声来了。然后,姑娘往喜榻上一趴,是放声大哭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这这……”她这一哭,本来程咬金在那傻站着还乐呵呢——嘿嘿嘿嘿……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哎呀……真是我老程上辈子积了德了!嘿嘿嘿嘿……正乐着呢,突然间见姑娘往那儿一趴哭开了。“呃……”程咬金本来就紧张啊,这一下子,手足无措了。“哎呀呀呀……娘娘,娘娘,你哭什么呀,你哭什么呀?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娘娘?”说着话,程咬金用手去扶裴翠云。他也没想别的,就是想着把裴翠云姑娘给扶正了。 哪知道,手一碰裴翠云姑娘的肩膀头,“啪!”翠云姑娘本能地把膀子使劲一甩,“哎!”把程咬金甩开了。 这一甩开,程咬金明白了——啊——这是看到我的相貌了,这是看到我丑了,姑娘哭了。“唉!”程咬金一跺脚,一叹气呀,“哎呀……我就说嘛,这婚不能结呀!这个军师非得逼着我结呀。我当时就告诉他了,我说:‘我长这模样,世上哪有姑娘能看得上我呀,能看得起我呀?我要娶了人家姑娘,不是耽误人姑娘一生吗?再者说了,硬要娶人家,这不也成了响马、土匪所干的事儿吗?下三滥呢!我程咬金是一个堂堂英雄,哪能干这样的事儿呢?!可是,他们呢,告诉我:为了国家设计!告诉我:为了少死人!告诉我呀:为了收裴元庆、收裴仁基,收你爹、你兄弟。要我以国家大事为重!这劝了我好几天。后来,还拿我娘来压我。我没办法呀,我说:行吧!勉为其难!这样呢,咱俩才成的亲。 “说实在话,刚才我撩开盖头见姑娘这么漂亮,我就觉得我对不起姑娘啊!我程咬金算什么东西呀,啊?!说好听的,大魔国的什么大德天子、混世魔王。说不好听的,朝廷那边就骂我是贼呀!我何德何能能娶姑娘您这样一位貌若天仙、冰心玉洁的女子?我刚才暗自下决心呐,我心说:姑娘,您要跟了我,真的当然老程的媳妇儿。我这一辈子绝对会对姑娘好啊!绝对不会负了姑娘!我永不纳妃、永不纳妾呀!这是我刚才心里话呀。 “当然了,姑娘这么一哭,我也明白了,姑娘看不上俺老程,嫌俺长得丑,可能也嫌弃俺出身卑微。可能姑娘也听说过俺老程是山东东阿县斑鸠镇小筢子村儿的,家里也没有地,就有一个老娘啊,俺们两个相依为命。小时候是俺娘靠着给人家缝补洗浆来养活我。等俺长到十来岁的时候,俺就开始给人家扛活,给人家打短工、长工,挣钱来养活俺娘。活都活不起,哪有时间读书了?所以,我也大字不识一个,俺就是出身最低层的老百姓,跟姑娘比,没法比!我听说了,你们家是河东裴氏啊,名门望族啊,跟我这一比,那是天壤之别呀!您是天上的仙女儿,我就是地上的那、那、那大牛粪!” 程咬金一说这话,姑娘哭着哭着,“嗯——”怎么呢?姑娘又差点乐了。心说:这位说话呀,你别看太粗糙了,但是,也挺有意思的。姑娘这个时候偷眼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程咬金。这姑娘趴在那里,这眼泪可就止住了。这么一观察程咬金,姑娘觉得,哎,没有刚才那么丑了。怎么?一个是看程咬金现在这个神态呀,嘿,就像一个做错事儿小学生似的,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给自己慢慢地说话。再一听程咬金刚才所说的,知道这是个孝子,而且是个苦孩子。对裴翠云姑娘来说,从小心里头说没有士族观念吧?不可能。因为在那个年代,人们都是这个思想。但是,姑娘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不一样,具有反叛精神,具有反封建精神。她对一些世家子弟嗤之以鼻,觉得有些人就是一些纨绔子弟,靠着自己祖宗留下来的阴德满世界瞎霍霍。所以,看不起那些个人。反倒是很同情最底层的老百姓。她认为:不要看不起老百姓。老百姓说的话那是治理名言呐!那民心向背是最大的力量啊,它可以托起一个新王朝,也可以颠覆一个旧王朝!百姓的力量是强大的,要爱百姓,要怜悯百姓。如果谁对不起百姓呀,早早晚晚就会被百姓给推翻的!同时,野草埋麒麟,很多的英雄人物都是出身草莽、出身底层啊。谁轻视百姓,谁就会被大家所鄙视!所以,裴翠云的世界观是这样的。听程咬金这么一说他是个苦孩子——你看人家出身底层,但是能够做到现在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瓦岗山雄兵二十万呢!这是个了不起的势力!这么多英雄好汉都在人家手里,证明此人有独到之处啊!他肯定有别人不具备的能力!所以,想到这里,对程咬金的敌视态度又降了二分,成八分了。姑娘也不哭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程咬金一看姑娘不哭了,知道姑娘能听进自己的话了。程咬金赶紧说呀:“我说娘……”他还想喊“娘娘”,但是一琢磨又不对。“呃……我还喊你……呃……翠云姑娘吧。翠云姑娘啊,俺老程就是这么一个人啊。虽然出身底层,但是我良心好啊!我是个好人呐!这可不是自夸呀。打小我就恨那些脏官污吏、恨那些土豪劣绅。我就发誓要为穷苦老百姓出头!所以,我就仗着我这一对拳头在我们当地横行。这个横行可不是欺负百姓,我是谁欺负百姓我就欺负谁!嘿!我把东阿一片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那些欺男霸女的地主老财,我都他妈给打服了!结果,他们都叫我‘程老虎’啊,又叫我‘净街虎’!这可不是我老程自夸呀,这是事实!不信,您到东阿那一带打听打听。我为什么告诉您这些呢?翠云姑娘,嘿,不是说别的,我就是让您知道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坏人,娶您呀,也不是坏心。您真要是嫁给俺老程,俺别的不敢承诺,俺会承诺对您好!您别看有些人长得不错,油光水滑的。不有那句话吗?小白脸子,他没好心眼子呀!他们心眼儿比我差!我就敢这么说!我这个人向来是打抱不平的脾气。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年我能劫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银子呀?那是掉脑袋之罪呀。但,俺老程一听说,他那银子都是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我就来气!那是咱们山东百姓的血汗钱呢,绝不能让它出山东!所以,俺就给他劫了,做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翠云姑娘啊,这就是俺程咬金呐!你呀,不要看我外表。外表我长得是丑,我小名叫‘阿丑’。但是,您跟我处长了,您就不觉得我丑了。为什么?我人好啊!” 程咬金一说这话,翠云姑娘觉得,哎,程咬金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哦——是,是,是,听说过这位劫过皇杠啊。当时,这个大案子都牵扯到我爹爹了。我爹爹作为山东的一任刺史,他有责任查这案子。要不是他家大帅染面涂须诈莱州。我爹爹呀,弄不巧也会因此落罪呀。当时我还说呢,我说:“这是个英雄!敢劫皇上,敢劫这不义之财,我佩服这样的英雄!”我爹爹还骂我呢,说不许我胡说。没想到,几年之后,我居然跟这个英雄相见了。哎,想到此处呢,这裴翠云对程咬金这个反感又降了两成,成六成反感了。裴翠云也觉得自己趴在床上有点不好,用纤纤玉指拭了拭自己的眼角,慢慢地她就坐起来了。 程咬金一看:“翠云姑娘,哎,您坐起来就对了!咱有什么事儿,咱就说什么事儿。您这么一哭啊,我都明白,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我也没办法跟您般配。刚才我说了,如果说,您觉得咱俩能过,您能够嫁给我老程,我刚才向您保证,我一辈子对您好!但是,话说回来,强扭的瓜不甜。这个夫妻之间呢,那就得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如果说开始你看不上我、我看你不顺眼,又何必拧在一起呢?以后一起过日子也是磕磕绊绊,也难以白头到老啊。俺程咬金是三十多没娶媳妇儿,我也缺女人。但是,我可不要一个跟俺不同心的,瞧不上俺的。我觉得,如果娶家里一个花瓶,天天的她瞧不上俺,觉得俺丑,觉得俺不好……那……那我也承受不了,对不对?您看看,我这后宫为啥到现在没一个女的呢?不是说找不到啊。虽然俺长得丑,但是我有势力,我要真的想抢——咱就别说抢了,我真的想‘要’,那多的是啊!就我们这一堆儿三亲六故的往我这皇宫送女的就送了好几回。您打听打听去,全让我拒之门外了!要不是今天接您,我这个内宫啊,没有宫娥才女!为什么?我不需要啊!我说了:‘俺程咬金既然被你们选为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领着你们造反,要推倒这个无道的大隋,推倒这个无道的昏君杨广!我就不能跟他一样。这个杨广天天地花天酒地,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听说呀,七十二嫔妃都不够他一个人使唤的,现在都多达千名啊。我要是也弄一帮子女人在后宫里头,我不就跟这昏君杨广一样了吗?所以,不推倒杨广,不另造乾坤,我这宫里头不需要这些女的,都给我走!’他们送了好几次,全被我推出去了!不信,您转悠转悠。除了今天服侍您的这些由打我娘千秋宫唤来的宫娥才女之外,还有您的俩丫鬟。其他的,您要找到一个女的,那别说女的了,您要找到一个母蚊子,那就让天打五雷轰我,呃,就算我说谎呢!” 这裴翠云刚坐起来,一听这话,裴翠云“噗嗤”又差点没乐了。又偷眼一瞧,程咬金满面通红啊。本来这程咬金是蓝脸,现在有点发紫了,好像程咬金急于向自己辩白他是一个跟昏君杨广截然不同之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在那里有点着急。这种神态呀,哎,不是那么的丑陋了,反倒是有那么一点可爱呀。这个男的说话也挺可爱的。所以,裴翠云立刻,“欻——”对程咬金的厌恶之感由打六成降到了四成。裴翠云把身子坐正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见程咬金还往下说呢:“当然了,我刚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姑娘实在是厌恶我这副尊容,这没办法呀,爹娘给我的,我也想长得顺溜点啊,但是毕竟是爹娘所生,我也不能改变我这相貌啊。我听说有人,怎么着?呃……动点手术,还能够把这脸整理顺溜喽。但是,俺老程相信皮毛发肤受之于父母,损之为不孝!虽然,我没读过书。但是,我娘天天告诉我说:‘我的阿丑啊,长得虽然丑,心灵美!作为一个人最重要的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心灵美,面貌美在其次啊。’所以,我不须要对我这丑陋的面容产生自卑,哎!我也没自卑过!嘿,不然的话,我能这胖吗?我这人呢,就是没心没肺。像这种事情啊,我不去想他,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做好我自己,能做一个正人君子也就足够了!您说对吗?” 裴翠云一听这话说得呀,你别看这程咬金说话粗鲁,但是富有哲理呀。他能说这话,他母亲能说那话,证明这母子二人都是好人呐。有贤母必有贤子啊!裴翠云看看程咬金,哎,不但是不觉得有那么害怕了,反倒是产生一种亲近之感。而且,裴翠云就觉得程咬金这个声音怎么那么亲切呀?自己什么时候听过呀?但是,在什么时候听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总之,听到耳朵里有一种安全感。这裴翠云,“欻——”对程咬金的厌恶程度立刻又降了二分,现在成两分了。 程咬金又往下说:“当然啦,哎……这毕竟长相很重要啊。我也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谁不想嫁一个貌美的如意郎君呢。人家都说什么貌若潘安、宋玉,得找那模样的。我这模样啊,嘿!跟人家相比呀——得……得得得得……得比人家差十扔远啊!” 裴翠云一听,“什,什么叫十扔远?” 哟,这裴翠云跟程咬金搭话了。裴翠云纳闷啊——这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十扔远呢?这是多远呢?从来没听说这样的度量单位啊。 “嘿嘿,”程咬金一乐,拿大手一挠脑袋,“十扔……哎呀……扔……扔……哎,您玩过那沙包吗?那石头子儿也行。您拿起那石头子啊,哎——往外使劲一扔——这不有个距离吗?十扔啊,就是十个这样的距离。呃,就说明远……” 这姑娘当时“噗嗤”乐了,心说:这位的词汇还真逗乐。当时,姑娘对程咬金,“歘——”这个厌恶感又下一成,就剩下一成了。 程咬金说了:“姑娘,我比不上人家潘安、宋玉。但是,我敢说俺的心灵比人家美!当然,姑娘如果对俺老程的相貌实在是太往心里去,实在是看不顺眼。我说了,强扭瓜不甜,证明咱们俩有缘而无分。没关系,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到前厅去。就算咱今天没有拜堂成亲。咱没洞房呢,没有夫妻之实。姑娘您仍然去寻求您的如意郎君。我程咬金绝对不是一个抢男霸女、硬逼着人家嫁给我的无耻之徒!姑娘,我这话就说到这里,我就等您一句话,或者您摇个头、点个头。您要同意,一点头,说个‘同意’。哎,咱俩就喝合卺酒,就成了夫妻了。你要是一摇头,或者说个‘不同意’。我扭头就走,立刻到大厅宣布这次婚姻作罢,把您还送给您娘裴老夫人。咱就算今天晚上做了个游戏,这玩意儿不算数!您看怎么样啊?” 裴翠云一听——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咱可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了,这又这么大会儿了,你出去说没夫妻之实,谁相信呢?这个魔王也挺天真,也挺直爽的呀。就冲这番话,一般人说不出来呀。人家是魔王,人家真地霸王硬上弓,你能怎么的呀?我不也得服从吗?因为开始我嫁给他就做了最坏打算了,就是要嫁给他的,就已然认了命了。为了我爹爹、为了我兄弟,难道说我还能反抗吗?人家直接地往上一扑,我就得顺从啊。可是人家没有。人家不但没有,反倒是说尊重我的意见。可见这个魔王程咬金是一位英雄,是一位好人呐……裴翠云琢磨这事儿就走神儿了。一走神儿,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程咬金在那里等了半天,一看裴翠云没有吭声。程咬金一摆手:“明白了!翠云姑娘啊,您还是看不上我。既然如此,俺老程再待着,那就成不要脸的癞皮狗了!何必呢?我走了!”说着话,程咬金一转身,把左手往后这么一挥。那意思:算了! 这一挥左手,裴翠云一看:“你给我——站住!”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7章 续前缘魔王纳皇后 第四九七回 续前缘魔王纳皇后 混世魔王程咬金一看裴翠云既没摇头,也没点头,程咬金心中一翻个儿——看来人家还是没有看上我呀。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我干嘛要霸王硬上弓呢?这绝非是英雄所为。“得了!既然姑娘你不同意。咱俩的事儿啊,就此作罢!我走了!” 说着话,程咬金一转身一摆左手——您别忘了,咱说了,程咬金这袖子是往上挽着呢,胳膊是裸露的。大夏天的,外面穿着的袍子已然给脱了,里面穿着水衣儿,再一撸袖子,那里面什么都没穿呢,就露出了赤裸的左臂。 程咬金一说他走了,啊,裴翠云吃了一惊呢,赶紧一抬头,正好看到程咬金挥左臂。蜡烛就在桌上放着呢,那个地方最亮,看得清清楚楚啊。哎,翠云姑娘一眼就看到程咬金左臂之上有铜钱大小的一块黑痣。 程咬金这左胳膊也粗点儿,汗毛非常浓密。但您别看汗毛浓密,浓密中也有相对的稀疏、浓密。胳膊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按照现在话来说呢——黑色素沉积。就这玩意儿如果到现在就得到医院赶紧切了,容易癌变。那年代谁也不懂这个,程咬金没管它。就这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可能由于激素什么原因,导致上面的汗毛格外得长、格外得浓。那刚才程咬金面对小姐站着,左臂外侧朝外,小姐没有注意到。现在往后这么一摆,在烛光之下,看得是清清楚楚。 啊!小姐一看这个痣,激灵灵打个冷战,当时脱口而出:“你给我站住!” “嗯?”程咬金赌气要走,突然间听到小姐在后面这么呵斥了一声。“吱扭”程咬金把步子给刹住了。“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啊?” “你、你给我回来。” 程咬金一听,怎么?翠云小姐让我回去?“呃……这,小、小姐,您、您啥意思呀?” “你先回来,然后再说。” 哟!程咬金一听,这心“砰砰”直跳啊,先回去再说?有门儿啊!程咬金赶紧一转身,“哎,小姐……”赶紧地把这袖子往下耷拉。怎么?那多失礼呀,露着胳膊,他不自觉地往下耷拉。 “别动!别动你的袖子!” “啊?”程咬金不明白,就愣那儿了。“小姐,您、您到底什么意思?” “你近前来!” 程咬金有点担心了,近、近、近前来?“哎,哎……”程咬金一步一步挨到翠云姑娘近前,“翠、翠、翠云姑娘,您、您有什么吩咐?” “啪!”翠云姑娘一把把程咬金的左手腕子就给攥住了,往怀中一拉。 程咬金当时浑身像过电似的,“吱——”活这么大,哪有说姑娘扯自己拉自己的?“哎呀,你这……呃……这……这……”不知所措了。您看程咬金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反倒是害怕了,浑身都缩成一块儿了。 就见翠云姑娘抓住程咬金左手,另外一只手往上这么一揭程咬金的袖子,仔仔细细地一看程咬金的胳膊——“啊!”她又抬头看看程咬金—— 程咬金不明白呀,一看,这、这、这是什么毛病啊?这小姐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呀?这要精神有问题,我、我还不能要了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程咬金不明白呀。一看小姐望着自己:“哎,哎,这、这、这,翠云姑娘,您、您看我胳膊做什么?” “这痣是原来就有的,还是今年才长的?” “废、废话,这痣生下来就有,胎里带的。” “啊!”翠云姑娘这个时候借着烛光仔仔细细打量了程咬金,她好像更觉得程咬金眼熟了。“你,你把上衣给我脱了!” “我这……这这这……”程咬金一听,这啥意思?在洞房脱衣服,难道说要跟我圆房吗?我说这小姐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呀?刚才哭哭啼啼不愿意,现在怎么叫扒我的衣服,还让我自己脱呀? “你给我脱了!” “哎,哎,哎……”程咬金心说:这裴姑娘确实有点不正常啊。难怪人家都说,这个女大不中,留来留去就、就、就留坏了,怎么呢?这个“剩女”啊,她有的时候这个就有点渴望男人。这欲望要是来了呢,据说比男人还厉害。我今天是不是又碰到了这么一位老姑娘了?哎呦,程咬金心说话:我还是个处男呢,还是童男子儿呢,我对这玩意没经验呢…… “赶紧给我脱了!” “哎,哎,哎……”程咬金一看,脱就脱呗,脱了衣服,这、这、这就成就夫妻了,是不是?那就等于人家姑娘同意了。“哎,哎……”程咬金“啪,啪”把水衣儿的带子给解开。 这么把水衣一打开,姑娘“噌”站起来了,“啪!”就扑到程咬金近前了—— “这个……这这……”程咬金一看,这就来了,这就来了呀……“砰!砰!砰……”老程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在屋里头都能听到程咬金的心跳啊。 哪知道人家姑娘没往程咬金怀里扑,而是,“啪!”把程咬金左肩头这么一拧,“哎——”程咬金就被姑娘给拧过来了。姑娘一瞅程咬金的左肩头上,就见左肩头这个大膀子这个地方有一道伤疤,这道伤疤太明显了,又长又大,比一般的肤色都浅,上面也没有毛。您看,程咬金的胳膊都是毛,就那一道是秃的。小姐一看,当时眼泪下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程咬金一瞅,“这,这,姑,姑娘,您看这玩意儿干嘛呀?” “我问你,这道疤是后来有的呢,还是你先天就有的呢?” “嗨!这不废话吗?谁生下来有疤呀?这是后来有的。” “什么时候有的?” “什……什么时候有的?哎呀……说这话呀,得、得个五年前吧。五年前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坏蛋呢,这个坏蛋正在那儿欺负一个姑娘。我一看,那能不管吗?我上去管这闲事儿。结果这坏蛋比我能耐呀,我打不过人家。后来,我就赶紧地催那姑娘跑。这家伙当时恼了,就把他的枪给捡起来了,拿枪当镖枪了,就投掷这姑娘。我一看枪来了,躲不开了,赶紧一推姑娘,我躲得慢点儿,结果让他的大枪在我这儿给划开一道口子。哎呦,可把我疼坏了。后来,我抓把黄土就攮上了。我这人皮糙肉厚,就这点伤也不算什么,过个十天八天的也就好了。好了是好了,哎,留这么一道伤疤。嘿,这疤是这么留的。” “啊——”翠云姑娘用手抚摸这道伤疤,玉指一碰到程咬金那伤疤上的嫩肉,程咬金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呀,“呃……”不由自主地往下咽了几口唾沫呀。 姑娘来回地抚摸了三遍,抚摸得程咬金是浑身燥热呀。“呃,这、这、这,呃……翠云姑娘,您、您、您别摸了。这伤疤有什么好摸的,这、这、这不算啥,我身上打架打了不少伤疤,您不信?看看其他地方啊?”其他地方也想让人摸呀,人不摸。 摸着程咬金这道伤疤,姑娘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了。又看了看程咬金:“我问你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事情啊?” “哎呦,我都忘了,我没说嘛,得、得有个五年了吧?反正那天挺热的。至于什么时候?我忘了。” “你刚才说你家是哪里的?” “我、我是东阿的。” “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呃……发生在东阿和历城交界之处,我记得清楚,那地方有一块界碑。后来,我就把这小子扔到界碑上,把他给扔死了。要么我蹲了几年大牢啊,好悬没死了呀,就因为此事。” 翠云姑娘一听,眼泪下来了,一把就把程咬金的胳膊搂住了。 “呃……”程咬金一看,“呃,姑娘,这、这、这这这……这是干嘛呀?”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就是我的恩公啊!” “啊?!”程咬金愣了,“呃,姑娘,此言怎讲啊?”他也会文雅词儿。 “恩公啊,你可知道那天你救的那位姑娘是谁呀?” “呃……”呦!她一问这话,程咬金低下脑袋仔细地瞅了瞅裴翠云,哎!程咬金多聪明啊,听裴翠云这个话音儿,再看裴翠云这个神态、动作,程咬金已然猜出了八九分呐,“怎么?那个姑娘是……” “不错,那个姑娘就是我呀!” “啊?!”程咬金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了。“什么?那个姑娘就是您?” “就是我呀!当时跟随我的父亲去河东省亲路过历城和东阿交界之处。我当时内急去那小河芦苇丛中解手,没想到出来之时碰到了那个恶徒啊。要不是您舍命相助,我恐怕不但身子被他所污,性命也可能不保啊!是您救了我呀!您为了救我,自己身受重伤;您为了救我,身陷囹圄几载。而我一直不知道您的名姓。我一直想找您,但是不知道从何找起。没想到,苍天有眼,让我今天得见恩公!恩公在上,请受翠云一拜!”说着话,姑娘“噗通”一声跪倒在程咬金近前就给程咬金磕头啊。 “哎呦!不可如此!不可如此!”程咬金想要搀扶姑娘,但是上身赤裸,觉得这玩意儿也不合适。干脆……干脆,我也跪下吧!“噗通!”他也跪下了。“呃,呃,不能这样!呃,不能这样!呃,我也向您磕头,我也向您磕头!” “邦!”俩人这脑袋磕在一起了。“哎呦!”程咬金就一捂脑袋。姑娘也一疼,眉毛一蹙。再把头抬起来,一看程咬就那个滑稽样儿,“噗嗤!”姑娘乐了。 俩人在洞房跪拜。其实刚才俩人已然拜过天地了。但那个时候,姑娘拜天地可是违心地拜的。但现在,姑娘是叩拜自己的恩人,这个头姑娘是真心实意地磕的。等到两人这么一碰脑袋,姑娘一看程咬金这个憨态,姑娘乐了,因为什么呢?因为姑娘觉得这是天意呀。翠云姑娘自打那年被程咬金所救。本来翠云姑娘就想出去找父兄、找兄弟赶紧的过来帮助自己这个恩人去把那个铁枪雄来卫尔给抓住、救恩人呢,知道恩人不是来卫尔的对手。结果,被自己那胆小的父亲生怕由此惹出大事的裴仁基给按住了,非得把自己塞进车中,赶紧就走了。那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恩人的任何信息,连那想强暴自己的歹徒是谁,自己都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自己的这位恩公,我一直觉得有愧人家。我天天向上天祈祷、天天向佛菩萨祈祷,希望上天、佛菩萨能够保佑我这恩公平安无事,能够保佑我这恩公幸福康宁啊。也求上天能够什么时候让我见到我这位恩公向他当面致谢。没想到,我向苍天祈求的愿望得以实现了,今天居然见到了我这位恩公,而且我、我还跟他拜了天地。这份姻缘那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这份姻缘是五年前就开始了。不!这辈姻缘可能在五百年前就已然开始了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翠云欣慰地笑了,笑着落着泪,她伸出纤纤玉指摸到了程咬金在揉额头的那大手之上。程咬金又愣了。 裴翠云微微地一笑,用手把程咬金的手往旁边慢慢地拂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按在了程咬金的额头上,轻轻地揉着:“你呀,还是那么的莽撞啊……” “哎呀,这、这、这、这真跟做梦似的呀,哎,我都没想到啊,咱、咱俩怎么还能相见呢?” “这叫冥冥之中定有天意呀。您是一个好人呐,您能够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能够勇斗歹徒只为救那一位陌生的弱女子,您还能够甘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那个陌生人,宁愿自己抱住歹人之腿,让歹人把自己打得口洽鲜血,让歹人可能把自己的性命都结束了,也要……也要为那女孩子赢得逃生的时间。您是好人呐!好人,老天自会保佑。要么您现在能够当瓦岗之主,能够当大德天子?您不愧‘大德’这两个字啊!您就是大德之人呐!”, 哎呦……程咬金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呢。“嘿,哎呀,您过誉了,哎……这事儿啊,让谁碰到,谁都得管…… “不!世人多了,芸芸众生能够见义勇为者能有几人呢?事后说一句:谁见到此事谁都能管。但是,在当时,在那危急关头又有几人能够舍生冲上去呀?这是恩公过于常人之处啊!” “哎,行了,行了,哎,裴小姐呀,您这么夸我呀,让我无地自容了。行了,裴小姐,您也别夸我了。咱俩有这么一段缘分,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俺老程做事啊,从来不图报答,您也不必这样。这……咱俩别老跪着了,这老跪着还真就跟拜天地似的。行了,裴小姐,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程咬金赶紧趴起来,伸手不好意思地把裴翠云也给拽起来了。然后,让裴翠云重新坐在床上。这时,程咬金觉得挺尴尬的。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呃……行了,小姐……呃,这事儿啊,就当过去的事儿,让它过去吧。反正这么多年,我也忘了,难为您还记着。既然今天咱大家都知道了,就行了。以后啊,这事儿就甭提了。小姐,您在这里好生安歇。俺老程啊,这……这、这、这……走了!”他转身还想走—— “您干嘛去?” “我……我、我、我出去……” “您不能走!” “嗯?”程咬金一听,又转回身来了。“小姐,您还有何吩咐啊?” “您就这么走了吗?” “啊,呃……那那那那……”程咬金说:“那怎么办呢?” “您要对我负责!” 哎呀……程咬金说:“小姐,咱、咱俩刚才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啊,这、这你要我负什么责呀?” “没有夫妻之实?您可别忘了,这世上能够看到我身子的只有您和那死去的歹人呐!您救我的时候,我上身赤裸,是您拿衣服给我披上的,您难道忘了吗?” “呃……这个……这、这……”程咬金一琢磨:还真是!我头一次见大姑娘的赤身裸体。当时,我还挺不好意思。现在,人姑娘让自己负责。“呃……那、那、那翠云小姐,我、我该怎么负责呀?” 翠云姑娘“噗嗤”又乐了,“你这个傻瓜呀!咱俩今天是干嘛的?咱俩今天是拜天地成夫妻。已然入了洞房了,我还能让你走吗?你走之后,我未来怎么再嫁人呢?传扬出去,无实时也是实啊!” “呃……那、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裴翠云说:“魔王陛下,如您不弃,翠云我从今天开始愿为魔王千岁执帚!” “呃……嗯?”程咬金没明白,“什么叫执帚啊?” 翠云又乐了,敢情这位魔王他不明白这文雅的词儿啊。“执”就是拿呀。“帚”就是笤帚啊。“‘执帚’的意思就是:我愿意待在你家天天地拿着笤帚为你家打扫卫生。那是谁呀?是你老婆呀!” “啊?!”程咬金一听,大喜过望啊,“哦,您早说要当我老婆,我不就明白了吗?!哎呀……这、这……呃……不过,翠云姑娘啊,您说这话是不是违心的,是不是想报我的恩呢?这可大可不必啊,咱一码归一码,这个恩我可不敢让你用身子相报。” 翠云说:“你这个傻瓜,我偏偏想用我身子答报,难道说你还不允许吗?” 说着话,翠云姑娘一把拉住程咬金:“你给我上床吧!” “叭嗒!”金钩这么一打,“唰——”罗帐这么一闭。“噌!”程咬金的大脑袋又从罗帐里面钻出来了,“噗!”把蜡烛吹灭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8章 临朝廷群臣尊母仪 第四九八回 临朝廷群臣尊母仪 正说到魔王娶亲,程咬金纳了裴翠云。本来,这是徐懋功定的一计。说实在话,这个计策有点儿下作,就等于骗婚,软硬兼施把人姑娘连骗带强制与魔王成了亲。只要一成亲,这就属于生米做成熟饭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就得为我们瓦岗山做事。那不能不说这个计策有点儿下作。但是,为了瓦岗利益,兵不厌诈,在战争年月哪来那么多正人君子,一切以自己利益为本呢。所以,也无可厚非。 但是,没有想到啊,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等程咬金跟着裴翠云俩人洞房这么一相谈,这才知道,俩人不是今天认识的,早在五年前,俩人就认识了。程咬金救过裴翠云呢。那段书咱说过呀,程咬金为救裴翠云打死盐巡。为什么程咬金被关入死囚牢啊?根子在裴翠云身上。当裴翠云知道这位就是当时舍生忘死救自己的那位英雄。裴翠云立刻对程咬金由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唰”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呗儿!呗儿!呗儿……”好感度升成十级。“啪!”最后爆表了!您看,刚见到程咬金,哎呦,姑娘的心跌入低谷。对程咬金的好感度,“当当当当……”降到负值。听程咬金在自己面前一诉衷肠,慢慢地对程咬金的恶感逐渐降低,最后降为零了,对程咬金没有好感也没恶感。当知道程咬金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时候,“叭!”一下子好感升到顶格呀。再看程咬金也不丑了,比谁都漂亮啊。因为善良的人是美丽的呀。姑娘为什么二十三了,到现在没婚配呀?因为姑娘给自己立下一个择偶的标准,那就是:我不管对方的家境如何,是不是世家子弟,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要我未来的夫君是一个好人,能够对我好,是一个有爱心之人,能够对我有爱,那我就称心了。找一纨绔子弟,回头再给我纳几房小的来,我也不幸福。对那种人,我也不嫁!所以,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今天碰到程咬金,姑娘算是找到了归宿。姑娘心说:这程咬金在最低层的时候都能够怀着一颗仁慈之心、一颗仗义之心,都能够对我这么一个陌生女子出手相助,以至于拼死相保。那你想想,我要成为他的老婆,他未来不得更加地爱护我吗?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啊?长相?长相算什么呢?!我重的是德,不重貌啊!老天能够把我们俩又拉在一起,这就叫天意呀!另外,姑娘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可更改了。原来程咬金都看过自己赤裸的上身了。现在又跟自己拜天地入洞房了。说这婚事不算数了,那哪儿行啊!谁相信呢?另外,看到程咬金心地良善,不愿意强求自己,人家真地转身要走了,这是好人呐。老天将我嫁给这个好人,我无怨无悔。所以,开始姑娘掉眼泪、觉得委屈。后来,姑娘采取主动了:“你走什么呀?咱现在就是夫妻了。咱们的姻缘,我估计是五百年前定下来的。魔王啊,未来就让奴家我为您执帚吧!”一下子把程咬金拉进围帐之中。两人成就夫妻了。 这还推什么呀?哎呀,把程咬金激动坏了呀。一晚上,两口子也没睡着觉啊。程咬金就给裴翠云讲过去的事情。那程咬金多会讲啊,由打自己小的时候开始讲起:“你知道吗?我是个遗腹子,我都没见过我爹。我爹也了不得呀,齐州司马。秦琼的爹你知道吗?就是齐州刺史秦彝。俩人好哥们儿啊,拜把子兄弟。我们老程家那也是名门望族啊。您别看到我这份上不行了。但我们往上数也是有名的东阿程氏啊。后来我调皮捣蛋,为了不耽误叔宝成哥哥读书,我娘带着我就来到了东阿。从此,我们两家就分离了。后来我是怎么生存的,怎么给别人扛活的,怎么斗那些地主的……到后来,我又是怎么犯马的,怎么做小买卖,怎么犯私盐……再到后来,遇到了你,怎么入牢房,眼瞅着要死了,结果遇到了皇王净牢大赦呢,我又出来了。出来之后,无以为继呀,就卖筢子吧。怎么卖筢子,怎么在会友楼结识的尤俊达,又怎么驯服的大肚子蝈蝈红,又怎么得到的盔甲、得到的宝剑、得到的斧子……一直到后来,长叶林小孤山如何劫取皇杠。秦琼后来又三探武南庄,我们哥俩相认。然后,秦琼染面涂须炸莱州。我又不愿意让我哥顶雷。于是,我二劫皇杠闹莱州。后来又怎么贾柳楼结的拜。又怎么三劫皇杠被俘遭擒。又怎么筷子令反山东、建立起山东义军,是走马取金提,三斧子定瓦岗……我又探地穴、拜大旗,就被大家尊为混世魔王、大德天子了……”“啪啪啪啪……”程咬金就把自己的这些光辉业绩全部告诉了裴翠云。 裴翠云哪听过这个呀?哎呀,听得津津有味呀。听到高兴之处,乐得裴翠云往程咬金怀中直钻;听到伤心之处,裴翠云“吧嗒吧嗒“跟着程咬金一起掉眼泪。哎呀,感叹人世真是坎坷呀;听到紧张之处,裴翠云银牙紧咬、小粉拳攥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又紧张、又恐怖;听到顺利之时,裴翠云身子舒展,香气吐出……完全陷入了程咬金所讲的故事当中啊。听完之后,裴翠云无限感慨,更觉得自己嫁对人了,程咬金不愧是英雄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程咬金讲来讲去、讲去讲来,讲到一打瓦岗、二打瓦岗、三打瓦岗,就讲到了四打瓦岗,讲得唾沫星子乱崩,“呃!”程咬金突然收住嘴了。 裴翠云听得正着迷呢,“哎,魔王啊,怎么不往下说了?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呃……”程咬金一嘬压花呀,“你看看,我把这事忘了!翠云呐,唉!我、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什么事儿啊?” “唉!翠云呢!我还真就对不起你呀!真对不起你呀!唉!” 裴翠云一听:“何出此言呢?” “唉!是这么回事儿啊……”程咬金说:“事到如今,我、我全告诉你吧!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呀!你这一次嫁给我呀,哎呀……怎么说呢?也、也、也算是中了我们的计策,被我们给骗上山来的呀。” “啊?”裴翠云一听此言,吃了一惊,“咕噜”一下子就爬起来了,“陛下,这话怎么说呀?” “唉!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你爹、你弟弟根本就没有上山呐,现在还在隋营当中啊,我们是冒着你爹的笔迹把你们家眷接到山上。然后,这徐老三出的馊主意要把你嫁给我。嫁给我之后呢,生米做成熟饭了,你就得听我的呀,然后再招降你爹、你兄弟,这就是个计策呀。要么昨天你一哭啊,我觉得于心不忍,我觉得这计也有点下作。所以,我、我、我就不想成现实。我也没想到吧,你这么一拽,我、我脑袋一热,这、这、这、这……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哦……”裴翠云一听,点点头啊,“哎呀,看来呀,这徐军师真是个高人呐!” “嗨!高什么呀?净出馊主意呀!” “也不是啊,他不这么做也不行啊。” “也……哎?”程咬金一看,自己这位皇后开始为自己说话了。程咬金一骨碌身子也爬起来了,一把搂住裴翠云,“哎,我说翠云呐。这么说,您、您愿意帮助我们?把你爹、你兄弟招降上山呐?“ 裴翠云一乐:“陛下,我现在都是您的人了,咱俩成就夫妻,乃为一体呀。我不为我夫君着想,我还能为谁着想呢?” “哎呦!我的贤妻呀!”把程咬金乐得抱住裴翠云“呗儿!呗儿!呗儿!”来了仨kiss,“那太好了呀!翠云呐,我告诉你,这也不是说完全我们是恶意呀。就你兄弟、你爹现在在隋营,太凶险了。你不知道啊,他们得罪了张大宾呢,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现在也就是受伤了,被我们用药给弄伤了。当然,你放心,现在已然痊愈了。即便如此受伤了,还被张大宾打了四十军棍,几乎给打死啊。我们如果不用那药,他攻三天,怎么可能攻下瓦岗啊?恐怕早死多时了。我们用这药给他延续了生命,同时把你们全家转移到了山上。为什么这么着急跟你成亲呢?就是元庆的伤马上要好了。这一好,那个老小子张大宾一定还会逼着元庆前来攻山。元庆还剩两天呢,那我们自然不能让他拿下来呀,拿不下来来,他必死无疑呀!所以,跟你成亲,也是想尽快地搭救元庆和你父亲。这一点,希望皇后你能够理解呀。” “我明白。这大隋王朝,我早说了,不能保啊。现在我们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然不能再回去了。我的俩哥哥,一个丢了齐郡,一个丢了北海郡,也难以向朝廷交代呀。张大宾要害我裴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父、我弟在他手下为将,迟早为他所害呀。现在我全家都已归瓦岗,那自然要帮瓦岗劝降我的父亲和我的兄弟呀。” “嗯,翠云呐,您能这么想,我真替瓦岗山众将和瓦岗山的这些士卒们高兴啊。你兄弟着实厉害呀,胯下马,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勇冠三军呢,我们十几员上将打他一个都难以取胜啊。要真得打,那难免是一场凶杀恶斗,不定得死多少人呐。所以,翠云,你能够把你父亲、你兄弟劝降喽,得救多少人呢?你这就是活菩萨呀!” 裴翠云一乐:“行了,行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徐军师可有下一步的计划?” “呃,我还没问呢。徐军师说了,说咱们呢,先入洞房,等生米做成熟饭后,他自有主意呀。” 裴翠云一乐:“你们这个徐军师真是思维缜密呀。行了,等明天就按照他的计策行事吧。” “哎,好嘞,天也不早了,咱赶紧地休息吧。” 就这么着,夫妻二人这才休息。那能睡几小时啊?也就是眯瞪一会儿,就有人喊了。怎么?得上早朝啊。你不能够新婚不上朝啊。而且今天是大朝,皇上得带着新婚皇后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呀,那昨天皇帝大婚不是白大婚的,大家得看一看皇后,这才能够母仪天下呀。昨天皇后戴着盖头呢,今天得露出真面容。 就这么着,有人服侍着程咬金、裴翠云穿上朝服,然后升坐九龙口啊,来到大德殿上。 文武百官赶紧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程咬金、裴翠云同喊了一声:“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谢皇后!” 文武百官这才爬起来,抬头望宝座、龙榻上一看,程咬金、裴翠云端坐在那里。还有很多的人没见过裴翠云呢。您想想,人家是女眷,昨天直接让皇太后请入后宫,皇帝大婚的时候又戴着盖头,哪儿看去?今天第一次得见。大家这么一看,哎呦—— 齐国远用胳膊肘一捅旁边的李如珪:“你看,这、这老四,嘿嘿,真是走了桃花运了!这、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 “去去去去……”李如珪一碰齐国远:“胡说八道!这是皇后娘娘。敢胡说,砍你脑袋!” “哎,哎,哎,好,好……这真好……哎呀……这大老程真是走运呢。你说这好事儿怎么落不到咱头上呢?” 大家一看裴翠云仪态端庄,有国母风范。 哎呀!秦琼看看魏徵,魏徵瞅瞅徐懋功,这三巨头一点头啊。怎么?对这位皇后都十分满意。而且,徐懋功本来心中还很忐忑呢,不知道昨天的洞房发生什么了,不知道程咬金跟裴翠云的关系到底如何?会不会裴翠云今天臭个脸不太乐意呀?但现在一看,裴翠云面带微笑,十分和蔼。徐三爷一看,这心放到肚子里头了,心说话:还得是我四弟呀。什么事儿到他手里,没有解决不了的!您看,把一皇后娘娘弄得服服帖帖的。看这意思,人家同意了。同意就好办呢! 赶紧汇报完了朝廷大事。那皇后不能老待在这里呀。散朝之后,程咬金带着皇后,首先要去向皇太后请安。新婚媳妇儿第二天早晨要见公婆。没有公公,见婆婆。见到了莫老太后。夫妻二人双双跪倒:“孩儿我携带皇后参见太后来了!” “哎呦……”把莫夫人给乐得呀,赶紧搀扶起来。没理程咬金,把裴翠云拉到身边,左看右看看不够啊。用手一指程咬金:“我说阿丑啊,瞧见没?这么好的皇后,你上哪儿找去?这是咱们老程家祖祖辈辈积的德积到你身上了,给你找这么一个贤皇后啊!以后得好好地对待皇后!” “呃,一定,一定!儿皇我记住了!” 老太后看不够这新儿媳妇,给了不少的东西,什么金如意、什么手镯、金钗、翡翠……给了不少。 参拜完皇太后之后,那就得看女方的母亲了。程咬金又派人把皇后送到福寿王府。专门给裴仁基弄了一套府邸,裴仁基还没住呢。现在是裴夫人和两位国舅爷,也就是镇北将军、征东将军这两位将军和他们的家眷在此居住。 裴夫人昨天一晚上没睡着觉啊,为女儿担心,不知道女儿这一晚上得受多少罪,不知道女儿乐不乐意。老太太直掉眼泪。俩媳妇儿陪着直劝。 说:“俩儿子呢?征东、镇北两位将军呢?”昨天给灌趴下了,烂醉如泥呀,根本不省人事了。 老太太这个骂呀:“这俩废物啊!难怪他爹老骂他俩呀,真是废物!” 这俩媳妇一听,得!我们找的是废物老公,那怎么呢?“婆婆呀,您放宽心。我看这瓦岗挺好的,把翠云给这混世魔王应该也不差。” 总之,老太太一晚上没睡着觉,在这儿掉眼泪。听说皇后来了,哎呦!赶紧带领全家迎接出来呀。那得跪下迎接皇后啊,身份不一样了,你当娘的也不行,先行君臣大礼。 把裴翠云由打凤辇上扶下来。裴翠云过来拉住母亲。 老太太偷眼一看女儿,咦——呀!就见裴翠云面含春意,笑容可掬。啊——老太太这个心就放下一半儿啊。陪着裴翠云走到大殿之上,把外人全打发了,俩嫂子也赶走,就剩下裴翠云和老太太了。这老太太压低声音就问了:“翠云呐,昨天没难为你吧?” 裴翠云害羞地一笑:“母亲,您放心,魔王陛下对女儿我可好了,再没有那么温柔的了。而且,母亲您猜魔王是谁?” “啊?这……怎、怎么是谁呀?难道说咱还认识魔王吗?” “可不是吗?魔王就是救女儿的那位英雄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裴翠云无话不能跟母亲谈的,就把昨天晚上洞房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老娘。“他就是救我的恩公啊。您说,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哎呀……”老太太一听,“阿弥陀佛……这真是天意呀!那、那魔王长得什么模样啊?”老太太现在还没见到程咬金呢。 “魔王千岁长得好啊,绝世无双!那几个诰命说得很对,这世上挑不出一个跟他长相一样的了。总之,女儿我称心如意。” “那妥了!”老太太一看女儿都如意了,那我还说什么呢?“哎呀……只要我儿如意,老身我的心也就放下了。阿弥陀佛呀……昨天一晚上没睡着觉啊。太好了!看来你爹也总算办了件正确的事!” “哎,娘啊,这事还真就不是我爹办的。因为我爹、我兄弟现在还在大隋营。想要让他们上山一家团圆,还得靠你我娘儿俩!”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9章 程咬金再会小舅子 第四九九回 程咬金再会小舅子 裴翠云见到母亲裴老夫人,就把昨天晚上在洞房之中跟程咬金的那些对话、那些事情给老太太说了一遍。当然了,隐私的事情就略过不说了,老太太也不问呢。 说到最后,老太太长出一口气呀:“哎呦……”这颗心才彻底放下。闹了半天。这位女婿跟自己家还真有渊源呐,这真是天铸成的姻缘。既然女儿高兴,那比什么都好啊。老太太特别欣慰呀,“今天可算能够睡个好觉喽……” “嘿,”裴翠云一乐:“娘啊,您这觉啊,还真就睡不好。” “嗯,嗯?啥,啥意思呀?” “嗨,娘啊,你还有所不知呢,咱们上山,这是人家瓦岗山的定的一计呀。现在等于咱娘俩,还有两位哥哥嫂子咱着一家上山了。可是我那老父亲、我那三兄弟元庆,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上山呢。”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裴翠云丝毫没隐瞒,把真相全部给娘说了。 老太太一听,直翻白眼儿啊,“哎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娘啊,您甭着急,这件事情明摆着呀,就是岗山想让咱先上山,然后把我爹、把我三兄弟也劝降上山呢。现在这个事情已然到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呢。娘啊,您现在是站在岗山这边呢,还是站在隋朝那边,就看您的态度了。” “啊……呃……那……闺女,你站在哪边?” “呦,娘啊,您说这话就糊涂了。您天天地跟我爹在家里骂我呀,说我是外姓人,早晚得给人家,是泼出去的水呀。那您现在怎么糊涂了呢?您已然把我嫁给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了,我已然是大魔国的皇后了。您说,我坐在哪里呀?我当然要帮着我的夫君了,当然要帮着大魔国,帮着瓦岗山了。所以,我的立场很鲜明。现在就看娘您的立场了。” “我这……”老太太一听,用手一点:“哎呀,真是女生外向啊!这就是说逼着你爹得造反呐!” “娘啊?其实这些天咱不就已然默认我爹、我三兄弟造反了吗?因为我们的默认,我们才能够上山,您才能够把我许配给大德天子,对不对?只不过现在发现,咱那个默认没有实现呢。那也没关系呀,咱现在开始帮着瓦岗山,让它实现!让我爹、我三兄弟他们真正地投降瓦岗山不就完了吗?你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呢?再者说了,我爹、我三兄弟,现在命悬一线。在隋营张大宾手下当差,张大宾早就起了杀心了。这也就是元庆现在受伤了,没有让元庆再挑敌骂阵。一旦元庆伤伤势好转,必然还得让元庆出征啊。您别忘了,元庆现在还剩下两天呢。你觉得两天能打下瓦岗山吗?打不下瓦岗山,你那三儿子脑袋就得搬家呀!娘啊,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呢,现在就等您一句话,您打算怎么办吧?要么就眼睁睁地看我爹、我兄弟为大隋尽忠死在张大宾屠刀之下;要么就帮着岗山、帮着闺女、帮着你女婿把你老头子、把你儿子给请到岗山,咱们一家团圆,从此保大魔国。您看着办吧!” “我这……”老太太撇嘴了:“哎呦……这些天,你们都逼我呀,都让我做抉择呀。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抉择呀?去把裴元绍、裴元福这俩坏小子给我叫来!” 这俩人酒还没醒呢,从床上就给薅下来了,迷了吧图来到娘的近前。一看妹妹在这里了,赶紧撩袍跪倒啊:“臣参见皇后!”哎,他们这一点记得挺清楚。 “都起来吧。两位哥哥呀,现在跟你们商讨一件大事。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爹和三兄弟还没有归降瓦岗呢,你们现在已然归降了。娘现在是六神无主、方寸大乱,就指着你们这俩爷们了。你们是老裴家的爷们儿啊,你们说该怎么办?是让爹、让兄弟归降瓦岗,还是让爹、让兄弟在隋营掉脑袋,你们说吧。” “我这这这……”裴元绍、裴元福一听,什么?!我爹、我兄弟没上瓦岗啊?我们上当受骗了呀!“我……”有心发作吧,一琢磨:叫什么劲儿啊,啊?!我们觉得现在在瓦岗山挺好的,备受尊重啊。大国舅、二国舅啊;征东将军、镇北将军呐!到大隋营能给我们这个待遇吗?再者说了,我们现在都是有罪之人,已然开了弓了,哪还能折返呢?嘿!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不杀人就不为仇啊!“娘啊,现在咱们全家归瓦岗了,就让我爹、我三兄弟也一起回来吧!你就别多想了,保大隋没出路!” “哎——看来我两位哥哥自打归附瓦岗聪慧了许多呀!” “呃……多谢皇后娘娘!”赞扬得他们俩挺高兴。 老太太一撇嘴:“也罢!也罢呀!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先保住我老头子和元庆的性命吧。可下一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咱一切听从军师徐懋功的吩咐。一会儿军师就来当面传授军机。” “好,好,好……都听他们的,都听他们的。这个套儿啊,就是他们给设的。咱们现在既然钻进来了,就一切听人家的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翠云游说成功,然后赶紧派人告诉程咬金。 程咬金大喜过望,带着军师徐懋功亲自来到福寿王府拜见自己的岳母大人。 哎呦,裴老夫人这是第一次见到程咬金,一看这姑爷怎么长成那样啊?脸上肌肉叽里咕噜的,还是红胡子,好不凶恶呀。“这……闺女啊,就、就这相貌也、也称得上绝世无双吗?” “啊,可不是吗?您天底下哪儿找去呀?就我的陛下长这模样,可不是绝世无双吗?” 老太太一听,“你们呐,都是媒婆的嘴呀——没溜!”没办法,女儿乐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也得笑脸儿相迎啊。 就这么,一家人连同徐懋功聚集在了福寿王府,那寒暄就不提了。 徐懋功当面传授计议:“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明白了吗?” “都明白了。” “好!回头啊,我会安排,咱们就等着吧。这两天,元庆一定会挑敌骂阵。因为我已然算定元庆这两日伤情就好了,身体恢复了。一恢复,张大宾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两天就会再打瓦岗。咱们依计行事即可。” “行,行,行……都依军师啊……” 就这么着,传授计已了,大家各自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徐懋功也好奇呀,还问程咬金:“呃……陛下,但不知昨天洞房之中可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吗?我看皇后娘娘现在看您的那个眼神充满了爱意呀。您是怎么就把皇后制服地如此服服帖帖的呀?” “嘿嘿!”程咬金说:“三哥呀,您不知道啊,您撮合了一桩姻缘!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我过去有这么一段英雄救美,她能不倾心吗?” “您看看……”徐懋功乐了,手捻须髯:“陛下,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嘛。我料定阴阳啊,我当时就给您算了,你们俩结合肯定是天作之合,我、我就算定你们必有前缘啊……” “呸!”程咬金说:“我吐你一脸花露水儿!你就吹吧你!” 徐懋功哈哈一笑,君臣离别。 咱们简短截说,一晃,又过去三天。这一天,瓦岗西门外是炮声连连呐:“咚——哒!哒!哒!哒……”喊杀声震天。银锤太保裴元庆带着先锋营在瓦岗寨门外是挑敌骂阵,指名点姓让瓦岗山之主混世魔王程咬金开门!祖宗、奶奶地骂呀。 程咬金在大德殿都听见了。“哎呦,这声音够大的呀。”跟文武百官商议怎么办? 徐懋功一乐:“按计策行事啊。今天不着急,他爱怎么骂怎么骂,咱们就听着,听着他累就完了呗。如果不愿听,拿着布把耳朵眼堵上就完了,耗他这么一天,谁也不许出战!” 就这么着,瓦岗山紧闭寨门、高悬免战牌。裴元庆那边骂阵官再骂,甭管骂得再难听,瓦岗山始终不开寨门。 裴元庆由打早上一直骂到晚上没有骂开寨门,急得裴元庆撒开这匹马一个劲地来回直溜达呀。最后一看,夜色已至,人家不出来,也无计奈何呀,怎么办呢?只能跟父亲裴仁基带着先锋营悻悻而归。 说:“裴元庆今天怎么出战了呢?”伤势好转了。伤势一好转,张大宾知道了,就开始逼裴元庆出战:“裴三将军,你那伤好了没有?你那眼睛好了没有?皇上任你为先锋官,那不是让你在先锋营中天天养病的,你那点小毛病养几天了?这一晃半拉多月过去了!咱们日耗粮草无数,快快与我出战!”逼裴元庆:“你再不出战?再不出战,以军法行事!”裴元庆给逼得实在没辙了,其实裴元庆的眼睛早好了,只不过屁股被打了四十军棍,重重地打的。虽说伤好了,但是不能碰马鞍子,马鞍子一颠,屁股还是受不了,还是疼啊。但疼也没辙呀,张大宾可不爱惜你,一个劲地催战,最后都说“以军法从事”了。元庆躲不过去了。这天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多了,这才命人牵过来宝马,翻身上马,拎着锤带着先锋营出了辕门。 这张大宾还不错,还带领满营众将相送呢。一边送,张大宾一边伸俩手指头在裴元庆面前直晃荡。 哦,裴元庆一看,明白了,这是“耶”啊,这是“V”,胜利的意思,这是祝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 什么呀!张大宾说:“这不是英语字母。” “这啥意思呀?” “还剩两天!宝贝儿,还有两天!你之前有一天,寸功未立。今天可是第二天呐。但愿你今天能够攻下瓦岗山,或者是拿获程咬金,这都行。如果今天再没有战果,你可就剩一天了,最后一天!如果你还无功而返,那讲不了、说不清,我就得军法处置了!” 所以,裴氏父子能不着急吗?领着先锋营扯着嗓子骂了足足一天,就怕瓦岗不理呀。嘿,怕什么来什么,人家瓦岗山还真就不理,你骂了溜溜一天,没骂出一个兵牙子来,只得悻悻而归呀。 回来之后,张大宾把一根手指头摇晃的跟那棒槌似的:“嘿嘿!裴老将军、三将军,还剩一天!明天如果不能攻破瓦岗山,可别怪本总管翻脸无情啊,在军中这军法是无情的,嗯!你们下去休息去吧!哎,给他们备宴,弄点好吃的。吃完今天这一顿,指不定还有没有明天那一顿呢!”这位阴阳怪气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元庆气得咬碎钢牙呀,但无计奈何,只得同父亲回到帐篷之中,卸了甲,往那儿一坐。哎呀……裴元庆的屁股疼痛难忍呐,在马鞍子上颠了整整一天呢。裴元庆说:“爹呀,看见没?这一次你我父子战死不在沙场之上,得死在张大宾这个小人的屠刀之下呀!他非得弄死咱不可呀!” “行行行行……元庆啊,小点声,小点声!咱明天再努努力。最好,能够抓住岗山几员大将啊。到那个时候,爹还有话说,还能够把这个期限往下延一延,让总管不对你下死手啊。” “唉!爹呀,你到现在还对张大宾抱有幻想呢。你就是怕事!行了行了行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快些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还得战斗呢。” “唉!”裴元庆一跺脚啊。“爹呀,如果说明天瓦岗山还是像今天似的寨门紧闭、免战高悬,就是不出战,怎么办呢?不活活地把儿子我给逼死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咱们不做假设的想象。我想啊,今天骂了整整一天,这个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瓦岗山那些英雄们都没点气性吗?我看,明天很有可能出战呢。” “唉!”裴元庆一摆手,“爹,您呀,把什么事情都爱往好处想啊。” “行了,赶紧吃点饭,赶紧休息吧!” 说休息,能睡得着吗?父子二人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呐。 到了次日黎明,鼓声一响,总管擂鼓聚将,裴仁基、裴元庆披挂整齐来到大帐之中。 张大宾一看,哟呵,这一晚上不见,裴元庆黑眼圈出来了,胡子茬儿出来了,显得憔悴不堪呢。“嘿嘿嘿嘿……”张大宾微微一笑:“啊——老将军、三将军今日可是三天的最后一天呢,我希望三将军今天能建立功业,最好把瓦岗山给我拿下来,最好拿住伪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程咬金。即便拿不住他们,把瓦岗山的那些贼将们拿来一两名,本总管还可以给你几日宽限。如果今天再无战功,休怪本总管无情了。我就是有私,这军法也无情!赶紧饱餐战饭,领着先锋营去攻打山寨去吧!” “末将遵令!” 裴元庆气得食饭一斗,吃了一斗饭。说:“生气还能吃饭?”有些人就这样啊,越生气越能吃。裴元庆心说:我今天得吃得饱饱的,上战场才有劲儿。 饱餐战饭之后,裴元庆带着父亲裴仁基、带着先锋营又杀到瓦岗寨门前。在此一列队,一点炮,“咚——哒!哒!哒!”三声炮响。还没等骂阵呢,“嘎吱吱吱……”哎呦!裴元庆一看,心中狂喜!怎么?就发现瓦岗寨门大开,“呼噜噜噜……”由打寨门中冲出无数的瓦岗军。为首的正中央九曲黄罗伞盖之下,骑着一匹大肚蝈蝈红者正是瓦岗之主混世魔王程咬金! 嘿!裴元庆一看,真是盼啥来啥呀!我正想抓程咬金呢,哎,没想到他出来了!只要抓住程咬金,我的性命就保住了。裴元庆一高兴,把马往前这么一催,来到两军阵前,把双锤一碰,“嘡啷啷啷……”“程咬金!混世魔王!快快出来受死!” 他以为自己一叫号,指不定先把谁叫出来呢?那程咬金毕竟是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瓦岗之主,他能先出战吗? 哎,没想到,程咬金微微一笑:“裴元庆——哎,又是你呀?昨天你堵着我们寨门骂了整整一天呢,朕不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今天又重返我境,实属可恶啊!待本魔王亲自看看你到底有何能为!上一次,三斧子还没有让你吃大亏呀。今天我要要你的项上人头!驾!”一推胯下大肚子蝈蝈红,程咬金把掌中车轮大斧子抡起来了,是直奔裴元庆。 裴元庆一看,来的好!我今天要抓住你!抡双锤来战程咬金。 程咬金还那三招啊——“劈脑袋——小鬼剃牙——掏耳朵——捎带脚——”劈完三斧子,程咬金过来:“劈脑袋——小鬼剃牙——掏耳朵——捎带脚——”圈过马来,“劈脑袋——” 裴元庆一看,啊——闹了半天,你就会这三斧子半呢?嗨!我要早知如此,第一次我就把你生擒活捉了!“哎呀!可恼啊!”加紧攻势。 这么一攻,程咬金受不了了。哎呦!程咬金一看,不好!我、我得赶紧跑!这小子实在厉害! 跑?跑不了啊。裴元庆双锤舞动。程咬金难以逃脱到自己本阵里呀。程咬金一害怕,打不了,跑吧!催胯下大肚子蝈蝈红是落荒而走。 裴元庆一看,走啊?走不了!是压锤便追!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0章 瓦岗军二度裴元庆 第五〇〇回 瓦岗军二度裴元庆 程咬金二战小舅子,跟裴元庆又打起来了。程咬金哪是裴元庆的对手啊,也就是三斧子半,砍完了,虎头蛇尾,这斧招就逐渐散漫了。 裴元庆一看,敢情就会这三招啊?哎呀,要早知如此,第一次和你交战就把你拿下了!实在是可恶!裴元庆心中也非常高兴,怎么呢?今天能够抓住程咬金,我就完成任务了,就不至于死了。“拿命来!”“呜呜呜呜……”舞动八棱梅花亮银锤加紧攻势, 程咬金一看,嘿!好生厉害呀。打不了!打不了,跑!往哪儿跑啊?想回归本阵,已然被裴元庆封住道路。程咬金不得已拍胯下大肚子蝈蝈红是落荒而跑。程咬金那可是匹宝马良驹,那个快劲儿就甭提了。 裴元庆一看,想跑?没那么容易!“哪里走!驾!” 催胯下一字墨角癞麒麟是压锤便追呀。 程咬金是宝马,裴元庆所骑的那也是宝马,宝马追宝马,眨眼之间就离开了人们视线范围内了。 程咬金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驾!驾!驾……”开动最大马力。说:“那马有马力吗?”啊,马当然有马力了。反正是让这马跑得最快速度啊。一口气儿跑出了二十多里地,前面有一片树林,程咬金一看,行了,钻树林吧!这匹马就钻进树林了。 裴元庆紧追不舍呀,二十里地是一直咬着程咬金呢:“拿命来——哪里跑——”一看程咬金钻树林了。钻树林也要抓住你!“咵咵咵咵……”他催马也钻进树林了。眼瞅着程咬金就在自己面前一箭之地。裴元庆赶紧催马再追。马上追上来了。 追着追着,突然见程咬金一带马,“吁——”把马带住圈过来了。程咬金把大斧子横在铁过梁上,“嘿嘿!”坐在马上冲着裴元庆乐。 裴元庆也没考虑别的呀,以为程咬金已然跑不动了呢,“姓程的拿命来呀——”奔着程咬金就过来了。眼瞅着马头对马头了。突然间裴元庆啊就觉得身子往下一沉,这匹马“呼——”怎么呢?闹了半天,这地方,人家早就挖好了一个陷坑。在挖好的陷坑上面绷上网,网上扑上枯枝败叶做伪装,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呀。裴元庆哪知道啊?人家程咬金是绕过去的。裴元庆不知道,光顾追程咬金了,这叫做鱼见饵而不见、钩人见利而不见害呀。这马一下子就踏入陷坑。 马失前蹄往陷坑里一栽,裴元庆脑袋“嗡”的一声,心说:不好!裴元庆不愧是一员大将,心道不好,赶紧地“啪!”双脚一甩镫,“啪!”在马上来个侧空翻,手里拿着两柄锤,“嗖——啪!”就跳出了马的鞍桥了。这马“呼——”掉入了陷坑之中。可裴元庆没有,“啪!”双脚一沾地,“噔噔噔噔……”站立不稳,拿双锤往地上一杵,这才算站住脚跟。刚站住,“哗——”旁边是伏兵四起,在那枯枝败叶之中埋伏了不少的兵将啊,手里持着强弓硬弩,那雕翎箭的箭尖儿冒着寒光全对准裴元庆了,得有一百多人,一百多张弓。裴元庆一看,脑袋“嗡嗡”作响,坏了!怎么呢?程咬金只要是把手往下一挥,乱箭齐发。自己纵然有通天本领也难挡雕翎箭呐,大将军不怕千军万马,只怕寸铁呀。离这么近,根本无处躲、无处藏啊。 可是,程咬金呢,人家没往下挥手,“哈哈哈哈……”就见程咬金手捋着自己的那虬髯,往外一撕,“吱儿——”一尺多长,一松手,“噗噜噜噜噜……”又弹回来了,程咬金在这里玩上自己的胡子了。“哎,哎,哎!裴元庆,三将军!怎么样,服不服啊?别以为我真地打不过你?那只不过是给你来个稳军之计、诱敌之计,把你诱到此处。看见没?你现在已然身陷重围了,还不快快地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朕饶你不死。不但饶你不死啊,朕还管保你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你看怎么样啊?” “啊——呸!”裴元庆气坏了,用银锤一指:“程咬金!你这个恶贼!不愧是响马,居然定此奸计。你要是有本事的英雄好汉,让我上马,咱们单对单、个对个,斧子对大锤。你赢了,我心服口服!” “哎——哈哈哈哈……哎呀……所谓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嘛。这打仗哪是老凭力气的呀,啊?一看,你就毛嫩呐。裴元庆啊,我现在只要轻轻地一挥手,你立刻变成刺猬,马上命丧此地!可是,本魔王有好生之德呀,也爱惜你这个材料。所以,不愿意伤害于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呀,元庆,你今天想抓孤王是抓不住了。即便现在孤王把你放回去,那张大宾能够饶了你们吗?恐怕进了大隋营,你还会掉脑袋呀。元庆啊,还是那句话,时时务者乃乎俊杰,赶紧放下锤归降孤王吧……” “啊——呸!我身为大隋臣,死为大隋鬼,我宁死不降!有本事,你放箭吧!射不死我,我要尔的性命!” “哎,你说你这孩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啊。你就那么想保这张大宾呢?那么想保昏君杨广啊?你也不好好琢磨琢磨,是你跟他们关系近呢,还是你跟孤王的关系近呢?咱们是至亲呢,他们是仇敌,他们是外拨秧啊,你干嘛帮着他们打我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嗯?”裴元庆对程咬金这番话没闹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咱俩有何关系?” “哎,什么叫有何关系呢?元庆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你的亲姐夫,你是孤王的小舅子。到岗山之后,你就是大魔国的国舅爷。你说咱们关系这么近,你怎么帮助张大宾打我呢?你说你是不是不通情理呀?” “哎——呀呀呸!”可把裴三公子气坏了,“你占我便宜,我要你的命!” “别动!别动!动一动,乱箭齐发了!我说小三儿啊,你这人怎么那么暴躁啊?我干嘛占你这个便宜呢?我说得句句是实。不信,你来看,这是何人?!”就见程咬金用手往密林里一指。 就听在密林当中响起了马挂銮铃之声——“哗楞哗楞哗楞哗楞……”由打里头走出来一匹桃红马,马鞍桥坐着的非是别人,正是程咬金的新婚皇后裴翠云。“哦,裴翠云会骑马?”当然了,她爹是北海刺史,打小她就生活在军营,虽然没有学武,但是骑马还是经常骑的,所以催马过来了。 就见裴翠云在马上嫣然一笑,冲着裴元庆一点手指头:“我说元庆啊,你好大的胆子!连你姐夫你都敢打吗?” “我……啊?!”裴元庆站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把大锤往地上一扔,揉揉双眼仔细一看,哎呀!难道说我眼花了不成?“你是……” “我是你姐啊,难道说你不认识了吗?” 哎呀!裴元庆一看,果然是姐姐呀,“啊,姐……”想上前,再看程咬金在自己姐姐旁边那马上坐着呢,这俩人都是面含微笑。裴元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时之间,就愣了。 裴翠云说:“傻兄弟呀,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和咱娘,还有咱哥,都已然上山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裴翠云就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告知了裴元庆,“兄弟,现在就等爹爹和你上山,咱们就一家团圆了。姐姐我已然嫁给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作为他的皇后了。是姐姐我在魔王驾前给你苦苦相求,魔王仁慈才饶你的性命。事到如今,还不扔下银锤前来见驾!” 裴元庆听完这番话,先是一愣,紧接着是嘿嘿冷笑啊,把双拾起来,“嘡啷啷啷……”在掌中一碰,用锤一指,“我明白了,姐姐,你是被这响马挟持了!程咬金呐,你们好不歹毒,做这事情好下作呀!在战场之上,你们斗不过我裴元庆,居然用此诡计,挟持老母,霸占了我的姐姐,我今天要杀死你,救出我的姐姐和我的老母!拿命来——” “给我站住!”程咬金用手一点,“怎么了?我说小三儿,元庆!你姐姐好端端地就在我身边。你问问你姐姐,是她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还是我用什么威迫手段威胁她的?你问问她!” 裴元庆看看裴翠云。 裴翠云一点头:“元庆啊,你说此言好不伤你姐姐之心呐!你姐夫乃是当今有德之君,乃是当世英雄啊。你可知道,五年前姐姐我在东阿和历城县那里遇险之时,是何人舍生忘死搭救了姐姐?正是你这姐夫混世魔王啊!你刚才居然说他胁迫姐姐,让姐姐好不伤心!元庆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放下兵器投降吧。你怎么能是瓦岗山众英雄的对手呢?你不要觉得你厉害,你不要觉得你武艺天下第一。这几日交战,你是不是感觉出来了?瓦岗山众英雄那绝不是你一时一刻能够胜得了的。人家用计谋迷住了你的眼睛,要不是魔王心怀慈悲派人给你医治双眼,你早就命丧黄泉了!这是一放你裴元庆!刚才,你又中计追魔王追到这里,马入陷坑,被人家雕翎箭给围住了。如果你姐夫手往下一挥,焉有你的命在呀。可你姐夫没这么做。这是二放你裴元庆!有两次活命之恩,你还不感恩,待到何时?!” 裴元庆冷笑一声:“姐姐呀,您别让他们给胁迫了呀。这瓦岗山都是一群贼呀,用的是下三滥的手段,又施毒、又挖陷坑,即便困住我裴元庆,我也不服!” “哦?”程咬金坐在马上点点头,“我说元庆啊,那怎样你才服呢?” “哼哼哼哼……”裴元庆冷笑数声,“姓程的,你瓦岗山只要有人能够胜得了我手中这双锤,我就归降于你,我就心服口服!” “嘿!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好!裴元庆,你别觉得你了不得,我要不是爱惜你这人才呀,早就把你弄死了!你还真格地以为我岗山上无人能胜你吗,啊?你真就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吗?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既然如此,现在我就让人胜你!裴元庆,拿稳当了你的双锤,马上就有人来降伏于你!”说完此言,程咬金一扭脸,又冲密林当中喊了一嗓子:“我说罗士信何在?!” 一喊这话,就听见密林当中“呶”的一嗓子:“嗯……嗯……蓝点颏,我出来了——”“噌!”由打密林当中蹿出一条大汉,肩膀头上扛着一杆大铁枪,是蹦蹦跳跳地往这跑来了。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唱着他的《鸟儿歌》:“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鸟儿鸟儿鸟儿鸟儿鸟……”来到了程咬金近前,“嗯……嘿,我说蓝、蓝点颏,呃……我哥哥说了……呃……让我今天都听你的。他说……呃……要我……呃……揍人。回头啊,还给我……呃……呃……烙饼,给我……呃……炖牛肉吃……呃……蓝点颏,你说吧……呃……揍谁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来的非是别人,正是今世孟贲罗士信,第一猛到了!这罗士信是岗山上的“核武器”呀,不到时不可解的时候,不让他出阵。怎么?宁氏老夫人不让啊。宁氏夫人特别疼爱这个傻儿子,别看不是亲生的,比对秦琼还亲呢。怎么?宁氏夫人可怜这个孩子。就对秦琼说了:“他是个傻子,你们不能用他!两军阵前多么凶险呐,你让一个傻子上去,万一他傻心眼,再中了别人箭、再中了别人暗算,为娘可不答应你们!你们岗山有的是人呐,不要打我儿的主意!以后啊,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我儿子出战,听到没有?!”秦琼侍母至孝啊,母亲说什么不敢违抗啊。所以这罗士信就一直被养在瓦岗山。平常给他一群牛放放。这罗士信也不知道争名夺利,反正天天有的玩儿就行,天天仍然放牛。牛打架了,仍然在那里给牛调和。谁不听,仍然掰牛角、打牛眼睛。那么,这一次为了收伏裴元庆,必须用罗士信呐。秦琼不敢提,找到皇太后,让莫太后去提。 莫太后找到宁氏夫人这么一说:“老姐姐,这一次得让士信出战呢。您放心,这一次谁都不会受伤!让士信打服了裴元庆,把裴元庆一收降了,哎,我们亲家满门也就团圆了。老姐姐,您给我个面子吧……” 宁氏夫人没办法呀,一看皇太后求情,哪敢不允许呀?就把罗士信交出来了。就这还不放心呢,宁氏夫人主动请求:“我能不能跟着呀?别让士信伤了人。”其实,她更担心罗士信。 莫太后一点头:“不但你跟着,我陪着我的老亲家,咱们三个老姐妹一起去!” 就这么着,宁氏夫人带着罗士信来到密林之中,早就埋伏好了。 秦琼也在这里,就嘱咐罗士信:“士信,今天这一仗,你要打好了,要把那个人给揍服了,回头,大饼管够!牛肉管够!爱吃多少,吃多少!” “啊?是啊?哎呀……好久没打仗了,我都痒痒了。哎,打谁?” “听你蓝点颏哥哥的。”秦琼跟他说“听陛下的”,他也听不懂,还得用他的语言。 “嗯!好啊!我就要听他的!” 一听程咬金发话了,罗士信高兴啊,一蹦多高蹿出来了,唱着《鸟儿歌》来到近前。 程咬金用手一指:“看见没?就揍他!把他揍服了!但是不允许你伤了他,明白吗?” “哎,好,我看看……哎呀……呃……这是个白玉鸟儿啊,哎呀……长得哎……可真白净啊。好嘞,我就揍他!”“噌!”罗士信上前,大铁枪一举:“我说……呃……白玉鸟!呃……呃……你呀……呃……干脆把你那两个……呃……大西瓜扔了,咱俩别打了,跟着我啊,上山上养牛……呃……多好啊,那养牛啊,吃大牛肉啊,你看好不好啊……” 裴元庆一看,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好大的个子,上杵天,下杵地,手里拎着一杆大铁枪。那位说:“他不是用个大铁旗杆吗?”是啊,铁旗杆那尖儿不是没了吗?后来,秦琼又在这个铁旗杆的基础上给他安了个枪头,反正这玩意儿也是旗杆,也是大铁枪,你叫什么都行,反正是个奇奇怪怪的兵器。那比一般兵器也长啊,两丈多长呢。而且加重了分量,就这杆枪三百多斤呢!特别唬人呢。不过,裴元庆经过跟齐国远交手,有经验了。你别看这玩意儿大,弄不巧他这铁枪里头也是空膛的,这也是唬人的! 裴元庆冷笑数声啊:“这个傻子也能够降伏得住我吗?” “哈哈哈哈……”程咬金乐了,“元庆啊,不信伸伸手。不过,我可提醒你呀,要千万小心,注意傻子!” 一猛降三杰,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1章 赌输赢一猛降三杰 第五〇一回 赌输赢一猛降三杰 混世魔王程咬金想要说服银锤太保裴元庆归降。但裴元庆虽说看到姐姐了,仍然不服,说:“你们瓦岗山都是用下三滥手段来算计我们,哪有一个英雄能够降伏住我呀?你们都不是真本事!” 程咬金一看:“元庆啊,别说这话,我们给你留了情面了,不然的话,早就置你于死地了。你以为我岗山无人吗?我随便唤出一位就能降伏于你!”于是,程咬金把今世孟贲罗士信叫到了自己跟前,用手一指:“去!士信呢,把这小子给我制服住。记住啊,要活的,可不能把他给伤着。伤着,关你紧闭,几天不给饭吃!如果制服得了啊,今天牛肉大饼随便造!” “哎……哎哎……太好了!哎……哎……就这个……呃……白玉鸟儿啊,哎……哎……那好……哎……哎,我说白玉鸟儿,你干脆呀……呃……往那儿一趴,让我像拎小鸡子似的……呃……把你……呃……给拎过来就行了。呃……回头啊……呃……我吃大饼、炖牛肉,呃……这多好啊……” 裴元庆一看,这是哪来的一傻子。但这傻大个子扛的这铁枪可挺长的。啊——弄不巧,跟那一天我见着的那个蓝脸的一样,枪里头都是空膛的,拿来唬人的。你以为长得人高马大就一定有力气吗?嘿,用它唬我?你唬不住!裴元庆把双锤一撞,“嘡啷啷啷……”“既然如此,来吧!咱俩比试比试,看看你到底有几合勇战?!” “嗯?呃……呃……呃……还得……伸手啊?嗯……好嘞,既……既然这样啊,你准备好了,哎……我先打你了!” 罗士信真不客气,抡开大铁旗杆照着裴元绍,“呜——”一铁旗杆就砸下去了。 裴元庆一看,一不躲、二不藏,怎么?我倒要看一看你这铁旗杆有多大分量,你有多大力气!我架一架,别跟上一次似的,那个蓝脸的拿大锤把我唬住了,让他转悠半天,最后没躲过去,才跟这个锤相撞。这一撞,把这锤撞漏了。闹了半天,纸糊的呀!嘿,这个大旗杆,我估计也是那样,弄不巧是竹杆呢,外面裹着一层锡纸,像那铁似的。我撞撞试试。裴元庆也是艺高人胆大,觉得自己有把这力气,又在皇帝面前力举千斤鼎,觉得不含糊——世上还有比我力气大的吗?我撞一撞他,他就算有力气能够比得上我吗?想到这里,把双锤十字交叉往上招架,“开——”就迎着今世孟贲罗士信这杆大铁枪去了。 这下倒霉了!怎么?你要真格地跟罗士信比武艺,罗士信未必能占便宜,因为他是傻子,就有一把子力气。论武艺,辗转腾挪,罗士信不一定行。但,你要是跟罗士信比力气,那不找倒霉吗? 裴元庆十字插花往上招架,大旗杆往下一砸,三件兵器碰在一起。当时,“当——” “哎呀!”程咬金就觉得耳朵“吱儿——”,“震耳欲聋”这个词儿就打那天出来的。怎么那么响啊?!火星四溅! 再看罗士信,大铁旗杆,“当!”往上崩出去一尺多高。“哎……哎……”罗士信赶紧地两把抓住了,“噔噔……”往后倒退两步,“嘿!”他拿铁旗杆的后尾巴往地上一杵,把自己杵那儿了,“呃……呃……”罗士信一卜楞脑袋,“呃……这白玉鸟还真有点儿力气啊,好悬……呃……没把我这……大铁苗子……给我崩飞喽……” 那是!裴元庆是十八杰中的第三杰。第三杰,了得吗?!头一杰,西府赵王李元霸;第二杰,天保大将宇文成都。除了他们俩,那就得数这裴元庆了。这是前三名啊!前三名虽然有个名次之分,但是其实相差无几。这就跟那比赛、跟那学习似的,冠军、亚军、季军能够差多少啊?游泳弄不巧差那么零点零一秒,举重弄不巧就差那么半公斤,考试也可能差零点五分……而且有的时候,由于外界因素、内在因素、各种复杂的因素导致冠军发挥失常了。这一次,原来的冠军弄不巧成第三名了。第三名超常发挥,弄不巧成冠军了。这都是常有的事儿啊。您看,班级考试也那样啊,说班上前三名经常是今天你当头、明天我当头啊,成绩相差无几。十八杰排名也一样啊,为什么后来裴元庆三节倒打第二杰,把那宇文成都给打了?这就是相差无几。所以,三杰对一猛,这个力气也没差多少,能够把铁旗杆从这今世孟贲罗士信手中给崩开的,天下能有几人呢?但话说回来,真地论力气,裴元庆真就不是今世孟贲罗士信的对手啊。被罗士信这一铁旗杆给砸得,“噔噔噔……”裴元庆倒退七八步,就觉得两臂发胀、虎口发疼,胸前肋骨一阵阵发热呀,双手“突突突突……”都颤抖了,“砰!”双锤往地上这么一杵,这才算没有摔倒在那里。“啊!”再低头一看,双手虎口迸裂,鲜血顺着那锤杆就流下来了。就从这一点上来说,裴元庆论力气要比这今世孟贲罗士信差上一截子呀! 裴元庆心说:哎呦!这傻大个子好大的气力呀!看来,我硬跟他拼气力,难以是他的对手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正想怎么对付呢,那罗士信已经缓过来了:“呃……再来啊……嗨……”第二下又砸过来了。 不由裴元庆在那里思索呀,没办法,本能地赶紧拎锤往上招架。“啪!”“噔噔噔噔……”这下裴元庆退得更远了,手抖得更厉害了。嗯……就觉得嗓子眼儿发咸,一股血已经顶在嗓子眼儿了。 罗士信也往后倒退几步。“哎……哎哎……”他又拿那枪尾巴杵到地上了。“哎……这白玉鸟儿真有力气,哎……再来!”“砰!”又把那铁旗杆拔起来,“哎,再来——”“噔噔!”蹬两步跟上去,“呜——”第三杆就砸下来了。 裴元庆一咬牙,双腿一较劲,“咔!”那脚就变成弯的了。怎么?使劲地一抓地,双锤十字交叉往上招架,“开!”这下裴元庆使足了力气了,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当——”但是这一次,您别看使这么大力也没有前两次力道大呀,双手都哆嗦了。“当”的一下子,刚才两次还把这今世孟贲罗士信大铁旗杆崩开了一尺,可这一次愣是没崩开呀。这一铁旗杆结结实实砸在了垂杆上。 呜——裴元庆这口血好悬没喷出来,硬生生地往下一咽。“嗨!”裴元庆来个马步,就把这大铁枪架那儿了。 “嗯?嘿!”罗士信一看,“还想架呢?哎……”罗士信双臂一较力力贯于大铁旗杆之上,铁旗杆往下一压—— 裴元庆双锤招架,“哎——”想架开这铁旗杆势比登天呐,就如同一座泰山压顶一般。那开始是马步,后来这马步根本就扎不住了,“噔噔……”左腿往后一出溜,就成弓步了。“哎——”这弓步就比马步啊,身子更往下塌了。 “哎——白玉鸟儿……呃……服不服?你说个服啊,我就回去吃烙饼卷牛肉去了。呃……你要不说呀,呃……我还得往下用力,哎——服不服啊?” “我不服……” “啊,不服啊?不服,再给你来点力儿。哎——”又往下使力。 裴元庆就觉得自己的骨头节“嘎巴嘎巴嘎巴……”直响啊,裴元庆这腰往下塌得是越来越厉害了。整个上半身都快跟地面平行了,再往下,他的腰就得折了。 罗士信用大铁枪把裴元庆双锤压在裴元庆前胸上了,这俩大锤头都夹着裴元庆脑袋了。“服不服?” 三公子真光棍儿啊,咬着后槽牙还在那里较劲呢:“我不服……”这“服”字儿都说不出口来了。 “还不服啊?再给你加点力……”还傻子又往往下加力了。 裴元庆就觉得腰椎间盘都快膨出了,再往下塌,这腰就得折了呀。眼睛,“呜——呜——呜——”是阵阵发黑呀。哎呀,事到如今,裴元庆明白了——嘿!人家岗山之上,真有能人呐。如果早把这个傻子派出来,嘿,我估计也早就败了。但是,明白了也晚了,眼瞅着就被这大铁旗杆把自己压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密林当中传出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士信,还不给我住手!你这个傻东西,谁让你在此放肆的!要是伤了我那元庆儿,娘饶不了你!给我住手!” “啊,”罗士信一听,当时激灵灵打个冷战呐,“嘿,我娘来了,呃……我娘不让打了,呃……再打就不给我饭吃了。呃……起来吧!”他把大铁旗杆一挑,松了手了。 这一松手,裴元庆就觉得眼前足足黑了三下子这才缓过来“哎……嗯嗯嗯……”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尤其是双手啊,那锤都拎不动了,“当啷啷啷……”双锤掉落在地,双手在那儿垂锤着,把腰“嘎吱”掰回来,大口喘着粗气,一动也不能动了。 罗士信这个侍候把大铁枪往肩膀上这么一扛,转回身一看,“呃……呃……娘啊……呃……不是……呃……我要打他,而……而是蓝点颏,呃……他要我打的……” “你给我回来!” “哎……好,好……”罗士信扛着铁枪像办错事的孩子似地溜达回来了。 谁从密林当中出来了呢?出来了三位老太太,坐着三辆车。中间是一副风辇,风辇之上坐着的非是别人,正是皇太后莫氏,莫老太后!旁边有一辆车,车上坐的正是秦琼的母亲、宁氏老夫人。喊罗士信的就是宁氏夫人。那罗士信要发起威来,谁来也不管用,谁的话也不听,除非三个人的话,哪三个人呢?秦琼、宁氏夫人和贾氏夫人、就是秦琼的媳妇儿、罗士信的嫂子。这罗士信听这三人的话,其他谁来也不行。那么秦琼今天没来,因为秦琼别有公干,另外,今天也用不着他,主要是人家程咬金家里的事儿。所以,秦琼没到,让老太太来了。老太太早在密林当中等着呢,什么时候出来,有人告诉她,得把握住火候啊。一看罗士信制服住了裴元庆,再往下使劲,非得伤了裴元庆不可。那哪儿能伤裴元庆呢?所以,宁氏夫人高喊一声,呵止住了罗士信。 把罗士信叫到身边:“哼,娘啊,呃……那白玉鸟啊,呃……我不想打他,呃——是蓝点颏叫我打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娘知道你立功了,不要多说话,回去吃饼、吃肉去吧!” “嗯,嗯?还有饼肉吃啊?” “有!今天多给!” “哎!哎!谢娘,哎……谢娘啊!哪儿有饼啊?” “稍等一会儿,咱一起回去。” “嗯,好嘞!” 罗士信美!把大铁旗杆往地上一杵,往那儿一站保护着老娘。 这时候,莫太后往右边一点头,在莫太后右边还有一辆车,车上坐着个老太太,非是别人呐,正是裴元庆的母亲裴氏夫人,现在程咬金的老丈母娘啊。 裴氏夫人一看儿子被罗士信压在那里了。哎呦!没把老太太吓坏了呀,生怕儿子出危险。现在一看,把儿子给松开了,老太太的心这才放下。一看老太后冲自己一点头,明白!都已经商定完计策了。赶紧命人把车辆往前催了催,老夫人走在最前头。 裴翠云一看,也赶紧地催马向前,来到母亲车架旁边了。就见老太太在车上用手一指裴元庆,未曾说话,眼泪下来了,真心疼儿子呀!掐指算算快一年没和儿子见面了,能不想吗?能不疼吗?又听说儿子前些天眼睛又中了毒了,又被打了四十军棍,那当娘的能不心疼吗?所以,见到儿子,百感交集呀,用手一指“元庆啊,你这个小冤家呀!见到你姐姐,你都不降,你想干什么?!难道说要气死为娘吗?!” 嗯?!裴元庆正在那里低着脑袋喘气呢,好容易把这气喘匀乎了,一听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抬眼一看,“娘!”裴元庆一看是亲娘,忍不住了,“哇——”这眼泪下来了。二十岁呀,大男孩儿啊,平常哪离开过父母啊?在家里头也属于娇生惯养啊,跟娘最亲了。一看,最疼爱自己的老娘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子,这裴元庆崩溃了,这么多天所受的委屈、所受的冤枉一下子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娘啊——”奔着裴老夫人就冲过去了。 “我的儿啊——”裴夫人赶紧地由打车上也下来。 裴翠云赶紧从马上下来扶住老娘。 这时,裴元庆“噔噔噔噔……”就来到了娘亲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头就扎到了老娘的怀里,是放声大哭:“娘啊娘,他们都欺负我!”好嘛,这真是挨打的孩子见娘了,把这些委屈全发泄出来了。 哎呦……裴氏夫人又心疼又生气,用手拍打着儿子的后背:“你这个小冤家呀!你这个小畜生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啊?天天在家里目空四海呀,觉得天底下都不如你。怎么样啊?现在知道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比你高的人多的是啊!这也就是你姐夫给你手下留情啊,这要真地碰上敌人,焉有你这孩子的命在呀?!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傻呀……”一边打一边骂,这都是心疼地骂呀。 裴文庆“哇哇”痛哭啊。裴翠云在旁边,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下来了。看着兄弟在娘亲怀里哭罢多时,裴翠云一伸手给拽起来了:“起来!起起起……起来!大小伙子没出息样!老哭干嘛呀?惹得娘也跟着哭,你得考虑考虑娘的身体,别哭了!” “哎,”裴元庆被姐姐拽起来了。看着姐姐,裴元庆还一脸的抹不开的肉。裴翠云哼了一声:“姐姐在面前呐,那就是不如娘啊!我把好话说尽,你就是不听啊,还不服不忿。这一回,服了吗?你告诉我,服没服?问我不服啊,不服,我再叫那罗士信过来,你们再比一比!” “哎这……”裴元庆把头一低,不吭声了。 老太太只数落呀:“元庆啊,你这都不明白吗,啊?你姐夫爱你这个才呀,所以屡次三番饶你的性命啊,你算算,饶了几次了。第一次把你眼睛毒了,要不给你解药,你早死多时。刚才你马入陷坑,如果人家一挥手,你被射成刺猬,你还觉得不含糊。人家又派罗士信与你争斗,你被罗士信压在地上挣脱不堪,堪堪废命。如果人家再一家境,焉有你的命在呀?人家三渡你裴元庆,你此时还不归降人家!待待何时?”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2章 反大隋元庆杀总管 第五〇二回 反大隋元庆杀总管 正说到一猛降三杰,是三度裴元庆啊!什么叫三度啊? 第一次,用药迷了裴元庆的眼睛,没要裴元庆的性命,而是让魏徵扮成魏百策、扮成一个游方郎中,给他治好了眼睛,这叫“一度裴元庆”;那么,刚才程咬金假意败阵,把裴元庆引入树林当中。其实,已然设计好了陷坑,裴元庆马落陷坑,被人家包围,雕翎箭箭尖儿就指着裴元庆,程咬金只要是大手一挥,裴元庆立刻被射成刺猬,但没有射他。这就是“二度裴元庆”;裴元庆还不服,非得要比试行,让今世孟贲罗士信来斗三杰,一猛斗三杰,让罗士信用铁旗杆把裴元庆压在底下,难以翻身,再使点儿力,就能把裴元庆压得骨断筋折了。就在此时,宁氏夫人出来,制住了罗士信。这叫“三度裴元庆”。 那此时,裴元庆的母亲裴氏老夫人开始数落儿子了:“人家三次度你,魔王千岁宽宏大量,爱惜你是个材料,才没有对你下毒手啊。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论文的、论武的、论计谋,论哪一点,你能够比得上瓦岗英雄呢?你跟瓦岗英雄作战,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孩儿啊,你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这玩意儿不服不行啊!光觉得自己能耐怎么样啊。人家派出罗将军不照样能够制服于你吗?事到如今,你还不赶紧幡然悔悟啊?现在大隋营待不住了。隋朝皇帝那杨广要抢娶你的姐姐呀,把咱家满门都要带进长安城呢,那就是作为人质!你们在外面打仗,我们一直在北海作为他们的人质,被他们软禁起来了,天天的战战兢兢、不可终日啊。孩儿,像这种皇帝保他作甚!大隋完了!我听说,你跟你爹在隋营受尽了苦头,你那屁股现在还疼不疼啊?” 老娘这么一问,裴元庆更加委屈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淌。 裴翠云趁热打铁:“三兄弟,现在大哥、二哥都在岗山,我和老娘也在岗山。我现在是岗山大魔国的皇后了,混世魔王程咬金是你的亲姐夫了。而且,五年前就是他救的姐姐呀。你常说,想要会会这个英雄,想要报答这个英雄。为何今日相见,还要兵戎相对呢,还要杀你这个姐夫呢?你杀死他,你对得起你姐姐吗?!对得起这么多年,我对小弟你的疼爱吗?!呜呜呜……” 裴翠云这么一哭,裴元庆也不好受:“姐,姐……我,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呀?!刚才我都告诉你实情了,你还要比试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就没有把你姐姐放在眼里呀!” “哎呀,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刚才,小弟我赌一口气呀,我不服啊……” “那你现在呢?” “我……”裴元庆一看,不服高人有罪呀。但要说服吧,三公子这张嘴从来没说过“服”字儿啊,一时半会儿,吐不出来呀。 程咬金在旁边看到了:“哈哈哈哈……”程咬金一乐,甩镫离鞍跳下马来,走到裴元庆近前,用手,“啪!”往裴元庆肩膀头上一拍,“行了!元庆啊,咱都是一家人呐。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现在姐夫就问你一句话,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无论走哪一条,姐夫都把你放回去。这第一条嘛,那就是归降我瓦岗。你回去告诉我那老岳父、就是你的父亲,告诉他带领你们手下军队把那个张大宾除掉,以雪你心头之恨。俗话说得好啊,要解心头恨,拔刀斩仇人呐!回去把那老蹄子宰了,然后,带着你们本部兵马回归岗山,我让我的元帅在你们外面接应,这都已经安排好了;当然,你要说不想归顺,还想保着大隋,姐夫我也绝不强求啊。不过元庆啊,岗山已然度你三次了。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再四了。如果你继续攻打岗山,那我们岗山就得和你以死相拼了,咱就不能够再讲情面了。如果说再被我们抓住,小舅子元庆,咱这个亲戚可就没了。我身为岗山之主,那不能老包庇我的亲人呢。当然了,我觉得这个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了,为什么呢?今天是张大宾给你限期三天的最后一天。你今天无功而返,我估计张大宾就得拿你问罪呀。所以,元庆,何去何从?我等你一句话。” 旁边的裴氏夫人也看着:“元庆啊,赶紧说,你何去何从吧?是咱们一家团圆,还是回去继续当你的大隋朝的官儿,你赶紧地决策吧!” 裴翠云也说:“兄弟呀,这件事情,你可不能糊涂啊!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呢!你可想清楚了。” “我……我……”众人这么一逼,裴元庆现在有点束手无策、进退维谷啊。“这……这……”要想让他说“降”,他又觉得脸面上无光。如果说“不降”,回去,又舍不得老娘。也知道程咬金所言非虚,回去后,自己到底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呢。所以,一时之间,裴元庆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呢。 程咬金一看:“哎,我说元庆啊,你还是毛嫩呢,年岁还是轻啊!这么着吧,元庆,我先把你放回去。一路之上,你好好想想。然后,到大隋营中,你再看看。如果说你那个行军总管张大宾没有难为你,哎,你愿意再打我们岗山,我们随时恭候、随时奉陪;如果说,张大宾一看你进入隋营了,就派人要拿你、要杀你。到这个时候,我说小舅子,你可不能糊涂了啊。这个时候那就得拿得起、放得下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正确抉择!一旦你想要投奔瓦岗,你就在隋营当中点信炮五声,然后大开辕门,我家元帅秦叔宝就会率领大军与你会合,和你们父子一起稳定隋营啊!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怎么样啊?来呀,把元庆的马匹给牵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人把裴元庆的马由打陷坑中给带出来,一看没大受伤,带到元庆近旁。 程咬金又用手一指地上的双锤命令罗士信:“我说士信啊,去!把那两柄锤拿来交给元信啊。我……我是拿不动啊,你过去拿去。” “嗯,嗯,好……”罗士信把枪戳在旁边了,走过去,“砰!砰!”把这两柄锤拎在手中,那跟拎俩鸡似的,一点儿不费劲儿,走到裴元庆近前:“呃……呃……白玉鸟儿,呃……这俩锤呀……给你啊,拿稳当喽。”往裴元庆手中一塞。 裴元庆手拎着双锤,看着大家。 程咬金微微一笑,一摆手,“唰——”围着的弓弩手撤在两旁,闪出了一条道路。然后,程咬金又重新上马。 裴翠云陪老夫人把头摇一摇,老夫人一点:“元庆啊,你呀,就是太犟了!看来呀,你这亏还是没吃够啊!行啊,既然魔王要放你回去,那你就回去吧。回去也好,见到你爹就说娘和你姐姐、哥哥在岗山等他。你爹已然被陛下封做了福寿王了。你呢,也已然被陛下封做了武威将军。福寿王府都已经建成了,就等着你们爷们儿上山呢,可别让我们失望啊!翠云呐,咱们走!” “哎!” 就这样,赶马车的把马一旋,老太太头也没回。 裴翠云骑着马跟着程咬金就来到了皇太后近前。 皇太后冲着裴元庆点点头:“元庆啊,我是魔王他娘,是皇太后,你的姐姐是我现在的贤儿媳。你回去之后,告诉我那老亲家,就说我们已然在山寨给他留好位置了,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我说妹妹呀,咱们走吧。” “走吧。” “稀里呼噜……稀里呼噜……”时间不大,岗山上的人消失在密林当中。 树林里就剩下裴元庆一个人了,一个人一匹马,拎着双锤,看看虎口,虎口崩裂了,那血都已然定疙瘩了。裴元庆就如同做了一场大梦相仿啊——哎呀!刚才这情况是真的是假的?真如同做梦啊。现在真有点失魂落魄、不知所从了。只得上马,把这马一带,马头冲外,走出树林。 顺着原路往回走,走了不到两里地。裴元庆的父亲裴仁基带领人马追过来了。怎么?一看自己儿子追赶混世魔王程咬金追出去许久没回来。再一看人家瓦岗军队里那军师徐懋功面带微笑,“唰!唰!”一晃令字旗,“呼噜呼噜呼噜呼噜……”人家调转马头进入寨门,寨门一闭,回归岗山了,人家不打了。好像这魔王爱回来不回来,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哎呦!裴仁基一看,不好!我儿裴元庆会不会中人家计谋啊?赶紧去接应!也不顾得攻打岗山了,赶紧带着先锋营一路追来。追到此处,碰到了裴元庆。一看儿子活着,老头这个心放下一半儿啊,赶紧催马过来:“元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一看裴元庆脸色发灰,双手都有血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就见裴元庆一摆手:“爹,您先别问了,咱们先回营再说吧。” 裴仁基心说:怎么回营啊?看这意思,混世魔王程咬金没抓住啊。不但程咬金没抓住,一个瓦岗山的军兵也没有抓住啊,瓦岗山也没攻破呀。这如何回去?有心想问,但一看儿子脸色十分不好看,老头子也不忍问呐。只得摆手:“回去,回去,回去……” 就这么着,先锋营保着裴元庆,裴元庆在马上一直低着脑袋失魂落魄一般回归了大隋军营。 进了辕门,裴元庆飞身下马。有人把马匹牵到一边。裴元庆伸手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这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绰在了手中,拎着锤,“噔噔噔噔……”大踏步往中军宝帐中走。平常裴元庆进去,也就挎把宝剑,锤也不拎在手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拎着锤往里就闯啊。 裴仁基一看这个事情有点儿不妙,怎么回事啊?裴仁基也不敢问呢,紧跟着裴元庆也进入营帐之中。 那后面,“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先锋营的那将领偏将、副将、牙将……全都进入了隋军中军军帐。 嚯!就见张大宾那帅案上摆满了吃喝,什么烧鸡、扒鸭、酱牛肉,应有尽有,正在那儿手端着酒碗喝酒呢。营寨正当中有两名美女正在那儿翩翩起舞,旁边还有个乐队班子在那里丝竹弹唱。就见张大宾一手端着酒碗,斜躺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扶在桌案之上,按着节奏敲打着桌面,双眼微闭,脑袋直晃荡,在那里欣赏歌舞,正美呢。怎么?敢情裴元庆一出征,张大宾这心情就特别愉快呀,他就料定裴元庆今天肯定无功而返——他拿什么打瓦岗山呢?就他那先锋营一万多人儿能够拿下瓦岗山,能够抓住混世魔王程咬金?这不瞎扯吗?抓不住、拿不下来,今天我就要你的命!杀你个口服心服啊!我看满营众将谁还敢过来劝呢?哈哈哈哈……马上唤来歌姬舞妓。按说,军营当中不该有这玩意儿。但,张大宾不管这一套啊,早就准备好了,是由打大兴城带来的。给自己摆了一桌宴席,“来来来!唱起来!唱起来!哎,人生就得这样啊,得享受每一天!唱起来!哈哈哈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正在这儿“嘣嚓嚓”呢,有心腹之人向他禀报,说:“总管!裴元庆率领先锋营回营了!” “哦?战况如何呀?” “呃,好像无功而返。” “哼哼哼哼……我料定如此!你看我是不是诸葛亮啊,啊?神机妙算呢!”他把神机妙算用这儿了。“去我准备刀斧手。一会儿,看我的眼色、命令。我一旦给你们使眼色、下命令,马上把这裴元庆推倒在地,绑了,推出去,二话别说,开刀问斩!谁求情也不准!让他们利索点儿,别老是磨磨蹭蹭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总管!” “赶紧去准备!” “是!” 这边去准备了。 张大宾跟没事人似的,仍然是斜着身子在那里喝酒观看歌舞,等裴元庆、裴仁基进入大帐,显得自己颇有大将之风,显得自己能够站在高处。听到外面脚步声音以及甲叶声音响,就知道裴元庆来了。裴元庆一来,这位更把眼睛眯上了:“哼嗯哼哼……”哼起来了。 裴元庆“吧嗒”用银锤一挑帐帘,步迈进去了:“裴元庆回营交令!” “哦?”就见张大宾连眼皮都没挑,“裴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 “今天战况如何呀?” “今日险一险抓住瓦岗的那个贼首程咬金!” “什么叫险一险抓住啊?到底是抓住了呢,还是没有抓住啊?” “没能抓住,让他脱逃了!” “哼,说了半天,仍然没抓住那个混世魔王啊?那我来问你,瓦岗的其他将领可曾抓住一二啊?” “瓦岗军见阵之后,那程咬金被我几锤砸跑。我去追赶程咬金,瓦岗军就此回归瓦岗山上。未曾捉住一卒一将!” “哦?一个卒子都没抓住啊!那看起来这瓦岗也没有拿下来呀?” “瓦岗山势险要,敌人守备森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拿下来的!” “啊——嘟!”这时,张大宾把眼睛睁开了,“咣!”一下子把酒碗就拍案子上了,“大胆的裴……”他刚想说“大胆的裴元庆”。但,睁眼一看裴元庆,“呜……”张大宾把这话又给咽了。怎么呢?就见裴元庆二眸子充血,脸上的肌肉“呗儿呗儿”直蹦啊。裴元庆本来是个漂亮小伙子,但现在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了。手里还拎着一对锤。从来没见过裴元庆拎锤进来。张大宾一看情势不妙啊:“裴元庆,你没有完成任务啊。本总管限你三日之内拿下岗山,或者抓住那混世魔帮程咬金。你现在一个任务也没完成,还有何话可说?!” 裴元庆冷冷一笑:“总管,这岗山固若金汤,短短三日怎能拿得下来?末将才能疏浅,请恕末将难以完成!” 张大宾一听裴元庆这话,还“请恕末将”,啊——裴元庆软了!像张大宾这种人,那就是软欺硬怕呀。刚才一看裴元庆如同凶神恶煞,他不敢吭了。现在一听裴元庆这语气软了,哎,他又来精神了!用手一指:“嘟!裴元庆啊,你居然藐视军法,这还了得!既然你没有完成任务,休怪军法无情了。来啊!把裴元庆给我绑了,推出辕门,砍!” 一声令下,他的心腹早就做好准备了,带着捆绑手往上一冲—— 就见裴三公子突然间把双手往上一抬,把锤给舞捂起来了。“啪!啪!”“哎呦!”“啪——”左右两锤,把这几个小子给打出了中军宝帐,“啪!啪……”落到外面,再一看,脑袋砸扁了,胸口砸扁了,已是气绝身亡。 “啊!”张大宾一看,“裴,裴,裴元庆,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裴元庆一咬牙:“嘿嘿,程咬金说得不错呀,我一回来,你势必要拿我开刀!既然如此,我今天就造反了!”“噌!”一个箭步上去,抡锤照着张大宾,“啪——”把张大宾砸成了肉泥!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3章 裴元庆归降瓦岗寨 第五〇三回 裴元庆归降瓦岗寨 隋营惊变!银锤太保裴元庆一锤砸死了总管张大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密林当中,裴元庆面对程咬金他们的规劝有点儿碍于面子,不好说个“降”字。程咬金说了:“行了,那你回去吧。回去看一看。如果张大宾饶了你。那你愿意降就降,愿意打就打,我们也奉陪;如果张大宾要杀你。那三公子啊、元庆!到那个时候,可不要犹豫不决呀?” 这裴元庆踅马回来,一路之上,为什么低着脑袋,连见着他爹,他都不说话呢?那就是裴元庆一直在想心事啊,一直在琢磨这一年的遭遇。不光这一年呢,连五年前在风陵渡的事情全部想起来了。可以说是新仇旧恨呐——张大宾对我们老裴家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快呀。军营当中,害我们父子;背地里,害我姐姐!不然的话,昏君杨广怎么能够纳我姐姐呢?这一定是张大宾他出的主意!我姐姐不愿嫁给昏君,只能嫁给大德天子、混世魔王,逼得我们一家人分成两拨了。这张大宾实在可恶!在军营当中,从打齐郡开始,就对我们老裴家进行打压呀。我立下那么多功劳——那唐弼堂,谁给赶出齐郡的?是我呀!齐郡周边的那些郡县是谁收复的?都是我收复的!可是后来功劳簿上我有什么呀?都不如一个小小的裨将啊!这一次更是如此。在凤仪阁就难为我们爷们儿,让我把他扔到了金水河中。他怀恨在心,演武场,你看看,在旁边幸灾乐祸。当了四路总管,那可以说是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啊,就想置我于死地。那么今天我无功而返,我看看张大宾到底对我如何?如果他说句软乎话呀,我还能够饶他一条性命。如果还想杀我,我就给他一锤!这一路之上,裴元庆越琢磨越恨,越琢磨越生气!这个仇恨就这样,你越想啊,这仇疙瘩就越大。你越念叨,越觉得自己委屈。怎么解除仇恨呢?别想着,让它随风而去,这仇恨就解了。你越想它越不行,越想它越生气,越想它越恼火。所以,裴元庆来到辕门时,那就不是裴元庆了,那就是个魔王了。跳下马。拎双锤进来。 这个张大宾也没个眉眼高低的,还仗着自己是总管,还对裴元庆喝来唤去呢。裴元庆压着火说几句软乎话,试探试探张大宾。没想到张大宾一看裴元庆软了,他更加来劲了,非要杀裴元庆。 裴元庆一看,嘿,与其让你杀我呀,不如我杀了你吧!一个箭步上去,一抡锤,“啪!”那张大宾能好得了吗?当时就被砸成肉泥了,吭都没吭,脑袋都没了,砸了个细碎,花红脑髓迸得整个中军宝帐全是。 裴元庆一锤砸下去,还不解恨,反手又一锤,“砰!”就把张大宾的尸体给?起来了。您别看张大宾那么胖,但是裴元庆劲儿多足啊,一下给?起来,“啪——”摔到了中军宝帐的中央啊。 “啊——”满帐将士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呢,“啊,这怎么……”。 有些跟张大宾关系好的,下意识就把刀枪拉出来了,“仓啷!仓啷!仓……”怎么呢?拉一半儿啊,不敢拉了。 就见裴元庆一转身,手拎着双锤,用锤一划拉:“想给张大宾报仇的尽管上前!” “我……”谁敢上去啊!一看裴元庆那白眼球起红线了。谁上去,那就得跟谁拼命啊。这是裴元庆!谁是他的对手啊?大家都知道裴元庆厉害,“哎……”这些人咽了咽唾沫,不由自主地都把眼光落在了老将军裴仁基身上了。 裴仁基现在,魂儿都吓飞了,脑袋一片空白。得空白了足足有一分钟。“哎呀!”老将军一跺脚,“冤家啊!你、你怎么把总管给、给、给……”他都不好说了,这怎么说呀? 裴元庆冷笑数声:“爹,就这个总管,咱还能保吗?就这个朝廷,咱还能保吗?咱为朝廷在两军阵前卖力,可他们呢?为了一己之私,公报私仇啊,要置儿子我于死地。接着,就得杀您呀!哼!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要想杀我裴元庆,我先要了他的命!爹,我告诉您,现在我娘、我姐姐,我两个哥哥,咱们一家老小,全部都在瓦岗山,都已经归降瓦岗山了。我姐姐已然嫁给了瓦岗山上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程咬金,成为了大魔国的皇后了!你现在就是国丈,你现在就是皇上的小舅子!”嚯!这裴元庆啊,有什么说什么,说得老头迷了吧图的。 “元庆!你、你是不疯、疯了?!你是不是魔怔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裴元庆毫不隐瞒,当众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昏君杨广要拿我家眷作为人质,是瓦岗山英雄在半道之上将我家眷搭救入山呐。那瓦岗山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是我老裴家的救命恩人!五年前,救过我姐姐性命。我姐姐一见是他,立刻倾心,就委身于大德天子,现在成了瓦岗山上的皇后。也就是说,瓦岗跟我们老裴家是亲戚!那我能够去打我姐夫吗?我能去打我娘吗?爹呀,您老实巴交一辈子呀,您老是怕贪事儿,老是怕惹事。可是,您躲能躲得过去吗?对这张大宾,咱老裴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呀?换来的是他步步紧逼,要置你我父子于死地呀!爹,反正张大宾被我打死了,反正现在齐郡被我大哥丢了,北海郡被我二哥丢了,天使官被咱家杀了,我姐姐嫁给了混世魔王程咬金了。您自己琢磨琢磨,是继续保大隋还是跟着孩儿我一起归降瓦岗?反正我现在是要归降瓦岗了。众位将领,哪位愿意随着我裴元庆归降瓦岗,我双手欢迎。如果说哪位不愿意归降,我裴元庆也绝对不会强求,请带着你的本部人马赶紧撤离!如若反抗——”“当啷啷啷啷……”裴元庆把掌中双锤一撞,“休怪我裴元庆翻脸无情!我这锤可不认人!想滚的赶紧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这个……”张大宾的心腹一看,完了!这下大隋营又闹哗变了,裴元庆先锋官要反了,我们不能等死啊。“呃……好,好,呃……先锋官,先锋官,您……您……您可别打我们。我、我、我们也是上支下派来的,我……我们……” “赶紧滚!” “滚,哎,好,快快快……”这些人抱头鼠窜。手底下有多人愿跟着的赶紧跟着,没工夫点齐人马了,“稀里呼噜……”这些人全走了。 也有不少将领愿意跟随裴氏父子,怎么?北海都丢了,也回不去了,我们本来就是老裴家手下的将领啊,哪能说不帮着老裴家呀?“我愿归降!我愿归降!这些人平常被张大宾和张大宾那些心腹也欺负得满肚子全是气,这下算是长出一口恶气啊,都愿意归降。 裴元庆一点头,吩咐手下心腹之人:“出去给我点炮五声!”点炮干嘛?信号啊。 “咚!咚!咚!咚!咚!”五声炮响,有人来报:“报——咱们军营被瓦岗军给包围住了!为首的正是大魔国的元帅秦琼秦叔宝。” 裴元庆点点头:“我知道是秦元帅,他是接应咱的,就怕有人哗变呢。还有愿走的没有?不愿走的,赶紧拔营起寨,咱们立刻投奔岗山!快!” “是!” 这些人开始忙活起来了。在这瓦岗军的监督下,是拔营起寨呀。数了数,十万大军,愿意跟着归降的有三万。怎么才三万呢?有一些当兵的是虎牢关那边招来的,有一部分是北海周边招来的,有一部分是朝廷派来的,那跟裴元庆不是铁心呐。看着隋营哗变,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赶紧跑吧,扔下兵器全跑了。北海军三万多人没走,这是人家的亲枝近派呀,都跟着裴元庆。就一个老头儿裴仁基傻了,一直在那里呆若木鸡。 裴元庆一看:“爹呀,别傻了。事到如今,生米做成熟饭了,想什么也没用了,赶紧跟儿子走吧!” “呃……这……这……这就是反叛呢。” “你现在不走,也是反叛!走走走……把老将军架起来走!” 那还得说年轻人有股子冲劲儿。这年岁大的,瞻前顾后,思索来思索去,他老是拿不定主意呀。拿不定主意呀,你慢慢拿。先把你掠上瓦岗山再说吧! 就这么着,把老头子裴仁基架着架上了马。裴元庆带领三万大军要大开辕门——这辕门也不用大开,都已经拆了。然后,走出辕门外,跟秦琼是胜利会师啊。 秦琼亲自下马,前来迎接裴氏父子,这客气话就不必细说了。带着裴氏父子三万大军是直奔瓦岗寨门。到那儿一看,瓦岗吊桥放下,寨门大开,里面是锣鼓喧天、鼓炮齐鸣啊。混世魔王程咬金带着丞相魏徵、军师徐懋功、举国文武是迎出寨门。 程咬金走到最前头啊:“小舅子!小舅子呀!哈哈哈哈……这么做就对了!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啊!欢迎!欢迎啊!岳父老泰山,小婿不才在此有礼了——”程咬金说着是一躬到地呀,就在裴仁基马前头啊。 这时,裴元庆赶紧地由打马上下来:“爹,我姐夫给您行礼了。我姐夫是皇上,你得赶紧下马呀。” “呃……呃……”裴仁基像在云里雾里似的,“这这这这……怎么又来个皇上?” “哎呀,这是我们的新皇上……下、下、下马!”把裴仁基由打马上拽下来了。 程咬金还真不错,恭恭敬敬撩袍给裴仁基跪倒在地:“岳父老泰山,小婿不才给岳父老泰山磕头了!”“邦!邦!邦!”磕了仨头。 “呃……呃,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裴仁基就这样啊,对谁都好,赶紧把程咬金扶起来了。“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呀?”裴元庆说了:“我娘,我姐姐都在里头呢。” “哎,对对对……”程咬金说:“都在里头呢!老王爷往里头请!” “怎么叫老王爷呀?” “您现在是福寿王啊!” 把这两人迎进了山寨。到山寨里头一看,裴氏老夫人、裴翠云、裴元绍、裴元福一家都在这里呢,这是专门安排的。一见裴仁基,“老爷呀——”“爹——”“嗡——”全围过来了。一家人短短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呀?恍惚在云里雾里梦中一般呐。今天一家终于团圆,抱在一起,放声痛哭。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五味杂陈吧。 哭罢多时,旁边有人说了:“呵呵呵呵……裴老王爷,哭什么呀?上岗山这是好事儿啊,何必要帮助杨广那个昏君助纣为虐呀?我告诉你,大隋朝完了!现在天下反王林立,老百姓痛不欲生。我们要帮助瓦岗拯黎民于水火之中,这叫替天行道啊!你这一步走得就对了!” “呃……”裴仁基心说:谁说话呢?抬眼一看,哟!这不是长平王邱瑞吗?那当然认得了,赶紧过来见礼:“哎呀,不知道邱老王爷在此……” “呵呵,我早就来了,这你还不知道吗?这一下子,瓦岗山就有咱们两位老王爷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卑职焉敢在王爷面前称王爷呀。” “你现在就是王爷,你比我还高级呢,你还是国丈呢。行了,不必多想。以后,忠心耿耿辅佐大德天子、你的女婿才是啊。” 程咬金吩咐一声:“来啊!在大德殿盛排筵宴,我要给我的老丈杆子、给我小舅子接风掸尘!” 这一下,您想想瓦岗山上的人能不高兴吗?四困瓦岗寨被瓦岗山轻而易举地破了,又得了三万精兵。而且,还得了裴元庆这一员猛将。程咬金还娶了媳妇儿,这真是四喜临门呐。瓦岗山上张灯结彩,通宵达旦这顿喝呀,喝得裴仁基最后也喝大了,当众表态:“我……我过去呀,我胆子太小,我、我、我、我发现了,对……对待恶人就不不能胆子小!现在我明白了,我女婿那才是真正天子!我作为国丈,我……我荣幸!我、我、我、我骄傲!”他也学河南人,他也骄傲上了。哎呦,大家是皆大欢喜呀。 程咬金当众加封裴仁基为福寿王,裴氏老夫人为福受王妃,裴元庆为武威大将军兼瓦岗军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你照样当先锋官!” 裴元庆一听,来精神了:“姐夫!不不不……是陛下!您放心!我裴元庆做先锋官,敢说所向披靡啊!让隋军是有来无回!以后,我抱打前敌!” “好!喝起来!喝起来!” 皆大欢喜! 这裴元庆没说瞎话,自打做了先锋官,统兵带队,带着他的先锋营就开始给瓦岗山打地盘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用了半年时间把瓦岗周边郡县打下来十多座,瓦岗山的势力范围是迅速扩张啊,那比原来大得多的多的多的多!程咬金更加高兴了。现在瓦岗山上雄兵已达二十余万,那真地能够跟大隋分庭抗礼了。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到了第二年的五月,瓦岗山有了喜讯了,怎么呢?裴翠云给程咬金生下来一个大蓝小子!什么叫大蓝小子呀?那不大白小子吗?大白小子是一般的人家生的孩子,这程咬金的孩子是大蓝小子,生下来这脸就蓝瓦瓦的,跟那青蟹盖差不多少。但是沉呐,按现在斤两来说,得八斤多呀。哎呦,这小子生下来,声若洪钟,哭得哇哇的。可把程咬金、裴仁基给乐坏了呀。 程咬金一看这孩子好啊,而且长得结实,跟铁牛似的:“干脆,给这孩子我就取个名字叫做程铁牛!” 程铁牛出世了。这就是皇太子啊,储君呐,文武百官都前来道贺。 程咬金高兴啊:“每人都有赏赐!”全给了赏了。 莫老太后给乐得呀,偷偷地跑到太庙,给自己丈夫的灵牌跪下了:“夫君呐,您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呐。没想到,咱老程家有后了!您儿子程咬金给您生了个孙子叫程铁牛呀!您在天之灵也算瞑目了呀。” 岗山高兴得了不得呀,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是乐极生悲!正在高兴呢,“啊——报——”“噔噔噔噔噔……”有人前来禀报:“启禀魔王万岁!启禀丞相、军师、大帅!大事不好!” “嗯?”程咬金一听,“什么事情?” “陛下,了不得了!那个靠山王杨林统兵三十万,正往瓦岗山前进发呢!看这意思,又要攻打瓦岗山了!” “哦?嘿!”程咬金现在不惧怕大隋朝了,跟刚开始不一样。刚开始,瓦岗兵少啊,现在瓦岗雄兵二十多万呢。他带了三十多万?嘿!三十多万,他是攻啊。我二十多万,我是守啊!那都知道,这守关的一人守十人呢。也就是说,我如果处于守势,我这二十万能够当二百万用,我何惧他杨林?“我军准备迎战啊!” “且慢!”军师徐懋功给拦住了,“陛下!您先别着急。先看一看杨林,他到底有何手段?咱们以逸待劳。” “好!再去打探!” “是!” 简短截说,不出十日,杨林大军赶到,来到了瓦岗的西寨门,是由打虎牢关过来的,这三十万大军也是由打关西带过来的。 杨林到这里吩咐一声:“给我布阵!” “哗——”三十万大军一下子摆开了,把瓦岗半包围,西边给拦住了,摆了一座大阵呢。 这阵摆完了,杨林派使者给瓦岗山送了一封信。这信是杨林给程咬金写的,写得非常客气。说:“大隋靠山王杨林拜大魔国大德天子足下!”哎,写得非常客气,跟原来不一样,不是贼长贼短了。下面的信,大体意思是说:由于咱们连年征战,周边老百姓叫苦连天、苦不堪言呐。我家大隋天子实不忍见老百姓陷于刀兵之中。怎么办呢?现在,我们想了一个解决的方法。我在你们西寨门外布下了一座大阵,我邀请魔王能够前来观阵。如果说百日之内能够破我这大阵,那么十年之内,我杨林保证我大隋军队不再攻打岗山。如果你们破不了我这大阵,那请岗山就给我们大隋递降书顺表,我家天子也愿意封大德天子为王。但是,你们得解除你们的势力。不知大德天子可应战否?! 杨林怒摆长蛇阵,五困瓦岗寨!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4章 靠山王怒摆长蛇阵 第五〇四回 靠山王怒摆长蛇阵 正说到靠山王杨林卷土重来,是怒摆长蛇阵,五困瓦岗寨! 说杨林怎么来了呢?不能不来呀,一晃三年过去了。困瓦岗失利,杨林打了个大败仗,被人家困在瓦岗山中,好悬没丢了性命。杨林戎马一生,六十岁了,结果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败仗啊,没把杨林气死。回去之后是大病一场啊,一病不起。老爷子年过花甲,上岁数了,觉得自己不含糊,那没办法,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各项机能其实都已经衰退了。平常日子养尊处优,营养也跟得上,心情也愉悦,倒不显得什么。一旦受到打击,就发现了,毕竟是上了春秋了,不像小伙子似的呀。这杨林背负的包袱也很大,长胜王嘛,一辈子没打过败仗、没吃过亏,一下子吃这么大一亏,又气、又愧、又羞、又恨……多种情绪凝在一起,老爷子一下子卧床床不起,光养病足足就养了一年。在此期间,传来两次噩耗——二困瓦岗山,那双枪乎尔复失利。王威、高君雅也被打败了,等于自己推荐的人是彻底失败了,又加重了病情;刚刚养得差不离儿了,噩耗又传来了。三路总管邱瑞邱老王子带着兵直接投降瓦岗了。哎呀!这个打击太大了,气得杨林“咣咣”直踹条几呀,光条几踹折了好几十面呢。“嗯……邱瑞呀,你这个墙头草!你这个三姓家奴!你这个投降派!谁硬你投降谁呀?!你是一点人格也没有!”气得老杨林又是卧床半年呐。当然了,光养病,那老杨林不心甘呐。其实自打杨林伐瓦岗失利之后,杨林内心就对瓦岗山产生一种恐惧。他认为瓦岗山的存在是大隋王朝最大的噩梦啊。而且,瓦岗山绝不可能很顺利地被平灭了,就自己一辈子没打过败仗,在瓦岗山败得这么惨,虽然自己有所轻敌,但也足以证明岗山之上有能人呐。尤其是自己的十三太保秦琼作为岗山的大元帅,那瓦岗山就不是轻而易举能破的呀。看来,我一方面要推举别人继续讨伐岗山,不让岗山有喘息之机。另外一方面,我也得赶紧地打造我的秘密武器!一旦有一日,这岗山真成气候了,我就得用我这个武器呀!什么武器呢?就是他的一字长蛇阵。 那对于这个阵,前文书不止一次说过,为什么老提呢?就是因为今天,这叫“安根”!在前面得安下根,不然的话,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一座大阵呢?人前面就有。这阵的发明者是谁呢?丁安丁彦平啊,双枪王!咱说了,这个丁彦平一辈子跟杨林一样没有结婚,那更别提子嗣了。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唯有两个爱好,一个那就是练武啊。另外一个,那是就对于阵法非常痴迷。丁彦平自己在曹州麒麟村,没事儿关起门就研究阵法,就研究出了这个一字长蛇阵。我们知道,传统十大阵法中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人三才阵,四门斗底阵,五出五方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卦连环阵,九宫八卦阵,十面埋伏阵。丁彦平研发的这个“一字长蛇阵”跟传统基础十阵中的一字长蛇阵不一样,它是个升级版,一字长蛇阵的plus版,或者叫威力加强版。也是一字长蛇形,但是比那十大阵法中的一字长蛇阵要厉害得多的多呀。丁彦平研究好了此阵之后,专门带着阵图来到了莱州,找到靠山王杨林,怎么呢?进行实战演习呀。光闭门造车不行,光想着这阵有如此变化,但到实际上有没有这样的变化呢?有没有他的毛病呢?这就必须让活人演练出来。那丁彦平没有兵啊,于是找到杨林。 杨林对阵法也非常痴迷,一看丁彦平研究了如此大阵,非常高兴,立刻用自己的莱州兵就开始布阵了,在莱州就开始演阵了。这么一演。哎呦!杨林发现这座大阵那真的了不得呀,里面变化无穷,是阵中套阵、阵中藏阵,凶险无比呀。当然了,在实战演习当中,丁彦平也发现这阵还有一些缺陷,又马上把这缺陷打了补丁。最后,把这座大阵是研发成功啊。 丁彦平高兴,于是,重新绘制了阵图,带着阵图回到自己老家曹州麒麟村。到这里发现自己徒弟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没影了,不但是乎尔复没影了,还把自己的一对宝枪就是四象祥云螺旋枪给拐倒走了,可把丁彦平气坏了。于是,到处寻找乎尔复。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幽州,找到燕王罗艺那里。他当众羞辱徒弟,把双枪乎尔复逐出师门,把自己一对宝枪四象祥云螺旋枪重新夺在手里。为了羞辱乎尔复,当众他还收了一个干儿子,那就是燕王罗艺的儿子燕山公罗成。丁彦平在幽州住了一晚上,当然要谝贬自己的阵法了,就把自己研发成功的这一字长蛇阵谝给了罗艺、罗成父子。谝了一番之后,丁彦平重新带着阵图又回归自己老家曹州麒麟村,在这里继续过着隐居生活。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靠山王杨林这个时候打了败仗,一困瓦岗失利。杨林就想起了这一字长蛇阵,心说话:我要利用别的军队攻打瓦岗。在此时间,我要把这一字长蛇阵给训练成功啊。如果说这些军队能够拿下瓦岗,那更好了。如果拿不下,我就得把这一字长蛇阵推到阵前困死瓦岗寨!所以,杨林马上向朝廷打报告,就地招兵。那有旧有军队也行。没旧有军队,就从这陇西、从这长安的周围进行招兵。加上杨林原来的残兵败将,最后杨林在此就聚集了精兵三十万!同时,杨林派人给麒麟村的丁彦平送信,邀丁彦平过来相助一臂之力——帮着我训练军队,让这支军队学会这一字长蛇阵阵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丁彦平接到杨林求救信,不好拒绝。于是,这才起身去找杨林。结果半道路过滑州,正赶上自己逐出师门的那位徒弟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二打瓦岗失利。乎尔复被瓦岗五虎上将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双枪丁彦平给碰到了。丁彦平是双枪败五虎,也算把这个弟子给救了。丁彦平也领略到了瓦岗的厉害之处啊,也没有在瓦岗山附近久留,马上就奔长安城汇合了杨林。 一见杨林,哎呦!丁彦平眉头皱起来了,怎么呢?就见杨林卧病在床,形容枯槁啊。这哪还是原来叱咤风云的靠山王啊?都瘦成一把骨头了。 “哎呀,二哥呀,您怎么瘦成这样了,病成这般地步了呀?” 杨林苦笑一声:“唉!这就是一辈子没有栽过跟头的结果呀!人家天天撂轱辘,天天摔跟头,摔一次不算啥。我这好,一辈子没摔过,摔一次,嘿!这就起不来了。三弟呀,我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给盼来了。二哥求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训练军队,务必让这军队熟练掌握一字长蛇阵,未来很可能有用啊!” 那丁彦平能拒绝吗?但当时这军队人数还不够呢,军队是陆续招啊。丁彦平就跟杨林住在一起,帮助杨林又招募军队、又训练军队。哎呦,这老头子也算是发挥余热了。在杨林那里住了两年了,帮着杨林打造了一支精兵啊。而且,三十万军队把这长蛇阵演练得非常娴熟,进退有度、变化无穷啊。杨林的身体也逐渐地康复了,慢慢地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就这么着,半年之前,丁彦平提出来了:“我离家那么久了,也该回家看一看了。如果说二哥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给我送信,我再来。” “行啊。”杨林一看,确实如此,人家让自己在这里留了两年了。就放着丁彦平回家。 于是,丁彦平就回到了曹州麒麟村。 丁彦平刚一回去,杨林又接到噩耗——四路讨伐瓦岗山的军队又打败了。先锋官裴元庆和那监军裴仁基率部投降了!总管张大宾被裴元庆一锤砸成了肉泥。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是四分五裂呀! “唉!”杨林直跺脚哇,“看来天不佑我大隋呀!果然让瓦岗成了气候了!” 当然了,杨林也了解了解情况,知道这一次失败也不能够完全怨裴元庆,有很大责任在于皇上、在于那个张大宾呐。 杨林给皇上杨广上了一表,在表文当中就指出杨广在三伐、四伐这两次讨伐瓦岗中的过错——这两次基本上没打呀,都是自己人把自己人给逼上了瓦岗山呢,让瓦岗山越来越大,现在已然与朝廷分庭抗礼了。瓦岗山坐拥精兵二十余万,成为了威胁朝廷最大的毒瘤啊!如果再不铲除,恐怕未来是更难对付。 杨广一看:“皇叔言之有理!朕也想铲除瓦岗。但是,现在派谁再去打岗山呢?” 杨林主动请缨说:“陛下,臣愿意率兵再打瓦岗!我这儿已经组织了三十万精兵了,练了两年多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啊,为的就是要打瓦岗山呐。请陛下准旨,许臣带领三十万精兵再伐岗山。不过这一次打岗山跟以往不一样啊,不能再像原来那么死打死拼了。因为现在咱们大隋内忧外患,现在可不像三年前了。三年前也只是有这么一小撮山东义军跑到瓦岗山上来成了瓦岗军,也仅此而已。可现在,反王四起呀。天下大道边儿、小道沿儿造反的民众太多了。另外,陛下您又要组织军队去打吐谷浑,又想伐高丽。如果说中原出现的这个瓦岗都解决不了,那咱们还打谁呢?后方不稳呢。所以,陛下,这一次,臣想了个主意,我要在瓦岗山前摆下一座大阵,以这座大阵为借口,跟瓦岗山进行议和!” “哦?”杨广一听,“进行议和?怎么议和呢?” “臣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先把瓦岗这股子势力给他按住,先别让他发展。所以,这一次不为灭瓦岗,而只是为了把这时间稍微拖长了,等咱们腾出工夫来,再把瓦岗山给灭了!因为现在灭瓦岗有点不现实啊。如果集中精力灭瓦岗,内忧外患,其他地方就得炸开锅呀。所以,臣是这么想的——我在瓦岗山外面布一座大阵,跟瓦岗山上的这群响马打个赌,如果说他们能够破阵,那臣就答应他们朝廷十年之内不去攻打瓦岗。当然了,也希望瓦岗不要再扩大地盘,那圣上承认混世魔王王、大德天子,我们也可以以中央名义给他发去诏书,就封他混世魔王。让他成为国中国,把那一块儿就封给他。这么一来呢,也算是个变相招安,能够把他给稳住。那么如果说他们破不了阵,臣让他们答应,如果破不了阵,他们就得向朝廷低头,就得承诺不再侵犯朝廷,解散瓦岗军队。当然了,朝廷还会封瓦岗军这些首领像什么程咬金啊、秦琼啊、徐懋功啊、魏徵啊等人官职,程咬金仍然可以做王。但,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一个光杆王啊。那么瓦岗,据臣所知,都是一些绿林英雄,对于‘信义’二字还是比较看重的,他们答应了一定就会守诺啊。说万一不守诺呢?万一不守诺也没问题,他们就得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必然会导致他们的士气低落,为天下所耻笑。再去攻伐他们,咱们也好占有舆论上的优势啊。臣有这么一个主意,还望陛下恩准!”你杨广当皇帝的得点头啊,你得认可人家能够当王啊,你回头得封人家,封人家还得管俸禄呢。这不是杨林能够决定得了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广一听:“嗯!王叔所言极是啊!这个事情就交给王叔了。因为朕最近的目标盯在吐谷浑、盯在高句丽上呢,朕无心管这瓦岗之事……”这杨广对瓦岗也有点腻歪了——这势力老是打不下来呀!杨广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好大喜功啊,要想干什么事儿,那必须干成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件事情给夯实了,给干成功了。但一旦这件事情干不成功,杨广的心气儿立刻就泄了,就不想再考虑这事儿了,好像再考虑这个事情啊,脸上就发烧了。就从内心开始躲避此事。这是杨广的一个性格,这个性格一直伴随他的终生啊。所以现在,他对岗山就采取一个躲避的态度,采取一个用手一捂双眼——我没看见!你们谁爱管谁管的态度。那么杨林现在给他提出这么一个方略,“行了!皇叔啊,瓦岗之事,你全权处理,怎么着朕都同意!一切便宜行事!你说话就跟朕说话一样,金口玉言。用着谁只管说、只管命令,朕无不准许!”给自己的叔叔莫大的权利呀。 “臣谢主隆恩!”杨林也非常高兴啊,皇帝对自己是信任的。 你别看对这个怀疑、对那个怀疑,杨广对叔叔杨林那是一百八十个放心的——一切你看着办就行了,便宜从是! 这杨林就等于拿到了尚方宝剑。马上就开始进军呢!进军的同时,派人:“赶紧到曹州麒麟村再把丁彦平丁老王爷给我请来!”摆这大阵,不能没他呀,他是阵胆,他对大阵太熟悉了,他是总工程师啊。派人去请丁彦平。 杨林带着三十万大军出了大兴城是直扑瓦岗寨。路过潼关之时,把潼关大帅卫文通给调过来了:“文通啊,这一次你跟随本王一起讨伐瓦岗。我要摆一字长蛇阵呐,你就作为阵尾!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啊。一字长蛇阵,三个节点呐——阵头、阵胆和阵尾。头,我来守;胆,丁彦平丁老王爷守;尾就得交给你呀。这三个点的阵主那必须是武功盖世之人,不然的话,守不住大阵呐。我放眼朝廷,也只有文通你了,跟着我走吧!” 杨林怒摆一字长蛇阵,秦琼观阵,咱们下回再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5章 中军下书瓦岗应战 第五〇五回 中军下书瓦岗应战 靠山王杨林怒摆一字长蛇阵,这也是无奈之举呀,也算是一种妥协吧。现在隋炀帝把眼光盯在了吐谷浑、盯在了高句丽那边,想要对吐谷浑、高句丽用兵啊,而且要用就用大军,想动用百万大军。这要一动用,国内不又空虚了吗?那国内这些反王势力都没有铲除呢,他们如果在内部生乱,可如何是好啊?尤其是岗山,这瓦岗军现在是大隋的心腹之患呢。那为了安抚瓦岗,老王爷才想出这么一招,发动三十万精兵在瓦岗西寨门外布了一座一字长蛇大阵。然后,写了一封国书让人送给了大魔国的混世魔王程咬金。 这送国书的人还是熟人儿啊。谁呀?老王爷的中军官就那位高昙晟,他跟秦琼有交情。所以,带着书信来到岗山之上。 岗山是热情招待啊,你不能难为使者,这是起码的外交礼仪呀。然后,接过这封国书呈交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当然不识字了,有魏徵在那里代读。一读信中的意思很清楚,靠山王杨林这封国书写得也非常非常客气,一反常态吧,那过去靠山王对瓦岗山张口贼、闭口响马,要么就是强盗土匪。可现在,尊称程咬金为魔王千岁。那意思:大隋王朝承认你这个王子了,承认你是混世魔王了,你合法化了。那么现在咱两国交战已历经三载,周边百姓苦不堪言,我家皇帝十分痛心,非常地怜悯百姓。所以,咱们商量商量,别打了。我在西寨门外布下一字长蛇大阵,咱们打个赌,咱就破阵。如果你瓦岗能够破了我这一字长蛇大阵。我们大隋王朝就承认大魔国存在,就承认你这个国中之国,并承诺十年之内不再攻伐瓦岗,咱们就来个和平共处。如果说你们破不了大阵,我们也不想再剿除你们了,就希望你们能够自行解散。但你们的首领,大隋王朝该给什么官给什么官,程咬金仍然封作混世魔王,在大隋王朝仍然是王爵,仍然可以留有一部分军队。这军队留多少?咱再行谈判。总之,我们就想以阵赌输赢。这么着也简单,不知道大魔国的英雄们意下如何,敢不敢接受这场挑战?如果不敢,你们就说不敢,咱们刀对刀、枪对枪,我这三十万大军就开始攻打岗山,咱就拼个你死我活,让老百姓黎民涂炭,咱在所不惜,管他们呢;如果大魔国、瓦岗军真的像你们自己所说那样想要替天行道,想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咱们就用这种伤亡最少的办法——以阵赌输赢,也算是君子行为吧。我在岗山西门外等候魔王千岁的回复!下面写着“大隋靠山王杨林再拜”。写得非常客气,姿态非常低。 “嗯……”程咬金听完一点头。现在,程咬金财大气粗,那跟杨林一打瓦岗不一样了,瓦岗手握二十多万大军呢,怕谁呀?所以,程咬金舔着草包肚子看看丞相、看看大帅、军师:“我说大帅、军师,你们意下如何呢?咱同不同意呢?依我说呀,同意啥呀?他爱打就打呗!三十万大军打咱们岗山。嘿!我看势比登天呐!咱跟原来不一样了,咱的兵强马壮,何必惧他呀!打败三十万军队,我看不是一件难事啊。反倒说,如果同意破这个阵,就这玩意儿,我没底呀。什么阵呢?要是杨林这阵没一点特殊的,他也不敢拿此阵来作为赌注啊。可见这座大阵不一般呐,肯定凶险的很。那这阵对咱来说也属于高科技了,这也属于军事上尖端领域了。咱瓦岗英雄虽多,但是有没有人能够有十足的把握破此大阵呢?如果没有,我的意思,咱别往人家圈套里蹦,他爱咋地咋地。什么君子协定啊?我程咬金就不是他娘的君子!我何必走他划的道呢?他打他的,咱打咱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态度。不知各位什么意思?我……我听大家的!我对这个东西也不专业。所以,我也没什么资格发表言论。我只是觉得这样,呃……我听大家伙的,大家都谈谈吧,都谈谈吧……” 这么一问,徐懋功手捻须髯:“陛下,陛下所言极是,有道理!咱完全可以不接这一招。但是,臣以为答应破阵跟杨林打这个赌对咱们岗山也有好处。” “哦?三哥,有什么好处啊?” “陛下,现在咱瓦岗虽然在中原站住脚跟。但是,咱这一块地理不是那么险要。目前,我们又有精兵二十余万。虽然人数多,但是,您别忘了,二十万就是二十万张嘴呀。再加上我们瓦岗的势力范围内的农户、人民就得五十余万呢。这都张着嘴等待吃喝呀。我们瓦岗大魔国建国以来已历三载。这三载,没闲着,是天天打仗啊,也就是最近这一年战争少点儿,但周边战争也不少啊,每日处在紧张之中,说发展生产、休养生息,根本谈不上啊。也就是说,现在咱大魔国军民是十分疲惫呀。正如三国年间诸葛亮所说那样——‘益州疲弊’。我们现在就跟当时的益州似的,我们大魔国、瓦岗也疲惫呀,急需一个休养生机的时间呐。我们需要几年的休整,有这几年修整,咱大魔国生气就能恢复啊。哎,正好这杨林送来了这个机会呀。杨林在国书上说得好,只要咱们能够破了长蛇阵,杨林十年之内不来攻伐呀。有这十年,咱大魔国就能休养生息、积攒实力。十年之后,脱胎换骨啊。所以,十年的和平机遇来之不易呀。臣以为,既然有这个机会,咱理应争取呀。不知大帅、丞相意下如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魏徵点点头啊,“臣同意军师之意。臣也认为我们可以答应,可以破这长蛇阵!” 又看秦琼。 秦琼也点头称是:“臣也复议!” “哦?”程咬金说:“看来三位都同意呀。哎呀……我总觉得呀,人家划道咱走,这玩意儿有点儿不安全。另外,咱就说破了长蛇阵,咱成功了,这大隋朝真地能够给咱们十年休整的时间吗?能够真的十年不打咱们吗?这杨广、杨林都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人呢,他如果到那个时候反悔怎么办呢?咱不吃亏吗?” “哎——哈哈哈哈……”徐懋功笑了,“陛下,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啊,走一步算一步啊。只要咱们大破一字长蛇阵,起码来说,这杨林的元气就会大伤啊,他起码的一两年之内不会攻伐瓦岗吧?如果一两年之后,他再攻伐瓦岗,就等于他们自己背信弃义,咱就把握住了舆论呢——你答应十年不打我们呢,你现在来打我们,你这就是不义之师啊。到那时,那大隋王朝必然失道而寡助,咱就能把握得住战争的主动权呢,他们隋军士气也必然不高。所以,到那时,咱们不惧他呀。” “嘶……那要是……咱打赢了,过了个两三年,咱的实力增长了,难道说咱还真的等十年再去打隋朝吗?咱推翻大隋的目标何时才能实现呢?如果说两三年之后,咱们实力增长了,咱想打大隋,发兵去打,咱、咱、咱不就成了无义之师了吗?” “哎——哈哈哈哈……陛下呀,还是那句话,此一时也彼一时啊。这个时间向前推进,天下局势也会随着时间推进的。陛下,您就看大隋目前这个样子,它能撑十年吗,嗯?或许不到十年,也就个三四年,天下大局会发生更大的动荡,这大隋就会摇摇欲坠呀。到那个时候,天下反王四起,反隋的势力增加。咱那个时候,顺天应民挑起反隋大旗,那叫顺势而为呀,顺天命罚无道,怎么能够称得上背信弃义呢?另外,到那个时候,指不定这天下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呢?大隋指不定会被哪个反王给打得一头包呢?那个时候,咱们也可以支持大隋去打哪个反王,哎,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可以帮着反王打大隋。总之,到那个时候咱们再伺机而动。看当时的情况采取正确的策略。那是以后的话,咱们现在先解决当前的问题。咱们当前,一个面对杨林大军压境,总之要尽可能地减少咱们的损失,把咱们的损失减少到最大程度。另外一个呢,争取一定时间的和平期,让咱们能够休养生息。咱让这杨林回头带着大军去打别的反王去,咱别引杨林的注意。如果真地跟杨林三十万大军正面抵触,这杨林可跟第三路、第四路大军不一样啊。三路那邱王爷不是真打呀。四路总管张大宾,他的目的是要杀三公子裴元庆,他也不是真打。可是,靠山王杨林要真格地打起来,他是大隋的忠臣,那真是要打呀。如果三十万大军跟咱们瓦岗军硬碰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也会大伤瓦岗元气。所以,综合考虑,臣以为可以同意杨林的以阵赌输赢,就破一破这个一字长蛇阵。打赢了更好啊,赢得十年机遇。打不赢,打不赢再说打不赢的事儿。陛下您说呢,您又不当君子,是不是?打不赢了,要解散咱们瓦岗军呢,那慢慢解去呗,能不能解,还两说呢。互相谈判这么一扯皮,也能够给咱们赢得一定时间呀。所以,打赢了,咱就挑起君子协定;打不赢,那陛下您再跟他玩孬的呀。您说了,您又不是君子,到那个时候,您把脸一沉,不算数!那不就完了吗?” “哦,”程咬金一听,“合着你糊弄这靠山王呢?咱这瓦岗英雄那、那真的就不守信诺吗?” “哎——”徐懋功一乐,“信诺这玩意儿啊,就那么回事儿。一切为了咱的利益,对咱们有利的,咱守;对咱们不利的,咱何必去守啊?我们可都不是迂腐的书生啊,从来不拘于此理呀。” “行了!”程咬金一听,“有老三你这句话,我就明白了!这跟俺老程当年在东阿县街面上是一样的。这守信呢,是看对方是谁。对方如果是君子啊,如果是老百姓,哎,咱就守信;对方如果是地主老财呀,去他娘的!对咱有利,咱就守;对咱不利呀,一脚蹬开!” “对对对……这就叫做逢着文王讲礼义,遇到桀纣动刀兵啊!” “那……那这意思,咱同意?” “我认为可以同意。各位的意思呢?” 大家进行表态,同意者居多。 “妥了!”程咬金最后拍板儿,“那咱们原则上先同意。什么叫原则上先同意呢?我们没观看大阵呢,我们得看看实际情况啊。如果说,一看这大阵太凶险了,咱根本破不了,还不如打呢,那就直接地拒绝。如果一看大阵可破,咱再同意不迟。” 嗯!大家一听,还是魔王千岁想得周到啊。 “既然如此,那陛下,您就回复国书,咱跟杨林就约时间观阵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嘞,国书啊,让大哥拟就行了。” 魏徵拟好国书,又宣召高昙晟,然后把这国书交给高昙晟。 程咬金说了:“高使者呀。烦劳你回去告诉你家靠山王杨林,就说我们同意杨林以阵赌输赢。不过呢,我们得派人去观阵。观完阵之后,我们再做定夺。你看如何呀?” “哎呦,魔王圣明啊!我家王爷开始就说了,一定得先让大魔国的英雄前来观阵,把这阵亮到明面儿上,等众位英雄观完阵之后,再做定夺。可以,没问题!” “那既然如此,请高使者就回去回复靠山王。看看靠山王哪天允许我们观阵。” “是!” 高昙晟接过国书,欢欢喜喜走了。怎么欢欢喜喜的?啊,人家大魔国给了不少银子呀,这一趟没白来。高昙晟高高兴兴回归隋营,把国书就呈给了靠山王杨林。 杨林打开一看,程咬金这边原则同意了,杨林非常高兴啊:“回复大魔国,三天之后可以前来观阵!请大魔国把观阵者的名单拟一个,我们负责迎接!” 又派使者回复大魔国。 大魔国的元帅秦琼又把三天后要观阵的名单拟了一个送还大隋营。 双方约定好了,第三日,杨林在阵门外等候大魔国的元帅前来观阵。 简短截说,三天“哧溜”就过去了。一大早,高昙晟就来到了大魔国岗山之上,来迎观阵的将军。 那观阵者有谁呢?首先为首的秦琼秦叔宝啊,这是大魔国兵马大元帅呀。秦琼带着军师徐懋功,后面带着五虎八彪十六骏。另外,带着先锋官银锤太保裴元庆和副先锋官小霸王金钱豹子翟让……那几乎瓦岗山的高级将领是全部出动了。为什么带着裴元庆呢?裴元庆猛啊,如果一旦遇到不测,那裴元庆一对双锤也能砸出阵来。“遇到不测?”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杨林笑着说让你观阵,万一咱们人往阵里一进,人家一关阵门,大阵开始运动,把你困在阵内怎么办呢?所以,这一点不可不防啊。于是,秦琼带着这么多将领随着高昙晟就来到了大隋的一字长蛇阵东门之外呀。 一看,真不错呀。人家隋营这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个个的面带春风在这里摆了一个迎接贵宾的模样。靠山王杨林压骑金睛兽带着十二家太保和花刀大将卫文通等等满营诸将在阵门外相迎啊。 一看瓦岗将领到了,杨林把马往前一催是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叔宝!叔宝!多年未见,想杀父——”差一点把“父王”这俩字儿说出去,没说出去,改口了,“想杀父——啊本、本、本王了……”说这俩字儿啊,这杨林的眼圈儿还真就红了。怎么?一说这事儿,杨林就爱动感情。这马就催上前去了。 秦琼一看杨林迎过来了,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啊,赶紧催马向前,跑到最前头,也迎着杨林过来了:“王驾千岁一向可好,恕秦琼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一躬,礼过去了——”秦琼在马上深深地一躬啊。 杨林这时候催马已然到近前了,赶紧探身把秦琼给扶起来:“哎——叔宝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把秦琼给扶正了。老杨林左右这么一打量,点点头,“啊,成熟了,成熟了呀!几年前,我记得你胡须没这么长啊,现在五绺墨髯已经飘洒胸前了,不愧是大魔国的元帅呀!我的叔宝儿,我的叔宝有出息啦!”杨林说到这里,眼泪就掉出来了。 秦琼一看杨林,哎呀,心里一翻个儿呀。怎么?三年不见,再看杨林的须发皆白!原来杨林那头发、胡子黑的多,白的少,是花白的,自然衰老。可是现在呢?这杨林整个的头发、眉毛、胡子全白了。你猛一看,以为八十多了呢。其实杨林才六十三四啊,不是那么老。但是,一场大病,几次打击,把这位大隋朝的国柱已经打击到了如此衰老的地步,怎能让秦琼不心疼啊? 但现在不是交流两人情谊的时候。靠山王杨林把手一摆:“叔宝啊,请进阵一观!”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6章 秦琼观阵双方订约 第五〇六回 秦琼观阵双方订约 正说到秦琼观阵,来到了一字长蛇阵东阵门外。靠山王杨林早就带人在此迎候了。一见秦琼,两人心中是无限感慨呀。 尤其是老王爷,对秦琼是又恨又爱呀。说恨吧,又恨不起来;说爱,也爱不上去。总之,是百感交集呀。看着秦琼日渐成熟,就如同老人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一般。可问题是,长大的孩子又不跟自己一条心。就那种老人的心理,您想有多难受吧。 秦琼看到杨林也是百感交集呀,三年不见,那就如同十多年未见一样啊。杨林须发皆白了,精神虽然还那么矍铄,但是消瘦很多,皱纹也都出来了,甚至脸上老人斑都已然显现了。可见三年的光景,这老王爷所受打击之大、所操心之重那就不用说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老成这般模样。 两个人彼此相见,感慨颇多,唠了两句,客气两句,那也不能够在这里唠起没完啊。 秦琼又给他介绍:“这是我们的军师徐懋功。” “哦……”老杨林点点头啊,冲徐懋功一拱手。 徐懋功赶紧在马上也一欠身还礼。 老王爷说:“久仰,久仰啊!久闻徐道爷大名如雷贯耳啊。知道道爷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和呀,懂阴阳晓奇门,正好啊,这一次到阵中看一看,恐怕本王这小阵不入道爷法眼啊!”这老王爷说话十分客气。 “哎呦……”徐懋功赶紧一摆手,“岂敢,岂敢。我这也是抱着个学习的态度前来学习的。”他更客气。 又给介绍先锋官银锤太保裴元庆。 “嗯!”老王爷一看,那就别拱手了,这是晚辈了,点点头啊:“英雄出少年呐!嗨!一年前还是我大隋的上将军,现在也归大魔国瓦岗军了。” 裴元庆嘴笨也不知怎么回答,就甩了一句:“俊鸟攀高枝、大将扶明主,君不正则臣投外国吧!” “啊——哈哈哈哈……好好好……人各有志,人各有志吧……” 又给他介绍五虎八彪十六骏…… 都介绍完了,老头子把手一摆:“行啊。此地不是寒暄之所。各位将军,既然今天来观阵。叔宝啊,请随本王阵中一观吧。” “且慢!”秦琼一张手止住了。 “嗯?叔宝还有何话可说呀?” “王驾千岁,我素知王驾千岁乃正人君子。今日我们可是来观阵的,我秦琼带领我们瓦岗诸将就带了五百兵卒啊。所谓观阵不打阵,打阵不观阵呐。老王爷,我们进得阵去,您可不能发动这个阵呐。如果您是要把我们诓进阵中,发动此阵把我们围困阵里。这叫暗箭伤人,手段卑劣呀。所以,在未进阵前,秦琼我向王驾千岁讨要一个君子诺言,你得当众向我们承诺——我们进得阵中只是观阵。观完阵后,我们再出来,保我们平安无事。您若是发动大阵,那是小人行径,天地不容!” “哈哈哈哈……”杨林一听,用手点指秦琼:“叔宝啊,你现在心眼儿也学多了呀。本王岂是那种小人呐?我当众向大家宣布:本王以我自己的人格担保,我杨林一辈子行得正、走得端正,大光明,绝不会暗箭伤人的!今天请诸位就是来观阵的,观完阵之后,咱们还得达成协议呢——你们是破是不破?如果破,我欢迎,在阵中等你们来破;如果说你们不破,我也欢迎,咱们刀对刀、枪对枪列开阵势,咱们再进行决战。绝不会今天把这阵作为一个口袋、作为一个陷阱骗各位入阵。你让我杨林怎么立足于世呢?那怎么再做人呢?绝对不会如此,你们放心吧,我以人格担保,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杨林当众这么一宣誓,秦琼点点头:“我要的就是王驾千岁这句话呀!” “叔宝,现在你放心了吧?你相信本王不?” “我相信王驾千岁!” “妥了!你我君子之交啊,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我就得对得起你!进阵吧!请!” “王驾千岁,请!” 就这么着,杨林在头前带路,秦琼领着五虎八彪十六骏、领着五百军卒陆续走进阵中了。 到阵里一看,嚯!这座大阵延绵不绝,数十里。您想想,三十万大军呢。这数十里地有的地方人多,有的地方人少,有的地方工事繁多,有的地方是连绵的山丘,有的地方建造高塔,有的地方挖下陷坑,风吹草动,飒飒作声,那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里面烟云生腾啊! 杨林一边走,一边给秦琼介绍:“这地方有什么?这地方有什么?请各位仔细看了,哎,你看见吗?这个地方,本王准备在这里埋伏五百精兵啊,未来你们破阵时要小心点儿啊;这地方——这地方可有滚地刀啊,走路要小心;这地方有铁蒺藜,看见没?铁蒺藜;这个密林可不能够乱进啊,上面往下掉竹刀啊,还有竹笼子……哎呦,反正非常凶险呐。再往这儿看,再往这儿看……” 别说,杨林非常得自然,什么都给做介绍啊。你问什么,人家还回答什么,跟一个导游似地带着大家伙到这里旅游,丝毫不隐瞒各个景点,都给你介绍到了。你爱看什么,看什么;爱问什么,我就给你解释什么,我敞开让你看。当然,谁都知道这敞开的背后隐藏着杀机呀。给你看到的可能只是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是你看不到的。另外,你看到的是静的呀。这大阵一旦动起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互相错综复杂,那就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琼、徐懋功这是懂行的人,坐在马上这么一看,越看越心惊,是越看越胆战呐。那真是: 秦琼观看长蛇阵, 内含杀机惊煞人。 九宫八卦藏玄妙, 五行相克有奇门, 乾坤颠倒换泰否, 天罡地煞短性命, 二十八宿列星辰, 旗分五色各有序, 阵有三眼天地人, 层层兵将暗隐遁, 处处车马乱扬尘, 一声令下箭如雨, 红灯闪处枪如林。 就见: 弓弩手、腾牌手互为表里, 刀斧手、勾挠手紧紧相跟, 连环马、钩镰枪来回冲撞, 了望台、木刁斗冲霄凌云, 铁战车、高井栏上下相配, 狼烟墩、烽火台烟火蒸熏, 大砍刀、青龙刀刀映日月, 双刃剑、青锋剑剑闪阴森, 亮银枪、火尖枪枪立天地, 宣花斧、两刃斧斧蘸金银, 托天叉、五股叉叉晃人眼, 凤翅镋、雁翅镋镋鎏纯金, 青龙戟、方天戟戟刃雪亮, 梅花锤、压油锤锤大力沉, 竹节鞭、葫芦鞭鞭若虎尾, 熟铜锏、瓦面锏锏如金鳞! 一坐阵千变万化, 卅万兵皆是虎贲, 阵中套阵阵变阵, 军里藏军军生军, 旗一晃,前后皆动, 灯一摇,左右忽奔。 这一变,天覆阵,天阵十六。 再一变,地载阵,四角生云。 又一变,风扬阵,蛇能为绕。 还一变,云垂阵,翔鸟现身。 更一变,龙飞阵,潜动难测。 忽一变,虎翼阵,血口如盆。 倏一变,鸟翔阵,鸷鸟将搏。 轰一变,蛇蟠阵,还原归真。 这真是: 长蛇阵,多变化, 八阵图,内中存, 不明此阵破此阵, 百万雄师命归阴! 哎呀!秦琼、徐懋功越看越胆战、越看越心惊。最后,吓得徐懋功浑身颤抖,手脚冰凉啊。心说话:靠山王不愧是靠山王啊,不愧是个大军事家。这座大阵他怎么研究的呀?我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我看不出任何的头绪呀。我徐懋功自幼学习兵法,可谓阵图看了无数,也没有看到如此凶险之阵呐。我满眼全是死地,没见一处生门呐。这阵从哪儿打啊,从哪儿进啊?进来就是死啊!根本出不去呀。徐懋功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坐在马上是左右摇晃啊。怎么?简直要从马上栽下来了。他在脑海当中就幻想着领兵带队往里冲——冲到这里,被歼灭了;冲到那里,又被歼灭了;跑到这里,阵一变,被人家乱刃分尸;来到那里,地一裂,落入陷坑,粉身碎骨啊……在脑海当中带兵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难以杀出去,就觉得大阵“呼啦——呼啦——呼啦——呼啦——”来回直变呐。“哎呀!”怎么了?徐三爷不由自主地在马上大叫一声,“噗!”一下子一口血喷出来了,这是一股心血呀,证明人家一边走一边思考如何破阵,想到极处,想不出来,给憋出一口血来呀。 秦琼一看:“三弟,你怎么样?!” 徐懋功赶紧地掏出手帕把嘴拭了拭一摆手:“我没什么事情。这阵好不凶险呐!” 秦琼点点头:“是!”秦琼也有此感。 当然了,秦琼旁边那银锤太保裴元庆撇着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心说:这有什么呀?这地方要我裴元庆来横冲直撞,三十万军队?八十万!我也能够杀他个地覆天翻!这有啥呀?靠着我胯下马、掌中锤一定能破阵! 那单雄信呢?也看了看。单雄信也觉得不过如此。 您看,单雄信跟裴元庆两个人才认识一年,好朋友!投脾气!那平常谁都不服。 裴元庆说了:“我就服五哥您义薄云天!” 单雄信说了:“我就服你,兄弟,你呀,双锤无敌!” 他俩互相吹,平常谁都不服啊。那连他俩都看不出这大阵凶险,其他人就更别说了。那王伯当也撇嘴,尤俊达也直捋胡子。 简短截说,在大阵里走了一遍。咱说走一遍啊,那也不能处处走到,那多大范围呀。就简简单单溜了一圈儿,能够看这一圈足够了呀。你还想深入啊?深入看不了。要么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你是行家,就看这一隅,就知道其余三隅。你不能够举一反三,那哪行啊!看着一块儿,对这大阵已然有所了解了。 秦琼看看徐懋功。徐懋功脸色灰白呀。徐懋功也点点头。 秦琼冲着靠山王杨林一拱手:“老王爷,我们阵看完了。” “哦?不再看看了?这才一天呐。大阵太大了,不行,叔宝啊,明天欢迎你们继续来看阵,反正是咱们不怕时间长,观看好了、看明白了,再做决断啊。因为本王想跟你们打一次大赌。这一次大赌可以说关乎两个国家的国运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做足准备。一旦答应,咱就得信守承诺呀。” “王驾千岁,您放心,瓦岗山全是英雄啊,我们会为我们的决定负全责,会信守承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叔宝,本王就像你信我似的,我信你!怎么样啊?今天本王没有为难你们吧?按说呢,你们过来是客,本王应该尽地主之谊,设摆酒宴款待你们。不过呢,介于咱们之间这个关系啊,呃……不便留客呀,恐怕留你们吃饭,你们心中也忐忑不安呐。干脆,客走主人安,咱们两下相宜呀。既然你们已然观看完了大阵,那本王就把你们送出阵外!” “多谢王爷!” 就这么着,靠山王杨林带领着自己的中军官、十二家太保将秦琼等人送出阵门之外。 到了阵外,秦琼把马头调转过来。 杨林说:“怎么样啊,叔宝?阵看完了,咱这个赌到底是打呢,还是不打呀?这个阵,你们瓦岗有胆量破没胆量破呀?” “呃……”秦琼看看身边的徐懋功,用眼睛征求徐懋功的意见。 徐懋功一皱眉呀,没了昨天的信心了。但是,徐懋功他不但是个军事家,那还是个政治家,还是一个纵横家,他知道权变呢。先答应啊,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给吓住啊,心里害怕,嘴上不能那么说,咬紧牙关还得答应。徐懋功一点头。 秦琼心中有底了:“啊,王驾千岁,这大阵嘛,我们已然看到眼中了,都观看了。呃……怎么说呢?挺好,挺好啊。”秦琼轻描淡写,“能够看得出这座大阵是高人所布啊,各处都很严谨。不过呢,阵是人摆的。阵是人摆的,自然就能破!我们看了一看,也不过如此。我们有信心破阵!” “哦?叔宝有信心破阵?” “有信心破阵!所以,王驾千岁想以阵赌输赢,我代表我们大魔国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答应了!我们愿意百日之内破此大阵!如若破不了,我们宁可解散瓦岗军队,放下兵器投降!隋朝爱给我们定什么罪,定什么罪。” “好!”靠山王杨林眼珠发光啊,“叔宝啊,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呀!” “哎,不过王驾千岁,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个大阵给破了,希望王驾千岁也话复前言。” “可以!本王这次也是代表我家天子来跟你大魔国达成这个协议的。如果说大魔国破了此阵,我家天子承认大魔国的存在!十年之内绝不发兵攻打大魔国!”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咱们击掌为誓!” “好!” 秦琼、杨林亮出双掌,“啪!啪!啪!”击了三下。“也不签协议啊?”签什么协议?彼此心中都有鬼呀,走着看吧,以后不定怎么样呢?击掌为誓啊?做个样子,就这么着。 击掌完毕之后,秦琼、徐懋功冲着靠山王一拱手。靠山王也在马上拱拱手。双方分别。秦琼、徐懋功率领众将是回归瓦岗山。 程咬金一天紧张得没离开大德殿,喝都在这里呀。怎么?等着秦琼啊。程咬金担心杨林设口袋阵再把秦琼、徐懋功困在阵中。所以,程咬金一天没离开这里。听说秦琼、徐懋功等人回来了,特别高兴,迎出大德殿外,将众人迎进大德殿中。 落座之后,程咬金就问:“怎么样啊?” 秦琼、徐懋功就把今天观阵的事情给程咬金讲述一遍呢。 那现在是自己人了,徐懋功是一点儿不隐藏了,就说:“此阵凶险之极,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刚才我观阵之时,脑海当中出现了好几条破阵方略,但一一都失败了。因此急火攻心,心血吐出啊。这个阵,我一窍不通啊,破不了啊。不知二哥有无头绪呀?” 秦琼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也把脑袋摇一摇:“唉!此阵果然凶险呐!我也没有破阵的方略呀。” “嗨!”程咬金一听,“哦,敢情都没有破阵方略呀?既然如此,告诉杨林,这阵呢,我们不破了!爱打就打!我还惧他三十万大军吗?我这瓦岗二十多万兵呢!爱来就来,破什么劳什子阵呢?不打了!” “陛下,我们已然跟靠山王杨林达成协议,同意破阵了。” “啊?!这、这、这……嗨!二哥呀,咱都不会破阵,你答得哪门子应呢你?你这不是让咱们陷于被动吗?” 秦琼说了:“陛下,虽然我等不会破阵。但是,我想有一人必然能破此阵!”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7章 侯君集快马奔涿郡 第五〇七回 侯君集快马奔涿郡 瓦岗英雄商议破一字长蛇绝命阵。三爷徐懋功把手一摆:“我对这阵一窍不通,这阵太凶险了,我破不了。”秦琼说:“我也破不了,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他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军师大帅都破不了,我们更别提了,对此一窍不通啊。只有裴元庆和五爷单通单雄信,这两人气势颇高:“嗨!怕它作甚?凭着我们胯下马,掌中锤、掌中槊杀进去,杀它个人仰马翻,不就把这阵给搅乱了吗?这阵是人摆的,把人杀死了,那死阵一座,怕它何来呀?!” “唉!”徐懋功一摆手:“先锋、五弟,绝非那么简单啊。这阵只要一动起来,千变万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极生有极,有极分两仪,两仪分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生生不息,变化无穷啊,内又含着八阵图,极难攻破呀,就是百万雄师落入阵中,那也是烟消云散呐。对此阵绝不能掉以轻心呐!” 程咬金一听:“那照这意思,你们都破不了,干嘛答应靠山王杨林呢?咱打这个赌干嘛呀?咱不去破了,不就完了吗?这不是让咱们处于被动吗?” 秦琼一摆手:“陛下,也不尽然呐。虽然我等难破此阵,但是为臣我推荐一个人,这个人肯定能够帮着咱们大破长蛇阵!” “哦?”程咬金一听来精神了,“二哥呀,别卖关子了,有话赶紧说,谁能够破此阵?” “非是别人,正是咱们的老兄弟、我那表弟燕山公罗成罗公然,他就能破此阵!” 一说罗成,在场的大家全议论起来了:“什么?什么?罗成能破此阵,这从何说起呢?”“是啊,罗成远在涿郡,都没有看过此阵,怎能说能破此阵呢?这、这、这话从何说起?”“是不是大帅向着他表弟说话呀?他表弟有这么大本事?”尤其单雄信把嘴一撇,单雄信跟罗成有那么一点小隔膜,如果两个人能够朝夕相处,有可能这隔膜就解除了。这一晃这么多年,从贾柳楼闹别扭的时候到现在,俩人一直没见面。所以,这种隔膜一直没解开。单雄信一听,心说:二哥呀,您就想着您表弟吧!我们说靠着我们的锤、靠着我们的槊杀入阵中能破此阵,您对此不屑一顾,把您表弟抬出来了。这罗成又不在这里,又没观阵,他怎么能破此阵呢?所以,很多人提出质疑。 程咬金也一愣:“谁?谁谁谁?老兄弟罗成?哎呦,这多少年没见了,罗成怎么能破此阵呢?” 秦琼说:“陛下,虽然我观了此阵,不能破此阵,掌握不了破阵的方法。但是,看完此阵,我认得阵名啊。” “哦?这阵不叫长蛇阵吗?” “那杨林说了是叫长蛇阵,但是跟这十大阵法中的一字长蛇阵又有些不同,乃是一字长蛇阵的升级版呢,叫做一字长蛇绝命阵!这座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并不是杨林所发明的,而是另有高人研制的此阵。” “哦?二哥,是哪位高人研制的此阵?咱把这位高人找到,让高人帮咱们破不就完了吗?” 秦琼一乐:“陛下呀,这个高人不是咱们这边儿的呀,他不可能帮咱。在场的有几位曾经跟这个高人动过手啊,比如我的单五弟、我的尤六弟、我的王七弟都跟他伸过手,我们五虎上将打他一人拿他不下,吃了他的亏呀。不然的话,二路伐瓦岗的总管、那位双枪乎尔复也不会就此逃脱呀……” 秦琼一说这话,五虎将全站起来了,“二哥,您说的研发此阵的难道是那双枪王丁彦平不成?” 秦琼一点头,“一点不假,这座阵正是丁彦平发明出来的。” “呃……等会儿,等会儿……”程咬金说:“你这一说,我糊涂了。既然是这个丁彦平发明出来的,为什么找老兄弟就可以破阵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从这上一辈儿的交情上说,老兄弟的父亲、也就是燕王罗艺罗彦超乃是开国五老王之一,他们开国三边定五王嘛,五个王爷,老大就是忠孝王伍建章,字彦本;老二靠山王杨林,字彦臣;老三双枪王丁安,字彦平;老四就是燕王罗艺字彦超;老五——老五就在这里呢,我们的长平王,赎个罪说:邱瑞,字梦龙,后来改成彦龙了;所以,丁彦平是老三,罗艺是老四。丁彦平此人呐,一生酷爱两样东西,一个是武艺,一个是阵法呀。他在曹州麒麟村研制成了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后来,又到莱州找杨林进行实战演习。又到后来,他为了寻找他那个徒弟双枪乎尔复,找到幽州燕王府,在那里将自己徒弟逐出师门。同时,又收了咱们老兄弟罗成为他的螟蛉义子,闲暇的时候,就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谝给了燕王罗艺。咱们老兄弟罗成也在场呢,见过此阵,知道此阵的奥妙,知道如何能够破此阵。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后来,老兄弟告诉过我,也给我简单地画过这个阵图,也说明了其中利害。不过呢,我这个人志不在此,没有跟老兄弟多学习这个阵法如何去攻破,我就作为一了解而已。现在想起来,后悔呀,这才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只知道这阵的皮毛,不知道破阵的奥妙啊。所以陛下,现在破此阵也不难,只须要派人到幽州把老兄弟给搬来。只要罗成到了,让罗成分兵派将,定能攻破此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程咬金一听一拍大腿,“嘿!这真是天不绝咱呐!那太好了。呃……只不过,老兄弟贵为燕山公啊,那也是大隋的人呢,能不能帮咱们破此阵呢?这就等于他们燕王要跟靠山王撕破脸了,呃……他、他值当的吗?燕王能不能放呢?” 秦琼说:“燕王肯定不能放啊。所以,这件事情得秘密进行,咱得偷偷地把我老兄弟叫来。您放心,老兄弟这个人我是十分了解的,这人非常重义气。你别看是燕王世子,非常赞成咱们的行为呀。这些年,我们之间私信不断,都是偷偷地给他发信。我会把瓦岗最近一些事情在信里头告诉他。他会给我回信,在每封回信里头我都能感觉到老兄弟对咱们是羡慕的不得了啊,多次提出:如果用得上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所以,请陛下放心,老兄弟还是咱的兄弟,跟咱们是一条心呐。” “那妥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啊,我再派人去涿郡搬请老兄弟吧!” “那还得陛下写封信呐,得以国士相待呀,别忘了,咱现在是求人家的。所以,这信要写得客客气气的。这样,陛下,您以您的口吻写一封书信,代表大魔国。我呢,以表哥的口吻写一封信。我再让我娘以舅母的身份给他写一封信。同时,我再给我的姑妈写一封信。这件事情不能够让我姑父罗艺知道。但是,一定得让我姑妈知道。因为我姑妈不知道,我怕罗成出不来呀。所以,我得给我姑妈写封信。同时,让我母亲再给我姑妈写一封信。这么着,咱五封信交给一个人,让他拿着这五封信去涿郡请老兄弟,定能请来呀。” “妥了!咱立刻分头去办!” 程咬金不会写呀,口述,那有专门的书记给写成了书信。秦琼这边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表弟、一封给姑妈。又见母亲宁氏夫人,把这事儿一说,宁氏夫人肯定得写呀,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自己的小姑子秦胜珠,另外一封给自己的外甥罗成,把要说的话全部写在信上了。然后把这五封信包了五个信封就放在了程咬金龙书案上。 派谁去送呢?那得派一个机灵之人,腿脚还得好,武艺还得不错。那还能有谁呀?瓦岗头位人选就是圣手白猿侯君集呀。就把小猴儿叫来了。 程咬金跟侯君集关系最好,“嘿嘿,”见到小猴儿程咬金就乐:“小猴儿,来来来来……这一回呀,把这个千斤重担就交给你了。看见没?五封信。哎呦……这五封信摞在那里比你都高啊,哈哈哈哈……” “陛下,您真会开玩笑。我虽然矮呗,那、那也不至于连封信高都比不上啊?” “你看,把这五封信竖着摞在一起,我看比你还高呢。” “哎呀,陛下,您太损了!行了,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即刻启程赶奔涿郡!” 秦琼说:“十八弟呀,这一回任务又紧又重啊。杨林只给了百日期限。这一百天,说长也长,说短——眨眼之间就得到啊。你想想,由打咱们瓦岗去涿郡,一来一往,就快了说,这也得将近俩月呀。把我表弟请来,再观察阵、再研究阵、再调兵遣将,这没有一个月,我估计也完成不了啊。所以啊,任务十分重、时间十分紧呐。你能者多劳,这一次瓦岗的命运就压在你的肩头了,望你多多辛苦吧。没得说呀!二哥,平常我净吃饭了,也用不上我。这一次啊,就该卖卖力气了。不过呢,要靠着我的双腿——虽然我跑得快,但一连跑好几天,那玩意也累。最好有个好脚力呀。谁把自己的宝马良驹借我一匹骑?我骑着宝马去涿郡,不节省时间吗?” “嗯,”秦琼一点头:“啊——哪位兄弟能够把坐骑借给小猴儿啊?” 说:“秦琼怎么不借呢?秦琼胯下黄骠马呀。”那是元帅呀,指不定那天得打仗啊。这元帅没了马,如同折双足啊,那不能借。看看大家谁有宝马吧? 程咬金说:“骑我的吧!反正我现在又不出战,我那大肚子蝈蝈红净长膘了。小猴儿啊,就给你骑吧!” “哎——别别别别……嘿,我说陛下,您那马不行啊,您那马太大了,那肚子噔楞噔楞的,我一骑呀,那真的就成了‘马上封侯(猴)’了。再说了,您那大肚子蝈蝈红性格暴躁啊,谁都不让碰啊,就跟你,别人过去就撂撅子,我、我是不敢呀,治不了它。我看看其他兄弟吧……” 最后,裴元庆说了:“哥哥,骑我的马吧。我那一字墨角癞麒麟让给你。我现在骑狮子骢骑得挺顺的。所以,这一字墨角癞麒麟就闲着了,干脆你骑着吧。” “哎!这倒好,这倒好!一字墨角癞麒麟骑着舒服!那我就借过来用一用吧。” 就这么着,裴元庆把一字墨角癞麒麟就借给了侯君集。侯君集带着这五封书信,然后又带了足够的盘缠路费,塞上了干粮水袋,带上百宝囊,背上他的小片儿刀,骑上这匹一字墨角癞麒麟,第二天就离开了瓦岗北门,穿金提关是直奔涿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咱说了,现在,隋炀帝杨广改州县制为州郡县制,又多一郡。那么幽州现在被称之为“涿郡”,这一大片儿还叫幽州,但是那个地方叫涿郡了。 侯君集出了金提关直奔涿郡,一路之上马不停蹄,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无书,“嗤不楞噔噌!”那一字墨角癞麒麟太快了,没走几天,就到了涿郡。 侯君集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来过呀,当年大闹幽州的就是他呀。进了涿郡一看,还是那么热闹。这个燕王罗艺了不得呀,把这一块儿治理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了。北面瓦口关让玉面韦陀秦用镇守,突厥兵不敢南侵。那南边呢?现在反王都在中原淮海一带,这一块儿很少有反王,很少有造反的。所以涿郡还是相对太平啊。 侯君集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把马交给店小二,让他刷洗饮遛。侯君集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到了定更天过后,天色一黑下来,侯君集在屋里换好了夜行衣,带好了百宝囊,就从窗户“噌!”蹿出来了。然后,把腰眼儿一拧,脚一点地儿,“噌!”跳到房上,蹿房越脊,“噌噌噌噌……”是直奔燕王的王府,他要夜探燕王府去找罗成燕山公啊。那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去找呢?这事情十分机密,不能够让燕王罗艺知道,别人知道的是越少越好啊。所以,没有找什么张公瑾、史大奈这些弟兄,先找罗成啊。罗成这边答应了,他们这边怎么分配让罗成来安排,那我就不管了。所以,侯君集夜探燕王府,三蹦两蹿是直奔罗成那跨院儿——罗成人家独立跨院啊。 来到罗成的住处,侯君集在这房脊上一看,这院子当中黑咕隆咚的,也就是走廊上吊着气死风灯。但是,屋里头是暗的。“哎呀,怎么回事?难道说老兄弟今天不在,出去喝酒去了,或者有什么公干吗?等一会儿吧。”又在房脊上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吧,下面仍然黑咕隆咚一片,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哎呀!侯君集一看,坏了!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忘了打听打听了。可能这位罗成燕山公人家有公务或者是有朋友,请客,人家今晚没来呀。“哎呀,那怎么办呢?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呀,光在这房脊上等,这玩意儿也没意思呀。得了,我呀,看看他爹罗艺去,看看是不是罗成在罗艺那边呢?”想到此处,侯君集把腰一拧,“噌!”飞身又蹦到另外一个墙上,“噌噌噌噌……”又是蹿墙越脊直奔罗艺所在的寝宫。 那侯君集艺高人胆大呀,这晚上就是他的天下,走高楼、跃大厦如履平地呀,“噌噌噌噌……”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燕王寝宫的屋脊之上。往下一看,哎,燕王寝宫这边灯火通明。侧耳一听,隐隐的还有人在那里哭泣,另外还有脚步声音,“啪,啪,啪,啪……”好像有人在宫中正来回踱步呢。 侯君集不明就里呀,怎么回事,怎么有哭泣之声啊?赶紧地由打房脊上下来,到了屋檐之处,纵身往下一跳,那就跟二两棉花落地一般呐,声息皆无。躲过了护卫,然后缩身在了窗棂之下。稍微的起身儿,沾点唾沫沾湿了窗棂纸,(那年代没玻璃,都糊的纸),“噗!”就捅个窟窿,睁一目、眇一目往里观瞧。 这么一看,就见寝宫当中只有两人,非是别人,一个是燕王罗艺,一个是燕王妃秦胜珠,就秦琼的姑妈呀。就见秦胜珠坐在那里,手里拿个手帕,一个劲地直掉眼泪呀。老王爷双眉紧锁,背着手来回踱步。 侯君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两口闹矛盾了?发了口角了?吵架呢?为什么老王妃哭成这样啊? 就见这罗艺踱了一会儿步,回头看了看老王妃:“唉!爱妃呀,别哭了,别哭了,没大事儿啊。成儿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他们正在寻找呢,哎,你放心,一定能够找到……” “呜呜呜呜……咱家就这一根独苗啊。成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呀?” “哎呀……别哭了,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我马上派兵去救援。这伙贼在暗处,咱在明处啊,不好剿啊。这也是成儿太过于自大了,才中了贼人的暗算呐。” “王爷赶紧派人去救啊,赶紧派人去找啊!” “我这不是已然调兵了吗?你再耐心等待一下……” 正在这时,“噔噔噔噔……”由打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音。吓得侯君集赶紧往旁边一躲,缩身在了阴暗之处。 就见由打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一人,侯君集在阴暗之处一看,非是别人,正是旗牌长、涿郡长史张公瑾。就见张公瑾一步闯入燕王寝宫:“王驾千岁,兵都调好了,秦用正在王府门口候命!” 燕王把手一摆,“候什么命啊?让秦用即刻赶奔西留山去救罗成!”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8章 苏定方兵锋扰幽州 第五〇八回 苏定方兵锋扰幽州 圣手白猿侯君集来到幽州涿郡,本来是要搬请老兄弟罗成去破一字长蛇绝命阵,可万没想到,到了涿郡燕王府这么一窃听,这才知道,老兄弟罗成出事儿了!说:“怎么那么巧,这个时候出事了呢?”要么说无巧不成书啊?那么简简单单地把罗成由打幽州就请到瓦岗山,到那里大破一字长蛇阵,那还叫什么书啊?那大家听着没意思了。所以,就得出点事儿啊。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因为故事需要,让他出事儿。确实当时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呢?咱们还得说一说幽州涿郡这方面。 虽然幽州在老王爷罗艺的管理之下相对还算平安。但是,现在整个大隋都乱了,那幽州也难以独善其身呐。最近两年,在幽州边境就出来一个反王,此人就姓王啊,叫做王须拔,乃是河北上谷,就是现在的河北省易县人。这人出身盗贼,他本来就是河北西留山上的一个贼,原来受大刀王玄王君廓的管辖,当时不敢奓翅儿,做响马还算是一个公道大王,不敢奓翅儿,有王君廓在这管着呢,你随随便便地欺男霸女,那哪儿行啊?如果这样,马上按照绿林规矩对你进行清理!可是,后来江湖体系没了,总瓢把子单雄信都上了岗山了,王君廓也跟着上岗山了,河北这一带没人管辖了。河北这一带的响马有的慕名投奔瓦岗山,有的不愿过去,于是,各自为政,没人管了,就开始乱了。这个王须拔本来就不是个善良之辈,再没人约束了,就在河北这一带打家劫舍了。 隋炀帝杨广连年征调河北、山东、河南的百姓,又给他挖长堑;又给他挖运河——“哦,那时候开始挖运河了?”开始了,只不过没有大规模开挖,是小规模挖,一段儿一段地挖;又给他垒长城;这两年又开始招兵,要给他攻打高句丽。所以,弄得河北老百姓苦不堪言。有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就投奔了王须拔了,反正跟着贼、跟着响马打家劫舍能够吃香的、喝辣的。所以,良心往胳肢窝底下一揣,爱咋咋的?反正自己得就行了,管别人干嘛呀!所以,在王须拔的手底下陆陆续续就聚集了好多的落草为寇之人,这西留山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 到后来,又有一股山匪前来投奔。这股山匪得有三千多人,势力雄厚啊,首领叫做魏刁儿,人送外号叫“历山飞”就说是个飞贼呀,又狠又毒,本来也是啸聚山林,可是受到官府的围剿,没打过官府,不得已又弃了山林,就带着这一群响马逃离那里了。那逃到什么地方啊?哪里可以落脚啊?这时,有人就告诉他了:“不如,咱投奔西留山,投奔王须拔王寨主吧。”魏刁儿一琢磨是条路啊。于是,带领三千多人就投奔了王须拔。 王须拔是个悍匪,非常豪爽:“好!来者都是兄弟!我收了!正好壮大我的西留山!列队迎接呀!”对魏刁儿非常之好。 魏刁儿感动得无可无不可:“为大哥您,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这三千人马全部编入大哥的队伍,我对大哥忠心不二!” “好兄弟!既然如此,我出主意,咱俩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结成生死把兄弟,一起打天下!你看如何呀?”王须拔也发现了这个魏刁儿也了不得,是个人才,非常喜欢。 魏刁儿一听,求之不得。 就这么着,这两股土匪合流了。王须拔跟魏刁儿冲北磕头,八拜结交。魏刁儿就成了西留山的二寨主了。 那不光有寨主,敢情西留山还有一位军师呢。原来在西留山上,过去有一座古观叫做西留观。西留观有个老观主,人送外号叫五毒真人,姓盖,叫盖全德。 有人说“盖”这个字做姓时应该读“gě”。这可不完全是啊。确实,有的地方说我姓盖(gě);可有的地方说我姓盖(guō);有的地方说我姓盖(gà);有的地方说我姓盖(guó);还有的地方说我姓盖(gài)。盖全德人家就姓盖(gài),这个别抬杠。 这人了不得呀,世间奇人,剑客一位,武艺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另外,您听这名字——五毒真人,就说这个盖全德擅于施毒啊。不但是善于失毒,这个人还擅长暗器,什么暗器都会打呀,什么袖箭、甩头、飞刀、飞剑、银针、铁蒺藜。反正是,只要是能够拿在手里的,他都能够当暗器给你扔出去,而且百发百中。这暗器之上还都喂有剧毒,打在身上,见血封喉,子不见午、午不见子,这人必死无疑呀!所以这个盖全德在江湖上纵横天下没遇到过对手。 但是,他这一生没收徒弟。为什么没收徒弟呀?不用收,人家有子女啊。说:“老道有子女?”啊,老道有子女很正常啊。说和尚有子女,这不正常。老道有子女,这很正常,这老道还讲究阴阳双修呢。再说了五毒真人盖全德那也不是一个纯粹老道啊,所以不在乎。这个人家有妻室,不但有子女,而且四个,是三男一女。这老道就给四个子女起了名字了,起的名字也非常好,按照“英雄豪杰”起的:老大是个姑娘,叫做盖世英;老二取名叫盖世雄;老三取名叫盖世豪;老四取名叫盖世杰。除了老大之外,那都是儿子呀。所以,有四个子女,还收什么徒弟?这五毒真人盖全德就把满身能耐以及施毒的本领全传授给自己的四个儿女了。四个儿女跟随父亲都学会了绝世武艺。后来一个个地长大成人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您别看四个人都是一个爹,别看他当爹的是老道,但是,四个儿女这信仰啊啊却截然不同。老大盖世英和老小盖世杰这两人信佛教。所以,早早地出家了。老大盖世英落发为尼了,老四盖世杰削发为僧了;老二盖世雄一看呢,哎呀,我就不信这个。从小就跟着爹,他老是说什么三清三清的,我不信。你们信佛,我也不信,我觉得当个俗人多好啊。所以,老二盖世雄就是个俗人;老三盖世豪受他爹的影响,对炼丹、修道这玩意颇为痴迷。所以后来,这盖世豪把头发一拧,插根棍儿,他当老道了。您看,这兄弟四人多好啊,僧道俗尼占全了。 而且,盖全德给四个儿女都传授了施毒和暗器的手法:“就看看你们喜欢用什么暗器吧,这些暗器最好别跟江湖上的常见的什么飞镖啊、飞刀啊那些暗器相同,你们选一些奇怪的暗器。这样一来,没人能破呀。”就这么着,四个儿女各自选了一种自己比较喜欢的暗器。 老大盖世英喜欢飞针,选了毒针了:“把这毒针交给我。我是女孩子嘛,一撒手,万针齐发,让敌人躲不胜躲呀。”“好!”老道高兴,就传给盖世英发毒针。于是,盖世英后来在江湖上落了个外号叫做“金针尼”。 老小盖世杰不是个和尚吗?一琢磨:我爹让我选一个特殊的暗器,跟江湖上不一样的,选什么暗器呢?哎!我当和尚老是敲铙钹,那干脆,我把这钹的边儿给磨飞快、磨出刃儿来。“能不能把这钹当成暗器呀?”他爹盖全德说:“当然可以了,你这叫‘飞钹’!我就传授你飞钹。飞钹扔出去转圈儿啊,四周全是刃儿,一下子扔准了,能把人脑袋给旋下来呀,你这厉害呀!”“好!那我就练飞钹了!”盖世杰跟他爹就学会了飞钹。所以,人送外号叫“飞钹僧”。这飞钹僧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手中的飞钹伤人无数啊。时间一久了,人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了,就称他为“飞钹僧”。 老二盖世雄一看,哎,你别说,我四弟这个主意不错。这个飞钹扔出去“吱溜吱溜吱溜……”削到脑袋上,“噗!”就能把脑袋削掉了,这玩意儿不错。干脆呀,我跟老四一起学飞钹吧。所以,老二盖世雄他也是学的飞钹,跟老四一样,那也是百步之内扔飞钹取人首疾如探囊取物。而且,飞钹之上都喂了毒了,削人身上,即便没把脑袋削掉,哪怕蹭破点皮儿,这人性命也不保啊。您往后听,后来秦琼就吃了大亏呀,好悬没死了,那是后文书了。 现在就剩下老三盖世豪了。这盖世豪是老道啊,说:“爹呀,既然我传承了您的衣钵,我也跟着您做老道了。这么着吧,我也继承您的独门暗器。”原来,五毒真人盖全德擅使一种特殊暗器,叫做“铁板”,就是一块钢铁板。但你别看是铁板,在正中央有一根针,也可以说一根钉,那叫“闷心钉”,钉上喂着剧毒呢。把这铁板祭出去,打在人身上,“啪!”这铁板一拍,钉往人身上一刺,这毒就进去了。平常用手指头就夹着这根钉,好像这块铁板就贴在手掌心似的。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内功深厚把这铁板吸在手上,它不掉呢。其实,夹着钉呢。跟魔术似的,既能当小小的盾牌,又能够作为暗器。“好啊!”盖全德一听,“那我的衣钵就有人继承了!”就传给了盖世豪铁板。于是,盖世豪就学会了自己父亲铁板的独门暗器。那以后,就被人称作“铁板道”了。 各位,铁板道、飞钹僧这算出世了。这两位可是瓦岗英雄的宿敌,也是未来大唐朝的宿敌呀。后来很多的风波都是这二位给鼓捣出来的。这二位一会儿跑到突厥,一会儿跑到东辽,一会儿跑到西域,要跟瓦岗英雄、大唐将领为仇作对。为什么为仇?这根儿就从这开始了,咱为什么讲这一段啊?不然的话,未来扫北也好,征东也好,征西也好,反唐也好,怎么老来这么两个飞钹僧、铁板道的,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就从这里来的!这个冤怨缘就打这开始的,您往下听就明白了。 总之,盖玄德把满身能为传授给了自己的四位子女。这四位子女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但这是对外人,人家四个人的感情很好,手足之情非常好啊。后来,盖全德死了,就把这西留观交给了自己三儿子铁板道盖世豪了,让他掌管,因为人家是老道嘛,这是道观呀,铁板道就作为西留观的观主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大姐盖世英,就那位金针尼。当然,尼姑不能住在西留观,就在西留观旁边又盖了一座西留庵,盖世英就住在西留庵。那盖世雄和盖世杰呢?这哥俩云游天下。现在天下大乱,看看保谁为好啊,能不能找到投机的机会呀。于是,他哥俩游历天下去了。这山上就剩下盖世豪和盖世英了。 铁板道跟这王须拔交情莫逆,俩人发小啊,王须拔就是本地人呢,从小就跟铁板道在一起,一起吃、一起喝、一起害人、一起嫖娼,俩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须拔现在成事了,于是找到铁板道:“干脆,你帮我吧。我封你个军师,我当大王,你当军师。现在天下大乱,反王四起,别人能称王,咱为什么不能称王啊?咱这西留山一点儿也不比那中原的瓦岗山次啊。咱现在手底下也将近有万把号人呢。咱慢慢地发展,怎么着也比瓦岗寨强啊!瓦岗岗现在在是众矢之的呀,朝廷恨之入骨,发兵一而再、再而三的征剿。咱这儿好啊,天高皇帝远,没人看上咱们这一块儿。咱偷偷地发展,不出数年,定成大事!怎么样啊,老伙计,帮帮我吧?” “嗯……”这铁板道野心勃勃啊。一看王须拔确实也是个成事之人。“那好!那我就作为你的军师!” 就这么着,王须拔有了铁板道当军师了。那铁板道自然也把姐姐盖世英推过去了,被封了个“护国神尼”!这姐弟二人一尼一道就在这里帮着王须拔为非作歹呀。 王须拔这边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后来聚集贼兵将近三万余众呢。哎呀!王须拔一看,我真成事了,我三万多人呢,我就可以自立称王了!于是王须拔就在西留山自立为王。叫什么王啊?“我叫漫天王!漫天王啊,你看多厉害呀。我这能够漫天啊,漫天遍野全是王,就是我!立国号为‘燕’,我这就是大燕国呀!大燕国的漫天王!”封魏刁儿为一字并肩王,封铁板道为护国军师,封金针尼为护国神尼。就在西留山挑起了大旗了。 那他的大旗跟瓦岗山的大旗不一样。人家连瓦岗山那是替天行道的,那都是些英雄啊。可他这西留山是打家劫舍的,甭管是官兵还是老百姓,只要由打此经过的,全给你劫呀。不但是劫财,而且是杀人,把当地百姓祸祸得是无可无不可呀,很多百姓扶老携幼逃离此处——“不得了了,这个地方有一个漫天王啊,逮人就宰呀!这地方不能留了!”纷纷背井离乡逃奔他方啊。王须拔就把当地快祸祸成无人区了。 哎,王须拔一看这不行啊,怎么呢?没了百姓,我这供养上拿补给呀? 正在这个时,又来了一个投奔者,胯下马,掌中烂银枪,所向无敌啊,“啪!啪!啪!啪……”打败了王须拔手下好多的贼将。 王须拔一看:“可以呀,真厉害!你姓字名谁?” 这人抱拳拱手说:“在下姓苏,我叫苏烈苏定方!在下一直游历天下,没有得遇明主。今日来到西留山,见到漫天王,这才算见到明主啊!望漫天王您能收留!我愿意为您牵马坠镫,效犬马之力!” “嗯……”漫天王王须拔一看,这苏定方长得好啊,漂亮啊!而且三十刚出头,血气方刚啊,正当年呢,武艺又这么不错。所以,特别喜欢。马上就加封苏定方为西留山的兵马大元帅,让苏定方掌握西留山兵权呐。 苏定方感动得也无可无不可,看王须拔对自己这么信任,对王须拔是感恩戴德呀。苏定方就给王须拔出主意说:“西留山这一带地盘儿太小了,上谷这一地盘儿也不行啊,咱们得扩大地盘儿啊。这百姓不是跑了吗?跑了,咱追呀!上谷没粮,咱就看上谷周边这些郡县啊,这些郡县有的是粮啊。臣不才,愿意统兵带队把这些郡县全收归王驾千岁所有!” “好!”王须拔一看,“如此甚好啊!咱也得扩大地盘儿。所言即是!”马上让苏定方手握兵权给自己攻城掠地。 苏定方真厉害呀,文武全才,带着兵将“呼噜呼噜呼噜……”这么一“呼噜”,没出半年,把上谷一带的郡县收了五六座呀,都成了漫天王的势力范围了。兵锋是直逼涿郡呐! 你想想这上谷,咱说了就是现在的河北易县,离现在的北京多近呢?这边一闹匪患,那大量难民是涌入涿郡呐。 燕王罗艺闻报是勃然大怒:“这还了得?!在本王眼皮底下哪容得匪患如此猖獗!”马上派自己的儿子燕山公罗成统兵带队去西留山剿匪! 这才引出了银枪苏罗恨!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9章 西留山官兵对响马 第五〇九回 西留山官兵对响马 西留山漫天王王须拔听了大帅银枪苏定方的建议,就以西留山为根据地频频向外扩张,而且他们真是贼匪呀,所到之处可以说寸草不生,该抢的抢、该杀的杀,抢光、杀光,然后一把火就把当地百姓所住的房屋化为灰烬呐。 哎呦,河北这一带百姓是苦不堪言。哪为了避匪患,纷纷携儿带女背井离乡。往哪儿跑啊?往中原跑,中原也打仗呢?干脆往涿郡跑吧,涿郡这边相对安全呢。纷纷逃到涿郡。一时之间,涿郡难民成患了。 早有人报告给了燕王罗艺,罗艺一听:“这还了得呀?我岂能够容忍匪患就在我眼皮底下这么猖狂啊?何人可以带队去西留山剿匪?” “孩儿愿往!”燕山公罗成忍不住了——哪来的这么一股子土匪呢?可把百姓祸害苦了。于是,主动请缨:“我愿去围剿西留山!” “好。”罗艺从内心里没把西留山王须拔放在眼里——这就是一伙子破贼呀,亡命之徒。又对儿子的武艺颇为自负。这两年罗成也长成了,二十出头了,小伙子越长越精神、越长越漂亮。罗家的五虎断门枪也是日渐臻熟,罗艺跟儿子伸手,在儿子面前都走不上五个回合,儿子的枪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比自己那高上好几筹,做爹的能不高兴吗?所以认为儿子这一次能够统兵带队进山剿匪,过去就得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肯定就把王须拔给剿灭了!这王须拔太可恶了!国号为什么为“燕”?我当燕王,他也当燕王啊,这还了得呀!就冲这一个,对于这群贼匪,一个别留,抓住给我杀!杀!杀!杀光算完呢,这是一群恶贼呀!“我儿需要多少兵马?” 罗成说:“给我一万足矣!他的山贼不是才几千人嘛?有一万,足可以把他们围而歼之!” 罗艺说:“一万……我觉得一个毕竟人家是守你是攻、人家在暗你在明啊。多带点人马不吃亏,我给你精兵两万,把副中军史大奈大肚子天王派给你,另外带着十二家旗牌官前去剿匪!”老王爷身边只留下了中军官杜叉杜文忠,其余的全给儿子,以保儿子安全呢。 罗成一听:“用不着那么多吧?就这几个小响马,值当的派两万精兵啊?我觉得一万都多呀。您给我五千人,我都能够剿灭西留山呢,何必浪费粮草啊?” “哎——穷家富路,听我的,没错呀!现在可千千万万别小瞧响马呀。罗成啊,你别忘了,你表哥现在不是响马吗?这叔宝啊,占据瓦岗山,朝廷派了多少次兵马去围剿了?每一次损兵折将啊。所以,现在这些响马当中有的是英雄豪杰呀。你呀,心高气傲,眼老是往天上瞅,这是你的短板,这是你的缺点,务必此次要谨慎小心呐!尤其,公瑾——” “在!”张公瑾赶紧往前迈了一步,“王驾千岁。” “你呢,平常沉稳干练,一向谨慎小心呐,凡事想得都比别人多呀。所以这一次,我命你为总监军,给罗成拽着点马缰绳,别让他跑那么快,该止的时候就止,该攻的时候再攻,不要一味地向前,以防中了敌人暗算呢!” “请王驾千岁放心,卑职一定尽心辅佐燕山公!” “嗯,即日启程吧。” “遵令!” 就这么着,罗成带着史大奈、带着十二家旗牌官,点齐了两万精兵,第二天就响炮出发了。离开涿郡南门是一直往西南方向就杀下来了。 这一路之上,罗成是收复关隘,见州平州、见郡收郡,把这苏定方所侵占的一些西留山周围的郡县一一收回呀。那些郡县很多都成空城了,那这群贼兵到处烧杀抢掠,就把这些地方变成焦土了。可以说,这一带白骨现于野、千里无鸡鸣啊。 罗成收复这郡县的时候,心情十分沉重,心说话:大隋王朝到了今日啊,嘿!看来大厦将倾,难以维持了。这匪患大道边、小道沿儿到处都是啊。可怜了天下百姓啊,何时才能出现明主,能够整黎民于水火之中啊?更咬定牙关、下定决心:这一次非得大破西留山,捉住王须拔。把这王须拔给处死,把这一股子匪患给平定!起码来说,使这河北燕赵一地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受匪患之苦啊。所以,罗成对王须拔这伙人恨之入骨:“只要抓住贼匪,下令给我拖下去,杀!”甭管抓一个、抓俩,抓十个、抓五十个、抓一百个,一百个也给我开刀问斩!谁让你当土匪了?一个不留!让你们知道知道燕山公的厉害!都说我爹叫阎罗王,我也一样啊,我是阎王底下的催命判官。谁敢当土匪、谁敢当响马,格杀勿论! 这罗成够狠的呀,“叽嘚咔嚓,叽嘚咔嚓,叽嘚咔嚓……”一路杀来,把这贼匪的脑袋挑在高杆之上。没过几天,这高杆子都挑满脑袋了,得有二三百的脑袋血淋淋的在上面挑着。这真起到威慑作用了,剩下郡县里的那些守卒、贼兵一听燕山公来了、罗成来了,我的妈呀!一个个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啊。关也不守了,隘也不管了,大开城门跑了。所以,没出几日,被这西留山漫天王所侵占的那些大隋的土地一一又被罗成收复。最后,两万大军是进逼西留山。在西留山脚下安下营寨、布开战场了。响炮三声是挑敌骂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一骂,还真就把漫天王王须拔给骂出来了。这两天,王须拔直接到连连的噩耗,都是战败的消息——“啊——报——A县丢了!”“啊——报——B镇没了!”“报——C城失了!”“报——D砦完了!”“ABCD呀?”反正就那意思吧。都是战败的噩耗啊。自己为了扩大根据地,这些天让苏定方侵占的那些郡县全部被燕山公给收复了。哎呀!可把王须拔给恨坏了,恨得罗成牙长四指。这个时候,有人说罗成在山脚下安营扎寨,正在那里挑敌骂阵呢,口口声声让王驾千岁下山受死。“这还了得?!点全队!我倒要看看这个燕山公罗成到底有几何能为?!点队,开寨门,出山杀将出去!”“咚!咚!哒——,哒——”数声炮响,西留山北寨门大开,漫天王王须拔带着历山飞魏刁儿、银枪苏定方、铁板道盖世豪,另外加上西留山铁骑八骏,哪八骏呢?杀死顶破天项明、压塌地杜宾、丧门神左玉、险道神左琨、靠山熊成膏、巴山蛇刘振、飞刀道玄阳、飞剑道玄阴。这铁骑八将带着众位寨主、喽啰兵“稀里呼噜……稀里呼噜……”由打山上下来了,在北寨门外雁翅形排开。双方都列了队了。 燕山公罗成一看,你别说,这一群贼匪够狠的呀,一个个的如同出笼子的老虎似的张牙舞爪。藤牌手、弓弩手、刀斧手、钩镰手……各种兵种还真齐全。前面是一溜将领,都乘坐马匹。一看这将领,有的有盔,有的没盔,穿戴就是普通绿林人士的穿戴,还有几个老道夹杂其中。罗成轻蔑一笑,用手一划拉,就看了看身边的张公瑾、史大奈:“哎,看见没?一群乌合之众啊!就这群人还在这里建国呢,还有国号为燕呢,还称王称帝呢?真是让人可发一笑啊!”罗成冲着史大奈一努嘴儿,那意思:你上前劝降去。罗成都不亲自出马——就对付这一帮子烂贼,用我出马吗? 史大奈大嗓门啊,往前一催胯下马,来到两军阵前抖丹田喊了一嗓子:“呀——呔!对面西留山上的贼兵,我来问你们,哪位是贼首王须拔呀?王须拔快快出来!我家燕山公到此,还不赶紧地下马受降,更待何时?!你们西留山现在已经被燕王的队伍给围住了,还不赶紧地扔下兵器投降,或许还能够饶你们一二的性命。否则的话,玉石俱焚,西留山上的贼兵一个也活不了!这高山上的人头就是尔等的榜样!”说着话,史大奈用手一指身后那挑着的高杆子,高杆子上人头是一个接一个呀,猛一看跟那椰子似的,好家伙,好不恐怖啊。 西留山确实有些贼兵一看,咽了几口唾沫,“哧溜!哧溜……”往后倒退几步,真的是胆战心惊啊。 王须拔那是个亡命之徒,那是个悍匪呀,这番话能吓住他吗?把嘴撇了撇,看了看旁边的银枪苏定方:“苏大帅,这来将什么人呢?他是罗成吗?” “嗨!”苏定方一乐,“他怎么是罗成呢?这罗成,人都说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十分漂亮啊。我看他不是,罗成啊,在他身后。王爷千岁,您瞧见没?那匹白马之上的素袍将军估计是罗成罗公然呢。我听说了,罗成一天到晚一身孝,从来都是一身白色衣服。人家这一件衣服只穿一天,稍微脏一点儿,第二天就扔了,就这么干净!那位一定就是罗成啊。至于这位是谁,我不知道,可以派人去问问。” “嗯,来呀,去问问去这人是谁呀?在那儿胡言乱语,让他回去,让那罗成向前答话!如若不然,把他舌头割下来!” “是!”一说这话,顶破天项明一催胯下马,抡掌中金钉狼牙棒就来到史大奈马前,一抬狼牙棒这么一指:“呔!对面,你是何人呢?在这里大言不惭!报上名来!” “嗯?”史大奈抬眼一看,谁呀这是?哎呦!长得这个个子可够高的呀。那按说史大奈这个子在隋唐里头就得数得着的,他叫大肚子天王啊,那天王多大个子呀,四大天王大法身嘛,顶天立地的。没想到这位要跳下马来比自己还得高一头啊,长得是又高又壮,这脑袋那真如同麦斗相仿,一对钢铃眼,秃眉毛,就是没有眉毛,大鼻子、大嘴,脑袋上也没毛,整个秃瓢。手中拿着金钉狼牙棒。那一看就是有力气的主儿。史大奈冷笑一声:“问某家呀?某乃燕王千岁驾下副中军史大奈是也!人送外号叫‘大肚子天王’啊!” 顶破天项明一听点点头:“史大奈,听说过,你不是个胡人吗?过去叫阿史那大奈,乃是一个突厥的叛贼呀。后来被燕王逮住了,你为了求取性命,投降燕王了。而且戴罪在这土地庙前设摆擂台一百日,你夺得了副中军之职,一直苟延残喘至此。你就是燕王手下的一条狗,你就是突厥的叛贼呀!你这个胡儿胡犬今日来到西留山前,在这儿狺狺狂吠,真是让人可怕一笑!滚回去,把你那燕山公罗成叫过来。罗成侵占了我们好多郡县,我今天要找他算账!我杀死罗成,再复夺这些州县,赶紧让他过来!你呀,根本不配在爷面前走几回合呀,滚回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呀,这下子可把史大奈骂坏了,史大奈最恨别人骂自己胡儿了。的确,自己是匈奴皇家的血统,原名阿史那大奈。但是,这么多年,自己始终跟汉族混杂在一起,早已经汉化了,说汉语比说胡语还溜呢,一点口音没有了。而且,这史大奈识文断字啊。你别看长得挺粗鲁的,但是文武双全。一听今天这个项明居然在自己面前骂自己是胡儿胡犬,那能压得住火吗?“哗楞”一下子由打鸟翅环、得胜钩上挑下自己特殊的兵器,什么呢?一根排耙木,把这根排耙木往手上一挑,“哗楞”一下,“嗨!我把你个狗子,找死!拿命来!”大肚子天王史大奈往前催马,手晃排耙木,照着项明呼就砸下来了。 顶破天项明一看,这大肚子天王跟自己个子差不多少啊,这排耙木也非常沉重,没有一把子力气,拿不动这排耙木啊。啊——你能拿动排耙木,我使的是金钉狼牙棒,没把的力气,那也使不动狼牙棒啊。我接接你排耙木吧!往前催马,把这金钉狼牙棒往天上一举,举火烧天接这排耙木。 两件兵器碰在一起,“当”的一声,在山谷当中应回音儿啊。 哎呦!史大奈一看,好大气力呀!差一点没把自己手中排耙木给崩飞了。 项明也感知到了啊——这个史大奈确实不愧是胡人呐,双臂一叫也得有几百斤的力气啊。 打吧!二马一错蹬,一个晃金钉狼牙棒,一个晃排耙木再次圈回来是又一照面啊。这两个人马打盘旋在这西留山下展开了一场争斗。“叮当!叮当!叮当……”这两位那都是力气型选手啊,都是气力很足的大将,都使足了力气,跟打铁似的。“叮当!叮当!叮当……”大战了有三十个回合,项明不行了。怎么?这项明就是有一把子力气,真格的这金钉狼牙棒的招数没有那么精。但是史大奈不同,人家毕竟是燕王手下的副军官呐,这些年在涿郡经常带兵,经常跟突厥作战呐。平常不作战的时候,带兵经常演练,做实战演习,人家实战经验十足啊。这做山大王的平常拿着狼牙棒下了山,遇到人了,“哇呀呀”这么一叫唤,十个得九个给吓跑的,有那么一个过来挡,还不是对手,两三下,“咣叽!”把人打死了,很难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实战经验没有史大奈高。史大奈掌中这把排耙木那也算是个奇特的兵器。这个排耙木为耙头、木柄和尾椎组成,整体不算太长,不能算是一个非常长的长兵器,大约五尺四寸,耙头是六根耙尖儿,像钉子似的,哎,跟木梳似的,在那儿竖着。只不过,史大奈的这耙柄是铁的,不是木柄。平常用排耙木的都用木柄。史大奈有把子力气,把木柄换成铁柄了。所以,这根排耙木往秤上约一约,得五六十斤重啊。在手中这么一晃,人家技法高超,刺、撩、拍、拦、扫、刨、绞、抡舞动如飞呀。 三十个回合过后,两人一错镫的工夫。“嗨!”就见史大奈手腕子一翻,“唰!”这排耙木直奔项明前胸啊。 项明拿着狼牙棒不假,但没有盔甲,就是一般的山大王,穿的是布衣服。想要再挡,这狼牙棒太长了,想收回来挡已然来不及了,让排耙木这六个尖儿正好给夯在前胸上,耳轮中就听见“咔嚓!”怎么这音儿?啊,前胸开了膛了。只不过人家开膛,竖着开;他开膛,横着开。“咔嚓”一声把胸骨撞碎,一下子扎进心脏了。什么心呐、肺呀,“噗!”扎得稀烂!史大奈双臂一叫劲:“下去吧!”往下一挑,“日——啪!”把这死尸扔出两丈多远,摔到山石上。那还活什么劲儿?本来是秃脑袋,这下子把秃瓢给开了。花红脑髓迸溅各处啊。 “哗——”这一下子,两军大震呢。 “无量天尊——”把那铁板道盖世豪给气坏了,吩咐弟子飞刀道玄阳:“给我制伏这个胡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0章 白显道双钩破双刀 第五一〇回 白显道双钩破双刀 大肚子天王史大奈用排耙木钉死了西留山铁骑八骏之一的顶破天项明。可惹恼了军师铁板道,“无量天尊!好狠毒的隋将啊。飞刀道玄阳何在?” “弟子在!” “出马!给为师杀掉此胡儿!” “弟子遵法旨!” 飞刀道玄阳也是老道,跟这铁板道岁数差不多,也就是比铁板道小那么一个五六岁。铁板道今年三十五六了,这位今年三十刚出头。那为什么叫铁板道师父呢?这个飞刀道玄阳他原来也是西留观的那么一个小老道,跟随铁板道盖世豪他的父亲、也就是五毒真人盖全德学的武艺。后来盖全德死了。临死之前把西留观就交给儿子铁板道了。西留观的这些小老道都得喊铁板道师父,跟着铁板道是无恶不作呀。尤其是玄阳、玄阴俩人,表面看是老道,其实那也是采花的淫贼呀,平常经常下山采阴补阳,祸坏民间妇女。俩人打的一手好暗器,行走江湖无人可敌呀。现在帮着师父铁板道也成为了西留山上的铁骑八骏之一了。 一听铁板道命令,飞刀道玄阳拍胯下花斑马,一晃手中一对日月双刀是直取大肚子天王史大奈。这日月双刀是弯的,有点像北方少数民族常用的那种弯刀,抡双刀就过来了。 史大奈一看,下来一个老道,就这老道的身高比刚才那顶破天项明要矮一大截子,也就是六尺多高吧,长得瘦小枯干,大奔儿脑袋,眼窝深陷,鹰钩鼻子,鲶鱼嘴,一嘴芝麻粒儿大的小牙,上嘴唇儿留着两撇八字胡往上挑着,下面没留须,头上挽着牛心发纂,身穿道服。但现在短衣襟、小打扮儿晃着日月双刀奔自己来了。嘿,史大奈一看,就这个呀啊?我一排耙木拍过去,就得把你给?飞了:“拿命来!”也并不答言了,也不问“你是谁”了,既然来战,打吧!晃动排耙木来战飞刀道玄阳。 飞刀道玄阳一看——要是论力气,十个我恐怕也不是对面这位的对手,他手中的排耙木兵沉力猛,我这日月双弯刀那就是两个小刀片儿啊,碰上就得飞呀。我不能碰他的排耙木,要用巧招赢他! 这玄阳非常阴啊,晃动着日月双刀,“欻欻欻……”这刀法不错,像两条毒蛇似的,就围着大肚子天王史大奈下手了。 俩人马打盘旋战了十多个回合。玄阳一看——巧招也赢不了他,要这么打呀,一不留神,非得碰着他的排耙木不可,那这刀就飞了。干脆,我用我的飞刀赢他得了! 他为什么叫“飞刀道”啊?飞刀是一绝呀。飞刀在哪儿呢?飞刀就是手中这两把日月弯刀啊。打着打着这么一拍马,“咵咵咵咵……”就奔自己的阵处败下去了。 史大奈一看,想跑啊?哼!哪那么容易啊?“哎!拿命来——”晃动排耙木在后面追,就想拍死玄阳。 俩人离着也就是半箭之地,突然见到飞刀道玄阳猛地这么一回身,把左手刀往后这么一抛,“着!”这刀为什么是弯的呀?它是弯的有这么一个螺旋劲儿,那就像回旋飞镖似的,“欻!”一道寒光是直奔史大奈。 这也就是史大奈,换第二个将就得一下子被这刀把脑袋削下来。史大奈久经大敌呀,虽然追着,也加着一定小心呐。突然见到面前寒光一闪,就知不好,赶紧把脑袋往下一低,身子往下一趴,“噗!”一下子趴在马背之上,这把飞刀就贴着自己脑瓜皮儿飞过去了,这一飞刀没打中。 史大奈没等起身呢,飞刀道玄阳第二把飞刀、也就是右手的飞刀,一转身,“欻!”又飞过来了。这飞刀直奔史大奈所乘的那匹马,“噗!”一刀正砍在马脑袋上,“咔嚓!”一下子把这马脑袋给劈开了。虽然没把马脑袋削掉,因为那马脑袋太硬了,但镶在马脑袋之中,那马也受不了啊,“咴溜溜溜……”马一声惨叫,“噗通!”一下子就把史大奈由打马上掀下来了,“啪!”一下子摔倒在地,把史大奈摔得“嗝儿”一下子,眼前一黑,好悬没背过气去。但史大奈明白,这是战场之上啊,赶紧地一咬牙关,“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就地十八滚。您别看他肚子那么大,滚起来却挺灵巧的,一下滚到自己阵前面,“嘣”一下子跳起来,“噔噔噔噔……”回归本阵。排耙木扔到两军战场也不要了,保命要紧。回来之后,满身是土,再回头一看自己的那匹马已然倒毙在了两军战场之上。 “唉!”史大奈气得一跺脚:“这妖道居然敢暗箭伤人,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罗成冷笑一声:“这是一伙子贼,你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呀?赶紧下去换匹马来。” “哎。”史大奈脑袋往下一低。 有人给他牵来一匹马,又有小兵来到疆场之上把他的排耙木捡回来了。对方也派小卒子到疆场把那道人玄阳的飞刀给捡回去,另外一把飞刀在马头上镶着呢,“嘣!”由打马头上卸下来,“哎,你们的马扛回去,扛回去……”这打扫战场都不能乱打扫呀。罗成这边有兵把这匹死马又给拉回去,战场重新恢复干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哈哈哈哈……”飞刀道玄阳胜了史大奈非常高兴,把双刀收在手中,用手中单刀一指:“无量天尊!对方还有哪位将领不服,赶紧上来,与你家道爷伸伸手!如若不敢伸手啊,快快收兵撤队,离开西留山,还能够保住尔等狗命!谁还来?!” 这么一叫号,气恼了燕山公罗成,罗成一咬银牙,刚想踹镫出马—— “哎——燕山公且慢!”旁边的副旗牌长白显道给拦住了。白显道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啊。战这妖道用得着您吗?交给末将了!” 罗成一看是白显道,知道这白显道的能耐在十二家旗牌官当中是数得着的。你别张公瑾是十二家旗牌官的旗牌长,张公瑾的能耐一般呐,只是张公瑾这人比较谨慎小心、有长者之风,综合能力比较强。要论武艺还得说白显道啊。“嗯,”罗成一点头,“白将军出战要小心,尤其小心他的双刀啊。” 白显道一乐:“燕山公,您就放心吧。他有双刀啊?末将专破他的双刀!看我的!”说着话,白显道往前一催马,伸手一探膀臂,“仓啷!”由打自己身后拽出一对短兵刃——护手电光钩,这也是外五行的兵刃呐,很少有人说骑马打仗拿护手双钩的。其实白显道也有长兵刃。但是一看这个飞刀道玄阳用的是短兵刃——既然你用短兵刃,我也用啊。你用带弯儿的,我用带钩的。咱俩是弯弯绕儿配尖尖钩儿啊,“拿命来吧你!”说着话催马来到两军疆场是抡钩便劈呀。 飞刀道玄阳一看,呀!赶紧拿着双刀一挡,“嘡!”把双钩架住,“尔是何人?” “燕王驾下副旗牌长,我叫白显道!你是何人?” “我乃是漫天王驾下飞刀道玄阳,哎,拿命来吧!”往上一架这双钩。 崩开双钩之后,两马错蹬,马打盘旋,两人是大战一处。弯刀对双钩,这打得也邪乎啊,大家从来没见过,两军疆场很少能够看到外五行的对外五行的。打吧! 罗成在马上就看着白显道,知道白显道有能耐,也知道白显道掌中护手电光钩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白显道不光马上武艺厉害,步下武艺也不含糊,从小受过绿林人的亲传呐。他知道电光钩不是骑马作战的武器,是绿林人常使用的,他现在用在马战了,正好对这飞刀道啊。 两个人在马上打斗了也就十五六个回合,这飞刀道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一个没留神,被人家一游钩游过来,飞刀道吓得往旁边一躲,人家这钩“唰”又划过来了,“嗤!”在飞刀道前心就划了个大口子。 “哎呀!”飞刀道一疼,赶紧地一拨马,一看这血下来,这个大口子够长的,虽然不太深,但这玩意儿一大血溜子呀。飞刀道一咬牙关,好不丢人,得了,我不跟你打了,看来这人的护手电光钩着实厉害,我干脆还拿飞刀对付你吧。飞刀道想到这里,拨马就往本阵败呀。 白显道在后面压电光钩就追。追了没多久,飞刀道一回身,“着!”“嗤——”一飞刀又扔过来了,转着圈儿奔白显道。 有前车之鉴呢,刚才史大奈就吃过这亏呀。白显道为什么敢出马?心中有底呀,就防备这一手呢。一看飞刀来了,“来的好!嗨!”把正手钩往上一竖,“当!”这一飞刀正好打在钩上。就见白显道把手腕子这么一拧,“嗖——”这钩顺着飞刀这个劲儿同样的螺旋一转,“嗖——嗖——”飞刀就在白显道这钩上转了圈儿了,“嗖嗖嗖嗖……走哇——”猛然间白显道一晃这钩,“欻——”把这飞刀又扔回来了。 玄阳这一飞刀打出去,第二把飞刀已经紧跟着打下来了,这两飞刀一上一下呀,刚才就这么打史大奈的。这一飞刀打出去,第二把飞刀这么一打过来,这边白显道用正手钩把这第一把飞刀就给勾住了,在天空这么一转,反手钩往这马头前这么一打,“啪!”这一钩又把另外一把飞刀勾住。您看,这钩是弯的,飞刀也是弯的,这么一扣啊,正好扣住。正手钩把这飞刀还回去了,反手钩的钩尖儿冲底下,往上这么一提,这叫金钩钓鲤鱼呀,“砰!”就把这把飞刀给勾起来了,一勾起来,这个时候,把正手钩往背后一插,“噗!”这把电光钩就已经装进鹿皮套了,然后用手“邦”就把钩上来的这把飞刀抓在手中了—— 这时,那把飞刀已经奔着玄阳飞过去了。老道大吃一惊,没想到人家把自己飞刀还回来了,吓得玄阳一低脑袋,“噗!”一下子飞刀没打中脑袋,把脑袋上面的发纂就给打中了,一下子把这牛心发簪给削开了,“唰!”这头发就披散下来了,就把玄阳的脸给蒙住了。 这时,白显道把手中这把飞刀可祭起来了,“还你!走!”“欻!”一道电光奔玄阳过来了。其实,白显道不会使飞刀。但是,离得太近了,您别忘了,这马没停啊——玄阳往身后打飞刀,夹着马呢。这马蹄子直扑腾,并不往前走。但是,人家白显道这马可往前趟啊。所以,俩人的距离特别近。头发往下一散,把玄阳的眼睛挡住了。玄阳一看不见,这飞刀可就过来了。虽然,这飞刀技法不怎么样。但是,那刀也是弯的呀,也已然飞到近前了。玄阳透过头发缝就发现金光这么一闪,再想躲来不及了,“噗!”这一刀啊——怎么砍在那马脑袋上的就怎么砍在了玄阳脑袋上,也没有把玄阳脑袋给削平了,但是也直接的卡在玄阳的天灵盖上,“噗!”这刀刃也碰到了脑膜了,“哧!”把这脑膜划开了,这脑脑浆稍微微带那么一点儿……带那么一点儿也受不了。“啊——”玄阳惨叫一声,“噗通!”由打马上栽落尘埃是气绝身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哼哼!”白显道冷笑一声,用左手钩一指:“拉回去!别脏了这战场!” 有小喽啰赶紧过来一看,“哎呦,玄阳道人死了!快快快快……快给搭回去!” “啊?!无量天尊!”可把铁板道气坏了。“玄阴何在?!”还想吩咐玄阴下场呢。 “且慢!”旁边银枪苏定方用银枪给拦住了,“道爷,这涿郡兵将绝非等闲之辈呀。道爷不必派别人了,待本帅亲自出马!” 敢情苏定方一直也憋着一股子劲儿。干嘛?想会一会这位燕山公罗成啊。听说了,这罗成年岁不大,白马银枪,号称无敌呀。说自出世以来没打过败仗,我倒要看看。为什么呢?银枪苏定方啊——我也白马银枪啊,我也喜欢穿白的呀。我起码来说三十多了,练这枪我练了二十多年了,这罗成紧练,才练十年呢。另外,他哪打过什么仗啊?这无非是涿郡兵自己吹捧自己的,那谁让人家是王二代呢,谁让人家是燕王世子呢。所以,大家不都得捧他吗?我倒要看看这个罗成他们罗家的五虎断门枪到底有多绝呀?我师父“雷音狮子吼”法明经常告诫我说:天下的单枪路数最绝的就是老罗家的“五虎断门枪”啊。我师父法明曾经跟燕王罗艺有过一面之交,两个人切磋过枪法,我师父自愧不如,老在我面前说这个罗家枪有多厉害。今天我正好瞧一瞧这个罗成受没受燕王真传,看一看他的五虎断门枪到底有何妙处?所以,银枪苏定方等不及了,这一个一个的兵对兵、将对将得打到什么时候啊?我下去会一会罗成!想到这里,银枪苏定方挡住铁板道,请示了漫天王王须拔。 王须拔把头一点:“元帅亲自出马,必当马到成功啊。元帅多加小心。” “量也不妨!” 银枪苏定方催马来到两军疆场,用掌中烂银枪一点对面的白显道:“白将军,我乃大燕国的元帅银枪苏烈是也。今日下山,特意来会你家燕山公。请你回去把你燕山公罗成唤将出来。我听说他的五虎断门枪挺厉害,我也使枪啊,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想跟燕山公对一对银枪,你先回去,让燕山公出来与某家交战!” “哈哈哈哈……”白显道胜过一阵,有点得意忘形。一看来了一个人,哎呦,打冷眼一看,还真吓一跳,怎么跟我家燕山公差不多呢——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胯下银龙马,掌中亮银枪,这亮银枪又叫做烂银枪啊,背后披着素披风,也是一身白呀。跳下马来,这个个子都跟罗成仿上仿下,身高在七尺开外,中等偏上身材。这男的也不能长太高了,长太高、大高个子那也不好看,长得漂亮的,哎,中高等身材、扇子面身型,这体型非常棒啊。往脸上看,一张四方大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直口阔,唇上稍微有那么一点黑胡须,长得漂亮、帅呀。看年岁也就是三十刚出头啊,英气逼人。虽然没有罗成那么俊俏,但是身前背后百倍的威风啊,那也是个美男子。而且,打冷眼一看,这人沉稳、谨慎、敦厚,就跟秦琼这个面貌似的,那真是长了个正人君子的脸呐。其实书中暗表,这个苏烈苏定方面似忠厚,内藏奸诈呀,像这种人最为危险。那不像有些人带着面相,一看,哎呦,贼眉鼠眼的,就不是好人。大家首先就得防范了。但是,谁见到苏烈,谁就觉得这是个敦厚之人,谁都会对他放松警惕。其实,这苏烈内心是无比狡诈呀,可以说是外君子、内小人呐。别看说起话来客客气气文绉绉的,这就叫咬人的狗,它不露齿啊。您看,说这两句话多好——我不能交臂失之,想与你家燕山公切磋一下武艺。 白显道一听,“呸!你们是一伙子毛贼呀。还号称什么大燕国呀。大燕国还来个元帅,好不知耻啊!还想我家燕山公前来和你交战呢?你也配呀!来,来,来,你要是觉得不含糊,咱俩伸手,如果胜得了我手中双钩,我家燕山公自会来斗你!” 苏定方一看:“好啊。既然是燕山公不肯出马,白将军非得要跟我比试,那就得罪了。白将军,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你少废话!拿命来——” 白显道拍马舞钩是大战苏定方!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1章 银枪将苏定方出世 第五一一回 银枪将苏定方出世 正说到银枪将苏定方出世。这苏定方也是《隋唐演义》当中一个重要人物啊。隋唐一十八条好汉,排行在十六。胯下银龙马,掌中烂银枪,那也是万人敌的将军呐。另外,苏定方还是一员儒将,文武全才,有谋有略。如果说把这十八条好汉按照综合素质再排的话,这苏定方还得名列前茅啊,那不但是将才,而且是帅才,跟秦琼差不多少。但是,您别看他这么大能耐。这个人却是外君子、内小人,内藏奸诈,而且城府颇深呢,像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最危险的。 可苏定方有点怀才不遇。怎么怀才不遇呢?苏定方本来是河北冀州武邑县(今河北武邑县)的人,家境小康,比一般的家庭都富裕。所以,打小这苏定方就进入私塾读书。而且苏定芳从小就爱好武艺,家人就给他花钱请老师教他武艺。可是,苏定方的命运也比较坎坷。 到了苏定方十岁那年,突然间这个地方闹瘟疫,十室九空。这场瘟疫太厉害了,感染力极强,染上瘟疫之后不出几日,必死无疑啊。苏定方的亲戚一个个倒下了,最后苏定方的父母都染病在床起不来了,上吐下泻呀。苏定方,您别看十岁小孩儿,读的书不少啊,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闹瘟疫呢。哎呦,可能我从小练武吧,身体素质比较好,现在没感染上啊。万一我感染上,我也得死。趁着没感染病,我赶紧跑吧! 父母还倒在床上呢:“定方啊,赶紧地取钱,在柜子里头把钱取出来,赶紧去请大夫!我们不行了,赶快去请大夫……” “哎哎哎,好。”苏定方:“说钱在哪里?” “在柜子里头呢。” 苏定方把柜子打开,一看,不老少钱呢,大概得有二百多两银子呀,家里富有。拿包袱皮儿把这二百多两银子包吧包吧往身上这么一扛,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爹娘,还没死呢。苏定方一咬牙:对不起了,爹娘,我要跑了。我再在这里,非得被你们传染上不可。苏定方一跺脚走了。 这小孩就这么毒,放着爹娘不管了,爱咋咋的吧,死就死了!书中代言,还真死了,那活不了啊。当然了,苏定方留在这里,他爹娘也活不了。咱就说,苏定方这个孩子心太狠了,同时也非常的果决,说干什么事儿就干什么事儿。 离开自己家往哪走啊?不知道,没有目的,一口气儿往北跑,就奔幽州这个方向来了。您想想,一个小孩儿背着包袱皮儿,这包袱皮中鼓鼓囊囊的非常沉重,二百两银子呀,那孩子背起来特别吃力呀。结果,走到磨盘山,被磨盘山的寨主给发现了。磨盘山寨主是谁呀?人称“卢大牙”。说:“卢大牙是谁呀?”卢明星、卢明月他爹,磨盘山的老寨主。那时候,这磨盘山也没多大,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一看这么一个小孩儿背着一包袱皮儿,抢!卢大牙带人下来就把苏烈围起来了,就告诉苏烈:“把你背的银子留下!留下银子,饶你不死,我们不杀孩子。” 苏烈小孩才十岁呀,一看十来个大人围着自己拿着刀枪,那孩子能不害怕吗?苏烈有心眼儿,当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叔,大叔啊,我是逃难来的。我们家那里闹瘟疫,我父母全死了呀,就给我留这点钱呐。各位叔叔、大爷饶命、饶命,我、我这钱不要了,我、我可以献给各位叔叔、大爷。但是,各位叔叔、大爷呀,能不能收留我呀?我无家可归呀,给我口饭吃就行。” “唉!”卢大牙一看,这小孩儿可怜巴巴的,一边说一边往下掉眼泪,而且把这包袱皮儿摘下来了,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卢大牙一看,行啊,这孩子也算懂事啊,“可以啊!”一看这孩子无家可归,给他口饭吃就给他口饭吃吧,打开包袱皮一看,里面二百多两银子。这二百多两银子得买多少饭呢?给他一辈子也行啊。“好吧,那你就跟着我们上山吧。但是说好了,我们山上不养闲人,到山上也得干活儿。你虽然是个孩子,给你点轻活,轻活也得干!扫院子呀、劈柴火呀,烧水呀,做饭呢……会干不会干?” “我在家什么都干。” “那妥了,跟我们上山吧。” 卢大牙就生了恻隐之心了,把这苏烈就带上了山寨。 一看是孩子,也没有对苏烈进行防备,把这钱就归公了。告诉苏烈:“这银子就算你交的投名状。一般来说呢,上山入伙的都得交投名状,要么杀个人,要么交一笔钱。这一笔银子不算劫你的,算你入伙费。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多谢大寨主!” 十岁的苏烈对这寨主感恩戴德得无可无不可呀。 那寨主对这十岁的孩子一点防范没有。把自己的俩儿子卢明星、卢明月叫出来:“你们这岁数仿上仿下,以后啊,一起干活吧。” “是!” 结果,他哪知道啊,这个苏烈心狠手毒啊。你别看才十岁,为了自己性命,连父母都能够不顾,何况其他人呢?心说话:你劫我银子呀,哼!你等着,迟早我得把这银子重新拿到手,我还得要你的命!劫我苏定方银子的还没生出来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表面上,苏烈对卢大牙可以说是服服帖帖,每天服侍卢大牙服侍得非常舒服。卢大牙一看,这孩子多有眼力价儿啊。为此还经常地骂卢明星、卢明月:“你看看你们俩,跟人苏烈怎么比呀?都岁数仿上仿下,人家为什么那么有眼力价儿,你俩这眼中一点活没有啊?要跟人家好好学习!别回头成俩废物!” “哎,是,是,是……”卢明星、卢明月净挨嚷了。 就这么着,在磨盘山一晃,过了整整一年。突然间有一天,磨盘山下又来了一伙行商。卢大牙带着山上喽啰兵就把这伙行商给劫了。哎呦,这一次发笔横财呀,劫了黄金一百五十两!没把卢大牙高兴坏了呀,拿着一百五十两黄金回到山寨。先把这一百五十两放在自己屋中了,打算明天盘盘账,然后看着一百五十两黄金该怎么分,该分给大家伙多少,该入库的又多少?由于这一次,是半下午劫的。现在天黑了,今天来不及把它细分了,明天再说。就把这一百五十两黄金留在身边了。 这件事情被苏烈看在了眼中。当天晚上,又是苏烈伺候着卢大牙吃喝,给卢大牙端上来四盘菜一壶酒。那卢大牙今天特别高兴啊,劫了一百五十两黄金呐,能不高兴吗?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喝着酒。没喝三盅,卢大牙就觉得脑袋发沉。“嗯?怎么回事啊?这、这、这……怎、怎、怎么……这酒怎么……”“噗通”一下,卢大牙就趴在桌上了。怎么?闹了半天,这酒中有蒙汗药。谁下的蒙汗药?那您还听不明白吗?苏烈苏定方啊。 苏定方跟着这一伙子响马在磨盘山上待了一年,响马身上什么没有啊?有人就有蒙汗药。这苏烈趁人不备偷偷地就偷了人家两包。这两包是半年前偷的,一直藏着呢。这响马丢了蒙汗药,问谁谁都说没看见。这响马找了几天之后,一看也没找到,就算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后来也没发生任何意外,时间一长,更想不起来了。还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解手啊,是在哪地方脱衣服啊,把这两包蒙汗药不知道落哪去了,没了就没了吧,以后再配。所以,没往心里去。其实,这两包蒙汗药一直被苏烈苏定方藏着呢。这小孩儿心机颇深,不到时候,人家不拿出来。 一看,今天到时候了。啊——寨主卢大牙抢了人家一百五十两黄金呢。你别忘了,一年前,你抢了我二百两银子呀。这一百五十两黄金比我那二百两银子那值钱的多得多呀。今天就是最佳时机!所以,他利用服侍卢大牙的机会,偷偷地就在酒中倒上了一包蒙汗药,晃荡晃荡,给卢大牙端上来了,给斟上。卢大牙现在对这孩子一点儿防备没有,平常苏烈那可老实了,可呆萌了,大家都喜欢他,谁知道这孩子心计这么深呢,所以就喝了三盅酒,立刻药性大作趴倒在桌上了,当时是人事不省啊。 苏烈一看,行嘞,今天就是今天呐,我要报一年前之仇啊。苏烈由打自己小靴子里,“呲儿!”就拽出来一把匕首啊,这把匕首也是苏烈偷别人的。但偷别人的时候,是一把生锈的匕首,别人也不用了,就扔在窗台上了,被苏烈给拐走了。别人一看匕首没有了,一把生锈的,早不用了,替换其他装备了。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可是,苏烈拿到这把生锈的匕首之后,到自己房中,找来了磨刀石,天天磨、天天磨呀,磨得锋芒利刃,配了个鹿皮套套上,平常就藏在自己小靴子里头。现在一看机会来了,由打靴子里头,“呲儿!”就把这把匕首拽出来了。绕到了卢大牙身后,照着卢大牙的后心,“噗!”这一匕首就捅进去了。当时,卢大牙吭了一下子,那不能说蒙汗药蒙混过去什么反应都没有,也是有反应的,可能疼吧。当时这血就冒出来了。苏烈一看,把卢大牙捅死了,赶紧走啊!那走不能白走啊,找到那一百五十两黄金,在个小布袋里捆着呢。把这小布袋往身上一背,然后苏烈趁夜色就离开了磨盘山。 前脚刚走,后脚卢明星、卢明月来看自己父亲。卢明星、卢明月有个习惯,每天晚上晚饭之后得练习武术。武术练习完了,来找父亲。到这儿一看,哎呦!爹趴在桌上,背后全是血呀,还擦着一把匕首。“啊!爹!爹!您怎么了?爹!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兄弟俩这么一喊,惊动了山寨的其他响马,过来一看,“哎呦!大寨主怎么了?”“大寨主怎么了?”赶紧地医治啊。 这里也有大夫,山寨之上也有懂医术的,当然懂得医术比较浅薄,主要是正个骨啊,治个金疮伤啊,一般的跌打损伤等这些响马们常见的伤病。请来这么一看,卢大牙没死。怎么没死呢?这苏烈毕竟是个小孩儿啊,才十一岁,这个力道稍微轻点。另外扎的地方,他觉得扎后心了,其实扎偏了,没有扎到致命之处。但这个伤也非常严重啊,赶紧给起匕首做手术啊。哎,幸亏卢大牙被灌了蒙汗药了,这玩意儿跟喝麻醉剂差不多少,现在等于麻醉过去了,给他动手术没有感到什么痛苦。把这手术做好了,伤口缝合了,把卢大牙放在床上,让他趴着,伤口在后头,让他自然醒。按说拿凉水往脸上这么一泼,这蒙汗药药劲儿就过去了。不行啊,让他多睡会儿,自然醒得了。这样一来,少感觉一些痛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着,到了第二天晌午,卢大牙疼醒了,能不疼吗?伤口里还往外渗血呢。 事到如今,卢大牙明白了:“这肯定是苏烈这个孩子干的!这孩子太毒了呀!” 有人说:“是啊,那一百五十两黄金还没了呢,可能是苏烈给拐倒走了。” “哎呀!赶紧派人去给我追!把苏烈给我追上,非得要把他万刃分尸不可!哎呦呦……”这卢大牙疼得直咧嘴呀。 虽然,后来卢大牙性命保住了,但是落了残废了,基本上卧床不起,平常只能在山寨之上指挥大家继续做买卖。就这么着,硬撑了四五年,这位卢大牙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临死的时候,抓住卢明星、卢明月的手:“孩儿啊,一定得给我抓住这个苏烈呀!苏烈就是杀你父亲的凶手啊!如果不是苏烈刺了我这么一刀,你父亲我也不至于这些年像行尸走肉一般,像个废人似的呀。也不至于今年就要跟你们告别呀。以后,磨盘山交给你们哥俩了,你们哥俩就做大寨主、二寨主,你们一定替你爹报仇雪恨!”说完,卢大牙是抱恨而终啊。 哎呦!把这卢明星、卢明月疼得呀,抱着爹爹的尸体是放声大哭啊。在爹爹灵柩前,兄弟二人披麻戴孝、折箭起誓:“我们一定要除掉苏烈为父亲报仇雪恨呐!” 这卢明星、卢明月就恨透了苏烈苏定方了。那为什么苏烈未来跟瓦岗的这些英雄们那么不对付?他不是一茬仇恨,好几茬呢? 那磨盘山上的其他喽啰也非常痛心呐:“哎呀!当天要不是那个老和尚了,我们就把这个苏烈给宰了!可惜呀,现在不知道苏烈落在什么地方了。我们一定要为老寨主报仇!” 说:“老和尚是怎么回事啊?”就那天,卢明星、卢明月见到父亲被刺在房屋之中。这群响马那都是些什么人呢?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苏烈干的!马上就有十来位响马立刻下山,当时就去追苏烈去了。 您想想,一个小孩子背着一百五十两黄金能跑多远呢?那多沉啊。就这十来个响马骑着快马这么一追,追了两天,还真就把苏烈给堵上了。 苏烈小孩儿背着一百五十两黄金够累赘的,累得嘿喽带喘。幸亏偷了一匹马,结果这马没人家响马的马快呀,被人家给围住了。 “你往哪里走!姓苏的,你好歹毒啊!大寨主收留了你,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这么对待大寨主啊!不但盗取了金子,还把大寨主给刺伤了,我要你的命!你个忘恩负义之人!” 苏烈一看,完了,这下我跑不了了。苏烈也跟他们叫骂:“你们说我忘恩负义?你们把我二百两银子给我抢走了。这一百五十两黄金该我得的,这就是抵我那二百两银子的!” 这群响马一看,这孩子也不能留啊,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上!废了他!废了他!”这群响马往上一涌,就把苏定方给围住了,对苏定方就痛下毒手了。 苏定方本来就会武。这一年在山寨之上和卢明星、卢明月又经常习武。所以,这个武术没放下。但是和这十来个响马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呀。打了没有几个回合,就堪堪废命了。眼瞅着苏定方就要被这些响马乱刃分尸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林中有人大吼了一声:“尔等歹人还不住手!欺负一个孩子,是何能耐?都给我住手!” 就这一嗓子,再看这些响马,“哎呦呦……”一个个的都把耳朵捂住了。怎么?就觉得耳膜“嗡嗡嗡嗡……”好悬没把耳膜震破了呀。怎么那么大音儿啊?就知道这个人内力雄厚。 “什么人?!” 众响马往树林里一看,由打树林当中迈步走出来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光着脑袋,脑袋上受着戒,穿着一身灰色的旧僧袍,蹬着一双僧鞋,项上挂着一百单八颗素珠,那就跟普通的寺庙里的和尚一般不二。但是,太阳穴往外鼓鼓着,两道剑眉,一对虎目,大鼻子头,一捧长髯飘洒胸前,二眸子是烁烁闪光啊。一看,就不是一般之人呐。谁呀?书中暗表,正是雷音狮子吼法明长老!您听人家外号——雷音狮子吼,就证明法明是世外高人呢,内力雄厚。刚才那个功夫就叫做“雷音狮子吼”啊。这么一吼,这些响马受不了了。 法明出来了,问:“你们这伙人为什么围困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对这孩子痛下杀手?” 哎呦!苏烈一看,有了救命稻草了。苏烈“哇”的一下就哭了,用手一指:“老师傅啊,快救救我呀!这些人都是磨盘山上的响马呀,他们要杀了我呀。老师傅救救我呀!” “嗯……”法明一听,“闹了半天,一群响马要杀一孩子。这还了得?!老衲怎能见死不救?!” 法明救苏烈,可救下了一个大祸害!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2章 狮子吼法明僧授徒 第五一二回 狮子吼法明僧授徒 磨盘山上的响马追上了苏烈苏定方,要把他置于死地。说:“这件事怨谁呢?”这件事也不好评判呢。你这一群响马把人家小孩给抢了,但是留下这个孩子的命。一年之后,这个孩子把强盗头给杀了,又把强盗头给抢了,然后跑下山。您说这个孩子他这么做是对是不对呀?这不好说。看您站在什么立场了。站在响马角度上,这个孩子人小鬼大,您别看年岁小,心计颇深,心黑手狠。但如果说您站在大众这个角度上来讲,苏烈这么做也不算不对,这孩子属于聪颖机智。您看人家忍辱负重,通过一年忍耐,人家成功脱离匪巢,这孩子了不得。所以,世上评判一个事情主要看你的角度,你的立场何在。但甭管怎么说,这一群响马要杀苏烈这么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一般人看到,肯定都抱以谴责的态度。 果然,由打树林当中出来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高喊一嗓子把众响马震得耳膜“嗡嗡”直响,人家老和尚贯上内功了,这一招叫做“狮子吼”。出来就把苏烈挡在了身后。 苏定方一看这有救命稻草,赶紧地哭着向老和尚求救:“师傅啊,他们是响马呀,他们要杀我,抢我的东西。” “弥陀佛——”老和尚把眉毛一挑,大眼一瞪:“尔等响马居然在次行凶,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你们就下得了毒手,可见尔等心肠俱是黑的呀。你们要想活命,赶紧放下屠刀,逃命去吧!否则的话,别怪老衲无情!” 这些响马为给自己老大报仇心切。另外一看,这和尚穿着十分朴素,说破衣啰嗦吧,提不上。但是,这身僧袍也够老旧的,都掉了颜色了。所以,这些响马能怕他吗? “你是从哪儿来的一老秃驴呀?这孩子杀了我家总辖大寨主,我们要把他拿回去剥油皮、点天灯,为我家大寨主报仇雪恨!你由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少要掺和此事,这事儿你管不着!” 这响马一横,他们哪知道,这老和尚非是别人,正是幽州瓦口关外狮子山狮子寺有名的老方丈,人送外号叫“雷音狮子吼”法明长老。 这个老和尚脾气古怪,跟一般修行的和尚不太一样,酷爱武艺。但是,性格比较古怪暴躁。一看这些响马不听自己良言相劝,还那么凶狠,这老和尚冷笑数声:“既然如此,老衲非救这个孩子不可!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凶蛮!”说着话,和尚把大僧袍一抖,“欻!”一转圈儿,“噼里啪啦……”就把这伙响马由打马上全部打落马下。 这群响马怎么落的马都不知道啊,有的脸被打肿了,有的鼻子出血了,有的鼻梁都塌了,有的下巴壳脱臼了……不过还好,毕竟人家是出家之人,是个和尚。否则的话,这些响马顷刻之间性命不保啊。 “哼!”法明长老冷笑一声,然后一伸手,“啪!”一抓苏定方的胳膊,“跟我走!我看他们哪个还能起来阻拦?!”说着话,就把苏定方给拽走了。 这些响马被打倒在马下受伤了,有轻的,有重的,甭管轻重,没有一个敢追的。怎么?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啊——这老和尚是鬼呀是神呢?怎么就见身形这么一晃,我们居然全落马了。哎呦,可见这个老和尚的功夫深不可测呀。谁还敢追呀?互相搀扶,互相上药,包扎好了,骑马回去吧,他们回归了磨盘山。这老和尚是谁?谁也说不清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他们回去了,咱不提,单说法明,带着苏烈苏定方往前走了十来里地。一看,无人追赶,这老和尚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姓苏啊,我叫苏烈苏定方。” “哦,还有名有字的,看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呀。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呀?刚才他们说了,说你怎么把他总辖大寨主给杀死了,怎么回事啊?” “呃……”苏定方眼珠一转,就把这瞎话编出来了。人家苏定方说瞎话一半真的一半假的,他说:“去年,我家武邑县闹瘟疫呀,我父亲、母亲、亲戚全死绝了,就剩我一个。我一看,我们家不能待了,再待也染上疾病了。于是,我就带着我家的积蓄逃难。没想到,来到磨盘山被这一伙响马把我抢到山寨。不但是把我家的银子给夺了,而且把我扣在山寨之中当成奴隶了,给他们服务啊,又担水又砍柴,平常还得给他们洗衣服,简直不把我当成人,哪一天睡觉也就是两三个时辰呐,其余都得干活呀。稍微慢一点儿,他们对我非打即骂呀。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大前天晚上,他们那个总辖大寨主叫卢大牙——您听这名字,卢大牙,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让我服侍他吃喝。这个卢大牙变态呀,吃完饭、喝完酒就发酒疯、就打人呐……这一年把我折磨坏了呀。昨天他又喝酒了,又要发酒疯打我。幸亏我跑得快,躲到了一旁。他这酒喝多了,就倒在那里睡着了。一边睡,嘴里还嘟嘟囔囔说:醒来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可把我吓坏了。我一看,他既然睡了,如果我再不跑,等他醒来没我的好啊。我就发现这总辖大寨主把他所用的短刀放在桌上了。我当时也是害怕呀,没想别的,把这刀抽出来,就朝他背后扎了一刀,死没死,我都不知道啊。我一看,桌上还放着那天抢劫客商的一兜子金子。我就想起来了——一年前你们把我家的东西抢跑了,这一兜子金子呀,我、我也带走!怎么?我、我也得活命啊。于是,我就把这一兜子金子背身上了。又顺了他一匹马逃下磨盘山。没想到,跑了两天,还是被他们给抓住了呀。要不是师傅您及时赶到出手相救,恐怕我就被他们剁成肉泥了。我得给您磕头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呐……”说着话,苏定方这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邦!邦!邦!”就给这老和尚法明磕头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法明这人心比较直。您去看吧,只要脾暴躁的,一般的这个心都比较直。这心里道道多的,城府深的,一般脾气都不暴躁,不会点火就着啊,遇事且盘算呢——是这样吗?合起来、合计去,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他绝对不会一蹦多高的。像法明这样的就不爱多琢磨。一听苏烈所言没有什么破绽,确实这个逻辑很对,“嗯……”这法明长老还十分同情苏烈:“那你还有其他亲戚吗?” “没了,我就是个孤儿啊,现在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那你往哪儿走啊?” “我也不知道啊,没有目的,就是想逃出虎口,随便先找个地方躲避一时再说吧。” 法明仔细看了看苏烈:“我刚才看你在那里跟他们争斗,好像你练过武?” “练过呀,从小就练。呃……我家还比较富裕。我爹我娘给我请来一些师傅给我开过蒙。在山上,看他们响马练,有的时候,我背地里也乱比划。” “嗯,那你比划比划,打趟拳、踢趟腿,让我看看。” “哎,哎。” 苏烈就在老和尚面前打了一趟拳,踢了一趟腿。 “嗯!”法明一看,行啊,这孩子是个练武的材料。这个胳膊、这个腿,摸摸身上的骨骼,确实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呀。“这样吧,苏烈呀,既然你无处可去,你想不想跟随老衲到我的寺庙里住啊?老衲可以收你为徒弟。当然了,也可以不剃头发,你就算老衲的俗家弟子,我管你吃喝,你跟着老衲学习武艺。你看如何呀?” “哎呀!求之不得!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那苏烈能不高兴吗?也非常感激呀,趴在地上“邦邦”直磕响头啊。 法明长老也非常欢喜。于是,就把苏烈带到瓦口关狮子山狮子寺,就留在身边,教这苏烈苏定方学艺。 您别说,这苏烈非常聪明,到这里也非常有眼力价儿,平常非常勤力,寺庙里打扫卫生、担水劈柴,样样活抢着干呢,深得老方丈法明的欢心。 苏烈越是这样,法明越爱怜他——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呐,父母早逝啊,就剩下这么一个。有啥活抢着干,为什么抢着干呢?这就是本能地讨好他人呐,是一种自卑的体验呢,因为怕他人不关爱自己,怕受欺负。所以呢,抢着干脏活累活呀。越是这样,越得对他另眼相待呀。这老和尚可以说对苏烈倾囊而授,把满身的功夫都交给苏烈了。 当然了,这功夫也分好多门呐。有的功夫那是江湖上、绿林上的功夫,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什么修行内功啊……对于这种功夫,苏烈并不是十分喜欢。苏烈还是喜欢藏兵器,还是喜欢马上功夫。另外,对这些兵书战策、对兵家之事,苏烈是非常着迷呀。 老和尚一看,人各有志。既然苏烈喜欢这样的功夫,那我就在这个方面多多教他。于是,就传授给苏烈枪法。 苏烈特别聪明,一教就会,一传就通。等到苏烈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手里这杆枪就算练成了。 老和尚也非常欣慰呀。有一次,跟苏烈谈话,说:“苏烈呀,就现在你这杆枪啊,我不能说压盖天下呗,但也是在使枪之中数得着的呀。一般使枪的将军可能在你马前走不几个回合呀,他们的枪法与你相比都差得远。你就在这里再加把劲儿,再精进一步,再把这枪法练娴熟了,再有个三四年儿,你的枪就可以说练成了呀。” 这番话说得苏烈非常美呀。 “不过——”突然间,法明和尚话音一转。 嗯?苏烈一听,怎么还有不过呢? “唉!不过你这枪啊,再练也就如此了。为什么呢?因为你老师我呀……我是个力量型的,我要是教你使锤、使棍、使镋……哎,你可能比使枪更加能有出息。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你,因为你不是力量型的人呢,你是一个精细之人,你是一个身形灵便之人。你对这些粗笨之物不喜欢,就是教给你,你也掌握不了,你也掌握不好啊。你喜欢枪,那为师也就传授给你这杆枪了,也只能是传授这杆枪。怎么这么说呢?因为为师所会的枪法那就是一般的枪法,很多人都会。你使到这种程度,那已着实不易呀。这说明,你是个使枪的天才呀。只可惜,你老师我会的枪法太稀疏平常了,我不会那些独门的枪法呀。你这枪法已然不错了。但是,如果说以后你遇到那些有家传的、有独门的枪法的,你还得多加小心呐,他们有些独到之处,可能会胜过你这枪法呀。” 本来,法明也就这么一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哦,”苏烈苏定方一听:“师父,那、那您说谁会这些独门枪法?哪个独门枪法还有师父您传给徒弟我这枪法妙啊?” “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别的地方不说,就说咱们幽州,那就有一家枪法比你师父我的枪法强啊。” “哦,师父,谁家的枪法能比师父您的枪法还强呢?” “非是别人呐,正是幽州这一片的总管燕王罗艺罗彦超啊。人家的罗家枪又叫五虎断门枪,天下一绝呀。可以说,天下使单枪的,人家头一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怎么还单枪?” “啊,天下有使单枪的,还有使双枪的呀。单枪,罗艺头一把;使双枪的,你知道谁头一把吗?” “不知道。” “曹州麒麟村有这么一位双枪王叫丁彦平的,跟这罗艺拜把子的兄弟。丁彦平的双枪天下一绝呀!所以,以后,你如果碰到这两家的枪,你要多加小心呐。咱的枪法可没人家枪法妙啊。” 哦……苏定方一听,原来天下还有这两路枪法呀。哎呀,原来我学的是普普通通的枪法呀。“那师父,如果说您跟这燕王相比,你也使枪,燕王也使枪,您俩谁能战过谁呀?” “哈哈哈哈……哎呀,这个不好假设呀。如果说真的我俩相比呀,我想这燕王未必是老衲我的对手啊。” 您看。法明非常自负。 苏定方又问了:“师父,您说了,您这枪是一般的枪,这罗艺所会的乃是什么他们的罗家枪、五虎断门枪,是他们家的独传枪法,非常精妙。那为什么罗艺碰到您,他还不一定是您的对手呢?” “哎呀,定方啊,你这么聪明,这一点你都想不明白吗,嗯?这个枪法确实罗家枪非常精妙,但也不是说会罗家枪的人,那枪法就天下第一呀。比如说,罗家一个三岁孩子,也传授罗家枪法了,跟你比,你就算是一个什么功夫都没有的农汉,那你也能够一脚把这孩子踹倒在那里,这等于人的实力不一样啊。再比方说,即便是老罗家有顶尖的高手,独步武林。那么,人老了,今年九十多了,走路都费劲了。你去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会武术,拿着板儿砖,也能把他拍在那里。是不是?这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呀。枪法好,得看谁使啊,这个人他能够学到几层。那再平常的枪路,基本上枪的这些招数也都囊括了,只是没有那些绝招。那么用这稀疏平常的招数,如果练得精了,也能伤人呢,也能够独步天下呀。这就是奇和正的关系呀。老师这里没奇的,只能传授你正的。咱们呢,以正攻齐,那未来也能建功立业呀。” 苏定方对后面这些话基本上没听到心里去,满脑子就想着罗家枪了。苏定方心说:我能够想什么方法学来罗家枪啊?哦,敢情我师父这么多年教我的就是稀松平常的枪法呀。顿时,这苏定方就产生自卑感了。 这没办法,他从小在这个环境长大的,十来岁背井离乡,就寄人篱下。这个自卑心是从小印在心里头的。他老想着奋发图强,老想着出人头地。越想出人头地呀,其实越是自卑心在作怪。他就惦记上了罗家枪了。 他就问法明:“师父,这罗家枪咱能学吗?“ “嗯?”法明一听,老和尚“呱嗒”脸就沉下来了,怎么?法明意识到自己言多有失了——这孩子呀,平常心事就重啊,我把这话顺嘴秃噜出来了,这孩子一定是记在心里头了。他一定对我传授给他的枪法产生自卑心了,看不上了。 咱说了,这法明长老脾气特别古怪。那不古怪,能收了秦用之后不让秦用回家吗?不让秦用的父母看秦用吗?他就这么一怪人呢。一听,当时脸一沉,冷笑数声:“苏定方啊,你不要起这样的非分之想啊!罗家枪,人家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呀,人家只传老罗家的人!” 苏定方说:“师父,难道说这罗艺就不收徒弟吗?” 啊?!法明一听,好哇,嘿嘿!听到别人家的枪法好,这就想跳门啊?既然如此,你这人心术不正,我焉能容你!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3章 法明僧狮吼寺藏宝 第五一三回 法明僧狮吼寺藏宝 苏烈苏定方听自己师父说天下最厉害的枪叫做罗家枪,又叫五虎断门枪。哎呦,可把苏烈的心给痒痒坏了。怎么?闹了半天,我学的就是普通的枪法。如果说,我能学到罗家枪,就凭我这学武的天分、就凭我这聪明劲儿,那我的枪法未来还不是天下第一啊?就得压盖天下群雄啊!苏定方当时一激动,就说出口了:“我准备去学罗家枪!” 一说这话,法明长老不高兴了。啊——原来你苏定方是个白眼狼啊,这山望着那山高啊。敢情我这儿就是跳板,跟我学完了,看着人家比我高,你又另投他门啊?法明对这种行为是最忌讳不过的——就冲你有这种思想,嘿!你苏定方就不是个君子,你就是个小人呐!你、你这品德就有问题! 说:“法明的这种想法是对呢,还是不对呢?苏定方有这种想法,真的说明他的品德有问题吗?”这个事情还不好评判。所以,我们说人是复杂的。我这一说到苏定方,立刻就有听众、读者给我联系、给我留言说:“王老师你是准备给苏定方平反吗?你是要把这苏定方洗白白吗?”咱们绝无此意呀。说:“那你是跟传统评书似的继续要黑这苏定方吗?要把苏定方说成一个大坏蛋吗?”也不是如此。咱不能够把这个人看成非黑即白——要么是个大反派,坏的不得了;要么是个大好人,大正派,好的不得了。世上哪有这种人呢?人是复杂的。这种复杂性在苏定方身上体现得比较明显。你很难说苏定方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或者说他身上有百分之多少是好的,百分多少是坏的,百分之多少是难以评判的。我们只能说苏定方是这个世界上一种人的代表。这种人在历史上各个时期都有,在我们当代社会也非常之多。说:“这种人是什么人呢?”第一,这种人一定是个勤奋的人、一定是个努力向上的人、一定是有才有识之人、一定是个能力非常强的人。您看,您要是光听这样的形容词,您肯定对这个人充满好感。这种人积极向上又有能力,那不是大好人吗?非也,非也!您再看他的另外一面。这种人还是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个非常自私自利之人,不会顾及别人的人——谁阻碍自己、谁挡着自己的道,对不起,那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把你清除了!我永远往上爬、永远往上爬。在我的眼中只有功名没有任何的亲情、没有任何的道义。我所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家可以观察观察咱们身边是不是有这种人?这种人往往出身不一定好,家境比较贫寒,为了上位是努力学习呀,因为只有提高自己,才能改换自己的门庭啊。咬着牙努力学习,在班级当中成绩名列前茅。但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只是学习,平常不关心集体计,不关心他人。有同学说了:“哎呀,我这道题不会做,您能不能帮我、能不能辅导辅导我、给我解一解、教一教我如何学习?”“你找别人去,我不会。这、这我也教不了。”他不会帮助别人。那如果说,谁一下子成绩越我头上去了,那不行!那我就得加班加点,哪怕几个晚上不睡觉,我也得暗自发力,把这成绩提高了,再把他踹下去!那在很多人眼中,这就是个勤奋上进之人。但是一旦这种人未来考上大学了,大学毕了业了,走向社会了或者是走向仕途当了官儿了。你看吧,他就会呈现出几种形态呀:第一,狠!在仕途之上杀伐果决呀。只要挡我道的,见佛杀佛、见魔杀魔,格杀无论!直接把你卜楞下去,我得上位;第二,一旦掌握了权。贪!使劲搂啊。而且只认钱不认人。跟我合作?行啊!权钱交易啊!他本来出身贫困,把过去的本忘了,比谁贪的都厉害!最后成为大贪!那表面呢,他也未必吃香的、喝辣的,未必花天酒地。这是一种自卑的扭曲心理导致的他这样做。但是,咱说了,这种人真有能力啊,干工作真能干好啊。交给的任务,那真能完成得漂漂亮亮啊。那对待他的上级,人家该拍的拍、该服侍的服侍、该奉承的奉承。但,一旦他上去了,他的上级变成了他的下级了,那就是另外一副面孔啊。 所以,苏定方是什么人呢?苏定方就是这种人!在隋唐年间大家平判一个人,重要的是看你的门第出身。这苏定方没门第呀。虽然家境小康,但也是一般的家庭,老苏家不是说是门阀士族。另外,早年父母双亡,为了生存,当过贼,又在和尚庙里被和尚带大的。这些在苏定方心里头全是自卑的源泉。他亟须出人头地——我苏定方怎么了?我论文有文,论武有武啊。只要给我一个平台,我不会干的比任何人差!他是亟须出人头地,用自己的功名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来掩盖自己的自卑。所以,苏定方这种人是一种非常实用主义的人,是一种非常现实主义的人,是一种重功名主义的人。那您说这种人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果说您不阻碍他,如果说您就是跟他擦肩而过的一个路人,他不会祸害你;如果说您是跟他功名不相干的一个同事,他也不会祸害你。当然了,对您不会冷,也不会热。那么如果您一旦成为了他的绊脚石,阻碍了他向前发展。或者说,您让他感到了压力、感到了威胁。那您就危险了。他得想方设法把您置于死地!扳倒了您,他才能痛快。 那像这种人,咱说了,古往今来比比皆是,在每个人身边,您瞧吧,都有这样的人,只不过程度多少而已。所以,苏定方这人,您往后听,有他的功绩,为大唐创功立业,人家干了多少实事啊!但他确实也有龌龊的一面,而导致了银枪苏罗恨的悲剧。所以,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人的性格所致。 由于,苏定方是本套书的一个重要人物,又是一个饱含争议的人物。所以,咱们今天用比较大的篇幅去剖析这个人内心。只有把这个人剖析透了,大家才能够理解他未来为什么会做那些事情。比如现在,他为什么听说罗家枪是天下第一枪,就立刻想到“我能不能拜罗艺为师,把这罗家枪学到手啊?学到手,我不就成天下第一了吗?”他没能按捺住自己内心激动,就把这种想法跟法明长老表露了。结果,他就忘了法明长老的性格了。 咱说过,法明长老这个人比较古怪。自己教徒弟,那必须把徒弟揽把到自己身边。为什么收苏定方啊?他没父没母啊,我直接教你就完了。为什么收秦用呢?跟他父母讲好了呀,跟孟氏夫人、跟秦雄讲好了:“我就说你俩死了,就说他是孤儿。他在跟随我练武期间,不准许你们探视!你们什么时候探视啊,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就算断了,你们就领回家去吧。”您看,这人怪,有点儿不通情理。但他有他的理论,他认为只有这样,这孩子才能够专心学武,不会因为家庭所羁绊。其实,究其内心,也是个控制欲在作怪呀。像这种师父,控制欲都很高。 像这种人,古往今来也多的是。您就拿我们曲艺界来说吧,也有这样的老师啊。一看自己的学生想跟别人学,哎呦,受不了——你这叫跳门啊!你这是欺师灭祖啊!你有我这一老师了,你怎么还拜别人呢?那不行!你这人道德有问题!就有这样的老师。那反过来呢,也有那开明的老师——只要是为我徒弟好,只要是对我学生好,那学生跟别人学习我不能教的知识,多好啊!能丰富孩子呀,能够让学生提高啊。我在这一块儿不如张三,我恨不能告诉学生:“你去拜张三为师,把张三的这一块学到手。”我这一块儿不如李四,我再告学生:“你去李四那里,拜李四为师,学习这个手艺。”“呃,师父,我拜人家为师,您生不生气?”“哎——只要你好,为师我生什么气?我非但不生气,我亲自给你做中间人,我给你介绍介绍!”您看,也有这样开明的老师。 所以,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太复杂了,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什么我们老说,在本套书中有几对父子、有几对师徒,他们每个人不同的性格导致了他们师徒或父子之间不同的关系,又导致了他们未来或喜或悲的不同人生。所以,说书最有意思!就说这些人吧,您看看,每个书中的人物离咱们都不远,咱身边都有啊。 这法明长老就是控制欲极强的老师。今天一高兴把实话说出来了,说:“我的枪一般,比我厉害的是人家罗艺的枪,那才是使枪的行家。罗家的五虎断门枪天下一绝!”他说行。他徒弟苏定方一说:“那罗艺可不可以收个弟子。我能不能到罗艺那里学艺去?把这五虎断门枪给学到手啊?”哎呀!这一句话就气恼了法明:“啊——呸!”当时一口痰就啐在苏定方脸上了。 “啊!”苏定方吓一跳,立刻“唰”浑身起了一身冷汗。坏了!怎么?苏定方心说:我今天也有点得意忘形呢。平常自己行事多谨慎呢,自己心中所想,永远不会被别人发觉,自己也不允许被别人看出,我喜怒不形于色呀。今天听到五虎断门枪有如此威力。一高兴,没有掩饰住啊。这下得罪老师了。苏定方跟随法明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这个老师的性格吗? 法明用手点指苏定方:“苏烈!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狼崽子呀,喂不熟的一个狼啊!现在看到人家枪法比你师父好,就想跳门儿啊?你也配!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什么出身呢?你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羔子,你还想攀高枝啊,还想抱着罗艺的大粗腿呀?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不信,你现在就去幽州,现在就去找燕王,看看人家能不能收你?滚!别在我这狮吼寺!给我滚!赶紧滚!” 哎呦!苏定方吓得“咣咣”直磕头啊:“师父,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弟子刚才那、那都是戏言,那是胡言乱语……” “给我滚!” “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咣咣咣……”把脑袋都磕出血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法明气得一抖僧袍,走了。 苏定方就在那儿一跪,都不敢起来呀,跪了足足一晚上。当天晚上又打雷、又下雨,苏定方跪在屋外淋成落汤鸡了,淋了一晚上不敢起来呀。第二天都发烧了,瘫软在那里了。 法明这才把这气消了。虽然消了气,不代表这个事儿没有了。这个事儿在法明心中种下根了。从那天开始,法明对苏定方的态度跟之前就截然不一样了,就有点不冷不淡了,把这主要精力就放在小徒弟秦用身上了。 苏定方和秦用两个人之间有一段重合期,但那个时候秦用太小了。 老和尚对秦用太好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成了他最心爱的徒弟。别的徒弟也都嫉妒呀,这老和尚反倒是以此为乐呀,给秦用开小灶从来不避着别人——“秦用啊,今天晚上到我那儿去啊,我传授给你三十六招天罡拳!”“秦用啊,明天下午来我禅房,我好好地给你传两句口诀!”整天当众说这些话,弄得大家伙心里酸酸的。后来有一次,法明长老对秦用又说了:“你师父我啊,其实有一杆宝枪啊,这杆宝枪叫‘龙胆透甲锥’。据说是三国年间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留下来的,一直放在藏经阁中啊,等你长大了,我也教你使枪。使好了,我把那把龙胆透甲锥这杆宝枪送给你。另外呢,赵云不但传下宝枪了,连同他的赵家枪法一起在那个匣子里刻着呢。只不过,哎呀……我这人不爱使枪啊,没有研究。我估计如果研究研究他,弄不巧,比这罗家枪还厉害呀!罗家枪算什么呀,嗯?人家赵云使枪天下一绝呀!赵家枪才厉害啊……”就这么跟孩子说。 秦用小就当故事听。但苏定方服侍左右,苏定方记在心中了。这老和尚可以说是言者无心,苏定方是听者有意啊——啊,闹了半天,我师父这里有秘籍啊,还有那杆宝枪啊。哎呀!我太喜欢枪了。赵云赵子龙也是一身素白呀,白袍将军呐,跟我喜欢的颜色一样啊。很多人都夸我,说我长得就像三国年间的赵云赵子龙啊。如果我能得到赵云这杆宝枪,再能得到赵云留下来的枪法秘籍,那我这功夫不就高一节子吗?那未来建功立业、成就功名不就容易吗?在什么地方?藏经阁?行了!我要偷偷找机会,背着我师父不知道我去藏经阁,先不说这宝枪不宝枪,我先瞅一瞅这赵家枪法,把这赵家枪谱我先记下来……他存了这么一个心。 但是,这藏经阁的钥匙一直在法明长老手中啊,他一直没有机会。如果没有钥匙,破门而入就容易暴露啊。哎呀,等啊等啊,等得苏定方心特别焦,就天天地等待时机。 您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呐。等了小半年,还真让苏定方把这机会等到了。有一天,法明长老接到了朋友给自己的一份请帖,请法明长老到人家那里赴宴。法明一看:“老朋友请啊,多少年没见了,我不能不去呀。行了,寺里的事儿就交给尔等了。我要出去,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我就回来,不算太远。”说着,法明长老就开始自己收拾行囊。这老和尚古怪,所有事情自己做呀。 他收行囊,苏定方得服侍啊,给端茶倒水。端过茶来,嗯?苏定方就发现了,在地上掉着一把钥匙,可能是法明长老收拾东西的时候落到地上了,没发觉。可是,一看这钥匙,苏定方心中狂喜呀。怎么?认得呀!这正是开启藏经阁那锁的钥匙,自己盯了小半年了,能不认识吗?哎呀!师父落在地上了,居然没发现呢。这万一一会儿看见了,他再捡起来,这、这不就没机会了吗?苏定方赶紧上前,把茶送上:“呃,师父,您喝口茶吧。” “啊,啊,好好好,放那儿吧,放那儿吧……”法明一指旁边的茶几,让苏定方把这茶碗放在茶几之上。 “是。” 苏定方这个时候离法明特别近。其实,苏定方的左脚已然把那枚钥匙踩在了脚底板下了。师父让自己把茶送到茶几上,他身子一拧,这脚带着这钥匙,“呲儿——”就来到茶几旁边。苏定方现在非常紧张啊,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一转身:“呃……师父,呃……那弟子告退。” “啊,走吧,走吧……”就见法明连头都没回,继续收东西。 苏定方利用这个机会,慢慢地一哈腰,一张自己的这左脚,“歘!”伸手由打左脚底下把那枚钥匙就取在手中了。“啪!”手心里一攥,这心“砰砰砰砰……”就跳成一个了。赶紧转身,“噔噔噔噔……”离开了师父的禅房。 法明收拾完行李之后,把行李包裹往肩膀头上一扛,告诉狮子寺众位弟子:“我走了。你们好生地看护寺院!”然后,这老和尚是飘然而去。 哎呀!苏定方心说话:这真是天赐良机呀!师父走了,把钥匙落下了,落在我手里了,这正是我去偷看枪谱的好机会呀! 当天晚上子夜时分,苏定方就拿着这把钥匙来到了藏经楼,这才要盗取枪谱。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4章 苏定方幽州城投军 第五一四回 苏定方幽州城投军 苏烈苏定方夜入藏经阁,干嘛?要寻找赵子龙的遗物龙胆破甲锥。据说赵子龙的赵家枪谱跟那杆枪放在了一起。赵子龙还了得吗?使枪的祖宗啊。这要是把他的枪谱找到了、学到手。那我苏烈可以说银枪第一把呀!他是又激动又害怕,怕被别人看见,抖抖缩缩打开藏经阁的门进去寻找。 藏经阁是狮子寺人家藏经卷的地方,这里面有很多的古籍善本、很多的经卷,有纸的、有帛的,还有竹简、木简的,可以说堆积如山呐,分各种部码得好好的。对这个苏定方不感兴趣,主要是寻找兵器。说:“兵器在藏经阁呀?”啊,狮子寺的兵器就在藏经阁。这是法明长老这么多年穷其一生在天下各处、各种机缘收集来的一些兵器呀。有刀枪剑戟这常见兵器,也有那外五行的,什么五行圈啊,什么降魔杵啊……(哎,这降魔杵现在在这里呢,未来交给了秦用。)对这些,苏定方也不喜欢,就找那杆赵子龙留下来的龙胆破甲锥。 找来找去、找去找来,还不敢大方地找,还不敢点灯,怕被人发觉呀,提心吊胆在这里足足找了得有小半个时辰,按现在来说四十多分钟吧。哎呦!这才在墙角那个地方发现了一个大长匣子。这是一个石匣子,一看这个长度有那么一丈零二尺长短,一看这个样子,这里头肯定停着不是棍就是枪啊,这个宽度不可能停刀。哎呀!难道说这里头就是赵云留下来的那杆宝枪吗?苏定方是一阵狂喜呀。赶紧来到这匣子近前,借着窗棂纸透过来的微弱月光这么一看,这个石匣子上面贴着一张封条,这封条是斜着贴的,就一张,不是十字封条,上面写着几个字——非礼勿动!苏定方一看,“非礼勿动”?那意思:这玩意儿不是你的,你不能随随便便翻动,要翻动就叫非偷即盗啊。嗨!苏定方心说话:我今天来到藏经阁,我这就算贼了,我这就算非礼了,还管它干什么呀?这里头如果真的是赵子龙的枪,真的有赵子龙的枪谱,我就把这枪往胳肢窝底下这么一夹,枪谱拿走,今天晚上我就离开狮子寺,我逃之夭夭了。我找个深山老林一待,我苦心钻研枪法,我钻研上个五六年!我才二十多岁呀,到那个时候,我再出来闯荡。一则,这个老师父啊,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啊,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最好啊,把他给熬死,那再也没人管我了。另外,经过五六年的时间,我这功夫一定高一节子,我人也成熟了。到那个时候,正好建功立业。苏定方一直思维里头就是功业之心呢。 想到这里,就不顾及那么多了,伸出长指甲,“呲儿——”在这封皮儿的腰上划了一道,就把这封皮儿给划开了。然后,用手往上一推这个石匣的盖子,把这石盖子推到一边。一看,里面是个锦囊——长长的条形口袋。一看那就个枪袋呀。哎呀!苏定方的心“噔噔噔噔……”跳成一个了,太激动了,伸手就抓住了这枪袋呀,连同枪袋里那杆枪也抓在了手中,往外一提溜——嗯?苏定方就觉得这枪怎么那么轻呢?按说赵云赵子龙他所使用的应该是什么铁枪啊、金属枪啊,怎么这枪拎在手里就像跟木头杆儿似的、就像普通的枪似的,这怎么回事啊?赶紧地一抖落枪袋子,把系枪袋子的绳子打开,往下一褪,一看,可不是嘛,里面是一杆连红缨都没有的标枪,就脑袋上一枪头,下面是一根白蜡棍。 这……哎?苏定方当时就纳闷了,这、这就所谓的龙胆透甲椎呀?这透什么甲呀?这连衣服都扎不过呀。哦——明白了!怎么呢?人家赵云赵子龙是使枪的祖宗,把枪使活了、把枪使绝了。绝世高手手中无兵器呀,也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伤人呐,越是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那越是使用最简单的器械。明白了!人家赵云这是枪练到顶尖儿了,人家就随随便便拿这么一杆木头枪即可伤人呐。哎呀,可惜呀,道理我是懂,我也理解。但是,要给我这杆木头枪,这玩意儿多不威风啊,我也没达到那个境界呀,我今晚不白冒险了吗?哎,对了!这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跟这枪在一起的不是有赵家枪的枪谱吗?我把他枪谱找到,这枪怎么不能打造呢?对!赶紧找一找! 他赶紧地把枪连同枪袋往旁边一放,然后又踅摸这个匣子。一踅摸,嗯!在这个匣子底儿那个地方好像有一个小册子,哎!苏定方又是一阵狂喜。赶紧地把这小册子拿到手中,打开了一看,这中间是白色的,什么文字都没有。又赶紧地由打前面这么一翻,上面确实写着文字呢,借着月光一看,就见上面写着两行字——逆徒盗宝,在劫难逃!“啊!”苏定方一看这八个字,当时激灵灵打个冷颤,不好!苏定方当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头啊。哎,哎,赶紧地想把册子放还在石匣当中。 还没等放呢,就听身后有人冷笑数声:“哼哼哼哼……逆徒苏定方啊,你终于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来了!你这个白眼狼啊,在老衲面前装这么多年,你的狼子野心终于让老衲给你试探出来呢!我看这一回,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呃……苏定方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啊,不用回头就知道在身后说话的正是自己的老恩师法明长老啊。吓得苏定方“噗通”一声就跪在那里了:“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弟子知错了!” “哼!你现在才知错了吗,嗯?你脚底板踩上钥匙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错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前走,越陷越深,迷途难返呐。你这叫做利令智昏!你说我怎么瞎了眼了收你这么一个逆徒!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说:“这法明怎么来了呢?”您听啊,这事儿就是法明挖的坑,是个套,法明“钓鱼执法”,就这个意思——法明和尚发现苏定方对自己玩心眼儿、藏心眼儿。自打上一次自己发了脾气之后,这个苏定方又把他自己给蒙起来了,又换了一副唯唯诺诺的皮囊,每天仍然是精心服侍自己。但,这老和尚对苏定方可加了小心了。这老和尚不白给呀,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心计也颇深呢。只不过之前,苏定方是个小孩儿,老和尚没有想到一个小孩的心居然有如此复杂,所以原来没防备。那么现在一防备,这小家雀儿哪能斗得过老家贼呀?这法明也不对——我要逗一逗,看一看你这个孩子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我给你吸引出来!所以,这老和尚就定了这一计来试探苏定方。要按说这种计策缺德呀!怎么呢?钓鱼执法是最缺德的,你把人钓上来再说人犯罪。其实,如果没有你这条鱼,人家未必会犯罪。比如说,这个橱窗里头什么都没有,很少有人过来“咣”把这玻璃砸了,然后入室盗窃。一般人都会有这么一个理智,都知道入室盗窃这是犯法行为,都会控制自己。那么你今天说了:“我试探试探吧。试探试探这个人性到底有多险恶吧。我在橱窗里头放了十个五克拉的钻戒,放了一箱子珍珠玛瑙,放了五斤黄金,就在那里展示给大家看。”结果到了晚上,“咣当!”就有人把这窗户砸了,就把这黄金给劫了。然后,你把这人逮了:“怎么样?!怎么样!人心险恶不是吗?这种人就是个罪犯!”那他这样的犯罪到底有多少是被你引诱的呀?这个因素有多大呀?这就不好说了。总而言之,钓鱼执法太缺德了。等到把人钓上来,还可以给人扣一个帽子。什么帽子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哎,为什么把你钓上来了?就证明你心中有魔鬼!”其实,人人心中都有魔鬼呀。靠着人的正义把这魔鬼压制住,你不要老是去引诱人家、启发那个魔鬼。要么佛家有一句话呀,叫“不动道人心!”人家和尚在那里修行好好的。你说:“我非得看看这和尚是真和尚、假和尚!我请来一帮子女孩子脱光衣服在他面前跳脱衣舞、跳艳舞,我看他动不动心!”你这不吃饱了撑的吗?人家就是在尽量地减低自己的欲望,人家想着修好,你非得去引诱人家,那你这人的罪过不小啊。身为和尚的法明按说懂这个呀。但还是那句话,这老和尚脾气古怪呀,也是没有开悟啊,非得试探试探你,来印证我对你的判断!你就是个狼子野心之人呐!“怎么样啊?今天被我抓住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苏定方怎么说呀?只能以头撞地:“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弟子实在是太想练功了,太想出人头地给老师您增光添彩了。所以,我、我、我才犯了这个错误……” “啊——嘟!苏定方啊,你要明白,人这一辈子哪点该你的,哪点不该你的,这都是有定数的!你取了不该你取的,就该遭到报应!你今天居然敢私匿我藏经阁的钥匙,夜半三更来到藏经阁盗我的宝贝,我焉能容你?!狮吼寺自开寺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这样严重事件,我要废掉你!”说着,老和尚把掌一举,“呜——”往前一掌就拍过来了。 苏定方吓坏了,那真格地在这里等着,让师父把自己拍死吗?那不行!往旁边这么一闪。“呜——”老和尚一掌走空。 老和尚一看:“还敢躲?要你的命!”这掌又往下一劈。 苏定方一看一咬牙,你让我死啊?没那么容易!啊——赶紧往下一哈腰,“嘎!”一下子就把那石匣子抱起来了。用石匣子往上一怼。老和尚这一巴掌,“啪!”拍在石匣之上。当时把这石匣子是拍了个粉碎呀。 苏定方一看,咬碎钢牙,心说:“老和尚,你多狠呢,这要一掌拍在我天灵盖上,焉有我的命在呀?看来,你确实想杀我呀!对不起,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呀!”想到这里,苏定方往地下一哈,“咕噜咕噜咕噜……”在地上一滚—— 这老和尚,“呜!呜!呜!呜……”晃动双掌这个拍呀,像拍苍蝇似的。但是,苏定方滚得快呀,老和尚几掌没拍住,给苏定方工夫了。苏定方用手往怀中一伸,“噗!”就掏出一个小包裹来。这个小包裹里包的什么呀?包的是香灰。这苏定方半夜三更来藏经阁盗宝,他也防范着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呢?所以,苏定方怀中藏了一小包袱香灰呀。这回真用上了。把香灰掏出来,猛地往后这么一撒,“着!”香灰撒出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和尚不知道什么东西,用掌这么一扑,“啪!”就把这香灰给打散了。“噗!”一下子把老和尚的眼睛、鼻子、嘴全给眯上。“噗哇——”老和尚用手一扒拉脸—— 趁此机会,苏定方,“啪!”一个鲤鱼打挺由打地上蹦起来,“噔噔噔噔……”转过老和尚就跑出藏经阁外呀。回头还说呢:“师父!师父对不起!弟子对不起您呐。但弟子绝无恶意啊,没有恶心呐,我就想看一看……师父啊,对不起,您消消气儿,弟子先走了……”“噔噔噔噔……”一口气儿跑出狮吼寺。把山门都打开了,跑到外面。 往前跑了五里地,有一个没人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松树,在那里用手扒拉了半天,由打松树底下扒拉出一个小包袱皮儿来。把这包袱皮儿往背上一背,“噔噔噔噔……”跑了。 说:“这包袱皮儿是怎么回事?”苏定方藏的呀。要么说苏定方这个小孩儿心思缜密,早就把退路找好了——我今天去盗宝,等我盗出来赵云的那杆宝枪之后,我扛着宝枪就逃离狮吼寺,我就不能够再回去取我东西了。早早地把东西收拾一个包裹就放在了这棵大松树底下,埋在那里了,就想着逃跑的时候,把这包裹一背就行了。没想到今天,枪没到手,成了逃命了。那也好啊,总比没东西强啊。就把这包裹背在身上,苏定方跑了。 等法明长老这边把嘴中、眼中的灰给吐干净,找到清水洗干净之后,把法明给恨得呀——我真是瞎了老眼呐!被这个兔崽子把我给涮了呀!苏定方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遇到你,我扒了你的皮!我怎么也得把我教给你的一身功夫收回来呀!哎呀……这个亏吃得这个爆啊!老和尚生气。但,气归气,毕竟是个出家人。时间一长了,苏定方也不回来了。这老和尚也告诉这些弟子:“那个苏定方已然被老衲赶出狮吼寺了。以后,你们谁再见到他,不许叫他师兄、师弟!他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听到没有?!这是个小贼!” 大家一听,也不知道怎么了——苏定方这孩子不挺好的吗?从小我们在一起,不吭不言儿的,眼中也有活儿。怎么师父把他逐出山门了?但是,不敢问呢。就这样,狮吼寺从此就没苏定方了。 那苏定方跑哪儿去了呢?苏定方也不知道往哪儿去,无亲无友啊。后来,苏定方心说话:“我干脆去幽州吧,这儿离幽州近呢。我看幽州燕王罗艺那里招不招兵。如果招兵,我干脆投军去,看看能不能离燕王罗艺比较近,慢慢地我能不能跟燕王罗艺套上关系,他万一喜欢上我,收我为徒,那我就能够学他的罗家枪法了!他还惦记罗家枪呢。 想到这里,苏定方就跑到幽州要来投军。 幽州年年都招兵,新兵换旧兵啊。苏定方来的时候,正赶上人家又在招兵。于是,苏定方就前去投军了,报了名了。当然没敢报“苏定方”,没敢报“苏烈”。就说自己叫苏方,就把自己的名字给隐了。苏定方当时十八九岁了,小伙子又强壮,长得又漂亮。 人家问:“你会什么呀?” “我会武艺。” “哎呦,耍一趟枪吧。” “好。” 苏定方拿起枪来,“啪!啪!啪……”耍了一趟枪。当然,苏定方没有把自己所有能耐全耍出来,只是简简单单地耍了一趟。 “嗯,不错,行了,入伍吧。” 就把苏定方给收了,编到了幽州兵里头了。 苏定方真能吃苦啊。为了出人头地,平常训练刻苦,打仗勇猛,屡屡建功啊。那慢慢地就被一级一级提升,最后就提升到了中军官杜叉杜文忠手下了。苏定方可知道杜叉杜文忠那是燕王罗艺的干儿子,跟罗艺相当的近。那我现在成了杜叉手下的一员兵了,离老王爷更近一步。在杜叉面前,更加好好地表现了。又得到杜叉青睐了。 杜叉一看:这小伙子跟我年岁差不多呀,仿上仿下,真得能干,而且眼中有活呀。武艺也不错,打仗也勇猛,“好!好好干,未来我会提拔你的!” “多谢将军!” 杜叉一看苏方武艺那么好,得了,把苏方就调到燕王府,成为了燕王府一个站岗放哨的兵了。这离燕王罗艺又进一步。 苏定方更高兴了——哦,这就是燕王府啊?不知燕王罗艺住在何处啊?经过多长日子的观察,最后发现闹了半天燕王的寝宫在那里呀。 燕王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吃完饭之后必到他的燕王花园练一趟武、练趟罗家枪。但是,练枪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内,人家自己在那儿练。除非是他的儿子罗成可以进去,其他人谁都不可以进去。在花园外面,苏定方等人负责站岗守护。 哎呀,苏定方心说:这不是机会吗?我难道不能够利用站岗的机会偷学这罗家枪法吗?想到这里,苏定方又是一阵狂喜呀。就在那里给燕王站岗站了有几个月,逐渐地掌握了站岗时的规律。他就发现在站岗的时候,其实你不站在这里也没人发觉你呀。那我何不趁此机会溜出我的岗位,去偷学罗家枪!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5章 罗彦超花园拿护卫 第五一五回 罗彦超花园拿护卫 工作勤奋、吃苦耐劳的苏烈苏定方受到杜叉杜文忠的青睐呀。于是把他调进王府做了王府的护卫队,就类似于皇宫大内的禁卫军、羽林军。这种护卫队工作要轮换倒班啊,苏定方主动提出:“我上晚班。”谁乐意上晚班啊?那么困得慌。一看苏定方主动提出,大家非常高兴。 杜叉也非常高兴,认为苏定方人家在发扬人格呀。于是,把苏定方就安排在晚上。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在每天晚上老王爷罗艺在后花园练武的时候,“你们几个守在后花园外面。你在这个地方,你在这个地方……”都有岗位啊,“你们就负责护送老王爷到后花园。老王爷练完武之后,你们负责再护送回寝宫。记住,在你们岗位上不许乱跑,更不许随意乱看。你们的脸都冲外。老王爷脾气不好啊,尤其是练武的时候,禁止别人偷看。只要发现有人偷看,军法处置!处罚是非常严的,你们不要被人误会啊,不要胡看乱看。你说:我看看花、看看草吧。结果被人误会说你们在偷窥王爷。那也是死罪!说我冤枉。活该!勿谓言之不欲!都听见没有?!” “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 众人说着听见了。其实苏定方自己有自己的小九九啊。苏定方为什么主动要求上夜班啊?他知道老王爷每天晚上都得在王府后花园练枪,他就有这么一个偷学罗家枪的心了。但,没机会呀。上夜班就有机会了。 就这么着,苏定方等人每天晚上护送着罗艺来到后花园练枪。但罗艺对他们并不注意,那一年换多少个呀,谁注意这些护卫?罗艺心高气傲的,所以对他们也没有什么防备。 开始的一个月,苏定方老老实实站岗。就听花园当中“呼呼”的枪声,就用耳朵摸着罗艺的动作,想象着罗艺这个动作是往前扎呢、是往后拉呢、是往上崩啊、是往下刺啊,他想象着脑补。他越脑补、越想象心里越痒痒、越想亲眼看一看。那这一个月,除了在此偷听之外,他也观察观察四周的情况。他发现这个地方比较隐秘,他们往这儿一站岗,基本上没有巡逻的过来,可能都怕打扰老王爷——这老王爷的脾气也不好,就别招惹他。这外面又有守卫,何必过去巡逻呢?所以,到这儿巡逻的几乎没有。那么,守卫和守卫之间相隔距离也很长,查岗的也很少。这一个月,也就有两天过来晃荡晃荡。走马观花地就走了。 苏定方掌握了这个规律之后,心中这个小手挠的就更欢了。终于有一天晚上,罗艺又在里面练枪。这枪舞得“呜呜”挂风啊。苏定方终于忍不住了,一看左右无人,苏定方把牙关一咬,蹑手蹑脚就转到后花园儿,慢慢地靠近老王爷,也不敢走太近了,离比较远,把身子藏在一座假山后头。透过这假山中间的窟窿往老王爷这边观看。 一看这罗艺,您别看是中年人了,但是身形如电,跟小伙子似的。这杆长枪围着罗艺那腰,“欻!欻!欻……”来回直转,那就跟在身上粘着似的,真是好枪法呀!虽然是晚上,看着不十分真切。但是,就看那个大体动作,这枪法绝妙啊!苏定方心说:我就记下来,能记多少记多少吧。苏定方在这里看着罗家枪就看痴迷了,但是也不敢多看久待。别等老王爷练完了,人家转身往外走,你这个时候再往外走,那不就完了吗,得提前往外走。没办法,虽然不舍,苏烈还是慢慢地退出去了。 等到第二天,依然如此。 就这么着,天天如是。除了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老王爷注重养生,人家不出来练枪之外,其余的每日不断。 苏烈有了第一次甜头了,那几乎是天天过来偷看,偷看一阵子就回去了,偷看一阵子就回去了……偷看了十多天,苏定方的枪法增加了一大截子。您别看黑灯瞎火的,那也能够看出一个大概,因为人家也是使枪的行家有基础,那不是小白呀——“可惜的是,这枪一直看不完,后边那少半套一直没敢看呢。前面这多半套,我基本上记在心间了,后面是什么呢?哎呀,我什么时候能看个全的呀?” 人就这样,欲望一旦被点燃,很难熄灭,这叫欲壑难平啊。就跟猪八戒吃西瓜似的——我吃一块就行了。吃了一块,那么甜!这……这第二块我也吃了吧。吃完第二块。嗨!反正吃两块了,第三块也吃吧。人就这样,这个欲望是无止境的。所以,别相信一个人说:“等我怎么怎么的之后,我再怎么怎么的……”永远达不到那一天,“等我这个钱赚够了,我一定进行公益慈善事业……”您放心,永远不可能,钱没有赚够的时候,赚了一毛想一块,赚了一块想一百,赚了一百就想一百万,等到亿万富翁了,还天天地打着吊瓶拼命赚钱呢。你赚钱有啥用啊?你花得了吗?这玩意儿成瘾了。所以,有时候,人的欲望啊,不能去启发它。一旦启发了它,那就是潘多拉的盒子,开启了,危害无限呐!一步一步地就迈进欲望给你挖好的陷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烈就是这样啊。对后半套的罗家枪法越来越渴望,越来越想看一眼,那怎么办呢?自己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再往下看一会儿,再往下看一会儿,看一会儿没事儿。我机灵啊,我身形快呀,等着老王爷穿衣服的时候、老王爷收拾身子的时候,我赶紧溜。这个时间来得及!他给自己找理由。 这一天,就在这里盯时间盯长了,从头看到尾呀。看到这后半套,哎呀!太漂亮了!怎么那么好啊!确实不愧是天下第一枪啊!哎呀……这要是能够手把手地教给我该多好啊。 这个时候,老王爷,“啪!”把枪一抖,“欻!”一收式。哎呦!苏烈的脑袋也冷静下来了:不好!我得赶紧走!看这意思,老王爷这是要走了。 苏定方心中这么一慌,一转身,坏了。怎么呢?他是拿着枪进来的,您别忘了他是守卫呀,不能把枪竖在那里。所以,一直就是带着枪前来偷看。平常过来,把枪就斜倚在假山石上了。不过,平常是不等罗艺把枪使完,苏烈苏定方就要走了,慢慢地把这枪再拿住,然后转身出去,他这个时间富裕充足。这样一来,就有条不紊。但,今天由于看这时间过长了,一看老王爷马上要走了,他这么一慌张,赶紧抓枪,这一抓没有抓利索,这枪杆儿是圆的呀。“咕噜”一下子就由打假山石上滚到一旁了,“啪!”就打在了旁边的一个怪石之上了。“啊!”苏烈苏定方一吃惊,还喊出来了。 这下坏了!罗艺耳朵好使,一听,什么声音?怎么有人的声音呢?“什么人?!”罗艺这个时候又把大枪绰起来了,“噌!噌!”几个箭步就来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就假山石这个地方,“什么人在假山后面?!给我出来!” 罗艺这么一喝喊,没把苏定方给吓死呀,魂飞天外呀。这一失机,赶紧一把抓起枪,一磨身,“噔噔噔噔……”他往外就跑,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这一跑,罗艺发现了,这里藏着一人呢。哎呀!这人藏在这里多久了?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刺王杀驾不成?“拿刺客!你往哪里走?!”罗艺一纵身就跳过去了,把枪一摆,“唰!”往前就戳呀。 苏定方没吓死,根本不顾回头,加紧速度往前冲。但是,黑灯瞎火的。平常苏定方蹑手蹑足过来,慢慢地走行,这么一急,慌不择路,结果一脚可能踩到了一个倒的花盆上了,圆鼓碌咚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踩上了。“咕噜!”在下面一骨碌,苏定方站立不稳,“啪!”一下子就摔倒在那里了。这一摔倒,再想爬起来,那就需要时间了。谁给你这个时间呢? 罗艺,“噌!”就过来了。“好你个恶贼!着枪!”“啪!”一抖落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冲着地上趴着的苏定方,“啪!”这一枪就扎过去了。 苏定方现在再想往上起是不行了,这一起那非得捅到后心上不可呀。苏定方也是武术高手啊,一看不好,那得紧急避险呐,往旁边抱着枪一骨碌,“咕噜咕噜咕噜……”“砰!”罗艺这一枪就扎到地上了。再看苏定方脚往下使劲一跺地,把掌中这枪使劲一抡,就如同螺旋桨似的,“啪!”由打地上来了一个鹞子大翻身,枪随人转枪,就打向罗艺了。“呀!”罗艺吓得往旁边一闪一躲这枪。苏定方借机就站起来了,赶紧地辨别辨别方向,还想走。 走不了了。“唰!”罗艺五钩神飞亮银枪第二次就戳过来了。罗艺这一下子是探枪式,就跟那通背拳拳似的,身子往前一斜,身子往前一探,胳膊抓着这枪纂往前一攮。您想想,这枪杆就一丈八寸长啊,再加上胳膊,再加上半拉身子,一下子长多长啊,“嗖——”你根本就不能再往前跑了,再往前跑,被他搂住了呀。没办法,苏定方赶紧往旁边一闪,“唰!”罗艺大枪杆子横着就扫过来了。苏定方不得已身子往下一塌,大枪一横,把这一枪杆又躲过去了。 苏定方一看,事到如今,不还手是走不了了。赶紧往下一个扑步,拿自己这杆枪的枪尾巴,(那不能叫枪纂了,他这是木头杆儿,)“着!”就去戳罗艺的脚面。 罗艺一看,行啊,这个贼人居然会使枪啊。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枪法如何。“啪!”罗艺往旁边一闪身,躲过苏定方这一枪尾巴,然后摆开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啪啪啪……”频频向苏定方发起进攻啊,那就是逼苏定方、引苏定方出招啊。苏定方没办法,被罗艺的大枪困在枪阵当中了。如果不使用武力,难以脱身。苏定方现在也不顾着别的了,那打吧,只盼望赶紧把罗艺打退了,自己抽身逃走啊。想到这里,就施展掌中枪,“哒哒哒哒……”就跟罗艺在这里对起来枪来了。 罗艺一看,这小子枪法不错呀。罗艺是使枪的,一生当中遇到使枪的多少人,人家专门注意使枪的各门各派都有哪些枪法,这些枪法当中的绝招有多少?人家罗艺专门研究这个呀。所以,行家看门道。一看苏定方这枪法得到过名人传授啊。但是,这枪招一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能够把这普通枪招练成这样,这个人也了不得呀。罗艺逼着苏定方使出所有枪招——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门派的?所以,罗艺开始没痛下杀手,只是用枪招圈着苏定方、逼着苏定方出招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哒哒哒哒……”苏定方跟罗艺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啪!”苏定方突然间使出了一招绝命枪。 嗯!罗艺眼眉一挑,怎么?这一招分明是自己罗家枪中的招数啊,他怎么会?啊——明白了!这小子不定在这里看了多久了呢?因为通过这二十多回合的打斗,罗艺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发现这人所穿的衣服乃是燕王府护卫的衣服,难道说他是护卫不成?如果是护卫,那肯定在这里不止看了我一天两天呐,把我罗家枪学会了。这还了得呀!我要你的命!罗艺那多多狠啊,加紧枪招了。 苏定方再厉害,现在也不是罗艺对手。再加上心弦已乱,现在都有点惊慌失措了。在人家这个地方跟老王爷动手,他哪敢?所以,老王爷加紧枪招,苏定方就抵挡不住了,“啪啪啪啪……”“噗!”“啊!”老王爷一枪扎在了苏定方左肩头上了。苏定方一疼,左膀子就不能使劲了,只能用右手抡着自己这杆枪。双手拿枪还不是罗艺对手呢,何况是单手拿枪啊。 罗艺一看,你还负隅顽抗啊?!“啪!啪!啪!啪!”“噗!”右大腿上给钉了一枪;“啪!啪!啪!啪……”“呲儿——”五钩神飞亮银枪那枪尖儿后面枪缨里藏藏着五把倒提钩呢,一下子在苏烈苏定方后背上刮了这么一道子;“啪!啪!啪!啪!”“邦!”以枪代棒,一枪杆砸在了苏烈的背后。“噔噔噔噔……”“噗通!”一下子就把苏烈砸倒在地了。 老王爷往前一迈步,“啪!”一脚踩在了苏烈的后脑勺上,大枪“嘣”就点在了苏烈后天灵盖上了,“别动了!再动一下,我把你脑袋给戳烂!” 正在这个时候,“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由打门外闯进一伙人来。谁呀?那些护卫们呢。您想想,老王爷后花园中响起兵器碰撞之声,又有老王爷喝喊之声,那能不惊动人吗?早有在外面的护卫探头一看,哎呦!好像老王爷在给人伸手啊。“了不得了——有刺客——”这人一喊,在花园外面的护卫之人“呜”的一下子就冲进来了,“拿刺客!拿刺客……” 老王爷冷笑数声,“哼!要指着你们拿刺客呀,恐怕本王早就被刺客给杀死了!你们过来看看这人,你们可认得?” 有人拿着火把过来一照,“哎呦!这不是苏方吗?苏方!你好大胆子!你怎么进来了?” 苏烈苏定方现在知道被人拿了,反抗没用了,在地上直磕头啊。您别看被老王爷踩着,踩着磕头啊。苏定方这一块行啊,能屈能伸。要说认怂,这怂劲儿立刻就来呀,为了保命啊:“王驾千岁饶命,王驾千岁饶命啊!我没恶意啊,我不是刺客呀。我、我、我、我就是被王驾千岁的枪法所吸引住了,想来看看王驾千岁的枪法呀,没有别的意思。王驾千岁饶命啊……” 有人过来把苏定方就捆上了。 罗艺用手点了点:“把他交给你们头儿、交给杜叉,让杜叉军法处置也就是了。”说完,老王爷鄙夷地看了一眼苏定方。 这一眼正在众人火把当中看的。苏定方正好往上抬头,用祈求的目光在看老王爷。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苏定方发现老王爷眼中的目光是一种鄙夷的、是一种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人的目光,那是一种觉得你这种人也配学我罗家枪的目光。这种目光让苏定方一辈子也忘不了啊,就像两把钢刀在自己心上刻下了“卑贱”二字一般。 老王爷管你这个呢,交给杜叉军法阀处置就行了。老王爷一转身,拿着自己的枪,让别人护送着回归寝宫,根本就没把这个生命当生命——偷学我罗家枪啊,我甭管你是谁,也该死!这就是老罗家人的狠呐。 罗艺回去了,这些人一看:“哎呀,苏方啊,你疯了呀,啊?!你居然跑到花园里来学艺。苏方啊,你是来学艺的,你还是来刺王杀驾的?我们不能够听你一面之词啊。没办法呀,虽然咱们平常不错。但是,您办这事儿,我们也没办法包庇你呀,只能把你交给头了。” 这些人把苏定方拉起来,先把血给他止住吧,这血呼呼往外冒。把肩膀头裹上,把腿上的伤口裹上,就推到了杜叉的住所。 杜叉本来睡着了,就被人给喊醒了。一汇报,杜叉脑袋“嗡”的一声——这还了得呀?!我负责我父王的警卫工作,结果警卫里头出了刺客了,这不要我脑袋吗?“把那苏方给我推进来!” 把苏定方推到了杜叉近前。 杜叉用手一指:“嘟!苏方!平常我对你不薄啊。我看你这孩子也老实巴交的。你为何做出此事?你是不是要刺王杀驾?!” 苏定方这个时候哭了,说:“将军呐将军,我冤枉啊。我不是要刺王杀驾。” “那你是干什么?” “我是仰慕老王爷枪法呀。实不相瞒呐,我也不是一般人,我的师父离这儿不远,瓦口关旁狮子山狮吼寺的老方丈,人送外号‘雷音狮子吼’法明长老,那是我授业老恩师啊。传授给我枪法的时候告诉我说:天下第一枪莫过罗家枪。可是罗家枪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不会传给外人。我呢。听我师父这么一说,十分仰慕罗家枪,这才前来投军。用这么长时间,当成老王爷护卫了,其目的就是能够偷看老王爷练枪,看一看这罗家枪怎样。将军啊,这是我心中的话呀,您呐,饶命……” 杜叉一听,“你师父是谁?” “雷音狮子吼法明。” 哎呦!杜叉一听,法明长老在我们这一块儿很有名啊,这要是他的徒弟还不能随便乱杀呢。“那你等着,我去回禀我的父王,让他老人家最终定夺!”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6章 苏定方武强做捕头 第五一六回 苏定方武强做捕头 为了活命,苏定方不得已把自己师父的名号报出来了,说:“我老师就是瓦口关东狮子山狮子寺法明长老人,送外号叫‘雷音狮子吼’啊。” 杜叉一听是法明,不敢怠慢。因为法明在这幽州一带非常有名,连老王爷都敬重三分呐,知道那是个世外高人呐。苏烈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把师父的名号报出来,希望能够保住自己一条命。再加上杜叉本来对苏烈印象就不错,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果这样死了,挺可惜了的。他偷看燕王练武,罪在不赦。但是,我父王这个处罚也太过严厉了。这也就是一个年轻人好武,想看看、想学习。从这一点上来讲,这也不能为错。所以,杜叉打心里头想为苏定方开脱。于是,赶紧地找到燕王罗艺就说:“我刚才审问苏方。他自己声称是那雷音狮子吼法明长老的徒弟。父王,若是果真如此,看在法明长老的份上,我看是不是……呃……宽大处理?就不要要这苏方的性命了。您看怎样呢?” “哦?”燕王罗艺眨眨眼睛,“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呀?” “呃……我看不像假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法明长老呢?” “嗯,”燕王罗艺点点头,思索了片刻,“要按说呢,偷看本王练武,必须处死!不过,如果他真的是法明长老的弟子,也不能不给老和尚一点面子呀。这么着吧,杜叉呀,你带这个苏方去一趟狮吼寺,亲手把他交给法明长老。如果法明长老认他这个徒弟,哎,是真的,你就把他交给法明,转头就回来。就说,把处置权给这法明长老了。这也算我们给法明一个面子,法明欠我们一个人情;如果说到那里,法明长老一看,根本就不是他的徒弟,这小子纯属是信口雌黄。那你再杀他一个二罪归一,他也就没什么怨言了,就不必再通禀于我了。” “是,父王!” 就这么着,杜叉按照罗艺的吩咐,就押着苏方来到了瓦口关的狮吼寺。到这里,拜见了长老法明。 法明一听幽州燕王府中军官来了,不敢怠慢,赶紧热情招待。 这时,杜叉就把事情前前后后经过给法明这么一说:“我现在把这个苏方带到您的面前,您看看是不是您徒弟。老王爷说了,如果是的话,让我把这苏方交给您,您是按家法呀,按寺规呀,怎么处罚,或者说您就不予处罚了,都行,您自己看着办。这也是老王爷对大师您的尊敬。” “哦?阿弥陀佛——待老衲观之。” 法明一听苏方这个名字,就明白了个八九啊。什么苏方啊,苏定方吧!从我这儿跑出去了一年多了。这又是犯事了,啊——让人家送到我面前。哼!燕王啊燕王,你不知道啊,这人早叫我逐出师门了!他拿香灰撒我的眼睛,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带上来!”杜叉让人把苏方推上了佛堂。 苏方一看法明,赶紧地跪倒在地:“师父!师父!不肖弟子给师父闯祸了。请师父开恩,能够饶恕弟子!”“邦!邦!邦……”又吱磕头。这苏定方啊,磕头是家常便饭呢。 “哼哼哼……”法明冷笑数声,“跪倒的是何人呢,嗯?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苏定方赶紧说:“师父,我是苏烈呀,我是苏定方啊,您仔细看看,是我呀。” “苏烈?不认识!我从来没这个徒弟。杜将军呐,对不起,劳您跑了这么远呐。但是,老衲并不认识这个人呐。他触犯军规了,偷看老王爷习武了,罪在不赦!请杜将军把他带回去军法处置。这和老衲我没有半点关系呀。来呀,送客——”往外撵杜叉。 他这一撵,苏定方急了呀。苏定方一看,老和尚身边有自己不少的师兄弟儿呢,赶紧给大家磕头啊:“各位师兄弟儿,您不能看着我死啊——各位师兄弟,念在旧日情义的份儿上,赶紧地给我求求情吧。我给大家磕头了!”“邦邦邦邦……” 杜叉一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苏定方说的真的假的呀? 但,苏定方这么一磕头把那些师兄弟的心磕软乎了。因为苏定方平常不哼不言。虽然,苏定方在大家心目中没有太大长处。但是,这个印象分儿还是不错的。因为苏定方平常脏活累活抢着干的。所以,还是比较勤快的。一看老师这么绝情,苏定方这么一磕头,在场之人也不忍心呐,都赶紧跪倒向法明求情:“师父,饶了苏定方吧,饶了苏烈吧,师父。他知道错了。你要把他赶出去,这就是掉脑袋之罪呀。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这群弟子一磕头,法明慈悲心动了,“唉!”法明心说话:我教苏定方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杀他呀。但这个孩子心机太重了!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呐,一切都是从利己角度出发的。我恐怕饶他今日,未来他饶不过你们呐……但是,众人求情,说自己真的冷酷无情,让杜叉把苏定方带走吗?也觉得于心不忍。老和尚最后把手一摆:“行吧,杜将军,老衲就给杜将军讲述实情吧。这个苏方啊,他原来叫苏烈,化的名字叫苏方啊。他原来确实是老衲的一个徒弟。但老衲觉得他人品不端,已于一年之前将他逐出师门,他现在跟我们狮吼寺毫无关系。不过呢,如果您真要把他带回去交给老王爷,要砍他脑袋。似乎这罪责也太大了。杜将军呐,您看这样行吗?咱折个中。您回去回禀老王爷,贫僧是十分感念老王爷对贫僧如此的尊敬啊。您告诉老王爷,就说这苏方确实是贫僧的一个徒弟,贫僧感念老王爷给这个面子。以后有什么事儿,贫僧是随叫随到啊。但是呢,这个苏方已然被我逐出师门。我现在承认他是我的徒弟,只不过是要救他。但是,我狮吼寺是绝不收留于他!苏方啊,你给我滚!从此不要再提我是你的师父!仅此一回,若再有下次,贫僧绝不相认!你给我走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这么着,法明把这苏方赶出去了——就这一次,我最后救你一次命。咱俩恩断义绝! 杜叉一看,这样也不错,这边我也好交差了。 就这么着,杜叉和苏定方一起离开了狮吼寺。 到了外面,找了一个没人的树林儿。杜叉把苏定方叫到树林儿,批评苏定方说:“苏方啊——我、我不管你叫什么呀,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叫苏方,我还叫你苏方。苏方啊,你这件事情做得不对呀!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吧?” “认识到了。但是,我确实是渴望学习老王爷的枪法,这才冒险,这才犯了这个法过去偷看的。我没什么恶意,并不是刺王杀驾。” “嗯,这我也明白,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上进的好青年呐。但是,你要记住啊,世上有些事情,它不该是你的,你不要强求啊。这玩意儿它不是你的,你强求也强求不来,反倒是最终给自己招灾惹祸呀。你现在被狮吼寺赶出来了,也是为此啊。那幽州也不容你了。所以,下一步你打算去哪儿呢?” 苏定方口打唉声:“中军呐,我也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啊,走哪儿算哪儿……” “也不是,现在呀,幽州没办法容你。要是但有一线之机,我也把你留下了,哪怕降级录用呢,这都没关系。可是,老王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所以,幽州我不敢留你。让你流落江湖,到处去闯吧?我也不放心,好歹咱俩上下级一场。这么着吧,我给你推荐个地儿。哪地儿啊?你家过去不是武邑的吗?武邑县的临县是武强啊。这个武强县令张大人跟我关系非常好。因为他属于冀州啊,跟我们这幽州经常有工作往来。所以,我跟武强的县令张大人关系好。干脆,我把你推荐过去,你哪怕在那里给他当个捕快都头,也好有口饭吃啊,等以后建了功了,再慢慢提升。你看如何呀?” 哎呦!现在苏定方走投无路啊,杜叉给他介绍了这条道路,能不感激吗?对杜叉感恩戴德呀,流着眼泪“噗通”又跪下了,又给杜叉磕头。总之,就这位苏烈的头不值钱,给谁都可以磕呀,给谁都可以下跪呀。 杜叉把他拽起来:“不必如此。我给你写封信,带着这封信去武强找县令张大人去吧。” 就这么着,杜叉给苏烈写了封推荐信,又赠给苏烈十两纹银,那就不少了,让苏烈赶奔武强。 简短截说,苏烈到武强县见到了县令张大人,把杜叉的举荐信呈给张大人了。 张大人一看,非常高兴。这张大人跟杜叉确实关系比较好,又看看苏烈,嗯!这小伙子也精神。“练武,我看看。” 苏烈在这张大人面前一练武。 “不错!不错、不错!哎呀……我这里正好缺一个捕快呀,你愿意干吗?” “小人愿意干。” “那好了,你就做我的捕快,在这里抓贼捕盗吧。我告诉你,现在河北不太平啊,咱这武强一带呀,大道边、小道沿儿也都是贼呀,武强治安堪忧啊。还望苏捕快为本县令分忧啊。” “请县令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苏定方说到做到啊,在这武强待了两年,武强治安有明显地提升啊,苏烈抓的那贼不计其数。 但两年过后,苏烈逐渐跟这伙子贼其中的贼头也慢慢地熟悉了。苏烈志不在一个捕快呀,想往上跳。但是,在那个年代,在一个县里当个捕快,上面没有人,你怎么跳啊?秦琼当了多少年班头?不也没有提升吗?还是到了后来,遇到罗艺之后,这才被齐州刺史唐弼提拔为旗牌长啊。没有罗艺的面子,那秦琼在历城县的当一辈子马快,都未必有出头之日啊。这苏烈也是如此。第一年干劲十足。第二年就觉得自己屈才了。苏烈就这样啊,等吃饱了,那就不再感激这份工作了,就觉得这份工作太小了,装不开自己了,就想着怎么再往上爬。 由于他办事认真,武艺高强,那些黑道上的人、那些响马土匪一看,这苏烈不是靠武力可以解决的,不如我们跟苏烈套套近乎,成了哥们儿,哪怕分他些银子呢。以后让他对我们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于是,这些贼头就偷偷地在暗地里给苏烈进银子、送贿赂。 苏烈开始不收啊。但时间长了,苏烈觉得:我只是一个捕快呀,每个月的薪俸才多少啊?我如果没有点灰色收入,我、我怎么对得起我自己小小的官职?唉!这官儿是不可能往上升了。我呀,实际点吧!我搂点钱得了! 于是,苏烈便开始暗地里跟这些土匪、响马勾搭连环了。 就这么着,苏烈在武强待了好多年。这时,天下大乱了。尤其是河北、山东之地,这地方反王林立,造反的、起事的、占山的、为王的、那些强盗草寇也多如牛毛啊。由于苏烈跟这些土匪勾搭连环,对他们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所以,逐渐地武强的治安也差了,也不像原来那样了,武强也涌入了大批的土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朝廷下命令给武强县令,厉令张大人:一定把武强这一带给我治理好!已然有百姓向上反映了,说你们这一带土匪横行啊。你这做县令的是怎么做的呀?限期三个月,务必将武强县这些匪患剿灭干净、不得有误!否则的话,小心你头上的乌纱帽! 一听这个命令,张大人害怕了,马上召集了手下这些差役商量啊:现在咱们县哪个地方有匪患,哪个地方匪患的老大是谁?有多少人……分析完毕之后,张大人说了:“从明天开始,本县亲自带队围剿这些匪患,听到没有?!我亲自带领本县的武装!” 这张大人说到做到。您别说,县令张大人文武双全,胯下马掌、掌中烂银枪,那也有两把刷子呀。不然的话,杜叉怎么跟他关系好呢?人家也是以武会友。第二天,张大人还真就披挂整齐,以戎装现身。哟!苏定方看傻了——我到武强县几年了,从来不知道我们这位张大人他还有一件这么好的盔甲呀。就见这张大人,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手中握着一杆烂银枪,这枪尖儿夹钢打造,也算是一件宝家伙吧,比一般的枪要锋利得多呀。 张大人一看苏定方盯着自己,一乐:“定方啊,你可能有所不知啊。想当年,我也做过将军呐,做过牙将啊。后来,弃武从文,这才当了县令啊。但是,我这身功夫可没有扔啊。今天就同你一起去围剿这些匪患!” “是!惟张大人马首是瞻!” 您看,苏定方说得挺好。其实,苏定方早有他的小九九了。他一看河北这一带完了!还帮大隋朝啊?大隋朝现在大厦将倾啊。这武强早已经在暗地被几家势力瓜分了。如果说现在这武强县令不去剿匪,我还能够披着官衣儿当几年捕快,黑白两道通吃。可现在,他要去剿匪,唉!这未免就动了我的利益呀。但是,跟着去吧,可能折腾两日啊,也就不折腾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于是,苏定方就跟着张大人带着差役开始在武强县内剿匪。 这一剿不要紧,苏定方一看这个张县令还真有两把刷子,几天之内就剿灭了几小股势力啊。这要这样发展下去,我那几个好朋友,那些大股势力也有点危险啊。苏定方暗中就向那几个跟自己关系好的响马、土匪通风报信。 这些人一听说官府要剿自己,收到了苏定方的信儿,赶紧跑啊! 所以,张大人对他们突袭了几次,那都是他们前脚刚走,张大人后脚就突袭过来了。 哎?张大人心说话:这些匪人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突袭他们呢?这是巧合呢,还是我这里有内奸了呢?这张大人就注上意了。有时,就不把计划告诉手下之人,给手下之人也打突袭,突然吩咐:“赶紧的!都披挂整齐!随我到小辛庄去纳剿匪!”到那里,还真就把一股子土匪给剿了。 抓过来,张大人秘密这么一审,有几个小贼挺刑不过就秃噜了,就把苏定方给卖出去了:“你们这里头有我们的内奸苏定方啊,跟我们老大多少年的关系了。” 啊——嘿嘿!张大人一听,难怪呀——苏定方我这么器重你,闹了半天,你居然是吃里扒外、私通贼匪之人呐!你也是个小人呐!行啊,既然这样,我先把你这一个奸细除掉!但这么多年在一起,知道苏定方武艺不错,要想除掉他,得找一个时机,得把这事给精心准备好了。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一下子把他给置于死地! 就这么着,张大人暗中做准备了。 单说这么一天,张大人带着众人又去追剿一小股土匪。追来追去,就剩下两人两匹马追赶一个土匪了。追到密林当中,苏定方突然在马上把这枪作为梭镖了,“柔——”“噗!”一下子就把这个小土匪给钉死在马上了。“噗通!”死尸栽倒在地。苏定方跟过去甩镫离鞍下了马,“噗!”就把这枪给拽出来了。 张大人这时候也来到近前,探身形就问:“怎么样?死了吗?” “啊,死了——”苏定方说着话,突然间一转身,大枪往后戳,“噗!”一下子,正好捅在这张大人颈嗓咽喉,张大人当时就毙了命了。 苏定方冷笑数声啊:“哼哼哼……你想杀我呀?你不知道你身边也有我的耳目啊!人家告诉我了。那对不起,张公,甭说之前你对我有多好,为了我的利益,你不得不死!”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7章 银枪将连伤五旗牌 第五一七回 银枪将连伤五旗牌 苏烈苏定方杀了张县令。按说张县令对苏定方有恩呐,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人家收留了你,让你做了一名捕快,这么多年一直对你不错,可以说也是苏定方的一个恩人。即便是你苏定方对朝廷不满,即便是你跟那响马绿林人士相勾结,即便这些事情都暴露了,按说你也不应该对张县令痛下杀手,这是你的恩公啊。你可以走,你可以跑,这都行。但是,苏定方选择了把恩人置于死地。为什么呢?除了保全自己性命之外,他还看上了张县令这身披挂——亮银盔、亮银甲、手中那烂银枪,都是好玩意儿啊!苏定方作为一员大将,怎能不爱这盔、不爱这甲、不爱这宝家伙呢?所以,早就看在眼里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就把自己恩人张县令给处死了。然后,嫁祸给那个死去的响马。 苏定方会演戏,哭哭啼啼回来了,告诉大家:“我们刚才在追赶响马的时候,县令被那可恶的响马一枪给扎死了!我把这响马给扎死了,为县令报了仇了、雪了恨了。但,县令死得好惨呐……” 他这一演戏,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尤其张县令那些心腹。张县令这两天把对苏定方的怀疑也对这些心腹说了。所以,这些心腹就不相信,就要求仵作验尸。但再验尸,那也是枪扎的呀。那年代仵作跟现在法医不一样,验伤口只能验个大概——是枪伤,但具体是哪根枪扎的,这也不好验,那响马的枪跟这苏定方的枪差不许多,枪的制式都差不多呀,都是普通打仗的枪呗。所以,一时仵作也没有结论。你也不能说怀疑苏定方,你也不能说验苏定方的枪,这玩意儿也不好说。所以,最后不了了之。但这些人对苏定方可就注上意了。等到新任县令到了之后,他们偷偷地就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新任县令。 新任县令一听:“有这情况?你们暗地调查,不要打草惊蛇,一旦抓到确凿证据,那立刻将其绳之以法!” “是!明白!” 这些人就暗中调查苏定方。 但是,没有不透风墙,苏定方在他们中间也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啊。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嘛。为啥张县令要查苏定方的事儿给走漏了?那就是他们偷偷告诉苏定方的。 当苏定方得知新任县令和这些人要对自己暗中调查。苏定方一看,小子们啊,不让我活呀,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一看现在的大隋朝,快完了!到处烽烟四起。光河北的反王就好几个,最大的是河北凤鸣王李子通啊。苏定方心说:“干脆,这隋朝官我不当了!乱世出英雄啊。看来保大隋没有前途啊,老子我不伺候了!既然你们要置我于死地,我就先下手为强啊!” 于是,苏定方就勾结周围这些土匪。突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苏定方偷偷地把县城门给打开了,放这一伙土匪、响马进入了武强县,冲进了县衙。到县衙里二话不说,就对县衙所有人下了毒手了。 身为捕快的苏定方当然第一时间得到通报了,说有:“土匪冲击县衙,让你赶紧去救援。” “好嘞!”苏定方心说:“救援呐?嗨,我来了,你们更倒倒霉呀!”拎起银枪冲进县衙,不杀响马,是专杀县衙役啊。“噗!噗!噗……”一会儿工夫,把那些要抓自己的县里的衙役连同有一些分辨不出来立场的——也不知道你立场站在我这里,还是站在县令那里,对于种中间派,全给杀了。除了他的心腹之外,全部灭口啊!那不但是前衙,连后宅里的这两位县令的家眷也全部给杀了。好家伙,前前后后攥起来二十多口子呀。把所有死尸全部集中起来、泼上油、放上木头,一把火是焚尸灭迹呀。又搞了几把火把县衙都给烧了。 周边百姓听说响马来了,吓得躲在家中,哪敢出来呀?等到第二天一看,县衙烧成灰烬,里面的人都碳化了,谁是谁都不知道了,还都以为苏定方也烧死在了县衙之中。 其实不然,苏定方昨天干完这事儿之后,打开府库,告诉响马:“这府库里的钱随你们拿,这个我不要。”自己就拿走了一套东西,就是张县令那身披挂,另外加上他那根烂银枪啊。 有人可能问了:“张县令的家眷怎么还在这里呢?”张县令本身就是武强当地人,为官清廉,别无家宅。所以,他死了,他的家眷一直住在县衙,也是朝廷对他们特殊的抚恤吧。就这么一住,还把自己一家人给害了,全部死在了苏烈手上。 就这么着,苏烈拿了这套披挂、拿了这杆,枪离开武强县,就在河北这一带瞎转悠,今天到这里,明天到那里,反正是跟绿林人也熟悉了,到哪里也都有一口饭吃,反正饿不着。但是对于苏烈来说,这种生活不是他的平生所愿呢,他还想着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该建功立业呀。这个乱世正好出英雄啊,我得看看是我自己能够挑杆子,我也成立一方势力呢。还是说我得保一位明主、辅佐他成就大业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苏定方你别看奸诈,但对自己的认知还是非常不错的。自己一分析,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领导者,自己不能够独立挑一摊儿。这叫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说每个人都能当领导的。哎呀,都觉得当领导好,你也想当头儿,我也想当头儿。为了当领导、当头儿争得头破血流。有的时候是没有自知之明啊,你不是那个当领导的材料啊,你有可能能够当一个特别出色的好员工,在这个岗位上,你能发挥自己最大的能量,你有可能是个工程师,有可能能成为一位名医啊。你说:我非得要当局长!我非得要当院长!费死了力,终于冲到这个位置了。结果,干不两天,弄得手忙脚乱、四面楚歌、到处起火。哎呀……自己觉得:我差哪儿呢?我平常干活干得挺好的,为什么领导我就当不了啊?你没有那个领导力呀!所以,您看历史上很多成功者都得益于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啊,有自知之明。苏烈在这个方面就高人一筹啊。一分析,自己当不了一反王,也当不了一个头儿,自己就是个将佐之才。既然如此,我就寻找一位可以辅佐的明主吧。投谁去呀?第一个目标那就是河北凤明王李子通。于是,苏定方就先投李子通去了。 可,李子通没见他。因为李子通是王爷,所有见李子通的人都得先见见他手下的大帅。李子通的大帅是谁呀?就是伍云召啊,伍云召离开南阳就投奔了李子通了。跟苏定方一见面,伍云召那是正人君子,一瞅苏定方、这么一谈话,就察觉出来:这个人不可深交啊。对方的眼睛躲躲闪闪,说话异常缜密。好像他回答你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他百遍千遍的考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跟这人讲话太费劲,这人思量太深了,城府太深了,伍云召不喜欢他。所以,伍云召就婉转地拒绝他了,找个理由吧:“我们这个地方现在太危险,你看朝廷老是进攻我们,我们现在不敢召些人呐。苏将军,您的武艺真不错呀,我们欣赏。这么着,您先到别处看看,等我们这边安全了,我们一定派人去请您。来啊,给苏将军一些盘缠!”给了不少纹银把他打发了。 苏定方一看,明白了,人家不要自己,那赖在这里干什么呀?我再寻求其他地方呗。又找其他地方。 总之,苏定方投靠了几个。有的是待一段时间,他瞧不上人家,他走了;有的是待一段时间,人家瞧不上他或觉得这个人太危险了,婉转地把苏定方赶出来了;有的双方发生矛盾,发生火并,苏定方把人家杀了,苏定方跑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年,苏定方一直游荡在外。 后来,经人引荐来到了西留山,投靠了漫天王王须拔。 王须拔欣赏苏定方的狠、苏定方的功夫。于是,就命苏定方作为他的大帅。 苏定方一看这西留山不错呀,藏军几千人,已然成了势力了。哎,先暂时借这里安身吧。我先把自己弄出名声去。因为苏定方也看出来了,这王须拔绝非是自己之主啊,现在也就是借他作为自己的一个跳板,早晚还得离开他另投明主。拿王须拔了做跳板了, 做跳板的时候,主要借用他的利益来出自己的名气。只要自己的名声震动天下,那何愁未来那个明主不找自己?所以,苏定方有他自己的小九九,他最愿意投奔的还得说是燕王罗艺呀。一来,他觉得罗艺手握二十万重兵。你说他是朝廷吧?他也是独霸一方的势力;你说他不是朝廷吧,吃着朝廷的饷。所以,如果投靠了燕王,可以左右逢源呢。另外一个,也可以趁机慢慢地接近燕王,最终学到他罗家的五虎断门枪!他对这五虎断门枪一直是没死心啊。但是,自己是被燕王赶出来的,那怎么才能够再次投奔燕王呢?有句话叫“想当官,杀人、造反、受招安”呢。我在河北一带折腾得越凶,这燕王就越注意我;我们这里折腾得越厉害,最终涿郡就得出兵来进行剿匪呀。这就是我投奔燕王的最佳时机! 果然,苏定方帮着王须拔这么一折腾,给王须拔攻城掠地,惊动了燕王罗艺呀,派自己的儿子燕山公罗成率领大军是前来剿匪,两军就在西留山脚下开兵见仗了。 燕军真厉害,十二家旗牌官之一的那位白险道,掌中一对护手电光钩,一出马就杀死了西留山两员大将。苏定方一看,别让人再去了,就交给我吧。能看得出,这白显道乃涿郡上将啊,我出马连胜几个涿郡上将,也让你们涿郡看一看,我苏定方是何许人也!这要到以后,我跟涿郡进行谈判,那我就会有更多的筹码、更多的主动权!苏定方每一步都算计得非常精明。这才拍马舞枪来到两军战场。 当然了,他口口声声要燕山公罗成过来过招,那白显道能让吗?冷笑数声:“赢得了我手中电光钩再说让我家燕山公来对付你吧!就你这无名之卒还配跟我燕山公交手呢?着钩!拍马抡钩来战苏定方。 苏定方也冷笑数声:“白显道啊,你别以为刚才胜过项明,杀死玄阳,你就能耐吗?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看枪!”“噗楞!”晃动掌中烂银枪大战白显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显道虽然使用的是外五型的兵器、特殊的兵器电光钩。但是,苏定方使的是枪啊。枪乃百兵之贼,那使用起来如同一条银龙似的,“嗤!嗤!嗤!嗤……”穿梭来回呀。按说相比之下,涿郡这些将领不惧怕使枪的,因为燕王就使枪,燕山公也使枪,平常训练的时候,没少和使枪的打交道。所以,一般的破枪的招式他们都烂记于心。但是,今天跟苏定方一伸手,白显道大吃一惊——人家这枪法使得怎么那么贼啊、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灵啊!真不亚于我家燕山公啊。他脑子这么一溜号,两人也就是打了五六个回合,“嗤!”突然苏定方一拧枪,白显道没躲过去,这一枪正给白显道左肩头上卯上。白显道一疼。“啊!”“嘡啷啷啷……”左手电光钩掉下来了。赶紧用右手钩往外一拨枪。人家枪一挑,“咔吧!”这右手钩也被挑起来了。 本来,苏定方再一拧腕子,这枪就能挑到白显道颈嗓咽喉。但他没这么做,只不过虚晃一枪,“砰!呲——”这大枪杆带着枪尖儿就在白显道颈嗓咽喉前面也就是一韭菜叶儿的距离,“欻——”扫过去了。“咵咵咵咵……”二马错镫,苏定方冷笑一声:“嘿嘿!白将军,逃命去吧!”这声音只有白显道能听到,这等于苏定方饶了白显道一命,给白显道一个脸面呢。 哎呀!白显道当时脸色通红,只得一圈马是败归本队。 “公爷,我、我败阵归来……” 罗成把手一摆,连话都没说,那意思:你败个阵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退到一旁! 白显道红着脸往旁边一退。有军医赶紧过来给他卸下甲,治疗伤。一看,就这卯的得一寸多深,再往里卯点儿,就得把膀子卸了。 “哪位将军再出马战他?”罗成用手一指。 有人说:“我!” 紧跟着出战的乃是十二家旗牌官里的尚岐山,胯下黄鬃马,掌中宣花斧,跟程咬金的斧子差不多少。“嗷”一嗓子,抡斧子过来了,“拿命来——” 苏定方用银枪一架:“来将通名报姓!” “我乃燕王驾下旗牌官尚岐山!着斧子!少废话吧!”抡斧便剁。 苏定方一听,哦,又来个旗牌官。好啊,打吧。拧枪相迎啊。 两个人“叮当!叮当!”打了也就是五六个回合呀。就见苏定方突然间把双臂一颤,还是那句话,枪乃百兵之贼,也太灵活了,这枪杆都是软的啊。“噗楞!噗楞!”枪头的浮动特别大,左肩头、右肩头,“啪!啪!”“哎呀!”一肩头给来个点儿。把尚岐山疼得呀,手都握不住大斧子了,“当啷啷啷……”大斧子掉落尘埃。 苏定方哈哈大笑:“逃命去吧!” 尚岐山也是弄一个满脸通红啊,拨马败归本队。 这下罗成那就不是个人色儿了,脸色铁青:“哪位将军上去除掉这苏烈!” “我去!”跟尚岐山最好的朋友夏玉山挺掌中鸭嘴枪直奔苏定方。 苏定方一看,哎,终于来个使枪的呀。“你是何人呢?” “涿郡燕王驾下旗牌官下夏玉山!是你,着枪!” 烂银枪对鸭嘴枪。那夏玉山比苏定方,白给!苏定方毕竟十八大好汉排名在十六啊,那是在谱的啊。打着打着二马一错镫的机会,苏定方就拿枪头往夏玉山屁股上“噗”一下子给攮上去了。由于苏定方用的劲比较大,攮进去得二寸多厚啊。“哎呀!”往外一划,“嗤啦——”一条大口子,当时,血流如注。夏玉山是负伤而走啊。 这下子惹恼了尉迟南、尉迟北,这是哥俩呀,两个人重来上阵都是并肩作战,打一个也是俩,打俩也是俩,打十个还是哥俩。所以两匹马,两杆燕翅镋上去了,双战苏定方。 苏定方一看,冷笑一声:“哼!这就是涿郡大将呀?俩人打我一个呀?焉能惧你们?!来吧!”晃动烂银枪,“啪!啪!啪……”三匹马像走马灯一般就在两军战场上转起来了。 打着打着,苏定方突然间,“唰!”一枪直奔尉迟南。尉迟南往旁边一躲,其实人家这一枪是虚的。枪纂往后“唰”,这枪不用换式啊,那不像刀似的,砍过去,还得扳刀头、现刀纂,人家不用。人家枪杆直接顺着手心就出溜下去了。那枪纂也是三棱一个尖儿啊,跟枪头差不多少,比枪头稍微钝点,那玩意杵身上也难受啊。往后一杵,后面是尉迟北。尉迟北一看这枪尖儿奔哥哥去了,他就没防备。那这下坏了,人家这叫声东击西呀。那枪是虚中实、实中虚,尉迟南躲不过去,那就是实的,“噗!”一枪给你捅上了。如果躲过去了,那就是虚的。虚的,枪纂打尉迟北。“啪!”这一枪纂给尉迟北的左肋捅伤了。幸亏尉迟北穿着盔甲呢。另外,苏定方也没有使全力,给他一点伤得了。“咔嚓”一声,两条肋骨断了。 “哎呀!”尉迟北一捂自己左肋。 尉迟南一看:“啊!兄弟,怎么样?” 他光顾尉迟北了。人家以腰带枪,这大枪突然又回来了。一下子打在尉迟南右胳膊上,把这右胳膊打断了。 苏定方连胜五将,可惹恼了罗成。罗成说:“谁也别上去了,今天我来杀掉此贼!”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8章 罗公然戏斗苏定方 第五一八回 罗公然戏斗苏定方 银枪苏定方果然厉害,连伤涿郡五位旗牌官,气坏了燕山公罗成。罗成刚才没出马,在这里眯着眼睛瞧着——我倒要看看这个穿着打扮跟我差不多少的、一身素白的、拿着烂银枪的人,他到底有几何能为!结果,这人一伸手,罗成也是大吃一惊啊。哎呀!没想到这群贼里居然有枪法这么好的。而且,从他枪法当中,罗成好像还能看出几招罗家枪的影子——他的枪法挺杂的呀,里面怎么会有我老罗家的枪法呢?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说这个人什么时候偷学过我罗家的五虎断门枪吗?又一看苏定方挺狂啊,根本没把这涿郡几个旗牌官放在眼里,打仗的时候,脸上都带着轻蔑之色。而且,这五员将,他本来都可以杀死,都有机会伤他们的性命。但,苏定方没这么做,都给做那么一点伤,然后把他们五人再给我放回来。这是干嘛呢?这是羞辱我涿郡之兵啊!真乃是可恶至极! 您看,本来苏定方心里是要讨好罗成——我能要涿郡这几位旗牌官的性命吗?当然能要啊,轻而易举。但为什么没要呢?因为,我手下留情了,回头一些话就好讲了。但他不了解罗成的脾气。 罗成认为:你有能力杀死我们,你不杀,你这叫埋汰人呐!你这是故意羞辱我们,故意向我们示威呀!这还了得?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所以,燕山公罗成剑眉倒竖、虎目圆翻,吩咐一声:“尔等谁也不许上阵,待我来杀死这个贼子!”说完话,罗成一催胯下西方小白龙,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挑在手中,就来到了两军阵前。 苏定方一看罗成出马了,心中是一阵狂喜。扭项回头看了看王须拔和魏刁儿一点头。 王须拔也微微一笑,冲他一点头。 什么意思呢?原来,事先,苏定方告诉王须拔说:“我下场临敌,只要罗成不出来,我伤一伤他手下将领,不会要他们性命。为什么这么做呢?激怒罗成。如果伤了性命,这罗成一惧怕我的武艺,再不敢出阵临敌,反倒是中不了咱们的圈套了。咱设下陷阱,为的不就是抓住罗成吗?所以,我下山悠着点打,慢慢地打,引着打、斗着打,我不痛下杀手,这是我的计谋。”王须拔对苏定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嗯!大帅,一切听你的,你怎么着都行。”所以,苏定方现在看看王须拔,那意思:正按照我的计策行事。但是,苏定方心中底层的计策,他可没跟王须拔说呀。 看到罗成来了,苏定方在马上抱着枪一拱手:“请问,您可是燕山公?我恕个罪说,罗成罗爵爷吗?” 罗成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苏定方,仍然是眯缝着眼睛斜楞了一下:“不错,正是本爵爷!苏定方,你连伤我五员大将,在这两军战场上也猖狂够了吧,嗯?你说吧,你准备怎么死,让我怎么拿枪把你挑了?你现在有权利选择死的方法。” 哎呦!苏定方一听,光听说罗成狂啊,这可真是头一次见呢,果然比传言还深呢!你看看,一上场,还没动手呢,合着我就把命送给你了?你怎么准知道我就能输呢?“啊——哈哈哈哈……”苏定方一笑,“罗爵爷,我知道罗爵爷枪法精妙,我想我的枪法也难敌罗爵爷。但是,我毕竟是西留山的元帅、毕竟是燕国的元帅,那也不能说跟您不过那么一招儿、不走那么一招半式的,我就败回去,那我脸面何存呐?罗爵爷,还望您手下留情,咱比划两下。如果您的枪法高超,苏烈我甘拜下风。” “喝!哼!真会讲话呀。那照这个意思,你自己放弃了我赋给你的权利,放弃了自己选择怎样死的权利了?” 苏烈一听,心里不是滋味啊——是不是老罗家说话都这样啊,都这么狂啊?真格的,你那枪就比我好哪儿去呀?是!当年我没有打过你的父亲。那是什么时候?我这些年苦练枪法,学了不少其他门派的枪,我糅和在一起,我这也可以称之为‘苏家枪’啊,我认为我的枪法现在也不含糊!说能不能胜过你的罗家枪?我现在不敢说。但是,也不至于你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你也太狂了吧?!罗成啊,虽然我打心里头想投靠你们家。但是,你要这么狂的话,我、我也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然的话,你老瞧不上我。未来即便是投靠在你们麾下,我也难以得到重用啊。还是那句话: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呢!这个人杀不了、火放不了,谁也不会重视你。想到此处,苏定方冷冷一笑:“燕山公,既然您对您的枪法这么自负。那好哇,我久闻燕山公擅长五虎断门枪。这罗家枪法我是光有耳闻,没有见过呀。今天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倒要领教一二,望燕山公不吝赐教!”把掌中烂银枪一抖喽,那意思:燕山公,你进招吧! 罗成仍然眯着眼睛看着苏定方:“嘿嘿嘿……既然你放弃自己选择怎么死,那好吧,这个主动权我收回来。我就告诉你,苏定方,咱俩交战五个回合,我在你左肩头上钉一枪,这是以报白显道那一枪之仇;然后再不出三回合,我在你左右两肩上再来两枪,这是为报尚岐山那两枪之仇;再不出三回合,我在你屁股上划一枪,这是为报夏玉山那一枪之仇;再不出三合,我在你左肋上戳那么一枪纂,这是报尉迟北那一纂之仇;然后,再一枪纂把你的右胳膊给砸断了,这是为报尉迟南断臂之仇!等把这五个人的仇报了,等我连打带扎你六枪之后,我一枪扎你前心,把你挑下马来,结果你的性命!你看我这样安排如何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苏定方心说:小罗成啊,你这番话伤害不大,侮辱够大的呀。“既然罗爵爷有如此自信,那苏烈焉能不奉陪呀?那就请爵爷进枪吧!” “呵呵呵呵……”罗成轻蔑一笑,“我上阵临敌从来都是别人进枪,我呢,可以让你三招啊。” 啊?苏定方一听,什么?刚才罗成可说了,在五回合之内就要伤我呀。现在又说让我三招,就是三回合刨出去,两回合就得伤我呀。哎呀!这罗成可够狂的呀!你真是把天下使枪的人全看扁了呀。“哎,既然如此,罗爵爷着枪吧!”说着话,双脚一踹镫,镫带绷镫绳,“咵咵咵咵……”催马向前是拧枪便刺。 人家罗成根本就没催马,立马而待,在那里动也不动。一看苏定方枪来了,微微身子往旁边一偏,“欻——”苏定方冲过去了,这一招没扎住罗成。 圈过马来,再扎罗成,第二枪奔罗成颈嗓咽喉。 罗成赶紧把脑袋一偏,身形一晃荡,“歘——”这一枪又扎空了。“咵咵咵咵……”这马又飞过去了。 第三枪,罗成又躲过去了。 三枪躲完,罗成“欻”一下子就把眯缝的眼睛给瞪起来了。罗成一瞪眼,就要宰活人呐。一看苏定方拧枪刺过来了。“好!”两匹马马打对头的时候,罗成把枪往前一探,“唰——啪!”以上示下、以枪代棍就砸到了苏定方的枪杆之上。“当——”哎呀!苏定方就觉得双臂一软,虎口崩裂,这枪差一点儿就撒了手啊。赶紧一转枪。这一转枪、一使劲,身子往前一倾,罗成这枪收回来了。收回来,又往前这么一捅,“左肩头!”“啊!”苏定方就觉得左肩头像被大铁锥子锥了似的一疼啊。这马可就跑过去了。一边跑,苏定方低头一看左肩头的盔甲已然被挑开了,这血已然出来了。幸亏有盔甲包着呢,不然这膀子都得给自己卸了。但是,这一枪扎得并不太深,有可能罗成也手下留着情呢,就是故意地要戏耍苏定方。苏定方一看,这罗成太厉害了,刚才这枪怎么过来的?怎么那么快,自己根本就没看见呢? 圈过马来,这肩膀伤势不重,仍然可以提枪。苏定方心说话:我要注点意了。“嗨!”把枪一拧,“咵咵咵咵……”冲着罗成又冲刺过去。 罗成此时的马也已然撒开了,不能老在那儿不动啊,不动这玩意儿机动性不行啊。一看苏定方来了,“来得好!”那枪苗子又冲自己了。突然间,罗成往前一递枪,“啪!”枪头对枪头,“当”的一下子一顶,苏定方就觉得一股强大力道,“嗤——”顶着枪往自己身后走。苏定方就知道自己的力道比人家罗成差得远!当然差得远了。罗成十八条好汉名列第七,苏定方是十六,差着十名呢。那哪儿是罗成的对手啊?竟然被罗成一枪尖儿把自己的枪给怼回来了。但,马继续往前呢。 马一向前,这距离就近了。罗成双手一颤,这枪,“噗楞!噗楞!”“啪!”“啪”苏定方就觉得左右肩头被罗成的枪尖点了两下,这个疼啊,两马一错蹬,苏定方又过去了。低头一看,血又出来了。 这个时候,苏定方双臂就有点发麻了。您想,全受伤了。 罗成把马一圈,把枪往天上一指,微微一笑:“我报了两位将军的仇了。再过来,再过来。” 哎呀!苏定方这个时候也圈过马来,挺枪再战。 罗成往旁边一闪,两马一错镫,马撒过去,再圈回来,这一回合算完。 一回合完了,罗成突然间这枪走下盘,这一枪太灵活了。苏定方玩枪玩到现在也没人家罗成玩得溜啊。苏定方一看,不好!我的屁股不好!他知道罗成要扎自己的屁股,想躲,躲不了了。“噗!”这一枪正扎在苏定方屁股上。“呲儿——”罗成也狠呐——你刚才不光扎夏岐山,你还划人夏岐山一下子呢。焉能便宜你呀?我也划你一下子!“嚓——”一道血口子。 “啊——”这可疼啊,苏定方大叫一声,马撒过去,苏定方一算呐:好家伙,现在真正交手才五个回合呀。五个回合就让我吃如此大亏!看来罗成这功夫太厉害了!枪法太高明了!五虎断门枪,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哎呀……我要是能够学到身上,那肯定比罗成还得厉害呀!我还打吗?这后面还等着呢,还有一下子要干我这肋巴骨呢,得把我的肋巴骨打折了。另外一下子得把我胳膊敲折了。我、我还去呀?这罗成说到做到啊。就这几下子,我就知道不是人家对手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走吧!正好,马往外撒,干脆不回头了。苏定方撒马是落荒而逃啊。 “哎,哎?”这下出乎罗成意料之外呀,“怎么回事?怎么不回来了呢?哎呀,咱不说好了吗?我连扎带打,我得弄你六下子呀。这才来了四下子呀,你哪能跑啊?剩下那两下子,我找谁去?哎——苏定方!你还欠我两枪呢!哪里跑?!我非得扎你!再一枪啊,打你的肋巴骨!苏定方啊,我看你往哪儿跑——驾!”“咵咵咵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罗成年岁不大,童心很盛啊,在这里就戏耍开苏定方了,压枪就在苏定方身后追呀。 苏定方胯下虽然叫银龙马,但那匹马也只不过是一匹良马而已。那哪能跟罗成跨下的西方小白龙相比?人家那是千里良驹呀。这要是在平原之上,那不出多远,就得被罗成追上啊。可惜,这不是平原,这叫西留山,人家苏定方对此地地理非常熟悉,罗成相对就比较陌生了。所以,一个对地理比较熟悉,一个比较陌生,一个马慢点儿,一个马快点,一时之间,就追成速度相当了,两个人一直保持这么一箭之地。苏定方也甩不开罗成,罗成也追不上苏定方。 “咵咵咵咵……”这两匹马一直往前跑了大概得十多里地,这个地方有一条荒滩。什么叫荒滩呢?就是这个地方有时发大水是小溪,如果遇到干旱期呢,这水就绝了,这地上都是石头子儿啊、鹅卵石啊,这样的东西。所以,是一片荒滩。 苏定方走到这个地方,突然间把马勒住,“吁——”一带马,把马圈回来,“罗爵爷!先别追,听我苏烈一言!” “吁——”罗成追着追着,一看苏烈猛然把马又圈回来了,那得防止苏烈扔暗器呀,万一射自己一箭怎么办呢?赶紧地也把马给勒住。嗯?罗成坐在马上,把这杆银枪往前面的判官头上一横,“苏烈!怎么着?现在要还你爵爷我那两枪吗?“ “呃……呵呵呵呵……”苏烈在马上,“咕啦!”一下子把自己那杆枪扔到鸟翅环、得胜钩上了,把手一摊:“罗爵爷,我现在缴了械了、把武器扔下了,我现在并无恶意呀,只是有一些肺腑之言想在这里跟罗爵爷倾诉倾诉。” 罗成一看,不知道苏定方这是要玩什么把戏?但是,你扔下兵器,我可不扔。万一你搞鬼呢?这个地方可是你的山寨呀。你是响马、是贼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过,我倒可以听听你有什么倾诉?罗成按着自己的五钩神飞亮银枪:“苏定方!你我乃是两军仇敌,你有什么事儿要向我倾诉的呢?” “罗爵爷呀,刚才通过咱们这一战呢,您这五虎断门枪令苏某心服口服外加佩服啊!我早就闻名罗家枪乃天下第一枪,今天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苏烈服了!咱俩不用比了,您赢了,我输了,我服了……那您还非得要扎我那两枪吗?” 罗成一听,不明白苏烈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罗爵爷呀,很简单。我苏烈也绝非是一个无能之辈呀。刚才在两军战场上,你也看出来了,我也是有一身武艺之人呐。可惜呀,明珠暗投,我为了活命、为了养家糊口,没办法,我没什么机遇,这才投奔了西留山。我也不想当响马,我也不想当强盗啊!我盼星星、盼月亮,也盼着自己未来能够有一个好的出身,能够博取一个好的功名,混一个封妻荫子。但是,一直苦无饥遇。今天见到爵爷,哎呀,我非常敬服啊!爵爷不愧为当世英雄啊!如果苏某能够在爵爷您的麾下效职,那是苏某平生所愿呐!所以,罗爵爷,我苏烈现在想弃暗投明,投奔咱大隋军,投降咱涿郡军,愿意投奔在爵爷麾下,我对爵爷您太佩服了!我愿拜在爵爷门下,为爵爷执鞭坠镫、拜爵爷为师!然后倒返西留山,把王须拔、魏刁儿的人头敬献给爵爷,以作为我投城的献礼。不知罗爵爷肯收纳否?”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9章 苏定方失算受羞辱 第五一九回 苏定方失算受羞辱 银枪苏定方向罗成倾诉衷肠,说:“我想往上高升一步,哪想失身为贼呀,早就对燕王、燕山公有仰慕之情啊,早想投奔,但是,一直没有机遇呀。今天见到燕山公武艺,让我大开眼界,心服口服,更想着弃暗投明了。如果燕山公不弃,我愿意拜倒在燕山公门下,拜燕山公为师,您就收我这么一个大徒弟,然后我返回西留山,咱们里应外合,我在山内给你做内应,把这山里头的王须拔、魏刁儿、铁板老道等等等等,我能铲除的俘虏、能俘虏的俘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有我的办法能够把这西留山从内部攻破。这么一来,您我联手,可以说我可以给您献出西留山,也作为我向您、向老王爷的觐见之礼。不知燕山公意下如何?我想投诚,不知燕山公可收留否?” 苏定方要投诚,自己在心里头已经过过N遍了,他觉得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啊。既然涿郡兵来剿这西留山,谁不愿意过来把这西留山给剿灭了呀?既然西留山的大元帅要投诚,这是一件大好事呢。无论朝廷是真心收纳,还说朝廷是暂时收纳,它总会答应的,没有拒绝的理由啊,这样就能以最少的伤亡来取得最大的胜利,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苏定方认为胜算很大,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 可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碰到的就是那个小概率、百分之一的机率了。怎么呢?碰错对象了。如果说对方是秦琼、是程咬金,那举双手欢迎啊:太好了!弃暗投明啊!咱成一家子了,你赶紧回去倒反西留山。咱们定好计策、讲好条件:你在西留山里做内应,倒卖西留山之后,我们会许给你什么官儿,都说得明明白白。等苏定方倒卖西留山之后,程咬金也好、秦琼也好,一定会话复前言,真就按照谈好的条件给苏定方官职。你要是遇到徐懋功,徐懋功也会双手欢迎啊,也会像程咬金、秦琼那样热情。只不过,等你拿下西留山之后,该给你的官职会按照条件给你,但是你会发现,处处受限呢。怎么的?人家不相信你呀,人家觉得你这是在做无义之举,那我要对你进行改造,改造后再说。但是,徐懋功也会答应他投诚。 可现在遇到的是罗成啊。罗成是什么人呢?心高气傲啊。一听:“什么?你要投诚?” “啊,我要投诚,我准备投奔燕山公。” “呵呵呵呵……苏烈,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这哪能是假的呀?我可以对天发誓,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呵呵呵呵……”罗成看着苏烈认真的样子乐了,笑得苏烈都有点没底了,不知道为何发笑啊。 罗成点点头:“好啊,苏烈,我来问你,你这准备投诚的心思是之前就产生了呢,还是说刚才与我相斗的时候才产生的呢?” “呃……”苏烈不知道罗成问这话什么意思?“燕山公,我刚才说了,我一向对燕山公、对燕王敬仰已久啊。所以,我早就有心要投奔涿郡军,投奔在老王爷和燕山公的麾下。” “哦,也就是说,你早就想好了?” “对,我早就想好了。而且,燕山公,在山上,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人了。只要燕山公肯收纳我们,我立刻上山,就可以付之行动,里应外合将西留山献给燕山公。这样一来,也免得燕山公让那些将士们冒着矢石去攻山灭寨呀。” “啊——看来苏将军打算投诚早已经深思熟虑了啊?” “对,对,对,我早已下定决心了。” “好,那既然是早已下定决心了,我来问你,你为何刚才在两军阵前还要伤我那五员旗牌官呢?” “这……啊,燕山公啊,这不是做样子给……给那王须拔、给那魏刁儿等人看的嘛。如果我不伤这几员将领,燕山公也不会出来呀。燕山公不会出来,咱们怎么能够在这里有这一番交谈?我的心腹事燕山公怎么能够知晓呢?” “啊,这也是在你算计之中啊?” “嗯,燕山公啊,跟这群贼打交道不能不多算计一两步啊。” “呵呵呵呵……看起来苏将军不但是有武,谋略也过人呐。” “燕山公缪赞,燕山公谬赞。” “苏定方!”罗成突然间眉头一挑,用手一指苏定方:“你就不担心我今天不答应?反而回去把刚才你这番话告诉你家那个王须拔、魏刁儿吗?到那个时候,我看你如何在山寨立足?” “呃……燕山公,我认为燕山公雄才大略,绝不会拒绝我这次投诚的。因为这么做,几乎可以不战而屈人兵啊,可以避免更大的伤亡啊。” “看来,我不同意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呀。也就是说,我回去即便是告诉那王须拔、魏刁儿,你刚才对我有这么一番倾诉,你也可以有对策应对这种变故,对不对呀?” “呃……呃,燕山公,我觉得您不会这么做。” “错了!苏定方啊,我现在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奸佞小人呐!这西留山虽然山上都是土匪、响马。但是,人家收留于你,而且把西留山上的兵马大权全部委任于你了。结果你呢,暗地盘算要投敌卖山。那既然你要投敌卖山,既然你要投靠于我,为什么不偷偷向我下书啊,为什么不派人向我谈判呢?反倒是在两军阵前又伤了我五员上将呢。你做这事目的是什么?说是给王须拔看的,不然吧?做这事儿是给我罗成看的吧?显示你苏定方有能耐!显示你苏定方比我罗成手下十二家旗牌官还有能耐。然后,提高你的身价,好让我罗成认为我得了个宝贝。对你的投诚,我们会双手欢迎,欣喜若狂。而且投诚之后,我们会委以重任,是不是这个目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定方没想到罗成把自己这个小九九直接给说破了。按说,是个明白人都能够看清楚其中奥妙。但是,一般人是看破不说破,大家打哈哈——因为我的目的是要收你、要接纳你。所以,对于这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谁也不会挑破。没想到,罗成“啪”一下子给挑破了:“你不就是想玩这个伎俩吗?你不就是想搞那一套什么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吗?我告诉你,苏定方,这山上有一个算一个,其他人,哪怕王须拔现在只要跳下马来、扔下兵器,纳头称臣,他投降我,我必然受降,我可以接纳!但唯独你苏定方,你这个奸佞小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靠着卖主而求荣者,我罗成看不起。你今天可以倒反王须拔,我如果接纳了你,你明天就可以倒反。我罗成,你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一旦遇到了新的主子,你就会卖主求荣啊。我罗成顶天立地的英雄,哪能容忍你这么一个奸佞小人啊?苏定方,不要说了!你千算万算,恐怕没算出来我罗成的脾气吧?我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你要跟我扛到底、硬碰硬,我罗成敬你是一位英雄,我有可能手下留情,还饶了你!你如果跪地求饶,当孬种,甚至说想靠出卖朋友博取你的功名利禄,也许你在其他人那里行,在罗成我这里不行!你伤的那五位将领不但是涿郡军的五个旗牌官,更是我罗成的五位哥哥,那是我兄弟呀!你伤了我兄弟,到我这里来想让我给你官儿,你怎么琢磨的?苏定方啊,放下你的妄念吧,收起你的妄念吧!赶紧拿起你的枪。来,来,来,你还欠我两枪呢,等我再扎你、再打你两枪之后,我一枪结果你这个卑鄙小人的性命!赶紧拿枪吧!” “我……”苏定方当时被罗成这一番话说得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啊,那简直是被罗成把自己好像当众扒光一样啊。幸亏周围没人,要是有旁人在这里,恨不能钻地缝啊——哎呀……罗成啊,你太羞辱人了,我为了投靠你老罗家,自甘降低身段啊,我都能够拜你为师了。你怎么一把一把把我的皮全给扯下来了!“燕山公!你、你说这话太伤人了!难道说你不想一想,如果你硬攻山得死多少人?接纳我一个,你得存多少人?” “哈哈哈哈……”罗成说:“根本不想这个,我们攻山就是攻山、灭寨就是灭寨。有你苏定方当内应,我能拿下西留山;没有你苏定方当内应,仍然能拿下西留山!即便是牺牲几员将士,我也不能做此小人行径!苏定方赶紧举枪吧!再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现在还不举枪,对不起,那我就要取尔的性命了!”说着罗成,“欻!”由打判官头上就把这杆枪又顺过来了。 哎呀!苏定方万万没想到——罗成啊,罗成!你好歹毒啊!你引着我、逼着我,把这些……把这些下流的话全说出来了。结果,最后你又不接纳我。哎呀……苏定方就觉得这脸“呜呜”发胀啊,都烧得不行了,怎么?这脸皮都熟了。有心提烂银枪与罗成拼命。但是,山风一吹,苏定方脑袋又迅速降温,把这口气按压在腹中,一咬钢牙点点头:“好!好好好……罗成,你有种,你有种啊!既然如此,刚才那话算我没说!我倒要看看你罗成有什么大能耐能够拿下这西留山!人家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啊。罗成啊,你是真的不怕得罪冤家呀!既然如此,哈哈哈哈,那你就来吧!有我苏定方在,西留山你就拿不下来!” “哦?是吗?那好啊,我先要你的命再说吧!” 罗成一踹镫催西方小白龙是直奔苏定方。 苏定方一看,哪敢跟罗成动手啊?赶紧一拨马,“驾!”这马一掉头就落荒而逃啊。 罗成一看,就这个啊?嘿!真是个无耻小人呢!我怎么就那么看不上这种人呢?一个,罗成的性格太傲了,就看不上这种不端正的人,就看不上这种卑鄙小人,看不起这种龌龊的行为。另外一个,苏定方刚才卖弄自己武艺打伤了五位旗牌官,真就气恼了罗成啊。当苏定方打伤这五位旗牌官的时候,在罗成心目中,“欻!”划了一道儿。这一道儿就把苏定方直接地踢到了“非自己人”那里去了。但是“非自己人”那里还分几档呢,最底档那是“敌人”,就把苏定方直接踢“敌人”那儿去了。咱说过,对于罗成的世界来说大体把人分为两大种,一种是“自己人”,另外一种是“非自己人”。在罗成世界当中,只有这两大类人。每次初见人时,罗成就先贴标签儿,你是不是自己人。当给你贴上“自己人”的标签儿了,罗成是真讲义气,为你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呀。罗成就是这么一个人。说罗成狠,您看罗成对谁狠?罗成狠是对“非自己人”狠。一旦把你划成“非自己人”了,那你都不是自己人了,我何必对你客气呀?我对你没有任何什么亲情啊、友情啊,什么感情可言。那如果你得罪了我,我非得置你于死地不可!苏定方不知道罗成这个性格,更不知道罗成跟这十二家旗牌官都已经结拜成兄弟了,他们都是贾柳楼四十六友当中的呀,罗成私底下都叫他们哥哥呀。你倒好,把罗成的五个哥哥打了。你过来还想当罗成徒弟,你想什么呢?罗成当时就把你划成“非自己人”当中的“敌人”档了。对你,罗成把你扎死,还得踹两脚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定方不知道这层啊,结果热脸碰了罗成冷屁股。那把苏定方恨坏了。打这之后,苏定方对罗成就恨之入骨啊,心说话:罗子!小罗成!你等着!有我苏定方就没有你!既然你们不接纳我,那就彻底地阻断了苏定方要去涿郡这条路啊。这条路走不通,那我就只能彻彻底底、死心塌地地帮着西留山了。对不起,罗成!你既然选择了那百分之一,你以为我苏定方是吃素的呀?你以为我真的没料到那百分之一啊?我有后手啊!起码来说,这百分之一我应该做给山上的人看,这百分之一在后头呢,你追吧! 罗成不知道,提枪在后面追。苏定方在前面就顺着山道往山上跑。罗成眼瞅着要追上苏烈了,罗成也没管其他的,也是艺高人胆大,催马也往山上追。追出去大概得有五里多地吧,就见前面苏定方跑着跑着大喊一声:“人来了!把他给我抓住!这位就是罗成、那燕王的世子燕山公——” 他一喊这话,“噌!”由打旁边石砬子后头蹦出一人,“啪”一下子就往这山道上一站,把掌中浮尘一摆:“燕山公,下马吧!” “哎!吁——”罗成正往前追着呢,突然间旁边黑影一闪,出来一个人。罗成不知道是谁呀,是不是伏兵啊?罗成也吓一跳,赶紧一勒马。马一停住,罗成仔细一看,罗成撇嘴了。 怎么呢?就见在山道之上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尼姑。这个尼姑也就是有那么二十七八岁,柳叶眉、杏核眼儿,鼻若悬胆,口似涂朱,长得还真就漂亮。但是,眉宇之间带着杀气。头戴僧帽,身披着百纳衣,手里拿着个拂尘,背背一口宝剑,立在山道之上,面带笑容看着罗成。 罗成一看,怎么回事?怎么还打出一个尼姑来?再往这尼姑身后一看,那苏烈离尼姑有一箭之地吧,就在那里歇了马了。苏烈开始找一些包扎之物为自己包扎伤口,看那意思,放心地就把罗成交给这个尼姑了。罗成一看,这是什么战法呀?拿枪一指:“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就见这尼姑嘴角往上一翘,眼睛往罗成这边一盯一看:哎呦……心说话:没想到啊,这个燕山公居然长得如此俊俏!真是让人看一眼魂飞魄散呐!罗成长得确实带人缘儿啊。尤其是女性,有几个不喜欢罗成这样的?要放到今天,罗成那绝对是大明星啊!那粉丝得乌泱乌泱的呀。这个人,你别看是个尼姑,看到罗成也不免动了春心。 罗成一看一个尼姑老盯着自己看,这像什么话呀?又用枪一指:“尼姑!赶紧给我让开!莫要挡着你家公爷的道路!” “呀!是不是长得俊的男的脾气都这么大呀,啊?哪有说对一个女孩子如此呵斥的呀?” “啊?”罗成一听,你还女孩子呀?“你赶紧给我让开!” “那我要是不让呢?我告诉你,罗成。你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我的西留庵呐。到了西留庵,你呀,就得给我留下来!”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0章 罗公然遇险中毒针 第五二〇回 罗公然遇险中毒针 罗成被一个尼姑拦住去路。您别看这位是尼姑,但说话十分轻佻,脸上所带的表情也是十分轻浮啊,看那意思,还有心想调戏调戏罗成,说:“罗成啊,你可知道你来到什么地方了吗?” “啊,什么地方?” “离这儿不远就是我的庵院,叫做西留庵。我就是那西留庵的庵主,我叫盖世英啊,人送外号叫金针尼。你听没听说过呀?” 那罗成是燕王世子、燕山公一份,你要说朝廷那些文武大臣,也许人家罗成知道。你一个山林的尼姑,人家罗成上哪知道去? 罗成把头一摇:“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我来问你,你难道跟后面的苏烈,你们是一伙的吗?如果不是一伙的,请你赶紧闪开!我要拿苏烈,灭这西留山。如果是一伙的——”“噗楞!”罗成把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晃,“哼!废话少说,挡我者死呀!” “我说燕山公啊,你就这么狠呐?对我一个漂亮女性,你也不手下留情吗?你也舍得用你那五钩神飞亮银枪扎我吗?” 罗成一听,你是什么尼姑啊?就冲你这两句话,你纯属是个淫尼呀! 罗成猜的一点不假呀。这个盖世英就是个淫尼。什么叫淫尼呢?淫荡的尼姑啊。她为什么做尼姑去了呢?她觉得:如果我做个俗家,那我就得结婚呐,就得嫁人呐,嫁给一任丈夫,那以后就得跟着丈夫了。但是,我觉得身为一个女人呐,那不能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呐,我也得跟一些男人似的得尝一尝其他女人滋味,我也得尝一尝其他男人滋味。这么一来,那我还不如做一个自由的尼姑呢。往这庵里一待,又不嫁人,那天下男子不随我挑吗?我看中哪个男的,我就可以跟哪个男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她也不知道怎么琢磨的这逻辑。反正是,她成为尼姑之后,生活更加糜烂了。不但跟山上漫天王王须拔、历山飞魏刁儿都有扯不清的关系。而且,到山底下,指不定看到哪个小男孩儿比较漂亮,就得把人鼓捣到手啊。顺她的心还则罢了。如果不顺心,把人玩弄之后,就将人弄死。怎么弄死呀?她叫“金针尼”呀,善使毒针,往人身上扎一针,这人就保不住性命了。就死在盖世英手上的良家男子可以说不下百人呐。她就是这么一个女魔头。您别看才二十七八岁,心狠手毒啊。今天看到罗成这么漂亮,哎呦,就觉得是自己人生见到的最俊俏的男子啊。要是能够跟罗成共度春宵一宿,就算死,我也值呐!所以,盖世英看到罗成,本来她的任务是答应苏烈在这里拦住罗成,置罗成于死地。但现在看到罗成,他反倒是不忍心伤害罗成了。她是春心荡漾、眉目传情,能把罗成恶心死! 虽然盖世英长得真是貌美,但不符合罗成的审美,罗成一看就恶心呢:“你身为一个尼姑,不守清规戒律,居然言语轻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给我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哎呦,怎么着?还想跟我大战呢?跟我大战容易呀,咱别在这山道上呢,我这尼姑庵就在旁边,我那禅房可好了,我请燕山公到我那禅房参观参观,你爱参观什么?我就给你参观什么……” “呀呀呸!”罗成一听,太不要脸了,“拿命来!”一催马,往前抖枪便刺。 盖世英一看,“哎呀,来的好!”赶紧地往旁边一闪身,拂尘一摆,轻轻躲过。“我说燕山公,年纪轻轻,不要这么大火气呀。常言说得好,男欢女爱,这是人之常情啊……” “哪来常情啊,着枪吧!”又是一枪。 盖世英又往旁边一闪,这一枪又躲过。“哟!燕山公,您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这可就不礼貌了!我可要恼了呀……” “啊,招枪!”第三枪扎过去了。 盖世英往后一躲,又跳出去了。“嘿……哎呀……燕山公,看起来呀,我不拿出点降龙伏虎的本领,降不住你这个帅哥呀!嗨!”往前一纵身,晃动拂尘,“唰!”一拂尘奔罗成这马面上打过来了。 罗成一看不好,赶紧地一提缰绳,这马“咴溜溜……”一嗓子,往旁边一躲,“唰!”这一拂尘就走空了。紧接着人家,“唰!”拂尘又扫过来了。罗成又赶紧一带马,这一拂尘又走空了。 罗成一看——不行啊,她是一步下将领,我是一马上将领;她是一绿林淫尼,肯定会高来高去的本领啊。我在马上跟她打,吃着亏呢。想到这里,罗成赶紧地甩镫离鞍,“欻!”一翻身跳下马来,把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着枪!着枪!着枪……”“啪!啪!啪!啪……”在步下使枪是大战盖世英啊。 盖世英拿着苍蝇刷左刷刷、右刷刷来回遮挡。 “啪!啪!啪!啪……”两人在步下打了将近二十个回合。盖世英不是对手了。您别看罗成不是步下将领,但五虎断门枪在步下时也好使!你那苍蝇刷哪能是人家长枪的对手啊?打着打着,“啪!”一枪刺过去了。“哎呀!”盖世英猛然一躲,不由自主地拿着苍蝇刷拂了一下。这一拂,罗成往后这么一带,“呲啦——”罗成的枪叫五钩神飞亮银枪,在那枪缨里头藏着五把钢钩呢。这钩子善能夺取别人的兵器,往回一带,“呲啦”一下子,您想她这拂尘上那都是丝线呢,这丝线难免就有打结的。往后这么一刮,正好缠在丝线上,罗成手一转,“噗楞!”一下子。盖世英的劲儿又没罗成大。“哎呦!”盖世英被罗成这么一拧,手拿不住那苍蝇刷了,只得一松手,“啪啦啦啦……”罗成一下子就把这苍蝇刷给挑开了,“柔——柔——柔——”往旁边这么一扔,“柔——啪!”扔出去几丈远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成轻蔑一笑:“你这个淫尼,我看你还往哪儿走!”“噗楞!”把枪又一拧,“唰!”就想跳去扎盖世英。他刚一拧这杆枪,就觉得眼睛“欻”一下子,金光一闪,“哎呦!不好!”罗成心想不好,赶紧往旁边闪,可就有点晚了—— 其实,盖世英那拂尘一撒手,她也说了一声:“不好!”“不好”这声音没说完,盖世英一伸手,“唰!”就撒出去三枚金针。她叫金针尼呀,咱说了,他父亲五毒真人盖全德教了她五毒金针。这金针如同牛毛一般,往你身上扔,大罗金仙也难防啊。 这也就是罗成啊,反应还机敏点儿,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情知不妙,赶紧往旁边闪。闪得稍微慢一点,三枚金针,两枚躲过了,一枚就钉在了罗成的左肩膀头上了。“噗!”一扎上,其实没多疼,就跟咱平常抽个血、化个验拿针扎你一下子似的,就那个疼痛感,但是有知觉呀。罗成一惊,一看,在左肩头上钉着一枚金针,多细呀?咱说了牛毛粗细,就跟咱用的针灸那针差不多少。罗成一看,赶紧把枪交左手,右手“嘣儿”把这枚针拔下来了,“啪!”往旁边一扔,“暗箭伤人!我要你的命!嗨!”又一抖枪,再往前想迈步。哎,一迈这一腿,“唰——”罗成就觉得左膀子一麻。嗯?怎么回事?!罗成立刻就感觉到不对!这针上有毒!哎呀,不好!罗成心说话:要中了毒了!可不妙啊!我听说这绿林人的毒,每一家的毒都不一样啊,都有他们独到之处,只有他们独门解药可解呀。不好!罗成想到不好,赶紧一转身,干嘛呢?就想奔自己那西方小白龙,赶紧上马,赶紧走,趁这个毒没发作前,赶紧回归本队。怎么治?回头再说吧。起码来说,到自己人那儿了。 可是罗成往前没迈两步,罗成就觉得这个膀子麻得更厉害了,“唰——”左半拉这身子都麻了,这脸好像都有点木了,眼前好像都有点犯花了,看什么都不清了。罗成咬着牙,接着往前跑—— 后面的盖世英说话了:“跑啊,越跑这毒发作得越厉害!还是停下来,我给你解毒吧。” 罗成心说:我怎么也不能停下来!咬着牙,“噔噔噔噔……”眼瞅着离自己那匹马还有五六步远,罗成实在坚持不住了。不是他坚持不住了,而是毒已然发作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罗成就觉得眼前这么金灯一晃,“噗通!”罗成就趴在那里了。 “嗨!”后面的苏烈一看,这个时候他刚把伤口包扎上,一看是鼓掌喝彩呀,“哎呀……还是师太有能为呀!在下佩服佩服!” “哟!”盖世英一转身看看苏烈,“还佩服呢?哎,我说大帅呀,我邀请你几次到我那西留庵上去,你一直推脱不去。今天公事繁忙,明天要去校军场去练兵,后天领兵带队要出去攻城掠地……我说苏大帅呀,怎么着啊?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呢?你是觉得我身上脏呢?” 苏烈一听,这个淫尼呀,逮谁跟谁来呀! 其实,盖世英早就看上苏烈了,苏烈长得多漂亮啊,盖世英第一次见到苏烈,就已经神魂颠倒了。这位是一个“博爱”的女性,看到那些漂亮小伙,她就倾心呢。 苏烈一咧嘴:“呃……师太呀,呃,本帅真是公务繁忙。呃……等有机会,有机会一定拜望西留庵……” “这机会可不多呀。苏定方,我告诉你,现在看见没?这地上躺着一个。论这年岁呀,比你轻;论这个长相,比你漂亮;论能耐呀,那比你厉害。你是银枪啊,人还带钩子呢。哎,看起来呀,一时半会儿,本师太是不需要你了。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给我滚吧!” 苏烈一看,这金针尼翻脸比翻书还快呀。“呃……我说师太啊,我走可以。这罗成——我得带回去……” “呦!谁说的把罗成给你带回去啊?罗成现在是被我俘虏了,这是我的战利品呢!我得先把他带到我的西留庵!到那里,我好好地审问审问他,套一套涿郡城的秘密!等我问完了,没用了,我再把他交给你。当然了,如果说对我一直有用啊——呵呵呵……我说苏大帅呀,我也许就一直让他留着。或许呢,我跟随他一起去涿郡。弄不巧呢,我把头发一留,给他当一个燕山公的夫人,未来燕王的王妃,你说怎么样啊?” 哎!苏烈一听,这女人太不要脸了,什么话都敢说呀,一点儿没有羞耻感。“这……呃,师太呀,这一次咱们定计是邀请师太过来帮着我抓罗成的。如果师太不给罗成,我怎样向漫天王交代呀?” “你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你告诉他,这罗成就在我西留庵内,就在我盖世英手里,他能怎么样?他愿意过来抢,好啊,本师太就在这里等着!你也可以告诉我那兄弟,看他敢抢不敢抢?” “师太,您、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呀。这罗成事关西留山存亡啊……” “我管你西留山存亡不存亡啊?我只管我痛快了!这是我一向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给我滚!一会儿,这药效发作了,罗成真给我毒死了,我要你的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苏烈一听,关我什么事啊?!是你拿毒针打的呀!但是苏烈真地不敢跟盖世英翻脸。本来今天这事儿是苏列定的一计呀。跟王须拔、魏刁儿、盖世豪、盖世英一起商议的。 苏定方就说了:“我先连胜几阵,惹恼这个燕山公。然后,我把他引出战场,引到西西留庵处。师太您赶紧杀将出来,也别跟罗成动手,罗成武艺估计不错,跟他动手有可能吃亏呀。您上来就用您的金针把罗成制服了!注意啊,别把罗成打死,制服住他,把他抓住了,咱以罗成做人质要挟燕王罗艺,跟他进行谈判,给他要钱、要粮、要其他的好处。这罗成一死,就不值钱了。反而到时候,燕王震怒,得发倾城之兵来攻咱们西留山。到那时,就估计够呛了。切记,切记!” 当时盖世英说得好啊:“明白,明白。那要是逮住罗成,苏大帅呀,你是不是得去我西留庵当面感谢感谢我呀?” 这盖世英就是这么一个人,浪荡女子。当着王须拔、魏刁儿连他弟弟盖世豪、就那铁板道面前都敢说这话呀。王须拔、魏刁儿跟盖世英也是扯不清的关系,一起在旁边起哄。 苏定方当时就红了脸呐,没置可否,那意思默认了。 “哈哈哈哈……”盖世英一看,“既然你默认了就行!我帮着你呀,拿罗成!” 其实,咱也说了,苏定方这一个计策里套着好几个计策呢,他分好几个“if”。怎么分好几个if呢?如果(if)这样,我这条线往哪儿走;如果那样,我这条线往哪儿走。中间为什么停下呢?中间就跟罗成谈判。如果罗成当时同意苏定方投诚了,苏定方立刻就带着罗成回去,就不再往盖世英那儿走了。可惜,罗成当时没同意苏定方投诚。苏定方恼羞成怒,这才带着罗成踏进了盖世英的圈套之中,罗成被盖世英金针所伤,中了毒了,昏死过去了。但现在没想到,盖世英翻脸不认人了。人家一看罗成好看呢。哎呦!马上又相中罗成了,非要把罗成留在他的西留庵内。苏定方想不答应,但惹不起盖世英,主要是她手里金针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撒自己两枚就够自己呛啊,真的钉上自己,她真不给解药啊,这女尼毒着呢! “这……哎呀……师太呀,不看别的情面,您也得看铁板道长的情面啊。这罗成……” “哎呀……你放心,你放心,我哪能不给我兄弟情面呢?” 苏定方知道盖氏兄弟——盖世英、盖世雄、盖世豪、盖世杰人家四个人别看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手足情深呐,那真的是好兄弟呀。人家四个互相的事情,绝不隐瞒。说兄弟阋于墙。没有!人家从来不闹家窝子,人家和睦着呢。真是一个娘所生的亲生骨肉啊。尤其盖世英作为大姐对这仨兄弟真的没得说呀,关爱倍至。这仨兄弟对盖世英也非常尊敬。所以,苏烈现在这才把铁板道搬出来,想用亲情打动盖世英。 果然,这句话盖世英真听进去了,“我明白,我明白。我只不过把这个小罗成带到我的西留庵,我风流快活两天行不行,嗯?这样做行不行?” “呃……我恐怕消息走漏,在被涿郡兵知道,他们万一找到此处……” “他们怎么会找到此处呢?这是深山老林里呀。你不带路,谁能知道呢?就这么的了!行了!我说徒弟们,赶紧地把你这个姑爷抬进西留庵!” 盖世英这么一说,“是!”由打草窠里,“噌!噌!噌!噌……”蹦出来好几个年轻的尼姑,都是十六七岁、十八九岁的。敢情,这都是盖世英从外面划拉的这么一群女尼给她作为弟子了,平常也传授她们武艺。这些女子也不是那些好人家的女子,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呢。跟着这位师父能好的了吗?有的时候,经常吃盖世英剩下的。所以过来一看,“哎呦……长得真不错……” “行了,不要馋,这是师父我的!” “啊,明白……” “给我扛回庵去!行了,苏将军你就走吧。” 苏定方一看,没办法呀,“唉!”一看罗成那马,苏定方一指:“那这马能不能被我拉走啊?” “可以呀,马我又不要,你爱牵就牵啊。” “好嘞。”苏定方一看,行了,得匹马也行啊。“砰!”一抓西方小白龙的缰绳,他骑着他的银龙马,带着这匹西方小白龙就回到了两军阵前。 把这匹小白龙往涿郡兵前这么一亮:“看见没?你家主帅已然被我们生擒活捉了!怎么样啊?你们还想攻打西留山吗?” 啊?“哗——”这下子,涿郡兵可炸了窝了。 张公瑾一看,“你把我家燕山公怎么了?” “你们自己琢磨去吧!琢磨成什么样子,你家燕山公就是什么样子!”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1章 金针尼解毒罗公然 第五二一回 金针尼解毒罗公然 银枪苏定方拉着罗成的西方小白龙来到两军疆场。现在那涿郡兵都有点乱了。怎么?主帅跑哪儿去了呀?不得而知啊!其实,张公瑾早已经偷偷撒出人去:“赶紧地给我去找!看看主帅跑哪儿去了,别再遇到了敌人埋伏!”派人去打探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打探出消息。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定方拉着罗成的西方小白龙来到两军阵前。 苏定方跳下自己的银龙马,跨上了罗成的西方小白龙,来到众人面前,来回溜了几圈儿:“看到没?这是你家主帅燕山公的马呀,你们认得吧?燕山公现在已经被我生擒活捉了!尔等还不赶紧投降。如果尔等投降,还能留燕山公一条性命;尔等不降,这燕山公罗成就得尸首两分!赶紧投降吧!” 啊?!这一下,张公瑾、史大奈等人脑袋“嗡”了一声,谁不认识罗成的马呀?一看,罗成的马怎么在苏定方那里?难道说燕山公真的被苏定方给生擒活捉了? 哎呀!依着史大奈等人都想冲过去——“跟他们拼了!救出燕山公啊!” “不要动!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还得说是张公瑾,那也是监军,比较冷静啊,也有经验,也沉稳,使劲把大家按捺住了:“苏定方,我来问你,我家燕山公在何处?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定方一乐:“你自己想啊,你想他怎么样了,他就怎么样了!赶紧放下兵器受降!” 张公瑾仔细看了看苏定方,又琢磨琢磨,然后看看旁边的史大奈、白显道等人:“各位啊,我觉得肯定燕山公现在出危险了。” “废话!他都说被他生擒活捉了,咱得救出燕山公啊!” “且慢!且慢。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燕山公虽然现在出危险了。但是,我认为燕山公未必在苏烈手里,未必被他生擒活捉了。” “嗯?这是为何呀?” “你们看,如果真地擒住了燕山公,他一定会压着燕山公来到两军阵前,那多有威慑力。可他现在只骑着燕山公的马,而没有燕山公。我觉得燕山公可能没在他手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燕山公的马落在他手里了。也许,他们挖下什么陷马坑,设了什么绊马索,把燕山公由打马上绊下来了。但是,燕山公武艺超群,可能杀出来一条血路,已然脱逃了。到哪儿去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啊。山这么大,燕山公对弟弟也不熟悉,也许走错山道儿了。总之,我认为现在没在他手里。退一万步讲,现在燕山公即便在他手里,咱们也不能慌啊。咱得赶紧回去再想他策,现在不是作战的好时机呀。弟兄们,现在军心已乱,依我之计赶紧撤!撤离此地,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燕山公不管了?” “管是管,回头再说,听我的!” 有几个比较沉稳,赞成张公瑾之意。再说了,张公瑾人家是监军呐。现在领兵带队的总管不在,那就得听监军的。 张公瑾把手一摆:“听我号令,赶紧后撤!撤!” 一声令下,“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嘡啷啷啷……”一鸣金,“哗——”涿郡军队训练有素,掉头就走啊。 嗯?苏烈一看,呵!居然撤了!那哪行啊!就见苏烈把掌中烂银枪往空中一举代替军令:“众儿郎、众弟兄!给我杀!杀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西留山连擂鼓带瘪咧号,“呜——呜呜——”“哗——”西留山众贼匪就如同下山的猛虎、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就涌下来了,一路掩杀呀,涿郡兵被杀得大败。但,您别看大败了,毕竟训练有素,张公瑾、白显道等人在后面断后,掩护着大军撤退。就这么一冲一退,丢下了几百具死尸,还有一些被西留山抓了俘虏了。但总算大军撤走了。 “哈哈哈哈……”在西留山上的王须拔是仰天大笑啊,“哈哈哈哈……还是大帅神机妙算呐!太好了!这仗打得痛快,打得痛快!哈哈哈哈……” 苏烈苏定方领着大军一路掩杀,杀出去二十多里地,再不敢杀了,再杀,指不定会碰到什么。穷寇勿追,行了!得战利品不少啊,俘虏也不少,“赶紧地清点战场。收兵!”一声令下,西留山大燕国的兵撤回山寨。 这一回打了个大胜仗。漫天王王须拔高兴坏了,带着铁板老道、魏刁儿亲自前来迎接呀。 “哈哈哈哈……大帅辛苦,大帅辛苦啊!还是大帅神机妙算呢,这一次大败涿郡军,打得这个仗太痛快了,太痛快了!哈哈哈哈……哎?大帅,你把罗成的马骑来了,罗成呢?罗成真地让你生擒活捉了不成?” “嗨,嘿——”苏烈苦笑一声。 “哎?”漫天王一看,“怎么着?难道说让罗成跑了?” “唉,跑倒没跑……” “那捉住了?” “这……也算捉住了吧。” “哎?怎么也算捉住了?哎呀——”王须拔说:“大帅,你把话说明白了呀。” 苏烈说:“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先上山,等方便时再说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漫天王王须拔明白了,“对,这里人多眼杂的。行行行,上山,上山。来啊,赶紧让军医过来给大帅医治伤口!” 苏定方受伤了,被罗成扎了好几枪啊。虽然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点,但那毕竟不专业呀。让医生赶紧过来给医治。等上了山寨之后,包扎完毕了,其他闲杂人等全都打发出去。这山寨上的聚义分赃厅就剩下了漫天王王须拔和历山飞魏刁儿连同铁板道盖世豪,没有其他人了,都是这些核心人物。 关起门来,苏定方这才把事情经过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当然了,他把自己要投诚的那一段给摘出去了。那一段是自己的秘密,任何人不能得知啊。因为自己投诚这一步没走出去,那现在就得铁了心帮西留山了、铁了心跟涿郡军为仇了。所以,把这事儿这么一讲:“现在罗成拿住是拿住了。但是,被……被金针师太留在了西留庵内。这……这、这、这……接下这话我就不好说了……” “嘿!”王须把、魏刁儿把手一摊呐,这些人都了解那盖世英,他们跟盖世英都有那么一点暧昧关系。都知道,就这个女子,按老百姓的话来说,那就是破鞋一个呀,人尽可夫啊。遇到罗成那样的,那指定走不动路啊。哎呀……不过罗成对我们很重要啊,就这位……别、别因为自己这个情欲误了大事。这些人也不好说。别看这些人跟金针尼都有那么一腿,但都是背地里。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玩意儿谁也不挑破。不挑破,那就是没有。所以,大家一听这事儿,不约而同地把眼光全落到了铁板道盖世豪身上了。那意思:怎么办呢? 盖世豪一看,心说话:我姐就这么一个爱好。那这种事儿当兄弟的也不好说呀。不过这个罗成确实事关西留山存亡啊。“哎……哎,各位,各位,别看我,别看我啊。这么着吧,呃……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呢,我去找我姐去,呃……我去找她,好好地劝劝她,让他把罗成交出来。哪怕不交出来,就困在西留庵内。呃……让咱们派兵把这西留庵给包围住。呃……这个目的就是别让罗成跑了呀。达成了这个目的,我看就行了。各位,呃……大家看呢?” 你大家能说啥呀? “行啊,”漫天王王须拔一点头:“好容易抓住了罗成,千千万万不能让他跑了呀。这么着吧,明天天一早,就请军师带着三百小卒把西留庵围上,保护师太安全。同时呢,呃……看住那燕山公罗成!另外,别让师太把罗成弄死。现在罗成对咱们是一张最大的底牌呀。咱拿罗成跟那罗艺谈条件。谈什么条件,罗艺不得答应啊?千万别弄死他。” “我明白,我明白。不过今天晚上啊……就、就、就就这么的吧。大家也够累了,呃……呃,赶紧的,呃……赏赐大家酒席。今晚咱们就喝个庆功酒吧。” “啊——喝庆功酒!喝庆功酒……” 大家都不再提这事儿了,都知道今天晚上准要不出来,那还不如喝酒呢。 说:“不怕涿郡兵打过来呀?”不怕。一个,在山上,很难打上山来;另外一个,也知道涿郡兵现在军心涣散,主帅都没了,打什么呀?不定在那里着什么急呢。 就这么着,西留山上以漫天王为首大排筵宴,大家推杯换盏都给苏定方庆功啊。说:“那不还死了俩将领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一仗就算赢了!付出的代价非常少,得到的利益非常多呀,这就算大胜。喝起来!吃起来!一直吃到子夜,这才散去。 等到第二天,天光一亮,军师铁板道点齐了三百兵卒向漫天王做了告辞,然后是直奔西留庵而来。 这一路之上,铁板道还盘算呢:哎呀……我见了我姐姐应该怎么说呀?怎么劝呢?我姐姐在这个事上,谁的话也不听。我当兄弟的,也不好开口啊。哎呀……一直琢磨怎么对姐姐说呢。 就这么着,走了半天路。您别忘了,当时那苏定方和罗成是骑马过来的。他们要走路,且走呢!走了半天路,都快走到中午了,这才来到西留庵前。 铁板道吩咐一声:“你们先在这里歇着啊,我不叫你们不许动,在这儿歇着歇着。我自己进庵中看看。” 说完,铁板道按了按头上戴的铁冠,整了整身上穿的八卦仙衣。然后迈步来到西留庵门前。一看,这庵门还关着呢。哎?铁板道心说话:按说现在都中午了,怎么庵门还关着呢?一般早上起来,这庵门就得打开呀,就得打扫卫生啊,这怎么回事啊?铁板道伸手,“梆!梆!梆……”拍打庵门。 这一拍打,里面有人怯生生问了一句:“谁——谁、谁、谁呀?” “是我,铁板道!”一般男的哪有上尼姑庵去的呀。但铁板道经常来,因为跟庵主是姐弟关系,他也不避嫌。另外,庵中也有那么多美女,这个铁板道在这方面也是个色中恶鬼呀,没少跟庵中的小尼姑厮混呐。为什么觉得不好说呢?姐弟两个人臭味相投啊,你怎么说?一张嘴:“姐,你少找点男人吧。”那人家反过来:“你少找点女人吧!不行吗?”你这就不好说这话。所以,铁板道深感今天的任务艰巨呀。一听里面有人答言,而且不是自己姐姐的声音。铁板道就回答了:“开门!我是你的师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是师叔啊。”“噔噔噔噔……”有人就跑到庵门前,“咕噜!咕噜!”把这庵门的那门闩给卸下来,把庵门打开了。 铁板道一看,出来一个小尼姑,认得,法号叫定本。“这不是定本吗?“ “阿弥陀佛,师叔,正是弟子。” “你师傅呢?” “我、我师傅没在庵中啊。” “没在庵中?她哪儿去了?” “她……她、她、她追人去了……” “追人去了?那我来问你,昨天你师傅拿住的那个燕山公罗成在不在你庵上啊?” “那人已经不在了。” “啊?!什么叫已经不在了?是说人死了,还是说人没了?” “人……人也没死,反正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哎呀……师叔,昨天晚上庵里出事了。” 哎呦!铁板道最怕这个呀,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庵里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说!” “嗯,是,是……”这定本挺慌张的,磕磕绊绊就把这事给铁板道讲了一遍。 说:“出什么事儿了?”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三家话呀。“怎么还三家话呀?”您别忘了,涿郡军那还是一家话呢,那边没表呢。咱只能先表西留山,表不了这西留庵。其实,昨天晚上,西留庵出事儿了。怎么回事呢?那金针尼不是把罗成给擒获住了吗?把苏烈赶走了。 金针尼让手下的小尼姑:“把罗成给我抬到西留庵来。” 小尼姑拿着担架。有担架?早就准备好了。把罗成扛到担架之上,往那一平躺—— “哎呦——长得真漂亮啊!”金针尼越看,春心越荡漾,“快快快快……加紧脚步,我等不及了!快快快快……”就这么一个人呢! 小尼姑也不敢乐,抿着嘴儿、咬着牙,抬着罗成,抬到了西留庵内。 “直接放到我禅堂里,搁到我床上!” “哎,哎……”小尼姑把罗成就抬到了金针尼的禅房当中,往床上一倒,罗成滚在床上了。 “行了。帮着我给他摘盔卸甲,把这一身披挂全给我脱了!把枪竖到一旁去。” “是,是,是……” 这些小尼姑帮着把罗成的盔甲都卸下来了,那就剩里面的水衣了。 “嗯……”金针尼一看,“太美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哎,哎,是……”这些小尼姑捂着嘴全走了,知道师傅要干嘛呀,把门反手带住了。 金针尼用耳朵一摸,大家全走光了、走远了,她这才回来看看床上躺着的罗成:“罗成啊,要是我对你没点爱心,我就不给你治这毒了。我不给你治这毒啊,你撑不了三天,就得毒发身亡啊。但是,我也不能完全给你治完。完全治完,你一恢复体力,你再跟我反抗。我呀,给你治那么一半儿,让你能活动,但是限制你的活动!咱俩成就好事之后呢,看看你的表现。如果对我好,我真就把你这毒给治了。如果说,你到那个时候还对我直眉瞪眼。那对不起,那点毒啊,你慢慢地消化!” 说着,金针尼把罗成的左胳膊攥在手里,仔细一找,“在这呢……”在左胳膊的头上找到那枚金针了啊。“嘣儿!”先把这枚针取下来,扔到一旁。然后,把罗成的左袖子往上捋了捋。一边捋一边摸罗成的胳膊,“这皮肤怎么长的呀?哪有男子长这么细腻的皮肤啊?腱子肉一疙瘩一疙瘩的,还不同那些小白脸儿、文弱书生啊。哎呀……我还真第一次见到啊。哈哈哈哈……可惜呀,被我打了一针,你看这个地方啊,已经发黑发紫了。没事儿!现在中毒时间短,我拿我的拔毒膏还能给你拔出来。时间长了,就得剜你的肉了。剜了肉,留疤了,那多不好啊……” 说着话,从自己的梳妆台拉出一个小抽屉来。由打里面取出了一个像金钱大小的小迷你膏药。迷你膏药?啊,就这玩意儿只能称为“迷你膏药”了。揭开了,在火上燎了燎,把这膏药化开了,往罗成这个针眼儿上一贴。“嗯,拔拔毒吧,拔几天毒就好了。”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然后由打瓷瓶里用那耳朵勺大小的一个小银匙,从里头就挑了那么一点儿药散来。把罗成的嘴用手给他捏开,把这散给罗成按在嘴里。然后,又倒了一点水,让罗成咽下去。 这位往旁边一坐,就要给罗成脱衣服……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2章 窦线娘大闹西留庵 第五二二回 窦线娘大闹西留庵 金针尼俘获了罗成,那简直得了一件人间至宝啊。您别看她是个淫尼,您别看那老爱祸祸那些小男孩儿。但是,她也知道谁美谁丑啊。如果没有美的,没办法,那只能将就了。真地遇到俊俏的,尤其罗成,那叫“俏罗成”呢。一看,哎——神魂荡漾啊,那就是情欲的感觉、一种恋爱的感觉、一种少女见到自己心仪的少男的那种感觉。金针尼心说话:“如果罗成愿意,我愿意服侍他一辈子!我马上能够把头发留出来,我就跟着他走,我就当他的夫人,以后再也不找其他男子了。”您甭管她这个想法以后怎么样,以后真的跟罗成成了亲,她是不是还会由于情欲对别人男子动心,那就另外说了。但是这个时候,这种心是真的呀。越看罗成越爱,越看芳心越跳啊。 喂了罗成一勺解药之后,就伸手把罗成的上衣给款下来了。没盔甲了,里面就穿着水衣。把水衣解开一看,哎呀……脸就觉得发烧了。怎么那么漂亮的男人呢!这不光是白呀、嫩呢,主要是健壮!这真是小鲜肉啊,不是那白面书生弱不禁风。罗成是一员武将啊,扇面儿身材,八块腹肌。那肌肤都闪着光泽呀,哪个女孩子看了不动心呢?何况是这个淫尼呢?她就像瞅一件艺术品似的一个劲地直咂舌:“啧啧啧……哎呀……”左看右看,拿手慢慢地摸。“哎呀……”欣赏不够啊。在这里看了足足得有十分钟,最后,把罗成看醒了。 怎么看醒了呢?罗成服了她的解药了。虽然那一勺解药不能够完全解罗成身上的金针之毒。解药分内服的和外用的。那外用的也贴上了,但外用的得拔毒三天,内服和外用的加在一起,三日之后方可完全解毒啊。不然的话,只解一天,你要是不解那两天,这毒性还会发作,这就是人家的毒的厉害呀。那么,拔毒膏给罗成贴上了,这内服也给罗成喂上了,现在把罗成性命保住了。也就是说,今天这个毒解得差不离了。但,罗成现在还不是正常人,是比较虚弱的。这就如同喝酒喝大了,醉酒的那一会儿也挺过去了,但这个酒还没有完全解。第二天醒来,头晕脑胀,走路像踩了棉花似的,干什么都使不上劲儿,就那感觉,脑仁嗡嗡直疼啊。 罗成这个时候把眼睛睁开了,借着烛光这么一看,嗯?罗成吃了一惊。再一看,自己上身赤裸,面前盯着自己的一个尼姑正是拿金针打自己的那金针尼盖世英啊!哎——罗成当时就觉得不好啊,就想起身。但是往上这么一撑劲儿,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啪”的一下子就发黑呀。 “哟——”金针尼拿手一推罗成:“别动!我告诉你了,我这毒得慢慢地来。别动!如果动得太猛了,容易毒发。刚才不告诉你了吗——别跑,别跑。你非得跑,怎么样啊?一下子栽倒在那里了吧?现在我已然给你吃了解药了,也拿拔毒膏给你拔着呢。你呢,在我这里静心调养三日之后,我保管你和平常一模一样。如果现在你运用真气,你想使功夫,我告诉你,只会加速我这毒进入你血脉之中,只会对你有坏处,不会对你有好处!” “你……你这个淫尼,你想干嘛?” “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沾衣裸袖,你看看你,连膀子都光了,怎么还问我要干嘛呀?难道说燕山公不懂其中之味吗?啊——也许——我还真就没问燕山公,你现在有没有燕山公夫人呢?” “啊——呸!”罗成一听,当时脸都红了。您别看罗成活这么大,罗成这么帅,心高气傲啊,一般的女孩子,罗成还看不上眼。所以到现在,罗成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呢,更别提那男女之事了,罗成还是个处男呢,平常家教甚严,老王爷罗艺也尤其在这个方面对罗成要求特别严——“你别看你是我的儿子、燕王世子,如果让我知道你去青楼妓院、去什么勾栏瓦舍,我打断你的腿!年轻人要戒色呀……”所以,对罗成在这方面教育的特别好。说:“罗成懂不懂?”那哪能不懂呢?听别人说什么的,也略晓其中之事。但是,没有实践过。一看这个尼姑双眼含着秋波一个劲地直盯自己,罗成能不明白吗?当时罗成还真就生了一种恐惧之感,想翻身下床。不过,真的是力不从心呐。但不走又不行啊。“哎——”罗成咬着牙、发着狠想挣扎。淫尼用一只手就按着,罗成挣扎不动啊。 “行了。你现在也清醒了。虽然你想跑,这点劲儿你还没有。但是,我给你服下解药,一会儿功夫,咱们同床共枕,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你看,我虽然是尼姑,但我长得不丑吧?咱平心而论,配得上你燕山公!怎么样啊?今天咱俩就在这里共赴良宵啊?” “呸!”罗成气得,“你这个淫尼呀,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女流啊!你还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何况你还是个出家之人。你别往前靠啊!我告诉你,我罗成行得正、走得端,我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焉能和你这样的残花败柳、无耻之辈行苟且之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呀!”金针尼一听,“燕山公!你别自诩自己是英雄好汉!我见得多了。有多少男的在我面前开始也这么装啊,装成正人君子呀。只要是把他的衣服一扒掉。嘿!就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了!你也一样啊。不信呢?我现在就把你给扒光喽,看你对我动不动心!” “哎呀……你怎么这么无耻!” “对了,我就爱这么无耻,我就想这么无耻……” 这金针尼也真是个无耻之辈呀,嘻嘻哈哈就往罗成身上凑啊。 罗成吓得用手按着床板往后蹭,就躲金针尼。 金针尼一下子没扑到罗成上半身,把罗成的裤子给抓住了。“啊——让我给你扒裤子呀?这倒也直接!”就想给罗成扯裤子。 罗成一看,“你再敢!你再敢,我咬舌自尽!”这也真把罗成逼得没法了,这么大个英雄,什么时候说过“我咬舌自尽”的话呀?今天居然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嘿嘿,咬舌自尽呢?你咬不了。我呢,还心疼呢!你倒是给我咬一个看看呢?” 说着话,金针尼也一点不管罗成,还给往下扯裤子呢—— 正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有人断喝一声:“呔!你这个无耻的淫尼!真是在这里丢尽了天下女人之脸!招弹!” 就听外面,“砰!”那么一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件,“噗!”就打破了窗纸,奔着金针尼后脑勺就打过来了。 你别看金针尼一门心思全在罗成身上呢。但是,那是个武林高手啊。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啊。等这东西离自己很近了,呀!金针尼也警觉了,“不好!”赶紧地一卜楞脑袋。稍微地躲得慢那么一点儿,后脑勺没打中,打中这个耳垂了,也就是碰了一下,“啪!”当时金针尼左耳垂就给打没了。“啊!哎呀……”金针尼一疼,往旁边一扑,“啪!”就这东西正好钉在金针尼对面的粉墙之上。“啊!”金针尼一捂耳朵,血顺着手指头缝就流出来了。再一看那墙上钉着一枚小小的金丸,又叫金弹子,就是弹弓的那个弹子,但人家这玩意儿是用铁打造的,外面溜了一层金水,所以是金弹子,打在墙上,深深地嵌上去了。这要是真地刚才打在金针尼的后脑勺上,那直接地镶到后脑勺上一枚金丸,弄不巧把后脑勺穿透,就打到脑海里头去了,脑浆子就得打出来了。 “啊!什么人?!”金针尼在床上一个鹞子翻身,这手,“啪!”就把床上那拂尘抓住了。另外一只手也顾不得捂着耳朵了,“啪!”一推窗户,身子又一翻,“嘭!”由打窗户就钻出来了。来到院儿外头,“唰!唰!”把苍蝇刷这么一甩,“什么人?!”金针尼气坏了,用手一摸就知道耳垂儿没了,钻心疼痛啊。流血不流血的那倒在其次。主要问题,这耳垂以后长不出来了,我就成残疾了。我是女的,少一耳垂,这玩意儿太难看了!恨透她了。“什么人?!” 就这个时候,由打在外面的树上,“噌!”跳下来一个女子,从这身形就能看得出来,因为今天晚上大月亮地儿,月光往下一洒,又在院里头,外面还吊着灯笼,能够看得清楚啊。 金针尼一看,就见是一个小姑娘,也就是有个十四五岁,这么一个豆蔻年华刚过的岁数。头戴红布包巾,身披红斗篷,里面扎巾剑袖,短打衣靠,手里拿着一把金弹弓,另外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枚金弹子。往脸上看,虽然朦朦胧胧地看不太仔细。但从这轮廓上来看,这小姑娘也是个美人坯子呀,别看年岁没成熟呢,人没长开呢,但是未来要是长开了,那肯定是个大美人儿!身材也没有发育到成人身材,还是个小姑娘,身材比自己稍微地矮那么一截。但是,由打树上这么一跳,声息皆无,就能知道这个小姑娘武艺不同凡响呢。 金针尼现在有点歇斯底里了,拿着苍蝇刷一指:“你是何人?!” “嗨!我是何人呢?没看吗?我这模样看不出来呢?我是一位女侠客呀!” 这小姑娘还有侠客梦呢,说自己是一位女侠客。 金针尼把银牙一咬:“女侠客?你姓字名谁?!“ “你听着,我姓窦啊,我叫窦线娘,人送外号‘金弓仙子’!”, “金弓仙子?难怪呀,刚才是你打的金弹子,把我耳垂打伤了,耳垂都打没了!” “你活该,你活该呀!谁让你没事儿在这里行此苟且之事呢?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将军抓到这里供你淫乐。哎,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有那么多的丈夫了——我听人说了,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尼姑啊。怎么欲望还如此得不到满足啊?你上辈子是什么托生的呀?难道说上辈子你是个母畜生托生的吗?” “哎呀!气死我了!”可把金针尼给气坏了。你别看面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丫头片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呀,什么话都往外撂啊,不像是这么大的姑娘所说的话呀?“窦线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何来我西留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说吗?我是一位女侠呀,侠客那就是行走江湖、除暴安良。今天我路见不平要管一管呐。你里面抓住的是不是涿郡那个燕山公罗成呢?我劝你赶紧地把他给放走。否则的话,惹恼了本女侠,我要拆了你这西留庵,烧了你这青楼院呀!” “啊!”金针尼一听太气人了,“我这是佛门净地,怎么是青楼妓院啊?” “呸!就你这还是净地呀?我看你这比那勾栏院还肮脏一百倍!”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俩人在院里这么一吵吵,惊动了西留庵其他那些小尼姑了。她们一听有动静了,这些尼姑都不是善茬呀,各拿兵器都从禅房里出来了。“师傅,师傅怎么了?”“怎么了?” “来了个丫头片子,坏我好事!给我拿下,乱刃分尸,不留活口!”也甭管这窦线娘从哪儿来的,我就要你的命啊! “是!” “唰!唰!唰……”当时就上去四个尼姑抡刀便剁呀。 窦线娘一看:“哈!好吧!想动手?女侠我今天就陪你们!哎——”说着话,一抡掌中这个金弓。这小金弹弓也不是叉巴弹弓,就是打弹子那弓,跟平常射箭的弓差不多少,只不过中间是一个小牛皮袋,把这弹丸扣在牛皮袋中往外打、往外射。那不往外打的时候,拿此当兵器,因为这弓背是铁胎做的。为什么叫金弓呢?外面镀着一层金。其实里面是铁胎。鹿皮拧成的弦,中间是一个牛皮弄那么一个斗。窦线娘拿这金弓就当了武器了,“当当当当……”跟这些尼姑大战一处。 战了没几回,“啪!”一弓背打在一个尼姑头上了。“哎呀!”把这尼姑的脑袋好悬没打开了,顿时鲜血如注啊。尼姑就觉得眼前金灯乱晃,一捂脑袋,“噗通!”一下子就倒地上了。 另外一个尼姑捧刀往前一刺,窦线娘往旁边一闪身,拿这弓,“砰!”一下子就套在这尼姑脖子上了,往怀中一拉。“哎!”“嘎嘎嘎嘎……”那弓是软的呀,一拉中间就成满月了。一松手,“啪!”这金弓一弹过去,就打了这尼姑一满脸花呀。“啊呀!”尼姑一惨叫,“砰!”金弓这么一合,往上这么一弹,窦线娘一伸手,又把金弓攥在了手里,一抬脚,“去你的!”“啪!”把这个尼姑就踹飞了。 然后,“啪!”突然间窦线娘左手一扣金弓,可就在这金弓上扣上了一枚金弹子。猛然一拧身,“柔——啪!”一松左手一个金弹子就打出去了。这边还有尼姑呢,抡刀刚想剁,这一金弹子正好打来,躲闪不及,“噗!”正打在右眼之上。金弹子跟这眼珠差不多大小,比眼珠稍微小那么一点儿。金弹子进去了,把眼珠换出来了,这叫“金珠换肉珠”,这一下给安了个假眼,原来那只眼睛没用了。“啊——”当时给打成“独眼尼”了。 窦线娘又一转身,“啪!”又扣了一弹子,再一松手,又打中了另外一个尼姑的眼睛。这一回打的是左眼啊,“啪!”“啊——” 加上金针尼十来个尼姑呢,这十来个尼姑倒了霉了。就见窦线娘是连连发起金弹弓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些尼姑的光头全成目标了,打得是头破血流啊。 但是,再打那金针尼,没打上。怎么?金针尼现在有防备了,一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掌中这把金弓太厉害了,金弹子真是百发百中啊。那自己也是打暗器的高手啊,知道躲暗器啊,左躲右闪,几弹子没把自己打中。她也恼了:“好你个丫头片子!”一伸手,“欻!”由打袖口掏出三枚金针,“着!”手一扬,三道金光直奔着窦线娘而去。 窦线娘一看,呦!不好!您别看窦线娘没看见这三枚金针。但是,耳音好啊,都是练暗器的。知道不好,赶紧往旁边一闪。“嗤!嗤!嗤!”这三枚金针正好钉在身后的树上。 这三枚没打上,金针尼又一抖手,“欻!欻!欻……”是六枚。 哎呦!“啪!啪!”窦线娘赶紧就地一侧空翻,把这六枚金针躲过去。 脚刚一落地,“欻——”这一是把呀,也不知道多少金针了,这叫“天女散花”。 窦线娘一看,“嗨!”脚一点地儿,“噌!”往上一纵,一下子纵到树上、枝杈上,借着枝杈的力,“腾!”又这么一翻。“噗噗噗噗……”这几枚金针,有的打树上了,有的打空了,有的掉落地上…… 但是,窦线娘躲这几枚金针躲了一身冷汗呐——哎呀!好厉害呀!人家扔金针,我打弹子。我这弹子再快,那毕竟有个扣弹子的时间呢。人家金针只要摸出来,一抖手就打出来了。当然了,弹子有它的长处。怎么?能打远呢。百步之远没问题。金针打不远呢,近了行了,金针能打十步就不错了。 所以,窦线娘一看,干脆,我离你远点儿,我来个金弹对金针!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3章 窦建德贝州赢美誉 第五二三回 窦建德贝州赢美誉 小侠女窦线娘坏了金针尼的好事,她是搅闹西留庵、弹打群淫尼呀,把这些尼姑打得,有的眼瞎了,有的头破血流,总之没有一个囫囵的,就连金针尼左耳垂也被打飞了呀。可把金针尼气坏了,频频向窦线娘发起进攻,“啪!啪!啪……”一把一把撒金针啊。 也把窦线娘给吓得不轻,这小孩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结果,玩真格的了,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人家的金针是又细又密还带毒,自己稍不留神,那就得打在自己身上啊。干脆,我往外纵一纵,离她远点儿吧!怎么呢?我这弹弓能打远,她那金针的射程肯定不如我弹弓啊,我离远了,用弹弓揍你!“噌!噌!噌!”燕子三抄水一下子就蹦到了西留庵的墙上去了。到了墙上一转身,“啪!啪!啪……”冲着金针尼连连发起金弹子。 金针尼左躲右闪带,拿苍蝇刷“啪!啪!啪……”一边躲一边往前冲,一边躲一边往前冲,她打近不打远呢,冲到墙根儿,一抖手,“欻!欻……”几枚金针。 哎呦!窦线娘一看,好不厉害!赶紧地,“啪!”由打墙上一下子就翻到墙外头去了。 “哪里走?!”把金针尼气坏了,我今天非得把这小妮子置于死地不可!一抖身,“噌!”人家的功夫比窦线娘要高啊。窦线娘才十三岁,紧练功能练几年呢?金针尼这功夫练了近三十年了,那窦线娘怎么比呀?人家一纵身就上墙头了。 金针尼刚一上墙头,“啪!啪!啪!”怎么?窦线娘这小孩儿够鬼的,脚一着地,一扭身,扣下三枚金弹子,“啪!啪!啪!”三枚金弹子全朝着墙上打过来了,准知金针尼得上墙。金针尼大吃一惊:“哎呀,不好!”赶紧一撒手,手里三枚金针哪打得多准。金针对金弹,“叮!叮!叮……”金针愣是把三枚金弹给打落在地了。“好你个小妮子,我看你往哪儿跑?!”“噌!”金针尼由打墙上蹦下来了。 这时,那一伙子受伤的尼姑,有受伤轻的,赶紧打开山门,“哗——”各拿兵刃也出来了。 窦线娘把舌头一吐,坏了,我闯大祸了!我得跑啊!窦线娘“噔噔噔噔……”磨头就跑。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金针尼在后面压拂尘就追。 后面这些尼姑也跟着追。 窦线娘还真就跑不过金针尼。一会儿工夫,被金针尼追上了,“唰!”一拂尘打过来了。金针尼那拂尘不是马尾的,都是银丝的,打到身上,那就能够把皮肉打烂了,比那皮鞭还厉害。 哎呦!窦线娘赶紧往旁边一闪,用金弓招架。“啪啪啪啪……”就跟金针尼打斗在一起了。 一打几个回合。嗯?金针尼一看,“你这招法路术好不眼熟啊。怎么是本门派的功夫?你师父是谁?” “你管我师父是谁呢!着弓!”“啪!啪!”又是几下子。 但这时,那一群尼姑也闯过来了,“把她乱刃分尸!”“杀了她!”“杀了她!”“呜——”往上一闯—— 窦线娘有点害怕了,知道今天闯祸了。原来觉得自己功夫不含糊,结果这么一伸手,发现人家的功夫比自己强啊,而且人家还有帮手啊。不好,赶紧跑!不可恋战!虚晃一弓,转身又跑。 现在再跑真跑不过人家了。没跑两步,又被人追上了。“哪里跑?”“欻!欻!欻……”拿苍蝇刷直刷你。 哎呀!窦线娘赶紧再用金弓遮挡。打两招,抽冷子再跑;跑不远,又被人追上了;打两招,再跑……就这么着,那能跑远吗?一会儿工夫把窦线娘累得浑身是汗、遍体生津呢,这招数就有点散漫了。一个没留神,“欻!”这把金弓被人家的拂尘缠上了。“哎!”金针尼使劲一扽拂尘,“欻!”金弓就脱了手了,“柔——嘡啷啷啷……”掉落到两丈开外。拂尘再往下走,“唰!”一下子把窦线娘的腿给缠住了。“哎呦!不好!”说不好啊,那真就不好了。人家使劲往上一扽,“在这儿吧!”“嗖!啪!”一下子把窦线娘就翻倒在地了。“噗噜噜噜……”金针尼把拂尘收回来,一举:“你这丫头片子坏我好事!我要你的命!哎——”举拂尘就想往下砸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这深更半夜一嗓子在山谷当中映回音儿啊。吓得金针尼一哆嗦,“嗯?”这拂尘就没往下落。 地上的窦线娘,这小孩儿太鬼了,就这一瞬间,“啪!”一伸手扔出两枚金弹子。没弓了,扔出来的,“哎!着暗器!” “哎呀!”这下子把金针尼吓一跳,怎么还有暗器呢?赶紧往旁边一躲,“嗤——嗤——”两个金弹子蹭着自己的脸就打出去了。用面皮儿一感觉这风——这力度不够,就打在脸上,也就一疼啊,这玩意伤不了人。就知道窦线娘不会用手打金弹子,她只能用器械打。但再想过来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窦线娘早就一骨碌身,“咕噜咕噜咕噜……”骨碌出两步多远,“啪!”一个鲤鱼打挺由打地上蹦起来,“噌!噌!”往前一迈步:“爹!您来了!”喊了一声“爹”。 就这时,由打树林当中走出俩人来。有那小尼姑手里头拎着灯笼呢,凑过来这么一打量,金针尼发现走来的是两个男子。这两个男子,一个有五十多岁,头上戴着逍遥巾,身穿葛黄袍,花白胡须有一尺多长飘洒胸前,是个圆瓜脸儿,两道眉毛已然有了长寿毫了,手里握着一把藤杖;身边有一个高大男子,年岁也不过三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四方大脸,两道浓眉,一对大豹子眼,通冠的鼻梁,四字方海阔口,一部圈嘴的胡须,在腰间挎着一把刀。小女孩喊“爹”就指着这位喊的。 “噌!”窦线娘就蹦到这位面前了,“爹,您怎么来了?” 就见这位用手一指:“你呀你呀,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了,找不到了,把我们急死了!我能不来找你吗?你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小女孩一吐舌头:“也没有惹多大的祸,只不过把这西留庵我给端了,把这一伙子淫尼我给打了。” “哎呀,你净给我惹祸!” 这时,金针尼盖世英已然认出来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人了。一看,“啊?难道说是师叔吗?” 她一说“师叔”,那一个五十多岁的男的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哦,难道说是世英吗?我是庄正庭啊。” 金针尼一听“庄正庭”这几个字,一点头:“难怪呀,难怪我看这丫头片子的武艺像本门本派的武艺,原来是师叔所收的高徒啊。我到师叔家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呵呵呵呵……”这个老头一乐,“正是,正是,正是我的一个小徒弟呀。不过呢,她在我家学艺的时候,正巧你没过来。等你过来呢,有的时候,她又不在家。有的时候呢,我也到她家里去教她学艺,而且,也没有教太多。故此,你可能不认得。哎呦,今天怎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难道说线娘她惹了什么祸了吗?” “哼!”金针尼冷笑一声,“师叔,惹什么祸了?你看看!这是我的弟子,被她用金弹子打成什么模样了?有的打得头破血流,这还好说;有的连眼睛都打瞎了!你再看看我……”说着话,她用手指一指自己的左耳垂,“我的耳垂都给打没了,血流我一脖子呀。师叔,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这……”庄正庭一听,也是一皱眉,也没想到线娘居然把祸闯这么大呀。“哎呀……”庄正庭一转身,用手一指:“线娘啊,你把这祸惹太大了!你怎能把你师姐打成这样呢?快还不赶紧地向你师姐赔礼认错!赶紧道歉去!” 窦线娘把嘴一撅,“我不!我为什么该给她道歉呢?师父,您教导过我呀——人活在天地之间,三条大路要走中央啊。咱学武为什么?那就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啊。这个金针尼,她哪是个尼姑啊?她分明是个女淫贼!倒采花的一个货色……” “哎呀!”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听,“丫头啊,你才多大呀!这话你不该说!赶紧地,听你师父的话给你这位师姐道个歉!” “爹,您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他把人家幽州的燕山公罗成用她的金针给暗算了,让人家中了她的毒!她还不给人家完全治疗好,让人家留点劲儿。她呢,把人家衣服给扒了……” “啊,啊?!哎呀……”这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听,“你呀,你呀,别说这话!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往外扔啊?!” “我怕什么呀?我从小就这样,我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了,这衣服还没有完全扒光,幸亏你女儿我赶到啊,这才用金弹子打了这淫尼的耳垂,救了那罗成将军呢。您说我这是不是行侠仗义?行侠仗义还道哪门子歉呢?我不道,爱道你们道,反正是我道歉不符合侠义道的规矩!” “哎呀呀呀……”金针尼一听,“师叔啊,这就是你调教的徒弟,把我们伤成这样,还血口喷人!在这里不道歉,还牙尖嘴利。这还了得?!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师叔,这可不是我惹您,是您的徒弟惹到了我!今天这事儿怎么办、怎么了?我让师叔您说句话!” “这……这……”庄正庭把手一摊,老头子也发难了。看了看旁边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看,赶紧的往前迈一步,拱手深鞠一躬:“呃,敢问这位师太怎么称呼啊?” 庄正庭赶紧介绍:“这是我的一个师侄女啊,乃是我师兄五毒真人盖全德的长女西留庵的庵主金针尼盖世英啊……” “哦……原来您就是西留庵的盖世英呀。哎呀,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刚才没有认出来呀,还望多多担待……” “少来这一套!你是何人呢?刚才我听这个窦线娘叫你爹,你叫什么?是不是他爹啊?” “是是是……这就是小女窦线娘啊。我确实是她的父亲,我乃贝州窦建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窦建德,隋末着名的起义者之一,未来割据群雄之一,也是后十八家反王之一,了不起的一位英雄人物!今天在本套书中头一次出现。那他跟窦线娘什么关系,怎么会来到西留山?这个庄正庭又是什么人?他们跟庄正庭又是什么关系?咱们得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不然的话,老盖着说,大家听不明白了。窦建德又是个重要人物,所以咱们就得给他着点笔墨。 窦建德乃是贝州漳南人。您听,他说了——贝州窦建德嘛。乃是农民出身,家境贫寒,不是那么好。过去,有人说《隋唐》,说窦建德乃是李渊的大舅哥,是李渊那位窦夫人、未来的窦皇后的亲哥哥,什么李世民、李元霸的亲舅舅……这是瞎掰。窦建德跟李渊没半毛钱关系,跟那窦皇后也没有关系,除了俩人都姓窦之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就是河北人,河北的一个农民。但是,非常仗义。这个人品德非常好,尤其是看重信诺。曾经,他有一个同乡的父母死了,这个同乡家里头比他家还穷呢,无力安葬。父母全在那里晾着尸首也不行啊。当时也没人管呢,都是穷哥们,都没钱呢。窦建德正在田里耕田呢,听到这个消息:“唉!”一跺脚,一叹气呀,“咣当!”把锄头一扔,赶紧跑到自己家中,把自己家里所有积蓄敛吧敛吧,主动送给了这位同乡:“赶紧去安葬父母!”“呃……这……这钱是你的……”“别管了,先把父母入土为安。”把这同乡感激地趴在地上直磕头啊。 就这件事情深得乡亲们称赞。所以,窦建德逐渐在贝州漳南一带威信就高起来了。尤其在老百姓心目中拿窦建德当英雄了,都服窦建德管。窦建德因此后来还当上了当地的一个小小的里长,就跟村长差不多少,就管这一片人,跟那《水浒传》上的晁盖似的,晁保正,就那个意思。 但,您别看有了这个职务了,人家是一点儿不仗势欺人。反倒是利用自己这个职务更加给贫苦百姓做主了。结果,自然就得罪了当地的土豪劣绅呐。后来这些人联合起来找窦建德的麻烦。窦建德一时气恼,“兵乓!”就跟他们打起来了。窦建德好武艺啊,而且身强体壮。一下子就打死了三个人。犯了法了。 窦建德一看,这里待不住了,待下去死罪呀,赶紧跑吧!于是,逃亡在外。一直逃到那隋文帝大赦天下,就是程咬金被赦出来的那一次,当时是净牢大赦,何况窦建德还不在牢里呀。所以,他也得到赦免,这才敢回家。 回到家中不久,他爹就死了。怎么?儿子一直在外,担惊受怕呀。一看儿子回来了,一高兴,这老头儿心中的念想也没了,一口气一松,老头死了。 老头儿一死,光来给老头儿送葬的当地老百姓就一千多人呐,这些都是受过窦建德恩惠的。您别看窦建德没多少钱。但是,也仗义疏财呀。只要别人有困难,能够求到自己头上的,或者自己知道的,窦建德一定想方设法去帮啊。也可以说,在贝州漳南一带,窦建德跟秦琼差不多少。人家一看窦建德的父亲去世了,那能不来吗?能不来还人情吗?很多人掂着礼就送来了。但窦建德一律辞谢不收。 “哎呀……原来您帮过我……” “帮过你是原来的事儿。这一次,任何人的礼不收。为什么呢?都是穷哥们儿啊。收了你的礼,别人怎么办呢?别人也得拿你这个礼呀,对不对?人家拿不起。干脆都不要!” “哎呀……”大家挑大拇哥呀,“窦建德真仁义呀!” 所以,窦建德在河北贝州漳南这一带颇有群众基础。 另外,窦建德结婚早,娶了个媳妇儿——曹氏夫人,贤惠呀!可以说是窦建德的贤内助。丈夫帮助百姓,人家双手赞成啊。有的时候,给丈夫分忧解难,给丈夫出谋划策,夫妻俩恩恩爱爱、夫唱妇随十分融洽。窦建德十七结的婚,当时曹氏夫人才十六,十九岁就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窦线娘,就是这使金弓的小姑娘。说:“十九岁就生孩子?”啊,那时就算晚了。要么现在窦建娘十三、四了,这窦建德也就三十刚出头啊。那年代十五岁一代人很正常啊。 窦建德对这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飞了。虽说家境比较贫寒,但是也非常宠爱。自打孩子会跑了,就开始调教这孩子武术,给她偎腰压腿,指导这孩子打基本功。一直到孩子长大,教这孩子练武,练到六岁。 孩子一大了,窦建德觉得自己作为父母再教啊,就不好教了,因为不忍心惩罚了。像这练武啊、练功啊,你要不打不骂不惩罚,练不出来。你说:“好好地教育,苦口婆心……”白搭!亲生父母就不忍心惩罚孩子,怎么办呢?跟曹氏夫人一商量—— 曹氏夫人说:“这么着吧。我堂姐嫁给了隐士妙手先生庄正庭,武艺好啊。不如把咱姑娘就送到我堂姐那里,让我堂姐夫教她武艺!”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4章 庄正庭山庄教双徒 第五二四回 庄正庭山庄教双徒 窦建德要给姑娘窦线娘找一个老师。 夫人曹氏就说了:“我有一个堂姐嫁给了隐士妙手先生庄正庭为妻。我这个堂姐夫庄正庭武艺不错,而且医道高明。为什么叫‘妙手先生’呢?医术非常好。而且,这个人又善施毒,用毒药用得特别好。不过,此人特别正派,是一个好人。你别看用毒药用得好,只不过是跟随他的老师学的。年轻的时候,庄正庭在北齐做官,当时是在罗艺手下为官。后来北周灭掉北齐,庄正庭就没有投靠北周。那再往后,来更没有投靠大隋。隋朝建立之后,他就做了隐士了。虽说当时他也没多大岁数,但是,及时归隐。本来他们家原来就在西留山下,在那里,他有一个山庄叫庄寨。他们家祖祖辈辈在庄寨都是庄主。庄正庭不为官退隐庄寨,就在这里继续做了庄主了。说是庄主,其实庄寨的人数由于战争慢慢地也少了。那么后来,庄寨也就是有那么二三十户人家了,庄正庭这个庄主也是有名而无实。他也不爱管,反正是就作为庄寨上的这么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吧,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庄正庭娶了我堂姐,也是曹氏。两口子只有一个姑娘,比咱女儿线娘大五岁,叫做庄金锭,咱莫不如把女儿就送到我这堂姐夫那里,让我这堂姐夫作为咱线娘的老师精心调养线娘。线娘跟随他,我认为无论是武艺还是医道,更重要的是道德,那都应该有飞速提高啊。不知道我这个主意,您看怎么样呢?” “嗯……”窦建德一听,同意妻子曹氏这个建议。 于是,夫妻二人就带着小线娘来到西留山下的庄寨。找到了庄正庭,把线娘就留在了庄寨之内。 庄正庭两口子对这个外甥女儿也非常喜爱,因为线娘跟自己女儿金锭虽然都是女孩子,但两个人的性情截然相反。线娘是天真烂漫,属于可爱型的女孩子。庄金锭是那种深沉娴定的女孩子,更像一个标准的中国古典美人。所以,这俩孩子在性格上有互补。 于是,庄正庭每天就精心调教这俩孩子,教这她们武艺、教她们医术。另外,教这俩孩子读书识字、做人的道理。 这一教,发现俩孩子在学业上长短也不一,喜爱也不一样。庄金锭好静不好动,对于读书识字这些文化课非常喜欢,一学就会呀。字写得非常漂亮,书画琴棋也都非常精通。但是,在这个武艺上,庄金锭就不是那么爱好了。所以,武艺进步不那么快,她本身对这个就没兴趣嘛,也不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反观窦线娘这小丫头片子爱蹦爱跳,身子骨也灵巧,武术是一教就会、一学就通,她倒是一个练爱武的奇才。但是,你让她读书,她坐不住;让她写字,她烦得慌;让她去学习医道,扎扎针儿啊,抓个药啊,她恨不能把那瓶瓶罐罐全给砸了。所以,这孩子在医术方面、施毒方面基本上没跟庄正庭学会什么。 庄正庭开始也着急,也跟普通父母似的,恨不能让孩子也成全才。人家孩子哪一块学得好,恨不能让自己孩子也得学好。人家报钢琴了,我孩子也得报!人家报声乐了,我孩子也得报!你就不看看你孩子连五音都不全呢,你报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呢?或许你孩子在另外的方面有突出。他不去发掘,反倒是跟人比。这就是傻父母啊。一定要发掘自己孩子的长处啊。开始庄正庭也挺烦恼的——哎呀,金锭的武术怎么老提高不了啊?教不会啊。话说重了吧,“噼里啪啦”往下掉眼泪;窦线娘呢,这哪是配药啊?哎呦,用的剂量啊,这配伍啊,怎么教怎么糊涂!搭了自己不少药,那天天地骂她,哎,她倒不怕,骂一骂,乐呵呵的。有的时候给你搞恶作剧。骂急了,还捣鼓你。哎呦,老头被这俩女孩子给折腾一溜够啊。到后来,想明白了——得了,既然一个喜文,一个爱武,我又何必非得强拧着她们喜文的也得爱武、爱武的也得喜文呢?我干脆发扬她们长处吧。喜文的,我让她在文方面更加突出;爱武的,我专攻她的武艺方面。这样一来,我教出俩特长生,我别教俩全才的了。 庄正庭调整了自己思想之后,对这俩孩子因材施教,定向培养。这么一培养,发现自己这个思路是对的。庄金锭对医术、对文学艺术,人家越来越精通;而线娘呢,八九岁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这轻功就练成了。 但是,窦线娘跟庄金锭不一样。庄金锭毕竟是庄正庭的女儿,那就得跟着父母。窦线娘有的时候还回老家,回贝州去看父母。有时候,窦建德过来接她。有时候,曹氏夫人过来接她。一接走,有的时候半年,有的时候一年。所以,有的时候窦线娘不在西留山。即使回到西留山,庄正庭教窦线娘也经常是在掩人耳目之下偷偷地教。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老头有窦线娘这个徒弟。 在去年窦线娘十三岁的时候,窦建德过来又把窦线娘接回了贝州。想一家人过一段时间,然后再送回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结果,接到贝州不久,朝廷就发来公文。干嘛呢?隋炀帝杨广天下广招秀女、才女充实他的后宫。虽然隋炀帝是个好色之君,虽然隋炀帝全天下征召秀女、才女。但毕竟朝廷征召的人数还不算那么多。您想想,一个后宫紧装能装多少啊?人数不会太多了。但是,诏令一下达各地。各地官员在这原有基础上是层层加码呀。比方说,朝廷派到贝州定额五十名。那贝州当地的州刺史就得把这个名额定成二百五十名,我长五辈。全贝州范围内再往下摊派:“哪地方有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只要符合要求的,都给我征召到州衙来供本刺史亲自为皇帝挑选!”他为什么增加那么多呢?一来,这些官员他们本身也想借此机会找一些漂亮女子陪伴他们,供他们享乐;另外一个,以此发财呀。你要说就几十个,或者十来个,这么大一个州挑吧挑吧、选吧选吧,或许还真就有人自愿把自己女儿送上来。那送上来了,我们怎么发财呀?我们这个钱从哪儿赚呢?就得让你送不上来!比如朝廷召五十,那我就告诉你们朝廷要召二百五十。这样一来,就有个压迫感了,那就召不上人来了。召不上人来没关系,我让衙役也下去到各郡、各县、各村、各寨去寻找合适的才女、美女。就说你家闺女被朝廷看上了、被皇上看上了,硬给你征召到州衙去。你能说不去吗?你敢说不去吗?你凭什么说不去?!但大部分人家谁愿意让自己的姑娘充实皇帝内宫啊。都知道现在这个皇帝花天酒地,是个好色之徒啊,宫中粉黛三千呐!三千那都少说着。很多女子得不到雨露宠幸,最终还不得终老在皇宫之中啊。谁愿意把自己姑娘推进火坑呢?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都不愿意去怎么办?可以不征召你的姑娘,拿钱啊!不愿意去,使点钱,我们给你做做假,就说你的姑娘有残疾,瞎一只眼,缺一只腿,或者身上有体臭,就是体味儿特别冲,有狐臭。那皇上能要吗?或者有口臭,或者精神失常,或者天拎菜刀到处剁。那皇上也不敢要啊……总之,使使钱,我们就有辙让朝廷不再征召你的闺女。如果不使钱,那是不行的。使多少?使多少?!那这钱老了去了,贫穷人家根本使不起呀,那只能把姑娘让人家给抢走啊。抢走的姑娘到哪儿去了?是不是真地带到大兴城供杨广享乐去了?这就不得而知啊。总之,把姑娘带走了,就不见再带回来呀。 就因为这选才女、选秀女之事,杨广就逼反了一拨家里有姑娘的。人家在当地待不住了,怎么办呢?只能背井离乡,逃奔他乡吧。这州跑那州,那州倒这州。有的干脆也落草为寇了。哪个山、哪个寨有那反王、有那响马,干脆我们全投奔那里得了!所以,无形当中,这又逼反了一拨人呐。 那朝廷诏令一到贝州,就有人告诉窦建德了。窦建德大吃一惊啊。怎么呢?如果按照朝廷选才女、秀女的标准,自己女儿窦线娘一定在其中啊。而且有人告诉自己了,说跟自己不对付的有几个官员,有几个土豪劣绅曾经被自己调理过的,跟自己有仇的,就已然在州刺史面前扎了自己一针儿了。就说:“老窦家有一个姑娘长得特别漂亮!要征召一定要征召老窦家的姑娘!”窦建德一看,这玩意儿即便是我有银子,估计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呀。再者说了,我怎能给他们这些贪官污吏行贿呀?我也没银子呀。那怎么办呢?跟妻子曹氏一商议,干脆,咱也学人家吧,带着女儿先去躲这个灾去,咱别在贝州待着了。赶紧带女儿她老师那儿去躲过这一灾。等这一次选秀女的风过了,咱再回来。咱不在家,他选谁去啊,对不对? 所以,在选秀女工作还没开展之前,窦建德就带着自己女儿窦线娘来到了西留山庄寨,见到了庄正庭,这是昨天来的。两家亲戚常来常往,庄正庭又特别佩服窦建德,窦建德也特别尊敬这个堂姐夫,俩人关系特别好。一见窦建德又来了,庄正庭杀鸡宰鹅款待父女俩。当天晚上,一家人就在这吃团圆饭。 这两年,庄正庭的夫人也过世了,就剩下庄金锭在自己身边。庄金锭今年已然十九岁了,大姑娘了。可惜,高不成、低不就,到现在还没有人家,也是庄正庭老头的一块心病啊。庄正庭比窦建德年岁大得多,得大快二十岁了,这女儿要得晚。 所以,庄正庭跟窦建德喝着酒,老头就叹气呀:“唉!她娘这一走,这闺女就是我心头之病啊。我说妹夫啊,你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干脆也赶紧地把这姑娘给嫁了得了!姑娘不能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窦建德就说了:“姐夫何必舍近求远呢?你为什么不在周围找一找啊?哪怕找一女婿入赘你们家,把你们这庄园给你那女婿,让他给你养老,不就完了吗?” “唉!”庄正庭一听,苦笑一声,“妹夫,你这一路行来没发现吗?西留山一带哪还有人家了?除了我这庄寨还算是一个聚集地之外,其他十室九空啊,十个村得有九个半村儿没人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啊?我这西留山闹响马闹土匪呀!现在反了一个漫天王王须拔在这里自立燕国,聚集了四五千之众啊,在这儿成气候了,招兵买马,而且往外扩张。周边郡县打下不少啊。兵荒马乱,老百姓纷纷逃离,谁还在这地方啊?所以,您想想,我上哪找入赘女婿去?嗨,这是玩笑话了……” “哦?”窦建德说,“难怪呀,我这一路走来,那真是白骨现于野,千里无鸡鸣啊。唉!老百姓身逢这个世道,也算倒了霉了呀。朝廷无道,百姓遭殃啊……” 两个人在这一边喝酒,一边叹息。庄金锭给他们做饭,给他们筛酒,在一旁侍候。人庄金锭懂啊,自己是个女孩子,人家不入席。窦线娘则不然,从小跟着爹爹,窦建德对窦线娘没这个礼数约束,觉得这有点约束孩子天性,为什么女性就不能跟男性一块吃饭呢?窦建德是个豪爽之人,从来没限制自己女儿跟自己一起吃饭。再说了,窦仙娘才十四岁,小女孩儿,天真烂漫,爱跟爹爹在一起,爱听师父跟爹爹说这番话。 窦线娘一听,“哎?”窦仙娘还好奇呢:“姨父(窦线娘一直管庄正庭喊姨夫,从来没喊过师父),为什么别的村儿的村民都背井离乡跑了,你这庄寨就不害怕呀?难道说西留山这伙响马对咱们庄寨还挺惧怕,不来骚扰你呀?” “嘿!”庄正庭一笑,“孩儿啊,原来你太小,大人的一些事儿,我没告诉你。现在,你也长大了,也不妨告诉你呀。你姨父我当年还有一位师兄。我们两个人共拜一个老师,跟这个老师学会了武艺、学会了医术,尤其是学会了配毒、医毒、制毒、解毒之术。我们哥俩关系挺好的。我这个师兄叫做五毒真人盖全德,他就出家在西留山上的西留观。 “你别听这外号叫五毒真人,其实人不错,挺好的。可惜呀,前两年人死了。这个西留观就留给他的儿子铁板道盖世豪了。这盖世豪一共兄弟姊妹四个,其中在西留山的就俩,一个在西留观当老道,就是铁板道。另外一个离西留观不太远还有一座尼姑庵,叫西留庵,庵主就是五毒真人盖全德的大女儿叫金针尼盖世英,比你将近得大二十岁呀,按照辈分你应该称之为师姐。他们两个在这西留山是个势力呀。尤其是后来铁板道投靠了西留山上那个漫天王王须拔,被王须拔封做了军师。那么这样呢,咱家跟他们家就有这么一段渊源吧。 “这铁板道、金针尼总地来说,对你姨父我还比较尊敬,毕竟我跟他爹的关系特别好,他们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是,你这师兄、师姐,品行不端!所以,我这师兄走之后,我就很少跟他们来往。虽然他们成立大燕国的时候,铁板道还专门带人带礼物来看我,想请我出山,但是被我拒绝了。我说:‘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人。什么功名利禄对我来说如浮云呐。’所以,我拒绝了出山。但即便如此,铁板道、金针尼对我还是不错的,告诫了他们山上那响马,对我这庄要予以保护,不能骚扰。所以,其他的村庄都给折腾成那样了,唯有我这庄寨安然无恙,也算他们给老朽一个面子吧。” 他一说到这里,在一旁侍酒的庄金锭啐了一口:“哼!要这奸盗淫尼的脸,父亲呢,咱可不光彩!” “哎,休得多言!女孩家家懂什么呀?现在这个世道,能保一时平安,那就不错呀。” 老头儿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窦线娘一听,哟!什么叫奸盗淫尼呀?这里头——有事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5章 庄金锭无意逢有意 第五二五回 庄金锭无意逢有意 窦线娘见姐姐庄金锭说了姨夫一句:“如果咱们还觉得那奸道淫尼给咱们脸,那咱们可就不光彩了。” 庄正庭一听,把脸一沉:“哎!女孩家家,休得多言!你懂什么呀?像这样的话,不许你再说了!” “遵命,爹爹,我都听你的,你喝酒吧……” 庄金锭这孩子非常听话,非常懂事儿,爹爹不让再说了,她也就不再说了,给爹爹、给姨夫斟完酒之后,庄正庭把手一摆:“行了行了行了……我们俩人说话,你们俩女孩家家的就别在这儿听了,没事的话,回你们的屋,你们小姐妹俩自己唠去吧,多少日子不见了,也得说说话不是啊。” “是是是……我说妹妹,这话听够了吧?听够了,跟姐姐回屋吧。”拉着窦线娘拽回自己的闺阁之后,庄金锭把妹妹按住:“你坐下,给你尝一尝姐姐我自己今年炮制的百花茶,对女孩子容颜好啊。”就给窦线娘斟了一碗百花茶。 窦线娘、庄金锭小姐俩就坐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叙旧:最近干嘛了?发生什么奇特事情了……姐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别看差距五岁,但是亲密无间,跟亲姐俩一样,好亲闺蜜嘛,无话不谈。谈来谈去、谈去谈来,最后又落到庄寨和这西留山上。 这时,窦线娘就问了:“姐姐,刚才姨夫提到那个铁板道,什么金针尼。你为何说他俩是奸盗淫尼呀?这里头有什么事儿吗?这你可得告诉妹妹我呀,姨夫不告诉我,你可不能向我瞒着这事儿……” 庄金锭一听,“你还小,这些事儿不能告诉你。” “哟,你比我大多少啊?再说了,我的年岁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四了,明年都十五了。别人家十四、十五的都已经嫁人了。我在贝州,我那些小姐妹什么事儿没告诉过我呀。” “哎,你这个死妮子,我撕破你的嘴……” 小姐俩互相逗趣,乐得嘎嘎的。 后来,窦线娘说:“姐姐,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庄金锭说:“好吧,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哎呀,咱俩的话哪能告诉别人呢。” “是这么回事儿……” 小姐俩就在这里说起私密的话了。女性和男性就是差别很大。女性的一对好闺蜜或者几个好闺蜜、几个好姐妹在一起,其实有的时候,谈论的话题的尺度特别大。这一点放在男性身上则不然。您别看有些男性生活习惯不好,爱说一些荤段子,说一些花边新闻。但是,几个男性在一起,对私密上的事儿还真少谈。即便这几个哥们儿特别好,也很少谈一些男女私情、床笫之事。但是对于一些女孩子来说,好闺蜜们在一起,什么都讲啊。在古时候更是如此。有很多人批评说中国古代没有性教育,其实不然!没性教育,孩子哪儿来的呀?结完婚为什么大部分夫妻能够正常生活呀?就是因为他们结婚前或多或少地都接触到了一些性教育。尤其女孩子的性教育哪儿来呀?就是闺蜜之间传来传去,互相说那些事儿。包括长辈,有的是在姑娘出嫁的时候,专门告诉姑娘,那媒婆子专门地教给姑娘。三姑六婆是干嘛的?不是没用的。所以,小姐妹在一起,无话不谈,又已经都在青春期了,这事儿又牵扯到男女之情,自然就说到这一点上了。 庄金锭就告诉窦线娘:“就这铁板道啊,不是个好玩意儿,是个好色之徒!整日采花盗柳,名曰捉龙虎、配雌雄啊。其实,就是干一些龌龊之事。这铁板道跟世上的一些男子没啥两样。最可恨的是他姐姐那个金针尼呀。身为一个尼姑,你知道吗?领着一帮淫尼呀。她本身是倒采花的女淫尼,他那手底下的尼姑也都不干不净。就咱们周边原来那些村庄,有多少少男就被她们糟蹋了。” “啊?他们还糟蹋少男?” “可不是吗?” “哎呦,都怎么糟蹋?” 您看,这人都好奇呀。 庄金锭就给窦线娘讲了几桩惨案:“人家不从。不从,杀了你!甚至有的,都给人剖腹了;有的,都给人家截肢了……哎呀,做下了无数惨案呢。可惜呀,可惜我这武艺不行啊。这个金针尼武艺超群,特别厉害,我父亲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啊。我这武艺,妹妹你是知道的,你姐姐我两个加在一起也敌不过妹妹你一个呀。但是,妹妹你五个绑在一块儿也未必是这金针尼的对手啊。哎呀,我就盼望着呀,什么时候能来个大侠、能来个武艺高强之人替天行道,把这个西留庵一锅端!这是个淫窝呀,我们住在山脚之下,都觉得脸上害臊,你说办的这是人事儿吗……” 小姐妹就在这嘀嘀咕、嘀嘀咕。说其他的,窦线娘没往心里去。但庄金锭一说“你五个绑在一块也比不过一个金针尼。”窦线娘不爱听了。窦线娘对自己的功夫非常自信,尤其对自己这一手的暗器、就是金弹子那特别自负——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师父打金弹子都打不过我,我是指哪打哪、百发百中啊。师父告诉过我,像我这准头、像我这快劲儿,可能目前在江湖之上独步武林了,基本上能够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基本上没人能比得上我了。这金针尼真有这么厉害?我不相信!为什么要等其他大侠呢?我就是女侠呀,我就可以替天行道啊。干脆,等今天晚上我姐姐睡着了,我要探探西留庵!如果说,遇到那个金针尼,我就跟她伸伸手。她不是也会暗器吗?我看看是她的暗器强,还是我的金弹子强!就这主意!你们不敢去呀,我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要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少女那也有一颗好奇的心呢。 那时人吃饭都早,晚上没有事儿,吃完饭就倒呗。姐妹俩谈了一天的话了,也累了。吃完饭姐姐庄金锭早早地就休息了。当然,窦线娘挨着庄金锭也假装睡着了,其实没睡着,偷偷在这里数数呢。一边数数,一边听着庄金锭的呼吸声。后来发现庄金锭呼吸均匀了、睡熟了。窦线娘小女孩啊,偷偷地由打床上爬起来,她睡在外面呢——她说她爱起夜,所以让姐姐睡在里头,她睡在外面。偷偷下了床,摸到自己衣服,穿好了,里面穿着紧身靠袄,外面披着斗篷,绢帕罩头,百宝囊中装满了金弹子,背起自己的金背弹弓,悄悄地打开门,谁也没告诉,她就溜了,是直奔西留庵。她知道西留庵在哪儿呢?问了,白天谈话的时候都套明白了,姐姐给自己已然指出来了——“离咱们这儿不远,怎么走怎么走……”她就顺着这条路奔山上去了。 今天月亮好,借着月色找来找去就找到西留庵。到这里,飞身上房,寻找那金针尼的禅房。找来找去,听到禅房当中有动静。她赶紧下了房,然后来到窗根儿这里,捅破窗棂纸,往里一看。正赶上金针尼让那一帮子小尼姑给罗成卸甲呢。通过她们一交谈,哟!窦线娘知道了,哦,敢情这个小伙子就是罗成啊?因为白天父亲跟姨夫俩人喝酒的时候也谈论到罗成了。 庄正庭就告诉窦建德说:“现在,我们这西留山要打仗了。西留山闹腾得这么厉害,官兵能不来吗?附近的官兵剿灭不了西留山,就惊动了燕王了。燕王罗艺亲派大军两万让他儿子燕山公罗成统兵带队来战西留山,今天可能就打起来了,现在不知战况如何呢。哎呀……上午还能听到一点儿鼓声,可是现在,连鼓声也听不到喽,不知双方胜败如何呀?” 窦建德就问了:“我说姐夫,那您希望谁胜啊?” “唉!我当然希望燕山公胜了。就这伙子贼呀,把这四周郡县折腾成这样啊,你刚才说了,千里无鸡鸣,白骨见于野呀!他们不是义贼呀,不是那些替天行道的山林草莽英雄,跟瓦岗寨那英雄不能比。这就是一伙子赤裸裸的贼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呀。我哪能希望他们赢啊?他们赢了以后更甚!我希望燕山公能够一举剿灭他们,估计我们这地方才会恢复生机呀。” 窦建德问:“那你以为燕山公能不能剿灭他们呢?” “嗯……如果说单对单、个对个,或者说攻山斗阵,我觉得燕山公能有胜算。你别忘了,当年我和燕王同殿称臣呐,我们都是北齐的官员。燕王罗艺的五虎断门枪,我是见过的,神出鬼没,盖世一绝呀。我听说这燕王世子燕山公,继承了他爹的五虎断门枪。不但如此,比他爹更上一筹,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大多人都说罗成勇、武艺盖世。而且,据说罗成长得还不错,叫俏罗成。那真可谓才貌双绝呀。所以,打心眼里我盼着他赢。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毕竟是燕王世子啊,跟突厥兵打过,跟一些地方叛军打过。但是,跟着山贼估计还是头一次吧。他可不知道山贼的厉害,山贼多狡猾呀。如果说这山贼设下圈套挖下陷坑要是等着罗成。罗成也不是不可能不会中他们的圈套啊。到那时,也不是不可能不会败呀。哎,总之,我想什么也改变不了战局。我是个隐士,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吧。” 两人谈论这些事情,窦线娘一一都听到耳朵眼里,尤其是对罗成的印象特别深。一听说罗成武艺高超,什么枪法盖天第一。窦线娘就有点不服气——有机会,我找罗成比划比划,我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要不小孩儿嘛,好胜。另外,又听说罗成漂亮英俊。哼!窦线娘心说话:英俊?那都是小白脸子!我见过的所谓英俊小生也不少。但是一看,唉!那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这个罗成八成也是如此。就因为他是燕山公、燕王世子,可能大家把他归成这么漂亮。我回头给他相一相,看看他符不符合我心中美男的标准。小女孩不都有这么一个标准吗?见到美男子都“哇塞!哇塞”地喊,古今一理,异性相吸呀。所以,罗成就深深地刻在窦线娘心里了。 没想到今天来得那么巧、来得那么寸,在窗台底下这么一听,哦,敢情这个将军就是罗成。窦线娘一看,哎,这罗成怎么长得那么漂亮啊!窦线娘就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心脏怦怦乱跳。“哇塞!”心里对罗成这个异性天然地产生一种好感。 后来一看金针尼把这一伙子尼姑全撵出去了。窦线娘心说话:看来我姐姐所言不虚呀。看见没?这就要动手!这淫尼肯定对罗成没安好心!我在这里观察着。 当她发现这金针尼把罗成的上衣脱了,罗成上身一裸露出来。哎呦……窦线娘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一种兴奋感,“怦怦怦怦……”这心跳得更厉害了,这脸火辣辣的,有时都不敢去看了。但不敢看,还想看。哎呀……这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漂亮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其实,就是一种少女怀春的懵懂地对异性产生的本能的亲近之感,这是一种本能行为,瞅见电波对路的异性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呀,要么叫少女怀春嘛。 后来,又发现金针尼要对罗成动手动脚。那罗成也醒了,罗成挣扎。金针尼还要扑罗成。可把窦线娘气坏了——真是个淫尼呀!也可见罗成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屈从于她。如果罗成与她苟且,那就证明罗成是个纨绔子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就不管了。但罗成那是个正人君子,宁死也不屈从这个淫尼的淫威。那我就得助罗成一臂之力!干脆,我一弹丸打死这淫尼得了!这才往自己金弹弓上扣了一枚金弹丸,望着金针尼的后脑勺打过去了。虽然没打中,把金针尼吓一跳啊。 后来与金针尼伸手。这一伸手,窦线娘发现自己的功夫确实不如人家呀。又见这小尼姑也杀上来了,窦线娘一心慌就要跑,金针尼紧追不舍,眼瞅着就要把窦线娘小姑娘抓住了。幸亏庄正庭和窦建德赶到了,这才救下了窦线娘。 说:“庄正庭和窦建德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啊?”这还多亏了庄金锭。 庄金锭一觉醒来,一看身边没了妹妹。“哎?线娘?线娘——”娘线娘这么一呼喊,没人应答。又下床找了一找,也没见。难道是上厕所了?庄金锭又出来到厕所看了看,也没有。庄金锭又回来看了看线娘的那包裹,一看是打开着的。小女孩嘛,也没那么认真,打开了包裹,取了衣服穿身上,这包裹就没系。再找窦线娘的兵器——那把金弹弓也没有了,百宝囊也没有了。哎呀!庄金锭多了解自己的表妹呀,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坏了!我表妹弄不巧是听了我跟她讲的西留庵的事儿,她、她可能夜探西留庵去了吧?哎呀!这个死妮子呀!你可算把我坑了呀!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能对得起你呀,也对不起你爹爹呀!哎呀……怎么办呢?庄金锭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小姐一咬牙,这事太大了,瞒,瞒不住啊,万一出了事,后悔莫及。她当即立断,赶紧地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爹爹、告诉窦建德。 她“咣!咣!咣!”把自己爹爹庄正庭的门敲得山响,虽然,庄正庭今天喝酒喝得不少。但是,敲门敲的声音更响。庄正庭给惊醒了:“谁呀?” “是我,爹爹,我是金锭。” “哦,金锭啊,这么晚了,为什么敲门呢?” “您赶紧开门!线娘可能出事了!” “啊?!”庄正庭吓一跳啊,赶紧由打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把门打开。 庄金锭急急忙忙把事情经过跟她爹一说。 “哎呀!”庄正庭一跺脚,“你们呐,净给我惹事儿!快!快去把你姨父叫醒!” 两个人又过去把窦建德叫醒。 庄正庭把这事给窦建德说了一遍:“这丫头可能去西留庵了。西留庵那是龙潭虎穴,金针尼翻脸不认人呀。线娘从来没见过她,又是一个好玩儿、爱闯祸的脾气。到那里,万一激怒了金针尼,必会惹祸上身呐。咱得赶紧去找!” “好!赶紧去找!” 窦建德也害怕了,赶紧穿上衣服,拿了自己大刀。庄正庭拿了一把自己常用的手杖。两个人就出了门了。别人都没带——“别那么多人,万一没出事儿呢。我们得悄悄地去。”让庄金锭在家看着,哪里也不许走。“万一线娘她没去西留庵呢,她跑外头玩去了,这也有可能啊。你在家里守家。线娘一回来,你拉着她,哪儿也别让她去,我们赶紧去找!” 就这么着,庄正庭、窦建德慌慌忙忙就往西留庵这边走。走到半路之上,遇到了窦线娘。一看窦线娘好不狼狈呀。庄正庭这才高喊了一声:“住手!”把窦线娘给救下了。 跟庄正庭一见面,金针尼一说经过。哎呦!庄正庭脑袋“嗡嗡”作响啊。确实,这孩子把人家的人给伤了,这事儿怎么解决呀? 窦建德一看自己姑娘闯祸了,虽然伤了人了,但是自己姑娘做的对!行侠仗义呀,把人给救了。为了救人而伤人,伤的还是恶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姑娘做的不错。当然了,现在能够息事宁人是最好的。既然庄正庭难以讲话,那我作为我女儿的父亲不能不说话呀。所以,窦建德这才过来见金针尼。 两个人这才要金刀对金针。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6章 窦建德金刀对金针 第五二六回 窦建德金刀对金针 正说到窦建德来见金针尼,毕竟自己的女儿窦线娘把人家徒弟打伤了,再是行侠仗义,毕竟自己女儿没伤啊,把人家伤了,那就得给人家道个歉。怎么呢?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意得罪这个金针尼。因为听庄正庭介绍过,说金针尼她们姐弟几个心狠手黑、武艺高强。而且,人家现在是势力呀,是西留山之主啊。光棍不斗势力,自己带姑娘是过来避难的,能少惹事就少惹事。所以,窦建德是笑脸相陪:“师太,师太呀,哎呀……这也是一场误会呀。我这小女疏于管教。而且,未成年呢。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惹恼了师太,还望师太原谅。咱门户又那么近,您论着跟小女这还得算是师兄弟儿呢,她得喊你一声好听的,喊一声师兄啊。您的岁数又比她大那么多。所以,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之计较,说伤了你手下多少,师太,我尽量补偿!” 旁边的庄正庭还说呢:“都算我的,都算我的。要多少银子进行医疗,我全部报销!”那时候有“报销”这个词儿吗?反正就这意思吧。“我庄寨全都支取呀!” “嘿!”金针尼一听,“什么?说我比你姑娘大那么多?这话我不爱听!”金针尼觉得自己青春年少,哪一点儿比这个小丫头片子老啊?本来就生气,一听这话,那更是怒不可遏呀。不能说女人年岁大,窦建德不明白这个,戳了金针尼的肺管子了。“少要给这甜枣吃!本师太不吃这一个!师叔啊,不是我不给面子呀。我一向敬重您老人家。但是,您老人家纵徒行凶,这可不行啊!您说赔,怎么赔呀,啊?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儿啊!您看看,把我西留庵众尼打成什么模样了?有的打瞎眼了,有的把鼻梁子打断了。她们还都是女孩家家,像这样,未来让她们怎么嫁嫁嫁嫁……”金针尼差一点脱口而出“怎么嫁人”。突然间又琢磨过味来了,她们嫁不了人,哪都是尼姑啊。平常玩弄男性玩弄太多了,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总之,不说她们,你看我耳垂没了,我说师叔这值多少银子?你能够赔得了?你就算给我打个金耳垂,也换不了我这肉的呀!师叔,这事儿完不了!” 庄正庭说:“世英啊,你别说完不了。这、这、这么着吧,怎么才能完,你划条道儿,我们听听,行不行?” “划条道儿?好啊,看在你是我师叔情分上,我不要这小妮子性命,我就要她一对招子,我挖掉她一对眼睛,她打瞎了我手下好几个尼姑的眼呢,我就要她一对眼来偿还,怎么样?” 金针尼够狠、够横、够强梁,从来说话说上句啊,谁敢跟她讲条件呢? 庄正庭一听,这老头脾气好,不然的话,庄金锭能那么好脾气吗?老头儿本身脾气就好,不是那么火爆。一听这话,一皱眉。虽然不爱听,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就看了看旁边的窦建德。 窦建德一听:“哼哼哼哼……”窦建德什么人呢?那是一位豪放的英雄啊。向来对这种恶势力是嗤之以鼻的,敢于跟恶势力作斗争的。刚才说两句软乎话,那只不过不想使矛盾扩大化,能够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也就是了,彼此都留个余地。你饶了我女儿,我过三过五的必有一份人情。我也明白,这一次是我女儿做的有一些对不住你们。但是,如果你真逼得那么急了,非得要我女儿什么两个眼珠子,一个也不给你呀。“我说师太,我问你,我女儿刚才所作所为哪点做错了,嗯?这事儿她不该管吗?她发现一伙尼姑守着青灯古佛做一些奸淫之事,把人家一个将军拉到禅房脱掉衣服,有你们这样当尼姑的吗?你们想干嘛呀?你们这叫倒采花呀!为绿林所不耻!为天下所不容!这事无论从公说、从私说,从黑说、从白说,从哪一个道儿上来说,那都是不允许的呀,那都是令人嗤之以鼻的。我儿管了这件事,管得好!这叫替天行道!这路见不平一声吼,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一着急,歌词儿都出来了。“不信?把你们几呀全部抓进官府,让人家审审,看看谁对谁错!恐怕抓进去,就不能把你们放出来了。得让你们骑木驴呀!拉到市曹之上,千人啃、万人咬,活活把你们一群淫尼给咬死!你还在这里跟母狗似地跟我叫唤。你叫唤什么?还不赶紧地带着你手底这群淫尼滚回你的庵院去!我看见你们就恶心!滚!” “哎,哎……”金针尼一听,好家伙,今天遇到不讲理的了,“伤了我们的人,你们气还这么壮啊?!你是何人?” “我乃贝州窦建德!打听打听,贝州有一号,窦建德就是我!要想欺负我闺女啊,先过他老子这一关!把他老子打倒了,你再找她。打不倒我,我连你一起宰!” 窦建德那是英雄,说话多横啊,他不管这一套。 “哎呀!气死我了!” 金针尼气坏了,耳朵还疼,还流着血呢。“好好好好……我说师叔,我再叫你一声师叔!这就是你调教的徒弟?这就是你徒弟她爹?行啊,这是要结梁子的节奏啊。师叔,你现在是袖手旁观呢,还是帮助他,或者帮助我拿他们,现在你选吧!三条路!帮助我也行;你不管,扭头回你庄寨也行;但是,如果现在你帮助他们,咱可就成了仇家了。你选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庄正庭还得劝:“贤侄女消消气,世英消消气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在你师叔我跟你父亲这一辈子交情份儿上,你就饶了我这徒弟吧。回头啊,我该打打、该骂骂,过三过五,我押着她到你面前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这样还不行吗?何必要废她一对招子呀?小女孩长这么大,你把眼睛抠出来,未来怎么嫁人呐?” “啊呀呀呀……”金针尼一听,我的话你说了,这不是当众羞辱我吗?“哈哈哈哈……看来你是不帮我?” “哎呀,我、我不是不帮。我呀,觉得这事儿没有到这个地步……” “什么没到这个地步?!今天我非得废了他不可!拿命来!”“欻!”把掌中浮尘一甩直奔窦线娘而来。 窦线娘“妈呀”一声,“爹!看见没?她敢当着你的面儿打我!” “我看见了。你敢打我女儿?!在这儿吧!”就见窦建德“仓啷”一声,金刀出鞘,“欻!”一刀劈向金针尼的面门。“嗨!”金针尼往旁边一闪,“唰!”拂尘走窦建德下三盘。窦建德赶紧“噔噔”往后倒退两步躲过拂尘,“唰!”收刀往前戳。金针尼滴溜一转,这拂尘又奔窦建德颈嗓咽喉扫来。窦建德赶紧一卜楞脑袋躲过一拂尘。“唰啦!”一下子就是一刀……俩人插招换式斗在一起。 “啪啪啪啪……”一共斗了也就是七八个回合。“啪!”怎么?窦建德肩膀头上让这金针尼打了一拂尘。窦建德步下武艺还真就不如他闺女,你别看是个豪客,你别看说话那么大嗓门,气那么壮、那么粗。其实一身笨功夫。要说跨马临敌耍大枪杆子,那还好点儿;要说跟人比力气,抡棒子打群架,那也算好手;但是,如果遇到武林高手,他这招数就太笨了。“欻”一下子拂到膀子上了。虽然打得不狠,但那玩意儿银丝打造的呀,拂了几道血溜子呀。窦建德“哎呦”一声。 旁边的窦线娘不干了,一看爹爹受伤了,眼珠子都红了:“好你个淫尼呀,我要你的命!”一晃掌中的弓,“噌!”她就过去了。说:“那弓不是被崩开了吗?”又拾回来了啊。“你拿命来!”“啪!啪!啪……”爷儿俩双战金针尼。 那金针尼也毫不惧色:“再来几个,我也不惧呀!就你们这点功夫还不配给我提鞋的呢!啊,着!着!着……”一把拂尘把爷俩困到了银光之中。 窦线娘一看,庄正庭嗨在那儿站着呢,手里握着他的竹杖。“哎呀……这、这这这……这怎么办?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左右为难呐。 窦线娘叫唤上了:“我说师父,你还不帮我们?你难道眼睁睁等着你徒弟我死吗?师父,你在后面给她一暗器呀!” 一说这话,把金针尼吓得一抖落身子。她知道庄正庭也使暗器,他会使铁莲子呀。为什么叫窦线娘打金弹子?跟那铁莲子大小差不离,形状也颇似呀。金针尼知道,自己这门户打暗器都是一绝呀。怕庄正庭在后面暗算。 其实,庄正庭根本就没想。但徒弟这边叫唤,再不上去,那真的说不过去了。“我说世英啊,咱能不打吗?你要再这么打,那我也只好给你们劝劝架了。” “老东西呀,爱上就上,少要啰嗦!” “哎呀!好好好好……这可是你先骂我的呀。我师兄在天之灵,他也会原谅我的!” “哎呀!”窦线娘说:“师父啊,您别婆婆妈妈的了,给她几下就得了!” 庄正庭一看,不打不行了。这父女俩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啊。“好好好,我来助尔等一臂之力!我说世英啊,小心了,看杖喽……” 窦线娘气坏了,你都告诉他了,那还打什么劲儿啊? 三战金针尼呀。三个人围着金针尼一个人打。您别看三个人打金针尼,也打不动。怎么呢?庄正庭的武艺也是一般,不能说师叔那就比师侄厉害,只是辈儿高。论武艺,那比一般人当然强了,但是跟金针尼相比差一大截子。这个练武术也讲究天资。金针尼她们老盖家那都是练武的好苗子呀。按现在话来说,基因里头就带着练武的长项基因呢,您不服这个不行。每个人基因不一样啊。现在不有基因检测吗?看看你的基因在哪一组的DNA上沉积着什么蛋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较多,就代表你可能在某个方面比较有特长。哪个基因组上沉积的那些东西比较少,坏了,你可能对某种类型的艺术也好、运动也好,天生就没有材料。那为什么有人学舞蹈怎么学怎么难,怎么学怎么不入门,为什么呢?他就没那个基因,你得服这个。要么说,教育孩子也是如此。你得找你孩子的长处,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弹钢琴,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画画画得好的,不是每个孩子都能说书。说:“我孩子小嘴叭叭的!”小嘴叭叭的不一定会说书啊。您看这说书的有可能在台下,嘴特别笨。上台了滔滔不绝。说相声的也一样啊。某某相声大师在台上讲的大家哄堂大笑,特别幽默。回到家里,一句话不说。所以,您从表象看不出来,真正的在基因之上呢。那老庄头儿带窦家父女俩,这两家练武的基因都没人家老盖家好啊。所以,三打一,打了个平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时,有那群尼当中年岁比较大的,可能也是个小班头吧,一看,“哎呀,他们仨人打咱们师父一个,太不仗义了!各位师兄、师弟!” “在!” “咱们助师父一臂之力!” “哎,是!” “呜——”往上一围,晃动刀枪就想加入战团。 窦线娘、庄正庭一看,吓了一跳,哎呦!他们要过来,那我们非得吃亏不可!师徒俩不约而同地各自都把暗器拽出来了。这小姑娘拽出来金弹子,“啪啪啪啪……”往后一顿弹子。庄正庭一伸手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把铁莲子,“唰!”往后这么一撒,“啪啪啪啪……”“哎呀!”“哎呀呀……”这下打得更厉害。刚才还有几个眼睛好的,这下基本上全打成独眼龙了。“哎呦……”“哎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啊!”金针尼一看,“好啊!我要你们的命!”一伸手掏出一把金针,“唰!”奔着窦建德就撒过去了。 现在,窦线娘、庄正庭都在抵御那些尼姑呢,就窦建德主战金针尼。所以,窦建德有点儿手忙脚乱。金针尼一撒金针,窦建德一看,不好!赶紧拿金刀,“啪!”这么一打,“当当当当……”当幸亏金针尼这一次撒金针也没有撒那么好,也打得乱套了,随手一撒,这把金针没太分开瓣儿。所以,让金刀这一划拉,打下去很多呀。但是,还是有两支,“噌!”“噌!”就蹭破一点儿窦建德的脑瓜皮儿。这一蹭破就不行了,见血封喉啊。窦建德“哎呦”一声。 庄正庭可听到了,“啊?!建德,你怎么了?” “我好像中了她的金针了。” “啊,不好!”庄正庭知道针上有毒啊,赶紧一摸兜,就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啪!”就丢给窦建德,“赶紧服一粒丹药!”人家本门户的,有解药。扔给窦建德。 窦建德赶紧接过来。这个时候,就觉得脑瓜皮儿麻了。赶紧打开了,“咕噜”吃了一粒丹药。 此时,庄正庭、窦线娘二战金针尼,现在不能再让窦建德打了,窦建德金刀对金针,中了金针,那上面有毒啊,一动弹,入血液,毒发迅速啊。现在必须静止在那里,服下解药,让解药慢慢地给你化解喽。所以,两个人咬着牙吃力大战金针尼呀。这要是战久了还有得好吗?三战金针尼都占不了便宜,何况两战呢? 眼瞅着师徒二人逐渐落入下风了,再有那么十来个回合就有可能被人金针尼打倒在地了。正在这时候,突然间有个小尼姑喊上了:“哎呦!了不得了!师父快看!快看!是不是咱们西留庵起火了?!” “啊?!”一听这话,可把金针尼吓坏了,赶紧虚晃一拂尘,“唰!”纵身跳到圈外,一转身,“哎呀!弥陀佛——” 怎么了?就见西留庵这方向浓烟滚滚、烈焰腾空,不知道是谁给放了一把火。 “哎呀!”可把金针尼气坏了,一转身,咬牙切齿用手一指:“窦线娘,你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窦建娘心说:我哪知道谁放的火呀?嘿!窦建娘这小丫头片子鬼机灵啊,“有多少人呢?我告诉你,我们来了好几十号呢!我这是给你用了一招叫调虎离山之计,把你调出来。我那些兄弟姐妹早已跑你西留庵点火去了!你还不赶紧救火去,你这个傻淫尼!” “哎呀……气死我了!”有心再想战—— 这个时候,窦建德已然把金刀又绰在手中了。怎么?吃了解药了,觉得舒服多了。窦建德心说:拼了老命,我也不能让你欺负我姑娘! 金针尼一看,这三人要玩命,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拿下三人。还是救火要紧,不然的话,我连居住之处都没了!“你等着,庄正庭,你在你庄寨等着我!走!赶紧救火!”带着群尼“呼噜呼噜呼噜……”赶紧奔西留庵,救火要紧啊。 到西留庵一看,真是烈焰腾空啊。西留庵里头有几个看守庵院的小尼姑,正拿木桶、木盆用水浇呢。 哪地方着火了呢?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这金针尼的禅堂着火了。禅堂被烧了一多半儿,旁边几座房子给烧了,但禅堂没有完全烧。为什么呢?今天刮东风,东风特别大,往西一刮,把西边几处房子烧了,这东边半拉没烧毁。另外,人家发现及时,一看起火了,就开始在这里泼水呀。金针尼带着徒弟们也回来得及时,不顾伤痛,也赶紧来救火。就把这大火扑灭了。 扑灭火之后,推开破门进去,她首先找罗成啊,“把罗成烧死没有?”进来一看,床铺那半拉没烧,罗成的衣服这半拉也没烧,罗成的盔甲扒在那里也没烧,烧的是西边半拉。再找罗成,没有了!不但罗成没有了,罗成那把五钩神飞亮银枪也没了。 “哎呀!这把火肯定是罗成放的!罗成跑了,赶紧给我追!”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7章 起大火罗公然失踪 第五二七回 起大火罗公然失踪 西留庵起火,罗成也不见了,把金针尼气得“呗呗”直跳啊。这一晚上好事儿全泡汤了,全都是那个丫头片子给我捣乱所致的结果,我回头非得抓住她,把她碎尸万段!但现在,我得先找罗成啊。罗成跑哪儿去了呀?甭问了,我刚才去追窦线娘,把罗成给疏忽了。虽然派了几个小尼姑在这里盯着罗成,但她们哪是罗成的对手啊?一看,果然两个小尼姑已然被杀了,扔到了火堆当中,被烧得不成人样了。罗成那把五钩神飞亮银枪也不见了,肯定是被罗成拿跑了。但是,罗成的上衣、盔甲没来得及穿,现在也就是穿个裤子就跑了。行啊,量他也跑不远!身中我的毒药,他能跑吗?这种药不能大活动,只要一大活动,一折腾,毒气再次起来,那就毒气逼心了,再治就不好治了—— 那位说了:“你说的不对。如果是这样,金针尼为何还去调戏罗成?如果真地跟罗成发生什么关系,那罗成不也得受累吗?那不也得毒气攻心吗?”没关系。人家金针尼手上有的是解药,哪个时间段吃什么,能够给罗成控制量,让你运动一定程度,但不能大运动。人家是专家呀,专家看护,这您就放心吧。 ——如果罗成自己跑,那跑不多远就得毒发呀。毒发一逼心,罗成就得昏倒在路上。“给我追!”金针尼冒着火,“赶紧地!”点着火把,带着这些小尼姑就追下去了。当然了,受重伤的赶紧留在庵内自己包扎,怎么治疗,这就不必细说了,反正是金针尼带了十来位小尼姑,一边寻找踪迹,一边追赶罗成啊。 罗成由哪个地方跳下去的?那地方的砖瓦是不是碎了,是不是草被踩塌了?人都会留下痕迹的。就寻找这些痕迹判断罗成到底往哪儿跑了,然后就追下去了。 一直追到大天亮,追了将近两个时辰,愣是没把罗成追上。天亮了,再瞅也瞅不见任何痕迹了。 “哎呀!”金针尼心说话:难道是罗成插翅飞了不成?“再找!再找!”扩大搜索范围,也没有找到。 金针尼带着尼姑们早上饭也没吃,就在这个地方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寻找罗成啊,一直找到那天晌午,罗成依旧没有找到。 金针尼急得嘴上的燎泡都起来了:“这罗成钻地底下去了?跑哪儿去了呀?” 她正在着急呢。“呜噜呜噜呜噜呜噜……”突然间,从西留庵方向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非是别人,正是铁板老道,她的兄弟盖世豪。 盖世豪怎么来了呢?咱们前文书说了,盖世豪带着三百军队过来保护西留庵,其实是监视罗成,怕到嘴的肥肉飞了——好容易把罗成给逮到了,这是我们跟燕王谈判的筹码呀,千万不能放了。可是我姐姐这人太好男色了,看到罗成走不动路了,把罗成掠进西留庵,她要成就好事。这事儿啊,我还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说。那只能带着三百人以保护西留庵的名义先把这里围起来,别让罗成跑了。至于我姐姐放不放罗成,我再慢慢地劝我姐姐吧。所以,铁板道带着三百喽啰兵来到西留庵。一敲门,出来一小尼姑,流着眼泪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铁板道。铁板道一听,脑袋一蒙啊。“唉!”一跺脚,“无量天尊!”气得直念天尊。嗨!姐姐呀姐姐,看见没?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你看着罗成好,非得要跟罗成就好事啊,老天不保佑你!结果,好事没成,庵被烧了。你们又被打成这个模样,罗成还跑了。哎呀!罗成好容易逮住了,这要跑了,让我怎么去见漫天王?“各位!” “在!” “赶紧跟我追!” 铁板道问明了方向,带着喽啰兵也追下来了。追到快晌午了,在这个地方跟自己姐姐金针尼会面了。 金针尼一看:“你怎么来了?” “姐,我是带着喽啰兵来……来保护您的。另外呢,呃……防止罗成跑啊。罗成是个重要人物,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废话!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啊?罗成已然跑了!” “我,我知道啊,您别着急,咱赶紧找!姐姐,您发现什么踪迹了吗?” “开始还有点儿。到这边,这踪迹就找不到了,也不知罗成往哪儿跑了。按说,他身中我的金针之毒,虽然我给他医治了一半儿,但是不能动啊,一旦有剧烈运动,毒气逼心,必昏不可!他应该跑不远呢。怎么找不到了呢?难道说长了翅膀飞了?难道说钻地缝了?” “呃……不不不……姐姐,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想都不用想。罗成肯定跑不远。不然的话,那就是被别人搭救了。” “嗯?”金针尼一听这话,“被别人搭救了?”金针尼突然间想起来了,那窦线娘不说了吗?说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是窦线娘吸引自己来个调虎离山。另外,她的小伙伴潜入西留庵放火,把罗成给救了。不过,我问西留庵的小尼姑,她们都说没见其他人。或许这个窦线娘所言皆假呀。但是,现在我兄弟这么一提醒我,也不一定没这种可能啊。难道说,真地让她的同伙给劫走了?可她的同伙从哪儿来,又劫往哪儿去了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铁板道赶紧问:“姐姐,这附近有什么山洞或者是有什么人家吗?或许劫到山洞之中、劫到其他人家了,也有可能啊。” 铁板道一说人家。“嗯!”金针尼眼前又是一亮,“你说这话还真让我想起来呢。难道说罗成被庄寨的人给劫走了不成?” “庄寨?” “就是咱那个老不死的师叔他那个庄寨。” “哦……”铁板道说:“这一带现在可能也只剩下庄寨这一个村落了。但是,咱师叔跟咱们平常不错呀。而且那老头儿又怕惹事儿,不会公然跟咱们作对吧?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吧?” “怎么不会?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徒弟,我就跟着罗成啊——我就……我就……这就不说了!就是他徒弟坏的事儿!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金针尼把事情经过全部给自己兄弟讲述一遍,“老庄头儿跟我伸了手了,他拿铁莲子把我的弟子们还给打了,这就等于跟咱们西留山宣战了呀。这样的话,这罗成会不会被庄寨上的庄客给劫回了庄寨呀?” “嗯!很有可能啊。这个地方离庄寨也不太远,而且是个小近道,有可能!那姐,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你这不有兵吗?走!咱到庄寨上要人去!” “呃……且慢!姐,这庄寨虽说人不多。但是,庄寨的庄客大多也会武啊,庄正庭又善于施毒。他有些毒,咱还未必能解。咱爹行了,咱未必能解呀。所以,咱现在无凭无据地登门要人,他要不给怎么办呢?” “不给血洗庄寨!一个人也不剩,全给他们宰喽!” “姐,现在不是时机呀。现在西留山正和涿郡兵作战呢,前方紧张得很呢。昨天虽然咱们占了上风,但回头人家肯定还会过来寻找燕山公啊。一场恶战就在后面呢。如果现在咱再去惹一个庄寨。虽说这个庄寨人数不多,但惹他毕竟给自己的后背增添一个敌人呐。剿灭庄寨,也得费咱们事儿啊,咱也得死人呐……”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此事就此作罢不成?” “当然不能作罢了。罗成对咱们至关重要啊,咱得赶紧地找到罗成,以防罗成逃脱呀。” “你看,你又不叫上门要人,又想找人,这不矛盾吗?你就说现在怎么的吧!” “姐,是这么回事儿。咱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个罗成就在庄寨。所以,咱们冒然过去,那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仇口,咱过去报仇去了。这肯定会激起庄寨那些庄客奋起反抗,咱们也占不了多大便宜。所以,依小弟之意呢,我这不带着三百兵马吗?我让这三百喽啰兵赶紧杀出去,把整个庄寨围起来、监视起来!在那里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可疑人进入庄寨,或者有没有可疑人要出庄寨,随时向咱报告。姐,您看您也受伤了,您庵中手下也都受伤了。现在,我觉得您应该好好地去休养两三日,咱那让人围着庄寨寻找证据。两三日,等您这伤也好点儿了。我想,可能这庄寨也会暴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呀。即便到时候没有,那我们还可以夜探庄寨,一个房子一个房子地探!如果罗成在那里,我们准能给他探出来!等到有确凿证据了,我再到西留山调更多的兵马过来,再围庄寨,跟他要人!到那时,庄寨没理,咱也好进攻他呀。如果发现这罗成果然不在庄寨之中,那小弟的意思是暂时不惹庄寨。咱们等西留山跟涿郡兵见完仗之后,有了结果,无论胜负。胜了,更好!到那个时候,咱再把这庄寨给铲除了,再把那老东西置于死地,我觉得也不为迟晚,不在此一时啊。我现在就把三百人撒下去,让他们在庄寨外头设下暗岗,就盯着庄寨的一举一动。不知姐姐您意下如何?” “嗯……”金针尼也实在太累了。您想想,昨天打了一天。今天又折腾了一晚上,那能不累吗?耳朵也疼啊。“好,只要不放走了罗成,那就行。” “哎!”铁板道心说:要是没你呀,那罗成也跑不了,谁放走的呀?就是你!也就是你是我的姐姐,我没办法说呀。行吧!他马上撒出三百人就把庄寨给围住了。然后,陪着姐姐回到西留庵。一方面,把这烧毁的房屋赶紧地该修的修、该扒的扒;另一方面,让姐姐赶紧休息。 西留庵的众尼现在也都包扎好了,也累了,追一晚上了,也都在休息。 金针尼也累了,“行了,我再找间禅房休息吧。那弟弟啊,就有劳你先住西留庵,指挥着那三百人。” “我明白,我马上派人给漫天王送信!”这是大事,赶紧写封信,派一个小老道,“快!快去西留山送给漫天王、送给大帅!” “是!”送信者走了。 他们在此休息,咱们暂且不提。 回头还说窦线娘、窦建德以及庄正庭。一看金针尼收队了。哎呦……他们三个长出一口气。这时,窦建德才觉得头晕眼花。刚才虽然把那毒解得差不离了,但是毕竟有残毒啊。 庄正庭赶紧过来号号脉,赶紧看看眼底。怎么看呢?点一火把。一看,“嗯,这毒不轻啊。这妮子跟他老子学会施毒了。她的这种毒是个复合毒,是几种毒配合在一起的。我这个药只不过是暂时地给它压制住了。赶紧地跟我回家。我赶紧给你配制解药,让你服下。没问题,绝对死不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着,三个人往庄寨走。 一路之上,窦建德这个埋怨呐,埋怨窦线娘啊:“你这小妮子、小娃娃!你看你这个祸惹多大!谁让你出来的……嘚吧嘚、嘚吧嘚、嘚吧嘚……” 窦线娘也知道惹祸了,爱嘚吧,嘚吧吧。 就这么,嘚吧了一路。三人回到了庄寨。 到了寨门口一看,庄金锭正焦急地在那儿等着呢,在那儿张望呢。一看爹爹回来了,姨夫、表妹都安然无恙。哎呦……庄金锭这颗心才放下,赶紧迎过来:“爹爹,怎么样?”一看,好像姨夫脸色不好看。 “中毒了!中了金针尼的金针了。” “哦,那、那有没有方法能够医治啊?” “唉,我赶紧去配解药。咱家的解药暂时地把这毒压制住了,解了不少。但是,这个毒是个复合毒,我得重新配药。赶紧先回家,先回家!” 等回到庄正庭他们家。庄正庭让窦线娘赶紧地扶着他爹窦建德到屋里躺好了。自己赶快配药啊。 等到窦线娘扶着窦建德进了屋,一看,哎呦!就发现自己的包裹也被放在爹爹的屋里头了。“哎?这什么意思呢?” 就见庄金锭把脸一沉:“妹妹,我不允许你跟我住一起了!你胆子太大了!跟我都不打个招呼啊,你就夜探西留庵!那多悬呢?!要不是爹爹和姨夫寻找你及时,你早就丧命在金针尼之手了!我不敢跟你住一起了。你呀,陪着姨夫吧!正好这屋有内外间,你跟姨夫你们俩分配,看谁住哪里?这两天,正好姨夫还受伤了、还有毒。你就在这里好生服侍他吧。如果再跟我在一起,晚上你再跑了,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呀!今天是我警觉,我醒了,见你不在,觉得事态不好。如果说,我今天睡死了,没醒,没发觉,你成死尸一具,我怎么对得起姨夫啊?!所以,妹妹,我不跟你住一起了,咱俩各自分房住!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再说了,咱们现在也都长大了,各自也有隐私了。你也别上我屋里去了,我也不进你的屋,咱俩相安无事,好自为之吧!” 哎呦。窦线娘一看,“姐呀,您生气了?” “我不生气。我现在担心呢,你知道这一晚上我都没睡着啊,我一直在这庄口等着你们呢。你知道我担成什么样的心了吗?你以后少让你姐再给你担心了!再担心,你姐未老先衰了!行行行,你赶紧地服侍姨夫吃早饭吧。这一晚上够累的。我帮着我爹爹给姨夫配制解药去!” 就这么着,庄金锭又扶着爹爹庄正庭来到药房之中,这是庄正庭配药的地方。 庄正庭一边拿药一边给姑娘解释:金针尼的这个毒是怎么治的,含有什么成分,有几种药物才能解这个毒……“看来解这个毒,得有内服的药,而且还得有拔毒膏往外拔这个毒。你记住这剂量啊……”这也等于教学了。 庄金锭在旁边一一记下。 最后,庄正庭配制出几个大药丸子,又配制出几贴膏药。这膏药得熬啊。 庄金锭说:“爹爹,您这一宿也未眠呐,赶紧去歇息去吧。女儿我在这里替你熬也就是了。“ “嗯,行行行,这药丸子呢,我先拿走几颗让你姨夫先服下。膏药好了,立刻给你姨父送一贴,让他贴脑袋上。他那脑袋蹭破点皮儿,我估计一贴膏药足矣呀。行了,我真有点累了。唉……没办法呀,上年岁了。哎呀……这一晚上把我折腾得呀……我稍微地迷瞪会儿……” 庄正庭拿了几丸药先到窦建德那里,让窦建德服下一丸。然后,庄正庭早饭都没吃到自己屋里躺床上就睡着了。一下子就睡到半下午,这才睡足了起来。 庄金锭这时候把饭菜给爹爹端到了屋内,这也不管是早晨饭、上午饭了,反正吃一口吧,到现在没吃呢。 老头绰起筷子正要吃饭。窦建德过来了,后面跟着窦线娘。老头一看窦建德的气色,“哎,看来这个毒解了。” 窦建德说:“多谢姐夫啊,要不是姐夫妙手回春呐,我估计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了。也得感谢金锭啊,给我熬制膏药。您看脑袋上贴着膏药,这玩意儿还挺美观……”说着,就坐在那里看着庄正庭吃饭。 庄正庭夹了一筷子菜,叹了口气:“唉……” “哎?”窦建德说:“姐夫,您叹什么气呀?” “我看这下子,惹祸上身了呀。平白无故得罪了西留山呐。那金针尼是睚眦必报之人呐。我担心不久就会领着西留山的喽啰兵来剿我的庄寨!”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8章 趁夜色举庄寨逃跑 第五二八回 趁夜色举庄寨逃跑 庄正平忧心忡忡。怎么呢?告诉窦建德:“这下子,我算把西留山给得罪了。那好得了吗?西留山上四五千兵卒呢。嘿,未来肯定会要报这仇的。尤其是这个金针尼,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她的脾气禀性啊。那是一个有针尖大的仇,就得拿大梁砸你的人呢。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武力上,咱都不是西留山、都不是金针尼这边的对手啊。哎呀……看来呀,这里待不住了。我打算明天一早赶紧让庄客们全都收拾起来,农户也别在这儿住了,赶紧逃离庄寨,离开这里吧。唉……” 窦建德一皱眉:“姐夫,这是我给您带来的灾祸呀。要不是线娘她任性,咱也不会摊上这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咱哥俩没啥可说的,什么都不用说了。线娘是我徒弟,应当应分,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咱们也准备准备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庄客来到门前,“呃……”探头探脑的,没敢进来。 “嗯?”庄正庭看到了,“什么事啊,福顺儿?” 这人叫福顺。 “庄主,刚才我们小哥几个到庄外头农活儿。结果,我们发现庄外头好像来了不少的山里的喽啰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走两步就、就发现几个人,走两步就发现几个人。好像是把咱们山庄给、给、给围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所以,赶紧过来向您禀报。” “啊?!”庄正庭一听,“看见没?这就来了!好,你们注意观察,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呃……是,是……” 福顺一看庄正庭面色严肃,准知道有事啊。不敢多问,赶紧出去了。 “唉!看见没?建德呀,我说什么来着?这金针尼绝不会善罢甘休啊,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呐。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呀。哎呀……这下咱们怎么走啊?” 窦建德说了:“姐夫,您先别着急,先别着急。越到这个时候,越得稳住。我估计着西留山最近绝不会对咱庄寨动手。”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您别忘了,西留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它现在面对涿郡兵马压境呢。虽然说它把那燕山公给打败了,但不等于把人家兵马打败了,两万兵马仍然驻扎在西留山前,随时这场战争就会二次爆发呀。现在,西留山这群贼所有的注意力全盯在涿郡兵那里了,哪有工夫注意咱们呢?如果现在对咱们用兵,那就等于两下用兵,容易被涿郡军乘机袭击呀。所以,他们现在只敢包围咱而不敢动手。” “哎呀……不动手,咱也出不去呀。如果有人包围住,咱这里只要一动,他们立刻就可能下手啊。这怎么办呢?” “姐夫,咱先把心放下来,静观其变,别自乱阵脚。他们跟涿郡兵最近一定得开兵见仗。怎么见仗,咱不知道,但肯定得打。只要这仗打起来,它就不顾咱们了,它哪有兵力再围咱们?把现在围咱们的这些兵还都得撤回去。只要这兵一撤,咱就立刻突围,咱就走!那是最佳时机呀。那时走也没人再拦咱们了。现在,咱先别动,先等着他们打起来。”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呀。但愿苍天保佑,我庄正庭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儿啊。唉!没想到,出现这样的灾殃啊。” 说得窦建德也不好插嘴了。老哥俩又稍微地聊了两句,窦建德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去。那中了毒了,怎么也有点不舒服,早早休息吧。一夜无书。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庄正庭起来,自己先在庄外头转悠转悠。一看,可不是嘛,走两步就一个鬼鬼祟祟之人,走两步就有一个探头探脑之辈。自己也不便去问,心知肚明。人家也不说话。庄正庭返回来是唉声叹气呀。 就这么着,一日两、两日三,一晃五天过去了。这天早晨,有庄客来向庄正庭禀报,说:“围咱们庄的那些人忽然撤了。” “哦?”庄正庭一听,“真的假的?” “您不信,您去看看。” 庄正庭亲自到庄外头转悠一圈儿,果然一个人没有了。哎呀……他赶紧地回过来跟窦建德商议。 现在,窦建德的伤早就好了,毒也没了,五天过去了嘛。一听这个消息,窦建德告诉庄正庭:“姐夫,你赶紧派人到前面打探打探,看看是不是涿郡又派兵来了。如果是,咱就准备马上跑。” “好!” 庄正庭赶紧地派福顺到前面打探。 福顺跑出去半天回来了,说:“确实如此。前面,涿郡兵二路挂帅的是瓦口关的守将叫秦用,人送外号叫‘玉面韦陀’。据说这武艺不次于那燕山公啊。现在人家的人马已然到了西留山,严阵以待,非常紧张,估计明天就得开兵见仗了。可能因为这个,那三百人给撤走了。” “哦?”窦线娘一听,“哎,你们可打探出来那个燕山公罗成现在是在西留山呢,还是在涿郡大营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呦,那我们哪知道啊?但是看来这涿郡兵大营里头没罗成,估摸着这罗成要么在西留山,要么就跑了。” “哎呀!”庄正庭一听:“线娘啊,现在你还担心那个燕山公啊?先担心咱自己吧!管不了他了。既然如此,建德呀,咱是不是连夜赶紧走啊?” “嗯!”窦建德一听,“是啊。不过我们往哪儿去呀?” “不管上哪儿了,先逃出庄寨再说吧。反正这两天,咱所有东西已然准备好了,趁夜色赶紧撤!” 整个寨子男女老少全跑啊。这寨子现在虽然不大了,但不大,敛吧敛吧,那也得有一二百人呐。套车的套车、担担的担担。当天晚上二更天,连火把都没点,庄正廷老头儿亲自带队,领着全部庄寨的男女老少就由打庄寨东边悄没声动地就下去了。那牲口全把铃铛给摘下来了,不能发出声音呐,万一这四周再有西留山的喽啰兵呢,弄不巧还有一两个盯梢的,这都是有可能的呀。慢慢地、悄悄地走!就这么,“呼噜呼噜呼噜……”往外走。 没走出一里地。突然间,面前,“噗!噗!噗……”灯球、火把一闪,由打旁边树林当中闪出一堆人来。“呜——”一下子就把道路拦住了。一看人数还不少呢,得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个尼姑,非是别人,正是那金针尼。金针尼身后,带着她的那些门人、弟子,也有二十多号小尼姑。再往后是西留山的喽啰兵,手里都拿着利刃。 就见金针尼把路一拦,冷笑数声:“庄正庭!我看你往哪里跑?!我们这儿算着呢,只要我们围着你庄寨的人一撤,你这老家伙一定会走啊。走没关系,把那燕山公罗成给我留下,把那窦建德给我留下,把窦线娘给我留下!把他们留下,念在你和我父亲生前的情谊份上,我饶你不死。你带着你的家眷愿意走,走;愿意留,也可以。如果不把他们交出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你也知道本师太的手段,你也知道本师太的脾气,赶紧给我交出来!” 得!庄正庭一看,还是被人堵上了。这怎么回事儿呢? 怎么回事儿啊?福顺打探的确实一点不假,前面涿郡又来兵马了。燕山公罗成失踪了,这对涿郡兵打击太大了。张公瑾及时收兵,虽然损失一点人马,但是没伤到元气。先离开西留山多远安营扎寨。然后,张公瑾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亲兵卫队骑快马日夜兼程赶到涿郡,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燕王罗艺。 罗艺一听,当时好悬没背过气去。“什么?!成儿怎么样了?!” “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也是派人一直在找啊,到现在还没踪迹呀。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应该燕山公不在西留山上。如果在,他们应该把燕山公拎出来了,不会不给我们看。现在只有马匹,没有人呢。证明可能没在他们手里。但是燕山公到底在哪儿?不知道啊。” “哎呀!赶紧派人去找!” “我已经安排几路人马前去寻找。不过,西留山我们也不敢深入。现在回来向王驾千岁您禀报,您看事到如今,应该怎么办呢?”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卑职想啊,应该赶紧到瓦口关调瓦口关守将玉面委托秦用,让秦用火速赶到前线,先把军心给稳住啊,军不可一日无帅呀,我们都镇不住啊。因为西留山上那几个人着实厉害,尤其那个苏定方,胯下银龙马、掌中烂银枪,枪法出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秦用或许能够镇服住他呀。让秦用挂二路帅,再打西留山!” “嗯……”燕王罗艺一听,“也只得如此!火速调秦用这!” 才把秦用调来。秦用二话没说,也不见什么面了,赶紧赶到前线灭掉西留山、找到燕山公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虽然燕王罗艺没有忍心说出来,但意思带到了。 张公瑾说:“明白!” 老王妃秦胜珠已然知道了,哭昏了好几次。怎么?担心儿子呀。 所以,张公瑾也心急如焚。就带着秦用日夜兼程又赶到西留山。 到这里一打听,燕山公罗成仍然没有下落,不知道去哪儿了,兵将们人心惶惶。幸亏秦用来了,那人厉害一点儿都不一样啊。秦用往这儿一站,立刻军心稳定。谁不知道?秦用曾经大败过突厥大都督红海呀,金刚降魔杵一招制胜,威震三军!那在军队当中可不是这样吗?比武谁拿冠军,大家服谁。所以,秦用一来,军心一稳。 秦用这一路奔驰够辛苦的,在这里想要歇兵一天,明天再开兵见仗。 那西留山能不知道吗?彼此之间都有细作呀,探马蓝骑早就把报告打到西留山上了。 西留山也是大吃一惊,对秦用也有所耳闻。那现在军师铁板道不在山寨之中,在那监视庄寨呢。铁板道早就把庄寨这边的事情告知山寨了。 “唉!”漫天王王须拔直跺脚啊,“本来抓住燕山公了。现在跑哪儿去了不知道。给我盯吧!最好这罗成就在庄寨之中,还能把他擒来。擒住罗成,咱就有主动权了。”但现在,人家涿郡兵要打过来了,山中人马不够啊,人家两万,自己四五千呢,怎么也不够,缺少三百人呢,那也是三百精兵啊。赶紧派人把铁板道调回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铁板道不敢违令啊。但,金针尼不让走。怎么呢?这两天,他们派人把附近的山坳山沟基本上全找遍了,没有找到罗成的踪迹。两个人分析,这罗成肯定在庄寨之中。姐弟俩忍不住了,本来打算:“明天!咱明天就冲进庄寨要人。如果不给人,咱就进行屠杀!”因为铁板道已然给西留山上送信了,让苏烈苏定方明天再调五百军队过来,一下子把这庄寨就给端了得了。没想到,那五百人没调来,结果收到了紧急文书了,反倒让铁板道带着三百人赶紧回去。 铁板道一看:“姐,这没办法呀,军令难违,我必须回去。但是,我估摸着今天只要咱这围困庄寨的人一撤,庄寨中的人必然会往外逃跑啊。那个罗成有可能还在里头。所以,我给您留下一百精兵,在这里协助您。您到庄寨东面埋伏好。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把他们堵住。如果能把他们堵住,那更好啊,抓住罗成立下大功一件不说,我们明天开兵见仗也好把握主权呢。” “嗯,我琢磨着也可能啊。” “只不过我担心,这一百多人能不能抵得住庄寨上那一些庄客呢?” “嗨!”金针尼说:“那些人都是碌碌之辈,不在话下!我那手下弟子就可以抵住这些庄客呀。我一个人能够敌住那老头儿跟那窦建德、窦线娘,再加上庄金锭。如果有罗成,我想也不在话下!剩下的全是妇女儿童,这些人只要是我们一杀,他们是累赘。所以,庄寨一二百人,根本就不在话下!明天一定给你一二百颗脑袋!” “好,姐姐,您也要万分小心。我在前敌,实在是脱不开,我得赶紧走。” “快去,快去,快去……” 就这么着,姐弟俩分开了。 金针尼按照铁板道的吩咐就埋伏在了庄寨外面的密林当中。 果然,晚上二更天刚过,这一群人就来了。 人家金针尼早就准备好火把了,把火把点起来,亮如白昼,把道路拦住了。 庄正庭一看走不了了。“嗨!人家已然算准咱们要走了。建德呀,你看怎么办呢?” 窦建德数了数,一看他们一百多人。“我说姐夫,事到如今须放胆吧!咱就得打了,就得拼了呀!” “唉!”庄正庭一跺脚,赶紧上前,“我说师侄,世英啊,那罗成我们都没见过,真的不在我这里。” “罗成不在,窦线娘在!窦建德在!让他俩出来受死!我把他们俩先宰喽!” 窦建德一看:“姐夫,跟她废不了那么多话了,打吧!”一晃手中金刀就直奔金针尼。 金针尼嘿嘿冷笑:“手下败将!”晃动手中宝剑——不用拂尘了?啊,上次忘带宝剑了,这一次带宝剑了,还用什么拂尘呢?晃宝剑来战窦建德。 窦线娘一看,知道爹爹不是金针尼的对手。小姑娘叫了一嗓子:“你这个淫尼,着弓!”往前一蹦抡金弓就打。 庄正庭一看,我也来吧!不打不行了!晃动手中拐杖也加入战团。 三个人又打成一片了。 这时,金针尼后面那小尼姑一看:“咱也上!”抡剑要过来—— 那边还有庄客呢。有很多庄客也会武啊。福顺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好淫尼呀!各位,上!”领着庄客们也冲上去了。 后面还有一百喽啰兵呢。这些喽啰兵各晃刀枪往上一闯,也加入战团。 双方就打乱套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哎呀!哎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啊。眨眼工夫,庄寨的庄客倒在地下十来位呀,有的受伤的,有的直接被人攮死的。怎么?毕竟是庄客呀,平常务农为主,这庄正庭也没想着把自己的庄打造成什么铜墙铁壁,他是要当隐士的。所以,这些人哪是那群淫尼的对手啊?哪是那些杀人越货的狠强盗的对手啊?时间不大,处于下风了。人家能打的人数也比庄寨能打的人数多呀。您别看庄寨人不少,一二百人。但是,还有一些妇女、老人、儿童。这些人没有战斗力呀。一看自己家的丈夫兄弟被这强盗杀成那样。这些妇女、老人、孩子叫成一片了,吱哇乱叫。一乱叫,这些强盗发觉了,有些强盗就直扑这些妇人、孩子。 看到此情此景,在庄金锭身后一直跟着一庄客,这庄客咬碎钢牙呀:“小姐呀,我再不出手不行了!” 庄金锭说:“不行!你不能吭声。好恶贼呀!姑娘我在此,绝对不允许你们伤我的庄客!啊——”“仓啷啷……”庄金锭晃宝剑也加入战团。 就这时候,耳轮中就听见“噗”一声,“啊——”庄正庭是一声惨叫!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9章 庄金锭惊逢赤裸男 第五二九回 庄金锭惊逢赤裸男 庄寨的庄客跟西留庵的女尼们展开了一场混战。当然了,不但是女尼,那边还有西留山的喽啰兵,人家战斗力极强,庄寨这边妇女老少太多了,能打的庄丁太少了,打不多时就已然处在下风了,连功夫不怎么样的庄金锭也拉出宝剑加入了战团。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老头子庄正庭惨叫一声,“啊——”怎么?庄正庭一个没留神,被金针尼一宝剑扎进了小腹之中,扎多重不知道。他惨叫一声,“嘡啷啷啷……”手中的手杖也落地了。 “师父——” “唉呀,姐夫——” 窦线娘、窦建德都惊呼一声。 金针尼把宝剑抽出来,还想补剑。那哪能让她补啊,窦建德大喊一声,抡刀过去了。窦建德恼了,跟那金针尼拼了命了。 庄金锭一看,“噗!噗!”两剑砍伤两名喽啰兵,赶紧纵身过来一把把爹由打地上扶起来了:“爹,您怎么样?您怎么样?” 就见庄正庭双手捂住小腹,“汩汩”地外直淌血呀。“哎呀……我受伤了……我受伤……别管我……先战金针尼。” “爹呀——”那庄金锭能战金针尼吗?赶紧地撕下衣服给父亲进行包扎呀。她医术比较好,身上带着止血散呢。赶紧把庄正庭衣服往上一撩,一看,一个大口子呀,“汩汩”地往外直淌血。估计浅不了,弄不巧,伤着内脏了。一看这个伤口,庄金锭眼泪掉下来了,知道太重了。想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止血散往这伤口上倒吧,也不管多少了,给敷上再说吧。 老头儿疼得咬牙切齿:“别管我,你们赶紧跑吧。你们不是金针尼的对手啊,快跑!跑一个是一个。落在她手里,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啊!快走!快走!” “不行!爹爹,您别说话了,我赶紧给您包扎。” 正在这儿处理伤口呢,就听到窦线娘惨叫一声,“啊!” 庄金锭吃了一惊,赶紧扭头,一看窦线娘,把左肩膀捂上了,血出来了。闹了半天,被金针尼一宝剑尖儿扫在左肩膀头上了。其实,伤势不严重。但划了一道子呀。窦线娘一捂—— “啊?!闺女……”“呜!”“哎呦!”窦建德一走神,右肩膀头被人砍了一剑。这一剑砍得够深的呀,“噗”一下子。那也就是窦建德,皮糙肉厚,肌肉也发达。不然的话,这个一宝剑弄不晓得伤了骨头啊。“啊——”这么一来,金刀刀就抬不起来了。 金针尼一看冷笑一声:“哼!今天我一要尔等性命!”往前一跟步,“欻——”这宝剑直奔窦建德颈嗓咽喉。 窦建德躲闪不及了,把眼睛一闭,心说:完了!这下子非得让她这一宝剑铆上不可呀。 窦线娘一看,“啊!爹——”想救也来不及了,惊叫一声,她也把眼睛闭上了。 耳轮中就听见“嘡!”“哎呦!”“噔噔噔噔……”“嗡嗡嗡——” 把窦建德吓一身冷汗呢,还以为给自己给铆上了呢。哎?感觉怎么不疼啊,也没有感觉。把眼睛一睁开,哎呦!发现金针尼晃着宝剑纵身躲出去多远呢。这只手一个劲地直颤悠。然后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斜戳在地上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这枪还在那儿颤呢。“啊!这怎么回事?” 窦线娘也不知怎么回事了。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爹!您怎么样?”赶紧过来一看,大口子翻翻着。窦线娘,“呲啦”一下子把自己的衣襟儿给撕下来了,赶紧给父亲包扎上,先止住血呀,先把这伤口勒上啊。 金针尼的右胳膊直发抖,“什么人!” 闹了半天,金针尼要要窦建德的性命。宝剑尖儿马上戳到窦建德颈嗓咽喉了。就在这个时候,迅雷不及掩耳,由打旁边飞过来一杆大枪。这一枪尖儿正打在金针尼那宝剑上,“当!”一下子把宝剑打歪了。要不是金针尼有功夫,这宝剑就德散了手啊。金针尼那绝对不简单,经过大阵仗啊,反应特别灵敏和迅速,就知道不妙,赶紧一点地,“噌!”愣是把自己往后纵了有两三米,这才站住。但是,右胳膊由于这一杆枪的力道,就觉得太疼了。这肌肉,“突突突突……”直颤悠。金针尼赶紧地用左胳膊一捂,“嗯!”一按右胳膊,提着宝剑说:“谁?!” 就这个时候,突然间黑衣一闪,“噌!”由打旁边纵身跳来一人,一伸手,“砰!”由打地上把那杆五钩神飞亮银枪抓在了手中,双手阴阳把这么一颤,“扑棱棱棱……”金鸡乱点头,枪尖儿是直对金针尼,把窦氏父女挡在了身后。“你这淫尼还认得我吗?” “呀!”金针尼仔细一看,“你是罗成?!” 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全愣了。 “啊!啊?什、什么?”窦建德也顾不得右肩膀头疼了,“这……你、你是谁?罗成?!” “呀!”窦线娘,小孩儿啊,赶紧地绕到罗成旁边,借着火把的亮光这么一看,“哟!果然是你啊!” 再看庄金锭,脸一红,把脑袋低下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地上被她?起来的庄正庭一看是罗成:“你……你怎么在我的庄寨呀?” “嘿!”金针尼冷笑一声,“老东西呀,还说没有窝藏啊,这罗成不就在你这里头吗,啊?!” “不不不不……世英啊,我……我不认识他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我……嘶……”老头说到这里,往旁边一看闺女。 再看庄金锭的脑袋低得更低了、脸更红了,浑身有点微微颤抖。 老头感觉到了——闺女扶着自己呢。老头一看:“金锭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庄金锭一看瞒不住了——哎呀,罗成啊罗成,我让你别出现、让你别出现,你怎么非得不听呢?! 但也没办法,罗成忍得住吗?再不出手,这些人都得死啊。 那位说:“罗成怎么在庄寨呢?”要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罗成被金针尼掳到西留庵,差一点儿没失了身,差一点被这金针尼给猥亵耍流氓了。幸亏窦线娘来得及时,坏了金针尼的好事儿。金针尼一时气愤去追赶窦线娘了,派了两个徒弟在这里看守罗成。 罗成一看金针尼走远了,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罗成身上还有毒呢,那跟正常人不一样啊。即便这样,罗成咬着牙又在床上爬起来了。一看自己的五钩神飞亮银枪靠在墙角那里呢。罗成伸手把这杆枪抓在手中了。然后把枪往后倒了倒。这房间足够大,倒了倒之后,枪尖儿就在自己手这儿握着,这边是五个钩,别剌着自己,握着枪尖儿这枪就可以当匕首。为什么枪是百兵之贼呀?枪就有这个作用——把大杆子往后这么一倒,枪尖儿可以当匕首近身作战呢。 于是,罗成来到门口这个地方拍了拍门:“哎呀……哎呀……我不行了……赶紧来人呐……赶紧来人呐……” 罗成一假装不行了,外边守门的俩小尼不知道啊。小尼知道这罗成是自己师父的心肝宝贝,今天要成就好事啊。这要是出事儿了,自己无法交代呀! “你怎么了?” “哎……我不行了。赶紧的,我不行了——” 罗成光装说不行了,也没说自己什么原因。这俩小尼不明就里,赶紧一推门,迈步进去了。 罗成身往门后一闪,但大枪杆子得让开,你不能闪太狠了,闪太狠了,别住了。大枪杆子就跟自己这个身子垂直,手就端着枪尖儿。 这俩小尼姑往里一进,靠着罗成最近的,罗成往前一捅,“噗!”一下子捅到后腰眼上了。然后,罗成往后一倒,把这枪杆子往前使劲一顶,用尽平生之力,“噗!”“啊!”又把另外一个小尼姑一下子也穿死了。一枪杆穿俩人呢! 哎呀……把罗成给正累得呼哧带喘的,头晕脑胀,中毒了呀。但是,也得把枪从这两具尸体上给拔下来呀,然后往墙角这么一拖。罗成一看这里有蜡烛,干脆把这房子点了吧!把蜡烛往这边一扔,就把房子西半壁给点了。盔甲要不了了,自己的衣服也要不了了,顾不了那么多了。盔甲根本带不了,能够带这杆枪就行了。这杆枪不能扔啊,得防身。 罗成咬着牙拎着枪由打屋里闯出来。然后,把枪一竖,把这枪就当拐棍了,双手拄着枪挨到大门口。 所幸,金针尼带着那一帮尼姑去追赶窦线娘了,没人注意。罗成一绕弯儿就转到了西留庵庙后头去了。那位说:“怎么不走后门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啊。反正是,哪地方熟,先往哪地方走吧。 走到后面,罗成没有目的呀,一个目的——逃出此地呀!拄着这枪杆就下去了。深夜的山林,深一脚,浅一脚,到处都是沟沟壑壑、枝枝杈杈……罗成光着上身呢。时间不大。这上身给扎得全是血檩子呀。罗成哪受过这个呀?!但,没办法,为了保命,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脸上也划得一道儿道儿的,脸蛋也不要了,保命要紧!拄着枪、咬着牙往下走,紧折腾啊。 这一折腾,坏了!毒气攻心呐,这毒没有完全解呀。人得静养着,慢慢地拿拔毒膏给拔几天,才能把这毒完全给解了。可是,如果你一旦走动,坏了!这毒更加发作。罗成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到一个山坡之上,就觉得头重眼花,突然间眼前一黑,“噗通!”一下子,罗成往地上一倒。但倒地的时候,本能地一握这杆枪,“噗通!”连人带枪倒到了山坡之上啊。这是个陡坡儿,一倒倒在那里,正好顺着山坡一下子滚到了山坡之下。这个山坡还不错,怎么?都是草。等于来个滑草啊。要是石头山坡,非得把罗成滚成烂泥不可。但就这样,罗成也受老了罪了。滚到下面得多少米?不知道。反正罗成早已昏迷呀。 那这要是没人发现,不用敌人过来,晚上这山里头的狼虫虎豹就得把罗成给垫吧了。幸亏此时有一个人出现了。谁呀?庄寨的大小姐、庄正庭的女儿庄金锭。 说:“庄金锭怎么出来了呢?”咱说了,庄金锭睡到半夜,一睁眼,表妹没了。庄金锭大吃一惊,赶紧告诉爹爹、姨夫。庄正庭、窦建德着急了,两个人结伴去山上寻找窦线娘,让庄金锭在家:“哪儿也不许走,你就在家守着。万一窦线娘再回来呢。”庄金锭能守得住吗?他们俩走之后,庄金锭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直磨悠啊,指责自己:“都是我的错!我怎么没看住我这个妹妹呀!这要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我得内疚一辈子呀!”等了半天,没见爹爹、姨夫回来。庄金锭放心不下。于是,背把宝剑也走出庄寨,准备到寨外头等一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寨外头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回来。又往前走、又往前走,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离庄寨越来越远。最后,庄金锭一咬银牙——得了!既然走这么远了,我也跟我爹爹、我姨夫上山再说吧!庄金锭也上山了。只不过,跟庄正庭走的道儿不一样。因为庄金锭很少上山,老头不让啊,老头说了:“少跟那盖世英往来呀,她不是个好东西!手下那些女人也都不是好东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未经许可,不许你上山!就在庄寨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所以,庄金锭不熟悉道路,又没带着灯笼,又不知道往哪儿走,深一脚浅一脚误打误撞就撞到了西留庵后边这一带山坡底下了。 一看,前面是个山坡,西留庵是不是在上面呢?她正在这儿犯嘀咕呢,听到山上有动静,“咕噜噜噜……”开始,把庄金锭吓一跳。怎么?别碰到狼虫虎豹了。这要真搁碰个老虎、碰个靠山熊,那我就完了呀!庄金锭把宝剑都拽出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由打山上滚下来了。滚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停住了、不动弹了。庄金锭观察半天,不知是什么东西。庄金锭还由打地上一划拉划拉个石头块子,往罗成身上扔了扔。 罗成多倒霉,“邦!邦!”扔两下,那罗成早已昏迷了,扔俩没动弹。 哎?庄金锭一看,什么呀?庄金锭也好奇,仗着胆子拎着宝剑还喊了一声:“什么人?!是什么东西?!”没人答应。仗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又喊两声,还是没人答应。再往前走了走,走到罗成近前这么一看,哟!是个人。这人是什么人呢?仔细一看,哎呦!庄金锭脸红了,是个年轻男子,赤裸上身,全是血道子呀。有月光啊,借着月光能看个八九。庄金锭一看,这人怎么了?用手一探罗成的鼻息,还有气儿,但非常微弱。然后摸一摸罗成的脉,哟!这人中毒了!庄金锭是个善良之人,一看这个年轻男子中了毒,从山上滚下来的——难道说,他是从西留庵逃出来的吗?她知道,那个师姐盖世英不是个好东西,天天往西留庵里抓小男孩儿啊。有的玩弄够了,据说就给杀了;有的就扔下山了。这位是不是一个受害者呀?命真大,没死。一看,怀里抱得是什么东西?哦,一杆枪啊。哎呦,枪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这个年轻人的还是谁的。 这可怎么办呢?把他扔这里?这晚上山里头狼虫虎豹居多呀。另外,这西留安的尼姑会不会找他呀?找到他,他的性命不保啊。但我要是把他救回去——一个,他是个大男的,我怎么救他呀?我弱女子能不能背得动他呀?另外一个,我把他救回去放哪儿呀?但是,后来经过思想斗争,见死不能不救啊。姑娘一咬银牙,就把罗成由打地上搭起来了,然后往肩膀上一背。把这五钩神飞亮银枪也捡起来了。这一回好,她拿着枪当拐棍了,正好给自己分担一部分力。罗成,您别看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没有太重。庄金锭虽然说是庄寨的小姐,但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跟爹爹一样,平常也务农啊,也干农活,也种草药。跟爹爹一起上山,也采草药、铡草药、碾草药……人家也干这些活。也练武,只不过不爱练武。所以,人家不是一般的姑娘弱不禁风,人家也有力气。再拄着这杆枪,一步一挨吧,那玩意儿也不好办。 就这样,把罗成背回了庄寨。一路上歇了好几次,回到庄寨,姑娘一身臭汗呐。那放哪儿去呀? 正这个时候,外面响起脚步声,爹爹回来了。哎呦!把庄金锭吓坏了,一个陌生男子怎么办呢?庄金锭一着急,就先把罗成背到自己闺阁之中了。那只能放床上啊。把罗成往床上一放,有那被子,这天也热了,被子也薄,就拿被子把罗成一蒙——你先待在这儿吧。五钩神飞亮银枪就往罗成旁边一竖。怕枪头扎着罗成、枪钩子钩着罗成,拿布把枪头一缠。又一看,身上血迹斑斑,被罗成染上了,赶紧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出来。 一看,窦建德也受伤了。庄金锭怕事情败露,主动帮爹爹配药。而且告诉窦线娘:“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进我屋!你再跑了,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其实说这话半真半假,主要的是怕表妹跑自己屋里把罗成给发现了。 现在,庄金锭还不知道那人是罗成呢。后来,听爹爹跟姨夫以及表妹这么一说。哎呀!庄金锭心说话:难道说,我救回来的就是燕山公罗成吗? 庄金锭等大家都睡了,这才返回自己闺房,把被子掀开一看,哎呦!罗成没气儿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0章 窦线娘误促金玉缘 第五三〇回 窦线娘误促金玉缘 小姐庄金锭回到自己闺房,赶紧把这帷帐打开、被子掀开,再往里一看,罗成啊,没气儿了!说:“怎么没气了呢?”罗成身上的毒本来就没有完全被解。那金针尼只不过给罗成暂时地解了一部分。得用拔毒膏拔几天呢,而且在此期间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可罗成为了逃命,哪管这个呀?拄着大枪,可以说用尽平生力气进行逃跑啊。后来不昏倒在路上的吗?不然的话,也不会滚下山坡呀。其实那个时候,毒就已然发作了。庄金锭把罗成背到家里头,没来得及施治呢,自己父亲和姨夫就回来了。这么一应付父亲、姨父,又耽误很长时间。又把罗成盖到被子底下,通气也不好。所以,等她回来一掀被窝,发现罗成已然绝气了。 哎呦!没把庄金锭小姐急坏了呀。那怎么办呢?得赶紧抢救啊。怎么抢救?那就得做人工呼吸了、心肺复苏了,先把这人救过来呀,现在顾不了男女有别了。小姐看看罗成,也行啊!这小伙长得也不错呀,也不算吃亏吧。赶紧给罗成做人工呼吸。 按压几次之后,罗成还真一口气倒过来了。 哎呦……小姐长出一口气呀。赶紧拿出自己的银针,“啪!啪!啪……”在罗成人中穴、百会穴等等几个大穴上扎了银针,也是进行抢救吧。 这边,又端出来一碗药来。这碗药是刚才自己偷出来的。她为什么主动请缨帮父亲抓药又熬药呢?其实在抓药的途中,她就多抓了一副,知道姨夫也是中了金针尼的毒,跟这个人中的毒应该一样,用爹爹这个药方应该能治疗啊。所以,拿着药方她又抓了一副。同时煎熬。就她自己在药房里,谁也不知道啊。一碗端给了窦建德。另外留下一碗,刚才回来的时候,偷偷地又跑到药房当中,把那一碗端回来了。 撬开罗成的嘴给罗成灌下去药。同时,又取出自己药匣子,自己也有医毒的药膏啊。在蜡烛上烤了烤。然后,寻找到罗成的伤口,把那金针尼的药膏去掉,把自己的药膏再贴上去。 咱简短截说,神仙一把抓呀,这解毒东西就这样,只要对症了,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也就是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罗成的呼吸明显得均匀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成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了。他本身强壮,只不过中毒了。 “呃……”罗成睁开眼一看,哎呦!好像在人屋里。罗成脑袋“嗡”的一下子,坏了!是不是又被金针尼重新地抓获了呀?罗成刚想起来—— “慢着!别动弹,别动弹!” “嗯?”罗成一听这声音不是金针尼。偏过脸来一看,坐在自己床榻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旁边放了一个盆架子。架子上放着铜盆。正在那里涤着手巾板儿呢。干嘛?给罗成擦身子呢。您想想,由打山上滚下来,那身子多脏啊。擦干净身子,那才能够给罗成把这药膏上到伤口之上呢。这都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也可能是擦拭罗成身体的时候,这水一凉一凉的把罗成给激醒了。 罗成一看,当时脸一红了,“你……你……” 庄金锭一看罗成醒了,冲罗成一摆手,然后示意罗成不要出声。而庄金锭轻声地就对罗成把怎么救他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自己身份介绍一下:“这里是庄寨,我是这里的庄主庄正庭的女儿,我叫庄金锭。今天,是我把你给救了。我问问你,你是不是燕山公罗成啊?” 人家一说这话,罗成明白了——哦,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呐!“小姐,我正是罗成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金锭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的慢慢再告诉你。现在,你不能动弹,慢慢地养你的伤。不过,我救你到我这屋里,这是秘密的,你不能吭声啊。一吭声,传扬出去,我也不好看。另外,再被你的仇人知道了,找寻过来,那就更麻烦了。还望燕山公能够体谅……” 那罗成能不体谅吗?罗成非常感激呀。 就这么着,罗成就在姑娘的床榻上睡了。那姑娘呢?在地下打地铺,就睡在床下。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姑娘把罗成塞到被子里,告诉罗成,:“千万不要出音儿。”然后,姑娘从外面给罗成拿来了饭菜,让罗成就在屋里吃。吃喝拉撒都在屋里头。说:“那吃还好办。这拉撒怎么办呢?”那有溺器,不能给罗成拿夜壶。为什么呢?哪有上姑娘房间里拿夜壶的呀?只能用尿盆儿,让罗成:“你就在床上解就得了。” 罗成开始不好意思呀。不好意思也不行啊,人有三急,谁也憋不住啊。没办法,就只能趁姑娘在外头的时候,罗成在床上解完手。等姑娘回来,还得给罗成端出去。 哎呦,罗成非常过意不去呀,就告诉姑娘:“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如果仇人没来,我就走吧,我那大军还等着我呢。” 庄金锭说什么也不让啊。庄金锭说:“燕山公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整个庄寨都已然给人家打了包围了。你现在出去,无疑自投罗网了,只要往外一露头,就会被你的敌人发现,就会把你抓去,我们也跟着吃瓜落啊。所以,你现在不能去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成说:“我总在你这地方也不是个事儿啊。” 姑娘说:“你就待着吧,别想那么多。等外围的一撤了,我们也要走。干脆到那个时候,你跟随我们一起离开。现在你的头要任务就是把你的伤、把你的毒给医治好了。你现在身上还有一些残毒。因为你一运动,毒气攻心了。所以,这毒比刚中毒的时候还难解。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 罗成着急也没办法,也觉得手脚发软、身上无力呀。那待着吧!只能在这儿待着。 在此期间,遇到过几次险情。谁制造的险情呢?那个窦线娘制造的。为了掩护罗成,庄金锭不是不让表妹窦线娘踏入自己房间吗?那窦线娘能干吗?小丫头来找姐姐玩儿,想进姐姐房间,被庄金锭堵着门了。 庄金锭吓得呀,心砰砰直跳。但,嘴上特别严厉呀:“不让你进门!你把我快气死了呀!你住在我房间,我担不了这个责任!” 窦线娘使劲央求啊:“姐呀,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呀……” “知道错了?住你的房间!从现在开始,你住你的房间,咱俩该怎么的怎么的。但是,不准你踏入我房间半步。” “哎——姐姐,你怎么那么冷酷无情啊?” “我就这么冷酷无情!” 没办法呀……庄金锭心说话:“妹子呀,我不能让你进房间。甭管你现在怎么误解我,我也不让你进来呀。”就顶着门,不让窦线娘进。 窦线娘也不敢太违抗姐姐。一看,姐姐实在是太生气了,只好撅着嘴回到自己房间。 这是一次险情。还有一次险情更危险! 那是一天晚上,庄金锭出门给罗成端药。把药端进来,反带了门,还没上闩。服侍着罗成在床上把药给喝了。刚喝完药,“姐姐——”这窦线娘“呜”地一下子就把房门推开了。把庄金锭吓得呀。幸亏庄金锭反应及时,“砰!”一下子把罗成往里面这么一推,伸手就把罗成身上的被子扯过来这么一卷。就把罗成挡在了身后,跟罗成就滚在一起了。“谁啊?!” 窦线娘一脚迈进来,“姐姐,是我……”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给我出去!”庄金锭真急了,有点歇斯底里了。 “哟,姐姐……” “出去!” “哎!”窦线娘毕竟是小孩儿啊,连吓带委屈,眼珠里转着泪。“行啊,姐姐。我再也不进你的屋了!”迈步出去,“咣!”把门关上了。 “哎呀……”庄金锭长出一口气呀,躺在床上不敢下来了。怎么?怕窦线娘没走远。侧着耳朵听着窦线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想下床,“砰!”怎么?就感觉到腰被罗成给搂住了。哟!庄金锭心中一紧,“欻”一下子,这脸上就红了。“砰砰砰砰……”心中像揣个小兔子似的。那真是芳心乱跳、玉体不安呢。 这两三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罗成也没衣服,就穿条裤子。这裤子已然被那山石、树枝儿剌的一道一道的,那玩意儿也成乞丐服了。上身赤裸,散发出男子的阳刚之气。那荷尔蒙弥漫整个屋子。您想想,庄金锭又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那对这种雄性气味也受不了啊。再加上两个人这几天耳鬓厮磨。没事儿就在这屋里就彼此讲述自己那点事儿。罗成告诉庄金锭自己在军营当中、在涿郡城里发生的那些趣事儿,逗得庄金锭捂着嘴直乐;庄金锭也告诉罗成庄寨的一些趣事儿、自己的一些事儿。少男少女在一起。这几日啊就产生了爱慕之情。庄金锭长得漂亮,罗成长得俊俏。女孩子对男孩子产生欣赏之情,男孩子对女孩子产生爱慕之感。都这个岁数的人。在隋唐时期,人们又比较开放,跟后世不一样,男女授受不亲,这种思想对隋唐时期的人来说,观念还十分淡薄。所以,两人互生爱慕。这两颗心就逐渐走在一起了,那只剩这一层窗户纸了。罗成又不是一个轻浮之人,又不会用语言(按现在来说)去撩妹,他不是那种人呢。那庄金锭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好说出“I love you”这几个字啊。所以,两个人心照不宣,口难开,就剩谁捅这个窗户纸了。 没想到,窦线娘把这窗户纸给捅了。窦线娘一制造这个险情。庄金锭往床上这么一裹,一拉罗成,两个人这么一裹,肌肤相亲。罗成就嗅着庄金锭粉颈上少女的气味,神魂荡漾。就想让庄金锭多在自己怀中那么一时一刻。 庄金锭往一挣扎,想走。罗成不由自主地往怀中一揽,没放庄金锭走。庄金锭被罗成一揽,庄金锭脸一红,心“砰砰砰”直跳。庄金锭可没反抗。 庄金锭这种不反抗鼓励了罗成。罗成又进一步地一揽庄金锭。庄金锭顺势就滚到了罗成的怀中。少男少女的情欲一起,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俩人就在此成就了夫妻之事了…… 完事之后,庄金锭脸一红。怎么着?到现在这个房门还没关呢,还没上锁呢。哎呦,赶紧下床把房门这才算从里面插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这么一来,两人成就事实了,那感情就不一般了。 罗成也怕姑娘再产生误会,罗成就对庄金锭说:“金锭啊,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有夫人呢,等我回归涿郡之后,我一定三媒六证把你娶回涿郡成为我燕山公的夫人!” 庄金锭脸一红:“公然,我是个山村野女,怎么能够配得上燕山公呢?我恐怕到时候,燕王、您的父亲,燕王妃、您的母亲他们反对。” “哎——”罗成说了:“我罗成顶天立地男子汉,我想我父母不会反对的。如果他们真的反对,为了娶你,我罗成宁可不当这燕山公!我可以指天发誓。如果我不娶庄金锭为夫人,如果我对不起庄金锭,让天打五雷轰,临危不得善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庄金锭赶紧把罗成的嘴捂上了,“我相信,我相信……” 罗成一把又把庄金锭搂在怀里头。人家俩海誓山盟了。 就这么着,一晃五天过去了,罗成的毒彻底好了。中那针的伤,不算啥,那是微创。身上那一道的一道的也基本上好了,都定了痂了,就剩下慢慢地抚平那伤痕了,这就不必细说了。 庄金锭又从外面找来一身装丁的衣服让罗成换上。告诉罗成:“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偷偷离开了。因为包围我们的敌人已然撤了。据说你们涿郡又发兵来了……” 哎呀……罗成也心急呀——我恨不能赶紧地赶奔前敌,现在我那些将士们指不定该多着急呢!他们现在要攻打西留山,不知道让谁统兵带队?我担心是不是我的父王亲自来了。如果是他,我真担心他呀。因为这西留山上像金针尼、铁板道之流都会暗器,暗器上都有毒啊。万一打中他们,也怕性命不保啊。“我今天也跟着你们一起走?” “对!你换上壮丁的衣服,趁天黑混杂在人群当中,谁也不知道啊,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许你开口说话,就往外走!走到外面没人之处,你赶紧地钻树林儿,你就逃走也就是了。咱俩的事儿以后再说呀。现在别让任何人发现!” “我明白!” “遇到什么险情,也不允许你出手!” “我明白!一切都听从娘子的吩咐!” 一说这话,哎呦,庄金锭粉拳头“嘣儿!”锤吧了罗成一下子,“讨厌!但是,确实你得听我的。没我的命令,不许你伸手,不许暴露!不然的话,我的脸往哪儿放呢?” “我明白!我明白!都听娘子的!” 就这样,人家俩商量好了。罗成穿上庄丁的衣服混杂在这一二百人队伍当中,跟在庄金锭身后。当然了,离一定距离,不能那么亲密呀。 当天晚上,庄寨的人可没有点灯笼,也没有举火把,怕引起敌人注意。黑咕隆咚的,谁也看不清谁。就这么着,走出庄寨。 没想到,走出没有几里地,金针尼杀将出来,一场厮杀,敌强我弱,时间不大,庄寨伤亡累累呀,就连庄寨的庄主那庄正庭都被金针尼一剑刺中小腹,现在不知伤势如何。 罗成几次都想抖枪去战群寇。但是,都被庄金锭给按住了:“不许你出战!”以至于后来,庄金锭晃宝剑姑娘都加入战斗了,也不许罗成出去。 那直到庄正庭一受伤,罗成实在按捺不住了,面子算啥呀?在人的性命面前,面子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们俩不就那点事儿吗?回头我娶你就完了呀! 正在这个时候,金针尼那宝剑奔着窦建德颈嗓咽喉刺去了。罗成一看,再不出手不行了。这才,“欻!”把五钩神飞亮银枪就当梭镖了。一枪尖儿把金针尼就给弹开了。 罗成纵身上去,“砰!”一把就把五钩神飞亮银枪由打地上拽起来了。“噗楞!”一抖手,把窦线娘、窦建德挡在了身后。 “啊!”借着火光,金针尼一看:“这不是罗成吗?啊——罗成果然藏在你们庄寨呀!” 她一说是罗成。庄正庭也明白了,看了看自己的姑娘。看见姑娘粉面通红。哎呀!庄正庭那老头儿不傻呀,就明白个七八分。但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啊。 罗成一咬钢牙:“你这个淫尼呀,净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你恶贯满盈,拿命来!”“欻!”往上一跟步晃五钩神飞亮银枪直奔金针尼。 金针尼一看,“手下败将!”一晃掌中宝剑过来迎战罗成。 罗成那是马上将军。您别看十八条好汉当中排第七。但是,真地论步下武艺,跟这金针尼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人家是绿林淫尼呀,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人家有把功夫啊。罗成大枪耍得再好,在步下跟金针尼相比稍微地差那么一点儿。 “叮叮当当……”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金针尼,“欻!”一下子一伸手由打怀里摸出三枚金针,冲罗成一抖手,“欻!”三枚金针直奔罗成。 罗成夹着小心呢,知道这淫尼会打暗器。一看金针尼往旁边一闪,就知不好,赶紧往旁边一躲,他躲得早了—— “歘!”金针尼三枚金针也撒出去了,“耶?!”人躲了呀,这下走空了。金针尼一咬牙关:“好啊!”再来三枚!“欻!”又是三枚—— 罗成一看不好,赶紧拿枪往地下一杵,“啪!”就拿这枪当棍子了。“砰!”一下子,身子在枪上这么一翻又躲过三根。 “嗨!”金针尼一抖手又是三根。 那罗成此时刚刚落地,再想躲来不及了。哎呀!罗成心说:坏了!我又得挨针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1章 两英雄双战金针尼 第五三一回 两英雄双战金针尼 庄寨外罗成二次大战金针尼。第一次,罗成就吃亏了,中了金针尼的金针毒了,直到现在才好。这第二次,罗成也不是金针尼的对手,人家是步下将,罗成是马上将,你枪再猛再沉。人家手中宝剑不跟你硬碰硬,你也没辙呀。金针尼辗转腾挪、身形特别快。 但即便是这样,金针尼暗挑大拇哥:罢了!罗成的功夫确实了得呀。别看是马上将,在地上能够跟我动手十来个回合,仍然如此勇猛,不含糊啊。再打下去呀,不一定怎么着呢。干脆,我用暗器再赢他吧! 她又旧计重演,“啪!啪!啪……”连打三次金针,每次都是三发。 罗成躲过两次,第三次来得太快了,罗成再想躲,躲不及了,把牙关一咬,硬接吧!反正是,这三针往我胸前打,也打不到我心脏上去,我接了再吃解药!罗成这下有仗头了。我再吃金锭的解药不就完了吗?哎!一咬牙关就想硬挨这三针。 哪知道,这三针离罗成也就是还有一尺多远,“当!当!当!”就听见三声脆响。这三针被三颗石头子儿就给打落在地了。 金针尼那眼睛不揉沙子呀,看得十分仔细,别看是晚上,晚上也看得见。“什么人?!”她就知道旁边有人相助了。 就在这时,旁边黑影一闪,“砰!”有一人就站在了金针尼面前,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电光刀。但是,往脸上看,看不出本来面貌。这人青纱罩面,黑绢帕罩头,浑身上下一身青,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短打衣靠。所以,你根本就看不出这人的本来面目。他用刀一指:“呔!你这个金针姑——” “嗯,嗯?”金针尼一听,叫什么?我成“金针菇”了?我是金针尼!金针菇乃蘑菇!把金针尼气得呀,这是谁给我篡改了绰号啊,哎呀,真是可恼!“尔是何人?!” “哼!我是绿林人,绿林人侠义道,路见不平,我就得来管一管呐!金针姑,你恶贯满盈,祸害了多少青年。我早就闻你恶声。休走,着刀!”“欻!往前一跟步,抡刀搂头便剁。 金针尼一看,这是从哪儿来的呀?赶紧晃宝剑来敌这人的刀。 “当!”一碰刀。两个人插招换式,“啪!啪!啪……”这么一打。哟!金针尼发现这人武艺不错呀。尤其是这人的轻功,那可以说比自己还强啊。“噌”一下子一丈来高。往下一落,声息皆无。“啪啪啪啪……”绕着自己左右乱晃,辗转腾挪,身似狸猫一般。金针尼一看,呵!这小子哪儿来的不知道,跟这庄寨什么关系?看来,这人武艺不错。我先废了他,才能杀罗成、杀庄寨等人呢。金针尼想到这里,一咬牙,晃动掌中宝剑,使足了气力了,把自己浑身解数全使出来了。 “啪啪啪……”这么一打,大战了三十多回合,能看出胜败来了。这个人不是金针尼的对手,除了轻功比金针尼略微高一点,一看能耐,不如金针尼呀,再打个十来回合,那就够呛了。 这人也发觉了,刀法有点凌乱。这人一看,自己不是金针姑的对手,我傻吧唧的自己一人斗她干嘛呀?这人就冲着罗成喊上了:“我说罗公爷,你站在那里,难道说想袖手旁观吗?还不赶紧地过来帮我!” “呃,哎!”这一下子提醒了罗成。罗成光顾在旁边看了。一看,这人是谁呀?身形怎么那么灵巧啊,哎呦,武艺也不错呀。不过,大战金针尼够呛啊,不是金针尼的对手啊。他光顾着看了,你倒上去啊。人家一提醒,罗成这才醒。对呀!平常打仗,罗成心高气傲,老自己吃独食了,还跟人家合作打仗啊?没有过呀。今天一看,嗨!也别管那一套了。现在不合作,不把这金针尼除掉啊,我们度不过危险呐。罗成一抖掌中五钩神飞亮银,“噗楞”一下子,“好汉莫慌,罗某到了!金针姑啊——着枪!” 把金针尼气坏了——这小白脸也喊我金针姑啊!“哎呀,着实可恨!”晃宝剑大战罗成跟这个黑衣人。 罗成一上来,坏了,这金针姑就有些剑法凌乱了。比如说金针姑是二的话,他们俩一人是一。金针姑比他们高出一筹。但是一加一要绝对大于二,一加一不等于二啊,两个打一个,而且一个长兵刃、一个短兵刃。金针姑往外跳,罗成拿枪扎;金针姑往近缩,黑衣人“唰”那刀就砍过去了。所以,金针姑躲了枪,躲不过刀。躲了刀,躲不过枪。一时的剑法就有点凌乱。 旁边的窦线娘一看,得了!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吧!窦线娘偷偷地就把自己的金弹弓拿出来了,“啪!”搭上一枚金弹子,在旁边就瞄金针尼。 这金针尼转着圈儿呢,瞄还不好瞄,哎!一瞄准,“啪!”一松手,一弹子就打过去了。 金针尼专心致志正对付罗成和这位黑衣人呢,哪防备旁边有人暗下毒手呢,那谁让你也打暗器呢?打你也不屈呀。“嗖!”一下子就这一弹子正好打在金针尼脑袋上,“啪!”虽然不至于把金针尼脑袋打开花,但那玩意打到脑袋上,脑袋也“嗡”的一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嗡的一声足够了。罗成这时已然转到金针尼后边去了。罗成一看,有机可乘,把大枪一抖,在后心上就铆上了,“噗——” “啊——”金针尼惨叫一声,想转身砍罗成—— 对面的黑衣人斜肩铲臂这一刀下来了,“噗!”“啊——”一下子由打颈嗓咽喉这左半拉劈一道大斜口子呀。 金针尼一看,一指:“你……” 罗成手腕子一绞。五钩神飞亮银枪里面有五把钢钩啊,这五把钢钩一拧,您琢磨琢磨这内脏成什么了? 金针尼惨叫一声,当时就气绝身亡了。 罗成一抬腿,“砰!”把金针尼往外使劲一踹。“噗!”一拔大枪,就把这金针尼的心肝肺全带出来了。 那还活什么劲儿?“噗通”一声,金针尼倒地身亡!罗成太恨他了,跳将上去,一使自己的枪,“噗!噗!噗……”往金针尼身上扎了十多枪,给捣成烂泥了,这下成了“近真泥”了。 “哎呀!”旁边的黑衣人一看,“我说燕山公啊,人都死了,赶紧地杀这些贼吧!别让庄寨再死更多的人了!他们也是为你呀!” 一句话又点醒罗成了,“啊——多谢仁兄指教!“啪!”一抖这杆红枪——怎么成红枪了?啊,扎金针尼都扎成红枪了。一抖红枪加入战团。 罗成过去了,这黑衣人也蹦将上去。黑衣人,“噗!”一下子把这金针尼脑袋给砍下来了。手拎着脑袋往上一举,大喊一声:“嘟!群贼!淫尼们!尔来看!金针尼已被我等枭首,尔等还不快快放下兵刃投降!” 他一说这话,正打斗着的那些喽啰兵、那些淫尼偷眼这么一看,哎呀!有那火把呀,借着火光一看,果然是金针尼的人头啊。“哎呦,我的妈呀!师傅死了!师傅死了!”“哎呀!”“哎呀……”怎么呢?跟人打着架呢,这一闪神,挨了枪了、挨了刀了,毙命好几位呀。顿时,这些人心绪大乱。 罗成又加入战团,“噗!”摆开这五钩神飞亮银枪,左右夹击,“啪!啪!啪!啪!啪……”把这杆枪舞动如同一条赤龙一般,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啊。 罗成加入战团,一下子改变了战场上的局势。您看罗成打金针尼不行。但是,跟这些人打呀,那这些人白给!尤其是士气已乱,金针尼死了,没头儿了,这些人焉敢恋战呐?一看罗成这么猛。这时,那个黑衣人,“咕噜!”把金针尼脑袋一扔。怎么?太累手了,这玩意儿没头发!是拎着金针尼一个耳朵给拎起来的。这玩意儿拎久了,两根手指头挺累的。你说用手捧着吧,这玩意黏黏糊糊的,也不爱捧它。所以,用完它就扔到地上吧。一晃宝刀,也加入战团。他再一加入,那喽啰兵们更抵挡不住了。 有喽啰兵一看,赶紧地喊了一嗓子:“各位!风紧!扯呼!风紧!扯呼——”有的磨头就跑。有一个跑的,那就起了带头作用啊。“噌!噌!噌!噌……”有几个跟着就跑。跑不利索的,“噗!噗!”被罗成、窦建德就杀死在当场。跑得利索的全跑了。那些淫尼也一样啊,没跑俩,剩下的淫尼全部被庄丁以及窦线娘等人斩杀在当场。 这场战斗结束得非常迅速。一眨么眼的工夫,要么死了,要么跑了。 一看解除危险了,这个时候,大家全围到庄正庭身边了。“老庄主!”“姐夫!”“怎么样?”“怎么样?!”纷纷问庄正庭怎么样? 庄正庭一摆手,痛苦地摇摇脑袋,那意思:不行了。 “哎呀!”窦建德一跺脚,“快!快回转庄寨!” 那边好歹有药房啊。现在往哪儿去?没有目的啊。只能回去再说,先抢救庄主,谁让离着庄寨近呢。 大家赶紧地把老庄主抬起来,(不敢背呀,前面受伤了。)有人顶着就往庄寨走。“呼噜呼噜呼噜……”众人返回庄寨。 返回途中,罗成把那金针尼的脑袋找到了,又找了块布。有布吗?有啊。那死尸身上随便扯一块,把金针尼的脑袋往里一扔,系成一个小包袱,然后用五钩深飞亮银枪挑着。不往腰带上系?罗成嫌脏!用枪挑着往前走。 挑起了脑袋,罗成就找那个黑衣人。但再找那个黑衣人,踪迹不见!罗成就喊:“仁兄!仁兄……”喊了半天,也无人答应啊。随着人群就已然走到庄寨。到寨子里头,有人点起火把。罗成再找人,还是没有。罗成就明白了,人家也算是个高人啊,救完自己,人家就走了。只能冲着虚空一拱手:“多谢仁兄搭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欢迎仁兄到涿郡做客找我罗成,我必然相迎啊!” 罗成拱完手,赶紧地去看庄正庭。 庄正庭已然被抬到了他的卧室之中了。庄金锭哭着把爹爹上衣宽掉。一看,救不了了!怎么?伤口太深了。宝剑估计把这肠子都给切断了,内脏受损呢。就这玩意儿放到今天有可能还有救,赶紧开刀、赶紧止血,不然输上血,也可能还能活。但在古代可活不了,没那个医疗条件呢。但即便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庄金锭哭着还要给爹爹进行包扎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头儿把手一摆:“别费事儿了,我要不行了……” “爹,您别这么说,我马上对您抢救!” “别费事儿了,别费事儿了……别把时间搭在这无用的事儿上了……爹爹有几句话现在要问你啊……” “爹,您问吧。” 老头儿一看旁边站着的罗成。罗成也挺关切呀。老头儿先看看罗成:“你真的是燕山公?” 罗成赶紧欠身施礼:“不错,老人家,我正是燕山公罗成。” 老头儿又看看自己姑娘:“金锭啊,你告诉爹,罗成怎么会在咱们寨子里,是不是你给救的呀?” 庄金锭一听这话,脸上又发烧了,又红了。 “你赶紧告诉爹,是也不是啊?!” 庄金锭不好意思说呀。 罗成一看,往前走一步:“老庄主,不错,正是小姐侠肝义胆将罗某救回的。而且医治好罗某身上的毒,罗某这条命是小姐给的!” “好!好啊……姑娘啊,这么大的事,你就瞒着爹吧……那我再问你,这几天,罗成你又躲在何处,啊?” 庄金锭一看瞒不住了,爹爹马上不行了。“爹爹,我把罗成就、就藏在我的房内呀!” 一说这话,“啊?!”旁边的窦线娘听到,眼珠瞪大了:“哦,难怪姐姐你这两天老不让我进你房间呢。闹了半天,房间藏着罗成呢!哎呦,那天我闯进去——姐姐,你跟罗成难道……呃……睡在一起吗?”这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当时说出来了。 哎呦!这下,庄金锭那脸臊得通红啊,脑袋就低下来了。 您别忘了,旁边还有别人呢,还有窦建德呢。窦建德一看,“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老头儿一听,老头儿明白了:“孩儿啊,你跟罗成同床共枕了?!” 罗成一看,老头儿有点激动。也看出来了,老头儿不行了。罗成心说:我作为男子汉,我不能不说话了。罗成又往前靠了靠,来到老头儿近旁,一撩袍,“噗通!”跪倒在地。“老人家,不错,我跟小姐这几日同床共枕,是小姐救了我。小姐对我罗成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俩已经海誓山盟,我罗成非她不娶,小姐非我罗成不嫁!待我罗成到达涿郡之后,一定禀告我父王、母亲。然后,三媒六证前来庄寨迎娶庄小姐!”罗成当众说的这番话。 老头儿一听这话:“燕山公,你此话当真?” “当真!我罗成乃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绝不食言!老人家,您就放心吧!” “我不放心呐……罗成啊,我现在不行了。想当年,我和你爹同殿称臣,可能我女儿已然告诉你了。如果我把我女儿许配给你,她以后也终身有靠了。只希望罗成你未来好好地对待我姑娘,她可没爹没娘了。你如果真得要娶她,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儿,当着大家的面儿,现在就拜天地结为夫妻!建德啊——” “姐夫!” “你作为媒人,给我做个证明。” “哎!”窦建德知道老头儿快不行了,现在他是想要赶紧地把姑娘未来给安排好了。窦建德看看罗成,这小伙子长得真漂亮啊!难怪金针尼对他动心呐。如果真地能够娶金锭,那也算金锭今生的造化呀。但只恐怕这纨绔子弟此一时也彼一时,现在答应得挺好,未来就不是他了,再把金锭给抛弃了,那就麻烦了。但又一想,哎呀……走一步算一步吧。没发生的事儿,想它干什么呀?“我说燕山公,我就做这个大媒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你们就此拜堂,也让老爷子安心地去呀。” 罗成也明白,一点头:“好!大家都做个见证。我罗成今天当众宣布:金锭就是我罗成的妻子!” “那还不跪倒拜天地?一拜天地——” 罗成一拽庄金锭,庄金锭哭着跟罗成跪倒在地,冲北磕了仨头。 “二拜高堂——” 又挪过身子,冲着床上的庄正庭又叩了三拜呀。 这“送入洞房”就不说了。 “礼成——你们俩成就夫妻了!” 那么快?啊,那年代就这么快呀。当众这么一磕头,你就不能耍赖了。 老头儿庄正庭在床上躺着,高兴坏了,颤巍巍地伸手…… 罗成明白,把自己的手、把金锭的手都交给老头儿了。 老头儿一手抓一个,把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金锭啊,不用等爹了。爹一走,把爹一埋就算完了。从此就跟着你的夫君燕山公。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老婆子——”老头儿这时把眼转向了天空,就是转向自己的床顶了,“老婆子呀,你在天之灵莫散呐。闺女今天嫁人了,找到如意郎君了。老婆子,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咱俩在天上会面吧。金锭啊,从此就跟着你这夫君好好孝敬公婆……”这“婆”字一出口,老头儿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庄金锭给疼得呀,“爹呀——”抚尸痛哭。 罗成也掉眼泪了,这也算是为自己死的呀。 罗成这个劝呢,劝了好半天,才把庄金锭给劝过来。 庄金锭眼泪一擦,眉头一挑:“罗成啊——” “夫人。” “你敢不敢现在拿着你的五钩神飞亮银枪跟我上山剿灭群贼!”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2章 涿郡兵二打西留山 第五三二回 涿郡兵二打西留山 庄寨的老庄主妙手先生庄正庭被金针尼所杀,庄金锭痛断肝肠,抚尸痛哭。哭罢多时,庄金锭擦擦眼泪,起身看了看罗成:“罗成……” “啊——金锭拿起你的五钩神飞亮银枪,现在就跟我走!” “金锭,你要上哪儿去?” “我现在就要上西留山,剿灭这一山群贼,为我父亲报仇雪恨!”说到这里,庄金锭一把抓起自己的宝剑,转身就走。 “金锭!”罗成赶紧一把抓住。 庄金锭眉毛一立:“怎么着?难道说你不跟我去吗?” “金锭啊,并非我不跟你去,而是不能这么贸然前往啊。咱们坐在一起,详细商量一下,定个计策,然后再走。” 窦建德也赶紧过来把房门给堵上了:“金锭啊,听话。你现在的情绪可不好啊。你这样贸然上山,容易吃亏。“ “我要为我爹报仇!” “那金针尼不已然被咱给杀了吗?” “还不够!我得剿灭山上群贼!” “金锭啊,听话,听话呀!你现在情绪不行啊,我不让你走!咱们好好地商议商议。线娘啊,把你姐姐抱住,不许再动弹!” “哎,哎。”窦线娘干嘛呢?她在旁边愣了半天了。怎么愣了半天了?有点儿黯然神伤。 敢情这窦线娘自打见到罗成,小丫头情窦初开呀,您别看才十四五岁,但也是少女怀春呐。尤其看到罗成在身受剧毒的情况下,仍然拒绝金针尼。她觉得罗成是个君子!是条汉子!对罗成的品德是非常佩服。另外,罗成长得好啊。咱不止一次说了,罗成长太漂亮了,太带劲了,太有女人缘了。只要是个女人,见到罗成肯定得动心。所以,窦线娘为什么冒死救罗成呢?也有一定的这种原因。当然了,这种原因不太明确,不是说——我要嫁给罗成,我喜欢罗成我才救,她不。她是对罗成有好感,自然而然地就想搭救于他。结果这一搭救不要紧,闯下如此大祸。没想到罗成被自己的表姐给救了,而且藏在闺阁,配成鸳鸯了,又在自己姨夫面前拜了天地,又是自己爹爹给主的婚、给做的媒人。哎呦……现在的窦线娘啊,心里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苦辣酸甜咸,五味杂陈,它不是个滋味儿。所以,愣在那里了。 愣了半天,这小姑娘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吃醋了。但听爹爹这么一说,那窦线娘也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啊。赶紧过来:“姐姐!姐姐!”一把就抱住了庄金锭。 窦线娘这么一搂,庄金锭的精神崩溃了。怎么?打击太大了,就缺一个人的怀抱啊。按理说,应该一头扎在罗成怀里放声痛哭,把这情绪发泄出来。但当着这么多人没办法扎呀。现在表妹一抱,那是俩女的呀,关系又那么好,情同手足。“哇”的一声,庄金锭哭了,又哭了半天。 逗得窦线娘也“噼里啪啦”直掉眼泪。 旁边窦建德也是摇头叹息。一看,这下行了,这一哭出来,刚才那个火劲儿就消了:“大家好好商议商议下一步怎么办吧。” 庄金锭哭罢多时,擦擦眼泪,她还是坚持:我得上山!得平灭西留山贼寇!但现在就没刚才那么激进了。 罗成在这屋里头来回踱步,用手托着嘴巴子,拧着眉毛思量一下。罗成把头一点,看了看窦建德,这彼此都见过了,都已然介绍过了。“窦先生……”他喊窦建德喊窦先生。他怎么喊呢?按说如果跟庄金锭结了婚了,就得跟着庄金锭喊窦建德“姨夫”。但是,喊不出口啊。窦建德比罗成也不过大那么十岁吧。所以,喊了一声“窦先生”。 窦建德也知道人家贵为燕山公,能够喊自己一声“先生”就了不得了!自己平民一个呀。“啊,罗公爷,有何指教啊?” “嗯,窦先生啊,我认为金锭所言,也就说咱们去上山剿灭山中贼匪也不是不可取。” “哦?”窦建德说:“此言怎讲啊?” 罗成说了:“为什么包围庄寨的西留山的喽啰兵突然撤了呢?那就是因为涿郡兵来了。那么涿郡兵一来,我想领兵带队的不是我的父王,就得是瓦口关的守将、我那侄儿玉面韦陀秦用。他们只要一来,今天歇兵一天,明日就有可能开兵见仗啊。那这么一打西留山,漫天王王须拔一定会举全山之力抵御涿郡兵!就会把主要兵力全放在前山,就忽略了后山!咱们今天晚上就动身,现在就往西留山上走。走到天明,一旦两军开仗,咱们偷偷地摸到西留山。就等于在漫天王背后捅他一刀子,帮着涿郡兵攻打西留山。只要我们把山寨一搅乱,哪怕说给他点着了房子、放把火,只要这么一冒烟儿,西留山的贼匪立刻军心大溃呀。那涿郡兵马乘胜就可以夺取西留山呐!” “嗯……”窦建德用手摸了摸嘴边的胡子,“言之有理!不过万一明日涿郡兵并不攻山呢?呃……依我看,倒不如明天咱先派出一个庄客,让这庄客去涿郡军的大营与涿郡军商议好了,比如后天、大后天,涿郡军一动,咱立刻也带着庄客上山,里应外合让那西留山腹背受敌,我觉得更为稳妥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成把手一摆:“不然!如果说等到明日天亮再派人去通知涿郡兵。弄不巧,贻误战机!万一涿郡兵已然跟他们打了。这么一来,涿郡兵没有咱在这山上的配合,它有可能一天拿不下这西留山。拿不下西留山,万一西留山的贼匪来个闭门不出、严加防范。咱再想偷袭西留山就困难了。那么今晚恰恰是个好时机呀,因为咱们被这金针尼所袭,虽然咱们打败金针尼了,逃去西留山也有好几个喽啰。但是,西留山上的人也应该知道庄老庄主被金针尼所害了。那么他们山上一定会认为我们此时此刻陷于悲痛之中,正在庄寨为庄老庄主举哀办丧事呢。经过这一场打斗,咱们也受伤被杀不少人呐。所以,他们认为今天晚上我们一定不会偷袭那西留山了,他们对我们的防范一定很松,而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前山的涿郡兵那里了。这么一来,今天晚上正是我们上山的好时机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庄金锭一听罗成说这话,又来精神了:“好!罗成!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赶紧上山!” 罗成说:“为了万无一失。咱这么着,咱一方面上山,另外一方面,咱派出一个庄客赶紧赶奔涿郡军所在营寨打探一下明天是不是涿郡军与之开兵见仗。一旦涿郡军与这西留山贼寇开战,让他点起信炮,咱们在山上就得知了。到那个时候,咱在山上再下手。如果看不到信炮,咱们即便是上了山,再悄悄地下来,也不为迟晚,只不过是空去白回一趟啊。” “嗯!”窦建德点点头,暗挑大拇指:别看罗成年岁小,谋略可不小啊!是一员帅才呀!“我认为此计可行啊!金锭,你看呢?” 庄金锭现在是只要让她上山就行啊。庄金锭一点头:“我全听公然的。” “嗯,既然如此,我看让福顺赶快到前敌去打探消息。福顺啊——” 这福顺也在旁边呢,“孩子,你没受伤吧?” “我没有。” “好!揣起信炮,你就到前山按照燕山公交代的去打探消息。一旦两者开兵见仗,立刻点起信炮给我们报一个信儿。” “我明白!我马上带信炮!” 这庄寨有什么信炮啊。其实就跟礼花弹似的,打到天上,“啪!”这一开花,或者是打两个硫磺球,多远都看到了,就跟那信号弹一般不二啊。 于是,福顺揣了几颗信炮,骑上一匹快马,是直奔两军阵前,奔前山下去了。 再表前山两军阵前,现在气氛是异常紧张啊。西留山贼匪知道了人家涿郡兵又派二路帅来到了。这二路帅据说是个小伙子,岁数并不多大,不到二十岁呀。但是,据说威猛无比!人送外号“玉面韦陀”,姓秦叫秦用,据说是那瓦岗寨大帅秦琼的干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涿郡这边了,当了瓦口关主帅了。所以,漫天王告诉大家:“务必小心谨慎!”但是,很多人也不以为然——一个毛孩子他能怎么的? 只有银枪苏定方是默然不语。为什么呢?苏定方心说话:这个秦用是不是我师弟秦用啊?是不是当年狮吼寺法明和尚最宠爱的那个小孩儿啊?据说是一个孤儿被法明带到寺庙当中。哎呦,爱得不得了啊。自打法明对我防备之后,就对这孩子那可以说是异常关照啊,把自己的武艺绝学倾囊而增。据说,把他藏经阁里的那把八棱紫金降魔杵都给这秦用了。我跟秦用在一起有过一段习武同门的情谊。但是不是这个秦用啊?我先别把这个实情透露出来,先看一看再说吧,看看事态发展如何吧。 要么说苏定方这个人阴呢,把这些事儿全按在心里头,谁也没告诉。吩咐西留山:“严阵以待!另外,赶紧把铁板道叫回前山。”让他把那三百人赶紧带回来,咱这儿人手不足啊。所以,把铁板道也换回来了。 那这一晚上,西留山上的贼寇,上至漫天王王须拔,下到每个喽啰兵,基本上都没睡呀。 也就是看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咚!哒——”前山寨门前炮号连天。 有喽啰兵前来报告:“报——启禀王驾千岁得知!涿郡兵马正在寨门前挑敌骂阵呢!” “哦?”王须拔一听,“来了!各位啊,咱们是打呀,是不打呀?” “无量天尊!”铁板道没把秦用放在眼里。“我说千岁呀,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呐!连那燕山公罗成如何如之何的人都被咱们给伤了。何况这么一个毛孩子呢?!我认为,应该开兵见仗!等把这个什么秦用再给收拾了,涿郡兵连损两位主将,必定士气大亏呀。到那个时候,这两万人不足为惧!所以,我认为先开兵见仗,探探虚实。如果真的不行,咱再退回山寨变攻为首,料他们也奈何不住咱们。” “嗯……”王须拔一点头,“魏贤弟,你看如何呢?” 厉山飞魏刁儿也表示同意。 “元帅呢?” 银枪苏定方也把头一点,“我与国师有同感呢。这一仗,还得国师回头卖卖力气,给这秦用能用上的全用上!咱们别留情!明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无量天尊!贫道明白!”铁板道跟苏定方两人就已然对好点儿了。 就这么着,大家统一思响之后,漫天王吩咐:“点炮,开寨门!” 炮响三声,寨门洞开,“咵咵咵咵……”银枪苏定方率领西留山上的喽啰兵杀到了山寨之下。 漫天王王须拔、历山飞魏刁儿在寨门后谯楼之上观看战况,人家不冒这个险,先瞅一瞅战况再说。 简短截说,两军就在西留山寨门之外、空地之上拉开了阵势。这边为首的正是玉面韦陀秦用,秦用胯下赤炭火龙驹。在马鞍桥横担他那一杆紫金八棱降魔杵。全身披挂,金盔金甲大红袍,被这山风一吹,“噗啦啦……”袍子抖起来,哎呦,真如同那韦陀下界一般!好不威风呐!这身盔甲是燕王罗艺所赠,专门让能工巧匠给自己这位侄孙子打造的,太喜欢秦用了。燕王罗艺心说话:我这涿郡有我儿罗成、有秦用两员猛将在,我惧怕谁呀?北面,我可以敌住突厥;南面,我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呀。所以,非常喜欢秦用,专门给秦用打造了这金盔金甲穿在身上,好不威风啊。秦用这是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中,被张公瑾由打涿郡急急地请来,一路狂奔呐。到这里歇马一天,秦用按耐不住了,吩咐一声:“开兵见仗!”秦用跟张公瑾已然商量明白了——如果说,今天在两军阵前,敌人能够把燕山公给拎出来,哪怕说燕山公做了他们的人质了,那咱这仗就不能打了。咱一看到燕山公,那就得谈判了,再做计较;如果今天两军阵前看不到燕山公。那燕山公要么就不在了,要么就没有被他们抓住,失联了,不知道哪儿去了。如果是这样,今天开兵见仗,无论如何都要攻山灭寨,一鼓作气荡平西留山,咱再搜查燕山公。所以,秦用就告诉张公瑾:“今天开兵见仗,谁也别上去,我直接上!这西留山贼将有一个算一个,我全用八棱紫金降魔杵给他们杵了!你们就别斗将了,何必你胜一阵,我胜一阵,你输两阵,我输三阵的?我直接地对抗就行了!” 哎呀……张公瑾一看,这有能耐的人,那就是了不得,人家说话都说上句啊,“可以。但是,秦将军一定要小心。这西留山上的贼爱使下三滥的手段。上一次,明明我家燕山公已然把他们的贼帅苏定方给打败了。后来追赶苏定方,不知道追哪儿去了。结果让苏定方把燕山公的马给牵回来了,口口声声说燕山公遇害了,这才让咱军心大溃。于是,第一仗咱打败了。所以,要论动武,我不担心您。但是,要论使坏主意,我怕您没他们的心眼儿多呀,您还要多加留心!” “我明白!”玉面委托秦用一琢磨:对面元帅叫苏定方。难道说这个苏定方是我的师兄不成啊?还是说同名同姓的人呢?秦用也没告诉他们自己有个师兄叫苏定方,也是暗在心中等两军阵前报完号再说吧。 就这样,无论苏定方还是秦用都没有把彼此的关系告诉自己人,双方就开兵见仗了。 秦用一马当先来到两军疆场,用掌中八棱紫金降魔杵一指西留山:“呔!西留山的贼寇!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你家秦用秦将军今天要踏平西留贼山!” 秦用现在是童男子,那硬气功练得足啊,底气十足,这么一喊,“嗡嗡嗡嗡嗡……”山谷当中映回音儿啊。 苏定方没有往前靠,而是在帅字旗底下给秦用先相相面,一看,嗯!有点眼熟,可能是他。 为什么可能是?啊,苏定方认识秦用的时候,秦用还是个小孩儿呢。小孩到成年变化大呀,所以不敢确定。 苏定方心说话:我先派员将领过去试探试探这人的武艺。只要他一伸手,我就能看出招数是不是我那个师弟秦用。想到这里,吩咐一声:“何人去战秦用啊?” “我去!”压塌地杜宾胯下马、掌中铜棍,抡棍上前。 秦用一看,该死的鬼!把八棱紫金降魔杵一摆,这才要杵震西留山!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3章 秦委托杵震西留山 第五三三回 秦委托杵震西留山 涿郡兵二打西留山。这一次领兵带队的正是玉面韦陀秦用。 秦用来到两军疆场一看,对面没发现罗成,于是跟旁边的张公瑾一点头,那意思:既然他们没把罗成押到阵前,看来他们手里没罗成,那咱们就按照既定计划行事!秦用把八棱紫金降魔杵一摆:“各位将军在一旁给我观敌掠阵。今天我要包打前敌!”说着一催胯下赤炭火龙驹,来到两军疆场:“哪个贼人敢来一战?!” 苏定方这边也问:“哪位将军前去擒拿秦用啊?” “我去!”压塌地杜宾一晃掌中镔铁轧油锤、催胯下大黑马来到两军疆场。并不答话,晃着手中轧油锤照秦用砸过来了,“着锤!” 秦用一看,就这轧油锤那真就跟轧油葫芦似的,还得是那小号的轧油葫芦,也就是两根铁棍儿前面绑那么一个小铁头。这要放到秤上约一约,估摸着也就是二三十斤重啊。秦用也根本没有问他是谁,爱谁谁,今天只要上两军阵前的,有来无回呀!一看轧油锤砸过来了,秦用一不躲、二不藏把掌中八棱紫金降魔杵往上单臂一架——咱说过,秦用这右胳膊比左胳膊粗那么好几圈啊,那比一般人俩胳膊力气还大呀。所以,一般人跟秦用打仗老是吃亏。为什么呢?就觉得一般人右臂力量大点儿,左臂力量小点儿,你只用单臂来架我东西,你的力量能有多大呀?他不知道秦用单臂当双臂用啊。往上一碰这锤,喊了一声:“开!”“当——”这俩锤砸在秦用八棱紫金降魔杵上,立刻就飞了呀。“日——”“日——” “哎呀呀呀……”压塌地杜宾就觉得双臂一疼,虎口震裂了,不撒手都不行了,一撒手,两只锤被崩飞了。“哎!”杜宾一看不好,空了手了,赶紧跑—— 哪跑得了啊?谁让你上来了啊?秦用往前一踹镫,这马往前一冲。然后,秦用身子往前一探,把这八棱紫金降魔杵收回来,以上势下,“噗”一下子正打在杜宾身上。 再看这杜宾,好不了啊,连人带马“窟嚓!”那真是压塌地了,他自己都塌了腰了,当时就给拍在地上了。那还活什么劲儿啊?就算现在还有口气儿,拎回去,那玩意儿也够受罪的,脑袋骨、脊梁骨全碎了呀,粉碎性骨折,就算能治活,钉刚钉没有一百零八颗钉也钉不活。所以,杜宾一琢磨:我成一摊泥了,活着有什么用啊?干脆死了吧!他死了。 “好——”这边涿郡兵一看,这个解恨呐!解气呀!张公瑾赶紧吩咐:“擂鼓助威!”这边是鼓声震天呐。 苏定方一看,大吃一惊:“这秦用果然厉害!哪位还去战他?” “啊——我去!”丧门神左玉一晃手中大铁叉催马下去了:“秦用啊,伤了吾友,你拿命来!”“哗楞楞楞……”铁叉一拧,直奔秦用。 秦用一看铁叉来了,拿自己八棱紫金降魔杵找这铁叉。 那左玉早有防范,有前者之鉴,知道这小孩的降魔杵有点力道。干脆,我别跟他碰了,我拿叉用巧劲儿赢他!一看,找自己的叉来了,赶紧地一收叉。两马一错镫,“唰!”用叉纂点这秦用。秦用往旁边一闪,铁叉走空。两马错蹬,马打盘旋,回来再战。 两个人也就是打到五六个回合的时候,左玉一叉过来,秦用,“嘎!”用左手一掰自己的八棱紫金降魔杵尖儿,用右手往前一推,“砰!”还是用这叉把这八棱紫金降魔杵给叨上了。一叨上,不用你叉拧啊。按说使叉的,叨上别人的兵器赶紧拧,这等于把别人兵器锁住了,如果拧出去,那人家就空了手了,自己趁机再进叉,那对方就吃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不是用叉找秦用,是人秦用拿着降魔杵找你的叉,自意让你叉锁上的。一锁,秦用嘴角往上一挑。“嗨!”双手猛然把紫金降魔杵一拧,“唰!”你说你下马不?你要不下马。不下马,好办呢,两点:一点,你可以别他的八棱紫金降魔杵,你要觉得自己力气也比他大,你别他!你把他给掰过来,最好把他的紫金降魔杵给他别回来,那算你能耐。但你没这么大的能耐。没这么大的能耐,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撒这叉,不要这叉了。就等于叉被人家锁走了。这两点如果达不到,那你就得下马呀。为什么呢?人家拧一叉,你如果攥着叉不松手,你力气又没人家大,你必须要把人家力气给卸了。怎么卸呢?你就得顺着人的劲儿翻跟斗。你在地上行,你在马上怎么翻跟斗啊?而且是一瞬间的时候。所以,秦用这么一拧,左玉一看,哎,不好!啪!他一下子由打马上翻下来了。 他一落下来,秦用又一拧,“噗楞!”那实在是攥不住了,只能松手啊。一松手,秦用把左手空出来了,伸手把这叉头就给攥住了,“砰!”就把这叉由打自己紫金降魔杵上给起下来了。 这时,左玉在地上一看不好,都被人从马上给拧下来了,赶紧跑吧,“噔噔噔噔噔……”磨头就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用一看:“哪里跑?!”拿着叉头照着左玉后心,“欻!”就飞过去了。 左玉躲闪不及,“噗!”“啊——”一叉给杵地上了,后心扎进去,前心出来了。左玉一看,三个尖儿全露出来了,估摸着自己够呛,眼一翻,也追随杜宾去了,他也死了。 “你杀了我哥哥,我跟你拼啦!”左玉的兄弟险道神左琨不干了。这是个步下将领,真跟险道神似的,像半截黑塔一般,手里拿着熟铜棍,抡棍就来了。 秦用一看,甭问,这位有把子力气,我看看到底你力气有多大? 左琨来到马前,跳起来,“呜——”一棍砸下来了。 秦用照样一不躲、二不藏,拿单臂往外用紫金降魔杵一架,“开!”“啪!”这一棍正砸在降魔杵上。秦用手一震,嗯,你别说,这左琨有把子力气。 但是,左琨毕竟力气没秦用大,被秦用这么一架。“哎!”“柔——”左琨一下子给崩翻了,赶紧在空中一个侧空翻拿大棍一杵地,“砰!”来了个大圣盘棍,“噗噜噜噜噜……”由打棍上又转下来了。“嗨!我打你!”“呜——”抡棍奔着马头来了。 秦用一看,打我马头啊?赶紧拿紫金降魔杵,“当!”用杵尖儿一削这棍,把左琨这棍拨一边去了。 “当!当!当……”这俩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就打开了。 左琨不愧是步下将领,那是个绿林强盗啊,使的棍招还真灵活,不但是打秦用,而且打这马腿。打来打去,把秦用打气了。秦用一看,呵!你砸我的赤炭火龙驹呀,这实在是可恶至极!“你在这儿吧——”“日——”秦用也是恼了,一看左琨左一棍右一棍直奔自己马腿砸来,秦用一着急,把掌中降魔杵扔出去了。 这左琨也是,你打打马也打打人呐,他一看那打马比打人容易,他就奔着那马腿乱砸一气。这马来回地直躲直闪,左琨乐了,“我砸你!我砸你!砸折马,我就能打人了。砸你!砸你……”你倒往上看看呀。他没往上看。秦用这杵就到了。等到左琨觉得恶风不善,一抬头——这杵正好在脑袋上面。“啪!”那好得了吗?降魔杵啊,那多重啊,一下子把左琨这大肉脑袋砸扁乎了半个呀,“噗通!”左琨像倒了半截黑塔似的,尸体栽倒尘埃呀。 秦用赶紧地甩镫离鞍,“噔噔噔噔……”几步过去,一伸手又把紫禁降魔杵绰在手中,转身飞身又上了马,“砰!”往那儿一坐。怎么呢?他怕敌人再杀来呀。敌人再杀来,空了手了。秦用还想呢:回头,我再见到我爹的时候,我非得央告我爹把他的绝技传授给我不可。听我表叔说了,我爹的秦家锏法里面有一招独门绝技叫做杀手锏,又称撒手锏。说只要发出来百发百中,绝无失手啊。就等于把这锏扔出去,还能回来,在空中变化多端呢。我要跟我爹把这个绝招学会。我爹会撒手锏,我、我来个撒手杵,那多得呀!我这杵撒出去,“卜楞卜楞……啪!”把人打碎了,再“卜楞卜楞……”回来,哎!我再接在手中,也不能像今天这么手忙脚乱了。秦用还琢磨这个呢。哪有杀手杵啊?那杵太沉了。但秦用非常高兴,连胜三阵啊,三个人全死了呀。 “咚咚咚咚……”“秦将军旗开得胜……”“秦将军杵震西留山呐……”“咚咚咚咚……” 漫天王王须拔一看:“这个秦用果然厉害,非一人可敌!咱们几员将下去斗他一个!” 这边有旗语啊,“啪!啪!”给苏定方一打旗语,苏定方也明白,立刻命令靠山熊成膏、巴山蛇刘振出战。两个人、两匹马飞奔秦用而来。 秦用一看,冷笑数声:“攒鸡毛凑掸子呀!两人战我?三人也不惧呀!”晃动八棱紫金降魔杵大战靠山熊、巴山蛇。 打了二十多回合。左边,“啪!”一杵把靠山熊脑袋扇没了。“嗨!”紧接着一个“回光返照绝命杵”。杵再返回来的时候,杵尖儿一下子顶到巴山蛇刘振的颈嗓咽喉,往上再一挑,“嘎吧”一下子,这刘振比较便宜,怎么呢?一杵没把他杵死,往上一挑,把下巴壳给挑掉了。“呃呃呃呃……”刘振成这模样了,赶紧地败归本队。他便宜,他算捡条性命。但那玩意儿也活不几天。怎么呢?饿也得饿死,那下巴壳没了,怎么活呀?没几天,刘震饿死了,你说这多倒霉吧。 哎呦!现在西留八将就剩下一将了,就剩下那飞刀将玄阳了。玄阴第一仗阵亡了,他哥俩就剩一个了。 玄阳一看,干脆我用毒药飞刀赢他吧。玄阳拍马上阵大战秦用啊。 两个人打斗五六个回合。那玄阳白给呀,他就不是马上将领。当然,人家也没准备在马上用正儿八经武艺赢秦用,主要用暗器呀。玄阳打到这里,故意说了一声:“不好!我非秦用对手!回头再战!”拍马就跑。秦用拎杵就追。玄阳一看:你追得好!我翻手给你一飞刀吧!“啪!”扣住三只毒药飞刀,猛然间一转身,“嗨!”他本来想转身就给秦用三枚飞刀,这叫“迎门三不过”呀。哪知一转身,金光一闪,飞来一物。怎么呢?秦用一看玄阳跑了,秦用小孩儿着急呀,跑?跑不了!刚才我怎么对付左琨的,干脆怎么对付你吧。“哎,着杵!”“柔——”他又把杵扔出去了。秦用是小孩儿,他刚才占了便宜、沾了光,这下子旧伎重演,一杵就扔过来了。玄阳也倒霉,想扔飞刀,你早扔啊,现在扔,晚了。一转身,正好迎着这杵,“啪!”飞刀没扔出去,脑袋撞杵头上去了。这位临死的时候还说了一声:“杵头子够嗨的!”“噗通!”死尸由打马上栽落尘埃。光看杵头子了,没看自己的性命。有些杵头子不能碰啊!这玄阳掉落尘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下还好吗?秦用一个人连毙六将啊,西留八将被秦用打死六个。一下子是威震西留山,也是杵震西留山。 苏定方在自己队列当中看得清清楚楚。一看这秦用肯定是跟我一起习武的那秦用!一招一式还能看得出他少年时的模样啊。现在确认了,因为秦用一使这招法,苏定方就知道是本门本派的。哎呀!苏定方心说话:“我要上去,我是不是他的对手啊?不得而知啊。”别忘了,苏定方还受伤了呢。现在虽然养得差不离了,但是毕竟有些伤还没养好啊。另外,苏定方心中没底,现在也不敢上前跟秦用动手。 苏定方往旁边看了看,一看那老道铁板道气得浑身发抖、体似筛糠啊。“无量天尊……”可气坏了。自己两个得意弟子玄阴玄阳全死了。“哼哼!秦用啊秦用,伤我弟子,我焉能容你!大帅在此给贫道观敌掠阵,我前去把这秦用除掉!” 苏定方一点头:“道长,不用留活的,痛下杀手!” “我明白!让我留活的也不留啊!我姐姐毒药针打伤了那罗成。我今天用毒药铁板打死秦用!”想到这里,铁板道一催胯下马,晃动掌中丧门七星剑奔秦用就来了。 秦用一看,怎么上来一老道啊?啊——明白了!这肯定是西留山伪燕国的军师、也算国师那个铁板道盖世豪吧?听大家说过。哎呦,长得跟骷髅架子似的。就这位有什么能耐呀?据说会扔铁板。嗯,我要小心小心!现在秦用已然又把自己的八棱紫金降魔杵给拎回手上了。秦用觉得:我这也是暗器啊,今天在战场上用“撒手杵”我就杀了两将呢。以后,我还真得在这上面下下力气,我得研究研究“撒手杵”,最好能够变成我的绝招。您看,他还想研究绝招呢。 这时,铁板道已经到了跟前了。秦用用杵一指:“尔可是铁板恶道?” 呃?恶道?铁板道一听,我就铁板道,哪来恶道?“秦用啊,你伤了我的弟子,我焉能容你!着剑!”抡剑过去了。 秦用一看剑来了,拿八棱紫金降魔杵往上一扔—— “我这……耶耶耶……”吓得老道赶紧地把剑收回来了。怎么?不敢碰啊。“咵咵咵咵……”这两匹马就错了镫了,这一照面就这么没了。要砍人家呢,结果没敢砍,跑过去了。圈马回来,晃宝剑再战秦用。秦用晃动紫金降魔杵大战铁板道。 两个人马打盘旋,走了大概有八九个回合。那铁板道吃着亏呢,宝剑根本就不敢碰人家的降魔杵啊。秦用可开心了,嘿,不敢碰我呀?不敢碰我太好了。“柔柔柔柔柔柔!柔柔柔柔柔……”好,他把这杵都抡成音乐点儿了,反正身上有使不完的气力呀。 铁板道一看,不行,我碰不了他的身儿啊。干脆,我直接用铁板赢他得了!想到这里,再一冲过去,用宝剑,“啪!”一点秦用眉心。其实,这一招是虚的。 秦用一卜楞脑袋,二马一错镫。 这马屁股跟马屁股相错的时候,“唰!”这老道那掐剑诀的手往怀中一摸,就摸出了一块铁板。这铁板也就是巴掌大小,在铁板正中央有一板焖心钉,钉上可喂着剧毒呢。老点摸出铁板之后,“着!”“嗤——”这铁板奔秦用后心就钉过去了—— 秦用一开始对这铁板道就有所防范,听说了这位会着暗器。所以,一看铁板道身形这么一晃,就知不好!赶紧一躲,“嗤——”这一铁板贴着自己身边就拍过去了。哎呀……秦用当时窃喜——嗨!这下子躲过这一铁板了。 他可没想到,其实人家老道就没想着这一铁板能打中。当然,你要不躲,那就拍上了。你要躲了,人家第二块铁板就在手里呢,人家一下子摸出两块铁板呢。说两块铁板怎么才发出一块呢?这就是人家的绝活呀,人家专门就练这玩意儿呢。所以,那一块扔出去,这一块紧接着,“嗤——”就奔秦用右肩头拍过去了。秦用又是往右边闪的,那这下就躲不去了,让这铁板结结实实正好拍在右肩头上。“噗!”焖心钉正好就给钉上了,“啊!”秦用就感觉到一疼,紧接着右肩膀发麻,哎呀!不好!秦用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秦用这个时候,临危不惧,赶紧地一踹镫一拨马,这马就回归自己本阵了。 也来到阵前了,秦用这半拉膀子都木了,八棱紫金降魔杵都拎不起来了,手一松,“嘡啷啷啷啷……”大杵落地。秦用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栽歪,“呜——”由打马上就掀下来了。 幸亏大家有防范,一看秦用在战场上惨叫一声,就知不好,赶紧过来迎。秦用从马上一栽歪,大家七手八脚把秦用就给托住了,秦用没有摔到地上。 赶紧把秦用?过来一看,小脸儿铁青啊。已然双眼紧闭,堪堪废命!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4章 侯君集智诓铁板道 第五三四回 侯君集智诓铁板道 正说到铁板道板打秦用。这铁板道不但是武功盖世,而且暗器也占着一绝呀,家传的。不但是暗器打得好,暗器上面还味着剧毒,见血封喉啊。虽然给秦用打上,身上的伤并不算重,您想想,铁板当中有那么一颗钉,那钉能打多重啊?主要是上面的毒啊。秦用中毒之后返回本阵落下马来。当时,小脸儿铁青啊。 “哎呀!快请军医!快请军医!” 军医就在旁边呢,赶紧过来抢救。 “哈哈哈哈……无量天尊!”铁板老道在两军阵前遛开马了,一边溜一边乐呀:“甭医治了!根本救不活呀!贫道的毒只有贫道可解,世上绝无解药啊!快快给你们秦将军收尸,处理后事去吧!哪个还来?!”这老道,一下子猖狂起来了,手晃着丧门七星剑在这里叫起号来了。 秦用都不是他对手,何况别人?张公瑾看看其他将领,那意思:赶紧撤吧,赶快救秦用。救,怎么救啊?回去也是死。 就在这个时候,“噌!”就见黑影一闪,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蹿过一人,“嗤——嗤——”直奔铁板道就射过去了。也不知这位身形怎么那么快点,手里晃着一把小片儿刀,明晃晃、冷森森奔铁板道而来。 这铁板道在马上晃着丧命七星剑还在那儿叫唤呢:“赶紧撤兵吧!不然的话,哪个人过来——哎!”铁板道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不好!赶紧,“欻!”他真地来个“铁板”。怎么?“铁板桥”吧。不然的话,怎么躲开呀。“欻!”就这人由打自己面门上就过去了,铁板道吓一身冷汗,赶紧一拨马,“欻!”扭身一看,那人落在尘埃,就像踩到棉花地似的,基本上没声音呐。 “嘻嘻嘻嘻……我说妖道,你这人打仗不仗义呀,功夫敌不过人家,居然用暗器伤人,而且还是喂毒的暗器。你好不知羞啊!羞羞羞羞!羞羞羞羞!” “呀!”铁板道在马上仔细一看,哎呦,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一猴儿。但说是猴吧,还穿着衣服,还戴着帽子,遍体挂皂,手里拿着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儿刀,也不知这刀是哪里踅摸的,很难见到这种刀。说是匕首吧,比匕首长;说是大刀吧,比大刀短。就那玩意在手里晃荡着,比那修脚刀也差不许多。往脸上看,斗鸡眉,母狗眼儿,鹰钩鼻子,鲶鱼嘴,高颧骨,瘪腮帮,一对锥子把儿的耳朵,怎么看怎么像个活猴儿。“无量天尊!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呢?老丈人!” “老、老丈人?像话吗!你是谁的老丈人呢?” “嘻嘻嘻嘻……你管我是谁的老丈人呢。” 这人在这里一说话,张公瑾等人也听到了,战场之上发生变化了,张公瑾等人扭头一看,“哟!难道是他?!” “没错!就是他!十八哥!” “十八弟!” 喊哥的,喊弟弟的都有啊。 谁呀?非是别人,正是圣手白猿侯君集。这侯君集怎么来得那么巧啊?不巧。咱说了,侯君集由打瓦岗山而来,奉命来请罗成前去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他也是心急如焚呐,跟老杨林打赌百日啊。这一路之上,腿脚再快,也耽误不少时日,恨不能到涿郡就见到罗成,拉着罗成就奔前线呢。可没想到,夜探燕王府,没找到罗成。又到燕王寝宫,正碰上张公瑾过来禀报说:“秦用调到。”前文书,咱们不正说到那里了吗?说到那里,这头就岔到罗成这里了。 侯君集一听罗成出事了,大吃一惊啊。于是,跟谁也没打招呼,就悄悄地跟着大队人马,人家在大道行军,他在小树林儿里翻山越岭啊,反正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就在西留山。所以,他跟随大军也来到西留山了,一直在暗处。因为他不是涿郡兵将,露面不方便,而且最好不露。怎么——我能够在暗中打探一下老兄弟的消息。他就怀着这么一个想法。所以,一直没有露面。但现在一看,秦用被打伤了,而且身中剧毒,不能不露面了,自己没解药啊,怎么着也得由打这恶道身上把解药要出来。所以,侯君集这才把自己“射”过来。他刚才在旁边一棵大松树上呢,一踹树,那轻功多好啊,借着踹树这力,差一点儿没把这老道给杀了。 老道一看来个猴,而且出言不逊,气得哇哇怪叫:“丑鬼!你难道也是涿郡军的人吗?” “嗨!我跟涿郡军有点交情,但我不算他们的人。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我说妖道啊,打仗就打仗,放什么毒啊?赶紧的——”侯君集把左手一伸,“拿来!” “拿来什么?” “拿来解药。拿来解药,饶你不死。若不拿来,哼!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看,刚才问你,你不说你是谁。” “我呀,我是使毒的祖宗,人送外号叫我‘五毒爷爷’!” “哎,五毒——”好家伙,比我高两辈儿啊!我爹叫五毒真人,他叫五毒爷爷!“哎呀,好小子。既然你出来拔横,贫道就不客气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谁让你客气了!赶紧下马,在马上不好揍你!” 呵!这老道一想:好,下马就下马,骑马我也不舒服,我也是步下的能为。“噌!”由打马上跳下来,抡宝剑照侯君集举剑就劈,“唰!”一剑就劈过来了。 侯君集身形如电啊,往旁边这么一转圈儿,“没砍着!”“唰!”这刀一挥奔老道后腰了。 老道一看,“不好!”“滴溜”一转个儿,拿宝剑,“当!”一挡这刀。然后,用手引着宝剑,“哎!”想把侯君集的刀给带回来。他看出来了,侯君集这刀没多长,让我一带,肯定给带回来。就这位捏吧捏吧不够一盘儿,按吧按吧不够一碟儿,一个干巴鸡似的,他能有多大力气?可这一带,呀!没带过来。 人家侯君集武艺出众啊,顺势刀在他宝剑之上轻剌出一道火星啊,“扎你的眼!” “哎!”妖道吓一跳啊,扎我的眼?赶紧把脑袋一卜楞—— 侯君集刀往下走,“扎你肚脐眼!” 可把铁板道气坏了,这小子好坏呀,得谨防这小子使坏呀。抡宝剑大战侯君集。 这俩人都是武林高手啊,跟马上将领不一样。开始一招一式,大家还能看得清楚。打斗了十来个回合时候,“嗖嗖嗖嗖嗖……”刀光剑影就打成一团了,两道锐气把二人裹在当中。 侯君集一看,呵!这铁板道果然厉害。不行,秦用那边中了毒了。我如果胜不了他,这秦用性命不保啊。可怎么办?嗯!侯君集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既然拿暗器打秦用,我也拿暗器打你!就这个主意!侯君集“欻欻欻欻……”把掌中刀舞动如飞,连连发起进攻。 老道“当当当当……”用七星宝剑来回拨打这刀。 就在这个时候,侯君集的左手空出来,一伸手,“嘣儿!”由打百宝囊中就拽出一枚枣胡镖。您看,侯君集身上这些东西什么都是小的。怎么?他太小了,他不拿小东西不配套。就这镖跟那枣核儿差不多少,有那么一寸多长啊。侯君集冷不丁地来个刀下加镖,“着!”这一镖打过来了—— 老道吓一跳,他没想到侯君集也会使暗器。但老道也是打暗器的高手,能打暗器就会躲暗器呀。一看,不好!赶紧地一闪身。这老道也瘦啊,躲得利索着呢,“噗!”这一枣核镖穿过老道的道袍,给打了个窟窿,穿出去了。 老道身子没等完全拧过来呢。“哎!再看镖!”就见侯君集把左手奔老道颈嗓咽喉又一抖落—— 老道吓得一卜楞脑袋,“哎!”这么一躲,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不好!老道这个时候就觉得中计了,人家刚打一只镖,那手里怎么还会有镖啊?除非一手打三暗器呀,但这种概率太少了。人家给我这么一晃荡啊,晃荡的是一只空手。我这么一躲,给人家间隙了…… 果然,侯君集伸手又打百宝囊中摸出一枚来。“着!”“嗖!”没侯君集这么干的,刚才打上盘,这一次打下面去了。这一镖往这老道左脚脚面上揍过去了。 “噗!”“啊!”老道就觉得一疼,当时老道就把这左脚给翘起来了。一看,左脚上面钉着一枣核镖啊,鲜血就出来了。“哎呀!”老道气得呀,伸手想把这枣核镖给起下来—— “别动!别动!” “哎,这……”这老道金鸡独立就不敢动了。“你、你什么意思?” “嘻嘻嘻嘻……咱俩都是使毒的行家,这你还不明白吗?你中了我的毒药镖了。我的毒药镖不动还则可以,要是一动,七步之内必完!不信,你走一走,你看看你完不完!” “我……无量天尊——”铁板道气呀,我是使毒的,结果今天被人家使上毒了。哎?我怎么没感觉呀?除了疼没感觉麻呀。 这老道一犹豫,侯君集那多精啊,一看老道眼珠一转,啊——嘿!怀疑了。“你是不是没觉得麻呀?” “呃……啊,啊!” “没觉得麻就对了。这就是我的独门毒药啊。我把这毒药的副作用全去了。” “啊?!这还有副作用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呀?我这毒药打上去不麻,但是见血封喉啊。不过呢,我这毒药发作呀,如果不动弹,有个三天五日的,它也未必要人命。只不过呢,这毒药是我研究很多毒药之后研究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毒药缺德而且好玩。所以,我就给我的镖喂上这种毒了。那种速速让人死的毒,我不稀罕用!”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三天五日,人还不死?” “你看,我这毒药打上去啊,人不能那么麻溜地死。那得浑身先发痒。这人身上一痒,人就得挠啊。人一挠,那一般的挠痒痒不够解闷儿啊,人就得使劲擓擦。使劲一擓擦,到最后,人能够把自己身子那皮都得挠烂了,把那肉都得挠出来,甚至最后把自己的膛都得开了,得把这肠子拿出来,拧着肠子,那才解痒痒。所以,我这个毒药叫做‘绞肠沙’!” “绞肠痧?绞肠痧不是一种病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了!对了!嘿嘿——我刚想起来……”他自己说的后半句,没敢让那老道听见。“我就是拿这种病的名字取得我这种毒药的名字。你就琢磨琢磨吧,这种毒药多么地解闷儿啊!今天给你打上,以惩罚你在战场之上给别人使这毒手。看看以后,你还使不使毒药了。” “啊——”就这番话把铁板道可吓坏了。您别看铁板道这么狠、这么毒,但这人的智商有的时候不怎么的。怎么?多疑!爱被人骗您。您往后看,铁板道这是遇到侯君集了,这是个小骗子。他如果遇到程咬金那大骗子,那能被老程忽悠得前面有一座火山都恨不能往里跳、往里钻呐。他就是多疑呀。“啊!无量天尊!”哎呦!这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呀,啊?世上真有这样奇特的毒吗?我没听我爹说过呀,我也不会配这毒啊。但是我不会配,不等于人家不会配呀。哎呀……世上如果真的有这种毒,被我摊上,哎呀……一想起来浑身刺挠啊,拿手擓呀,把自己皮全擓烂了,那是什么滋味啊?哎呀呀呀……你说你相信不相信?你说:“我不相信!”不相信?万一是真的呢。对于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你好歹毒啊!” “这歹毒俩字你自己收着!你要不是歹毒对人家,我也不会这么歹毒对你!这么着吧,老道,今天咱俩初次见面,往日无仇,今日无冤,我也不想要你性命。不过,你刚才伤的那秦用是我的一个晚辈呀。你伤了他,我能不管吗?你要不伤他,我露面儿都不露面儿。现在他中了你的毒。这么着吧,咱们走马换将吧。你现在中了我的毒,他现在中了你的毒,他立马要死。你呀,把解药给我。你把解药给我,我把解药给你,我这人说话算数,绝不食言!怎么样?拿你的命换秦用的命,换不换?” “无量天尊!啊——我明白了!你打的这个镖根本就没毒啊,你是诈我的解药的!” “嘻嘻嘻嘻……我用得着诈你的解药吗?哎,你如果不相信,无所谓。反正呢,秦用他姓秦,我这人又不姓秦,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他是我一朋友的孩子,那么我为这个朋友,我想救他。但是,你要实在不让我救,他死了,我也并不悲痛。我朋友也不会找我的事,因为我该尽的朋友之意已然尽了。他回头还得找寻你——当然,找寻不到你了。那时候你也已然毒发烂死了。不信呢,咱就走着瞧,好不好?我数三个数,你要不给解药,我扭头就走,再也不回来了,你看行吗?一——二——三——不给?好了!不给,咱回见!”说着,侯君集一转身,面带笑容,连涿郡兵都不看,转身在两军阵前就往外走。 “你、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老道把侯君集喊住了。 现在就是个心理战,看看谁心理堤坝比较高,谁心理先崩溃。谁先崩溃,谁倒霉呀。 老道心说话:“我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啊。看他这意思,好像跟那姓秦的没有太近的关系,只不过想救他一救而已。如果说,我真不信,他真走了,我真的中毒了,要像他所说那样,我、我不得痛苦死!好好,你回来,你回来,我把解药给你!” “啊,把解药给我?好好,拿解药来——” “不过你也得把解药给我!” “放心,我这人一言九鼎,绝对不食言,一会儿救活了秦用,我就把解药给你。” “不行,咱俩一手交药,一手交药!” “什么叫一手交药,一手交药啊?” “同时交药吧!你把你的解药给我,我把我的解药给你。” “那不行!我这毒是慢性毒,他那毒是急性毒,人马上就死了。救不活他,我不会给你解药!你爱给不给。不给,我扭头就走!”说着话,一转身—— “啊——给给给给……你留下!马上给你解药!你回来!” 您别忘了,老道现在还金鸡独立着呢,再好的工夫,那儿立半天了,那玩意儿也累呀。老道把侯君集叫过来了。 其实,现在侯君集心里异常紧张啊,就怕老道不上套,就怕老道不给。但是,表面之上满不在乎啊,叉着腰,把那小片儿刀已经背在身后了。就这么着,瞧着老道:“快!快快快快……快点!快点!人死了,你可得死,你也没解药了。到那个时候,不但解药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啊!赶紧地!赶紧地!” “我、我、我得掏吧,我这玩意儿站着呢!”这老道伸手由打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来,“解药在这里。” “那你就给我扔过来吧!” 这老道拿着解药,“呃……”他犹豫呢。 他这一犹豫,那苏定方催马下来了。苏定方现在已然看清形势了,赶紧喊:“道爷!国师!这解药不能给他!不要上了他的当!他说的是假的!我看您根本就没中毒——”“咵咵咵咵……”来到近处,“国师,千万不要给他,我看你根本就没中毒!” “啊——呸!苏定方,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你是不是盼着我死?!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解药拿走!”“呗儿!”就扔给侯君集。 苏定方一看:“不能给解药!”“啪!”拿掌中枪这么一扎—— 侯君集一看,哎呦!还扎解药呢,“噌!”一纵身子,一抬手,“叭!”解药就到手里了。然后伸出这只手,“砰!”一把就抓住了苏定方枪尖儿,往下使劲一坠——您别忘了侯君集现在是跳起来的状态呀。往下一坠,苏定方往上一挑,“哎,怎么回事儿?”一挑。侯君集借势,“嘣!”让这枪一下子是崩到了涿郡军的军队里面。 来到这里,侯君集把掌中药一托:“哎!我说老道!这药是真的不是?” “真的!当、当然是真的!” “好,我信你!我把这药给秦用服下。如果秦用活了,我马上给你解药,绝不食言!如果秦用吃了药,他死了。哎,老道啊,你就自己回去擓痒痒去吧!”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5章 腹背受敌贼军溃败 第五三五回 腹背受敌贼军溃败 这段书叫“西留山白猿诓药”,又叫“铁板道挨诓处女秀”。说:“这是什么回目啊?!”啊,时尚啊!按咱们今天人说话,那可不是挨诓的处女秀吗?那有处女秀,以后还有挨诓的时候,等咱们慢慢地往后说。总之,侯君集跟铁板道其实打了个心理战,就看谁能狠过谁了。那后来,这铁板道觉得自己性命重要,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把解药给了侯君集,苏定方都没拦得住啊。 气得苏定方在马上直踹镫,马差点没跑了。怎么?还以为给他命令呢?“哎呀!道爷,您怎么把解药给他了?!” “废话!不给他,我的命没了!” “哎呀,道爷呀,您可能没中毒!” “万一中毒了呢?你有解药啊?” “我……这……这……”苏定方也没得说了。 侯君集说了:“我说老道,这药吃几粒?这药对不对?如果说我把这药给秦用吃了,这秦用没有好。哼!你呀,就等着自己擓痒痒去吧!吃几粒?!” “你给他服下一粒,清水服下,一会儿就见效!我这毒性发作的快,解毒也快!” “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会有,我这解药好得很呢,吃下一粒,一会儿恢复如初!除了有个小伤口之外,伤口处那肉都不会烂!你赶紧给他服下吧,别死了……”他现在挺关心秦用的。 “好嘞!”侯君集把这个小瓷瓶打开,一看,里面得有二三十粒呀。侯君集倒出一粒来,“来!给他赶紧地撬开嘴灌下去!” 有军医已然倒近前了,军医一看:“这……这、这是谁呀这是?他命令我呀……” “哎呀呀……听他的话!”张公瑾好悬没急了,“废什么话呀,啊?!听他的!赶紧往下灌!” “哎,哎,哎……”这军医一看:反正是你们要我灌的。出了毛病,别怨我!赶紧由打侯君集手里取一下那粒药,撬开秦用的嘴,把这药搁到秦用嘴里了,用清水灌下去,把嘴给他关上。 等着吧。现在两军阵前,谁都没吭声啊,屏气凝神。尤其那老道,一手拎着宝剑,一只脚往上蜷着,另一只腿蹬着金鸡独立式,他不敢动啊。侯君集说了,只要一动弹,七步准死无疑!不动弹,慢慢地还能活三到五天呢。所以,不敢动弹。他也拧着脖子往这儿够着看呢——秦用怎么样? 约莫等了有五分钟。就见秦用的脸色慢慢地由青变白、由白又返回微微有点红了,返回原色了。秦用,“叭”的一下子眼睛睁开了,药就这么灵! “哎呀!秦将军,您怎样?您怎样?”大家关心地全问秦用啊。 秦用一皱眉头,现在就觉得头有点疼。但是,晃晃身子,一点问题没有。拧着头看看自己膀子后面有个小窟窿,但是不碍事。秦用一骨碌身儿坐起来了。“我怎么了?” “您刚才挨了一铁板,中了毒药了。” “哦——对了对了对了……我刚才中毒了!谁给我治好的?” 侯君集一听秦用的声音底气十足。行了,这下子算给治好了:“你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有什么事儿没有?” 秦用一看,怎么来个猴啊?“你是谁?” 张公瑾说:“别管是谁了,你赶紧起来运动运动,看看怎么样?” 秦用起来,抬胳膊蹬腿,没有任何事儿。一伸手把地上横着的自己那八棱紫金降魔杵又绰在手里,“欻欻欻……”舞动几下子。除了带动那个伤口有点疼之外,其他的感觉没有,就好像没有中毒人一样啊。“我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行吧!这瓶药我揣怀里。以后,谁再被这老道打伤啊。嗨,就算有解药了!” 这时,那铁板道快哭了:“我说,我说这位大侠!那秦用是不是没事儿了?” “现在看,表面是没事儿了。” “哎呀,什么表面没事儿啊。我的药治人是一门灵啊!解我的毒,立刻见效!他已然没有毒了!还不赶紧地把你的解药给我!” “那万一你给我耍花活,回头回了营之后,我这秦将军他又犯了病,那毒又发作了,怎么办呢?”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我以人格做担保啊!” “呸!谁相信你的人格呀!你还有人格呀?!你要是有人格,天底下就没恶人了,我不相信你!” “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哎呀……着什么急呀?嗯……看在你也给解药了。不过呢,我们还得观察观察。但是呢,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这么着吧,解你这个毒得用我两枚解药,为什么呢?因为你这毒是慢性毒。解慢性毒,就跟你解你的急性毒不一样。解你的急性毒,有可能一枚药就行了。我这毒得两枚药。我现在先给你一枚,让这个毒压着不发作。但你现在赶紧给我滚,离开西留山!走!干嘛呢?往南走。往南走出一百五十里地。那个地方有个刘家集,刘家集上有一个悦来客栈,你到这儿。悦来客栈里有个老板娘。你给那老板娘讨一枚解药,我把解药就放在那里了。你跟她要,就说一个小猴子把解药给他们了。他们准给你,听到没有?赶紧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你什么时候给他们的?” “你管得着吗?我腿脚比你快,你赶过去,我也赶过去了。嘻嘻嘻嘻……” 事到如今,铁板道也不敢不相信。“那你赶紧地把第一枚解药给我!” “别着急,别着急,我给你找找。哎呀……这枚药我藏得挺深的……”侯君集说着话,往怀里一伸手。哪来的药啊?没药!怎么办呢?侯君集也损,就拿两个手指头在自己身上搓,搓那泥儿。您想想,侯君集由打瓦岗跑到涿郡,心急如焚。一路之上哪顾得着洗澡啊?连睡觉都睡不几个时辰呢。 到涿郡访罗成不遇,又跟着大队人马一路急行军来到西留山。这些日子没顾得搞个人卫生。所以,身上的泥儿还真不少。刚才一动手、一打架、一出汗,这么一搓,“吱吱吱吱……”一会儿工夫,揉了一个黄豆粒儿大小的黑丸子。就这玩意儿掏出来,还真像那药丸儿。“嗯!就它了!”侯君集一伸手又从百宝囊中摸出一张纸儿来。把这药往纸儿里这么一搁。然后叠那么一个小宝儿。“看见没?我这药就在这个药包里头,交给你了啊。不能品味,直接地咽下去,马上喝水服下,听到没有?” “哎!好!赶紧给我!赶紧给我……” 侯君集来到近前,“呗儿!”就把这药包递给了铁板道。铁板道接过药包。侯君集一伸手,“砰!”“哎呀呀呀呀……”怎么呢?由打铁板道脚上把自己那枚枣核镖给取下来了。 “怎么?我的镖都用完了,还打算不还给我了,还想老用是不是?” “谁用你的镖了!顾不得跟你说话了……”赶紧打开宝儿,一看,里面还真有个药丸。这什么药丸啊?还真想品品。怎么?这玩意儿万一我一品,知道里面什么药,我这不多跟人学了一招儿吗?但又不敢品。赶紧吃了吧!“邦!”扔到嘴里了。赶紧掏出来水袋,“咚咚咚咚……”就把这枚药吃到肚子里了。“我说这位大侠,我现在能动弹了吧?” “能能能,谁让你老翘着脚了?喝下药就可以放下了。但是,这两天可不能动怒、不能动气、不能运功,明白吗?一运功,你的体内未解之毒就会发作的。你赶紧给我离开西留山,往南面去一百五十里地,记住了吗?那里面有个王家村。到王家村,那儿有个店,你去找那……” “王……王家村?你刚才不是说刘家集吗?” “啊……啊,啊!对对对对……刘家集!你去刘家集呀,去找那个悦来客栈的那个张寡妇……” “到底是谁呀?” “反正是悦来客栈的。我一会儿就过去了,给她搁那里,你拿到手不就完了吗?” “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跑那么远?我在这里,你给我不就行了吗……” “不行!不行!我现在要攻打西留山了。你在这里,一会打将起来,你说说你是不是还得保护西留山呢?一保护,你是不是还得动气呀,是不是还得动力呀?一动力,毒性发作。到那个时候,我可没有解药可以治的了。再发作了,就无药可解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我为你好!” “哎,哎,哎呦……”铁板老道一听,“无量天尊!贫道明白了,多谢大侠……” “嗯……”旁边苏定方这个气呀,被人家坑了,还谢谢呀。人家明明是要削弱我西留山的实力呀,把你支跑了,你个傻老道啊! 可是,老道不管这一套啊,保命要紧。既然我信了,信了就信到底!另外,西留山看这意思也够呛啊。“各位!我得赶紧地往一百五十里地外去取解药去。我走了!”赶紧飞身上马。然后,马后鞧打一鞭,“咵咵咵咵……”这老道还真奔一百五十里地外去了。一边跑,扭头还对侯君集说呢:“这位大侠!您可不准失信呐!您可得到一百五十里地外等我——” “行了,行了,一会儿灭掉西留山,我就过去!” “哎!祝你赶紧灭掉——” 呵!可把西留山漫天王王须拔给气坏了——这老道,你是哪头的?被人三言两语给糊弄走一个! 这时,秦用已经从张公瑾口中得知了,这位是自己的十八叔啊,是自己爹爹秦琼的义弟,救了自己了。哎呀,特别感激。可现在已然不是说感激话的时候了。秦用觉得自己已然恢复体力了,提起降魔杵飞身上马又来到两军阵前。用降魔杵一指苏定方:“你要与我动手吗?” “我……”苏定方一看,不打也不行啊,谁让自己出阵了呢?“好,好,我来会一会你!”说到这里,苏定方晃枪正想往前冲—— 突然间,就听见山上面,“咚!”也不知道哪个地方爆炸了似的,一下子火光冲天。 “哎呀!怎么回事?!”漫天王王须拔和魏刁儿等人吃了一惊啊。回头往山上一看,哎呦!山寨之处烈烟滚滚,一股子浓烟直冲云霄啊。“呀!山寨怎么了?!” 这时,由打山寨上面跑下来很多打败的喽啰兵:“啊!啊!不好了,山寨被人端了!一伙人上了山了,可能是涿郡的兵两面包抄,把我们的山寨给端了!那王宫被人用火给烧了,把咱的鱼油全堆那里了。刚才爆炸的那就是那鱼油缸爆炸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啊?!”这下子王须拔、魏刁儿是大吃一惊啊,“怎么回事?” 这边一吃惊、一发生变故。那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侯君集一看眼见,就明白山上出了变故了。侯君集赶紧地又把小片刀拉出来了:“我说涿郡兵的将士们!我说那位秦将军,现在还不攻山,更待何时啊?!往山上攻吧!”侯君集在瓦岗山打了多年仗,有充足的经验呢。一看,这不打,等待何时啊? 他一说这话,张公瑾一看机会难得,也赶紧催秦用赶紧攻山。 秦用早已咬碎钢牙,恨透西留山了——好悬没把我的命搭这里。“兄弟们!给我攻山!杀呀——” “杀呀——” 带着两万军卒,他一马当先是直奔苏定方。 苏定方一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山中出了变故,苏定方不知怎么回事儿。那铁板道也没了,现在能打善战的没几个人了,人家两万兵扑过来了。本来想抵抗,但现在自己手下的兵将军心已乱,山上又被人端了,怎么回事啊?谁也不明白呀。一不明白就慌张了。但再慌张也不能不抵抗啊。苏定方一晃大枪代替军令:“各位!抵住!抵住!赶紧撤!赶紧关寨门!赶紧撤回山寨……”他赶紧一拨马往山上跑。 那能跑得了吗?秦用在后面就追过来了,“咵咵咵咵……” 后面的张公瑾、史大奈指挥大队人马:“杀呀——”“哗——” 山上那守卒当然往下射箭、往下扔石头,滚木擂石水也往下砸。 但是,涿郡兵特别勇猛,不惧矢石。藤牌手冲锋在先,拿着藤牌挡着。后边跟着弓弩手、刀斧手等等,攻上山寨呀。 说:“山上怎么了?”山上被罗成给端了! 咱说了,罗成、窦建德、窦线娘加上庄金锭商量已毕,让福顺赶紧到前敌打探消息。他们在庄寨可没闲着,把庄寨所有能打的庄丁都叫到近前。 庄金锭就问大家:“平常老庄主对大家怎么样?” “天高地厚之恩!” “今天,我们庄遭此大变故。我爹被那淫尼给打死了。此仇不共戴天!我不能不报啊!我要上山,把这西留山寨给端了,配合着涿郡兵把这个毒瘤给拔了!如果不端这西留山,咱们还不能在这里安居乐业呀!也算为我爹报仇雪恨呐!各位,谁敢跟我走?” “我去!” “我去!” “我去!” …… 看到庄主的惨死,这些人眼珠子都红了。他们中间的兄弟、亲戚在打斗当中也死了好几个、受伤好几个。所以,这些人同仇敌忾呀,都愿意跟随庄金锭上山。 就这么着,由打这里头挑了又挑、捡了又捡,挑了大概五十余人,都拿着刀枪。其余的在这里留守庄寨。这五十人跟随罗成、庄金锭、窦线娘、窦建德趁着夜色往山上去。 虽然庄金锭对这里的道路不太熟。但是,庄客们熟啊。 有庄客说了:“我们知道一条密道,是一条小道儿。走这条小道儿又近,又可以躲过西留山守卒,秘密地潜入西留山腹中啊。“ “行!就走这条小道儿!” 让这几个做向导引着,趁着夜色就开进西留山了。 等到天光渐亮,也靠近了西留山大寨附近了。在这里没敢贸然行动。怎么?等着福顺的信号呢,看看抚顺会不会给自己发信号弹。如果发了信号弹,那证明涿郡军跟西留山的贼寇今天要作战。如果不发,那等于人家不作战。不作战,我们这几个人就别攻了,我们再撤回去。否则的话,以卵击石;如果作战,这山寨内肯定防守空虚。我们正好从它背后捅刀子。 这么一等,“咚——哒!”突然发现由打山底下往天上打了几个硫磺弹啊。虽然是白天,但是也能看得清楚啊。哎呦!这就等于福顺打探好了军情,告诉大家:涿郡兵已然跟西留山开兵见仗了。“那咱们就按既定计划行事!” 这也幸亏侯君集及时赶到。果侯君集不及时赶到,这玉面韦陀秦用中毒身亡,人家西留山又打大胜仗,这涿郡兵还得撤。一撤,西留山的军队人家重新回归山寨。罗成这一拨人一个也活不了啊,毕竟西留山有四千余众呢。所以,还是那句话——无巧不成书啊!都碰到一起了。 罗成、庄金锭一看:那行了,咱们下家伙吧! 这些人一跃而起。您想想,此时在西留山内守山的能有几个军卒啊?大部分都掉到前山了。一会儿工夫,就把守卒解决得差不离儿了。没有被杀的慌慌张张逃下山去报信了。 罗成就绕到西留山原来的聚义分赃大厅,现在已然改成了燕国王宫了。罗成一看,这玩意儿也是燕国王宫?给他点了得了!到厨房这么一踅摸,有那些鱼油、有那些动物油、植物油,一缸一缸的。您想想,西留山上四千余众啊。每天吃饭用油消耗甚大。所以,搬来了几缸几瓮。往这王宫一堆,点着了一支火箭,照着其中一个瓮上,“噗!”一箭就把这瓮给射裂了。油往外一流,一沾火,“噗!”就着了。其他的油罐遇热,“啪!”“噗噗!”“啪!”“咔——”有的炸裂了,就跟爆炸似的,浓烟滚滚的。 这边一发生变故,秦用抓住战机往山上一攻。山下一敲鼓、一呐喊—— 罗成知道攻山了:“咱们在山上往下攻!” 罗成、窦建德率领这些庄客们就从山上下了手了。 山下往山上跑的兵遇到罗成,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啊。罗成那什么功夫啊?“噗棱棱……”把五钩神飞亮银枪使动如飞呀,杀得喽啰兵是吱哇乱叫啊。 漫天王王须拔杀到半路一看,哎呦!山上怎么还有敌人呐?这领兵带队的是谁呀?穿着一身黑衣服。 一身黑衣服?啊,罗成换的庄丁服啊,一身黑衣服。 罗成也看到王须拔了,把枪一摆:“王须拔!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乃燕山公罗成!” 王须拔一听:哎呦!我的妈呀!我命休矣!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巧言令色兄弟重逢 第五三六回 巧言令色兄弟重逢 正说到二打西留山。山下的涿郡兵和山上的罗成带着庄寨的那些庄丁两面夹击,西留山腹背受敌呀。 本来玉面韦陀秦用杵震西留山就已然吓得西留山群贼心惊胆裂了。再加上后来一看铁板道的毒药铁板也没有奏效,而且铁板道自己还跑了,那群贼更是胆寒。这些贼就是这样,如果打胜了,吱哇乱叫往前冲,越战越勇。如果一旦打败仗,那马上一溃千里呀。您别看四、五千兵,这些兵没有经过很好的严格训练,纪律性不那么强啊。考验一支军队,看它的作战素质有多强,不是说看冲锋陷阵的时候。而是说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处变不惊,能不能撤退的阵列有序、不慌不忙,能够达到这一点,才说明这些兵有过正规的训练、训练有素。那西留山的贼兵哪是这样的呀?开始心里头还有一道防线——我能够凭借着山势,大不了打不过你涿郡兵赶紧退上山来,把寨门一关,强弓硬弩滚木擂石往下一放一扔。你两万人打我的山,你也费劲呐。可是,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队人马,在自己背后下刀子了,山上乱了。山上一乱,这些守寨门的喽啰兵心中也着慌啊。射箭射得也不利索了,箭都搭不到弓弦上去了;扔石头,那石头搬不动了;滚木拽不起来了;擂石扔不下去了……这下好,手忙脚乱。人家一冲一过,“呜——”就攻到寨门前。那寨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人家已然冲到山上去了。 王须拔一看大事不好,也赶紧往山上撤退。撤退到半路,遇到罗成了。王须拔一看,快走啊! 魏刁儿指挥那些喽啰兵:“挡住!挡住!保护燕王!保护燕王……” 燕王?啊。人家建立燕国呀。 罗成一听这个气呀,你是燕王?你是我爹呀?我要你的命!“啪!啪!啪……”罗成多狠呢,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啊,一会儿杀一片呢。 但把这一片喽啰兵杀倒了,再找漫天王,踪迹不见!怎么?人家对这山太熟悉了,跟着魏刁儿带着一些残兵败将赶紧走密道、走鸟道、走小道跑出了西留山。一口气儿往外跑出去几十里地,到密林当中,这才慢慢地收点人数。好惨呐,四千多兵现在能跑出来的也就是一千多人呐,而且个个挂彩呀。 “唉!”漫天王一跺脚,远远看着西留山。 现在西留山上烈焰腾空。怎么呢?把漫天王赶跑了,罗成吩咐一声:“给我点火!不要这地方了!别再让山贼在此聚集了,一把火把匪巢点着也就是了。给我烧!给我烧!” “噗!噗!噗……”到处泼油、到处放火呀。当然,放火之前把西留山里面的财物全抢出来了,粮食拉出来了,军械器皿都搬出来了,这算战利品呢。等于点了一座空寨呀,把那房子、什么王宫全烧了。罗成心中高兴。 这时,张公瑾、史大奈攻上山一看罗成,“哎呀!燕山公!”“燕山公!”“您怎么样?”“嗡——”全围过来了,围着罗成转悠,看罗成身上受伤了没有。 罗成一乐:“我没事儿,身体挺好的。大家赶紧清点人数,咱们把这仗打完了,回头再细聊啊。” “好!清点人数……” “啪啪啪……”一清点,涿郡兵伤亡很小,也就死几个人,剩下受伤的那都是轻伤,包扎包扎、休养几日也就行了。一清点将领,别人都在,唯独少了一个人呢。谁呀?玉面韦陀秦用。 “啊?!”罗成一惊,“秦用哪儿去了?” 有人说了:“刚才,我们看到秦将军去追赶那个苏定方去了,一直追下去了,他的几个亲兵卫队跟着也追下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哟!”罗成马上吩咐:“张公瑾,赶紧地派哪两员将领带领五百人去追!以免秦将军出意外!” “是!”张公瑾赶紧地吩咐尚岐山、夏玉山率兵去寻。 结果,刚一点齐兵,还没走呢。“哟!秦将军回来了!秦将军回来了……” 就看远处,玉面韦陀秦用胯下西方小白龙,后面跟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回来了。 “哎呀!”罗成大喜呀,赶紧率众前去迎接,“秦用,你没受伤吧?没出意外吧?” 秦用一乐:“叔叔你放心,我没出意外。而且,我把你的西方小白龙也给你带回来了,物归原主!” 说着话,秦用甩镫离鞍下马,把西方小白龙交给了罗成。 “哎呀!”罗成又惊又喜,过来一把牵住自己的马。 这匹马一看罗成、旧主人,这马也高兴,一个劲地蹭罗成啊。 罗成乐坏了:“哎,秦用。那苏烈苏定方哪里去了?” “呃……”一问这话,秦用脸一红,赶紧一抱拳:“小侄我将苏烈放走了。请叔父治罪!”说着,一撩鱼鳎尾就给罗成跪那里了。 “哎?”罗成一听,当时眉毛就立起来了。罗成这个人多狠呢。“秦用!你说什么?你把苏定方怎么着了?” “我把苏定方给放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呀!秦用,这到底为何,你为何纵敌而归呢?!” “呃……叔叔,这是这么回事儿……”秦用就把刚才的经过给罗成说了一遍。 闹了半天,刚才混战之际,秦用别的都没盯,就盯着苏定方啊——我得问问你是不是我师兄。晃动掌中八棱紫金降魔杵,“啪!啪!啪!啪……”怎么?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啊,谁敢拦他呢?谁拦他,给谁一杵,打上骨断筋折!打到脑袋上,脑浆崩裂呀。最后,喽啰兵看到秦用马来了,“嗡——”赶紧往旁边闪,谁也不敢撞。“苏定方,尔往哪里走——” 苏定方一看,这仗没法打了,都打乱套了。西留山现在不保啊,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苏定方想到这里,拍胯下西方小白龙奔西面就败下去了。 秦用紧追不舍。 您别看苏定方骑着小白龙,小白龙腻歪他。怎么?你又不是我主人,你凭什么拍我呀?为什么说养马比君子呢?马通人性呢,知道这位不但不是自己的主人,而且还是害主人的仇敌呀。这畜生心中也有数啊, 秦用在后面,他那匹赤炭火龙驹也不比这匹西方小白龙慢呐。所以,两个人始终保持那么一箭地的距离。追出西留山多远去,秦用一看,干脆我呼唤呼唤这西方小白龙吧。西方小白龙也认识秦用?啊。罗成没少到瓦口关视察军情。秦用经常跟罗成一起并马而行。所以,这西方小白龙也认得秦用,知道是自己人。秦用在后面把左手俩手指往嘴里一塞,“吱溜——”打了一声呼哨啊。 西方小白龙一听,这是熟悉人呐!熟悉的人追我。仇人,我还能驮他吗?我不驮他了!突然间,西方小白龙一刹蹄子,接着后腿往上一蹬,前腿整个抬起来了,“呜”一下子。“哎呀呀呀……”“呼——”那在马鞍上的苏定方好得了吗?一下子被这西方小白龙由打马鞍桥上掀落尘埃呀。幸亏苏定方眼疾手快,拿自己烂银枪一戳地,“柔——”往旁边一跳,“噔噔噔噔……”倒退几步,这才站稳呢。 “哈哈哈哈……”秦用一看大笑,“还是西方小白龙啊,真乃良驹也!”往前一催马就来到苏定方近前。 苏定方此时还没有立住脚呢。 “噌!”秦用由打马上下来了。“呜!”一杵就砸下来了。 苏定方一看,不好!赶紧,“砰!”把这枪拽起来,拿枪一横,横担铁门闩去挡秦用的杵。“嘡!”“噔噔噔噔……”您想想,秦用十八条好汉排名在十,苏定方排名十六,中间差好几级呢,苏定方哪是秦用的对手啊?论力气那更不是秦用的对手了。“嘡”一下子,苏定方就觉得双臂发疼啊,往后倒退几步。秦用往前一跟步,一轮杵,“再来!”“嘡!”“噔噔噔噔……”又是一杵啊。再来,“嘡!”“噔噔噔噔……”有三下,苏定方就觉得前胸隐隐作痛,嗓子眼儿就发咸了,眼珠子就逛荡了,“邦”一下子后脑勺还撞树上了,被人家三下子楔树上去了。 “啊——”秦用又把杵举起来了。再想接这杵,根本接不了,苏定方没办法,大喊了一声:“贤弟!师弟!手下留情!”“噗通!”苏定方双手举着枪杆,人跪那儿了。 秦用这杵都快砸下来了,人都快到近前了,硬生生地用脚给刹住了。“嗯!”把这杵硬硬地给收回来了。秦用一背杵,仔细看看地上跪着的苏定方:“你说什么?” “师弟呀……”苏定方这个时候,“当啷”把枪往旁边一扔,跪在那里,把头抬起来,眼泪下来了。 这就是苏定方,人家是能伸能屈呀,该到作戏的时候,人家真不吝眼泪呀。“贤弟呀,是我呀,我是你师兄苏烈苏定方啊!难道说你不认得了吗?” “嘶……嗯……”这一喊,也没有出乎秦用的意料之外。秦用一直心里头含糊着呢。为什么追赶苏定方?就是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师兄。通过打斗、通过看身形,他确定了,应该是!因为苏定方跟秦用分手的时候,苏定方是成人了,成人的变化没孩子到成人这个阶段的变化大。所以,秦用刚才已然确定了八九分了。现在听苏定方这么一喊,秦用相信了。秦用一看:“师哥,果然是你。” “是我,兄弟,是我呀!那师哥,你是现在才认出我来的呢,还是开始打仗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呢?” “师弟呀,打仗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 这就是苏定方。怎么?别编瞎话!别说:“我刚认出来你。”刚认出来我啊?你没危险的时候没认出来我,有危险的时候把我认出来了,谁相信呢!所以,苏定方这人聪明就聪明在这里,撒谎什么的,得有一半儿是真的,有真的才能让人相信呢。 “哦,这么说,刚才两军阵前,你就知道在跟我伸手?而反倒是让那铁板道将我打伤?” “啊——啊,不不不……贤弟,这个你就误会了,误会了。开始,我也没认出你来。你想想,咱俩分别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呀。哪有这么高、这么壮啊?也没有这一身行头啊。你看你现在头戴金盔、身披金甲,那真如同韦陀下界一般呐,真不愧是玉面韦陀呀。所以,当时我见你没敢认。我就觉得这个秦用会不会是我师弟秦用?我就一直在山坡那里给你相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后来,山上那几员将领下去与你作战,我一直盯着呢。通过你与他们交手看你使的这杵招,我到那个时候才确定你就是我的亲师弟呀,就是几年前咱们在一起并肩练武时的秦用啊!但是,我认出你来了,我不能跟他们说呀。因为各为其主,我毕竟是西留山的大帅呀。我如果说对面你是我的师弟,人家会怎么看我呢? “我这一犹豫的工夫,没想到,那铁板道就下去要打师弟你了。那时,我拦不住了。我想让师弟多加小心,但是这话没法说呀。眨眼之间,师弟中了铁板道暗算,身受剧毒啊。为兄我心急如焚,当时就把铁板道召回来了。我告诉铁板道:‘赶紧地、赶紧给我解药!’铁板道当时问我:‘为什么给?’我说:‘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我的兄弟!’我那个时候没辙了,才把咱们这层关系说出来呀。哪想到,铁板道当时就跟我翻脸了,说:‘你的兄弟?你的兄弟也得死!谁让他是攻打西留山的主帅呢!’ “幸亏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侠客呀。这个侠客一镖打伤铁板道。这支镖上其实没毒,但这个侠客也聪明,就诈铁板道说镖上有剧毒,要铁板道用解药换解药。铁板道多奸呢,哪肯相信?是为兄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两军阵前,我告诉铁板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赶紧拿出解药吧。否则,万一你中了毒,你不也毒发身亡吗?何必拿你命换一秦用的命啊?’铁板道听了我的言语,这才把解药交给那位侠客。那位侠客回去才医治了你身上的剧毒啊。不信,你回去问一问那个侠客,我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这苏定方睁着眼儿说瞎话呀。明明是他上前要阻止铁板道,但到现在苏定方反过来却说自己过去说服铁板道了。 秦用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对苏定方印象不错。为什么呢?因为苏定方在寺庙当中学艺的时候,对自己还真不错。咱没说嘛,苏定方这个人特别会做戏呀。只要是你没有阻碍他的道路,他对你不错,他不会怎么着你。但是,一旦他发现你是他前进当中的绊脚石。他会想方设法设出毒计得把你害死!他是这么一个人。秦用当时还是个小孩儿,对苏定方没有太大威胁。而且,苏定方也发现了秦用特别受到法明长老的喜爱。讨好秦用也是迂回地让法明长老更加器重自己。所以,开始苏定方对秦用就不错。那么后来呢,苏定方被法明长老边缘化了,法明长老专心致志的就把一腔心血全洒在秦用身上了。这一下子,苏定方对秦用产生妒忌了。苏定方觉得秦用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了,对秦用也起了伤害之心了。但是晚了,苏定方没来得及对秦用下手呢,就被法明长老赶出师门了。所以,这么多年对于秦用来说,苏定方在他印象当中一直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厚道的大哥哥,对自己非常好,让自己感到了温暖。所以,秦用把苏定方还就当亲人了。苏定方这么一说话,秦用就相信了。 秦用这时把降魔杵往旁边一杵,赶紧地下马把苏定方扶起来:“师兄,这两年你去哪儿了呀?为什么落得一个在西留山落草为寇这个局面呢?你为什么当了西留山众贼人的什么元帅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也对不起咱师父传授给你的一身能为呀,师哥。” 苏定方脸一红,手一摆:“师弟呀,你还年轻啊,你哪知道世事无常啊。人这一辈子,那就是三个字——时、命、运!时也,命也,运也呀!你师兄我自打离开师门之后,就闯荡这个天下呀。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也当过小官小吏,也进过军营,也当过兵,也打过仗,吃过饷,也受尽了人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可是,嘿!你师兄我出身低贱呐,连个父母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到哪里都靠真本事往上硬闯。在当今时代,真本事值几个钱呢?人家都得有自己的靠山,有靠山才会给你机会。有机会,你才能立功。立了功,靠山才能够往上给你报功请赏、给你升官发财呀。可是我呢?只会硬打硬拼的苦干,咱没靠山呢!于是,这些年浪迹天涯、备受屈辱啊。后来,我当小吏的时候,有人诬陷我与贼勾结。结果,我也被官府通缉。我一看没辙了,既然你们诬陷我为贼。这个天下已然乱了,我枉有这一身武艺,何不如在乱世当中成就一番功业!”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释师兄龙驹换白马 第五三七回 释师兄龙驹换白马 苏烈、秦用师兄弟相逢。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次相逢居然是在西留山,又居然是敌我两方。而且一个是官,一个是贼,苏定方还打不过秦用。这时,苏定方没办法,只能装惨说谎。哎呦,一把鼻涕,两行眼泪,这个惨呐。 “兄弟啊,人不逢时啊!人不能跟命斗啊!哥哥我不跟兄弟你一样啊。你看兄弟你现在呀,哎呀……混好了呀!这步运走得太好了!我也不知道兄弟你怎么能够到涿郡军里去的,而且成为了一员大将啊。可哥哥我呢,实不相瞒,我也到过幽州,也投奔过燕王老千岁,可人家不收留我呀,不但不收留我,差一点没把我给杀了。我没办法,这些年浪迹江湖。这边吃一口,那边垫吧一嘴,嘿,一直混到如今,半点功名也没有啊。你刚才说得对呀,枉费老师教授我一身能为呀!你师兄我对命运也是不服啊,谁不想着建功立业呢?尤其现在天下大乱。 “后来,你师兄我当了一小吏。结果,又被官府诬告说我勾结土匪、勾结山贼,要捉拿于我。你师兄我没办法,为了逃命吧,带着家小又逃出来了。 “往哪儿去呀?后来就路过西留山,被西留山贼人给截住了。你师兄我凭胯下马、掌中枪大战这伙山贼。人家人多呀,你师兄我人少。但即便如此,我也是临危不惧,在这儿一斗啊——哎,西留山上那位漫天王王须拔看上你师兄我了,认为我是个英雄啊。于是,人家下马,当时就跪倒在我面前,要我入伙呀。开始,说实在话,我不愿意入。但是,王须拔一番话也把我打动了。他说:‘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啊。您看您居无定所、到处流浪,一身本领不就浪费了吗?何不在此乱世建功立业,你我一起,弄不巧就做出一番功业呀。你师兄我当时心动了。贤弟呀,别怨你师兄,没办法呀,吃苦吃太多了,太想成功了!我当时觉得也是条路。于是就答应王须拔的邀请上山入伙了。 “王旭拔待你师兄我真不错!咱有啥说啥,这个人不错呀。看你师兄我有能耐,就把满山的喽啰兵都交给你师兄我了,让你师兄我掌管整座山的军士,作为他们这里的大帅呀。人家对咱有知遇之恩,咱能不答报吗?咱也不是没有投奔过朝廷啊,投奔过呀——去过幽州,幽州差点杀了我;当过小吏,我又差一点被那些贪官污吏给诬陷呢。我对这大隋也恨呢!所以,我就在西留山入了伙了,帮着西留山打出了一个局面。 “可没想到,涿郡出兵了。第一拨,燕山公罗成。说实在话,中了你师兄我的埋伏,被我给打败了呀。看起来,罗成还是毛嫩啊,不如你师兄我呀;我可万万没想到,涿郡第二拨统兵带队的居然是师弟你呀!看来师弟,你得到师父真传了。杵震西留山,你师兄我看到眼里、乐在心上啊。我不愿与师弟为敌。不过,现在是两国仇敌,不能不为之,在战场之上也不能相认。以至于,你我师弟在这个场面上见面了。这就是以往实情啊!师弟呀,这就是你苦命的师兄啊! “现在你师兄我已然是斗败之将,你是战胜的将领。败军之将焉敢言勇啊!我更不敢再与师弟你伸手,我当哥哥的不能这么干。既然如此,哥哥在这里了。愿杀,抬起你降魔杵给哥哥一下子,死在师弟杵下,哥哥也高兴啊,哥一点儿不怨恨你;愿绑,你就把哥哥我绑起来献给燕王罗艺,他爱杀就杀、爱剐就剐,哥哥绝对不怨贤弟。贤弟拿哥哥去换取功名,哥哥觉得活得也值啊。只盼贤弟如果真地抓住那个漫天王王须拔,能够给他开脱开脱罪责,能够放漫天王一条生路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他也不容易呀,对哥哥有知遇之恩,哥哥在九泉之下也感激兄弟了。哎哎哎哎……人不能跟命斗啊!没这个命,想要这个命,那肯定最终大祸临头了!兄弟,动手吧!死在兄弟手里,我一点儿不委屈!兄弟,你就动手吧!” “这……”秦用一看这苏定方泪流满面,说得字字血、句句泪呀,一口一个“你哥哥我”,强调俩人的关系。弄得秦用心里头也不好受。秦用一琢磨:是!我跟苏定方原来的命运差不多少啊。当年,他说他没父母。其实当年,我也没父母,我不知道我有父母,师父没告诉过我,我以为我也是孤儿,孤苦伶仃的就在寺庙当中跟我师父学艺呀。那个时候,就是咬紧牙关想学一身能耐,也没想其他。后来,师父要圆寂了,临终前告诉我是有爹娘的。师父坐化之后,我下山来找到我的母亲,家徒四壁呀,我爹早死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我亲爹是秦雄呢,我只知道我亲爹是秦琼。那两年我怎么活的呀?跟我娘是相依为命啊,上山砍柴,日子苦透了。要不是后来突厥兵南犯我边境,夺取瓦口关,我义父秦琼在此大战突厥大都督红海,结果被红海把马打伤了,马惊了,我在半道上拦惊马救了我义父。这才在战场之上杵震红海,夺取瓦口关。一来,我作战有功;二来,我义父是秦琼,我表叔就是燕山公罗成,我姑爷爷就是燕王罗艺。有这层关系,我才成为了幽州先锋官,镇守瓦口关。一下子,由有一个砍柴的小孩儿、穷苦的孩子变成国家大将军了,拿着国家俸禄在幽州一带也是说一不二啊。有好多次做梦,我都乐醒了。怎么的?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呀。怎么着就从一个穷小子一跃而成一个大将军呢?这真是造化、命运弄人呐。哎呀……这个造化小儿是谁呀?他在哪里操纵着人间的苦辣酸甜呢?我就很感慨。今天听师兄这么一说,同样是一样的人,我到这个地步,你看我师兄沦落成贼了,真地全部怪他们吗?也不能全怪他呀,也怪这个世道,也怪这个造化,也怪这个命运呢!他何尝不想出人头地、不想走正路呢?唉!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到这里,秦用怎能忍心杀苏烈呀?秦用说:“哥哥,你不必痛哭。小弟理解你的苦衷,小弟不怪你。哥哥,这样,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呢。现在西留山已然要告破了,我作为师弟焉能伤害哥哥呀?我不但不伤害哥哥,我还要带着哥哥到涿郡去。一会儿见我们的燕山公,也就是我表叔罗成。我在我表叔面前保举师兄。以师兄您的能为,在涿郡一定能够建功立业呀!我姑爷爷看到您一定非常高兴啊。他老人家一句话,您罪过全免!弄不巧,还能够在涿郡为官。师兄,您看这样可好?您跟我一起回去!” 苏定方心说话:要早知如此,我就先找秦用去了,让秦用在罗成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多好啊,我又何必在这西留山前卖弄呢?但是,现在我是不能去了。秦用你有所不知啊,我现在恨透了老罗家的人了,他们瞧不起人,不把我苏烈当人看呐!我用热脸已然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了,我不能再贴一遍了。再过去,人家再拒绝,我就得去死!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啊,非得去涿郡啊?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得把这涿郡给拿下来,以报我被羞辱之仇!所以,想到这里,苏烈苦笑一声:“贤弟呀,你的好意,哥哥我心领了。但哥哥我是战败之将啊,又是被涿郡兵打败的。本身呢,哥哥我就对不起旧主漫天王王须拔了。我如果再投降涿郡,唉!传扬出去,你哥哥我怎么为人呐?贤弟呀,须知道人在天地间,信义为本呐!无信无义之人那是个小人呐。所以,无论如何,我就是死,我也不能在现在投靠涿郡。贤弟,你看这样行吗?要么你把我俘虏了,你把我杀了都行。要么,你就当没看见我,高抬贵手把哥哥我饶了,我继续浪迹天涯。我总觉得,凭着我这身能耐也不至于饿死啊。贤弟,你看怎么样?要么抓我,要么杀我,要么就把哥哥我放了吧。我就这么一个苦命啊,我也认了,我认了……”说着又往下挤泪儿。 “呃……”秦用一看,“哥哥,您这是何苦啊?跟我回去多好……” “不不不不……贤弟,这话别提了,这话别提了……哥哥起码现在是不能跟你回去呀,希望贤弟理解哥哥的苦衷,不要勉强哥哥呀……” 无论秦用怎么说,苏烈是执意不降涿郡。 最后,秦用一看没办法,人不可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好吧,既然如此,师兄啊,小弟我就不勉强师兄了。但是,希望师兄你未来不要再走这做贼做响马的道路了。希望师兄您一路顺风、好自为之!” “多谢贤弟!多谢师弟!师弟对我天高地厚之恩,你师兄我莫耻难忘啊!师弟啊,你就看吧,你往后走,你就知道你师兄我是个什么人了,我知恩定报啊!以后贤弟你有什么难处,告诉哥哥我,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呀!我给师弟你磕一个!我太感激你了!”说着撩鱼鳎尾又想跪下。 “师兄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秦用又把苏定方扶起来了。 苏定方说:“贤弟呀,这里不是长待之处。既然如此,师兄我就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哥俩终有相见之日!” “师兄,我今天是打仗,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银钱,不能给师兄一些盘缠路费……” “不用不用不用……这些都是小事儿啊,金银身外之物。你师兄我这一身本领到哪里都饿不着啊。既然如此,贤弟,咱就此告别了,就此告别了!” “师兄多多保重!” “祝贤弟你飞黄腾达吧!” 说着话苏定方一伸手把地上自己的烂银枪拾起来了,转身想要上这匹西方小白龙。白龙马一看,不干了,“咴溜溜溜……”净往后躲。 它一嘶鸣,秦用一看:“呃……师兄,这匹马可是我那表叔罗成的西方小白龙吗?” 他一问这话,“噌”一下子,苏定方脸又红了。“啊……啊,师弟,正是此马。” “哦,师兄啊,既然如此,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啊。还望师兄把我表叔的马归还给我表叔吧。” 苏定方真爱这匹马呀,有了这匹西方小白龙,自己那匹银龙马相形见绌啊,自己就没有理过、就没骑过,这两天这白龙马都骑惯了。现在人家要把这匹宝马良驹给要回去,真心疼啊,真心不甘呐。但是,也没办法呀。“贤弟呀,我……我、我的马匹落在西留山上了,师兄我现在没有脚力。当大将者没有马匹如舍双足啊。贤弟呀,你看能不能让哥哥先借两天。等哥哥我未来有落脚点之后,我再派人把这匹马送还。贤弟,你看可否?” “啊——不不不不……”秦用一摆手,“师兄啊,这可不行。如果我没看到师兄您骑这匹马走了,这没办法;我看到了这匹马,我不能不要。为什么呢?因为这匹马是我表叔的。我见了哪能不给我表叔要回来呀?师兄,您刚才说了,您现在没有脚力。这个好办,小弟无以为赠——”一伸手,就见秦用把自己那匹赤炭火龙驹给拽来了,一拽丝缰拽到苏定方近前,“师兄啊,小弟这匹赤炭火龙驹乃是燕王亲手所赠,论脚力一点儿也不次于这西方小白龙啊。刚才追赶师兄,师兄应该能够感觉出来。今天,你我弟兄再次相逢,小弟无以为赠。师兄,您就乘坐小弟这匹赤炭火龙驹走吧。小弟把这匹西方小白龙给回来还给我表叔。您看如何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呦!苏定方心说:行啊!秦用这小子够可以的呀!够大方的。哦,把自己的脚力给我了。行吧!我现在是没脚力呀。如果真地赌气说不行,未来会多有不便呢。一看这匹赤炭火龙驹果然神骏,而且上面鞍韂嚼环鲜明啊,得胜钩、鸟翅环,金鞍玉佩,着实华丽。也不错!苏定方心说:我先走再说吧!“哎呀,贤弟赠马之恩,哥哥怎样答报?” “哎——兄长就别说那么多了。此地,你刚才说了,不是久言之所。一会儿,人追上来,反为不美。师兄,您就骑着小弟这匹马快走吧。望师兄一路沿途珍重!” “多谢师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还是那句话,等着哥哥,回头哥哥一定来还马匹!贤弟呀,一会儿,你们真地剿灭了西留山,你留意找一找哥哥的匹银龙马还在山寨之上啊。回头,你就把那匹银龙马找到自己用吧。虽然那匹银龙马没你这匹赤炭火龙驹那么神骏。但是,也是一匹良马呀,比一般马强得多。贤弟,委屈你先骑着。等到哥哥我有立足之地之后,我必然回来找贤弟,用火龙驹换银龙马。你我兄弟到那个时候再次相逢!” “好!我等着哥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苏定方一咬牙,扳鞍纫镫飞身上马,把大枪往马上一挂,转身又对秦用拱拱手,然后马后鞧打了一巴掌:“驾!”这匹马驮着苏定方一眨巴眼儿的工夫出了密林,没了。 秦用一直在这里目送着苏定方,心中还默默祷告呢:苍天保佑,保佑我这师兄未来道路能够一帆风顺,让他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 要么善良人都是这样啊,老为他人着想,把谁都想成好人呢,为好人祝福。秦用就是这么一个人。 送走苏定方,回过身来,牵住西方小白龙,扳鞍纫镫上了马,把自己的降魔杵架到判官头上,驳回马来,往回走。 苏定方这一走啊,他还真就说得不错,未来苏定方还真就还马来了。火龙驹换银龙马,暗渡陈仓袭瓦口,好悬没把秦用给弄死啊,涿郡也因此陷入苏定方之手。这苏定方也可以说再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那这是后文书的事,您慢慢往下听,咱迟早有一天能讲到。 现在苏定方走了,秦用驳转马来往西留山上走。半道之上,碰到了自己的亲卫队。于是,带着亲卫队回到西留山,把西方小白龙交给了罗成。 罗成这么一问苏定方,知道瞒不住了,于是秦用就把苏定方跟自己的关系给罗成说了一遍:“那是我的师兄啊,我不忍对他下手。看他怪可怜的,我劝他投奔咱们涿郡。他说对不起漫天王,不好意思来,所以他要走。于是,我就把他送走了……” “哎呀!”罗成一听一跺脚,一指秦用:“秦用啊,你好糊涂!纵虎归山,你该当何罪?!”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8章 求帮忙白猿请罗成 第五三八回 求帮忙白猿请罗成 燕山公罗成闻听秦用放走了苏定方是勃然大怒啊。罗成现在恨透苏定方了——你这个卑鄙小人!吃人家西留山上的饭,反倒是为着自己利益着想,要投降涿郡反卖西留山。那你投降就投降呗,为何还伤我的弟兄呢?无非是在我面前显你的能耐呀。结果,我不允许。你又早已设下圈套,让我差一点死在金针尼毒针之下。苏定方啊,你太能算计了!像你这种人,留在世上迟早是个祸害呀!所以,罗成对什么漫天王王须拔、对历山飞魏刁儿……对这些人他倒没有那么恨。一心想拿住苏定方。现在一听秦用说苏定方被他给放了,那罗成能不生气吗?用手点指秦用暴跳如雷:“秦用!你身为主帅,放走敌人主帅,你该当何罪?!你这是触犯军法,你明白不明白?!” 秦用把脑袋往下一低,一语不吭啊,知道自己犯罪了。心说:表叔,你爱怎么惩罚怎么惩罚吧。反正我师兄我不能杀。 罗成这个气呀:“秦用,你在这儿不吭声,你以为我就会饶过你了?!我要以军法处置!” 罗成一说这话,张公瑾看看史大奈这些人,都知道罗成的脾气。罗成,你不劝还好,越劝,他这脾气越大呀。最后,大家伙把眼光全落在圣手白猿侯君集身上了,心说话:你是他十八哥呀。另外,你有个客情啊,你不属于涿郡序列的,你赶紧求求情吧。 圣手白猿侯君集也明白,赶紧走过来了:“哎呀哎呀……老兄弟,老兄弟!您呀,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别气坏了身子。另外,秦用这孩子也中了毒了,刚刚给他解了毒啊,他也不能动气。万一动了气,毒气攻心,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死在我面前,您说说,我怎么回去见二哥交代啊?” 侯君集会说话着呢,说秦用如果在我面前死了,我没办法跟二哥秦琼交代。那言外之意,如果死在你面前,你怎么给我二哥交代呢? 罗成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侯君集。罗成一看:“哎呀!你……你是……” “怎么着?老兄弟,连你十八哥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侯君集呀!” “哎呦!”可把罗成高兴坏了呀,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碰到十八哥侯君集了。贾柳楼四十六友结义,那不是说罗成对谁都有印象的。一个,人太多了;二一个,时间太短了。在一起也就是一两天的工夫。再者,当时喝得也差不离了,很多人印象就淡忘了。真格的拉到罗成近前,如果不提名、不提姓、不提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些罗成真地想不起来。但是,对其中几位罗成印象深刻呀。一个单雄信,那不用说了,罗成本来对他印象就特别深刻。表哥秦琼在幽州的时候没少在自己耳边提到单雄信。后来一见面就记住了。两个人又闹了误会,又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对单雄信印象深刻;对老三徐懋功的印象也非常深刻——这位老道足智多谋,说出话来确实是有见地的;第三个,对程咬金程四哥印象深刻。哎呦,太好玩儿了,还劫过自己。可惜,最后程四哥落入监狱当中,我没能够去救他,真是可惜;那再往后,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位小猴儿侯君集了。那真是妙手神偷啊!不但偷了我了,还偷了单雄信,把大家伙都给偷了。后来人前献艺,轻功占着一绝呀!长相还有特点呢,那真跟活猴似的。所以,今天一见侯君集,虽然开始一眼没认出来,但仔细一瞅,哎呦!罗成认出来了,赶紧过来:“哎呀,这不是十八哥吗?” “啊,老兄弟,是我!” “哎呀!”罗成赶紧一撩袍,“噗通!”就给侯君集跪下了:“十八哥在上,老兄弟罗成给十八哥磕头了!” 这就是罗成啊。他一旦把你认为是自己人,那对你亲得了不得呀!不是说罗成天天的心高气傲。心高气傲,跟他们结拜什么呀?既然一个头磕在地上了,他是哥哥,罗成这礼数向来不差呀。 “哎呀呀呀呀……”侯君集一看,也感动了,没想到人堂堂一燕山公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认自己、还给自己下跪。侯君集赶紧双手相搀:“使不得,使不得……哎呀,老兄弟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折煞哥哥了!哈哈哈哈……”把罗成扶起来了。 罗成说:“十八哥,你怎么到西留山上来了呢?” 这个时候,张公瑾才过来:“公爷——”张公瑾属于罗成部下。虽然论资排辈儿,人家也是哥哥。但是没办法,在这序列当中,你就得称人爵位。“公爷,要不是十八弟及时赶到,咱这一次攻山又要失败呀。”张公瑾在四十六友中排行在十,老十。那侯君集比他小,所以称“十八弟”。 “哦?怎么回事?”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张公瑾这才把秦用杵震西留山,又中了那铁板道的暗算这些事的前前后后给罗成讲述一遍。 “哦……”罗成这才清楚,“原来是这样……”哎呀……看看秦用。秦用还在那儿跪着呢,罗成心里也心疼啊,差一点儿就死了,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回来了。就这样,人家仍然指挥军队冒着矢石攻山呢。放走苏定方也算这孩子讲义气、不忘本、不忘旧啊。而且,这孩子还知道把我的马匹要来,把他的马给了他师兄苏烈。证明这个孩子心地善良啊。“嗯……”罗成的气也消了。有侯君集在旁边托付着呢,也不能再发火了,“秦用啊,起来吧,下不为例!如果再次见到苏定方对我涿郡不利,一定要把他给捉拿,知道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呃,知道了。” “赶紧起来吧!” “多谢公爷!”他也得当众这么喊呢,不能喊表叔啊,那是私下的话呀。秦用从地上起来了。 这时,张公瑾又问:“公爷,您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呀?把我们急坏了!我们撒出几拨人去找您,都没有找到啊。” 罗成也一乐:“哎呀……我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罗成也把这两天的经过给大家讲述一遍。“来,我给大家介绍几位朋友。”罗成就把窦建德、窦线娘连同自己的未婚妻庄金锭介绍给了大家。尤其介绍到庄金锭这里,罗成是着重强调啊:“各位!这位就是我罗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罗成的未婚妻,未来的燕山公夫人!以后,大家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的夫人,绝对不能怠慢了,听到没有?!” 哎呦!张公瑾一听,什么?这位是罗成找的未婚妻呀?!哎呦……张公瑾心里一“咯噔”,心说话:燕山公啊,你这胆子也够大的呀。这两年,燕王、燕王妃为你的婚事操透了心呐,多少王公大臣都想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你,包括老主杨坚都想把自己的琼花公主配给你,可你都看不上啊。你说你要找一个文武双全、端庄贤惠之人。哦,就找这庄金锭啊?庄金锭长得是不错。但,听你这么一说是庄寨的一个女子。这、这、这等级差别太大了,门不当户不对,不知道燕王、燕王妃那里,你能不能过此一关呢?这是张公瑾的心里话,那不能这时候说呀,脸上还得带着笑:“哎呦,恭贺燕山公!” 他这一恭贺,其他人全过来恭贺了。 “啊——这就是弟妹呀?哎呀,弟妹好,弟妹好。这下子好了,我过来,弄不巧还能讨碗喜酒喝呢!”侯君集一说这话,大家伙全乐了。侯君集还说呢:“我说贤弟,正巧,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把那个铁板道他姐姐金针尼的人头砍下来裹在你那包裹里了。太好了,烦劳你派一个机灵之人骑匹快马就赶奔一百五十里地之外我所说的那个地点,把这个人头就交给那个饭店掌柜的。那铁板道肯定过去取解药。告诉那掌柜的:解药就在匣子里,然后给掌柜点钱。气一气这个铁板道!” “嗯!”罗成一听,“十八哥,您这个主意不错!” 罗成马上就找了一个机灵能干之人,用一匣子就把金针尼的脑袋放里头了。然后他带着一些银两骑着快马赶奔一百五十里地之外那个地方。这个村叫什么村儿?其实,侯君集当时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侯君集在那里打过尖、住过店,就这有个村儿有一个店房,管他呢。 这人到那里就把这个匣子交给店老板说:“这几日可能有一个道爷前来取解药。您就把这个匣子交给他。您就说这是燕山公让您交的。”然后,掏出十两纹银给这店老板说:“这是办事的费用。” 那店老板能不高兴吗?“谢过这位军爷!”就把这匣子也放那里了。 等了没有两天,那个跑出去的铁板道找到了这家店房。到这里一打:“这里有没有解药啊?” 店老板说:“有!前两天,燕山公那边派人把解药给您送来了,一直留在我这里。哎,就是这个包裹,你拿走吧。” 哎呦!把铁板道可乐坏了,也掏出五两银子:“多谢!多谢!”给这店老板了。然后,拎着这个包裹出去了。 铁板道还合计呢:哎呦,这解药给得还量挺多的。这得吃多少天?怎么那么沉呢? 拿到没人之处,打开这个包裹一看,里面是个匣子,匣子贴着封条呢。撕开封条,打开匣子皮儿,把匣子盖一?开,里面是个布包裹,腥臭难闻。什么东西?铁板道就有种不祥之感。又把包袱皮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腐烂的人头。虽然腐烂了,但是还能够辨别出来,光溜溜的。一看:“哎呀!姐姐!姐呀——”把铁板道给疼得呀。咱说了,您别看老盖家姊妹兄弟四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但是,人家手足情深呐,从一个妈肠子里爬出来的,特别友爱呀。这一点,人家家风做得比较好。所以,一看姐姐死了,痛断肝肠啊。这谁杀的呀?! 铁板道像疯了似的又返回西留山。到这里一看,西留山已经化为灰烬了。后来,铁板道多方打探,找到了几个由西留庵跑出来的小尼姑,有漏网的呀,一问她们。 小尼姑哭着才把事情经过告诉铁板道说:“我家师太是被那罗成给杀的呀,死得太惨了!还有一个黑衣人,我们不知道是谁呀。反正是,罗成在我家师太身上扎了无数枪啊,最后把脑袋割下来了。” “啊!无量天尊——姐呀!您死得好惨呐!好啊,罗成!你等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现在也不怕中毒了?不怕了!他也缓过味儿来了——这么多天也没事儿,看来我上了那个小猴子的当了!我得打探打探那个猴子是谁?我跟他完不了! 铁板道觉得自己人单势孤,我找找兄弟,我找飞钹僧、我找世雄去!我们仨兄弟联手,一定要对付罗成和那个小猴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后来,又经过多方打探,又经过多方对号,那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工夫了,最终明白了,那猴子是侯君集,跟罗成都是贾柳楼结拜的弟兄。 好啊!贾柳楼、瓦岗的贼寇就是伤我姐姐、跟我们老盖家为仇作对之人呐!你杀死我的手足,我非得把你贾柳楼四十六友个个杀尽、是人人诛绝! 从此之后,铁板道、飞钹僧还有盖世雄跟瓦岗英雄、贾柳楼四十六友这个疙瘩是越结越大,矛盾越来越深,成了深仇大恨,成为了宿敌了。尤其后来,那盖世雄又死在了贾柳楼英雄之手。铁板道、飞钹僧更是对贾柳楼四十六友恨得牙长四尺!那真地跟他们就成为了几世的仇敌呀。 有的朋友听原来的传统书,什么《罗通扫北》、《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乃至《薛刚反唐》。这些书上面为什么老是有个铁板道、飞钹僧跟贾柳楼四十六友为仇作对呢?根儿在这里呢!所以,您要不听咱这一版《隋唐》,您还真就闹不明白根儿在这里呢。当然,那是后话,咱就不说它了。 再说西留山这里,打了胜仗了,大家皆大欢喜。罗成一方面让大家在这儿打扫战场,把缴获的战利品全部运到涿郡。同时,在四周郡县张榜安民,告诉流亡他乡的老百姓:别流亡了,回来吧。此地土匪已经被涿郡军尽数剿灭,西留山的贼匪不复存在了,大家回来安居乐业吧。 这边忙着,罗成又带着庄金锭、窦建德、窦线娘以及其他将领来到了庄寨。怎么?得给老庄主庄正庭办后事啊。罗成真不含糊,以女婿的身份穿着女婿应该穿的重孝,陪着自己的未婚妻庄金锭把老人家就安葬了,入土为安了。说:“不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了?”没那个时间了,罗成这边也着急呀。 着什么急?因为在间隙当中,罗成就问侯君集:“十八哥,您怎么来了?“ 侯君集说:“老兄弟,我来求您来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侯君集就把岗山与杨林打赌,百日之内要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的事给罗成说了一遍。“我们都不会破阵。二哥说:‘唯有请我老兄弟来才能破此一字长蛇阵!’老兄弟呀,您赶紧收收东西,望您念在兄弟之情,跟着兄弟我赶紧赶赴瓦岗,救瓦岗一救吧!没有老兄弟到,瓦岗这么大,恐怕一个人也活不了!” 这侯君集也会说话。怎么呢?临来的时候,程咬金嘱咐过呀。程咬金说:“小侯啊,你可了解咱老兄弟的脾气吗?你别看你四哥我跟他时间不长,哎,也就见那么几天的时间。但是,我这个人眼毒。一看,我就明白咱那老兄弟心高气傲。你呀,得求他!你越说他厉害,越说离不开他,越说离开他了咱就不行了,咱就得死人!他就跟你来了。你越捧,他越爱听啊。” “哎!明白,明白……” 所以,到这里,侯君集就诉起苦来了,就装软了。其实,不破一字长蛇阵又能如何呢?那大不了打呗,非得打这个赌啊?并没有那么惨。但是,侯君集装惨呢。这么一捧一说—— “哦?!”罗成一听,一则以喜,一则以惊啊。惊之惊,没想到,瓦岗遇到了如此大的困难,靠山王亲摆一字长蛇绝命阵呐。这绝命阵非是一般阵法呀,我学过呀。当年双枪王丁彦平到幽州见我父王教过我这阵法呀,这阵不同凡响;喜之喜,嘿!一直以来,我就想为我这些兄弟做点事儿。我老在涿郡憋着,鞭长莫及呀。我都已经听说隋朝发大兵打了瓦岗山四次。每一次,我都提心吊胆呢,都想着去帮忙去。但是,我也相信我二哥、我三哥他们能够打退大隋兵马。果不其然。那这一次,看来他们确实遇到困难了,实不可解了,这才把我想起来呀。你看看,还是我在他们心目中地位是高的呀。不到万不可解,人家不动用我,我是王牌啊!被小猴这么一捧,罗成美!所以,跟庄金锭商议:“我这边还有急事儿,早早把老人家入土为安,你随我到涿郡见我的父王、母亲去。” 庄金锭也明白。另外,这是隐士、练武之人,对这种事也不是那么看重。于是,没有停灵,就把老头儿安葬了。 安葬完毕之后,窦建德提出来:“我要带孩子走了。本来,我带孩子是来避难的。没想到,给人家庄寨带来了大难呐。幸亏现在大仇已报,我们也不在这儿添麻烦了,我们就此告辞!” 罗成一听:“这可不行!”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9章 秦王妃气愤阻亲事 第五三九回 秦王妃气愤阻亲事 料理完了庄正庭的后事,窦建德提出要走。 罗成一听:“那哪行啊?!”赶紧阻拦,“窦先生,您和您的女儿窦线娘小姐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无论如何,我邀请您到涿郡去一趟,见见我的父王。我们父子要当面感谢呀。另外,您也说了,现在你们也没有什么落脚点。干脆就到涿郡、到我王府一住,我待为上宾!窦先生一身能为,也可以在我涿郡谋个一官半职啊。您看如何呀?” 窦建德一拱手:“燕山公盛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闲散惯了,我就是一介草民呐,不愿为官。另外,说这话也不怕燕山公笑话。我这人生来胆小,就怕见当官的,官越大,我肝儿越颤呢。我想,如果见到燕王千岁,我指不定得多拘束呢。谢谢燕山公好意,咱们后会有期吧。我们也该走了。” 罗成怎么留,人家执意要走。 后来,庄金锭说了:“我姨夫执意要走,你就不必强留了。不过,我表妹家里的官府正在那里四处为皇上征选才女呢。不是如此,我姨夫也不会带我表妹到我家避难。燕山公,您看您可有什么方法能够帮着我表妹,别让她被官府选中了,能够躲过此祸呀?” “哦。”罗成一乐,“这个简单!”于是,罗成就写了一封手书,盖上自己的大印,然后交给窦建德说:“这份文书上有我燕山公的印信。我在文书上写得明白,你们老窦家乃是我老罗家的亲戚,任何人不得上门骚扰。谁再敢上门骚扰,您就把这封文书拿将出来给他一看,他们自然就退了。如果不肯退,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哪怕您把他们杀了,一切罪责由我燕王府承担!您就放心吧!” “哎呦!”窦建德一听,非常高兴,“这就太感激燕山公了!”把这封文书收好了。 收拾行囊之后,带着女儿窦线娘跟罗成等人拱手告别。 窦线娘依依不舍呀。与其说依依不舍自己的表姐,倒不如说窦线娘对罗成也产生感情了。只是孩子太小了,情窦初开,少女怀春,这份情是懵懵懂懂还在萌芽状态。一旦遇到时机春雨,这颗种子还会发芽。咱后文书自然还会说到。 就这么着,窦建德跟罗成拱手相别了,人家带着女儿又回归原籍,跟自己夫人曹夫人一家又团圆了。 那么罗成在这里料理完了后事之后,就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庄金锭,带着庄寨的所有人——别在这儿住了,跟我一起到涿郡去吧,那地方有的是地。我要拨一块地,你们在那里重建家园。所有建家园的款项由燕王府承担,我们给出公款,谁让你们救了我罗成性命呢? 哎呦,大家一看罗成十分仗义,非常高兴啊。 庄金锭也满怀希望,就跟着罗成由打庄寨赶奔涿郡。 在路上,侯君集又掏出了秦琼母亲的书信以及程咬金的书信都给罗成看了。 罗成一看瓦岗英雄这么期盼自己过去,把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尤其是贾柳楼四十六友兄弟,那简直把自己看成救命稻草了。哎呦,罗成是又感动又骄傲啊,一拍胸脯就对侯君集说了:“十八哥!您放心!等我到涿郡交完兵符,把这事料理完毕之后,我立刻跟您启程赶奔瓦岗,这事儿我肯定管!不就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吗?我对这个阵太熟悉了!到那里,我就把这阵帮着咱弟兄给破了!” “哎呀!太好了!不过这个时间最好抓点紧呐。如果耽误太长了,迟则生变呢!” “您放心,我心中有数,离一百天还远着呢。我得先把这个事情料理完了。” “明白明白明白……”侯君集也知道这不是催的事,谁让自己赶上这事了呢。 简短截说,大队人马来到了涿郡。燕王罗艺早就接到捷报了,听说自己儿子还活着,找到了,而且跟秦用山上山下前后这么一夹击,大破西留山,大获全胜,把漫天王王须拔给打没影了,虽然没捉住,但胜利了!老王子非常高兴啊。当爹的不能够亲自出城迎接儿子,身份在那儿摆着呢。让自己的义子杜叉杜文忠代表自己带着自己的半副銮驾待到城外是迎接罗成。半副銮驾啊,就比皇帝低半格。让罗成下马之后就坐着自己的銮驾来燕王府,“我在燕王府备宴等着!”哎呦,这是给罗成非常大的荣耀啊。 罗成也高兴啊,坐上半副銮驾,带着秦用。秦用现在披红挂花,这是燕王罗艺特别赏赐的:“给我把大红花挂上!另外,所有参加战斗的英雄、那些将领们一人一朵小红花儿!”小红花儿比那大红花稍微小点儿,其实也不小了,跟个大盘子似的,都绑在胸前,一个个喜气洋洋。老百姓夹道欢迎,鼓乐阵阵,把罗成就迎到了王府。 但咱们书中暗表,圣手白猿侯君集他可没有跟来。侯君集在路上跟罗成和这些兄弟们说了:“我这一次在两军阵前出现了。这件事你们保密,也不要告诉别人。问起秦用怎么受伤的,怎么好的?你们就说是你们抢过来的解药。至于这个功劳归谁,你们自己琢磨着办。总之,把我好好隐藏起来,我不能露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家知道啊,侯君集现在是瓦岗英雄,那是朝廷对立面。按说,跟燕王罗艺就是对立面啊。燕王罗艺甭管对瓦岗什么态度,说对瓦岗反感或者是对瓦岗同情,现在都不能够跟瓦岗有丝毫联系。老王子已然上朝廷,上表了,已然说明了:“我跟瓦岗山那位伪大帅秦琼确实是有亲戚的。但是,现在秦琼反了朝廷,那就是我罗艺的仇敌!这门亲戚当然就不算数了。我如果见到秦琼,非得把秦琼抓住献给朝廷不可!”这是表决心呢。甭管真的假的,人家把自己决心表了,那你朝廷就不能够再问燕王的罪了。再问燕王的罪,再把燕王逼反了,那不更麻烦吗?所以,侯君集不宜见燕王。 罗成派人就给侯君集安排了一个秘密住处,让他在那里等信儿。 按下侯君集不表,罗成带着所有的将领先到燕王府。 燕王亲自降阶相迎啊。在燕王府里摆下盛大的庆功宴。 连老王妃都出来了,见到罗成:“哎呀……儿啊!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啊?” “母亲,都好了,都好了,我现在一点事儿没有了。” “哎呦,谢天谢地!阿弥陀佛!这都是上天保佑啊!”秦胜珠老王妃绕着自己儿子左看右看,最后确认儿子没问题了,这才放心,眼泪又掉下来了。 “哎呀……”燕王说了:“大喜的日子,何必哭哭啼啼呀?今天在此是给所有将领庆功的!” 咱们简短截说,按功行赏!该给奖金给奖金,该给官职给官职,该分房子、分田地或者是分车子、分马,人家都是有标准的。功劳最大的得说是秦用啊,不能说是罗成啊——你罗成过去打败仗了,好悬没把命丢了。而且,失踪那么多天,不问你责就算不错了。可人秦用一出马就拿下西留山。虽然身受剧毒,但是人家带着伤把西留山给收下来了,这毒也被军医给治好了。哎,治毒这功劳给军医了。这些将领一商量:“咱就别分这功劳了,全给军医吧。”军医一听,那当然高兴了。但大家说了:“一定要保密!这功劳给你了。阵前所见的一切都给我忘了啊!”“明白,明白!是我治好的就行呗!”所以,编了这么一个瞎话。秦用功劳最大,大加赏赐!接下来,按功行赏,这就不必细说了。 然后,大排筵宴,大家吃起来喝起来。 老王爷、老王妃看到自己的儿子、看到秦用都能够独当一面了。做老人的能不欣慰吗?又高兴又激动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到老王妃、老王爷正高兴着呢,罗成一看,时机到了。于是,罗成过来给老王爷、老王妃敬酒:“愿父王、母亲福如东海、长命百岁呀!” “哎,我儿平安就是我们的福啊!好好好,这杯我们得喝,我们得喝……”老两口把这杯酒喝下去了。 喝了之后,罗成没走,一撩袍跪倒在老王爷、老王妃面前:“父王!母亲!还望父王母亲恕孩儿不禀之罪!” “嗯?”俩人愣了,“我儿快快请起。这话从何说起呢?什么叫不禀之罪呀?这什么词儿啊?” 罗成说了:“父王,母亲,您不是一直想给孩儿我说门亲事吗?” “啊,”秦胜珠一听,“哎呦,我说成儿呐,你想通了呀?太好了!这些年就为你的亲事啊,我们老两口可没少操心呐!你想通就好啊!怎么样啊?上一次那民部尚书的闺女,你是不是相中了呀?要是相中了,我马上答复人家!” “呃……母亲,您别着急。孩儿我呢,确实想通了,我也觉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应该到娶媳妇儿的时候了。所以,这一次……呃……我打西留山过程当中,孩儿我呢,就给父王、母亲娶来了一位贤儿媳……” “啊?”他一说这话,燕王、王妃愣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娶来一个什么?” “还娶来什么?母亲,我娶来个儿媳妇!我现在已然有夫人了!只不过,两军阵前不能娶妻,我们只是订婚了。但是,基本上这事儿啊,就定了!呃……孩儿我没有禀明母亲、没有禀明父王,擅自做主。所以,还望父王、母亲容孩儿我不禀之罪呀!这个不禀之罪就没有禀告之罪啊。” “啊,啊?!”秦胜珠一听,老太太有点不乐意了,“这、这、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呀?!这个女子是谁家的女子啊?我们都没见过,你怎么能够私自做主呢?”她看了看燕王。 燕王也把脸一沉,“呃……公然!你胆子也忒以得太大了!没有禀明父母,怎能够私自做儿女婚事呢?” 罗成早就有心理准备呀:“啊,父王、母亲,您先别动怒,听孩儿我说,这是有原因的。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罗成这个时候才详详细细把自己怎么受伤、怎么中毒、怎么死里逃生,人家庄小姐庄金锭是怎么救自己的,自己跟庄金锭已经私定终身了,自己在人庄金锭的床上睡了五个晚上了,俩人早就做了夫妻之事了。后来,又在受伤的老头面前拜了天地了,作证的有张三、李四、木头狗……这罗成真厉害呀,不像一般人扭扭捏捏,罗成是敢作敢为,英雄啊!这点事毫不隐瞒,也没觉得什么害臊。当着大家的面儿,“啪啪啪啪……”全给燕王和燕王妃说完了。最后,罗成说:“父王,母亲!此事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已然答应金锭要娶她作为我的正夫人,我还信誓旦旦告诉她,我说:‘我的父王、我的母亲是非常开明的。听完此事之后,一定无不许可!’所以,父王、母后,孩儿我已然给你们娶来了一位儿媳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得!众将领一听,没想到罗成这么干脆呀,大家还觉得这事儿罗成回来之后,得私底下指不定怎么跟燕王、燕王妃在那儿说、在那儿解释呢。燕王、燕王妃能同意吗?庄金锭就那个出身。她爹当年再是北齐的官,那现在是百姓啊,跟燕王哪能相比呀?燕王了得吗?除了皇上就得是他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啊,海外天子!娶这么一个山村的女子做儿媳妇,那不被其他世家笑掉大牙吗?这事肯定得慢慢说服。 可万没想到,罗成嘎巴脆!过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事不用隐着、瞒着,我就已经给你们两口子说完了。这事,我自己定了,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罗成虽然笑着说,虽然解释着说,但是从罗成那个语气坚定上,是不容自己父母反对的。罗成这一点跟秦琼不一样。秦琼要说自己母亲真地反对了,秦琼大气儿不敢吭啊——我孝顺啊,我是孝子,得唯母命是从。但罗成不一样,罗成更有自我——我的媳妇儿我做主!我选中了,给你们老两口说一声。你们乐意娶回家中,大家乐乐呵呵的;不乐意?不乐意也这么的!反正我定了。 果然,老王妃一听,当时脸沉下来了。秦胜珠没有这么生气过呀,现在有点浑身颤抖了。用手一指罗成:“罗成啊罗成!你好大胆子呀!都是为娘把你惯成这样了!婚姻大事岂容如此儿戏呀?!你别忘了,你是燕山公,你是燕王世子啊!你现在选的那就是未来的燕王妃呀,那必须出身名门呐,那得是门当户对才行啊!一个山村女子,虽然救过你的命,我们也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知恩不报之辈,咱们多多给人家赏赐。人家父亲死了,没问题呀,咱进行厚葬!不知她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咱该给他们官职给官职,该给他们钱财给钱财,从这里补偿就行了。哪有说你、你就把她纳为你的正夫人的呀?公然呐,成儿!你如果喜欢她,也没问题。你把她纳为小妾也就是了,我们两个绝对赞成,绝无反对之理。但是,如果将她作为你的正房夫人——公然,成儿!这可真真地欠妥呀!” 罗成一听:“母亲呐,这欠什么妥呀?庄小姐的父亲当年也是北齐官员呐,我们也可以称之为门当户对呀。另外,我俩两情相悦。要不是庄小姐,你儿我的命早已经没了!况且,我已然在庄小姐面前立下重誓,如果有违,临危不得善终!难道说母亲,您要孩子我违背自己的诺言而应此恶誓吗?” “你!你这个孩子呀,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在给你讲道理呀!” “母亲呐,您讲的不是道理。孩子我做的这事,我觉得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讲,仁义礼智信,我做得都对呀,没有任何错误啊!总之,我这个夫人我就给庄金锭了!母亲,您同意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住口!”旁边的燕王把脸一沉:“罗成啊,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啊?!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儿,就这么跟你母亲说话吗?” “呃……”罗成也觉得自己有点失口了。一看母亲泪都下来了。 “哎呀……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主意大了呀。都不听我的话了。气死我了呀……” 哎呦!杜叉一看,赶紧过来,他好歹是干儿子呀:“母亲,母亲,您老人家注意身体,您别生气,别生气呀。这事啊,我觉得吧……呃……呃……公然做的也……也……也、也不是不对,呃……可以商榷……” “啊——呸!”这下,秦胜珠气坏了呀,“邦!”一脚就踹了杜叉一跟头。您看,自己儿子现在不敢踹,先踹义子吧。“你给我一边子去!就会帮着罗成啊!你看,都是你们给惯的,把罗成都惯成什么模样了?!太任性了呀!我说老王爷呀,这事你看着办吧!我一妇道人家管不了你的大儿子了!你看着办吧!你看着办吧!你是他爹呀,你做他的主,你说这门婚事你同意不同意?!” 罗成这个时候扭向脸来看着自己的父王:“父王,您说一句。这婚事,您同意不同意?您同意,燕山公,我照样做;您不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的?” “不同意呀?燕山公——我不做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0章 罗王爷莫名动真情 第五四〇回 罗王爷莫名动真情 燕山公罗成有他的可贵之处。起码来说,他是一个敢于反封建礼教的斗士——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反对父母包办!你们说不行,我看上眼了,这姑娘我认为我可以娶她为妻子,那这大主意我就来拿,谁说也不行啊!同意了,欢欢喜喜娶进门;不同意?不同意,我也娶到我家里头!至于这个家让我待不让我待,你们自己琢磨。不让我待,我带着我老婆走! 在那个年代,敢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少太少了,难能可贵呀。 您别看平常秦胜珠对这个儿子百依百顺。但是,在婚姻大事问题上,老太太的这个封建门第观念还是非常非常重的。这也不能怨她。咱多次讲过,当时那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罗成贵为燕王世子、燕山公,娶一个山村女子,老太太觉得脸上无光,当然坚决反对了。最后一看罗成如此坚持,老太太也没辙了,就推给燕王罗艺了。 罗成一看推给他爹了,罗成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们认为门不当户不对,这个也好办,我这燕山公不做了!我作为一个平民老百姓,我跟她就门当户对了!”那意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我就得取庄金锭为我正室夫人! “哎呦……”秦胜珠老王妃气得浑身颤抖,“反了!反了!你的心真大了呀。我说老王爷!你、你、你看这、这、这怎么办?你说句话吧!” 燕王罗艺一听:“罗成啊,你刚才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罗成一看父王那剑眉竖起来了、虎目瞪起来了,罗成也怕呀。但别看怕,怕,罗成今天咬着后槽牙也得坚持啊:“父王啊,孩儿我说了,如果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这燕山公的爵位孩儿我宁肯不做!” “罗成啊,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呀,你要三思,想明白了才能出口啊!” “父王啊,孩儿我想得很明白了,我宁肯舍弃这爵位,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不守信诺之人!” “哎呦……你……”老王妃刚想说话—— 老王爷用手把老王妃拍那儿了,怎么?你先别言语,你踢给我了,就听我的。“好!罗成啊,父王我问你:你真地能够为这个女子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吗?“ “父王,我不是说舍弃荣华富贵,而是说我不能够舍弃‘信义’二字!我答应人家了。荣华富贵给我,当然好了。如果说荣华富贵跟信义相比只能取其一,那我只有取信义而舍荣华富贵了!” “好!”燕王看着儿子点了点头,老头那眉毛耷下来了、眼睛眯上了,甚至说老头的眼睛当中微微的有点儿泪花了,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喝酒喝多了,肝伤着了,眼睛干涩,自动分泌的那泪液,还是因为什么?总之,老头儿泪目了。看了看罗成:“罗成啊,这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呀,尤其你现在选的是你的正房夫人,你一旦选中了,未来甭管你再遇到更好的、更漂亮的、门更当的、户更对的,你也不能够舍弃你现在选择的正房夫人!无论她再卑贱!无论她家境再差!无论哪怕有朝一日,你走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无论你眼前放着多大的荣华富贵……我希望你都能够记得贫贱之交不可望,糟康之妻不下堂!而不能够到那时见利忘义、见义思迁,舍弃了你这个出身低微的正妻呀!罗成!父王问你最后一遍,你——决定了吗?!你如果就这么决定了,那你就按照父王我刚才告诉你的这条路走下去!无论你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也不能负了你这个正室夫人!当然了,你可以再次三思而后行啊。也可以把她作为你的一个小妾,未来再寻求更好的人做你的正室夫人!你现在做的是你人生最大的一个决定。父王决心不干涉你这个决定,我只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一旦决定,将永远信守你的诺言!” 罗艺这番话出乎罗成意料啊。罗成还以为父亲得暴跳如雷,甚至过来“咣咣”给自己两巴掌,罗成都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了——干脆,我被父王一顿耳光这么一打,我一跺脚、一赌气,带着我的媳妇儿我走了!干嘛去?到瓦岗!到那里,我先破了一字长蛇阵,待那么一年半载。我母亲、我父王肯定想我。等他们气消了,到那个时候,我带着媳妇儿、抱着孩子,我回来看他们。他们看到抱了个大胖孙子,这气儿就消了,就没事了,一天云彩就散了。我还能够借此去帮我那群哥们儿!罗成还有这个小算盘呢。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父王没有发怒,反倒是说了这么一番重情的话,说得罗成都愣了,自己父亲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话过,这么谆谆教导过。 别说罗成了,老王妃在旁边也傻了。张着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老头子,好像盯个陌生人似的——刚才的话是我老头子说的?哎呀!他还会说这话?老太太也傻了。 在场其他人也傻了。也不知道老王爷今天怎么了,怎么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罗成看到父亲正盯着自己呢。罗成把头一点,坚决地说:“父王!我决定了!我早已决定了我娶金锭为正妻。未来无论再遇到什么情况,她也都是我罗成的正妻,我也绝对不会行那抛弃之事、行那喜新厌旧之事!” “好!”老王爷一把拍在桌上,“好小子!但愿你心口如一!但愿你能够信守承诺!公然呐,父王为你的决定感到骄傲,也感到自豪!我支持你!门当户对怎么了?我们现在贵为燕王世子,就我们这个身份就够了!其他的女子到我罗家,那就是我罗家的儿媳妇。甭管之前什么身份,以后的身份就是尊贵的!这个本王不嫌弃呀。就是盼儿子你能够心口如一、信守承诺。这样一来,我们老罗家也出来一位守诺的君子了!”老王爷又说了这么一番话,大家更听不懂了。而且老王爷说这话的时候,两滴老泪居然夺眶而出,也不知道老王爷今天怎么了,自己怎么那么感性、怎么那么激动。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触发了老王爷内心深处的哪根弦?总之,老王爷表示:对儿子娶一个山村庄寨的女人表示赞成、表示支持! “我……”旁边的秦胜珠一听,说:“老王爷你糊涂了是吧?!” “哎——”罗艺伸手就拍了拍秦胜珠的手背,“王妃呀,老百姓都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啊,咱老了,少掺和!只要他们幸福了,咱不也跟着幸福了吗?刚才我说了,怎么门不当、户不对呀?庄金锭的父亲庄正庭跟本王我当年也是同殿称臣呢,好像我还见过呢,官职做得也不小。从这一点上来讲,也算是同僚好友,子女相配,天经地义呀。另外,嫁到咱们燕王府,就是燕山公的夫人,谁敢不尊敬呢?所以,王妃你呀,就别操心了。难得儿子相中这么一位。难道说你还让儿子再打几年光棍吗?你不一直念叨着要抱个孙子吗?”这老王爷反过来劝老王妃了。 老王妃一看,“哎呀,今天怎么打西边出来个黑太阳啊?这话是罗艺你说的吗?” “怎么不是我说的呀?我说的可不是醉话,我现在清醒的很呢。” “啊?合着你们爷们儿都乐意了?就我一个外姓人在这儿反对?那我何苦来着呢?!刚才我不是为了你们老罗家吗?既然你们俩都同意了,我何必再当这个恶婆婆呀?!这事,我不管了!”秦老王妃那脾气也够刚烈的,当时一赌气,一扭身子不理罗艺、罗成了,在那里直擦眼泪儿呀。 一时之间,大家一看,这酒还怎么喝呀?人家一家人打起来了。说要告辞吧?这玩意儿也不好,告辞也不敢。 就这个时候,老王爷说话了:“成儿啊——” “啊,孩儿在。” “那庄小姐现在何处啊?” “啊,孩儿把她安排在馆驿之中了。” “哎——在那里干嘛呀?今天是庆功宴呢。庄寨在攻打西留山时也立下大功啊!刚才你都说了,没有人家帮忙,你的性命都难保;没有人家相助,咱们爬不到西留山上,你们难以腹背给敌人一刀啊。去!你亲自跑一趟,把庄小姐请到这里,我和你的母亲也好当众相一相、看一看,能够让我儿敢于舍弃公爵之位的女孩子到底长得如何呀,啊?怎么样啊?难道说长得丑?丑媳妇儿也得见公婆呀,是不是各位呀,啊?”这罗艺还开半个玩笑。 罗艺这么一开玩笑,大家这个气也就松了一口:“啊——是是是是……哎呀……长得可漂亮,可漂亮了!”这下,大家这才敢捧啊。 罗成一听,喜出望外呀,没想到自己父亲今天怎么那么开明啊?“好!谨遵父王之命!我马上去请!”赶紧一转身,“噔噔噔噔……”一溜小跑,下殿了。 有人给他牵来他的西方小白龙。罗成飞身上马赶奔馆驿。到那里,把庄金锭由打屋里拽出来了。 庄金锭吓一跳啊。庄金锭知道罗成今天在那儿开庆功宴,怎么突然间跑到这里一把往外拽我呀?“哎呀,公然,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父王要见你!快!快快!我刚才已经把咱俩的事儿给他们摊牌了。我刚才说了,他们要不同意,我就跟你一起当平民老百姓去!走走走走……”这罗成欢喜若狂,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庄金锭被说得稀里糊涂,被罗成拉着,一马双跨来到王府。罗成把庄金锭由打马上扶下来,然后拉着庄金锭走进铁瓦银安殿。 “哎呀……”庄金锭一直在路上就说:“不行不行……” “怎么的?” “我现在不能够在大殿见王驾千岁呀,我现在身穿重孝呢,父亲刚过世啊。哪能说穿孝衣进去呢……” 罗成说:“我们家不在乎这事儿!练武的人家,谁在乎这个事儿啊?走走走走……”愣是把庄金锭拉到铁瓦银安殿上。 罗成兴冲冲又来到父母近前:“父王!母亲!金锭孩儿已经给你们请到了!”用手往后一指—— “哦?金锭在哪里?”老王爷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了,这是莫大的礼节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庄金锭一看,脸一红,丑媳妇得见公婆呀,不能不见,赶紧地往前急趋几步,来到近前,“噗通”跪倒在地,“民女庄金锭参见王驾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话,赶紧磕头啊。 “呃……公然,快快让小姐起来!” “是!”罗成说:“金锭,我父王让你起来呢。” “民女不敢起来。民女身穿重孝,哪敢面对王驾千岁呀。” “哎——不怪,不怪!家中天伦亡故,女儿自当穿孝,这是人伦大礼,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呢?起来,起来,起来说话。让我和王妃好好地看看……” “哎,多谢王驾千岁!”这才又磕个头,庄金锭站起来了。不敢大抬头啊。 但是,从罗艺这里能够看得十分清楚了。罗艺一看,哎呦!我儿罗成果然眼力不错,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而且能够看得出,温柔贤惠、端庄大方,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型的。“老王爷会相面?”啊。您别忘了,老王爷天天审犯人呢,什么人没见过呀。活了大半辈子了,上层有跟上层打交的经验,底层有识别底层的阅历呀,老王爷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呀,一看就能知道姑娘七八分呐。“嗯!”老王爷频频点头,用手一碰秦胜珠,“王妃呀,看一看金锭姑娘吧。这就是公然他相中的那姑娘啊。看一看,看一看,看一看吧……” 开始,老王妃把脸扭着,“我不看!我不看!你们俩相中就行啊,给我看什么?!” “哎——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呢。我们俩相中了,那你就是婆婆呀。婆婆哪能不看媳妇儿啊?未来婆媳关系得搞好,呐,看看,看看,看看、看看、看看……”老王爷连拉带劝一扒老王妃的肩膀—— 老王妃能不想看吗?这就是碍着面子呢。老王爷一扒拉老王妃,老王妃扭扭捏捏、半推半就:“我这……我这……不是……我这……呀……呀!”老王妃这么一看呐—— 要么说:要想俏一身孝啊!尤其年轻女子,穿着身孝服,别有一种美呀。这种美是让人可怜之美。您看看,穿上孝服了,自己家人病故了,这么年轻的一女孩子梨花带雨,哎呦……让人无限地可怜呐。老王妃也是个善良之人,她反对婚事是因为封建观念,那是个历史局限性,跟这个人坏、跟这个人好没关系。她是个好人呐,也听说了,为了救自己儿子,人家爹都死了。哎呀……老王妃心生怜悯呐。又偷眼瞧了瞧旁边站着的罗成。就发现自己儿子一双眼睛就看着金锭呢,那眼睛中充满了温柔、充满了爱意。老王妃自己乐了。怎么呢?孩子大了,是个成年人了,我怎么还是把他当小孩儿啊?他有他选择爱情的权利。你看看那个眼神儿啊,哎呦……这种眼神儿我很多年都没看到了。这是年轻人在热恋当中的眼神儿啊……这老太太挺羡慕的。你说我非得棒打鸳鸯做这个恶婆婆干嘛呀?哼!你们俩都看中了?你们俩都看中了,我……我……我比你们还得看重!怎么呢?我不能当恶人呢!“哎呀……金锭姑娘近前来……”她是女的,她好说话呀。 庄金殿赶紧地往前走两步。 “哎——到我身边来!” 庄金锭又往前走两步。 “哎——来到我身边……” 庄金锭走到了老王妃身边。 老王妃一把拉住庄金锭的手,从下往上抬头看,也给庄金锭相了相面。一看:“嗯!好儿媳呀!” 哟!她说了这仨字儿。 罗艺在旁边一听,罗艺说:“怎么着?老婆子,你相中了?” “啊,谁相不中了?我儿子相中的,就是他娘我相中的!” “你怎么还骂人呢?” “哎——不不不……我的意思呀,我儿子相中,那我就相中了!姑娘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罗家的儿媳了!”“呗儿!”老王妃由打手上退下一个翡翠镯子来,“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就给你了!”“呗儿!”给庄金锭带上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1章 罗公然向母亲求助 第五四一回 罗公然向母亲求助 老王妃秦胜珠见到庄金锭是非常喜爱呀。怎么呢?这就得说老王妃是个非常聪明之人呐,既然现在儿子相中了,老公也同意了,那自己何必扮恶人呢?这儿媳妇儿是未来跟儿子一起生活的,我非得分散人家,疏不间亲呢!“疏不间亲用在这里合适吗?”合适啊。你母子再亲,你要明白,你的儿子人家迟早得自立一家呀,人家有人家的小家庭,人家小家庭当中最亲的是谁呀?那就是人家的媳妇儿啊。所以,为什么很多家庭的婆媳关系老是搞不好呢,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正确位置上,思维没扭过来。总觉得那是我儿子!你儿子现在长大了,人家要成家立业了。等人家成了家,你就不是人家家里的人了。你跟你丈夫在这个家,人家在那个家。这样一来,两家最后越走越亲,反倒是一家人。否则的,你横加干涉:我是你娘!咱俩才是一家人。那是外来的!你这么非得打起来不可。最后这个儿子里外不是人,在中间得受夹板气呀。所以,放手让儿子幸福、让子女过他们自己的生活,这才是明智的父母。秦胜珠老王妃就是这么一个人呢,我何必让我这个独生子未来恨我呢,这何苦来的呢?既然你相中了,你相中了,我也相中了!而且不是假相中的。看到庄金锭之后,哎呦!老太太一眼还真就相中这个儿媳妇了。也就是说,出身差点儿,那也不算什么。长得好,又端庄、又贤惠、又救了我儿的性命。“呗儿!”她把自己的镯子撸下一只来——翡翠的,碧油油的,没有一点杂质,就这镯子价值连城啊。这乃是当年秦胜珠出嫁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北齐的老太宰秦旭跟自己母亲给自己的陪嫁呀。现在撸下来了,说:“这是我的传家宝。当年,我就是戴着这手镯嫁给燕王的。现在,我把它传给你。你戴着它嫁给我的儿子!”这就算婆婆承认了。 庄金锭当时感动得哭了,赶紧跪倒在地:“多谢王妃!” “哎——从现在开始,就别叫王妃了,直接改口吧,直接叫娘就得了!”老太太比这罗艺还急呢。 罗艺一看,哈哈大笑啊:“王妃有礼物,本王不能没见完礼呀。去!把那哈密国进贡来的金如意给我取来!” 一会儿工夫取来金如意。王爷把金如意又送给了庄金锭。真是金玉良缘呐! 哎呦,大家一看,满天云彩全散了,皆大欢喜,众将纷纷起来道贺。 燕王罗艺又领着大家喝一通、吃一通。这顿宴席是尽欢而散。 老王妃拉着庄金锭:“得了,金锭啊,你别住什么馆驿了,跟着娘我呀,以后就住我那里,直到你们俩成亲!我看一看哪天是好,挑个好日子,赶紧地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得了!”怎么?老太太知道了,自己儿子跟庄金锭已有夫妻之实了。这要不赶紧地办事儿,未来传出去不好听啊。那年代人还是有点封建呢。就这么着,带着庄金锭就住在了自己的后宫。 转过天来,正常办公。罗成趁着自己父亲忙时,自己偷偷地溜进母亲这里来见老王妃秦胜珠:“母亲,我跟您老人家请安来了!” “哼!”老王妃一看,“给我请安呢?是不是过来看你媳妇儿来了?” “哎,娘啊,您真会开玩笑。孩儿我还没有成亲呢,哪来的媳妇儿啊?” “行了,少给我油嘴滑舌的。但愿你不要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哎呀,娘啊,这是哪里话呀?您永远是我最最亲爱的娘!” 说:“那年代有这个词儿吗?”反正这个意思吧。 罗成过去撒娇啊。哎呦,两三句话把老王妃又逗开心了:“行了,行了。哎呀……你可知道啊,你中毒失踪那两天,可把我和你父王给担心坏了呀!我足足几天都没睡着觉啊,闭上眼我就觉得你出事儿了。哎呀……我就在这里求菩萨呀,我求东岳大帝呀,我求玉皇大帝呀……” “哎,娘,您刚才说您求谁?” “我、我求菩萨呀,我求东岳大帝呀,我求玉皇大帝……总而言之,我能想起来的神仙,我都求啊!神灵保佑啊,孩子你平安无事啊。” “哦,娘啊,为了孩儿我,祈祷这么多神仙?” “那可不是嘛。只要我能想起来的,我都祈祷一遍呢。” “那娘啊,您孩子我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么您祈祷神仙,您向人家神仙许愿,那是不是还得还愿呢?” “我这……啊,啊……”秦胜珠心说话:人可不就这样吗?遇到困难的时候、碰到难处的时候就想起神灵了,求神灵保佑。等过了这坎儿啊,那神灵早忘了。“我还还什么愿呢?” “哎哎哎……娘啊,这个大愿得还呢!您不是求了那东岳大帝了吗?” “啊,我求了。” “太好了!咱得到东岳大帝的道场去,去一趟泰山,得在那里还个愿呢。这么一来,神灵才能继续保佑咱们老罗家呀。” “哼!”秦胜珠一听,“我说成儿啊,你就别在你娘我面前装了。我一看,你就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又惦记着往外跑出去玩一趟啊?所以才就着我刚才那话说要去什么还愿呢、到泰山去。你想跑那么远呢?我告诉你:没门儿啊!为什么呢?泰山在山东啊。山东、河南一带现在打得多厉害呀,那地方不太平啊。尤其是河南瓦岗山,哎呀……你表哥在那里当了大元帅了。听说朝廷发五路大兵攻伐他们呐。每一次,我都提心吊胆呐。我都祈求神灵保佑我那太平郎、我那可怜的侄儿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成一听,得!反正是您的子侄只要有难,这神灵您都得求一圈儿啊。一看左右无人,罗成就说了:“娘啊,您猜对了。孩儿我今天见您确实是有一件大事要与母亲商量,而且这件事情关系到我表哥秦琼的性命!” 秦胜珠一听,当时站起来了,赶紧来到房门外看了看。一看,外面有伺候的丫鬟在那里站着呢:“出去!往外走一走,别离这么近!我有两句话跟我儿子单独说,不许在这儿偷听!走走走走……” “哎哎哎……” 把这些宫女撵走了。 一看没人了,老太太这才转回身,又把房门关上了:“成儿,你说什么?什么事关系到你的表哥呀?” “娘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罗成一点儿不隐瞒,就把事情经过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一遍。“我表哥、我妗子都给我来信了,信在这里。其实,给我来的,也是给您来的。信上向您问候呢,您看一看就明白了。”罗成这些日子早已经盘算好了——我怎么才能出涿郡去救瓦岗呢?我要是跟我爹说,我爹指定不能让我去呀。那我就得跟我娘说,让我娘从中斡旋,我这才能离开涿郡呢。 老王妃听完儿子的讲述,又看了看这两封信,“哎呀……”老王妃在屋里头来回地转了仨圈儿啊。“成儿啊,你表哥现在确实有危险?” “当然了!没有危险,他也不会派人冒险前来求助啊。因为这个忙只有孩儿我能帮,因为我学过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呢。如果孩儿我到瓦岗山去一趟,帮着我表哥去破那一字长蛇阵,定能手到破来呀。如果我不去,我表哥他们肯定会被朝廷大军给困死。到那个时候,两条路!一条跟朝廷大军拼个你死我活;另外一条,那就得扔下兵刃束手就擒,就得投降朝廷啊。您别看朝廷说得好——只要投降,该给你官给你官,该给东西给你东西,该给薪俸给薪俸。但是,投降之将有几个能得好下场的呀?我父王若不是手握二十万雄兵,那朝廷早就过来讨伐了,还能够存活到现在吗?娘啊,您对这事儿是最了解的呀。所以,孩儿我打算出一趟远门儿,到河南滑州去一趟,见我表哥,帮一下我表哥这个忙,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但我恐怕跟我父王一说,我父王定然不同意呀。到那时,把我一关,或者把我一看,我出不去涿郡,救不了我表哥,那我表哥只有死路一条啊!你们老秦家这个香烟后代就算断了呀。娘啊,您可能不知道。过去我表哥还有一个独生子,就是秦怀玉,小孩太可爱了,我回来告诉过你。现在那孩子呀……” “啊!那孩子怎么了?” “失踪了!本来我表哥让他的老家人秦安护着这孩子来投奔咱们,把这孩子放到您这里抚养。没想到,路上遇到不测。到现在,秦安也不见,那个孩子也不见,估摸着已然死在乱军之中了。这么一来,你们老秦家只有我表哥这一个血脉了,他还没有再生儿子呢。如果我表哥出了一差二错、三长两短,你们老秦家就此就绝户了……” “不许你这么说!”秦胜珠最讨厌“绝户”俩字了,“不许你这么说!什么就绝户了呢?!叔宝正在壮年,即便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叔宝难道不会再生儿子吗?” “哎,我说的就这个意思呀?他再生儿子,他得活着呀。如果我表哥他死了,上哪里再给您生侄孙子去?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罗成啊,你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但是我问你,你表哥除了你去救,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你表哥的吗?能破阵的就你罗成吗?别人不会吗?” “别人不会。娘啊,您是知道的,我那义父双枪王丁彦平来过咱们幽州啊。他为什么来呀?一个寻徒弟。另外一个不就是新研究出来这个一字长蛇绝命阵,到我父王面前来谝来了吗?他俩聊这阵的时候,孩儿我就在身边呢。丁彦平倒也不错,就把这破阵之法全都传授给孩儿了。所以,我知道这个大阵的奥秘呀。这阵就这样,难者不会是会者不难呐。对于不会的人来说,破这阵就难了,如同钢板一块,无处扎、无处捅;但对我们会的人来说,这阵太容易了,就如同一层窗户纸,‘噗!’我就能给它捅个窟窿啊!所以,母亲,这事儿就得孩儿我去,别无他人呐。” “但是成儿,那边可是打仗啊,你这一去是有危险的。” “哎——母亲呢,这您放心。一来,您孩子我的武艺您还不知道吗?不能说天下无敌呗,反正这整个天下呀,找不出那么几个了。另外,您别忘了,我表哥那瓦岗山现在那可不比从前了,他们铜墙铁壁,内藏二十多万大军呢,那也可以说是一个小朝廷了。要还像之前那样,靠山王杨林就不会摆阵了,就不会以阵赌输赢了。那一定是调兵去打了。正是打不了瓦岗,这才想出此招啊。所以,我过去我又不冲锋陷阵,我就偷偷地告诉他们破阵的奥妙,帮着他们看看阵图,帮着他们调兵遣将。打仗啊,让他们去打,孩儿我绝不冲出手!我就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千里之外呀。所以,您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绝不上阵。我的身份也特殊啊,燕王世子、燕山公,过去帮着一群贼寇打靠山王杨林?这要让杨林知道了,这不就麻烦了吗?所以,这层利害我懂!我一定躲在暗处,不显山露水就帮我表哥把这个阵破了,我就回来。娘啊,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出事儿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胜珠一琢磨:罗成说的有道理。哪有说破阵的冲锋陷阵的呢?“嗯,恐怕此事你父王绝不答应。” “哎——我刚才都说了,我正是担心我父王不答应,所以这才来求母亲呢。” “哎呀,你求我,我有什么主意呀?你父王不让你出去,我就能够把你送出去吗?” “能啊!娘,刚才您不说了吗?你为了保佑我,又求观世音菩萨,又求东岳大帝。哎,您就以此为借口把我父王叫过来。你就对我父王说:就在我失踪的那两天,你不是好几天没睡觉吗?干嘛呢?天天求东岳大帝保佑我。您许下大愿了,说:‘只要东岳大帝能够保佑我的成儿平安无事地回来,我定上泰山,在您东岳大帝庙前给您焚香膜拜!我定去还愿,奉上祭品!’您就说您立下这个誓愿了。那么现在看到我没事儿了,您就想着要还愿。但是,这么长的路,沿途上又不太平,您就不去了,就让儿子我代您去还愿。因为这件事情也跟我有关系,所以我去还愿从哪点说都能说得过去。只要是我一出涿郡,那就好办了,我直接地就奔瓦岗山了,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到那里破了阵,我马上回来,您放心好了。” “嗯,罗成啊,你可不许骗我!” “我绝对不骗您。我哪能够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绝对不骗您!我是救我表哥去呢。”再次强调秦琼。因为罗成知道秦琼在自己母亲心里的分量是非常非常重的。 果然一提秦琼,老王妃最后一咬牙:“好!既然这样,我就帮你这个忙!不过成儿啊,你可要答应我早去早回,不许你冲锋陷阵打仗,更不许你暴露了你的身份!” “我明白!娘,这就不劳您老人家吩咐了,我都明白,我长大了,成人了,全想好了!”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明天走最好啊。百日为期限,现在马上过三分之一了。再不走,赶不上了呀。” “嗯。一会儿啊,等你父王回来,我就跟他说。” “哎呀!多谢母亲!”罗成高兴了。“母亲,那我先回去。一会儿,你劝完我父王,劝活泛了,我再过来,我假装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呀,就给我演戏吧!真是个冤家呀……” “哎!母亲,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罗成说完一转身先回去了。 老王妃就在自己屋里来回踱步啊,又替秦琼担心,又替罗成担心。不知道这一次儿子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呢?那能不担心吗? 正在这担心着呢,外面脚步声音一响,罗艺回来了。 老王妃赶紧地迎出殿外。然后,扶着罗艺就迎进了寝宫,让罗艺坐下。 “呃……”罗艺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怎么呢?罗艺本身怕婆呀,平常净是老王妃跟他直眉瞪眼了。哎,今天怎么这么和善呢?“呃……王妃呀,呃……你今天有什么事吗?我怎么看你气色不太对呀?” “啊……啊,王驾千岁容禀,妾身我确实有一桩心事想跟王驾千岁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情啊?” “唉!前两日,成儿他受伤失踪,那两天我天天睡不着觉啊,就一直向东岳大帝祷告,让东岳大帝能够保佑成儿完好无损地回来。如果能够保佑回来,我定亲赴泰山东岳庙,带着三牲祭品到那里祭拜还愿。然后,行一行功德,给他再造金身呢。没想到,我这一许愿还真灵。您看,现在不但成儿回来了,还给咱们带回来一个儿媳妇儿,真是皆大欢喜呀!结果,昨天晚上,我这一做梦就梦见了东岳大帝。东岳大帝说了:‘我已然实现了你的愿望了,你什么时候来泰山还愿呢?最好赶快来!否则的话,我会降灾于你们罗家!’这一下子把我给吓醒了。早上,老王爷您要治公,我就没告诉您。现在您回来了,我把这事儿告诉您。我的意思呢,老王爷,您看看咱俩是不是一起赶赴山东泰山去还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秦胜珠对丈夫行骗 第五四二回 秦胜珠对丈夫行骗 老王妃秦胜珠被儿子罗成成功公关了,替儿子想主意了,在燕王罗艺面前就编瞎话了,说:“我在前两天成儿危险的时候,曾经对东岳大帝许过愿说:只要我儿子平安无事回来,我一定亲往泰山祭祀还愿。现在我儿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而且,又得这么一个好媳妇儿。这都是神仙保佑的。结果,结果昨天晚上,东岳大帝就在梦中向我索愿了,说:‘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如果你不前来还愿,我将降灾难于你们老罗家!’呀!我就被惊醒了。王驾千岁,坑谁都不能坑神仙呢。所以,我想咱们现在也没事儿了。不如,你我夫妻离开涿郡,咱们一起到泰山上进香还愿,您看如何呀?也能保佑咱们老罗家满门平安呢。” “啊?”燕王一听,把眼一瞪:“我说爱妃呀,你这不是说笑话吗?我自打到了幽州涿郡,我可从来没有离开过呀。朝廷多次召我,但是我说了:我听调不听宣呢。没什么事,我不离开这里,因为这是咱们的地盘儿啊。离开这里,那就如同龙入浅滩,到那时候,就不好使了。再说了,泰山离咱们这个地方千里之遥啊。而且,山东河南一带现在战争不断、反王四起,到那里太危险了。另外,你这身子骨也不好,长途跋涉,这天儿也热了,这一路上车马劳顿……不行!不行!咱俩都经受不起呀!不行!不行……” “那不行啊!我已经在神仙那里许下愿了。如果不去,神仙降灾,怎么办呢?我可担心这事了,我不能不去!我哪怕就死在路上,我也得去!” “哎呀!你这话说得多丧气呀。”罗艺心说:哪来那么多神仙呢?怎么天天迷信这个呀?但没办法,这个你改变不了。 一看,秦胜珠掏出手帕开始抹眼泪了:“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我得愁死啊我得……哎呀……这怎么办呢?哎呀……我这是睡也睡不着啊,我也不能吃饭了,这两三天不到啊,我就得病啊,我就得发愁啊,愁死我了……”这老太太嘟嘟囔囔、嘟嘟囔囔…… 哎呦……罗艺最怕这个,“夫人,爱妃……别别别别……别乱想啊,不会出事的……” “会出事的!东岳大帝已然托梦了!如果再托第二次梦,那神仙不怪罪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老王爷,您可不能把它当儿戏呀!得赶紧想办法!不行……不行……我自己去,您别去了。我自己许的愿,我自己去还……” “啊——不不不不……这……”罗艺一看,实在没辙,“这么着吧。呃……爱妃呀,我看,你也别去了,我也别去了,咱、咱派个人把咱的心意带过去,让一个人替咱们走一趟,反正是到那里祭祀呗,对不对?哪怕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呢,这钱无所谓呀,派别人去。咱心意到了,神仙会知道的。” “派别人去?派别人去……”秦胜珠嘟嘟囔囔这才停止了抽泣,“派别人去,你、你准备派谁去?” “呃……我看张公瑾做事谨慎,派他去准保万无一失啊。” “不不不不……张公瑾那是外人呢,替你跑个腿儿那可以,有公事派他去。这是咱家的私事儿,关系咱们家的事,哪能派外人去呢?不行,不行!张公瑾去了,神仙一定怪罪!得派咱自家人!” “派咱自家人啊……这么着吧,不然的话,我派杜叉去,让文忠去,准行了吧?那是你干儿子呀。干儿子替干娘去还愿,那不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啊——不不不不……” “怎么呢?” 老太太把手一摆:“那也是干儿子呀!他姓杜,咱们姓罗呀,也是两姓旁人,替代不了咱们呐!这是老罗家的事儿啊!” “呃……这……”罗艺说:“那……那就只有咱儿子了。难道说,要派罗成过去不成啊?” “派罗成……哎!”秦胜珠一跺脚,“你不去,我不去,看来最适合的人选只有派成儿去呀。子替母去祭祀还愿也算是尽孝了!另外,本来这次愿就跟他有关系,他去,您别说,老王爷,您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他去真合适!那就依您的主意吧!” “我这……啊?”罗艺一听,“怎么回事?怎么成我的主意了?” “啊,不是您刚才说的吗?” “啊——不不不不……”罗艺连连摆手,“成儿去不得呀!” “怎么去不得呀?”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山东河南中原一带,现在乱七八糟、反王四起。另外,叔宝现在占据瓦岗已然成事了。成儿跟叔宝这兄弟二人关系又好,平常只要是有叔宝的消息,我能看得出,罗成是非常关注啊。甚至说,我从他眼光里头都能看出来带着一种羡慕啊。我就怕如果把他放出涿郡,他往南走,指不定他能跑哪儿去啊?万一去泰山之后,他一拐弯,拐到滑州去了,到瓦岗山转一圈儿,这不就糟了吗!本来叔宝跟咱们有这层关系,朝廷就已然对咱们起了疑心了。为此,我再三向朝廷上表表露我的忠心呐,表示已然跟秦琼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了。如果说成儿再跑那边去,再被人发现,那不授人以柄、给人口舌吗?另外,对成儿也有危险啊。所以,成儿我看还是去不得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你就多虑了!让罗成去泰山还愿去。泰山在哪里呀?瓦岗在哪里呀?这中间差着事儿呢!你给他限制时间不就行了吗?让他多少日子必须返回来,不让他在外面多待也就是了!另外,您不放心他,您不是放心张公瑾吗?您让张公瑾或者让杜叉他们一起去,一起保着成儿、看着成儿,让他除了泰山以外,哪里也不许去!这不就完了吗?您考虑那么多干嘛呀?您考虑多了,别人也怀疑你;考虑少了,别人也怀疑你!只要你当燕王,大隋王朝就没有一天不怀疑你的!你再表决心,把忠心表烂了,人家一样怀疑你!所以,不必犯这个愁啊!如果说,你觉得成儿他不适合。得了,那就别让他去了,还是咱俩去,那不就完了吗?不然的话,我自己去也行……” “不不不不……”罗艺说:“你不能去呀!” “啊,我不能去;成儿也不能去;你也不能去!那你的意思还是不让去呀。你这不让去,神灵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呀。哎呀,我说东岳大帝呀,这可不是我们老罗家不愿去呀,这是我们老罗家当家人不让去呀……” 哎呀……罗艺一听,这还是我的罪过了!“行行行行……王妃呀,你说得也有道理。唉!既然如此,那就……让成儿走一趟?” “刚才是你说的啊!这主意是你说的。后来否定它的还是你!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你这人怎么那么磨烦呢?” “呃……哎呀……”罗艺心说: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既然如此,我呀,问问成儿,看一看他愿不愿意去?” “哟!这替父母还愿的事他还能不乐意去?哎,你把他叫来!他要不乐意去,我饶不了他!这是尽孝之事,由不得他呀!” “哎,好好好……我、我把他叫来,把他叫来。来人啊,去!把燕山公叫来!” “是!”有人就到罗成住处叫罗成去了。 罗成等着呢,就等着父亲叫自己呢。欢欢喜喜地跟着人就来到了父亲、母亲的寝宫之内。先给罗艺、秦胜珠施完礼。 秦胜珠冲着罗成一挤咕眼儿,那意思:那事儿成了! 罗成就明白了,冲着母亲暗挑大拇哥——点个赞! 哎呦……把老太太乐得呀,点点头。那意思:你找老头子说话吧! “嗯……”罗艺也没看见,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罗成:“成儿啊。呃……按理说呢,你刚刚打仗回来,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但是,你母亲有事……” “哦,母亲有什么事啊?”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原来许愿了,现在非得要闹着去泰山东岳庙降香还愿,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啊。后来,好容易说了:咱找一个自己人,让他代你去。所以,就把你叫来了。你赶紧收拾行装。另外,我给你配备一些祭祀用品,再带一些金钱。我让张公瑾、史大奈等人伴着你一起去趟泰山,替你母亲还愿。你可愿意呀?” 罗成一听,把嘴一撇,一脸的不乐意:“不不不不……父、父王啊,我这、我这刚刚回来呀。打仗的时候,我还受了伤了,这也就刚刚养好啊。爹,您、您就这么狠心非得让我去呀?娘啊,您别让我去了,派个其他人去不就完了吗?” “嘟!”罗艺一听,罗艺火了!用手一点儿子:“罗成啊!我看你这小子惫懒得很呐!这是替谁去?这是替你母亲去、替你父我去,同时也是替你自己去呀!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是由你而起的!你要是没受伤、没失踪,你母亲能担心你吗?你母亲不担心你,能向神仙许愿吗?如果不向神仙许愿,能派你去吗?所以,让你去还愿,其实是为了你自己还愿!你哪来这事儿那事儿啊,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由不得你讨价还价,就这么定了!” 嘿!罗成一看父王跟自己发火了,罗成暗自高兴啊。心说话:这可是您让我去的,这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自己要去,您该产生怀疑了,你该产生疑心了。老头儿啊,您那心思呀,您儿子我知道!知父莫若子啊!现在是你让我去的,强压我的脖去的,未来你怀疑不到我! 老太太冲罗成暗挑大拇指,嘴那么一撇,意思:儿子,好样的!我点回赞给你! 这母子俩来回暗地点赞玩儿。就一个罗艺被扣在筐里了。 罗艺还挺生气的,认为儿子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就忘了娘了,怎么这事儿还讨价还价呀?“立刻准备!赶紧地去!快去快回!我告诉你,我只给你……嗯……五十天期限吧。这五十天之内,你必须回来!降完香哪里也别去,赶紧给我回到涿郡!现在外边不太平,别在外面让你娘、让我替你担心,明白吗?” “那父王,这、这事能、能、能派别人去吗?不、不行,派我义兄杜叉去?他多……” “不行!就是你!你姓罗呀!你母亲说了,这事必须是咱们罗家人过去才行,你休得再跟我讨价还价!” 秦胜珠也把脸一沉:“是啊,成儿啊,难道说替你母亲做这样的事,你都不乐意吗?你要不乐意,你知道你母亲心有多难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妃,王妃,别别别别……别伤心,别伤心……罗成啊,看把你母亲气成什么模样了?!” 老王妃一装哭,罗成也假装害怕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自己母亲面前:“母亲!母亲!您别生气,您别难过!孩儿我去就是了,我去就是了!” “哎——这才是我的儿啊!快快起来吧!可得听你父王的话呀,五十天就回来,千万别在外面多待呀,注意安全,明白吗?” “啊,明白!” 其实,母子俩说这话别有他指,就他们俩知道。罗艺在旁边还以为是普通一般的母亲嘱咐孩子的话呢,罗艺没听出来话外之音。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咱们简短截说,罗艺准备了很多的祭祀用品。另外,把张公瑾叫来:“你带着十二家旗牌官。这一次就保着燕山公前往泰山降香还愿!你们切记,一定给我盯着燕山公。除了到泰山降香之外,不许燕山公到其他地方去,更不许燕山公脱离山东到那河南去!明白吗?!如果燕山公执意要去,你们就说这是我的命令,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我们一定看着燕山公,我们就办这降香的事,其他什么事都不干,您放心吧!” “嗯!你办事我放心!” 其实,老王爷不知道,就这十二家旗牌官全跟罗成、秦琼他们联着盟呢,都是贾柳楼四十六友的兄弟呀,那能不向着秦琼吗?一听,一个个的心中窃喜呀:老王爷,嘿嘿,您呀,中套儿了!只要是老王妃帮忙。有十个套儿,你得中十个套儿;有八个坑,您得跳八个坑啊!这下得了! 燕王给准备很多东西,套了几辆大车,就这玩意儿准备了三天呢。没把圣手白猿侯君集急死啊。侯君集天天地在屋里头直打磨磨:“哎呀呀呀呀……怎么还不走啊?怎么还不走啊!我出来的日子可不短了呀,不知道瓦岗那边有没有变故?!急死我了……”把这小猴急得满嘴起燎泡啊。 这期间,张公瑾来探望他多次,一个劲地劝呢,说:“十八弟,你放心,放心!我们都已经说完了,老王爷终于上套了,同意我们出去。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住气呀。你越着急,老王爷越怀疑;你越不着急,老王越着急,得赶着你往外走啊!你放心好了。” 就这么着,三天过后,罗成带着十二家旗牌官,拉着车,也带着一些亲兵卫队离开涿郡,出了城了。 庄金锭送到城门外,依依不舍。一对恋人嘛,刚刚在热恋当中。您想想,突然间要出远门儿,就把庄金锭一个人剩在涿郡,而且剩在老王妃身边,这毕竟有代沟,又是准婆媳关系,那自己的准丈夫又走了,未来这关系怎么处啊?哎呀,总觉得不方便呐。说:“公然,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吧?” “哎——都是一些男人,带着你多有不便。而且你现在身份还不明呢,就是咱们还没成亲呢。你说咱们现在的关系,怎样去见东岳大帝呀?这不明不白呀。你放心,你在这里安心等我,等我降完香回来,咱就成亲呐!” 罗成可没告诉庄金锭自己要去瓦岗。连罗成跟瓦岗之间的关系,庄金锭都不知道,那毕竟认识的时间短,没有谈及此处呢。 庄金锭没有办法,一对恋人是洒泪分别呀。 就这么着,罗成带着队伍是一直向南,都没有往山东那边拐。所带的亲兵卫队那都是罗成贴己的那些兵卒。所以,罗成要往哪儿,他们就往哪儿,一点话都不敢问,听罗成的命令呢, 走出一段时间去,圣手白猿侯君集就说了:“我说老兄弟,我走的日子也不短了。你们人马比较多,走路比较慢。这么着,我先行一步,先到瓦岗去通个信儿,告诉魔王千岁您来了,魔王千岁一定高兴啊!让他准备好了,热烈迎接您呐!” “嗯!”罗成一听一点头,“十八哥,通报一声是应该的,但迎接就不必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偷偷来的。所以,越隐蔽越好,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另外,我们考虑呀,由于现在那一字长蛇阵在这西、在南,在这两边儿。北边稍微地挂个角。所以,我觉得北、西、南这三个寨门我都别走了。按说走北门、走金提关最近。但金提关现在敌军一定设下了探子,在那儿昼夜地监视了。如果我们这些人往那儿一去,容易暴暴。那这么着,我们走东门,宁肯绕点远儿,从东门悄悄地进瓦岗寨。你看如何?” “还是老兄弟考虑得周到啊!那咱们就先这么着。我先走一步!” “好,十八哥多多保重!” “好的,好的,我在岗山等着你!”说完话,侯君集他先走了。 侯君集脚程快呀,遘奔岗山,咱不提。 罗成带着大家来到了瓦岗山势力范围之内,没敢走北门,而是往东绕大圈儿,想从东门走。结果,往东边这么一拐。这一天,打尖住店,罗成一眼瞧见那店伙计正牵着一匹马往那马厩里拴呢。一看这匹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对兵器。罗成不看这对兵器则可,一看这对兵器——罗成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3章 兴隆镇罗成遇义父 第五四三回 兴隆镇罗成遇义父 罗成罗公然要到瓦岗寨去帮兵助阵,要走瓦岗东寨门。这一天,离瓦岗东寨门还有两天路程。那位说了:“罗成骑的是西方小白龙、宝马良驹呀,日走一千,夜走八百,那赶紧地赶夜路走不行吗?”那不累得慌吗?时间没有那么紧。所以,罗成一看天色已晚,要打尖住店。 正好路过一座镇店,是个大镇子。一打听,这个镇子叫做兴隆镇。再一打听兴隆镇上最大的豪华客栈。说:“那年代有豪华客栈吗?”有。什么年代的客栈都会分三六九等。至于豪华不豪华,这是比出来的。镇店之上也有几家客栈,由于是一个交通要道,所以客栈也比较多。一比较,哎!这一家是最豪华的。 有人给罗成一指:“您呐,就到那家李家店去,李家店最好。” “好啊,”罗成说,“那我们就去把这个店房给包下来得了。” 于是,罗成带着十二家旗牌官就直奔李家店。 到了店门口,罗成一看,这李家店前面是店、后面是房,要么叫店房啊。外面一个大空场,围着篱笆墙。一个草扎的门楼,上面吊着气死风灯。门楼上面横着块匾,上面写着“李家店”。外面吊着一串红灯笼,红灯笼上蘸着白字儿,上面写着“孟尝君子店,千里客来投”,被风一刮,“噗啦啦”的,这两串灯笼来回直摆。白天当幌子,晚上点着了,离多远也看得见,就类似咱们现在的霓虹灯啊。罗成望店房后头一看呢,影影绰绰的得有那十来间房子,这就不算少了,确实是个大店房啊。这边有马厩。后面还能听到猪哼哼的声音,甭问后面有猪圈。人家这肉都是自产自销的。 罗成心中高兴,甩镫离鞍下了马,把缰绳往后一甩——那早有亲随过来,把缰绳接在手中,牵着马匹跟着罗成进来。剩下的十二家旗牌官也纷纷下马,牵马进门。 往门里一进,嗯?罗成抬头正好瞧见一个小二打扮的,可能是店家吧,牵着一匹瘦马,这匹马是又瘦又老,一看这岁口就不小了,但是能看得出是一匹战马。这战马跟普通家用的马不一样,就跟一个人似的,当过兵没当过兵往前面这么一站,大家就能识辨得出来。怎么?气质不一样啊。一看这匹马,早年间肯定驰骋过疆场,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马雄暮年”了。“什么叫马雄暮年呢?”啊,人是英雄暮年,它是马雄暮年。对这匹马,罗成并没有在意。但是,店小二一拉这马,马这么一横,又这么一拐,让罗成既看到了马的一面,又看到了马的屁股这么一个纵身面。当时,这匹马左右鸟翅环、得胜钩就露出来了。这么一露出来。嗯?罗成当时就发现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对兵器。什么兵器?一般人看不出来。为什么呢?因为这对兵器各自用了一个长布套给套着呢。但是,从这个器型上应该能判断出来,里面不是棍就是枪啊,而且挂着的是一对儿。罗成心中就一“咯噔”。因为罗成他觉得这一对长布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罗成在这儿一愣的工夫,那个牵马的小二看见了。哎呦!赶紧地拉着马先过来迎接——因为马厩离得远,再牵过去,耽误迎接客人,赶紧地牵着马就过来了,马缰绳还在手里,就已然抱上拳了:“哎呦!客爷留步,客爷留步!” 嗯?罗成一看,什么意思呀,怎么还拦我们呢? 就见这位拱着手、牵着马就过来了。到了近前,先把缰绳往旁边一撒,拍了拍马:“好好待着啊。”跟马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过来一拱手:“各位各位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啊,本店现在不接待客人,请各位客爷高升一步,您到其他店去吧。” “哦?”罗成一听,首先往院里望了望。一看,院里没有什么车辆。再往这马厩一看,马厩是空的,除了这一匹瘦马,在马厩里没一匹马,这不像是客栈住着人呢。罗成就问了:“你们客栈住满人了吗?” “呃……人倒没住满。但是,整个客店已然被一个客官给包下了,人家拿了包银了,都包下了。这不是吗?马刚交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给拴呢。人家把包银给我了,说:整个店房甭管多少房间全部包下了。不准我们再收客人了。您看,呃……人在前,所以各位客爷呀,呃……高升一步。呃,前面不远还有一个王家店,你们到王家店去,王家店也不错。下回再来再住我李家店,我下回欢迎,给大家打折、优惠!好不好?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各位高、高、高抬一步、高抬一步……” 罗成一看,这赶得巧啊,刚刚进来,人家快自己一步把这个店房给包下来了。那王家店自己刚打那边过来的,看了看,比这边条件差很多呀,也不太干净。罗成这个人爱干净,有洁癖。“哎呀……”罗成说:“什么人呢?一个人就包整座店房啊?是个大富豪吧?” “嘿!”店小二一乐:“这位客爷,也、也不是什么大富豪,反正是看着也不太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呃……一名老者。哎,各位,实在对不起,高升一步,高升一步……”说着话往前进身,那意思好像要撵罗成,也不是直接撵吧,慢慢地往外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先来后到嘛,既然人家已然把这店房给包下了,那我们就走吧。罗成刚要转身—— 就这个时候,这匹老马也不知是饿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是不是看到那食槽里的草料了呀。当时,这匹马叫了一嗓子:“咴溜溜……咳咳咳……”怎么?都咳嗽了。这么一叫唤、一扑棱,这马一转身,因为那缰绳已然被店小二扔地上了,这马一转身就奔那槽去了。“哎呦呦……”店小二一慌张,一把没抓住缰绳,一趔趄,正好抓住了那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那个长长的布袋。一抓,“噗楞”一声响,就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那一件兵器给拽掉了一根,“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金属声音。 呦!这店小二吓坏了,赶紧地由地上往上捧。一捧,“哎呦!什么东西那么沉呢?嗯……”竖起来往肩膀头上一扛。那匹马“哒哒哒哒……”已然奔那食槽去了,到那里就开始啃青了。“哎呦!”店小二赶紧地追呀,“这这这……哎呦,这匹马也是爷呀,也惹不起呀!” 他这么一追,抱着这杆东西。这杆东西在地上,“嗤”这么一划,坏了!怎么?把这个布袋给刺穿了。您想想,您在地上这么一拖,能不穿刺吗?刺穿了就露出个大尖子来,在地上划了一道沟啊。 从这痕迹上,罗成就知道这里头应该是一杆枪。那么这马两边的鸟翅环各挂了一杆枪,这是一对枪、双枪!罗成一想到双枪,当时脑海当中,“啪!”就显现出一个人。谁呀?自己的义父那双枪丁彦平。罗成马上就跟这个地方挂上钩了。丁彦平……是啊,这一次靠山王杨林摆的一字长蛇阵不是丁彦平研发出来的吗?也是丁彦平教给我的呀。丁彦平就骑着一匹又瘦又老的马,我父亲当年就要给他换掉,但是丁彦平说他恋旧,一直不肯换呢。这个店小二又说在屋里头是一个老头儿,这个老头儿把整座店房全包下了。这种古怪的行为也像丁彦平能做出的事儿啊。难道说这个人是丁彦平不成啊?罗成一想到丁彦平,心中是既激动又有点害怕。激动什么?罗成心说:丁彦平如果出现在这个地方。那甭问了,他一定是要赶奔前敌,帮着靠山王杨林摆这座一字长蛇绝命阵呐。这座大阵本来就是丁彦平研究的,如果丁彦平再到阵中亲自去主持大阵,那就可以说靠山王如虎添翼,这一字长蛇绝命阵那简直就成了一字长龙绝命阵了!蛇就变成龙了!另外,丁彦平双枪举世无双,我亲眼见过双枪的威力,即便是他的徒弟那双枪乎尔复都没有完全得到他的真传,就那样在战场之上还差一点儿没把我表哥置于死地呢,把我表哥身上扎了好多个眼儿啊。如果他来到阵中,那谁能对付得了他的双枪呢?那不能让他到阵中去呀。如果说今天这人果然是他,能够在这个地方挡住他,或在这个地方除掉他,不让他进这一字长蛇绝命阵。那就等于给这大阵除掉一个隐患呢!但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双枪王丁彦平……罗成一时之间。脑海当中,“吱溜溜溜……”就过了这么多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得店房内有人痰嗽一声:“啊——咳!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到我的兵器磨地的声音呢?把它抬起来,不要伤了我兵器的枪刃儿……” 这人一说话,罗成一听,哎呀!怎么呢?那正是我义父啊,声音记得。丁彦平,山东曹州人呢,跟王老师说话差不多。怎么?我们老家人呢,无论过多少年,话里头也有老家的口音。另外,这丁彦平一直说老家话。因为曹州那是中原官话呀,大家都能听得懂。所以,罗成一听这个味儿,那就是丁彦平的味儿,这个声音也是丁彦平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响,有人迈步由打店房走出来了,一看这店小二拖着枪,这个老头儿当时眉头一皱:“把枪给我扔那里!别拖了,把我枪刃全磨坏了!听到没有?!” “哎哎哎……”店伙计好像对这老头十分害怕似的,赶紧地把这枪由打肩膀上给顺下来。“当!”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老头又“哼”了一声:“无用的家伙!”“噔噔噔噔……”几步来到了这店伙计近旁,用脚尖一挑,“嘣儿!”一挑枪杆中央,就把这枪给挑起来了!这枪当然带着布套呢啊,砰!一把抓在手中,先用眼那么一看一圈儿。哎呀,再看这枪,一个枪尖儿已然露出来了。 这老头儿一皱眉。“噗噜!”把这枪套打开了,然后往下一褪,“噔噜噜噜噜……”把这杆枪由打里边抽出来。老头翻过来、调过去去检查这杆枪。罗成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一杆四象祥云螺旋枪啊:当年乎尔复就是用的这一对枪。后来,丁彦平找到了幽州,愣是当众让乎尔复拿着双枪扎自己。结果,公开比武当众把这枪夺在手中,将乎尔复羞辱一番,逐出师门,那正是这杆枪。那杆枪不用打开,也是另外一杆呐。 同时,老头一检查枪,罗成左瞅右看一打量,确信丁彦平。怎么呢?成年人变化不大呀。当年到幽州是老头儿,现在还是老头,而且。这个相貌,甚至说这个须发都没太大白,还是那样半白不花呀。罗成一看,心中一动,紧紧衣襟身。然后,又对张公瑾、史大耐等人一使眼色。张公瑾现在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丁彦平呢。但是,一看燕山公给自己使眼色,不知道燕山公什么意思,但准知道罗成他有事。他一点头,那意思是:“你去忙吧,你去行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成赶紧地面带微笑,“噔噔噔……”几步就来到了那老者的身边,然后“唰”的一下,一撩袍,“扑通!”往下一跪。嘣!怎么呢?你别看这老头儿在这儿看枪、人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啊。一听这风声不对,赶紧地一侧身,用手“啪!”就把往下下跪之人给搀住了,往上一抬:“哎,这位客官,您这是何意呀?!”就给罗成抬起来了。但是这个脸还是侧着对罗成,并没有正着对罗成。 罗成离近了,抬眼一看,没错!正是丁彦平啊。罗成说:“义父!是孩儿我呀!” “嗯嗯?”丁彦平一听这声音称孩儿,丁彦平把枪一竖,往地上一戳,然后转回身一看罗成,你这……”丁彦平一时没认出来,那毕竟多少年过去了?罗成当年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呢,现在已然出成一个成熟的年轻男子了,比原来更加成熟、更加英俊,少了那份稚气了,人小的时候变化比较大呀,再加上罗成现在突然间出现在丁彦平面前,丁彦平根本就没有考虑到面前会出现罗成,所以,并没往罗成那边想,赶紧地看了看:“你是?” “义父!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成儿啊!罗成罗公然呐!我的父亲是燕王,我恕个罪来说你的兄弟罗艺!” “哎呦!”一说这话,丁彦平当时把眼瞪起来了:“你是成儿?” “我是罗成啊!您老人家看看呀。” “哎呀!”丁彦平赶紧地把罗成往上一?,“你给我站好喽!”双手,“砰!”把罗成膀子扣住了。然后,一盯罗成脸,上一眼、下一眼这么一打量,“嘿!”“啪!啪!”往罗成肩膀头上拍了几巴掌啊,“哎呀……果然是你小子呀!啊?哈哈哈哈……哎呀呀呀呀……没想到这几年不见,又长高了呀,又长俊了呀,啊?哈哈哈哈……哎?罗成啊,你怎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啊,啊……”罗成说:“一言难尽呢……” “哎呀,别一言难尽了,你这干嘛呀?要打尖住店吗?” “啊,我们到这里正要打尖住店。但店伙计说了,这个店房被一个老者给包下了,撵我们走。我刚想走呢,您老人家出来了。您看看,差一点点,咱们父子就见不着了!您看看……” “哎呀!这帮奴才呀!我这人爱清净,只告诉他们,不要让那闲杂客人进来。我哪让他往外赶咱们自己人呢?你这个奴才呀!”转身他骂那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这、这、这什么意思?这、这、这客爷?” “这是我的义子!我们是一起的!你怎么往外撵他呀?” “啊?嘿!”店小二一听,“这、这不怨我呀,我哪知道你们是义父子啊?” “休得啰嗦!快!快服侍这些人全都进来,给他们另找房间安排安排!成儿,这些都是你的人?” “啊,这都是我的人。我把涿郡十二家旗牌官以及副中军史大奈都带来了。这些人,有些您见过。张公瑾!赶紧过来!来来来,见过双枪王!快!”罗成扭身对张公瑾这么一说话,然后冲着张公瑾一使眼色。 张公瑾多聪明啊,当时一句话明白了!哦!是是是!正是双枪王!哎呦!怎么在这里碰到双枪王了?明白了!他是要帮靠山王杨林去守那一字长蛇绝命阵。被我们给撞见了。哎呀……不知道是福是祸呀。但既然撞见了,那就不能视而不见呢,赶快招呼副中军官史大奈以及其他十一家旗牌官:“赶紧过来参王拜驾!”“呼噜呼噜呼噜……”连同那些赶车的、那些士卒们全部过来,“呼噜”一下子跪倒一片,“参见双枪王千岁!” “哎呀呀呀……”双枪王一摆手,“这俗理就免了啊!哎,你跟着他——”一指那店小二,“跟着他去安排你们住处吧。离我的住处稍微远点儿,我爱清净!” “哎,是是是……呃……燕山公?” “啊,”罗成一摆手,“跟着他们去吧。我陪我义父说话。” “哎,哎,是是是是……快快,往这儿走,往这儿走……”“咕噜噜噜……”赶着车辆全赶进李家店了。 “嘶……”双枪王一看,“怎么大车小辆的呀?这上面什么东西呀?” “啊,啊,这上面都是一些祭祀品。” “祭祀品?给谁祭祀呢?” “呃……呃……给……给神灵祭祀。” “给哪个神灵啊?” “啊——义父,这、这、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吧?” “哦,对对对对……嗨!你看我呀,年岁大了!走走走走……”“啪!”双枪王丁彦平一下子抓住了义子罗成的胳膊,“走走走走……公然,随我进屋,咱们要好好唠一唠!” 罗成碰到丁彦平,骗学单枪破双枪,这丁彦平就开始倒霉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4章 李家店干爹劝螟蛉 第五四四回 李家店干爹劝螟蛉 兴隆镇干爹逢义子,又称之为两位枪王相会。怎么叫两位枪王呢?罗成那是使单枪的王。普天之下,使单枪的几乎无人能够比得上罗成。隋唐十八条好汉,罗成是第七条。前六条没有一个使枪的。头一条,西府赵王李元霸使一对擂鼓瓮金锤;第二条,宇文成都,使一杆凤翅鎏金镋;第三条,银锤太保裴元庆,使的是银锤;第四条紫面天王雄阔海,使的熟铜棍;第五条双镋无敌伍天锡,使的一对短把双镋;第六条,南阳侯伍云召,使的也是一把凤翅鎏金镋。紧跟着第七条就是罗成罗公然了。罗公然使枪,排行在七,前面没有使枪的,他可以说单枪第一把。虽然说,你往后文书听,有一个人使这枪的招数能够比罗成略胜一筹。但是,综合来讲,那人的力气不行,还够不上十八条好汉呢。再到后来,罗成真正地把枪招全学完了,这罗成真是独步天下了,使单枪的王!那双枪王丁彦平就不用说了,天下使双枪的,人家是头一份!所以,今天是单枪王碰到双枪王,干爹遇到义子啊。 那这是双枪丁彦平意料之外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罗成了。哎呦!老头儿是又惊又喜。为什么?因为老头儿对罗成印象特别好。在幽州的时候,这罗成干爹长干爹短,最后把“干”字全去掉了,直接喊爹了,喊得老头子这心里暖和和的。因为老头子一辈子打光棍儿,没有自己的子女。年轻那会儿不显,到了老年了,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他看到别人有孩子、看到别人享天伦之乐,他也馋、他也羡慕啊。但是老头儿脾气古怪,对自己那些侄子们是非常苛刻。所以,他的亲戚都远离老头儿。老头儿又对自己的徒弟们非常苛刻。所以,老头的徒弟一个个地都被他逐出师门了。唯一个得意的弟子双枪乎尔复也被这老头儿认成了冤家对头了。提起双枪乎尔复就恨得牙根直痒啊。但真地遇到乎尔复了,他也未必要杀乎尔复。他就想:我就想坏你,乎尔复!我就看不得你乎尔复好!你离开我,你背叛师门,你就得不到好下场!老头儿是这么一个古怪脾气。那么到现在,身边没有一个贴己之人,尤其是没有一个贴己的晚辈。在幽州遇到罗成了,一来,罗成长得确实不错,带人缘,长得漂亮,这玩意是天生的资本呢,老头儿也非常喜欢;另外一个,一身好武艺啊!罗家枪使得出神入化,老头也非常高兴;再一个,罗成会来事儿,把老头儿哄得也迷了吧图的。后来,罗艺都说了:“这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以后,我给他娶个媳妇儿,你给他娶个老婆,都算他媳妇。我给他娶的生下孩子姓罗,你给他娶的生下孩子姓丁,这叫一子两不绝!我这儿子就替咱们丁罗两家传宗接代。等到你我都老了,到那个时候,灵前挂孝的也是他、摔盆儿的也是他、继承咱们家产家业的还是他!”这下子,丁彦平觉得自己养老有靠了,未来给自己送终之人有了。所以,对罗成是另眼相看。说:“就因为有人给自己送终了,这就另眼相看?这属于什么逻辑呀?”哎,在古代人们心目中,对这个死亡是非常看重的——我死了有没有后代给我摔盆儿啊,有没有人在灵前给我哭两嗓子呀?这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有罗成了,自己不绝后呀。所以,丁彦平对罗成印象非常深,而且都是好的印象。 这几年有好几次,丁彦平就想再到幽州去看一看罗成。但是,由于自己太忙了,自己的事儿、靠山王杨林的事儿加在一起,抽不开身子呀。即便是有那么几天闲暇,这个老头儿怪脾气,他这么一合计:我是当爹的呀。这罗成按理说,该来看我呀,不应该我去看他呀。我去看他,我长辈看晚辈?给他脸呢!这老头儿还赌这个气。所以,连主观原因、带客观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未能成行。没想到今天在兴隆镇碰到罗成了,那老头儿能不惊喜吗?拽着罗成就拽进自己屋里了,吩咐一声:“店小二!赶紧给我排摆一桌上等酒席!上好的酒啊!另外,那闲杂人等别让他进我这屋,我要跟我这干儿子好好地喝一盅!” 罗成一听:“义父!这顿饭孩儿我请!” “哎——我都已经把整座店房包下来了,哪能让你掏钱呢?你义父我有的是钱,花不完呐!你别看我穿着不讲究。但是,钱有的是。你那二伯父靠山王杨林给了我不少钱呢。你就放心吧!哎,赶紧给我准备!” “哎!是是是是……”店小二赶紧地吩咐后厨:“快!快快!先把那凉菜呀、拼碟儿啊,另外锅里炖的那现成的熟食啊,切几盘来,先让他们喝着!这老头脾气古怪,指不定一会儿找咱们事儿了,赶紧地!赶紧地!” 一会儿工夫,“啪!啪!啪!啪……”桌上先放了六个凉碟儿,先吃着吧。酒也给筛上来。老头儿坐了主座,罗成就在旁边相陪,两个人可以说是同桌而食。怎么同桌而食啊?因为隋唐年间人们的饮食习惯大多还是分餐制,大家一人一桌,各人吃各人的。那表示亲近的,干脆一张桌俩人一起吃。今天,他们俩那不外呀。所以,父子俩是同桌而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上菜筛酒的工夫,老头儿就问了:“我说成儿啊,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啊?此乃山东、河南交界之处。而且,这个地方现在多有贼患,很不太平啊。你怎么由打涿郡跑这儿来了呢?” “啊——”罗成多聪明啊,他眼珠一转,立刻就把这瞎话编好了,但这瞎话还得一半真一半假。咱说了,编瞎话的高手都得这样,全都是假的,那说的就没人信了,必须真假混杂、真假参半。这样一来,别人听着才像真的。罗成就跟丁彦平说了:“我是奉母命到泰山降香,给我母亲还愿来了。” “哦,原来如……哎,哎,不对呀,”丁彦平说:“泰山在什么地方啊?泰山跟这个地方相差距离甚远呢。这地方你再往西走一走,马上到中岳嵩山了。你这要到东岳泰山,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罗成说:“我走这个地方不为别的呀,就为了要探望义父您呐。” “啊?要看我?” “啊,我早就听说了,义父您住在曹州麒麟村,我这是想赶往麒麟村去拜见您呐。这么多年一直没给您见面,也没有书信,孩儿我特别地想念义父啊。所以,我打算利用这一次上泰山还愿的机会,绕个道儿见一见义父您呐,给您问个安呐……” “哦,哦?哈哈哈哈……”丁彦平一听,喝了口茶,“嘿!成儿啊,在说谎,在说谎啊!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义父一回,怎么突然间这个时候想起来看义父我来了呢,嗯?这不是说谎又是什么呢?” “义父,孩儿我真地没说谎,我是真的是专程来探望义父您来了!” “哦?罗成啊,你有这么孝顺吗?” “呃……义父,您说得对!孩儿我这些年是没有对义父您尽孝道啊。不是我不想尽,是我爹不让我出涿郡呐,我没办法出来呀。我要能出来,我早就探望义父您了,我早就跟义父您学能耐了!我要是跟义父您再学会能耐,我……我何至于吃这么大的亏呀……”说着罗成嘴一撇、眼珠一红,这眼泪还掉下来了。 “哎?”丁彦平一看罗成哭了,哎呦,这老头儿的心里头挺不是滋味。“呃,罗成啊,别别别别……别哭,别哭,这怎么话说的?怎么见到我反倒哭了呢?这传给你爹,你爹还不埋怨我呀?还以为你义父我怎么欺负你了。这、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哭啊?” “算了,义父。今天,你我父子重逢,是件大好事。这事儿以后再跟义父说。哎,义父,您怎么在这里呀?您不是住在曹州麒麟村吗?哎呀,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到您了,这也算是天意吧。不然的话,错这么一步,我遘奔曹州麒麟村了,到那岂不是扑了个空啊?” “啊,啊——”丁彦平一看罗成这泪下得快、收得也快,把这个话题给转了。有心想问,一看人罗成现在问自己呢。“哦,啊——”丁彦平又端起茶来了,“嗨!我这也是一言难尽呐。不过你说对了,要不是咱爷俩天缘巧合在这里相见,你真地到曹州麒麟村,还真就扑空了。不但是扑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呢?” “哦,义父,您这话何意呀?您这是要出远门吗?还是要回家呀?” “我当然是要出远门了。回家我还能说刚才的话吗?” 这俩人说着话呢,店小二已经把凉菜、拼碟放到桌上了,把酒筛得了。 “嘿,两位爷,您请用。呃……我们马上热菜就上啊!” “好,赶紧地,赶紧地!” “哎!” 丁彦平一指:“成儿啊,坐吧,咱们边吃边聊吧。” 罗成赶紧给丁彦平把盏倒上酒。然后,罗成亲手给丁彦平端起这杯酒。“这第一杯酒,我祝老爹爹健康长寿!”这就不叫义父了,直接叫老爹爹了。 “嗯!”丁彦平爱听,“好好好,我喝这杯酒,喝这杯酒!”一仰脖喝了。 罗成又给满上:“这第二杯酒是代表我的父亲来敬您老人家。我父王可想您了,一直念叨您呐,说我这位老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再到涿郡啊?所以,这一杯酒我替我父王给您老人家端一个!” “哎,好好,这杯酒得喝!罗老四的酒我得喝,他儿子端得好!”“咕咚!”又喝了。 第三杯酒又倒上,罗成又端起来了:“老爹爹,这杯酒是孩儿我自己端给爹爹的。望爹爹以后多多指教孩儿,这样孩儿才能有所进步,才能出人头地……爹,您满饮此杯!” “哎!”丁彦平一看,又要来劲儿,又要来劲儿!这罗成的眼圈儿又红了。“啊,啊,好!好好好……哎呀……你放心。你这小子既然认我为义父了,我哪能不提携你呀,啊?不必多心!”一仰脖儿,三杯酒下去了。 这全是端的。咱说的“杯”,其实是那种盅,跟那碗似的。那年代的酒不是蒸馏酒,是山村的那种米酒,低度酒。但这种酒后劲儿大,你刚开始喝甜不丝儿的不算啥,但是别见风,风一吹,这后劲儿起来,难受着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三杯酒喝完了,罗成还想端—— “行行行……咱呐,端起来喝吧!哦,光我喝?灌我呀?我这年岁都是你仨了。别光我喝呀,你也得喝。” “哎,哎,我喝,我喝。”罗成给自己也满上,就开始陪着丁彦平喝了。一边喝,一边就问丁彦平:“您老人家怎么到这儿来了?刚才您说一言难尽,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孩儿我说一说呀?” “这事不必瞒你,我刚才为什么说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了呢?这个地方匪患较多呀。再往西走,两天路程,那个地方有一座瓦岗寨。你可听说过瓦岗寨?” “我当然听说过呀。据说现在瓦岗山上一伙子响马闹得挺凶的,朝廷发四路大兵都没有把岗山剿灭呀。” “是啊,这不是嘛?你二大爷靠山王杨林不甘心呐,又兴大兵再来瓦岗山。但这一次,他改变策略了,他不准备硬碰硬的,而是在山前摆下一座一字长蛇绝命阵,想用这座大阵困死岗山上的响马,以阵赌输赢,逼着他们投降朝廷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哎,我记得当年跟你说过呀?” “哎呦!”罗成一听,用手一挠后脑勺,“爹呀,那是哪年的事儿了?那时孩儿我才多大呀?我倒是记得好像您跟我父王一起在那里研究什么阵,什么一字长蛇阵,也告诉过我。但是,这……这后来我也没见过这阵。一没见过,我对这阵早就忘了。哎,您能不能把我带进阵去?这一次,我帮着您一起去守那大阵……” “不不不不……”丁彦平把手一摆,“罗成啊,这里没你的事儿!你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啊,你是燕山公,你爹是燕王罗艺,罗艺跟大隋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呀。我要是把燕王的儿子带到你二大爷那里,帮着你二大爷在那里摆阵。哼!那你爹非得恨死我不可呀!绝不能干这事儿啊。你小子也别安此心,那地方不是好玩的。虽说我这座大阵花费了我毕生心血,自以为乃天下第一阵,很难攻破。但很难攻破,不等于不会被攻破。那瓦岗山上的贼人,你可是不知道啊,厉害得很呐!也有高士啊。所以,这座大阵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非常凶险的。我怎能让你到阵中犯险呢?罗成啊,听为父一劝,你今天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今天,咱在此见一面儿。明天,我就得走啊,我得赶紧赶往大阵。杨林早就摆下这座大阵了。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受杨林之约帮他训练军队操演这座大阵。但开始我说得好:我给你操演熟练了,我还回去,我不帮你守阵。杨林也答应了。前不久,杨林在瓦岗西寨门外布下一字长蛇绝命阵,并没有请我呀。可是这两日,嘿!你这二大爷呀,有的时候也瞻前顾后的。他又觉得没我在阵中,他不放心。所以,派了好几拨人前去麒麟村请我,非得让我过去帮他这个忙啊。哎呀……信中写的言辞恳切呀,说关乎大隋的国运,让我无论如何、百不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公的看私的,让我也得帮他这一次!还说呀,如果我不去,他就是跪门也得过来相求啊。我一看没办法呀,老哥们儿这么多年了,杨林也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吧。这才由打麒麟村出来往这瓦岗西寨门外赶。赶到这个地方,我包下了这座李家店。我这人爱清净,现在手上使的都是你二大爷的钱,给他省什么呢?我每到一处,必定包个客房,没想到把你这小子给等来了。不过,话接上茬儿。刚才我说了,明天我就走。今天咱俩见一面儿,也算你小子尽孝心了。你明天赶紧地该降香还愿降香还愿,该回涿郡回涿郡,别让你爹妈担心。这边马上是一场恶战。等这场恶战结束了,如果你爹我还有幸活着的话,我再到涿郡去找你,我去看你去,咱爷俩再相见。听见没有?听话,明天就得走!” 这俩人一边谈一边喝。罗成这酒一个劲地敬。这一示意,老头儿高兴啊,老头儿是碗碗干、杯杯尽。罗成留着量呢,有的喝半口,有的喝一口,往那儿一放,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丁彦平,好像在听丁彦平教导似的。人之患好为人师啊。丁彦平一看,哎呀,总算又找到当大辈儿的感觉了。所以,端着酒就当茶喝了。反正是罗成只要示意,他这一杯酒就喝下去了,他也没看罗成喝没喝。丁彦平喝的酒比罗成多三倍。 罗成一听丁彦平说要到涿郡去找自己,当时那嘴撇起来了:“义父,您不说,我……我还不挑您的理呢。您这么一说呀——孩儿我心中难过……” “哦?你又难什么过呀?” “我难过,我难过义父您把当年对孩儿我的诺言给忘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5章 老子儿子相谈甚好 第五四五回 老子儿子相谈甚好 丁彦平让罗成明天就走,又说:“等我们这一字长蛇绝命阵成功了,把瓦岗打下来。然后,我一定再到涿郡我去找你去。这个地方现在非常混乱,你在这个地方太危险,赶紧回去!” 一听这话,罗成掉眼泪了,又把小嘴撇起来了。罗成在丁彦平面前他装小孩儿。其实,罗成那已然是大人了。但是,罗成发现丁彦平把自己当孩子。既然丁彦平把自己当孩子,那我就把这个孩子气给拿出来,这叫撒撒娇,有些人就吃这一套啊。“嗯……”罗成一撇嘴:“义父,您不说去涿郡,孩儿我还不难受。您一说去涿郡,孩儿我……我就想哭啊……” “哎——罗成啊,你今天是怎么了呀?原来我见你挺好的孩子。现在怎么越长大越没出息了呢?怎么动不动撇嘴要掉眼泪呀?你有什么委屈的呀?孩儿我委屈啊——我委屈是义父您把当年给孩儿我的承诺都给忘了!” “嗯?我给你什么承诺了?” “您看看,您分明就是忘了嘛!我说这么多年,您一直不到涿郡去呢。原来,您早就忘了。要不是孩儿我这一次来看您,指不定您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你们这些大人呢,都是把诺言当儿戏呀!” “呃……呃……罗成啊,这话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不守信诺了?你义父我虽然没有别的能为。但是,在守信这一点上,我这一辈子还做得不错呀,焉能对你这样的孩子失信呢?我答应你什么了?” “义父,您看您都想不起来了。您难道忘了吗?几年前您到幽州,您那时把孩儿我收为螟蛉义子。当时,孩儿向义父提出愿意学习义父的双枪绝艺。义父您是怎么说的呀?您当时说孩儿我太小了,先把罗家枪练好。再过两年,等我成人了、长大了,您一定来传给孩儿这双枪绝艺。说到那个时候,要么孩儿来找您学,要么您就来到幽州亲自传孩儿。这话是不是您说的?可是,这么多年,您也没来呀。您是不是就把这事给忘了呀?” “呃……哈哈哈哈……”丁彦平一听,喝了一杯酒,“哎呀……罗成,你这小子呀,拿这话激我呀?你这小子就是想学习我的双枪啊,对不对?故此拿此话激我呢。” “义父,这可是您自己答应的,您没做到啊。” “啊——嗨!是、是义父我的错,没做到!这些年,没说嘛,事太多了啊。呃……另外呢,罗成啊,你们罗家的单枪独步天下呀。另外,你老罗家的单枪那足以在这功夫上称霸天下呀,你又何必舍近求远、非得跟我学习什么双枪呢?你即便是学会了双枪,你也不可能舍单枪而用双枪的,毕竟从小你就使用单枪啊。所以,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须知自家宝藏才是真正宝藏啊。” “义父啊,我给您倒一杯酒吧……”罗成又给丁彦平倒了杯酒。“义父,我发现了,您这大人就这样,答应人的事儿啊,您做不到。做不到啊,再找理由,拿这理由搪塞呀。我们老罗家的枪好?是,我们老罗家的枪不错。但是,如果我再学会义父您的双枪,那不更不错嘛?我父王经常说,您老人家那是双枪王啊,双枪天下一绝。我们老罗家单枪天下一绝。您是双枪王,我爹是单枪王。如果说,我把双枪王、单枪王的枪都学会,那我的枪法不天下第一了吗?谁没这个私心呢?要说过去吧,我还真觉得如果您不教我双枪,不教就不教了,我就学习我老罗家的单枪,我依然可以像您所说的那样,在这武术上我称王称霸。但是,前些时候一件事情让我知道了,闹了半天,天下最厉害的,还得说是您的双枪啊,我们单枪不行啊。所以,才让孩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得找到您学习您的双枪啊,您得守诺呀,您得传授孩儿啊,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呀,您不传给我,还能传给别人吗?” “呃……”丁彦平一听,“罗成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呀?怎么讲你们老罗家的单枪比不上我的双枪呢?怎么讲啊?” “我被使双枪的打败了!” “哦?”丁彦平一听此言,把杯子放下了,“被使双枪的打败了?罗成,这使双枪的是谁呀?他怎么能够打败你呢?莫非你的功夫比之前退步了不成?” 罗成说:“我天天练功夫啊,我自己觉得我比几年前应该有所长进了。但是,碰到人家,没有几个回合,我差一点被人家挑于马下呀。我由打山上滚到山下,好悬没废了命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罗成就开始给丁彦平编。编什么呢?就编前一阵子打西留山的事儿。打西留山这是真的,罗成负伤这也是真的,罗成滚到山下还是真的,罗成被人家给救了更是真的……但是,其中什么金针尼呀,什么苏定方啊,这些人都没有出现,这就成假的了。罗成怎么被人打下山的也成假的了。这就是高级说瞎话的,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细节是假的,让你一听,没有破绽。 罗成就说了:“西留山来了一伙土匪。有一个反王自称燕王,建立燕国,叫做漫天王王须拔,手底下有历山飞魏刁儿,还有一个大帅叫苏定方,另外有一个军师叫铁板道……”这都是真的。“我领兵去围剿他们,大战一场,他们全部被我打败了。但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一人。此人自报名号说姓陶啊,叫陶必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成多会起名,他根据苏定方的名字造了一个人。苏定方姓苏,罗成就想起“桃酥(陶苏)”来了,那我造的这人姓陶。苏定方有个“定”,那我来个“必”,“必定”嘛。苏定方有个“方”,那我来个“圆”。你叫苏定方,我那个叫陶必圆。 “这个陶必圆特别厉害,手使一对双枪。孩儿我见过爹爹您使双枪啊,我觉得天下使双枪最厉害的还得是您呐。另外,我又见过您的徒弟,就被您逐出师门的那位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除了你们俩,我就再也没见过使双枪的了。哎,今天遇到这陶必圆,他居然使双枪,在两军阵前跟我叫号啊。我当然不能让他叫住了。于是,孩儿我跨马抡枪来战陶必圆。 “当时,我用单枪一压他的双枪,我就问他了,我说:‘你这双枪跟谁学的?’他说:‘你别管!’当时,我们就伸手了,‘欻欻!’打了几招,发现他那双枪招数跟您的有点相似。因为,孩儿我不懂双枪啊,只能凭记忆、凭印象,我觉得你们的双枪路数差不多。所以,打着打着,我又把他的双枪给压住了。我就问他:‘你跟老王爷双枪丁彦平什么关系?你这双枪是不是跟丁彦平丁老王爷学的?’他告诉我,他跟您任何关系都没有。那我又问他了:‘难道说你的双枪是跟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学的吗?’当时,他愣了一下,他只说:‘我们之间有渊源,你休管,着枪!’然后又拿双枪戳我。我一听这话,可能这小子跟乎尔复有关系。那乎尔复被您逐出师门了,自然不能打着您的招牌啊。所以,这是我分析的,但人家并没承认。 “那就打吧。我也见过爹爹您使双枪,我觉得这年纪轻轻的,比我还小啊,看着年岁也就是十六七岁,他这双枪能练几年呢?凭着孩儿我胯下马、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使得我老罗家独步天下的五虎断门枪,怎能赢不过他的双枪啊?我想我打不过义父您,您是双枪王啊,我还打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后生吗?没想到,我这么一伸手,人家“砰砰”几招绝的,我躲闪不及,被人家一个盘肘枪就扎到我马身上了,我的马受了惊了,当时‘咴溜溜’暴叫啊,带着我就下去了。这小子追赶我呀,追赶到到一座石崖旁边,我们二次伸手。我还不是人家的对手,没过几个回合,又让人一盘肘枪扎我,幸亏孩儿我眼疾手快,我拿大枪杆往地上一戳,借着这个反弹力,我由打马上翻下去了。旁边是一座山崖呀,我一下子就翻到山崖下面了,顺着山坡往下滚,这身上都被划破了。不信。义父您看!” 说着,罗成把自己的衣服打开,虽然这么多天了,罗成身上滚那山坡划的伤口早已愈合了,那疙噶咋都掉了,但是上面那小小的浅疤痕还有。这个疤痕得经过一年或两年的时间才能从身上消失,那不是大疤痕,不是永久性的,现在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 罗成拉开自己的衣服:“义父,您看,当时,我好悬没丧了我的身家性命啊,滚山坡滚出来的……” “哦……”丁彦平刚才这酒喝得也可不少了,喝的是米酒,我们说了,后反劲儿,尤其是一怒一恼,这酒劲儿上得更快。老头儿现在就觉得眼睛“呜”的这么一发黑,老头有点儿晃荡了,仔细一看,可不是嘛,罗成身上一道一道的,那不是假的呀,这是真的呀。“公然,你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使枪的吗?” “呃,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隐隐约约还能够记忆得几招。” “好,”丁彦平用手一指罗成手中的筷子,“公然啊,咱们这房间窄小,施展不开。你就拿你手中这一双筷子当双枪,你给我演示演示,我看一看当时这个姓陶的他是怎么使的双枪!当今天下,除了我丁彦平,使双枪的倒也有几家。但是,都是稀疏平常,不堪入目,我早已经掌握了他们这几家的枪法了。我看一看,你使出来是哪家的枪法,有如此厉害。“ “呃……义父,我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我要使得不对,您、您别笑话。” “哎,我不会笑话,我看看。” “哎,哎,哎,好!”罗成就把掌中筷子“啪啪”左右一分,一手抓住一根筷子,就坐在那里比划,“呃,当时,我们一伸手,先下手为强啊,孩儿我就给他来了个白蛇吐信……” “嘿!”他一说到这里,就听见丁彦平“嘿”了一声。 “嗯?”罗成一看,“义父,您嘿什么呀?我、我还没使双枪呢。” “哎呀……就你这一招,你就败了八分呢。” “嗯?这是为何?” “哎,你先练练吧,他怎么破你的?” “他当时一见我枪来了,赶紧往旁边用左手枪就这么一拨我的枪,我们马就打对头了。他用右手枪,‘欻!’就戳我的颈嗓咽喉。我这枪被他拨过去了,想收枪换势已然来不及了,我只得一卜楞脑袋躲开了。二马一错镫的时候,突然,他把右手枪又一盘肘来扎我的心窝。当时,我大吃一惊,赶紧来个铁板桥,枪一下子走空了。二马交尾时,他的另外一手枪,‘欻!’往后戳我后心。当时没把我吓死,我惊了一身冷汗,赶紧给他来了这么一招。好悬差一点让他把我给扎上了。两匹马走过去了。圈回来再战。他又这么使枪,我又这么使枪,他又这么使枪……”罗成就拿着这一对筷子在丁彦平面前演练起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罗成这个演练是他无数次在自己脑海当中模拟的自己如何用单枪才能破双枪的场景。只不过把主人公由自己脑海当中的丁彦平换成了一个虚拟人物也就是陶必圆了。那位说:“罗成他怎么就会双枪呢?”也不能说会。第一,像丁彦平所说的,使双枪的人也有。罗成也曾经拜访过一些使双枪的,对双枪基本使法罗成知道;另外一个,罗成亲眼见过丁彦平使双枪,也见过乎尔复使双枪,他们这双枪都是顶尖的双枪。罗成这个人记忆力特别强,在看他们使双枪的时候,其实记下了不少的招数;第三,罗成的父亲罗艺人家跟双枪王丁彦平老哥们了,那多少年了,对丁彦平的招法人家非常熟悉,罗艺也记了一部分。罗成跟罗艺谈论武艺的时候,罗艺也曾经把自己脑海当中记忆的这部分都演示给儿子看。故此,罗成脑海当中对丁彦平的双枪不是那么陌生,有一些招数他是能记得的。 这么一演练,“嗯……”丁彦平一看,这不正是我的双枪招数吗?这双枪是我传的呀。 这时,罗成“啪啪啪……”就把自己怎么败给双枪的经过全说完了。“最后,我就这么一躲,结果就掉下悬崖了。要不是有人搭救,我就见不着义父了。回去之后,虽然伤势不重,也养了几天呐。西留山最后还是被我们以多攻少给破了。那个陶必圆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没找到。我回去之后一点儿也不为胜利高兴啊,我这心里添堵啊,我就想起义父您了。说实在的,我就埋怨义父您……” “你埋怨我什么呀?” “我埋怨您呢,您要是早教给孩儿双枪,我就明白他的双枪招式了。这么一来,我也不至于吃亏呀。正是我不明白怎么使双枪。所以……所以我才吃了这个暴亏呀!人都说我是常胜将军,都说我们老罗家的枪法天下一绝。结果,被这个无名之卒用双枪打了我们的脸!所以,孩儿我气愤不过,发誓一定找到爹爹学会双枪再报此仇啊!” 丁彦平听到这里点点头:“公然啊,从你刚才的招数,老夫我可以判断这个叫陶什么来着……” “陶必圆。” “啊,这个叫陶必圆的,一定是跟我那逆徒乎尔复学的。” “哦?您能肯定?” “啊,我敢肯定!你这几招,其中有两招是我双枪独有的,其他家的枪法没这两招。会这两招的必然是我亲传的徒弟。其他徒弟也都不会,唯独那个逆徒乎尔复他还会这几招啊。前两年,我还见过他呢,他要攻打瓦岗,结果打了个大败亏输,被瓦岗群贼群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那条狗命早就没了。我没想到,他居然又流窜到了河北,怎么又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还让徒弟伤了我的义子!嗯……看来这个乎尔复啊,跟老夫我的仇口结得越来越深了!” “哎呀,那义父,乎尔复本来跟孩儿我们就有一些仇怨呢,他的徒弟都这么厉害,如果未来碰到乎尔复,焉有孩儿我的性命在呀?义父,义父!”罗成一转身转到旁边,“噗通”就给丁彦平跪倒了。“义父!您无论如何得教孩儿学会双枪绝技呀!孩儿学会双枪就能破那乎尔复的双枪了!义父!” “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不!义父,您不答应,我不起来!” “哎——起来起来起来,让你起来就起来,哪那么多废话呢?!起来,我再跟你说话。” “哎,哎,”罗成一看丁彦平这老头性格古怪,有些招数点到为止即可,如果说了多了,反为不美。赶紧起来了。“义父,您、您不打算教孩儿我双枪了?” “唉!公然,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呀。这个教双枪啊,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教的。得有一个比较长的时间,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干,咱们爷俩坐下专门学习双枪,才能把双枪精髓学到家呀。可是,我现在心绪已乱,我要赶奔前敌帮你二大爷的忙去,现在哪有工夫教你双枪了?没有这么长的工夫,你也学不到手啊。所以,要学双枪得慢慢来呀。” “慢慢来呀?慢慢来,回头我碰到你那位弟子或者再碰到陶必圆,我肯定性命没了!” “哎,公然啊,这就是你的思维问题了。” “我、我的思维问题?” “对呀,要想破双枪,未必须要学习双枪啊。你的五虎断门枪已经炉火纯青了,就刚才你耍的那两招,我就发现确实比之前又长进一大截子。既然你会单枪了,为何还要学习双枪呢?你只须要用你的单枪去破了那双枪即可呀。” 罗成说:“怎么破呀?我不会呀?” “呵呵,我会呀。”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6章 单枪双枪各有其能 第五四六回 单枪双枪各有其能 罗成为了学习双枪,编了一套瞎话,在瞎话里头虚构了一个人物叫陶必圆。其实,他就是苏定方的一个化身。罗成给陶必圆赋予了几个标签:第一,陶必圆会双枪;第二,陶必圆这双枪跟丁彦平是有关系的;第三,陶必圆的双枪特别的厉害;第四,这个陶必圆有可能跟丁彦平那位逆徒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有关系。为什么贴这几个标签呢?因为罗成知道丁彦平这个人脾气古怪,尤其对这乎尔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如果说现在出现这么一位,使双枪使得非常好,而且他的师父是谁不知道,这双枪的招数又和丁彦平差不多少,那就一定会激起老头儿心中的那个妒忌。有这个妒忌,这老头儿就有可能把双枪传给自己。 可没想到,丁彦平说了:“传双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得有一个比较长的、一个相对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间,仔细地去学才行。” 罗成一听:“上哪儿找这样的时间去?另外,义父您也说了,您这一次要帮着我二伯父摆一字长蛇绝命阵,非常的凶险呢。孩儿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因为你我都是武将,对于这样的话也并不忌讳。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尤其身为大将者,您一上战场就如同踏入鬼门关一般呐。如果老人家这一次上战场,您、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哎,别的不说呗,您负了伤了,那要养伤起不了床。到那个时候,孩儿我跟谁学去?这双枪绝艺岂不失传了?我要再碰上那位陶必圆或者再碰上其他使双枪的大将,孩儿我岂不干去那吃亏的呀?爹爹,我千里迢迢来找您,就是想跟您学习双枪啊。爹爹,请您无论如何教我双枪!我哪怕跟着您到两军阵前、到那大阵之中,您也得教我呀!” “唉!”丁彦平一听,“我说公然,你有点本末倒置了。我刚才说了,你们老罗家的单枪举世无双,你学会单枪足够了,何必再学双枪啊?至于你说你打不过使双枪的,这只不过是你内心的一个障碍罢了。” “呃,此言怎讲?” “嗨!成儿啊,你应该这么考虑:我使双枪怎么样啊?” “爹爹,您乃是天下第一使双枪的,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啊!” “嗯!我也自认为如此啊!但是,今年我六十多了。再过十年,我七十多了。到那个时候,我能不能上了马我都不知道。那么再过些年,我八十多了,有可能我起床都费劲了。如果那个时候来个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什么功夫都不会,跟我要打斗,你说是我能赢呢?是那小伙子能赢呢?” “呃……那应该是小伙子能赢吧?” “嗯啊,肯定是他能赢!这是一个什么道理呢?” “爹爹,这个道理很简单呀,因为您年岁大了,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人迟早有一天都得老,都得手脚不灵活。可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生机勃勃之时。所以,甭管这个八十多岁的他原来是不是天下第一,他现在筋骨已衰,也难以斗过那年轻人呐。”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世上没有最绝对顶级的武术啊。同样是练双枪,我能够练成天下第一,那其他人呢?未必能练成天下第一。那么同样使单枪也一样啊。你能够使得天下第一,未必别人能使得天下第一。那么如果说让你这个使单枪天下第一的去打那使双枪天下最后一名的,你能不能破他的双枪呢?” “呃……那应该能破,因为他基础本来就不好嘛。” “着哇,着哇!这个道理不就是这样吗?并不是说双枪就一定能胜过单枪,也不是说单枪就一定胜不了双枪。这里全在使枪之人技艺如何呀。这就如同我们使双枪的可以破你们使单枪的。同时,你们使单枪的如果抓住诀窍,使单枪的人技艺又好,同样可以破我们使双枪之人。所以,你又何必去花工夫学习一门对于你陌生的技艺呢?何不把你现在最熟悉的技艺让它再增加一个‘破双枪’的技能呢?” 罗成一听,眼睛一亮,罗成多聪明呢,他就明白丁彦平的意思了。但罗成这人心思非常重,虽然他明白了丁彦平的意思,他不主动地说,他还得引着丁彦平说。“哎呀……那爹爹,照您这意思,呃……单枪也有可能破双枪?” “怎么叫也有可能呢?刚才我已然把这个道理给你讲清楚了,当然可以了!我们使双枪的也得提防人家单枪这么破我们双枪啊。所以,我们未学扎人之前,嘿,得先学会挨扎呀!就如同我们学武术似的,未学打人之前,得先学会怎么挨打呀。” “那……那这单枪破双枪之法谁人会呢?我跟谁学去呀?”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点也点不透呢?我既然都把这话给你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是说,你义父我会呀!我这使双枪的还不知道人家使单枪的应该怎么破我吗?我要不知道这一点,我怎样提防那高手过招啊?你比方说,我跟你爹我们俩要伸手,我就得提防你爹会不会这单枪破双枪。如果一伸手,我发现他会,那我就得多加小心了。所以,这单枪破双枪之法嘛——嘿嘿,你义父我会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罗成一听,“义父啊,您会单枪破双枪之法。那这单枪破双枪之法难不难呢?是不是也得须要学习很长时间呢?” “呵呵呵呵……世上这武术相克之理都如同一层窗户纸,你要不明白,你且研究吧,你怎么也想不透。如果你明白这个道理了,一点就透啊!所以,这单枪破双枪是个秘诀,这个秘诀可不轻易传人呐。我老师当年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秘诀可是你的命根子呀。你如果把这个枪诀传给别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送到别人手里了,别人要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啊!’所以,这么多年,这个枪诀我是谁也没传,因为它太简单了,几乎是不用训练,一点就会,一点就明白呀!太简单,太快了,哪能轻易告诉别人呐?” “哎呀!”罗成听到这里,赶紧地端起酒杯又跪倒在丁彦平面前:“义父啊,那您传授孩儿这单枪破双枪之法吧。这样一来,孩儿就可以以后再学习那双枪技艺了。孩儿学会单枪破双枪之法,就不怕那陶必圆了。就是那双枪乎尔复在我面前,我也不害怕了!”罗成故意强调这两人,其实是激丁彦平。 果然,丁彦平一听乎尔复三个字。“嗯!你说得不错!跟义父我学会之后,再见到乎尔复,你就拿义父我教你的单枪破双枪之法把乎尔复给我挑喽!当然了,不一定挑死,挑个半死不活。你告诉他说这个招法是你跟我学的,是我亲口传授你的!然后,再一枪把他给扎死!让他死了都后悔呀!”您说丁彦平这老头儿子何苦呢?恨徒弟恨成这样。 “啊——义父!孩儿谨遵义父之命!”说着话,罗成又把杯酒给丁彦平盛上了。 丁彦平伸手把这杯酒端过来,刚想喝,“嗯?嗯……”丁彦平又看了看罗成,“公然啊,我刚才说了,我这个单枪破双枪之法可是我的命根子呀。我要告诉你,你就是除了我之外,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单枪破双枪奥秘之人了。那么未来,你如果拿我的枪诀来扎我,我也只有引颈就戮了,我可就把这条命丧在你罗成之手了!” 罗成一听:“爹爹,这怎么会呀?我是您的儿子呀,您是我的父亲。哪有说儿子杀父亲的?弑父大罪那叫十恶不赦!孩儿纵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背呀。” “哼哼哼哼……成儿啊,咱们爷们儿处的时间太短,我还真就不知道你的为人。你能不能在这里给我发个重誓,我传授你单枪破双枪之法,你未来不能够用它来对付我,如果敢用它对付我,哼!你临危不得善!你敢不敢起誓啊?” 罗成说:“我敢!义父,您放心,孩儿我学会这单枪破双枪之法,孩儿我绝对不会以此来对付义父,口不应心,天诛地灭,临危不得善终!” “哈哈哈哈……瞧你这严肃样儿。我呀,给你开玩笑呢。我要怕你扎我啊?怕你扎我,我就不说了。起来起来起来……” “哎,哎哎……”罗成一看,这老头儿真古怪,你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您看刚才那脸沉沉着,跟真的一般不二。这突然间又阴转晴了。罗成说:“爹爹,甭管您说的是真话还是笑话,但孩儿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呀!您放心孩儿,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爹爹您老人家的事情来的。” “嗯!我放心,我放心呐。要不是你小子千里迢迢地非得来找我学艺,这个招法我今天也不能传给你呀。嗯……今天这酒喝得也不少,借着酒劲儿,在我没有反悔的时候,我传给你!你先出门看看,有没有旁人偷听?确保没有六耳,我就告诉你!” “哎!”罗成欣喜若狂,赶紧起身来到门前,把门打开,往外看了看。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没人注意这间房间。罗成这才又把房门关上,然后在里头上了闩,重新走过来一看,丁彦平自己这一会儿工夫又喝了两盅酒,看这意思,丁彦平今天这个酒喝得有点大了,喝大了酒的人喝酒的时候才不把酒当酒喝呢,他已经在这里开始拿酒当水喝了。 “啊……啊……怎么样啊?有没有六耳在墙外偷听啊?” “义父,我看了,没有人偷听。” “嗯……没人偷听就好。过来过来过来……”他一招手把罗成招到身边,然后又让罗成在桌上:“把你那一双筷子再给我拿起来!这一双筷子就等于一对双枪。我拿一根筷子,我就等于是你拿着这单枪。那拿这单枪怎么破你那双枪呢?单枪跟双枪有什么区别呀,啊?” 罗成说:“区别?区别在于这双枪四个枪头,单枪一个枪头……” “不不不不……这不是区别。双枪四个枪头,这不废话吗?是枪,那都有俩头儿。只不过,你的单枪一头儿是扎人的头儿,另外一头做配重的枪纂。但那个枪纂如果不是个铁疙瘩,如果是三棱一个尖儿的铁锥,那照样可以当枪戳人呐。也就是说呀,如果拿起一杆双枪呐,其实跟单枪并无差别,只不过把单枪的枪纂变成了一个枪尖儿了,它的长度,甚至它的重量范围都基本上相差无几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是,使双枪跟使单枪又不一样。使单枪是前后把、阴阳把。前把后把攥着使。使这双枪呢?是一只手使一杆枪,这只手要抓到这枪的正中央。这么一来,使双枪的其实在临敌的时候,等于使了一件短兵器。那这短兵器跟长兵器相比,咱们练武的人都知道啊,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啊,按说它是处于劣势的。但是,还有那一句话呀,叫:一寸小一寸巧!所以,这双枪它占着一个‘巧’字!也就说,双枪的伤害范围没有单枪长,但是双枪比单枪更灵活,因为双枪它可以盘肘啊。 “双枪如果跟单枪临敌的时候,那最开始进入的是单枪的伤害范围——双枪扎不住敌人的时候,这单枪就能扎中使双枪的人。这个时候,使双枪的一定要防范使单枪的人。所以,咱们使双枪的一般不先发制人呐,得等着人家拿着单枪先来扎咱们。只要他一扎,他就算陷入圈套了。为什么刚才你给我这么一比划,说你怎么跟那个陶必圆打仗的,你上去来个白蛇吐信……当时我就乐了,我一看你就是个血外行啊!遇到使双枪的,使单枪的切莫不要先发制人呐。当然了,这大将往往都觉得先下手为强、下手遭殃,谁不想先发制人,一枪把人挑于马下呀?他就不想想,使这双枪的伤害范围既然要比使单枪的小得多,那人家发明双枪招数的时候,嘿,就早已经考虑到单枪先发制人这一招了。 “所以,甭管你单枪怎么扎,双枪都一定能够有办法破你!他或者拿一支枪这么往外一崩,你别忘了,你单枪是双手使枪,枪长但枪长力度那不大呀,力度不大的枪杆一般就软。而使双枪的握在枪的中间,这半杆枪的硬度就比这一杆枪的硬度强啊。当你这单枪扎过来,人家一拨你单枪,基本上就能够把你的单枪给拨开呀。当然了,这也有例外,那就是使单枪之人人家的膂力确实比你要高得多得多,你就仍然拨不开了。这就如同刚才我讲的那天下第一的老者跟这十来岁的少年争斗就是如此了,他能耐再大,已经没力气了,怎能抵挡得住十来岁的少年呢?虽然用力抵挡不住,我们使双枪的也会用其他招数把你的单枪给拨开。因为两马对头是一刹那的时候,我只须要把你的单枪稍微地一拨开,让你单枪扎我不中。两马一错镫的时候,这时一贴身子,哼!这可就是我们双枪的天下了!我就可以使盘肘枪来扎你的小腹、挑你的前胸,甚至扎你的面门。因为使单枪的这枪已然出去了,这时两马一错镫,你想再把枪收回来,虽说枪乃百兵之贼,但是你怎么收,这个速度都没有我这双枪的盘肘枪快呀。你收过来也很难再近距离抵挡得住这盘肘枪了。所以,必吃双枪大亏呀!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老觉得双枪诡妙之处,说白了就这么一点儿事儿。那其他的只不过是使双枪的把枪法练得再精妙一些,把膂力练得再强大一些,经验再充足一些,这样才产生了一些差距而已。当然,也有我们使双枪的独门的绝技,那是另当别论了。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呀。所以,要想单枪破双枪,你就得明白其中道理。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你只须要让你使的单枪能够发挥出来它的攻击范围长的优势,而又能够规避双枪在两马对头、错镫的短距离进攻的优势。那你单枪就可以破这双枪了!” “哦?那爹爹,这怎么个破法呢?” “怎么破呀?你拿你的双枪来扎我,我告诉你怎么破!” “哎!”就见罗成把捏着筷子正当中往前一杵,双枪一扎丁彦平。 就见丁彦平拿着一根筷子,猛然间,“啪!啪!”左右一分,“叭!”这筷子一指罗成颈嗓咽喉—— 罗成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 丁彦平往旁边一侧身,“啪!”手中这根筷子一划,筷子头捏在自己手中,筷子底儿已然点在了罗成的手背上了。“成儿,你死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7章 父传子单枪破双枪 第五四七回 父传子单枪破双枪 兴隆镇双枪王传艺,教给罗成单枪破双枪的秘诀,两人就在屋里头拿了三根筷子演练。结果,罗成一伸手,“啪!啪!”手里拿着两根筷子被丁彦平那一根筷子左右一拨,还没等罗成反应过来呢,“歘!”丁彦平一个白蛇吐信直奔罗成颈嗓咽喉,罗成赶紧往旁边一躲,丁彦平往前一探身,“欻!”这筷子顺着手指往下一出溜,筷子头“啪”打在罗成的手腕子上了。丁彦平说了一声:“成儿,你死了!”这什么意思?这就说明,如果在两军交战的时候,等于咱俩就两马一错镫了。这一错镫的时候,我手中这杆单枪就已然把你戳上了,你已然没命了。你别看现在戳你手腕上了,这是筷子。如果在战场上,你早完了。也就是说,这一下子,使单枪的把使双枪的扎死了,就这么快! 如果,罗成领悟不到这一点,那就甭使枪了。这虽然使的是筷子,但在你脑海当中,它有枪那么长啊。就跟我们说书的使扇子似的,扇子在手里一握,让它是什么是什么。说让它是刀,刀多长、多重,在你手里一掂,那就得有分量啊;是笔,这笔的大小,写出字来多大,那你写的得像啊。“一纲不到,观众发闹”啊。你要不懂这个,拿着扇子瞎比划,好像穿着大褂拿着扇子像说书似的,人家一看,你就是外行。怎么?你手中虽然有扇子,但你心中没这把扇子的尺寸呐,他可不是一尺的扇子,也不是一尺二寸的,他如果当枪——丈八枪,如果当剑——三尺三呐!你这么一比划,这枪就出来了、剑就出来了。丁彦平、罗成比筷子也是如此啊,一比划就明白了。 罗成,“腾!”脸就红了,“哎呀!这、这……义父啊,我没明白啊?” “没明白?没问题,再来再来,再使一下,不就明白了吗?” “好,再来。”罗成又把筷子重新拿起。 这一回,罗成就没有先动招,在那儿盯着丁彦平。丁彦平拿着这根筷子等着罗成,罗成这枪不往前进招。就见丁彦平把这筷子“哧溜”往后这么一缩,掐着筷子头等着罗成,罗成也等着丁彦平。等来等去,罗成发现丁彦平老是不发招,他也着急了,以为丁彦平喝酒喝多了呢。干脆,我再扎你吧。“歘!”双枪往上一扎。就见丁彦平,“欻!”往外一抖落筷子,这筷子头就出来了。丁彦平掐着筷子尾巴,“啪!啪!”左右一打,“着枪!”往前一杵,嘿!不由罗成不卜楞脑袋呀,不卜楞脑袋,真枪就扎了颈嗓咽喉了。一卜楞脑袋,双枪分着呢,这两马就等于错镫了。再看丁彦平,“欻!”往旁边一侧身,又把这枪头往手里一顺,用枪尾巴,“邦!”往罗成手腕上又点了一下,“成儿,又死一回!” “哎呀!”罗成一看,“怎么就那么快呀?!这枪招好像跟上一次差不多少。” “当然了,嘿!就这么一层窗户纸啊。但是,成儿发现没有?这一招讲究的就是稳、准、狠!如果说,你这个单枪没练到家,你敢这么打吗?你不敢这么打;如果说你的膂力不够,你敢崩别人的双枪吗?你也不敢崩;如果说崩开别人双枪,你敢直取别人颈嗓咽喉吗?你别忘了,人家双枪在两旁待着呢,有可能人家双枪来个乌龙搅海,从底下往上架你的枪。当然了,这是高手过招啊。所以,如果你没胆量,你也不敢直取人颈嗓咽喉。但是,如果有胆量,你这两下子崩开别人的枪,直取别人颈嗓咽喉,刹那间就得杀那使双枪的一个措手不及呀,他必然得躲避自己的要害。除非——” 罗成说:“除非什么?” “除非他不躲,他跟你玩命,或者说他轻微地躲,把颈嗓咽喉致命之处让给你了。脸不要了,让你扎脸,他也要进身子把你穿两个窟窿眼儿。除非如此。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躲避的。只要他一躲,就上了你的当了,就得着你的套儿哇。所以,这就叫做稳、准、狠!这也是我告诉你的,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武艺,也没有说哪个武艺天下无敌呀。这个武艺跟这武艺的本身和练武艺之人的能为有很大关系。就如同一把菜刀,如果拿在一个小伙子手里,可以当凶器;如果只是个三岁顽童,弄不巧把自己伤了;如果是个八十岁的老叟,他自己都哆嗦了,拿着这把菜刀他还敢砍别人吗?一个不敢,他就输了。所以,虽然这层窗户纸就摆在这里。但是,真正敢捅的、有能力去捅的其实不多呀。所以,为父才敢传给你,也不担心你传给别人,你传给别人,别人也驾驭不了,除非你拿着单枪扎为父啊……” 罗成这个时候还有点不太明白:“呃……义父啊,我还是没有太明白……” “啊,没问题。刚才给你示范两次了。示范两次,是让你有个感性认知。现在,我再把枪诀告诉你,有几句枪诀你给我牢牢记住。然后,咱再演练一遍。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就明白了。” 这老爷子现在酒劲儿真上来了,有可能明天他一醒连自己现在在说啥都不知道了,他有可能断片儿了。但是,本能地还在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罗成说:“义父啊,什么枪诀?” “你给我牢牢记住了!这个枪诀很好记,那就是:‘双枪扎,单枪发。双枪不扎,单枪拉。一字崩枪法,藏身盘肘背后扎!’你记住了吗?” “呃……这……”罗成一听跟绕口令似的,“双、双枪扎,单枪扎。双、双枪不扎,单、单枪也扎……” “什么呀?!什么呀?!” 其实罗成听完一遍,基本上记了大概齐。但是,故意假装自己没记住。干嘛呢?迷惑老头儿,让老头儿多说两遍,好让自己记得牢牢的。 “你听着呀,这口诀是:‘双枪扎,单枪发。双枪不扎,单枪拉。一字崩枪法,藏身盘肘背后扎!’明白吗?” “呃……双枪扎……” “对喽。” “单、单、单枪拉……” “哎呀,单枪发!” “哦,单枪发。呃……双枪不扎,单枪拉……” “哎,这一句对喽。” “呃,一字……呃……” “一字崩枪法!” “啊,一字绷枪法。呃……藏身盘肘背后扎……” “哎!对对对对……多说两遍啊!” “双枪扎,单枪发……”罗成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在这里嘟囔了约么有六七遍,完全记住了。但是,他表现出来的还是磕磕绊绊。 丁彦平一直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喝酒,最后气得丁彦平把酒碗都摔到桌上了。“哎呀……你这孩子呀,背口诀有点笨!结合练习吧!再给你解释解释,这枪诀你就明白了。” “哎!那太好了!一解释我就清楚了。” “刚才咱们不是演练了吗?其实就是刚才咱演练的解释。所谓‘双枪扎,单枪发’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双枪永远要后发制人!我们使双枪的基本上不爱先发制人。为什么呢?就是怕有人知道单枪破双枪的技巧了。当然了,一般人不会知道。所以,先下手为强也适用于我们。只不过,我们临敌作战的时候要掂量掂量对方,认为对方不可能先出手,我们也可以先出手。所以,这就是功夫啊,没有一定之规,你得看看你遇到的对手是谁。咱就说单枪破双枪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使单枪,一看对面使双枪的。这时候,你千万不要先下手。你单枪认为自己先下手为强了?完了!一下手,你就落入下风了。为什么呢?因为你这枪长啊。枪长,你觉得扎得远。但是,你别忘了,这两匹马可一个劲地在对头跑呢,越跑距离越近。如果你这单枪扎过去了,人家双枪往外一拨你的单枪,你单枪再收招、再换式,来不及!马头对马头这就进入到双枪的伤害范围当中了。这时你再躲双枪就难了,这道理刚才我已然给你讲清楚了。所以,使单枪的切记要后发制人!这个使双枪的如果不往前扎,使单枪的千万不要发!眼瞅着使双枪的要发了,使单枪的才发。 “那么,双枪如果不扎的时候,单枪怎么着啊?单枪往后拉。哎,使单枪的本来阴阳把挺着枪呢,别挺,把枪往后拉。为什么呢?你往后拉,不往前发。如果双枪扎的时候,双枪离你近了,你单枪再出去,你这个杀伤力就已经到人家近前了,到人家近前就是你的范围了。所以,双枪只要扎你,这个时候再发一发。 “怎么发呀?直接扎人家也不行啊,人家拿双枪一拨弄,还是把你单枪崩开了,仍然会让使单枪的陷入被动。所以,这时就得稳、准、狠了!用‘一字崩枪法’!什么叫‘一字崩枪法’呀?你这杆枪不是扎这人,而是崩他的左右双枪。‘啪!啪!’两下子,这两下子走最短的距离,就像划的一字似的,‘啪!啪!’就这两下,就得把这两杆枪给他崩开。一崩开,马上把这枪一平杆,‘啪!’直接的扎那敌人的颈嗓咽喉,要么一下子把这敌人扎死,要么这敌人就得躲。 “这敌人一躲,行了!你这双枪就发不出来了!因为他躲的时候,这马已经马打对头了,他再想把这双枪盘肘了,这个时间就不够了呀。但这个时候,使单枪的切勿得意忘形啊。你别忘了,你这一单枪没有扎中人家呀。但是,这一照面就要完了。 “哪能叫这个照面如此简简单单地完了?咱是要单枪破双枪啊。所以,这一枪扎出去,你就得知道他得躲,当然他也可能死,死就不说了。他要一躲,这一瞬间,你赶紧身子往旁边一侧,也就是用这个马背稍微地一藏身,还不能完全藏起来,稍微一侧身,这个身子和这个马鞍可以是躺平似的。那与此同时,你得把这杆枪收回来。怎么收?如果说直接地把这枪收回来,时间不够。你别忘了,你这单枪可有枪纂啊,你那五钩神飞亮银枪的枪纂可是三棱一个尖儿的三棱透甲锥呀,它不是个铁疙瘩。当然,铁疙瘩也可以,捣人一下子也够人呛啊。这透甲锥最好。你这个时候怎么收枪啊?就按刚才我的办法,把这枪杆儿在两手里往回抽!也就是使枪头、使匕首的使法。咱这枪乃百兵之贼呀!这一点,你懂啊。这时,你一收,身子一侧,这杆枪可就跟着你给他拉长了,也就是横担在马身上了。这时,两马一错镫,你把这大枪一盘肘,你这枪也可以使盘肘枪,再往此人背后扎!这时,马错镫了,两个距离长了。这个长距离就是长枪的优势了。他的盘肘枪扎不到你,你的盘肘枪却可以扎到他了。因为你现在把身子藏起来了,不是坐在马上。坐在马上,他有可能还用盘肘枪扎你后心,现在他的盘肘枪扎不到你,你的盘肘枪能够到他,因为你是单枪,这时抓住的是枪尖、枪胆,用你的枪纂照他的背后这么一扎!哼哼!他要是什么陶必圆、什么乎尔复之流之辈的,肯定被你捅死在马下。就是老夫我这样使双枪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的,也不免身受重伤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就是单枪破双枪之秘诀!成儿,这下我可讲清楚了啊。” “哦……哎呀!”罗成一听,心中是又惊又喜呀。惊之惊——你看,这就是一层窗户纸啊。如果人家不给你捅开,你一辈子可能都琢磨不透啊。这世上的武艺真是奇之又奇、玄之又玄呐;喜之喜——这下自己学会了,我可以单枪破双枪了。如果未来我再碰上老王丁彦平,尤其这一次,我要帮着瓦岗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就有可能再碰上你,碰上你,对不起,我就可以用这单枪破你的双枪,我就不惧你了!罗成心中能不高兴吗?“哎呀,多谢义父!”罗成赶紧再次跪倒磕头。这真得多磕俩,人家真把性命交给自己了。 “不用不用不用……哈哈哈哈……成儿啊,这也算义父我信守了我当年对你的承诺吧。虽然我今天无暇教你双枪。但是,老夫把单枪破双枪的秘诀都教给你了,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这下可不能再怨老夫没有传授了。” “哎呦!哪能怨义父您啊!孩儿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不过,我现在记住枪诀了,我还没有实践过呀。呃……能不能义父您陪我拆拆招啊?” “呃,可以呀!这一回,你拿一根筷子,我拿两根筷子。你看看,能不能破我的双枪?” “那好,那好。” 罗成一看,这多好的学习机会。就把一根筷子放下,拿起一根。 这时,丁彦平又绰起一根筷子,左右筷子一分,就跟罗成在这里按照枪诀演练起来了, 罗成多聪明啊,“啪啪啪啪……”没演练几次,罗成练得非常熟悉呀。 “嗯!”丁彦平一看,“不愧是罗艺的儿子呀!果然聪……呜……聪明啊……” 罗成一看,“义父您再喝一杯。” “啊,喝太多了,喝太多了……喝多了要误事啊。嗯……既然成儿你现在已然学会了单枪破双枪。就这么的吧。听义父的话,明天一早快快离开此地遘奔泰山给你母亲降香还愿去。义父我遘奔前敌。如果有缘,回头,义父再到涿郡找你,或你再来麒麟村找义父,也就是了。可千万不能够在此地多待呀,这里太凶险啦。” “那我谨遵义父之命!明天一早,孩儿就走。” “好好好,听话就好,听话就是好孩子……” “哎呦,义父,您喝太多了,我服侍您休息吧,我给您洗洗脸、洗洗脚啊?” “不不不……我自己会来……” “不不不……孩儿我来服侍服侍您。” 罗成赶紧出去叫店小二。其实这个时候已然快深夜了。把店小二叫起来,让店小二端些热水来。 罗成真不错,用干净手巾蘸湿了,拧干晾凉了,给这老头儿净了净面,擦了三遍脸。 这老头儿坐在那榻上已经迷糊了。“嗯……好……好孝顺的儿子呀……” 紧接着,罗成又端来洗脚水,亲自给老爷子把鞋袜扒下来,给老爷子烫脚、洗脚。 罗成心说话:老爷子,你是我的义父,我是你的义子。按说,我该孝顺你。但是,没办法,你是我这帮兄弟的仇敌呀。所以,你跟我还隔着这么一层,我不能把你当自己人呐。你刚才传授给我单枪破双枪的绝艺,我也不白要你的。我今天当爹服侍你一晚上,给你净面洗脚以尽孝道。从此,咱爷俩这关系就到此结束了。为什么?因为只要你坐镇一字长蛇绝命阵,那就得跟孩儿我为仇作对,咱就是两国仇敌了。我破阵之时,那就得六亲不认了。到那个时候,咱俩只有你死我活了。就让这一盆水了结你我的情缘吧…… 罗成认认真真地给丁彦平洗好了脚。然后,给丁彦平把外衣宽了,只存着里面的水衣。把丁彦平轻轻地扶在榻上,又盖上一点被子。然后,罗成“噗通”一声跪倒在榻前冲丁彦平又磕了仨头:“义父!孩儿我谨遵父命,我呀,走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8章 兄迎弟观图议盗图 第五四八回 兄迎弟观图议盗图 罗成罗公然跟双枪丁彦平学了单枪破双枪之法,服侍着丁彦平上床休息。安顿好了,罗成又给丁彦平磕了仨头。然后,罗成转身就出了丁彦平的房间,反手又把房门关上了,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边,张公瑾早就给罗成安排好了。张公瑾、史大奈等人全没睡呢,都等着罗成呢。罗成一进来,大家全围上去了,“公爷。”“公爷。” “嗯,”罗成一摆手,“现在我义父已然睡了,而且喝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咱们也稍作休息,明天天一亮是立即赶程。” “上哪儿去?” “咱们兵分两路。张公瑾——” “在!” “你套辆车,告诉大家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就在车内,然后带着大家一起赶奔泰安,该怎么进香怎么进香,路上你该怎么服侍我服侍我。但是告诉大家,我因为喝酒喝多了,晚上受了伤寒,现在在车上卧病。到了泰安之后,你们上山祭祀的时候,就带着我的亲兵小校,拉着这辆车,你们几个一起上山,就等于保着我上山了。让大队人马别跟着。总之,在他们面前,假装成我一直在车内到泰山进香。那么我自己呢?赶奔瓦岗山,助我瓦岗山弟兄一臂之力。你们如果降完香,我还没有到。你们就在泰山那里一住,等着我回来,我自然会找你们。等咱们汇合了,然后再一起返回幽州涿郡。你们可听清楚了?” “这……”张公瑾一听,“公爷,您自己上瓦岗啊?这、这太危险了!我们跟您一起去,也能助您一臂之力呀。” “不不不……这跟人多少没关系。岗山弟兄人就不少了,用不着你们。你们给我把泰山这场戏唱好喽,就算你们立下大功一件了,千万别给我唱砸喽,听明白没?” “哎,公爷,我们还是不放心……” “就这么定了!来不及多说了,大家赶紧休息!” 众人知道罗成的脾气,说一不二,也没办法再跟罗成犟了。就这么着,大家草草休息休息。 没有俩时辰,天光微微亮的时候,众人悄悄地起身了。大队人马先赶着骡子、赶着马车,出了店房,尽量减少声音。 店小二、店家当然都醒了,一看,“哎呦!客爷,这么早就走?” “嘘——”罗成说:“我义父正在休息。老人家昨天喝的酒不少了。一会儿醒了,你们给他熬碗醒酒汤,好生服侍。另外,我给他写了封信,等他醒了,你就给他。不醒,不用叫。就告诉他:我们谨遵他的命令,现在已经返回涿郡了,让他不必牵挂。这所有的店饭钱,我来候了。”说着话,罗成摸出一大锭银子来就交给店主。 店主一看:“用不了这么多,太太多了……” “多了给你当小费,留下好生侍候我的义父。” “哎呀,多谢,多谢!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一定服侍得妥妥贴贴的。” 就这么着,罗成带队伍就出了店房了。然后,往东往北一折就下去了。但是,走出几里地,罗成跟张公瑾等人分道扬镳,让张公瑾等人带着这些人赶赴泰山,自己把马一转绕另外一条道是遘奔瓦岗东寨门。 过去,有人说《隋唐》说到这段书的时候,往往会说:罗成怕丁彦平醒来,在丁彦平的门上、窗户上蒙上被子,用钉子钉在上面了。丁彦平睡着睡着醒了,一睁眼,黑咕隆咚啊,以为还是黑天,接着睡。再一睁眼,黑咕隆咚,还以为是黑天呢,再接着睡。睡来睡去,睡了整整一天。哎?这天怎么还不亮呢?丁彦平一推门,这才发现被人糊弄了,门外扽着棉被呢,让自己分不清黑白。 其实没这事,让您是罗成,您能干这么蠢的事儿吗?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哦,拿被子蒙着我的窗户、蒙着我的门,让我老睡觉,你居心何在呀?你安什么心呢?什么意思呀?那丁彦平稍微一想——这罗成有鬼!那就识破了。罗成是英雄,也不会干这么龌龊的事儿。罗成走,正大光明,只不过给你留封书信。 等丁彦平醒来,人家店小二端过来醒酒汤,把罗成的书信也呈给了丁彦平。丁彦平展开一看,罗成写得恳恳切切。首先,感谢了丁彦平传自己枪法之恩。又向丁彦平保证:这单枪破双枪之法,我绝对不会传给第二人!您就放心吧。同时也表明:我谨遵义父之命,今天早上就踏上归程了。先到泰山进香,然后就返回涿郡。我在泰山进香的时候,也会祈求神灵保佑义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在涿郡等候着义父凯旋而归的消息。未来咱们父子还有相见之时……总之,这封信写的非常恳切。丁彦平看了频频点头,“嗯!罗成这孩子是个聪明孩子。走了好,走了好啊。”是啊,信上写得清楚啊,本来想跟自己打招呼,但见自己醉酒未醒,不忍打扰。所以,人家罗成先走了。“走了好,免得见面又客套。哎呀……我现在满心都是事啊……” 丁彦平等酒劲也缓过来了,然后要候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店主人说了:“不用候了,走的那位公子已经把您的钱给候下了。而且,还多给了我们很多钱呢。多谢,多谢……” “哦?”丁彦平一看,这罗成确实会办事。行啊,反正罗成这钱花得也不冤枉啊。“给我备马,我要上路了。” 丁彦平他也上路了,骑着他那匹破马,就到了老杨林的一字长蛇绝命阵,帮着杨林在那镇守阵眼。所谓阵眼者就是大阵最关键的地方。这一字长蛇绝命阵的阵眼又叫做蛇胆,最关键的地方,丁彦平亲自镇守。 按下丁彦平去奔杨林暂且不提,翻回头还说罗成。 罗成这匹西方小白龙快呀,日行一千,本来从兴隆镇到瓦岗东门也就是两天的路程。人家这匹西方小白龙跑起来,一天就到了,这天傍晚就到这儿了。罗成一路之上吃在马上、喝在马上,马不停蹄,为朋友罗成真不愧是两肋插刀啊!罗成是讲义气之人呢。眼瞅见瓦岗东寨门了,但,望山跑死马,还得走那么几里地。 就这个时候,由打旁边树林内,“噌!”蹿出几个人来,“老兄弟,我们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老兄弟呀,你可算来了!” 罗成一看谁呀?正是圣手白猿侯君集。 侯君集打前站回瓦岗山去报信儿去了,把请罗成的经过给程咬金、秦琼等人一说,哎呦!大家又惊又喜呀,都夸小猴子:“让你到涿郡就派对人了!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秦用会出现什么危险呢!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现在,我带着弟兄到外面迎候咱们老兄弟!另外,给老兄弟准备一件便装,准备一顶帽子,带纱帘的帽子。” “怎么带纱帘的帽子呀?” “别让人看清他的面貌啊。” 拿着这些,侯君集带着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这几个夜行人一直就守候在东寨门外十里地左右的这个树林内。一见罗成来了,出来把罗成引到树林里,给罗成换上这件衣服。把罗成原来的白衣服用包袱裹了。然后,给罗成换一匹马。西方小白龙他们骑,给罗成换上一匹青马。 罗成戴上这帽子,轻纱往下一放,谁也不知道里面是谁。 然后,侯君集伴着罗成就进入瓦岗东寨门,一直引着罗成来到了大德殿。 说:“不隆重迎接?”不能隆重迎接呀。敲锣打鼓,像欢迎贵宾似的迎接罗成啊?那就完了!那就把罗成的身份给透露出去了。这得悄悄进行。这不是说瓦岗人家的意思,这是罗成他的意思。罗成让侯君集提前过来,就是把这层意思给大家说一说:我不在乎这虚套的东西。千万不要把我到岗山这个信给透露出去。知道我到岗山的人是越少越好啊。除了咱们近支近派的贾柳楼弟兄之外,你们觉得岗山上应该知道的人也可以让他们知道,但是像岗山之上的喽啰兵啊、那些士卒啊,能不知就不知,对外就说成魔王、也就是我四哥程咬金的兄弟“程咬银”到了!就这么往外说,别透露罗成二字。所以,更不能大张旗鼓地迎接了。 过去,有的先生还说,罗成到了岗山,大家都迎接,就单雄信不下马。罗成给大家磕头,就不给单雄信磕头。这俩人闹矛盾什么什么的…… 那都是小孩儿书,小孩儿过家家闹矛盾才那样呢。罗成、单、单雄信都是英雄啊,哪能干这样的事儿啊。 所以,到大德殿,都是自家兄弟了,关起门来是热烈迎接呀。 尤其是魔王程咬金,亲自由打宝座上一路小跑下来了:“兄弟!老兄弟呀!你可想死四哥了呀!老兄弟……”程咬金不是装的,真想罗成,罗成有可爱之处啊。过来一把就把罗成抱住了。“哎呀……长高了,长高了啊!比原来更成熟了……” 程咬金这么一掉眼泪,罗成也受感染。程咬金这个人情商极高,极能感染人。“四哥,兄弟罗成给四哥磕头了!”说着罗成一撩衣襟就要跪下磕头。 “哎哎——咱兄弟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啊!” “不!这个头我必须磕!这是弟弟我见哥哥的头啊!”趴下去,“咣!咣!咣!”磕了三个头。 秦琼过来了:“表弟,哎呀,表弟,我也想死你了!” “二哥,表哥!我也给您磕头!”又给秦琼磕头。 又给大哥磕头,又给三哥磕头,又给其他哥哥磕头。 “行行行行……”程咬金说:“别磕了,别磕了……再磕成磕头虫儿了。都比你年岁大呀,给大家做个罗圈揖就行了,大家不会怪罪,没有人挑这个理呀。我这盛宴已经排下了,大家吃起来、喝起来!给我老兄弟接风洗尘呢!” 当然了,除了他们,除了翟让这些人之外,对外都宣称罗成是程咬金的兄弟程咬银,反正彼此喊兄弟,那谁听到也不会有错呀。 简短截说,热热闹闹的酒宴吃完了。在酒席宴中,双方都把彼此这些年的分别之情介绍了一遍。 把罗成给馋的。怎么?听到大家伙这些年的这些丰功伟绩,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哎呀……”罗成说:“我错过太多了呀!我恨不能和哥哥们天天在一起!可惜呀,我这个身份不允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老兄弟,你有你的事儿啊。你在幽州也办了不少事儿啊,我们也听说了。” 说完这些,最后酒席散。秦琼带着罗成又拜望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罗成的舅妈宁氏夫人。 看到一家人都在,唯独缺少自己的侄儿秦怀玉,罗成也不好提,也替表哥难过。罗成私底下问表哥:“怀玉还没找到啊?“ 秦琼摇摇手:“没有啊。为此事,你舅妈、你嫂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呀。尤其你嫂子,因为想着儿子都想出病来了,身体一直不好啊。” “表哥,作为兄弟的也得劝您一句。这兵荒马乱的,有可能,侄儿真地出现意外了。但是,您还年轻啊,嫂子也年轻,何不再要一个呢?你不能够守着这一个吧?” 秦琼说了:“你嫂子身体很不好,现在我也不忍心让她再怀孕呐。行啊,这件事情打完仗咱再说吧。” “好吧。” 这边都完事儿了,当天晚上,秦琼、程咬金、徐懋功、单雄信、罗成、翟让等等瓦岗这几个核心人物关起门来开始研究这座大阵。本来说让罗成休息。 “不不不……”罗成说:“我不休息。咱们先把这个阵说一说。说一说我好做到心中有数。现在这个阵是怎么摆的?你们最好给我画出一个草图来。” 徐懋功说:“不用你说,我跟二哥观完阵回来第一时间,我们俩就画了张草图,草图在此!”把草图给罗成。 一看,“嗯!”罗成点点头,“万变不离其宗吧。这个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跟原来我学的一字长蛇绝命阵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呢,这一字长蛇绝命阵里面有很多的消息埋伏。这些点根据不同的摆阵位置会有所调整。那么等到我义父双枪丁彦平再到了靠山王杨林那里,帮着杨林再调大阵。这阵肯定会比原来的阵更加困难,它会发生很大变化呀。所以,我们最终破阵还得看最终的那个阵图啊。” 大家问:“最终的阵图什么时候能有呢?” 罗成说:“不着急。咱在这里等他十天。我那义父双枪丁彦平到了靠山王杨林那里,肯定会帮杨林调。有十天的时间足以调好了。再一调的时候,他一定会画制新的阵图。等这个新阵图画好了,咱最好派人前去把这阵图给他盗来。有了阵图,咱一看,马上去破阵!这阵应手可破!” 旁边单雄信就说了:“老兄弟,这阵怎么个破法呀?” 罗成一笑:“五哥,您先别着急。咱先拿到他最终的阵图再说。到那个时候,我自有破阵妙策!” “嘿!”单雄信冷笑一声,怎么呢?单雄信不是针对罗成。单雄信是针对大家对这一字长蛇绝命阵的态度。单雄信觉得:这不就是一座大阵吗?它再变化能有什么变化呀?咱山上那么多人,咱就找它最薄弱地方往里杀,咱人海战术啊。它再有什么埋伏,人垫着,还不得把那埋伏给它破了呀?何必非得从幽州涿郡千里迢迢把我这老兄弟罗成给请来。然后,在这里还得听罗成嘚啵嘚、嘚啵嘚,又得盗阵图啊,又得怎么破阵啊,麻烦不麻烦?这要不是因为怕违了军规,单雄信早就前去破这一字长蛇阵了。现在一看罗成又卖了关子了,单雄信更加有了逆反心理了。 秦琼也说了:“表弟,这阵图就那么重要吗?没有阵图就不能破阵吗?” “哎——”罗成说:“没有阵图,咱也可以破阵。只是不知道他的详细规划。有了阵图,咱们可以规避更多的陷阱,避免更多的伤亡呢。所以,这个阵图非常重要!” 秦琼说:“既然这么重要的阵图。一个,他们会不会绘制?另外一个,即便绘制了,他们一定会严密地保护起来,咱们怎能得手呢?上什么地方找呢?” 罗成一乐:“表哥,这就是咱们要解决的问题了。我想咱们瓦岗这么多英雄,一定会有能够夜入阵中盗取阵图的英雄。” 秦琼一点头:“你要这么一说呀,还真有一位,就是请你的圣手白猿侯君集。” 罗成一笑:“我正是想到我十八哥才提出的盗阵图这个想法呀。” “好!现在就把侯君集叫来!” 侯君集不算核心人物。让他进来,这就等于开扩大会议了。 侯君集一来,秦琼、罗成把这个阵图的重要性就跟侯君集讲述一遍,说:“君集,你能不能冒险进阵探一探这阵图所在?最好能够把这阵图给他盗回来!这样,咱们即刻就可以破阵了!” 侯君集一听:“让兄弟我进阵盗图这也不难。但是,老兄弟说了,这大阵当中到处是机关、销弦、埋伏,我也有点担心。担心什么呢?倒不是说担心我的身家性命,我是担心,万一我踩中机关销弦了,被这机关、销弦、埋伏把我给弄死了,这不误了大事吗?” 罗成一笑:“十八哥,这个您放心。我告诉您怎样进阵中识别哪个地方会有机关、销弦。因为您身轻如燕,轻功占着一绝。所以,这些机关、销弦对您来说不算什么。” “是吗?那你教教我。”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罗成摊开秦琼、徐懋功所绘阵图给侯君集一讲,“你只要发现这样的,这地方肯定有。你发现没有这个标志的,这个地方一定没有、一定安全无事。” “那是不是会有出入?” “也许有,也许没有,那就得看十八哥您现场处变的能力了。” “明白了!老兄弟,你这么一说,我心中有底了。我先去做准备,十天之后,我入这一字长蛇阵,给你们盗来阵图!”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9章 侯君集夜探长蛇阵 第五四九回 侯君集夜探长蛇阵 瓦岗英雄要大破一字长蛇阵。罗成把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圣手白猿侯君集。什么任务呢?让侯君集入阵盗取阵图。 罗成说了:“十日之内,双枪王丁彦平一定会把大阵进行重新布置,骨架不会大变。但是,里面依据地理情况会有一些细微变化。然后,会绘制一幅详细的阵图。您入阵之后,仔细地寻找,最好把这张阵图给找到盗出来。有了这张阵图,咱们在三日之内进行破阵,他们是来不及再做更换的。说再调阵吧?没那工夫了,咱三天之内必然能破阵。说盗不出来这个阵图,咱也能破阵,只不过里面一些细微的机关、销弦、埋伏,咱们可能破不了,就得让人往上趟啊,就加大咱们的损失了。为了最大限度减少咱们的损失,还希望十八哥您能者多劳,能够盗取这份阵图。” “妥了!”侯君集人家二话没说,为了瓦岗把命豁出去都行啊。“我去准备,十天之后,我就进阵盗图!” 简短截说,十天的时间一眨巴眼就过去了。到了第十天的下午,侯君集已然收拾停当,向大家辞行,要前去一字长蛇绝命阵。 混世魔王程咬金还是非常担心这个兄弟的。您看,程咬金跟这小猴儿俩人的关系莫逆。虽然贾柳楼的弟兄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下。但是,您别忘了,四十六友啊,四十六个人,有很多人之前彼此也不熟悉,有很多人的脾气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对付,只是因为有那么个契机,让四十六人冲北磕头结成生死兄弟了。那这之间也有关系好点儿的,也有关系稍微疏远一些的,这是人之常情啊。别说磕头的把兄弟了,就算是一母同胞,哪俩兄弟之间走动比较好,哪俩姊妹比较投脾气,哪俩兄弟之间老闹矛盾,哪俩姊妹之间从来不搭理……这样的事情,不也很多吗?侯君集跟程咬金就是投脾气,人从心底里近呢。所以,现在侯君集要去探一字长蛇阵,程咬金不放心呐,拉着侯君集的手:“小猴儿啊,你要多加小心呐。这阵图能盗来最好。如果找不到或者盗不来,你要千万别给四哥我逞能,一定平安无事地给我回来!四哥在家里等着你。无论取来取不来,我都要一个完整无缺的小猴儿、活蹦乱跳的小猴儿!听到没有?这是四哥给你的命令!否则的话,我按抗旨不尊问你的罪!” “哎,请陛下放心!兄弟我不敢违背陛下的圣旨啊。各位啊,都在家里静候佳音吧,我去去就来,料也无妨!” “千万不能大意。” “我明白,我明白。各位,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别再走漏了消息呀,我走了!” “噌!”侯君集腰这么一拧,就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了,那腿脚太快了,三蹿两蹦出了瓦岗西门。然后,把扎进密林当中,在密林树枝之上是攀树爬藤,很快就接近了一字长蛇大阵。 一字长蛇阵离瓦岗西门不多远,就等于困住半个瓦岗寨。 白天,侯君集不敢接近,怕被别人发现,就躲在树林当中,等着天黑。由打瓦岗出来,那就已然半下午了。再在这里等上几个小时,到了傍晚时分,侯君集掏出了准备好的干粮、牛肉加上水,在树杈上是饱餐一顿。吃完之后,侯君集“吧嗒”就把这水葫芦给扔了。怎么?要不着了,轻装前进呢。“噌!”他由打树上纵身下来,走出树林外。这天就逐渐地黑了。侯君集把腰往下一哈,用膝盖打前胸,脚后跟撞屁股蛋儿,就贴着地面前行,这也是一种功夫,叫“千里地行术”,又称作“矮子功”啊,就跟那唱戏的丑角似的。当然了,人家这种功夫有人家功夫的秘诀。咱觉得往那儿一蹲,那能跑得快吗?能跑得快。人家就练这个的,“咜咜咜咜……”目标缩小了。简短截说,就来到了大阵的墙边儿。说:“阵有阵墙?”有啊,外面用那木栅栏钉着的。 侯君集抖擞精神,看看左右无人,爬上木栅栏。怎么爬?咱就不用说了,人家轻功太好了。到了木栅栏上,往那儿一蹲,左看右瞅,一看,现在刁斗之上那大灯笼已然挑起来了。大阵嘛,白天看旗,晚上看灯。这灯分五色:青黄赤白黑,暗藏着五行生克呀。 侯君集心说:这么大的阵,我应该到什么地方找阵图啊?这一点,出瓦岗的时候,大家商量了,说:侯君集,你进阵之后最好去找“蛇胆”。怎么蛇胆呢?罗成给大家介绍了,这一字长蛇阵分为三个重要部位:一个是蛇头;一个是蛇胆;一个是蛇尾;一字长蛇阵厉害就在这里。你击其头,尾至;击其尾,头至;击其胆,也就是打其中间,则头尾俱至。所以,摆这一字长蛇绝命阵的一定会用三个顶尖的高手镇守蛇头、蛇尾与蛇胆。而蛇胆是整座大阵关键中的关键,最为重要。一旦说蛇胆被人给挤破了,也就说把这座一字长蛇阵拦腰给截成两段的话,那这大阵就很容易被攻破了。所以,蛇胆最为重要。大家经过研究,认为蛇胆可能给这双枪丁彦平镇守的概率比较大。因为丁彦平他最熟悉,这一字长蛇绝命阵是他研发出来的呀,而且武艺绝伦、双枪天下第一呀,那很有可能靠山王杨林会把这蛇胆让双枪丁彦平镇守。所以,他在那里,这个阵图就有可能在那个部位。那么你进阵之后,去看一看这个蛇胆的地方所在。经过大家分析,这个蛇胆可能在这个地方。大家也有一个草图,有一个定位范围。告诉侯君集进阵之后,你就奔这个地方去,先在这个地方进行搜查,看一看蛇胆是不是设在此处。所以,侯君集不是盲目进阵的,是有规划的、有计划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进入大阵之后,辨别辨别方向。嗯!往这个地方走!“噌!”由打栅栏头上就跳落尘埃。到了地下,那就要非常小心了,因为有可能地下这就有机关、销弦、埋伏,什么翻板、转板、连环板,脏坑、净坑、梅花坑,套马索、绊脚石应有尽有啊。那怎么识别和规避这些机关、销弦、埋伏呢?人家罗成已然把秘诀告诉侯君集了:“你下来之后,发现有这种标志的,要一定小心,这附近可能有弩箭。你见到这个标志,应该这么这么躲弩箭;你看到这个标志呢,这代表附近就有陷坑了。你看一看,附近是不是哪个地方有草标,哪个地方有石块,那个地方有可能就是陷坑,你要多加留神,一一规避这些……”这十日之内,罗成给侯君集讲了好几课。侯君集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全部记在脑海当中,明白了,这才敢进入一字长蛇绝命阵呢。 说:“把识别机关的方法全教给瓦岗上的那些士卒们不行吗?让他们直接破阵,大家都认得了,还用什么阵图啊?”那么多人,没法教啊。一攻进阵来,人这么一多,谁还能控制住谁呀?谁还能够仔细地再观察脚下、观察周围呀?那观察不了了,只想着杀了。一旦跟敌人交了手,那你就想不到再去查看和规避陷阱了。阵中的敌人,人家自然知道啊,引着你到陷阱那里,一陷就一大片,一射就一大片,一撒网就一大片……所以,一个人进阵和千军万马进阵,它不一样啊!这就如同打探信息的间谍特务不会人太多,像撒芝麻似地撒在一个区域。那么相对来说,他们规避风险的能力就大得多,敌人发现他们的几率就小得多。你要大队人马哄过来,那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个道理咱给大家讲清楚了,您就明白了。 那么,侯君集跳落尘埃,辨明辨明位置、环境,一一规避这些销弦、埋伏、脏坑、弩箭。那侯君集聪明啊,另外身轻如燕,真的踏上去了,赶紧一纵身,就把这个东西也给躲过去了。所以,三蹿两蹦,一边规避这些陷阱,一边还得躲着来回巡逻之兵,还得躲着刁斗之上那巡夜之人的视线,不能让人瞅见呢。所以,这事儿一般人能敢来吗?没有绝世的轻功,谁也不敢探这座阵呢。幸亏瓦岗山上有圣手白猿侯君集这个大才之人呐。 简短截说,侯君集摸来摸去、摸去摸来摸到了一字长蛇阵的中央靠西这个位置。这个地方好像是个山谷的口。一看,嗯!这山谷口上面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地好像有建筑。侯君集一看,哎呦!难道说双枪丁彦平就住在这个地方吗?赶紧地,他攀着悬崖来到了坡上。就没敢走正坡,直接从旁边的悬崖峭壁攀上去的。等跑到上面一看,嚯!一片庙宇啊,不知道是庵观还是寺庙,总之是宗教建筑,里面灯火通明。而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经常有人来回巡逻走动。一看,这就是个军事要地! 侯君集心说话:难道说,这就是蛇胆的所在地?按现在来说,这是一字长蛇阵的总司令部吗?那要闹明白,最好是自己进去探一探。 侯君集趁着巡逻队巡过去没有往后看的机会,赶紧,“噌!噌!噌!”两三步就来到这座寺院的墙根旁边,脚尖儿一点地儿,“噌!”一下子纵身上墙。侯君集的轻功盖世无双,这么高的墙,就算一般轻功不错的,那一下子也纵身不上去呀,那也得纵到一半,赶紧紧胳膊肘一挂墙头,一用力,身子往里一侧楞,这才能爬上墙。但侯君集不然,小脑袋瓜一卜楞,“噌!”就蹬上墙头,而且声息皆无无呀,仍然猫着腰。现在,侯君集一身夜行衣,晚上行动一身黑,然后踏着墙就找那个光最盛的地方。 离这不远处,就能听到一座大殿当中,有人正在那里议论呢,而且里面灯火通明。外面的广场站满了守卫,门口一左一右有两个守卫,拿着刀枪严阵以待,任何人不准出入。 侯君集一瞅,嗯,弄不巧,这个地方就是蛇胆呐。侯君集赶紧地绕到这间大殿的后山坡,一纵身,“欻!”就趴在后山坡上了。纵身跳上去,趴下来,声息皆无。您别看上面那么多的瓦,这瓦一点声音都没响,就如同三两棉花,“啪”掉落到地上似的。这个“啪”还是说书人自己配的音,不然的话,他没声音,侯君集的能耐就这么大! 趴到那里之后,用一只耳朵往瓦上这么一贴,就听这屋里的声音真而切真。侯君集的耳力又十分了得,就听屋里头好像有两个老者正在那儿说话呢。 其中有一个人说了:“三弟,这幅图画得确实详实啊。那咱们现在这大阵就这么定了?” “我看就这么定了!基本上没有太大的调整了,就专等着瓦岗那一伙响马前来破阵了。哈哈哈哈……” “哎呀,三弟呀,要么说二哥我非得把你请来呀,没有你不行啊。你看你一来,弥补了我这大阵中多少漏洞啊,又增加了多少难度啊。这一下子,瓦岗那些群贼肯定破不了这一字长蛇阵呐。哎呀……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我大隋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二哥,您就放心吧,破此阵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啊?哈哈哈……二哥,您看这个地方,还要多派一些兵力,有点单薄。” “哎,好。” “嗯,这个地方赶紧地让人加强工事,千万别懈工,就他这个地方现在还有点薄弱。” “明白明白明白……我马上派人去办!” 俩人就在这里商讨起来了。 侯君集用耳朵一听,那个自称二哥的声音熟悉呀。侯君集判断他一定是靠山王杨林。另外那一个,靠山王杨林喊他三弟,甭问了,他就是双枪王丁彦平。他们俩在谈阵图的事情。太好了!难道说阵图已然绘制出来不成啊?就在这里吗?要在这里,那太好了!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过,我也不能贸然行动,我得看仔细喽,看看是不是这俩老头儿,那阵图在不在这里。 想到此处,侯君集扒着房瓦往上抽自己,就把自己抽到房脊上了。然后,扒着房脊慢慢、慢慢一露脑袋往前面这个广场望了望。一看,广场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来回在门前巡逻。侯君集一看,我这要是跳下去,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呐。干脆,我来个珍珠倒卷帘、蝎子大吊钩,我在这吊着看一看虚实。想到此处,侯君集慢慢地又爬到了前坡。顺着前坡把身子先吊下来,然后,“哧溜溜溜溜……”在这前坡儿最边儿上顺着往下出溜。您可听明白了,这头冲下呢,“嗒嗒嗒嗒……”当然了,为了您听得形象,我给他配了配音。其实,声息皆无啊。等脑袋露出屋檐儿,然后脑袋往下一挂,肩膀下去了。肩膀一下去,用胸一挺屋檐儿,整个人是半斜在屋檐儿上的。接着往下再走,就像那蝙蝠似的头冲下。这个难度就大了,人要失重了,脑袋重啊,你往下——“吱溜——啪!”掉下去了。侯君集有本事啊,轻功好,就用腿作摩擦力,蹭着、刹着车,“噌噌噌噌……”“吧嗒!”到最后,双脚的脚尖儿一扣房瓦屋檐儿,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蝙蝠似的就吊在墙角那个地方了,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守卫,而且比较黑。他不能在正门那个地方吊下来,在门边有一个守卫呢,你一吊下来,就被人发现了。在墙角那个地方,没人发现。侯君集吊在那里。然后,脸往前凑,就面对着窗户,“柔——”把脸就荡过去了,就保持着这么一个斜着的姿势,也就是屋檐儿、窗户加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脸就凑到了窗棂纸前。侯君集伸出舌头舔破窗棂纸,睁一目眇一目往里一看。 哟!发现,闹了半天,这是一座三清殿,正当中供奉着三清。前面这条案撤了,给布上了桌椅板凳,这是给现在人用的。一看,有两个老头儿,面前放着一张大条案,条案上正铺着一张图,两个老头儿指指点点正议论这张图呢。其中一个老头儿侯君集见过面,啊——一眼就认出来了,靠山王杨林!那跟靠山王杨林在一起的,甭问呢,那肯定是双枪丁彦平呢。那他们刚才说的话,阵图长、阵图短,哎呀!难道说,他们现在指指点点的那就是阵图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着他们谈得了、谈累了,把这阵图一收,我就跟着阵图,看它被收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有地址,我今天晚上就能把它拿到手!马上转回岗山,争取明夜,我们就大破长蛇阵!侯君集想得挺好,就在这儿等着吧。 他这一等不要紧,把一个人等来了。怎么呢?有一个人已经悄悄地接近了侯君集。一看侯君集来了个珍珠倒挂帘。这人一乐,哼!我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伸手,“砰!”把侯君集双脚腕子抓住了,往下一扔,“柔——”“啪!”把侯君集扔到房下。他又喊了一嗓子:“拿刺客!”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0章 小猴子再战靠山王 第五五〇回 小猴子再战靠山王 这段书叫“长蛇阵白猿盗阵图”。侯君集艺高人胆大,找到了长蛇阵蛇胆,一看这个地方可能是个司令部。说:“那年代有司令部这个词儿吗?”就那意思。是一座道观。在道观三清大殿里就成了临时的大阵指挥所了。靠山王杨林和双枪王丁彦平这俩老头在里头摊开一张阵图,指指点点正在那议论呢。侯君集一看,心中兴奋,可算看到阵图了。看来今天来得比较顺利呀,我以为得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阵图所在。哎,没想到,到这里就看到了。现在就仔细盯着,看看这俩人能够把这阵图放在何处。只要你藏了,我就有主意把它盗出来! 侯君集正在那里挂着呢。可万没想到,房顶之上又来一人。这人黑纱罩面、青巾包头,跟侯君集一样也穿着一身的夜行衣,就露出一对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侯君集耳朵这么好使,武艺这么高,没有听见人家的脚步声啊。 就这位一看,侯君集在这儿挂着呢。这位心说话:小子!我今天给你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让你尝一尝被人由打房上扔下来的滋味!“砰!”双手一揽一下子把侯君集的脚脖子给抓住了。 侯君集当时心中说:不好! 但是,不好啊,你反应不过来了!人家往下一甩,“柔——”“啪!”把这侯君集由打三清大殿就给扔下去了。不过这人还好,没往硬地上扔,有那草坪,往草坪上扔的。那也受不了啊!按说侯君集他轻功那么好,怎么不来个侧空翻呢?这样自己不软着陆了吗?来不及呀,太突然了,侯君集都没有想到啊。等到觉得不好,人家已然把自己扔下来了。再想反应,晚了!“啪!”一下子就摔在那草坪之上了。幸亏是草坪啊,要摔到三清殿外面那青石板上、摔到黄土上,非得把小猴子给摔零散架了不可。 “哎呀呀呀呀……”就这样,把侯君集也摔得龇牙咧嘴直叫唤。 不光他叫唤,上面的人也够坏的。把侯君集摔下去之后,这人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声:“有刺客——有刺客——”随着喊,这人三蹿两蹦消失在夜幕之中。 咱说了,整个三清殿外头戒备森严呐,多少当兵的啊,这是司令部,那还了得呀,突然从大殿之上扔下个人来,有人喊“有刺客”……“谁?!”“谁?!”“谁……”“哗——”立刻隋军就涌上来了。“什么人?!”“什么人?!” 不光他们,靠山王杨林、双枪丁彦平在里头也是一惊啊,“怎么回事儿?!”俩老王子赶紧地,“啪!啪!”把阵图一合,交给旁边贴身的侍卫,“给我好好地看着!”然后,两个老王子一伸手,“咯楞!”“咯楞!”一个拿一对虬龙棒,一个拿一对双枪,两个王爷就跳出来了。 这时,侯君集已然从地上,“噗楞”一个鲤鱼翻身,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怎么都鲤鱼?啊,首先侯君集得把脸正过来呀,这是鲤鱼翻身。一翻身,紧跟着他得从地上起来呀,来个鲤鱼打挺。随着打挺,一伸手,“仓啷啷……”由打身背后把自己的小片儿刀就给拽出来了,“欻!欻!欻!欻……”先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侯君集暗自叫苦:嘿嘿!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一看,自己已被人家打了包围了啊。周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全都点起来了,立刻照若白昼一般,弄得侯君集眼睛都发花了。“哎呀呀呀呀……完喽!今天晚上,本来打算来偷偷地盗阵图,没想到,是谁这么缺德,把我由打房上给我扔下来了。这下可不好,现在别说阵图了,我得先保命要紧呐!” 这时,那些当兵的已经看到侯君集了,“在这儿呢!”“上!”“噌!噌!噌……”有几个当兵的抡刀舞枪奔侯君集就过来了。 侯君集一看,不打不行了,一晃手中小片儿刀,“嗨!”往旁边一闪,刀这么一划拉,隋军是应声倒地。一转身,一刀把那拿枪的隋军前胸扎透了,再一抬脚,“去你的!”“噗通!”把死尸踹倒。“唰!”一转身,一刀以上势下一劈,后面那个使刀的隋兵躲闪不及,这一刀斜着就给自己颈嗓咽喉砍上了,“噗!”顿时那血就喷出来了。“啊——”这位疼得用手一捂。那捂得住吗?大动脉割断了,顺着指头缝往外直滋血,“滋滋滋滋……”没一会儿工夫倒在地上,失血过多是气绝身亡啊。那侯君集多好的身手啊,“噌噌噌噌……”“噗!噗!噗……”“哎呀!”“啊——”一转身的工夫,十来具尸体就倒在了侯君集身旁。 这一下子,就把这些隋军给镇住了。“哎呦!这人好厉害!”“好厉害!”“围上!”“围上!”“哗——”在外面围着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一围,双枪王、靠山王俩老王子已然由打殿中冲出来了。 靠山王杨林喊了一嗓子:“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探我的天目观!” 哦,敢情这地方是天目观!天目观,这个地方不知您还有印象吗?咱在说程咬金探地穴的时候,提到过这个地方。程咬金由打地穴里往外钻出来,碰到一家姓崔的老夫妻正要吃毒饺子自杀,说儿子儿媳都没了。于是,程咬金就跟随那俩老夫妻就找到这座天目观。这地方本来是立地阎罗杜伏威他那位军师天目道的地方。程咬金到这里大闹天目观,杀死天目道,把天目道的那些小徒弟也杀死不少,这天目观就此覆灭了。当时,跟程咬金一起的还有一位青衣男子姓姜,叫姜松姜永年。两个人在天目观里放把火,原本想把天目观化成灰烬。结果,这火是从厨房点起来的。俩人一看火起来了,这俩人就分道扬镳了,各道珍重就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俩前脚走,他俩不知道,其实天目观这道士没有被杀绝呀。这天目道虽然带了几个土匪,但是天目观原来就有道士,这些道士被天目道奴役,平常住不了好地方,就住在柴房、偏房之中,晚上这么一有动静,这几个小老道吓得就躲到树林当中了,在那里不敢动弹。等到发现人走了,火起来了。老道一看,别让这火把天目观给烧了啊,我们好歹有个存身之地呀。于是,这几个小老道赶紧地找水桶找水,就把这火给扑灭了。当时这火就是把厨房给烧了,其他包括三清大殿在内的主要殿宇还好,就给保存下来了。这几个小老道一看,遍地死尸啊,怎么办呢?也别吭声了,赶紧挖了坑给埋了得了!也别报官了,也别怎么的了,这是这群道士做的孽呀!于是,他们就挖个坑把天目道等人给埋了,也没有往外声张。他们几个就在天目观还恢复以往的生活。不过,这大庙好啊,比之前舒服多了。所以,逐渐这些年,天目观的香火又起来了。大家就把天目观当年做的罪恶慢慢给忘了。本来那崔老头儿回到家里也没大声张。所以,这事就慢慢、慢慢地在周边老百姓这里淡忘了。老百姓仍然经常来天目观进香。这几个老道也有一些收益呀。 那么,靠山王杨林在瓦岗西面布下一字长蛇大阵。早就派人探好地形了。一看这里有座天目观,建筑得不错。而且,正在自己的一字长蛇阵的中间,这正好是中央司令部所在地呀。于是就把司令部,也就是把这大阵的蛇胆安在这里了。前些天,靠山王杨林就在此办公。现在把这个地方让给了双枪丁彦平。 丁彦平一来,靠山王杨林就说了:“三兄弟,这一次大阵的主阵官就是你呀,我就让贤了。” 丁彦平开始推辞,但是他推脱不过,最后也只能点头应承了:“行啊,那我就给你代理这个主阵官吧。” “什么代理呀?你就是主阵官啊!未来,每天我们都得到你这来听喝呀,都得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着,我们就怎么着呀。” 丁彦平到了之后,就开始着手对大阵进行重新调派——哪个地方兵力不足,补兵力;哪个地方机关、销弦不好,把机关、销弦做好了;哪个地方工事欠缺,加强哪个地方的工事;大阵骨架没有动,骨架已经按照原来跟靠山王杨林研究的一字长蛇阵布好了,就里面的细节又重新做了调整。做完调整之后,画了一个详细的阵图。但是,阵图可不是一张啊,是三张。靠山王一张、双枪王一张、花刀将卫文通一张。这卫文通敢情现在镇守蛇尾呀。大家都得明白大阵当中复杂的变化。就光干这些事干了足足十天呢。要么说,罗成懂阵呢,就告诉大家:“十日之内,他们干不完。十日之后,咱们再进大阵盗取阵图!”果然,今天阵图绘制完成,已经把三份儿都分下去了。 今天晚上,靠山王杨林专门来找双枪王,两个人在里面细细研究阵图。就这个时候,侯君集到了。您说到的那么巧,无巧不成书啊! 双枪王、靠山王扒开人群来到最前头一看,在火把照耀之下站着一个小猴子,真是个猴儿啊,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猴,浑身上下穿青挂皂,手里拿着明晃晃一把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儿刀。您别看这刀小,在火把照耀之下是闪闪发光,磨得锋芒利刃,在手里直晃荡,往下直滴血,杀了好几个隋兵了。 “嗯?”靠山王一看,这人长得怎么那么眼熟呢?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呢?用右手虬龙棒一指:“你是何人?为何夜探我天目观呢?” 侯君集一听,啊——这个地方叫天目观!我记住了。 您看,靠山王无形泄露机密了。 “嘻嘻嘻嘻……”侯君集一乐,“我说靠山王,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咱俩可见过面儿!” “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儿?” “在历城县的东城门外。你忘了,我到你大营中拜访过你。” “哎呦!原来是你!”靠山王一下子想起来了。是啊,历城县东城门外,我当时刚刚抓住那个程咬金,就来了一个人搅闹我的军营,好不厉害啊。不错,就是长这个模样!“啊——多年不见,你这人一点没胖啊!” “胖不起来了!我就这样。有你们大隋王朝待一天,我呀……哎呀……吃不下饭,愁得要命,是胖不起来了。嘻嘻嘻嘻……” “哼!你这个猴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从哪里而来,到这里干什么,你敢不敢交代呢?” “这怎么不敢呢?哎,老小子,你听着,我姓侯,我叫侯君集,人送外号‘圣手白猿’!在瓦岗山大魔国魔王驾下称臣,乃是站殿的大将军!” 一说这话,旁边好几个人忍不住全乐了。怎么?站殿大将军呢?让你去站殿,你、你能顶得起来吗你?这些人都瞧不起侯君集。 侯君集一乐:“哎,瞧不起我呀?看见没?这十来具死尸就是我的证明!就能够证明爷爷我武艺多高了。不服过来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今天晚上夜探我天目观所为何故?” “我来破阵来了!你摆这一字长蛇阵,我得过来破一破呀。” “什么?就你一人前来吗?” “啊,破阵还分几个人呐?我一人过来,把尔等的人头全摘了,那这阵是不战自破了,这是破阵的最佳方法呀!” “啊——哈哈哈哈……原来你果然是个刺客!” “啊,对!我就是奉命而来进行斩首行动的!” “哼哼哼……”靠山王微微一笑,看看身边的双枪王,“我说三弟,看见没?瓦岗山对咱们这一字长蛇绝命阵现在已然束手无策了,只能找这么一个猴儿前来索取你我的项上人头,来个斩首行动,借此破阵呐。你们想错了!即便是杀了我们俩,这大阵你们依然破不了!另外,你现在也杀不了我们,还是担心担心你的性命吧!来啊!” “有!” “给我上,拿下此人!” “是!” “欻——”隋军重新往上冲。 侯君集一看,“来得好!来得好!”“欻!欻!欻……”舞动小片儿刀,“噗!噗!噗……”“哎呀!”“噗!噗!噗……”左攻右守、上三下四,来来回回这么一砍。这把刀闪闪发光,碰着就一道口子,砍上就绝气身亡,眨眼工夫,又是十来个隋兵倒在地上了。 双枪丁彦平一看:“二哥,看来这小子武艺不错呀。待小弟会他一会!” “哎——”靠山王杨林说了,“你是客人,到我这里怎能让你会他呀?猴儿武艺不错,本王亲自会你!啊!”“唰!”靠山王往前一纵身,抡起掌中的一对虬龙棒对着侯君集两棒就砸来了。 “哎呦!我的妈呀!”侯君集一看,心说话:我这力气哪敢跟靠山王撞这棒子呀?我二哥都不行啊。赶紧往旁边一闪身,“唰!”这两棒砸空。“哎!没有砸到爷爷!” “着棒!”右手一个凤凰单展翅,左手棒往旁边一打。侯君集赶紧地旱地拔葱往上一跳。 可老王爷眼疾手快,来个海底捞月,正手棒由打下面往上打。 “哎呦,我的妈呀!你要给我断子绝孙!好不厉害!”侯君集赶紧在空中舌尖一顶上牙膛,一卜楞脑袋,赶紧把身子一拧。“呜——”这一棒贴着侯君集肩膀头就过去了。侯君集往那儿一落,紧接着,“啪!”流星赶月,老王爷的双棒又过来了。 侯君集一看,这老王爷身手果然厉害!别看年岁这么大,确实灵巧啊。摆动小片刀就跟着靠山王大战一处了。 侯君集也就是仗着自己轻功了得,闪转腾挪。但是,不敢进招。一个,他那小片儿刀太短了;另外一个,老王爷的双棒太沉了。这真地进招进不巧,刀碰到人家棒,那就得飞了呀。 侯君集跟老王爷打斗十来回合,心说:果然不愧是靠山王啊,这武艺果然厉害。我不能在此久待呀。因为侯君集发现这里的隋兵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恐怕现在外面都已经给我布下天罗地网了,我还得想方设法赶紧走吧! 侯君集想到这里,用眼一瞅,在这三清大殿前面有一座大香炉。这座大香炉在这大殿东西二墙的正中央。侯君集用眼瞟了瞟香炉,心说话:我纵身能够纵到香炉上。我借着这香炉的劲儿,我能够跳到西边的墙上去。这样一来,我就有可能逃脱。想到这里,“欻!欻!欻……”一边打,一边就奔这香炉去了。越打离这香炉越近,越打离香炉越近,眼看着离香炉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侯君集脚尖一点地儿,“噌!”一下子纵身反跳到香炉的一只耳上。用脚一点那一只耳,“日——”把自己整个往西边就射过去了。 他原想着,自己这么一射过去,应该就能够搭到西边的墙上。可他万没想到,他往香炉上这么一站的时候。人家靠山王杨林就已然猜出来侯君集的用意了。 靠山王杨林一看,啊——这小子轻功盖世啊,他的意思是踩着香炉蹦到西面墙上去。哼!痴心妄想! 侯君集脚一点香炉的一只耳,身子这么一纵的一瞬间,“噌!”杨林已然赶到香炉东边了。再看老杨林把双手虬龙棒往香炉底下一穿,“嚓!”香炉底下三只腿啊,这虬龙棒一穿,正好别着两只腿儿。然后老王爷冷不丁地一掀香炉,“走!”“呜——”“噗——”香炉一栽歪。 侯君集刚一点,“哎呦!”身子往下一沉。这香炉里头可都是香灰呀。这香灰“噗”一下子就把侯君集整个给盖那儿了。“啊——呸啊——” 但侯君集确实已然借助这一只耳的一点力了,不是说一点力没借上,蹬上了,已然起身了,香灰盖在身上了。侯君集满脸、满嘴、满眼都是香灰,当时就迷那儿了。但是身子已然飞到半空当中了。但是再想抓住西墙,那已然抓不住了。在半空之中,“啪!”就掉落地上了。 侯君集心说:不好!他知道,这可掉的不是墙外头啊,这还在院儿里头呢。侯君集想睁眼,但这眼被香灰迷住了。 靠山王杨林大喊:“我看见你还往哪里跑!”“欻!”由打香炉底下抽出这一对虬龙棒,往前一根步,“唰!”奔侯君集后脑勺就砸下去了—— 侯君集能否逃生?阵图能否得手? 这才引出了大侠送阵图,大破长蛇阵,单枪破双枪,三山口议和,麻叔谋开运河,狄去邪探古墓,窦线娘劫囚车,杨广三征高句丽,杨玄感造反,李世民雁门救驾,李元霸两出世,金锤挂凤镋,杨广三下扬州观琼花……这么多精彩的故事都在《隋唐演义》第五季《隋末狼烟》!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1章 陌生人原为老对手 第五五一回 陌生人原为老对手 隋唐群英传第五季《隋末狼烟》今天开书!上一季结束的时候,正说到瓦岗英雄圣手白猿侯君集天目观盗阵图。结果遇险了,被人家隋军团团包围不说,让靠山王杨林一对虬龙棒打得侯君集难以招架。他本来想踩着香炉跳到西墙上去——只要到墙上,你们就抓不住我了。三蹿两蹦,我就跳出险境。可想错了,他的想法被靠山王杨林给看出来了,人家一根绑直接把香炉给?起来了。香炉盖了侯君集一身香灰,把眼睛都迷了。而且,香炉往下一落,侯君集的势道就减低,侯君集就没有纵到西墙上,“砰!”在半道上就落下来。“呸——呀!呸——”这眼睛就睁不开了,全是灰。 杨林一看:“小猴子呀,你今天难逃公道!”噌!”往前一纵身,抡掌中这对虬龙棒以上势下,“呜——”就砸下来了。侯君集一听恶风不善,不好!赶紧一拧身子。一棒走空。紧接着杨林,“啪!”又是一棒。侯君集赶紧往旁边一纵(现在侯君集可是闭着眼睛的,那只能盲纵了),一下子又躲开了。“呜——”第三棒又砸过来了。 这要时间长了,准有一棒躲不过去。侯君集现在也万念俱灰了:完了完了完了……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杨林一棒紧似一棒,一棒快似一棒,是棒棒要命。 就在侯君集堪堪废命的时候,西墙上又来个人。这人一看侯君集马上不行了——不行,这我得管呢,我没想要他的命啊。那怎么管呢?这人现在也有点儿慌张,没想到会给侯君集造成这么大麻烦。想跳下去管,够呛了,侯君集都不是靠山王的对手,就我这武艺,也未必是靠山王对手。哎呀……这么多人呢……他一踩这墙,脚下“嘎吱嘎吱”的。他知道,这墙上都是青瓦。得了!他一哈腰,“呼噜……”在墙头上就铲下一溜青瓦,就那青的小薄瓦,在手里一托。另外一只手拿起一片青瓦,照着下面的杨林像打水漂似地就扔过去了,“嗤——” 他在墙上,在黑暗当中。杨林在下面,灯火通明。所以,他打杨林看得仔仔细细,杨林没有防范呢。等到杨林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打到自己了。杨林本能地赶紧一抬右手,“啪!”这一块瓦打在了棒上,被棒一碰,把这瓦打得粉粉碎。“嗯?什么人?!”杨林一问“什么人”,“哎!再给你一片儿!”“嗤——”又是一片瓦。这时杨林注意了,就见眼前黑雾这么一闪,杨林赶紧左手棒“啪”又把这瓦块给崩开了。这人一看,我呀,这一摞瓦全给你了!“嗤嗤嗤……”托这瓦跟托着盘子似的,一只瓦一只瓦地照杨林打呀。杨林赶紧把双棒举起来,“啪!啪!啪……”舞动如飞,就拨打前面的瓦。 杨林这么一打,身后观战的丁彦平情知不妙,赶紧说:“墙上有人!捉拿刺客!” 隋军立刻举着火把就奔西墙这边杀过来了。 墙上这人一看:哎哟,不好!现在,趁着杨林在那拨打瓦块的时候,我赶紧把这小猴子救走得了!“噌!”他由打西墙上一纵身下来了,“噔噔……”两三步来到侯君集近旁,一伸手,“砰!”就把侯君集的脖领子给抓住了。那平常抓还未必好抓呢,因为侯君集会功夫,平常你想近身很难。但现在,侯君集堪堪废命、万念俱灰,光顾杨林,没想身后。所以,被这人“砰”一下子就把脖领子抓住了。侯君集一想:完了!后面怎么还有一位呢?后面这人就说了:“别吭声!赶紧跟我跑!我是救你的!嗨!”一扯侯君集,把侯君集就扯到西墙根儿了。这人一拍墙,一扒拉,“噌!”提着侯君集一纵身就纵到墙上去了。然后,往下一翻,“下去!”“啪!”又把侯君集由打墙上扔下去了。“哎呀,我的妈呀,你轻点……”“轻什么呀?”这人一纵身,由打墙上也下来。伸手一拉侯君集:“跟我走!”“哎!走!”“哒哒哒哒……”侯君集眼看不见,给迷上了,被这人拉着,只能跟着这人走啊。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现在也只能相信此人,走吧,“哒哒哒哒……” 那人家隋军能让跑吗?就听见里面,“呜——呜——呜——”有人吹起号了;有人搬梯子上房,有人已然打开了天目观山门。靠山王杨林、双枪丁彦平飞身上马,带着隋军已然绕出来了,然后满山就开始追赶侯君集和那个黑衣人。有人一吹号,那谯楼刁斗上的士卒就得到信息了,在上面就亮起了红灯。红灯有方向,往哪儿指往哪儿追呀,整座大阵可就发动了。四面八方不知道从何处杀来了无数的隋军。 哎哟,可把侯君集跟这个陌生人给吓坏了,赶紧跑吧,往什么地方跑?这位也不知道啊。反正是一口气儿跑出去好几里地,跑到一个密林当中。一听外面喊杀声、追赶声还有,但是没在附近,好像挺远的。“哎呀……”这人停住脚步了,侯君集也跑不动了。说:“轻功不是好吗?”轻功好也有体力呀,也不能老跑啊。另外,侯君集看不见呢,深一脚、浅一脚,这一路之上跌了七十八个跟头,把脑袋都摔肿了,小猴子摔得鼻青脸肿,这下这个亏也吃大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哎……不跑了,不跑了,再跑就得累死呀……” 那人也呼哧带喘呢:“哎,哎,我说你眼睛怎么样?”还知道问侯君集的眼睛呢。 “眼睛啊?眼睛睁不开啊,里面都是香灰,得找点水洗巴洗巴。” “找水呀?哎?”这人侧耳一听,“好像附近有水流啊。你听,我听着有渐渐的水声啊。” “是吗?”侯君集也侧耳一听。现在眼睛都迷上了,放弃视觉了,听觉特别灵敏。一听,“哎哎!还真是,好像就在附近。哎呀,这位恩公啊,赶紧领我去洗一洗啊。” “走走走走……” 两人循着水声转出着密林。时间不大,还真就找到了一处水源。闹了半天,这个地方有一条小河,这河沟子不算太大,水也比较浑浊,也不是清澈的水,反正淅淅沥沥地就在那儿淌。 侯君集一听有水,乐坏了,管他什么呢?还管干净不干净啊?赶紧的过去捧着水“啪啪”就开始往脸上浇啊,洗眼睛、洗脸、漱口,还喝了两口。怎么?太渴了。“哎呀……”洗完之后,眼睛这才睁开。但是,生疼生疼的。“我的妈呀,我这眼睛要坏了、要坏了、要坏了……嘿,哎呀……”侯君集折腾半天,这才把眼睛完全恢复了视力。“哎……哎!”回头看看这人。 这是片荒地,有这条小沟子,还能够反射点儿光,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此人。看此人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岁。身材也不算太高,中等身材也长得比较清秀,绢帕罩头,轻纱蒙面,就露着双眼。背后背着一把钢刀,斜挎百宝囊,是个夜行人打扮。侯君集一看,甭管谁啊,得赶紧给人见礼呀:“恩公!恩公在上,请受侯君集一拜!要没恩公出手相助,侯君集就得被人家乱刃分尸了!恩公,我给您磕个头了!”说着话,往前一进步,倒身就要下拜—— “哎哎——”被他人赶紧搀住了,“不必谢、不必谢啊……” “那哪行啊,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得谢谢您。” “哎,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吧。你这一个头我不敢受啊。” “啊,怎么不敢受啊?你救了我呀。” “我救了你啊?我、我还害了你了呢……” “我……啊?你怎么害了我了呢?” “这位侯将军,刚才你不是在那里使了一个珍珠倒卷帘吗?” “啊,啊?” “您知道谁掐着您脚脖子把您由打房上扔下来的吗?” “啊,谁呀?哎呀,这小子太缺德了!我刚才还琢磨着呢,但凡我侯君集有三口气在,我、我非得找到他,捅他六个大窟窿不可!这小子太缺德了!” “您别骂了,您别骂了。把您扔下去的非是别人的,正是在下我啊。” 侯君集一听,“什么?是你呀?!我这……”侯君集刚想发怒,但又一琢磨:“这不对呀,你把我扔下去了,又把我救了。我说,你到底是哪头的?你、你为什么把我扔下去?咱俩何仇何怨呢?” 这位一乐:“侯将军,您也别动怒,您也别发火。我这么做,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是‘其’呀,啊?谁之道、谁之身呢?!” “您别着急呀,您听我说。想当年,您就这么对付过我呀。我也是夜探一个地方,也是来了个珍珠倒卷帘。结果,被人抓住我的脚脖子把我由打房上给扔下来了,被人生擒活捉,好悬没丧了命啊。后来我多方打听,这才知道,闹了半天,您那一天也在当场,是您把我由打房上扔下来的。所以呢,今天我又碰到您了,我一看您在那里珍珠倒卷帘,我就想起了过去的我了。我一琢磨:您把我扔下去了,我也让您吃吃苦头吧。故此,我这才以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您扔下去了。这就算咱俩两不欠了。” “啊,啊?”侯君集一听,“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缺德的……这这这……呀!”侯君集又突然一琢磨:好像我曾经干过此事。又一打量这个人的身材,“你……你当年在幽州?” 那人一笑:“啊,不错,我当年是在幽州——”说着话,这人一伸手把自己遮面的轻纱就给揭下来了,“侯将军,一点不假,正是在下,我乃踏雪无痕余双人!” “哎呀!哎呀呀呀呀……”侯君集仔细瞅了瞅,有点印象啊。 侯君集有印象,不知各位您有没有印象?咱说这部长书的第一季《好汉秦琼》的倒数第二回、就是九十九回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余双人。 余双人奉了幽州刺史司马高君雅之命夜入燕王府要刺杀秦琼,给他们的儿子报仇雪恨。余双人没办法,他原本是个落难之人,被人家王维、高君雅给收留了,得报人家知遇之恩呢。想去刺杀秦琼,可没想到,被夜探燕王府的侯君集给发现了。 侯君集当时刚出世,想要找秦琼俩人比划比划,结果发现一个刺客在这里要对秦琼下手。人侯君集正大光明,只不过想找秦琼比武,人家可没想着要伤害秦琼。一看有这么一个小子呀,你谁呀?干脆呀,我给你一点乐子。侯君集也坏,于是就抓着余双人的双脚由打房上把余双人给扔下来了,被秦琼、罗成生擒活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余双人原以为自己就得死,可万没想到秦琼大仁大义,不但没伤害余双人,还把余双人给释放了。说:“这件事儿要说责任也在我秦叔宝,那王安国毕竟因为我而死的,我对此也非常懊恼、非常悔恨。那王威、高君雅恨我理所应当,让你来杀我已是人之常情。我不记恨他们,就希望您能回去告诉王刺史、高司马冤家宜解不宜解,这事咱最好往宽了走,未来秦琼也必有厚报!您这么告诉他们,秦琼多多拜谢了。”就这么着,把余双人给放了。 余双人十分感念秦琼之恩。但是没杀得了秦琼,回去之后怎么见自己的主人呢?余双人最后一跺脚,给王威、高君雅写了一封短信,放在自己住处,然后收拾东西离开刺史府。 上哪儿去呀?也没地方去,浪迹天涯吧。今天在这里打点工,明天在那里干点活,挣点钱为糊口。混迹来、混迹去,余双人就来到了河北一地,反正离得幽州也不远,一直在周围乱晃荡。再往后就逐渐在易州这个地方稳定下来了。后来,有一次偶然机会在这个地方打工,遇到了一位姑娘,也是当地的农户的姑娘。两个人产生感情了。这姑娘家里头只有一对老人,也是一对穷苦夫妻。俩人一看,余双人这人不错,又实在、又能干活儿。“干脆,你就到我家入赘吧。虽然我家没什么东西,咱们好歹穷人合成一家,互相帮衬着往前走呗。”余双人也对世态厌倦了,也想有个家。“好吧!”于是余双人就在易州成亲了。 成亲之后,小两口子过得还真不错。余双人心说话:我这一辈子就算在此安定了,就在这里种地得了,这么度过一生啊。 哪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易州那一片不闹贼了吗?西留山贼寇漫天王王须拔在那里作乱,大帅苏定方就领着山上的喽啰兵四处抢掠,易州上谷郡一片老百姓民不聊生,很多老百姓纷纷搬离。 但是,余双人没走。他为什么没走?因为余双人的妻子刚刚生下一个孩子。本来家庭就贫苦,没什么营养。再加上闹土匪这么一惊吓,这孩子还早产了。哎哟,生得跟个小猴崽子差不多少,往秤上称称,才三斤不到啊,那能养活吗?夫妻俩就在这儿精心抚养自己这个孩子,不敢动弹,想过了满月再说吧。所以,这一家人就没有走,生活所迫吧。那没走,得有东西吃,这附近老百姓全跑了,上哪找东西吃?自己家的粮食也都用完了。没有辙,余双人让一家人在家里呆着,自己出去寻找食物,哪怕狩猎也行啊,打几只猎物也好让妻子下奶呀。所以,余双人出去打猎去了。 等打了几只狍鹿之后,扛着回来一看,余双人傻眼了。怎么呢?家已然被人用把火给烧干净了。余双人发疯似地扑到灰烬当中,这么一扒拉,把老两口子烧焦的尸体扒出来了。一看不是烧死的,烧之前就已然被人开了膛了,把肚子挑破了,死得好惨。再找自己的妻子,在房子后面草窝里头把妻子找到了。一看,头发蓬松,赤赤条条,身上一道子一道子的,就知道妻子遭到那些畜生的糟蹋了,现在已然奄奄一息了。 一晃,喊自己妻子的名字。妻子慢慢把眼睛睁开了,用手就往院里的一个鸡笼子处指,院没被烧。然后脸一偏,绝气身亡了。 把余双人疼坏了。指鸡笼子干嘛呀?余双人找到鸡笼子,打开一看,里面躺个小孩,正是自己的儿子。一看,儿子平安无事。可能是自己妻子看到这些土匪来了,慌忙之间把儿子藏在这里了。这儿子连哭都没哭一声,还真不错,逃得一难。 从此,余双人就抱着自己这个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恨透了西留山的贼寇。后来给这个儿子找个奶妈先寄托在人家,大男的真的带不了啊。 然后,余双人夜探西留山,就想着把这西留山的那几个贼头全给宰了,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没想到,到庄寨的时候,碰到罗成正在遇险。这才救了罗成,大战金针尼,两个人把金针尼给杀了。那个蒙面的就是余双人,罗成当时不知道啊。 后来,罗成跟秦用大破西留山,余双人本来不打算帮忙——我给我全家报了仇了就行了。但是突然间发现,哎!在这罗成身边多出来一个小猴儿。余双人一看,这不是侯君集吗?当年把我从这房子上扔下来的,就是他呀!哎,他来干嘛呢?余双人产生好奇心了,觉得自己儿子现在有一个奶妈养着。干脆,我跟着他们看看。余双人现在无家可归了,也想着为自己未来找条出路,于是暗地就跟到了瓦岗山呢。 余双人这些年除了务农之外,潜心练习自己的轻功,这轻功比当年高出一截子。所以,跟踪小猴,侯君集一点没察觉。 今天,他这是跟侯君集开了个玩笑,也算报了自己当年一摔之仇了。 “嘿!咱俩呀,两清了。” “谁跟你两清啊?!” 侯君集急了:“余双人,你这一摔,把我的任务给摔完了!你说,你怎么包赔我的损失?!”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2章 小男孩竟是真高人 第五五二回 小男孩竟是真高人 踏雪无痕余双人给侯君集把前后经过讲述一遍,把自己身份也给侯君集亮了,说:“咱俩这叫一报还一报,过去是你由打房上把我摔下来。今天呢,是我由打房上把你扔下去。这么一来,等于咱俩就两清了,恩怨就抵消了。” “谁跟你抵消了?!”侯君集现在明白了,“啊——闹了半天,你要报我之前从房上把你摔下来之仇啊!余双人,你要报酬,你挑个时机好不好?你知道我今天要干嘛吗?!” “我……我知道啊,你今天不是要来盗阵图吗?” “啊,啊!这事你都知道了?” “你在岗山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了。这几天,我没忙活别的,净盯你来了。我不但知道你要盗阵图,我还知道那燕山公罗成到了岗山之上了,我跟罗成还有交情呢。在西留山,要不是我,罗成也得死。所以,我这不是也想投奔岗山……” “啊——呸!余双人呢,你还好意思说要投奔岗山呢,你怎么投奔呢,啊?!就这么投奔呢?!我来盗图,你也知道这阵图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哎,现在可好,你破坏了我盗图计划了,我都看到阵图在那屋子里头了,就还没下手呢,就让你给破坏了呀!你赔!你赔我阵图!你赔我阵图……” 这侯君集就跟小孩似的,一个劲地直推余双人。 余双人乐了,这、这、这怎么跟孩子似的呀?“哎呀……行了行了行了……侯大侠,侯君集兄弟,您呀,先别着急,别着急!盗阵图咱们再另想他策。” “想什么他策呀!现在已然打草惊蛇了,他们肯定严防死守了,把那阵图不知道藏什么地方去了,你让我到什么地方再找这个阵图,你陪我阵图!” “小小小小……小点声!这地方,还没离开人家大阵呢,小点声,一会儿把敌人引过来了。你不是就想要阵图吗?” “啊,我想要阵图。” “要阵图容易。侯大侠,您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就见余双人伸手往怀中一摸一划拉,摸出一个小包袱来。里面好像是一本书,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是叠得挺整齐的,外面裹上个包皮儿,就递给侯君集了。“侯大侠,您给掌掌眼,看看这里面东西是真的、是假的?我不懂这个,您看看……” “嗯?”侯君集说:“这什么玩意儿?” “您打开看看呀。” 侯君集接过来,把包皮打开一看,里面是折着的一叠纸,它不是一摞,是一叠。“这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火折子,您看看。”说着话,余双人掏出火折子打开了。 借着火光侯君集展开一看:“这……这是什么?” “这就是刚才靠山王杨林和双枪王丁彦平所看的那张阵图啊!您看,多详细,一点儿不带差的!把这张阵图献给岗山,也算我进山的一份厚礼呀。您看行吗?” “哎呀!”侯君集给乐得呀,赶紧把阵图叠好了,把小包袱皮儿又给系好了,“哎呀,老于——我喊你老于,你不会生气吧?” “哎,哪能啊,我不生气,以后就这么称呼,你喊我老于,我喊你小猴,你看如何呀?” “行啊,行啊,行啊!就这么称呼!哎呀,你怎么盗出来的呀?” “我刚开始也没辙呀,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阵图。当我看你挂在那里,哎,我就突然间想出一计。什么计呢?就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呢。要想盗取阵图,得把这双枪王、靠山王全都得调出三清观。于是,我就利用您了,这才把您由打房子上给扔下去。一惊动他们,我知道您的功夫好啊,在那里战一盅茶的功夫应该不成问题。有这个功夫,我就可以潜入房中盗取阵图啊。果然,您在外面跟他们一打。靠山王和双枪王全出去了,他们把所有精力全集中在您身上了。我呢?就由打后窗户悄悄地把这窗户给撬开,然后推窗进去。看阵图的只有两个太保啊,您别看这俩太保让他们看阵图,其实他们现在所有精力也在外面呢,一个劲地直往外看呢。您别忘了,我是从后窗户进来的,我跑到他俩身后,我心说话:对不起了,我不要你们命,也得把你们打昏。于是,立起掌照着他们后脑勺,‘啪!啪!’就这么两巴掌,把他俩全拍昏在那里了。然后我把桌上的阵图叠吧叠吧放到小包袱皮中、揣进怀里头。我又从后窗户跑到房上,从房上又跑到墙上。这时,发现你这里要出意外。哎哟!惊我一身冷汗呢,这要是你真的出意外了,这、这就等于我这计策只对一半,我也没脸再到岗山上去了呀,幸亏我赶到及时啊。别的东西没有了,这才拿起墙上的瓦片,一摞瓦片打向靠山王,这才把你由打人群当中给抢出来。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呀!哎呀……”侯君集说:“人家都说我坏。我看了你老余比我更坏!” “哎哟……”余双人腼腆一笑,“这其实也不是我的本意,是临时见景生情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这景生这情,好!嗯……这下子阵图到手了,我要替岗山上那些弟兄们给余大哥您得磕一个!” 说着话,侯君集“噗通”就跪倒在余双人近前了。“我替众弟兄叩谢余兄大恩!” 余双人很是感动,一看侯君集发自内心的那一种真情啊,人家真的是心系瓦岗英雄,有这阵图得少死多少人呢?人家为这些人的性命给自己磕头,足见此人重情重义。那么我投奔岗山就算投奔对了!“哎呀,侯兄弟,赶紧请起、赶紧请起……”把侯君集扶起来了,“侯兄弟呀,我余双人漂泊半生,一直也是英雄无立足之地呀。过去我没有家小。现在,有了家小了。但是,我的家眷大部分死在了恶贼之手。现在向着官,关逼百姓;向着寇,很多的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草寇啊。我遍观天下,唯有瓦岗英雄是真正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我就想投奔岗山,不知道侯兄弟能否推荐呢?” “余大哥,一句话,没问题!就冲着阵图这一件大功,你不但是能够进入瓦岗山。而且,肯定魔王千岁会对您重用的!哎呀,事不宜迟,这里也不是讲话之所,咱赶紧地奔瓦岗,赶紧献阵图啊!这太好了,哎——”侯君集一高兴,把手里阵图往上一撂,“啊,太好了,太好了——”“柔!柔!柔——”怎么的?撂了三下。 等第三下,侯君集还想接,突然间,“砰!”由打旁边伸出一支枪来。这枪尖“嘣”一下子正挑到包袱皮上,然后这枪猛然一收,消失在夜幕之中。紧接着就听见“噔噔噔噔……”有这样的脚步声。 “呀!”侯君集一看,“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哎呀!”余双人脑袋“嗡”的一下子,“阵图被人抢走了!” “谁抢的?” “赶紧追!” 两人就顺着脚步声音就去追去了。这俩人身形有多快呀,“噔噔噔噔……”追了没两步,追出密林之外。到外面,就没有林中那么黑了,隐隐约约就能发现,在前面扛着枪跑着一个人呢。就见这人,身材不高,看那个背影好像是个孩子,但跑得可够快的,“噔噔噔噔……” 侯君集一看,想喊,也不敢喊,因为四周还能听到喊杀之声,那还在靠山王杨林这一字长蛇阵范围之内,怕自己一喊,再把人家隋兵给引来呀。他只得看看余双人,两人离得特别近,彼此都能看见眼神。余双人一点头,“追!”“追!”两人兜着屁股就追。 追了没两步,就给追上了。怎么?那个孩子跑不快,他可没有侯君集和余双人的轻功好啊。所以,三追两不追,就追到近前。 “你这小孩,别跑了!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这谁家孩子呀?!”侯君集也着急了,这时就把身背后背的小片儿刀给掣出来了,往前一纵身,抡刀便劈。 这一劈刀,小孩吃一惊,赶紧地一转身,用这枪,“啪!”往后面一甩—— “哎呦,我的妈呀!”这枪法太快了,把侯君集吓一跳,赶紧一卜楞脑袋,脚底板往下一踹,“柔——”横着把自己踹飞出一丈多远啊,“邦”一下子定住了。 那孩子一看,“咯咯”一乐,继续往前跑。 余双人一看:“哪里走?!”余双人往前一纵,伸手就要抓这孩子脖领子。 孩子又是一回身,“着!”“柔——”这枪法来得太快了,这是在步下呀,这要是在马上,这就叫做“回马枪”,神仙都难防啊。幸亏在步下,又幸亏这余双人轻功盖世,一枪扎来,余双人吓得赶紧“吱溜”脚底板一抓地,身子往后一横,来个铁板桥的功夫。“欻!”这枪就贴着余双人的面皮上去了。 余双人吓一跳,赶紧往下一哈,人家枪往前这么一收,余双人稍微得慢一点儿,这个枪闹了半天带着倒提钩呢,在这枪缨子里头有五把钢钩啊,这钩子,“噗!”就抓住余双人那包头的黑布了,“噌!”就把这布扯下去了,“噗啦啦——”余双人当时这头发就散开了。“哎呀!”把余双人吓得一身冷汗呢。 小孩儿又是“咯咯”一乐。然后,把枪往前一拽,“腾!”枪纂往地上一戳,一扳枪杆,“柔——”人家拿枪当撑杆儿了,来个撑杆儿跳,“砰!”把自己弹出去三丈多远。 侯君集一看:“别让他跑了!”“噔噔噔噔……”又追过去了。 追着追着,小孩一侧身,“嗨!”一个歇步,枪奔侯君集脚板上刺来了。 侯君集一看,不好!赶紧往上一纵身,拿脚底板一踩枪杆,人家的枪“哒哒哒哒哒……”往下一划啦,往上一挺,这叫“一飞冲天”! 侯君集一看,“妈呀”一声,“砰!”在空中来个侧空翻,“邦!”一下子一脑袋折后头去了。 这时,余双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孩子枪法果然精妙,可不能小瞧啊,不是一般的孩子。余双人也把自己背的单刀抽出来了,“欻!”抡刀便劈。 这孩子,“砰!”枪从上面往旁边一打,打余双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余双人往旁边一闪,枪尖一扫过去。余双人用刀一划拉枪杆,余双人想进到近前来打孩子。因为这个枪扎长不扎远的。 没想到,这孩子一看,“吱溜溜溜……”把枪往后这么一拧,枪就缩了半截。然后,往前一捅—— “哎哟!”余双人一看,这孩子枪太绝了!赶紧一哈腰,这一枪又躲过。 侯君集过来了,“哎呀!这孩子太厉害了,咱俩双战孩子!” 两人左右就把这孩子夹在当间儿了。这时,俩人发现,这是一个年岁在十四五岁的孩子,半大小子。虽然,晚上看不清面容。但是,能够发现这个孩子长得比较俊俏。你要不说,还以为是个姑娘呢。但是,从身手上来看,这一定是个半大小子,是个男孩子的身手。就发现他掌中这枪使得是出神入化。侯君集跟余双人双战他,开始还真被这个孩子的枪给扎得有点手忙脚乱的。怎么?毕竟心里没有完全把人放在眼里。结果打斗之后,侯君集一看,不认真对待不行了。这个孩子的枪法经过高人的指点、名人的指教,这不是一般枪法。 侯君集想到这里,跟余双人打个招呼:“大哥!咱们无论如何得把这图给抢过来,得战倒这孩子,小心这孩子的枪,咱加把劲!” 俩人一加劲儿,这孩子不行了,怎么?毕竟这枪没有完全练得。他刚才是占着一个巧劲儿把俩人扎忙活手了。现在人家二人真格的跟他叫上劲,认起真来打,这孩子的武艺就不够了,那他跟侯君集比差了一截子呢,尤其在步下,有马还好说,侯君集、余双人都是部下将领,有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之术啊。所以,这个孩子渐渐地有些不敌了。 这孩子一看,哎哟!不能跟他们打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噗楞!”把手中大枪这么一拧,金鸡左右点头,“啪!啪!”侯君集、余双人往旁边一闪。其实,这是人孩子使得一招虚招。人家“噌”往外一跳,又拿枪杆,“啪!啪!啪……”来了几个撑杆跳,把自己打出几丈开外,把两个手指往嘴里一挺,“吱溜——”打了一声口哨,“咵咵咵咵……”也不知道由打什么地方跑出来一匹小白马来,这小白马直接跑到了孩子一旁。就见这孩子拿着枪往下一杵,“腾!”一下子把自己弹到马鞍子上了,“砰!”往马鞍子上一坐,“噌!”把枪从地上一把,“驾!”“咵咵咵咵……”骑着这匹马是直奔前方。 “哎呀!”侯君集一看:“不好!这小子有坐骑,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追吧!不追也不行啊。 这俩人都拼了命了,施展开陆地飞腾法,“噌噌噌噌……”“站住!给我站住!站住!你这抢东西的贼——” 说:“现在怎么喊了?”不喊不行了,真急了呀,先抓住再说吧!两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个孩子原以为——我只要跳上马来,这马四条腿啊,你们俩还能跑过我呀?可万没想到,跑出去几里地,愣是没把侯君集、余双人给甩开。 余双人也较了劲呢,想要看看侯君集的陆地飞腾法到底如何,跟自己比是强是弱。所以,余双人一面是追这孩子,另外一面也是跟侯君集较劲,比脚力。跑了一段时间,侯君集也发现了:啊——跟我比脚力?行啊,正好咱们也追孩子,也比试比试!两个人一较劲,那比平常跑得还快呀。 那孩子一看,坏了!老甩不开这俩人呢。这俩人是什么人呢?哎哟!我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但甭管是什么人,他跟那个家伙是朋友。跟那个家伙是朋友,那就跟我们家是仇敌!哼!我呀,就不能把这东西交给他们!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就知道这东西是个宝贵东西,不能给他们。“驾!驾!驾——”还是拍马往前走。这么一下子,又往前跑出去几里地。 侯君集、余双人也撑不住了,轻功再好,体力在那儿放着呢,不能天天地陆地飞腾啊。一阵子,行了。真地跑长了,那叫马拉松啊。为啥叫马拉松啊?您琢磨琢磨呀,要使一匹马拉一棵松树,这马能跑得快吗?它能跑长了,跑不快呀,所以叫“马拉松”!是这么解释吗?反正这个意思吧。 “哎呀!”侯君集咬着后槽牙:“给我站住——站住——给我站住!”“咵咵咵咵……”。 余双人也是嘿喽带喘的。 这时,天光逐渐地微微就有点亮了。在这大阵折腾了将近一晚上了,又跑出这么久,又是夏天,这天亮的早啊,朦朦胧胧就到晨曦时分。 就这个时候,顺着大路跑来一匹马。马鞍桥坐着个人,这匹马不快不慢。一边走,鞍桥上的人非常着急,一边四处直踅摸:“哎呀……跑哪儿去了?这孩子!” 突然一抬头,也听到马蹄声响了,发现对面驶来一匹马,这人当时就一愣:“啊,是焕儿吗?” 他一问这话,那马上的孩子听见了,哎哟!这孩子也总算是见到救星了:“爹爹!是我!爹爹,快来救我!后面两个歹人,赶紧来救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骑马的这个人一听孩子有危险了,当时心中一惊。赶紧往前一踢马,来到孩子近前,两个人马打对头:“怎么回事儿?” “那、那后面俩、俩、俩贼、俩强盗,他们拿着刀一直追我,要杀我……” “哎呀!焕儿,你又惹什么祸了?!” “我没惹祸呀……我、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要不帮忙啊,我就找我奶奶去!”这孩子又跑了。 “哎呀……”孩子他爹一看一皱眉呀,“这孩子真是任性啊,哎?” 这时,侯君集跟余双人已经追过来了。 侯君集一看,呀!前面又一个人呐。那个孩子是小强盗,这个是大强盗啊,遇到了贼了。甭问这个地方有贼窝呀,“兄弟上!”。 带着余双人把这刀一晃就奔着骑马之人过来了,“啊——拿命来!” 侯君集喊了这么一嗓子。哎哟!这骑马之人一看,这是俩夜行人呢,晚上黑更半夜穿一身黑,这夜行人的衣服肯定非偷即盗啊。我的焕儿虽然皮,但是从来都是正义感的,那是个小侠客呀。虽然爱管闲事,但也算抱打不平啊。那他要是被这俩人追,甭问了,肯定这俩人是恶人呢,我相信我儿子的人品!” 你就不琢磨琢磨,是不是你儿子抢人家东西了?他根本没往那想——我儿子怎么会抢别人东西呢?这孩子的品格太好了!他对他儿子还特别自信。 想到这里,把大枪“卜楞楞”一颤,“两个恶贼胆敢欺负儿!我要儿等的性命!”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3章 余双人欣喜投瓦岗 第五五三回 余双人欣喜投瓦岗 圣手白猿侯君集、踏雪无痕余双人追赶那个抢阵图的小孩。没想到,追来追去,碰到孩子他爹了。 这位做父亲的对自己的孩子还挺自信,认为自己的孩子侠肝义胆,是一个爱抱打不平之人。虽然爱惹祸,但是,他肯定目的是好的。这俩夜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看就不是好人。于是,这位在马上一抖枪,说:“尔等别往前走了!现在赶紧回去,饶尔等不死!如果再往前走,休怪我枪下无情!” 侯、余二人心中都急坏了呀,一看小强盗跑了,来个老强盗。啊——甭问,他们是一伙的。“上!”“上!”“夺阵图!”“抓住他!”两人也并不搭言,抡刀便剁。 这人一看,呵,这果然是俩狠贼呀。既然如此,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就在马上,“砰!”把掌中大枪一晃,“啪啪啪啪……”大战余双人和侯君集。 这一伸上手,侯君集、余双人大吃一惊。就觉得这个人枪法精湛,跟那个孩子同出一路,是一样的枪法。但是,要比那孩子高得多得多,出神入化。他的马没撒开,他就坐在马上。侯君集、余双人两人上下翻飞,他们轻功好啊。这位以静致动——我也不跑,我就在马上,把这杆大枪使得灵活百变,忽长忽短,忽左忽右。侯君集、余双人这俩人再蹦也难以近人的身呐。人前面用枪尖扎,后面还有枪纂,枪尖枪纂来回直变化,“啪啪啪啪……”一杆枪,四面八方全照顾到了。 侯君集看这人使枪果然厉害,一点儿不次于老兄弟罗成啊。但他心说话:无论如何,你再厉害,我今天也得战败你,把阵图夺到手!“哎!”这侯君集使出平生的解数,真拼了命了。 这人一打一看,侯君集的功夫了得呀。自己老在马上坐着不撒开喽,时间长了,还真容易着这个小猴子的道儿。但是,又一看那个余双人,要论武艺比侯君集差一截子。虽然上下跳跃,辗转腾挪,跟着小猴子一样灵活。但这个招数显见得没这小猴子精湛呢。那这就是个薄弱点,我急攻他,先打败一个,再来战这猴子!想到这里,把掌中枪往余双人这边稍微一偏,对余双人是加大攻势,对侯君集只是采用守势。 这么一加紧攻势,“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扎得余双人手忙脚乱。十来个回合,余双人大刀往下一落,人家枪往上一挑,“当!”枪杆一架这刀,然后往后一拉,人家那枪里面带着倒须钩呢,“嘎巴!”一下就把这把刀给锁住了,一拧,“咔哧!”这把刀就被人夺走了,撒了手,“日——嘡啷啷啷啷……”掉出去老远。 “啊!”余双人一看不好,想要纵身出去。人家这大枪,“噗噜噜噜——”太快了!大枪怪蟒翻身奔余双人颈嗓咽喉就扎来了。 “哎哟,我的妈呀!”侯君集一看不好,想来救,救不了,因为在马那边呢,再跳过来就晚了。 余双人更躲不了了,只能把眼一闭,那等死吧。 人家那大枪就离余双人这嗓子还有那么一韭菜叶的距离,“砰!”一下子,就停在那里了。就这个度拿捏得那个准呢!这才叫收放自如呢。“砰!”就停在那里了。然后枪尖往上稍微一颤,“啪!”在余双人下巴壳这个地方稍微点那么一点,枪尖稍微地刺那么一下,有点血印子。但是,没有把你颈嗓或者下巴刺破,人家就没再刺。然后,“砰!”把枪往回一收,“欻!”旁边一偏,“啪!”往前一递,“呜!”枪杆往旁边一扫,正扫在余双人右胳膊上,“啪!”“噔噔噔噔……”“噗通!”没用太大劲就把余双人打倒在地了。然后,“唰!”枪往回一收,枪纂一长舒,又奔侯君集来了。 侯君集吓得“妈呀”一声。因为侯君集现在整个注意力都在余双人身上了,一看枪纂来了,吓得侯君集脚下一点地,“噌!”往后蹦出一丈多远。结果,就被人逼着跳出圈儿外。 再看此人一拽缰绳,冷笑一声:“再会!”一踹镫,马后鞧用枪杆稍微一碰。这匹马明白,带着此人飞也似地消失在了晨曦当中啊。 “哎呀!”侯君集刚想追,但一看余双人在地上捂着肩膀呢,不知道余双人受伤没受伤啊。因为侯君集发现那人用枪尖儿已然扎余双人颈嗓咽喉去了。但是,那人留情侯君集没看见。是不是把这余大哥给扎了呀?侯君集赶紧过来一看:“余大哥,怎么样?” 先看余双人的颈嗓咽喉,一看,就那么一个小红点儿,不算大,渗出那么一星星血来,就在那儿悬挂着,跟一颗血琥珀似的,确定颈嗓咽喉没被人刺破。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被他打了一枪杆,呃……不算重,我胳膊没事儿。” “赶快起来……”侯君集一揽,把这余双人由打地上给拽起来了。扭向身子一看,“这,这,哎呀……咱、咱还怎么追呀?” “嗨!”余双人一跺脚,“让他给跑了呀!这是什么人呢,枪法如此了得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都说我老兄弟枪法厉害。我看这人的枪法只在我老兄弟之上,不在我老兄弟之下呀。” “你别说,他的枪法跟燕山公的枪法还真有些相似。哎呀……小猴儿啊,实在对不住啊。这、这阵图丢失,我之过也!” “哎——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盗出阵图,现在我也未必能盗出阵图啊。” “那小猴儿,现在怎么办?” “唉!为今之计,得先回去复命,告诉大家伙儿,然后大家一起想主意吧。反正,阵图盗出来了,被这人给弄跑了。这人是谁?怎么找这人?咱们再说吧。先随我回岗山。” “哎呀,我寸弓未建,哪有脸面投奔岗山呢?” “哎——这是哪里话呀?我们要的是你这个人、你这颗心呐。功劳什么时候不能建呢?只要这颗心在岗山,我们就欢迎啊!余大哥别多想,别多想。今天能够发现你,把你带回岗山,这也是我立下大功一件呢,也是我们岗山得到一件宝贝,比阵图还珍贵!”侯君集也会说话,拉着余双人。 余双人一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厚着脸皮投山吧。” “别说这话,走走走走……” 侯君集拉着余双人,两个人辨别辨别方向,奔着瓦岗山下来了。 简短截说,来到西寨门。得绕过人家大阵呢,这对他俩来说太简单了,不算难。到了西寨门,其实已经到了当天的下午了。然后叫开西寨门。 守卒一看:“是侯将军回来了。哎?这身后带的是……” “这是朋友!魔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都在大厅呢,一直等您呢。昨天听到大阵当中杀声震天,又看见大阵发动,知道可能是您挑动大阵呢,大家又担心又期望啊。从您走后,魔王就没有去睡觉啊,一直在大德殿等着您呢。魔王不睡觉,其他人哪个敢睡觉啊?大家都在大殿之上。快快去见魔王吧。” “好嘞,好嘞。余大哥,随我去见魔王。” 带着余双人就来到了大德殿外。 早有人进去禀报了。程咬金一听,“小猴儿回来了?哎呀……都把我盼死了!”“噔噔噔噔……”老程一溜小跑来到大德殿外,“小猴儿,没受伤吧?”“噔噔噔噔……”跑到近前,一把抓住侯君集,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一百单八眼,确定没有受伤。“哎哟,我这个心呢,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下总算是落下了。我的小猴兄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哈哈哈哈……” “魔王陛下,我人是回来了,但是很不幸,阵图我们得到手之后,又得而复失。我没有完成任务,请魔王、各位对我进行处罚!”说着话,侯君集赶紧跪倒在地。 “去去去……别说那事儿!这么大的阵,那么小的图,能够找到就不错呀,大家也没有奢求你一定能带来。还是昨天那句话,人平安是最好的。呃……殿里请!殿里请!咱大殿去讲话……” 罗成也跟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哎呀……罗成心里无限的激动。虽然罗成才到了短短十天,但是,在这短暂的日子里,罗成发现岗山弟兄那真是铁板一块呀。大家是互敬互爱,跟亲人一般不二,跟手足是一样的,能够感到家的温暖,感到那种温馨的亲情。而且,自己和贾柳楼弟兄分别这么多年了,在一起丝毫没有距离感,很快就融在一起了,心里没有隔膜,没有距离,也像一家人似的。让罗成更加地把这个集体认成自己家了——这就是自己人呢,这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的家人!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为他们,我就得讲一个“义”字。 罗成,咱说了,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人和外人。瓦岗英雄有一个算一个,罗成都认为是自己人。尤其今天,看到程咬金抱着这小猴子真情流露,那不是装的。昨天一晚上,程咬金坐立不安呢。您别看大老程平常嘻嘻哈哈的,昨天特别严肃,一个劲地说:“哎呀……真不该让小猴儿犯这个险呢!他这一个人上哪儿找阵图去?”程咬金虽然没大声说,但嘟嘟囔囔地在那来回直磨悠,弄得罗成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派侯君集派错了。罗成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弄得罗成自己也担心起来了,陪着程咬金整整一宿,又等了整整一个白天,终于把侯君集等来了,那罗成自然也高兴啊,也接出来了。一看到这种场景,罗成眼圈儿都有点儿红了。哎呀……人间手足也不过如此! 程咬金把侯君集拉着就往大德殿里拽。 侯君集说了:“哎,且慢,且慢。陛下,呃……我还带来一位英雄。” “哦?”程咬金这才发现,在侯君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呢。“呃……这位英雄是……”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侯君集也不进殿,就当众把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大家全说了。 “哦……”秦琼一听,“原来您是余英雄啊?” 余双人一摆手:“恩公啊,在您面前我怎敢称英雄啊?您过誉了,过誉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成一听,往前迈一步,“哎呀!您是我的恩公啊!西留山庄寨一战,要不是您及时出现,跟我一起大战金针尼,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把金针尼给除掉啊。我一直寻找是哪位英雄,没想到今天得见!我这里要称声谢!” 余双人一摆手:“燕山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跟西留山贼寇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呐。也多蒙了燕山公统兵灭掉西留山,于我满门报仇雪恨了!” 程咬金说:“哎,里面请,里面请,到里面再说吧。都是自家人,这是余兄弟,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又添了一位英雄啊!” 余双人一看程成魔王那么热情,众英雄对待自己如同兄弟一般,也是非常感动,随着大家走进大德殿,然后分宾主落座。 这大德殿是开会议事的地方,有座位、有蒲团、有坐垫、有胡床,反正是各种坐具都有。让余双人坐了。 余双人当众向大家表达了想要投奔瓦岗之意。余双人说了:“我看天下大乱,能够成事的只有咱们瓦岗寨呀。我现在,满门都被贼人所害,只剩下一个独子叫做余顶天,我把他寄养在别的人家,就想找一个相对稳定的落脚点,再把他带到身边好好抚养成人,也算对得起他那死去的娘,也为这孩子谋一个前程啊。不然的话,我带着他到处漂泊,实在不便。所以才萌生了投奔岗山之意,不知岗山各位英雄、不知魔王陛下肯收留否?” “哎呀,老余!”程咬金张嘴就喊老余,“哎,小猴儿叫你老余,我也叫你老余。既来之,则安之!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弟兄啊!有孩子尽管带来。现在咱岗山成孩子窝了。我告诉你,我也有孩子了。王后给生了个大太子儿,取名叫程铁牛啊,嘿,长得跟我一样。咱们岗山很多弟兄在这两年都有孩子了。过两年这孩子都得满地爬。所以,正好,把你孩子也带来,让大家的孩子在一起生活、一起成长,这多好啊,对不对,大家伙?” 程咬金一说,大家齐声说:“对!带来吧!带来一起抚养!我们这里有专门抚养孩子的人,奶妈很多!” 余双人一听,感动哭了:“既然如此,谢谢诸位,谢谢诸位!我余双人谢谢魔王陛下!从今天开始,我余双人就是瓦岗成员之一,就是大魔国的子民,我愿把这一腔热血献给大魔国!” “哎,行嘞!有你这一句话就行!不用献什么热血。赶紧的派人把孩子接来。” “哎,好!”余双人赶紧交给地址,让人去接孩子。这不必细说。 这时,余双人又说了:“本来,我想投岗山,得献个投名状啊。我也知道,现在岗山最需要阵图。所以,昨天晚上,我这才到阵中去盗阵图。还真把阵图盗出来了。可没想到,半路之上突然出现一个孩子,用枪把这阵图抢走了。我是寸功未立,真有点儿羞见大家呀!” “哎——这个不必客气,不必客气。什么事都会发生,意外经常有啊。这叫什么呀?这就叫做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一说这话,大家全乐了。没想到程咬金拿自己的事迹创造出了一个俗语。从那开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流传开来了,一直到今天,敢情是程咬金自己创造的。 徐懋功一听:“虽然如此。但是,咱这阵图也不能不得呀。这两人究竟是谁呀?为何要抢咱的阵图啊?他是靠山王的人吗?是大隋的人吗?” 侯君集一摆手:“我看不像。两个人穿着特别朴素,就跟一般生活的人一样,不像是个当官的,更不像是个军人呢,没那个气质。好像就是在乡下生活的那么普普通通的两个人呢?” “哎呀——那就怪了,他们奔什么方向去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就奔西方去了,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可能就住在附近不远处吧。” “嗯,”徐懋功说:“甭管怎么样,咱们先派出一些探子到处寻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如果访探出来这两位父子,我们能立刻前往,或礼或兵,也要把这阵图取到手中啊。” “哎呀,不行,三哥,我今天晚上再进大阵。这阵图不能只有一份儿吧?应该还有其他的。我看看能不能把其他阵图再盗来!” “别了。”徐懋功说:“你第一次去,人家没大防备。你再去,那太凶险了,恐怕人家早做防备,你是有去无回呀。不能让你再冒这个险了。” “啊——对对对对……”程咬金说:“不能再冒这险了。哎呀……咱现在先打探打探那抢图之人是谁吧。呃……甭管怎么的,昨天晚上功劳也算建了一半儿吧。另外,余兄弟又来到岗山,也是可喜可贺之事。来啊!排摆筵宴,给余兄弟接风掸尘!” “哎呀,不敢,不敢……” “啊——就这样么的,就这么的!我的命令,金口玉言!来来来,排筵宴……” 当天晚上盛排筵宴。程咬金坐了主位,让余双人做了贵宾席,旁边秦琼、罗成左右相陪。那真拿余双人当贵宾了,这也老熟人了,也是不打不相识啊,跟罗成还有那么一段渊源,那越说越亲,越吃越近呢。 简短截说,一夜无书。到了第二天,天光刚一见亮。有人前来禀报:“报——启禀魔王陛下!在西寨门外来了一人,单人独骑,口口声声说有事要见魔王陛下,让魔王陛下亲自开寨门迎接。” 一说这话,“嗡——”大德殿众人全乱了,“什么?让魔王迎接?这谁呀?谁那么大派头啊,啊?!还得烦劳魔王大驾亲自迎接,你认为你是谁呀?”这些人议论纷纷。 秦琼说了:“陛下,您先别动,待臣先出去,我看一看到底是何人,然后再做定夺。” 程咬金一点头。那毕竟是魔王啊,哪能轻易出寨门呢?你知道是不是敌人在那儿设的圈套啊?所以,程咬金同意了,大帅出去给面子了。 秦琼带着五虎八彪十六骏开西寨门,吊桥放下,走了出去。 群雄一看,对面一匹黑马。黑马之上压骑着一个穿黑衣之人。往脸上一看,哎呀!秦琼是大吃一惊!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4章 青衣客哀怨动木枪 第五五四回 青衣客哀怨动木枪 瓦岗西门来了一个人,口口声声要魔王程咬金亲自出寨迎接。但是,被秦琼挡住了。秦琼有他的道理——现在破阵在即,魔王陛下不能够犯险呢。万一这个来人是个歹人,万一是敌人的阴谋,魔王如果出去了,再中了别人的阴谋,中了暗算,那对军心不利呀。所以,秦琼拦住了,说:“我代表您前去迎接,这还不行吗?我是岗山大帅呀。”就这么着,秦琼带着五虎八彪十六骏,可以说迎接规格不算低了。 大开瓦岗西门,来到门外一看,一匹黑马之上端坐着一个青衣壮年呢,看年岁得四十出头了。面白如玉,两道剑眉,一对虎目,大耳朝怀,唇上留着一字胡须,显得既有气质,而且又比较老实持重。这个气质倒跟秦琼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不算啥。让秦琼大为吃惊的是,秦琼就觉得这人的相貌——哎呀,怎么那么眼熟啊?哎——哎哟!秦琼仔细瞅了瞅,您别说,如果这个人把胡子给剃了,还真有点儿像我表弟罗成!或者说他倒退二十年应该跟我表弟还真就差不许多。您看,这个世上长得相像之人还真不少啊。秦琼对这个人顿生一种亲切之感,赶紧在马上插拳施礼:“对面马上的仁兄,请问尊姓大名?大魔国兵马都招讨秦琼这厢有礼了!”在马上一躬,为什么?穿着盔甲,盔甲在身,不便施全礼呀。 这人也在马上拱拱手:“原来是大魔国的秦大元帅。”说到这里,这人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下秦琼,点点头,没说其他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轻笑。 秦琼说:“敢问这位仁兄,您怎么称呼啊?来我大魔国所为何事啊?” “啊,秦元帅,在下刚才对那守门者已然说得清楚。我来这里,是要见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的,有要事见他。还烦劳秦元帅回去再通禀一声,让大德天子亲自前来迎我。” 他一说这话,秦琼身背后那拼命三郎王伯当有点不高兴了:“哎!你到底是谁呀?道个蔓儿吧!连名姓都不说,我们哪知道你是歹人,你是好人呢?怎敢给你通禀!还让魔王陛下接你?你以为你是谁呀?!” 秦琼赶紧用手一拦,让王伯当少要言语。然后,秦叔宝冲这人又一拱手:“这位兄台。刚才我们这位将军说话虽然有点莽撞。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您想,魔王陛下乃是我们大魔国一国之尊,怎能轻易地出寨迎接呀?您好歹赏下姓名,秦某也好为您通禀。” “哎——秦大帅,我久闻瓦岗这位混世魔王礼贤下士。我已然让人告知他了,我乃他的一位故人,让他亲自来迎。难道说这程咬金做了什么皇上之后就不认故人了吗?” 秦琼一听这人言语有点带刺,他也不爱听:“这兄台,魔王乃万金之躯,如果说仅凭故人两个字就要出来迎接,那一天之内不知得接待多少人。而现如今,魔王要本帅代之迎接,其礼甚当。望这位兄台明鉴。” 那青衣人一听,翻眼皮看了一眼秦琼,略带哀怨地说了一句:“你们老秦家那真得就比别人贵一头吗?” 秦琼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哪跟哪啊?关我们老秦家何事?秦琼一皱眉,没言语。 秦琼背后的王伯当又忍不住了,他是拼命三郎啊,在后面用手一指:“哎!我说对面这位。你到底是谁呀?怎么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报啊?你是不是爷们儿啊?看你也长胡子了呀,姓什么、名什么,麻利地说不就完了吗?怎么那么费劲呢?!” 王伯当一说这话,单雄信也说话了:“二哥。既然这位客人不肯赏下姓名,那礼数不周的就是他了,咱何必又在这里跟这无礼之人费那么多口舌呢?二哥,咱回去吧。” “对!回去吧!” “回去吧!” 有些将领就开始提丝绦要想转马回去。 就听那黑衣人那冷笑一声:“我是诚心诚意前来还宝的。没想到,所谓的瓦岗英雄如此的傲慢,真是闻名不若见面,见面不必闻名啊!” 单雄信一听,就把马停住了,“我说你这位先生,休得在此说话夹枪带棒。我等瓦岗英雄一向是遇到文王讲理、碰见桀纣动刀兵!对你这无礼之人,本该如此。” “哦?还要动刀兵?谁来动刀兵啊?是尔等过来动刀兵呢?还是你们这位秦大帅跟我动刀兵啊?” 王伯当一听,这就是来找茬来的。“跟你动刀兵还用得着我家大帅吗?我就能揍你!” 您想想,王伯当、单雄信都是什么人呢?这都是当年的绿林豪杰呀,瞪眼就要命,伸手五指令的人呢。只有他找别人毛病的机会,没有别人找他毛病的时候。一听这人说话,一个劲得直牙碜。王伯当在马上就已然坐不住了。刚要催马向前慢—— 秦琼给挡住了:“伯当!休得如此!”然后转身又冲这人一拱手,“这位先生,既然你不肯赐下大名,那秦某只能先行告退了。我们大魔国实在是公务繁忙,很难抽出时间跟先生在此磨牙呀。”秦琼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这话里的措辞就有点儿不让人那么爱听。说完,秦琼一带马,马头往后一转,那意思就要回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这个人喊了一声:“秦琼,我问你,那秦胜珠是你的姑母吗?” 他一问这话,秦琼一下子把马又停在那里了。嗯……秦琼当时就有些不快了,心说话:哪有当着侄子的面儿直呼人家姑妈名讳的呢?这很是无礼呀。 不但秦琼,在场的其他人一听,那当时眉毛全挑起来了。 还得说秦琼修养比较高,把马停在那里,也没有再拨回来正对着他,而是把脸侧过来,对他一点头:“不错,秦老王妃正是在下的姑母。兄台口提她老人家的名讳,有何事吗?” 就见这个黑衣人面无表情:“果然如此。这么说,那位燕山公罗成就是你的表弟了?” 秦琼又打量了一下此人:“这位兄台,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直截了当啊?秦某实在没有闲工夫再在这里听你乱说了。” “哼!秦叔宝,既然罗成是你表弟。也好!那魔王程咬金不出来,你进寨里头把你那表弟叫出来,我有话对他说,跟他说也行。你看如何?” 呀!嗯?秦琼一听,当时激灵,打一个冷颤,心说话:他怎么知道我表弟在山寨之上呢?秦琼当时这脸就沉下来了:“对不起,这位兄台,我听不懂你的话,咱们再会!走!”秦琼说着一拨马,率领众人就要回归山寨。因为罗成到岗山之上是个绝密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那这人是如何得知的?他是蒙的,是猜的,还是真的得知了?甭管是哪一点,他在这里瞎咋呼,那就容易泄密呀,赶紧走!秦琼不愿搭理他了,率领众人刚想走—— 这个青衣男子一看:“秦叔宝!你休走,你给我留步!我今天非得要见罗成不可!你给我留步!”说着话,这位往前一催马,那意思就要追秦琼。 这下子,拼命三郎王伯当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没跟秦琼走,而是一调转马头,冲着这位青衣男子就过来了。青衣男子催马要追秦琼,王伯当在马上,“咯楞!”一下把鸟翅环、得胜钩上自己那杆金枪就挑在了手中,“嗨!”往旁边一横,“哎!慢着!”就把这位给拦那儿了。 “嗯?”那人一看面前横杆枪,用手一拨枪,“这是何意?” “何意?你是什么人呢?!说见我家魔王就见我家魔王,说让我家元帅留步就让我家元帅留步,你太大胆子了吧?!你也把自己看得太大脸了呀!还不赶紧给我退下!否则休怪你王三爷对你无情!” “你是何人?” “拼命三郎王伯当!瓦岗五虎上将之一!” “啊,王伯当?没听说过。我在跟秦琼说话,你退到一旁!” “耶!”王伯当一看呢,“嘿!我看你就是那桀纣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们瓦岗山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呢!着枪!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一晃手中枪,接连向这位青衣男子发起进攻。 青衣男子坐在马上把头是左躲右闪。最后,“砰!”一下子抓住王伯当的枪杆:“这位将军,你再动手,休怪我对你无礼了!” “你早就无礼了!着枪吧!”一卜楞那人的手,把那人手给崩开了,然后举枪便刺。 那人眉毛一立:“好生无礼!”脚尖一挑,“啪!”就把在自己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的那杆乌木枪挑在了手中。“当!”枪纂一碰王伯当的枪杆,“啪!啪!”两下就把王伯当的枪给崩出去了。 两匹马一盘旋,王伯当一看,好身手啊!一伸手就是行家呀。既然如此,那我试试你有几合勇战!“着枪!”往前一递枪。这人拿枪,“啪!”一压,“嘣!嘣!”接连又是两下。王伯当和这个人就在这里马打盘旋,战在一起。 他们一打,秦琼就不能回去了,赶紧拨转马头,“这……”秦琼一看,哎呀!心说:伯当啊,你惹他干嘛呀?!这是一个狂士啊,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有心叫回王伯当—— 旁边的单雄信拍了拍秦琼的胳膊:“二哥,让伯当教训教训这种人。像这种人,不给个教训,以后还会蹬鼻子上脸的。” “噗!” “哎哟!” 怎么了?刚说到这里,战场之上分出胜负来了。打着打着,这王伯当眼前一花,也没有看清楚人家那杆大枪怎么着,就奔自己左肩井穴上打了一下子。人家用枪抽了一下子,而且是用枪纂。不过人家这杆枪是个乌木杆儿,枪是个木头杆儿,这边确实也镶着纂呢,也就是个大铁疙瘩在这个木头杆上拧着,作为一种配重吧。所以,用它打在肩颈上,也就是疼那一下子,人家也没太大用力。 “行了,王将军,你这枪法不过如此。退下去吧!” “这……”王伯当的脸当时“噌”就红了,有心再想伸手,又觉得自己已然败了,再打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这时,单雄信一看,“哎哟!这人好枪法呀!待我会会他!” 单雄信倒也不发怒,他就想试验试验这人的枪法如何。所以,拍马舞槊上前就把王伯当给替换下去了,“三弟!下去休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王伯当在贾柳楼里不是排行老三。但是,单雄信平常喜欢用这三弟来称呼王伯当。 王伯当脸一红,拜归本队。 单雄信把金钉枣阳槊一晃:“这位先生,你欺我瓦岗无人乎?” 青衣人一看:“敢问你是哪位呀?” “赤发灵官单通是也!” “哦……我听说过。说天下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就是阁下?” “不错!不过,现在我已然不是天下绿林的总瓢把子了,已然洗手不干了,乃是魔王驾下五虎上将之首!既然这位先生有雅兴想挑战我岗山英雄,就让我单通领教先生能为吧!着槊!”“咵咵咵咵……”“呜——”金钉枣阳槊搂头盖脸就砸下来了。 这人并不接槊,听这风声就知道单雄信力大槊沉呢。自己这乌杆儿枪去接人家的槊,那不白扯吗?!赶紧往旁边一带,马一闪,“呜——”一槊拍空。这人拿枪,“啪!”往单雄信身前一点。单雄信赶紧把槊收回来,招架这杆枪……两个人马打盘旋,插招换势,又大战一处。 这么一打,那单雄信的功夫比王伯当要高出一截子。所以,跟这个怪客相打,两个人,“啪啪啪啪……”也打了十来回合。 这十来个回合全被秦琼看在眼中了。秦琼一看:哎呀!秦琼心中更惊了。怎么?秦琼就发现这人所使的这枪法,怎么跟我表弟罗成,我姑父罗艺所使得他们家传独门的五虎断门枪,俗称罗家枪的枪法,那么相似呢?!不是相似,几乎就是啊。哎,这怎么回事儿啊?秦琼在这里吃惊的工夫,人家战场上已然分出胜败了。 这人使枪使得太灵活了,尤其人家使的是个木头杆的,那跟铁杆枪还不一样。铁杆枪的那个柔韧度没那么强,也就是硬度十足,软度不够。这乌杆枪它的软度够啊,这杆枪拿在手里,“柔——柔——柔……”就见那枪头像鞭子梢似的来回直摆,“啪!啪!啪!啪……”“嘡啷啷啷啷……”一下子,窜到单雄信颈嗓咽喉之前了,没穿过去啊,“当!”枪尖点到单雄信的颈嗓,“别动!”单雄信呢?这槊举着呢。结果,让人家从槊底下把自己的颈嗓给点住了。 再看这位黑衣人把枪往回一收,一抱拳:“承让!这……” 哎呀,单雄信心说话:刚才我怎么败的呀?让他打得我眼花缭乱的,我这稍微的一没留神,怎么差一点把我给捅了呀?哎哟,这是这人无心伤我。要是想要我的命啊,刚才焉有我的命在呀?!那单雄信是讲理之人,想到此处,脸也红了,冲着他拿着大槊一抱拳:“多谢手下留情!”说完话,一拨马也败归本队。 秦琼在马上点了点头,冲这人又是一拱手:“这位先生,在下问一下您。您刚才使的是什么枪法呀?” “我刚才所使的乃是五虎断门枪!” “哟!”秦琼一听,“什么?五虎断门枪?据我所知,这种枪法只有我的姑父和我的表弟燕山公罗成他们老罗家会使,俗称罗家枪,从来外人不会。这位先生,你这枪法跟谁所学呢?” “我这枪法是跟我老爷所学。那罗艺的枪法也不是他们老罗家的,乃是跟他的老婆学的!” 他一说这话,秦琼气坏了,怎么?罗艺的老婆那就是我姑妈呀!我姑妈,你要说她什么都不会,也屈枉她;要说她能上马临敌?那真是大抬举她了。也就是会个军旅拳呐、健身操这样的。那毕竟,自己秦家那是世代簪缨啊,熏也能够熏那么一点儿。但是,要说他能教我姑父,这不是嘲笑我姑父吗? 秦琼用手一指:“这位兄台!口下留德!我秦琼哪一点得罪这位兄台了,屡屡出言相犯?” “嘿!”青衣人一听,也知道秦琼误会了,但也不乐意跟秦琼多解释。“哼!又拿你们老秦家来压人是吗?我倒听说了,秦元帅的这双锏也是祖传的秦家锏法呀?那我今天也想见识见识,看看你们老秦家到底有多霸道!” 秦琼一听这言语,实在气人,“好好好——既然这位先生想要瞧瞧秦家锏,我也想瞧一瞧先生“到底偷人家罗家枪多少招数。”秦琼这词儿也不好听了。 那青衣人一听:“秦琼啊,我们偷罗家的!你问问罗家,偷谁的?”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5章 秦元帅力战青衣客 第五五五回 秦元帅力战青衣客 瓦岗西门来了一位青衣客,这人才怪呢,好像满腹哀怨,跟谁说话,这话都那么不入耳,尤其对秦琼是特别的不客气,秦琼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后来,这位青衣客要看一看秦琼的秦家锏。 秦琼心说话:我跟他伸伸手也好。第一个,我探探此人虚实,看看这人到底是干嘛来了;另外一个,我要好好地摸一摸这人的罗家枪,看他掌握了多少,他是怎么掌握的。所以,秦琼带着这种好奇就说了:“可以比试。我正要看一看先生偷人家罗家枪多少招数!”你不客气,你就别怪我说话也不客气了,我就直接地点你了——你就是小偷!我姑父的罗家枪向来是传内不传外。别看我是他的内侄,我这罗家枪也没有学全。那么据我所知,除了罗成之外,我这姑父还有两个门生。一个就是现在的济南王唐弼,另外一个就是火龙神君夏逢春。他们俩学了一些罗家枪的招数。但是,学得不那么精,也没有传那么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谁还会罗家枪。那么你会,你肯定是偷的!看你这个岁数,不可能是唐弼教你的,你也不可能拜夏逢春为师,那不是偷的,是从哪儿来的呢? 秦琼这夹枪带棒的一扔出来,青衣客冷笑数声:“我的枪法是偷的?你问问你姑父,他那枪法又是偷谁的?!” 呀!秦琼一看,简直是跟这人没办法交谈。“好好好,这位先生,既然如此,那秦某无礼了!我领教领教,来吧!” “久闻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的秦琼秦叔宝锏法出众,我倒要看看你们秦家锏到底有何玄妙!”说着话,这位在马上一卜楞这乌木枪,“噗噜噜……”金鸡乱点头啊,往前催马—— 秦琼一看,没办法。有人想要替秦琼出阵,秦琼用手一挡:“兄弟,压住阵脚,我去会会这位先生!”秦琼派胯下黄骠马,“咯楞!”就把背着的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抄在了手中,左右一分就迎着枪过去了。 你别看青衣客是金鸡乱点头,秦琼仍然是左右分枪。等到这马打对头了,这枪能扎住秦琼了,秦琼锏往中间一合,“啪!”来夹这枪。这位把枪往后一缩,马继续往前走,两马一错头的时候,秦琼的锏就可以发挥威力了。锏是短兵器啊,“柔——柔——”双锏流星赶月照青衣客砸来。青衣客一看,赶紧把枪往后一缩,身子一卜楞,这一锏走空。两马错镫,这个人拿着枪纂(其实就那枪尾巴),“邦!”碓秦琼。秦琼拿锏往下一卜楞,青衣客一收枪,这一个照面就算走过。 但,您别看这一个照面,人家的枪可走了三式啊。秦琼还琢磨呢:如果他这杆枪是铁的、是铜的,是金属的,我砸他的时候,他会不会给我架一下子,拿枪杆架我的双锏呢?由于他的枪是木头的,他不敢架我的双锏,怕被我双锏砸断。所以,人家来枪的巧劲儿,就用枪纂点我,出手迅速。也看得出此人枪法高超啊,我千万要留神谨慎呢。秦琼这人就这一点好,遇事沉稳,不急不躁。 两马跑回去,圈回来,再次交锋。两人就马打盘旋战在一起。 秦琼舞动双锏跟这人一打,秦琼暗自吃惊啊。怎么呢?就发现这人一杆乌木枪是神出鬼没出,就在人家虎口当中是来回直穿呢。“枪为百兵之贼”这句话在人家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展现!而且,秦琼发觉他使的枪,一点儿不假,是五虎断门枪!是罗家枪法!怎么?秦琼会呀!别看秦琼没学全。但是,跟罗成传枪递锏学了不少的罗家枪术。所以,一看这里面很多招式都非常熟悉。但是,也有一些招数自己没曾见过。所以,秦琼是越打越狐疑,越打好奇心越重——这个人怎么就会我姑父的罗家枪呢?但是不敢多想啊,怕自己分神。因为这个人枪法出神入化,稍微一不注意——“啪!”怎么呢?秦琼稍微这么一分神,一下子被人家一枪把秦琼左肩头上的那吞口兽就给挑起来了,没有挂掉,但是整个挑翻了。“咔!”甲叶子一卡,秦琼肩膀头稍微一疼。哎呦!秦琼一激灵!吓得,“当!”拿锏往外一拨。 这人不敢碰秦琼的锏。为什么呢?通过秦琼舞锏这个风声,这个人一判断——我的力道比秦琼差得远!要是比力气,不是秦琼的对手。这枪碰到秦琼锏上,不是被砸折了,就得被崩飞呀。所以,尽量避着秦琼的锏。实在避不了了,稍微挡那么一下子,也仅此而已。所以,人家枪法占个“巧”,以巧破千斤呐。结果,就这么一枪把秦琼的左肩吞口兽给挑开来了。 “哎!”秦琼当时脸一红,身为瓦岗大帅被人家把左肩吞口兽挑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秦琼有点挂不住,一咬牙关,加重攻势,抡动双锏,锏锏相逼。 这人晃动单枪,“噗楞!噗楞!噗楞……”在躲闪秦琼双锏的同时,寻找战机就给秦琼几下子。 秦琼发现这人的枪法好厉害,一点儿不次于我表弟罗成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青衣人也暗挑大拇哥:罢了!秦叔宝果然是位英雄,这对双锏出神入化,果然得到真传呐。这也就是我,如果换个别人,估计早就死在他双锏之下了。 两个人还真有点惺惺相惜之意。 两人又战了有三十多个回合,秦琼双锏往下砸,这砸的力度并不那么大,但这一次砸得比较急。这位,躲闪稍微有点慢,“当!”用这乌木杆斜着往外稍微崩了一下子。但秦琼双腿把马夹住了,这马一停,秦琼往前,人一逼近,“嗨!”这双锏就往下压这人。这人一看,没办法,只得使劲抓住乌木杆儿,绷上劲往外顶这双锏。“哎!”秦琼往下一压,“嗯——”双臂一叫劲,这人的乌木杆儿就顶不出去了。怎么?这人膂力比不过秦琼啊,没秦琼有劲儿,秦琼往下这么一逼,他这乌木杆逐渐地就快贴着他胸前了,秦琼的双锏就已经压着他胸上了。 秦琼往下一压:“这位朋友,怎么样?咱还比吗?” 这人也脸一红,没言语,一咬后槽牙:“嗯——”再叫力往外顶秦琼的双锏。 两个人较着力,两匹马,“咵咵咵咵……”就在原地直打磨磨,众将都在那里死盯着这两个人。 就在两人难以分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西门里有人高喊了一声:“哎——住手!别打啦!住手——”由打瓦岗寨内行出一队人马。为首的非是别人,正是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程咬金。程咬金身后跟着侯君集、余双人等等,有陪王伴驾的呀。一边跑,一边喊,就来到了事发当场。 五虎八彪十六骏一看程咬金来了,“嗡——”赶紧地纷纷在马上施礼。“陛下!”“陛下!”“陛下!”“……” “嗯——”程咬金把手摆摆,“让让让让……我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呢?这、这怎么事呢?” 大家往旁边一分,程咬金一马当先就出了吊桥了。侯君集等人在后面紧紧相随。程咬金一来,大家都得保护啊,众人也是在后面跟着,众星捧月又涌出了吊桥。 说:“程咬金怎么来了呢?”秦琼走后,程咬金老也坐不住。程咬金这个人好奇心太盛了,他自己琢磨呀:我的故人?谁呀这是?我还有什么故人呢?哎呀……原来一起贩马的?不会吧?要么是一起贩盐的?也不成吧?哎呀……程咬金越好奇越琢磨,越琢磨越好奇。后来又一琢磨:弄不巧啊,就是当年我那些穷哥们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占山为王,当了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了。他们可能前来投奔我。那这些人肯定混得没咱老程混得好啊。人家过来投奔我,我要是避着不见,或者是派别人去迎接,好像显得我这个人拿搪,一步登高忘掉老乡亲似的。我程咬金哪里是这种人呢?我不能让人家把我看歪了呀。对!我呀,还得亲自去迎啊!我不能够做了皇帝就忘了本。 这就是程咬金的可贵之处。当然了,有他的好奇心作祟,急于想见到这人是谁? 于是,程咬金就对剩下的文武说:“哎,我不放心我二哥,我还是亲自前去看看吧!如果说我二哥已然把那人迎进来了,我就算出大德殿迎接他。如果说没迎进来呢,那肯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迎不进来呢?俺老程不放心呐,我得亲自去看看!” 大家再劝他,劝不住,没办法,人家是皇上啊。只得由侯君集、余双人,加上银锤太保裴元庆在那里保护着程咬金出来了。 幸亏来到当场啊,离多远程咬金就发现离叔宝跟一个青衣客正在那里作战呢。程咬金一看,秦叔宝把人家给压住了,他急了,怕这个青衣客是自己过去的朋友啊,所以高声喊呐:“住手!都自己人!住手——”这才赶到当场。 程咬金一说“住手”,秦琼不敢违命,赶紧“欻”把双锏往后一收,在马上一抱拳:“承让!” 这人“欻”也把枪一收,枪立起来,冲着秦琼也一抱拳:“秦元帅好锏法,在下佩服!佩服!” “哎——彼此彼此。这位兄台枪法出神入化,秦某也非常敬仰啊!” 说着话,秦琼一转身,一看程咬金到现场了,心中埋怨:陛下,您为什么还出来呀?我明明已然出来接了,没告诉您吗?您现在的身份在那里呢,不能够轻易动弹呢。另外是敌是友不知道。万一是敌人的圈套怎么办呢?您怎么就不听劝呢?但,程咬金已然出来了,秦琼只得又转向身来微微一笑:“这位兄台,您不是要见我家魔王吗?我家魔王陛下已然到了!”说完,秦琼一拨黄骠马回来了,到了程咬金近前,马上一躬:“陛下。” “嗯,二哥,这怎么回事?怎么动起手来了?” “嗨!”旁边的王伯当一听,“陛下,您有所不知,这人太狂了,这人太狂了呀!我跟五哥都伸过手了……” “咳咳……”单雄信紧咳嗽,那意思:就别说这丢人的事了。咱伸手又没占便宜,说他干嘛呀? “行了行了行了……就你莽撞!不会沉稳点儿啊?”您看,程咬金当了皇帝,老拿着派头,“退下去!我看看这人是谁?嘚!”程咬金催马向前,仔细一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见那位青衣客此时已经把他那乌木枪放在了鸟翅环、得胜钩上了,坐在马上挺胸收腹,脸上微微带着笑就看着程咬金,他没言语。 程咬金仔细给他相相面,呃……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啊?“哎!这位先生,您是哪位呀?说是我的故人,咱俩何时见过面儿啊,嗯?” 程咬金这么一问,那人当时笑了:“呵呵……魔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说您记不起我来了吗?” “呃……我真看着面熟,但是呢……呃……我真有点儿记不起来了……” “魔王,您忘了当年那天目观之事了吗?” 这人一提“天目观”。“哦……”程咬金当时猛然想起来了,“哎呦!哎呦!哎呀……难道您是姜松姜永年姜大侠吗?” “哈哈哈哈……看来程魔王还是没忘朋友啊!” “哎呀……”程咬金,“吱溜!”甩镫就离鞍了,迈步就向前。 “哎!”被小舅子银锤太保裴元庆一把在马上探身就给抓住了,“陛下!您小心!” “哎——”程咬金用手一拍,“自己人,自己人呐!嘿嘿,这位是姐夫我的救命恩人呐。如果没有他呀,嘿!你姐姐就没丈夫了!”程咬金说着往前迈步,就来到了姜永年的马前。 哎呦!姜永年一看程咬金如此热情,脸色一变,刚才那个哀怨劲儿、那个狂傲劲儿立时没有了。赶紧由打马上他也跳下来了。 程咬金这时已然来到近前,一把就抓住了姜松的双手了:“哎呀!姜大侠,这些年可把我想死了!不过,我也不敢派人去找您,不知道您乐意不乐意上我这瓦岗山呢。我就在瓦岗山盼着您。我想啊,您不就住在颍川东岭关吗?离这么近,应该得有一天过来看看我呀。结果,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到,咱们之间那点事儿啊,我还不好意思跟别人叨叨。结果弄的咱们今天才再次相见呢。哎呀……我要早知道是您呀,我早早地就出来了呀!不知道是谁呀。他们老劝我,不能让我随便出啊。哎——说我有这身份、那身份的。所以,当皇帝也不好当啊,我都当腻歪了。您要是乐意,我就让给您……” “呦呦呦呦……”姜松一听,怎么刚见面说这话呀?连连摆手,“我哪敢,哪敢呐!我今天来是向魔王陛下献宝贝的。” “哦?献宝贝的?什么宝贝呀?” 姜松没有回答程咬金的问话,而是往后望了望,一皱眉。怎么?好像是没望到他想要见的人。 结果这么一伸脑袋一望,您想想,程咬金对这人这么热情,那所有将领都觉得诧异呀——这人是谁呀?不认得呀。魔王陛下怎么会认识他呀?所以,这些人都把眼光落在程咬金和这位姜松身上了。 侯君集、余双人一看,“呀!”侯君集用手一指对秦琼说:“大帅,他就是昨天抢我们阵图的那小孩的爹!” 他一说这话,“嗡——”在场诸将是一片大哗。 程咬金也听到了,“小猴儿,你咋呼什么呀?” “陛下!咱们的阵图就是被他和他孩子给抢走的!” “啊?”程咬金一听,转过身来看了看姜松,“呃……姜大侠,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姜松一笑,“魔王陛下,这是一场误会。我刚才说了,我来献宝,不是献别的,正是要来献这份阵图的。无奈,刚才您没有出来,他们拦着又不让我进去,险一险这宝贝我今天就献不成了。” “哎呦!”程咬金一听,“嗨!闹了半天,这阵图在您这里呢?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为此事犯大难了。呃……既然姜大侠您有阵图,那请您把阵图赐给我吧……” “哎——魔王陛下,难道说,我来到岗山,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就为了要我这阵图吗?” “呃……呃……哎呀!哈哈哈哈……姜大侠呀,是老程我疏忽了!远来者为客嘛!哪能怠慢?姜大侠呀,姜大侠!里面请!来啊!列队欢迎!”程咬金一声令下。 大家一听,人家又是过来献阵图的,看这意思没什么恶意呀。哎呀,要早知如此,刚才就让陛下过来接他了,结果闹成误会。 秦琼赶紧地催马向前一拱手:“姜大侠,刚才秦某多有得罪,马上一躬,还望姜大侠多加原谅!” 姜永年瞥了秦琼一眼:“哈,秦元帅不必多礼,你们秦家行事一贯如此,做就做了,何必再道歉呢?”他给秦琼又来这么一句。 秦琼也不明白,心说:这人怎么那么怪呀?这话都从何说起呢?但是一看,人家是来献阵图的,那还得笑脸相迎啊。“呃……是是是……呃……姜大侠,里面请!里面请!来啊!赶紧让锣鼓班子奏乐!” 那锣鼓班子都早准备好了,出来就为迎接客人的。如果是真朋友,这锣鼓班子就立刻奏乐。“咿哩哇——咿哩哇——”“咚咚咚咚……”吹着唢呐敲着鼓,就把这位迎到大德殿。 程咬金跟着姜永年手拉着手特别热情。可姜永年一边进,那眼睛一边往四周踅摸。心说话: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呢?!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6章 程魔王迎接姜永年 第五五六回 程魔王迎接姜永年 姜松姜永年被程咬金拉着非常热情地迎进了瓦岗寨。一边走。程咬金一边给姜松介绍沿途的风景以及设施:“这是干嘛的,这是干嘛的……”一一给姜松介绍。 姜松虽说是频频点头。但是,能够看得出,他一直是心不在焉呐,用眼睛四下乱看,好像在寻人。他好像根本就没寻到这人,脸上还带着一种失望之色。 就这么着,简短截说,被程咬金带到瓦岗大德殿外。 众人纷纷下马。程咬金跟姜松携手揽腕往里走。众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姜松的来历。 姜松一路之上也跟程咬金说了:“魔王陛下。您就说我是您的好朋友就行了,至于咱们在天目观所经历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要告诉他们,就算咱俩的一个秘密。” 程咬金一点头:“哎,明白,明白!嘿嘿,哎呀……这个戏法到现在也不能变漏啊,这个我清楚。走走走走……” 就这么着,把姜松迎到了大德殿上。 大德殿早已经摆下盛宴了。您别忘了,程咬金由打西门到大德殿这一段路程可不近呐。咱说书说得快,其实走了半天呢。人家这边早有快马吩赴鸿胪寺排摆酒宴了。鸿胪寺?啊。大魔国虽然现在范围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职能部门分得特别细。这儿有专门的鸿胪寺进行布宴,早就布得了。 程咬金让姜松做了主宾。丞相、大帅、军师等瓦岗重要人物一起相陪。姜松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那里了。 程咬金说了:“姜大侠,您一定饿了,先吃两口饭,然后再来饮酒。” 姜松点头:“多谢程魔王的厚情招待!”人家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来就开始吃。自己吃自己的、自己喝自己的。 “呃……”程咬金端着酒杯想敬酒都没有这工夫。程咬金看看大家。 文武百官也瞅着程咬金,心说话:魔王,这位到底是您的什么朋友啊?怎么那么怪呀?架子怎么那么大呀?谁也不搭理谁呀。 程咬金冲大家一笑:“呃……呃……呵呵呵呵……我这姜大侠呀,他饿了,让姜大侠多吃会儿,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呢,是姜松姜永年,家就住在东岭关呐,离咱这里也不太远。曾经有一次,我深陷重围,太危险了,堪堪废命。要不是姜大侠及时赶到,把那伙子群贼给杀退了,我焉能成为现在的瓦岗之主呢?所以,他有救驾之功啊!是我的恩人,那也就是咱们瓦岗寨上的恩人呐。” 一说这话,“哦……”大家有点明白了,“闹了半天是魔王陛下的恩人呐。哎呀,要是这样,我们应该多敬几杯酒啊!” 徐懋功就站起来了,端着酒来到姜松近前:“姜大侠,我替岗山的众文武敬姜大侠一杯!” “啊——”姜松把头抬起来了,也举起杯就跟徐懋功示意一下,“咕咚!咕咚!”这杯酒他喝了。喝完往下一放,照样在那儿吃饭。 “呃……”把徐懋功干这儿了。徐懋功一看,这人怎么有点不通情理呀?“啊——呵呵……”但徐懋功敬酒其意不在于此。因为徐懋功也听说了,这个姜松刚才口口声声说前来献宝,献的就是侯君集、余双人被人抢走的那份阵图。这个阵图事关重要,关系着瓦岗英雄的性命。所以,甭管你姜松怎么傲慢,我也得笑脸相陪呀。徐懋功这人从来不把面子看成面子,他是个非常豁达之人。微微一笑,自己把这杯酒也饮了。往旁边一伸手,早有服侍的过来把徐懋功的酒杯拿走了。徐懋功就站在姜松几案前面。“姜大侠,我瓦岗的饭菜可趁口否?符合不符合您的口味呀?” “嗯,嗯……”姜松点点头,“挺好,挺好啊,煎炒烹炸都是正味儿。” “既然如此,姜大侠就多吃一些。” 一说多吃,姜松把筷子一放,“呜——吃饱了!哈,多谢程魔王厚情招待!也多谢各位在此相陪呀。我这个人呢,不善饮酒,更不善酒桌上的应酬。所以,有不当的地方,请诸位莫怪罪!”说着话,姜松还真不错,冲着大家拱了拱手。 “啊——哪里哪里哪里哪里……”众人只能讪笑着给姜松还礼。 徐懋功一看:“姜大侠,您吃饱了?” “吃饱了。” “那好。来呀,给姜大侠上茶!” 有人端来香茶给姜松上来,午候茶。 姜松端起茶碗吹了吹,慢慢地又抿了抿。 众人哪有心思吃饭呢,都盯着姜松,心说:这个怪人,你倒是把宝贝掏出来呀,不是过来献宝贝来了吗?半天又吃又喝,也不提这宝贝的事儿,你想干什么呀? 其实,大家没发现,这姜松一边吃饭,虽然低着头,但眼皮一直往上翻着,用眼睛扫遍了这大德殿上的每一张脸。他发现仍然没有自己要见的那个人。现在这茶也喝了,不能够老在这儿坐着啊。姜松就把茶碗放下了。 这时,徐懋功又微微一笑:“姜大侠,我瓦岗山的香茗怎么样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啊,好,好,味道醇厚啊,好久没喝过这样好的香茶了。” “哈,呃……姜大侠,今天您在寨门外说要前来献宝,要献我们昨天被贵公子抢走的阵图,是不是这样呢?” “啊,”姜松点点头,“不错,我今天一来来献宝,二一来,也来替犬子向程魔王赔罪来了!” “哎——”程咬金一摆手,“姜大侠,这话从何说起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 “啊,”姜松说:“昨天抢两位将军阵图的非是别人,正是犬子姜焕。我的这孩子呀,好动不好静。这些天,他听说靠山王杨林在此摆下了一字长蛇阵,他非常好奇。这孩子从小对阵法,什么排兵布阵的,他是非常的喜欢,就跃跃欲试,想到这阵边儿看一看这座大阵是怎么摆的。虽然,我一再强调不许他入阵。但是,难以管束啊。就在前天,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这小子偷偷地就溜出家门跑了。跑到阵边观察一阵,还好啊,这小子也知道轻重,没敢入阵。就在阵外的一座密林当中休息。结果,就碰到了两位将军。 “两位将军谈论起这幅阵图时,从他们口里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个敏感人物啊。孩子一听,就以为这俩将军和这个人是一体的、一伙的。这孩子当时大怒。于是,就用枪把这阵图给挑走了。两位将军在后面紧追不舍,与我那孩子也发生了格斗。 “我看到孩子不在家,我就觉得这个孩子可能去探阵了。当时,我也非常担心呐。这才离开家去寻找孩子,一直找了一天呐,晚上我都没睡觉,沿途就在找。找到了早晨,我发现我的孩子被两位将军追赶着。我这孩子也有意思,他说后面是两位强盗。我呢,当时护子心切,也没有仔细盘查。所以,就信以为真,与两位将军发生了误会。把这两位将军杀退之后,我赶紧的圈马就去找我的孩子了。 “找到姜焕之后,我们俩在僻静之处,我就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姜焕这才把阵图给我交出来了,把事情经过给我一说。当时,我就批评了姜焕!我说:‘你这孩子好不知轻重啊!这份阵图对于瓦岗寨来说事关重大,那关系着多少条人命啊。你把这份阵图给盗了,那就不知道瓦岗山多少英雄会因此而葬命!’我就把他狠狠地批评一顿。然后,我把他安顿好了,这才拿着这份阵图来到瓦岗山,想把这份阵图再献给魔王陛下。这完全是看在魔王陛下和鄙人之间的情义份上,也是看在瓦岗山反隋的英雄份上……” 说着话,这姜松一伸手由打怀里头又把那份阵图掏出来了,往桌上一拍。但这手可没离开阵图。 “唰!”众人的眼光全落在姜松手下阵图上了。徐懋功眼光也落在上面了。 “哎呀……”徐懋功是连连拱手,“多谢姜大侠以大义出发,能够把这阵图归还我瓦岗,真是我瓦岗之幸啊!” 程咬金也乐了:“是啊,刚才我一听说姜大侠前来献宝、献阵图,我这心就放下喽。哎呀,姜大侠呀,您不知道啊,昨天我这瓦岗山都乱了套了。您说得一点不假,没有这份阵图,不知道得多少弟兄要死在这阵中啊。太好了!呃……军师啊,你待寡人把这阵图取过来吧。” “臣遵旨!”说着话,徐懋功往前一步,身子一哈,双手往前一递,那意思,等姜松把这阵图呈给自己。 没想到,这姜松按着阵图,他没有放手。 “呃……”徐懋功在那里弯着腰等了半天,一看姜松没动弹。众英雄一看,也窃窃私语。 程咬金一看:“呃……姜大侠,您这……这是何意呀?” “呵呵呵呵……不忙,不忙嘛。” 哎呦,徐懋功又立起了身子,他回头看看程咬金,那意思:魔王,您这位朋友这脑袋是不是有点病啊?您跟他沟通吧,我跟他沟通不了了,怎么又要献图,又说不忙啊?他这什么意思呢? 程咬金一看,啊——明白了,明白了!“嘿,我亲自来接!姜大侠给咱们岗山多大的面子呀!这阵图由寡人亲自来接!多谢姜大侠……”程咬金以为姜松挑理了呢,赶紧地由打自己食案之后转出来,来到姜松近前,毕恭毕敬把身子也往下一哈:“请姜大侠赐图吧!” 姜松一看,点点头啊:“嘿,魔王陛下,我果然没看错,您果然是一位礼贤下士的明君呐!不过呢,魔王陛下,请您先直起身来。我这个图献是献,我一定会给岗山。但是,我在献图之前要提出一个要求。如果这个要求魔王千岁您满足了,我就把这阵图双手奉上。如果满足不了,呃……恐怕呀,这图我就不能献上了。” “嗡——”这一下子,大德殿群雄一听都咧嘴了,怎么?这是什么意思呀?怎么又来献图又来提条件呢?这图你本来就该给我们呢,是从我们手里夺过去的,你还提什么条件呢?你这人是不是太矫情了?这些都是直爽的英雄,所以对姜松这个行为这些人看不惯。当时,眉头都立起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程咬金也是一愣,不明白姜松何意。“呃……呃,姜大侠,您提什么要求啊?只要是我能满足的,我是一定满足啊!” “您可以满足的,绝对不会提非分之求啊。” “呃……呃……那就请姜大侠说说您的要求吧。”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就想见一见目前在岗山的那燕山公罗成,想跟燕山公请教请教他的枪法……” “啊?”一听这话,程咬金一愣,看看旁边的徐懋功。 徐懋功朝程咬金微微这么一摇头,那意思:您千万别承认罗成就在岗山。因为罗成在岗山是秘密,任何人不得透露啊。徐懋功心中也一惊,心说话:这个人他怎么就知道罗成在我岗山之上呢? 程咬金一看徐懋功对自己直摇头,他也明白呀:“呃……啊,姜大侠,不好意思,您说这话呀,我没大听明白。呃……是……是什么燕山公呐,还……还在我这瓦岗山上啊?没、没、没有,没、没、没见过此人呐。” “呵呵呵呵……魔王,您就别隐瞒了。昨天这两位将军他们在林中所说的话,话中就提到了燕山公罗成。就说他已然在岗山了,要帮着岗山大破一字长蛇阵。也正是我儿姜焕听到罗成这个名字,才会把这阵图给抢走的。也就说,抢走阵图的前前后后,这罗成是个重要的原因。所以,我今天特来拜山,一为献宝,另外也为了见一见这位燕山公,了却我家的一桩私事儿。所以,请魔王陛下就不必替他隐瞒了,他在山上!不在山上,我不会来。请魔王陛下请他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请教了他的枪法,我献了宝,扭头就走。魔王陛下,请您放心,姜某绝对不会把罗成在岗山之上的事儿泄露出去,告诉他人。也更不会破坏罗成帮着岗山去破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如果我有异心,今天就不会前来献这阵图了。所以,还望魔王陛下答应在下的这个条件!” 他一说这话,王伯当实在是忍不住了,“啪!”一拍桌案,“姜松!你以为你是谁呀?!在这里居然敢用阵图来要挟我们!这阵图本来就是我们的,你凭什么跟我们提条件?我奉劝你还是把阵图留下来。虽然你武艺高强,我也承认。但,你现在别忘了,在我岗山之上!我们要夺你的阵图,恐怕这阵图就得留下,你的人命也保不住!” “哈哈哈哈……”姜松一点不害怕,哈哈一笑,看着程咬金:“我想程魔王绝对不会是这样恃众凌弱之人呐,啊?我姜松此人行事光明磊落,我明明白白地把我的条件放在这里了,也已经把这阵图放在这里了。当然,我也把我这七尺之躯放在这里了。如果各位英雄真地不答应,我只好携带这阵图再次下山。那么如果各位英雄拦,那我只能拼了命跟各位英雄在此厮杀。至于我最后是不是会被各位英雄万刃分尸,那就得看各位算不算英雄了。魔王陛下,您说呢?” “这个……”程咬金略微一思索,把手一摆,“伯当,休得无礼!姜大侠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一个行侠仗义之人,我们焉能对他作此小人的行径啊?这种言语不可再讲!” “呃……是……”王伯当一看程咬金开始拿起皇上架子了,他也不能不听啊,只能点头不再言语了。 程咬金又看看姜松:“呃……姜大侠,姜大哥,我问问你,你跟这罗成有仇吗?” “我跟他没仇。” “有怨吗?” “跟他没怨。” “哎呀……既然没仇没怨的,那何必要找寻他呢?” “魔王陛下,我说了,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儿,我必须见到他。见到他,我跟他比试比试、请教请教。然后,我托他给我办点事儿。就这么些事儿,请魔王陛下满足这个条件。” “这……”程咬金也为难了,看了看徐懋功。 徐懋功也为难了,看看旁边的秦琼。 秦琼也没辙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旁边帷帐后面有人说话了:“是谁要来见本爵呢?!”随着话音儿,“啪!”帷帐一挑,由打后面背着手走出来一人。 众人闪目一看,非是别人,正是燕山公罗成!原来,罗成躲在后面偷听半天了。因为罗成一早晨起来,就有人告诉他了,说:“今天来了个怪客,就带着那份阵图。”罗成是破阵的总指挥呀,那对这份阵图是十分上心。一听阵图找到了,罗成赶紧地就来到大殿之内。但是,不敢轻易露面。所以,隐藏在帷帐后头。结果,就听到这个人要见自己,否则不给阵图。罗成心说话:这就怪了。这人到底是谁?我倒要见见!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7章 大德殿二雄赌胜负 第五五七回 大德殿二雄赌胜负 燕山公罗成由打帷帐后面转了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了一声:“是谁那么想见我呀?” 他这么一出来,“嗡——”大厅之上,文武百官、瓦岗英雄当时就一阵骚动。 秦琼、徐懋功俩人就是一皱眉,心说话:老兄弟,你怎么能出来呢?你到瓦岗是个最机密的事情啊。这个姜松到底是什么人?虽说他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那也是陛下说的呀。陛下这个人,他没谱啊。他交人倒是诚心诚意的,但交这么多年了,你哪知道这个姜松现在是什么身份呢?你哪知道姜松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呀?他会不会利用救过陛下这个条件故意诈咱们瓦岗呢?这都得慢慢访啊。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但是,罗成已然出来了,再想说别的晚了! 这时,就见姜松一激灵,不由自主地也站起来了。 两个人相站不远,四目相对这么一看。罗成当时就是一愣。姜松当然也一愣。在场众人一看,哎呦!也都愣了。 程咬金这么一看,“哎呦!”怎么呢?“嘿!姜大侠呀,为什么咱俩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说您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呢?哎,您看,您长得多像我这老兄弟!” 姜松嘴角往上翘了翘,未置可否,而是向罗成一抱拳:“您就是燕山公罗爵爷吗?” 罗成一看,这个人还挺懂礼数。那既然人家对自己有礼,自己也不能不知礼呀。罗成也还了一礼:“不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啊,呵,怎么说呢?在下姓姜。” 罗成一听,还有这么回答的?还“怎么说”?自己的姓名张口就来呀,什么叫“怎么说呢”?“啊,原来是姜先生,不知姜先生今天非得要见罗某,所为何故啊?” “啊——姜某自幼学枪,也自认为我们家的枪法独步天下。所以,从来没有把天下其他家的枪法放在眼里。但是偶然一个机会,我听说燕王罗艺号称他们家的罗家枪是天下第一枪,我自然心中不服。有心登门去请教,没想到被燕山公给拒绝了。是啊,我是一介草民,哪有资格去见燕山公啊。这个夙愿这么多年一直未了,憋在心头,着实难受啊。哎,昨天听说燕山公来到瓦岗山,我欣喜若狂。我想不能见到燕王,不能当面请教他的枪法,作为他的世子的燕山公,据说已然得到他的真传。既然这样,我就想来领教领教燕山公的枪法。如果说燕山公您能够用枪法胜过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打击。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天下说我们老姜家的枪法天下第一了;如果说我能胜过燕山公您,哎,那我更加自信了。以后,就更会给我的子孙后代去吹嘘我们老姜家的枪法了;如果说咱俩打个平平,嗯……那也不错,那就证明咱们姜罗两家的枪法都是当世一流的枪法。所以,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正好借这阵图之事来向燕山公讨教一二。还望燕山公您不要拒绝我这么一个草民、一个地位卑下者的请求啊。” 姜松说得自己地位非常非常低——我就是一个枪迷。这就如同戏迷见到了名角一样。我是个名票、戏迷,想跟您同台演一场戏,跟您学习学习,您看如何呀?说得这话太谦卑了,让罗成都没办法拒绝。你要拒绝,等于你罗成根本看不起人家。但是,你要答应,你是谁呀?是个人就想跟我比枪啊?那我也得看看呀,天底下使枪的多了,都来跟我比划,都是一些枪渣子,我跟你们比划干嘛呀?比划得着吗?所以,罗成打心里头不太乐意。罗成在帷帐后面听得清楚,如果自己不出来,不跟他比。人家手上掌握的这阵图不给自己。说硬要、硬夺、硬抢,那也行。但是,那就不显得自己英雄了,不值当的。人家单枪匹马能来到瓦岗山,结果瓦岗山群雄群殴人家,传扬出去,这也太跌分了呀。 “哈!”罗成微微一笑,“这位姜兄,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啊。谁都会觉得自己家的武艺好,自己家的枪法妙。你我又不是仇敌,何必比试呢?” “不,这是草民的一个心愿,望罗公爷您能够成全则个!我感恩不尽呢!” 罗成一看,这是找倒霉。看来,不给这种人一点教训,这种人真地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他或许说的是实话,他可能真的以为自己家什么所谓的姜家枪独步天下,看不起世界上其他家的枪法,像这种人太多了,哪一行、哪一业都存在呀。尤其,越是二把刀,越是一瓶子不满,他才半瓶子逛荡呢。那对于这种人,就得当头棒喝!让他明白明白。那么平常,我都不惜地跟他动手。不过今天,为了把阵图给要回来,没办法,只得伸伸手吧。 罗成一点头,也很客气:“好啊,既然阁下都提出来了,那咱们俩就交一交手。不过呢,呃……点到为止吧。我怕万一伤了谁都不太好啊。” “这个没问题,请罗公爷放心!我这枪上有准头,绝对不会伤了罗公爷呀。” “哎,”罗成一听,还惦记伤我呢?“好好好,呃……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说我赢了,那么姜先生是不是把我们这阵图给我留下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就见姜松仰天一笑,“罗公爷,您也太以小人之心夺我君子之腹了。刚才我在魔王陛下面前已然说了,我要见你。只要你出来,哎,这个阵图我就双手奉上!我现在话复前言,我绝不说虚话,这跟你赢过我或者是我能赢你一点关系没有。也就说,咱俩交手跟我献不献宝没有任何关系。呃……魔王陛下——” “啊,啊……姜大侠……” “这阵图在下双手奉还!请魔王陛下不要怪罪犬子!”说着话,姜松把手下的阵图拿起来了,双手捧着就来到程咬金近前,往前一递,头往下一低,恭恭敬敬地献上了。 哎呦!这个举动让在场的这些英雄无不感觉到意外呢。大家还以为这位姜大侠他须要拿着阵图作为抵押、作为要挟呢。没想到人家看到罗成,话复前言,真地交上来了。哎,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爽快之人。 “嗯!”王伯当一看,“就冲这个,姜大侠,我服你!我给你点赞!”那年代有点赞吗?就那意思。“我挑大拇哥,我赞成你!” “哈,”姜松一乐,没有说其他的。 程咬金双手接过阵图,“哎呀……姜大侠,您客气了。小孩子嘛,顽皮那是应该的啊。哎,有工夫带着孩子一起来瓦岗,我、我还挺喜欢这小孩儿呢。听你们这么一说,哎,我就想见见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啊,一定很好玩儿啊。呃……军师,这阵图您收好了。” 徐懋功赶紧过来从程咬金手里接过阵图,赶紧打开。你别看当大家的面儿,当大家的面儿也得打开呀。怎么?万一收回去,再发现是假的。再出来,人家可能就不认了。当众打开,如果是假的,就可以当面质问呢。 一打开,秦琼凑过来一看,这似乎是真的。 罗成不由自主地也过来一看,一点头。 姜松微微一笑:“各位放心,这个图是真的是假的,在下并不知道。但,在下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图是昨天犬子抢两位将军的图,我是完璧归赵,原封奉还,我没有倒手。那至于说你们盗的是真的是假的,盗了个假图,那对不起,这不是我调包的。这图是假的,也是你们盗来的。我只还我儿子抢过来的,别的我不管。” “哎呦!”程咬金一听,人家挑理了。程咬金一摆手:“行行行……我相信姜大侠为人呐!呃……三哥呀,赶紧收起来,好生保存!” “是!”徐懋功也初步判断这是真的,赶紧叠吧爹吧,揣到怀里了。怎么不放起来呀?现在没那工夫,这里问题没解决呢。徐懋功、秦琼也不知道这位姜大侠为什么非得要跟罗成伸手,难道真的像姜大侠所说那样吗?不过现在罗成已然答应了,那就得看完结果呀。 秦琼走到罗成近前偷偷地压低声音告诉罗成:“公然,小心。这位姓姜的,刚才我跟他伸过手,他似乎也掌握了五虎断门枪啊。” “嗯?”罗成一愣,“表哥,您在说笑话吧?” “表哥哪能说笑话呀?刚才我跟他伸手还吃了亏了。王伯当、单雄信都吃了亏了。看他的枪法娴熟程度可不亚于贤弟你呀。” “这……”罗成心说:会吗? 秦琼也不能老跟罗成嘀咕啊,说完这话之后,往旁边一撤,秦琼也笑微微的。 罗成脸色虽然稍微改动了一下。但是,马上复原了。“哈哈哈哈……哎呀……姜大侠果然是个爽快之人!罗某佩服!佩服啊!那么姜大侠,咱们在哪里伸手呢?是只在步下伸手,还是说咱们都成跨坐骑在马上动手啊?” “呵,罗公爷,既然你我使枪,那都是上阵临敌的武艺,自然要在马上比试了。” “好!既然马上比试,呃……陛下,您看看我们能不能就在这大殿前空场之上撒开马比试一二呢?” “好啊,不过呢,两位都是我的至亲呐,都是我的挚友。咱丑话说到前头,咱只准动手,可不许伤人呐。我出主意吧!你们也各自不要使自己的兵器了。干脆,我一人发给你们一根白蜡杆子。在白蜡杆子前面绑上一布,在布上蘸上白粉。这么着呢,你们拿此当枪就在那儿比划比划。最后数数,看看谁身上白点儿多,谁就算输。你们看怎么样啊?” 罗成说:“好啊,我觉得可以。不知道姜大侠您意下如何呀?” 姜松一点头:“我也不是来要公爷的性命的。我看可以!不过呢,这样,我的枪杆前面蘸上黑炭,您的枪前面蘸上白灰。这么一来呢,我穿的是黑衣服,正好您的白灰打在我身上,它明显;您穿的白衣服,我的枪扎在你身上,也明显,点点黑嘛。咱们呢,也不多比,就以五十回合为限。然后数一数各自身上的枪点儿,再论论输赢。您看如何?” “好啊!”哎呀……罗成心说话:这口气不小啊,还五十回合,我恐怕你在马上三回合就被我一枪杆给抽到马底下去了。哼!我把你从马上打下去,我看你还有什么脸敢在马上跟我伸手。“行啊,那就以五十回合为限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一听,五十回合?哎呦,这且打呢。好啊!那大家都出去开开眼、观看观看吧。 罗成也想在瓦岗众人面前显示显示。因为很多的英雄没见过罗成,光听说罗成的名了。这么一见,啊——闹了半天是二十出头的这么一个漂亮小伙子。哎呦,长得跟大姑娘似的,他能有多大能为呀?还领着我们要破这一字长蛇阵,他能破得了吗?“嘿,今天,我让你们开开眼!所谓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我不打你们,我打这姜松,让你们瞧瞧!”这罗成也有他的心思。吩咐一声:“给我备马!” 姜松冲着程咬金也一抱拳:“魔王陛下,还望您能派人把我那匹瘦马给我牵来,我坐惯了。” “呃,好好,呃……马上!赶紧地去牵!” 有人把姜松那匹黑马也牵过来了。 简短截说,这二人就来到了大殿前面的广场之上。这大殿广场足以跑马呀。您往故宫看看去,那太和殿门口多宽敞啊,如果再把那桥给平了,那更宽敞。瓦岗的大德殿下面可没桥啊。所以,是一马平川的空地。魔王程咬金就来到了御门之下,有人挑着九曲歪把儿黄罗伞给他遮着阳。其他的文武百官列立两旁,都想看看俩人比试。 这时,罗成已然飞身上了他的西方小白龙,“咯噔”一声,就挑起一个白蜡杆子,前面有一个包头儿,是用软布做的,上面蘸着白灰,就是一个粉团儿,要打在身上,那就是一个粉点儿。罗成颤了颤,哎呀……一撇嘴,这杆子太轻了。平常自己使用的是铁杆枪,那是夹钢打造的呀,这比这木头杆儿十个也不止。 但是,对面的姜松一抖落这木杆枪,还正合适。怎么?人家姜松平常使的就是一杆乌木枪。 程咬金还说:“哎,哎,姜大侠,您这换枪了呀,那天好像使的不是这家伙什儿啊。” “哈哈……”姜松一乐,“魔王,实不相瞒,刚开始练枪的时候,我使的是铁杆枪;后来练着练着,我就把这铁杆枪给掏空了,就成了铁管儿枪了;后来再练着练着,就成了硬木枪了;再练着练着就成了乌木枪了。这乌木是软杆儿的。所以,现在越练——嘿!我这枪越软了。唉!年岁大了,使不动太重的枪了,让魔王、让罗公爷见笑了。” 罗成一乐:“但凡高手手中哪怕就是一杆竹竿,也能够使出丈八矛的威力呀。” “嗯!这一句话就说明公爷果然是个行家!那公爷请进招吧!” “啊,不!”罗公然一摆手,“姜大侠,您远到为客,您先进招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罗公爷请看这招!”“噗噜……”就见姜松在手中把枪这么一颤,前面那个小黑头立刻就变成了一团小黑圈儿了。 罗成一看,金鸡点头啊!而且是我们罗家枪的金鸡点头!怎么呢?我们罗家枪金鸡点头跟其他枪法的金鸡点头虽然名称一样,但是发力点不一样。虽然一样的招法,有的枪是双臂发力,有的枪是双手发力,有的枪是双背发力,有的枪是以腰带背发力,有的是全身发力……说哪种发力科学呀?只要成系统,它都科学!要不然,中华武术怎么分那么多种啊?这拳那拳、这掌那掌……哪种掌法好、哪种拳法高啊?哪种掌法、哪种拳法都能打得好!主要看打拳之人呐。但这一招让罗成大吃一惊,心说:这是我们老罗家的五虎断门枪啊。哎呦!他怎么会?!突然想起刚才表哥告诉过自己,说这小子会我们老罗家的五虎断门枪,难道说他真会呀?还是说只会个形啊?我呀,沉住气,跟他打一打、看一看。 罗成点点头:“好枪法!”罗成是给自己叫好的。怎么?反正是我们老罗家的枪啊,你是不是偷过去的好枪法。 这时,就见人家姜松姜永年把马往前一催,“噗噜噜噜噜……”晃着枪就直冲罗成而来了。 罗成一看,也往前一催马,一晃掌中这杆枪直奔姜永年的枪心扎过去了。这是用老罗家的五虎断门枪破五虎断门枪当中的金鸡乱点头,别的不顾,只冲中心,“嚓!”就过去了。 “好!使得不错!”姜松也叫了一声“好”。然后,一侧身,枪往上崩,“当!”就打罗成的枪尖儿。这一枪招使出来的同时,姜松叫了一声:“看这一招!拨云见日!”“啪!”往上一挑—— 嗯?!罗成心中一惊,这正是我家的枪招,连名字都不带错的,确实叫“拨云见日”啊。罗成赶紧拿手腕子一拧,这枪“当”给他那枪杆碰了一下。为什么?罗成想感知感知他的力道。这么一碰,“啪”一下子把姜松这杆枪稍微地就打偏了。怎么?姜松的力气确实没罗成强啊,这要是罗成使铁杆枪,姜松绝对不敢碰这个枪。不是铁杆枪,所以这才对了一下这对花枪!“啪!”什么叫“对花枪”啊?这才叫对上了。 突然间,就见姜松把手腕子一拧,“嘟噜噜噜……”这枪顺着自己手心往前一递,“砰!” 这个时候,两马一错镫,罗成想用枪把姜松的枪给崩开。结果,虽然崩开了,但万没想到人家借这个力道一钻自己胳膊肘底下,“啪!”就在罗成的胳肢窝上点了一个黑点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8章 瓦岗山初次对花枪 第五五八回 瓦岗山初次对花枪 这段书叫做“一对花枪”。大家都知道,在《隋唐演义》里有段书叫“对花枪”。但是,可能很多人在说《隋唐演义》的时候只说过“后对花枪”。其实,还有“前对花枪”,就是咱们今天所说的这一段“罗成姜松对花枪”,都使的是五虎断门枪啊。姜松心中有底,可罗成他不明白。所以,两个人比试的心理基础是不一样的。以至于罗成一伸手在第一个照面就吃了亏了,被姜松一枪杆点中罗成的腋下,在胳肢窝这个地方,“啪!”点了一个黑点儿。罗成这里一疼,当然不是很疼,因为前面是包着包头呢,棉布做的,那能怎么疼呢?也就是一感觉。罗成当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脸“噌”就通红了。这要是在战场之上,就这一个照面,等于自己就被人家给挑了,人家一大枪尖儿把自己由打胳肢窝就给穿了,不死即伤啊。“咵咵咵咵……”两匹马就撒开了。 观阵的瓦岗英雄,“嗡——”一阵大哗,在场的都是行家呀。 徐懋功一看,用胳膊肘一捣秦琼:“二哥。怎么罗成还不是姜松的对手吗?” 秦琼手捻须髯点点头:“这姜松不简单呐,我看他跟罗成之间的事儿也不简单。” 虽然秦琼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秦琼也能够凭着自己这些年的阅历和经验感觉到当中有些不寻常。 罗成撒马过去,脸色通红,暗咬钢牙,他可有点恼啊。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认为自己的枪法独步天下,那也就是丁彦平的双枪跟自己不是一路。如果使单枪的,这天下能够胜过自己的自己人为数不多。没想到,今天一交手,一个照面被人家用枪给点了,那罗成能挂得住吗?把马圈回来,集中精力一抖手中的白蜡杆子,剑眉已然立起来了,催马向前是直奔姜松,“啊——”“啪!”把这大枪由上往下砸下来了。 姜松一看,赶紧往旁边一闪。因为姜松知道自己的力气绝非是罗成的对手啊。从罗成这枪杆所带的风声就能够感知到枪的力道绝非自己能扛的住的。所以,往旁边一闪,用枪想要崩罗成。 哪知罗成这么一砸是虚招,“噗楞!”手腕子一拧,“啪!”太快了,姜松想躲,来不及了,“砰”一下子,这一枪正点在姜松的右肩膀头上。“咵咵咵咵……”这马就撒过去了。“哟!”姜松低头一看,右肩膀头上来一白点儿。哎呀!这一枪是五虎断门枪中声东击西的一个绝招啊,叫做“霸王别姬”。它乃是“霸王一字摔枪式”另加“挑枪式”,两枪合在一起的一个枪招啊。如果你不躲,那就是“霸王一字摔枪式”,就把你砸烂了。如果你一躲,那就是虚招,人家手腕子一拧枪,往旁边指,这叫“别击(姬)”呀,就把你的右肩膀给点上了。这要真正在沙场之上,你这枪就抬不起来了,右肩膀废了,只能左手使枪啊。嘿!看来这罗成果然得到五虎断门枪的真传了! 两个人撒开了,再回来,各自抖枪,马打盘旋,战在一处。“啪!啪!啪!”“砰!”姜松来个“魁星提斗”扫到了罗成的肩膀头儿;罗成“啪!啪!啪!砰!”一个“白蛇吐信”扎中了姜松的左大腿;“啪!啪!啪!砰!”姜松一个“仙人骑鹤”一下子把罗成所戴的束发银冠给挑落了;而罗成,“啪!啪!啪!砰!”来个“子都暗算”,一枪从后面把姜松所戴的头巾打落了;“啪!啪!啪!砰——啪!啪!啪!砰——啪!啪!啪!砰……” 好家伙,就这一顿打呀,看得瓦岗群英眼花缭乱。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武术大家呀,这些人看久了——哎?罗成使的枪跟姜松使的枪这枪法好像差不离呀?好像是同出一宗啊?你看,罗成刚才使过这一招,哎,这姜松他又突然使了那一招;姜松刚才使过那一招,罗成又在这里把这一招使上了……哎呀……真有点意思!众人也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觉得精彩。 两个人马打盘旋打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后,再看罗成身上,好家伙,这黑点儿快布满了。那姜松身上的白点儿也不少了。这俩人都快成金钱豹子了。“啪啪啪啪……”又打了十来回合,超过了四十回合了。 哎呦!罗成心说话:自打我出世以来,在我马前走过十合的那都少之又少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走四十个回合,而且没想到他的招法怎么跟我们老罗家五虎断门枪一般不二呢? 姜松也发现:嘿!这罗成果然得到罗艺真传呐,每一招每一式那都可以说把五虎断门枪使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啊。 那现在四十多个回合,两个人未分胜负。姜松突然间一打马是拨马就败。罗成在后面压枪便追。追着追着,马头衔马尾之际,突然间,就见姜松一拧身子,“欻!”来了一招!这一招是人家五虎断门枪当中的绝技、从来不外传的“回马枪”啊!回马枪,回马枪,只要使出来,神仙难躲这一枪啊!“啪!”往后一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万没想到,人家罗成把枪一竖,“邦!”用这枪杆儿正中央正好碰了一下姜松那枪尖儿、就那布团儿,“噗!”就是一阵黑雾啊。 姜松一勒马,“吁——” 罗成也赶紧地一勒马:“吁——” 姜松把马转过来,微微一笑,看着罗成。 再看罗成一脸惊愕呀。虽然这一招应该在罗成意料之内,打了四十个回合了,罗成早已经看准了姜松的枪法——一点不假呀,这是我们家的五虎断门枪!而且人家不是偷学的。怎么?偷学的能看出来呀,偷学的形似而神不似啊,看着那个形像,但是没有内涵。人家的枪法是得到高人指点、名人指教的。每一招、每一式也能够达到登峰造极之处了。可以说有些枪招使出来,连罗成都觉得人家这一招比自己更有独到之处,这个进度比自己拿捏更好,这个寸劲儿把握得比自己还强啊。所以,在罗成心里头有这么一个假想:难道说,此人还会我罗家枪中不传外的那“回马枪”吗?罗成就加着小心呐。一看,姜松枪法未乱而拨马败走,罗成就注上意了。所以,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时候,就已然把这枪杆给立起来了。他知道如何破这回马枪。说:“绝招也能破?”没有不能破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如卤水点豆腐一般不二。没有说一个东西那就是绝世的好武器。“原子弹!”原子弹也会找到破它的东西。人家练武术研究这个招法,人家自然也已然研究了如何破这一招。所以,罗成早就准备好了,一看他身形这么一扭。哎呀!这个肩膀、这个身形、这个腰杆、这个力道,那就是使“回马枪”中的要诀呀!罗成赶紧把枪杆往前这么一碓,“啪!”一下子“碓”上了他的“回马枪”,这才没让人家再在自己身上扎一个黑点儿啊。 那此时,姜松已然把马给圈回来了,在马上握着这乌木枪一拱手:“罗公爷,承让了!虽然你我还没走到五十回合,我已然领教了罗公爷的枪法,我甘拜下风!”人家认输了。 但罗成脸色通红,一点高兴劲儿都没有,为什么?因为罗成知道还指不定谁输了呢? 这时,有小校过来:“呃……两位将军,用不用数一下身上的点儿啊?” 一看这俩人,罗成一身白,被点成了一身黑麻子;姜松一身黑,被点成一身白麻子。密密麻麻,也不知道谁有多少点儿,估计差不多。也就是可能某一个人比某一个人多那么一两点儿,某个人比某个人少那么一两点,仅此而已。 罗松一笑,把手一摆:“不必了,我已然认输了,公爷赢了!”说着话,用手,“啪!啪!啪……”往身上一掸,就把那几个枪点儿全胆混了。你再想数,都数不出来了。 罗成咬着牙没说话。罗成真想数数,真想看看是自己中的点儿多,还是对方中的点儿多。但是一看人家把身上的衣服给掸了,把那点儿都已经打模糊了。罗成也明白了,嗯……心说:我数有什么意义呢?这每一个点儿跟每一个点儿的意义不同。比如,人家有一点儿在我前胸。如果真的在沙场临敌,就这一枪就把我给穿了,我还能够扎人家第二枪吗?也就是说我扎人家一百单八枪都不如人家扎我这一枪。人家先下手扎我这一枪,在真正战场上,我那一百零八枪就扎不到人家身上!罗成明白这个。所以,罗成开始想数,后来他往下一压气,罗成也微微一笑,伸手也掸了掸自己身上的东西。这么一掸,白衣服成黑衣服了。罗成也一拱手:“姜大侠,承让!承让!咱俩不分上下!” 魔王程咬金一看,行了!见好就收吧!赶紧迈步上前,来到罗成和姜松的马中间,“哈哈哈哈……哎呀……好精彩!好精彩呀!看得我眼花缭乱呐!哎呦,我都不知道哪个胜、哪个负啊?我们大家一致评论,你们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云中龙碰上雾中龙啊,针尖对麦芒是半斤对八两啊!” 嗨!罗成一听,我这四哥怎么那么多词儿啊,啰嗦不啰嗦呀?什么半斤对八两啊?这用在我们身上着实不雅!但是,也不便去计较程咬金。 程咬金说:“姜大侠,怎么样啊?这下比试得了吧,啊?我们也是不打不成交啊,大家都是兄弟。来来来……咱们进大德殿饮酒去!” 姜松一摆手:“魔王陛下,您且慢。我跟燕山公已然比试得了,夙愿已了。我觉得燕山公所使的五虎断门枪确实天下无敌。” 人家说这句话一点错没有,罗成也明白。人家夸自己了吗?没有。人家夸自己“所使的五虎断门枪”天下无敌。但你别忘了,他使的也是五虎断门枪啊。等于这句话是夸五虎断门枪的,谁也没有夸。 罗成也一笑:“姜大侠,您这五虎断门枪跟谁学的呀?他怎么会我们老罗家的枪法呀?” 就见姜松一点头,“哼,燕山公这个问题呀,我没办法回答您。最好回答您的是您的父亲燕王,我恕个罪说,罗艺!您去问他!现在,我已然跟您比试过了。对燕山公这枪法我也感到佩服,想必燕山公也能感觉到我的枪法,我的目的达到了。这里!”说着话,姜松一伸手由打怀中,“砰!”就摸出了一个封闭好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就见姜松一提马来到罗成近前,在马上双手一呈这封书信递给罗成,说:“燕山公,我这里有封书信,信中有一件东西。还望燕山公回去之后能够转交给燕王罗艺。我就有这个要求。燕王千岁他看完之后,或许他能做些什么。我呢,就等着他的回复。”说着,就把这封信递给罗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成不知道这封信里头是什么东西呀,但罗成还是伸手接过来了,用手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件金属制的什么东西,是钗呀,是簪呢,是个什么东西呀?好像是一件饰物。但罗成摸不出来呀。罗成刚想开口再问姜松—— 就见姜松已然把马转回去了,来到了程咬金近前一拱手:“魔王陛下,在下今天有所失礼,还望魔王陛下勿怪!” “哎呀……哪里,哪里。这我觉得挺好的,啊?呃……咱们既然已然比试完了,就请到大德殿,咱继续饮酒啊……” “不,魔王陛下,在下今天要办的事情现在已然办完了。请魔王陛下准许在下即刻下山,咱们后会有期!” “这……姜大侠,咱还没处够呢。你好容易上山,又给我们送来阵图,哪能就、就、就这么走了?” “魔王陛下,在下还有事。我来瓦岗的事情已结束了,请魔王陛下现在就放我下山,您看可以吗?” “呃……”程咬金往旁边看了看。 秦琼、徐懋功这两个人也没给程咬金是可以还是不可以的一种暗示。 程咬金一看,既然你们没有什么主意,那我只能从我内心给我自己定主意了。“好!既然如此,姜大侠,那我代表瓦岗众英雄感谢姜大侠能把阵图送来!这样一来,能够保住瓦岗很多豪杰的性命啊。破了一字长蛇阵,寡人必将登门拜访!” “不用,有事儿我还会前来,请魔王不必寻找我。我就是个山野村民,不愿意有那么多的俗事所累。魔王陛下,请您派一个小校带我出山吧。” “呃……好。既然如此,呃……映登何在?”程咬金把谢映登唤出来了。 谢科谢映登此人办事比较沉稳老练,不像王伯当点火就着啊。而且,人家又是五虎上将之一。所以,程咬金就把送姜松的事委托给谢科谢映登了。 谢映登领旨之后,来到姜松近前,他也骑上马了:“姜大侠,随我下山吧?我代表魔王陛下送姜大侠!” 就见姜松冲着大家作了一罗圈儿揖:“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也祝各位破阵成功!”说着,姜松又看了一眼罗成。 罗成有心要问姜松一些问题,但是现在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姜松嘴角往上一挑:“谢将军,烦劳您了。” “不客气,不客气,随我而来呀。” 就这么着,谢映登带着姜松把他送下山寨。 姜松回家了,怎么见家人,咱们以后再说。 翻回头再说罗成,拿着这封信愣磕磕地就坐在马上半天无言。 秦琼一看,赶紧来到罗成马下:“表弟呀,这……这信到底是何意呀?” 罗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这封信是交给我父王的,我也不便打开,只能代他交给我父王了。”他说到这里,就停在那儿了。 一时之间,瓦岗群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这大德殿前是一片寂静。 寂静了足足得有三分多钟。罗成突然间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才从思维当中回归现实。“哎呀!各位!魔王陛下!现在时不我待呀。既然阵图到手,各位将军,不如我们今晚就去破阵!”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9章 瓦岗山罗成拜帅印 第五五九回 瓦岗山罗成拜帅印 罗成罗公然得到阵图异常兴奋,当众说了一句:“咱们不如今天晚上就分兵派队前去破阵!”罗成真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但是,被秦琼给拦住了。 秦琼说:“表弟呀,今天太紧张了。这个阵图刚刚得到,你怎么得研究一番吧?研究完了,你吃透了,还得给咱们众人分一分工,然后再培训培训,谁打哪地方、谁打哪地方,再把阵图分开给他们做分解。我想怎么着也得有三天的时间吧?” 罗成一摆手:“不行啊,三天时间太长了。时间一长,他们就能够把大阵中的那些细节给改过来。到那时,咱们这阵图就等于白盗了,人家里面又变化了。所以,这个阵图的有效期只有三天!那么被这姜松给夺跑了,耽误一天。今天如果再不去破阵,那顶多再有一天时间,明晚怎么着也得破阵!” 秦琼说:“明晚破就明晚破吧,今天时间太紧张了,咱们还是谨慎为好。” “也好。”罗成一想:也是。“干脆这么着,我现在马上就拿着阵图去研究。到了深夜,我想就能够把这阵图研究透了。咱们在深夜分兵派将,然后让大家分头拿到分阵图,再给一天时间,明日晚间集中精力就开始破阵!不知道二哥意下如何呀?” “嗯,”秦琼一点头,“我看行啊。军师呢?” 徐懋功也点头:“兵贵神速,时不我待,也只能如此了!” 秦琼一点头:“好,各位将领听令!现在,你们各自回住处休息,养精蓄锐。今晚亥时三刻帅堂聚将!” “得令!” 众人领令各自散去。程咬金也回后宫了。 秦琼陪着罗成,旁边有徐懋功这几个军事上的核心人物捧着阵图到帅堂研究去了。这帅堂是秦琼的办公地点。 铺开阵图,罗成趴在阵图上是一点儿一点抠、一点儿一点分析。旁边徐懋功拿着笔做记录员。怎么?一边分析,一边记录——这个地方应该有什么东西,这个地方是不是有销弦、埋伏,这个地方是不是地上有转板,这个地方是不是地下有陷坑……都一一做好了分解。这一下午工夫,罗成就没离开帅案呢,真认真啊!到了晚上吃饭,都没有离开帅案,直接把饭盛着,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研究阵图。 简短截说,研究到晚上亥时,这整个阵图基本上分析完毕了。哎呀……罗成就觉得头晕脑胀啊。您想想,哈着腰、低着脑袋,这颈椎也受不了啊。坐下歇息歇息。 这边徐懋功还不能歇息呢。怎么呢?按照跟罗成商议的把这阵图切割。当然了,重新绘制草图,分成几部分。然后,几个人又详细研究了一下应该如何分兵派将。 正研究着呢,“陛下驾到——”程咬金来了。 秦琼、徐懋功赶紧去迎驾,罗成也得赶紧去,罗成称四哥,因为罗成现在也不便称陛下,有的时候也称,反正尽量少称吧,称四哥比较方便一些。 就见程咬金后面跟着一个内侍官,托着一个砂锅。 程咬金说:“老兄弟,为了岗山弟兄让你辛苦了呀。看见没?这是你嫂子亲手在后宫炖的参汤啊。来来来……一人分一碗,一人分一碗……”哎呦,来探班来了! 有内侍官帮着分了几碗。程咬金亲自捧着递给罗成。 罗成也相当感动啊:“多谢我的皇嫂!” “哎,赶紧趁热喝。你不知道啊,你这嫂子做饭是一绝呀。在这后宫,都是她给我做啊。” “没有御厨吗?” “嗨!御厨做的没她好吃啊。这这……尝尝,尝尝尝尝……” 一喝,嘿!还真有滋味!罗成频频点赞。 程咬金哈哈一笑。围着帅案看了看:“怎么样啊?都研究好了?” “基本研究妥当了。” “嗯,好啊,那一会儿就要擂鼓聚将了。呃……我说二哥、三哥,当着老兄弟,咱们哥几个可不外啊,咱现在商量一下。我出个主意,你们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如果不合适,你们就说。如果合适了,我觉得就按我这个主意办。怎么样啊?” “啊,请陛下明示。” “哎……我的意思呢,这一次老兄弟千里迢迢由打幽州到瓦岗帮着咱们来破阵。那咱们就得好好地让老兄弟在瓦岗施展开来,不能给他束手束脚啊。他过来,那不是给咱们做参军的,不是给咱们做谋士的,也不是做顾问的。而是真真正正的我觉得应该是这一次破阵的主帅!为什么呢?老兄弟对阵图最熟啊,老兄弟对那阵胆当中的那双枪丁彦平也最熟,老兄弟对这分阵图也最熟悉。所以,我认为这一次调兵遣将这个大权应该放给老兄弟!二哥,我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二哥您意下如何?如果我说的不对,二哥您别见怪。” “哎呀!陛下,我早有此意呀!这一次,我想把临时帅印交给老兄弟罗成,让罗成做这一次破阵的大帅,一切都听老兄弟的话!这样,整个政令统一,众将对军令也不会产生疑惑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呦!”罗成一听,是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表哥,不能这样啊!我这不是喧宾夺主了吗?哪能如此呢?!这大帅之位还得是表哥,您帅不离位。我在旁边做您的下手……” “不不不不……你听我的。”秦琼说:“表弟,这个事情不是谦让的事,那是关系着瓦岗多少条弟兄人命的事啊。我早有此意。正好魔王也有此意。三弟,你看如何呀?” 徐懋功一点头:“正应该如此!咱今天谈论了一下午,这分兵派将基本上都定了,只不过是让老兄弟你总体指挥呀,老兄弟不要推辞了!” “这……”罗成一犹豫—— 程咬金说:“我知道你犹豫什么。老兄弟,你放心,一会儿擂鼓聚将后,我当众宣布!呃……二哥也会当众宣布。有我在,有二哥在,没有人会奓翅儿!你放心,咱们贾柳楼弟兄那都是一条心的。瓦岗原来的那将领现在跟我们也一条心。你放心,不会有人不服的。” “哎呀……”罗成说:“我就担心,我初来乍到,突然间掌了这临时军权,万一有些弟兄心里想不通,他真的不服从——一个弟兄不服从,就有可能坏了破阵大事啊!” 程咬金说:“你放心!哪个弟兄要是不服你,那就是不服我程咬金!我们绝不答应这一点!你放心吧,我给你做主!” 程咬金这么一说,哎呀……罗成的心也非常感动啊。其实,罗成他也想着亲自指挥。一来,如果自己亲自指挥破阵,自己心中有把握呀。别人代为指挥的,自己心里真没底啊;另外一个,罗成也想显摆显摆,也想谝一谝,罗成那多傲啊。如果我指挥了瓦岗来这么一次大战役,再给打赢了。那我罗成未来的名声一个雷天下响啊!大家都得知道,名传千古啊!所以,罗成他也想着指挥。只不过,碍着情面不好说。现在魔王这么讲了,表哥这么讲了,连三哥也同意了,那顺理成章啊,就不要再推辞了。 罗成一点头:“好。既然四哥、表哥、三哥这么信任小弟。那么小弟就忝做这一次破阵的元帅了!不过,我说好了,破完阵,这大帅的帅印我一定归还!” “哎——你不归还,我还不乐意呢!” 一句话,大家全乐了。 然后,大家在这帅堂之上就开始准备了。一面,秦琼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地搬交椅。一会儿,所有众将都过来。”另外一方面,罗成带着程咬金看了看阵图,给程咬金讲了讲这是干嘛的、那是干嘛的……“嗯嗯嗯嗯……”大老程背着手频频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懂,但是假装听得很认真、听得很感兴趣,“哎,不错!好!好!嗯……正该如此!”还不时地点评几句。 反正是,等到整个帅堂布置完毕了,一看滴漏,马上亥时三刻了。 秦琼吩咐一声:“擂鼓聚将!” 鼓声一响,其实,那些将领早在帅堂外面等着呢,早就来了,谁能睡得着啊?非常兴奋呢。一听鼓响,按照品级秩序一一走进帅堂。“唰”一下子,两旁列立。不光有武将,还有文臣。怎么?保障后勤呢,什么庆功宴呢,这都得文臣去掌握呀。所以,文武百官全到了。在正中央帅字旗下坐着的正是秦琼,这叫帅不离位。程咬金在一旁搭个偏座,你再是皇帝,这个时候,在这个房间里头,你也得坐偏座。徐懋功、罗成坐在秦琼副手这里。然后,东边以魏徵为首,西边以翟征为首。人翟让一字并肩王,那是武将啊。你五虎上将也好,你裴元庆也好,你再这个王、那个将军,都不如翟让,人翟让的地位最高了。这要说未来真的打下天下,真的全天下统一了,程咬金真地做了天下之主。翟让那就是九千岁、八千岁呀!除了程咬金,就得人家世袭罔替。所以,如果邱瑞、裴仁基那俩老王子不出来,翟让在武将那边就得占首位。说:“那俩老王子怎么不出来呀?”俩老王年岁大了,在各自王府养老,没有特殊事情,不请他们俩。今天破大阵特别凶险,大家经过研究认为不要动两位老王子,有咱们年轻人呢,把这阵破了就行了。所以,俩人没来。那么为首的就是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了。 这些将领到了之后,齐齐地先参拜大帅。给秦琼行完礼,然后跪倒再参见魔王。 程咬金说:“平身吧!呃……大帅,这一次你主持就行了。刚才说的话,你给大家说一说就行了。” “臣遵旨!”秦琼看看大家伙,发表了简短的讲话。那大意就是:“今天晚上把众人召集过来,大家都应该明白,就是为了明天晚上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进行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今天晚上主要任务有三个:第一个就是讲解这一字长蛇阵——这一字长蛇阵到底是一个什么阵,应该怎么破,每个部分应该怎么破?今天晚上要把这个阵给大家讲透了。然后,大家领命各自回去研究,明天集中破阵!第二个任务呢,那就是调兵遣将——明天该派多少路去破阵,每一路怎么破?一会儿,我们有详细分工;第三个,也就是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定一下这次破阵的主帅。各位,刚才魔王陛下已经降了旨了,我跟军师也已然商量好了,这一次破阵为了政令统一,为了统一安排和部署,我们一致认为,应该让老兄弟罗成作为此次破一字长蛇阵的大元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琼一说到这里,“嗡——”在场诸将是无不惊骇。有些人窃窃私语,有些人的脸上也带出不屑之色——什么什么?这意思要把帅印给老兄弟罗成?他、他行吗他呀?另外,他算什么呀?原来也没帮过瓦岗山破过什么阵,打过什么仗。就这么一来,说他懂得一字长蛇绝命阵,就让他指挥大家伙,就让他指挥我们这些老人儿?有些人心里头不服。这是人之常情啊。再熟的关系,在一堆人里,你选出一个领导来,那也有人不服啊。 秦琼看出来了,看了看旁边的程咬金。 程咬金知道,该自己出来拍拍老腔了:“咳!”程咬金舔着大草包肚子晃晃荡荡站起来了:“干什么?嚷嚷什么?叫唤什么啊?!还有你,给我闭嘴!嘟囔什么呢?!” “呃……陛下,没、没没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在帅堂交头接耳,不怕触犯军法吗?!真是的!各位,刚才大帅已经把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这个决定是我跟大帅、军师一起商量的结果。另外,也征求了丞相的同意。丞相,你别看他下午没来。但是,我们已然派人征求他同意了,丞相也同意,对不对啊?” 魏徵说:“我认为如此甚好。”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任何人不得违抗!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破阵的主帅就交给对阵图、对大阵最熟悉的老兄弟罗成!不交给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把老兄弟请来呢?嗯?!哪个不服,你出来,站出来!你说你能领导,就交给你!有没有啊?没有吧?连大帅都不争竞,你争竞什么呢,嗯?!谁有意见?现在出来,站出来说!如果没意见,就这么定!定下了,接下来就得让老兄弟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了。派到谁头上都得给我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哪个胆大敢不听,可对不起,到时候军法处置!可别怪你四哥、你四兄弟翻脸无情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也不是主帅,到那个时候,分到我头上个任务,我完成不了,他照样杀我!杀了我,你们再选魔王,听到没有?有意见,现在就说。没有意见,等一会儿交接了帅印之后,谁也不许再说了。谁要说,触犯军规,我立刻清出去!为了我们破阵,任何有意见的不许在破阵队伍当中!有意见,你给我憋着!” 程咬金是皇帝呀,在这儿“啪啪”一拍,大家谁也不敢吭了。 “嗯……”程咬金一看,哎,被我拍住了。“二哥,接下来移交帅印吧。” “哎,都准备好了,马上举办移交帅印仪式。” 有人捧来秦琼扭头狮子烈火大印,另外捧来了兵符(那调兵遣将得有兵符啊),捧来了令旗、令剑。秦琼双手把这些东西全部捧在手里,来到罗成近前,恭恭敬敬一哈腰,手托着托盘儿给罗成呈了上去。 罗成脸色一红,您别说,这个时候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暗自咬着牙,也赶紧撩袍跪倒,冲着大印拜了三拜,元帅得拜印呐。拜完之后,伸手由打秦琼手里把这托盘托过来,转身放在帅案上,再次对着大印又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到到帅案之后。秦琼这时已然侧身让出了帅座。罗成把袍一抖,“啪!”一屁股就坐到了帅座之上。那旁边早有人给秦琼搭了把椅子,秦琼跟徐懋功坐在了一起。 就见罗成往这儿一坐,小脸蛋子可就沉下来了,剑眉一竖,“唰!”这一对虎目炯炯有神呐,扫视了一下帅堂上每位将军、每个弟兄的脸。然后一伸手抓起虎威,“啪!”拍到了案上。您别说,身前背后还真的带有瘆人毛啊,这罗成也是个帅才呀!拍过虎威之后,罗成冲着众将一拱手:“各位将军。于私,你们都是我的哥哥。但是今天,既然陛下信任我,元帅、军师都这么信任我,让我做这个临时元帅之位,那罗成我当仁不让了,只得忝居于此。罗成无德无能,但是在破阵这个上面,我可以说比大家略懂那么一筹啊。所以,出于这个原因,大家才让我坐这个帅座呀。我想在场的,论武艺,有人高过我罗成;论文采,有人高过我罗成;论军事,也有人高过我罗成;论智谋,那大家更是足智多谋之辈。所以,论哪一点,我都不配做这元帅。但是,还是那一点,这一次是破一字长蛇绝命阵。仅在这破阵之上,我比大家稍微得熟悉一点。所以,出于这种考虑,才让我做了元帅之位。刚才陛下也说了,哪位兄弟、哪位将军如果说不服,现在站出来可以质问罗成。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在接下来的两天之内,我就是整个瓦岗的大帅,有生杀予夺大权!我派在哪位将军头上的任务,哪位将军都要不折不扣地给我完成!若有违令,休怪罗某翻脸无情!必然军法处置!”“啪!”又是一摔虎威,把手一摆—— “噗啦啦啦……”有人在罗成后面帅字旗前面拉下了一张大阵图。 罗成说:“接下来,我要给大家好好地讲一讲如何破这一字长蛇阵!”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0章 阵图前公然派将兵 第五六〇回 阵图前公然派将兵 正说到罗成拜帅。还得说瓦岗的秦琼高风亮节,主动让出帅印,这是为了整个瓦岗的利益。罗成也当仁不让接过帅印之后,坐在帅位之上,小脸蛋子往下一沉,您别说,浑身还长着瘆人毛呢,众将哪个敢不服啊?有的心里头有点儿那么腻歪劲。但是,也是为了瓦岗大义都压制住了。现在知道:我们要一致对外,不要起内讧。且看这小罗成他怎么调兵遣将! 就见罗成一回身,伸手一拉一条绳子,“噗啦啦……”帅字旗前就掉下一张阵图来。这是今天下午,罗成等人亲手绘制的整个一字长蛇大阵的阵图。 罗成说:“各位将军,阵图在此,我现在给大家讲一讲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它有多么的玄妙,会有几番变化,会有几番意想不到的情况……请诸位将军认真听讲,把这些全都记在心中。我先讲整个阵图,一会儿等我分兵派将之后,再一一地给大家分解阵图。”说着话,有人拿过来一根指挥棍儿。说:“那年代就有吗?”都有,一根棍子哪儿找不到啊?罗成抓在手中一一给大家介绍,说:“这一字长蛇阵分三大部位,分别是蛇头、蛇尾和蛇胆。如果不懂破阵的,击蛇头,尾至;击蛇尾,头至;击蛇胆,头尾双至!一旦把你绞入阵中,那等待的只会是被这大蛇给绞杀呀。各位,要知道,这大阵就是防生啊——”“防生学?”啊!我们中国早就懂得防生了。“它就根据自然界中的蛇袭击人所研发的。这个蛇最厉害的就是绞杀劲。你别看一条小长虫跟小细麻绳似的。一旦是一只兔子被它缠上一绞,这蛇的绞杀力极强啊,能够绞死比它大多少倍的东西。所以,长蛇大阵也是如此,一旦把你吞进去,你再想出来,势必登天呐!再加上阵中套阵、阵中有阵、阵阵会变化,相生相克。另外,里面还有一些销弦、埋伏,无数的翻板、转板、连环板、脏坑、净坑、梅花坑,到处是暗箭无数的毒弩啊。所以,稍微不慎,纵有千军万马,亦难以抵得住这座大阵呢!但这座阵就无懈可击了吗?不!所有的东西都有它的克敌,这阵也是如此!那么怎么破?这一字长蛇阵其实说白了很简单,也就是派出三路大军分别同时向蛇头、蛇尾、蛇胆发起进攻。这样一来,它的三个部位难以互相呼应、自顾不暇的时候,即可把这条长蛇拦腰截断,也就是要是把蛇胆打掉。这个时候,再牵扯住蛇头蛇尾。这条蛇就变成一条死蛇了。 “但是各位,不怎么好打呀,人家摆阵的也明白。所以,蛇头、蛇尾、蛇胆必然派最强硬之将在那里镇守。那么现在,杨林摆下的这一字长蛇绝命阵,我们看到,蛇头那是杨林亲自镇守;蛇尾乃是潼关大帅卫文通亲自镇守;蛇胆更不用说了,乃是双枪王丁彦平亲自镇守啊。丁彦平是这座大阵的设计者,手中双枪出神入化、盖世无双。靠山王杨林和花刀将卫文通又是当世万人敌的将领。所以,他们镇守三地,这座大阵坚固无比! “那么,我们要想打阵,必须分三路大军打蛇头、蛇尾、蛇胆。但是,三路大军的主帅必须能够克制住这三位守阵的主帅呀,如果克制不住,打不进去,这大阵一旦启动了,再想往里攻就难上加难了,因为这里面有这样的变化——各位看,在蛇头这里可以这样变、这样变、这样变……蛇尾可以这样变、这样变、这样变……蛇胆可以这样变、这样变、这样变……这么一变,还有你的活路吗?这样一变,全军覆没;这样一变,不死即伤……” “啪啪啪啪……”罗成在这里一讲,在场众人一听,每个人都起了一身冷痱子、出了一身白毛汗。好家伙!就别到阵里打了,听罗成这么一说,这大阵太厉害了!哎呀……这幸亏有懂行的呀,没有懂行的,贸然闯入,焉有我等命在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那死的惨状都不可想象啊! 刚才有些人从心里头还有点不服罗成。现在,这种不服气儿消了一半儿。大家一个个地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讲。您别看已然到子夜了,一点儿睡意没有啊,一人一身冰凉,看着真就如同掉进冰窟窿似的,都吓成这样了。 罗成,“啪啪啪啪……”把大阵讲述一遍:“各位,大体的大家明白了吗?” “呃……明白了。明、明、明白了……这、这不不过……哎呀……光听明白了,真地要运动起来,这怎么破呀?” “各位,大阵运动起来就不好破了。所以,兵贵神速,咱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千钧之势到那里就把蛇头、蛇尾、蛇胆给他打垮!这样一来,大阵运行不了,这大阵即破呀!所以,这三路大军领兵带队的要求能够胜过那守阵的,这至关重要。而过去,用不了几回合要把他们全部给拿下,或者把他们生擒活捉给俘虏了,给杀了都行,反正是不能让他们带动大阵。 “还有一点,那就是有人必须赶到阵心,这里有蛇的一颗蛇心呐,打蛇打七寸。这颗蛇心控制着这座大阵里各个地方的总销弦,就那销弦、埋伏是归蛇心管的,必须有人寻到蛇心,把这个地方的总机关给他销毁了。这样,大阵之中的主要的机关、销弦啊就失灵了。这个时候,我们才能够三路打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大阵的蛇头、蛇尾、蛇胆,每一处都有指挥的塔楼,晚上点灯笼,白天用旗帜。咱们是明晚破阵。所以,咱现在就不管它的旗了,咱只管它的灯笼。这个灯笼在高塔之上,只要有它存在,这大阵就容易被发动。所以,我们每破一个地方,必须把塔上明灯给射灭。那么这大阵当中不但有这三座大的塔楼明灯。每个地方都有小的灯塔或者是雕斗,那明灯在上面挂着。所以,咱们这三路大军必须每路大军都有一个神射手,主要目的是负责射掉明灯。只要见有明灯点起来,就把它给射灭,或者把点灯之人给射死。他们把这明灯称作蛇眼!只要把这蛇眼给射瞎喽,这蛇就变成了瞎子了!” 那位说了:“蛇本来不就瞎子吗?那眼睛不好使啊。”就是这个意思。那不能说完完全全地跟那蛇一样啊。蛇只有一对眼,这大阵当中有无数的眼睛。 “有一盏射一盏!这么一来,三路大军配合中路掐那蛇心的,再配合射蛇眼的,多管齐下,才能把这座大阵给破了呀!” 罗成,“啪啪啪啪……”又把大阵的一些细节详详细细地给大家讲说一遍。 说:“罗成讲的什么呀?你给我们讲讲呗。”我讲不了。怎么?我要能讲我是罗成了!咱讲的是故事,咱讲的不是技术啊。比如说,我讲一个科学家的故事。我也写过呀,钱学森的故事、赵九章的故事、袁隆平的故事、黄旭华的故事、田七虎的故事……讲了不少,这不准备出一本《大国脊梁》的科学家故事的评书集吗?讲那么多的科学的故事,咱讲的主要是科学家在搞科研当中的那种精神。但是,您让我去说一说这原子弹怎么造、人造卫星怎么发、核潜艇怎么下潜、杂交水稻怎么杂交、防空洞应该怎么干……那我哪懂啊!我要懂,我就不说书了,我就算说出来也不准确,准确了也不专业。所以,会说书的那就明白什么地方该评,什么地方不该评,什么地方该细讲,什么地方不该细讲。 总而言之,罗成把这座大阵给大家说透了。大家频频点头。 最后,秦琼一看大家都明白了:“元帅,请您调兵遣将吧。” “好!”罗成回到帅案之后,往那儿一坐,再一敲虎威,“啪!”“各位将军!我现在要派明日的将、点明日的兵了。派到哪位将军头上,望将军不折不扣地履行自己破阵的职责!哪个疏忽大意,本帅定斩不饶!” “末将遵令!”众将齐呼。 “好!”就见罗成从这令箭筒里抽出第一支令:“秦琼听令!” “末将在!”秦琼,您别看原来是元帅,现在只不过是个领兵带队的将军呐,人家罗成是元帅了,你就得听罗成的。秦叔宝是个明白之人呐。“哗楞楞……”甲叶子一响,来到罗成帅案前是插手施礼:“请元帅吩咐!” 罗成把这支令箭交给秦琼:“秦将军,你带兵负责打蛇头!这镇守蛇头的可是靠山王杨林,你率领三万大军,我给你樊虎、连明二位将军作为副将。见信号亮起,杀入阵中,破他的蛇头!” “末将遵令!”秦琼接令在手,转身刚想归队—— “慢着!秦将军,这靠山王杨林,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私交不错,对你也有恩。所以,你打蛇头变数极大呀。另外一个,靠山王杨林英勇善战呐,你未必是杨林的对手。所以,我再给你拨一员将领跟随。战不过杨林之时,让此将上阵,杨林定输无疑呀!罗士信何在?” 傻小子罗士信多少天不上殿了,他傻乎乎的,一般也不叫他。另外,秦母宁氏平常把着这个儿子不许别人动——什么征战呢?你们去!别带士信去呀!士信缺个心眼儿啊,跟你们不一样,少让他掺和!老太太把罗士信当宝了,谁也不敢动罗士信,平常打仗也用不着动这个“核武器”呀,他是瓦岗山“镇山之宝”啊。但是,关键的时候就得动他了。 为此事,罗成专门找到宁氏。罗成说:“舅母啊,这一次事关瓦岗生死。罗士信,我们得借一借呀。不然的话,我恐怕你儿子秦琼他盯不住啊。” 老太太也明白,这才点头,但告诉罗成:“你一定要保护好士信。如果士信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答应!” 罗成说:“一定!一定!” 这样,这才把罗士信派给秦琼,让他跟随秦琼马后。 罗士信一听:“呃……呃……我早就想打仗了!嘿嘿,这么多天,一直没打仗,我手都痒痒了……”他乐了。 就这么着,打蛇头的派好了——秦琼为主,罗士信跟随,樊虎、连名为副将,率军三万,见信号亮起,杀入阵中;金甲、童环率兵拆除附近销弦;王伯当做神射手,射指挥灯。 “见灯塔刁斗上有指挥灯,王伯当你就给我射!那你们这路大军的任务是打蛇头。最终要打败并抓获杨林!如果让杨林跑了,那必须一路紧追,追到三山口堵住杨林去路!” “末将得令!” “得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得令!” “得令!” “……” 所有将领都领令了,这一拨下去了。 罗成又抽出一支令箭:“裴元庆听令!” “末将在!” 裴元庆银盔银甲素罗袍跟罗成差不多少,长得也漂亮。听说让罗成当主帅,其实裴元庆这小伙子心里挺不服的,心说:“罗成?就他那枪法能够是我的敌手吗,啊?!”他老憋着劲想跟罗成比划比划。但是,早就被程咬金拉到后宫给训了一顿。程咬金说:“你小子呀,最近我看你这个嘴老往后撇。你撇啥呀,啊?!你是不是看不起罗成啊?我告诉你,老兄弟是你姐夫我请来的贵宾,是为了帮咱们破一字长蛇阵的!你不许给我奓翅儿!你能耐呀,你能耐给我憋着!有能耐给我破阵去!不许咱们内部起刀戈!明白吗?!要是你胆敢对我老兄弟不敬,那休怪你姐夫我翻脸无情了啊!你别说你是我小舅子,我就得大义灭亲!”不但程咬金说他,程咬金让自己的王后裴娘娘也说他,没少数落元庆啊。连裴娘娘带裴氏老王妃,最后裴仁基也出面了,总算把元庆给安抚住了。但是,他心里仍然不服啊。就算今天听罗成在这里讲怎么破阵,这裴元庆还不服呢。心说:“这有什么呀?什么这个那个的?凭着我胯下马、掌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我杀进去,我一顿锤雷不就完了吗?见人捶人,见什么灯塔呀、什么刁斗啊,我一锤砸下来,他有什么呀?”他仍然还不服呢。不服是不服,但裴元庆也不傻,那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这个时候也不敢奓翅儿。一看罗成把第二支令给自己了。“嗯……哼!算罗成此人识时务啊,给我一支令箭。我看看他要让我做什么!”出来是插手施礼:“莫将在!” “裴三将军,这打蛇尾的重任我就交给你了!守蛇尾的乃是潼关主帅花刀大将卫文通,有盖世之能啊。也只有你裴三将军能够降伏于他!你作为打蛇尾的主将,裴元福、裴元绍!” “在!” “在!” “你们二人为副将。率军三万,也是见信号亮起,杀入阵中。贾云甫、柳周臣!” “在!” “在!” “你们率兵拆除附近消息!神射手谢映登何在?” “末将在!” “你进阵之中,专射明灯,不让蛇尾之阵发动!裴三将军,你的这路人马主要任务是务必打死或俘虏卫文通啊,尽量避免大规模的败逃。也就是说,你这一路军队以杀为主,杀得越多越好!俘虏得越多越好!不要让人跑了!如果让这路敌军跑了,就会增加我们抓杨林的压力呀。” “末将明白!”裴元庆说:“罗元帅,你就放心吧,跑了卫文通,你拿我是问!什么花刀大将啊,在我面前不堪一击,我非得几锤砸死他不可!” “但愿如此。但是,切记要千万小心!” “末将遵令!”裴元庆把这令箭接走了。 罗成又拿出一支令箭往桌上一放:“这第三支令箭是给我的。我去打蛇胆,对付双枪丁彦平!为什么呢?因为要破他的双枪,普天之下,我不是吹,只有我的罗家枪可破。所以,这第三路也是最重要的一路,我亲为主将。卢明星、卢明月何在?” “在!” “在!” 这兄弟俩出来了。 “你们作为我的副手。” “得令!” “率军三万,也是见信号灯亮起,杀入阵中。任景司、铁子建!” “在!” “在!” “你们率兵拆除附近销弦!” “是!” “邱福何在?” “在!”少王爷邱福插手施礼。 “你作为我们这路射灯的大将,专射明灯!” “这……这……得令……”怎么这样啊?啊。邱福心说话:我跟王伯当、神射手谢映登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我的箭术也行。但是,不是神射手啊。哎呀……我又是打蛇胆的……这玩意儿,派我射灯?万一我一紧张喽,这、这、这灯射不灭,岂不误了大事吗?! 罗成看出来了,微微一笑,把手一摆:“邱将军,请你归列。你放心,这射灯的任务本帅还有他人相佐,不是让你一个人完成的,你只盯着就行了。” “呃……末将遵令!”邱福心说话:不是我一人射灯?那还行,有帮手就行! 这时,罗成又抽出第四支令箭:“侯君集听令!” “啊——在!”侯君集一听,还有我的事儿呢? “侯君集,你带着余双人、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你们属于夜行奇袭队!在三路大军没开打之前,你们要完成你们的任务!完成任务后,点燃信炮。信炮一响,三路大军这才能齐齐出动啊。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完不成任务,这打一字长蛇阵,就算失败呀!你的责任重大呀!” “请元帅吩咐,让我们干什么吧?!” “你们先期进入阵中,在这个蛇胆之西——你不是去过蛇胆吗?也是阵胆。蛇胆不就是在天目观吗?在蛇胆天目观之西,你找一找,五六里地的地方,应该能找到这颗蛇心呐。也就是说,整座大阵的销弦中心!它控制着整座大阵的销弦、机关呢。你们多多携带一些利刃过去,到那里将之破坏。破坏之后,立刻发出总攻信号。待中军,也就是我这打蛇胆的队伍开始打这蛇胆了,你立刻归中军序列,配合邱福去破坏指挥灯!” “末将得令!” “魔王陛下听令!” 程咬金一听:“还有我的事儿呢?” “让我干什么?” “你与军师徐懋功一起,统兵两万。由小霸王翟让领着徐黑虎、薛恶龙、齐国远、李如珪进行护驾,埋伏在三山口截杀杨林!” “哎——末将得令!”程咬金恭恭敬敬把令箭接走了。 “好!”罗成说:“各位将军!各就各位!明日晚间要大破长蛇阵!” 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有人高喊了一声:“慢着!我干什么?!”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1章 单雄信质问老兄弟 第五六一回 单雄信质问老兄弟 罗成罗公然分兵派将要打一字长蛇绝命阵。分了五路大军,三路大军分别打蛇胆、蛇尾和蛇头,侯君集去破坏总机关,让魔王程咬金与军师徐懋功埋伏在三山口截杀败下来的杨林。“啪啪啪啪……”罗成是有条不紊,各个人都有各个人的职责,所派到的将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就见罗成看看大家:“各位,现在各路将领都已然调配妥当。那么接下来我就详细地告诉大家怎么打蛇头、怎么打蛇尾,这里是分解的阵图……” 说着话,派人把蛇头阵图分给秦琼、樊虎、连明、金甲、童环、王伯当;把蛇尾阵图分给裴元庆、裴元福、裴元绍、贾云甫、柳周臣、神射手谢映登;把蛇胆阵图分给卢明星、卢明月、任景思、铁子建、邱福邱千豹。他自己呢?自己不用看,人家罗成烂熟于心了。把身背后的总阵图换掉,换成蛇头那一部分的分阵图,罗成要讲解分阵图了—— “且慢!”突然间有人喊了一嗓子,“哗楞楞……”甲叶子一响,“咯噔”一声,有一人从众将当中闪了出来。“我说元帅!众将各有委任,不知道元帅让我干什么?!” 这一嗓子把大家伙刚才那个热闹劲儿全给压平了。怎么的?一听大家激灵一声,太熟悉了,听这嗓音就知道站出来的非是别人,正是五虎上将之首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 单雄信早就忍耐不住了,本来他对罗成就有一些成见,认为你是个老兄弟,虽然把你给请来,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呢!也应该知道一个伦理纲常啊。大家把你当成神仙,那是大家的事儿,那是大家客气。你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当根葱啊,你还以为自己多能耐了?大家把你当成神仙,你自己还认为自己真是神仙了?你这么做法就不对!这两天我看你这嘴快撇到天上去了,俨然目空四海了。今天,我二哥把这元帅之位让给你。哦,让你,你就要啊?你就接在手中了?你就不推辞?!嗯……真是没大没小啊!把你请来,不错,帮着破阵。你就把方法告诉大家,仍然由我二哥领着破阵啊,他是瓦岗大元帅呀,他不领着谁领着呀?得他领着破阵!有你什么事儿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所以,单雄信心里有些不服。但是,碍着秦琼的面子、碍着大家伙的面子——行吧。大家伙既然没有异议,我单某也从大局出发,我也不跟姓罗的一般见识,只要是他能够帮助我们破了大阵,那也算他立下大功一件,这也是好事!但是没想到,听罗成派一支、派一路、派一队、派一波……派了五支兵。别说自己当一主将了,连一个副将、连一个拆除销弦的这种职务都没给我来一个呀!罗成啊,你是故意针对我呀,啊?!你这是瞧不起我单某,让我在众弟兄面前丢人现眼!别人会怎么看我呀,嗯?! 这单雄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压不住火儿。他开始还以为后面有自己的任务呢——我再等等,再等等。呃……派完了一路派二路,派完二路派三路,派完三路四五路……五路完了,罗成晒地图来了。哎,哎,哎?!单雄信一看,还真就没我呀?!这下子,单雄信这火就压不住了,当时脸上的红胡子跟着“呗呗”直蹦啊。“嗯……”一个劲地直运气。 在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他的好兄弟大刀王玄王君廓。那王玄跟单通多少年了?从小就在一起,深知单雄信的脾气。一看单雄信这个模样,就知道单雄信要生气呀。哎呀……王君廓心说:五哥、五哥!千万别在这个场合生气。现在是罗成老兄弟刚刚登坛拜帅呀。人家现在是大帅,人家现在分兵派将呢。开始说得清楚,哪个胆大敢不听,那就是违抗军令啊,要军法处置!派到你的头上,要不折不扣完成;派不到你的头上,那你也不能有丝毫的怨气!你哪能找元帅的事啊?所以,王君廓一看单雄信要发怒,赶紧地偷偷拉拉单雄信的凤凰裙。那意思:消气儿!消气儿!稳住了…… 本来王君廓是好心,是想让单雄信消消气儿。没想到这么一拉,起副作用了。怎么?单雄信为什么生气——你罗成是当着众人面给我下不来台呀!我这面子往哪儿放啊?众兄弟回头怎么议论我呀?!他想的就是面子的事儿。结果,王君廓再一扯他,完了!单雄信一看,连王玄都看出来了、他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哎呀!这事儿我不说不行了!单雄信实在忍不住了,“啪!”拿手一拍王玄的手,把王玄的手打一边儿去了,迈大步,“哗楞愣……”浑身甲叶子直抖啊,转到了帅案之前。当然,人家也给罗成一插手,也行了一礼。但是,这礼行得——也就是0.01秒吧,一插手就完了。然后当面质问:“敢问元帅,让我干什么,嗯?我好歹是瓦岗五虎上将啊。破一字长蛇绝命阵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派我单某?!罗元帅,难道说你小瞧我单某不成?!你这所谓何故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成一看单雄信恼了,心里暗笑。怎么?罗成也坏,也是孩子脾气。您想想,他才多大呀?二十刚出头啊,大男孩儿。平常又在幽州涿郡燕王府里,大家都得供着。所以,罗成也爱跟人开玩笑,涉世也不深呐。他到了岗山,他也不傻,他也会察言观色,也能够从对方眼睛当中看得出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假意在那里陪自己笑,其实心中有些不服。他这么一瞅,魔王程咬金、自己的表哥、三哥徐懋功、大哥魏徵,哎,包括王玄王君廓、尤通尤俊达……这些人对自己是从心里尊敬。尤其是四哥,哎呦!见到自己,那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救星,那对待自己没这么好的了,无微不至。但是,也发现五哥单雄信对自己表面上也乐呵,也笑,也点头。大家称赞自己的时候,他也跟着挑个大拇哥呀,也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能看得出,他是在逢场作戏。他是那绿林的一套,别人说好,他也不好驳别人面子,也跟着顺情说好话,其实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啊,没看得起自己呀。相反来说,好像还有点不服。罗成心说话:“五哥哎!看起来,咱俩在贾柳楼那个过节,你心里没过去呀!” 其实,罗成想单雄信心里没过去,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呀?你心里要过去了,你也不会觉得别人过不去了。他也没过去!毕竟多短的时间呢!这过节结上了,就靠结拜暂时地给解了。但俩人有心结呀,毕竟有那个阴影。如果朝夕相处,这事没几天就完了,真的是不打不相识了。可惜,两个人又一分别这么多年,平常又没交情。这么多年,罗成给秦琼来过信,给大哥魏徵来过信,给魔王——当然每一次来信都问候了自己。但是,没有给自己来过信。对于这一点,单雄信心里头也很不舒服。为什么呢?单雄信当年毕竟是天下总瓢把子呀,说上句说惯了,被别人奉承惯了,那是绿林领导啊,绿林有什么事儿都得先向他报告。后来是为一个“义”字,是为了二哥秦琼,是为了大家伙,单雄信显得高风亮节——这绿林总瓢霸子的座位,我不要了了!跟着大家一起上岗山!就我这个所作所为,谁提起我单通单雄信,谁不得挑大拇指称赞:“那是响当当一条汉子呀!为了朋友,这么大基业人家都舍弃了,大家都赞成我! 事实证明,也正像单雄信所想的那样,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无论哪个山、哪个岛的那些英雄投奔岗山的时候,都得过来先参拜单雄信,都得给单雄信说两句奉承话:“哎呀……单总瓢把子,您真是义薄云天呐!为了这些朋友舍弃这么大基业,我们服了!为了您,我们才投奔瓦岗的。” 这单雄信平常也听得习惯了,也自认为这是自己平生得意之笔。但是,你罗成每次给岗山来信,也就是在信上提那么一句:“众弟兄如何?替我给众弟兄带好!”也仅此而已,就把我跟这一帮子弟兄归成一堆儿了。单雄信不舒服!证明你罗成眼中没我呀! 其实,人家罗成也没有给其他的哥哥们来信,那么多人一一问候,哪问的过来呀?一笔带过了就行了,谁挑这理呀? 别人都不挑,单雄信挑。为什么?归根到底在单雄信内心,他认为自己跟这些人不一样,跟他们是有所差别的——我对他们可以像弟兄一样对待。但是,这种对待不是一个对等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我仁慈地、慈悲地、仁义地、讲义气地对待比我低级的这些人,我一定会对他们好。你看看,我单雄信就是这么一个高尚的人!那么我也会敬重比我高的人,我敬重我二哥、我敬重我大哥!为什么敬重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万众敬仰之人。那么我单雄信敬重他们,也让你们看看我单雄信是个英雄啊!我是英雄爱英雄!所以,单雄信我是一个肯尊敬英雄的、肯放下身段跟大家做兄弟做朋友的人。但是,你们千千万万别认为我单雄信没有身价!我有啊!我身价在这儿放着呢!你们也要如此尊敬我!也就是说,我允许你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喊我一声“哥哥”。我也会甜甜地喊你一声“兄弟”。咱们也会肝胆相照!但是,我如果感觉到你内心对我不尊敬,你内心真地认为咱俩平等了,那我可不愿意!因为我就是你哥,我就得比你高一筹。你如果没有这个思维,那你就不配做我单某的兄弟!所以,你罗成尊敬大哥、尊敬二哥、尊敬三哥、尊敬四哥!到我五哥这里,你问都不问一句!单雄信早就对此有成见了。但,单雄信没对任何人说过,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瓦岗山把罗成请到山上,天天像众星捧月似的。您想想,单雄信这心里能舒服吗?我也就是以大局为重,我跟大哥、二哥他们一样尊敬你,我也可以断定大哥、二哥他们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为大局才会尊敬你呀。你罗成别把自己真地当根葱了。可是,今天你当众给我下不了台呀,你一点任务都没分配给我单雄信呐,你太瞧不起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此,往日种种的因素、种种的怨愤加在一起终于爆发了!单雄信当面质问罗成。 那罗成呢?嘿,罗成啊,平常看出来了——这单雄信有点瞧不起自己。看来,你单雄信心中那个结没解啊!没解呀?没解你气你的去吧!你看着不顺眼?你不顺眼去吧!你越不服气,我越气你!你越看着我不顺眼,我越腻歪你!我在你面前我越得装着下巴颏朝天!平常跟其他弟兄我可以该说说、该笑笑。但是,只要你在场,嘿嘿,我就得端着!怎么?我就气气你,我就看你心胸有多窄、你就看你肚量有多大!我得把你气鼓了、气饱了,最后气炸了!要不说,罗成也坏呀!今天晚上也是故意的——我故意逗你玩!我故意逗逗你!我把别人都派了,我就剩下你。我看你单雄信在这个场合你爆炸不爆炸!果然爆炸了!所以,罗成差一点没乐了。看来,单雄信你是被我摸着脉了,你就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呐!既然你狭窄,那我就显示显示我罗成比你大方! 要么单罗两人是误会加误会,互相挑逗加互相挑逗。慢慢的这个仇怨越积越深。说白了,这俩人都是度量不太宽的人,或者说都是假装的度量宽的人,再或者说他们度量有的时候可以宽,但是这种宽得在他们理性的控制下宽,而不是真正的个人修养的度量宽。这俩人说到底其实是一类人!一类人才同性相斥。 所以,单雄信在这里一质问。旁边的秦琼暗自跺脚,心说:五弟呀五弟!你好不晓事啊!今天连皇上都在这里讲话了。为什么讲话呀?就怕有人不服啊!现在什么节骨眼上了?大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不能有任何的内耗啊!你作为五虎上将、作为贾柳楼的老五,你怎么连这点儿都不明白呢?!你怎么这个时候跳出来质问呢?你要干嘛呀?就是不布置你任务,你也不能问呢!这元帅哪有你问的份儿了?哎呀……老五啊,你这个脾气啊——秦琼现在不敢说什么。 徐懋功摇着鹅毛大扇在那里也不言不语。 程咬金也傻了。“呃……”程咬金不知道怎么劝了。这……这……这俩人怎么回事啊? 但是,罗成面带微笑一点不生气。怎么?在我意料之内,我就知道你单老五准没这么大肚量,你准得蹦出来,我更得气气你了。“嗯……单将军,本帅现在要给各路将军分解这阵图,要讲解这每一个分阵图。怎么?你有异议吗?” “我没异议!我就是问一问破一字长蛇阵,我干什么?” “单将军,我问你,现在是你是元帅呢,还是我是元帅呀,嗯?做将军的只有服从的份儿,哪有质疑的份儿呢?!” “哼哼哼哼……罗元帅,我没有质疑您。我是来问一问您为何没给我单雄信分派任务?难道说罗元帅您看不起我单某不成?!” “哎呀!我说单将军,谁说我没给你分派任务呢,啊?!你是不是对本帅有什么成见呢?!为何我的任务还没分给你呢,你就跳出来质问呢?!” “嗯?没分给我呢?五路大军都已经分完了,你都已经开始在这里讲解分阵图了,哪有我的任务啊?哎——各位!你们听到有我的任务了吗?听到没有?”单雄信左问右问,眼光扫到秦琼那里—— 秦琼暗自给他摆手,往下直压,那意思:压住火!退下!退下! 单雄信不看则可,一看,把手一摆:“二哥!现在我只能喊您二哥,您不是元帅了。这事您别管!我要问问新元帅,我的任务您何时分派了?!” “你着什么急?我现在在讲解阵图,你等着我分派你的任务了吗,嗯?单雄信,你没任务啊?没任务的人多了!王君廓、尤俊达他们分任务了吗,嗯?打扫战场、看守俘虏这后勤保障的工作,我分给别人了吗?!” “呃……”这一问,单雄信有点傻了。 罗成冷笑数声:“单通啊,本帅早已经给你定下任务了,还没等给你布置下去呢,你就冲冲大怒出来质问本帅!真真是胆大包天,藐视本帅!这还了得?!刀斧手何在?” “在!” “给我将单雄信拿了,推出去军法处置!”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2章 罗元帅计赚小灵官 第五六二回 罗元帅计赚小灵官 罗成要杀单雄信。那是真杀吗?假的。罗成只不过想给单雄信开个玩笑。但是话说回来,这个玩笑啊,有的能开,有的不能开;有的人可以开,有的人开不起玩笑啊。单雄信就是一个不能给他开玩笑的。尤其是你罗成,更不该跟你这五哥开玩笑。你们本身就有点不对付,你再开玩笑,这不容易误会上加误会吗?但是,罗成有这个孩子心理呀,他觉得好玩啊,他又是燕王世子,哪懂得这些江湖上人情世故啊?他只看到单雄信老是看不上自己。行啊,我就跟你开一个善意的玩笑,派谁就不派你!果然,单雄信中套了,当众发作,质问罗成。那罗成假戏真唱呗,开玩笑就开得像真的似的了。 罗成小脸蛋子一沉:“大胆单雄信!你居然敢藐视本帅军威,这还了得?!我这还没有让你去打长蛇阵呢,你就在这里给我吹胡子瞪眼呢。来呀!把这单雄信推出去,军法处置!那有说你个下属敢跟元帅瞪眼睛的?!将不斩、兵不齐呀,推出去!” “是!哎——”这儿有的是刀斧手。但是一听罗成吩咐要杀单雄信,这刀斧手都不敢往前上了。 秦琼一看脑袋“嗡嗡”作响。赶紧转到帅案之前插手施礼:“元帅且慢!” “嗯?”罗成就知道秦琼要来求情,这脸蛋子沉得更厉害了。“秦将军莫非要给单雄信求情不成?” “呃……罗帅,您先息怒。单雄信是过于莽撞,呃……可能也是求战心切,想要立功啊。所以呢……呃……一看没有他,他心中着急了。还望元帅念在单雄信他也是求战心切的份上,饶恕他吧!” 秦琼这么一求情,“咣咣咣咣……”两旁的将军走出不少位都插手施礼:“望元帅恕罪!”“望元帅饶了单将军吧!”“饶了五哥吧!”“饶了吧……” 罗成冷笑数声:“各位,是你们请我来当这个元帅的,是你们请我过来要破这一字长蛇阵的。也就是说在这一场战争中,我是你们的头啊。那么如果我号令不严,威信何在呀?威信没有,怎么掌兵?”说着,罗成往前一推帅印。“如果是这样的话,请秦元帅收回帅印。这个兵啊,我没法带了!”罗成要撂挑子。 一下子,秦琼干在那儿了,这怎么办呢?秦琼看看程咬金,向程咬金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程咬金一看,撇撇嘴,冲秦琼微微一摇脑袋。怎么?那意思:我也没辙呀。这、这老兄弟这是怎么了这是?哎呀……这五弟也太不懂事儿了!程咬金光埋怨这俩,他也没辙。 徐懋功一看,赶紧蹭到程咬金身边,拿鹅毛大扇一捂嘴,就趴在程咬金耳边说了句话:“这事儿啊,还得让五弟服个软啊……” “呃……啊,啊……”程咬金明白了,赶紧地他也来到帅案前,插手先向罗成一施礼:“元帅息怒!元帅息怒啊。这也是个误会呀,误会,误会,嘿嘿嘿……呃……当然了,这个事儿啊,最可恨的是单通单雄信!是你!”那程咬金只能说单通啊,“你说说,你事情没弄明白呢,你、你咋呼什么呀?吵什么呀?!还不赶紧地向元帅谢罪!嗯?”程咬金转过身来冲单雄信连挤咕眼儿带努嘴。那意思:赶紧地服个软儿吧。 单雄信是个宁折不弯的汉子,看到程咬金这样,明白程咬金是让自己给罗成服软,那能服吗?单雄信冷笑一声:“哼!好大的官威呀!哼,想要杀我单某?说句话就行了,何必借题发挥呢?刀斧手!押着我走!”单雄信当年是江湖绿林总瓢把子,那是个棍儿啊!转身就往帅堂外走。 “啊,且慢!”秦琼真急了,过来一把抓住单雄信,“你别往外走!” “二哥,您松手!姓罗的要杀我姓单的,让他杀好了。” “唉——五弟!你误会罗元帅了!你有任务啊,而且是最重要的任务!”说着,秦琼一转身,“罗元帅,快给单通把他的任务说一下吧,他是有任务的呀。单通就是一个耿直之人呐,他脾气暴躁,望元帅勿怪!望元帅恕罪呀!”说着,秦琼一撩鱼鳎尾,“噗通!”给罗成跪下了。 秦琼一跪,在场众人无不大骇!赶紧“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好多人都跪下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年绿林人士,都服从单雄信呐,这些人全跪下了。 罗成万没想到自己表哥能为单雄信下跪。本来罗成就想吓唬单雄信,把这事儿做成真事儿似的。然后,再找一个关键点,最好是单雄信给自己服个软。自己顺坡下驴就把这件事给了了。可没想到秦琼跪下了。秦琼这么一跪下,罗成这心里头生出一种醋意!咱说了,罗成本来就对秦琼和单雄信好就有点吃醋。罗成对单雄信有成见根源也在于此。今天本来是给单意雄信开玩笑的。结果,逗得自己的表哥当真了,给自己跪下了。哎呀……这何苦来着呢?罗成顿时索然无味了。赶紧绕出帅案,双手相搀:“秦元帅不得如此!”他不喊表哥了,喊“秦元帅”。把秦琼由打地上给搀扶起来。“众将也不得如此,这不是折杀小弟了吗?!各位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呃……”这些人都望着秦琼。 秦琼看看罗成。 罗成一闭眼冲秦琼一点头。 秦琼明白了,罗成答应放单雄信了。哎呀……这一块大石头才算放下。赶紧地由打地上爬起来。 罗成二次绕到帅案后面:“单雄信,我但愿这是一场误会。你看看,就为你一个人,满营众将给本帅下跪为你求情啊!你自己反省反省,你这事做得对吗?哪个说没给你派任务了,嗯?!我这还有几路人马没派呢。我只不过想趁热打铁把刚才派完的,尤其是攻打蛇头、蛇尾、蛇胆的三路大军,给人家详详细细地解释一下蛇头怎么打、蛇尾怎么攻、蛇胆当地的阵图应该怎么看……我只不过想解释一下。解释完了,我就要派到你头上了。为什么呢?因为你的任务很重要啊!你是五虎将之首啊!你又是我罗成的五哥、贾柳楼的老五啊!你又是当年的天下总瓢把子啊!胯下马、掌中金钉枣阳槊也有你单雄信一号啊!像你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我能把你忘了吗?这么大的一座阵,整个瓦岗所有的将领都得出动啊,连罗士信我都派了,我能把你落下吗?你把你老兄弟我看成一个什么人了?到底是你心里对我有成见呢,还是我心里对你有成见呢?让大家评评理!”罗成越说还越激动了,眼圈还红了,还挺委屈。其实,这也是在演戏。“单雄信呢,我没想到啊,我没想到你作为五虎上将,打仗打了这么多年,还能够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还能够在帅堂之上当众质问元帅呀!你给大家伙开了一个什么样的坏头儿,起了什么样的负面影响,你知道吗你?!” “呃……”罗成这么一说话,单雄信刚才那么刚、那么绷着,当时就有点弯儿了。单雄信也把身子转过来了,看了看罗成没言语,因为单雄信不知道罗成说得是真的是假的呀。 再看罗成,委屈的眼珠里面都转了泪了,“你不信?你问问!你问问二哥,你问问三哥,你问问魔王陛下,我说的是真的是假的?!这是我们今天下午在这里商讨好的这几支人马,也不是我罗成个人意见呐,都是我们在这里几经商讨反复斟酌,这才得来的呀!你是我的第六路人马呀,也是最重要的一支!”说着话,罗成伸手从令箭筒中抽出一支令箭:“单雄信听令!” “呃……”单雄信还不言语。 程咬金过去用脚“咣”踹了一下单雄信的腿,“叫你呢!” “呃……末将在!” “单雄信!我命你为三路接应使!统兵四万,王君廓、尤俊达作为你的副将。这四万大军当中有三千铁骑,是机动部队。看看打蛇头、打蛇胆、打蛇尾的三路大军哪路大军力不能及或出现危险之时,你要率兵立刻补上!当三路大军都取胜时,你要率军作为后续部队给我追击隋军,一直把隋军赶到三山口!你把后面这个布袋口给我扎严实了,不得放走了靠山王杨林!若是放走了靠山王杨林,我唯你是问!单雄信,这道令你可听明白了吗?!” “呃……”这一下子,单雄信的脸“噌”红了,当时没话说了,人家有令啊。 程咬金用手点指点指:“单老五啊,你就是个急脾气啊!老兄弟没说到你呢,你着什么急呀?你、你就不能在那儿好好听听啊?你看这误会给闹的!要不是老兄弟罗元帅宽宏大量,你有四个脑袋也在这儿掉了!”那程咬金得拍他呀,无论是作为领导、作为哥哥,都得拍单雄信。 单雄信当时这大蓝脸就变成大紫脸蛋子了。怎么?充血了呀。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罗成把这令箭晃了晃,“怎么着?单大将军,到现在,你还不接令吗?“ 程咬金一听,“让你接令呢!赶紧接令去!”往前一推单雄信。 单雄信低着脑袋、满面羞愧过来,一低头一伸手,双手把令箭接在了手中:“末将接令!” “好!单将军,我就希望在明晚破阵之时,你能够奋勇杀敌,圆满地完成任务,以功赎过!你还有过呢、还有罪呢!别以为就完了呀。给你个面子以功补过!” “末将得令!请元帅放心!”单雄信接令在手,“唉!”头一低,退在一旁。 这满营众将都不吭声了,陆陆续续、慢慢地都撤回了自己位置之上。 罗成又看看大家:“各位,还有没有疑问呢,啊?还有没有哪位将军、哪位兄弟对我做这个元帅心中有所不服啊?有不服的,赶紧说!在掌管帅印之前,我就已经把丑话说到头里了,我就已经说了,谁要是不服当时提呀。但,如果真地打起仗来。到那个时候,我说秦元帅——” “啊,罗元帅——” “我希望到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再违反军规,您不要带头求情了。您也是带兵之人,也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呃……呃呃,末将遵令!”秦叔宝也不能说别的呀,人家罗成教训的是,这事本来就怨单雄信。等于自己也挨了一通教训。 程咬金一看,“哎呀,好了好了,刚才都是误会,刚才都是误会呀。哎呀……这个单老五实在是想为岗山立功啊,这才有些毛糙了啊。以后……呃……不得如此!不得如此!哪一个敢再奓翅儿,休怪我翻脸无情啊!嘿,老兄弟,老兄弟,罗元帅,呃……咱接接着讲阵图,接着讲。呃……刚才讲到哪里了?赶、赶、赶紧地把阵图挂好了,挂好了!呃……这把杆儿给我!”拿过来杆儿,程咬金塞在罗成手里了,“老兄弟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回、回头我说他啊。消消气儿……”暗地这么一抹擦,这事儿才算过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是这件事情,徐懋功徐三爷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啊。大家都没闹明白,这徐三爷第一个闹明白了。明白了这是罗成故意设的套儿!这叫做“钓鱼执法”呀!罗成啊,你也够损的,设套立威呀!你这不也是孩子气吗?当然了,单雄信所作所为更可恶!你不是一个身为属下应该做的呀。“唉!”徐懋功叹口气——贾柳楼都是兄弟呀。兄弟成为团队,有他的好处,这就跟家族企业似的,有好处啊。怎么呢?起码来说,平常心挺齐的。都是一个家族,肥水流不到外田去,你不用担心其中任何人有异心。说:“这人想投敌,站在敌对方角度,一般不存在。但是,家族企业、亲戚团队也有他的不好之处。不好之处就是一旦发生一点矛盾,有的时候,作为管理者的不好管理呀,七大姑八大姨,你训谁呀?动不动再跑出一个婆婆、爷爷来给你耍大辈儿,你是一点辙也没有啊。另外,家长里短的事情也会经常困扰这个团队呀。瓦岗这个团队就有这种短板呢。慢慢再来吧。徐三爷看在眼中,并没点破。一看,大家既然误会解了,还是以破阵为主吧。 这下子,单雄信不奓翅儿了。单雄信现在还没想明白呢,他跟徐懋功不一样。徐懋功太聪明了,一眼就能看到事情真相了。单雄信老是只看到表层,等他回去,他也不傻,他得琢磨。假以时日,真地让他琢磨过味来了,单雄信又将这事放在心中了——哦,哦,罗成啊,你把你五哥当傻子玩儿啊?!当枪头子耍呀?!前前后后都是你引诱着我进入你的圈套的,当众让我出丑啊!等到单雄信明白这一点了,那对罗成成见就更大了。不过现在,单雄信还没闹明白呢,臊了个大红脸,退在了一旁,不敢奓翅儿了。 罗成一看,目的达到了,行了,接着给大家分解讲阵吧。先讲一讲蛇头应该怎么打?讲解完毕之后,把蛇头这一份分解的图纸交给秦琼:“你们下去研究,养足精神,明日酉时,瓦岗西门杀出,直奔蛇头,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秦琼赶紧拿起阵图,领着樊虎、连名、金甲、童环、王伯当,外加上罗士信到其他屋去研究去了。这罗士信纯属是跟着凑热闹的,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给他弄一堆吃的占着嘴。主要是其他人研究阵图。 接下来,罗成又讲了讲蛇尾该怎么打? 裴元庆还听得认认真真的。您看,裴元庆开始还不服呢,刚才罗成这么一要杀单雄信。哎呦!还真对裴元庆有了这么一个杀一儆百的效果了。再加上罗成讲解大阵。裴元庆一听,这罗成不是吹的,人家真地有真才实学呀。这座大阵如果真的像罗成所说的这么复杂,自己真地贸然闯进去。嘿!还真就有可能出不来呀。所以,裴三公子听得认认真真的。 讲完之后,罗成把这一块阵图交给裴元庆。裴元庆带着裴元福、裴元绍、贾云甫、柳周臣、谢映登下去研究去了。 罗成再讲蛇胆。罗成是蛇胆的主帅呀,对这一块最熟悉呀。罗成说了:“这一块我领着打。但是,卢明星、卢明月、任景司、铁子建你们可给我听着!在行军之时,不许称我为‘罗元帅’!” 一说这话,卢明星、卢明月、任景司、铁子建愣了。“呃……这、这是何意呀?” 罗成说了:“这个双枪丁彦平是我的义父,我跟他有亲戚,明天我又要打他。如果被他把我给认出来,我在我父王面前不好交代呀,别忘了我是偷着来瓦岗的。所以,明天打蛇胆的时候,我会乔装改扮。到那时,我就不叫罗成了。” “嗯!”几位将军一听,“您不叫罗成叫什么呀?” “叫什么呀?到那时,我就成为了魔王陛下的二兄弟,我叫程咬银!”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3章 六人结成摘心小组 第五六三回 六人结成摘心小组 罗成罗公然作为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几路大军当中最重要一路的主帅,他告诉大家:“我不能再叫罗成了,你们也不能称我为罗元帅、罗成,这都不行!什么公爷呀、爵爷呀、燕山公啊、公然啊,都不可以!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一次是秘密离开涿郡来到这里替你们打这一字长蛇绝命阵的,又要破蛇胆,直接对的那可是我义父双枪王丁彦平啊。我要是被这丁彦平给认出来,回头告到我爹那里,朝廷发难我爹,这事就不美了。虽说我爹也不怕,但为什么非得找这个麻烦呢?所以,这一次我破阵要隐姓埋名、改换面貌。” 程咬金一听乐了,“改换面貌什么意思呀?隐姓埋名?你不叫罗成了,你叫什么呀?” 罗成也笑了:“四哥,我这一次是帮您破阵呢,咱们又是兄弟,干脆,我改个名吧,我不姓罗了,我干脆姓程,您叫程咬金,我叫程咬银,让大家伙都叫我二王千岁,我就冒充你的兄弟。我这是突然想起,当年我二哥为了救您染面胡须诈莱州的事。他能够把脸涂蓝了,把头发眉毛胡子给染成红色,为什么我不能啊?我也能啊。明天我就改改装、易易容,化妆易的相貌跟您差不多少,我就扮演您的二兄弟。这样,回头跟双枪王丁延平交上手,我心中也踏实了,他决然认不出来。” 程咬金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呀,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各位将军,大家依计行事,各自回营准备去吧!” “末将得令!”众人喊了一声,纷纷退出帅堂。然后,各就各位,自己研究本路的阵图、本路的打法去了。 程咬金也摆家回宫了。 简短截说,一夜无书。虽说让大家回去睡觉,谁能睡着觉啊?都异常兴奋,简直兴奋了整整一天呐。 到了第二天下午,首先出动的就是那六个别动队呀,也可以称之为“摘心六人组”,就是侯君集、于双人、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这六个,那都是陆地飞腾的高手,夜行人中的夜行人呐!他们的任务最重要,而且是最前提的任务,他们任务完成不了,各路大军都不能动啊。所以,罗成、程咬金、秦琼、徐懋功先跟侯君集等六人喝了饯行酒:“望六位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破掉蛇心,整座大阵的总机关就算给销毁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放心布阵,六位将军也多多保重、小心谨慎呐!我们在外等候你们的信号!” “请元帅、军师放心!请魔王皇陛下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随我走!” 六位将军、六匹快马就离开瓦岗山,出了西门往北折。怎么?那不能直接奔人大阵去呀,得稍微绕点道儿。走了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靠近大阵了,找了一片密松林,把六匹马牵到林中拴好了。然后,给这马都带上嚼子,不能让马发出声音。六个人换上夜行衣,就等天黑了。 眨么眼儿工夫,天黑了!因为六个人出来时已到了黄昏时分了,走了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侯君集领着五个人,就按照今天研究一天的既定路线潜入一字长蛇阵中。这六个跟一般人不一样,按现在话来说,属于特种兵,飞檐走壁的人物。辗转腾挪就在大阵当中来回躲闪。简短截说,就摸到了蛇胆(阵胆)之处。因为侯君集来过,于双人也来过,对这里的地理比较熟悉。这个地方是天目观。但是,没进震胆,一看,哎呦!比前两天自己来时,这阵胆当中的防守还更加严密,没敢接近,因为他们志不在此,他们要找到蛇心(阵心)。元帅罗成根据阵图上的尺寸、比例算定阵心应该就在阵胆往西五六里地这个地方。那为什么向西找寻呢?这里还有五行八卦的玄妙。西方乃庚辛金,那个地方为“白虎”,主杀戮啊。所以,这个杀人的工具应该安放在西方某处。于是,六个人先找到阵胆,然后往西规避探索而行。规避什么呢?你也得注意脚底下机关、埋伏啊,那步步是坑啊。幸亏,罗成已经把这大阵当中小的机关告诉他们了:哪个地方有什么标志,哪个地方有什么标志……他们先找标志,一看,“哎呦!小心!这个地方会放毒弩!”大家赶紧哈着腰往前走。“哎呦!小心!这个符号代表这个地方一定有陷坑!大家注意啊,跟着我走!蹦!”“呗!呗!呗!呗……”怎么蹦、怎么走都有一定之规。 简短截说,一路之上,平安无事。这六个人都绝了,轻功盖世啊,跟着侯君集一路规避前行,往西走了五六里地,就开始在这个范围内展开了寻找,你得找在什么地方啊?找来找去、找去找来。“嗯!”侯君集用手一指,“大家看!前面有一个堌堆!” 堌堆?啊。黄河的下游,尤其到了河南山东这一带,淤积出来不少堌堆。这种堌堆有的是黄河淤积而成的;有的是千百年来人们为了避黄灾都往高处走,一看有这么黄河淤积的小土包,人们再上去居住、再往上垒,垒来垒去,越垒越高;有的是在上面再建坟墓,坟墓再往上培土,也越培越高。于是,在河南、山东这一带形成了非常多的堌堆。所以,也有人说这一带的文化可以称之为“堌堆文化”,那和深山老林的文化还有所差别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侯君集一看,“呦!就见面前高耸着一个大堌堆,堌堆上面好像隐隐约约有亮光。侯君集再往旁边看了看,四下里像这个地理的很少。虽说也有其他的土包,要么离得远,要么上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而这个堌堆上面隐隐约约有亮光,借着亮光能够看到上面好像有建筑,也不知道是道观还是庙宇。 侯君集冲后面的于双人等人小声说了:“各位,看见没?这个堌堆上面好像有人。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蛇心呐!咱赶紧爬上去!大家准备好了,罗元帅可说了,这蛇心对大阵来说至关重要。靠山王杨林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派一个人在此镇守的,肯定上面有高手啊。但是谁?咱不知道。观阵也没看到这个地方啊。所以,各位一定要小心谨慎!” 于双人一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他们则不以为然。这四个跟随单雄信跟随惯了,在江湖上从来没失过手啊。“嗨!我说老十八,都到这里了,就别用别人的威风灭咱自己的锐气了!管他是谁看着呢。就凭咱哥六个这功夫上去,那叫谁谁爱谁谁呀,甭管谁和谁,全给他们‘谁谁’了!” “什么叫‘谁谁’了?” “就是给他们宰了就完了!” “行啊!各位兄弟压音,咱往山上去!” 六个夜行人顺着这堌堆边就往上跑、往上爬。有路。有路不敢走啊。怎么?往上一走,发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上面戒备森严呐。越看这个情景,众人一则,心里越紧张;另外一个,心里越高兴啊。怎么呢——不用说了,这上面肯定是重要据点!否则的话,贼人不会在这里派这么重兵啊。所以,六人不敢走山道,而是趟旁边的小道或者野草丛往上蹿、往上爬。 这个堌堆挡不住他们,堌堆没多高,就是堆起来的小土包啊,比那丘陵要小得多呀,比瓦岗山也要矮得多。所以,没用多少工夫,他们六人就爬到了堌堆顶了。 在这里探脑袋一看,哟!发现就在这堌堆顶上,闹了半天,盖着一座玄武大帝庙。但这座庙看那意思是新盖的,不像是原来的旧庙,瓦砖都是崭新崭新的,里面亮着光,隐隐约约还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玄武大帝庙门口有卫兵站岗。 侯君集用手一数:“一、二、三、四、五、六。各位兄弟看见没?这门口有六个卫兵。正好咱六个一人一个!里面说话的有可能就是守蛇心的主将。咱收拾卫兵之后,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万一这不是蛇心,咱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如果是蛇心,看我手势,咱一起杀进去,把这俩人马上乱刃分尸,接着就赶紧地破坏总机关!各位,听明白没?” “都听明白了!” “听你的吩咐!” “好嘞!把兵器全取出来……” 六人取出六把钢刀。然后各自找好了位置,你扑谁、你扑谁、你扑谁……都分配好了。 侯君集又往外看看。就见有两支巡逻队伍来来回回直过。等两支巡逻队伍交叉走远了,就这么一个短暂时机,侯君集冲着众人一摆手:“各位,上!” “噌!噌!噌……”六个人身形如电,眨眼工夫就蹿到六位士兵近前。还没等六位士兵反应过来呢,每人的颈嗓咽喉就被人用刀给割了。然后,众人一转身,“砰!”用手一捂这卫兵的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呀。然后,往旁边一顺,轻轻地放到地上了。六人马上闪身就来到了玄武大帝殿窗台根儿底下。 这窗户打开着呢,大夏天的吹着山风格外凉爽。来到窗户根儿底下,侯君集微微地贴着窗户站起来。然后透过这窗户的缝隙往里一看,哟! 就见在玄武大帝供桌前搭着一张小桌子,桌子对坐着两个人。两人个子差不多高,坐在那里都能看出来是大高个儿。这要站起来,这两位可能相差无几,身材都在八尺开外。不过身材略有不同。其中一个大饼子脸,一脸全是横丝儿肉,那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肌肉给挤没了,就露那么一个眯眯眼儿。独头蒜的鼻子,血盆大口,这嘴得比一般人的嘴大出去一个半,一咧嘴真能咧到耳根台。而且是个厚嘴唇儿,圈嘴的青胡子茬儿。看岁数在三十五六岁左右。是个彪形大汉,身上全是膘啊!那肚子“噔楞噔楞”的。一看,是一位将军打扮,身披软甲,不是硬甲,头上没带盔,盔在桌子上搁着呢。在他左手这个地方横着一把钢刀,那钢刀装在刀鞘里,没露出来。看来,这位刀剑不离身呢。 对面坐着的那位略微比这个饼子脸大那么有五六岁,反正是两个人的岁数也差不许多,也就是四十刚出头。但这位是一条精壮的汉子,一身腱子肉啊。上身就穿个坎肩儿,天太热了,敞胸露怀。下身穿着一个蹲裆底裤,脚上蹬着一双抓地虎的快靴。头上没戴帽子,拧了一个牛心发纂,用一根金簪别着。往脸上看,这位是个四方大脸,两道扫帚眉,一对大豹子眼,眼珠子往外努努着,精光四射呀。一看这位就不是一般人,应该会武术,武术应该不低,眼这么亮,从这对眸子就能看出来这人根基呀!通冠的鼻梁,大鼻子头,也是方海阔口,上面留着一字短胡须。这胡须就跟钢针相仿在那里支棱着。您别看一字短胡须,就像万把钢针扎那儿一样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见这位正在笑呢:“呵呵呵呵……哎呀……你呀,说得太大了,太大了,没那么简单,来来来来……给你斟上酒、给你斟上酒……” “哎?”对面这位说了,“怎么没那么简单呢,啊?大隋朝那么多军队就是不舍得用啊!如今这个皇帝好大喜功,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非得要去征高句丽呀。不然的话,咱这一次摆这一字长蛇阵怎么会用这么少的兵力呀?哪怕再给咱们十万,我想老王爷也绝对不会摆这座阵!肯定,就得直接对瓦岗下手了。没办法呀,皇上志不在瓦岗而志在那高句丽,非得要打他!嘿,哎呀……不知道哪根筋错了!” “哎,哈哈哈哈……我说王贤弟呀,其实打高句丽也不能够全怪陛下,陛下打的也不算不对呀。” “哦,哦?这、这怎么说呀?” “怎么说呀?这高句丽它本来就属于中国呀。最早的时候那是孤竹国,周代把箕子封在此地呀。汉代分为三郡。晋代,它就属于辽东管理呀。那这一带小国也众多,有高句丽,有百济,有新罗,有靺羯等等等等。呃……一直以来,臣服于咱们大隋呀。可是后来,这个高句丽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实力也慢慢增强了。 “实力一大,他就误判了自己的实力了,就认为自己能够跟大隋分庭抗礼了,经常小规模地袭击我隋朝边境啊。所以,高句丽这些年与咱们大隋一直维持着紧张、但是仍然没有完全撕破脸的这么一个关系。 “咱们高祖文皇帝为了安抚高句丽,就把高句丽的平原王册封为高丽王。哎,结果没想到,这个平原王居然就把他们的都城由打原来的平壤迁到了长安!您看,跟咱们国都大兴城的俗称一样啊。这就证明他们有不臣之心呢! “那么随着咱大隋国力蒸蒸日上,尤其这些年经历开皇盛世,咱这么一强大。这高句丽就感觉到有些恐惧了。于是,就开始联合其他国家对咱大隋经常进行侵袭。 “这个……开皇十年,高句丽王率领靺羯骑兵一万多骑进攻咱的辽西。结果呢,被咱们的营州总管韦冲给击退了。文帝又派大军三十万分水陆两路进攻高句丽。后来,因为道路和天气的原因,粮草供应不上,又遭遇疾病。唉!好惨呢,三十万大军死了十之八九啊!但是,虽然没打了高句丽,也震慑他了。高句丽王一看,好家伙,咱大隋军这么多呀,赶紧派使者过来谢罪。咱们的皇帝宅心仁厚,一看,既然你来谢罪了,行啊,治一服不治一死,干脆罢兵吧,把这兵就收回来了,待高句丽如初啊。 “但这高句丽狼子野心!它一看勾连附近小国家难以对抗大隋了。哼,它就把眼光盯在了北面的匈奴。居然派使者跟匈奴暗通。结果,就被咱给发现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4章 二将竟有长安大侠 第五六四回 二将竟有长安大侠 侯君集夜袭蛇心。到这个地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蛇心。但是,就发现在玄武大帝殿里头有两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那里探讨隋炀帝要征高句丽的事。 其中那位身材矫健之人就告诉另外一个饼子脸的人说:“陛下征高句丽这事也不能说全怨咱们陛下,主要原因还在于高句丽呀。高句丽现在这个王子叫婴阳王,就这个人呐,小动作不断,背着大隋朝暗中派使臣交通突厥,跟突厥勾打连环,想联合突厥,未来齐攻大隋。 “可是,他没想到,当时正好咱陛下北巡到榆林,停留在突厥启民可汗那里。这启民可汗一看咱陛下在那里呢,他不敢隐瞒,于是就带着高句丽的使臣来见咱们陛下。就等于把这个使臣给卖了。 “当然,咱们的陛下也雄才大略呀,当时并没有见罪,而是告诉这个高句丽的使者说:‘朕认为启民可汗是诚心奉国的。所以,朕銮驾到此。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到你了。你来正好啊,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高丽王,让他尽快来朝廷朝见于朕。’就是让他尽快来朝。‘勿自疑惧!’不要有那么多的疑虑恐惧。‘你告诉他,在朕眼里,他和启民可汗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但,如果你们高句丽那个王子他就是不来朝贺大隋,那讲不了、说不清了。到那个时候,必将启民巡行彼土!我就会派突厥的启民可汗带着我到你们国土上转悠转悠。’就告诉这个高句丽的婴阳王:你不要妄想着跟突厥启民可汗相勾连,启民可汗都已然臣服于我了。对于你来说,还是时时务者乃为俊杰呀。 “所以,老弟啊,咱的陛下不简单呐,明知道这个婴阳王暗自勾连突厥。但是,也没有给予制裁,只是给予口头警告,想让他尽为臣之礼节,按时朝见。只要你婴阳王按时觐见大隋、觐见陛下,咱们就会既往不咎,跟启民可汗可以说是一视同仁呐。 “但是,这个高句丽毕竟是异族番邦,婴阳王更不咋的,听了使者回来向他说的咱陛下的言语,婴阳王不但说没有悔改,反倒是变本加厉呀。 “那么这个时候,黄门侍郎裴矩说高句丽本为箕子所封之地,而如今居然敢不遵臣礼。所以,上书当今圣上,让陛下给高句丽王也就是婴阳王施以压力,让婴阳王赶紧入朝觐见。 “按说,他如果一入朝了,一觐见了,也就算完了。可没想到,这高句丽的婴阳王他不遵藩礼,是拒不来朝!这一下子,就惹恼了咱们陛下。咱们陛下这才下定决心要征讨高丽呀。 “所以,对咱们陛下来说,征讨高丽是目前用兵的重中之重。至于这个瓦岗嘛——无非是一股子匪事。在中原一带,陛下说了,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在这个地方造反成功的。所以,咱们陛下并没有把这瓦岗放在心上。他说了,只要是把瓦岗周围的几个关隘用重兵驻守,这瓦岗就折腾不起来呀。所以,这一次,老王爷本来想率大军灭掉瓦岗。可陛下觉得,如果真地跟瓦岗血拼起来,容易消耗我们自己的兵力,反倒是让高句丽坐收渔人之利。那么现在,他宁愿把兵分在瓦岗周边,像什么红泥关呢,什么虎牢关呢,东岭关呢,陵阳关呢等等等等,把兵往这里一分,看住瓦岗,这瓦岗就不会起太大的事。朝廷集中精力这几年先解决高句丽的问题。 “你看吧,现在朝廷全力以赴把眼光转在高句丽上了。不出意料的话,最近一段时间,朝廷就会颁下旨意。接下来,朝廷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让你我兄弟拭目以待吧。 “所以,为什么这一次老王爷布置一字长蛇阵,只不过跟瓦岗打了个赌而已,而并没有说要用这个长蛇阵困死瓦岗?其中也有这层考虑呀。也就是说无论瓦岗胜了、瓦岗败了,对瓦岗来说,都不会有致命的危险。那么如果咱们胜了,更好啊,瓦岗向咱们臣服,这也算把瓦岗就此给招安了;如果咱这一次没胜,咱这一次打败了,其实也无关紧要。跟瓦岗签订协约,承认混世魔王程咬金的王爵,先把他给安抚住。然后,咱们兴兵去打高句丽。等高句丽拿下之后,转而再进攻瓦岗也不为迟晚。这也算是一次缓兵之计呀!” “哦——”就见那个饼子脸的将军点点头,“哎呀——还得说是史大哥呀,长安大侠的名号那不是白来的呀!门人弟子遍布天下,手眼通天呐。这信息我们哪儿知道去?还得从您这里才能得知,哈哈哈哈……” “哎——哪里,哪里。只不过,我手下的人也多、眼也杂、耳朵也多,得到一些消息都会及时告诉我。在当今这个年月呀,不掌握一些信息,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是,那是,那是……哎呀……史大哥,我敬你一杯!” “哎,好好好好……” 这两人又碰了一杯。 侯君集在外面一听,“咯噔!”心中一动啊。怎么?因为他从饼子脸那个将军口里听到了他称呼对面这位姓史,而且有个外号叫“长安大侠”。哎呦!难道说是他?!谁呀?侯君集突然间想到一人。这人也是一个雷天下响,无论是政界、军界、黑道、白道,这位都可以说是通吃啊。这人是谁呢?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被誉为“长安大侠”的史万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说起这个史万宝,还真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老史家在大隋朝赫赫有名啊。 史万宝他爹叫做史静,乃是北周沧州刺史,英勇善战。 史万宝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史敬的长子,叫史万岁。这个史万岁从小就跟着父亲史敬学习兵书战策,擅长骑射,好读兵书,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就从军了,而且屡建功勋。 在北周保定四年(564),北周跟北齐在洛阳城北的北芒山干了一仗。当时,史万宝才十五岁,跟着父亲史敬在军中。他就观察战场形势,就觉得不妙,告诉父亲:“咱得赶紧走,北周必败!”说完当机立断,命令左右换装而去。果然不久,北周军大败。父亲史敬觉得:我这个大儿子太厉害了,才十五岁,观察能力如此强啊!你像这么一个少年英雄,时间不久就得到了北周武帝的青睐。北周武帝就把他直接提为侍伯上士。 到了北周建德六年(577),北周武帝率军平定北齐的时候,史静战死了。史万岁作为忠臣之子,拜开府仪同三司,袭爵为太平县公。 到后来,北周宣帝病死了。年幼的北周靖帝宇文阐继位,大权被大丞相杨坚把在手中,杨坚专权呐。杨坚一专权,作为人家北周皇室的人自然不服啊。于是,相州总管尉迟迥,那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甥,当时就起兵造反,主要是反对杨坚。杨坚自然要派兵平叛。当时的行军总管是梁士彦,史万岁也作为大将随军征讨。结果在河北就与尉迟迥的叛军相遇。史万岁每战先登、勇冠三军。邺城一战,本来官军处于下风,士气十分低落。多亏史万岁大喊一声身先士卒、驰马奋击,连击数十人,鼓励了军心,官军士气复振,迅速扭转了战局,最终平叛了。因为史万岁立下赫赫战功,所以拜为上大将军。再往后,史万岁又屡建功勋,尤其是大破了突厥,名震北夷。 当时,大隋王朝已然建立,北周不复存在。这突厥老是威胁隋朝北疆。于是,隋文帝就命令秦州总管窦荣定率军是北击突厥,史万岁就在其中。后来,大败突厥,史万岁被授上仪同兼车骑将军。 紧接着,大隋开始灭南陈。史万岁又跟着杨广去灭南陈,也立下汗马功劳。 后来,南陈士族、那些豪强们不满隋朝统治。于是,煽动民间叛乱。当时,隋文帝杨坚就派越王杨素为行军总管率军平叛,史万岁就在他的队伍当中。后来,平定叛乱,史万岁又立下大功。这功劳是越来越大呀。 后来,突厥又打来了。隋文帝杨坚就命当时的晋王杨广、尚书右仆射越王杨素出兵灵州,又命汉王杨谅和史万岁出兵朔州,合击当时的突厥不步迦可汗。史万岁当时就率柱国张定和、大将军李端、杨方杨义臣出塞北击匈奴。军至大斤山(今内蒙古大青山),正好与突厥的步迦可汗遭遇。步迦可汗就问:“哎!前面隋军主帅是谁呀?”有侦察兵告诉他:“是史万岁。”“啊?!”步迦可汗一听,“什么?史万岁?!莫不是当年那个敦煌守卒、大败过咱突厥军的史万岁吗?”“啊,是他。”“哎呀呀……”怎么?“打不了啊,赶、赶、赶紧回撤!”他这一回撤,史万岁挥马追击百余里,大破突厥军,斩杀数千。又继续跟踪追入沙漠数百里,凯旋而归。史万岁的功劳更大了。 隋文帝高兴,你看看,这多大的威望啊!把旗往那儿一插,不用打就把突厥兵都吓跑了。 结果,史万岁功高震主。尤其功劳太高,引起越王杨素的嫉妒了。于是,越王杨素就在隋文帝面前开始说史万岁的谗言了,就说:“陛下,突厥已经投降了。而且,这突厥并不是入寇。是因为他们内部有一些变乱。后来,这变乱平定了,内部有点弱了,东西也少了。所以,突厥这一次只不过是放牧过来的,不是入寇。咱们不必要打人家。即便是打了人家,也不必要大加宣传啊、褒奖啊。”结果,杨素就隐瞒了史万岁的功劳,不予褒奖, 史万岁数次上表陈述,隋文帝仍未醒悟。 杨素一看,虽然没有封赏史万岁。但是,我已然把史万岁给得罪了。我得想方设法把这个人置于死地!那怎么置于死地呢?哎,这个时候,就发生了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事件。 废掉了太子杨勇,隋文帝疑心很重,严防东宫结党谋变,要把那东宫所有的人都得看住喽,最怕东宫有变了。这个时候,隋文帝想到了史万岁——史万岁这个大将可不能投靠东宫啊,如果帮助东宫,那可是要命的事啊。所以,隋文帝就问手下之人,尤其问越王杨素:“史万岁在什么地方啊?”其实,当时史万岁就在朝堂上。杨素一看,隋文帝当时正在气头上呢。另外,又担心东宫结党谋变。所以,当时杨素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这个史万岁呀,现在拜访东宫去了。”这一句话就激怒了隋文帝。隋文帝信以为真,立刻下令召见史万岁,我要问一问。 当时,出征将士数百人正在朝廷上访。上访什么呢?我们立下赫赫战功,怎么朝廷一点封赏没有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史万岁就对大家说:“我已经把大家的功劳极力陈述给皇上了?请大家放心!皇上圣明,这事情会解决好的。” 一听隋文帝召见,史万岁也一脑门子官司呀。您别看他安抚了众人,他也生气。于是,史万岁见到隋文帝之后,就用了稍带质问的口吻问隋文帝:“将士有功,为什么被朝廷抑制呢?您这是何意呀?”史万岁语气激昂慷慨。 隋文帝本来就发怒,一看史万岁敢在这里跟自己瞪眼。明白了:啊——你现在一屁股坐在杨勇那边了。好!既然如此——“来呀!把这叛将史万岁给我击杀在朝堂之上!”也是一时愤怒,就令武士把史万岁暴杀在朝堂之上了。 等把史万岁也杀死了,隋文帝的头脑也冷下来了。哎呀……追悔莫及呀。但是,皇上哪能说自己错了呢?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下诏给史万岁列出许多罪名,等于史万岁蒙受了不白之冤。 史万岁还有两个兄弟,二弟叫做史万宝,三弟叫做史万寿。朝廷杀了大哥史万岁,史万宝、史万寿兄弟俩人对此发生争执。 这史万寿比较愚忠,他也是大隋朝的一员大将军,拜左领军大将军。听说哥哥死了,也知道蒙受不白之冤。但是,他说:“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不死为不忠啊!咱老史家受当今陛下的恩惠颇多,不能够因为这件事情就埋怨陛下。这件事情,罪魁祸首在越王杨素这里,账应该算在越王杨素头上。咱该为朝廷干活还得为朝廷干活儿。” 但是,二弟史万宝则不然。这史万宝虽然跟哥哥一样也出生在将门之家。但是,史万宝跟哥哥不一样的是,他从小对战场军事不太感兴趣。作为将二代,家境也好,不愁吃、不愁喝。这史万宝从小就养成一个豪放的性格,爱交结朋友,挥金似土,仗义疏财,颇具侠客之风。他比自己的父亲史静、自己的哥哥史万岁更加崇尚自由——我呀,爱上哪儿上哪儿,我为什么非得效力国家呢?国家对我好,我效敬他;国家对我不好,不好啊?我自己玩儿!也有钱,他也爱练武,但是史万宝爱练步下武艺,跟他爹他哥不一样,不是说跨马抡枪那种。身在长安交接了一些长安的奇士。在长安城混迹了很多绿林高手,史万宝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家有一点能耐比自己高的,史万宝都虚心向人学习。所以,史万宝年岁不大,就学了满身的武功。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就这个轻功可与侯君集、余双人媲美。学了一身能耐了,就艺高人胆大了,经常夜入长安城中的一些达官贵人的府第。只要是觉得这个达官贵人不怎么的,为富不仁,他就到你家偷你点东西,偷点金银细软、偷一点儿珍珠玉器,偷了之后,沿街就分给那些贫穷人了。时间一长,很多人都知道应该是史万宝干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史万宝在官府当中也挂了号了,在民间那声誉更是越来越响,被大家誉为“长安大侠”!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5章 兄长死史万宝行刺 第五六五回 兄长死史万宝行刺 正说到长安大侠史万宝出世。这个史万宝在当时是个神奇的存在。他出身将门,但是又经常混迹在江湖;他是一个侠盗,经常地杀富济贫,经常潜入达官贵人的宅邸窃取这些人的金银财宝。甚至要是哪个达官贵人真的为富不仁、做事太过分了,他真有可能晚上入室把人的人头捎出来,他就这么一个人。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某某宅里又发生盗窃案了,有可能就是那个史万宝干的。可是,史万宝从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没有任何证据,光怀疑不成啊。另外,史万宝这人跟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的私交还真不错,经常进入这些达官贵人府邸。也就说,有可能白天他进入一个达官贵人家里跟人家称兄道弟,晚上他可能潜入另外一个达官贵人家里偷取盗窃。所以,这人也属于一个怪人。他如果看中你了,能够看得起你,能和你称兄道弟;如果他腻歪你,那是怎么也看不上你,你永远跟他走不近。他就这么一个人。 隋文帝杀了他的哥哥,史万宝对杨坚恨之入骨啊,屡次三番想进入仁寿宫把杨坚给宰了、刺杀了为哥哥报仇雪恨。 可弟弟史万寿愚忠啊,他知道二哥的为人,脾气特别暴,一个劲地给二哥说好话,劝二哥:“现在朝廷虽然杀了大哥。但是,对咱们老史家并没有株连,这就算天大的恩情了。咱大哥也不是说没有一点过错,他当面质问当今圣上,让当今圣上下不了台,那圣上不治他的罪治谁的罪呀?所以,二哥,您一定把心头上的火压一压,为了咱们老史家,您千万不能够铤而走险呐,万万不能这样。要这样,咱老史家满门都够呛了……”老是哭劝哥哥呀, 哎呀……史万宝挺腻歪自己三兄弟的,说:“你要不是老三,跟我没有手足之情啊,我早就一刀把你砍了!简直就是个软骨头!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为了刺杀杨坚,史万宝还做了充足的准备了,就围着这仁寿宫他走了好几趟。但最后发现仁寿宫不好进,里面防备森严。有几次他闯了进去,要么就是没有发现杨坚;要么就是遇到了护卫,跟人一交手,发现仁寿宫也是高手如林,自己人单势孤及时脱身了。嗯……史万宝一看,你别说,要杀这皇帝真不容易。那行吧,这事也不是急的事,我再找机会。现在杀不了皇帝,干脆,我先杀越王杨素!这老家伙是杀害我哥哥的罪魁祸首,他杨素府准比这仁寿宫防备要松吧?我拿他的人头去! 于是,史万宝这时剑锋就指向了越王杨素。他对越王府进行一番侦查之后。有一天晚上,携带利刃是潜入越王杨素府要行刺杀之事。他觉得越王杨素府比仁寿宫防守要松,这里头即便是有一些高手,估计也没皇帝身边的高手高啊。他可万万没想到,正在杨素府寻找杨素呢,结果身后站着俩人。 这俩人说:“朋友,你在干嘛呀?深更半夜的放着觉不睡,跑到王府来,所为何故啊?” 把史万宝吓一跳,转身一看,有俩人,一男一女、一道一俗。史万宝心中一惊,多倒霉,刚刚潜进来就被人给发现了,这俩人是谁呀?甭管是谁,先解决他们俩,再杀杨素。史万宝抽出了自己的大辘轳宝剑,又名背手剑、宇宙锋。这宝剑比一般宝剑要长,史万宝使的是双手剑,双手使剑就奔着这两位杀过去了。 这两位一看,你看,深更半夜过来,拿着利刃。我们刚想问问你是谁呢,结果就跟我们动手,好生无礼呀!于是,这个道士往上一纵身,抽出自己的青龙宝剑就与史万宝大战一处。 “当当当当……”两人插招换式打了三十个回合,没分胜负。 这老道一看,哟呵!行啊,看来此人武艺不在我之下呀。 史万宝心中也一“咯噔”,心说话:这越王杨素府上居然有这么高的高手啊。那个女的怎样啊?如果那个女的跟这个老道一样,那坏了,我今天肯定不是他二人对手。即便是不像这个老道,她就稍微有点能耐,跟这老道二打一,我今天就难以脱身呐。看来,我今天刺杀越王的计划实行不了了,我得走! 但想走,走不了。跟那道士打个平平,那道士的剑一直圈着自己。那道士想撤也难撤,自己想走也难走。 两个人打斗到五十个回合的时候,就见这个道士突然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歘!”把宝剑往背后一背,“哎哎哎……无量天尊!别打了!这位朋友,我要认得不错的话,你是不是长安大侠史万宝史大侠呀?” “嗯?”史万宝吃一惊啊,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对面的人,他确认自己不认得呀。史万宝没敢说自己的真名,哪有说人家一问——“啊,是!我就是!”你现在是刺客呀!史万宝一向谨慎,盯着老道没言语。 道人一笑,冲史万宝一拱手:“在下不才三元李靖李药师。” 呦!史万宝一听,谁?李靖?风尘三侠之一?!啊——怪不得武艺这么高超啊。行啊,今天能遇风尘三侠,打成这样也不算丢人呐。他看了看那个女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的微微一笑:“在下红拂女张初尘。” 哎呀!史万宝一看,幸亏没伸手啊。要伸手,自己早被两人擒住了,风尘三侠来了两位呀。那人家把大名报上来了,又是绝等高手,自己再不报原名,显然说不过去了。史万宝这时把青纱摘下来,也一拱手:“幸会,幸会!在下正是史万宝。不知道风尘三侠的两位,你们怎会在越王杨素府,又为何阻挡我刺杀越王老贼?!既然你们认得我,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潜入越王府杀这个老贼了吧?他跟我有杀兄之仇!” “无量天尊!”三元李靖点点头,“史大侠的冤情我们俩早已得知。但只不过呢,惭愧的是我们两人现在寄居在越王杨素府上,杨素对我俩还真不错。所以,我们既然是人家的宾客,也不能说白吃人家的饭食啊。见到晚上有人入府,也不能不过问呐。另外,史大侠,我们劝你还是先回去。为什么呢?杨素所居的寝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里面机关、埋伏无数。杨素就担心别人刺杀他,花巨资请高人给他修建的寝宫,一般人进去难以生还呐。另外,杨素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担心有仇家寻仇报复。所以,他是狡兔三窟,每一天住在寝宫的哪个角落,别人不得而知,就连我俩都不知道啊。所以,我们俩也想把这个情况告诉史大侠。” 史万宝一听一瞪眼:“李靖,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今天晚上想阻止我刺杀杨素吗?” “不不不不……史大侠,您千万别误会,我俩只是想过来劝史大侠一句。至于听与不听全凭史大侠您自己抉择,毕竟报仇是您的事,我俩只不过敬佩史大侠为人,也敬佩史大侠这一身武艺,不忍心看到史大侠年纪轻轻就葬身于此。好了,我等话说至此,史大侠请便吧。” 说完,李靖看看张初尘,张初尘一点头,两个人一转身,立刻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史万宝原以为——我说:“你们要阻拦我?”那李靖会说:“是!我们要阻拦你!”然后双方可能再一次交手。可没想到,人家俩走了,把这个选择权交给自己了。史大侠也不傻,看到李靖、张初尘如此伸手,他也琢磨呀:刚才李靖说的杨素寝宫有销弦、机关、埋伏,到底有没有,这个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肯定,风尘三侠这两位在这里呢,那一位在不在?不知道。就这两位在,一会儿会不会再阻拦我?如果人家出手阻拦,我根本难以近杨素之身呢。人家刚才说这话可能是委婉地来劝阻我。嗯……没想到,杨素果然手眼通天呐,这么大的风尘三侠都被他给收买了。看来,风尘三侠在他这里,我是难以刺杀杨素啊。老贼呀!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再来!史万宝只得打消了这夜刺杀杨素的计划,转身回去了。 说李靖、张初尘怎么在杨素这里呢?咱说这段书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是秦琼等人反长安之前的事儿。李靖和张初尘正好在杨素府上。咱曾经说过呀,本来他们俩也是想刺杀杨素。但是,杨素对他们俩是一片挚诚,弄得他俩也不好意思刺杀杨素了。而且,经过观察,确实杨素在寝宫当中安置了很多销弦、埋伏。所以,他们俩没说瞎话。 那说:“李靖怎么认识的史万宝?”一交手,李靖就吃一惊。在京城当中有如此身手的、这个年岁的——您别看史万宝蒙着头、蒙着脸,要是从身材、从露出来的眼睛上,李靖都能发现,要么是高人呢?一看这个岁数,一看这个武艺,尤其是史万宝使的大辘轳宝剑……李靖把这几个元素对在一起,这才推理出面前的这位就是史万宝。不忍让史万宝废命,这才出言相阻。史万宝也是聪明之人,及时地给自己踩了刹车。不然的话,那天晚上史万宝可能就会命丧越王府中。 虽然这一次没有刺杀得了杨素。但是,在史万宝心里头对杨素刺杀的这个计划是更加着急了。人就这样,越得不到,心里越着急;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一次伸手手没有得到,哎呦,就恨不能马上伸第二次。那既然越王府中又有销弦、埋伏,又有风尘三侠。我干脆把刺杀杨素的计划放在杨素出行的路途当中,这杨素总不能老猫在家里头吧?他也得出巡呢,也得走路啊。我看他哪一天走到合适的地地方,我将其刺杀!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史万宝就盯着杨素了。哎,终于有一天,又让他碰到一个机会——杨素带着一群人到郊外狩猎去了。史万宝觉得这是个良机。于是,在半道之上突然现身刺杀杨素,手刃了杨素手下二十余人。最后这宝剑尖儿马上要扎到杨素了。“嗖!”由打旁边射来一支箭,这支箭“当”的一下子正好射在史万宝辘轳大宝剑的剑面上。本来这大宝剑的剑尖儿马上要刺中杨素了,“当”一下子剑尖一偏,杨素得以活命。 杨素那也是武将啊,赶紧一骨碌身,骨碌出去了。史万宝再想杀杨素,杨素身边那些卫士“呜——”往上一闯,就跟史万宝大战一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射箭之人率兵也过来了。谁呀?乃是杨素最得意的儿子杨玄感。在杨玄感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乃是杨玄感最铁、最好的朋友蒲山公李密李玄邃。 说:“他们俩怎么来到这里呢?怎么那么巧啊?”无巧不成书啊。这杨玄感自幼就特别喜欢看书,不但习文,而且练武,擅长骑射。长大了,更漂亮了,体貌雄伟,五绺美髯呐!胡须非常漂亮。那是当时有名的“杰出少年”呢。那年代有这个词儿吗?就那意思吧。是当时很有名的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前文咱说了,杨素自打发现了牛角挂书的李密,就觉得李密此人未来不可限量,就告诉自己的儿子杨玄感:“你应该多向人家李密学习学习!”打那之后,杨玄感跟李密就结成朋友了,而且关系越来越好。 那李密跟杨素的关系自然也越来越好啊,忘年交啊,经常出入越王府。 后来,隋文帝对姓李的大加杀戮和驱逐,李密也正是因为杨素得以保全。先是被罢了一段时间官。在这段时间里,李密浪迹江湖,主要是跟另外一个铁哥们儿王伯当他们混在一起,经常到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单雄信家里去去。所以,在那里跟秦琼等人关系莫逆,结下深厚的情感了。 再往后,由于杨素投靠杨广,站在拥立杨广这条线上。杨广对杨玄感、对李密都十分看重。所以,这李密慢慢地又官复原职了。经常和杨玄感在一起为太子杨广做事。那么今天,他和杨玄感带着一部分兵又为太子做了一件特殊的事情,也是公干吧,正巧路过此地,碰到杨玄感的父亲越王杨素在此狩猎遇到史万宝行刺。杨玄感脑袋“嗡”的一声——这还了得呀?!杀我爹呀!一看这宝剑马上刺中他爹了,想过去保护来不及了,只得搭手一箭。杨玄感自幼善骑射呀,射箭特别准,“当”的一声把这宝剑射偏。杨玄感领兵就把史万宝打了包围了。 史万宝纵是浑身都是能耐,但是人多我寡呀,而且杨玄感带的都是精兵,这次为杨广去做一件特殊事情,这都是一些特种部队呀,武林高手。大战史万宝。没用多久,人家底下拿绊绳、上面用网子,“噗!”就把史万宝给网住了,生擒活捉,五花大绑推到杨素近前。 杨素气呀:“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我的,你到底是何人?!” 史万宝哈哈大笑:“哼!我是何人?我姓史啊,我叫史万宝!” 呦!杨素一听,“史万宝?史万岁是你何人?” “那是我大哥!我是他的二弟!我为什么刺杀你?老匹夫,你应该心知肚明!今天,我刺杀你失败,算我精师不到、学艺不精,也算你走时运。行啊,既然老天不让你死,那你就把我杀了吧!” “好!”杨素一看,“你手刃我手下这么多人,我焉能饶你呀!就地处斩!直接宰了!”就要杀死万宝。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密趴在杨玄感耳朵边儿说了句话。李密说:“玄感呀,咱最好别杀这史万宝。史万宝虽然刺杀越王,但确实情有可原呢。这史万岁确实也死在你父王手里,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史万宝可是个大侠,名震天下。长安城中,他的门人弟子多得是。你杀了他,就惹恼其他人了。现在他为他的兄长报仇,他的兄长之仇是他的,不是他手下门人弟子的。但如果你杀了他,那你就等于跟他手下的门人弟子结下仇怨了。这些绿林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义气视死如归呀。今天杀一个史万宝,明天就有一百个、一千个史万宝前来寻仇作对。何必呢?冤家亦解不宜结呀。依我看,还是把这史万宝给放了好。起码来说,从你这个角度上来讲,对史万宝是有活命之恩的。史万宝也罪不加于你身上啊。他跟你爹有仇,他不至于回头连你一起恨屋及乌啊。” 杨玄感一听,一点头,他是感特别佩服李密,对李密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这李密也挺佩服杨玄感的,所以两个人的组合在当时可以说是个非常经典的组合。李密就曾经告诉过杨玄感说:“决两阵之胜,噫呜咄嗟,足以詟敌,我不如公。揽天下英雄驭之,使远近归属,公不如我。”就是说:要打仗、要御敌,我没法跟你比。但是,如果讲怎么收揽人心、怎么驾驭英雄,这一点你不如我。所以,两个人可以说一个文、一个武,一个勇、一个谋,在一起那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杨玄感觉得李密所言有理,于是赶紧喝止一声:“且慢!”来到自己父亲杨素面前,“父王,孩儿认为这史万宝不可杀而可放啊。”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6章 越王薨杨玄感降爵 第五六六回 越王薨杨玄感降爵 长安大侠史万宝刺杀越王杨素未遂,被生擒活捉了。杨素本来要杀掉他,多亏了蒲山公李密向杨玄感求情,说:“别杀他。你杀了他,得罪的人更多,冤家宜解不宜结呀。”杨玄感本来也同情史万宝,对父亲杨素害史万岁的事儿,杨玄感也不赞成。心说:父王,你杀人家哥哥了,人家现在为兄报仇,天经地义呀。所以,也佩服这史万宝是条汉子,也认为蒲山公李密所说极是——你杀他一个,他手下的门人弟子众多,以后惹得你不得安生啊。所以,杨玄感赶紧地喊了一声:“且慢!”然后来到自己父亲面前,就把刚才蒲山公李密给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又给父亲学说一遍。 “嗯……”杨素点点头。您看杨素对儿子、对李密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尤其是对李密所言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听!觉得李密怎么说怎么对呀——打小我就看不错他呀。这孩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心胸也宽阔,说得也不错,谁让我害了人家哥哥了呢,嗯?再加上这些年我就觉得自己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哪一天我倒下了,我这儿子长大了,未来继承我这王爵的就得是我儿子杨玄感呐。那如果说现在我给我儿子树这么一个敌人,未来我死了,这史万宝手下的门人弟子天天找我儿子麻烦,哎呀,也够他呛啊。行啦,既然这一次没刺杀得了我,就给他一个面子吧。“好,把刺客推过来!” “是!” 有人把史万宝推过来了。 杨素看看史万宝一点头:“史万宝啊,你今天刺杀我,本王不怪罪你。我跟你哥哥的恩怨是我跟你哥哥的,跟你没关系。你哥哥说到底也是当今圣上他想杀的,他若不想杀,本王怎么说,他也不会杀。我跟你哥哥同朝称臣,而且每次作战我们又都在一起,沙场上滚打摸爬过来的。说实在话,我也敬服他是个英雄。但是,毕竟我们站在不同阵线之上。没办法,我想你也应该理解。管你理解不理解的,总之,你哥哥也算是因我而死。今天,我也算给你一条活命,不予追究。那么你合计合计,如果觉得我这样做,咱俩恩怨能扯平,就扯平了;如果你觉得,这恩怨扯不平,哪天找我来算账,你再来。但是,再让本王抓住,本王可绝不轻饶!来呀,放了吧!” 杨玄感、李密亲自过来给史万宝解绑绳。 史万宝狠狠地瞪了瞪杨玄感和李密。 杨玄感一乐:“史大侠,您这还瞪我干嘛呀?今天要不是蒲山公为您求情,您九个史万宝,脑袋也掉了。还不赶紧地拜谢蒲山公啊。” “哼!”史万宝又瞪了李密一眼,“没有你,我杀身成仁了!扬名天下!为我哥哥死得其所!谁让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哎——”李密一看,我救人还救错了。 史万宝一指杨素:“杨素啊,今天你放了我。但是,话我得跟你说明白。你妄想着这样就能让你我的恩怨扯平,没那事!放我是放我,放我你乐意!害我哥哥的也是你,我还要报杀我哥哥之仇!”说完话,一拧身,三蹿两蹦就消失在了树林当中。 “嗯……”杨素一点头,“此人武艺果然出众啊。恐怕这一次纵虎归山,必留后患呐。” 李密一听:“王驾千岁,怎么,您后悔了?” “唉!嘿,既然答应你们放他了,还后什么悔呀?他再过来,也是会找我的麻烦,跟你们俩无关喽。” 哎呦……这一句话说得杨玄感心中一热。甭管是什么样的人,对子女那都是无私的爱呀,头一个得想到宁肯自己受罪、自己被刺杀,也不能把这个遗患留给子女。 就这样,史万宝第二次刺杀越王杨素没有成功。但史万宝还不甘心,还想刺杀,那还得找机会呀。但打那之后,越王杨素对自己的安全保卫工作是更加注重了。尤其是后来又出现了七星反长安的事,秦琼又这么一闹腾,把宇文化及的丞相府给搅得天翻地覆,把宇文化及的儿子都给宰了,然后杀得隋朝官兵血流成河,把天保大将好悬没给杀死在长安城中。这一下子对杨素也是震慑不小。那更加是加强了自己的安保工作了。 那么秦琼一闹长安城,对长安的治安问题等于敲了个警钟啊——这还了得呀,这是从哪儿来的呀?他们哪知道是由打山东来的呀。一方面赶紧进行调查;另外一方面,对长安城中的豪强游侠进行打击。谁知道这一次闹长安的人不是跟长安城中的豪侠他们勾结的?这种豪侠也是一种黑社会呀。对他们进行抓捕、打击!对他们来说就是武以侠犯禁呢,绝对不能留!结果,隋炀帝一登基,为了稳定长安治安,首先对长安城中这些豪侠进行打击。 这一打击,史万宝跟他的门人弟子首当其冲啊,谁不知道有个长安大侠啊。尤其受到史万宝损害的那些达官贵人借题发挥向朝廷举报、告发。朝廷派兵就去捉拿史万宝。甭管什么罪,拿过拷问再说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史万宝手眼通天,早就接到线报了,赶紧逃之夭夭了。 一跑就是将近两年,这就来到大业二年了。那这时长安城中对这些黑势力打击的政策渐渐放松了。因为朝廷主要针对营建东都下心了,对长安城慢慢地就放松了。史万宝接到家中的信说:“你可以回来了,现在不打击你们了。” 史万宝这才悄悄地潜入长安城中一看,果然如此。待了一两个月,没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史万宝一看就明白了,朝廷打击豪强豪侠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一告一段落,史万宝又生出来找杨素麻烦的心了——我还得刺杀杨素,我这个仇还没报呢! 他正准备再找杨素报仇,结果这个时候,消息传来,杨素病死了。 其实,杨素年岁也不算太大,今年才六十二岁。说这个吃尽穿绝的越王,按说在当时,他的医疗条件最好了,连皇帝杨广得知越王杨素生病都赶紧派那些有名的御医前去诊治侍候。按说这杨素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药,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医术,那怎么还死了呢?当然,主要原因,杨素的病今年确实太重了;次要原因,杨素卧病在床之后,他不治疗了——给我再好的药,我不吃了。为什么呢?杨素现在不想活了!杨素一看,我现在的名望和地位已经达到极限了,皇上赏赐我的东西不计其数,已经不能再赏赐我了,我现在功高已经震主了!你别看我生病了,皇上派这么多名医过来给我诊治,赐给我这么多的好药品。但是,杨素也有人呐,有小道消息已经报告给杨素了,说:“皇上暗地里问那些御医了,问你的病情怎么样?而且,表示了:就你这病情,你怎么还不死?应该早点死才好呢!”杨素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皇帝已然没有用了。那无用之人再活着对自己这个家族就是最大的危害呀!还不如在自己最鼎盛的时候死了呢。死了之后,自己的爵位让自己儿子杨玄感一接。玄感的声望没有我高啊,皇帝自然也不会太忌惮了。这样一来,还能够给我儿子保全荣华富贵呀。 杨素的弟弟杨约一看哥哥不吃药,他着急坏了,劝哥哥:“开了药,您不能不吃啊。这么好的药,早些吃,早些康复。” 杨素摆摆手:“兄弟,自打咱们陛下登基之后,这两年,你看你哥哥我每一天都是谨小慎微呀。伴君如伴虎啊,咱陛下过去的事,每一桩每一件你哥哥我知道得是清清楚楚啊。连陛下都不愿意我活了,我还活着干嘛呀,嗯?我也不愿意再每一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地活下去了。我呀,有病不治了,就这么着吧。留下产业和爵位给你的侄子、给你留下来,你们继续富贵也就是了。” 这杨素也算是活明白了。所以,他不肯吃药、不肯医治。这病情是一天比一天加重,就等于放弃治疗了。最后,杨素就病死了。 哎呦,杨素一病死,皇上杨广是非常痛心呐:“朕失去了股肱之臣呐!哎呀,越王啊,朕还想你每天陪王伴驾呢!还想你为朕出谋划策呢!你怎么早早地就死了?!朕真是失去了一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呃……追赠!”呵!这杨广一看杨素死了,高兴了,追赠杨素光禄大夫、太尉公。而且一口气追赠弘农、河东、绛郡、临汾、文城、河内、汲郡、长平、上党、西河等十郡太守。反正是都是虚衔儿,你死了也上任不了,我全给你!谥号“景武”。给了很高的评价。这谥号不是随便给的,什么叫“景”啊?“由义而济曰景;耆意大虑曰景;布义行刚曰景……”那历史上什么齐景公啊、汉景帝啊,都是以“景”做为的谥号,这是个“善谥”。那“武”更厉害了——“刚强理直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汉武大帝就这个“武”的谥号。所以,给杨素“景武”的谥号等于给予了比较高的评价呀。又赐给他载丧的鍂车、执斑剑的仪仗四十人,以及鍂车前后的仪仗队和乐队,还赐给谷麦五千石、织物五千段。派鸿胪卿专门监督办理丧事。而且还下诏书表示哀悼。杨素的爵位让他的儿子杨玄感继承。这杨素等于平平安安、富富贵贵地死了,也为他们杨家留下了富贵。 临死的时候,杨素抓住自己儿子杨玄感的手说:“玄感呀,父王我要走了。你要记住,你这孩子哪地方都好。但是,比较的强梁啊。另外,性格也比较刚直。以后,你要多听玄邃的进谏,遇到大事要听玄邃的,不能够脑袋一热就行事啊。而且,对当今圣上,你最好隐藏自己的锋芒。在圣上面前要多装痴、多装傻,能够保存咱老杨家的这些富贵足矣。当今圣上那可是个不简单的人,你不要想着风头盖过他。切记!切记!” 杨玄感点头答应。杨素就这么死了。 他一死,杨玄感接替了他的爵位。但没过多久,隋炀帝就说了:“玄感啊,你还年轻。现在你接替越王,有很多人不服啊。干脆这么着吧,朕先给你降一级,降王为公。等以后,你立下功劳,朕再恢复你的王爵。这王爵朕给你留着,你有功了或者到了你四十五岁之后,朕再给你。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不服了。不过,你别担心,朕是重用你的。王爵是虚职啊,朕给你实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话就让杨玄感担任了鸿胪卿,爵位是楚公。后来又升任礼仪尚书。 但是,隋炀帝这一做法引得杨玄感有些不满意。哼!我爹一死,你就卸磨杀驴呀!马上给我降成公爵了。行啊,降就降吧。我爹说得好,在你面前要掩藏我的锋芒。我当王爵太露眼了。当个公爵,你看不到我呀。 杨玄感这个人生性骄傲,又爱注重文学。四海知名之士大多被他收到了门下。所以,杨玄感他自己觉得自己尊贵显赫,有名于天下。而且朝中文武百官很多都是自己父亲杨素手下的将吏,很多都是走自己父亲门子才升上来的。(不然的话,那唐弼会让秦琼带着礼物给杨素过寿诞吗?当时,朝堂之中十之八九都是杨素的人。)那现在我爹死了,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我的人呐。虽然我不如我爹跟他们的关系那么瓷实。但是,毕竟有这一层近意呀。 另外,杨玄感又一看,这个大隋朝纲日渐紊乱,这个皇帝杨广又一天比一天爱猜忌。哼!哎呀……现在把我由王降到公了,可见对我们这杨门他早就猜忌了。我爹要不是因为他猜忌,也不会这么早死啊。这个天下呀,我看够呛了!现在四海之内到处动荡,反王四起。既然如此,我何不利用我手上这些资源慢慢地把这个皇帝给他废掉,我另立新君呢?立谁呀?呃……他一看,这个秦王杨浩不错。(杨浩乃是隋文帝杨坚之孙、秦孝王杨俊的长子。)我要是把杨广卜楞下去,立杨浩为帝,那我就成为了当年北周时期的杨坚了,我就可以渐握政权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嘿,我就可以见机行事了。你看这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频繁。其实不光南北朝啊,自打东汉之后,中国就这样啊。所以,使很多人都成了野心家,只要有点实力都琢磨着我能不能也效仿之前的,我也立个小皇帝,我当权臣,未来让这小皇帝禅让给我,我就成皇帝了。那杨坚的皇位不就这么得来的吗?晋朝司马氏的皇位也是这么得来的。那魏朝曹氏的皇位不也是这么得来的吗?所以,前车那么多“鉴”,我“鉴”哪一个,嘿,我都可以成功啊!于是,杨玄感这心里头渐渐地就有了造反之心。 他这份心自然不瞒自己的好朋友蒲山公李密,就跟李密不止一次说过:“我想这么着,你觉得怎么样?” 李密一听,说:“玄感,你这么想,不算不对。不过,现在天下虽然有点动荡。但,大隋根基未动啊。你现在如果突然发难,我恐怕第一个被灭的就是你呀。你现在应该怎么样啊?你应该尽量地讨好皇帝。皇帝想干啥,你就顺着干;皇帝想说啥,你就说给他听。得到皇帝对你的喜爱和信任,就像之前你爹似的,最好慢慢地掌握一定兵权。然后,再看天下大势怎么样。如果有机会,咱们再伺机而动!现在不可操之过急。” “嗯……”杨玄感点点头,“你说得一点不假呀。现在,第一个,要争取皇上对我的信赖;第二个,咱也得跟我爹一样,咱也得学那宇文化及,逐渐地收揽一些人才,为咱们未来干大事储备人才。” “对!”李密说:“就是这个主意!那要说争取兵权,你现在不光是讨好皇帝,还有一个人你得接近。” 杨玄感说:“我接近谁?” 李密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靠山王杨林可打了败仗了,现在正领着兵在长安附近演练一座大阵呐。咱们得跟他近乎近乎!”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7章 靠山王调来杨玄感 第五六七回 靠山王调来杨玄感 礼部尚书楚公杨玄感对隋炀帝杨广产生了反心。他的好朋友蒲山公李密就劝他:“玄感,反对杨广不能算不对。但,现在杨广的根基还动弹不得。你别看天下反王四起,大隋的实力还在呀。咱手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人才没人才,现在反对,太过冒险,咱得慢慢来呀。首先,得收揽人才;其次,得得到杨广的信赖。杨广把你作为自己人,他对你就不会那么忌惮、对你就不会那么猜疑了,咱再慢慢地除掉他;同时,咱俩不要走得那么亲密。杨广疑心太重,咱们如果走得过于亲密,容易引起他的怀疑呀。咱们各走各的,私底下咱交心。 “那现在,我给你指条道,靠山王杨林由于打瓦岗失利,目前正在长安附近操练他的兵马,在那里演练一座大阵叫一字长蛇绝命阵。他离长安这么近,正好你可以借此机会跟着靠山王走得近乎点儿。靠山王那可手握兵权呢,跟这个老爷子走近了,他只要信任你,那当今皇上就不会怀疑你。杨林跟你的父王当年都是站在杨广这一边的。虽然两个人面和心不合,但毕竟你的父王现在已经死了,你这爵位还降了,你现在有点像落魄的一个公爵呀。而且之前,你又立下很多战功。这个老王爷可是一个喜爱英豪之人,最喜欢就是英雄啊。你在他面前表现的谦恭一点,表现出你的英雄气,就能够得到老王爷喜爱呀。跟他近乎近乎,慢慢地争取手里抓的兵权越多越好。” “嗯,嗯!”杨玄感点点头,“玄邃,你说得一点儿不假呀!我也有此意。咱俩就慢慢行事,然后创此大业!” “明白!” 就这么着,这俩野心家开始了他们的创业呀。“这也是创业?”当然了。为什么有那句话呀,叫“乱世出英雄”啊。这个世道一乱,就会给一些有抱负之士创业的刺激。这些人都想做成一番事业,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些人都可以称之为野心家。 杨玄感多聪明啊,马上行动了。经常来到靠山王杨林的军队当中。他是礼部尚书啊,经常代表皇帝过来犒赏三军。礼部的事又没有那么太重要,平常很多的事情都交给侍郎他们去处理。他就抽出身子经常地来杨林这里。 这杨林果然像李密所说那样爱英雄啊。一看杨玄感长得漂亮,体貌雄伟。哎呦!这胡须堪称美髯,往自己眼前这么一站。哎呀……让杨林就想起了秦琼了。您别说,杨玄感跟秦琼长得差不离,现在秦琼也是三绺长髯,杨玄感也是。身高也差不多少,宽肩膀、厚腰身儿,都是好身手啊。要说差距大的就这个脸的脸色,秦琼面如淡金,又称面若姜黄。杨玄感呢?面如冠玉,长得漂亮。所以,来到靠山王近前,杨林就对杨玄感有了三分好感。 坐下来一交谈。哎呦!杨玄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兵书战策无所不通。 杨林点点头:“玄感啊,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呐!这句话一点不假。你爹当年那就是咱大隋一等一的战将,南征北战为咱们大隋立下汗马功劳。可惜,死得太早了。知道为什么死那么早吗?” “啊,请王驾千岁明示。” “嗨!享福享得太多了!” 这杨林其实对杨素打内心里也挺佩服,也认为杨素是大隋的英雄。只不过,后来杨素立功太大了,皇上对杨素太宠爱了,杨素就太无法无天了。因此,老杨林对杨素有些成见了,这些年跟杨素也不再往来了。而且,见到杨素都没好气儿。杨素也躲着他,不然的话,杨素为什么听说杨林要到长安城,他就搬跑了呢。一则,他害怕见杨林;另外一则,跟杨林关系真得好啊,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把府邸让给杨林居住呢?所以,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复杂的。过去说了:杨林是忠臣,杨素是奸臣。其实,也很难一刀切。这忠臣有的时候也做了一些损害国家的事;奸臣有的时候也能给做一些对国家有贡献的事来。那么现在杨素已然死了,死了就不结仇了。而且他一死,树倒胡孙散,他并没有把自己手下那个网交给他的儿子杨玄感,杨玄感现在又被皇帝给降了爵位了,给了一个官职很重要,但是对社稷来说威胁又不那么大的礼部尚书。这皇帝聪明啊,既削弱了杨素这一支,但表面上又对他不薄。这么一来,杨素这一支势力就算完了。所以,杨林现在对杨玄感没有反感。再加上杨玄感长得好,又跟秦琼相似,反倒增加几分好感。再一交谈,嗯,觉得杨玄感也是一个好苗子。哎呀……让他在礼部做尚书,有些屈才了。 “你应该统兵啊,应该为国家出力报效啊,给国家平叛去!现在国家是危机四伏,反王四起。你应该多发挥你的军事能力,别再像你爹那样享福享在前头,享福享多了,折损阳寿啊。你现在应该多吃苦,为国家、为朝廷、为皇帝多分忧!” “明白!”杨玄感对杨林的话俯首贴耳,杨林说什么都说:“是!您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想应该这么做、这么做、这么做……那么做、那么做、那么做……”把自己的想法再给杨林一返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杨林觉得杨玄感这个年轻人,看来跟自己看事情一样啊,有了深思熟虑呀,这年轻人不简单呐。杨林对杨玄感就更加有好感了。杨玄感只要来,杨林一定会留杨玄感多住几日,跟杨玄感一起分析天下大事,跟杨玄感介绍自己的大阵:“你看我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哪里有什么好处,哪里有什么险要……”都给杨玄感介绍,而且征求杨玄感的意见:“你看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杨玄感也给杨林出了不少主意。 杨林一听不错呀,赶紧加在阵中,采纳了很多。 所以,这俩人越走越近乎、越走越亲密。 最后,杨林就说了:“得了!玄感,你干脆待在我阵中一段时间,跟我一起来布这座阵得了,咱们好好地演练一番。” 杨玄感说了:“那不行啊,朝廷还有事呢,我是礼部尚书啊。” “没关系,我给朝廷打报告,给皇上请求把你调过来,咱们一起研究大阵,这多好啊。” 于是,杨林上书调杨玄感——我借用几天。 杨玄感对杨广来说无关紧要,“王叔要借用,那就借用吧。”让杨玄感把手上主要工作分给下面侍郎他们做。“你跟着王叔好好地研究这座大阵,但愿以后能够用得着啊。” 就这样,杨玄感参与了靠山王杨林操演大阵的演习,他在里头就负责这个蛇心。所以,杨玄感对这一字长蛇绝命阵也是非常熟悉,尤其对蛇心是了若指掌。不过,他毕竟是礼部尚书,经常还得回到长安城去管礼部的事。杨玄感就把自己的一位心腹大将派了过来。 此人姓王叫王龙,人送外号“三把刀”。“为什么叫‘三把刀’啊?光听说过有‘二把刀’。”二把刀就完了!三把刀就说这王龙会一手绝技——一马三刀,跟程咬金差不多少,就是冲锋的时候与敌将马打对头,一个照面,“欻!欻!欻!”他手腕子一拧能够使出三刀来,非常之快。咱曾经说过,这刀跟枪不一样,枪乃“百兵之贼”,打仗的时候不用换势,可这刀就得换势——一刀砍下去,必然得扳刀头现刀纂,得扳回来再砍,这必然得耽误时间。一般人一马二刀那就算快刀手了。这王龙一马三刀。所以,人送外号“三把刀”。 王龙是越王府培养出来的,是当年跟随越王杨素征战的,从小兵牙牙被越王杨素拎着脖子给拎起来的,那对越王杨素非常忠心。杨素死前就把王龙又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杨玄感,告诉王龙:“以后,你就服侍着少王爷,玄感不会亏待你的。” 王龙点头说:“我誓死效忠少主!”从此就跟着杨玄感了。 但是,李密也告诉过杨玄感:“咱们收揽人才都要在暗中进行,最好表面上都看不出彼此之间这个亲密关系,以免让别人怀疑咱们结党。” 杨玄感明白。所以,杨玄感就偷偷把王龙安排到了其他军队,让他服役。 王龙在其他军队建有军功,一步一步也是往上升。 那杨玄感跟杨林一熟悉了,就在杨林面前推举了王龙。杨玄感就说了:“有一次,我奉皇王圣旨到某某营进行犒赏。结果,我就在那里发现一个人才。此人姓王叫王龙,一马三刀,非常之快,快刀手啊!我觉得他这么多年才升到这一级,有点委屈了,屈才了。我知道老王爷爱才呀。所以,您有空看看,如果觉得这个将领行,最好啊把他调过来。这样也能也接替接替我。我在的时候,我是这蛇心主将;我不在,就让他给我盯着。” “哦?”杨林就问:“这个叫什么王龙的跟你相比武艺如何呀?” “哎呦,那比我武艺高得多呀。人家经常在沙场上征战,是实战过来的。我虽然也精于骑射。但这么多年老在朝堂,荒疏军务。所以,现在实战经验和人家没法比呀。” “嗯,”杨林一听,杨玄感这人不错,还挺谦虚。“那好,我看看这个年轻人。” 老王子爱英雄,马上就下了一纸调令,把王龙由打旧军营当中给调到了自己面前。那对于老王爷来说,一纸将令,全天下的兵他随意调啊,调一个将领,那跟玩的似的。 把这三把刀王龙调到自己面前一看——嗯,确实是一员虎将。就是长得模样都够瘆人的。“在我面前耍一耍,我看看你怎么一个一马三刀!” 其实,背地里,杨玄感已然知会王龙了:“我给你往上推荐呢,直接推荐到靠山王杨林这里了。你好好地卖弄卖弄自己武艺。咱们俩仍然拉开距离,咱私底下往来。” “明白!” 这王龙就在靠山王杨林面前跨马抡刀演示一番。 杨林一看,行啊,这家伙的刀厉害呀:“啊——我说文通啊——”把卫文通叫来了。 自打杨林在这长安城边儿上演练这一字长蛇阵,就把花刀大将卫文通由打潼关叫过来了:“这潼关你先别镇守了,交给你副将。你把主要精力拿到我这里,跟我一起研究这座大阵,我把这蛇尾交给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卫文通不乐意。怎么?咱说过,卫文通是个官儿迷呀,还想着在潼关往上爬呢——你把我调离潼关,跟你摆了个大阵,那朝廷就看不到我了呀。但不敢违抗靠山王的王命啊。再说了,自己那也算是败军之将。到现在,这胡子刚刚养起来,再像过去那样的美髯,还得几年,但总算能出来了。得了,那就在老王爷麾下和他演练这座大阵吧。看起来,这座大阵就是给瓦岗那边备的,迟早有一天得拉着大阵到瓦岗边儿上跟瓦岗军决一死战。到那个时候,我再报当年之仇啊!所以,花刀将卫文通一直在老王爷麾下。 现在听老王爷一叫,“末将在!” “嗯,你刀法好,跟王龙比试比试,你们俩演练演练,对打一番,我看看。” “是!” 就这么着。花刀大将卫文通翻身上马,跟王龙这么一对花刀,哎呦!虽然,王龙打到最后,那哪是花刀大将卫文通的对手啊?王龙的劲没卫文通大、膂力没卫文通大。但是,刚开始几下子把卫文通还真砍毛了——哎呦!好厉害呀。上来,“欻!欻!欻!”三下子。如果你躲不及时,膀子给你卸了、脑袋给你卜楞下来了。 “这王龙确实有两把刀……” “嗨!人家叫三把刀!哈哈哈哈……不错!嗯……玄感举荐得不错呀,慧眼识人才呀!呃……王龙啊,这么着吧,打今天开始,你就不必再回你的旧营了,就留在本王麾下,就在这一字长蛇阵里给我守候这个蛇心!这蛇心,玄感在,他是你上级;玄感不在,你就是主将。明白吗?未来立下战功,本王会提拔于你!” “多谢王驾千岁!”这王龙也非常高兴。 就这么着,又跟杨玄感在蛇心相见了。杨玄感是名义上的蛇心的主将,但经常不在。那王龙就是实际上的守蛇心主将。 开始挺好的。可是,后来那不是双枪王丁彦平来了吗?靠山王杨林把丁彦平给召唤过来了。丁彦平由打曹州来到长安,路途经过瓦岗山,救了他赶出师门的徒弟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大战五虎将。哎,就是那一次。 这双枪王丁彦平来到大阵当中,杨林领着他转了一圈儿,就问丁彦平:“你看看,现在还有哪些不足?” 丁彦平说:“其他地方都还好,我就觉得这个蛇心有点弱,蛇心的主将不够刚强啊。” “嗯?”杨林说:“不会呀,蛇心主将你今天看到的是三把刀王龙啊。这王龙胯下马、掌中刀,尤其是迎面三把刀,那可以说迎面三不过呀,是一员虎将,足可以镇守蛇心呢。另外,不光是他,他上面还有杨玄感呢。只不过,现在在朝廷当礼部尚书呢。没有大事,我不让他过来。什么时候咱真正做最后演练了,我再把他调过来。两员将镇守蛇心,我觉得可以了。” “啊——不不不不……”丁彦平说:“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说这杨玄感、王龙他们没本事,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呀?” “我是说呀,蛇心跟这蛇头、蛇尾、蛇胆不同。蛇头、蛇尾、蛇胆用的是你、我、王龙、杨玄感这样马上的将军,而蛇心不同啊。蛇心主要看守的是这总机关、销弦。如果敌人来破坏蛇心,一般的也不会让那骑马的大将过来破坏,因为他要深入蛇心,太长了,他过不来。敌人一定会派一些机动的特殊部队过来破坏,这些人有可能是短打的兵,有可能是高来高去的这种人才,说白了吧,有可能是江湖中人。像这种人,您让这些跨马抡枪的大将来守,不好守啊。这些人高来高去,惯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而目前守阵这些大将可不知道这些手段呐。” “哦……”杨林一听,“言之有理。嘶……你是说我用人失当?” “也不完全适当吧。不过,还是有漏洞的。现在,我们应该找能够对付绿林人、能对付特殊军队的这种人才补这个漏洞啊。” “哦……”杨林手捻须髯沉默不语,思考了半天,一拍脑门儿:“有了!我怎么把他忘了呀!我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就是你所说的这种人才!” 丁彦平就问了:“谁呀?” “嘿,我也不知道彦平你听说过没有?在长安城中,过去有一位长安大侠叫史万宝的。” “哦?史万宝?我听说过呀。他哥哥不是当年的大将军史万岁吗?在史万岁平南陈的时候,我还跟他交过手呢。” “哎,不错,就是那史万岁的弟弟史万宝!这小子呀,有点气奇才。只不过,他的哥哥被老主给杀了,他对朝廷有点怨言。但他对朝廷有怨言,跟老夫我的私交却不错。干脆,我把他叫来,让他镇守蛇心!”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8章 王将军佩服史大侠 第五六八回 王将军佩服史大侠 靠山王杨林是一个敬重英雄之人,对当年的史万岁也是非常敬重,认为史万岁给大隋立下汗马战功。可后来,听说自己哥哥杨坚把史万岁给处死了,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杨林这个人是忠于皇上的,没有说什么。但没说是没说,在私底下为老史家做了一定工作,也在给他哥哥上表之中隐晦含蓄地向自己哥哥谏言了:“祸不及子女、祸不及家人。虽然这个史万岁他最该死。但是,还望皇兄念在他之前有功,对他的家人不予追究吧。”“嗯,对!”这一点老主杨坚采纳了。所以,杨林对老史家是有恩的。对此,史万宝也知道。另外,杨林跟史万宝私交不错。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大侠。史万宝当时还年轻呢。后来,虽然杨林到了沿海莱州了,但是跟史万宝之间偶尔还有些书信往来。 杨林多次也劝过史万宝:“你应该为国家效力。” 但,史万宝告诉杨林说:“王驾千岁,我这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这差事给束缚着。不过,王驾千岁对我的知遇之恩,万宝一生难忘。只要王驾千岁有事,只要我史万宝能够帮帮忙的,我史万宝尽我最大能力帮忙啊。”史万宝对杨林有这个承诺。 那么现在,丁彦平一告诉杨林说:“这蛇心还有些漏洞,光靠杨玄感、王龙这些马上将领,恐怕力量比较薄弱。万一人家派的就是一些绿林之人、就是一些步下将领,这两位就有点单薄了。最好咱们也能够派这么一个步下功夫了得的将领把守,这样可以克敌制胜啊。” 所以,咱常说一个人:“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样样精通。”这不是一句套话呀。马上和步下这是两回事儿。《水浒传》中梁山一百单八将,其中有“五虎将”,那是马上将领。像武松、鲁智深、李逵这些都是步下将领。你不能拿马上将领跟步下将领比,他们不一样,长短处不一样。所以,要对付步下将领,还得用步下之人。 杨林就想起史万宝。一打听,史万宝还就在长安城。杨林便亲自去访史万宝。 史万宝干嘛呢?正在家里抑郁呢。“抑郁了?”啊。本来,史万宝来到京城是冒险来的。后来发现风声松了,朝廷对自己不通缉了。史万宝胆子又大了。本来打算再去刺杀越王杨素。可惜,越王杨素死了。这杨素一死,史万宝立刻觉得:哎呀……生活好像失去目标似的。原来自己以复仇为目的。现在仇人死了,我向谁复仇去,我不能杀人儿子呀,这不仗义呀。再说了,杨玄感这人也不错。我被他家抓住的时候,杨玄感还给我讲了情了,那我也不能杀这小子呀。一个人的仇那是一个人的事,我不能殃及子孙。您看,史万宝这一点还是比较明智的。这一下子失去目标了,觉得每一天像行尸走肉似的。正在长安城无所事事呢,杨林来了。 杨林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史万宝了:“我想让你给我守蛇心,希望史大侠不要推辞啊!你别忘了,当年你说过,我需要的时候,你一定尽力帮忙。那么现在,我就需要你的帮忙了。我现在实在太难了,希望史大侠能够念在咱们之间往日情分上,帮助老夫吧。” 靠山王杨林,哎呦,好可怜,把自己都说成一个老头儿了,不说本王了,直接说“老夫”了。 史万宝本来是个豪侠呀,最重情义,当时就拍了板儿了:“行了!老王爷,我就跟您走一趟。我也学习学习您这大阵。” “好!痛快!” 就这么着,杨林把史万宝带到阵中了。 到这里,史万宝一了解情况,哎呦……当时心里头有点不舒服了。怎么呢?闹了半天,蛇心有主阵官了,而且还是杨玄感。虽然自己恨不起来杨玄感。但是,那毕竟也是越王杨素的儿子呀,有当年我二刺杨素那件事情,见到杨玄感也是非常尴尬呀。 杨玄感发现杨林把史万宝请来了,开始也有一些不是滋味。心说:这是何意呀?让我过来镇守蛇心,怎么又请来一个史万宝啊,什么意思呀? 杨林他倒没有往别处想,他也没有想一想老史家跟老杨家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矛盾。可能是老头子太过自信了,就觉得自己识人不差。杨玄感也不是记仇的,史万宝更不是记仇的。越王杨素已死,史万宝这个仇就算已经报了。他也不会再对杨玄感下手。另外看,也没这个迹象。我对这史万宝还是比较知心的。 其实,杨林想得也不错。但是尴尬总还是会有的。 史万宝是一个不爱表现自己的人,他没有往外表现。但,杨玄感就表现出来了。 杨玄感专为此事找过杨林说:“王驾千岁,呃……我跟史万宝之间确实有一些小尴尬,这一点您是知道的。而且,史万宝当年曾经刺杀过我的父王,还被我们抓住过,我还把他给放了。我是不愿意记这个仇啊。那么现在,我们俩共守蛇心,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尴尬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哈哈哈哈……”杨林乐了,“玄感,所谓天将降大任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尽皆知。你刚才也说了,当年你都不想冤冤相报,何况今日啊?万宝这个人是一个豪侠,他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另外,更加不会因此影响公事。公是公、私是私,他还是能分清楚的。所以,玄感这就要求你了!要求你在这个尴尬当中磨练自己!这一辈子不能说天天碰到你爱的人呢,天天碰到你的朋友?不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嘛。佛家所说八苦之一不就是‘怨憎会’吗,对不对?越是你的对头,越往往在一起。这就得锻炼自己的内心,在这个里面修炼自己。等到你见自己的冤家能够坦然处置,视他为无物。那你这人的境界就更高一层了,你这人格局也会更大了。把它当成一个修行,我认为这对你有好处。另外呢,你虽然是这个蛇心的主阵官。但是,你也有你的公务啊,也是整天不在呀,平常不是把这个事务都交给三把刀王龙了吗?现在即便是史万宝来,你跟他见面的机会也不那么大。平常主要是王龙跟他配合。你作为主阵官,把控全局也就是了。他是个大侠,在阵中对一些军规、军纪小小不严的,你就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了。我请他在阵里头主要是未来对付一些飞贼的。希望这一点玄感你能谅解。”老杨林给杨玄感解释透了。 杨玄感一听,“好吧,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多谢老王爷对我的厚爱!我一定多加锻炼自己。” “哎,这就对了。” 所以,这么着,镇守蛇心的就是三员大将——主阵官杨玄感。下面两个副阵官,一个三把刀王龙,一个长安大侠史万宝。杨玄感平常不大来阵中,跟史万宝接触最多的就是王龙。 不过咱说了,王龙可是杨玄感的人。所以,杨玄感私底下就告诉王龙:“这史万宝就是当年刺杀我父王的那位,是京城的大侠。你在他面前该怎么近乎怎么近乎。但是,咱俩这层关系你掩盖起来,不要让他得知。你跟他交成好朋友了是最好。这样一来,慢慢地看看能不能把这史万宝拉拢过来,为咱们所用。” “明白,明白。” 王龙也非常聪明。另外,王龙也是个豪放之人。所以,他跟史万宝一接触,对史万宝毕恭毕敬啊,有什么不明白的事,经常向史万宝请教。史万宝只要是给他一解释。您看王龙在旁边直点头啊:“哦,哦,原来是这样。哎呀呀,受教了!受教了!”在史万宝面前就装成一个小学生的样子。 人之患好为人师嘛。史万宝本来就是个大侠性格,有一个人天天地问自己这、问自己那。哎呦……他就把江湖上的事情、把自己对政治的一些看法,一点儿不隐瞒地都告诉给王龙了。在王龙面前,经常是打开话匣子,搂不住啊。 那么王龙呢?由于是杨玄感的人,也经常地暗示史万宝对当今圣上杨广有一些看不惯,对杨广的一些政策有一些看不惯。 哎,没想到,史万宝却能够给王龙解释另外一个层面:“我告诉你啊,咱们陛下可不像你们老说的那样。其实有很多的层面,你们没看到!这个人高瞻远瞩、雄才大略。很多事情的出初衷、目的都是好的。很多事情的方略也是正确的。不过呢,他也有他的缺点,缺点就在于他跑得太快了,不顾得现实、不顾得臣工、不顾得百姓啊。如果再这样跑下去,那容易把大隋朝给拉垮了,这是最让人担心的。其实,这个人作为君主,是个了不起的君主啊……” 哎,史万宝的这种看法让王龙大开眼界呀。因为王龙跟杨玄感接触,只要一提及杨广,那杨玄感绝对没有好话呀——杨广这么不对、那么不对,这么不对、那么不对……天天给王龙灌输这种思想。王龙的脑海当中也认为杨广确实干得不对。但现在,史万宝给王龙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角度。哎呀!王龙觉得:你别说,跟这史万宝还真学到不少东西。所以,这两人是越来越近乎、越来越亲密。 这一次,杨林真正地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搬到瓦岗山的西麓,要真地困瓦岗山,现在就不是演练了、不是演习了,那是真地要打了。史万宝、王龙,包括杨玄感随军出征。到这里,先设置蛇心。把这蛇心、把整座大阵里的机关、销弦、埋伏设置好了。 杨林专门给他们仨开了个会:“你们也算一个重心,可以说主管着整座大阵内在的经脉!如果蛇心一死,这大阵就算瘫痪了一多半呀。所以,你们一定要竭心尽力地去守这蛇心!” “我们明白!” 根据五行八卦,这蛇心和蛇胆之间距离不远。因为蛇胆是整座长蛇阵的正中心呢,蛇心离蛇胆稍微偏那么一点儿。那它的销弦、机关、埋伏主要是保护蛇胆的。您想想,一字长蛇阵多长啊?数十里地呀!那不能说底下那销弦、埋伏真得挖那么长。还真的从这边一按钮,那边“嘎吧”就受指挥呀?那年头还达不到这一点。主要是把这个蛇胆保护住。只要一字长蛇阵的蛇胆还在,大阵就死不了。所以,离蛇胆往西五六里地。在这个地方有一座真武大帝庙。就把这真武大帝庙作为蛇心的控制中心了。那些机关的总闸就在此间,当然,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一点还不得而知,还得慢慢去寻找。总之,这蛇心就在这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晃,一百天过去一半儿了,瓦岗始终也没来破阵。 这王龙就有些松懈了,经常对史万宝说:“我看,这一字长蛇阵把瓦岗给吓坏了,他们是不敢破阵的。他们哪懂得这个呀?” 史万宝说:“我跟你看法不一样。我觉得,越往后,他们破阵的可能性越大!当然了,至于破得了、破不了,那是另外说的。但是,这些贼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百天,难道说眼睁睁地看着给它放走了,回头再过来递降书顺表吗?我看不会。他们即便是不懂得破阵,憋来憋去、憋去憋来,憋到最后,他们也会铤而走险攻这么一下子。不过你放心,咱这蛇心是最安全的,他们哪知道还有蛇心呢?他们哪知道还有总闸呀?能攻到咱这个地方的可能性,我看不算大。” “哎,我觉得也是。” 所以,这俩人经常晚上就坐在玄武大殿,在那里放上几个菜,放上一壶酒,也不多喝,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边看阵。 说:“杨玄感呢?”杨玄感是白天的班,他们俩是全天的班儿。怎么这么讲呢?杨玄感白天过来巡查一番,然后交代交代,基本上就回到自己办公室了。没什么意外,没什么情况,他俩人不用向杨玄感禀报,杨玄感也不大爱到这个地方看。因为杨林也曾经嘱咐过他们:“到了瓦岗这里,飞贼不可不防。这一点主要是史万宝你来负责。”既然杨林这么说了,杨玄感也不便说什么。杨玄感也发现了史万宝平常也不爱搭理自己。于是,杨玄感就对史万宝说了:“对付这些飞贼,本将不如史大侠呀。史大侠,你就多费心吧。王龙王将军你们俩就主抓这个蛇心。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再向我汇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们就便宜从事也就是了。”等于杨玄感放权了。尤其今天,杨玄感现在就不在蛇心之中。干嘛去了?皇上派来钦差犒劳三军来了。钦差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蒲山公李密。 李密带来皇上赐的一些御酒、方肉来蛇头见靠山王杨林。 杨林接了旨,谢过圣恩,那就得招待着钦差大人吃饭。杨林一看来的是蒲山公李密,就想起杨玄感了。杨林知道,杨玄感跟李密有交情。当然,杨玄感和李密两个人交情那么的深厚,这一点,杨林不太清楚。也就是说,杨林不知道他们俩交情具体程度。但是,也知道他俩不错。尤其这个蒲山公李密当年跟越王杨素走得挺近的。那么现在他成了钦差大人了,杨林作为主阵官离不开呀,指不定哪天瓦岗就会来破阵,但钦差大人也得有人来接待呀。于是,就想起杨玄感了。干脆把杨玄感调过来,陪着李密得了。因为蛇心除了杨玄感,还有王龙、史万宝呢。所以,抽调杨玄感无伤大碍。于是,就把杨玄感叫到蛇头去了。在蛇头先布宴款待了李密。宴席上,杨林就露个头。然后,就让杨玄感陪着。所以,杨玄感现在没在蛇心当中。 那么一到晚上,王龙和史万宝像往常一样,又弄了几个小菜、一壶酒,俩人又在这里谈论天下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圣手白猿的侯君集他们六个赶到了。 侯君集在外面听着两个人的谈论,再听着王龙喊史万宝“史大哥”,还说“长安大侠”是他的外号。当时,侯君集就明白几分,猜出来八九。哦——难道说这一个就是长安大侠史万宝吗?哎呦,我可听说过呀。史万宝武艺精湛,不知道今天如果一会儿动起手来,我是不是史万宝的对手? 侯君集想到这里,赶紧悄悄来到了踏雪无痕余双人旁边,压低声音伏在余双人耳边就说了:“我说老余,这俩人其中有一位就是长安大侠史万宝,另外一位不知道。但另外一位看那模样,像个将军。将军咱们就不怕,但这个史万宝,据说这小子有点能耐。没想到老杨林把他给请来了,让他镇守蛇心呐。看来,今天晚上咱是一场恶战呢。我看这么的,咱们俩一会儿一人逮一个。你就对付那个胖将军。我呢?就对付那个史万宝!你先对付完那个胖将军之后,再帮我对付史万宝。总之,咱们把他缠住。让丁天庆、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他们四个赶紧去寻找总闸。把总闸破坏了,咱也不必恋战,咱就走!” “嗯!”余双人一点头,“我看此计可以!” 又一招手,把那四位也都叫过来,一咬耳朵—— “明白!” “明白!” “明白!” “好嘞!那咱就分头行动!老余啊,一会儿,我说一、二、三,咱一起往里冲,把他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按倒在那里!” “我知道!” 他刚一说“知道”。就听里面史万宝说话了:“外面的朋友就别嘀咕了。屋里有酒、有菜,请进来喝一杯吧!”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9章 侯君集大战玄武殿 第五六九回 侯君集大战玄武殿 圣手白猿侯君集带领余双人等六人要破坏蛇心总闸。一看,长安大侠史万宝居然在此。虽然侯君集没跟史万宝没交过手。但是,史万宝威名在耳,不敢小瞧。马上做了分工:“我和余双人两个进去对付这俩将军,你们四个赶紧地寻找总闸。也就是说,我们俩给你们牵扯住敌军,你们寻找总闸,赶紧破坏!只要一破坏了,给我们俩发个信号,咱立刻就撤,这里不可久留!” “明白!” “明白!” 刚一商量完,没想到里面的史万宝就说话了:“门外的朋友嘀嘀咕、嘀嘀咕,嘀咕起没完来了,啊?何必在门外待着呢?我这里头有酒有菜,何不进来喝上一杯呢?” 他这么一说,对面的王龙大吃一惊,不由自主伸手就把旁边放着的钢刀攥在了手里。 但是,史万宝却纹丝没动,手里攥着酒杯,眼睛稍微往外斜着,就等待着外面的侯君集的反应。 哎呦!侯君集一听,跟余双人两个人“啪”一下子打了一下眼神。那意思:这长安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呐。侯君集悄悄地冲其他四人一摆手。那意思:我们俩在这里给你们拖着时间,你们赶紧找总闸,先别管我们俩!然后,又冲着余双人一使眼色,眼神当中告诉余双人:咱俩进去,慢慢地,只要把时间撑得越长就越好,不一定非得要打。 余双人冲侯君集一点头,那意思:明白了侯君集的意思。 于是,侯君集站起身来,把身子掸了掸,好像煞有介事似的。然后,迈步转到大殿正门,冲着里面一抱拳:“哎呦!两位辛苦!辛苦!” 余双人也转过来,跟着也一抱拳,但没说话。 “嗯!”王龙一看,抓着刀就想起来。 “嗯——”史万宝用手把王龙止住了,扭着身子看了看,哟!就见从黑暗当中走进来一个猴儿,瘦小枯干的,真跟那活猴一样啊。“呵呵,我当谁呢?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阁下是不是岗山的圣手白猿侯君集呢?” 呀!侯君集心说话:这人果然厉害呀,居然能够说出我的名字来。“呵呵呵呵……一点不假呀,我正是侯君集。敢问您是不是长安大侠,我恕个罪说史万宝史大侠呀?” “不错!你的眼力也很好嘛。” “我眼睛不好,我耳朵挺好的。你们刚才对话,我听到了这位将军称您为长安大侠、史大侠,那我就猜您一定是史万宝史大侠了。那这位将军呢?” 就见王龙怒目而视。 史万宝仍然是脸带微笑:“这位乃是王龙王将军。” “啊,啊——原来是王将军,嘿嘿,一向少拜望……” 王龙一看这位见面熟啊,咱俩什么交情啊?还拜枉我?“哼!阁下深更来此,所为何故啊?” 侯君集没言语。那史万宝说话了:“当然为了破阵了。也难为你们能够找到此地呀。看起来,你们既然找到这个地方了,就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侯大侠,我久仰您的大名。另外,我跟您的叔叔曾经有过一面之识,对他老人家的为人我也是颇为敬佩。所以,今天一看侯大侠的尊容,自然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啊。我久闻侯大侠在岗山做将军。今晚到此,那必为破阵之事啊。不过,侯大侠,你们就想以区区几人就直捣我蛇心,也未免太小看我们守蛇心之将了吧?” “哎,哎,不敢,不敢,不敢……嘿嘿嘿嘿……哎呀,实不相瞒呐,史大侠,我们来之前还真就没有想到史大侠您居然会帮着杨林守这蛇心呢。我一直认为史大侠您是当今大侠,自由自在,身在绿林,与这官府并无瓜葛。看来,我也想错了。原来,史大侠您表面上是一个潇洒的剑客。嘿!其实跟很多追名逐利人一样,也是向往着官府啊。” “哼!侯大侠不用用这话来激我。我该怎么办自然有我行事的分寸。不错,这一次我确实是帮助靠山王守这蛇心。既然是答应人家了,那必定要忠人之事啊。就如同你似的,你现在代表瓦岗山前来破我蛇心。我呢,是蛇心的首将。所以,久闻侯大侠轻功无双,一直未能交手。那么今天,侯大侠,你想破我这蛇心,容易呀,先把我俩胜了。把我俩胜了,你们尽管去破蛇。心胜不了我俩,这蛇心破不了,恐怕两位也难逃此处啊!哦,当然了,你们不是两个。刚才,我用耳朵听,你们起码有六个人。” 哟!侯君集一听,这人敢情长着一双狗耳朵,要不那么灵啊,我们来了六个,人家用耳朵摸就能摸出来六个,一点不差呀。 史万宝接着说:“你们来了六个,现在那四位呢,嗯?哈!我要猜得不错的话,侯大侠给他们做了分工。你们二人进来想抵住我俩,拖住这个时间,让他们四个下去去找总闸。我猜得对也不对呀?” 哎呦!侯君集一听,这史万宝成精了,我们的心思他全都知道。“啊,啊,嘿嘿,这分工行动不一向是咱绿林人爱干的事儿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对呀,原来我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儿。不过在我这里分工,你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是蛇心呐,也是大阵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所在。你想靠山王能够派像我俩这样能耐低的人在这里守阵吗,啊?就不派一些兵将吗?怎么可能啊?用脚后跟想也不可能啊——”“啪!”就见史万宝突然间一伸手就在自己右边猛地往下打了一个圆疙瘩。 闹了半天,在人家俩吃饭的条几旁边儿有几个小铁疙瘩,这铁疙瘩就相当于按钮,往下一拍其中一个。再听这蛇心、整个玄武殿的周围,“哗楞楞楞楞……”这铃声就响成一片了。“呜——”顿时是火光四起。“有奸细!”“拿敌人!”“有奸细!”“在这儿呢——”紧跟着,就响起了战斗的声音。 呀!侯君集一听,坏了!这四人被巡逻的军卒给发现了。哎呀!这可就麻烦了!本来我们想偷偷地摸到总闸那里给破坏了就行了。现在,只能变成明的了。侯君集一咬牙,“呲!”伸手在背后把小片儿刀拽到手中,面前一晃:“我说史大侠,不错!我就是来破坏总闸来的,望史大侠给予方便。如果史大侠不给予方便的话,那讲不了、说不清了。今天,咱就得刀兵相见!” “哼哼哼哼……”史万宝点点头,“好啊,我正想领教圣手白猿你的身手呢,那就来吧!”“噌!”就见史万宝伸手把旁边放着的大辘轳宝剑就给拽出来了。“柔——”“啪!”照着侯君集就是一宝剑。这宝剑不是劈下来的,是拍下来的。怎么呢?这大辘轳宝剑又称背手剑,乃当年秦王嬴政所佩,又叫做宇宙锋,是又长又宽。所以,史万宝拿侯君集就当苍蝇拍了。 “哎呦!我的妈呀!”侯君集吓一跳,本来刚刚迈到房间里,结果人家史万宝连屁股都没离开地儿呢,就给自己一剑啊,好家伙,赶紧往旁边一闪—— 他一闪,余双仁也一躲,两个人一左一右。 这时,王龙已经把刀绰在手中了,“噌!”奔着余双人捧刀便扎。余双人一看,赶紧一探膀臂,“仓啷!”由打背后把自己钢刀拽出来,“当”的一下子,身形一转,一搪王龙的刀,然后手腕子一拧,刀走下盘奔王龙双足砍去。王龙赶紧地脚尖儿一点地,“噌!”往上一跳,旁边一纵,“欻!”斜肩铲背又是一刀。两个人插招换式就在这房间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史万宝利用侯君集往旁边躲的工夫,一按,身形“卜楞”一下子,由打地上一拧身,“欻!”这辘轳宝剑由地上往前往上一穿。 “好厉害!”侯君集赶紧地脚尖一点地,“噌!”旱地拔葱往上一纵。这宝剑往上穿,侯君集比这宝剑纵得还高,脚尖“啪”一点宝剑。史万宝的手腕子往下一沉。侯君集,“啪啪啪啪……”往前紧倒几步,“砰!”一脚奔史万宝面门踹来。 哎呦!史万宝一看不好,赶紧以背带臂,“唰!”使劲往身后就撤。 侯君集这一脚走空,“唰!”由打史万宝头上就纵到了神龛之上,跳到了玄武大帝的神像面前了。“嘿嘿嘿嘿……哎呀!好身手!好身手啊!”低头一看,神龛面前放着很多贡品,有很多果子,“啪!”侯君集用脚尖一点旁边的一盘儿,往上一挑,“给你果子吃!”“嗖——”“啪啪啪啪……”这一盘果子翻着个儿奔史万宝这儿来了。 史万宝,“啪!”拿辘轳宝剑一拍这果子,“啪——”打在果子上粉粉碎,打在盘子上也粉粉碎。 侯君集趁此机会一拧身子,“噗噜噜噜——”旋转着小片儿刀冲着史万宝顶梁门就扎过来了。 史万宝这一剑已经走了,“欻——”侯君集来了。哎呦!好厉害!史万宝这才知道侯君集的轻功太好了,闪转腾挪就冲这几招,那比自己得高一筹啊。赶紧滴溜一转,以膀带背,“唰!”这大辘轳宝剑又扇过来了。 哎呀!侯君集一看,这家伙仗着这宝剑利器呀。赶紧往下使个千斤坠。“唰!”这宝剑贴着侯君集的身子就扇过去了。侯君集,“啪!”往下一落,还没等落地呢,刀尖儿往下一指,刀尖一点地儿,刀身这么一弯,“砰!”往上一弹。借着弹劲儿,“砰!”侯君集又弹向了史万宝。 哎呦!史万宝一看,这家伙太灵巧了,赶紧一哈腰。 侯君集,“嗖!”就迈过史万宝。但是迈过是迈过了,侯君集还不忘来个倒踢紫金冠,“啪!”脚往后一踢,“砰!”正踢在史万宝肩膀头上。但,这力道就没那么大了。但是,给史万宝点上了。 “嗯!”史万宝一看,好!嘿!居然胜我一招哇!“拿命来!”“唰!”一转身,大辘轳宝剑砍向侯君集。 侯君集不敢跟人碰啊,那小片刀哪敢招辘轳宝剑呢?这一碰上,小片刀就成修脚刀啊。“哎呦,不好!”侯君集一看我怎么老碰这种人呢?怎么?不是力大无穷,就是手里有宝兵刃。跟这种人打,那只有一个策略,闪转腾挪逗着玩儿!但是,他发现这史万宝跟平常自己碰到那些比较有力气的人不一样,这位身形一点儿不笨呐。您别看史万宝也大高个儿,也挺壮的。但是,一点儿不笨。“叮当!叮当!叮当……”真地打斗起来,跟侯君集打了个平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史万宝想引着侯君集往院外头打去。为什么?院外头,一个,宽阔;另外一个,院里有兵啊。其实这些人在这屋里一打,就已然惊动了院中之兵。有很多兵拿着刀枪就已经来到大殿门口了了。但是,不好往里进,里面两对儿打成一片了。这大殿本来就狭窄,再进去人难以施展呢。所以,史万宝想把这侯君集引出去。但侯君集知道:把我引到外面去?引到外面,万一有绊马绳、绊人索,给我放冷箭。那不行!外面人太多了,这大殿挺好。因为侯君集个儿小啊,大殿再窄,但他上下高啊。您想想,里面还有一座玄武大帝神像呢,光这神像按现在来说也得两米多高啊,再坐在那宝座之上,宝座离地也得有个一米五那么高。再往上加,他不能够杵到房梁上去吧?上面还宽着呢。所以,这边有梁、有栋、有柱的、还有这神像,侯君集实在打不过史万宝了,绕着神像躲。这史万宝也干着急,凭着辘轳宝剑乱砍,一会儿工夫把这玄武大帝给砍得面目全非。 侯君集一边打还一边气他呢:“哎呀……嗨!我说史万宝史大侠,你这个不对呀!你砍我就砍我呗。哎呦,你怎么还要砍这玄武大帝呢?玄武大帝那可了不得呀。看见没?旁边有龟蛇二将军。你要砍急了,拿火鸦子烧你!拿水喷你!” “拿命来吧!”史万宝心说话:这小子嘴太碎了。哎呀,我怎么砍不着他呀?身形太灵便了! 一会儿工夫,史万宝砍得暴土狼烟的。怎么?您看,这神像是拿土捏的。砍到柱子上,柱子上掉下一块碎木头;砍到帷幔上,这帷幔就往下掉,帷幔上面还有土,“噗噜噗噜”的,整个大殿一会儿工夫暴土狼烟呐。 他俩打。这边王龙跟余双人也打了个难分难解。 余双人虽然绿林功夫、步下功夫也非常了得。但是,王龙刀快呀。而且人大力不亏,余双人的刀也不敢跟王龙相碰啊。所以,一时之间,两个人打个平平。如果说王龙跟余双人能够打到院里去,如果说这院里再没别人,那余双人肯定能胜王龙。但是,余双人在这大殿之中,就限制他了,他没侯君集灵巧啊。另外,余双人还得防备着史万宝呢。史万宝那剑太长了,自己不能在史万宝剑锋范围之内,还得躲着史万宝。 所以,一时之间,这两对儿就打成一锅粥了。“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大战几十回合是没分胜负啊。 侯君集咬着牙坚持打斗,心说话:四位兄弟,我在这里给你们争取时间呢,你们赶紧找啊!赶紧找到总闸,把总闸一破坏,我们就解放了呀。否则的话,嘿,看这意思,我未必是这史万宝的对手啊!哎呦!这剑又来了! 他在这里拖延时间。但是,他哪知道,现在丁天庆、盛彦师、黄天虎、李成龙已然陷入重围了。 他们一出去,史万宝就已经按下了铁疙瘩。下面有那丝弦,连着报警的铃铛呢。“当啷啷啷啷……”铃声一响,蛇心周围也是兵啊,就知道来了敌人了。“嗡”的一下子就围上来了。 哎呦!丁天庆一看不好,赶紧临时分工:“我说天虎,你赶紧去找总闸!我们在这里给你拖延时间、吸引主力,赶紧走!”他们知道黄天虎的轻功比他们仨都高。 黄天虎也明白,现在只得如此了。如果,我们四个被包围了,这事情就难办了! 于是,这哥仨就冲到了最前头。黄天虎抽冷子晃动钢刀劈死几个隋兵,纵身就跳到了旁边的院墙之上了,顺着院墙,“哒哒哒哒……”滚脊爬坡,一边跑,一边观察——这总监在什么地方呢?他不知道啊,就在这儿寻找。 下面三位兄弟已然陷入隋军之中了。隋军越围越多、越围越多。仗着这四位武艺精湛,是当年单雄信的四大金刚、四条支柱啊,那绿林的经验十分丰富,野战的经验也非常足,而且懂得配合。三个人组成一个品字形,肩靠肩,这样能防冷箭,还能够互相扶持。“叮当!叮当!叮当……”就跟众隋军在这里交战起来了。 但就这样,如果时间长了,也难以支撑。一个,守蛇心的兵不在少数;另外一个,蛇心离蛇胆这么近,整座大阵虽然中间有空档,但是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哨岗啊。等到哨岗发现了,人家直接一点灯,大量的隋军就得涌到这里呀。我们就六个人呐,纵使六千人、六万人,有可能都逃不出此阵呐!哎呀,天虎啊,你赶紧地去寻找总闸!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0章 黄天虎被俘阵官堂 第五七〇回 黄天虎被俘阵官堂 侯君集夜袭蛇心,结果陷入了苦战。侯君集、余双人在玄武殿内跟史万宝、王龙打成了两对。俩人是咬牙坚持,尽量把这两位拖在大殿之中,给其他的四位英雄争取时间。 可是,其他四位英雄现在也陷入隋军包围当中了。丁天庆、盛彦师、李成龙三个人背靠背苦战拖住隋军,让黄天虎:“赶紧去寻找总闸。破坏了总闸,咱才能脱身呢!” 黄天虎虽说担心这几位兄弟的性命,但任务那是至关重要的。这个任务如果完成了,瓦岗山的军队得少死多少人呢?那自己的性命算得了什么呀?黄天虎只能一咬牙,抛开三人就开始寻找总闸了。往哪儿找去? 这个玄武殿原本是这个地方(也就是一座土包)上的一个小建筑,一座小庙。后来,隋军到这里把它变成蛇心,周围加盖了许多建筑,有的就像那堡垒似的,有的像城垛子似的,也有一排一排房子,那玩意是兵营。您不知道总闸到底在什么地方啊?一看这一片一片的。您别忘了,这大阵已然摆了将近百日了。这么多人盖这房子,那还不容易啊?也就是十来天就已经把这个地方建成规模了。所以,现在你想寻找哪个地方是总闸入口,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这边喊杀声震天,这喊心乱如麻,那寻找一个地方更加困难啊。找来找去、找去找来,不时还会碰见隋军进行一番搏斗,然后抽身便跑,他不能恋战呐,他得靠游击。“啪!啪!啪……”在这个地方穿房越脊就蹦起来了。 “啪啪啪……”哎呀!找到这个地方。一看,不像;找到那个地方。一看,也不像!抽空看看星斗,离发起总攻的时间差不多少了。“发起总攻?”啊。“不是要等到他们发信号,看到信号,几路大军才进行攻阵吗?”是,这是最佳方案。按现在话来说,也是A级方案。但是,还有B级方案呢。罗成也明白呀,这六个人能不能找到蛇心?找到蛇心了,能不能找到总闸?找到总闸了,能不能顺利地破坏?六个人深入敌腹当中,很危险的,胜算率多高?这谁也说不清楚啊。所以,罗成还有B方案:一旦过了子时,丑时三刻,如果还不见你们发出信号,那讲不了,说不清了,硬冲也得往里冲啊,那就得硬行破阵了!就成攻坚战了。但是攻坚也得破。那不是说这蛇心非破不可,把这总闸非得破了。总闸破不了,这长蛇阵就破不了。不是那回事。只不过,总闸破坏了,能少死很多人呐。总闸破坏不了,破这阵的难度翻倍。也可以这么说,总闸破了破不了、蛇心破了破不了,今天都得破阵!那也就是损失大小的问题。 所以,黄天虎一看星斗的位置,现在已过子时了呀,奔着丑时三刻过去了,按现在来说还有一个小时啊。这一个小时如果再找不到、破坏不了总闸,那将给我们破阵带来巨大损失啊!哎呀!这怎么办?!这怎么办?!他着急,一点辙没有啊,那必须一点儿一点儿找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摸到了一处所在。一看这个地方,房子盖得不错,比一般的房子要高大,而且带独立跨院的。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甚严。而且,外面喊杀声震天,他们这些守卫的兵一个没动弹,在这里仍然保护着这个所在。黄天虎,说句白话,那是当年的夜贼呀,晚上踩盘子,晚上到人家家偷窃的主儿。对一处建筑是干嘛用的,通过对这建筑周围观察,他就能够判断八九不离十。他一看这个地方,这些人在守卫什么?要么他们守卫的是守着蛇心的阵主。可,阵主不在这里,阵主在玄武殿跟我们打起来了。(他以为阵主只是大殿里头的那俩人呢。他也不知道那俩人是谁。怎么呢?侯君集看见了,侯君集猜出来了。猜出来之后,侯君集告诉余双人。然后,又把他们四个招过来说:“我们俩对付里面那俩,你们赶紧地去破坏总闸。”但是,黄天虎他们可不知道里面这二位的姓名。侯君集都不知道那位叫王龙,只知道另外一位可能是史万宝。进去后,这才对上号。所以,黄天虎是不知道大殿之中那俩人是谁的。但是,他明白,那俩人不是阵主吗?那么如果那俩人在玄武殿。阵主就不可能在这里呀。)阵主不在这里,这么多当兵的在这里守卫得如此森严,难道说他们在守总闸吗?这、这很有可能啊!哎呀!想到这里,黄天虎这心,“噔噔噔噔……”一阵狂喜、一阵狂跳啊。难道说,我可算找到总闸了?但是,总闸在哪间房子里呀?我怎么下去破坏呀?我还得转悠转悠。 他先沿着墙转了一大圈儿,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于是,偷偷地由打墙上爬到地下。然后,哈着腰,偷偷地在巡逻兵交替当中进行穿梭。到一间房子,偷偷看看里面是干嘛的;倒一间房子,偷偷看看里面是干嘛的。一间一间排查! 正排查着呢,突然间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将军回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唰!” 好像有人立刻站整齐了。 “嘎啦——”门一开,“咵咵咵咵……”由打门外好像驶进来好几匹马。“吁——”“咵!”好像有人由打马上下来了。 嗯?黄天虎一惊,赶紧地一闪身躲在黑暗之处。然后,侧着脸偷偷观看。但从他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人的后脑勺。不过,能看出来,好像从最前头两匹马上跳下来的是一文一武两个人。这武将顶盔挂甲、罩袍束带一身戎装。那个文臣呢?头戴幞头,圆领剑袖,一身文官打扮。但是,也是腰悬宝剑。 就见这个文官打扮的跟这武将说了一声:“你不去前面看看?” 武将一摆手:“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你这位钦差大人。前面即便是来几个蟊贼,我想,这么多隋兵,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们几个再赶紧去打探一下,看看战况如何了。如果还不行,再给我增兵!” “是!” “是!” “请吧。” 说着话,往前一伸手,就带着这个文官走进了其中一所房间。 这个房间显得比较宽大,好像是一座正厅。当然了,那不能跟京城里宅院的正厅相比,算是简陋的吧。但是,能看出来这一块是正厅。 黄天虎虽然离得远,就看到这人的后脑勺。但是,就觉得这个文官的背影十分熟悉。谁呀?怎么那么熟悉?而且,话音儿也特别熟悉。这是谁呀? 黄天虎正在这里纳闷儿,脑海当中正思索这人是谁呢?这时就见那个将军模样的人转回身来,吩咐手下隋军:“你们把这个院儿给我紧密地包围起来,任何人不许进入!另外,各个边角都给我查一查、看一看。钦差大人今晚在此,要保护钦差大人的绝对安全!今天,我看有点儿不太平啊。弄不巧今夜,瓦岗要破阵啊。各位都精神着点,听见没有?” “听见了!” “立刻行动!” “是!” 这下子,可了不得了,怎么?“哗”一下子,这人身后带着很多兵啊,立刻先把这个正厅就打了包围了,风雨不透,谁也跨入不了正厅一步。 这个将军就请那个文官两个人迈步走进正厅了。 其余的“唰”一下子就开始对整个院落进行戒备了,那各个角落都有兵啊。 哎呦,黄天虎一看,坏了!我躲不了了呀,得赶紧走!人家就如同梳篦子似的,迟早得篦到我这里。 黄天虎心说不妙,转身想撤。但这么一拧身,坏了。有几个当兵的手拿着火把就奔他这边来了。他这一动弹、一拧身。在火把照耀之下,“欻!”这身影一下子就射到墙上去了。 “嗯?!什么人?!这儿有人!这儿有人!”“哗——”这几个当兵的就扑过来了。 黄天虎一看不好,他现在也不愿意跟人动手,现在主要目的是找总闸呀,哪有功夫跟他们动手啊?赶紧,“哧溜!”就往着黑暗处钻。但已然被人发觉了。 “这儿有人!这儿有人!”“什么人?!”“什么人?!”“呜——”一下子,整个院儿里的隋军就动弹起来了,全扑过来抓黄天虎。 黄天虎在黑暗当中左躲右闪。往这儿钻、往那儿钻。但院落就这么大,没钻两下子,被人前后都堵上了。黄天虎一看,完了!看来,非动手不可了!赶紧一晃掌中刀,并不搭言,往前就劈,“噗!噗!”两刀砍伤两名隋军,夺路就跑。往哪儿跑?管他往哪儿跑呢,哪边人稀往哪儿跑。 “哎呀!抓刺客!有贼!抓!抓!抓……”这些隋军就奔黄天虎全扑过来了。 黄天虎是边打边跑、边打边撤。 哪地方人少?就是在正厅对面的大空地,这个地方人相对来说比较少。但这个地方有戒备呀,离着正厅大门五步远站着的都是侍卫啊。这些人一看有情况,“歘!”把掌中刀枪全冲外头了,怕有贼人闯进正厅啊。 黄天虎一看这边人少,那自然往这边走——我不离正厅那么近不就完了吗? 黄天虎就被这一群隋军追着、堵着就来到正厅之前。他身背后就正厅,前面就是隋兵啊。隋兵往前一拥,跟黄天虎就在正厅前打成一个儿了。“噼里啪啦!”“噗嗤!”“妈呀!” 黄天虎暗自叫苦:我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啊?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是人家主帅所在之地,刚才那个将军才是主帅吗?哎呀!要是这样的话,我不是自投罗网吗?人家这个地方人肯定很多呀。我得赶紧想方法跑啊。 但想跑,跑不了,就一个人呢,这边隋军越围越多、越围越多。 黄天虎是又急又慌。一个没留神,也不知是谁拿着棍,“当!”在下面一扫,黄天虎躲闪不及,正好这一棍打在脚踝上。“哎呦!”一疼,“噗通!”一下子就被人一棍扫倒在地了。 “别动!”“别动!”其余当兵的拿手中刀枪当时就给杵那儿了,黄天虎就不敢动弹了,再动弹被人给戳死了。“别动!”这些当兵的把黄天虎制服住了。 这时,就听见身背后有人说话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启禀将军,抓住一个刺客,还可能是一个飞贼!” 众隋兵一拧黄天虎,有人拿绳就把黄天虎捆上了。然后,往前一推。黄天虎把膀子一耸,还不服呢。不服劲哪行啊?被人推推搡搡就推到了正厅前面。 就见由打里面走出来两人,正是刚才的那一身戎装的将军还有那位文官。 就见这位文官借着火光一看黄天虎,可没等武将说话呢,他吩咐一声:“把这个奸细带到屋里,将军要好好地审问审问!” 旁边的将军一听,一愣,看了看这个文臣。 就见这文臣冲将军一使眼色。 这个将军就明白了,“嗯!”把手一摆,“听钦差大人的话,带进来!” “是!” 将军和文官说完之后,把手一背,俩人迈步又走进正厅了。后面推推搡搡把这黄天虎也给推进来了。 然后,就见那将军回过身来,用手一指:“你们都退下吧。” “好,好的。” “再搜查一番,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奸细,不能漏走这一人。” “是!呃……将军,这、这、这……” “这什么这?待我审问之后,你们再把他带走。放心,现在都捆成这样了,他不会对我们有危险的。出去吧,好好戒备!” “是!” 这些人不敢违抗,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屋里头就剩下这位将军和那位文臣了。 就见这位文臣,“噔噔噔”几步来到黄天虎近前。 黄天虎现在把脑袋低着呢。怎么?被人家生擒活捉了,任务完成不了,那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呀?爱杀、爱剐随你们便吧!所以,一句话不说,把头一低,就在那儿等着。 这文官走到了黄天虎近前轻声问道:“天虎,是你吗?” “嗯?”黄天虎一听,激灵一下子,居然有人喊自己名字。赶紧抬头一看,“是——” 他刚想说是谁呢。就见这位也冲他伸出一只手,然后冲他摆摆手,那意思:别吭声。然后,此人一转身就对那位将军说了:“这是我原来的兄弟,现在在瓦岗山上做将军呢,他叫黄天虎。” “哦?”这将军一听,打量了一下黄天虎,“嗯!果然是个英雄啊。浑身是血呀,这鏖战了半天了吧?兄弟呀,还不赶紧地给黄天虎松绑。” 这个文官模样的人过来这才把黄天虎的绑绳解开。 黄天虎一抖搂,膀子轻松多了。被这个文官模样的人一把拉住,拽到椅子上给按下了:“先歇歇,先歇歇。”然后,在旁边倒过水来递给黄天虎。“天虎,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瓦岗今天晚上要破阵不成?” “这……”黄天虎一听,你、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呀?难道说我回答“是”?那不行啊。你现在是在大隋朝为官呀,我、我哪能向你泄露军事秘密呢? 说到这里,有人问了:“这俩人是谁呀?黄天虎怎么认识他们,他们怎么认识黄天虎?”这俩人非是别人。那个将军模样的正是蛇心的主阵官杨玄感,那个文官打扮的正是蒲山公李密李玄邃。 说:“李密怎么来到长蛇镇了呢?”李密是奉当今皇上杨广之命来犒赏杨林三军的。杨林到这里摆一字长蛇绝命阵将近百日了,杨广挺惦记的。惦记什么呢?主要惦记这长蛇阵什么时候能结束啊?你赶紧地把这瓦岗给围剿得了。围剿不了也没问题。你呀,赶紧地把这大兵给我调回来!干嘛?我还有用处啊。我现在想全国征兵,我的主要目标是打高句丽呀。哎呀……王叔啊,你占用这么多兵马围攻一个小小的瓦岗寨干嘛呀?这瓦岗它再在那儿折腾,它也折腾不大呀。我旁边几座雄关一围,它哪能折腾起来呀?但是,高句丽不打,是我心腹大患呢。所以,杨广着这个急。但,着这个急,嘴上不能说呀。 其他很多的文武大臣猜不透,只有蒲山公李密他能看得出来呀。于是,蒲山公李密就偷偷地跟皇上说了:“陛下,不如派为臣以犒赏三军为名到长蛇阵看一看,探一探老王爷口风。同时,为臣也把陛下的意思婉转地给老王爷转达一下,让他赶紧地能打岗山则打岗山。打不了,就把这兵撤回来,为陛下所用啊。” “嗯,”杨广一听,“哎呀……还是蒲山公了解朕的心思啊。也好,这话,朕不太好说。蒲山公到那里见机行事,给老王爷把这层利害述说明白。” “臣明白,臣明白。” 就这么着,杨广给李密拨了很多的粮草、美酒、方肉,让李密带着犒赏三军。 那李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李密担心瓦岗军呢。毕竟自己几个好朋友像单雄信、王伯当这些铁哥们儿都在瓦岗山呢,平常跟自己多有书信往来呀,秘密交流着呢。那么现在这大阵困瓦岗,李密又知道这个阵的厉害,因为杨玄感把这阵的一些奥妙都告诉李密了。所以,李密特别为岗山担心。那么现在看出来杨广有撤兵之急,李密当然是想顺水推舟啊。如果能够借助皇王圣旨把杨林给调回去,那就能解了瓦岗目前燃眉之急呀。即便是杨林回不来,我到前敌见到玄感。我估摸着岗山也快要破阵了。起码来说,这大阵离岗山比较近,我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偷偷地跟岗山里应外合。在岗山破阵之时,助岗山一臂之力,这也算是为杨玄感未来起事收买一个巨大的外部同盟啊!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1章 李玄邃巧救黄天虎 第五七一回 李玄邃巧救黄天虎 钦差大臣蒲山公李密来到了一字长蛇阵内。他这一次来是有好几个目的的。一个,代表皇上来犒赏三军;二一个,也是代表皇上表达能不能把这一字长蛇阵的兵给撤回去为皇上打高句丽所用;另外一个,如果一旦撤兵,就等于在客观上帮助了瓦岗寨。即便是撤不了,我看看能不能助瓦岗寨一臂之力。这样等于给杨玄感收买了一个强劲的联盟,为杨玄感未来起事做好准备,这对我们未来的大业有巨大的好处。李密带着这些盘算就来到了一字长蛇阵。 先到蛇头见到了靠山王杨林。李密是钦差大臣,杨林自然是热烈迎接,把李密迎到了中庭宝帐。另外,把李密带来的皇上赐的御酒方肉收下,吩咐下面人:“给各营各寨都分一分。就说这是皇上犒赏三军的,让大家共沐皇恩!”然后,就跟李密在中庭宝帐相谈。 没谈两句话,嗯?杨林就嗅出一种味道来了。啊——这李密话里话外代表皇上又是体贴我的身子骨,又是体贴将士,又是说目前高句丽那边情况也不妙,现在大隋的兵力也缺乏……话里话外引着杨林往打高句丽那边转。但是,杨林他反对打高句丽,因为他觉得高句丽只不过是一个藩国。这个藩国它再折腾,也在外面、也在外围,影响不了全局,也就是说高句丽是疥癣之疾,是皮肤病。但是,瓦岗这可是心脏病啊!现在应该集中兵力打瓦岗才是。哪能说去打高句丽呢?对外兴兵,消耗粮草钱银呐。哎呦,那又是一个巨大的劳民伤财的工程啊。现在大隋折腾不起了,修建一个东都已经使得山东、河南、河北民生耗竭。如果再打高句丽,恐怕就得掏空咱们大隋呀。所以,杨林他反对打。一听李密这分明是给皇上来做说客的。杨林又不愿意正面去拒绝皇上,或者正面去碓皇上,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一看李密把话题往高句丽上转,杨林就立刻给带回来,然后转到打瓦岗这头儿了。说来说去又转到高句丽了,杨林再往外带,又带出去了。总之,李密只要往高句丽上转,杨林就往外扯。这俩人就在这里展开拉锯战了。 最后,杨林有点烦了,心说:这个李密替皇上做说客,我不能跟他谈时间太长了。谈时间太长了,他怎么也得转到高句丽上面。赶紧设宴款待吧。就安排午饭。杨林又偷偷告诉人:“快!快到蛇心去把杨玄感给我叫来。”因为他知道杨玄感跟李密关系挺好的。“把杨玄感叫来陪客!”杨林心说话:我找一个人陪着你,我借口军务繁忙我就颠儿了,我不能老在这里跟你磨牙呀。所以,杨林这才由打蛇心把杨玄感给调到蛇头陪李密吃饭。杨林也就是在款待李密的宴席上露个脸儿,然后全部交给了杨玄感,让杨玄感陪着。 杨玄感见到李密,自然是高兴。跟李密喝了一通之后,李密趁着两个人在一起敬酒的时候,就告诉杨玄感说:“你出点力,干脆把我调到你蛇心上。到那个地方,我就住那儿了。这点很容易办到,因为老王爷现在有点腻歪我。咱俩一会儿在酒席宴间就假装对朝廷在高句丽用兵这件事情上看法不一,进行争吵辩论。酒席宴后,你就去找老王爷,把刚才咱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事儿就告诉老王爷。你就说,你发现我是有心想要动咱们这二十万军队,把这二十万军队给拉回去打高勾丽,是替皇上做说客的。而你不同意我的观点。老王爷一听,必然高兴。然后,你就告诉老王爷,觉得我在老王爷身边对老王爷不利、对军心不利。不如把我带到你那里。反正在你蛇心那个地方比较独立。在那个地方,我兴不起风浪。过两天,我这兴趣没了,就把我打发回朝。老王爷一定不会拒绝。” “嗯,”杨玄感一听,“此计甚妙!呃……你到我那儿干嘛呀?” “我到你那还有其他事儿。” “明白了。”杨玄感说:“交给我了。” 就这么着,杨玄感带着众将就陪着李密在这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密把话锋一转,又转到朝廷要打高句丽上了。问杨玄感、问诸位将领对这件事情是如何认知的? 杨玄感当时就说了,觉得此时征高句丽有点不合时宜,现在大隋军又少,怎么去打呀? 李密当时就说了:“正好,我们这一字长蛇阵有二十多万兵马。现把十万拉过去,足可以去打高句丽了。” 杨玄感当时就说了:“不行!这二十万是打瓦岗的。瓦岗乃大隋心腹之患,一日不除,大隋江山不稳呐。” “哎——”李密说:“大隋真正的祸患是高句丽呀。边疆不稳,怎能平内部啊?” 就这个话题,两个人在这里开始争论起来了。最后吵了个脸红脖子粗啊。 其他将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插嘴,都知道杨玄感不是一般人呢,那是越王杨素的长子,那是楚公啊。这蒲山公也是公爵。这俩公爵在这儿拌嘴,哪有我们插嘴的份儿啊?但是,看得出,这两个人都动了气了,都拍了桌子了。最后,这杨玄感是拂袖而走,把钦差大人给晾这儿了。哎呦,众人一看,赶紧打圆场啊,赶紧过来频频向李密敬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密脸色十分难看,在那里按着酒杯不喝酒。 杨玄感一转身就去求见靠山王杨林去了。 杨林正在中军宝帐看兵书战策呢,今天还真就没有什么军事繁忙,只不过不爱搭理李密。杨玄感一求见,嗯?杨林一想,杨玄感不是正在陪着钦差大人吗?怎么求见我呀?“让他进来。” 杨玄感进来,非常生气。 杨林一看:“玄感,你怎么了?” 杨玄感就把李密教自己的一套词儿给杨林说了,说:“这钦差大人蒲山公分明是替朝廷过来游说您呐,这要把咱们二十万大军调回去打高句丽呀,这哪行啊?!看这意思,李密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还朝,还想替了皇上在这里巡视巡视。如果在这大阵久了,把这些言论给诸将这么一说,这不惑乱军心吗?这不煽动咱们军心不稳嘛?与咱们不利呀。” 杨林一听,气得把兵书战策都给扔了。“嗯……”在这中军宝帐里来回直磨悠。“哎?”最后,杨林看看杨玄感:“玄感,我听说你跟李密关系不错呀?私交还好啊?” 杨玄感说:“是这样的,李密跟我父王他们俩忘年交。是因为我父王当年看到小小的李密在那里牛角挂书,觉得李密是一个读书的好材料。所以,我的父王对李密就有些青睐,让我要经常跟李密学习。其实,从我内心对这李密有些看不上啊,总觉得这李密言过其实。在很多多见问题上,我跟他意见都相左。” 杨玄感这么一说,老杨林放心地点点头:“好。呃……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你跟李密还是比别人跟他熟悉呀。这么着,你一会儿把李密由打我这蛇头带到你的蛇心去,你就说奉了我的将令。我这蛇头太危险了,因为这两天有可能瓦岗军就要前来破阵,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这蛇头啊,怕钦差大人有危险。为了钦差大人安全计,让他到最安全的蛇心待着。然后,由你给我安全保卫起来,这两日不可让钦差大人出阵半步,除非钦差大人他要回京。回京,咱马上相送!如果说,到其他地方视察,免谈!就说最近这两天一级戒备、特级戒备,大家没工夫管他。就说是我的将令。我也不跟他见面。你我等于这样把他软禁在了你的蛇心舌心,省得他到处乱跑,误了我的军机呀。” “呃……老王爷,这样好吗?” “哎——有什么不好的?出了篓子,一切由本王担着!” “那您可给我担着。” “我给你担着,没问题!” “呃……那好。既然这样,那一会儿,我就把他带到我的蛇心。” “哎,我也会派人给他传达将令的,就说我现在已然去巡营了,军务太忙了,顾不了钦差大人,让他原谅。他也不敢说别的,也不敢跟我耍脾气。就这么定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杨林觉得自己出了一个妙招。其实,早就在李密的考虑之中了。 杨玄感暗自好笑,回过来,陪着李密接着喝酒。再喝,这两个人就不争吵了,那慢慢地就开始聊另外的一些话题了。聊来聊去,酒席宴算气氛比较轻松了。 最后,杨玄感把杨林的意思给李密这么一说—— 李密一皱眉头:“哎呀,我是奉了皇王圣旨要到一字长蛇阵来四处走走的,来慰问慰问、犒劳犒劳各处的隋军的。这、这不让我转转——” “哎——钦差大人,这是老王爷替您的安全着想啊。这两日确实岗山蠢蠢欲动,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来攻阵的。您若在蛇头,首当其冲。一旦有个一差二错,我们担待不起呀。还望钦差大人您能够理解呀。” “呃……这……这……” 李密开始不乐意。但是架不住杨玄感左分析、右分析呀。后来,杨林又特派他的大太保卢芳前来转达杨林的军令,也是这个意思。 最后,李密一看没办法了:“行吧,那我就叨扰杨将军了。” “哎——哪里话呀?到我蛇心,那个地方最为安全。” 就这么着,两个人计策是成功实现。酒席宴撤后,李密带着他的亲差卫队,杨玄感带着他的亲兵卫队离开了蛇头,遘奔蛇心。 在去往蛇心的路上,两个人二马并缰一起往前走,走在最前头,把这亲兵卫队远远地甩在后头,这俩人就有了单独会面的机会了。 李密这才把自己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向杨玄感全说了,就说:“如果能撤兵,对瓦岗也是一件好事,我也能救瓦岗;如果撤不了兵,我就打算看看能不能跟瓦岗通个信儿。等瓦岗打阵的时候,你不在蛇心吗?把这蛇心一破坏,帮助瓦岗,卖给瓦岗这个人情。未来,你起事就有了一个强大的外援了。” 杨玄感说:“这么不就是倒反大隋吗?” 李密说了:“反正你想反呀,早晚得反。再说了,现在你暗中反呀。你现在掌管着蛇心不假。但是,大家都知道,实际掌管蛇心的是那两位将军呢,你只不过是个形象人物罢了。你平常又不常到那儿去。所以,那边一旦有失,你就把这责任往他俩头上一推,让王龙、史万宝给你顶雷去,你就把自己摘干净了。等蛇心受到破坏了,那这座大阵我估计也就悬了。等大阵被攻破了,连靠山王杨林都有责任了。到那个时候,这个雷就不是你一个人顶了,法不责众,杨广也不会太过分地去追你的责。我再从中穿针引线,把你帮瓦岗的这事透露给瓦岗。咱们就算在瓦岗那里有了一份人情,而且是一份大大的人情,那瓦岗英雄不会不买账的。咱未来再起事,就联络瓦岗里应外合,必然成功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杨玄感对李密之计是言听计从,很少反驳。一听,“言之有理,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咱到蛇心先安顿下来。然后,再看机会。” “好!” 就这么着,两人到蛇心了。哪想到,一到蛇心,今天晚上就发生变故了,这也算无巧不成书啊。又抓住了一个刺客。当时,李密在屋里头就一愣,赶紧跟杨玄感来到厅外。一看,黄天虎被俘了。李密认识黄天虎啊,他当年被罢官之后,跟着王伯当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可住了不少日子呀。跟单雄信那关系最铁,跟单雄信手下这几员台柱子也都是铁哥们儿,太熟悉了。不然的话,刚才黄天虎看到李密的背影,怎么觉得熟悉呢?一样,李密一看是黄天虎,立刻就明白了。马上吩咐一声:“把这奸细带到正厅,我们要审问。”然后,把其他的隋军护卫打发走了。门一关,这才给黄天虎松了绑。 黄天虎一看:“哎呀,蒲山公,您怎么在这里?” 李密说:“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你今天怎么来这里了?难道说你今天要打蛇心?如果说你今天晚上打蛇心的话,难道说你们瓦岗山今天要破阵不成?” “这……”黄天虎一琢磨:不行啊,这李密甭管怎么样,现在是隋朝官员呐。我不能把军事机密泄露给李密啊。 李密看出来了,说:“天虎,咱俩什么交情啊?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我不但不出卖你,我告诉你,凭着你们几个人很难找到那蛇心的位置。这位将军你知道是谁吗?”说着话,拿大拇哥一指杨玄感,“这就是守蛇心的主阵官杨玄感杨将军呐。总闸的位置在哪里,他最清楚。我们不但不难为你。而且,我们还要帮你去找总闸。杨将军帮着你把这总闸给破坏喽,为瓦岗破这一字长蛇阵立下大功一件!你看如何呀?” “啊?!”黄天虎当时不相信自己耳朵啊,“蒲山公,你、你这是何意?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哎——天虎啊,咱们是哥们弟兄啊。你别看我现在身为大隋朝的官,你们瓦岗山不也有很多大隋朝降将吗?我也一样啊,我也反对大隋朝啊。只不过,我这里还没有时机。待时机成熟了,我和玄感将军也会举起义旗!现在帮瓦岗就等于未来帮我们自己。这一点,你身为绿林老人应该很清楚啊。” “哦——那、那我明白了!呃……不知玄感将军可助我们一臂之力呀?” 那杨玄感早就明白了,在路上,李密已然把这个目的给他分析得清清楚楚了。一看今天晚上天赐良机呀吗,瓦岗英雄都已经找到此地了。那我要帮忙,直接的就帮到明面儿上了!所以,一点头。 李密接着对黄天虎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情只有你一人得知,回去之后只准你跟魔王、跟大元帅秦琼、跟单二哥、跟王伯当他们几个说,其他人要守口如瓶!因为玄感杆将军现在还在隋朝,我也在隋朝啊,要替我俩严格保密!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公开。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倒反大隋了。” “明白!这我们都明白!跟绿林的规矩一样啊。” “好!事不宜迟,咱赶紧规划规划!” 三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 先由杨玄感告诉黄天虎:“哪个地方是总闸所在,你应该怎么破坏、怎么破坏、怎么破坏……哪个地方有机关,哪个地方有销弦、哪个地方有钩你给它取下来,哪个地方你给它撅折了就行了……” 讲完之后,李密再说:“咱们应该这么行动、这么行动、这么行动……明白吗?” “明白!” “分头行动!” 先由李密再把黄天虎五花大绑捆了。当然了,打了一个活结。黄天虎绿林人善于解这种绳索呀。看起来五花大绑挺结实。其实,一挣,这绳子就得松了。然后,把这黄天虎又推出去了,吩咐两个卫兵:“去!把他押到旁边监牢里,派俩人看着就行了。这只不过是个喽啰兵啊,一个小蟊贼而已。去吧!” “是!” 大家一看,两位将军审完了,推推搡搡把黄天虎推到旁边一个小土牢,就关里头了。 这边,杨玄感赶紧点兵派将,怎么呢?听到报告了,今天晚上有着奸细来搅闹蛇心。杨玄感吩咐一声:“调起所有这个院里的兵马,随我去捉拿奸细!” 就这么着,杨玄感把这院里的兵几乎全调走了,这个院就空了。 牢房里关押的黄天虎趁机把绳索就给打开了。然后,掏出万能钥匙——他还有万能钥匙?当然了,在身上带着呢,李密根本就没给它搜出来。其实,连黄天虎的钢刀,李密都给绑后背上了,外边再套上衣服,再上了绑。现在好了,黄天虎偷偷地打开牢房。在后面偷袭,把守牢门的人给杀了,夺了一把刀。然后,按照杨玄感给的地方去寻找总闸!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2章 史万宝义释盛彦师 第五七二回 史万宝义释盛彦师 黄天虎得到了杨玄感的帮助,杨玄感给黄天虎指明了总闸所在的方位,而且告诉他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总闸:“在外面的那是给敌人看的,就是以防敌人找到总闸。敌人一看这里守兵多,就以为这里是总闸,就会从正门进来,也不是不行,但是损失比较大。像我们平常都从暗道去,因为这样比较快捷。暗道在哪儿呢?就在玄武大殿后面。那里有一棵大柳树,柳树底下有一块青石板,一般人看不到,因为柳树底下杂草丛生,这青石板上也做了伪装了。但,就那个地方是条密道,由打那个地方是直通总闸呀。” 黄天虎得知了欣喜若狂,赶紧地去寻找总闸。简短截说,被他给找到了。那么快?啊。所谓的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嘛。您记住了,说书的都一样,事情经过是最重要的,事情结果是最不重要的。一说要破一字长蛇阵,咱讲了好几十回。但真正的到破阵了,其实挺快的。寻找总闸,这里面有人、有故事,未来得需要。所以,咱多说两句。但等总闸的方位找到了,还说它干嘛呀?到那里找到青石板。把青石板掀开,里面果然是一条暗道。黄天虎顺着暗道出溜下去。那一路之上也有一些守兵,不是黄天虎的对手,被黄天虎三下五除二全给宰了。顺利地找到了总闸所在地。 一看这个地方有两个门,一个门是由打暗道进来的,另外一个门紧闭着,外面杀声震天。知道外面自己兄弟还打着呢,不知道伤亡怎么样啊?一看总闸就在面前,黄天虎就抽出自己钢刀了。不能说宝刀吧,那刃口也非常好。抡起刀来该砍的砍、该剁的剁、该削的削、该摘环的摘环、该拧断的拧断……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嘁哩喀喳!”就把总闸给破坏了。这总闸就是几个挂钩、几个插销,把它给卸下来,它自然就坏了,连接不通了。说想要修复,那也简单,用几个时辰还能修复过来。但有这几个时辰,瓦岗军足可以大破一子长蛇阵了,也就说,在阵破之前,他们是没机会再修复总闸了。 一看总闸被破坏了,黄天虎高兴坏了,长出一口气,顺利完成了任务。赶紧地由打密道再撤出来,掏出“信号弹”,其实就是一根信炮,跟二踢脚差不多少。“咚——”往天空中一放,“哒!”一个大礼花弹呢,这就等于向前面的侯君集、盛彦师发起了信号,告诉他们:总闸已然被破坏了!咱们可以走了! 但他说可以走了,这五个人走不了了。盛彦师、丁天庆、李成龙已然被隋军打了包围了,越逼越靠内,越逼越靠近玄武大殿。 此时,杨玄感带着兵马也已然赶到了。杨玄感得把自己周围的兵马给调过来呀,这样一来,才能够放黄天虎自己走啊。他虽然把兵马调过来了,但是,由于玄武殿这个小院太过狭窄,现在已然挤满隋军了。所以,杨玄感吩咐一声:“给我打包围!不许放走了任何一位奸细!” “哗——”一下子就把这小小的玄武观给打包围了,在外面是干咋呼不往里进。为什么不往里进呢?表面上的原因是由于玄武观里隋军太多了,挤成一团了,难以再往里进兵了。那深层的原因是杨玄感不愿意往里进,想放瓦岗英雄一条生路。但是,现在这个放法不能像对黄天虎那样放了——你们有本事你们就跑;你们没本事,对不起,今天死在这里,那也就算你们牺牲了。因为我跟你们也不认识,能把你们救出去,未来,李密那里给我来份人情;如果你们死在这里,反正是你们任务一会儿也能完成,我也会有这份人情。总之,这份人情我已然给了瓦岗山了,你们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就这么着,把这五位英雄困在玄武观内。 此时,玄武大殿内,侯君集、余双人跟史万宝、王龙的争斗已然有了变化了。 王龙一个没留神,被余双人一刀砍在后背。“哎呀!”王龙当时被砍翻在地,疼痛难忍,当时就昏死过去了。那毕竟王龙是员马上将领,他不是步下将领。所以,跟余双人相斗,有点儿吃亏,一下子被余双人砍倒在那儿了。其实,这一刀没要王龙性命,只不过砍得挺深的。王龙一疼,当时,人本能为救自己晕死过去了。余双人以为把王龙砍死了呢,舍了王龙晃动钢刀来救侯君集。 侯君集现在处于下风,也就是侯君集的轻功比较好,真格的这武术照史万宝差一截子,战长了,侯君集非吃亏不可。再加上这史万宝手里一把大辘轳宝剑,这玩意儿太宝贝了,随便砍呐,“柔!柔!柔……咔!咔!咔……”现在,您再看那玄武大帝雕像都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了,那龟蛇二位将军的蛇头、龟手都已经被敲下来了。史万宝是仗着自己有把宝兵刃频频向侯君集下死手啊。 侯君集一看,哎呀!我这把小片儿刀不行啊,不敢碰人家的兵刃呢。只得左躲右闪,争取时间。哎呦,好不容易呀,这多长时间了?!侯君集也快蹦跶不起来了。他轻功再好,人总是有一定体能的呀。侯君集像干巴鸡似的,蹦哒这么久就已然不容易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实,史万宝现在也嘿喽带喘了,拿着大宝剑砍侯君集的频率明显地降低了——“给我站住!”“柔!”“在这儿吧!”“柔!柔!柔——”那余双人这个时候再一加入战团,双战史万宝。这下,史万宝就有点撑不住劲了。 说:“就没有隋军冲进来吗?”也有零星的隋军往里冲。咱说了,大殿太狭窄了,冲进来打不两招,就被侯君集或被余双人给砍死了。有两个隋军还被史万宝给误伤了。刚往里一进,辘轳宝剑以上势下,这位还没弄明白呢,被劈成两段。所以,外面的隋军还真就不敢进来了。 等到外面那三位英雄被这一群隋军逼得边打边撤、边打边撤,往外冲是冲不出去了,那只能往后撤呀。三个人也想明白了,反正现在把希望全寄托在黄天虎身上了。我们就在这里把这些隋军全部吸引过来,好让黄天虎放开手脚寻找总闸,我们死也就心甘了。干脆,跟侯君集他们汇合得了。所以,三位英雄一边打一边往后撤。这三位英雄现在也都负了伤了,有的胳膊中枪了,有的腿被砍了一刀。但是,忍着伤痛一仍在作战。“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打来打去就退进大殿之中。 侯君集一看:“你们怎么没出去呀?” “别说了,我们仨没出去!”他们把“我们仨”强调了一下。 侯君集立刻明白了——哦,他们仨没出去,那就等于还有一个人出去了。那不能让史万宝得知啊。“好!咱们齐心协力先把这史万宝宰了!” 嗯?他一说“史万宝”三个字,盛彦师当时一愣,仔细一看,追着侯君集砍的那人,可不是嘛,正是史万宝啊!“哎呀!万宝,是你吗?!” 他一说这话。“嗯?”史万宝赶紧地虚晃一剑,纵身跳到旁边,背靠着墙,把宝剑往前面一横,定睛观瞧。“何人喊我?” “哎呀!万宝,是我呀!” “啊?!”史万宝仔细一看,“哎呦!莫非是彦师不成?!” “正是我呀!” “哎呀……” “啊?”侯君集一看,“怎么回事?你俩认识?” 书中代言,何止认识啊,敢情,这老盛家跟老史家那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啊。这盛彦师的父亲就在史万宝的父亲、也就是北周沧州刺史史静麾下当差,是史静的副手,跟史静还是八拜结交的弟兄。后来,史静死了。盛彦师的父亲就在史万宝他的哥哥史万岁麾下继续当差,给老史家贡献了毕生精力。盛彦师的父亲要盛彦师要得晚,盛彦师要比史万岁小得多,比史万宝都小七八岁呢。所以,从小盛彦师就跟着史万宝长大的。史万宝作为大哥哥就拉扯这个小兄弟。后来,史万岁又给盛彦师找老师,教盛彦师武艺。不过盛彦师长得比较瘦小,他不爱跨马抡枪,不喜欢马上功夫,专喜欢部下能耐。史万岁也专门地培养这一点,正好弟弟史万宝也喜欢这个,就让史万宝带着盛彦师一起学艺。所以,史万宝把盛彦师真当亲弟弟了,哥俩的感情非常好。后来,慢慢长大了,盛彦师也懂事了,跟史万宝交情更加莫逆,俩人八拜结交还结成生死把兄弟了。只不过后来,盛彦师的父亲死了。盛彦师跟史万岁他们的政治理念不一样,不愿意为官,反倒是交结了一帮绿林豪杰。后来又认识了赤发灵官单雄信。盛彦师非常敬重单雄信,于是跟随单雄信就在绿林道上混上了。那史万宝毕竟有半个身份那是官方的,史万宝再称大侠,那也是长安大侠,那也是大城市的大侠,跟盛彦师是绿林豪强就不一样了。于是,哥俩逐渐地就分开了。分开是分开了,仍然经常有书信往来。只不过这两年,盛彦师来到岗山之后,与史万宝的书信就少得多了。为什么?史万宝跑了。隋炀帝登基打击豪强,把史万宝给吓跑了,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正好就在这时,瓦岗起事,盛彦师上了岗山了。于是,就跟史万宝这俩兄弟断了来往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个场合两位兄弟见面了。 “哎呀!”史万宝一看,“彦师,怎么会是你呀?” “哎呀,哥哥,怎么不会是我呀?我现在在岗山为将军呢,我是魔王麾下的将军呐!今天我是奉命来破坏总闸来的。你怎么在这里呀?” “唉!”史万宝一跺脚,“兄弟呀,你误入歧途了!你呀……你怎么能够造朝廷的反呢?!” 盛彦师冷笑一声:“哥哥,您别忘了,您的哥哥,我那万岁大哥倒是个忠臣,可他是怎么死的呀?那么大的一个忠臣为大隋朝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不最后还是被那杨坚给活活地害死了吗,啊?!这个大隋从根子上都烂了!你还保它作甚?” “哎呀,住口!兄弟呀,我……我万万没想到今天咱哥俩在这儿见面了。这、这、这、这、这……”他正在这里这来这去呢—— 突然间,就听见玄武大殿底下,“咔啷啷啷……” “啊!”石万宝大吃一惊,不好!总闸有问题!石万宝赶紧冲外面喊:“快!快去查看总闸!不要被歹人破坏了!赶紧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窗户外面有的是将军,闻听此言,赶紧率兵“呼噜噜噜噜……”奔总闸而去了。 总闸就在玄武大殿的旁边儿,那里是正儿八经的正门,重兵把守啊。重兵把守怎么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因为整个机关就在这大殿之下。 当时,史万宝脑袋一嗡。 哎呦!侯君集等人心中一喜——难道说黄天虎他得手了? 正在疑惑之间,“咚——哒——”外边一声信炮响。 哎呦!这几位英雄乐得一蹦多高啊,“总闸被破坏了!”侯君集乐得都茬了音儿了。 “啊?!”史万宝当时就愣那儿了。 盛彦师一看,赶紧一拱手:“哥哥,小弟实在不知道是哥哥您在这里镇守蛇心呐。今天多有得罪了!没办法,为了岗山数十万弟兄的性命,小弟也只得如此了!哥哥,我们要走了。外面这么多隋军,哥哥能否送小弟一程呢?” “你!哎呀!”史万宝毕竟是个大侠,比较重义气,用大宝剑尖儿一指盛彦师:“你呀,你呀!我、我没想到你过来破坏总闸呀!我要知道,我何必在此守总闸呀?唉!”他一跺脚,“这也是天意呀!”然后用宝剑尖又一指侯君集:“我告诉你们几位。我史万宝跟你们没交情,我史万宝跟我这盛彦师兄弟是生死之交啊,我们不是手足胜似手足!今天既然你们已然得成了,我再在这里要你们的性命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么着,我保着我兄弟往外杀,我手中辘轳大宝剑的杀伤范围比较大,我故意抡圆了。你们就在杀伤范围边上。这样一来,你们对付你们前面的隋军,我帮你们把后面的隋军逼远了,反正有我这大辘轳宝剑呢,他们不敢进前,敢上前,自己撞上剑尖儿,非死即伤啊。只有这样,才能把你们带出去。等带出这个观,你们怎么走我可就不管了!彦师,到那个时候,你的生死哥哥就没办法保证了!” “哎呀!这已然多谢哥哥了!” “唉!就这么着!” “就这么着!” “拿命来——” 史万宝也真急了,抡开辘轳宝剑,“柔——柔——柔——”好家伙,拿这宝剑当螺旋桨了。这么一抡,这几位英雄赶紧往外就撤。 侯君集还问呢:“我说彦师,这、这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呀?他不会给咱们一宝剑吧?” 盛彦师说:“应该不会。这么着,我挡在你们身后,你们赶紧开路!我哥哥再狠,也不会拿我开刀的,我了解他。我真地死在他的剑下,我也心甘了。赶紧走!” 现在没工夫考虑那么多了,赶快走吧!“柔!柔!柔……”“噼啪!噼啪!噼啪……”侯君集、余双人、李成龙、丁天庆就杀在前面开路。“杀呀——”“噼里啪啦!”杀出一条血路,杀到玄武观外面。 隋军再想往前拥,拥不过来了。后面史万宝轮着大宝剑,“拿命来——我非得要你们的命不可!”“柔——柔——柔——” “哎,哎,哎……”隋兵一看,“史将军,您别胡乱抡呐,我们就在您身后啊,这抡着我们还行啊?” “我不管!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史万宝就像发疯似的。其实没发疯,借此机会,给他们扫清后面。 侯君集杀来杀去、杀来杀去就杀到墙根底下。“哎!上墙!” “噌!”“噌!”“噌!”侯君集、余双人上墙了。 丁天庆上不了了。怎么?丁天庆的腿刚才挨了一刀,脚尖儿一点地,腿就疼痛难忍。他上不去,怎么办呢?盛彦师在后面挡着史万宝呢。李成龙赶紧地一哈腰往上抽丁天庆:“上去!”余双仁赶紧双手一拽,把丁天庆拽到墙头。然后,往身上一背,“噌!”往下一跳—— 哎呦!外面还有隋军呢。谁呀?杨玄感带着兵给包围起来了。哎,杀吧! 那里面还有盛彦师呢。盛彦师也是左胳膊被人砍了一小口子,左大腿被人扎了一枪。所以来到墙根儿这里往上蹦两蹦也没上去。 但这个时候,李成龙也已然上了墙了,回头再抓盛彦师,怎么也抓不住。 哎呀!后面史万宝一看,这个笨劲儿啊!往前一递剑,“唰!”这剑奔着盛彦师过去了,但是奔盛彦师的脚底下去了。“噗!”就直接的插到盛彦师脚底板儿下了。然后,往上一抬:“上去吧!”好!史万宝用这把大辘轳剑愣是把盛彦师给扔上墙头了。 “砰!”上面的李成龙赶紧接住,“噗通!”跳下院墙,跟着侯君集往外杀。 但,毕竟包围这边的人是比较少的。为什么呢?已然撤围了。因为一看这信炮响,杨玄感就明白黄天虎得手了。杨玄感故作紧张:“哎呀!不好!难道说总闸有事?!赶紧冲进观内!不管里面多人了,往里冲!往里冲!”“唰——”这些人往里冲保护总闸。所以,墙外头的包围圈就薄弱了。 侯君集等人杀出一条血路,“噔噔噔噔……”往外就跑。 等到有追兵想追的时候,可了不得了,就听见四面八方,“咚!哒——哒——哒——”号炮一响。“杀——”顿时杀声四起!怎么呢?瓦岗三路大军已然分头行动。 罗成、秦琼、裴元庆率领大军分别向蛇胆、蛇头、蛇尾发起猛攻。今夜要大破长蛇阵!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3章 攻阵门箭射指挥灯 第五七三回 攻阵门箭射指挥灯 侯君集、黄天虎破坏了总闸,信号炮一响,早就准备好的瓦岗三路大军是一起发动了,奔向蛇头、蛇尾、蛇胆就攻上去了。 这三路大军早就按耐不住了,眼瞅着总攻时间马上就到了。但是,还是没看到信炮响,难道说这六位兄弟牺牲在了阵中了?这总闸破不了,那回头就得拿人肉往上填呐!但是,该填也得填呐!哎呀……大家已然做好了伤亡巨大的准备,准备采取B计划!当然那个时候也没“B计划”这个说法,就是二号方案吧,准备强攻大阵了。就在这时,信号炮响起来了。哎呦,可把秦琼裴元庆罗成他们给乐坏了,一看信号炮响,各率自己人马奔着自己的目标就杀过去了。 单雄信做为八方的接应使,统兵四万,带着王君廓、尤俊达也列好了阵势,发出了无数的探马蓝旗、流星探报:“给我打探!哪边遇到困难,哪边接应啊!” 混世魔王程咬金、军师徐懋功已然统兵两万让徐黑虎、薛恶龙、齐国远、李如珪等人护着埋伏到了三山口。 程咬金今天特别兴奋,他很久没有披挂了。今天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把八卦宣花开山斧绰在手中,乘跨大肚子蝈蝈红,威风凛凛带着军队早就出发了,早就埋伏好了。一听信号炮响,马上吩咐:“各位!各位准备好啊,准备好,大概一两个时辰就会有隋朝败军过来了,一个也不能放走,强弓硬弩都给我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山口给我堵住!” “全堵住了!” “好嘞!俗话说的好啊,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嘿,谁都知道,俺程咬金是编筢子的出身,这编筐编篓的活儿就是我的本行。今天,在这里编个口儿等着给贼杨林他来钻呐!大家都准备好了,都精神点儿!都精神点呐!” 他们瞪着眼睛就往大阵方向瞧,其实也瞧不见。但是,期盼的心情溢于言表。 有三路主要进攻大阵的军队。咱常说: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何况是三路军队呢。别说说书的呢,你就用电影,那也得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切换着来。即便是瞬间由这一队切换到那一队,那也得切换。这一样啊。所以,咱就得先表其中一路。先表哪一路呢?先表蛇尾。 打蛇尾的是三公子裴元庆为主帅,带着两位副将、自己的两位哥哥裴元绍、裴元福,另外带着贾云甫、柳周臣、神射手谢映登,率军三万,见信号炮一响,裴元庆三公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大喊一声,用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代替军令:“三军儿郎!给我冲啊!杀——”他们是直奔蛇尾。 裴元庆憋着一肚子气呢,他本来对罗成当元帅就有点不服。但是,一个人罗成确实把这长蛇阵交代得清清楚楚,又给自己一个重要任务——打蛇尾。破长蛇阵三个重要部位,自己负责一个呀。而且,罗成说得明白:破长蛇阵,必需三个绝世的高手。因为人家守长蛇阵的守将也是三个绝世高手:蛇头乃靠山王杨林,蛇胆乃双枪王丁彦平。这蛇尾据说最厉害——花刀大将卫文通。裴元庆心说话:让我打蛇尾。行!我先给你们打个样!我先把这蛇尾打喽。不是卫文通最厉害吗?最厉害,我让你们看看我三公子怎样揍他!我把这卫文通解决了,我救援你们去!破长蛇阵,我得立首功啊!所以,裴元庆憋着这股劲儿呢。 临来的时候,姐夫程咬金也告诉自己:“你呀,给姐夫露脸!今天晚上可劲杀、可劲打。见到卫文通,除非他投降。否则的话,给我下死手,不用留客气!” “啊,明白!姐夫,您就放心吧!” 裴元庆也觉得自打归了岗山,没打过太硬的仗啊。那平常小打小闹,有的时候根本就不派自己。怎么呢?觉得派自己大材小用。今天可以说是自己归瓦岗后的头一次硬仗啊,那自己不打好哪行啊?所以,如开闸的洪水、出笼的猛虎一般是扑向蛇尾。 往这儿一冲,人家长蛇阵蛇尾就已经发觉了。嗯?!花刀大将卫文通当时吃了一惊啊。怎么这么大的喊杀声啊? 早有人向他禀报了:“报!远处发现敌军!呃……大概不是三四万,就得是五六万,反正是铺天盖地,晚上看不清楚,喊杀声震天,冲咱们蛇尾冲过来了!” “嗯?哼哼!”卫文通一听,“看来今天晚上瓦岗山想要破阵呢。来得好!哼!这大阵我都已经熟悉了。就这座大阵不愧是一字长蛇绝命阵,要你有来无回!来呀!给本帅抬刀备马!” “是!” 有人服侍着花刀将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然后,把坐骑拉到帐外,飞身上马。有人抬过花刀,“仓啷”一声把花刀绰在手中:“列位将士!不要乱了阵脚,依法演阵!” “是!依法演阵——” “呜呜呜——”“嘟嘟嘟——”“呜呜呜——”什么意思?开始吹号了。这号声也是一种命令啊。一吹号,再看那刁斗上,“噗!噗!噗……”亮起三盏白灯笼、三盏红灯笼。那意思是一级戒备,有人打阵来了!再看这蛇尾,“咵咵咵咵……”那隋军立刻就搅动开来,按照既定的阵法就演开大阵了,列出来御敌阵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三公子裴元庆一马趟翻已经来到蛇尾辕门之外。 刚一到这里,“欻!”大阵阵墙上立刻弓弩手来起了。“啪!啪!啪!啪……”往外开弓放箭。 但是,裴元庆这边早做准备了。“呜——”藤牌手立刻把藤牌往前面一竖。说:“裴元庆那儿怎么办呢?”裴元庆前面也有给他挡的,也有藤牌手护着裴元庆往前冲。紧跟着藤牌手后面,“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推出几辆井阑来,这也不知从哪儿推出来的,也不知道白天埋伏在什么地方了,这是攻城器呀,给推过来了。井阑比这辕门还高,上面站着瓦岗军,强弓硬弩带着火箭,“噗噗噗噗……”“啪啪啪啪……” 本来按照阵法,蛇尾阵墙上这些硬弩手先得往外射一阵子箭,哪那么容易让你攻进蛇阵之中啊?先给你一通箭雨啊,先射死你千八百的。你攻阵门?阵门上那也有滚木、擂石啊,也会往下砸呀,跟守城一样啊。你要打阵,在阵门这地方你就得死上两三千呢,这才能进阵呢。进去后,人家阵里边都已经布置好了,进去,你就倒霉呀。可是没想到,人家把攻城器早就准备好了,井阑比你高,以上打下,上打下不费蜡呀。你在下面,再想往上射,那可就费劲了。“啪啪啪啪……”顿时,阵墙上那些弓弩手都中箭了。有的死了,有的由打阵墙折翻下来。 裴元庆一看:“给我攻阵门!” “柔——柔——柔——”井阑后面又有人拉上了霹雳车了,就是大炮车。那年的大炮就是往里扔石头的。“嘎吱吱吱——柔——啪!”“嘎吱吱吱——柔——啪!”打得蛇尾阵墙上那些弓弩手十之八九全报销了。连井阑带霹雳车把这弓弩手全打死了。而且,霹雳车一边打一边往前走,发一炮,“柔——啪!”“咕噜噜噜噜……”“柔——啪!”“咕噜噜噜噜……”虽然走得慢,但是协同作战呢,你往前滚的时候,你不发射,他打;他发射完了,他往前碾的时候,你在这里,你再打,你掩护他。“啪啪啪啪……”虽然不如现在这炮弹厉害。但那玩意儿由天往下砸石头就阻碍了隋军派往阵墙上的援兵啊。墙上的弓弩手死了,援兵上不去。那这个墙就成没人守的空墙了。 “冲!” “咕噜噜噜……咣!”这冲车就冲进去了。 好家伙,这打长蛇阵把攻城器全给拽出来了,拿冲车攻打蛇尾阵门,那阵门再结实,也没城墙结实,也没有城门结实啊。“咣!”“咕噜噜噜噜……”“咣!”“咕噜噜噜噜……”“咣!”“咵——”撞不几下,就给撞开了。 “杀呀——”裴元庆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啊。 裴元庆明白,身为大将你要怕死、你要躲在后面,那士卒就没斗志了。我先来我给你们打个样啊! 这裴三公子也厉害,胯下狮子骢,现在不骑那一字墨角癞麒麟了,一字墨角癞麒麟让给他父亲福寿王裴仁基去乘坐了。他现在就骑那匹狮子骢啊,这狮子骢比那一字墨角癞麒麟烈多了。人如猛虎、马赛活龙啊!“呜——”往里一冲,抡开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上下翻飞,“在这儿吧!”“啪!啪!啪……”“哎呀!”“嘡啷啷啷……”“柔——”“柔——”好家伙,那就跟辆坦克似的,往里一冲,挨着就死,碰着就亡,谁敢跟他撞啊?裴元庆也不管别人使什么兵器,我就跟你碰。碰上,你就得飞呀!我就认准了你这里头没人能够与我比力气,我就给你撞,以力降十会!裴元绍、裴元福一人使刀、一人使枪在两翼杀进去了。 紧跟着,杀到阵中的贾云甫、柳周臣他们带着特种工兵。干什么?一进来,立刻散开,“给我拆除附近销弦、机关!”“嘁哩喀喳、嘁哩喀喳……”他们不管打仗,他们光管拆销弦、机关。哪地方有翻板,哪地方有转板,哪地方有脏坑,哪地方有绊马索……全给毁了。他们哪知道啊?他们当然知道了。那罗成一一分解了:蛇尾会出现什么情况,哪个地方应该有,哪个地方有什么记号……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了。进来拿着火把就找这些记号啊,挨个拆除! 这时,隋军,“呜——”已然冲上来了。这蛇尾巴就开始搅动了。“咵——”一搅,把首先冲进来的瓦岗军就搅在当中。 裴元庆不管别人了,晃动双锤直往前冲,“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打出一条血胡同。紧随其后的正是神射手谢映登。怎么?裴元庆得把谢映登带进去啊,深入敌中才能够找到刁斗啊。说:“刁斗那么难找吗?”刁斗倒不难找,远远就看见了。但是,刁斗不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呀,你远远看见了,你射不中它呀,得到它跟前才能射中啊。所以,裴元庆咬着牙带着敢死队护着神射手谢映登一路冲杀。“杀啊——”他开进去了,也身陷敌中了。人家已然把他前面分割包围了。前面这么“咔啦”一卷,就把裴元庆、裴元福、裴元绍连同谢映登全都裹在那里了。现在,裴元庆顾不了那么多了,按照既定计划,先射指挥灯啊!“哒哒哒哒……”一直往前开进。那路途上死了多少?死多少不顾得了,这是破阵必须牺牲的呀。没办法,什么时候打仗都有当炮灰的。这个炮灰也不是无谓牺牲啊,要取得更大胜利,没办法,你只能牺牲啊。为啥后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你听着非常凄惨。但是想一想,战争不就是如此吗?为什么说慈不带兵啊?你如果一看这个人也死了,那个人也死了,心肠一软,手一松,一胆怯,一产生退意,就麻烦了!你的士气必然低落,马上就得被敌人反扑过来呀。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了,目标就是射指挥灯!“噼啪!噼啪!噼啪……”离着刁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嘎吱吱吱吱……”神射手谢映登早就把弓给扯满了,一个劲地一边催马一边瞄着这刁斗,看看是不是在自己弓箭射程范围内。终于走到了!谢映登一松手,“嗒!嗖——”一支箭过去,“噗!”就射灭一盏红灯啊。紧接着,谢映登连发数箭,“噗!噗!噗!噗!噗!”把这六盏灯笼全给射灭了。 灯笼一灭火,就听蛇尾是一片大乱呢。怎么?这灯笼是指挥灯啊,所有的变阵、行阵全都得看那个灯笼啊,受灯笼指挥。刁斗智上,专门有一个指挥官看这大阵形势。说:“晚上——”晚上也能看出来!到处是火把,到处是火盆呐。居高临下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啊。依照现在敌军进攻状况,人家马上改变阵型。一改阵型,就拿不同颜色的灯在那里发信号。白天人家直接晃旗,晚上点灯笼。这灯笼一灭,等于阵尾就没有指挥了呀。这就跟一个乐队似的,没有了指挥,各吹各的、各唱各的、各自按照各自内心的节奏进行演奏。但你心中的节奏跟人家心中的节奏他会有差距的呀。尤其大阵当中更是如此,你该进、该退、该闪、该躲、该往后卷、该往前攻,有指挥官用灯笼指挥着有条不紊。没有指挥官,那就得凭着你自己的经验、你自己的胆魄、你自己的抉择了,这是各自为政,那还不乱呢? 哎呦!这时,花刀大将卫文通已经率军杀了过来。抬眼一看,刁斗上没指挥灯了。赶紧大吼一声:“重新点灯!”那不能说刁斗上就那么几只灯啊,人家也防备着有人射灯,上面有备用灯,赶紧重新点。 这么一点,“噗噗噗噗……”又被谢映登给射灭了。三射灭两不射灭,那后面的瓦岗军已然冲过来了。“不是谢映登、裴元庆被人家蛇尾卷进来了吗?”是啊,刚才有指挥灯指挥着给卷进来了。指挥灯一灭,隋军一乱,人家瓦岗军心知肚明,罗成已然告诉他们了:“只要一进阵,如果打这刁斗,一定会被人家卷。但是,大家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冒这个险,这是破阵的关键呐!只要咬着牙坚持住,把这指挥灯给他射灭了,给他射的点不着了。用不多久,他这阵就大乱了!阵一乱,后续部队往前一冲,就给他冲散了!这么一来,后续部队也开进阵中了。”什么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这一点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谢映登把这指挥灯给射得点不着了。你点着一盏,射灭一盏,点着一盏,射灭一盏。他就在这里,“啪啪啪啪……”一个劲地射。说:“他有那么多箭吗?”旁边有人背着呢,都准备好了,哪能缺少弹药啊?“这是弹药?”啊,在那个年代,这可不就弹药吗?供这谢映登。而且,有那敢死队专门保卫谢映登,把谢映登团团围住,不能让人伤害呀。后面瓦岗军往里一杀,贾云甫、柳周臣率领着工兵往前,“咔咔咔咔……”好家伙,像戕地板似的,把销弦这么一去除,闸又给闭上了,这大的销弦、机关发动不了,小的销弦、机关偶尔哪个没有拆除了,打中两个人、陷了两个人,那都无关紧要,无碍大局了。 这么一来,这蛇尾便岌岌可危了。哎呀!可把卫文通给着急坏了。卫文通一看,不把前面这伙人给挡住,这指挥灯不会复燃呐!“各位将领!随我杀敌!务必把这射灯的神射手给我除掉呀!”“咵咵咵咵……”催马向前。卫文通眼珠子也红了,他看到瓦岗英雄那就恨啊。好家伙,我堂堂花刀将卫文通,潼关大帅呀!就因为你们把我打扮成卫淑芬了,一副美髯烧了一半啊!最后,我一恼把另外一半也剃了。这刚刚续起来呀。就因为这件事儿,我在大隋朝抬不起头来呀。这两年,我都不敢见人呐。只要看到人,我都觉得人家在嘲笑我呀。哎呀!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必须一雪前耻!把你们打杀了!卫文通眼珠子一红,晃动花刀直奔谢映登而来。 他要想杀谢映登,前面有人挡着呢。谁呀?裴元庆!裴元庆在前面,“啪啪啪啪……”“咔!”停住了。为什么呢?现在要保护谢映登,等待后面瓦岗军与自己汇合呀。汇合一起,才能往前开。开到这指挥灯以前,这指挥灯就彻底报销了,就被咱们给控制住了,刁斗咱拿下了!所以,他推到这里,立马而战,“啪啪啪啪……”他无论你来多少隋军,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打着打着,卫文通来了。 “刀花大将卫文通在此!” 哦?裴元庆一听,哎呦,主帅来了!“嘡啷啷啷……”把八掌梅花亮银锤两手一碰,左右一分。这才要三杰斗八杰!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4章 破蛇尾锤震卫文通 第五七四回 破蛇尾锤震卫文通 银锤太保裴元庆为保护神射手谢映登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把马一勒,立马在那里,晃动双锤是神来杀神、佛来杀佛。只要他往这儿一立,前面的就别想过来伤害谢映登。谢映登就能盯住刁斗上的灯笼;盯住灯笼,这蛇尾就会紊乱;蛇尾一紊乱,瓦岗军就会冲过来。只要瓦岗军大部分兵力冲过来,那自己就解放了。也就是裴元庆自己在这儿盯着,其实是为了自己解放。结果,他往这一盯就像一个铁橛子似的,谁过来也起不动啊。终于,花刀大将卫文通率军赶到了。 卫文通心急如焚呐,因为接到了好几拨报告了,说寨门失守了,说销弦、机关不灵了,说各处的小机关被人给铲除了,瓦岗军正如同开闸洪水一般涌入射尾呀……卫文通一听,脑袋嗡嗡作响,胯下马、掌中刀是直奔裴元庆。一看,这是谁呀?在这儿挡着道啊。身背后,瓦岗军源源不断,这还了得呀?得先除掉此人!所以,催胯下马就来到裴元庆近前,一晃花刀,“对面敌将,你是何人?!” 裴元庆打得正欢呢,一听有人问话,“啪!啪!”两锤把围着自己的人给打飞了,然后双锤一分,仔细一看,对面站着一个半老不老的将军。您想,卫文通的岁数比裴三公子大得多得多呀,得大出去将近二十岁。所以,是个半老不老的将军。裴元庆一看这个穿戴、这个相貌、这把花刀,再往身后一看,后面挑着一面大纛旗,上面写着斗大的“卫”字!哦……裴元庆就明白了,“来将莫非是卫文通吗?” 卫文通一听,人家把自己认出来了。嗨!认出自己来很简单,谁不知道我是蛇尾的守将呢?卫文通冷笑数声:“然也!尔是何人?!” 裴元庆把双锤一碰,“嘡啷啷啷……”震得旁边人都捂耳朵。裴元庆哈哈一笑:“老贼呀,你给我听准了!我非是别人,正是银锤太保裴元庆!” 啊!卫文通一听“裴元庆”三个字,当时,这马,“哒哒哒……”往后倒退几步,“吁——”把马给勒住了。闹了半天,他就是那裴元庆啊?那个四困瓦岗之人呐,现在是岗山程咬金的小舅子了。想当年,那也是大隋朝的一员猛将啊。据说这人厉害得邪乎,没想到被我给碰到了。看来,今天他是要亲来破阵呢。卫文通没把裴文庆放在眼里,因为凭卫文通经验,大隋朝除了那位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我还有点忌惮之外,其他有一个算一个,我觉得真比试起来,哼!比我卫文通估计要差得远呐!我在大隋王朝不能说是第一,那也得排个前三名啊。这裴元庆是何等人呢?光说这人什么力举千斤鼎。有力气算什么呀?哼,也就是我没有去举千斤鼎,我觉得我这膀子膂力,举千斤鼎也不算事儿啊。他一个年轻小孩儿不知天高地厚,咬着后槽牙就给举起来了,那能说明什么呀?打仗嘛,不但是要比力气,还要比试武艺呀,他武艺未必如何!不然的话,怎么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岗山收降了呢?所以,卫文通打心眼里没有看得上裴元庆。没想到,今天在这蛇尾当中与裴元庆相见了。一听名号,“啊——闹了半天是个反贼!裴元庆啊裴元庆啊,当今圣上可待你们老裴家不保薄啊,把你任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让你保着元帅张大宾去打岗山,那是陛下对你的信任呐,陛下器重你!可是你呢?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呐!你不但没有打下岗山,反倒是认贼作父,投靠了岗山,打死张大宾。在这青史之上,你难逃‘二臣’之列!” “呦!”这句话把裴元庆骂坏了。裴元庆那也是熟读史书之人,知道要是把一个人归到“二臣传”里头,那说白了这个人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呢,打起仗来就是汉奸呢,就这个意思吧。哎呦!裴三公子一听,当时气得火冒三丈,把这双锤“咣咣咣”碰得乱响,“姓卫的,我这叫弃暗投明啊。你们保的是什么皇帝?保了个六短之君呐!连人伦都不顾了,欺娘奸妹呀!像这种昏君,你们还保他,这完全属于助纣为虐!我家天子混世魔王乃是一个有德的天子,仁慈布于天下,礼贤下士,所以众英雄纷纷来归。杨广与之相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啊!我辅佐我王乃是以有道而伐无道。你保着昏君,那就是助纣为虐!卫将军,你难道忘了当年你被岗山将军擒获之事了吗?岗山上的将军念你是位英雄。所以,那一次才把你给饶了,你捡了一条性命啊。没想到,你怙恶不悛、屡教不改呀,还敢摆这一字长蛇阵来围困岗山!哼!我劝卫将军还是赶紧地放下你的花刀投降于我。我在魔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凭将军这身能耐,也不失在魔王面前封官进爵,强胜保那无道昏君百倍呀!” “哎——呀呀呸——”卫文通一听,“别说了!你也劝不了我,我也劝不了你。既然你今夜统兵而来,必要破我的蛇尾。那咱们就是两国仇敌了。有本事拿将出来破我这蛇尾试一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废什么话呀?我本来就想破你蛇尾呀,你别觉得你卫文通是什么潼关大帅。你守住潼关,守不住这蛇尾!” “呀呀呸!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休走,着刀!”卫文通一看,也甭废话了,先把他劈了!劈了他之后,就拿后面那个射灯笼的神射手。把神射手拿住了,这灯笼就保住了。只要灯笼重新点燃,我这大阵复苏啊。“啊——拿命来——”“刷!”催马向前,力劈华山奔着裴元庆就劈下来了。 裴三公子把马轻轻往前带。干嘛呢?得起步啊,你不能老在那儿立着呀。起了步,好冲锋啊。轻轻往前带,人家这大刀可是长兵刃,自己这双锤是短兵刃,那就得后发制人呐,你不能先发制人,你也制不了人呢,除非把锤扔出去。所以,一看花刀将卫文通催马抡刀立劈华山照自己来了。他往前轻轻一带马,双锤十字交叉,“嗨!”往上迎卫文通的花刀。 卫文冲一看裴元庆举锤往上迎,行啊,都说你力举千斤鼎,我倒要试试,看看你的膂力如何?“啊——”“呜——”他这一刀并没换式,直接劈下去了,他就想看看裴元庆到底有多大力气。他不服啊,他觉得自己戎马一生,将军见得多了,能够说膂力胜过我的没有几个呀,除了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或者是南阳侯伍云召。那伍云召也就是比自己稍微的年轻一点,要是自己跟伍云召岁数相仿,伍云召那力气未必能够比过自己。所以,卫文通相当自负,他看不上裴元庆,别人都说他力举千斤鼎,我倒要亲自试一试。“呜——”一刀砍下来了,奔裴元庆双锤交加的那个叉就劈下来了。 他劈叉呀?他这一次也差了。怎么呢?那裴元庆膂力确实比他高啊。他没听过《隋唐》啊,他不知道隋唐十八条好汉排名啊。那银锤太保裴元庆排行在三,你卫文通只能排行在八。你比那老杨林稍微强那么一点儿。你比三公子裴元庆中间还差着好几个人呐。所以,这一刀剁下去,“啪!”裴元庆双锤往上一顶。这三件兵刃碰在一起,“当——”震耳欲聋。 “哎呦!”卫文通就觉得虎口处,“嚓——”两只虎口全震裂了,这一裂一疼,大刀颠出去有一尺多高。“哎!”“砰!”那还得说卫文通啊,经验丰富,是一员上将,即便是处于劣势,一伸手还是把这刀给接在手中了啊。这马就打了对头了。 这时,裴元庆一看,啊——就这个气力呀?嗨!比我差得远!“啪!”锤分左右,正手锤“柔——”就奔卫文通扫过来了。卫文通这时马已经过了马头了,二马即将错镫,那正是裴元庆短兵器出击之时,他这一锤一扫—— “哎呦!”卫文通赶紧把这大刀猛地一竖,他想躲闪呢。刚才被裴元庆一撞,脑袋一蒙,没有反应过来呀,只得用这刀杆往外猛地一崩。“当!”“哎呦!”震的卫文通在马上一趔趄,好悬没被震下马来呀。这也就是卫文通啊,那是排在前十的好汉呢。这要是一般战将,那就给扫下马去了。 “咵咵咵咵……”两匹马一错镫,卫文通往这边一走,那这边还有瓦岗军呢。卫文通赶紧拿刀“唰——”这么一扫,瓦岗军往旁边一躲,也不近前。卫文通把马圈回来了。 那边,裴元庆也把马圈回来了。两个人开始了第二回合。 这一下子,卫文通算是知道这锅是铁打的了,知道三公子裴元庆的能耐所言不虚呀,我得多加提防啊,他确实有一把子力气呀,我得用巧招赢他!想到这里,晃刀上去。裴元庆舞动双锤迎了过来。两员上将就在这蛇尾打斗在一起了。 “叮当!叮当!叮当……”俩人一打十来个回合没有分胜负。毕竟花刀将卫文通的经验在那儿摆着呢,能耐也在那儿放着呢,排行第八名,那不是盖的呀。咱有时也会打一个比喻,这个就跟下围棋一样。下围棋,一旦是上了段位,尤其是上了三段,那就是高手了。这三段有可能偶然也会把九段高手给赢了。学习也是,前十名的孩子,你指不定今天第十名,明天就奔第二名去了。说差距有多大呀?没太大,那也不是说第一名打第二名一招两式就能分出胜负的。卫文通咬着牙、发着狠还是能够在三公子面前过去几招的。 但是,两个人在这里马打盘旋一战十来个回合,其他人可不等着呀。谢映登在这里频频地射灯笼。最后,连点灯笼的两员将都给射下来了。当然,点灯笼的不止这两员呢。但是,足可以威慑到其他的候补点灯笼者,谁还敢去点呢?一看,我的天呐!这射箭的太厉害了,怎么指哪儿射哪儿呀?咱别露头了。一露头,指不定也得被他给射了。所以,这些人都不敢点灯笼了。 那瓦岗军,“杀呀——”“哇——”往前就拥。尤其是贾云甫、柳州臣带着这些特殊工兵一路铲除销弦、机关,进展得特别顺利。他们只要一铲除了,后面人跟着就往前进呢。这时,就已然把原来卷裴元庆的那伙隋军给打退了,拥到了卫文通和裴元庆作战的周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些人这么一拥,对卫文通是个震慑呀。卫文通一看,怎么回事?自己身边那些隋兵隋将跑哪儿去了?怎么全变成瓦岗军了?他这么一溜号。本来就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啊,这十多回合强咬着牙,硬挡了裴元庆几锤。虽然挡出去了,但是自己也觉得受了内伤了,骨头节儿都发疼了,胸口都发胀了,眼前“呜呜”地发黑呀。眼瞅着再打几个回合,就得被裴元庆拿下。再加上周围这瓦岗军往前一冲,脑袋一溜号。“呃……这……”这时,两马已然冲锋了。裴元庆,“唰!”正手锤就砸过来了。“哎——”卫文通脑袋正溜号着呢。一听恶风不善,不好!再想躲闪来不及了。没办法,只得把刀杆一横,又咬着牙斜着想把这柄锤给搪出去。“当!”裴元庆正手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卫文通刀杆之上。卫文通身子往后一坐,这马呀,“咔!”马腿当时就一弯。哪知道,裴元庆还有第二手锤呢,这叫“流星赶月绝命锤”!正手锤砸过来了,反手锤,“柔——”“啪!”这一锤没往卫文通刀杆上砸。说:“砸在旁边了吗?”没有,而是直接地砸在了自己正手锤上了。八棱梅花亮银锤八个棱,上面可有平面儿啊,这等于用这柄锤的一个平面儿砸了另外一柄锤的平面呀,“啪!”“啊呀——”卫文通自己的耳朵就听见自己这两个肩膀“咔嚓”一声,当时就左右双大臂全烂了,爆破性骨折!双大臂那骨头茬由肉里就扎出来了。“啊——”那您想想,这杆刀杆还能挺得住吗?整个地被裴元庆就给砸在了自己前胸上了。“砰!”二马一错镫,裴元庆把正手锤一收,反手锤往上再一举。这时,卫文通那匹马带着卫文通已然跟裴元庆错过镫了。卫文通在马上惨叫着,裴元庆反手一锤,“柔——”“啪——”这一锤正砸在卫文通后背上,一下子把卫文通由打马上就兜起来了,打出去三丈开外呀,“砰!”一下子掉落尘埃。当时,卫文通身子颤动了两下子,绝气身亡!就这一锤砸在身上那一瞬间把内脏全给震裂了,这人早就死了,掉在地上,那是人的肌肉、神经还没完全死呢,它们的一个反应,在那儿动弹两下,“咕嘟咕嘟……”七窍流血呀。 好可怜,这么一员隋朝大将,隋唐十八杰当中的第八条好汉,落了一个被裴元庆锤震身亡的下场,也开启了《隋唐演义》十八条好汉陆续死亡的序幕。“哦,十八条好汉都得死。”当然了,谁不得死?尤其是作战将军呐,将军不离阵前亡啊,瓦罐难离井上破呀,这是个规律。说:“这秦琼是主要人物。”秦琼也得死!那该死的时候也得死。有几个人不死?人固有一死,对不对?只不过,有可能是战死的,有可能是老死的,有可能是病死的……死法不一样。卫文通先死了。 卫文通一死,“哗——”隋军就乱了套了。 裴元庆哈哈大笑,把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一举:“隋兵随将看见没?你们的主帅卫文通已经被本将锤震而亡!尔等还不赶紧放下兵器投降,更待何时?!瓦岗三军儿郎随我冲!蛇尾守阵大将已然被某家砸死了!冲啊——” 裴元庆这么一喊,他身边的裴元绍、裴元福跟着也扯开嗓子喊了:“隋军大将死啦——卫文通被三将军砸死啦——赶紧冲哇——” 这一下子,瓦岗士气大振!隋军士气大跌呀。一看主将都死了。指挥灯也亮不起来了。赶紧跑吧!“嗡——” 裴三公子是大破蛇尾!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5章 傻英雄力穿金睛兽 第五七五回 傻英雄力穿金睛兽 正说到三杰打八杰。银锤太保裴元庆一锤就把八杰花刀大将卫文通给拍死了。那蛇尾守阵官一死,隋军军心大溃。瓦岗军像出笼猛虎一般往前一扑,“杀呀——”顿时,蛇尾大破! 就在裴元庆打蛇尾的同时,秦琼秦叔宝带着罗士信、樊虎、连明、金甲、童环、王伯当来到蛇头。那一样啊,开始先用井阑把阵墙上的弓弩手给射死。然后,就开始撞门。但秦琼这边撞门比那裴元庆撞门要容易得多。为什么呢?秦琼这边跟着罗士信呢。 今世孟贲罗士信听说跟哥哥去打仗,哎呦!乐得好几天没睡着觉。“哎呦,终于打仗了,乐死我了。呃……呃……老让我吃东西了,呃……现在……呃……我都……呃……呃……胖了……”他也知道胖了。现在罗士信比原来胖多了,天天在这岗山也没事儿啊,就给他一群牛——给我遛牛去。但是罗士信自打跟了秦琼到历城就不放牛了。所以,再让罗士信放牛,他就提不上兴趣来了。再这么憋下去,要郁闷了。哎,一听要跟哥哥打仗,您想想,傻子能不高兴吗? 秦琼再三吩咐:“你只准跟在我身后,我什么时候让你上前,你再上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往前冲,听到没有?” “呃……呃……听到了,呃……听到了。呃……你、你怎么了?我傻么?” 但是,真得打起来,这傻英雄一旦兴奋起来,人又多这么一冲,秦琼想找他呀,哪能找得到啊?另外,秦琼是主帅,不能够光为一个罗士信,其他将领不管了啊。所以,一个没注意,发现傻子已然冲到最前头去了。 冲车正在那儿撞前门呢,“嘎嘎嘎嘎……咚!咚!嘎嘎嘎嘎……咚!咚……” 罗士信一看,这、这啥时候能撞开呀?“嗨——嗨——瞧我的啊……”他一高兴,拿膀子,“哎——”“哒哒哒哒……咣!”“哎——”“哒哒哒哒……咣!”“咣!咣!噗!”没撞三下子,再看阵门——根本没撞开呀,仍然是关的,结结实实啊!“哗——”瓦岗军如潮涌一般就涌进蛇头了! 那位说:“你讲错了吧?那阵门不是关得结结实实吗?瓦岗军怎么还冲进去了?他怎么冲过去的?”是。这个阵门关得确实结结实实,整个安阵门的阵墙这一面全倒了,“呼隆”一下子连两旁的刁斗都给撞塌了。好家伙,这一片全倒了,那比撞开阵门要厉害多了。那瓦岗军还不趁此机会往里涌啊? 秦琼一看,又惊又喜,喊了一声:“兄弟!赶紧来到我马后!随我往里冲啊!” “啊——哥呀,干嘛在马后头啊?呃……在前头多好,我给你开道!哎!杀喽——”罗士信把他那一根两丈多长的大铁旗杆一抡,“嗖——唰!嗖——唰!唰!唰!唰……”好家伙,跟那汽车上的雨刷似的,刷上这一溜全没了,再刷上那一溜也没了,“唰!唰!唰……” 呵!秦琼往里开得这个顺利呀。但,金甲、童环一个劲地得给踩刹车呀:“慢点儿!慢点儿!”怎么?他带着特殊工兵得拆除附近销弦呀。消息拆除不了,往前冲,你不干找倒霉吗?“赶紧拆销弦啊!”“稀里哗啦……稀里哗啦……”这边拆销弦,那边秦琼、罗士信往前推进,就推到了刁斗之下。 王伯当那也是位神射手啊,这弓箭跟谢映登学到精髓了,张弓搭箭,“嗖——噗!”就把指挥灯给射瞎了。 他们这一路比裴元庆那一路还顺利。顺利的根本原因是有罗士信在这里,今世孟贲那不是吹的呀。所以,他们这一路根本就不用再守指挥灯了,没人再点上了,怎么?那瓦岗军已然冲过来了。往前开进吧! 再往前开进,“咚——哒!”一声炮响,“哗——”大隋军队严阵以待,正中央一员老将军,胯下金睛兽,掌中一对虬龙双棒,就把秦琼前进的道路给挡住了。秦琼借着火光一看,谁呀?正是靠山王杨林,守蛇头的主阵官呐。 杨林现在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有人前来打阵,那打阵在杨林意料之中呀,主要因为杨林一听有人打阵,立刻开动机关,但发现拧哪个机关,哪个机关好像都不听使唤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马上命人爬到刁斗上查看。这刁斗不止一个呀,有的是指挥刁斗,有的是侦查刁斗,那杵到天上去了。 有人赶紧地爬到刁斗一看,哎呦!赶紧顺着刁斗又下来了:“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我们看到蛇心处起火了,烈焰冲天呐!” “啊?!”老王爷一听,就知不妙——坏了!蛇心起火,证明有人破坏了蛇心。 说:“蛇心怎么起火了呢?侯君集等人没放火呀?”是。侯君集没放啊,李密给放了把!李密心说话:越乱越好啊。越乱,我就没责任了。让手下亲随到处放火。后来,这杨玄感知道了,他也领着放火,自己烧自己。蛇心这一下子等于毁尸灭迹,你再过来调查吧,就算是这一次守阵成功,你再过来调查,你也调查不出来这蛇心到底怎么丢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一点火,火光冲天,刁斗上看得清清楚楚啊:“不光是蛇心着火了。现在看到蛇尾、蛇胆两处喊杀震天、灯火通明,好像是岗山军队已然对两处同时下手了!” “唉!”杨林点点头,看来岗山有能人呐,知道要分兵三路来破我的长蛇阵,这是破阵的关键。但是,即便是我总闸被你们破坏了,我这阵没有死!“众儿郎!” “在!” “运动大阵,随我御敌!” “是!” 杨林披挂整齐,在十二家太保护持之下就杀了出来了。 本来命令手下将领赶紧地运动大阵。但是,有人说:“运动不了了。现在指挥大阵的刁斗已然被敌军占领。您、您看咱的这信号灯打不起来了。” “哎呀!”杨林一看,“真真可恶啊!那好,咱就硬往前打!咱们把他们赶出阵去!杀——” “杀呀——” 往前推进,正好跟秦琼就马打对头了。 杨林在马上把虬龙棒一分一看,唉!看到秦琼,杨林是又气又恨又爱呀,他用左手棒一指:“对面可是叔宝吗?” 您看,到现在还叫秦琼的字呢。 秦琼往前冲着,一看是杨林,“哎!”赶紧地把傻兄弟罗士信唤住了,“士信往后退。” “啊?呃……不往前冲了?” “往后退,我要跟人说话。” “呃、呃,哎,好……”罗士信把手中的大铁旗杆往旁边一戳,“哼!”往那儿一站,就给秦琼站岗了。 秦琼往前一带马,在灯光下一看杨林,哎呀……秦琼心中好不犯酸呐。怎么?这两次见杨林比之前苍老许多呀。秦琼也明白,杨林这个人不坏,在大隋王朝,还算是一个忠臣,也算是个能臣,为人光明磊落,有勇有谋啊。可惜呀,可惜你保错对象了,你保的是昏君杨广。而我保的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呐。咱是两国仇敌,水火不容啊。事到如今,也别说别的了,还浪费那口舌干嘛呀?秦琼枪交单手,用左手一抱右手的拳,握着枪呢,在马上一躬:“正是秦某!老王爷,秦琼甲胄在身,不便全礼,马上一躬,还望老王爷多多担待呀!” “哼!”杨林冷笑一声,“叔宝啊,你我就不必虚礼了。你今夜晚间统兵而来,莫非是要破我的长蛇阵吗?” “没错呀,老王爷,您说对了。这么多日子,我们没有打长蛇阵。干嘛呢?就是做准备呢。现在时机已然成熟了。王驾千岁,您长蛇阵的蛇心已然被我们掐死了,这条长蛇已然变成死蛇了呀。王驾千岁,您听!现在喊杀声震天,我们三路大军三管齐下,乃是破你的一字长蛇阵的关键。现在,您的蛇头、蛇胆、蛇尾三面被击,蛇心被掐,这条蛇它动弹不得了。就算您这蛇头,您看看,现在指挥灯在我们手里,蛇头已然失去了效力了。王驾千岁呀,咱们是打赌破阵呐。咱赌的只不过是个输赢。现在输赢已分,何必让那么多将士无谓地献出生命呢?让这些将士生是你我一句话的事,让他们死也是你我一句话的事。老王爷,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所以,秦某想劝老王爷最后一句:您呐,愿赌服输吧!只要您服个输,秦某立刻撤出长蛇阵!明日,咱们就按照当时赌输赢所定赌注进行谈判!大隋王朝该怎么承认我们,怎么承认我们。您现在输局已定,偌大年纪,何必苦苦支撑呢?王爷,现在就等您一句话呢,现在说要不打还来得及,我可以放您一条生路。不然的话,这大阵一破,玉石俱焚,不但是王爷,连您所带的二十万隋军恐怕也是死路一条啊!” “哎——呀呀呸!”杨林恨透了,“秦琼!你少拿大言吓人呐!我这一字长蛇阵操练多年,岂是你想破就能破的?虽然你现在攻入我蛇头,虽然你现在占据我刁斗。但是,要破我的蛇头,那还得须赢过本王这一对虬龙棒!” 秦琼点点头:“老王爷,您的虬龙棒盖世无双,秦某我甘拜下风。但是,今天破阵,秦某也不得不得罪了!罗士信何在?!” 秦琼根本不跟杨林伸手了,直接地就动用核武器吧! “呃……在!”罗士信一听,我哥派我了。“砰!”把这大铁旗杆由打地上又拔起来了。“呃……哥啊,揍谁?” 秦琼用手一指杨林:“揍他!” “嘿!好嘞!哎——揍他喽——”罗士信一抡掌中铁旗杆奔杨林撒开飞毛腿就跑过去了。 杨林正想催马来战秦琼,突然间一看,跑来一个大个子,当时一愣啊,他没有反应过来,一看这人也满脸胡子茬呀。那罗士信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过了好几年了,罗士信那年岁也大了,满脸胡子茬,跟当年大不相同,加上又是深夜,看得不是十分仔细呀。杨林就是一愣,此人是谁呀?杨林就没敢动弹。 杨林一不动弹,那七太保孙霸一晃掌中合扇板门刀:“父王,杀鸡焉用宰牛刀?待孩儿我来斗他!” 这孙霸也是没长眼睛,一晃大刀,拍胯下大青马,“好恶贼呀,拿命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往罗士信这儿一跑,罗士信一看,“呃……我哥让我打那老头儿,你是谁呀?哎,别挡道——”“呜——”把掌中的铁旗杆往前那么一扫,两丈多长啊。孙霸这马都没有碰到罗士信呢,被罗士信这一铁旗杆打到马腿上了,“咔!”“咴溜溜溜……”“窟嚓!”一下子把孙霸打得连人带马就倒在地上了。“哎呀!”没把孙霸给摔死,被那匹马压在底下了,使劲正往上挣扎呢。罗士信又把那大铁旗杆举起来了:“嘿,呃……在这儿吧——”以上势下,“啪!”这一铁旗杆没打在孙霸身上,打在那匹马身上了。“咔嚓”一声,这匹马打得骨断筋折。力道往下一去,被压着的孙霸受不了,当时被这匹马和底下的山地就夹成了汉堡包了。“啊——噗呀——”一口血喷出来,孙霸当即毙命。 “啊!”老王爷一看,十二家太保、自己的干儿子,虽说平常看不起他们。但是,一旦看到有干儿子死在自己面前,那老王爷也心疼啊。“哎呀!孙霸——” 他刚一喊“孙霸”。八太保李江这匹马也冲出去了。 那位说:“都看见孙霸死得这么惨了,还往前冲?”啊,他没看见呀。孙霸往前一冲,李江心说话:“咱别单打独斗了。什么时候了?人家来破阵了,这功劳不能全被孙霸一人给独揽了啊。那一会儿打秦琼的时候,我指定打不过秦琼。但是,我打这个大东西,那还打不过吗?”他也不知道这是今世孟贲啊。所以,孙霸前脚冲出去了,这李江后面就把这马拍出去了。 等到这马,“咵咵咵咵……”往前倒了几个蹄子之后,“窟嚓!”李江眼瞅着孙霸倒在自己马前了。“哎哎……吁——”李江想拉缰绳,那拉不住了。怎么?傻英雄已然又把大铁旗杆举起来了,迈开飞毛腿,“噔噔”两步就冲到李江面前了。“嘿!给你铁旗杆!”“呜——”把李江吓得呀,“哎呦!”他一看不好,赶紧把掌中大铁枪一横往上招架,“哎,开!”你说开就开了?随着这一声“开”,耳轮中就听见“咔!”“啊——”“噗——”被傻英雄这一铁旗杆一下子打了个人死马榻架呀。一回合不到,就给拍地上了。 “啊!”靠山王杨林一看,他明白了,这是罗士信!当年差一点儿把卫文通给弄死的不就是他吗?“哎呀!此人好猛啊!” 说着好猛,罗士信就已然到近前了。“哎呦!”慌得其他十家太保各晃兵器要保护父王啊。甭管这位傻子多厉害,那也不能跑啊,得保护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把掌中虬龙双棒一分:“我来会会他!”老杨林今天也是拼了,催马向前抡棒来战罗士信。 其他十家太保以及偏副将军怕老王爷有失,“两旁护驾!”“嗡”的一下子全上来了。 罗士信一看,“哼!要打群架?来的好!嗨——”一抡掌中大铁旗杆,跟这些将军就战在一处。 秦琼一看,别让我傻兄弟一个人打呀?把掌中虎头造金枪往天上一举代替军令:“众儿郎!随某冲!今天大破长蛇阵呐!杀呀——” “杀呀——”, 王伯当一拧枪,金甲、童环、樊虎、连明带着瓦岗军就涌上去了。“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就在这儿打乱套了。 罗士信多勇猛啊,横冲直撞啊,这铁旗杆一抡,他的主要目标就是杨林呐。“梆!梆!梆……”就砸了杨林好几铁旗杆呢。 杨林咬着牙、发着狠接了两招。哎呀!把老王爷震得双臂发酸呐,虎口都震裂了,知道傻英雄力大无比,不可力敌呀。一个没留神,让傻英雄往前一戳,“嗨——”这根铁旗杆,“呜——”“啊!”杨林赶紧一带自己胯下金睛兽,稍微慢一点儿,“噗——”被这傻英雄一铁旗杆把杨林胯下金睛兽就给穿了蛤蟆了。再看傻英雄双臂一叫劲,“起来吧!”往上一抬,“咴溜溜溜……”连人带马给抬起来了。 杨林一看不好,赶紧双脚一摘镫,“柔——”“啪——”由打马上就摔下来了。 罗士信就把这匹金睛兽像那穿的羊肉串似的举过头顶,“柔——柔——柔——”晃三晃、摇三摇,“去你吧——”双臂一抖,“日——”把这匹金睛兽扔出去五丈多远,“啪——”那还活什么劲儿啊? “噔噔噔噔……”杨林倒退几步,被人给扶着了。但是,头盔已然掉落在地了,头发都已然披散下来了。 傻英雄罗士信一看:“老头儿!该你啦!”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6章 罗公然枪破丁彦平 第五七六回 罗公然枪破丁彦平 今世孟贲罗士信枪穿金睛兽。虽说罗士信使的是铁旗杆。但是,那其实跟枪是一个道理,咱就叫枪穿金银兽。 老杨林好惨呐,被人家从马上给摔下来了。头盔也掉了,头发也披散了,虬龙双棒也都落地了,把老头子好悬没给摔骨折了。 罗士信一看:“哎!老家伙!呃……我砸死你!”往前一蹦,抡铁旗杆就想砸。 这一铁旗杆要下去,那杨林有十个也交代了。 “啊,住手!” 秦琼在那边虽然与人交战,但是余光一直没离傻兄弟,也担心傻兄弟。一看罗士信把杨林打落在马下要下死手。秦琼还是有一些于心不忍,本能地脱口而出“住手”。这一嗓子救了杨林的命。 傻英雄谁的话都不听,但是对秦琼的话奉若圣旨啊。一听,“呃……”当时,铁旗杆举起来就没往下落,转过身来,“呃……黄雀儿哥,呃……不揍他呀?” “啊,先给我住手!” “呃……” 他这一愣神儿的工夫,杨林手下有偏将、副将,还有十家太保啊,拼了死地往前一闯,把杨林就扯下去了,有人把杨林的虬龙双棒又捡回来了。 杨林现在已然头晕目眩了,这一下子摔了个半晕呢。但是,杨林迷迷糊糊还是能听到秦琼喊了一声。杨林还叨念呢:“快!快去守阵,快去守阵……” 十家太保一看,还守什么呀?你都成这样了。 这时,突然间听到南方,“咚——哒!”一声炮响。 秦琼坐在马上一听,心花怒放。“众儿郎!蛇尾已破!” 那是三公子裴元庆首开旗门破了蛇尾放出的信号,振奋士气呀。 “哎呀!蛇尾破了!加把劲儿啊!杀呀——” 这下蛇头的瓦岗军振奋精神像小老虎似地扑向隋军。 杨林摔了个迷迷糊糊。十家太保一看,“快!快快快快……快来匹马!”杨林那马不能骑了,都已经被穿死了,“快来匹马!”把杨林往马鞍桥上一搭,“快!快走!快走……” 杨林还说呢:“守阵,守阵……” “别听他的!快走!快走……” 十家太保和偏副将领拥着杨林一边撤一边打、一边打一边撤。那您想想,这蛇头还能保得住吗? 秦琼一摆手:“士信呐,往前冲啊!” “啊?哎,又叫打了?哎!好嘞!冲哦——”“柔——啪!柔——啪!柔——啪……”晃动铁旗杆就追上去了。 谁也不敢惹罗士信呐,连瓦岗军都得避着点儿。怎么?他那铁旗杆杀伤范围太大了,两丈多长啊。方圆两丈没人敢近身呐。他管你那个的,抡到谁是谁吧。哎呀,这傻家伙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呀,就是胡抡。杨林大败亏输! 秦琼一看,蛇头已破,命人点起信炮。“咚——哒!”他这信炮也点起来了。秦琼吩咐:“一路掩杀!活捉杨林!杀呀——” “杀呀——” 瓦岗军兜着屁股就追赶杨林呐。 这边蛇头破了,那边蛇尾破了。中央打蛇胆的罗成一看,嘿!罗成心中也高兴啊。现在罗成也已然攻到了蛇胆之中了。怎么攻到的?蛇头、蛇尾咱已经介绍了,在此就不赘述了,已然攻进去了。邱福射灭了指挥灯,罗成假扮成二王千岁程咬银一直往前冲啊。“啪啪啪啪……”卢明星、卢明月作为左右两翼,任景司、铁子建率兵是拆除销弦。这蛇胆要比蛇尾、蛇头销弦密集,因为这里是全阵的总指挥。 双枪丁彦平早就发现蛇心有异象,蛇心那边一打起来,喊杀一起,丁彦平就吃一惊啊。哎呦!谁摸到蛇心那里了?丁彦平马上命令:“快!快给我调齐两千军火速支援蛇心!”他离蛇心最近呢,也就是五六里地呀。 但当这些人赶到了,蛇心那边已然起火了。 火一起来,哎呦!双枪王丁彦平就觉得事态不妙啊,赶紧派人打听总闸如何了?丁彦平在这里还掰了掰,一掰,什么都不灵了。丁彦平一跺脚:“唉!这蛇心怎么给我守的?!” 正在此时,蛇胆就乱了套了,有人,“噔噔噔噔……”前来禀报:“王爷,不好!有人攻打蛇胆!” 丁彦平赶紧吩咐:“来啊!赶快给我守住刁斗!” 但没想到,罗成像旋风一样已然卷到刁斗之前了,在前面立马战隋军,给邱福赢得时间,给身后瓦岗军赢得往前冲的时间。虽然罗成现在被隋军也裹起来了,他跟那裴元庆一样啊。秦琼是便宜,那边有今世孟贲罗士信呢,罗士信像坦克似的。所以,秦琼没有被围。但,罗成是被人给围了。“啪啪啪啪……”罗成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来回穿梭来战这些隋军。 但相比之下,其实打蛇胆的罗成是比较弱的。您看,罗成在十八杰当中排名在七。那裴元庆排名在三。秦琼虽然排名十三,但是有一猛在他那里呢。而这边呢?只有排名在七的罗成。所以,罗成这边相对来说比较弱。那裴元庆使的是双锤,锤是钝兵器,撞着谁,都得骨断筋折、失去战斗力,三公子又是使不完的力气。那罗士信更是如此。但罗成是巧劲儿啊,虽然罗成膂力也过人。但是,主要还是凭借枪为百兵之贼的巧。那在万马军中,罗成稍微就吃点亏呀。再加上邱福他的箭术比王伯当、谢映登都差着劲呢。所以,罗成这边的压力着实不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这儿保护邱福邱千报射灯呢,丁彦平挺双枪来了。 丁彦平双枪一指:“贼将何人,敢来破阵?!” 罗成一看,哟!干爹来了。罗成这心“怦怦”直跳啊。怎么?罗成心说话:我千万别让我干爹认出来呀。我呀,我得装着。装什么呀?我得装我四哥呀,我被我四哥劫过,我四哥那套词儿、那个派头,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想到这里,罗成把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晃,“噗楞楞楞……”黑缨子直甩呀。怎么变成黑缨子了?罗成把白缨子摘了,换成黑缨了。怎么?尽量抹掉自己这个痕迹呀。一催胯下赤炭火龙驹就迎了上去。怎么改其赤炭火龙驹了?其实,还是他的西方小白龙,只不过用红颜色给染了,这玩意儿也得弄点颜色呀,不然的话迷惑不住这个老王爷呀。罗成往前一催马,把掌中这个乌缨枪一晃,“噗楞楞楞……”然后,大吼了一声:“啊——呔!对面之人,你是何人呐?”罗成自己都觉得嗓子发痒。怎么?好家伙,装程咬金那个粗嗓音儿喊了这么一嗓子。 嗯?双枪丁彦平借着火光一看,哎呦!对面来个什么东西呀,嗯?你看那个身材长得挺好的,扇面身材呀,身上穿着大叶连环甲。(可不是罗成的素罗袍了,这是借长平王邱瑞的一副铠甲。邱瑞知道罗成来了,对这个侄儿还非常喜欢呢。“哎呀,公然啊。呵呵呵呵……可惜呀,可惜你是偷着来的。我想让你给你爹带个信儿,给我捎个好都不可以呀。得了,我把这副盔甲送你了。你穿着这副盔甲暴露不了自己。”就把自己的大叶连环甲交给罗成了。所以,罗成穿的是邱瑞的盔甲。但邱瑞这老头也漂亮,盔甲穿在罗成身上那也非常的拉风啊。“拉风?”啊,现在词语嘛,贼拉风啊!罗成的扇面身材丝毫没有被这甲胄所遮掩住。)但是,你别看扇面身材,这个脸可够难看的——蓝洼洼的脸,而且,黑一道、紫一道的,满脸都是红胡子,红眉毛,眼似钢铃啊。(其实,也难为罗成了。这罗成故意瞪着眼睛。瞪一会儿,眼睛就发酸。心说话:哎呀……这戏还真不好演。) 所以,您想想,罗成这个打扮在双枪王面前马鞍桥上一坐,双枪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协调。按说这个嗓门、这个样子,那就得是头似麦斗、眼似钢铃啊。这个人则不然,脸蛋儿长得多匀称呢。但这么一个脸蛋儿怎么长那么一捧大胡子啊?说话还粗声粗气的。哎呀……真是个怪人那呐。 双枪丁彦平一指:“贼将何人?” “哇呀呀呀……”其实,罗成不会“哇呀”。您听,“哇呀”成什么模样了?但是,那也得学着“哇呀”呀。“哇呀”了半天,“啊——嘟!” 呦!双枪王一听,这、这什么、什么毛病?这“哇呀”个什么劲儿啊? “哼哼!尔难道不认得某家吗?!” 双枪王一听,“你就别上口了。你到底是何人?” “那好!某非是别人呐,乃是岗山之上混世魔王程咬金啊——” 双枪王一听:“你是程咬?!不对!”怎么呢?双枪王说:“我听说过程咬金呢,那使车轮大斧子呀,你怎么使一杆乌缨枪啊?你不是程咬金。” “我没说完呢。我乃程咬金的二兄弟,二王千岁,我叫程咬银呐!哇呀呀呀……” “行行行行……”双枪王一听,你这“哇呀”的太不专业了。哦,程咬金还有二兄弟叫程咬银?这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杨林也从来没介绍过呀。按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程咬银,二王千岁,按说是个重要角色呀。但为什么我没听说过呀?哎——管他这个呢。我现在要赶紧地控制我的刁斗啊,不能让人再给我射了。“射刁斗者何人?” 邱福一乐:“哎呦!我说老伯,我非别人呐,我乃邱福邱千报!我爹就是长平王邱瑞呀,跟您当年同殿称臣,都是南陈名将啊。” “哎呀!”双枪王一听,“闹了半天,是邱福侄儿啊。” “我正是您的侄儿啊。我说三大爷!”三大爷?啊,丁彦平排行在三呐,三方定五王嘛,邱瑞排行老疙瘩。所以,邱福得管人喊声大爷。“嗨,三大爷,我劝您老还是别给大隋卖命了。干脆,像我爹一样,咱们一起归降瓦岗得了。现在大隋朝的皇帝,那可是个无道昏君呐。您帮他等于助纣为虐呀。瓦岗混世魔王大德天子乃是有道明君,四方贤能皆来归顺。他占据瓦岗,离你老家曹州也近呢。何苦替这昏君卖命呢?那个六短的昏君,您看上他哪一短了?” “我看上他……去去去你的!”把这丁彦平气坏了,我干嘛看上他哪一短呢?这孩子怎么学得油嘴滑舌呀? 其实,邱福是想斗口吸引他的注意力,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别看罗成了。 双枪丁彦平一咬牙:“好啊,邱福!咱各为其主,我现在不跟你饶舌!你赶紧停止射灯,不然的话,我要尔的性命,别怪我六亲不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你都说了,咱各为其主。三大爷,既然你不把我当你的侄儿,那我也就不把你当我的三大爷了。嗨!我说双枪王丁老匹夫!” “哎,哎呀!”丁彦平一听,你脸变得够快得呀?刚才还三大爷、三大爷叫着呢,转脸这就成老匹夫了?!“哎呀!气杀我也!”“欻!”把掌中双枪往左右一分,“哪个敢来!” “嗯?”邱福一看,乐了,怎么?“我现在射着灯呢。你这灯啊,点起一盏,我射灭——嗯?又点亮了?”“噗!”又射灭了。“看见没?嘿!你不是要灭我吗?灭我,你来呀!你来打我呀。干嘛让我过去?我不过去!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射灯!” “你!好!好!好!众儿郎!” “有!” “给我往前冲!把这一伙子贼全部斩杀在此,夺下刁斗!” “是!” “哗——”众将催马往前一拥。 罗成一看,“来得好!”“噗楞!”罗成把掌中枪这么一晃,“啪!啪!啪……”“哎呀!”“啪!啪!啪……”来一个,挑一个。来一对,挑一双。卢明星、卢明月左右二翼也下了死手了。眨眼工夫被罗成挑死马下十数员大将。 嗯?!丁彦平一看,嘶……这、这个程咬银他使的这枪招怎么像罗家枪啊,啊?哎呀……这、这、这么熟悉。 罗成甭管再尽量地不使罗家枪、再尽量地用其他枪的招式去迎这些人。但是,那毕竟罗家枪使习惯了,一抖腕子,有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涌出来了,还是被丁彦平给看出端倪了。 罗成一边挑人,偷眼一看,哎呀!心说话:难道说丁彦平对我产生怀疑了吗?哎呀,这、这可不行,我得说两句!一边打着,罗成一边叫唤:“哇呀呀呀呀……”还那种不专业的哇呀。“嘿嘿!哎呀,我秦叔宝哥哥传给我这罗家枪还真就厉害!着枪!着枪!哎,着枪……” 嗯?丁彦平一听,哦……他说他的罗家枪是秦琼传给他的。哦,对对对对……我听说了,说这秦琼跟罗成是表兄弟,两个人曾经传枪递锏呀。我也听说了,说这秦琼跟程咬金是干兄弟,两个人从小住在一起。这个程咬银既然是程咬金的弟弟,那可能秦琼也把这个枪招传给了程咬银。嗯,难怪呀。这样一来,程咬银会使罗家枪就不奇怪了。哎,他自己给自己解释通了。 丁彦平一看,这些将领不是程咬银的对手,他忍耐不住了。因为邱福守着刁斗,后面瓦岗军越涌越多,对自己不利呀。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夺下刁斗、夺下指挥灯,这座大阵才能重新复活呀。“哎呀,闪开了!”让别人一闪开,丁彦平一催胯下那匹老马,(人丁彦平爱旧物,仍然是那匹老马。)往前一冲,“程咬银!拿命来!”“咵咵咵咵……” 再看罗成一不慌、二不忙,把这马一住,手中一端枪,丝毫没有进招的意思。等丁彦平马上到罗成的进枪伤害范围之内了,罗成也没出枪。为什么?罗成明白呀,丁彦平已经把单枪破双枪的招告诉罗成了,说“双枪扎,单枪发。双枪不扎,单枪拉。”就见罗成人家没有发单枪。反倒是把单枪往后这么一拉。 哎?!丁彦平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难道说这个程咬银他会单枪破双枪?哎——丁彦平马上把自己给否了。嘿!世间会单枪破双枪的,除了我丁彦平之外,现在也就是还有一个罗成啊。那罗成已然到泰山进香去了,他这小小的程咬金焉知这单枪破双枪之奥妙啊?那不过是被我的气势可能吓倒了。既然我马打冲锋了,我这双枪不发是不行了。按说我双枪不该去扎,我是后发制人。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要夺取刁斗。“程咬银呐,着枪!”“欻!”双枪往前一递—— 再看罗成猛然间一抖腕子,“着!”“噗楞!”把大枪一抖落,“啪!啪!”左右打了两下子。 哎呦!就这一招,丁彦平脑袋“嗡”的一声,心说:不好!他怎么会这崩枪法?但是,明知不好,已然来不及了。 人罗成,“啪!”把这枪一平杆,“嚓——”直奔丁彦平颈嗓咽喉! 丁彦平是不得不躲呀,赶紧往旁边一躲。 这时,两马一错镫。罗成,“唰!”往旁边一侧身,把大枪一顺手,“呜——”就现出枪纂了。“嗨!扎!”奔丁彦平背后就是一枪啊。 这要是碰到那双枪乎尔复,乎尔复必死无疑呀。但这毕竟是丁彦平啊,他懂得单枪破双枪之法。一看,这程咬银来了个一字崩枪法,就知道程咬银会破双枪。他就提防着这最后一句口诀:“藏身盘肘背后扎”呢。所以,他猛然间一拧身子。虽然要害之处没被扎着。但是,屁股尖儿还是被罗成这三棱透甲锥给碰一下。“噗!”“呜!”丁彦平忍痛一咬牙。 罗成单枪破双枪,他要大破蛇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7章 姜永年阻挡罗公然 第五七七回 姜永年阻挡罗公然 正说到罗成单枪破双枪。丁彦平教给自己的口诀可真灵啊。“啪!啪!啪!”稳准狠,一下子用枪纂来一个盘肘枪,就把丁彦平的屁股给扎了一下子。 这一下子,可以说致伤性不强,但是侮辱性极强啊。就在屁股上蹭一下子没太大关系,顶多在马上疼呗,其实不影响马上作战。但是,对于丁彦平侮辱性极强——居然有人会单枪破双枪!我活了一辈子了,居然在战场之上受了伤了。这简直对丁彦平是一个打击呀。哎呀……丁彦平不相信呢,这小子是不是自己蒙的呀,啊?让他给碰巧了?他一踅马,把马再圈过来,一晃双枪往前一扑—— 那罗成还是本着“双枪发,单枪发。双枪不发,单枪拉”的口诀,让你先发制人,我要后发制人啊! “啪!啪!啪!”一交锋,“歘!”罗成枪纂一盘肘—— “哎!”丁彦平一闪身。这一回躲得利索,没被扎住。但,丁彦平脑袋上的汗出来了。不对!这小子确实懂得单枪破双枪啊。哎呀!这小子怎么会懂得这个秘诀呢?丁彦平心中一慌,坏了!人就怕这个,你要沉住气真正打,还能打一会儿。但是,心中一慌,再一盘算:这人是谁呀?世上哪还有会单枪破双枪的呀?按说现在世上只有俩人会呀?一个我、一个罗成啊,那不再会有第三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老想这个,好得了吗? “啪啪啪啪……”“噗!”罗成一枪扎中丁彦平大腿根儿了。 “啊!”丁彦平一疼。 再打,“啪啪啪啪……”“噗!”罗成又一枪扎中丁彦平的左肩膀头了。 再一打,“唰——”罗成往后这么一拉,枪缨里面五把神钩,“噗”一下子把丁彦平右大臂上划了一绺,鲜血就流出来了。 “哎呀!”丁彦平这人还怪。怎么怪呢?他打仗从来不穿盔甲,都是他自己的一身朴素的布袍啊。那您想想,被这钩子一挂,整个把这肉挂下一条,起一道血槽啊。当时这血就流出来了。“不好!这枪中有钩啊!哎呦!”丁彦平当时心中“咯噔”一下子,知道这枪中藏着钩这叫“五钩神飞”。当然,也有人叫“五钩神威”。反正这种枪那得说是使五虎断门枪法的人所用的,他们枪招之中才有用这钩的招数啊。哎?丁彦平想到这里用眼睛瞥了一下罗成。这一瞥,正好跟罗成双眼对在一起,“啪!”二目这么一对。嗯?从罗成眼神当中,丁彦平就觉得读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现在,整个大阵已然打乱套了,丁彦平身受重伤了,几处伤啊。再看自己手下那些将领纷纷被瓦岗军劈倒在马下,有的把马腿打折了;有的从马上滚下来,被乱刃分尸了;有的被几个不怕死的瓦岗军往上一扑,由打马上给扑下来,“噗!噗!噗!”就把那将军给捅死了;有的将军中了暗箭了;有的将军被人把腿砍掉了。“哎呀”一声由打马上栽下来,也被人切了脑袋了……总之,自己手下几员偏副将领纷纷死在了瓦岗军手里。隋军一看大事不好,纷纷后退,这蛇胆整个都保不住了。 这时,突然听到,“咚——哒!哒!”“咚——哒!哒!”蛇尾、蛇头响起了信炮。信炮一响,瓦岗军,“哗——”兴奋起来了,“蛇头破了!”“蛇尾也破啦!”“哗——” “啊!”丁彦平一看,怪不得我这蛇胆遇袭,蛇尾不来救,蛇头也不来救。看来,他们是兵分三路打的阵呐,这人懂得一字长蛇阵的破法呀!瓦岗有高人呐!一字长蛇阵不复存在了。这可是老夫我半生鲜血呀!哎呀!丁彦平一看大势已去,“唉!”他在马上一墩马鞍子,再在这儿恋战无济于事!赶紧突围吧!他忍着疼架着双枪,舍了罗成,夺路而走! 罗成一看:“哪里走?!”罗成的意思:我得活捉丁彦平啊。把你活捉了,最好把你劝降了。哪怕劝不降你,把你关在瓦岗就得了。放你回去,迟早还是祸害呀。当然,罗成没有想要丁彦平的命。罗成哪能那么干呢?罗成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呢。只不过你丁彦平不是自己人,你也不是我仇敌呀,我也未必非得要你的性命啊。“丁彦平!老匹夫,尔往哪里走?哇呀呀呀……” 丁彦平一听,你就别哇呀了!“咵咵咵咵……”丁彦平知道不是程咬银的对手,赶紧走!一边杀,一边往外走。 保护丁彦平的还有他的亲卫部队,一路杀一路保护着主帅往外闯。但是,一边闯一边死、一边闯一边死,等到闯出阵去了,这些人也死得差不离了。有的被罗成杀了,有的被沿途的瓦岗军给杀了。丁彦平最后成了光杆儿司令、老哥一个了。右手现在几乎抬不起来了,那一道子伤得太重了;左肩头也挨了一枪;大腿根、屁股蛋儿都疼啊,疼也得咬着牙跑啊。 但,罗成在后面紧追不舍:“老匹夫啊,你往哪里走!还不下马受降!”罗成心说话:我非得把你生擒活捉!这是对我最安全的!罗成现在想自己的安全问题,所以,对丁彦平是紧追不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大阵之中,罗成追丁彦平没太大优势,因为都是人呐,还有一些障碍物,他的西方小白龙再是宝马良驹,发挥不出作用来。就如同你买一个几千万的跑车来到北京城里,你跑不动啊,还不如骑个自行车呢。但是,如果真地到了大马路上、空旷的地方,那罗成的宝马良驹——西方小白龙就有了优势了。“老匹夫哪里走?!”“咵咵咵咵……”眨眼之间就追上了丁彦平。 丁彦平一看,姓程的,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呀!眼瞅着跑不了了,丁彦平也有志气,把马一勒:“吁——把马使劲地往回一圈。”“嘣!”与罗成马头对马头了。 “吁——”罗成也把马勒住。两匹马也就是有半箭地的距离。 丁彦平血贯瞳仁,咬牙切齿,抬着左枪,右枪几乎抬不起来了:“程咬银!你告诉我,你因何会单枪破双枪的技艺?!” 罗成一听,心说: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你教给我的呀?那不就露馅儿了吗?“哇哈哈哈哈……你这双枪有何难呢?俺从小在家就练习单枪破双枪啊。别的我破不了,唯独能破双家伙,我就是为你生的!” 他这么一说,丁彦平在这里一听,刚才人多嘴杂,声音比较嘈杂,丁彦平听得不是那么仔细。现在万籁俱静的旷野荒郊,丁彦平一听,嗯?这个程咬银所说的话一点山东味儿可不带呀!那个程咬金,我听说是山东东阿县的人,一张嘴还带着山东口音呢。但这位程咬银他为何不带呢? “程咬银,我问你,你到底是哪里人氏?!” 罗成一听,嘿!这老头难道说对我哪里人氏产生怀疑了吗?罗成没想到这个老头儿能够从自己口音当中怀疑自己。罗成还“哇呀呀”呢,“哇呀呀呀呀……某乃山东东阿县小筢子村的人!程咬金那是我大哥,我是他二弟程咬银!” “哼!据老夫得知,程咬金始终就他老哥一个呀。想当年,他乃是齐州的那位副帅程娄程有德之子,是他的遗腹子啊。这程有德都没见过程咬金,你是怎么出生的?” “呃这……”耶!罗成心说话:这丁彦平对程咬金研究够细的! 当然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程咬金混世魔王闹得那么欢,瓦岗的头领,那人大隋王朝能不研究吗?光程咬金的资料都将近一尺多厚啊,丁彦平早翻看过了——程咬金小的时候是一个什么人?程咬金家境如何?程咬金的武艺跟谁学的……人家资料之上写得清清楚楚。程咬金家三亲六故都写明白了。没有亲戚了!如果有亲戚,孤儿寡母何必在这小筢子村啊?直接投奔亲戚多好啊。所以,丁彦平由此产生怀疑,说:“你到底是谁?!” 哎!罗成一看,这丁彦平够厉害的呀。但,事到如今,我的瞎话咬着牙也得往下编。“呀呀呸!老匹夫啊,程咬金乃是我的族兄,我乃他的堂弟,我们没出五服,如一奶同胞一般!” “哼!我听说程咬金他家的亲属早死绝了,你这个堂兄弟又是从何而来?” 哎呀!罗成心说话:我别跟丁彦平废话了,这位也是“福尔摩斯”!他也不懂谁是福尔摩斯。总之,这位会推理呀。“哈哈!老匹夫啊,我们家的事儿你哪能知道那么清楚啊,啊?他就是我哥哥,我就是他兄弟,我用得着给你证明啊?老匹夫啊,你死到临头,哼哼!别问那么多了,拿命来!”罗成把枪一拧——这一拧啊,罗成对丁彦平可产生了杀心了。为什么?罗成心说:难道说丁彦平已然怀疑我不是程咬银而是罗成了吗?哎呦,如果他真得怀疑了,这可大大的不妙啊。回头我在我爹那里不好交代呀,我爹跟朝廷也不好交代呀。哎呀!老匹夫!别逼我呀,逼急了我,我非得杀你灭口不行啊!这是你逼的呀!所以,罗成瞬间对丁彦平就产生杀心了。 这是一瞬间的。人往往会这样。有这样的案例呀——一个熟悉之人扮成蒙面歹徒在半道上把一位朋友给劫了。本来打算让这朋友掏出钱来,饶你性命,没想杀他。但这位朋友看出这歹徒是自己朋友了,认出来了。认出来,也不能说呀。你一说:“你是谁谁!”完了,歹徒一听,好小子,你知道了,那我不能让你活了,顿生杀心,“噗”一刀,可能就把你害了。所以,在对自己不利的时候,你即便是认出来了,你也得装糊涂,得先保存自己有生力量啊,保住自己性命。哪怕回头把钱给他了,保住命了,赶紧报警,告诉警察:“我发现就是我的朋友张三那小子干的!”让警察去抓他去。你那个时候千万别说,一说,容易被灭口,容易让这歹徒铤而走险呢。 罗成现在也是个心理。丁彦平也不聪明,你差不多就行了呗,你老问他干嘛呀?你现在处于劣势啊。结果问急了,罗成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这枪一卜楞,催马向前:“拿命来——”挺枪便刺。 丁彦平一眯眼:“难道说你是——” “拿命来吧!”罗成不愿意让丁彦平说出自己的名字啊,“砰!”这枪奔丁彦平颈嗓咽喉就刺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丁彦平一看,不好!赶紧拼了命也得使双枪挡住程咬银呢。 “啪啪啪啪……”这么一打。丁彦平还说呢:“你使的是五虎断门枪,绝对不是秦琼教给你的,秦琼难道说学会了五虎断门枪的精髓吗?” “哇呀呀呀……我表哥乃是习武天才,他练就了精髓……”我、我跟你解释这干嘛?“着枪!” 丁彦平越说,罗成是越想杀丁彦平啊,“啪啪啪啪……”:“噗!”“哎呀!”丁彦平又中一枪。“啪啪啪!”“噗!”又中一枪。虽然没中到要害之处,但丁彦平是渐渐不行了,他的年岁也在那里呢,论武艺也不是罗成的对手啊,只是凭着双枪奇。但是,现在罗成已然懂得单枪破双枪之法了,你的奇处已经成为短板了。那论枪法,你这双枪不如人家五虎断门枪啊;论年岁,人家罗成正在当年;论力气,你丁彦平根本不在十八杰当中,你力气也不行啊……所以,没打到十个回合,丁彦平身中数枪是堪堪废命。 最后,罗成大枪一平,“欻!嗤——”奔丁彦平颈嗓咽喉就刺来了。丁彦平再想躲就来不及了,只得把眼一闭,心说:完了!我就交代在阵外了!眼睛一闭就等待死亡。 耳轮中就听见“啪!”“嘡啷啷啷啷……”“吁——”“哒哒哒哒……”嗯?丁彦平没感觉到疼。他把眼睛睁开一看,哎呦!罗成的枪没扎中自己的颈嗓咽喉。反倒是罗成的那匹马带着罗成,“噔噔噔……”往后倒退几步。怎么呢?闹了半天,罗成往前递枪的时候,突然间,由打旁边飞来一杆枪。“啪!”这枪尖儿正打在罗成这杆枪的枪杆儿上。“当”的一声,罗成手腕子一麻,这马不由自主的往后“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倒退几步。罗成只得把枪一收。“什么人?!” 罗成一看,由打旁边飞来一杆枪,“邦!”这杆枪杆正好扎到地上。然后由打旁边山旮旯里出现两匹马,马上坐着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双手空空,可见,这杆枪是孩子扔过去的。那大人掌中可挺着一杆乌木枪啊。这位头戴软包巾,身穿葛布袍,打扮得的非常朴素。借着今天的月光和由打阵中闪现过来的那火光一看,“啊!原来是你!”但是,罗成他可没言语。因为罗成不知道这个人认出自己来了没有?如果说这个人已然认出自己来了,那可是大大不妙,连这个人也不能留啊。所以,罗成没言语。 这个人把马往前带了带,脸上带出讥讽之意,“哼”了一声:“哼!难道说学会这五虎断门枪的人都这么毒吗?都要把人赶尽诛绝吗?别忘了,这人是你的什么人?你要想清楚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背上一个骂名,以后就不好做人了。” 这人一说这话,这“罗成”能听得懂。但是,这话里头一点儿也没有挑明罗成的身份。 这时,那个骑马的孩子一催马,“驾!”过来,一把把钉在地上的那杆枪,“砰!”拔起来了。然后,在掌中一挺,偏脸看看罗成:“哼!”嘴往上一撇,骑马又回到这个男人身边。 就见这个男的冲着罗成一抱拳:“二王千岁!请您高抬贵手吧,能让让步且让步、得饶人处且饶人呐。这老人家已然满身是血了,他跟您还算有点亲戚呀,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 他一说这话,丁彦平一听,我跟他有亲戚?呃……啊……如果说他真是程咬银的话,这绕弯儿也有亲钱,怎么呢——程咬银是程咬金的堂弟;程咬金是秦琼的干弟弟;我跟罗毅八拜结交。这就说明程咬金也得算是我的一个义堂侄。丁彦平心说:我还算那么清楚呢,但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丁彦平说:“你是何人呐?救了老夫,老夫要感谢你,赏个名字吧?!” “哼!”这人把手一摆,“丁老王爷,您这大阵已破,败军之将岂可严勇啊。你就别问我的名字了,赶紧逃命去吧!我也劝你呀,偌大年纪不要再为大隋卖命了。你那个皇帝昏庸无道,早晚会被天下百姓所唾弃!你也不要再助纣为虐了,逃命去吧!” 丁彦平啊不爱听这话。但不爱听,怎么办呢?人家说得对啊,败军之将焉可严勇啊——?我现在有什么理由还跟人家讨价还价呢。 “好!”丁彦平冲他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有一天,你我能够相见,丁某再报大恩吧!”一圈马又狠狠瞪了罗成一眼,“二王千岁。这几枪我丁彦平记下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跟你算账!”一拍马,“咵咵咵咵……”丁彦平是落荒而走。 唉!罗成一看,刚想催马追—— 嗯!这人把枪一拦:“罗成啊,到此为止吧。”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8章 靠山王兵败三山口 第五七八回 靠山王兵败三山口 罗成罗公然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单枪破双枪,大败双枪丁彦平。罗成紧追不舍,因为看到丁彦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罗成本无杀心是也生杀心呐!眼瞅着要把丁彦平给置于死地了。没想到,来了两人——一个长者,一个孩童。两个人、两匹马把罗成挡住了,放走了丁彦平。罗成想追,又被这位成年男子把道路挡住了,而且说了一句:“罗成啊,行了,能让步时且让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劝你还是到此为止得好!” “你!”罗成一听,哎呦!这人居然认出我来了。嗯?罗成此时给这人一相面,也认出来了。谁呀?非是别人呢,正是到瓦岗山上送阵图,还要跟自己比试武艺,而且他会五虎断门枪的那位怪侠姜松姜永年呐。只不过姜松旁边那个小孩儿罗成不认得。但不认得是不认得,罗成多聪明呢。因为听侯君集、余双人说了,他们的阵图是被一个小孩儿给抢走的,这个小孩儿就是姜松他的儿子。那甭问了,这个小孩儿就是姜松之子。哼!我早看姜松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姜松居然投靠朝廷了,是朝廷中人呐。既然如此,我岂能容他?!罗成把掌中五钩神飞黑缨枪一晃:“姜松啊,你坏我瓦岗大事所为何故?!” 姜松一看,罗成双眼闪现杀机,就明白了,知道罗成对自己也产生杀心了。姜松心说话:罗成啊,唉!难道说姓罗的都这么狠吗,啊?你要知道我是谁,你还这么对待我吗?你呀,未免有些太心毒了呀!但是,姜松也知道人家罗成好不容易要抓住丁彦平了、要杀死丁彦平了。这在一场战争当中是个很重要的目标啊。现在,因为自己把双枪丁彦平给放走了,人家生气也是有情可原呐。姜松一点头:“公然呐,我希望你能够静下心冷静一点来想想这个事情。那丁彦平和你什么关系呀?甭管你为什么要杀他。我不希望你未来背负一个弑父之名啊。公然,你恨我也好,你不乐意我也好,我今天就把话说在这里。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什么大隋,不是为了抵制什么瓦岗,跟这都没关系。我只为你呀!我不想老罗家之人背上弑父的罪名而永远抬不起头来呀!公然,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这个事情,我替你做主了。还望你把我那封信捎给燕王。咱们就此告辞!焕儿!”他喊了声孩子。闹了半天,那个孩子叫姜焕。“焕儿啊。” “爹!” “咱们走!” “呃……这……这不跟他比比了?” “放肆!没大没小!跟爹爹走!” “哎,哎……” 姜焕不敢违抗父命,跟随姜松催马转进山旮旯里,踪迹不见了。那天还黑着呢,上哪儿找去? 哎,嘶——罗成听完姜松这番话,仔细地一琢磨。哎呦!罗成激灵灵打个冷战呐。心说姜松制止就对了。不然的话,我如果杀了丁彦平。那丁彦平是我义父啊,我罗成势必背上一个弑父之名。到那个时候,我永远就抬不起头了!嗯……行吧。罗成心说话:有人过来救走丁彦平,那也不算我罗成之罪呀,这是出了差错了,半路杀出程咬金,这属于不可抗力呀。 罗成正在琢磨呢,后面副将卢明星、卢明月领军赶到。 这罗成马太快了。开始卢明星、卢明月没反应过来呢。等到他们发现罗成不见了,脑袋“嗡”了一下子。“二王千岁呢?” “呃……我们见二王千岁追赶双枪王去了。” “赶紧追!” 卢明星、卢明月兄弟率领军队在后面追呀,追到这里把罗成追上了。“呃……呃……罗……二王千岁……”差一点没说秃噜嘴。“二王千岁,双枪丁彦平呢?” 罗成叹口气:“本来,我已然伤了丁彦平好几处了。无奈刚才来了一支军马冲了一下子,把这丁彦平给救走了。”罗成可没有说碰到了姜松了。就说有一伙子隋军给人救走了啊。 卢明星、卢明月一听,“啊,呃……二王千岁,救走就救走啊,他无关紧要。现在还请二王千岁赶紧带领我等大破一字长蛇阵,把蛇胆完全破净,这才算完成任务。” “啊,对!”罗成一点头,调转马头,“众军随我杀——”带着卢明星、卢明月又杀进阵中。 双枪王丁彦平都跑了,他手下那些偏副将领基本上伤亡殆尽。守蛇胆的隋军群龙无首,那就乱了套了。罗成带领瓦岗军一路掩杀,这群隋军四散奔逃。罗成是大破蛇胆!命人点起信炮,“咚——哒!” 蛇胆信炮一响,正在追击杨林的秦琼一看,“哎呀!众位将军、士卒儿郎!看见没?一字长蛇绝命阵已然被完全攻破!大家再加把力气,活捉靠山王杨林呐——” “活捉杨林老儿——” “活捉靠山王呐——” 大军是一路掩杀。 罗成此时也率领打蛇胆的三万军队(说三万,现在也已然死了将近两三千人。但是,元气未伤啊。)也一路掩杀。 裴元庆在蛇尾晃动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冲锋在前,带着裴元福、裴元绍、贾云甫、柳周臣、谢映登,另率三万大军。他这三万死得比较少。怎么呢?还得说裴三公子太厉害了。“乒乓”几下子把卫文通给捶死了,一下子就破了蛇尾。蛇尾一乱,裴元庆就变成了追击军了。“给我追放下武器,绝不伤害你们!”“都投降吧!放下武器……”“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路大军兜着三路隋军就追。这三路隋军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呀,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仨鸭子)跑啊。手里兵器也不要了、头盔也扔了、铠甲也脱了。怎么?轻装跑得快呀。“跑哇——” 阵里一乱,那三路接应使单雄信指挥着王君廓、尤俊达在外面发了N个探马蓝骑。 流星快探来回穿梭: “报——蛇尾被咱们给攻破了!” “报——蛇头被咱们给攻破了!” “报——蛇胆被咱们给攻破了!” 嘿!单雄信在马上一拍判官头,哎呀……要么说老兄弟还真就有两把刷子呀,真能耐呀!片刻之间,就把一字长蛇阵给攻破了。我作为三路接应使还想着万一哪一路太弱了、哪一路不行了,赶紧统兵去救呢。这下子,不用救了。“传令三军!马上变三路接应为追击军、阻击军,不要让这杨林二十万兵马逃脱了!众儿郎!给我杀呀!一字长蛇阵已破,他们已然没有斗志了。大家建功立业时候到了!杀呀——” “杀呀——” “杀呀——” “哗——” 单雄信一马当先,带着大刀王玄王君廓、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统兵四万,像开闸洪水似地涌向一字长蛇阵呐! 哎呦,这一下子,瓦岗军和隋军就打乱套了,“嘁哩喀喳!”“噗嗤!”“哎呀!” 隋军现在已无斗志了,整个头儿全没了了。 靠山王杨林有点儿受伤了,被大家保着、护着,给了一匹马,拍马就跑啊。 蛇尾裴元庆已然把卫文通给打死了。蛇胆双枪王丁彦平已然跑了。蛇尾、蛇胆群龙无首。所以,三处隋军是兵败如山倒啊。 杨林骑在马上还指挥呢:“快!快收拢队伍!慢慢撤退!赶紧!不要乱了阵脚,减少伤亡……” 杨林也知道,这一次必败无疑。但是,能带走一人是一人呐。早带领大军往前疾奔,就来到了三山口。 为什么这个地方叫三山口啊?因为这个地方有三座土包称作三山。那个地方没高山都是土包。这三座土包彼此之间相间有一个Y字形的三岔路口。这个外字形是倒Y字形,也就是说东边是两条岔道,往西通长安是一条官道。所以,隋朝败军从这两条岔道就拥到这一条官道上了。杨林率众就打算从这一条官道逃回长安。 那能让他逃吗?罗成早就分兵派将了。 两股岔道上的隋军慢慢地混交在一起。两旁是两座土包,前面也是土包挡道,土包旁边有这么一个弯弯道,这个弯弯道就可以通往长安。 杨林一看:“众位儿郎啊,赶紧冲过此处高山(其实就是小土包),走过三岔口,咱们就可以得以生还!” 那哪料到,刚一到这里,“咚!哒哒哒哒……”数声炮响,“哗——”是伏兵四起呀。三座大山上闪出无数的瓦岗英雄,一个个强弓硬弩在手,三棱透甲锥那狼牙箭箭尖儿都指向这山谷底的Y字形的山道了。 再看对面这座山上,“噗啦啦啦……”突然间,闪现出九曲弯把儿黄罗伞盖。在伞盖底下站立一人,头上戴着冕流冠,身披着日月龙凤袄,往那儿一站,好家伙,腆胸叠肚,哎呦,风度斐然。旁边站着一位,手摇着鹅毛大扇,羽扇纶巾,正如同诸葛亮重生一般。 杨林就在山下,这个时候已然到了次日黎明了,东方太阳光往山头上这么一照,看得清清楚楚。杨林一看,九曲弯把黄罗伞下站着的非是别人,正是瓦岗之主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那位大魔国的皇帝程咬金啊。旁边站着的正是军师徐世积徐懋功。再往旁边,什么翟让啊、徐黑虎、薛恶龙、齐国远、李如珪、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圣手白猿侯君集、踏雪无痕余双人! 说:“侯君集怎么到这儿了?”啊。侯君集已然从大阵当中撤回来了。由于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不同程度地都受了伤了,不能参与其他大军破这一字长蛇阵。于是,赶紧地找到大军,跟给人要了几匹马。然后,骑着快马就来到了三山口。 程咬金早在这里跟徐懋功率兵两万把道路堵住了。虽说是两万。但是,山头之上遍插旗帜,锣鼓号角齐鸣。借着晨曦的光明这么一看,嘿!这三座大山上的兵何止两万呐,那得有二十万、三十万乃至百万之众啊! 杨林虽然觉得可能瓦岗没这么多人。但是这么一看,不可小觑呀,万一人家有这么多人呢?杨林现在真正感觉到什么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真正知道什么叫大败亏输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了!现在根本喝令不住了呀。一看,人家一下子占据三山,强弓硬弩搭着。“吁——”杨林被这十家太保给护着,一看,“这、这、这……” 他还没说什么呢,下面的隋军就乱了,“哎呀……怎么着……哗……”你挤我、我挤你。这时,后面的隋军“呼噜噜噜噜……”继续往前涌。就把杨林挤在了这么一个狭窄的山谷之中。紧跟着,就听见后面,“咚——哒!哒……”“哗——”有无数人喊:“靠山王——你们已经被我们给包围啦——赶紧投降吧——”隋军还不断地往这山谷当中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靠山王一看,眼珠子红了:“各位儿郎!咱们得拼死一搏呀!随本王杀出一条血路,返回长安!哪给我杀!杀——” 他就想着杀出一条血路。可惜,现在隋军十个有九个不服从他的将令了,心都慌了呀。稍微有点儿异动,“放箭!”“啪啪啪啪……”“嗖嗖嗖嗖……”“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怎么?由打两面山上往下射出无数羽箭、往下滚下滚木雷石呐。“哎呀……”中箭者、受伤者无计其数啊。你想冲啊?前面人家早就把道路封上了。不是用人封的,人家已然把这一条通往长安的道路用山石土块给垒了多厚的一层啊。想攻,攻不上去,除非你爬山。但爬山,人家山上无数的瓦岗军,箭如飞蝗、滚木擂石……再往上爬,人家,“咕噜噜……”把这滑车都推出来了。滑车是铁的,前面都带着尖儿呢,那一个得一吨多重啊,由打山上往下滑,借着这个山坡的冲力,这玩意一两贯一斤呢,谁能挡得住啊?您要是听过我先生刘兰芳先生的《岳飞传》那就知道了,上面有一条好汉、一员大将叫高宠。高宠挑滑车,那才能挑几辆啊?最后也是被滑车给冲死了。何况这些小兵卒啊?滑车一下滑,“哎呀——”一道血胡同啊。一下,一道血胡同;一下,一道血胡同。最后,这些兵卒再也不敢往上冲了,隋军就乱成一团了。 杨林气得在马上“噗”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哎呀!父王!” “父王!” 十家太保关心地围作一团了。 杨林一摆手:“别管我,誓死往前冲!不然,咱冲不出去啊。” “且慢!” “嗯?”杨林一听,“谁说且慢呢?” 就这个时候,有人一催马,“闪开!闪开闪开闪开闪开……”来到杨林近前,一拱手:“王驾千岁七,且慢!” 杨林回头一看,谁呀?来者非别,正是钦差大臣蒲山公李密李玄邃。在李密身后还跟着杨玄感,这是守蛇心的主将啊。 杨林一看杨玄感,“哎呀!”用手一指,“杨玄感呐!这蛇心你怎么给我守的?!机关、销弦、埋伏为什么都失灵了?!” “哎呀……”杨玄赶赶紧一抱拳,“老千岁呀,这、这不怪我呀。我平常盯着甚紧。谁料今天,这、这不是钦差大人来了吗?您让我去陪钦差大人,我就把这蛇心交给了那史万宝和王龙镇守啊。我想他们俩一个是长安大侠,一个是三把刀的将军呐,嘿,马上、步下,他们在那儿一镇守,万无一失啊!谁知道,我刚才接到别人报告了,有人说,敢情这个史万宝他跟瓦岗今天来到蛇心中的贼人有故交啊!不但是帮助贼人破了蛇心,反倒是用他的宝剑从脚底下垫底儿,让贼人踩着他的宝剑的剑面跳到墙头,把贼人给放跑了呀!”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9章 蒲山公劝阻靠山王 第五七九回 蒲山公劝阻靠山王 三山口,杨玄感把蛇心丢失的责任全推到了王龙和史万宝身上了。尤其是史万宝啊,你别看表面上,杨玄感对他,好像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当年史万宝刺杀自己父亲,自己也很大度地在父亲面前给史万宝讲了情了,义释了史万宝。但其实这件事情一直放在杨玄感心里呀。杨玄感对史万宝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听从李密的建议,对史万宝还是本着以收揽人才、收买人心为目的。所以,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是通过这么多天两人相处,杨玄感发现暖不化史万宝这颗人心呢!这位对自己也有很深的芥蒂。看来,这人此生难以为我所用啊。那既然如此,借着这机会把责任推给他就得了。 于是,杨玄感就把这蛇心丢失的主要责任推给了史万宝:“闹了半天,史万宝认识瓦岗贼人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用宝剑托到了墙上,帮着贼人逃脱了。可想而知,总闸那么隐蔽,怎么就被这贼人给发现了呢?如果我们内部没内鬼,这贼人就算找上几天也找不到啊。而且,贼人是从总闸的捷径进去的。这个捷径只有几个人知道啊,只有我知道,只有王龙知道,只有史万宝知道。我昨天又不在那里,我到老王爷您这里,按照老王爷的吩咐,我来陪钦差大人了。后来我又带着钦差大人来到蛇心,刚刚到我的帅厅。结果,就有贼人搅闹啊。我们把贼人给抓住了,而且把这个贼我们还关押了起来。如果想问明白此事,把这个关押的贼拿将出来,一问便知啊!” “我上哪拿去呀?!”杨林气坏了,“你们关押的贼关哪儿去了啊?再者说了,现在都打乱套了,上哪儿找去?嗯……”杨林一听杨玄感此言,点点头,“史万宝啊——嘿!哎呀……没想到你怎么居然勾结瓦岗的人呢?史万宝何在?!” “早没影了!打着仗、打着仗,人就没影了。把这贼人放走之后,史万宝三窜两纵消失在夜幕当中,我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别说他了,就连王龙也不知去向了。我看,八成是投了瓦岗了。” “唉!”杨林在马上一拍鞍桥,“怨老夫有眼无珠啊,把这个史万宝叫来守镇呢。哎呀……我早该想到啊,史万宝出身绿林,应该跟着一伙强盗有勾连呐……”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呢。 其实,杨林还真就冤枉史万宝了。史万宝虽说放走了盛彦师他们,那是因为史万宝这个人确实讲义气,盛彦师跟史万宝交情莫逆。史万宝一看总闸都被人给破了,那还逮人家有什么用呢?本来史万宝就无官一身轻——我没守住总闸,得了,我够朋友吧!把盛彦师送走之后,史万宝也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那自己非倒霉不可呀。唉!干脆跑吧。于是,史万宝什么东西都没拿,就扛着自己的辘轳大宝剑,纵身也跳出墙外。往哪儿跑啊?大隋朝看来容不下自己了,别说回头国家通缉自己了,就算是不通缉自己,还有何脸面再去见靠山王老王爷呀?没脸了!人家这么信任自己,自己把这事儿给办成这样。哎呀!看来大隋朝自己不能保了。另外,史万宝也看清楚了,这个杨广好大喜功。说杨广是个昏君,史万宝不认同。史万宝一直认为,杨广也是个雄才大略之主。但是,杨广他是个暴君呢,他的所作所为,不错,那都是功在当时、利在千秋的大事。但是,有很多大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呀。如果说你好大喜功,全都要集中在你这个朝代完成,势必你这个朝代的老百姓将会受到巨大的压力。一旦把百姓压得受不了了,百姓生存都受到威胁了,那老百姓可不管你干的事利不利在千秋了,他们现在都活不下去了,他管千秋什么事儿啊?他肯定会起来造反。眼瞅着大隋王朝岌岌可危呀。如果大隋再兴兵去打瓦岗,消耗你的实力。嘿,即便是瓦岗被灭了,恐怕这大隋江山也撑不了几年呐。所以,我还是另寻明主去吧。于是,史万宝跑了。跑哪去了?后文书自有交待。反正,现在史万宝等于流浪跑了。 王龙呢?王龙不是被那余双人给砍那儿了吗?开始,伤挺重的,王龙倒在那里昏死过去了。后来,王龙醒了,一看,好家伙,这地方火光冲天了,都已经着火了。王龙咬着牙由打火堆里爬出来,王龙这脸被烧得烂乎乎的。一看当时这局面,蛇心几乎没人了,都跑完了。其他的蛇胆、蛇尾、蛇头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王龙一瞅:哎呀,完了!我把蛇心给丢了。未来,还得上军事法庭啊。说:“那年代有军事法庭吗?”就那意思吧。未来,我肯定落不了好啊。王龙咬着牙一看,旁边遇到匹马,也不知道谁扔的,都跑乱了。王龙咬牙扳鞍纫镫、飞身上马,自己的应手家伙大刀也找不到了,随随便便地在路上拾人家一口刀,反正合手不合手的就这么的吧。趁着夜色就钻山旮旯里,东躲西藏,尽量别让人发现。如果遇到官兵或者遇到了瓦岗军,只要是他们不向自己动手,王龙也不跟他们动手啊。万一,他们认为自己是敌人向自己动手了。王龙也不管那一套了,谁跟自己动手,自己就宰谁啊。碰到瓦岗军砍瓦岗军、碰到隋军砍隋军。总而言之,王龙现在像发了疯了,一门心思就是往外跑啊。他可不想上长安,这个方向不是自己的生路啊。王龙就奔东边了,别人奔西跑,他奔东跑。哎,还真不错,被他捡条性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等到三把刀王龙离开战场之后,这才感觉到后背也疼,是脸面也疼啊。找个小河沟这么一照,哎呦!脸上这肉都烂了。后来,不容易,王龙养好伤了,幸亏没发炎,背后伤也养好了,脸上也养好了。但脸上这伤疙疙瘩瘩的,整个半张脸全部给烧毁了,毁容了。所以,打那之后,王龙改外号了,原来叫“三把刀”,他也觉得“三把刀”不好听,就改成了“鬼面三刀”。 王龙了往哪儿走啊?大隋朝不能待了,跟史万宝一个样。怎么办呢?流浪吧!流浪来、流浪去,后来流浪到了并州之北,到定阳那一块儿,认识了定阳的刘武周。 后来,刘武周造了反了,叫定阳王,又叫做鸡冠王。因为,刘武周脑门上长一块烂肉、肉瘤,也不知道是什么,疙疙瘩瘩的,就像那公鸡的鸡冠子似的。别人说这种相是福相,说刘武周有帝王之相,这也不知道历史上哪个帝王长这模样。总之,都说这是福相,有能够称帝的奇相。刘武周自然也高兴啊,本来长这种相貌应该很自卑。但是,现在让人一说,哎,刘武周反倒觉得挺自信——闹了半天,这是帝王之相啊?那造反吧!于是,刘武周后来就造了反了。 王龙跟随刘武周,成为了刘武周手下一员大将啊。王龙恨透了瓦岗这些英雄,跟瓦岗英雄为仇作对。这才有一段名书叫“程咬金暴病战王龙”。那是后文书了,咱们暂且不提。就是说这段书的王龙从哪儿来的?就从一字长蛇阵这里来的。 王龙、史万宝都走了,现在上哪儿找去?哎呀!杨林在那里气得哇哇怪叫,一摆手:“杨玄感,你给我退下!回头咱俩再算账!现在,我们先冲出重围!” “啊——慢慢慢慢……”还是李密李玄邃给拦住了。“老王爷再气也莫动手啊,不能再战了!” “嗯?”杨林当时口洽鲜血,他受伤了,而且是严重内伤,被傻小子罗士信一下子由打马上揪下来,那摔得不轻啊。杨林多大年纪了?六十大多了呀。哪经摔呀?再一听李密一劝自己,杨林怒火中烧,这血一个劲地往外涌,口洽鲜血。“李玄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再战了?!” “老王爷,您要冷静啊,要冷静啊……你要看看现在的形势啊。现在瓦岗军八面包围,我军被困在谷底。您往山上看看,那、那、那要是我看得不错的话,山上都是草卷子、草团子,人家就差往下扔了。万一一会儿往下扔,再用火箭,用硫磺、焰硝这么一烧,咱们这些人全都得给烧死在这里!” “所以我才要突围!” “突围不出去呀,老王爷!人家既然已然在此设上埋伏了,您想想,能突围吗?要是能突围,咱的兵将早就跑了!刚才前面兵将回来报告了,说前面山道已经被人家用石块都给垒死了。垒多厚,不知道啊。所以,咱要硬攻,人家居高临下往下射箭、往下滚木擂石、往下用火箭、用火攻,咱们二十万军队毁之一旦呐!” “废话!跑出一人是一人!跑出一骑是一骑!我就不相信了,二十万大军在这小小山谷当中,他们这些贼军能够完全给我吞了吗?!” “老王爷,虽然拼死一搏,瓦岗军确实难以完全吞了,但是我们伤亡惨重,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呀。另外,老王爷,您身受重伤了,您往前冲,您、您、您能冲得过去吗?您如果在这里有一差二错,这比损失十万、二十万军队对大隋来说还要惨重啊。老王爷,您得这么想……” “这么想什么?!本王带兵从来把生死都置之度外!” “哎呀,老王爷,您是勇敢,您是置之度外了。但是,您这可是大隋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您要没了,你想想,对大隋影响会多大呀?瓦岗他们势焰还不冲天吗?另外,老王爷,咱这二十万人马可是大隋的血脉呀,咱不能让他们白白地都死在这里,咱得为大隋保存这点血脉呀!” 杨林说:“李密,保存他们,何以保存呢?现在咱已经被困在谷底了,除了突围死战,还有什么良策吗?” “有!有啊!老王爷切莫着急呀,还有良策。” “嗯?还有何良策?老王爷,您别忘了,您摆的一字长蛇阵是什么目的?您可不是用这个大阵要灭掉瓦岗啊。您也知道拿二十万军队去灭掉瓦岗是不现实的呀。现在,瓦岗势力已然起来了。所以,您是打算用这座大阵把这瓦岗给招安喽,这不是您的初衷吗?您是用这座大阵给瓦岗山赌一场输赢啊,可不是一场决战呢。当时,您请瓦岗军到阵中观阵,您不对那瓦岗的元帅、瓦岗的军师说得很清楚吗?如果说百日之内,人家把阵破了,咱就承认大魔国。说白了,大魔国也就成为了大隋国的一个附属国吧,让皇帝册封这混世魔王程咬金,就等于认同他了,也算以此招安他们了。那如果咱胜了,咱的意思是让瓦岗军队解散,对这瓦岗山上重要的领袖,咱们仍然是宽待,仍然会承认程咬金混世魔王,给秦琼、徐懋功他们高官厚禄,只不过,不让他们手下有兵了。咱不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吗?也就是说,咱的底牌就是可以承认瓦岗为国中之国呀。既然现在咱打败了,长蛇阵赌输赢赌败了,咱就应该话复前言,认赌服输啊,这才是大隋朝的气量啊。你不能说咱打败了,就把脸一翻,之前所说的话全不承认。如果是这样,那未来再遇到第二座瓦岗山、第三座瓦岗山,咱怎么去给人招安呢?还有谁能够相信大隋之言呢?所以,从这个道理讲,咱输了,输了就得承认,就承认他们为国中之国。告诉他们,咱们回到大兴城,面对皇帝,让皇帝赶紧颁下诏书,册封程咬金,承认大魔国。我想瓦岗也不愿意跟咱们硬碰硬啊,瓦岗军队也不多呀。如果他们的军队跟咱们军队相拼,二十万对二十万,人一千自损八百,咱们大军再来第二步的话,这瓦岗就支撑不住了呀。所以,我想他们也乐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呀。这么一来,让他们让开道路,把咱们放走,放咱们一条生路。老王爷您呢,带着这二十万军队赶紧返回大兴城。到了那里,您再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如果说,还就按您的赌输赢办,咱再来册封程咬金;皇上如果把脸一沉,说之前说话不算。这个时候,那也就是老王爷您受一个罪名,您替皇上顶着雷,皇上最多说是您擅自做主的,他翻脸不承认了。那行啊,他愿意派兵再打就再打!到那个时候,咱再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呀。但是,咱可带走了二十万军队呀,这是生力军呢,再来打瓦岗也有本钱了,何必在这里硬碰硬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杨林一听,李密所言还真有道理呀。是啊,这一字长蛇阵本来就是跟着瓦岗打赌的呀,就不是决战的。本来我想带三十万大军。如果三十万大兵过来,那我真得要灭瓦岗啊。可惜我那侄儿、当今圣上不给我那么多军队呀,他老惦记着手里有些军队去打吐谷浑、去打高句丽、去把周边的这些不服的蛮夷之国给打服了,他不愿意在内部动刀戈,所以才给了我二十万兵啊。哎呀!如果再有十万,这一次非得把这瓦岗给灭了不可呀!但没办法呀,兵力不给我那么多,我只能跟人家打赌了。现在确实是我赌败了,要说我把脸一沉,我真地不认账,这不是我杨林行事风格呀;要说我低头认输,哎呀……杨林又觉得脸面不好看呢,打一辈子仗了,没有像今天这么惨过呀。但是,杨林往周围看看一看,保着自己的十家太保——十家太保?啊,那不死俩了吗?十家太保都用期待的眼光望着自己,周围的士卒都面带惧色呀。再抬头看看山坡之上,现在天光已然大亮了,果然,什么草车呀、草卷啊、草团子呀都已经准备好了,人家张弓搭箭,那火把还没熄呢。看那意思,如果自己强硬突围,那人家肯定乱箭齐发,肯定放火烧谷了。“唉!”杨林瞅了瞅大家,“诸位,你们是什么意思呀?” 哎呦!十家太保、偏副将领一听,“呃……呃……老王爷,我们觉得……我、我、我、我们觉得钦差大人所、所言极是。我、我们呢,现应、应该以保存实力为上啊。应该跟瓦岗赶紧的讲和,让他们们放出一条生,让咱够把这二十万大军带走,那是最大的胜利呀。” “嗨!”杨林一摆手,就别提“胜利”俩字儿了!“唉!”杨林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何人去跟瓦岗人谈判呢?” 李密一听,赶紧地一抱拳,“老王爷,臣不才,愿走一趟!” “嗯,好啊。玄邃,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只怕是现在我们肯服输,这瓦岗也不会放过我们!”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0章 李玄邃面见程咬金 第五八〇回 李玄邃面见程咬金 李密李玄邃劝阻了靠山王杨林:“您千万不要想着突围呀,想突围就是要送死啊。现在,最重要的得把这二十万性命保全来。所以,咱既然这一次大阵输了,赌输赢嘛,输了就认输啊,这才方显大隋朝的气量啊,我们不是输不起。那么咱认个输,我找瓦岗谈判,咱认输了,咱封那程咬金为王,让他们让出一条道路,咱们好回京啊。” 杨林苦笑一声:“现在瓦岗打赢了,人家能不能让出道路啊?咱想着服输,人家能不能给咱们活路啊?” “哎——王驾千岁放心,我想瓦岗也都是一些有识之士,那不是胡来蛮干的呀。如果他们真不同意,到那个时候,咱再去冲锋、咱再去突围、再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就算瓦岗把咱二十万全部斩杀喽,杀咱们一千,自损八百,他瓦岗也元气大伤啊。我想陛下如果看到此处,一定会派周边雄兵再讨瓦岗,那瓦岗就不复存在了呀。所以,我想瓦岗他也不愿意硬打死拼。” “好吧。”杨林一辈子没大服过软,但是,看手下这么多鲜活的生命都盯着自己,嗨!自己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呀?能为国家留下这么多的血脉,以图东山再起吧。“那好,玄邃呀,既然你是钦差大人,陛下又授予你便宜行事,你就代本王前去瓦岗与贼寇谈判去吧。” “臣遵旨!” “那好,卢芳、薛亮——” “在!” “在!” “你们俩保护好钦差大人,跟那贼寇见面。” “是!” “嗯——”李密赶紧一摆手,“王驾千岁,不用,不用了。保护什么呀?他们要想杀我,再多人保护也没用啊。不想杀我,带着保护的人反倒增加敌意呀。我一人独骑即可,我跟他们谈谈去。如果谈不拢,再说吧。” “玄邃呀,你可要多加小心呐,这、这可有危险——” “哎,老王爷,您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何足道哉?您看,如果说一个时辰之内,山上没有红旗闪现,就说明我被他们杀了。到那个时候,王驾千岁,您就不要犹豫了,赶紧统兵带将勇猛突围吧。如果说一个时辰之内,看到红旗一摆,证明我谈判顺利。您再等会儿,我从山上下来,咱再做出谷的计较。” “好好好,那我在此等候。” “王驾千岁,您喝点水吧,您休息休息,吃点药。您、您这样老吐血不行啊。” “别管我了,我身子骨自己知道,还能够撑得住啊。” “那好,王驾千岁保重,各位将军保重!李密我现在就走,各位保重!保重!保重……” 作了一圈儿罗圈儿揖。 作到杨玄感这里,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原来此计是俩人在逃跑的路上就商量好的。 李密早就告诉杨玄感了:“如果说一会儿这瓦岗真地给我们来个包围,把我们困住了。那我干脆就到瓦岗那里去讲和去,我跟他们有交情呢。另外,刚才又是咱们帮着他们破了蛇心,这天大的人情面子,咱得说破了啊,得让瓦岗英雄知咱的情啊。同时,我保住这二十万军队。见到皇帝杨广,他一定高兴,杨广他可不想失去这二十万呢。现在他想打吐谷浑、想打高句丽,国内没那么多兵,他都想招兵了,再把这二十万精锐部队给丢失了,那杨广他的大业难成啊。我如果给他保全了,我在杨广面前必然受到他的信赖呀。这样一来,咱无论在朝内还是在瓦岗这里,咱都买了人情了,咱未来形势就大大的容易了!” “嗯!”杨玄感也非常高兴,知道李密这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未来起誓做准备的,都是站在自己利益上考虑的。“好,不过,玄遂。你到瓦岗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不会,不会。瓦岗那里有好多的好朋友啊,这一点你绝对放心。大不了,我被他们扣着,他们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他们如果真的不答应讲和,真地要打。到那个时候,你找机会就投降得了。你一投降,被他们抓了俘虏,我还能救你。” “明白,明白!” 这俩人早就把这计策商量好了。于是,现在一拱手,两个人心照不宣。李密冲杨玄感眼睛一眨,那意思:你就注意自己的安全吧。 就这么着,这李密整理整理自己的袍带。然后,催马让俩旗手跟着自己。怎么?来到最前头,俩旗手向山上打旗语:“啪!啪!啪……”什么旗语啊?那意思:我们要派使者与你们相谈。 山上瓦岗军发现旗语了,马上报告给程咬金。 “哦?”程咬金一听,“什么?他们想派使者跟我相谈?谈什么呀,啊?!现在,他们已然是我们的瓮中之鳖了啊。不谈!” “啊——且慢,且慢。”旁边军师徐世积给拦住了,“魔王千岁,且慢!” “三哥,你拦我作甚?” “魔王千岁,难道说您想打这一场仗吗?” “啊,这杨林已然被咱围了,那还不打他?” “杨林虽然被围了,一字长蛇绝命阵虽然被破了。但是,人家的兵力并没有被咱们杀多少啊?二十万大军现在仍然有他们的战斗力呀。咱们现在包围他们的就两万呢,其他部队陆续地在后面堵着,大队人马在那边呢。其实,咱们这里是虚张声势。他们真地现在要突破,很容易呀,就撕开一个口子呀。即便是咱们的那大军全部到来,想要吞掉二十万,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咱也要大伤元气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那三哥,您的意思是……呃……不打了?” “哎——既然人家派使者来,那就是有意和咱们商谈呢。咱们听听使者他什么意思,然后再做结论。本来这一次我们大破一字长蛇阵就是以阵赌输赢啊,我们可没想着要把大隋二十万大军消灭在瓦岗山下呀,现在对咱们来说还不太现实。咱们现在能够保存实力,未来增长实力,才能够跟大隋王朝分庭抗礼呀。不在此一时,也不在此一仗啊。” “哎呀,我呀,转不过来这个弯儿,我、我、我也听不太明白。呃……这么着吧。三哥,您说咋的就咋的,一切听您的。” “好!呃……马上给山下打旗语,让那使者上来答话!” “是!” 有瓦岗军带着旗帜呢,“啪!啪!啪……”一打旗语—— 说:“那年代的旗语跟现在一样吗?”我估计差不多少吧,反正都一脉相承呗。那年代有那年代的旗语。这么一打,李密一看人家山上让自己上去,上去吧!李密昂首挺胸、气宇轩昂,颇有天朝使者的威风。您别看大隋朝打成这模样了,一字长蛇阵被人家破成这样了。但是,李密就跟这些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自己很超然,催马上山呢。 这上山有小道,刚才那小道被人占着,小道之上,瓦岗军往旁边一分,李密催马往山上上。有瓦岗军过来要搜身,看看你带没带什么东西、带没带什么利刃。李密大大方方地把手一扬——你爱搜就搜。这些人一搜,人家李密身上没有带寸铁呀。“放行!”把李密放到山上去了。到了山上,有人带着李密来到程咬金近前。 李密一抱拳:“大隋钦差李密参见魔王!”他没有说“千岁”,也没有说“万岁”,也没有说“陛下”。现在称“魔王”那是最为准确的。 “嗯——”程咬金一看,上来这么一位人,哎呦,长得真不错。嘿!圆圆的脸庞,两道浓眉,一对大豹子眼,通冠鼻梁,方海阔口,三绺墨髯飘洒胸前,昂首挺胸,是气宇不凡呢,头戴幞头,身穿着官衣。程咬金一看人家向自己施礼,他把大手一摆:“免礼!你叫什么来着?” 程咬金刚一问这话,旁边的徐懋功是鼓掌大笑啊:“哎呀——我当谁来了呢?闹了半天,是玄邃至矣!” “嗯,嗯?”程咬金一听,“玄、玄、玄邃?呃……他叫玄遂呀?不是,刚才我听他不是姓什么李吗?怎么叫玄遂呢?“ “哎呀,陛下他就是——”徐懋功说到这里,看看左右,把手一摆,他留下黄天虎在此保护着,“其余的都离开,都离开!一旁戒备,几丈开外去!” “是!” “是!” 这些人知道啊,有机密大事,不让我们在旁边随听啊,这得保密。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赶紧散开了。 看这些人走了,徐懋功这才说:“陛下,他就是伯当的生死之交啊,跟我也是过命的朋友,跟单雄信、跟齐国远、李如珪、黄天虎、李成龙、盛彦师、丁天庆都是好哥们儿啊,跟咱二哥那也是换命的朋友,叫李密李玄邃!官拜蒲山公。刚才侯君集说,这蛇心大破多亏了玄邃。哎,就是指的他呀。” “哦,哦!哎呀……”程咬金听到这里,赶紧站起身来了。“噔噔”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了李玄邃的手,“哎呀……闹了半天是玄遂兄啊!哎呀,今天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多亏玄遂兄暗中帮忙啊。哈哈哈……哎——我表示感谢!表示感谢!来来来来……赶紧坐,赶紧坐……”程咬金拉着李密,黄天虎搬过来一个马扎,就是胡床啊,往那儿一放,程咬金把李密按下去。 “哎呀……魔王客气,魔王客气……” “坐坐坐坐……坐下再说!坐下再说!吃饭了没有?” 李密说:“从昨天晚上战至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哎,好说,好说,我这儿有的是!来啊!来点东西!” 黄天虎拿过干粮、肉干递给李密。李密谢过了。真饿了,先吃两口垫垫底儿吧。李密吭哧吭哧吃两口垫垫底儿,喝口水。哎,腹中有底儿了,李密这才拱手称谢呀。 这时,黄天虎来到李密近前赶紧拱手:“玄遂兄,昨天晚上多亏您的帮忙啊。否则的话,我等六人一个也活不了啊!” 李密一摆手:“天虎,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这算里应外合了,算给你们帮了一个大忙了吧?” “哎呀,多亏您了!” 程咬金一听:“呃……哦,敢、敢情帮助天虎的就是他呀?” “对呀,”徐懋功说:“正是玄邃兄啊。刚才黄天虎来了,秘密地把此事报告给咱们俩了,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我这才让其他人退在一旁,不要让他们知道。因为现在玄邃还是大隋的官员,若是让大隋朝廷知道玄邃帮助了咱们,对玄邃大为不利啊!这件事情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陛下您也不要告诉别人。回头,我见到单雄信、见到二哥,我跟他俩说也就是了。咱们控制在一个小的范围内知道也就是了。未来玄邃还能帮咱们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哎,哎,这我明白,这我明白。呃……那军师,那、那你……呃……跟玄邃兄,你、你们主谈,我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哎,好。玄遂呀,你怎么上山了?” “哈哈……”李密乐了,“懋功啊,现在你们已然大破一字长蛇阵了,而且在三山口困住靠山王杨林。按杨林的意思,想要统着这二十万兵马撕开一个口子进行突围。我是这么这么对他说的,他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让我到山上跟你们进行谈判。我的意思呢,仗打到这个时候,咱应该见好就收啊。如果真地让杨林突了围,双方真地打急了,这二十万兵打将起来,嘿,也不好完全吃下呀。到那个时候,瓦岗也会损伤元气呀。我的意思,就这么的得了,两边修好。你们放开一个口子,把这伙隋兵放走喽,回到大兴城。那至于杨广他会不会翻脸,我不好说。但是,我认为杨广现在志不在瓦岗,他现在急于去打吐谷浑、急于去打高句丽。而且,杨广现在还有一个大计划,那就是开凿运河呀,把中国几条各地水系全都连接在一起,来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呀!这是当今皇上、这个杨广他脑子里的几个重要的项目。他可不愿意因为小小的一个瓦岗去影响这些项目啊。他现在亟需有一个和平稳定的时期。所以,这一次我也是会了他的这个意,这才当钦差大人来犒赏三军。杨广给我的便宜行事之机,那就是让我说服杨林能够把这二十万军队重新带回大兴城,不要在这里跟瓦岗作战了。当然了,我到这里巧的很,正好赶到你们破阵。那么你们不破阵呢?这杨林他又不甘心,不听我的话。结果,你们这么一破阵,阵破了,杨林被你们围困到这里。所以,我才说服他保住大隋这一些血脉。杨林也答应了,也点头了。这才委托我过来跟魔王您谈判。不知道魔王、军师你们意下如何呀?” “呃……”程咬金看看徐懋功说:“三哥,反正依着我呀,都把人给围了,那就揍他们呢,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呀,难道说还打和吗?” 徐懋功一笑:“魔王,刚才臣说了,和为贵呀!咱现在不必要跟大隋硬拼呐,咱现在要养精蓄锐、等待天机。玄邃说了,说大隋朝这个皇帝好大喜功,又要征吐谷浑,又要打高句丽,又要修东都,又要开凿大运河……您想过没有?如果这几件事这个皇帝真的自己全办喽,这大隋的江山就完了!天下百姓受得了受不了啊?所以,以为臣之见,让他去作!让他作!他作他的,咱们瓦岗偷偷地发展咱们的势力,咱们得休养生息呀。陛下,这两年瓦岗连年打仗啊,我们现在也是外强中干呐。好几次咱开会您都了解呀,我们的粮草现在其实是稀缺的,我们的钱——那四十八万两银子早就花完了,钱都没了呀。咱现在也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这么一来,咱也能够发展自己。所以,既然这靠山王有意打和。臣认为,咱应该和!咱这一次也是跟大隋朝打个赌啊,咱打赢了。打赢了,咱何必歼灭他们呢?如果说大隋翻脸他不认账,那大隋在道义上就输咱们一筹啊,未来就不好在天下人面前立威了呀。如果他们同意了,同意更好,咱们就有几年可以喘息的时间休养生息。以后,再与之分庭抗礼。” “那……那你的意思,我接受大隋朝廷给我的‘混世魔王’的称号?呃,他什么要册封……” “哎,这个可以谈。我们的措辞不叫称臣,叫承认,不就完了吗?大隋要承认我们大魔国在隋朝里是独立的一国,我们不归大隋朝廷管,我们也不向大隋朝廷纳贡称臣,我们是独立的两个国家,不就完了吗?” “呃……反正这方面的事儿啊,我、我、我闹不清楚,三哥您就说吧,您觉得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徐懋功说:“这个不急,我跟玄遂呀,我们具体商谈商谈,咱提出几个条件……” 就这样,徐懋功和李玄邃这两个能人就在这里列出了几个条款,也就是大魔国和大隋国双方停战的一个和平协定吧。其中最核心的就是:大隋王朝承认大魔国存在,混世魔王程咬金跟杨广是平起平坐的两个王。而且,大隋朝要把瓦岗山周边三州六郡划给大魔国,为大魔国的国土。双方同意在五年之内休兵罢战,和平共处。五年之内,不准互相攻伐,瓦岗也不准再往外扩展地盘。说:“五年后怎么办呢?”五年后再再按照当时的情况谈判。协议达成,瓦岗军即刻撤出三山口,让开一条道路放靠山王杨林带二十万大军回去……这份协定主要内容就这么多。 李密拿着这份协定草案赶紧下山面见靠山王杨林。 靠山王杨林一看,“唉!也只好如此啦……”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1章 靠山王签停战协定 第五八一回 靠山王签停战协定 正说到三山口瓦岗与大隋要签订和平停战协定,为了保存自己手下不到二十万的兵力,靠山王杨林也只得硬着头皮牵这城下之盟。没办法,谁让自己开始给人家以阵赌输赢了?现在赌输了,那怎么办呢?难道说反悔吗?你反悔,现在兵被人家围着呢,一兵一卒撤不到大兴城啊。所以,再三权衡之下,那只能在这和平停战协定上签字了——我认输了。原来所说的话复前言,我们大隋五年之内不再攻打瓦岗,也希望瓦岗不要攻打大隋,咱们相安无事。我们划给你瓦岗周围三州六郡。五年之后,那再做谈判吧。杨林在这协定上签了字,又用了自己的大印。 “这是一个草案,回头到大兴城等我们请示皇上,皇上再给他们签订正式的协定。” “有草案就行了!” 李密赶紧地又带着这份草案来到山上,见混世魔王程咬金。 程咬金把手一摆:“给军师吧。三哥说咋的就咋的。” 交给徐懋功。 徐懋功一看,“行啊。魔王,可以用玺了。” “嗯,”程咬金拿过大宝来在上面又盖上大印。这就等于双方达成协定了。 就在这时,秦琼秦叔宝催马赶到。秦琼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在后面把后路切断了。有探马告诉秦琼前方出现这种情况。秦琼把部队交给他人,自己来到山上见程咬金。 程咬金、徐懋功把事情经过给秦琼一说。 秦琼说:“这是明智之举呀,我完全赞同!我立刻下命,把这山口的砖石给扒开,让开山口,放杨林出去。” 徐懋功一笑:“大帅,这个面子还得让给您呐。您跟杨林的特殊关系大家都知道啊。有这样的事儿,哪能不让给您呢?您告诉杨林,带杨林出去吧。” 正在此时,有两员老将来到三山口。程咬金一看,谁呀?正是长平王邱瑞和福寿王裴仁基。这两位老王子在岗山待不住了,一听岗山下面杀声震天,也有快马不断地向山上报捷,说:“我们已然大破一字长蛇阵了……我们把杨林困在三山口了……” 哎呀!长平王邱瑞一听,“现在不是杀杨林的时候啊。恐怕杀了杨林会招致大隋朝的猛烈进攻啊!干脆,我去见见魔王,劝劝魔王,看看舍出我的老脸能不能放我这二哥还朝啊。”他要过去。 福寿王裴仁基说了:“我也过去吧,咱俩一起去。” 于是,这两个老王子带领亲兵卫队绕道也来到了三山口,见程咬金想给杨林求情。 程咬金一摆手:“行了。嘿嘿,岳父老泰山不用求情了,我们已经达成停战协议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我们马上让出一条道放这杨林走了。哎呀……这到嘴的肥肉让它给飞喽。” “哎——”徐懋功说:“魔王陛下,您放心吧,现在不是杀杨林的时候。这一次放了杨林,如果他怙恶不悛,仍然攻伐瓦岗,迟早还会被我们所擒呢。您放心,这就跟三国的时候华容道放曹操一样,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现在放他对咱们利大于弊……” “行行行行……反正是你们权衡好了就行。” 哎呀……裴仁基跟邱瑞一听,两个人也非常感动啊。“叔宝啊。既然如此,咱下山看看这位老王爷去吧。” 秦琼点点头,于是带着两位老王爷下山,由李密引着,就来到靠山王的马前。 到这里一看靠山王。哎呀……秦琼心中一疼啊。怎么?一看靠山王,往日的威风没了,银发披散,红髯都擀了毡了。“怎么红髯?”啊。上面都是血块子呀,都凝结了,擀毡了。身上甲胄也这边少一块,那边零散一块。人伏在马鞍上面,面若黄裱纸,嘴唇儿都煞白煞白的。一看,受了严重的内伤。 秦琼看到这里,非常不忍,一抱拳:“王驾千岁,一字长蛇阵被我们破了,您愿赌服输,说明您是个讲信用之人呐。既然这一次我们不过是以阵赌输赢,我们赢了,我们瓦岗也不会赶尽杀绝。老王爷,现在双方停战的协定已然签署了,还望老王爷回复大隋天子,让他能够接受咱们今天达成的协定啊。我们瓦岗在五年之内绝不对外扩张,也希望大隋不要食言,五年之内不要进攻瓦岗。这样一来,相安无事。现在,我已派兵去把这堵山口的砖石木块全部给移除了。一会儿工夫,就可以送老王爷去大兴城了。” 靠山王伏在马鞍上没抬头,用耳朵一听就知道是秦琼。现在的老王爷都不好意思抬头了,嘿,屡屡败给自己这个干儿子呀,现在对秦琼是又恨又疼。老王子只是微微把手抬了抬,冲着秦琼摆摆手,那意思:什么话都不说了,就这么的吧。 秦琼一看,“既然如此,蒲山公,您就带着王驾千岁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吧。整理好你们的军队,大家有序地开出三山口。我秦琼保证你们的安全!” 李密在马上一拱手:“多谢秦元帅!各位!都约束好自己手下部队,有秩序地撤出三山口!快!快走!呃……各位将军保护好老王爷,大家往前走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是!是!往前走!王驾千岁,我跟您牵马……” 有人下来给老王爷牵着马缰绳往前带马。这么一带马不要紧,老王爷胯下这匹马不是老王爷的,是要别人的一匹战马。老王爷乘坐的金睛兽已经被罗士信用大铁旗杆给穿了,没办法,只得借了别人一匹战马。这匹战马跟老王爷不熟,可能这匹战马昨天晚上也有点担惊受怕,人家这么一拉它,这匹马不知道要干嘛,当时受惊了。“咴溜溜……”一撂撅子。“哎呀!”老王爷在马上一栽歪,一下子由打马上就给掀下来了。幸亏围着老王爷的人多,而且比较密,密密匝匝地都在三山口里头呢。所以这马撂撅子,老王爷往下一栽歪,就有人赶紧过去把老王爷扶住了。不然的话,老王爷就得落到地上。再摔一下子,那就真够呛了。 “啊!”把秦琼、邱瑞也吓一跳。 这些人虽然扯着老王爷了。但是,老王爷那匹马,“咜咜咜咜……”“咴溜溜……”一个劲地焦躁不安。谁也不敢让老王爷再次乘坐了。有人拉过来自己的战马,想让老王爷乘坐。 这时有人说了一声:“慢!慢慢慢……”就见由打秦琼阵营中走出两人。这两个人由打马上全下来了,一个人牵着马,一个人把马交给别人,俩人迈步向前奔靠山王走过去了。 围着靠山王的十二家太保本来想拦,一看,哎,熟人!没好意思拦,往旁边一分,就让开一条道儿。 两个人就来到靠山王近前。 “二哥!” “老王爷!” “你没摔着吧?” “没什么事儿吧?” 靠山王一听这声音那么熟悉,这才把头抬起来,一看,“唉!”靠山王气得咬碎智齿!“还有智齿呢?”啊。老王爷身体好着呢,到现在智齿没掉,而且也不疼,智齿都挺管用的。一看谁呀?自己结拜的兄弟老五邱瑞、长平王,现在投敌叛国了,成两国仇敌了!“嗯……”靠山王想发脾气,但没办法呀,怎么发呀?现在两国要打和呀,你现在发脾气不就等于马上撕毁和平协议吗?“嗯……”只得把脸往旁边一偏。 邱瑞看了看:“二哥,我知道您对兄弟我有意见。但是,二哥,我是被逼无奈呀。我这点事儿到底前因后果是什么?我想二哥比谁都清楚啊。不是兄弟我对不起大隋,是大隋、是那宇文化及他们家想着方法要害我呀!兄弟我没办法,出于自卫,我这才投奔了我的外甥秦琼啊。秦琼是我的外甥,这一点您也知道啊,这也算自保吧。甭管您心里怎么想,但是二哥您始终是我心目中的二哥呀。我知道您对大隋忠心耿耿。但是老王爷呀,我劝您回去约束约束您那侄儿吧。杨广要照这样下去,没有瓦岗,他也待不了几年呐。行了,别的话兄弟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咱们成了两国之人了,想想,造化弄人呐!咱们哥俩前三分之一的时候,是两国敌对的仇人;中间的三分之一,哎,同殿称臣,亲密无间;没想到老了老了,再次成了两国仇敌了。不过,现在两国讲和也是件好事啊。兄弟我听说你被困三山口,非常担心呐。我这才从瓦岗过来,我就怕伤了二哥呀。一看,既然讲和了,我心中这块石头也落地了。二哥,您多加保重啊!哎呀……我看您这……这是不是吐血了,有内伤了?我这里有几丸吐脑丸给二哥带着……” “去你的!”杨林一听,还跟我提吐脑丸呢?倒霉就倒霉在吐脑丸上了! “呃……”邱瑞一看,“二哥,您别、别、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呀,这何必呢?您不用就不用了。”把这两枚吐脑丸就塞给了旁边大太保卢芳了,冲卢芳一使眼色,那意思:瞅他不注意时给他喂下去,这对他身体有好处。 卢芳感激地一点头,也没敢说别的。 这时挨着邱瑞的正是裴元庆的父亲、当年的北海刺史裴仁基,现在是瓦岗山混世魔王的老丈人,也是福寿王啊。裴仁基往前走了走:“老王爷,我是裴仁基呀。唉!怎么说呢?我感谢您老人家对我的知遇之恩呐。但是,这中间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中的原委您也知道了。没辙了,我们如果不到瓦岗,张大宾就得把我老裴家满门害死!再加上魔王陛下已然成为末将的女婿了,有了这层关系呢,我们就只好上岗山了,让老王爷失望了,对不起老王爷。今天,仁基当面赔罪!” 这两句话说得靠山王把头一点,轻轻摆摆手:“裴老将军,此言不必再说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呀,此事休得再提了。” “老王爷,甭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仁基我觉得有负老王爷的知遇之恩,常感内心愧疚啊。今天到此见老王爷一面,也算把这话说清楚了。王驾千岁,您胯下坐骑怎么了?我记得您原来乘坐的是宝马良驹金睛兽啊?怎么现在乘坐这一匹尥蹶子的战马呀?金睛兽何在呀?” 他一问这话,杨林脑袋一低,心说:我不能说金睛兽被人给穿了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旁边有太保就说话了:“裴老将军,金睛兽战死在乱军之中。” “哦——原来如此……大将少良马如折双足啊。王驾千岁,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把我胯下这匹马让给您坐。这匹马原来是我儿子裴元庆所乘坐的。后来,大隋皇帝给了他一匹狮子骢,他就不乘坐这匹马了。这匹马不次于狮子骢啊,全名叫做一字抹角胼肋赛甪癞麒麟。这匹马正在当年。老王爷,您乘坐这匹马吧,愿这匹马送您到大兴城一路顺风啊……”说着话,裴仁基把这匹马往前一拉,就把缰绳递到了靠山王近前。 靠山王本来想不要。但是,裴仁基把这缰绳往老王爷手里一塞,然后回身就跟邱瑞俩人又重新回去了,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老王爷杨林一看这匹马果然神俊。唉!现在确实少一匹宝马良驹呀。“行啊,裴将军,多谢你的赠马之恩,咱们以后再见吧!” “老王爷一路多多保重!” 邱瑞、裴仁基都掉泪了。 靠山王用眼角也扫到了,心中也不是滋味。唉!没想到同殿称臣的、没想到结义的兄弟现在都成陌路了。行吧!让太保们扶着,老王爷乘跨坐骑。一看,这宝马跟普通马就是不一样。老王爷在马后鞧上打了一巴掌,“众儿郎!随本王撤离三山口!” “是!” “大家赶紧的,赶紧警戒起来!” “还做警戒?”啊。那万一其中有诈呢!兵不厌诈呀。撤退也得警戒着往外撤退呀。 但,瓦岗英雄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说到做到。秦琼早就派人将堵在山口的那碎石、砖块、木土……全部给刨清了,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工夫清理干净了。 靠山王杨林带着这些兵,真如同斗败了的鹌鹑、打败了的鸡呀,一个个垂头丧气,那旗都扛在肩头上了,在山谷当中连飘都不飘了。怎么?连这旗都垂头耷拉脑了。“呼噜噜噜……”走过三山口。 十多万大军呢,还有被瓦岗军分批包围在其他地方的呢。秦琼分别派人传令全部给放出来,一个兵卒我们也不要,俘虏的隋兵也放了!除非他自己愿意留下。自己愿意留下的,收在瓦岗山。不愿意留下的,一律释放啊!当然了,夺的那些战利品就不给隋军了,收拾收拾全部运到瓦岗山上了。 送走杨林,程咬金一看:“行嘞!送干净了!咱回山吧!” 就这么着,程咬金带着得胜之师,敲着得胜鼓、吹着凯旋号回归瓦岗山。 到这儿一看,罗成早就回山了。哎呦,这一仗打得呀,战利品堆积如山!这一字长蛇阵中的隋军粮草全归瓦岗了,粮草带不走啊。山上的庆功宴早就布好了,等到程咬金归来,众将在大德殿内盛排筵宴,开始喝起来、吃起来!给大家庆功啊,给大家按功行赏啊,“啪啪啪啪……”各有封赏…… 最后,程咬金当众站起:“啊——各位!这一仗,最大的功劳是谁的呀?依我说呀,就是老兄弟罗成的!各位!我提议,这一杯要敬老兄弟罗成啊!” “敬老兄弟!” “敬罗元帅!” 众人全站起来了,没有一个不服的了。这要不是罗成,这一字长蛇阵能破成什么样,大家难以想象啊。为什么?因为一打这阵,大家才看出来,里面相当复杂呀。如果不是按罗成交待的阵图和破阵方法,我们进去一万死一万、进去十万死十万呢!所以,大家对罗成心悦诚服,纷纷向罗成敬酒。这顿酒喝了个通宵达旦,直到第二天天明。 这还不算完,接着喝着啊!又喝到当天晚上。好家伙,这些人都是海量啊,在瓦岗山上是连饮三日! 第四天,大家几乎都起不来了。 但就在此时,那位旗牌长张公瑾来到了。张公瑾急急忙忙见到罗成说:“公爷!老王爷给您来书信了,让您马上起身赶奔涿郡!涿郡那边出大事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2章 张公瑾讲古今运河 第五八二回 张公瑾讲古今运河 瓦岗军大破一字长蛇绝命阵,打破了隋朝对瓦岗的五次围剿,逼着大隋跟瓦岗签了一个停战协定,承认大魔国的存在,也承认混世魔王程咬金的王位,双方都承诺五年之内不互相攻伐。这一下子就给瓦岗五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呢。 瓦岗这五次反围剿打得不容易。咱说得简单,其实前前后后打了四年呢。从大业元年(605)就开打,一困、二困在大业元年;三困在大业二年(606);大业三年(607),四困;大业五年(608),五困呐!这四个年头,将不解甲、兵不卸刃。您想想那容易吗?那粮草得消耗多少啊?那工事得费多少物料啊?花钱就不计其数了!再加上瓦岗军越来越多,粮草供给都是问题,几十万大军吃喝拉撒睡都得要钱、都得要物资。所以,能够撑过四年,不容易!也已经强弩之末了。如果再不休养生息,瓦岗自己都得乱呐。所以,跟大隋达成停战协定也是瓦岗的心声。不然的话,把人包围住,为什么不吃啊?真吃不了啊! 这下好了,皆大欢喜,大排筵宴,尤其给罗成庆功啊。没有罗成,哪能破得一字长蛇阵呢?哪能够单枪破双枪啊?一下子喝了三天。 正高兴着呢,罗成手下也是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一、燕王罗艺手下十二家旗牌官的旗牌长张公瑾飞马赶到。 张公瑾来到山下,让人通禀:“我是贾柳楼的弟兄。你告诉就说涿郡一位姓张的来了,他们就知道了。”张公瑾不敢报自己的姓名啊。 有人送信上山。 “哦?”程咬金一听,“那还有别人吗?肯定张公瑾到了呀!哎,列队迎接!” “不不不不……”罗成赶紧拦住了。“四哥,您别列队迎接呀。就跟我似的,偷偷地让他悄没声动地上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您没听啊?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报啊。我们是暗中上瓦岗的,不能让人知道啊。” “呃……对对对对!呃,那这么着吧。二哥,您替我迎接吧。” “应该,应该。” 秦琼亲自接出寨外,把张公瑾接到了大德殿。到这儿一看张公瑾风尘仆仆啊。 程咬金说:“兄弟快!快点入座啊!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吃点东西!” “哎呀……”张公瑾说:“四哥……呃……啊不,呃……魔王陛下!我现在心急如焚,吃不了东西,有要事!我得赶紧找燕山公!” “哎——到这里都是弟兄,什么燕山公啊?那是你小兄弟!甭说这一套!你再有急事,那也得吃饭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哪行啊?赶紧吃,赶紧吃!一边吃,一边说!” “哎!”张公瑾一听,也对。就在那里一边吃,一边就告诉罗成:“燕山公啊,您不能够在瓦岗山待了,得赶紧跟我回去!因为燕王千岁他已然派人找到泰安了,说现在涿郡出大事了,让你赶紧回去!” “哦?!”把罗成吓一跳啊,“涿郡出大事儿了?难道说北方突厥又进犯了吗?” “那倒没有,那倒没有。北方突厥,有瓦口关秦用在那儿镇守着呢。再加上近几年隋朝跟突厥又打了几仗,突厥都打败了。所以,这两年突厥进攻的态势减缓。突厥没打来。” “哦,那难道说那个王须拔卷土重来了?” “也不是。王须拔已经被打垮了,那伙贼不足为虑,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突厥没打来,内部也没有出现匪患,呃……那涿郡会出现什么事呢?” “唉!杨广发诏书了,就大隋的皇帝呀,他要开凿永济渠呀。” “哦?”程咬金一听,“呃……我听说了。说这个杨广怎么早有心要挖一条南北大运河,要把这中国的几道河系全给连在一起。这永济渠是不是其中一段儿啊?” “魔王,您所言一点儿不假。这个大隋皇帝杨广,说实在话也算是个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干的这事都是大事,但都是大到没边的事!他一登基,就想挖这条大运河呀。” “哦,挖这运河有啥用啊?哎,有人说了,说杨广他原来征打南陈的时候,看到江南富庶。于是,杨广就想下江南找美女。这挖凿大运河是不是为了下江南找美女用啊?” “哎——”张公瑾一摆手,“这一点,魔王陛下,各位,咱有什么说什么,都在其次啊。找美女?他不会把美女由打江南送到这宫殿里去,不就完了吗?而且送的也不少了。这些话大多是民间攻击他的话。” “哎,对!”程咬金说:“要我说,我就这么说!不然的话,我怎么反对他呢?!” 一句话,大家全乐了。 张公瑾说:“要是从杨广本心来说,其实开凿这个大运河,沟通南北也有他的正确想法。怎么这么说呢?因为咱们看看咱们中国,咱们中国两大河流啊,分别是北河和南江啊。在北的那就是黄河,在南的那就是长江。这两条河大部分都是由西往东走。再看中国其他的几条河流,无论是济水也好,无论是淮河也好,还是其他的河流也好,几乎都是由西往东流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徐懋功一点头:“是啊,咱不说了嘛,咱中国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呐。西北高,东南低,自然这河流由西北往东南走啊。” “是啊,这是自然所为啊。但是,现在大隋已然一统天下了。大隋的国都在大兴城,长安靠着黄河近。如果以黄河给它运输物资,也只不过能运输东西方向的物资。那么江南咱们都知道啊,自打东晋衣冠南渡之后,越来越富庶,乃是鱼米之乡。可北方一直却祸乱不断,所以,北方供应大兴城的能力也越来越弱。如果能够把南粮北调,那是最是合适了。其实,不光是隋朝。自古以来,在中国各个朝代,人们都想挖一些南北的水系。这样一来,用南北水系沟通东西大水系,就能在中国形成广阔的水陆交通网啊。您别忘了,陆路运输的成本太高了——用马运、用骡子驮?马运骡驮都得吃喝呀。那一匹马拉一车粮食能拉几斤呢?如果由打南方拉到北方,沿途之上,你光喂马,这粮食也不够啊,能够运到北方就寥寥无几了。但是,如果说能够用船来运。这船基本上成本很低,它不用吃东西呀。而且,一艘船的承载量也很大。大家都能够算这个账,都能够看得出水路运输之利呀。如果沟通南北就可以弥补东西向河流的不足啊。 “所以,早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您看那吴王夫差在西败楚国、南破越国之后,他就想着继续北上中原与齐晋争霸。那要想打仗争霸,就得有军运啊,就得运粮草啊。怎么运?他同样是遇到这困难,走陆路不好走,走水路最便利。于是,就征调军民先在长江北岸筑了一个邗城,然后引水经螺蛳湾、黄金坝北上,穿过武广和陆阳两湖之间,北入樊梁湖,又东北进入博芝、射阳湖两湖再向北,就在长江和淮河之间开了一条运河,直至淮水末口。这条运河之名就叫做邗沟,又称渠水,还称中渎水,全长大概四百里地呀,都是利用沿途一带丰富的湖泊、沼泽它的自然水源完成的。 “后来,吴国又在商鲁之间阙为深沟,开渠道由淮入泗,北接沂水,西连济水,在这一段又挖了个运河,这一段叫做黄沟啊。黄沟挖好了,就能让吴军能够不远千里顺着这一条通向宋、鲁的水道,挺进中原呢!这对吴国的军事是大大有利的。 “但是,正是因为吴国在这里开凿大运河,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结果,就让他身后的那位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有机可乘了。勾践就乘机进兵攻打了吴国的后方。到后来,嘿,这个吴王夫差就落了一个国破人亡的可悲下场啊。 “那么北方当时也有人开凿运河。魏国的魏惠王就开凿了一个连接黄淮的鸿沟。这鸿沟很有名啊,楚河汉界嘛,离咱们这个地方就不远了,在荥阳那边呢。他为什么挖鸿沟呢?是想引黄河水往东南流,然后流到圃田泽。再由圃田泽开一个大沟,让水往东流,流到大梁城南。哎,这个地方开始称鸿沟。挖好了这一段,魏惠王又从大梁向东南再开挖。挖了一段之后,再直接往南挖。再挖了一段之后,又再折而往东挖。然后,再和当地的那些自然的河流,像什么沙水呀、汴水呀,和它们相交,再分为数支,分别经过颖水、涡水、泗水进入淮河呀。这样,通过人挖出来的鸿沟就引出黄河水来了,就形成了以鸿沟为中心的一个运河网,它的支流像蜘蛛网似的就连通了济水、汝水、淮河、泗水四大河流啊,形成了一个黄淮之间的水网交通,就把当时春秋中原各国给联系起来了。所以,当时这个鸿沟也成为了中原航运的重要纽带,这条水道又称作汴渠呀,主要沟通了黄淮两大水系。 “那么江南一带也有开凿的历史啊,江南运河也有啊,也是春秋时代。当时泰湖一带自然河流和湖泊比现在多得多呀,古时称之为三江五湖,吴都姑苏就位于水网地带。早在吴王夫差开凿邗沟之前,吴国已然开凿了连接各个自然水道的人工运河了。这些人工运河有吴国开的,有越国开的。吴越之间发生了那么多次战争,很多都是水战呢,都利用了当时开凿的运河。后来,越王勾践灭掉了吴国。为了加强对吴地的控制,就在姑苏以南凿了一个通江陵道。那么后来,楚国又灭掉了越国。楚国的春申君,就是那位战国四君子之一的春申君黄歇,在无锡进行军事屯耕,在惠山又开凿了一条西龙尾陵道。 “再往后,秦统一天下,灭掉楚国。于是,在秦始皇三十七年开凿丹徒曲阿,这个曲阿的名字就是取自运河它的‘截其直道使之阿曲’,故曰‘曲阿’呀,就是运河的功能就叫曲阿。这年,秦始皇带领文武大臣南巡会稽山,由云梦顺江而下来到丹阳。当时就命人在此凿丹徒。经过秦始皇的开凿,镇江到丹阳的水道开通了。秦始皇由运河南下上会稽祭大禹望于南海,立石刻颂大秦的功德。秦始皇北归时的一段水路走的也是江南运河。所以,各位,秦始皇的时候,他就已然开凿运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到了汉朝,汉朝朝廷对汴渠、邗沟进行过多次维修。尤其是东汉顺帝,他下旨从汴河以东直到淮口沿岸积石为堰、加固堤防,叫做‘金堤’。对这个名字大家都熟悉吧?这就是金堤的来历呀。灵帝的时候,又增修石门,以遏渠口,使得汴渠成为汉代漕运的骨干水道。对邗沟,东汉的广陵太守陈登他就治理过,他开挖了一条新道,由江都雷塘经樊良湖改道津湖,再直接由末口入淮,以利漕运呐。对于江南地区,西汉汉武帝为了便于征调闽越贡赋,就在吴江南北沼泽地带开运河百余里,直接杭嘉运河,基本上接通了姑苏至嘉兴间的航运水道啊。 “可惜,到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天下大乱,割据势力纷起,漕运网也遭到了破坏。但即便如此,为了军事目的以及通过漕粮解决各个势力的粮食。各个势力对修整和开挖运河仍然是不遗余力啊。光曹操都开凿了好几条啊。为了平定河北袁绍,遏淇水东流入白沟,以通粮运。到了建安十一年,为了北攻乌桓,这曹操又引滹沱河北入泒水,以利军用,称作‘平虏渠’。又凿了泉州渠,南起泉州县,从泃河口凿渠接潞河,以通海运,称作‘新河’呀。到了建安十八年,曹操又在邺地凿渠引漳水入白沟,名‘利漕渠’。又引漳水经过这曹操他自己所盖的那座铜雀台,由城西注入城东,称作‘长明沟’。就这些渠道贯通了河北平原的运河网,贯通了海河和黄河的水系,便利了河北平原的水道运输啊。 “那么在江南地区呢,孙吴不割据江南吗?恃长江天堑与曹魏抗争。这孙权也没闲着,令校尉陈勋率领屯田兵三万凿句容中道,向东截断山冈,越镇江南境,东接云阳,沿水道筑十四埭以蓄水,埭就是坝呀,号称‘破冈渎’,与春秋时吴国所开凿的渠道相连,使建邺和东南诸郡上下船只能够避大江风浪之险,成为六朝时吴、会一带漕良的重要水稻啊。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各代都注意修建这个破冈渎。梁朝的时候,又在句容县东南开了上容渎,而且还开挖了太湖流域的运河网。 “那江北一带的运河也一直畅通啊。东晋永和年间曾经改修邗沟南段,从欧阳埭引长江水,东行而北上广陵啊。那北周灭北齐之时,南朝陈宣帝就曾经派大将带着水军由这条航道往北走。而北周军也正是截断了这条水道,最终战胜陈军的。所以,早在大隋之前,咱中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运河就已然非常多了。 “那么大隋一统天下之后,为了适应王朝各方面的需要,在原有运河基础上想要整修和开凿一条沟通南北五大水系的大运河,以形成腹地广阔的水路交通网。哎,也算是利国利民、顺应历史的一件宏功伟业吧。不过,当今的这个皇上好大喜功,他如果真地想沟通这五大水系,实现起来工程非常浩大呀。这件工程那不是一朝一代能够完成的了的。如果他妄想着就在他这一朝把这一条大运河开凿成功,把这一条宏大工程给完成喽。各位呀,哼!完成运河之时,就是杨广自掘坟墓之时啊!”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3章 罗家父子一忧一喜 第五八三回 罗家父子一忧一喜 正说到张公谨论运河。您看,张公谨现在只不过是幽州涿郡燕王罗艺手下小小的一个旗牌长,但是,博古知今呢。他告诉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开大运河是杨广的首创。不是!中国历朝历代这些君王帝主他们都看到了大运河对中国的利益呀。咱中国的自然河流大多数是从西往东走。那么如果在开凿了从南往北或者从北往南南北方向的运河,把这些东西方向的大河连接在一起,那就能够给中国带来便利。秦皇汉武都开凿过运河呀。但是,秦皇汉武当时中国的经济中心还在北方,还在黄河流域。但到隋朝的时候,中国已然有了两大基本的经济区。从东晋衣冠南渡。过去的中原王朝往南边迁了,给南方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和灿烂的文化。再加上南方相对北方来讲兵祸灾难比较少。所以,逐渐地中国的经济中心由打黄河流域再往长江流域转移呀。到了大隋一统江山时,两大基本经济区就已然形成了。南方长江流域已然成为了当时经济发达的区域。 要么当时不有这么一个故事吗?有个人问了:“大家想一想,人生在世最好的事儿是什么事儿啊?”有一个人就说了:“人生在世最好的事儿就是‘腰缠十万贯’呢!有钱多好啊!”他一说这话,另外一个人说了:“腰缠十万贯有什么好的?腰缠十万贯,不如骑鹤当神仙呢!当神仙能够长生不老啊!”另一个朋友一摆手:“哎——你俩说得都不对!那人有钱了、成神仙了都不如生活在扬州啊!下扬州去逛一逛,哎呀,比当神仙强得多呀!”可见,当时的扬州多么繁华了。南方经济已然超过北方经济了,成为了人们心目当中向往的地方了。为什么后世李白送孟浩然时说孟浩然“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其实,李白写这首诗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无限的羡慕啊——你看人家孟浩然下扬州了!那三个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时,哎,突然发现,还有一位朋友在旁边是微笑不言语。“哎,哎!”这三位一看,“你别光在这儿笑啊。你也说说呀,你觉得这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是什么呀?”这位微微一笑:“我觉得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那就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啊!”好家伙,他把三样全占了! 这说明什么呀?这就说明,当时南方已经在全国经济当中的地位是日益突出啊。在中国,经济中心南移了。政治中心由于种种原因仍然还在北方。 “在大隋统一之后,面临一个巨大问题就是怎么把北方黄河流域的经济中心与南方长江流域的经济中心这两个分离两百多年的经济区域能够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更具体地说就是如何以南方的经济来支撑北方的政治。这一点是当时这个统一的隋王朝所面临的历史任务。大隋也必须要把南方的经济中心与北方的政治军事中心联系起来,让南北方成为统一的一个整体。这是隋文帝也好,现在这个皇帝杨广也好,他们所要解决的一个重大课题。” 当然,张公谨跟这些瓦岗英雄所说的是用当时的语言,像什么经济中心呐、什么军事中心呐,这种词语是咱们翻译成现代人能够听得懂的语言。张公谨在当时表达了这个意思,但没有用这种概念。咱要不用这种概念,咱还得解释,费事儿啊。所以,咱完全翻译成咱们现在的话了。 张公谨又说了:“各位啊,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因为大隋建立之后,他的国都大兴城居于关中地区。但是,关中地区粮食供给是常感不足啊。所以,对杨广来说,营建洛阳开凿运河转漕江淮粮食就成为了他的当务之急了。为了适应大隋的国力发展,要求开凿南北大运河势必就成为杨广的首要事情啊。所以,杨广想开凿大运河并不是很多人说的那样,说是杨广个人好大喜功,而确确实实是大隋朝的需求啊。开凿南北大运河,无论是在控制上,还是在军事上,都可以加强大隋朝廷对江南地方以及北部边塞的控制,是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以及政务价值的呀。” 张公谨这么一说,“哦——”在场很多人是频频点头啊。像秦琼、徐懋功对于杨广要开凿大运河的信息两个人早就做过沟通了,跟宰相魏徵早就分析过。分析的结果跟张公谨分析的是一般不二啊。但对程咬金、单雄信这些草莽英雄来说,哎呀,听着挺新鲜,听了个迷了吧图,半知不解。 程咬金仍然是把大蓝脑袋摇三摇、晃三晃:“我说公瑾呐,你说这些大道理呀,俺老程反正听着似懂非懂的。哎,反正是你说了,开凿什么这个运河呀对大隋有好处。废话!干任何一件工程对朝廷都有好处。没好处,干它干嘛呀?对老百姓也有好处啊。但是,我总觉得杨广如果真的把这条大运河一开凿,嘿!这是一件祸国殃民的事情啊。我觉得挖这运河弄不巧会让更多的百姓反对他呀。” “魔王陛下,四哥!您说得太对了!这就是杨广这个人的问题呀。他干的事那都是功在当世、利在千秋的大事啊,都应该说这些事不错!可惜呀,他不明白一点,好事未必就能在一辈子能干成呢,很多事情得靠几辈子人慢慢地完成啊。如果你把几辈子事放到一辈子去干,那当时百姓自然是吃不消啊。这就如同一年下的雨,你突然间让它一天下。这个地方有再好的排水管道,它也难以排除这么多的积水呀,百姓肯定受遭殃啊。所以,我预测杨广沟通大运河之时,就是他自掘坟墓之时,也是天下大乱之时,更是咱们瓦岗最大的机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公谨一说这话,众人是频频点头啊,有些人暗挑大拇哥。怎么?原来就觉得张公谨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有长者之风,平常一直躲在罗成背后给罗成做下手,罗成吩咐什么事儿,人张公谨都能办得井井有条,大家都觉得张公谨就是一个办事人员。可没想到,今天张公谨这么一说,哎呦!众人暗挑大拇哥:罢了!张公谨这个人博古识今呐,对这些事情看得特别透彻,比一般人眼光长远呢! 说:“张公谨那么厉害?”当然了!您往后看,咱这《隋唐演义》说到开唐之后,唐太宗李世民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瓦岗英雄这么多,贾柳楼四十六友,能上凌烟阁的能有几人呢?人家张公谨就是其中之一呀!被大唐封作郯国公,那也是后来李世民玄武门事变的核心人员呢。“玄武门事变”,您往后看,精彩的一个大坨子!连秦琼、程咬金都没有在核心队伍当中,张公谨就在。这就说明张公谨这个人了不得呀,真的有内秀。 哎呦,一说这话,众人是议论纷纷呢。 罗成把筷子放下了:“我说公谨,咱先别提这么大的。你这一次到岗山说涿郡有了大事了,跟这开运河有关系吗?” “当然有。燕山公,当今圣上杨广要开凿运河,他把这运河分成四节呀。刚才我也说了,这其中一节就是永济渠。杨广规划这永济渠是东北走向沟通黄河、海河两大水系的主干渠。杨广已然下诏了,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要开凿永济渠引沁水南达于河、北通涿郡呢。也就是说,咱的涿郡是永济渠北端的一个起点,也是终点呐。杨广把开凿这段运河交给了阎毗,让他做永济渠的开河总管呢。这诏书已然下达到燕王千岁那里了,让燕王千岁在那里配合阎毗开凿永济渠。杨广开凿永济渠其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征讨高句丽了,为征讨高句丽做准备。只有开凿了永济渠,就能够成为调运河北地区粮食的一条主要渠道。同时,又可以用来加强对北方的军事控制。对谁控制?主要是对咱呢!对老王爷燕王控制!所以,老王爷收到诏书之后也是忧心忡忡啊。人家现在朝廷要开渠、要开运河,人家不是让自己打仗,人家也不是发兵过来围自己。所以,自己也不能不配合,没有理由不配合呀。但是配合吧,总觉得这阎毗如果借此机会把开河的总指挥部设置到涿郡,这也等于渗入咱们涿郡幽州啊。另外,开河可不是一年两年呐。同时,为了去征伐高句丽,杨广还打算在涿郡进行征兵。所以,中间事务千头万绪呀。老王爷深感自己力不从心,这才派人来催燕山公啊,找到泰山上去了,被我给按住了呀。幸亏派来之人也算咱自己人吧,我们把他给按住,让他们先出发,但是在路上慢慢走,走到离涿郡不远处就休息等着咱们。我这才快马来到瓦岗山。燕山公啊,咱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地赶奔涿郡呐!” 一说这话,罗成明白了,确实离家时间也不短了。罗成点点头,这才冲程咬金、魏徵、秦琼、徐懋功等人一拱手:“魔王四哥,大哥!二哥!三哥!各位哥哥!我涿郡实在有事,不能再此耽搁了,小弟就想即刻返回涿郡,望诸位兄长莫要阻拦呐!” 程咬金、秦琼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人家罗成这一次是冒着风险隐名埋姓来到瓦岗帮自己破阵的,这就够给面子的了。现在人家涿郡有事不能阻拦呐。于是,程咬金命人给罗成准备了好多东西。但罗成是分文不要啊。 “任何东西我都不带,土特产都不带。为什么呢?我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我带一分东西,回头被我父王发现那可了不得呀!我多谢各位哥哥美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事,咱兄弟还会有相见之日!” 罗成先去拜望了自己舅妈宁氏夫人。然后,跟随张公谨两个人急急忙忙是赶奔涿郡呐。 临走的时候,张公谨又嘱咐秦琼、徐懋功:“二哥、三哥。呃……酒席宴上的一番话望二哥、三哥多多考虑呀。杨广挖这运河,没有几年挖不成啊。这运河一旦开挖,动用天下民力无数,老百姓肯定得起来造反呢。正好,咱瓦岗赶紧利用这几年与大隋停战的机遇,大力发展自身,大力积攒粮草。一旦时机成熟,咱瓦岗军就能成天下义军当中的奇兵啊,以后天下义军估计都得以瓦岗马首是瞻!切记!切记!不要放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秦琼、徐懋功点头称是。就这么着,代表程咬金把罗成送出瓦岗山。 罗成出得金提关,走的北大门,直奔涿郡。半道之上,跟其他的几位旗牌官汇合在一起,假装都是从泰山进香下来的,回归涿郡。 到涿郡,见到老王爷罗艺。罗艺这脸沉沉着:“罗成啊,你跑哪儿去了?!到泰山进香怎么延迟那么长时间呢,啊?你、你不会跑别的地方去了吧?” 罗成说“没有,没、没、没有!呃……这、这不半道之上张公谨病了,生重病了呀。我们一看,不能沿途颠簸。再者说了,确实我们出去了大家心里也放松,也觉得在外面多待几天无所谓。所以,一边给公瑾养病,一边大家游山玩水。不但游泰山了,旁边的什么徂徕山呢,其他的地方啊,我们都游了一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呀!你不知道那里还有反王济南王唐弼吗?!” “我们注意着呢,注意着呢,没被他们发现。” 罗成就把这事儿往张公谨身上推。张公谨还装着:“是,是,哎呀……我受了风寒了,哎呀……在路上得耽误半拉多月呀……” 罗艺一看,大家平安无事回来了,斥责两句也就罢了。“啊——”罗艺说了:“成儿啊,现在有两件事儿,一喜一忧。这个忧事你已然知道了,皇上派这个阎毗来做开河总管,要跟我联合办公,要开凿永济渠。这个渠怎么开?咱们该怎么跟他们合作?这是一个忧心的事儿。还有一件喜事,急急把你招来,你知道什么喜事吗?” “啊,”罗成说:“不知道啊。嗨!我的成儿啊!你呀,要当爹啦!” “啊,啊?!”罗成一听一愣啊,“父王这话何意呀?” “哎呀,这话你还、你还不明白吗?你那夫人,我那儿媳庄金锭身怀有孕啦!” “哎呦!”罗成一听这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赶紧离开父王到自己的府邸见到夫人庄金锭。 庄金锭粉面通红啊,见到丈夫也是兴奋,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一见面那能不高兴吗?罗成一把抓住庄金锭的双手:“金锭啊,我听说你、你有了?” 庄金锭脸一红,一点头:“是啊,有了。” “呃……男孩儿、女孩儿?” “呦!”庄金锭说:“这才有俩月呀,也就是你走之前有的,这、这、这两天刚刚有反应,被大夫一号脉呀,大夫说身怀有孕。父王非常高兴,这才派人飞马去找你呀。这时哪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呀?大夫说了三个月之后才能摸得出来呀。不过大夫说,从现在这个脉相上来看,男孩的概率比较大。” “哎呦!”罗成一听,高兴坏了,“好!好!好!好!哈哈!哎呀……我呀,早就给我的儿子想好名字了!” “哦?”庄金锭说:“如果生个儿子,你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呀?” 罗成说:“如果我生个儿子,我就给他起个名字叫罗通!” “罗通?为什么叫罗通啊?” 罗成嘴上没说,心里说:为什么叫罗通啊?嘿!我五哥叫单通。我跟他老不对付。所以,我给我的儿子也起个名叫“通”。要么说罗成是个小孩脾气。但是,罗成也觉得通字有通达之意,这个字罗成也非常喜欢,就给这孩子起名叫“罗通”。 罗成是在二十二岁也就是明年有的这个孩子。这孩子可了不得,十八岁统兵,那段书叫做《罗通扫北》!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4章 吐谷浑部前世今生 第五八四回 吐谷浑部前世今生 罗成回到涿郡,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自己的夫人庄金锭已然身怀有孕了。罗成高兴坏了。当年罗成才二十一岁呀,二十一岁要做父亲了,能不高兴吗?就给这腹中的孩儿起了个名字叫罗通。说:“生出个女孩子呢?”生出女孩子也叫罗通。这“通”字男女皆可。罗成兴奋坏了,让夫人好生养胎,就盼着十月分娩。 但是,涿郡这边的公务非常繁忙。老王爷罗艺把儿子罗成叫过来,大家开了好几次会议,主要研究杨广要开永济渠发诏河北诸郡男女百万,咱们应该怎么对策呀?咱不能说不帮助朝廷啊,这永济渠的终点就在咱们涿郡呢。名义上朝廷是要开永济渠为打高句丽做准备。但实际上也是威慑咱们涿郡。涿郡二十万兵力呀,朝廷会不会打高句丽用咱的二十万兵力,咱们应该怎么对策?开了好几次会议。最后,大家研究出一个对策,那就是:朝廷开河,咱配合;朝廷征人,咱不给!他不是发诏要征河北诸郡男女百万吗?河北诸郡不包括咱们涿郡。为什么呢?咱涿郡那是有着先皇老主特殊命令的。我们这一块儿是个特殊区域,是个特区呀。我们听调不听宣!他爱召集河北男女,他召集河北去。我们不服他管,我们涿郡不往外出一个劳力。这么一来,涿郡就成为一个太平天下了。相比河北,我们这里就是个世外桃源呐。河北百姓势必会为了躲避劳役纷纷地涌到涿郡。我们捡那能用的、强的男劳力要。一般的妇女、弱小的一边待着去,我们不收留。这么一来呢,收留男劳力,壮大我们涿郡势力。同时伸手要向朝廷索要粮食、索要财物。你让我们配合,我们没钱啊。朝廷要开凿永济渠,我们派工人可以,但是,这工人得有工钱,工钱谁出?朝廷出!涿郡没钱。如果说朝廷不出,那还望陛下您三思后行,看看这永济渠是不是现在开?现在开合不合时宜?是不是再延后?反正是我们涿郡无能为力。我们可以配合,可以出一点人力。但是,您得保障后勤。 商量妥当之后,燕王罗艺形成报告上书朝廷。这报告就呈到了杨广的龙书案前。 杨广这两天正在琢磨一件大事,琢磨什么大事呢?正想率大军征讨吐谷浑呢。本来手上没军队,这下好了,怎么?来军队了。哪来的呀?靠山王杨林带着十来万残兵败将由打瓦岗那边败回大兴城。不是二十万吗?啊,二十万死走逃亡得三四万呢,现在也就剩下十五六万了,这就不错了,把大队人马带回来了,剩下那些散兵游勇再招集招集看看,弄不巧,还能招回来一两万。 靠山王杨林面见皇上杨广,跪伏于请罪:“老臣无能,大败亏输,请陛下治罪!” 杨广赶紧转出龙书案,满脸堆笑,把杨林由打地上搀扶起来:“王叔,王叔,不可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一次打败仗不怨王叔啊。我听说了,此次失利,全都因为蛇心出了问题,蛇心那守将史万宝勾结瓦岗贼匪倒卖大阵,致使蛇阵销弦失利,故此老王叔才有此败呀。朕已然发下海捕公文,天下通缉史万宝。另外,杨玄感乃蛇心主将有监管不力之责。念在他当时招待寡人派去的钦差有情可原,不予免官,罚俸三年!” 杨玄感跪倒在地:“臣谢主隆恩!臣听说陛下想要亲征吐谷浑。臣愿意戴罪立功,随陛下亲征!” “哦?”杨玄感这么一说,杨广来精神了,“那好!这才是将门无犬子啊!玄感,你能够有此忠心,朕心甚慰!但是三年俸禄朕不得不罚!” “臣心甘情愿!” “说得好!如果这一次随朕亲征,大败吐谷浑,建立功勋,朕定当嘉奖!” “臣谢主隆恩!” “都起来吧!” “谢陛下!” 杨玄感从地上爬起来了。 杨林也站起身,一看自己侄儿,这脸上不但没有怒色,反倒是特别欣喜。为什么呢?咱说了呀,杨广现在有两个目标要打,一个就是西边的吐谷浑,一个是东边的高句丽。本来杨广想亲征高句丽,但是被手下人给劝住了,说:“现在征高句丽时机未熟,因为现在运河没有开通呢,永济渠还没有挖好呢。永济渠没挖好,征高句丽,粮草供应问题解决不了。所以,不如先放一放,反正不在这一两天,干脆先挖好运河,等运河一通,粮道一通,您再亲征高句丽。”杨广点点头,那我也不能闲着呀,我利用这个机会,干脆先把这吐谷浑打了得了! 说:“杨广为什么要打吐谷浑呢?这吐谷浑又是什么呀?”吐谷浑是西域的一个国家,住在现在的青藏高原。其实在当时,青藏高原一带居住着众多的羌人部落,吐谷浑就是其中之一。吐谷浑乃是羌化鲜卑人建立的一个大国,又称吐浑。建国的时间可不短了,到隋朝的时候,人家吐谷浑已经立国三百年了。他为什么叫吐谷浑呢?因为他的始祖就叫吐谷浑,人家是以人名为国名。当时,吐谷浑这个人乃是西晋时期鲜卑慕容部落酋长慕容涉归的庶长子,涉归有个嫡子叫做慕容廆,本来兄弟俩关系挺好的。但是后来慕容涉归分出七百户牧民给了自己的这个庶长子慕容吐谷浑。那他的嫡子也就是慕容廆自然也有牛羊、也有马匹,都在这个草原上。平常手下人都在这里放牧牛羊、放牧马匹。有一次,双方的马打起来了。畜生争斗很正常,这一次,慕容廆的马没打过吐谷浑的马,被吐谷浑的马给咬伤了、给踢伤了。得知此事之后,慕容廆是非常愤怒啊。怎么?我是嫡子!你别看你慕容吐谷浑是什么长子,但你是庶出的,俗话说小老婆养的!我是嫡子,未来我是部落首领啊。哎,你的马居然敢把我的马给咬伤,这还了得呀!“派人给我告诉吐谷浑,跟他说:‘咱父亲把你我两个人分开,你放马为什么不躲着走?为什么纵马行凶,让马互相斗,把我的马给斗伤了呢?这所谓何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派人一质问吐谷浑,吐谷浑火了!怎么?什么叫纵马行凶啊?这是什么词儿?!我什么时候纵马行凶了呢?马是畜牲啊,吃草饮水为生,春天气息发动,所以马群争斗啊。这马群为了吃草或者为哪个母马它们打起来了,那怎么能够对人发怒呢?要我躲着你走啊?行啊,我现在就离开你,我离开你一万里!我就不信天下这么大,没有我吐谷浑存身之地!吐谷浑一跺脚,就赶着马匹带着自己的人往西而行。 他们离开这里,每天走一顿,每顿八十里。走了几顿之后,这边慕容廆有点后悔了,深深责备自己,马上派派堂伯父和长史乙那楼:“赶紧地给我追回吐谷浑啊!是我错了。让我兄弟回来吧,回来吧。”怎么?他毕竟那么大实力呢。 但吐谷浑说了:“从我们的祖父以来,在辽右地区,我们家那都是积德累仁。算卦的都说了,说我先父俩儿子的福胙都会遗传给子孙后世啊。我是个庶子,按说我应该在我兄弟他的麾下跟着他兴盛。但没想到老天不让这么做呀。今天因为两马相斗,我跟我这同父异母的兄弟相离了,这可能就是上天的旨意吧,可能也是上天让我们俩同时兴起。你们现在追我呀,这么着吧,我也不说回去,我也不说不回去。你们各位试试把我这些马往东赶一赶,如果往东赶我这些马、这些牛羊,他还能东还,我就跟着它们回去,跟着你回去怎么样啊?” 长史乙那楼一听,非常高兴:“哎呀,您真是我们的主人呐!这么做就对了!快!快快快快……”马上让自己带来的两千骑士,“赶紧地遮住吐谷浑的马群给他赶回去!往东面赶!” 没想到,把马群往东面赶了不到三百步。突然间,“咴溜溜溜……咴溜溜溜……”这马群啸声大起,悲声大作呀。“咵咵咵咵……”突破遮拦的骑墙向前奔去,仍然掉头往西了,“咵咵咵咵……” 乙那楼赶紧地喊:“赶紧圈回来!圈回来!” 又把这群马再次地给圈回来,再往东赶,仍然走不几步,“咵咵咵咵……”这些马不干呢,还是掉头奔西。 再圈回来,还是如此。就这么着做了十来次,每次这马群都是掉头往西反倒走得更远了。 乙那楼竭尽全力也不能把这马再带回东方,只得作罢。最后跪倒在草地上就对吐谷浑说了:“可汗,看来,这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呀。” 吐谷浑点点头,就对他的部众说了:“我们兄弟俩的子孙都应该昌盛,这是老天注定的。慕容廆应该传到儿子和孙子以及曾孙、玄孙一辈。这中间大概我估计一百年的兴盛啊。可我呢?我到西方苦寒之地,我这一辈子未必能够兴盛起来。我估计我得传到我的玄孙那辈才会崛起呀。走了!”说完,吐谷浑带着自己的族人再向西,依靠阴山就在那里他们定居下来了。 当时正好碰到了晋朝发生大乱,吐谷浑一看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再往西!又带着族人再往西到了凉州一带,就在甘松草原这一带定居下来了,被当地人称之为“阿柴虏”。 在甘松草原上当时也有不少少数民族政权,他们互相征战、互相融合,吐谷浑的这支鲜卑族人非常善战,把当地的一些羌人都给征服了。但是,羌人在当地太多了,你征服了人家,反倒慢慢地融在了人家羌人当中,被羌人给同化了。 后来,吐谷浑的子孙又向西征服了青海草原。然后,以他的始祖吐谷浑为号,建立起了吐谷浑汗国,拓地直到塔里木盆地东原,地兼鄯善、且末,西北有流沙数百里。 那到了隋朝,吐谷浑的首领叫做吕夸可汗,到这时,人家吐谷浑已历经十八代可汗了,国力雄厚,在西域北部这一带仅次于突厥呀。所以,在《隋书》里有这么一句话:“突厥、吐浑分领羌、胡诸国。”人家两家在西域这一带基本上把这些少数民族政权全给控制在掌心了。 在隋朝隋文帝开皇之初,吐谷浑曾经多次随突厥入寇,成为了大隋仅次于突厥的第二号敌国。隋文帝杨坚对吐谷浑采取了安抚政策,保靖安民吧,不轻易挑起战端,咱们应该友好。 开皇十一年(591),吕夸可汗死了,吕夸可汗的儿子叫世伏继位了。他当了新任可汗之后,派遣他的侄子无素奉表称藩给大隋朝进献贡品,而且把他的闺女也献给隋文帝纳为妃吧,表示想与大隋友好, 隋文帝是大政治家呀,当然非常高兴了,把他们进贡的礼品都给收下了。但是告诉他:“你的女儿还是留在你身边吧。咱们友好,不必要非得采取和亲的政策呀。”而且派使节往吐谷浑抚慰,推行怀柔政策。 到开皇十六年(596),隋文帝册封宗女为光化公主,就把光化公主远嫁给了世伏可汗。隋文帝的意思是我当你老丈人,你别当我老丈人,这样和亲多好啊。世伏可汗是欣然接受,就把这光化公主当成自己的夫人了。 可没想到,转过年来,世伏可汗被他的弟弟伏允给杀死了。人家伏允还发动政变当成了吐谷浑的可汗了,这就是吐谷浑的第二十代国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伏允当成可汗之后,立刻遣使来大隋,干嘛?告诉杨坚:“按照我们吐谷浑的规矩、我们这里的风俗,大哥死了,大哥的女人都得给兄弟。现在我大哥死了,我大哥的女人也该嫁给我呀。所以,请大隋天子你能够下旨让你的光化公主嫁给我吧。” 隋文帝杨坚一看,行啊。因为这确实是少数民族政权的风俗,自古如此。于是点头,“只要是吐谷浑跟我们大隋友好,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隋文帝从其所请,表示大隋愿与吐谷浑继续友善。 但是,后来隋文帝发现吐谷浑不讲究。怎么不讲究啊?吐谷浑使者经常地来访问大隋。到大隋一住就是几个月。回去之后,把在大隋所见所闻,尤其是对大隋朝廷的一些机密,只要他们知道的居然都转送给了突厥。所以,隋文帝深为厌恶——你这是干嘛呀?咱俩的事儿是咱俩事儿,关突厥什么事儿?你为什么把机密转交给突厥呀? 到了后来,仁寿三年,突厥的达头可汗众叛亲离,无路可走。结果这个吐谷浑的伏允可汗准其入境,给他保护起来了。突厥重新分为东西两个突厥。伏允又同西突厥泥利以及泥撅处罗可汗关系密切,那与大隋就为敌了。 隋炀帝杨广继位之后,伏允派他的儿子入朝觐见。隋炀帝一看,得了,你吐谷浑整天的鬼头蛤蟆眼的,而且与我大隋为敌,干脆,我把你儿子给扣押得了!就把这伏允的儿子扣留在京,就准备对吐谷浑动武了。而且,前后两次遣使者招西突厥处罗可汗和新建立的铁勒莫何可汗出兵,“与我大隋东西夹击!”夹击谁呀?夹击吐谷浑啊。 触罗可汗虽然口头承诺,但是,没有出兵。铁勒倒是出兵了,而且打得伏允是一败涂地,把这吐谷浑的伏允可汗打得被迫向大隋请降啊。 隋炀帝一看,这伏允现在已然成了穷寇了,干脆,我派人以迎降为名行奇袭之实。我们愿意接受你投降。但是,到那里把你们整个的给袭击了得了!灭掉你这个祸根! 结果,伏允也贼呀,一看大隋来迎降自己的这几个将领手拥强兵。他害怕呀,害怕大隋对自己不利,赶紧率众西遁了。 大隋一路猛追,把这吐谷浑打得一败涂地。 杨广接到捷报,非常高兴。“好!这吐谷浑眼瞅着实力马上就没有了。朕我要率部亲征,毕其功于一役!”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5章 隋炀帝开挖大运河 第五八五回 隋炀帝开挖大运河 正说到隋炀帝远征吐谷浑。为什么要打吐谷浑呢?其实目的很简单:第一,为了开疆扩土;第二,也是为了确保西域商道的通畅。因为吐谷浑在隋朝初建的时候,觉得隋朝刚刚建立无暇西顾,又看到突厥屡屡进犯大隋边境。它也想趁机打劫。于是,调集族兵频繁侵扰位于河西走廊一带的城镇。只不过,大隋认为当时吐谷浑势力还比较弱小。在大隋王朝眼里,你个吐谷浑就如同一只蚂蚁似的,碾死你还不容易吗?开始大隋朝就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了突厥那里。所以,隋朝为了能够集结优势兵力打击突厥部落,继续针对吐谷浑部落采用了和亲策略。咱上回书都已经说了,把这光化公主许配给吐谷浑可汗了。 后来,突厥在大隋王朝打击之下分裂成了东西两个突厥了,一时之间,势力大跌。那么西突厥的可汗就是达头(又名步迦)可汗收拾不了本突厥局面了就逃到吐谷浑被吐谷浑扶允可汗就给收留了。数年之后,客死他乡。至此,大隋王朝和突厥部的战争也落下帷幕了,形成了一种彼此休兵罢占暂时性的友善时期。 既然是跟突厥友善了,现在一瞧吐谷浑还在那里跃跃欲试。这吐谷浑也倒霉,碰到了隋朝杨广当皇帝,这杨广是历史上有名的隋炀帝呀,不仅穷奢极欲,而且又好大喜功,更喜欢穷兵黩武啊。所以,继位之后就改变了父亲杨坚对吐谷浑政权的核心策略。一看你个小小的吐谷浑还天天地侵扰我们边境啊。而且自从吐谷浑伏允可汗登基之后,加大了军事力度,频繁侵略河西走廊沿线各镇,针对来往交易的商贾是肆意掳掠。这还了得?!我们得确保河西走廊的畅通以及西域边防的安全呢。所以,隋炀帝决定以恶制恶,要对吐谷浑实施军事制裁!这才派兵是一征吐谷浑,到那里就把吐谷浑打零散了,生擒了吐谷浑大小官员数百人,俘虏了吐谷浑军卒数千人,吓得吐谷浑伏允可汗弃地而跑。结果,吐谷浑原来的故地都成了空地了,自西平临羌城以西,且莫以东,祁连以南,雪山以北,东西四千里,南北两千里都为大隋所有。隋炀帝高兴啊,马上设置郡县:“在这里给我镇戍!给我守着!发天下轻罪徙居之!”什么意思?“把天下那些犯罪的,但是犯的罪过不大的,赶到那里去驻守边疆去,到那里居住去!时间一长了,咱大隋就在那里真正地扎下根了。” 隋炀帝一看,把吐谷浑给打败了,非常高兴。但是,也知道吐谷浑没有从根本上铲除。于是,隋炀帝就萌生出来要西巡亲征吐谷浑的想法。这隋炀帝是非常喜欢出巡,他在位十二年。但是,在这长安城中待着的不足一年,到处巡游占了十一年呢。登基以来,北巡突厥、南巡江都,咱说过呀,带着长平王邱瑞跑江都扬州去了。这一次,隋炀帝又想西巡青海和河西走廊,“我得到那里走一走去!”隋炀帝西巡是一件比较伟大的事情。为什么呢?因为中国历史上统一王朝的皇帝不畏艰险、亲自巡视大西北的,在历史上也仅有隋炀帝一人而已呀! 那隋炀帝要亲征吐谷浑,现在手上还没有军队呀。一看杨林带来了十来万军队,那正合朕意呀!什么跟瓦岗打败仗了?本来这瓦岗在隋炀帝眼里就不是个事儿,他就没有把瓦岗贼军看在眼中啊。“行了,王叔,打败仗就打败仗,这也不算打败仗吧?因为本来你就是过去跟着瓦岗打了个小小的赌。这打赌嘛,有赢就有输。那么输了,我们认赌服输啊,咱得有这个赌博精神呐,借此招安瓦岗,让他们先在那里稳当几年。朕全心全力把大隋周边这些不服大隋的小国全给他打服了。等到周边如同铁桶一般,回过头来再收拾瓦岗,那就如同探囊取物啊!再不行,寡人我亲自去征。朕就不信,这个小小的瓦岗能奈我何呀,啊?所以,王叔不必盈怀。这一次,你能够跟瓦岗签订这个停战协议顾全了大局呀。起码来说,把我十数万的军队给我带回来了,这就是大功一件呢。当然了,这里头也有蒲山公李密的功劳,朕要大加奖赏!” 哎呦!李密一听,跪倒在地:“臣谢主隆恩!” “嗯!”隋炀帝点点头,对李密此次出使还是非常满意的。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自己本来就想别让靠山王杨林打了,给我留点血脉。回头,我领着这兵要打高勾丽去呢。原本就想让李密到两军阵前把王叔给唤回来、给劝说回来。没想到,李密到那里正赶上人家打阵打输了。打输了,正好啊,正合我意。这一下子,我王叔也说不了什么了。不是我摁着你不让你打呀,是你跟人打了一仗,没打过人家,你也就不好反对我喽。“王叔啊,朕听说这一次你身受重伤都吐了血了。朕已经派最好的御医到王府上给皇叔好生医治。皇叔啊,你要好生调养啊。朕正准备征讨吐谷浑。我想,如果皇叔到那个时候身体康复了,跟着朕一起去西巡青海,那时多好啊,啊?我还希望皇叔你能陪王伴驾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林点点头:“臣尽力为之吧!” “行啊,皇叔,赶紧回府休息去吧。所有阵亡将领,朝廷自有抚恤。所有跟随皇叔这一次出征的,除了杨玄感之外,都官升两级!都给赏赐呀!” 大家一看,皇上好啊,打了败仗了,还给赏赐,大家是齐呼万岁呀,皆大欢喜。等于,杨广给大家吃了个甜蜜枣——你们回去吧,我这要做大事呢,我得为我的西巡做准备呀。不但是为了西巡呢,这西巡我走了,朝廷大事怎么办呢?我得把这两年的大事给大家全部交代清楚呀。现在全国上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开大运河呀。 这项大工程,隋炀帝和工程专家们开会开过好多次了,研究过好多次了。最后决定把这条大运河分成四段:最北边的就是永济渠;再往南走,那是通济渠,又称为汴河;再往南走,是邗沟;再往南走,是江南运河。这四段全给它贯通了。我们的粮道南北经济命脉就算打通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得分段分批来完成。首先要开凿永济渠。任命阎毗为永济渠开河总管就,让燕王罗艺配合阎毗开凿。 永济渠中间最重要的一段就是通济渠,又称汴河,这一段最难开凿,因为在中原。而且,现在中原也不太平,得需要一个得力的总管去督促开河。“不知道哪位爱卿愿领这开河总管之职?这一次开河任务比较重啊,要马上进行,而且要在明年基本完工。为什么呢?因为朕打算明年要二下江都,就是二次下扬州啊。上一次下扬州有很多河道疏浚不利,路上非常难走。那这一次,朕二下扬州,希望不再出现上一次的情景。所以,这项工程任务非常重。要质量好,还要时间短!哪位爱卿愿为开河总管?” 隋炀帝一问这话,群臣都把脑袋低下来了,怎么?谁愿意当这开河总管呀?大家知道这确实是个美差,而且是个肥差,但也是个苦差呀。干不好了,容易捅篓子呀。你没听皇上说吗?时间紧、任务重啊。开凿中原的河得往南开,这得过多少地儿啊,你知道得拆除多少东西呀? 敢情这个拆迁拆迁的从古至今这玩意儿都不好办。那有爱搬的,有不爱搬的。不爱搬怎么办呢?你还得国家赔偿吧,国家给人银子。但是,国家国库里哪有那么多银子呢?那没有银子,还得让人搬,那就得强拆、强撵呢。所以,做开河总管也是个挨骂的差事、也是个得罪天下人的差事啊。另外,远离京城,到工地上去啊,盯着开河呀,暴土狼天的,那玩意儿多苦啊?给我银子呀,我也乐意在家呆着,也不乐意跟那一群泥腿子天天混在一起。 所以,这些士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都把脑袋低下来了,没有一个敢接旨的。 皇帝杨广问了三遍,一看满朝文武都低着脑袋。“嗯——”杨广当时“呱嗒”把脸沉下来了,有点不高兴了。怎么?“人常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堂堂大隋朝廷,难道没有一个臣工敢接此职吗,嗯?!” 杨广一生气,这时老贼左仆射宇文化及赶紧伏身于地,怎么还伏身于地啊?隋朝那个时候,一般不是站班,有很多的时候,士大夫们都是坐着,都有座位。宇文化及那坐首席啊,伏拜于地:“陛下息怒。臣有本上奏。” “嗯?”隋炀帝一看,“啊,宇文爱卿啊,你有何本章啊?” “陛下,臣倒想保举一人。此人作为开河总管再合适不过了。” “哦?”隋炀帝一听,眼珠一亮啊,“宇文爱卿,你保举何人呢?” “陛下,臣保举的不是别人,乃是镇殿将军麻祜麻叔谋。” “哦……麻叔谋——”杨广心说话:这个麻叔谋当年可打过南阳关呐。结果被那伍云召打得满地找牙呀。就这个人能作为开河总管? 宇文化及看出来了:“陛下,所谓用人适才呀。麻叔谋虽然在军机方面可能有所欠缺。但是此人坚决果断,尤其对朝廷忠心耿耿啊。开运河嘛,不能够用太仁慈之人呐,所谓慈不带兵啊。开运河一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也一定会影响到这方、那方的利益。一般的大臣为何不敢接旨呢?大家多多少少和山东、河南中原这一带的士族都有一些关系。如果这河道开到他们田地上,这些人难免跟朝堂这些大人们求情。一旦你心慈面软,就可能产生私弊呀。麻祜麻叔谋呢,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唯有一个,就是忠心朝廷,对朝廷命令是坚决执行,铁面无私,从不殉情啊。由他作为开河总管,臣请陛下放心,在既定时间当中一定能够开出这条汴河呀。” “嗯——”隋炀帝点点头,既然现在无人接旨,宇文化及给自己一个台阶,举荐这么一个人麻叔谋——“好!既然如此,颁下圣旨,就命麻叔谋为开河总管,即日上任,马上开凿大运河!” “臣遵旨……” “呃……且慢!” “嗯?”隋炀帝一听,谁又说且慢呢?转身一看,隋炀帝的眉头就一皱啊,怎么呢?闹了半天,也是一位老臣姓苏威字无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威苏无畏,您你听这名字,就是个刚直之人呐。这也是大隋的一员老臣。隋炀帝继位之后就加封苏威为上大将军。可惜去年,也就是大业三年(607)七月,隋炀帝这位好大喜功的皇帝想兴修长城。苏威当时进行直谏,劝告隋炀帝:“陛下呀,别修长城了。咱现在修东都就已然把这河北、山东、河南老百姓给祸害苦了。如果再修长城,大兴劳役,恐怕江山不稳!”当时,不光苏威,什么高颎、贺若弼都过来直谏。 把杨广气坏了,下旨:“把高颎、贺若弼给我宰喽!”全给杀了。苏威还算便宜,隋炀帝没杀他。但是,罢免了官职。罢了一年了。后来,又想起他来了,又把他给提拔上来了,任鲁郡太守。不久之后又召他还京参与朝政,现在又任他为太常卿。隋炀帝正准备带他去征讨吐谷浑呢。所以,前两天又任他为左光禄大夫。这刚刚给重新提拔了,哎,没想到这个苏威又出来了。 “嗯——”隋炀帝一皱眉,“苏爱卿,你有何本章啊?” “呃……陛下。呃……臣认为呀……呃……呃……左仆射保举麻叔谋为开河总管呢……呃……似有不妥……” “嗯?哪里不妥呀?” “呃……呃……麻叔谋这个人呐,残暴无亲。为臣怕要让他做开河总管,真地推行起来。呃……沿途百姓可能会受株连呐。呃……所以……” “你难道有人可以替代他吗?” “呃……臣倒不是保举人替代他。呃……臣的意思呢,是在给他派个副手,这个副手呢,最好派一个……呃……比较宅心仁厚的。这么一来呢,可以……呃……可以互相弥补,呃……一方面能够完全按照陛下之意把这运河开凿起来。另外一方面呢,也能够不至于因为个人的残暴而使得沿途百姓遭殃。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这苏威现在也被隋炀帝打击得说起话来磕磕绊绊,有点力不从心。 “嗯——”隋炀帝一听,“是这样啊?再给他派个副手……这倒也是。你觉得派个什么副手为好呢?” “呃……呃……臣保举将军狄去邪。狄去邪狄将军为人忠厚,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比较宅心仁厚。以他为辅,臣想……呃……可以使开凿运河更为顺畅一些……” “准了!”隋炀帝一听,狄去邪,知道这位,准了,不是大问题。“左仆射,你看呢?” “呃……”宇文化及心说:老家伙!仨鼻子眼儿——你多出这么一口气,还给我安个副职。安就安,无所谓。哼!如果说这个狄去邪跟我们穿一条裤子,跟我们站队站在一起还则罢了。我们吃肉,他喝汤,难为不了他,亏待不了他。如果说这狄去邪真地去找麻叔谋的麻烦,那就等着吧。嘿!我们整不死他!老家伙,你把狄去邪送到副职上,就算把他推进火坑里了! “这宇文化及想干嘛?”想干嘛?宇文化及有他的打算——我呀,得把我的人安排在开运河的关键职务上。因为开运河是个肥差呀,这一路开下去,我得搜刮多少银子呀?我让这麻叔谋做开河总管,让他去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开到哪个地方,当地人就得给钱。不给,我就把他家给开了,就把他的祖坟给开了,他能不花钱买地吗?他一花钱,这钱一文都不是朝廷的,那都是我们自己挣的,这钱就落到我的口袋里了。杨广哎!你开运河呀,你就祸害老百姓吧。老百姓肯定对你怨声载道啊。但是,老百姓这民脂民膏可落到我手里了。等你这运河一开刀完,老百姓非得反你不可!但那个时候,我手里就有大把的银子,我也可以挑起旗来,第一个把你由打皇位上踹下去,我取而代之!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6章 麻叔谋求计左仆射 第五八六回 麻叔谋求计左仆射 隋炀帝杨广要开凿通济渠,就是汴河呀。宇文化及向他推荐了麻叔谋作为开河总管。为什么推荐麻叔谋呢?因为麻叔谋不但是宇文化及的干儿子,而且这个人见钱眼开、混不吝呐。所以宇文化及才保他作为开河总管。宇文化及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心说:杨广,你开这条大运河就是给大隋自掘坟墓啊。这条大运河一开,天下多少老百姓得倒霉呀?当然不可否认开凿大运河是有利于整个国家的事,有利于千秋万代的事。但是,就冲你这个急功近利,冲你这个不足一年就得把大运河给开凿完这个劲儿,你就好不了!这好事不能你自己全干了呀,老百姓民力承受不了啊。不过,我管你这个呢。只要你一开,老百姓非得造反不可。老百姓一造反,你大隋王朝根基不稳,我就有机可乘,我就有可能光复我们大周的基业呀。你们大隋是从我家大周,我们宇文家这里给篡来的呀,我也得让你大隋王朝的皇帝尝尝被篡夺的滋味,我也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但是,我得为我招兵买马积攒金钱呢。这金钱从哪儿来呀?除了我平常当这个左仆射卖官鬻爵能够赚很多钱。这开凿运河可是个肥差呀,我让那麻叔谋使尽在下给我搂!搂的这个钱当然是非正当的钱了,它不是国家赋税呀。国家赋税由打地方上搂上来,那得进入国家的国库。但是这个钱,我们直接搂到我们自己的腰包内。我们这么一搜刮百姓,还得在百姓脑袋上再加一座大山呢。嘿!我们再一盘剥,你再一开河,非得把百姓给逼反不可!百姓可不怨我们啊,百姓会把怒气发在你杨广身上!到那个时候,天下大乱。我手上握着金钱可招兵买马啊,我就能把你给踹下去! 所以,宇文化及是出于这个目的。也就是说,宇文化及惦记银子、中饱私囊、多么贪婪。其实这个贪婪有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恢复大周江山,进而自己做皇帝!所以,这才推举了麻祜麻叔谋。 没想到,苏威嫌麻祜比较残暴,又给皇上杨广推举了一个副手叫做狄去邪。 宇文化及心想:狄去邪?我听说过。这个将军比较耿直啊,也比较仁慈。行啊,让他当麻叔谋的副手,如果能够跟我们站在一起,有他好果子吃;如果他反对我们。我们合伙把弄死!无所谓,一个小毛毛虫!人家宇文化就根本没在乎。 杨广更没考虑这个。杨广这个人是雄才大略,对这些细节现在是越来越不爱管呐。过去没当皇帝之前,杨广这个眼睛可真毒,什么细节都能看到、都能够想到。但是,现在当了皇帝了,越来越不爱管这些细微的事儿了,他把眼光放在了远方。他自认为自己比别人都高,能够高瞻远瞩。事实上,他也确实高瞻远瞩。但问题是,他看得太远了,步伐迈得太大了、太快了、太多了,远远地把群臣、把整个大隋朝廷的国家工具给甩在身后了,大家跟不上他的节奏啊。所以,杨广对这事儿就不管了。“行啊,准奏!” 就这么着,下旨任命麻祜麻叔谋为开河总管,任命狄去邪为副总管。 圣旨下到麻叔谋那里。嗯!麻叔谋一看,让我去开河?这玩意儿真是的,这、这天天的水里来泥里去,跟那一群泥腿子天天在河道里玩儿,这、这玩意儿干它干嘛呀,啊?做这监工有何用啊?哎呀,我听说是我干爹宇文化及保举的,难道说我干爹对我有仇吗?不行,我、我、我呀、我得到府上问问他。 这麻叔谋一脑门子官司就来到左仆射府去拜见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早在府上等着了,他就知道麻叔谋准得来呀:“让他进来吧!” “是!” 麻叔谋被带进大厅,一看宇文化及坐在那里正喝茶呢。麻叔谋赶紧跪倒在地:“儿子参见干爹!” “嗯,叔谋不必多礼,起来吧,一旁落座。” “呃……是。”麻叔谋爬起来,可没坐下,仍然垂手而立。 “嗯?”宇文化及把三角眼往上一挑:“叔谋啊,让你坐下,为何不坐呢?” “呃……呃……呃,干爹,呃……我今天来、来找您呢……呃……是有……呃……是有一事不明……” “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呀?你接没接到圣旨啊?” “哎,哎,正是孩儿我接到圣旨了。所以……哎……才有事儿不明……” “哦?接到圣旨了,还有什么事不明的呀?圣旨上不写得清楚吗?让你即刻赴任,去做开河总管,去开通济渠,去开汴河。这可是你干爹我给你争下来的肥差呀!” “哎,哎,多、多干爹!多谢爹爹栽培!呃……只不过呀,孩儿我没看出来这点儿,它哪是肥差呀?” “嗯?叔谋啊,你这孩子是不是这两年在朝廷把脑袋绣住了呀,嗯?这么好的一个肥差,你都看不出来吗?” “呃……这……这我能看出一点儿。因为自古以来干这些工程,尤其国家工程,那、那都能够从中捞点儿好处。我知道,国家为了开河拨下国库帑银无数啊。在这里头,我就可以……啊……呃……从中捞点儿。但是呢……这、这、这玩意儿确实是个苦差呀,天天得在河道之上啊,得监工监督啊,这、这、这玩意儿也是个辛苦钱。就算这工程款能够克扣一些。但是,也不能太克扣了呀。万一下面闹将起来,哎呀……这也不好办,容易出事儿。这笔巨资多少人都拿眼睛盯着呢,这、这玩意也不好把它洗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你这个人呢,脑袋笨!真是罐里养的——越活越抽抽啊!这工程能有几个钱呢?你为什么把眼光都盯在工程款上呢?当然啦,这国家拨的帑银确实也是一块肥肉。到嘴的肥肉,不能不啃一口,雁过也得拔毛啊。对于这一方面,我想不用教你招,你自己就会解决,对吧?” “哎!那、那自然是!自然是!干爹教给孩儿我的那些招,我、我、我都用得熟练极了。对于怎么贪没这工程款,这、这孩儿我都、都好办。呃……我就说呀,我担心的……” “你担心什么呀?上面有我罩着呢!只要是让那些工人有口饭吃,让他们尽心尽力地去挖河,这就行了。如果谁不服,你是开河总管啊,你手里可有鞭子呀。另外,你为什么非得到工地上盯着呢?你不有副职吗?那狄去邪是干什么的呀?你把这监工的活儿全给狄去邪。你呀,每到一处,就往这处的城里一住,大饭馆子也好,住他们的衙门也好、馆驿也好,你受不了罪呀。在那里,你主要动这个……”说着,宇文化及拿手一敲脑壳,“你要动脑筋呐!更大的油水不在朝廷,而在开河的沿线呢!” “啊?呃……干爹呀,这、这一点我就不懂了,怎么更大的油水在这开河沿线呢?” “你想啊,按照朝廷的规划,这个河大体怎么开的河道已然画出了图纸了。但这只是在图纸之上啊。如果放到现实,这一张图你得放多少倍能成现实的土地呀?所以,你只须要由甲点到乙点按照图纸上把这条河开开。至于甲点到乙点这条河究竟走哪里,还得是你说了算呢。最后朝廷他所看的只是要看从甲到乙能不能走通,他可不管中间怎么走。这,你明白吗?” “呃……我、我、我还不明白……” “你这个窝囊废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过来看!来来……” 宇文化及一招手,麻叔谋出出溜溜来到宇文化及近旁。宇文化及把自己面前条案这么一拨弄,把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旁边一推,然后拿自己的茶碗往那儿一放。 “这就是甲点!” 又拿过一镇纸往这儿一放。 “这就乙点!” 然后,蘸着茶水在中间划一条道。 “这就是要开的河。那么我现在问你——”宇文化及伸手在旁边一抓。在宇文化及坐旁边有个旗棋枰,棋枰上放着黑白子儿、放着围棋呢,用手抓来一把,“啪啪啪……”就在这桌上给按了四个白棋子儿。“比如说,你这河道开到这里了,这有四个点都可以走这条河。这四个点呢,其中的第一个点、第三个点是穷苦老百姓家的田地;第二个点、第四个点是当地财主豪强的土地。我来问你,你开河要走哪个点?” “呃……那、那、那我当然要、要走第一个点、第三个点呢!我要从这老百姓、泥腿子他们家开过去,他们好惹呀。” “错!错呀!你惹他们干嘛呀?你惹这老百姓干嘛呀,嗯?他们,你也说了,是泥腿子呀。穷老百姓你能榨出什么油来呀?” “呃……那、那、那干爹……呃……按照您的意思,难道说要走第二个点、第四个点,呃……从当地豪强、财主家的田地开过去吗?” “错!” “啊,啊?!还错呀?” “当然错了!这些都告诉你了,是当地财主、豪强,你从他们的地开过去,你不是找事儿吗?你不是要得罪他们吗?” “我……那、那没地方开了呀?这、这老百姓泥腿子的地不能开,地主、豪强的地不能踩,那、那怎么做呀?” “要么说你笨呢!每走一地,他准有这些人吧,对不对?所以,在你这河开到这个地的时候,你给我做出四份图纸!这四份图纸可不一样啊,分别走这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你派人拿着这图纸分别到一、二、三、四他们家去告诉他:皇上下令开河要走他们家的田地。然后啊,小子,你就在那管驿里一待,等着他们来找你呀。” “他们来找我干嘛呀?” “找你求情啊!谁愿意让自家土地被这河给开了呀?自然要找你来求情。但这求情白求吗,啊?要多少,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呢?到最后,这四张图纸究竟要按哪张图纸走,那就看谁给的钱少了。给足了银子就不走,他们家给不足银子,那必走他们家无疑!他如果敢反抗,你就说这是反抗朝廷,把这罪名给他一扣,能够抄他的家。在圣旨上,皇帝可已经授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力了。现在在皇上眼中,开凿大运河是一等一的要事啊!在圣旨上陛下也写了,谁阻挠开河,你就有便宜行事之权。什么叫便宜行事啊?你抄他的家、灭他的门都行!当然了,我们不要这么激化矛盾。只要人家能够给够咱们钱,咱们何必走人家的土地呢,你说是吗?” “哎,哎,哎!”麻叔谋一听,一拍大腿,“哎呀!干爹呀!还是您老人家智慧呀!您这一招我都没想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跟你爹学吧。学到老,你都学不完的!你想想,每走一地,哪是四套方案啊?那是无数套方案呐!你爱跟谁要跟谁要,只要保证甲点到乙点这道路畅通就行啊。中间怎么走是你这开河总管说了算的。” “那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叔谋,这是不是个肥差呀?” “哎呀!是肥差!真是肥差呀!多谢干爹您想着呀!” “那好,那好啊!但是,亲父子也得明算账啊。我把你保举做了开河总管了,又告诉你怎么在此处赚钱了。那么叔谋,我问问你,这个账头儿,咱爷俩该怎么办呢?” “呃……嘿,干爹,您放心,咱爷俩二一添做五!” “嗯?你说什么?” “呃……呃……不不不……咱、咱、咱爷俩四、四、四六……不……那三、三七……”麻叔谋一看宇文化及这个老脸蛋子往下沉沉着。“呃……我……”麻叔谋一咽唾沫,“干爹,要、要、要不然孩儿我、我再给您零点五个点……” “啊——呸!我把你这个蠢货呀!你真是根毛不拔呀!这活是谁接的?是我给你接的!这中间多大的篓子未来我都给你扛啊。叔谋,你别不识抬举呀。就这里的事儿,我在这里给你压着,你什么事儿没有。我如果嘴一歪歪,叔谋啊,你一百个脑袋都得掉!” “哎、哎、哎,是!爹爹,那、那、那您说、您说怎么分我呀?” “不会亏待你。这么着吧,咱们二八下账,你看怎样啊?” “哎呀,干爹,这、这、这哪儿成啊,这、这不合适啊,我这当儿子的哪能拿八成啊?给你二成这不行啊…… “啊?!”宇文化及一听,“你这小子,你是故意的是怎么的?谁八成啊?” “嘿,干爹,干爹,您别生气,我跟您开玩笑的,我跟您开玩笑,您八成,您八成,我落两成不就行了吗?” “嗯……我想你要明白,我这八成不白拿呀。你别看我拿你八成啊,这中间我得分出几成去给你打点整个朝廷之人,你明白吗?有二成就不错了!” “明白!明白!孩儿我全明白!这规矩跟人绿林是一样的。我原来听说,那个绿林总瓢把子什么赤发灵官单雄信也这样,跟绿林那些响马们也分账,坐地分账,二八分成啊。哎。只不过只不过人家拿二,别人拿八……” “你说什么?” “哎,我……我、我就那意思……嘿……挺好,挺好。哎呀……那干爹,呃……咱就这么办!”麻叔谋心说:老小子哎!等我出去可就不是这个账头儿了!我跟人家要多少,你哪儿知道啊?我跟人家要一百两银子,我到你这里,我就说就给人家要十两银子,我再给你分个八。你呀,充其量分个八两银子,我拿九十二两!” 您看,河还没开呢,这俩人先分上赃、斗起心眼儿来了。 “行啊,赶紧收拾停当,上任去吧!别忘了,朝廷可有期限呢,最晚明年年底得把这个汴河给开通了。皇上打算明年西巡,西巡归来就打算二下江都啊。我预计有可能在后年开了春儿下扬州。所以,务必抓紧时间!” “哎!孩儿明白!孩儿明来就赶紧收拾收拾!” “上路去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写信。” “儿子明白!儿子明白!朝廷的事儿都得老爹爹您给托着……” “这不必细说。下去吧!” “是是是是……” 连饭都没管。怎么?扔给你一个大元宝,还用管饭呢?乐得这麻叔谋一溜烟儿跑回自己住处这顿吃啊。怎么?给自己庆功!当天喝个酩酊大醉。然后,马上走马上任,带着副手狄去邪开奔到了通济渠开工的最前线。 同时,朝廷发下诏书,征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干嘛?就为了开凿这条通济渠。 哎呦!麻叔谋一听,当今陛下真是圣命啊!征调百万民夫啊。这得每天供应他们多少粮食?嘿嘿!我在这粮食里头克扣三分之一,我就发财了!另外,“传我命令!把开河的那个丈量师都给我叫来。明天本总管要领着他们画图纸!”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7章 麻叔谋做开河总管 第五八七回 麻叔谋做开河总管 麻叔谋做了开河总管,这一下子大权在手啊。由于开凿运河是隋炀帝杨广重中之重的任务。所以,杨广给予了麻叔谋相当大的权力,让开河沿途各州、各郡、各县、各镇这些行政长官在开河这个事务上都得听从麻叔谋调遣。麻叔谋缺人,就得给麻叔谋招河工;麻叔谋缺工具,就得给麻叔谋送上工具;麻叔谋缺少粮食、缺少蔬菜,那都得当地解决呀…… 朝廷还专门拨给麻叔谋三千精兵。这三千精兵都是麻叔谋自己手下之人,跟随麻叔谋多年,唯麻叔谋马首是瞻,那就听麻叔谋的。所以,麻叔谋在开始上任之前就把这三千精兵召集起来,给他们的头开了一次会:“各位兄弟!这一次我作为开河总管,大权在握呀!这可是个肥差呀!各位兄弟跟随我多年,也都知道我姓麻的不会亏待兄弟,有我吃肉的份儿,一定有兄弟们喝汤的份儿!这一次跟着我不折不扣地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保管各位飞黄腾达,赚个金山银山!可是,要是哪一个不听从我的号令,哪一个要给我使绊子,或者是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那你就不是针对我麻叔谋一个人了,你是针对大家,你是要断大家的财路啊!那么你最好现在就退出我们这个队伍,以免未来咱们翻脸呐!如果现在跟着我,那咱们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就得劲儿往一处使!听明白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有人愿意退出来吗?!” 麻叔谋一问这话,手下之人谁想退呀?跟着麻叔谋多少年了,都知道麻叔谋这个人是个敛财能手啊。这些人早就被麻叔谋培养成喝人血的牛虻蠹虫了。“我们愿意跟随麻总管!我们愿意跟随麻总管!我们一切听从麻总管吩咐!” “好!好!就等兄弟们这句话呀!各位,我告诉大家,咱这一次是奉了圣旨行事的,我们拿到了尚方宝剑!皇上要开河,哪个敢不服啊?所以,你们都把胸脯给我挺起来!腰杆儿都给我拔起来!眉毛都给我立起来!眼睛都给我瞪起来!都把威风给我拿起来!无论遇到谁,都不用害怕!所有事情,由你家麻总管在这里给你们做后台!做后盾!听到没有?!” “听到了!麻总管,您就说吧,这河怎么开?!” “怎么开呀?除了监工之外,各位过来,咱今天分分工。每到一处,你!你!你……你们几个就先提前到这个地方寻访一番,看看这个地方大户人家有多少,这些人家的田地祖坟都在何处,都给我画成图。然后,回来告诉我。你!你!你……你们善于工程啊,这工程图都是出自你们的手。好!你们按照刚才他们回来禀报的一一在工程图上给我标明。有一个富户就给我画一张开河的图。这开河的图不画别的,就画要从他们家的祖坟或者他们家的田地或者他们家的庄园上经过,听到没有?” “呃……这、这有多少富户画多少张?” “对!有多少富户画多少张。画完之后,你!你!你!你!你……你们这个小组分别拿着这些工程图挨家挨户地找这些富户豪强。告诉他们,让他们限期赶紧搬家!是村庄的,赶紧搬家;是良田的,给我腾出来;是祖坟的,把坟子迁走!告诉他们,三天之后,我们就得开河!就得从他们这里过!不服不行!这是皇上的圣旨!不服者,抗旨不遵!本开河总管有便宜行事之权!尔等明白了吗?” “呃……那、那我们要开这些富户豪强,他们都是本地势力呀。俗话说得好啊,强龙难压地头蛇呀,他们要闹将起来怎么办呢?” “你们放心,闹不起来。你们到他们家,他们就明白了,就会来找本总管。只要他们肯出银子,咱就不从他们家过。明白不?” “啊,啊!明白了!明白了!” “嗯,这银子要回头到了我手里,亏待不了各位呀!我会按份儿分给你们。” “啊,明白!明白!” 麻叔谋就出这损招,就把人给撒下去了。每到一处皆是如此,到这地方,先一打听——哦,这个地方富户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行了,画三份图纸,这运河一份从张三家的祖坟通过;另外一份从李四的庄园通过;第三一份从王二麻子他们家的良田上通过。麻叔谋手下拿着这些图纸就去找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了,跟他们说:“赶紧地!三天之内,赶快把图纸上的这块地儿腾出去,这是朝廷征用的!三天之内不腾,三天之后,我们就强行开河了!有房子给你拆了,有坟子给你扒喽!听到没有?!” “啊,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听,“别价!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再者说了,这开河应该顺势而为呀,我们这里也有一些旧河床啊,应当走这河道啊,你怎么拐着弯儿拐到我们家了?” “废话!废话!我们哪儿知道啊?!这是朝廷的命令!皇上要这么走的,那我们能抗旨不遵吗?我告诉你,限你三天赶紧搬家,不然的话,抗旨不遵!如若反抗,也属抗旨不遵!我们总管可有三千精兵啊,皇上给了尚方宝剑了,谁挡着挖河的道,都属抗旨不遵,立斩不赦!勿谓言之不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别价!”张三一听,“那、那都是我家祖坟啊,祖祖辈辈祖先全埋在那里呢,全给我刨了那哪儿行啊?!那都是看过风水的。我现在也不能迁坟呢……” 李四说了:“那我庄园还不行呢,我庄园盖了多少房子呀?好多佃户在里头啊。这一开,我们上哪儿住去?” 王二麻子说了:“我那良田好多顷呢,给我开喽?我、我、我不就成穷人了吗?” 那怎么办呢?偷偷地全来找麻叔谋了。 “哎呀,麻总管呐,你手下超生啊,别从我家的祖坟过了。” “别从我家良田过了。” “我家庄园也别过了。” “行啊,如果不从你家祖坟过,这条河就得绕道啊,这一绕道,工程成本势必就得增加呀,那这个钱不能跟朝廷要啊,只能你们出了。” “啊……啊?我、我、我们出啊?” “你们不出谁出啊?你们不出钱,就在你们家地上过!” “哎,哎,出!出钱!出钱可以出,不知道麻总管,这、这、这得、得出多少啊?” “出多少啊?你这祖坟怎么也得出个五千两。” “我……多少?!” “五千两!” “我这……五、五千两!也太多了……” “嫌多呀?嫌多就从你这儿过!不打折!不打价!” “那、那我这庄园呢?” “你这庄园多!你庄园盖好房子了,都是活人呢,要想保住庄园,保住你的宅子,这么着吧,出资一万两!” “啊?” “那我这良田……” “你这良田呢?出资三千两!够可以的吧?” “啊?这、这、这还够可以的?我这良田的粮食打多少年才能打出三千两啊?” “你爱给不给,不给就开!” 这位回去一琢磨:有土地,那这是活的呀,钱是死的呀。哎呀!一咬后槽牙,行啊!贡献三千两银子! 那位呢?贡献一万两! 那位,五千两啊?觉得太多了,这、这……我、我就不给他!这麻叔谋他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呀?“哼!三天之后给我开!”连掘坟、带挖墓,一下子就把人家祖坟给掘了。而且掘坟之前,“唰!”三千精兵持刀拿枪把这祖坟营子一围。麻叔谋亲自监工!干嘛呢?麻叔谋知道啊,就这祖坟是大户人家的呀,那祖祖辈辈埋多人了?埋这些人都得有陪葬品,那陪葬品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宝贝呢,有什么古董呢?我得盯着挖坟子!把这坟子起开一看,里面有好多古董,偷偷地派人全给拉到后方了;里面有陪葬的金银,全给洗劫一空;要里面是破盆子、烂罐子,这玩意儿不要!尸骨呢?尸骨扔一边儿去!哎呦,好可怜呐,那尸首骇骨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不怕人家骂呀?他骂能怎么的呀?钱我赚到手了!谁让你让你不肯花银子了,你给我五千两,我就不动你祖坟了。 开始有这么几户人家别棱。后面一看,这个麻祜麻叔谋混不吝呐,不管你上面有多深的关系,全看钱呐!钱给到了,不开你家;钱不给到,就开你们家! 那再往后,越走越顺了。只要拿着图纸到人家这么一说:“我们开河准备开你们家地!” “呃……多少钱?多少钱?麻总管您开个价!只要是您别刨我家祖坟,别过我家庄园,多少钱,我们给!” 嘿!麻叔谋一看,这多容易呀!所以,开一地赚一地钱,开一地赚一地钱…… 说:“他们都给了,这河怎么办?”这河开老百姓的地啊!穷苦老百姓给不起呀,又没钱又没势力,“咔!”一下子就从人家家过了。那人家怎么活?管你怎么活的!爱怎么活怎么活!没法活呀?没法活,好啊,过来当挖河工啊,朝廷给钱,你们过来帮我挖河。 本来朝廷给这挖河工工资还不算低,都知道是苦活呀,干一天能够给一百文钱呢。但是,到麻叔谋这里,他一克扣,干一天只给三十文,七十文钱麻叔谋装自己兜了,冒名顶替让人签字啊。 不但是工钱,这河工吃饭的钱,麻叔谋也占。本来河工比方说每一顿饭三个馒头、一碗菜,这菜里有十片白菜叶,有两片肥肉。这麻叔谋就把两片肥肉给克扣了。什么十片白菜叶呀?就给你两片,剩下往里兑水,一撒盐。本来早晨要喝粥,这粥那得有讲究,筷子往里一扔,那筷子就得插上面,稠粥啊。稠什么粥啊?!克扣给的米。比如这一锅粥要熬成稠粥用一袋米,给他克扣三分之二!那您想想,熬出的粥那玩意儿都能照人了,稀汤寡水呀。 河工们住的帐篷那玩意儿也有质量问题呀。这芦棚、帐篷朝廷都有标准。没问题,把这标准,我全部降低!反正给你搭建茅庐你们能住就行了。这逢着好天还好,逢着恶劣天气,一刮大风,“呼——”把这茅庐就给吹跑了;一下大雨,“窟嚓!”这茅庐就给浇透了。 哎呀……河工苦透了!吃不饱、穿不暖,晚上睡觉都能冻醒了呀。本身营养不良,到白天这挖河的任务巨大,有那三千监工在旁边拿着鞭子督着,你稍微慢那么一点儿,鞭子就来了,腿就来了,手打脚踢呀。所以,饿死的、累死的、被打死的这些河工们是不计其数啊!可以说,这运河开一寸就是“一寸运河一寸血”呀。那运河两岸大堤之下全是累累白骨啊!山东、河南一带老百姓就被这麻叔谋给逼得苦不堪言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再看麻叔谋,河没开几天,家里的银子堆积如山呐!赚着这钱老了去了!一车一车偷偷地就往家里运呢。这些事情开始还遮遮掩掩隐蔽着干。到后来,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谁都知道麻叔谋以此敛财呀。麻叔谋那个副手狄去邪当然也知道了。 这个狄去邪原来是大隋的一个将军,此人性格耿直,不会溜须拍马。所以,一直得不到提拔。后来,宇文化及看这小子要钱他不要前途啊,不会给自己使银子呀,压制他!所以一直压制狄去邪。狄去邪跟着苏威是忘年交,苏威就觉得狄去邪这个小伙子武艺非常好,这是个难得的人才,怎么老被压制着呢?所以,这一次才向杨广推举了狄去邪。 狄去邪后来来到苏威家里,埋怨老头儿:“苏大人,您推举我干嘛呀?这趟差事那不是我能干成的!” “唉!”苏威一摆手,“我原意是想把你推为开河总管,你去开河还还能够体恤民力。可没想到,扳不动宇文化及推举的麻叔啊,你只能作为副职啦。不过,作为副职也好啊。沿途之上,你能够监督这位麻叔谋!要规劝规劝他!此人残暴无亲,我怕他一路开河不体恤民力,容易激起民愤,造成江山不稳啊!你帮着当今圣上盯着他,这是圣上给你的权力和赋予你的职责呀!” 狄去邪一看,圣旨已然下了,没办法呀,就跟着麻叔谋往前开河。 开始,麻叔谋拉拢他。但,狄去邪这人走得正、行得端,正大光明,不受麻叔谋收买。 麻叔谋一看,呵!这小子给脸他妈不要脸!就盯着我,你就清廉呐?!行!你如果不跟我站在一起呀,有你小子好看的时候! 狄去邪一看麻叔谋这还了得,一路之上不恤民力呀,那简直比土匪还土匪呀,比响马还响马呀。一路过来,刮地五尺!三尺都不够他刮呀!老百姓加河工怨声载道。不光百姓啊,沿途之上,那些达官显贵都被这麻叔谋给得罪了。狄去邪心说:这麻叔谋够厉害的。别人还帮着这些达官显贵欺压老百姓。这位好,一视同仁!谁他都欺压!谁他都得罪!他眼中只有钱。要照这样开下去,这汴河开不通呢,中原百姓就得造了反!中原那些豪强士族也得起来造反呢!这哪儿行啊? 狄确邪仗着胆子去规劝麻叔谋。您想麻叔谋能听他的吗?开始耐着性子听。“嗯,嗯,嗯,嘿!副总管,你放心,这都是手下之人办事不利啊,拿根针当吹火棍用了,拿根鸡毛当令箭用了。你放心,我会约束他们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啊。我会说他们的……”开始,还敷衍狄去邪。可后来,狄去邪说的次数多了,麻叔谋就不耐烦了,把脸一沉:“狄去邪!你别忘了你是副职!你是开河副总管!我是开河总管!开河我说了算!现在开汴河,是当今圣上给我的职权,也是圣上的重中之重!在我眼里只有开河的期限,没有其他!如果像你这样,又要体恤民力呀,又要什么维护当地的这些乡绅的。那这工作就别干了!这河永远也开不得!此中利害本总管自然会权衡!你休得多言!退了下去!”后来,就往外赶了。 狄去邪一看,嘿嘿!我是劝不住了。苏大人呐,你把我推荐成了开河总管,可把我给害了啊!你等于架在火上烤我呀。大隋完了!有这一个麻叔谋,这运河开开之际就是大隋江山倒塌之时啊!我呀……我也别当大隋的殉葬者了,我找机会,我、我溜吧!狄去邪心中就产生了开溜这念头了。 就这个时候,大运河往前开就开到了山东曹州。和以往一样,一到这里,麻叔谋吩咐一声:“去!把这图纸给曹州济阴郡下面的达官贵人分一分、发一发!” “是!”这些人就开始忙活了。 这些图纸的头一份没发给别人呢,发给的是济阴郡的郡守,也就是济阴郡曹州这里的刺史,谁呀?姓孟叫孟海公。告诉孟海公:“我这条运河要从你家祖坟上通过!”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8章 令狐达访曹州刺史 第五八八回 令狐达访曹州刺史 麻叔谋挖运河挖到了曹州济阴郡。说:“到底是曹州还是济阴郡呢?”曹州跟济阴郡是一个地儿。这一片最早叫曹国,西周的时候建立曹国,都城是陶丘(今山东菏泽定陶区);到了西汉初年,这里有一个定陶国;到了汉武帝的时候,改定陶国为济阴郡;到东汉时期,济阴郡下辖十一城,治所仍然在定陶;三国时期,为济阴郡;到了北魏设置西兖州与济阴郡同治左城,咱之前说过这事;到了北周,改西兖州为曹州。那当时的曹州领郡两个,一个是济阴郡,一个是濮阳郡。济阴郡领县四个,分别是:定陶、离狐、冤句和乘氏;到了大业三年,又把曹州改回济阴郡。咱说的是大业四年的事,所以,刚刚改完大业三年刚改完。所以,当时人们的思想也好、习惯也好,还称此地为曹州,也有称济阴郡的。总之,一句话,说“曹州济阴郡”,大家都没有地理上的模糊。 当时,曹州济阴郡的郡守、也就是刺史,此人姓孟叫孟海公,他就是本地人。直到现在,在菏泽定陶区还有一个镇叫孟海镇。孟海镇有个村叫孟海镇,这孟海公就是这个村的人。至于是先有这个人,再有这个村的名字。还是先有这个村,后来再有这个人的名字,这就无从可考了。 孟海公兄弟二人,他是老大,他还有兄弟叫做孟啖鬼。您听这名字“孟啖鬼”,就说能吃鬼呀,“啖”者吃也!就说明这人胆子大,敢作敢为,勇猛无比。 由于孟海公本身就是曹州本地人,又做曹州本地官,他有一个乡土观念呐。所以,孟海公把曹州这一带治理得还不错,因为本乡本土嘛,为本乡老百姓谋福利,也算是为他自己谋福利。所以,他不像大隋其他官员每到一处搜刮百姓。这本乡本土的,你搜刮百姓,大家都指着你骂呀。所以,孟海公在这曹州一带颇有名望。 他早就接到朝廷通知了,知道麻叔谋开运河要开到曹州。孟海公早就做好准备了,在曹州当地招来很多的河工民夫。然后,又制作了很多的开河的工具,像什么铁锨啊、木锹啊,什么筐啊、篓啊、扁担啊、麻绳啊……总之,把这些工具全给麻叔谋预备好了。办这些事儿并不是孟海公亲自办的,孟海公是郡守,他不必要亲自办这些事啊,交给自己手底下一位最亲近、最有才干之人,此人姓尚叫做尚义明。要尚义明办的这事儿。 这个尚义明是谁呀?尚义明也是个假名,他的真名不叫尚义明,而是复姓上官,单字名狄,上官狄! 对“上官狄”这个名字大概您还有印象吧?当年上官狄乃是靠山王杨林手下的副中军呢,后来提拔成中军官。老杨林十分器重上官狄,可上官狄跟秦琼交情莫逆,秦琼当年曾经救过上官狄的性命。所以,秦琼跟随老杨林到大兴长安城的时候,杨林接到了山东发来的塘报。唐弼告诉杨林秦琼乃是山东的反贼贾柳楼四十六友结拜兄弟当中的一位。老杨林当时喝醉酒了,说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家伙……真是可杀不可留!”结果被上官狄听到了。上官狄心中一咯噔,以为老杨林要杀秦琼,这才偷偷地给秦琼报信儿,两个人两匹马这才逃离大兴城。一路之上,惊心动魄,秦琼三挡杨林,就是为了救上官狄呀。后来九战卫文通,秦琼被山东义军救走了。上官狄呢?为了好跑,上官狄与秦琼分道扬镳了。哪儿去了?咱曾说过,曹州郡守孟海公乃是上官狄的亲舅舅。爹亲叔大,娘亲舅大。所以,上官狄投奔孟海公了,被孟海公收在麾下。但是,孟海公告诉上官狄说:“你现在我这儿,虽然说靠山王杨林没有通缉你。但是,你也算半个被通缉之人呐,最好隐姓埋名。”于是,上官狄就把自己复姓上官就改成了尚姓了。他觉自己私放秦琼这是明晓大义。所以,给自己又改了个名字叫做“义明”!于是,上官狄这么多年就在孟海公的麾下叫做尚义明了。别人都不知道他是上官狄呀。所以,在有些人说的隋唐当中,救秦琼的当时在靠山王手下当差的这人直接就叫尚义明了,说是尚义明救的秦琼。其实是一个人,只不过他改了个名字。名字改了,才能改不了啊。上官狄那是靠山王杨林的中军官,那不是一般人呐,给孟海公当一个小小的下属,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啊。 孟海公这些年文靠上官狄、武靠孟啖鬼,他在曹州可以说也是一方势力呀。那么现在靠着上官狄已经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了,专等麻叔谋过来开河就给麻叔谋送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没给麻叔谋送过去呢,人家麻叔谋已经把开河的河图给孟海公送来了。 别说,麻叔谋对孟海公还非常重视,不是派一般人给孟海公送来的开河图,而是派了自己手下一位副将,也是自己的一个谋士、狗腿子,此人复姓令狐,单字名达。麻叔谋让令狐达亲自给孟海公送来了开河图。 孟海公一听开河总管的副将来看自己了,赶紧迎出刺史府衙门,把这令狐达迎到大厅分宾主落座,献上香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令狐将军呐,不知道总管派你来此有何见教啊?正巧,本官已然按照开河总管的要求把我们当地的河工组织好了。而且,把所用的什么铁锨、木锹、筐篓、扁担、绳索都已经准备齐当了。正好,令狐将军你来了,可以一会儿去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还需求,赶紧说,我赶紧再去准备。” 令狐达把手一摆:“孟刺史,我这一次奉开河总管之命来见您,不是为了检查这些东西的。” “哦?呃……那有何见教啊?” “我是奉命给您送来一份开河图。这曹州一段的汴河就按照这个开河图来开。我家总管让我给刺史大人您送来征求征求您的意见,看看您还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哎呦,总管大人太客气了,下官对开河事宜是一窍不通啊。这一切由总管大人他说了算,他来做主,他说怎么开。呃……下官一定照办配合也就是了。” “哎——刺史大人,我家总管是一个非常虚心之人,每到一处都会让当地的乡绅官员看一看开河河图,提一提意见呢。故此,前面那些地段的河道才开得如此顺畅啊。希望刺史大人您过过目,我家总管还在行营当中等着我回去向他复命呢。” “呃……呃,好,好,好……那不知开河图纸现在何处啊?” “正在我这里。”说着话,令狐达一伸手由打袖子里头取出一个卷轴来,然后站起身走到孟海公近前,双手托着卷轴恭恭敬敬地把这份卷轴就递给了孟海公。 孟海公自然也起身恭恭敬敬地由打令狐达手里把这个开河图接过来了。然后,点手唤旁边服侍之人。谁呀?在旁边的一直侍候的正是尚义明,也就是上官狄呀。 上官狄走过来,两个人一人掰着一个卷轴往旁边这么一扯,“欻——”就把这开河图给扯开了。上官狄扯着头,孟海公扯着尾巴仔细地一看这开河图—— “嗯,嗯?!”孟海公突然发现这开河图当中的河道走到了自家的坟茔啊,这一片是我们老孟家祖祖辈辈的祖坟呐,这总管怎么把河道走到我这里来了?哎呦!孟海公一看,脑袋“嗡”的一声,赶紧看看令狐达。 就见令狐达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孟海公说:“令狐将军,这开河图……呃……不会拿错了吧?” “哎——刺史大人,这怎么会拿错了呢?这是多少开河的匠做他们一起研究出来的,觉得这个河道最为合适。” “哎呦,令狐将军、令狐将军,您过来,您过来,您过来……”招手把令狐达招到近前。 令狐达当然心中清楚了,但是表面上并不显露出来,“啊,刺史大人,呃……您看有何不妥呀?” “呃……有点不妥,有点不妥呀。您看看……呃……这一段河道啊,正好开到了我们家的祖坟,就这一片儿,您看,这一大块儿啊——就这一大块都是我们老孟家的祖坟呐,祖祖辈辈都葬在此处啊。我们老孟家乃是亚圣之后,又是山东当地人呐。所以,我们这个祖坟往上倒一倒,十八代祖宗全在此处啊,这一开河这不就给我冲了吗?希望令狐将军您赶紧回去,面见总管把这情况给总管说一下,我估计总管大人他也不知道,望总管大人稍微往旁边挪一挪,挪出一个两里地,那就把我这祖坟给让出去了。令狐将军,您看这样怎么样呢?” “呃……嘶……”令狐达一背手,眉头一皱:“呃……刺史大人,您是说这一块是您的祖坟?” “啊,对对对,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我都没太大意见。就这一块儿,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啊?“ “哎呀……”令狐达一笑,“我说孟刺史啊,下官级别比您低,按说这话不该我说。但是,我听说孟刺史在曹州名声特别好,我非常敬仰。所以,有些话呀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呃……讲来,讲来,什么话都可以说啊,令狐将军尽管讲来呀。” “孟刺史,您看这一块儿,您说冲了您家的祖坟。但是呢,从开河道上来说,那就应该走这一块儿啊。开河事大呀,沿途之上,哪个地方不冲一些田地祖坟呢,啊?咱不能够因为祖先这些死人耽误了活人未来的大计呀?开汴河乃当今圣上他老人家的圣意呀,任何事情都不能与之发生抵牾啊。如果说,因为这开河不太合理您要提出这个建议改改河道,这未尝不可。但如果说就因为你们家祖坟被挖,您就要改河道。这一点,呃……我估计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呀,您认为呢,曹州刺史?您可得有大局观呢!” “呃……呃……”孟海公一听,“令狐将军,此言差矣。您看这河道,其实不该走我们家祖坟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在曹州经营多年,这一次开运河,我是双手赞成的,我是赞成圣意的。所以,我亲自到我们这一带又做了详细考察。这河道再往东走五里地,这一块有原来的一个河床子,只须要把这个河床子再重新地疏开,再重新地挖开,一则省劲,二则那个地方本来就低洼,这水就往那儿走。我家这个祖坟所在地是个小山包。我们曹州这一带很多的堌堆,这个地方正好是个小堌堆,地势高,水就不往这儿流啊。你把它给刨开,那得费多少的人工啊?那肯定不如走旧河床要来得快呀?我想令狐将军您把这一点告诉开河总管,他一定能够采纳我的建议的。把现在的河图再往东挪一点,那就能走到旧河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令狐达一点头,“嘿!孟刺史,末将就是来给您送这图的,您要真地要提意见呢,这玩意儿啊,我官小言轻没办法给您转达,也转达不清楚。这么着吧,不行,您亲自到我家开河总管那里把这番话给他老人家说。只要开河总管点头了,修改河图也不是不容易啊。但是,我说了不算。我这事也办完了,就此告辞!就此告辞!” “呃……别走啊,别那么着急走,我这里已然备饭了……” “啊——不用不用不用……我马上得回去,还有河图得给别人送。” “啊?”孟海公一听,“还有河图给别人送?这多少河图啊?” “嘿嘿嘿嘿……”令狐达一乐,“孟刺史,您为官多年呐,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啊?开河每到一处,凡是那些达官显贵、世家土豪都会有一份儿的!我忙着呢,告辞,告辞!”说着话,令狐达一转身,“噔噔噔噔……”人家出门门,上马,马上一鞭,人家走了。 “嗯?”孟海公一皱眉,“这、这是何意呀?” “嗨!”这时,上官狄一边收河图,一边笑:“舅父,这您都不明白吗?我已然打听清楚了,这个麻叔谋借着开河为名,一路之上是搜刮盘剥呀。每到一地,都给这地方有田产的、有房宅的、有祖坟的达官显贵、世家豪强一份开河图啊。这开河图无疑拿到谁手里,那图上显示的就是把谁家的土地财产给开喽。要想不被开,你得拿钱来!拿钱啊!哼!就这一项,据说那麻叔谋这个银子就赚海了去了!这是到了曹州,第一刀就砍在舅父您脑袋上了。您要是知趣的话,就得赶紧地给麻叔谋送银子。银子送到了,这河道就能够按照你所说的往东移。银子送不到,嘿!恐怕我姥爷的坟就得被掘了呀!”他姥爷?这孟海公是他舅父呀,孟海公的爹就是他姥爷呀。 “哦——”原来如此,“嘿!我是曹州刺史,他敢开我家祖坟吗?” “哎,我可听说了,这个麻叔谋六亲不认,只认得银子呀。他要真念及您是曹州刺史,这份河图他就不应该这么画,就不应该给您送过来!您听听,刚才令狐达那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不就是让你找麻叔谋去给他送银子吗?哼!麻叔谋啊,拿您当曹州的第一块肥肉呢!也拿您当这曹州的第一块试金石了!如果您屈服了,曹州其他的财主豪强还能不屈服吗?就水到渠成了!” “嗯——”孟海公听到这里,双眉翘起来了,“上官狄呀,这个麻叔谋就这么不讲情面吗?这么不给本刺史面子吗?” “我看,他根本就不会卖给你面子。我说了,在他眼里只有钱呢。”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呀。如果是外甥我,我是不干的!想通过我的祖坟,没门儿啊!但是,要想让我花银子,那我得看花多少。舅舅,您可在曹州为官这么长时间,您是一员清官呐,您平常爱护您的家园乡亲,您不肯剥削他们、不肯搜刮他们。所以,您手里没多少钱呢。那您得向这麻叔谋问个价,看麻叔谋要多少,您能不能拿得出来?如果说拿得少了,外甥我认为,您别跟他置气,就给他这钱,花钱免灾,谁让他现在是皇上面前大红人、开河的总管呢?您也不用背上一个阻碍开河的罪名。如果说钱多了,咱再说。” “嗯!也好!上官狄呀,你就代表我去开河总管行营上走一趟吧,问一问这个麻叔谋,让他开个价吧。” “好!” 就这么着,上官狄赶紧就找到麻叔谋住处,见到麻叔谋。上官狄会办事儿啊,是一路陪笑啊,麻总管长、麻总管短,就表达了孟海公想花钱保住祖坟。 “嗯——”麻叔谋一点头,还是孟海公知趣啊。“行啊,念在我们是同僚的份上。这么着吧,你回去,告诉孟海公,只须要出这个银子,就能保得住他的祖坟!”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9章 不通情麻叔谋掘墓 第五八九回 不通情麻叔谋掘墓 上官狄来见开河总管麻叔谋,请求麻叔谋能不能高抬贵手,看在孟海公乃是曹州刺史的份上,同殿称臣呐,都是同僚啊,能不能把这河道往东走一走,往东只须再走两三里地,就能让出我们老孟家的祖茔啊? 麻叔谋一听:“可以呀,谁让孟海公是本地官啊?哎,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呀。这要不是皇王圣旨,我也不会得罪老孟啊。哎,你说是不是啊?呃……但是呢,如果不按皇帝的旨意开河,把这河道擅自给改了,这又得重新设计呀,还得动用大量的河工,那朝廷可没有这笔预算呢。如果说想改河道,我看在孟大人的面儿上也可以改。不过,孟大人就得自我承担改河道所花的银钱了,咱不能说花国家的银钱给老孟家专门地改河道啊?你说对不对呀?” “啊——”上官狄一听,这就要银子了,“明白!明白!呃……我家孟大人愿意出资啊,只不过,让我来问一问总管您大概得出多少钱呢?他好心底有个数啊。” “啊,多少钱呢?呃……我粗略算一算,这改河道呢,估计没有个七八万两银子呀,改不了哦。不过呢,咱们都同僚啊,我看在同僚的份儿上,也可以通融通融。这么着吧,你回去告诉你家孟刺史,他只须要拿这个数就可以!”说着话,一伸手,五个手指头。 上官狄一看:“呃……这……这是多少钱呢?” “唉,你没看吗?五个手指头,嗯?” “五……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呀?!刚才我说了,要改河道起码得花费七八万两银子呀。我现在给你打个折,只须要拿出五万两银子就行了。五万两银子不贵呀,作为曹州刺史,五万两银子,那还拿不出来吗,啊?” “什么?!”上官狄一听,“五万两文银啊?!” “啊,怎么着?” “呃……”上官狄心说:小子呀,你够狠的呀!狮子大张口啊。什么就五万呢?!这五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呢?有心争辩。一琢磨:别价呀,我别在这里跟他争辩。我就是个中间人,就是传话的,一切让我舅父去定夺吧。“好吧,总管大人,我马上回复我家刺史,看刺史大人的意思。” “嗯!赶紧回复,告诉孟大人,河务工程甚紧,我只能给他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凑够了五万纹银,我就改道;三天如果不给我交纳,对不起,我们就得按照原图进行开河!那开过去就不可挽回了,知道吗,啊?” “我明白,我明白,多谢总管,多谢总管!” 上官狄赶紧告辞麻叔谋,一溜烟回来了。见到孟海公,把麻叔谋给自己说的话一说—— 孟海公脑袋“嗡嗡”作响:“多少钱?!” “五万两银子。” “我上哪儿给他找这么多钱去?!我原以为,他可能张口给我要一两千两,顶多顶多三千两,这是我的底线呢。可万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张口啊,五万两啊!就是把我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呢!”这是个天文数字啊,您别忘了程咬金劫皇杠才劫了多少啊?才劫了四十八万两银子!那是整个山东这一片儿,杨林用了三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啊,才弄了四十八万两!你让小小的一个曹州刺史给你出五万两,你不是要着孟海公的命吗?再说了,孟海公,咱说了,是个清官,又是本地人,平常不做欺压百姓、剥削百姓之事,手上真没有什么钱呐。一听五万两!脑袋嗡嗡作响啊。“上官狄呀,你是什么意思呢?你看咱再跟他讲讲价怎么样?” “哼!”上官狄一摆手,“舅父啊,咱讲什么价?如果说他爆出来个五千两,咱可以给他讲讲价,讲到三千两;他报出来个五万两,咱往哪儿讲去?他能够给打什么折呀?打个对折,两万五千两,你拿得出来吗?就算给你打个一折、百分之十,五千两,舅父您能出吗?” “这……”孟海公心说:我出不了啊,我底线三千两啊。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这个麻叔谋狮子大开口啊!“我要上告!” “麻叔谋告不了啊。麻叔谋上面有靠山呐,老贼宇文化及那是麻叔谋的干爹呀,没有宇文化及罩着麻叔谋能这么猖狂吗?再说了,远水也不救近火呀。您去告可以呀,但他只给咱三天时间呐。您还没告他呢,咱的祖坟没了!” “嗯……”孟海公当时气得眉毛倒竖、虎目圆翻,“我说上官狄,咱要是就不给呢?!你说他真敢从我的祖坟上把这河开过去吗?!” “呃……舅父,这个话,我还真不敢说呀,这麻叔谋能不能干这事儿?前面没例可循呢。但是,这一路之上,麻叔谋可开了不少地主豪强、当地士绅他们家的祖坟、田宅呐。只不过还没开过一个大官呢,他还没开过一个您这个级别的刺史呢。他能不能拿您开刀?呃……外甥不敢说。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他敢!” 孟海公当时把眼珠子一瞪:“我是曹州刺史!这一亩三分地儿,我说了算!上官狄,你再过去告诉他,我只能出三千两!他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他爱开就开!我看他敢动我祖坟一寸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狄一听,“这……这、这我别去了,给他往下打成三千两,他就冲自己的面子,他也不能同意呀。” “哎呀……你给他说说嘛,这、这、这是谈判嘛,或许我这么一硬,他就软了,顺坡下驴,拿那钱滚蛋了!” 上官狄一看,“那行吧,我再过去跟他聊聊吧。” 上官狄又回来了,见到麻叔谋。 麻叔谋问:“怎么样啊?” 上官狄说:“总管,我家刺史说了,我家刺史是一任清官,没有那么多银两啊,凑巴凑巴,也只能凑三千两啊。呃……还望总管看在同僚份上高抬贵手吧。” “啊?!”麻叔谋一听,“什么?!我要五万两,他给我打成三千两?!他妈的打发要饭花子呢,啊?!哎!这是你家刺史孟海公说的?” “啊,我家刺史说的。” “你就不让他三思三思?” “呃……我家刺史说了,他就这么多,这是最后他的决定了。” “嘿,好,好啊!既然这样,你告诉孟刺史:一切按照朝廷规划来办!送客!” 派人把这上官狄给打发出来了、赶走了。 上官狄可把这麻叔谋气坏了,把令狐达叫过来了:“你说说,这孟海公不肯出五万两啊,他这是分明跟我作对呀!我这开河开到曹州没开多远呢,就遇到他这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你说咱怎么办?” 令狐达这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他就说了:“总管,您要是这个时候软了,真地同意三千两了。以后,您这钱可就要不上来了。再碰到何人,人家也会给您往下砍呐。您就得杀一儆百!杀鸡害猴!您就得把他的祖坟给开喽!让这孟海公知道知道您的厉害,让曹州其他的那些乡绅士卒们看看,这就是不答应您要求的下场!这样一来,才能杀鸡害猴啊。” “嗯!说得一点不假呀!一不做,二不休!他这么不给我面子,那讲不了、说不清,你孟海公根毛不拔,休怪我麻叔谋翻脸无情了!今天晚上就把他家祖坟刨了,等什么三天呢?马上按照开河图给我开!” 一声令下,当天晚上就派出了河工、监工来到了孟海公家的祖茔这里,这个挖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管你什么呢?坟子给刨了!管你祖爷爷、祖奶奶,刨了就往旁边扔啊。棺材呀、骸骨啊就往外一扬。里面要是有东西,偷偷地往外拉。人多好干活呀,一会儿工夫,孟家祖坟刨了一半儿去。 这事早有人告知了孟海公。孟海公还在睡觉呢,心说:我就不给!我看三天后,你能奈我何?!他没想到今天晚上就给把坟掘了。孟海公被人由打梦中叫醒了。 “哎呀!大人!大事不好!” “什么事?!” “那开河总管麻叔谋带着河工们正在刨您的祖坟呢!” “啊?!”孟海公一听,当时火冒三丈啊,“麻叔谋啊!你、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也说了,强龙南压地头蛇,到我曹州居然敢刨我孟氏祖坟,这还了得呀?!我是一周刺史啊,我焉能让你在我面前如此猖狂?!来啊!给我点齐人马!” 刺史府也有人马,差役、兵将点了大概得五百多名啊,点着火把,又带着孟氏宗亲,老孟家有很多人呐,山东本来就是孔孟之乡啊,老孟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土地上,那人能少了吗?有那些年轻的孟氏宗亲,一个个拿着棒子、拉着铁锨,跟着刺史大人的队伍“呼噜噜噜路……”开到了孟氏祖茔这里。 到这里一看,孟海公差一点没背过气去。一看,一半儿多祖坟都给刨了,最高的老祖的坟子都给掘了呀,遍地骸骨,都不知道是哪一辈的祖先呐。 “哎呀!”孟海公“呼噜”一下子由打马上摔下来了,要不是上官狄眼疾手快,非得摔冒泡不可。 上官狄赶紧地滚鞍下马,扶着舅舅了,“舅舅!您、您怎么了?” “哎呀!祖先呐!我孟海公对不起你们啊!麻叔谋!我跟你拼了!”带着差役就涌上去了。“谁也不许挖!这是孟氏祖坟!哪个敢挖?”“仓啷啷——”把刀拽出来了,把枪一晃荡。他的意思是威吓这些挖祖坟的。 哪知道,往上一闯,“呼啦”一下子,人家早有准备呀,麻叔谋光手下亲兵就两千呢。另外还有朝廷拨下来的督工,那兵将加起来得三千多人呢,都是精兵啊。因为朝廷也明白,这一路开河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开河总管那肯定得拆迁,一旦与地方谈不拢,当地天高皇帝远的就有刁民,刁民万一闹事,你要是没有国家机器、要是没有这当兵的,哪能弹压的住啊?所以,拨给麻叔谋不少人呢,否则麻叔谋能那么猖狂吗?手里没兵,就他老哥一个他敢吗?就是因为手里有人呢。早就做好准备了。麻叔谋今天点齐三千兵就在旁边埋伏着,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没人来闹事儿,你们没事儿。今天晚上,如果有人来闹事儿,你们听我口令,一声令下,给我杀!别忘了,你们是奉旨开河的呀,就算是钦差大臣。任何阻挡皇王开河的都视同造反,杀无赦!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所以,这三千兵早就做好准备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海公这边连衙役带手下兵将也就是五百来人啊。孟氏宗亲那都是老百姓啊。加在一起,也不过六七百人呢。一下子就被人打了包围了。 麻叔谋就在当场。为什么麻叔谋在当场啊?因为今天刨坟呢。每次刨大坟,麻叔谋都得在。怎么呢?这坟子里有东西,第一时间能够给自己过目。只要好东西,马上往回拉呀。另外,今天也专等孟海公啊。一看孟海公来了:“怎么着?孟刺史,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啊?!难道说你要造反吗?!” “我?!”孟海公点指麻叔谋:“姓麻的!你这分明是借朝廷开河之计行敲诈勒索之能事!” “我勒索谁了?这是朝廷定的开河路线,你作为曹州刺史非但不配合,反倒是因为这里是你孟家的祖茔,还派人向本总管行贿,被本总管言辞拒绝,你恼羞成怒,居然带着曹州之马来此武力抵抗,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我说各位曹州刺史府的衙役!各位曹州的兵将!你们听着!我麻叔谋乃是皇上御封的开河总管!开河是目前朝廷第一大事啊。你们现在明火执仗前来阻碍朝廷开河,已然是罪大恶极了。不过,本总管念在你们是被孟海公鼓动的,不予追究你们!赶紧地调转你们的人头,赶紧回归曹州,该干嘛干嘛。如果再往前前进一步,再晃刀晃枪的,那真是要跟朝廷官兵对抗了!到那个时候,我全部给你们拿下,作为反贼!” 他这么一说,还真起到一定效果。这些衙役、兵将一听,也是!人家奉了皇王圣命来开河的,我们就等于帮着我家刺史大人保护他们的私人家财。这真动起手来,我们真就成反叛了。 这些人一犹豫,孟海公你别看气成这样,一听麻叔谋说这话,脑袋也是“嗡嗡”作响,心中也是非常矛盾。 上官狄看了看说:“舅父,现在怎么办?依我说呀,去他娘的!把这小子宰了就得了!” 孟海公说:“人家人多呀,咱真要动手,那真是对抗朝廷官兵了。” “哎呀!舅舅,您别前怕狼、后怕虎啊!您都已然到了,难道说您现在要偃旗息鼓吗?” 甥舅二人正在这议论着呢。突然间,在远处有人大吼一声:“啊——嘟!麻叔谋啊——尔个找死的货!居然胆大包天刨我的祖坟!我焉能饶你呀!哇呀呀呀……”随着一声怒吼,一匹黑马驮着一员大将来到当场。 借着火把的照耀之下,麻叔谋一看,啊!把麻叔谋吓一激灵。怎么?来将好不威风啊。就见此人通身穿青、遍体挂皂。往脸上看,黑灿灿的一张面皮,两道扫扫帚眉,一对大环眼,狮子鼻子,方海阔口,扎里扎沙满脸的络腮胡须。头戴青色幞头,身穿青缎子短打衣靠,掌中握着一杆丈八蛇矛枪!这要是猛一看,就如同三国年间那猛张飞差不多少啊。尤其是大环眼一瞪,黑眼球多,白眼球少,在这眼眶里“咣啷咣啷”来回直晃荡,没有这鼻梁子挡,“着叮当!”能碰出响来,而且里面闪出凶光啊。 麻叔谋一看,紧不住,“咯楞!”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大刀挑在掌中了——我先做好准备吧,这人怎么那么吓人呢?“尔是何人?!敢在此阻我开河?!” “呀呀呸!我乃曹州刺史的二兄弟,人送外号‘活张飞’!我叫孟啖鬼呀!“ 孟啖鬼啊,人家吃鬼,您想想,能不猛吗?这个孟啖鬼本来就是个豪侠,平常行侠仗义,对这法律有点藐视。他认为人生在世,义字当先。要么说“武以侠乱法”呀。你老拿自己的这个侠义标准来看这个世界,哪个地方不平,你直接就管了,那你还要法律作甚?所以,他在曹州给这孟海公、他大哥也带来很多麻烦。孟海公是官面儿上的,他得依靠法律治理社会呀。可这孟啖鬼依靠他的侠义来行走江湖。 所以,孟海公偷偷地就给孟啖鬼说了:“二弟,我现在好歹是个刺史。你愿意行侠仗义呀,你到别处去,别在曹州。你要在曹州,你就得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我全供给你,你别给我惹是生非。” 这孟啖鬼就觉得自己大哥太老实了,窝窝囊囊的当一个大隋官员干嘛呀?“你看现在的朝廷能保吗?老百姓民不聊生啊!曹州老百姓平常的生活太苦了。你还是个清官呢,就这样,老百姓姓都有上顿没下顿的啊。你非得替这个朝廷卖力干嘛呀?依我说,干脆咱还不如学瓦岗寨。咱们也在这造反得了!推翻这个无道朝廷!” “哎!”孟海公一听,“越说越不像话!你、你不许这么说!” 平常孟海公老是打压自己二弟,有一些大事也不敢跟这二兄弟说,今天这事就瞒着孟啖鬼呢。孟啖鬼今天跟几个朋友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睡着了。所以,孟海公出来也没派人叫他。孟海公觉得这个二弟比较粗鲁,万一给我惹事呢。所以,别叫他。 他不叫啊,有人叫!等孟海公前脚一走,有人就把这二爷给叫醒了。说:“二爷,了不得了!有人要刨你们家祖坟呢!” “嗯?!”孟啖鬼一听,“谁敢刨我家祖坟?!我要他的人头!”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0章 杀命官孟啖鬼遭擒 第五九〇回 杀命官孟啖鬼遭擒 活张飞孟啖鬼一听有人要刨他们老孟家的祖坟,气得暴跳如雷,马上吩咐:“给我备马抬枪!” 孟啖鬼外号“活张飞”,自己也崇拜张飞,长得也像张飞。所以,他就把自己往张飞那模样上打扮。买了一匹黑马,打造了一杆丈八蛇矛枪,其他的穿着打扮就跟张三爷一般不二啊,催动乌骓马,抡起丈八蛇矛枪,带着自己几个手下就赶到了当场。一看老孟家的坟茔给掘了一半儿了,白骨累累,乱七八糟,全扔到地上。那棺材、石板到处都是。“哇呀呀呀……”可把这孟二爷给气坏了,一看哥哥到现在领着兵还没跟麻叔谋动手呢,还在那里跟麻叔谋讲道理呢,而且好像被麻叔谋还把哥哥这边给拍住了。孟啖鬼一看气得哇哇怪叫啊:“哥哥呀,你也忒窝囊了!你打小这胆子就小啊。胆小不得将军做!怕这麻叔谋何来?!麻叔谋啊,你个奸贼!敢动我们老孟家的坟茔,我要你的脑袋!孟二爷到——了!哇呀呀呀呀……” 他这么一哇呀,一咋呼,您别说,还真瘆人呐。哎呦!把麻叔谋吓一跳,借着火光一看,还真就以为张飞显灵了似的。一听他说是孟二爷,啊——知道了!孟海公的二兄弟叫孟啖鬼,人送外号活张飞。 您看,麻叔谋人家也是统过兵、打过仗的。那不是说麻叔谋酒囊饭袋、什么不是。他要真是个大饭桶,做不到今天呢。所以,到曹州之前就已经把孟海公的家世打听得清清楚楚了。一看,“原来你就是孟啖鬼呀?我告诉你,我这是奉了皇王圣旨前来开河,魔挡杀魔是佛挡杀佛!” “呀呀呸!你少拿他妈的鸡毛当令箭啊!皇上让你开河,皇上让你走我家坟地了吗?你这叫假传圣旨!把我家坟茔刨成这样,我今天要你的脑袋!驾!”一催马,抡动掌中丈八蛇矛枪就奔着麻叔谋来了。 麻叔谋作为开河总管,手下也有几员偏将副将啊,哪能让孟啖鬼这么容易就来到近前呢。早有一员偏将一拍胯下花斑马抡动掌中大铁刀:“嘟!反贼呀!敢伤开河总管,我看你不要性命了!”晃铁刀过去了,大战孟啖鬼。 “欻!”刀往下一劈,孟啖鬼拿枪杆往上一拨,“当”一下子,然后两马一错蹬,孟啖鬼拿着枪纂,“啪!”一戳,这位也不含糊,赶紧往旁边一躲,一个照面走过去了。 孟啖鬼不管这位呀,直冲麻叔谋啊——我还圈马回来跟你打呀?我不跟你打了!“麻叔谋,拿命来呀!” 麻叔谋一看:“何人擒他?!” 旁边又有一员偏将拍马抡枪直奔孟啖鬼。 孟啖鬼这丈八蛇矛往前杵着,“哇呀呀呀……”怪叫,借着火光一看,那跟着张飞下界一般不二啊。这个偏将一看,心中“咯噔”了一下子,就有点力怯。一力怯,这枪往前就递得慢点儿,孟啖鬼这枪就递得快点儿,大枪苗子,“欻——噗!”丈八蛇矛前面跟那蛇信子差不多少,俩尖儿啊,一下子正卡在这位颈嗓咽喉上,“噗”一下子,“呃——”这位眼往上一翻就被戳死了。孟啖鬼双膀一较劲,往旁边一甩:“去你的吧!”“柔——啪!”就把这员偏将甩在一边,落在地上,气绝身亡。 “啊?!”麻叔谋一看,“孟啖鬼!你居然敢杀国家命官,这还了得?!驾!”麻叔谋一生气,往前一催马,晃动掌中大砍刀奔孟啖鬼就来了。 孟啖鬼一看,呀!麻叔谋亲自上阵了!我听说麻叔谋当年打那伍云召,结果被伍云召打得屁滚尿流啊。就这孬包将焉能是我的对手?一晃掌中丈八蛇矛直奔麻叔谋,两个人刀来枪往战在一处。 这么一打,“叮当!叮当……咔嚓!”怎么呢?五个照面,麻叔谋以上劈下一刀下来了。孟二爷赶紧把大枪一横举火烧天往外一崩,“着刀!”这刀一劈到枪杆上,“咔嚓”一声,把这枪杆给劈折了。怎么劈折了呀?敢情孟二爷这枪杆是木头的,不是铁枪,不是钢枪,是木头枪,前面就安了一个铁枪头。麻叔谋甭管怎么说,那是大隋朝的一员大将啊,手使的刀可是铁钢刀啊,连刀头带刀杆儿带刀纂都是铁的。虽然说这个刀杆细了一点,细一点那也是铁的呀,刀也十分沉重,往下一劈,那玩意儿也百十来斤呐,你拿着木头枪杆儿往上挡,哪能挡住啊?再说了,人家麻叔谋天天让手底下当兵的给自己磨大刀。麻叔谋就怕遇到对手,让当兵的磨,天天磨,天天磨,把这大刀的刃儿磨得锋芒利刃。所以,劈到这木头杆上,“咔嚓”一声,把这木头枪杆儿劈为两段。幸亏孟二爷往外挡得比较远一点。如果说就在自己脑门上挡,这一刀就得劈到自己脑袋上,把自己一劈两段了。“啊!”吓得孟啖鬼赶紧地一踹马镫往旁边一偏马,“唰!”这大刀往旁边斜划拉下去了。 这孟啖鬼双手可一手拿着枪头,一手拿着枪尾呢,一看,“嘿嘿!断了?!给你吧!”“柔——”把这两截子枪就扔给了麻叔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麻叔谋“当当!”拿刀这么一卜楞。“啊——”麻叔谋一看,哎呀,嘿我!以为多能耐呢?就这样子呀?!敢情是装张飞,狐假虎威呀!全都是坑人蒙人的呀!“拿命来!”“唰——”这大刀再次过去。孟啖鬼吓得赶紧在马鞍桥上一趴。这一刀虽然砍空了,但是两匹马已然错了镫了。这一错镫的机会,麻叔谋一抬脚,“去你的!”“歘!”一脚把这位活张飞孟啖鬼由打马鞍桥上就给踹到地上去了。没等孟啖鬼爬起来呢,“别动!”这大刀片子就已然抵住孟啖鬼的颈嗓咽喉了。 “呃……呃……我、我、我不动!我不动!你也别动……” “嗨!”旁边的孟海公一看气得一拍马鞍。哎呀!二弟!你个孬包将啊!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你这个小子呀,那平常莽撞得很呢!你属于又没能耐还给我惹事儿的主啊。哎呀……自己给自己起个外号叫“活张飞”,张飞就你这模样啊,就你这能耐啊?人家张三爷用的是铁杆枪啊,你用的是木头杆儿枪啊。天天你在那里瞎划拉,你以为这麻叔谋败给伍云召了,他就是酒囊饭袋了?那是伍云召啊,那不是你!哎呀呀呀…… “哈哈哈哈……”麻叔谋乐了。哎呀……心说话:你看看,这打仗有的时候还真就别被人家给吓住。刚才我那偏将就看着孟啖鬼什么活张飞、呜呜喳喳的就被他给吓住了,气势上就输了,被人家一枪把他的性命就给果了。但是,如果你不被他的外貌所吓住,真格地跟他动起手来,他能有什么呀?“给我绑!” 旁边早有人过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这位孟二爷给绑上了。“呀——”使劲杀绳子。 “哎——哎——疼啊!疼啊!哎,松点儿,松点儿……” “松点?你他妈跑了!” “哼哼哼哼……”就见麻叔谋把马头一转个儿又对准了孟海公:“孟海公!孟刺史!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啊,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兄弟居然杀死了国家命官,你们这就是造反!还不赶紧地给我下马投降!待我禀明了圣上,再做处置!” 孟海公看了看旁边的外甥上官狄:“上官狄呀,现在怎么办呢?” 上官狄说:“舅舅,现在那是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不杀人难为仇啊!二舅都已经把朝廷命官杀了,你还在这犹豫干嘛呀?还不赶紧地领着兵去救二舅?” “对!姓麻的!快快把我兄弟给我放了!否则的话,你出不去曹州地界!” “吆喝!看来你们还真要造反呐!既然这样,众位儿郎!” “在!” “哗——” 麻叔谋手下两三千兵马呢。 “给我上!把这一群反贼给我抓住啊!” “是!”“哗——” 这开河的就变成了平叛的了,真就把曹州孟海公作为反叛了。 孟海公一看没办法了,谁让自己二弟已然杀了国家命官了。现在,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哎——左右是个造反呢。“杀呀!交出二爷!杀呀——”领着手下兵将往前冲,就跟隋军大战一起。 “叮当!叮当!噗嗤!哎呀!妈呀……”双方混战一气。 曹州兵不敌麻叔谋手下亲兵啊。一个,人家麻叔谋手下亲兵真得经过训练呢,朝廷拨过来的;另外一个,从人数上也不抵人家呀,人家两三千呢。自己这里就加上那孟氏宗亲充其量才七八百人呢。那孟氏宗亲还不能当兵用啊,就是自己这些衙役、这些曹州兵。这里头还得有一半儿士气不旺的。怎么?他们胆怯呀,被刚才麻叔谋的一番话把他们百分之百的士气已然拍成百分之二三十了——是啊,我们现在打,对抗的是朝廷开河的官兵啊,这就是造反呐。而且,这是帮我们刺史保卫他的孟氏坟茔,不是说我们剿匪呀、平叛呢,我们干的是私事儿啊。虽说孟刺史对我们是不错。但是,现在这要造反呐!所以,很多人怯战,战斗力不行,气势不旺。人数再一少。您想想,这仗怎么打呀?没过多久,孟海公就被人打了包围了。 就见麻叔谋这个时候拿着大铁刀架在孟啖鬼脖子上:“孟海公!还不赶紧下马受降!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兄弟身首异处!我数仨数,赶紧下马受降!一——”他开始数数了。 孟海公一边打一边看,哎呀!自己兄弟现在被人家当成人质了,心中已乱如麻呀。 上官狄一看,现在战局与自己不利呀,赶紧地,“唰!唰!唰……”上官狄紧抖银枪扎死几个隋兵来到孟海公近旁,拿着枪纂照着孟海公那马的屁股上,“啪!”就抽了一枪纂。喊了一声:“舅舅!赶紧突围啊!走!” 这匹马,“嗖!”就奔外面冲过去了。 上官狄一催马,晃动掌中枪,又喊一声:“保着刺史大人走!” “哎?哎呀!怎么跑了呀?”啊, “先别听他的,听他数什么数啊?等他数数,那就完了!快走啊!” 这人都不听了。嘿!麻叔谋一看,我现在不能一刀了结这孟啖鬼的性命啊,我拿着他还有用啊,他是人证,回头向朝廷也好交差——就是他杀了大隋官员!另外一个呢,孟海公毕竟是曹州的刺史,回头他指不定得领兵跟我打呢。如果那时候,我拿这孟啖鬼也可以做人质。想到此处,把刀一收:“把人给我看好了!追孟海公,别让他走了,今天得把他拿住,杀也得把他杀死!”麻叔谋心说话:我有孟啖鬼杀朝廷命官这一项罪名,我就不怕杀了你曹州刺史啊!杀了你,我就说你在乱军之中死了、你畏罪自杀了、你怎么怎么的了……哎,都由我说了!但是,我不能让你活着!“给我追!”他带着兵追赶孟海公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孟海公这边呢?带着残兵败将,被上官狄保着落荒而跑。往哪儿跑啊?也不知往哪儿跑,反正跑吧。对曹州这一带他们也熟,说:“刚才跟着他的那些孟氏宗亲呢?”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死,听天由命吧。现在保自己命要紧! 一口气儿,跑到大天亮。扭头一看追兵未至。怎么呢?麻叔谋追赶一段时间,一看追不上了。追不上,收兵吧,穷寇莫追呀,这儿怎么说也是在曹州地盘儿啊,也是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儿啊,人家熟,万一自己再追到陷阱里,反为不美,“回过头来,继续给我开河!给我刨!” 剩下的半块坟茔,半晚上全给掘了呀。您别说,还真就弄了一些比较好的殉葬品。因为孟氏宗亲的坟嘛,儒家还是比较讲究厚葬的。那法家呀,什么墨家呀,就反对这个,儒家喜欢这个,所以,刨出来不少的古董、陪葬品。 “嘿嘿!”麻叔谋乐了,“全拉走!全拉走!行了,再给其他的曹州地界上的那些士绅财主们把开河图给他们送过去吧,看看他们哪个还敢反抗!”哦,不走人家老孟的坟茔啊?“以后再说!” 呵!这就是过来掘坟盗墓的呀!好家伙,再把河图拿给曹州这一带的士绅、乡宦、财主、豪强他们看:“我们要从你们家的庄园、你们家的坟地、你们家的田地上过!拿钱买吧!不拿钱买,你们曹州刺史他们家的祖坟都被我们刨了!刺史在那里做榜样呢,你们自己看着办!” 哎呦……有些人为保自己的田宅,赶紧给麻叔谋送银子呀。送了银子,麻叔谋不从你这儿开;不送银子,立刻开挖呀!他就在曹州这儿折腾了将近半个多月,可把曹州地面给祸害苦了呀。曹州人提起麻叔谋无不切齿痛恨呐。麻叔谋掘老孟家坟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处于观望态度,还不敢反抗麻叔谋。可是,半个月过后,曹州无论是贫民还是那些贵族提起麻叔谋都是牙长四尺!这事儿就被躲在乡间的上官狄给知道了。 上官狄又游说自己舅父了:“舅舅,您现在看见没?现在整个曹州地面都反对麻叔谋了,麻叔谋在咱们这里不得人心呐!现在正好是咱起事的时候啊!您还犹豫什么呀?我听说了,麻叔谋已然上表参您了,说您是反叛了,给您定了性了!麻叔谋上边就是老贼宇文化及呀。宇文化及难道说向着您不相麻叔谋吗,啊?所以现在,您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呐!” “哎呀……”孟海公这两天被上官狄在耳朵边嘟嘟囔、嘟嘟囔老说反也说得有点心烦,也动心了。“但是……唉!上官狄啊,我现在有两点担心呐。” “哦,哪两点担心?” “两点担心?第一点,咱手上兵将太少了,咱曹州本来就没太多兵啊,上一仗又给打散了。咱就算造反,咱哪来的兵啊?咱只要一举反旗,这大隋万一派兵来剿咱们,咱们怎么办呢?” “哎呀,舅舅啊,您又糊涂了!原来咱兵将少,咱们手下兵将心还不齐。但经过这半拉月呀,很多当兵家的祖坟都被这麻叔谋刨了,他们都恨麻叔谋啊。您在曹州多年,那不光是原来曹州兵都听您的,这儿还有曹州百姓呢,曹州百姓现在被麻叔谋祸害苦了。您只要是振臂一呼,我想曹州父老乡亲肯定都会团结在你的麾下。至于大隋朝发兵来剿大隋,哪来那么多兵啊?他敢往这儿派吗?您别忘了,咱曹州离滑州多近呢?实在不行,我呀……我向滑州瓦岗山求援去!瓦岗山大魔国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秦琼秦叔宝那是我的哥哥呀,我对秦琼有救命之恩呢。我到那里调支瓦岗军队过来。大隋兵将一听瓦岗军早就闻风丧胆了,他敢打吗他们?那最不第,咱挑起义旗,真的有朝廷大军来征,咱都可以躲到岗山上去,在那里躲避一时再下山。总而言之,舅舅,现在马上即将迎来乱世啊。乱世出英雄啊!现在各地反王四起,不依靠着曹州您的老家这么好的地理条件您造了反,您还更等何时啊?!” “哎呀……上官狄呀,就算有你这一说,我还有第二点担心呢。” “还有哪点担心呢?” “你二舅现在在麻叔谋手里呀,我担心我一挑起造反大旗,麻叔谋就会加害你二舅啊,拿他当人质怎么办呢?” 正说着话呢,突然间就听外面有人说了:“嘿!我说哥哥,您别担心我。我不会被他们当做人质了,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我回来了!” “呀!”孟海公赶紧伸脖子往外一看,就见回来的非别人,正是自己的二兄弟活张飞孟啖鬼。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1章 举义旗气反孟海公 第五九一回 举义旗气反孟海公 上官狄正劝说舅舅孟海公挑起造反大旗,干脆反了大隋得了!可孟海公担心自己的二弟孟啖鬼呀。“孟啖鬼被麻叔谋抓住了,麻叔谋以此作为要挟,我怎能举起义旗呀?” 正在为难之时,没想到孟啖鬼回来了。哎呀!孟海公真是喜出望外呀,赶紧带着上官狄迎了出来。仔细一看,可不是嘛,人还是那个人,但马不是那匹马了,骑了一匹青鬃马,身上还穿着罪衣罪裙。 “哎,兄弟,真的是你吗?” “是我,哥哥!”孟啖鬼一骨碌身,由打马上跳下来,两三步就来到孟海公近前。 孟海公一把抱着兄弟左瞅右看,一看,除了稍微瘦一点,有点憔悴,其他尚好,精神头儿还那么的充足。“兄弟,你、你这是怎么回来的?” “唉!哥哥,一言难尽呢!进、进屋,我好几天没吃饱饭了,我得吃点饭……” “哎,哎,快快快……”孟海公赶紧地让到屋里吩咐下人:“赶紧准备饭菜!先把现成的熟食、馒头,把这些东西端来一些!” 孟啖鬼一边吃一边就告诉哥哥自己怎么回来的。原来,孟啖鬼被麻叔谋捉住之后,就关进了一间屋中,也可以称之为死牢吧。不过,他这死牢是行营当中的死牢,跟刺史府衙门里面的牢房还有所差距,只不过外面有一些兵将在那儿守着。开始几天,守得还比较严,麻叔谋还天天过问:“别让他跑了啊!这可是我们手上的人质,我已经向朝廷上奏了表文,看看朝廷回头回复是什么结果?如果说,把这人给提走了,咱就把他交给朝廷。如果说,就地让咱们处置,到时候再说啊。给我看好了,不许跑了!”开始,看得还比较仔细。过了几天之后,麻叔谋也没见孟海公,也找不到孟海公的影子了,对这位看守就没有像刚开始几天那么严了。再加上这两天麻叔谋的精力全部放在曹州这一带豪强地主的剥削上了,对这位孟啖鬼的关注就没有前两天那么高了。 昨天晚上三更过后,正是个月黑风高之时,孟啖鬼早就在牢房当中睡着了。您看,孟啖鬼这种人孬包将有好处,什么好处啊?没心没肺!到哪里都能够吃得住、喝得下呀,他不管这个。关在监狱当中,孟啖鬼心说话:我大哥绝对不会放弃我,绝对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等他来营救就行了。您看,他心挺大的。所以,每天给吃就吃、给喝就喝、该睡就睡、该起就起,他在这里度起假来了。当然,限制自由,白天也闹心呢。另外,给他吃喝,怎么也不顺口啊,也不是什么好吃喝呀。哎呀,这两天也着急心。说:大哥呀大哥,怎么还不来救我呀?这里是一点好菜没有,一口酒都不给喝呀。这时间长了,我郁闷也郁闷死了!还惦记喝酒呢。 今天晚上,早早吃完饭,他就睡了。正睡着觉呢,就听外面——“噗!”“噗!”嗯?孟啖鬼,您别看睡着了,但是耳朵特别好使,这毕竟平常老是在外游荡,是一位游侠呀,那平常也非常警觉呀。“骨碌”一声儿就爬起来了。嗯?什么声音?仔细一听,“嘎吧,嘎吧……”好像有人在开锁。哎呦!孟啖鬼当时激灵一下子由打床上蹦起来了,心说话:不知是福是祸呀,谁半夜三更来开锁呢?他做好准备了,把手中铁链子俩手这么一把,“咯楞!”把铁链子拉直了。心说话:如果说真的是把我带出去要砍我杀我,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们拼了! 这时,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人由打门外就进来了。孟啖鬼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这人相貌。因为外面太黑了,也没点灯火,所以,看不清楚。 孟啖鬼就问了一声:“谁?” 这人一听里面有声音,知道孟啖鬼醒了。这人悄悄地对孟啖鬼说了一句话:“孟英雄,不要言语!我是来救你的,随我往外走!” “哎!”孟啖鬼一听来救我的,甭问,那肯定是我大哥或我大哥的朋友啊。“哎,好,可是我现在有脚镣手镣呢。” “没关系,我来给你开锁。” 那人摸着黑顺着声音方向就来到孟啖鬼近前。然后,摸索着给孟啖鬼开了手链子、脚铐子。这人手里居然有钥匙! 开锁之后,孟啖鬼这高兴啊,这下好了啊!“哗楞!”把锁链子往旁边一扔。 “别扔,拿着,拿着。” “拿它干嘛?” “拿着跟我走!” “哎,哎。” 孟啖鬼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呀,那就拿着吧。把手铐脚镣又摸在手中,跟着这人摸着走出牢房。 到外面,虽说今天夜黑风高,但是还是比屋里亮堂一些。孟啖鬼一看,看守牢房的四个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了,估计都死了。 这人拍了拍孟啖鬼:“随我来,随我来,别吭声……” “哎,哎。”孟啖鬼就跟着他哈着腰顺着墙根儿“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这人显然对这行营非常熟悉,左转右转,最后转到了行营后面有一处矮墙。那人由打矮墙翻出去了,孟啖鬼也跟着翻出去了。再往前走,这面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啊。由打灌木丛中钻出来,往前又走了大概有三里多地,这地方有一座破土窑,就烧砖那窑,但是已然荒废了。这位带着孟啖鬼来到窑内,一碰手中的火石、火镰,把窑洞中的一盏蜡烛给点着了。敢情人家在这儿准备好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蜡烛一亮,孟啖鬼借着烛光一看,窑洞中还有一匹青鬃马。 这人一拍马说:“孟英雄,这匹马就是我给你准备的。骑着马,赶紧走!把手铐脚镣全扔到旁边沟里,我一会儿拿土埋上。” 孟啖鬼借着烛光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一看这个人还长得挺精神的,上中等的身材,黄白净子面皮儿,一身是穿青挂皂,穿着夜行人的衣服,显得干净利落,背后背着一把宝剑。但是,不认得此人是谁?孟啖鬼赶紧一抱拳:“这位壮士,多谢恩公搭救之恩!不知您是哪位?能不能赐个姓名啊?” 那人一摆手:“恩公不敢当,我敬重孟海公、你大哥的为人,也敬重二爷的胆识。更重要的一点,我看不惯这麻叔谋开河的残酷手段呢!我非是别人呐,乃是麻叔谋的开河副总管,我姓狄,我叫狄去邪。” “呃……”孟啖鬼一听,“您……您是开河副总管?那、那您怎么把我放了呀?” “刚才我说了,我对这个麻叔谋深恶痛绝。我在这一路之上,眼见着麻叔谋对待百姓残酷至极。他哪是开河呀,完全是搜刮民脂民膏啊,累死百姓无数。我规劝多次,这个麻叔谋不但不听,反倒变本加厉呀。我也看明白了,大隋江山完了!麻叔谋迟早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啊。所以,我已然生出离麻叔谋而去之心,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呀。我见英雄被麻叔谋所获,不忍心看到二爷未来遭麻叔谋毒手。故此,我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搭救二爷。今夜晚间终于让我把这个机会等到了,想要救出二爷。让你拿着那铁链子是不希望那铁链子扔在当场,明天别人一见,那铁链子是被打开的,会怀疑到我头上啊。拿出来了,他们就不知道你是怎么脱逃的了。行了,二爷,话已至此,这匹马是我送给你的,你赶紧走。遇到别人,你就说你是自己杀死了守卫跑出来的,要一口咬定!千万不要透露我的名姓。快快去寻找你大哥去吧,我只能送到这里,我得赶紧回去,以免引起麻叔谋的怀疑呀。” 孟啖鬼一听,重重地一抱拳:“恩公!大恩不言谢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未来,俺一定重重答报!” “我没想着答报。二爷,赶紧上马走吧!” “那我可就走了。” 就这样,两人分了手了。 孟啖鬼自然知道自己大哥会在什么地方。曹州是人家老家呀,老家有几处可以藏身的,孟啖鬼自然知道。这样,才找到了孟海公藏身之处。 把事情经过给孟海公一说,“哎呦!阿弥陀佛!”孟海公直念佛,“没想到,狄将军如此大义啊!反来,我们一定要答报啊。” 上官狄说:“舅舅,现在二舅都回报了,您看怎么着?是不是该挑起反旗了?” 孟啖鬼一听:“挑!马上挑他奶奶的!就这个烂朝廷啊,任用麻叔谋这样的人来挖河,它就是不想好好地过呀,就是不想让老百姓活着呀!像这种朝廷,保他作甚?!反了!” “唉!”孟海公最后把脚一跺,“反不反的,到现在也只能反了。朝廷不可能再让我当什么曹州刺史了,你已然杀了朝廷命官,你让哥哥我还能给大隋朝当官吗?但是反,我们现在人少力薄呀,咱们不能够公开挑起反旗呀,慢慢来。咱先等麻叔谋开河走了,他毕竟得往南走啊。等他走了,咱再收拾残局。也就是说,咱慢慢反。” 上官狄说:“只要是反就行了。” 就这么着,麻叔谋开河气反了孟海公。等麻叔谋离开了曹州继续往南开,他的大军往南一走,走出曹州了。孟海公顺势就把曹州这一带给占了。谁还想来当曹州济阴郡的新郡守?姥姥!有我孟海公在,这一片儿都归我了!他在这里有上官狄、孟啖鬼相帮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召集了本乡本土的三千子弟兵自立为王,号称曹州宋义王!他在这儿造了反了。等于麻叔谋给大隋又造出了一个反王。 孟海公造反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是一个过程。麻叔谋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往南开河。麻叔谋挺生气的,怎么呢?孟啖鬼跑了呀。怎么我看守孟啖鬼的人就死了,这是谁给放走的,还是孟啖鬼他自己闯走的,不知道啊?但是,不能耽误,往前开!往前开河,自己还能继续挣钱。走了就走了吧,回头再说。他继续往前走。 哎呀,这一路河道那真是锹锸成云,筐篮如雨。须臾之间,横郊遍野尘扬沙播,土走泥飞,从古来动役人夫,未有如此之盛啊!动用几百万的劳力啊。麻叔谋带着监工者如狼似虎,拿着皮鞭就在河两岸监工,这么多的丁夫工役拼其性命,一锹一锹地挖河。一睁眼就开挖,挖到了月上枝头,还在那儿干呢,毫厘不敢偷工躲懒呢。一个个累得腰折背驼、力尽筋疲,稍微地停顿一点、歇息一点儿,不是捆了重打,就是拿去枭首啊,哪个不心惊胆战? 白天在这河道里劳作,到了晚上,都没个房屋住啊,河边泥草地上就是安身之处。原来还给个棚子,后来麻叔谋一看,这棚子也花钱呐。“棚子免了吧!”怎么?“现在这天还暖和,没事儿,就让这些河工们在沿河草地上睡!”那能休息得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到了白天,要是晴天日晒,在那儿挖,还好点儿。要是到了落雨时节,天降大雨,那也得干呢,“不因为今天天气恶劣就放假一天?”那哪儿行啊?就得在雨中开挖。那时是没有直升机、无人机。要是有直升机、无人机在天上这么一看,哎呀,地上就如同千万条泥鳅似的,就在那泥里滚、泥里钻啊。 要得了病呢?得了病也不许告假,也不许替换。说我手软骨麻了、我没力气挖了。“没力气,也得给我挖!”挖到最后真的一点力没有了,你趴在泥里,你死在那里,那才能住手。命人:“把这死倒搭出去,扔到河岸旁边!”芦席都不给一卷呐,往那儿一扔,晚上狼拖狗拽,爱咋咋的,死了都难以入土,好不凄惨呐。 就算这样,麻叔谋还嫌大家迟缓,还嫌大家慢,不住地命令:“给我抽鞭子!给我拿棍子打!”可怜这些开河的河公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后人读史读到这里有感而发写了一首诗: 否泰虽云转,江河去不回。 主昏天下苦,世乱万民灾。 虞夏终难返,唐尧不再来。 开河工役惨,千载使人哀。 所以,到了现在,有一些史学家要为隋炀帝反案,说:“隋炀帝这个人其实很不简单,创造了中国历史上伟大的工程——大运河。大运河为后来带来了多少多少便利。隋炀帝对后世是有功的,不能说隋炀帝是个昏君。”说这种说法对吗?我认为不对。这是我们当今人们只以金钱经济为衡量标准的一种历史观呐。不错,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是为后代的中国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在当时,隋炀帝祸害了多少人呢?你不能说后世的利益要建立在当世惨无人道的巨大牺牲上面。咱们中国传统的史学观一直是把“德”放在第一位,把“德”作为评判一个历史人物的第一标准。可到我们今天,我们似乎不爱谈“德”,而首先看到的全是“利”。所以,这些史学家的这种观点,如果从经济利益为第一位做为评判标准这个角度上来说,不算错。但是,如果从德上来说,不足为取呀。你不能赞美这样的,你不能支持这样的皇帝呀。何况他手下还有麻叔谋这样的酷吏啊!哎呦,压榨当时河工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呢。 单说这么一天,有一队河工正往前挖呢,开到一处,刚往下挖了大概一丈余深。哎!突然发现下面隐隐露出一条屋脊。“哟!这底下怎么还有房子呀?”赶紧再往下挖挖。再往下挖,一层、一层,慢慢地挖到下面一看,好家伙,好像是一所古时的堂屋,得有三五间大小,四周都是白石砌成的。拿着锹往上一打,“当当”的十分坚硬,连个白印儿都出现不了。正中间,有两扇石门,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缝隙,你想推开,这门关得死紧死紧的,根本推不开呀。“哎呦!这、这、这是什么地方啊?”有河工说了:“这一定是古代的哪个帝王将相的坟墓。您看,建造这么好,这么严密,这里头一定有金银宝物啊。”那不敢隐瞒呢,因为上风有令,只要是开河挖出来什么古墓、古代建筑,要一律上报。 “还有古代建筑?”啊。您想想,开汴河这一段那都是过去中原这一带。中原这一带,很多地方都是黄河淤积出来的平原呐。黄河一决口子,“呜——”一下子,这地方就高了几尺。发大水就把原来这一块给淹了、给盖了。往往,现在的城是在过去的城上。为什么程咬金探地穴呀?咱也说过,那就是上面慢慢地沉积出来的泥沙。到现在,我们考古还从菏泽那一带挖出来过去的沉船呢。有的地方,十三层宝塔就露出来一个尖儿,露出来四五层,其余的全在地下。怎么在地下呀?那就是被河冲的泥沙逐渐地埋在地下了。所以,咱中国有的是宝贝,全在地下埋着呢。 往上禀报,就禀报到麻叔谋这里了。麻叔谋一听:“啊,是吗?哎呀!这又是一间古墓啊!哈哈哈哈……我赶紧去!” 麻叔谋心花怒放啊,这一路之上就挖这样的墓不知挖了多少座呀。赶紧来到近旁这么一瞧,哎呀!这墓真是气派呀!一路挖这么多墓,没有像这座墓这么气派的。 “把门给我打开!” 河工们连掘带撬折腾了好半天,这才把石门给撬开。 麻叔谋一看里面黑咕隆咚的,嘿嘿!麻叔谋说了:“你们都别进去!我要探一探这古墓!”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2章 开石棺吓坏麻总管 第五九二回 开石棺吓坏麻总管 开河总管麻叔谋又发现了一座古墓。麻叔谋心花怒放,亲自来到古墓前一看,这座古墓与这一路之上挖的古墓都不一样,好像比那些古墓气派得多。但是,似乎又不符合帝王古墓的制式。 中国的墓葬很讲究啊,古代是阶级社会,等级森严,什么样的人死后该以什么样的礼法进行安葬,墓的制式是什么样的、规格是什么样的,那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啊。所以,一看这个墓穴,不像君王的。但是,肯定不是一般老百姓的。怎么也得是个高级官员,甚至王侯将相的。 哎呀……麻叔谋一看,心中狂喜呀,这下好啊,打开这墓穴,指不定里边得多少殉葬品呢!命人连挖带掘带别带扛……最后拿绳子勒住这门的脚往外拽、往外撇。这也就是那时没炸药,要是有炸药,恨不能都得把这石门给炸开喽。不过,人多力量大,这么多河工挖的挖、拉的拉,时间不大,终于把这木门给拉开了一道缝啊,露出来大概两尺五不到三尺的这么一个空隙。 麻叔谋把手一摆:“行了!先别拉了!待本总管先进去瞧瞧!”麻叔谋心说话:我先进去,万一里面有奇珍异宝,我心中有数啊,好再让人进去搬、进去拿呀。麻叔谋想到这里,迈步就想往里走。 “啊——慢慢慢慢……”被人给止住了。 “嗯?”麻叔谋转身一看,谁呀?正是令狐达。 令狐达赶紧走过来:“总管,您可小心呐,这刚刚打开的墓地,不能随便进呐,里面有很多的晦气呀。一个,您得让它散一散;另外一个,您先派人拿着火把进去。里面真的没危险了,您再往里进呢。现在往里闯干嘛呀?万一这里面再有一些机关、销弦,于您不利呀。” “呃……啊,啊……”麻叔谋一听一点头,“嗯,言之有理呀。哎呀……”麻叔谋心说:幸亏令狐达在旁边呢,否则的话,人见利而不见害,我一迈步进去,万一里面由打上面落下千斤闸,由打旁边射来毒弩,地下往上穿毒钉子,扎到身上,那好得了吗?再说了,确实,这一般坟墓,埋葬死人这么多年了,与外界不通,里面的气体浑浊,甚至有一些瘴气、有一些毒气。嗯,还是让人进去探一探吧。“你!你!你!”麻叔谋点指了三个亲随。 “啊,啊?”三个亲随一哆嗦,“呃……总管……” “你们拿着火把进去看一看,里面没什么危险了,再出来向我禀报!” “这、这……”这几个当兵的你看我、我看你,这就是让我们做敢死队啊,要是里面有机关、销弦,等于先把我们射死。谁敢贸然进去啊? 麻叔谋也看明白了,“不必害怕,你们大胆往里走。万一出什么事儿,你们家小我管了!万一没出事儿,我分你们的东西比他们都多,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 麻叔谋这个人在这一点上做的还真不次,跟着他的人,他每一回都会论功行赏啊。因为他知道啊,这坏事儿不能都让自己办了,好处不能都让自己占了。如果不把手下这群狼给喂饱了,这群狼焉能给自己卖命啊?弄不巧有的时候还会反噬自己呢。所以,麻叔谋也懂这个道理。每次,自己都会给他们分点赃。用这点赃来把这些人团结在自己身边。就叫这三个人:“给我进去。” “呃……”这三个手下不想进去。不想进去也不行啊,吃这碗饭呢,只得咬着后槽牙,举着火把走进墓穴。麻叔谋和令狐达就在墓穴外面等着。 约莫过了一顿茶的工夫,“噔噔噔噔……”里面响起脚步声,三个人重新跑了出来。 “总管!总管……” “嗯,嗯?”麻叔谋一看三个人一点儿事没有。“怎么样啊?” “总管,您、您可以进去看看,里面非常安全!呃……但是……” “但是什么?” “呃……但是……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嗯?” 麻叔谋一听,这么气派的一座石墓里面什么陪葬的东西都没有?“嗯,既然安全,我进去看看。令狐达,你在这里给我守着,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听到没有?” “哎!”令狐达说:“您自己进去容易出危险……” “我带几个亲随!”麻叔谋又点了四个亲随,又让刚才那三位在前面带路。 就这么着,八个人点着火把走进这座坟墓。往墓道里一走,“欻——”迎面就吹来一股风。哎呦!吹得人寒森森、冷飕飕的。您想想,跑到人坟子里了,那什么感觉?就算八个人在一起,那也有点怕人呐。而且,越往里走,风越大;越往里走,风越凉。还卷起一点小灰尘,把人眼睛都能给迷住啊。就见这风: 就地几旋,无影无踪卷起; 漫天一阵,扑头扑面吹来。 一霎时,满目沙灰飞作雾; 须臾里,接天尘土滚如烟。 刮过去,心骨俱寒,疑有一团鬼气; 飘将来,毫毛尽竖,岂无百丈神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冷飕飕,逼迫的红日无光; 冥冥晦晦,荡漾的阴云有势。 四围刮杂,哪里辨东西南北; 一气盘旋,如何分春夏秋冬。 也不是虎啸而生,也不是谷虚而起; 也不乘一万里之长波,也不传廿四番之花信。 只见如悲如泣如有声,来往墓门荡魂魄。 哎呦,这几下冷风卷得呀,“呜——”怎么呢?麻叔谋打了好几个冷战,往下咽了好几口唾沫呀。您别看这一路之上刨坟子刨得不少,但没见过这样的墓道啊。走了几圈儿,还没走到里头呢,越走越阴森,越走越暗,越走越静,但是越走就觉得越有音儿啊。不信,您深更半夜跑到树林里去,那里静不静啊?静得,“啪嗒”落下一枚树叶把你吓一跳,就那感觉! 麻叔谋现在浑身有点儿发哆嗦了,真有点魂不附体了,他举着火把往旁边一照一看。哎,墓道上面有的地方也有灯烛,只不过那灯烛已然熄灭了。麻叔谋一指:“哎,这、这、这有灯烛啊,赶紧点亮,点亮,点亮!” 麻叔谋赶紧地拿火把把这灯烛点亮,剩下七个人也一路寻找这灯烛,有蜡烛,有油灯,还有那些小火盆儿,反正是见到都给点亮了。 一灯亮,哎,这墓道就比刚才显得阳气重了。 “嗯……”麻叔谋这才把这魂儿往身上拽了拽。然后,仔细一看这墓道,哎呦!麻叔谋更觉惊慌了。怎么?就见这墓道两边都是五彩画成的影致,就是上面都是壁画。画的是奇花异草、怪兽珍禽呐。画的那蛟龙虎豹宛然如生。再往里走,由打奇花异草、怪兽珍禽就变成了一些神神鬼鬼的形象,也有千手千眼的,也有三头六臂的,这也不知道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还是哪一家、哪一派的神仙,跟五代之后的壁画截然不同啊。 麻叔谋开河一路行来,连掘的坟墓带拆的庙不在少数,看的壁画也不在少数,每走到一座古刹,那拆庙的时候,麻叔谋一定过去。为什么拆庙还过去?这庙里有佛赃啊!什么叫“佛赃”啊?有一些和尚把他们聚敛过来的金钱、珍珠、玛瑙、宝石等等塑在那佛像之中,比如藏在佛像肚子里头,你平常看不出来,这就叫“佛赃”。一拆庙,把这佛像一砸,“哗啦!”那就跟个扑满似的,那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啊。但也不能说每一座庙都有,反正是十座庙得有八座庙有啊。光拆庙,这麻叔谋都发笔横财。说:“那和尚愿意啊?”不愿意,打跑!再不愿意,给你杀了!你敢拦吗?对麻叔谋来说,那真是佛挡杀佛、魔挡杀魔呀。这一路之上甭管是谁,麻叔谋全给得罪了,这小子也豁出去了,反正都得罪了,就不怕再得罪一波!只要能搂银子,管你娘的呢!所以,麻叔谋拆庙也见了不少壁画。但,那些庙大部分都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建的。所以,他们里的壁画也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风格。 但,今天看到这座古墓里的壁画跟这些庙不一样,比魏晋南北朝时期那种雍容的画风不同,更加的古朴。看来,这座墓的历史还得往前推,弄不巧是座汉墓。再弄不巧是一座西汉初年的墓啊!嘿!哎呀……麻叔谋心说话:要这样的话,这里面弄不巧能摸几块秦砖汉瓦呀。“往里走,往里走……”看到两旁这些神神鬼鬼点缀的这座墓更加庄严肃穆,麻叔谋也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让人不敢不敬、不敢不畏呀。就这么着,转着圈儿走到了第二层,就到了墓室里头了。 到这里,刚才那三位就说了:“总管,您看,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发现正当中有口大石棺材,其他的什么殉葬品都没有。” “先、先、先把这灯火点着了。” “是!” 把壁上灯火点着一看,可不是嘛,就见这座墓顶就像一个星空似的,上面点点缀缀画着天空的星斗图。但这种星斗图也都是用颜色画的,不是用宝石镶的。就这玩意儿,如果从经济价值上来说,在当时不值钱。如果从考古价值上来说,这可是文物啊!但麻叔谋哪管这个呀?麻叔谋只认金钱呢,一看,“就他娘的这玩意儿?不值钱!哎呀……”往中央一看,在星空笼罩下放了一个大石匣子,有四五尺长短,上面细细凿的花纹。这要是以往,麻叔谋看到这儿有个棺材,立马得说:“赶紧给我撬开!”可是今天,经过围着墓道转一圈儿,来到这里,又看这座墓这样,旁边一点殉葬品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石匣子,麻叔谋真拿捏不准这个墓的主人是谁呀?未免心中有几分惧怯,不敢轻易来开看呢。 麻叔谋用手一指:“你们说,这、这、这玩意儿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这不是口棺材吗?” “呸!棺材有这么短的吗?才四五尺。” “有可能是个小孩儿的棺材。” “小孩的棺材也没这制式啊。” 您看,麻叔谋虽然不是专家,但是掘坟盗墓掘得多了,见的多了,也半仙之体了。 哎呀……围着石匣子转了两圈儿,没敢动手啊。哎,一看,在石匣子后面好像还有一层,是一个小小的圆洞。“嗯?”麻叔谋用手一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哟!那……我们刚才没看见……” “废物!过去看看!” 众人举着火把走近一看,那个小圆洞里笔直地平着一口石棺材。 “嘿!”麻叔谋用手一指:“看见没?瞎了你们的狗眼!什么叫棺材呀?这才叫棺材呀!哎呀……这棺材里头盛的人不知道是谁呀,肯定是墓主啊。哎,看来,得把这个棺材打开才知道墓主人是谁呀。” “对,”这些人一看,“呃……我说总管呀,我们总觉得这个墓挺邪乎的。您别看什么都没有,要是满目金银珠宝、一些陪葬品,我们倒不害怕了。像这样干干净净的,你看那地上好像连灰尘都没有,这……这墓太干净了,干净得……干净得我们心里都不干净了……” 是啊,不干净的人嫌别人干净呢。 “哎呀呀……去你的!都别瞎咋呼了!这都是死人了,死了几千年了不知道,这、这害怕他干嘛呀?快!呃……把那个棺材给、给我抬出来!” “石头的?” “石头的,你们七个人抬!” “哎,哎……” 这七个人没办法呀,来到棺材前冲着棺材先拜了一拜,嘴里嘟嘟囔囔,那意思:棺材里面我不知道躺的是什么主人,现在要惊动您老人家了。这不是我们惊动的,是我们后面的总管要惊动的。您老要是显灵,您老要是发怒,您可别找我们,您找他讲,我们上支下派是没办法的事儿……赶紧抬吧!七个人又抬又推又挪,费了好半天劲呢,(那毕竟是石棺材呀,)这才把这石棺材推出来了。 您可别说,这石头不太厚,如果说这石棺材太厚了,这七个人根本抬不出来,那就得坐着吊车往外吊。说:“那年头有吊车?”有啊,土吊车呀,拿绳子、拿木头用杠杆原理也好、用滑轮原理也好,反正是能够把这玩意整出来。但是,这棺材不太重,七个人勉强地由打那圆洞给推出来了,推到那石匣子后边。 麻叔谋走过来:“把这棺材盖儿掀开!” “哎,哎,大家搭把手,掀这石棺材盖儿……” 七个人就抠这棺材盖,薄薄的一层石头板,一看,这个墓主人并不是厚葬,这石棺材做得小巧玲珑,不是那么笨重。所以,七个人抠这石棺材板往旁边一抬一拧,“嗯——噶吱吱……”这棺材板就给挪到一边儿去了。 往里一看,“我的妈呀!”怎么?可把这几个人吓坏了,“噗通!”“噗通!”全都坐那儿了。 “哎呀呀……”把麻叔谋也吓一跳,“怎、怎、怎么回事?!” “总管、总管,里面、里面躺躺躺躺……躺个人!” “废话!棺材里面不躺人躺什么呀?” “呃……不、不是,里里里里……里面躺的不是死人,是、是、是个活人……” “啊?”麻叔谋一听,什么?“躺、躺、躺个活人?” “总管,您看看,我们不敢看了,哎呀呀……我腿肚子转筋了……”这几个人好几个抽筋儿的。 麻叔谋也吓坏了,头发也都奓起来了。不敢看是又想看,怎么里面还躺个活人呢?麻叔谋往前挪了挪,闭着眼睛往里看。怎么还闭着眼睛?啊,就跟咱恐怖片似的,越恐怖咱越想看,但是还不敢睁大眼看,有的时候闭着眼睛从眼睛缝往外看,有的时候拿手捂着眼睛从着手指头缝往外看,人都这样啊,麻叔谋也是,闭着眼睛往里一伸,然后慢慢地睁开条缝往棺材里一瞅,哎呀!也把麻叔谋吓一跳啊。怎么?就见石棺材当中躺着一个人。看这个人的容貌颜色几乎和真人一般不二,那脸红扑扑的,肤色白白的,而且皮肤细腻,非常安详。您看,人一死了,就脱相了,你再给他化妆,跟生前也不一样。咱都参加过追悼会,都送走过亲友。去瞻仰遗容的时候,给亲友告别的时候,您看看他跟生前就不一样了,没有生前的那种精气神托着了。但是,这具尸体那就跟未死一般,就真好像这人在这里睡着了。浑身肌肤肥肥胖胖、洁白如玉。尤其是一头黑发,由打头上、脸上、腹上一直盖到脚下。好家伙,这位头发跟他身子一般高,好像就躺在头发上一般。不但如此,再看双手,那手上指甲都有一尺多长啊。这指甲可不是全直的,曲里拐弯的,长了一尺多长啊,这也不知道是生前就长这么长,还是死后埋在坟墓当中继续生长。说:“这指甲,死后还能生长?”能。这一点在我们考古里经常发现,头发、手指甲在人死后还能继续长。就这人披散头发,穿着一身白纱。往脸上看,两道细眉,一对凤目,鼻若玉柱,唇似涂朱,五绺长髯就在胸前搭着。哎呀,宛若神仙一般呐。这肚子还是鼓着。你要是不注意看,隐隐约约,你就觉得这人肚子还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好像在呼吸呢。石棺材当中别无他物,这个人身着也非常朴素。唯一有一件物件就在这人嘴里含着,是一枚玉蝉,这叫玉琀呐。哎呀,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一块绝世美玉! 麻叔谋一看,哎呀……这是个穷鬼呀,一座墓子里连件殉葬品都没有,就剩这块玉琀了。得了,贼不走空,我把它给拿走吧!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3章 狄去邪访白石老人 第五九三回 狄去邪访白石老人 麻叔谋探古墓,发现在石棺里头停着一具奇怪的尸体,这尸体栩栩如生,好像没死似的,就跟活人躺在里面一样,长发及足,(那不是说长发及腰了,)就披在身后,双手的指甲一尺多长啊,曲里拐弯儿。而且,在他嘴里含着一块玉琀。 玉琀是什么东西呢?咱们古人以玉殓葬,用玉削成各种形状堵塞人体各个窟窿眼儿。这人身上只要有窟窿眼的地方都得给他堵塞上。怎么呢?有人说,用这可以使尸体不朽,保护尸体;也有人说用玉器把人身上的窟窿眼全堵上,这人的灵魂就出不去了,这么一来呢,这人就不朽了。总之,过去就用玉把人的九窍堵上。九窍?啊。人一共有九个窟窿眼儿,头上有七窍,这不用说了——俩眼睛、俩鼻子眼儿、俩耳朵眼儿、一个嘴巴;下体有两个窟窿眼儿,生殖器上有一个,肛门一个。用玉把这九窍全部给塞住。那塞在嘴里头的就叫做玉琀,又称之为含玉。一般把这个玉琀雕成一个蝉的形状含在亡者嘴里。为什么雕成蝉呢?因为大家通过观察,觉得这个蝉,成虫跟幼虫不一样。我们知道,知了这种动物是不完全变态,幼虫到成虫不经过蛹这一阶段,直接由打地上爬出来,然后爬到树上脱一层皮,哎,有了翅膀,就成蝉了,由打这知了猴就变成知了了。所以,古人认为这个蝉它是复生了,它跟原来的生命不一样了,原来的生命死了,新的生命又出来了。所以人死了,他的亲友还不希望他死了,还希望他能够重生,就在他嘴里堵那么一块玉蝉,这就是“玉琀”。有的人下葬,其他八窍可能都省了,唯独堵嘴的这玉蝉不能省,一直在嘴里含着。 麻叔谋一看这具死尸也够寒酸的,怎么呢?反正其他脸上六窍都露出来,没有堵。唯独嘴里含着一枚玉蝉,而且露出半截子。但就这半截就能看出是羊脂美玉呀,温润闪着光泽,一点瑕疵都没有。麻叔谋一看,哎呀!这么好的一座墓,就看这个制式,我觉得墓主人不是个公爵也得是个侯爵呀,他肯定是个高级官员。可是一点殉葬品都没有啊,除了石匣就石棺材,棺材里头也没有什么东西。这一身衣服,我不能给他扒了呀,那扒了衣服也没人要啊。唯独嘴里含着的这玉琀呢!哎呀……俗话说得好,贼不走空啊。我好歹进来一趟,我还让他们组成敢死队往里闯了一闯。我刚才说了,闯进来还重重有赏,这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拿我原来的钱赏他们呀,那不就赔了吗?嘿!干脆,有啥算啥吧,我就把这玉蝉给他拿走得了!想到这里,他扒着棺材伸手就要够这玉琀。 眼瞅着手就要触到这玉琀的边儿了。突然间,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哎呦,我的妈呀!”你把麻叔谋吓一跳,“噗通”一下子就从这石棺材上面出溜下来了,“谁?谁!” 好家伙,您想想,离尸首这么近,偷人家尸体的东西,突然间有人叫一嗓子,搁谁也得吓一跳啊。 他趴在地上用手杵着地好容易站起身来,转过身一看,“嗯?!”麻叔谋生气了,闹了半天,闯进来的非是别人呐,正是开河副总管狄去邪。再往狄去邪身后一看,“噔噔噔噔……”跑进来了令狐达。麻叔谋一瞪眼:“令狐达!我让你在外面看着,怎么放进人来了?!” “呃……”令狐达说:“总管,我、我拦着、拦着副总管呢,可是副总管不听,我拦不住,他就跑进来了。我追也追不上,这才追进来……” 说这狄去邪怎么来了呢?狄去邪现在跟麻叔谋那可以说水火不容了。开河开到今天,狄去邪恨透了麻叔谋了。一看,你确实像传说那样暴虐无亲呐,对老百姓也太残酷了!那一路之上,河道两岸白骨累累呀,你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呀。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狄去邪开始向麻叔谋进言。可后来发现,麻叔谋根本就不听自己的。 开始,麻叔谋一看这狄去邪向自己觐言劝自己,麻叔谋就想收买狄去邪,派人偷偷给狄去邪送了大量金银珠宝,但都被狄去邪严辞拒绝了。 狄去邪是个正直之人,哪眼里不揉沙子呀——我不能拿老百姓的血汗钱,这钱我一分钱不要!但你想当清官,老百姓可骂你,老百姓不管你是谁呀,就看到你在麻叔谋身边呢,你也天天地监工啊,(那狄去邪也不能不监工啊?)你就是助纣为虐!你就是为虎作伥!你就是麻叔谋的走狗!所以,这老百姓指指点点的,狄去邪如坐针毡。 后来,狄去邪一看,干脆,我不说了,我也别作为了。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麻叔谋手下这么多官员都已然跳进染缸了,我要不跟他们同流合污,迟早没我的好。看来,大隋江山完了!我既然不允许自己和麻叔谋同流合污,那如果我再跟着麻叔谋,我的性命就有危险。现在只有一条路,我得找机会走啊,辞官不做了,隋朝的官没办法再当了!所以,狄去邪萌生出了去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既然要走,你麻叔谋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也不说了,我也不劝了,爱咋咋的吧。所以,他整日呆在行宫,一壶小酒、四个小菜,他自己在那里自斟自饮,天天喝闷酒。 麻叔谋也知道,嘿!麻叔谋一看,折腾不动了吧,啊?周边都是我的人,我想弄死你呀,大家组个局都得把你给埋了!你现在对我没危害,我不管你。你不是喝酒吗?让你喝!早早晚晚我抓你一朝之错,哪怕最后我抓你一个不作为、渎职,我也得把你给除了!现在没工夫管你呀。所以,麻叔谋对狄去邪也不理不问。 那么也不能天天光喝闷酒啊,有时候走到一处,这狄去邪就调来当地县志,了解一下当地的历史——有哪些名人,有哪些名胜古迹。有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古迹太可惜了,怎么?这麻叔谋要开河就得给冲了呀。这要保留下来,那该多好啊。干脆,我趁着麻叔谋没开河,我先去踏踏古迹吧,我去游山玩水吧。这狄去邪每到一处,没事了,自己也不爱喝闷酒了,就出来走访走访古迹、参观参观当地的名胜。有时本地有一些隐士、高人、名僧、高道,他都去拜访拜访。狄去邪对这些僧道非常喜欢。狄去邪心说话:我如果不当官了,干脆,我也把头发一挽,我当老道去得了,清静无为度此一生啊。因为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大家对佛道都非常崇拜、非常崇敬。所以,有道心佛心之人也非常之多。在那个大思潮下,狄去邪有这种思想也很正常啊。 那现在,麻叔谋开河开到了彭城郡这一片儿,就是徐州这一大片儿。狄去邪在行营当中又坐不住了,没事干,又四处闲溜,就带着几个亲随考察考察风土人情,问一问这附近是不是有高贤明士。这么一走访,还真就让他打探出出一个人来。这人住在白石村,字号叫“白石老人”,今年一百多了,但据坊间相传,这个人好几十年前就这模样,现在还这模样,鹤发童颜。别看一百多了,步履如飞。而且这个人博古通今,古今中外、诸子百家是无书不读啊,没人家不明白的东西。而且,坊间相传,这个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可以说是当世诸葛亮,能掐会算,那就差羽化升仙了。狄去邪一听,哦,还有这么一贤人呐?那我得拜望拜望。于是,拎着厚礼找到白石村,就拜见这位白石老人。 白石老人还挺好客,有人来拜望,自己亲自迎出门外呀。 狄去邪一看,哎呦!真是鹤发童颜呐。你从他相貌上来看,看不出是个百岁老人。看这模样,也就是个有六十多岁不到七十,脸红扑扑的。但是,白胡子及腰,都过了肚脐眼了。手里拿着一根藜杖,穿着粗布的葛黄袍迎到门外。 “哎呦!哈哈哈哈……难道说来客就是狄副总管吗?” 呦!狄去邪一听,好家伙!我都没自报姓名呢,人家居然把我给猜出来了。哎呀,这真神仙呐!“啊,不错,正是狄去邪!我听坊间都说了,这里有个老神仙叫白石老人。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故此,晚辈特来拜望!” “啊,哈哈哈哈……哎呀……我算着你这两天就得找来呀,我这好茶已经给你预备下来了,副总管要不嫌弃的话,到小老儿草舍中一坐呀?” “正要叨扰,正要拜望老人家您。” “请,请,请……” 白石老人把狄去邪让到草舍之中,有小童子端过来香茶。 狄去邪问:“这是您的孙子?” “嗨!耷啦孙儿!就他爷爷呀,那是我的重孙子。他老爷爷那是我的孙子。明白吗?” “哎呦!”狄去邪一听,“您、您老人家高寿了?” “不能说了,不能说了,年岁大了,阎王爷没来找我,那是他丢了我的《生死簿》啊,那《生死簿》就掉到犄角旮旯了,判官没有看见。所以,一直没派人来勾我。我这要是一告诉你我的年岁,本地的土地城隍都知道了。一听,我年岁怎么那么大了,怎么还没死?转告给阎王。阎王再命令判官:‘给我好好找!’那还不把我的《生死簿》给我找出来呀?大笔一勾,立马我就得死啊。所以啊,不要说,不要说我这个岁呀……” “啊,明白,明白……”哎呦,狄去邪心说话:这老头儿说话也够玄乎的。但是,如果说这个十来岁的小童子是他的耷拉孙儿,那么这么算起来,这老头子也得一百五六了,那简直是奇人呐。“老人家呀,呃……敢问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要来拜望您呢?” “哈哈哈哈……哎呀……现在麻叔谋麻总管开凿一条通济渠,惹得山东、河南地界儿民不聊生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他是总管,又何人不知他手下的四梁八柱啊?你这个副总管老是跟他唱对台戏,那你的名声,嗨!早就传开了。你别看小老儿我不出门,老了,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能够出院溜达溜达就不错了。但是,我不出门,我手底下的耷拉孙儿可多呀。你想想,我们这个白石村,我是老祖宗尖儿了。白石村有一户算一户,没有一个跟我没亲戚的呀。像这小子这么岁数的耷拉孙儿都要上百呀。唉!也有被征到河上去挖河的。所以,消息源源不断传到我耳朵眼儿里,我就知道狄副总管现在郁闷得很呐,被这麻总管边缘化了,开河也不找你,有什么事也不和你相谈。你呐,每到一处,不是喝闷酒,就是去看一看当地的名胜古迹,访一访当地的名士高贤。所以,我以人事推知,我觉得狄副总管这两日估计就得访到我这白石村了。故此,天天备着香茶,我这也是守株待兔啊……哦,恕罪,恕罪,年纪大了,我可不是辱骂副总管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呀,哪里,哪里,老人家呀,您说得对呀。您居然不出草庐便知我能到来,可见老人家真乃神人也!” “什么神人呐?我刚才说了,以人事而推之啊。” “唉!”狄去邪叹了口气,“老人家,您推算得完全正确呀。我作为开河副总管,按说有监督总管的责任。看着麻总管如此开河,老百姓民不聊生,他中饱私囊、欺诈百姓,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屡屡相劝,他不但不听,反倒是对我产生杀机呀。敢问老人家,处到这个地步,我应该怎样自保啊?” “哎呀……狄副总管,你都已经能够看到这一步了,怎么自保,我想狄副总管心里头有笔明白账啊,不须我这个糟老头子再来啰嗦了。孔圣人有句话呀,叫:乱邦不入,危邦不居呀。现在朝廷已成乱邦、危邦,若想在乱世自保,须得痛下决心,挥慧剑而斩尘缘呐。唉!可惜呀,狄副总管年纪轻轻正在上进,不知能否挥剑自守啊?” “哦……”狄去邪一听,跟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啊。“老人家,您说得太对了,我这些天也在犹豫此事。但是,还未下定决心呢。” “哈哈哈哈……哎呀……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呐。看破红尘,说得容易,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啊?” “是啊,是啊……”狄去邪觉得跟这个白石老人聊天儿还特别轻松,这就是个智者,好像把世间一切全部给洞察到了,跟他聊了半天呐,豁然开朗,更加加强了自己要离开麻叔谋、舍弃官职的想法了。 两人由打清早起来一直聊到了晌午头。白石老人留狄去邪在此吃饭,狄去邪也没有拒绝,觉得跟着老人家吃顿饭长不少能耐呀。午饭吃完,残席撤下,老人又让小童子重献香茶。 狄去邪一看,这老人家精神头挺足的,一点儿不太困,而且非常健谈,跟自己聊得方兴未艾。狄去邪也想多跟老头聊一聊,什么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武艺功夫……哎,这老头儿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两个人聊得正美呢,突然间,“噔噔噔噔……”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由打门外就跑进来了,好像也没什么礼数,也没有避讳狄去邪,也没有当狄去邪是客人,直接地来到老人近前,哈下腰伏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哦?”就见白石老人苍眉一立,“是吗?” “正在那里打那墓门呢,现在还没打开。” “这墓门的形制是我所说那样?” “跟您描述的一点儿不差。” “哎呀……造孽呀造孽!哼!看来呀,还是没有躲过这个魔王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头儿摇头叹息,把手摆了摆,让那年轻人退出去了。 狄去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看着白石老人。 白石老人摇头叹息半天,“哎呀……嗯?”他突然间苍眉一挑,撩眼皮看看狄去邪。就见老头儿颤颤巍巍地拄着藜杖让自己站起来,冲着狄去邪一躬到地。 “哎呦!”狄去邪赶紧也站起来,“老人家,您这是何意呀?” “狄副总管,老朽多年未求过人了。今天,老朽想求狄副总管为老朽办一件大事!”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4章 麻叔谋拿古尸玉琀 第五九四回 麻叔谋拿古尸玉琀 正说到隐士高贤白石老人起身冲着狄去邪深鞠一躬行个大礼,把狄去邪吓了一跳,赶紧双手相搀:“老人家,您这是何意呀?哎呀,老人家,万不可如此!“ 白石老人说了:“狄副总管,老朽一生没求过别人呐。但今天,跟狄副总管一番交谈,得知狄副总管乃是一个正人君子、宅心仁厚啊。所以,小老儿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狄副总管能够答应,能够帮助小老儿我这一个忙啊。“ “哎呀,老人家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讲来,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啊。您先坐下、先坐下。”一百多岁的人了,这别乱动啊。“这、这实在是折煞晚辈了……”扶着白石老人,又把他按在蒲团之上了。 白石老人坐下之后叹了口气:“唉!这也是天意如此啊。我就长话短说吧。其实,‘白石老人’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号啊。我本来是姓张,我叫张效良。呃……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姓,这都无所谓。我的老祖先往上倒,倒到汉初有一个人,我一提起来,您就知道,就是汉初三杰张良张子房啊。 “张良辅佐汉高祖一统天下,被高祖封为留侯。留地就是咱们这一大片地,就在这个地方啊。其实,要依照我老祖张良对汉室的功劳,何止封侯啊,封王都不为过呀。想当年,汉高祖刘邦曾令先祖自择齐国三万户为食邑,那就跟齐王差不多少了。可是我老祖辞让,就告诉刘邦说:‘您要封我,我宁愿被封在咱俩相遇的留地,就是沛县这一块儿吧。’刘邦就同意了。所以,这才称我老祖为留侯。我老祖这个人非常智慧,他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功臣亡的道理。他又看到当时那彭越、韩信这些有功之臣的悲惨结局,联想到当年的范蠡、文种兴越后的或逃或死。唉!他觉得处在权力争夺的顶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于是,自请告退,摒弃人间万事,专心修道养精,崇信黄老之学,静居行气,欲轻身成仙呐。其实,也是打着成仙的幌子,他躲避灾祸呀。到了汉高后二年的时候,我老祖病逝,谥号文成侯啊。 “但是,他聪明就聪明在这里,虽然病逝了,可老祖究竟被葬在何处?不得而知啊。有种种传说,有人说,我老祖死后葬在了济北(今山东济水之北)谷城山下之黄石;也有人说葬在了青山岩,因为有人记载说老祖年岁大的时候,就从赤松子游,‘有墓在青岩山,时隐时现’呐;也有人说,就葬在微山……总之,种种传说呀。各地也有种种的张良墓时出时没。 “可是,我作为张家的后世传人,我也曾经仔细研究典籍。我认为我老祖很有可能就葬在我们这一片儿。因为我们这一片是我祖他当年的封地附近。所谓附近也没有一个准确地点。总之,就这一片儿,河南这兰考啊、沛县呐、彭城啊……反正就是这一带呀。我为了追寻我老祖,也把家迁到此处啊。 “由于我特别崇拜黄石公,因为我老祖就是在下邳城外圯桥之上遇到的黄石公啊。‘圯桥三纳履’,黄石公认为我老祖孺子可教。所以,才传给我老祖兵书战策。我特别崇拜黄石公,于是,就自号白石公,向人家看齐吧,我不敢自号黄石公啊。这么一来呢,这个村哪就叫做白石村呐。 “我虽然觉得我老祖的坟墓有可能就在我这附近。但是,我说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有可能就在地下。我这一辈子一直在寻找啊。嘿,我老祖的墓倒是没找到,但是也找到了不少的古迹呀。 “可刚才,我的这些孙子们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你们那个开河总管麻叔谋居然挖河挖出了一座古墓,这古墓制式很像是汉墓,看那个规格很像是位侯爵的墓葬。由于,我在这里寻访一辈子了,我这些孙子们都明白,只要是碰到这样的墓穴,一定会来告知我。我在这白石村好几辈人啊,所以,我这些孙子、重孙子、玄孙子遍及当地,干什么的都有。故此,你觉得我这人能掐会算。其实,我是得到的信息比较多呀。汇总这些信息,我再加以分析,往往猜中个八九不离十啊。那么我这些孙子刚才一告诉我这个信息,我立刻意识到这座墓会不会是我老祖留侯张良的墓啊?如果真是,哎呀!真地叫这个麻叔谋给盗了,那就是我这后世子孙对不起我这老祖啊。可是,小老儿我能力有限呐,手里也没有军队呀,如何去阻止这麻叔谋啊?唉!我想不出其他主意呀。幸亏天赐狄副总管在我茅舍之中。所以,小老儿想请求狄副总管大施援助之手,保全……呃……这座墓子我估计很难保全,但是,还望狄副总管能够保全我老祖的尸身,不要再被这麻叔谋像盗取其他古墓一样把那古墓中的尸首随意乱抛乱扔、暴尸荒野呀。那样一来,别说是我对不起老祖了,就算是普通人也对不起这一位有名的古人呐。所以,狄副总管呐,小老儿我只是恳求狄副总管能不能想方设法保全那墓中的古尸啊?哪怕他不是张良,不是我的老祖,哪怕就是一个普通古人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哦……”狄去邪一听,“要说让我保全里面的尸首啊?这么着吧,呃……我赶紧地赶过去。如果说麻叔谋还没有将古墓打开,我尽所能的阻止麻叔谋这么做。如果说麻叔谋已然把这古墓打开了,我就尽所能的保全这具古尸。我想,如果这具古尸他身上并没有穿着什么金缕玉衣这样的宝物的话,这麻叔谋一般也不会动一具尸体吧。他把尸体搭将出来之后,我向他请求另外移坟别葬,您看如何呀?” “啊,多谢!多谢狄副总管啊。不过呢,这样我觉得还不足以对得起我这位老祖。” “啊——那老人家,您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座坟墓估计难以保全。但是,想方设法得让这个开河总官麻叔谋厚葬这坟墓中的主人。” “啊?还要厚葬这个主人?哎呀……这……这有什么理由啊?麻叔谋是一个不讲情理之人呢?他怎么能够厚葬他盗墓的主人呢?” “有办法,有办法,狄副总管,你附耳过来……只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随便在里头找一点儿能够让我解读的东西,把我推荐过去,我自有方略。” “哦……”狄去邪一听频频点头,“好吧,老人家,呃……我不知道您这个计策能不能成功啊,我只有去试一试。” “多谢狄副总管!大恩不言谢呀!” “我马上就走!” 狄去邪一看,这事情还不能耽搁,因为那边已然开始盗墓了,你知道什么时候把这墓子给刨开了?万一你去晚了,那边把这尸体一搭,往外一扔。那多少年的尸体了?肯定都已经成烂骨头了。到处一扔,哪儿还有影啊?所以,赶紧回去。 就这么着,狄去邪告辞了白石老人,也不顾着随从了,告诉随从:“你们在后面撵我,我先行一步!”快马加鞭,这才来到了开河现场。 到这里一看,墓门已经被打开了。“哎呀!”狄去邪一跺脚,心急如焚,迈步往里闯—— “哎——”被这令狐达给拦住了。“哎,我说狄副总管,您这干嘛呀?” 狄去邪说:“我听人说了,发现一座古墓。这一带古墓甚多,里面多有历朝历代名人墓葬啊。我怕如果贸然开启这些墓葬,引起百姓公愤呐!我得去制止开河总管呐!” “哎呦,”令狐达说:“那哪儿成啊?麻总管他可说了,任何人不得进内呀,您也不行啊,让我在这儿看着呢,您别进去。” “哎呀,令狐将军,您请闪在一旁啊,我得进去看看。” “啊,不行!”说什么令狐达也不放狄去邪进去。 最后,狄去邪脑袋一热,用手一扒令狐达,“你给我闪在一旁!” 狄去邪武艺超群。要论武艺,书中暗表,其实狄去邪得名列十八杰当中。那为什么十八杰里没他呢?因为这人在《隋唐演义》里头戏份不大,你别看这两集咱说他,马上就没了。在隋末唐初这一段征战时期,这位狄去邪没有做出任何事情。所以,就不能排他。您看,当时天下那么多人,真的十八位就是天下所有人当中最顶尖儿的吗?不是。那隐士高贤多得是啊。为什么不排他们呢?因为他们跟这个大历史不发生太大关系,他们又不去征战,没办法排他们。就如同现在奥运会似的,或世界冠军榜似的,在某个项目上,比如举重啊、游泳啊,那真的在民间就没有人能够游得过世界冠军、能够举重举得过世界冠军?这也不好说,有可能民间也有大力士。但是你不参加比赛啊,你不参加争夺金牌呀,你不参加,排行榜里就永远没你的名字!就这么简单。所以,狄去邪这个人实际能力可以说得在十八杰头十名里!他不大露啊。 但今天,令狐达一拦他,狄去邪一着急,伸手一卜楞,一下子就把令狐达甩一旁了。“噔噔噔噔……”狄去邪迈步往里就冲啊。 “拦住!” 谁能拦得住?只要一过来,“啪!啪!”狄去邪一伸手抓住俩,“柔——柔——”就扔在一旁了,一步闯进古墓当中,绕着墓道,“噔噔噔噔……”就来到了墓室当中。到这里正好发现那位麻叔谋扒着石棺材伸手要去掏那具古尸嘴里含着的玉琀呢。狄去邪一看,当时就着急了,因为他觉得这是亵渎亡灵啊,赶紧大喊一声:“住手!不能碰!” 这一下子把这麻叔谋吓得由打石棺材上还摔落在地。“哎呦!我的妈呀!谁呀?!”回头一看是狄去邪,身后跟着令狐达。 令狐达一脸尴尬:“这……这……呃……总管,我、我没拦得住啊……” 麻叔谋一摆手,那意思:你别言语。“哎……哎呀……我当谁呢?吓我一跳。闹了半天,是狄副总管呀。你闯进来有什么事儿吗?” “啊,”狄去邪说:“总管,我听说您发现一座古墓。因为这个地方地处中原一带,古墓甚多。而且,指不定里面埋着的是古代哪位名人呢?如果说您擅自打开,第一,影响了他人的英灵啊。你要知道,这些名人古墓有时候有一些说不出的力量啊。卑职对这里颇有研究,万一开不巧了,引着这阴魂上身,那可了不得啊。尤其,我看刚才总管您伸手要去拿着死尸嘴里含着的那玉琀。那可万万拿不得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为什么拿不得呀?” “哎呀,总管——”狄去邪还得假装我为你好,他来到麻叔谋近前,“总管呐,您难道不知道吗?死人身上这堵九窍的玉,活人是使不得的呀。你要是把那东西拿到你身上,就会招来无妄之灾的!因为他的阴气太重了!” “呃……呃……”麻叔谋这个人真迷信,一听这,激灵一下子,“这……这、这过去没人告诉我呀?” “唉!没人敢告诉您呐。总管不信,您可以找玉器方面的一些方家问一问,他肯定会告诉您死人身上这种东西不能动啊!” 说着话的时候,狄去邪离这石棺材就很近了。狄去邪大高个儿,往里一看,把狄去邪也吓一跳啊。怎么?这里头怎么躺着这么一具尸体呀?如活人一般。但是,看这穿戴又看不出是公侯王爵,也不像是一个当官的,就好像是一个仙人呐,一个山林隐士似的,不过倒也符合张良的身份。那张良晚年确实有记载呀,“从赤松子游”嘛。那到底真的假的,咱也不知道。总之,张良后来就做了隐士了,一味地求仙去了,那穿这衣服也有可能。而且,张良真修仙如果修成这样,也有可能!您看,这头发长的,这指甲长的。哎呦……难道说这真的是张良墓不成?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好好地保护人家子房先生的尸体呢。这都七八百年了,保存到这个程度不容易呀,可不能被这麻叔谋给祸害了呀。 他讲这个话,麻叔谋大眼珠子在那里逛荡逛荡地直转悠,正在犹豫不决呢。 令狐达微微一笑:“狄副总管,您误会了。麻总管他只不过是喜欢这些古玩玉器。他作为研究研究,想把玩把玩、看一看。他哪能佩戴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自然要上交国库啊,那是开河挖出来的,要上交国库的。那么,在上交国库之前,自然咱得做一盘点呢,咱得看看挖出来是什么东西,价值几何呢?这样建册入单才能上报啊。不然的话,你比如说我们挖出来一个瓷器,我们往上禀报说我们挖出一个玉器。那回头一对,没有玉器,只有瓷器,这、这玩意儿,我们说不清楚啊!麻总管是出于负责,才要一一对这些文物过目!” 他一这么解释,“嗯!嗯……”麻叔谋点点头啊,“对!对呀!”向着令狐达投去感激的目光。“谁说我要佩戴这玩意儿了,啊?死人的东西我能佩戴它吗?我只是看一看有什么古代的文物啊。像这墓子挡住了皇王开河,自然要得给他移迁呢。狄副总管,你不必多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看一看这人嘴里这玉琀到底是块什么玉?” 麻叔谋心说话:这座墓子唯一值钱的就这玩意儿啊,这尸体不值钱。(尸体放到今天行了。好家伙,全世界都得轰动了呀。怎么?有这么一具千年不腐的尸体,那还不得好好研究研究?可在麻叔谋眼里,这尸体什么都不是。就这块玉值钱!)你狄去邪还在这儿阻拦我,你什么意思呢?哎,真的这狄去邪有点怪呀,平常我掘墓他也不过来呀。难道说,他知道这个墓是怎么回事儿,也知道这个玉琀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嗯!有可能!狄去邪这个人,我总觉得怪怪乎乎的,有一些深藏不露,让人琢磨不透。你越不让我拿呀,我非得拿!令狐达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我这是替国家检查呢!我不是自己揣腰包!至于回头上交不上交国库,那再说呀。 “哎,狄副总管,你退到一旁,我来检查检查这玩意儿到底是件什么东西,什么样的制式……”说着话,他再次爬上了石棺材。 哎呦!狄去邪一看,实在阻挡不住了,也不能阻挡了,自己的任务是保存这具死尸啊,对于其他身外之物,麻叔谋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就这时,麻叔谋再次伸手,“嘣”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枚玉琀,往外这么一拔。耳轮中就听见“噗!”突然间,是一股绿烟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5章 开河总管身受绿烟 第五九五回 开河总管身受绿烟 贪心不足的麻叔谋二次爬上石棺,伸手就抓住了那块死尸嘴里的玉琀,往上就拽。他原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地就把它拽出来了。可没想到,拽了几拽,哎,好像这块玉琀就镶在了这具死尸嘴里似的,没拽动。耶!麻叔谋觉得我都已经爬上来了,这如果拽不动,我再跳下去,旁边又有狄去邪正那儿看着呢,我哪再好意思爬第三次?不行,这一次我怎么也得把它给拔出来!想到这里手收回来了,一按这石棺材板,“嘣儿!”他翻身就骑到这具死尸身上了。 哎!狄去邪一看,麻叔谋真有你的呀!你这心太贪了,死人的钱你都要啊?!而且,骑在死人身上。你真是个不知道死的鬼呀! 麻叔谋管这个呢?这个时候,双手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六个手指头“嘣儿”一掐那枚玉琀,身子往前一哈,“嗯——”使劲往上一提,哎,这一下子把这枚玉琀就给拔了出来。 这往上一拔,可了不得了。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好像这枚玉琀是香槟瓶盖子似的——咱平常开香槟前先“咣当咣当”晃半天,里面产气儿啊。一打开瓶盖,“嘣儿!”里面的气就得冲出来了。这也一样!这枚玉琀堵着这死尸,内部的一些脏气出不来。把这玉琀一拔出来,这死尸内部的脏气,有人说是“咯腥气”,有人说那就是尸气。总而言之,不知是什么东西。您想想,八百多年了,这个人怎么死的?是病死的,是老死的?那病死的是得慢性病死的呢,还是得了急性、恶性的传染病死的呢?不得而知啊。总之,这具尸体腹中充满了一种脏气。这种脏气里面可能含有某些真菌、细菌或者某种病毒,反正是不干净啊。您想,死人肚子里头那能好得了吗?您别看他表面上好像一个活人似的,那可能采用了什么防腐措施了?也许他肚子当中这种脏气就是那防腐措施使用的某种药所产生的。总而言之,在肚子里憋着,有这玉琀堵着,气出不来。说为什么不从眼睛,不从耳朵,不从鼻子出来呀?咱也不知道,也许里面也堵着东西呢。总之,出口、出口,这“口”是这具死尸肚中脏气重要的出口啊。嘿!倒霉的麻叔谋,谁让他贪财了呀,连死人口中的东西都夺呀,这叫人见力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啊。他“嘣儿”往上一拔,这一肚子脏气,“砰!”就由打这具死尸嘴里喷出来了,一股发灰发绿的浓烟儿,就跟那绿醭差不多少。“噗!”“呸啊!”这一大口正好被麻叔谋深深地吸到肚中。 怎么呢?他刚才屏气凝神往上拔,他没呼吸。一拔的时候,哎,正好这么一呼吸,往里一吸气,“噗!”这一股绿烟儿出来了,一大口全吸进去了。“呸啊——呸啊——呜——”麻叔谋就觉得这种味儿说不出来的难闻,有一种臭味儿,有一种发霉的味儿,有一种腐败的味儿,还有一种也说不出来的似乎是烂泥的那个味道,总而言之,不好受啊。他咳嗽半天,“咳咳咳……呸啊——呸啊——” 哎?可再低头一看这具死尸,刚才咱们说了,那个肚子还有点鼓,你要不注意看,还以为这死尸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在喘气儿呢,其实,那是人的幻觉。就因为这死尸肚子跟平常人肚子差不多少,不像死了很久肚子瘪了的。但现在再看这肚子,“呼——”瘪下去了。再看这具死尸,那脸上的肤色也没有刚才刚进入墓穴时好看了。现在就像一个得了重病之人,脸上开始起了灰色了,开始发黑了,身上的肌肤也开始发黑了。怎么?可能是氧化了吧。这具体是什么原理,咱就不懂了,这可能考古的懂。您看古人好像有些防腐、防锈技术比咱们今天还先进,具体人家用什么方法,咱现在还研究不出来。就如同咱从古墓当中挖出来一把宝剑,刚一出土的时候锋芒利刃,两千多年的宝剑出土了,哎呦,太漂亮了!但是,一出土遇到空气,一会儿氧化了,生锈了。那兵马俑挖出来的彩俑特别漂亮!但时间长了,哎,斑斑迹迹脱落了,或者色彩没了。为什么呢?人家怎么保存的呀?咱现在没办法。要不很多古墓咱不开发呀。怎么?没那个技术啊。所以,不要认为我们现在的科技就一定比过去发达。有可能在某些领域还不如过去,这得承认呢。这具死尸人家怎么保存的,保存那么好?不知道。但是,这么一开棺,暴露在空气当中,再把这玉琀拔出来,可能也放了肚里的那股脏气了,马上就发生变化,毕竟是一具死尸啊。 哎呀!麻叔谋一看,吓一跳啊。刚才像活人不那么害怕,现在一看,眼窝都开始深陷了。这麻叔谋就觉得有点不好,那毕竟是盗墓啊,而且碰到这么一具特殊死尸。另外,麻叔谋就觉得刚才那一口气吸得这个肺呀、鼻子呀,怎么那么难受啊,刺鼻子,嗓子热辣辣的。他赶紧地由打棺材上爬下来了,“呜——呜——”干哕了半天,也没哕出什么东西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达和狄去邪赶紧来到近前:“麻总管,麻总管,您、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呃——没、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呃……唉!他妈这具东西呀,阴气很大。呃……看见没?这就是玉琀呐,嘿,一枚玉蝉,挺不错的,和田玉呀,一点瑕疵都没有啊。呃……令狐达啊——” “在!” “拿去充公!” “是!” 交给令狐达了。什么意思?当着狄去邪的面儿表示:我不私藏!给令狐达了。然后又一摆手,命令那几个手下:“给我搜一搜,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搜一搜。” “是!” 这几个人仗着胆子来到死尸近前,还冲死尸拜了拜呢,“呃……对不起,对不起。呃……上支下派啊……”因为他们看到了,刚才由打死尸的嘴里,“噗!”好家伙,吐了一股绿雾啊。这些人心惊胆战啊,就拿手、有的拿刀鞘往这死尸底下摸了摸、划拉划拉。一看,底下除了他的头发就石板,连张席子都没有。摸了半天,“报!呃……报告总管,没、没任何东西了。” “嗯,”麻叔谋又一指那石匣子:“把这个撬开,看看这石匣子里头什么东西?” “哎,哎……”这几个人说:“谁、谁先撬啊?”怎么?都怕里面有销弦埋伏啊。 “放心,没有什么机关!这他妈是个穷鬼呀,除了这玉琀之外,没什么东西。撬开!” “哎,撬、撬开……” 把这石匣子“嘎巴”撬开了。一看,这石匣子当中别无他物啊,只有一块三尺来长、一尺来阔的一小石板。就见上面写着很多的字迹。 “呃……麻总管,这、这里有个小石板。呃……上面写的啥字我们不认得……” “待我来看!” 麻叔谋迈步就来到了石匣近前,往里他就不敢探脑袋了,离多远,“嗯——”瞟了一眼。一看,里面没什么危险,这才慢慢地探过脑袋。一瞅,果然是一块石板。就见石板上写的——嘶……哎呀……这、这是什么字儿啊?又像篆文又不像篆文。哎呀……蝌蚪文?鸟虫篆文?哎呀……这、这是、是什么东西呀?茫茫一片,辨认不出啊。他看看旁边的令狐达:“你认得吗?” “呃……”令狐达托着嘴巴子看了半天,“我觉得呀,这块石板一定是个碑铭偈赞之类的。呃……咱得、得详细地解读它,翻译出来才知道这块石板的出处。弄不巧啊,这也可能是个藏宝的什么秘诀呢?” “啊,啊?!” 麻叔谋一听:“藏宝的秘诀?” “啊,可能是藏宝隐语,呃……也未可知啊。您想想,这里这么大一墓穴,什么陪葬品都没有。难道说这人真是个平民?那平民他也不能安葬在这里呀?也许,他把他的陪葬品就藏在这墓穴其他的地方了。哎,可能这块石板就记载的是这个方位。不过呢,咱得破解它……” “嗯,嗯,嗯!有道理,有道理呀!哎呀……我……”麻叔谋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盯了半天,一个字儿也不认得呀。“呃……呃……我听说……呃……狄将军,你、你博古通今呢。呃……你瞅瞅,这古文你能不能认出来?” 狄去邪现在正在合计:我怎么才能实现答应白石老人的承诺呢?哎,现在一看,有块石板,石板上都是一些蝌蚪文。狄去邪眼珠一转——嗯!我干脆这样!狄去邪赶紧走过去了,“呃……”也仔细辨认辨认。“哎呀!呃……好像这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啊。我见过这种文字,但是,我不能够辨识啊。” “呃……这、这、这不能辨识怎么办呢?” “不过,麻总管,恕属下直言,我总觉得今天这个古墓非同一般呐。” “啊?此言怎讲?” “您看,这么大的古墓没有什么殉葬品,而且这个人保存如此完好。可见此人不是一般人呐。我琢磨,这人是不是上古时期的哪位神仙呢?” “嗯?神仙死了?” “不不不不……这人要修炼成仙呢,他的灵魂就变成仙仙了,由打躯壳当中就飞升成仙了。他的躯壳就留在人间,我听说就一直不腐坏呀。您看这具死尸头发长这么长,您哪知道是他是生前长的还是死了埋在这里长的?那指甲,我看着不像生前长的,谁生前长那么长指甲呀?这一定是埋在这里长的呀。您想想,他埋着,头发、指甲还会长,他是一般人吗?” “我……呜——狄副总管,你、你别说这话,够瘆人的……” “我只是说这个墓可能不是一般的人的墓啊。咱们也最好弄清楚,不要惹祸上身呐。” “但咱们弄不清楚啊。这一个也许是墓志铭。但是,咱、咱看不明白呀。” “看不明白,没关系。所谓人多智广啊。或者众人之中有能识者也未可知啊。” “嗯……这么着吧,先把这墓门关上,把这棺材再抬进去,然后把这块石板抬出去。挖河的男男女女有这么多,告诉他们:不论官吏,不论丁夫,不论男女老少,如有识得石上撰文者,不论免其差役,给他们发钱打发回家作为奖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样,让这几个人把这石板抬出墓穴。然后,把这墓门稍微先关闭,发下令来。 这周围好多苦役呀,赶紧过来辨识辨识。当然了,没跟他们说这块石板从哪儿得来的,就说有块石板让大家看一看,能够看明白的打发回家还发放路费。哎呦!这一发下令来,大家巴不得要逃脱苦役呢,也有那识字的,也不能说完全没人识字啊。虽然是河工,现在的河工征招面儿太广了,那当中什么人都有啊,读书人也有啊,还有那专门的篆刻爱好者呀,专门研究古文的,赶紧涌上来——“呃……嘶……呃……”怎么呢?看了好一会儿,都把脑袋一卜楞。怎么?都不认得呀。也有的乱猜,你猜是“张”字,我猜是“王”字。大家翻译一场,互相都不一样,最终不能辨认呐。 “嗯……”这麻叔谋满心焦急。 旁边的狄去邪一看,赶紧过来了:“我说总管呀,不必心焦。所谓隐逸之中必有高贤呢。这些开河的河工都是泥腿子,他们懂什么呀?咱们还得去寻访那些隐士高贤呐。” “哦?这、这里有什么隐士高贤呢?” “我就听说有一位,离这里不远有座白石村,据说村里头住着一个白石老人。姓什么,不知道了。说这白石老人今年得一百五六十岁了,那是个老神仙呢。据说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载呀。当地百姓都认为他是神仙。呃……我看不如把这个老神仙请来,让他辨明辨明,您看如何呀?” “嗯,嗯,真有此人?” “我也是听说的。呃……我也觉得奇怪。您也知道啊,我这人喜欢拜访这样的人。但是,至今还未曾拜访他。咱们可以问一问当地的河工,看看有没有这人。” “好!呃……谁是本地人呢?” 那还不好找吗?找来好几个。一问:“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里有个白石村,白石村有一个白石老人的?” “啊,我们知道啊!那是我们这里的老神仙呐!好家伙,传说他得将近二百岁了。据小人的爷爷说,几十年前他就现在这模样啊。现在仍然鹤发童颜、步履如飞。呃……据说此人无书不读,只要说的话,往往有些应验,好像真的有几分仙气。我们这里有一些疑难事情,经常去向他请教。” “耶!”麻叔谋一听,“还真有此人?嘿!那赶紧派人把他给我叫来!只要认得出来,重重有赏!” “呃……”这时,狄去邪赶紧过来,“总管大人,呃……直接叫来有所不妥呀。您看,既然大家都认得。可见此人德高望重啊,又是个有识之士,而且隐藏在民间,不侍王侯,高尚其志。像这种人,须加优礼相待呀。还望总管专门差人去请才行啊,带点礼物去请……” “我,我、我去讲啊?嗯,好吧。呃……我说令狐达呀,你替我走一趟吧。抬着一顶轿子,一百多岁的老人嘛,这是老神仙,我也敬重,哎,活这么长,那就不是一般人呐。拿着我的名刺,再派几个人跟你一同去请,我就在附近芦棚当中等你们。” “是!” 这令狐达领命前去。 简短截说,走了半天,到了晚间,这才回来。就见令狐达带着一个老人步行而来,那轿子没人坐。 令狐达见到麻叔谋禀报:“总管,我见到了白石老人了。跟他一说,白石老人非常感兴趣,也特别想为总管大人效劳啊。故此,答应跟随我来。我让他坐轿,这白石老人说什么不坐呀。说能够迈开腿就得迈开腿呀,这是养生的秘诀呀,就跟着我来了。这半日,他是步行而来的。您看,这就是白石老人。” “啊,啊?!”麻叔谋一听,好家伙,这多远呐?步行而来?一百多岁呀。哎呦……他仔细一看这老人,哎呦!真是老神仙呐。就见这白石老人鹤发蓬松。您看这模样啊,好像只有七八十岁的年纪。您要是专看他的肌肤啊,跟那十七八岁的少年相比呀,可能比那少年还鲜嫩呢。两只黑眸子深入眼中,三绺白胡须长垂拂下,眉棱骨高高耸起,手指甲屈曲盘来,一双大耳轮直压肩头,两道长眉毛竟连鬓角。一顶破方巾高照寿星头,两只烂皂鞋斜穿仙鹤腿。文绉绉似东鲁夫子行来,慢腾腾如南极老人降下呀。哎呦!麻叔谋一瞅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了,赶紧起身迎出芦棚外:“呃……这位先生,您就是白石老人呐?” 这白石老人见了麻叔谋、狄去邪也不行礼,只是朝他们一个长揖。长揖之际,这白石老人跟狄去邪有一个短暂的目光交汇,两人是尽在不言中啊。 那麻叔谋见这白石老人道骨仙风,料也不是凡庸之辈,哪敢挑理呀?也赶紧答礼吧。 就听这白石老人说了:“呃……总管大人,老朽乃山谷野人,无知无识啊。承蒙二位大人呼唤,不知有何吩咐啊?” “啊,”麻叔谋说:“老人呐,我等奉朝廷严旨开掘运河。没想到,掘至此处,有一石穴拦道啊。穴中有一个仙人遗蜕,我等不敢轻动啊。幸得搜到一个石板,石板上的文字我们识不得,要是能够辨认出石板上的撰文,就知道这个石穴是谁人的石穴了。怎奈这撰文乃仙家字迹,下官不能辨识啊。闻老仙翁多学有道,必知仙家奥玄,请为指教。” “哦……”白石老人说:“石板在于何处,拿来我看!”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6章 白石老人破译石板 第五九六回 白石老人破译石板 麻叔谋请来了白石老人,要让他给自己破译石板。 白石老人来到麻叔谋近前就有一种威慑力。怎么?麻叔谋一看,就觉得此人不简单呐。好家伙,就冲这胡子能够及达腰腹,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活到一百多岁,还能够如此健硕,不是神仙也得是半仙之体呀。你别看麻叔谋杀人如麻,向来是草菅人命。但是,他也有敬畏的东西。赶紧吩咐:“来呀,把石板给仙翁抬来!” 时间不大,就把那石板抬到了白石老人近前。 “老先生,这就是石板。您老人家看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哎,好好好……待老朽走近了看、走近了看……老了,眼睛不行了……”这老头儿拄着藜杖凑近石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麻叔谋一看老头儿这个神色就知道老头儿心中有数了,麻叔谋赶紧问:“老仙翁可认得上面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呀?” “呃……据老朽来看,此乃是个石铭文呐。” “哦?那既然是石铭文,写的啥意思呀?能不能烦劳老仙翁读一遍,给下官等人听一听啊?” “呃……哎呀……” “嗯?”麻叔谋一瞅,这白石老人面带难色。“呃……老先生,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哎,倒没什么不好的事。只不过呢,这上面有大人您的尊讳,有您的名字呀。所以,老朽不敢唐突。” “啊,啊?”麻叔谋一听,“有……有我的名字?” “哎。” 麻叔谋当时脑袋上的头发都有点往上翘。怎么?吓得呀!好家伙,这石铭文埋在墓穴里头没有一千年也得八百载呀,怎么会记录我的名字呢?难道说……难道说人家就知道我要掘人家的坟呐?“呃……呃,老仙翁啊,这、这有我的名字,是吉呀,是凶啊?” “嗯……亦吉亦凶……” “啊,啊,啊?!亦、亦、亦吉亦凶?这、这、这啥意思呀?呃……仙翁,您赶紧紧读读字好吧?” “不过,我要读出大人的名讳了,大人千千万万不要怪罪呀。” “没、没问题。您多大年纪了,论着,我是您的晚辈呀。我的名讳,您读出来不算啥,您读一读。” “呃……各位,各位请看,最好找张纸儿、找个笔记下来。” “哎,对!记下来!记下来!” 有书记官赶紧拿出笔纸就在旁边听着。 就见老头儿用手指着这板上的石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翻译:“你看,上面写的类似一首诗。你看,这是‘我’字,第一个是‘我’字啊。你再往这儿看,这还有‘我’字呢,呃……这也是‘我’字: ‘我是大金仙,死来一千年。 数满一千年,背下发若泉。 得逢麻叔谋,葬我在高原。 麻祜得安全,发长至泥丸。 更候一千年,方登兜率天。’” “啊,啊,啊?哎呦……”麻叔谋瞪眼看着呢。 这老头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点着翻译,翻译的文字里面有好几句是重复的,像“一千年”就重复三遍,像“我”字有两处都是一样的。虽然那字儿不认识,但是,能看出来是一样的字啊。 “这……这、这果然有我的名字呀?” “不但有名啊,而且还有字呢。呃……老仙翁,这、这啥意思呀?” “啊,总管呐,看来此座坟墓乃是千年前一个修仙之人的坟墓啊。这人修行是用的一个仙家的法门,乃是阴阳两世修啊。” “呃……何、何为阴阳两世修啊?” “就是在阳间要修炼一生,然后再到阴间修炼一千年或两千年,这才能够羽化升仙呢。” “哎,这……这在阳世修炼,我能够理解。到了阴曹地府还怎么修炼呢?” “所以啊,就不能去阴曹地府修炼。” “哎,您不是说,呃……到阴间还得修炼多少年吗?” “他到阴间呐,不能到阴曹地府。得把自己埋在地下,建立一个阴间的环境,还不能真正死去,要达成一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在这墓穴当中修炼两千载,方得羽化升仙!此乃仙家妙用,自有神机呀。” “我……呃……老仙翁,您这意思……呃……墓穴当中这具死尸他、他没死?” “嗯,虽然老朽没有看到那具死尸。但是,我可以猜出来,那具死尸是不是栩栩如生啊,就跟活人一般不二啊?甚至头发及腰,手指盖儿还都很长很长啊,是不是这样?” “呃……”这麻叔谋一听,“是、是、是这样,是这样啊。”哎呀!这老仙翁没有进墓葬,他居然就知道里面尸体的情况,真是个神仙呢!但随之,麻叔谋脑袋嗡嗡作响呀。怎么?就觉得汗毛根儿发凉。 别说他了,连旁边的令狐达都觉得这事有点邪乎,令狐达这脸都绿了——呃……刚才我们见到的不是一具死尸啊!是一个正在这个半阴半阳地界修炼千年的神仙呐。这我们开河冲撞了人家,总管还把人家嘴里含的玉琀给拽跑了。这神仙会不会降罪我们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古人都迷信呢。您别看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真格地遇到神神鬼鬼,他们也肝儿颤呢。 麻叔谋赶紧问:“老人家。呃……您刚才说这墓穴中的人正在修炼。可是,我奉了皇王圣旨在此开河,冲撞了他的墓穴,呃,我又给打开了。那对我是吉是凶啊?您刚才说亦吉亦凶,这句话我听不明白呀……” “呵呵呵呵……总管勿虑啊。奉旨开河此乃天数,天子之命,任何神鬼难以抵挡啊。你看,这位在此修炼的大仙他早已经在一千年前料定此事了,故此才为你留下这块石板呀。上面不是写了吗?他叫做‘大金仙’,从死到今天已经一千年了。在这墓穴当中修炼一千年能够修炼得长发及背如泉水呀,他是不是一头长发及腰啊?” “哎,何止及腰啊,都已经到了脚后跟儿了。” “是不是都是黑的?如同泉水一般?” “对对对对……就像黑瀑布似的。” “对呀。所以,这石铭上就写‘背下发若泉’嘛。那么他说:‘得逢麻叔谋,得逢麻叔谋,葬我在高原。麻祜得安全’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这个墓穴呀,我算定千年之后,必然有一个叫麻叔谋的要开河,把我这墓穴开了。那么我在此修炼不假,但是,修炼这是私事,而开河是当今圣上的大事,此乃公也,私不可挡公啊。所以,开了他的坟墓,这金仙并不责怪。他说‘得逢麻叔谋,葬我在高原’,就是说希望麻总管能够给他迁迁坟,迁到高原之上,你不是现在冲撞了他这个坟墓了吗?没关系,给他迁迁坟,迁到高原之上啊。你远离河道找一找哪个地方比较高,就把这坟迁在那里,厚葬于他。这等于继续让他在这墓穴进行修炼了。人家说了,‘长发至泥丸。更候一千年,方登兜率天。’也就是说,再过一千年,人家就能够登上兜率天了,就真正地成大罗金仙了。呃,当然了,如果说,你能够给这个仙人安葬,‘麻祜得安全’,你没问题,继续做你的总管,而且继续安安稳稳地在世间。那么如果不给他安葬,呃……实名上没写。所以,老朽就不知道吉凶了。” “哦,哦哦哦……”麻叔谋点点头:“您别说,嘿!这个修炼的大金仙还真通情达理呀。就是说,别让我把他的尸体扔了,让我给他改个坟、迁个坟,迁到高原去。这样一来,我就没事儿了。这简单呢。只不过,哎呀……我一开河总管给人家迁坟,这、这、这是不是有失身份呢?” “呵呵呵呵……”白石老人一笑,“麻总管,小老儿我有几句不当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呃,呃,仙翁讲来,仙翁讲来,但讲无妨啊。” “呵呵,也是啊,我活这么大年纪了,早就想死了。如果说麻总管你觉得我讲错了,责罚于我,我也不大在乎了。呃……我的意思呀,麻总管,这既然是千年大金仙留下来的石铭,咱们今世之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给他迁迁坟,麻总管,您轻而易举的事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给迁了。而且,您给他迁坟,再给他厚葬,最好啊,你亲自给他祭祀祭祀。这样一来呢,让很多百姓都知道麻总管您的大名了,知道您不是随随便便开河的,不是一路之上掘坟刨墓的,那掘的坟、刨的墓都是一般的孤坟野墓,不知道是谁的,挡了这大运河的道儿了,你给他刨了。但是,真正遇到了一些名士高贤的墓,你还会给他们迁坟的,会保护起来的?这样一来呢,你也可以收买人心呐,你也可以在百姓面前、在朝堂前显出一个开明的姿态,做一做样子嘛。这样一来,无论从私还是于公,你给这大金仙迁坟都是一件大好事啊。同时,你也可以利用这大金仙的坟墓向上面邀功啊。你就说你挖出来一个大金仙的坟墓。为了让这个大仙保佑大隋国祚千年万载,你特意给他迁坟厚葬、进行祭祀,让他保佑国祚、保佑开河成功啊。做完这事之后,向朝廷打个报告,皇上看了能不高兴吗?你想想,这么做一举几得,何乐不为呢?呃……当然了,小老儿我这话也说多了,供总管参考吧。我呀,年岁也大了,呃……跑这么远,还真有点累了。唉!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觉得我还能走路。唉!谁知道啊,我忍着走这么远还真就累了。如果总管没有别的事儿,小老儿我就告辞了。” “嗯……”麻叔谋一听点点头,“老仙翁言之有理呀。呃……令狐达,唔……狄副总管——” “在!” “在!” “你们觉得呢?” 那狄去邪当然帮着老人家了。狄去邪一看,这老头儿真厉害啊,也不知道他真地翻译出来了,还是故意编出来的。我听着八成是这老头儿见景生情编出来的。但是,短短这个时间能够编出一首诗来。而且能够把麻叔谋的名字嵌进去,还能够起到让麻叔谋把这个尸体给安葬在高原、给迁坟的目的。这老头儿了不得呀!当世高人呢!所以,他能不帮老头说话吗?“哎呀,我觉得,麻总管,这位老仙翁所言极是啊!反正咱迁坟能花几个钱呢?这样一来,又得民心又得朝廷之意,我觉得可行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嗯,令狐将军呢?” “呃……”令狐达眼珠转了转,琢磨琢磨这里头有没有鬼呀?但是又一琢磨:即便是有鬼,他能有什么鬼呀,啊?顶多花一笔安葬费也就是了。但是这老头所说的对呀,这样做既能向百姓买好,又能向上邀功,何乐不为呀?所以,麻叔谋把头一点:“总管,卑职觉得老仙翁说的也颇有道理呀。” “嗯,我觉得也是啊。所以,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地界居然有这么一位神人呐!老仙翁啊,我看您见识太高了,不如留下,就在本总管这里给我做一个开河的军师,参议我这开河事务,您看如何呀?” “呵呵呵呵……你看我多大了?总管,今年我一百五十六喽!马上走不动了。指不定哪天,嘿!我就得没呀。我呀,也当不了什么参议军师,就此告辞了……” “嗯,也好,也好。”麻叔谋心说:确实年岁太大了。“不过老仙翁啊,我听说老仙翁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载,能不能再送本总管几卦呢?” “哦?总管请讲,您要问什么事啊?” “我想问一问,嗯……我等开河能不能获大成功啊?” “哈哈哈哈……哎呀……总管呐,这都不用算!总管乃是奉当今天子明旨,权威加于海内,大功何患不成啊,啊?定能成功啊!” “哦……呵呵呵呵……我想也是。那么我再问,成功之后,嗯……本总管富贵如何呀?” “啊——富贵嘛——哎,这富贵呀是小事。” “哦?富贵是小事?那还有什么大事啊?” “你不但能够富贵双全,而且还有众口之喜呀!” “这……这众口之喜?呃……何谓众口之喜呀?” “呵呵,总管大人,天机不可泄露!老朽已然说的够多的啦。呃……总管大人,你往后走,日后便知老朽所言非虚也!” “那……那是不是喜事啊?” “当然了!大喜事!大喜事啊!” 这白石老人暗咬牙关:呸!大喜事儿啊?就你这暴惨无亲呐,早早晚晚你死无葬身之地呀!说死无葬身之地,怎么还大喜事?啊,你死了,是大家的喜事!这不大喜事吗?你一个人有喜,那是小喜事儿。所以,这算卦的是两头堵,你怎么听怎么对。 “哎呀……”听得麻叔谋心花怒放啊。 老头说完,再次告辞。人告了三遍辞了,再不放走,不是那回事了。 “嗯!好!来呀。呃……给老仙翁取彩缎两匹、白银十两以为谢礼呀!” “哈哈哈哈……哎呀……总管呐,山僻野人要此何用啊?我是分文不取呀!” “哎——那、那怎么行啊?!让老人家您走这么远啊,我是于心不忍呐!” “呃……如果总管实在不忍,就把给老朽的谢礼当做迁坟的资金吧,也算老朽为这大金仙尽点儿贡献,以后大金仙上天成仙,弄不巧还能提携提携老朽……” “哦?哈哈哈哈……”麻叔谋一听乐了,敢情人人都有功利之心呐。只不过,这个功利心在哪儿?有的人爱财,有的人好色,这修仙修道的那就想成佛作祖、羽化升仙呐。说:“我什么都不爱!我就想养点儿生,健健康康的。”哎,着长寿相!你也是追求长寿之利。总之,说人什么利都不追,没多少人这样啊。这老头一说这个,麻叔谋乐了:“哈哈哈哈……那我现在就派令狐达再把老人家送回去!” 白石老人一听,当时称谢,往下一躬身的时候,白石老人冲着狄去邪一使眼色。 狄去邪马上会意——白石老人不愿让令狐达送他回去,而想让自己送他回去。狄去邪赶紧一转身来到麻叔谋近前:“总管,我见白石老人乃世外高人。我这个人就爱与这高僧明道打交道啊。令狐将军今天已然劳累一番了,不如让卑职送仙翁回去。” “嗯……”麻叔谋一听,“对!你呀,就喜欢这样的。那好,你就抬着轿子送仙翁回去吧。” “是!” 就这么着,狄去邪命人抬着轿子就把白石老人送到家中。 到了家中之后,白石老人一把抓住狄去邪:“狄将军,你性命危在旦夕,难道不须要老朽救你一救吗?”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7章 方天画戟再次现世 第五九七回 方天画戟再次现世 开河副总管狄去邪送白石老人回到了白石村。一直把老人家送到了家门,然后亲自搀扶着白石老人由打轿上下来。 老人是千恩万谢呀:“哎呀……多谢副总管!多谢副总管呀!多谢各位。哎呀……你看,这天色都已经大黑了,赶紧地……”他赶紧吩咐家人赶快做饭。 老人家人多,这么大年岁了,一大家子人呐。所以,干什么都快呀。 白石老人邀请狄去邪:“请副总管进堂屋一歇。其余各位官爷由我这小孙孙带着就到旁边的屋中。一会儿饭菜就准备齐当了,请各位老爷慢用。赶紧领过去,领过去……” 狄去邪一点头,这些人都得听狄去邪的呀。于是,都被老头的小孙子领到偏屋中赴席去了。 狄去邪跟随白石老人再次来到今天上午他所在的那间屋子。这屋里头早就备好了两桌宴席了。 白石老人用手示意:“副总管请坐。” “不要这么称呼,您称呼我去邪就行。” “坐吧,坐吧。” 就这么着,两人对坐而饮。有个小孙孙在旁边把着酒壶给两人倒酒。当然了,这白石老人年岁大了,不善饮酒,也就是倒那么一杯看着,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都坐好了,白石老人把酒杯端起来,首先感谢狄去邪呀:“哎呀,狄将军、狄副总管,今天之事,多谢您了!总算是保全了墓中的尸首啊。” “啊——不谢,不谢,这都是老人家神机妙算呐。幸亏墓中有块石板,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您请过去了。” “此乃天意,天意!另外,也是狄将军您能够随机应变呐。我想,即便是没那块石板,您也一定能够从其他方面找出可以把我传唤过去的理由啊。哎呀,总而言之,尸首是保住了。” “老人家,那这个墓可真是贵祖留侯之墓?” “不好说,不好说呀。已然八百余年了,岁月沧桑变化,我那老祖又是个精细之人,连史书都没记载他的坟墓在何处。唉!我呀,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啊。今天这座墓倒像,描述的里面的人也像。但不知是不是老祖留侯。无论是或者不是,保全了尸体,老朽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哎,再次感谢狄将军!”说着话,老头又示意狄去邪喝酒。狄去邪又满饮一杯。喝完之后,老头看着狄去邪:“狄将军呐,有句话老朽得讲在当面啊。” “老人家,您请讲无妨啊。” “嗯,今天,我察言观色,发现那麻叔谋看你的眼神当中已露出杀机呀。麻叔谋此人寡恩残酷、暴虐无情。你在开河一路上屡屡劝阻他做一些事情,又亲眼目睹了他做了一些如同今天从那死尸嘴中夺取玉琀之恶事。像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希望不是他自己的人知道的。我想,他已然对将军产生了杀心了,将军不可不防哟。” “啊,老人家,实不相瞒。经过今天一事,我去意更决了。这大隋的江山要完了,我不能保大隋了。再保大隋,恐怕我就成为大隋的殉葬品了!” “那将军有意去何处啊?” “我今日上午也向老人家表达了我的心思。我呀,这一生也就如此了,没有太大抱负。倒想学习老先生作为一个隐逸之人,以避祸乱,以苟全性命吧。” “嗯,也好,也好啊。哎,狄将军,你确实不是一个能够在乱世中生存之人呐。虽然你的武艺不错,虽然你兵法娴熟。但是,你这个人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没有野心。没野心之人,怎能在这乱世当中成就大业呢?所以,乱世不是你的世界呀。你学老朽去做一个山林隐士,我觉得倒也逍遥自在!在那里等候乱世结束、太平盛世到来吧。” “老人家,依您来看,太平盛世何时才能到来呀?” “我以为不远了,不远了。长说十年,短说八载呀。” “啊?老人家,十年八载,这天下就能太平了?” “嗯,你别忘了,期望太平是百姓的心声啊。中国已经分裂的时间太长了,本来大隋一统江山,百姓是有机会可以安居乐业的。唉!没想到这个杨广好大喜功啊,这是活活地要把大隋朝给拖垮呀!不过,大隋朝垮了,天下却再也不会陷入到五胡十六国那样的分裂局面了。” “哦?老人家,何以见得呢?” “哼哼,大隋朝已经把这个基础打下了呀。我刚才说了,老百姓人人思太平,不愿意折腾了。要是哪个人再敢穷兵黩武,灭亡的一定是他们呀。再加上大隋朝虽然杨广瞎折腾,但是组建大隋朝的那些门阀士族,他们根深蒂固啊,还可以依附大隋这个死尸借尸还魂呐……” “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这隋朝现在天下反王四起,老百姓揭竿起义者比比皆是,他们都成不了气候吗?” “很难成啊!门阀士族,晋后几百年的根基呀。想要短短在这十几年间给它完全打破,让天下主导权抓在普通百姓手里,依老朽来看,难呐,难呐。这一场斗争不是这十几年能够解决的呀。依老朽看,再过个五六十年,或许能够从上而下将其解决。哼!所以,各地的农民举义都未必能够真正的在未来执掌大权呐。即便是现在闹得挺凶的瓦岗寨。你看五困瓦岗之后,他们也是强弩之末了。虽然在中原势力挺大。但是,一直也不敢再出他那一亩三分地儿。靠他们的力量想要打破这几百年的门阀的力量是很难的呀。所以,狄将军,你要么就归隐山林,要么就找一个门阀的明主,看看哪一位可以从杨广手中接过他的权柄的人,去辅佐他。但是,天下这些反王们,这些农民义军们,哼!依我来看,没有一个未来能成气候的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啊?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归隐山林吧。我期盼着十年、二十年之后,天下能太平啊。” “嗯,天下太平的时候,你倒是可以出来帮助那时的掌权者好好地治理治理这个国家。当然了,你也可以像孔老夫子那样,在这山林之中培养下一代,把这天下太平的重任交给他们。须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啊。有时候,哎,咱生得真是不逢时啊……” “听老人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哎哎,也不尽然,也不尽然呐。老朽之言只能给听得懂人听,听得进去的人讲啊。别人都是劝人要据力进取。可老朽我偏偏劝人要归隐山林。这如果不是遇到狄将军,你心亦是山里隐士之心的话,嗨!别人还得说老朽误人子弟。” “哎呀,老人家呀,您这是在救我呀!只不过,我现在考虑我何时才能脱身,什么时候脱身机会是好的呀?” “哼,我劝你今晚就脱身,你能听我的吗,啊?呵呵……你现在还有些犹豫啊。当然了,有句话叫‘不到黄河不死心’呐!哎,这么着吧,我觉得你已然是命在旦夕了,这麻叔谋厚葬了大金仙之后,我估计下一步就得对你动手了,你可想出了脱身之计吗?” “啊,大不了哪天晚上我偷偷地跑……” “哼!你要偷偷跑,今天晚上就能跑。偷偷地跑不好啊。你一旦出去,一则有可能被人发觉,另外一则也有可能被人追上啊。以老朽所料,干脆,你死就死个绝的!就在这麻叔谋面前真死喽,让他对你完全的放心,这才能够金蝉脱壳啊!” “老人家,您、您这话晚辈我不太明白呀。” “不明白,没关系,我说玄孙儿啊。” “啊,在。” “去把那条几上下面压着的倒数第三张图给我拿来。” “是。” 这一个小孙孙过去,时间不大,由打内宅拿过来一份图交给了白石老人。 白石老人一招手,就把狄去邪召唤到桌案前。狄去邪一哈身子,老头儿把桌案扒拉开一片空地,把这张图摊开了:“你来看。我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我们这一大片儿寻找我老祖的留侯墓。嘿,终其一生,留侯墓没有找到,但是其他的墓老朽倒找到了不少。不但是老朽自己找的,还有我的孙子、我的玄孙他们所找的。这一张就是一座坟墓的墓道图啊。” 狄去邪一看:“老人家,您给我看这墓道图有何用啊?” “哎,你来看,你来看,这座坟墓由打这儿进去,这里有这么一个石室,然后呢,这儿有个不起眼的地方,记住了吗?哎,从这里,你一动这东西啊,它就能打开密道,你就能钻出来,明白了吗?” “呃……老人家,您这是何意?” 白石老人不说话了,把墓道图一叠,然后往狄去邪怀中一塞:“行了,狄将军,这幅图你好生贴身藏好。最近这些时日不要将它拿出来。兴许,未来它会救你一条命啊。啊——来来来来……请坐,请坐,赶紧吃两口,天色不早了,老朽今天不留您在这住了……” “啊,啊,”狄去邪一看这百岁老人说话像个智者一样,老是神神秘秘的,也不便细问,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好了。然后,简简单单地吃了两口,用手巾把嘴一擦:“老人家,晚辈吃饱了。” “吃饱了?” “吃饱了。” “好好好。呃……小孙孙啊,去看一看他们都吃饱了没有?” “哎,”这小孙子出去转一圈儿回来:“老祖,他们都吃饱了。” “好好好。狄将军吃饱了,老朽就不留您了啊。” 狄去邪一看,人家要逐客了,赶紧起身:“既然如此,老人家,晚辈告辞了。“ “嗯,慢着,慢着,慢着……刚才我说了,今天您帮了我一个大忙啊。帮忙之恩,小老儿我焉能不答报啊?我今年这么大年岁了,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呐。也许今天就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呐。哎呀……我看到你非常高兴啊。看到你,似乎就看到了老朽我年轻时的样子呀。我送你一件宝物啊……” 狄去邪一听:“老人家,万万不可如此!” “哎,不要说别的了。这是个百岁老人想送给你的,留在我手中没有用处了,你带在身边,或许你用或许以后你找一个能够定太平之人,把这件宝物赠送给他也好,让他以此来护佑众生啊。” 说着话,白石老人颤巍巍站起身来。旁边小孙孙赶紧过来搀扶。老头儿用手点了点:“来来来……狄将军,你还得随我过来。哎,这件宝物太沉了,老朽我可拿不动啊。来来来来……” “哎,”狄去邪一听,什么宝贝还那么沉呢?就跟着这老头,一转身就到了里屋。 里屋有一张床铺,是老头儿休息的地方。床铺底下好像是个炕似的,冬天可以烧。老头儿往下一指,这小孙孙知道啊,赶紧哈腰在床榻前头这个地方有一块突出的砖,小孙孙用手一抠这砖。哎,这砖是活动的,能够抽出来。一抽出来,就出了一个洞。小孙孙把手探进去,也不知道拧了什么东西,就听“咔吧”一声,再看这个炕的最底下,顿时,“欻——”送出来了一溜砖,就如同送出一大抽屉似的。砖一送出来,敌去邪这时才看清楚,这外面是一层砖,里面确确实实是一个抽屉型东西,里面放着一个长条形的不知石匣子还是木匣子,反正黑乎乎的。老头儿又用手一指。这小孙孙又把这个木匣子的两个鼻儿,“嘎吧!嘎吧!”给打开了,往上一掀——狄去邪往里一看,里面是个黑绒袋子,这黑绒袋子鼓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是,能看出来里面应该装的是一件兵器,不知道装的是大刀啊还是什么枪,反正是看这样子丈八长的一件兵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白石老人用手一指:“狄将军,这就是那件宝贝。还烦劳您自己把它拿起来,老朽我可拿他不动啊。” “哦……”狄去邪一看,“这是件什么东西呀?” “你拿起来就知道了。” 狄去邪过去哈腰一伸手,往上一抬,哎呦!就这杆兵器够沉的呀。那狄去邪膂力过人,也就是他深藏不露啊,他真地要进行战斗,十八条好汉当中,他得名列前茅啊!所以,他能够把这把兵器拿起来。拿起来一看,上面好像往外杵着点儿,不像枪。那枪就是一条直杠,这一个往外好像有耳朵。一看,难道是斧头吗? 老头儿用手一指:“打开上边那布袋口,往下撸一撸,就能看到它是什么东西了。” “哎,”狄去邪又把这件兵器往下横了横。真沉呢!这件兵器至少得八十斤开外呀!往后顺了顺,然后夹在胳肢窝底下,伸手把前面的布袋口打开,两根绳儿把绳解开了。 老头儿还一直提醒呢:“小心呐小心,别划破手,太锋利了,小心点……” “哎!”狄去邪把这绳子打开,往旁边一拉,这带松紧的,因为里面有绳子呀。往外一拉,扩扩口,往外一褪一褪,一褪一褪,两下子,哎呦!狄去邪发现是有一个耳朵,是一个月牙形的。哦——狄去邪明白了,这里有一枪尖儿,这里有个月牙儿,甭问啊,这是一条大戟呀。狄去邪就把这个布袋往下一褪,整条兵器就出现在狄去邪面前,被屋中蜡烛这么一照,“欻——欻——”闪着耀人的寒光啊。 狄去邪双手一挺,一看,哎呦!这是一杆画杆方天戟呀!这大戟耳朵,也就是那大月牙子,闪闪发光,耀人双目啊。一看,那就是一件宝兵器呀。 白石老人就问了:“狄将军,你可识得此戟否?” “哎呀!”狄去邪说:“晚辈对此没有研究啊。” “呵呵呵呵……那你琢磨琢磨,这历史上使画杆方天戟的名将有几人呢?”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8章 开河总管突然发烧 第五九八回 开河总管突然发烧 白石老人送给狄去邪一件宝兵刃,乃是一杆方天画戟,又叫做画杆方天戟呀。狄去邪一看,锋芒利刃呐,就这大戟的月牙光闪闪夺人二目、冷森森令人胆寒呐。大戟尖儿得一尺半长,就这玩意儿扎到盔甲上,那甭管再厚的盔甲也得给你扎透了呀。一掂量,就这大戟,得八十多斤重,好沉呐。“哎呀,真是一件宝兵刃!” “宝兵刃呐?狄将军,你可识得此戟否?” “呃……”狄去邪说:“我对兵器素无研究,敢问老人家,这戟是一件什么宝兵器啊?” “哈哈哈……狄将军呐,那我问问你,历史上使戟的名人都有谁呀?” “历史上使戟的名人?那头一个就得说后汉时期那位温侯吕布吕奉先了。” “着哇,着哇!我告诉你,你手中的这杆戟就是当年吕布吕奉先所使用的威震天下的画杆方天戟!” “啊?!”狄去邪一听,“什么?这戟是当年吕布他所用的?” “一点儿不假呀。” “呃……那吕布所用之戟怎么能在老人家您的手里呢?” “你别忘了,吕布当年死在哪里了?” “嗯……吕布死在了下邳的白门楼了。” “下邳有圯水桥,我的老祖在那里三纳履呀。所以,老朽这一生就在这附近转悠啊,去考究到底哪座墓是我老祖的坟墓啊?哎,我刚才不说了吗?寻找到如今,也没有完全找到。今天所遇那座古墓有可能是我老祖之墓,但是,我也难以确定啊。不过,我这一辈子在这一带所拜访过的古墓不计其数啊。我现在一百多岁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年轻的时候,我可是有名的一个盗墓贼呀。当然了,一般的物件我也不盗,我主要是到墓中考察到底是不是我老祖之墓。若是不是,一般东西我也不盗取。 “只不过,有一日我拜访了一座古墓。这座古墓制式规格倒也一般,能够看出来是汉朝时期的一个小官吏的墓。到了他的墓中,在那里有块墓志铭,其中所记载,原来他乃是东汉时期下邳城的一位小小的官吏。后来,不可一世的吕布在这白门楼上被手下大将所俘。然后,就被曹操斩杀于下邳。曹操杀掉吕布,念其之勇,还是把吕布给安葬了。但,安葬是安葬了,吕布的这杆方天画戟,曹操却没让它陪着吕布下葬。或许曹操太忌惮吕布武艺了,认为如果把这方天画戟再陪着吕布下葬,弄不巧,在阴间,吕布得此神器也会搅得他六神不安的。所以,只是给吕布的墓中放了一件普通的长槊而已。这件方天画戟就流落在了下邳。 “曹操为什么没要呢?据这墓志铭上所说,其原因有几个。第一,这件兵器太过沉重,除了当时的关羽、张飞、赵云这样一等一的大将能够使用之外,别人难以拿得动啊。即便是拿得动,上马临敌也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但是,像关、张、赵云这样的猛将,他们又有了自己应手的家伙,对吕布的这把兵器他们是不屑以用的。尤其,像张飞,恨吕布恨得牙长四尺,还能要吕布的兵器吗?曹操手下那些将领更没有一人能够拿得动吕布的兵器。故此,没人所用。那这兵器就成了一杆废铁了。有人用,那是宝器、神器。无人用,那就是废铁呀。所以,人和物一样,贵在能用啊;第二呢,这是吕布所用的东西,曹操当年差一点儿没死在此戟之下。幸亏曹操当时机智,骗过吕布,差一点儿被吕布用这戟把颈嗓给拉了。所以,看到此戟还是心有余悸,不愿留在身边;第三,看到此戟,曹操还会想起他的那员死去的爱将典韦。典韦虽然使用的不是方天画戟,使用的是一对短把戟。但是,那都叫戟呀。看到戟,曹操也睹物思人呐。故此,曹操就令人把这杆戟放到下邳城官库之中了。 “后来,后汉三国战火纷纷。下邳一带,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战端一起,谁还顾得这杆宝戟呢?哎,别人不顾的,下邳城看库房的一个小军吏倒十分在意。他对吕布吕奉先非常崇拜,崇拜吕布之勇啊。所以一看无人识得吕布宝戟。于是,他偷偷地趁人不注意就把这方天画戟拉到了自己家中,一直陪伴自己一生。后来,这小吏慢慢地还提升了,提升成下邳的一个地方官了。还算不错,等到他死了,还能落一个比较好的厚葬。那么临死的时候就让家人把这杆戟与之陪葬。 “结果,陪葬在地下之后,他这座墓屡被盗掘啊。其实,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人家盗了多少遍了,金银珠宝基本上都被盗走了。只有这杆戟太过沉重,可能盗墓贼觉得即便这是吕布的,自己把戟盗出去,也未必有人用、有人买呀,那么沉重。这才使得这杆宝戟免遭毒手啊。等我发现的时候,这墓子里连骸骨都已经七零八落了。哎,简直就是一个荒废的墓穴了。我读过墓志铭,发现这杆宝戟还在。我心说:这是一件英雄所用之戟呀,哪能伴随死人长眠地下呀?应该再征战沙场!于是,我就带着人——我这盗墓可不是一人呐,我手下很多人呐,就把这杆戟由打墓穴当中给掏出来了,一直存放在我家中。后来,跟随我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全死了,我把他们全耗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也就是说这吕布之戟在我家,现在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啊,连我的子孙我都没告诉,他们就知道在我这里有件兵器,但是是什么?我没有告诉。今天,就告诉了狄将军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原来如此啊。哎呀,老人家,我可听说吕布所使用的是方天画戟呀。这个方天画戟不是说有两个月牙吗?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一边一个才叫‘方天画戟’。那么如果单边一个月牙,应该叫‘单边戟’,或者叫‘青龙戟’,不应该叫‘方天画戟’呀。可是,您的这杆戟我看只有一个月牙呀,这不是应该叫‘青龙戟’吗?这会是吕布的方天画戟吗?” “哈哈哈哈……狄将军,看来您对兵器这一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您说的也不错,一个月牙的叫‘青龙戟’,两个月牙的才叫‘方天戟’。但是,您要知道啊,每一种东西都会有它最初的名字。那这个最初的名字呢,可能就是规定了这样的兵器、这样的物件才叫这个名字。但是,如果说这个物件使用的人多了,而这个名字大家又觉得特别得好听,慢慢、慢慢地会延伸到和这物体差不多的同类物体上。这一点,咱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比如我们喝酒。喝酒,我们所用的杯子,我们都可以叫酒杯。但是,这酒杯当中又有瓯、又有盏、又有尊、又有爵。那么,你如果把这个酒盏也称酒杯,把这酒瓯也叫做酒杯,没人会笑话你,也没有任何歧义呀。为什么呢?这就是名字在流传过程中,它的外延增加了呀。世人老是矫情这个名字说:两个耳才叫方天画戟,一个耳只能叫单边戟、只能叫青龙戟。所以,吕布一定使得是两边都有月牙的那种方天画戟。嘿!此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由于方天画戟这个名字太过于优美、霸气。所以,大家都把长杆戟称作方天画戟。对此事用不着矫情,大家约定俗成啊。另外,吕布他有一个着名的故事叫做‘辕门射戟’,您可知道?” “啊,这我知道啊。” “这是当时吕布以武力震慑刘备与袁术两方势力。所以,吕布说了:‘我要是在百步之外开弓搭箭,一箭能中我的画戟的小枝儿,你们双方就得休兵罢占。哪个要不服,我就帮着另外的一方打你。如果中不了,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结果呢?吕布一箭射去,正中小枝儿啊。那您想想,如果吕布这方天画戟两面都有月牙,两面都有小孔,那他这支箭到底中哪个小枝儿?他不得跟人说明白吗?既然他当时没跟人说明白,就证明他的方天画戟只有单边。所以,对此事切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开始夸夸其谈呐。” “哦……原来如此啊。哎呀,晚辈对这兵器一向没有研究,这一次受教了呀。” “当然了,这件大戟到底是不是那吕布留下来的?嗨,我哪知道啊。反正人家墓志铭上所写是。而且,我看确实是一杆好戟。所以,我相信他是吕布的那杆方天画戟。那么在我手里就淹没了。我这一辈子也想找个英雄把这戟双手赠送,但是一直无缘让我遇到此英雄啊。今天终于遇到了阁下,您又帮着我把我那老祖尸体给厚葬了。此恩此情无以为报。所以,我就把这杆方天画戟赠送给将军呐。” “哎呀!老人家,这份厚礼晚辈是万万不敢接受啊!” “哎——将军,你就不必推辞了。我这人活到现在,每说出一句话,那都是负责的话呀,我不希望别人驳我的面子呀。将军,就这么的了,搁在我这里也是一杆废铁呀。您能用您就用。您用不着,我刚才也说了,以后,你找一个能定太平者,把此戟送给他,让他手握此戟护佑天下苍生,也不枉此戟再现人世啊!” 狄去邪再三推辞,但老头儿是执意要给。最后,狄去邪一点头:“好吧,老人家,既然您诚心相送,晚辈就不敢不要了。” “哎,笑纳,笑纳。” “不过老人家呀,我如果拎着这戟回去……哎呀,如果那麻叔谋他看到了,他要是相中此戟,这可怎么办呢?” “嗯,您说的倒也是一个事儿。刚才,老朽倒也没想起来这事。这么着吧,戟我送给您了。但是今天我不让您带走。迟早有一天,当您离开麻叔谋的时候,老朽再给您亲自送去,您看如何呀?” 狄去邪一听:得了,嗨,我就此脱身吧。戟放在你这里。以后,有这事、没这事儿就不一定了。我不愿要人东西。“那好,就依老人家。”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将军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您了。安葬那大金仙的事,还望将军多多劳神呐。” “啊,不劳老人家嘱咐啊。” 就这么着,狄去邪告辞了白石老人,带着那一伙子轿夫、人役离开了白石村返回了行营。 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麻叔谋听了白石老人之言,不但要给这大金仙改葬迁坟,而且还得捡块好地儿呢。麻叔谋亲自到这一片进行考察。最终到了城西,选择了一带又丰隆又茂盛的高原。因为大金仙说了:“葬我在高原。”得满足这个条件呢。另具棺椁,打了一口檀木大棺材呀,就把这大金仙搭起来厚葬在了高岗之上。后来,又在这里起了一座庙叫做“大佛寺”。据说,这就是大金仙改葬之处。当时,有好事者为此还专门做了一首诗,诗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怕奸谋海样深,一临仙术便寒心。 千年遗蜕知灵否?厚礼高高葬碧岑。” 不知道这死人到底是大金仙还是张良,反正被麻叔谋给厚葬了。而且麻叔谋带着开河的一些官员还亲临祭祀。还带一群文人墨客。干嘛呢?给他写诗啊,给他作赋啊,记录这一盛况,给他广为宣传。这就如同现在的媒体记者一般。这全靠媒体了,我做的事件,事件得营销啊,得让人知道得越多越好。不然的话,我这事不白做了吗?我这钱不白花了吗?所以请来了很多的狗屁文人,(不是那正儿八经的文人,狗屁文人,)什么叫狗屁文人呢?溜须捧圣的。给这麻叔谋做了很多官样文章,到处宣讲。同时,麻叔谋也写了奏折往上呈报,就给自己身上涂金,说:“您看看我我开河,注意保护这古墓古葬。有那么一个大金仙,我还都给改葬了呢。 做完这些事情,麻叔谋还得做正事啊,仍然催督人夫开挖河道。一路之上,或是天地房产、或是坟墓陵寝、或是庵观寺院、或是郡县城池……麻叔谋都不顾他,只要不给钱,我就挖呀!遇人家挖人家、遇城郭挖城郭、遇坟墓挖坟墓……一毫也不做人情啊。谁要说半个不字,马上请来圣旨,或打或杀,一定会害了他的性命。这一路之上任他横行,没有一人阻挡啊。只可怜的是那些沿河百姓平白无故把好家好当都挖成了一条河道了,一个个无家可归,扶老携幼各处逃生啊。这真叫做: 杀人一命犹须报,百万生灵却奈何! 不是君臣能作孽,由来天道有平陂。 老百姓一个个对麻叔谋恨得牙长四尺,背地都骂呀:“这麻叔谋怎么不遭天谴呢?!” 哎!也不知道是老百姓骂的,也不知道还真就是得罪老天爷了。麻叔谋突然间发烧了。怎么?就觉得浑身发冷,头疼脑热。那年代没有温度计,要有温度计一量啊,得发烧到四十度,高烧不退呀,烧得自己脑仁儿都疼啊,烧得麻叔谋四肢发软,烧的麻叔谋嘴唇发白呀,躺在床上,“哎呦……哎呦……”起不来了。 哎呦!把令狐达急坏了,赶紧请医生吧。请医生大夫过来号脉给开药,折腾了一溜够,总算是把这烧退下去了,把这病也慢慢地治好了。但治好是治好了,麻叔谋却突然间就觉得味觉消失了,这个嗅觉也不那么灵敏了,吃什么东西淡而无味,吃什么东西都有一种腐蚀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嘿,敢情,那个大金仙喷出的那股子绿烟儿里头可能有某种病毒,这麻叔谋被感染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9章 染病毒总管失味觉 第五九九回 染病毒总管失味觉 开河总管麻叔谋得病了,又发烧,又浑身疼痛啊,差一点这条命就扔在开河现场。好不容易被那些医生给抢救过来了,折折腾腾的十多天呢。等烧也退了,身上也不疼了,唯独留下一个后遗症。什么后遗症呢?失去了嗅觉!闻什么味儿都闻着臭烘烘的,没有了它本来的味道了。无论是闻水果还是闻花香,都闻不见了,都是一种腐尸的味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很有可能是麻叔谋掘那大金仙的坟,把大金仙嘴里所含的那玉琀给拿出来了,往外一拔,“噗!”不由打大金仙的尸首里往外喷了一股绿烟儿吗?那股绿烟儿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呢?或许是某种细菌,或许是某种霉菌,或许是某种真菌,再或许是某种病毒。总之,那里头挺不干净。您想想,那死人在墓子里埋了八百年了,肚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可能是上古时期的某种病毒,也可能大金仙就是得这种病毒死的。结果,这种病毒被封在墓子当中那么多年。麻叔谋贪财,一拔人家的玉琀,全喷在脸上了,他浓浓地吸了一口,然后就被这种病毒或病菌或真菌给感染了,又发烧又体痛。您看,很多病毒在感染之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治好了,但是把嗅觉给麻叔谋破坏了。说:“有病毒破坏嗅觉的吗?”有啊。世界上很多病毒都会攻击人的嗅觉、攻击人的味觉。您比方说二十一世纪初流行世界的新冠病毒,那不就攻击人的嗅觉和味觉吗?被感染之后,吃什么都没味儿了,闻什么都不香了。当然了,新冠病毒患者通过治疗好了,人家的味觉、嗅觉逐渐就恢复了。麻叔谋所感染的这种病毒或这种细菌、真菌,治疗好了,嘿,嗅觉消失,味觉减弱,就留下这么一个后遗症。 开始,麻叔谋没觉得怎样,因为有时候得感冒,这感冒好了,还三天没味儿呢。但是,那不止三天呢。四天、五天、六天……一晃十多天,仍然是闻不到什么味儿,或者说闻什么东西都臭烘烘的,像那腐烂的东西似的。那闻别的还好说,但吃饭这玩意受不了啊。每顿饭吃什么东西都跟吃泔水似的,这玩意儿受不了啊。麻叔谋这个人还就爱吃,是个大美食家。每到一处,那都得尝一尝本地的特色菜,他在吃上是一点不吝啬,肯花钱,只要是给他做好吃的,花多少银子都行,反正这个银子也来得容易呀。但是,现在不行呢,现在吃什么都跟吃地沟油似的,您想人这个心情能好吗?吃饭那也得看心情。如果这饭菜做得美味可口,哎,您看人心情舒畅。心情一舒畅,人这个身体也跟着健康。所以,现在很多营养学家片面强调物质上的营养,说:“你不能够吃那么多肉,你应该吃菜叶子,吃素的,吃这玩意儿比较健康。”他就忽视了人吃饭时的心情问题,人的心理健康不健康?我天天跟兔子似地嚼菜叶子,没一点肉醒,或者每顿饭味同嚼蜡。那即便是食物里面营养搭配再好,人也不会吸收!人这顿饭吃得心里堵得慌。时间一长了,人肯定生病。所以,人的吃喝拉撒那不但是人的生理需求,也是人的心理需求啊。 那天天吃什么都臭烘烘的,麻叔谋心理能好得了吗?本来这个人就残暴。再加上他吃得不好,心理更加扭曲了,逮着谁就打,逮着谁就骂呀。吓得身边之人一看麻叔谋来了,躲得远远的。但是,有一人躲不过,谁呀?给麻叔谋做饭的厨师傅。做得了饭,他得亲自端上去呀。那么首当其冲挨雷的就是这厨师傅啊。麻叔谋一腔怒火全冲他撒上来了。“咣!”一脚踹飞了。 “嘟!”指着厨师傅:“我告诉你,你这些天给我做的这是什么饭,嗯?这是喂猪啊还是喂人呢?!怎么那么难吃,嗯?!” 厨师傅说:“麻总管,原来就是这么做的。原来您吃得挺好的。怎么突然间,您觉得不好吃了呢?” “那肯定是你做鬼了!肯定是你做手脚了!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了,嗯?!你居心何在?!你是不是想要毒死本总管啊?!” “我、我什么东西都没加呀。麻总管,小人我哪敢加东西呀?天地良心呐!这原来是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的。” “去你娘的!”麻叔谋抬脚就踹呀、举手就打,“乒乓!乒乓!”把这厨师傅脸打得跟猪头似的,顺着鼻子嘴角往下淌血,后槽牙都给打落了。那没办法,打落槽牙往肚子里咽呐。身上也被踹得青一块、紫一块。打了半天,麻叔谋累了:“滚!再给我重新做!如果不可口,我就宰了你!” “哎!” 厨子没办法,再做呗。既然这道菜不爱吃,干脆,我换道菜。赶紧地又做一道菜端给麻叔谋。 麻叔谋一尝,“啪!”“这是什么味儿?!这不是人吃的饭!你小子是存心跟我作对呀!这还了得呀?!你这是蔑视本总管!来呀!把这小子给我拉出去,宰喽!砍喽!” 一句话把这厨师傅拎出去“咔嚓”一刀把脑袋卜楞下来了。倒霉不?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麻叔谋不管这个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杀了这个厨师傅,他还是没饭吃,看着饭吃什么都不是滋味。行营当中不能只一个厨师傅,“他死了,换另外的给我做饭!” 把这位厨师傅吓坏了,战战兢兢地做了几道菜端给麻叔谋。 麻叔谋一吃,“呸!你跟那厨子一样啊,你们合起伙来要害我!我宰了你!”“仓啷!”伸手把宝剑拽出来了。过去一宝剑把这厨师傅又给宰了。“再换!” 您想想,这样厨师傅搁换吗?今天杀俩、明天宰仨,没出几天,行营当中的厨师傅全给宰绝了。再看麻叔谋也憔悴多了。怎么呢?吃饭不可口啊,吃什么都是臭的呀。说吃点馒头就点咸菜,咸菜也跟那臭豆腐差不多少啊。臭豆腐那是闻着臭,吃起来香啊。这咸菜是闻着臭,吃起来更臭啊。所以,没过几天,麻叔谋掉了二十多斤肉啊,眼窝都深陷了。麻叔谋吩咐:“谁给我做饭?”谁敢给他做饭呢?厨师傅全给宰了呀。 令狐达一看,这样不行,没厨师傅也不行啊,那就地招募吧,看看这附近哪个大饭馆子的厨师傅比较好,把他请到行营当中。 开始,附近的厨师傅不知道行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听说被麻总管请去给麻总管做饭。哎呦,还高兴呢。怎么呢?我能伺候麻总管啊,回头,我就可以回来吹了!于是,高高兴兴地拿着自己的家伙什儿就跟着人来到行营之中。赶紧做饭吧。 “呃……总管他好什么口啊?好咸的,好甜的,好酸的,好辣的啊?好熘,好炸,好炖还是好煎呢?好什么口呢?” “你做什么都行,只要是能够做得总管吃。现在总管他就一个要求,做出来的能吃就行!” “哎呀……”这厨师傅一听,“做出能吃就行,那何必叫我呀?我是我们这大馆子的厨师傅啊,那随随便便就叫一个小吃店儿的师傅过来做不就完了吗?” “少废话!哪儿那么多废话呢?!给你一个低要求还不行吗?只要是做得我们总管能吃,就给你赏钱!” “哎,这容易呀。”厨师傅说了:“我从小跟着我师父学厨艺,到现在四十多年了。哎呀……我在我们当地呀,那可以说是厨师行里的头一把!嘿!伺候总管吃啊?您放心!我保管总管吃了我一顿,想我第二顿!吃了我二顿,想我第三顿……” “行了,行了,赶紧做吧!” 这厨师傅雄心勃勃呀,赶紧把自己的刀具全部准备好,人家自己带的。怎么?自己用着顺手啊。列了一个配菜单。“按照我这单儿去给我买菜、配肉。” “没问题。”令狐达亲自盯着。 令狐达可没告诉这厨师傅。令狐达心说:小子,你要伺候不好了,今天你就难以从我这行营走! 这配菜都没问题,马上派人去买。采办齐全之后,交给厨师傅。厨师傅大锅一转,大炒勺一抡,时间不大,三下五除二做了一桌子菜呀,煎炒烹炸是样样齐全。怎么呢?这厨师傅心说话:我今天把我拿手菜全都给他做出来!各种各样的做法我都做出一道来,煎炒烹炸都有!我让你尝尝。哎,你说你爱吃煎的。回头,我就专门做煎的;你说你爱吃小炒。回头我专门给你做小炒;你说你爱吃油多的、爱吃炸的。回头我好好地给你炸一炸……总之,这些菜里头你肯定得有一个合点口味儿的吧?这样一来,我等于投石问路!下一次我就有方向了。您别说,这厨师傅策略非常好——我先摸一摸你的底。 结果这么一摸底,坏了!怎么呢?麻叔谋各个菜全叨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全往外吐啊。“什么他妈的!还不如原来那几个厨师呢!”麻叔谋指着令狐达的鼻子就骂呀:“你从哪里给我找来的厨子啊?把他拉过来!我看看他!” “哎,哎!”令狐达吓坏了,心说:这厨师要倒霉!赶紧到厨房一招呼厨师傅:“过来过来过来过来……麻总管有请!” “哎呦!嘿嘿!是不是麻总管吃我的菜赞不绝口啊?我告诉您,我在我们当地呀,那我……” “行行行行……你别吹了,别吹了,别吹了……见到麻总管好好说,听到没有?好好地说说你的菜!” “哎,没问题,没问题。嘿,今天您看着吧,肯定麻总管得赏我。” 是!令狐达心说话:麻总管是得赏你!但赏你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就把这位厨师傅带到麻叔谋的房间当中。 麻叔谋一看,用手一点:“你说!你说你是谁?!” “呃……”这厨师傅一看,哎呦!麻总管怎么了?双眼发红啊,就像一个疯狼似的。“呃……小、小、小人就、就、就是本地的厨子呀。我、我叫赵六……” “赵六?我看你像反贼!” “反、反贼是什么呢?” “哼!你一定是……一定是这挖河的泥腿子的家眷!你、你是不是惦记着要害我呀?!你是不是有哪一个家人死在挖河当中,你对本总管怀恨在心呢?!才给本总管这菜中下药啊?!” “哎呦!”赵六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总管,总管!我我我……我吓死也不敢呐!我哪敢在里面下药啊?这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菜什么滋味?你自己尝尝!” “呃……”可把这赵六吓坏了。那尝尝吧。拿筷子夹了夹,尝了尝——没事儿啊,挺好吃的呀。“总管,这这这菜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这菜不是给人吃的!”“咣!”一脚把这条案给蹬飞了。“给我杀了!把这个反贼杀了!把脑袋给我吊到百尺高杆上示众!” 赵六倒好,想着过来伺候麻叔谋赚点钱回去,结果把脑袋混没了。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死的。草菅人命呐! 这厨师傅死了,那还是没人给麻叔谋做饭呢。“再找!”再找一个,一做还那样,甭管做什么,麻叔谋一吃,就说是害他。“这不中吃啊!给我宰了!”找一个,宰一个;找一个,宰一个。前前后后找来了十一个厨师傅全给宰了。再找,找不到了!这个地方所有饭店全关门了。怎么全关门了呢?老板说了:“我们不愿关门,但是我们厨师傅跑了,全吓跑了!说:‘在这个地方再干下去呀,连命都得丢了。老板,没办法。掌柜的,我们呢……我们回家吧!’人家卷铺盖走人了。我们倒想留,加高薪人家都不干呢。”当地所有厨师傅全没影了。怎么呢?就怕被这麻叔谋招到行营给咔嚓了呀。 麻叔谋一看,没人给自己做饭了,那更加暴跳如雷了,这心理扭曲更加厉害了,就指着令狐达鼻子破口大骂呀:“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了,我要你何用?!再找不来厨师傅,要你的命!” 令狐达一看,令狐达也不干了,仗着胆子就向麻叔谋求情啊:“总管,总管,您老这样哪儿行啊?来一个厨子,您给宰了;来两个焗匠,您给杀了。那哪有人敢再来给你做饭呢?这来个厨子,他甭管做得好、做得歹,哎,他也是个厨子呀,对不对?您得让他做两顿饭。他可能开始摸不到您的胃口。您让他做两顿,也许就对上路了。他刚做一顿,不对你的胃口,你就把他宰了,那谁还敢来呀?您说对不对啊?卑职认为呀,还得请一个厨师傅在这里盯着。他做不好,您责罚他,您打他这都没关系,您别把他杀了呀。杀了,就真的没有厨师傅给您做饭了。” “嗯……”麻叔谋一琢磨,也是啊。再加上麻叔谋这么多天有点习惯了。就像人得病似的——哎呦……我怎么突然间心脏不好了,怎么突然间血压高了呢?开始一得病啊,烦死了。怎么能治好啊?怎么能痊愈啊?求医问药。后来发现,这玩意儿是慢性病,天天担心也无济于事,那吃药慢慢地熬吧,熬死就行了。反正是这病只要药维持着,也死不了人。慢慢慢慢地就习惯了,就不大害怕它了,这个情绪也慢慢地会稳定下来了。人都一样,麻叔谋也是。味觉、嗅觉失去了,麻叔谋能不暴躁吗?但是失去时间长了,这麻叔谋慢慢地也逐渐习惯了,也有点认了,这边也请医生给自己治疗着呢。这医生开多少药了,麻叔谋吃了也不见效果。“行吧,你这么说了,我就压着点火儿。给我找厨子去吧。” 我上哪找去啊?现在当地的厨师傅全让你给宰了呀!“呃……麻总管,我倒是还想起一个会做饭的,就是这河工工地上做大锅饭的,给河工们做饭的老李。那老李头就是本地这一带的人。虽然他不是名酒楼的大师傅,只会炖个白菜呀,熬个豆腐啊,只会做这饭。但是,好歹比我们做得强啊。您看看,暂时把他给调来,让他伺候您几天。咱往前开着工、开着河,开到下一地界,咱再在下一地界的大酒楼里请厨师傅,您看行不行?” “行行行行……只要能做饭就行啊!这两天饿得我眼都蓝了!” “您也别什么都不吃啊。虽说难吃,您捏着鼻子把这饭当药吃不就完了吗?你也得保重虎体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这么做的呀。我拿着这馒头团成药丸子大小的馒头球儿往嗓子眼儿里塞呀!但那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呀!” “明白,明白,我们马上找!马上找!” 这令狐达出去把那给河工做饭的老李头掂来了。 没把老李头吓死:“令狐大人,令狐大人,我、我、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做饭啊!给他们熬个白菜,炖个豆腐,那还行。但是,您要是让我给开河总管去做饭,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呀……” “行了行了行了……你呀,放心,放心!我已然跟总管说了,你伺候总管两天,总管绝对不会杀你,而且会重重有赏。这里现有纹银二十两先给你,这是给你的定金。” “我……我、我要这银子有啥用啊?我把命都搭上了,有银子我也没法花呀。”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现在这事儿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现在就宰你!听到没有?!押走!” 后面有人押着老李就押到麻叔谋近前。这老李都吓坏了,临走的时候跟这些工友们就说了:“哪位行行好,哪位能回家见到俺那媳妇儿跟她说一声改嫁吧!我也回不去了!我就得把命搭在里头啊……” 见到麻叔谋。麻叔谋压着火儿:“你就是老李呀?” “呃……总管,俺是老李。” “老李,听说没听说给我做饭的那十几个厨子的下场啊?” “俺听说了,俺听说了……” “听说了就行。嗯,好好给本总管做饭,只要做得我可口了,你放心,钱不少给你,而且重重有赏!要是做得不可口……” 令狐达在旁边使劲一使眼色。 “呃……不可口,就好好给我做,直到做到我可口了。” “呃……哎!”这老李一听,行啊,只要是有缓儿就行。“呃……总管啊,您放心,您放心!我、我、我、我今天就把我拿手绝活给您拿出来!” “哦?你拿手菜是什么菜呀?” “哎……是、是、是猪肉炖白菜!”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0章 丧天良麻祜吃孩童 第六〇〇回 丧天良麻祜吃孩童 麻叔谋抓来个厨师叫老李。告诉老李:“好好地给我做菜啊,这一顿做不可口了,你研究下一顿。总之,把我伺候可口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哎!”老李吓得亡魂皆冒。“呃……呃……俺、俺现在……呃……就、就、就给总管去做菜……” 令狐达说:“你做什么菜?” “我做我最拿手的菜。” “你最拿手的是什么菜呀?” “俺最拿手的菜还有啥菜呀?俺最拿手的菜呀,嘿,猪肉熬白菜,放点细粉呢、粉条子呀,大大的油,哎呦,那个香啊。这要是开河工人呢,能天天吃猪肉炖粉条子,那就是上天堂了……” “哎,行行行行……别说那么多!只要我家总管喜欢吃,做什么都行!” “俺马上去做,马上去做……” 做了一锅猪肉熬白菜,扑鼻香啊。就这玩意儿就馒头,你得吃仨馒头。浇大米饭,两碗不够吃。您别小看炖菜呀,这个炖菜、熬菜有时候比那五星级大饭店什么顶级厨师做的菜还香呢!为什么工人们都爱吃这个呀?又香又解馋还有力气!当然了,当时那河工十天半拉月能够开顿荤就不错了。这香味儿顺着行营飘到外处,那挖河的河工都直掉哈喇子呀—— “哎呀……老李做的菜真不错呀!一闻就是他的手艺呀!” “唉!可惜呀,不给咱们做。” “哎——行了,给咱们做,也没有肉啊,哪来的肉啊?赶紧挖河吧……” 这老李盛了一大碗给麻叔谋端过来了:“嘿,呃……总管,呃……您尝尝猪肉熬白菜,这可是我跟我爷爷学的,这是我拿手的菜啊……” “啊?我、我尝尝,哎呀……黑咕隆咚的,这、这放酱油太多了……” “有滋味儿啊!” “有滋味儿?” 麻叔谋拿起筷子尝了两口。“哼!”把筷子一扔,“臭!这玩意儿还是不能吃!怎么吃什么都那味儿啊?再重新给我做!” “呃……呃……那、那还做这猪肉炖白菜?” “哎呀……”令狐达说:“你还做这个菜干嘛呀?你没看总管吃不下去吗?” “啊,那、那行,那行。呃……您稍微地吃两口,您也不能饿着。我、我、我再给您做别的去……” 第二天变花样了,豇豆炖鸡架。不炖鸡,就炖鸡架,要的就那个滋味儿,大大的丁香往里一放。嘿!好吃!给麻叔谋端过来了。 麻叔谋一尝:“呸!这不中吃!明天再换!” 麻叔谋又啃了一天干馒头。 哎呦……这下子老李有点害怕了:“第三天,俺、俺、俺给他吃点海鲜吧?” 令狐达说:“你不是本地人吗?” “啊,俺是本地人。” “你这本地哪有海鲜了?有个这河鲜就不错了。” “呃……那俺、俺海米炖冬瓜!大大的海米,放上香油,我让你尝着不香?”芫荽(就那香菜)往上一撒,端上来了。 麻叔谋一闻,都不用尝,“咵!”就把碗勺都砸了。把老李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麻叔谋用手一指:“我忍了你三天了!三天就给我做成这菜呀,啊?!给我拉出去!” 令狐达说:“麻总管,麻总管,这可找不到第二位了……” “嗯……人拉下去,给我重打二十军棍!给我打!明天再做不出可口的,我要尔的命!打!” 拉出去了。“乒乓!乒乓……”把老李头重打了二十棍子。哎呦……打得老李头差一点站不起来了。 “哎——”这老李头拄个棍儿、咬着牙……“完了,完了,这一下子全完了!俺这一次非得把命搭上不成啊!哎呀……这可咋办呢? 当天下午,没敢休息,老李拄着棍儿,干嘛呢?俺、俺亲自上市场去看看吧,俺看看还有啥菜能、能、能够给总管做做啊。拄着棍儿出去了。 令狐达还怕他跑了呢:“派俩人跟着!跟着啊!远远跟着!买东西,别管他,他爱怎么的怎么的,只要不跑,就别管他……” “哎,哎……” 把老李等于监视起来了。 老李到市场上转了一圈儿,看这菜也摇头,看那菜也卜楞脑袋。怎么?这菜都不错,但是、但是这总管麻叔谋——估计这小子什么都不吃。我算琢磨明白了,这小子等于坏事做太多了,老天惩罚他,吃啥都不是滋味儿啊。就随便买了点儿,又给麻叔谋做了一顿。还是不行!麻叔谋说:“给我打!”又拉出去,打了二十棍子。昨天伤都没好,这二十棍子打下去,基本上爬不起来了。幸亏这施刑的也可怜老李——这又不是犯了军规了,也明白这老李做的那猪肉熬白菜、那豇豆炖鸡架、那海米冬瓜多香啊!都好了我们了,我们吃一碗、两碗都不够,那总管他就说不好吃,这不怨老李呀。“省着点劲儿啊省着点劲儿,给老李棍下超生……”令狐达也使眼色。所以,二十棍子也就是使了有五棍子的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那玩意儿老李也受不了啊,老李心说:俺倒了霉了!倒了霉了!非得把俺给叫来干嘛呀?俺在工地上做菜做得挺好的。到这里,俺非得把命搭这儿不成!俺、俺、俺还得给找菜去……他又出去了。 到市场上再转悠,看什么都不想买了。怎么?这真的没底了——我买这肉行吗?我买那菜,麻将军能吃吗?哎呀……这、这、这怎么办呢?没买一样菜,失魂落魄还得回来。想跑,一看后面离多远有俩人跟着呢。老李心说:“俺想跑啊,还跑不了嘞!这咋弄?唉!俺……俺到野地里转转去!怎么呢?俺看看能不能把这俩家伙甩开?俺瞅冷子跑得了!不然的话,俺非死在这儿不可!”老李他也不傻呀,就奔野地去了。 这俩人一看:“这位到野地干嘛去了?难道说真想跑不成啊?咱得跟着!” “啊,跟着!” 两人是紧追不舍。 这老李甩来甩去、甩去甩来,也没把这俩人给甩开。最后,老李就来到了一处乱坟岗子。他一边急步往前走,一边往后瞧,他准备甩开后面的二位。结果,光顾看后面了,没注意脚底下。这儿有一物件,“嘣”一下子把这老李绊一边去了—— “哎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差一点儿趴到烂坟子上。等着老李把腰杆直起来,“这是啥东西?差点把我绊倒了。”回头一看,哎呦!也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一个光溜溜的死孩子! 一看这孩子,可能是刚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古代幼儿夭折率太高了,尤其是新生儿呀,生十个能活五个就算不错呀。为什么古代人平均寿命低呀?就在于此。再加上当时这一开河,中原一带老百姓苦不堪言呐,生下孩子,母亲没有奶水,大人都没饭吃啊,家里又穷苦,结果,这孩子也不知是病了、也不知饿了,反正是这孩子就死了。死了怎么办呢?只能扔了呀。有的还挖个坑。有的心比较狠,怕这孩子被母亲老惦记着,干脆,直接就给扔了。问:“埋哪儿了?”“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是到地里扔了。”这母亲哭三天也就行了。所以,当时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啊。 哎呦!老李一看,闹了半天是个死孩子。哎呀,这孩子可能刚死,顶多一两天呢,还没有腐败呢。嘿!真晦气啊,碰一个死孩子!哎——这老李刚想抬脚往前走。嗯?老李又看看死孩子,眼珠子又一转悠,一咬牙花:得了!这个麻叔谋啊,看来不想让我活呀。我也没本事弄死他。你说我给他下点药?我现在也没地方买药啊。买毒药,谁卖给我呀?后面还有俩人监视呢。哎,你不是要吃东西吗?行了,反正啥东西你吃了都是臭味儿。干脆呀,俺今天把这个死孩子给你带回去吧!俺把他炖了给你吃!俺让你吃!俺吃死你!明天你就算把俺杀了,死了也值了!俺让你麻叔谋吃一回死孩子!老李是中原人,有骨气着呢。俺豁出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然你不让俺活,干脆,俺就跟你拼了!俺就恶心你! 想到这里,他一伸手就把这个死孩子给拎起来了。刚生下的小孩儿没几斤重。那年代营养不良,这孩子也就是有个三四斤儿,就那么小的孩子,往上一掂,他擓着菜篮子呢,“啪!”就把这死孩子扔菜篮子里了。速度太快了,后面这俩人跟着太远,也没注意这个。这俩人的任务只是盯着老李别跑了就行。只要不跑,他爱怎么的怎么的,所以俩人没注意,也没看见老李把这死孩子扔到篮子里。 老李擓着篮子就回到行营啊。到行营之后,老李就把这死孩子给麻叔谋炖了。说:“怎么炖的?”太残忍了,咱就甭说了,幸亏是个死孩子呀,反正就炖了。然后,就把这死孩子肉给麻叔谋端上去了。 麻叔谋一看这菜,他哪知道是什么肉啊?特征部位都没有。“嗯……”麻叔谋用鼻子先闻了闻。哎!你别说,今天这菜有点滋味!我叨两筷子!拿筷子一叨往嘴里一扔,一吧嗒,“嗯!嗯!这菜不错!” 哎……哎呦!我的天呐!老李在旁边一看,“这菜总管您吃着咋样啊?” “嗯!好!不错!嗯嗯嗯嗯……再来一筷子!”麻叔谋又叨一筷子。“好!好好好好……哎呀……这么多天没吃过这么好的饭了啊!好好好……呃……快!快给我拿馒头来!拿馒头来!” “窟嚓咕噜……”一会儿工夫,风卷残云,这一盘儿吃完了。 “好!哎呀……这就对了!怎么能够没有可口的菜呢,嗯?只要用心做,一定有啊!老李这一次做得极好!这是什么肉?” “这……”老李一看,俺的娘哎!嘿!这个麻叔谋闹了半天吃人肉啊!哎呦,也是嘞,这家伙不是人呐!这家伙比畜生还畜生啊!这就是个魔王啊!吃人肉他能吃不香吗?他不敢说是人肉啊,“呃……这……这、这、这是黄、黄、黄牛肉……” “黄牛肉?我怎么一点牛肉味儿没吃出来呀?” “呃……这个牛肉味啊——呃……俺给遮掩了,用香料提出的香味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提得好!提得好!哈哈哈哈……以后就这么做!来啊!重重有赏!给我赏一百两银子!” 麻叔谋在吃的方面从来不吝啬赏,给老李一百两银子。 老李拿着这一百两雪花白银儿一点儿高兴劲儿没有啊。怎么?老李心说:俺娘啊,俺今天算是歪打正着呀。俺本来今天想着告诉这麻叔谋:你吃的是死孩子!麻叔谋吃了不好吃,这一气之下不把俺宰了啊?把俺宰了,俺也算报了仇了。没想到,居然是麻叔谋吃得可口,还让俺再接着做!哎呦……俺的娘啊,俺上哪儿找死孩子去?俺还不能告诉别人…… 老李回去之后就找令狐达来了。 令狐达一看:“你找我干嘛呀?” 老李说:“呃……呃……令狐大人,这……这、这个,呃……今天这个菜啊,做得总管吃着不孬。呃……明天呢,俺准备再去买这样的菜……” “可以呀,只要总管喜欢吃,不要舍不得花钱。” “哎,俺明白,俺明白,只不过呀,俺这一出去,后面就跟着俩人儿监视着俺呀,俺觉得没啥自由,俺、俺、俺不自在呀……” “啊,”令狐达说:“原来监视你呀,是因为怕你跑喽。现在没事了,你拿住我们总管的口味了,做出的菜我们总管能吃了、可口了、赏给你银子了,那你就不能跑了。我就不派人跟着你了,你爱买啥买啥。” “哎!哎!好!好!”哎呦……俺娘哎——老李心说话:就这食材没地方买去。俺、俺得转悠转悠…… 这老李就出了行营又奔乱坟岗子了。所幸,这附近的乱坟岗子还真不少,老李就踅摸吧。一看,哎呦,那年代死孩子也不少,还真踅摸了俩。有的刚死,有的死好几天了。得了,只要是能凑上数就行。老李全都给麻叔谋做了。而且,老李发现这个死孩子死得越久、都有点味儿了,麻叔谋吃得越香啊!哎呀……这老李做长了,自己就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了——这哪能光做这菜呀,这不是伤天害理吗这不是?而且,这食材越来越少啊。怎么?哪那么多方便的死孩子呀。虽然那年代死孩子多,但多也搁不住一天三顿呢。结果后来,这食材跟不上就断了顿了。再给麻叔谋端上其他菜—— 麻叔谋一闻,“咣!”一脚踹了。“这什么菜呀?!哎,我没告诉你吗?就按照你这几天给我炖的那黄牛肉就成!我觉得那个我吃的就挺好,配点其他菜就行了。这、这别换别的菜!” “呃……”老李一看实在瞒不住了,“噗通!”就跪倒在麻叔谋近前了。“呃……总管大人啊,真不行,您干脆把俺宰了得了……” “嗯?”麻叔谋一听,“我为什么宰你呀?” “呃……俺……俺……俺、俺实在做不出来了……” “你前两天做得不是挺好的吗?” “前两天那是有东西啊,现在这东西不好踅摸呀。” “什么东西不好踅摸?不就是黄牛吗?黄牛有的是!我派人拉几头!” “呃,不、不、不是黄牛……” “不是黄牛?不是黄牛,那是什么东西?” “呃……总管大人啊,实不相瞒,俺实在没招了,我这几天给、给您吃的是死孩子呀……” “啊?!”麻叔谋一听,“你再说一遍!” “您杀了俺吧!小人有罪呀!小人实在没辙了,这才给您吃的是死孩子啊!” “啊?”麻叔谋一听,哎呀!闹了半天,人间美味是死孩子呀?“好!” 老李一看:“不杀俺呀?”还还好。 “我为什么要杀你呀?我说了,只要是我吃着可口,什么都行啊!啊——闹了半天给我吃的是人肉啊。嗯!我说滋味怎么那么不同呢?看来这个人肉是世上最好吃的肉啊!不就是死孩子没了吗?” “啊。” “反正是每一天的河工死的不少,呃……找个成年的,在他身上割几块好肉炒一炒,我尝尝。” 啊?!俺的天呐!老李一听,真吃人呐? 没办法呀,那就割吧。 令狐达亲自安排,还不能够明目张胆的,谁都知道这是有伤人伦的。偷偷地看哪个河工死了,掩埋了,晚上再扒出来,大腿根儿上,“欻!欻!欻!”割两块肉,就给这麻叔谋做了。 麻叔谋一吃,“嗯……嗯……不好吃!酸的!看来这个成人的肉不咋地呀,还得做孩子肉!再给我找死孩子去!” 这时,找不着了,最近没有死孩子了。附近的死孩子都给吃绝了。 “死孩子没了?那活孩子呢?” “我……”老李一听什么?“活孩子?” “啊,这不都是孩子吗?把活孩子打死,不就成死孩子了吗?” “呃……活、活、活孩子哪、哪、哪敢杀呢?那是条人命啊……” “什么人命啊?!我也是人命!我吃不上饭了!令狐达!” “啊……在!” “给我找几个活孩子来,给这老李,让他给我做!” 令狐达脑袋嗡嗡作响。你别看令狐达平常给麻叔谋做惯了坏事了。但是,没做过这事啊,这是灭绝人性的事啊。令狐达一听,好家伙,去找活孩子吃啊?那谁家活孩子能愿……嘶……这这这……令狐达心说:还真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怎么真有?啊,那年代的老百姓太穷了。战乱纷纷、灾祸不断、劳役重重,很多家都破产了,家破人亡了。父母成年人都没饭吃,家中的孩子怎么办呢?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出路,父母没办法,咬牙忍疼给孩子头上插上草标,拉到市场上卖儿卖女呀。那年代也没这个法律约束。反正,孩子是私有财产,给卖了吧,好歹找个人家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所以,市场上有的是卖孩子的。 令狐达一琢磨:得了。干脆,我到市场上把这卖的孩子给买过来就完了。他们父母哪知道我买来孩子干什么用呢?反正麻叔谋也肯花银子呀。 于是,令狐达就派人到街市儿上买那插草标的孩子:“买年纪小的啊,年幼的,最好不超过五岁的。大的不要!大了肉发酸,麻总管说不好吃!” “啊?”这买孩子的人一听,“什么?!要吃孩子?!” “别吭声!别吭声!往外歪歪嘴,要尔的性命!” “哎,哎……” 这些人也没辙呀,咬着牙骂呀,骂也没辙呀,没办法,自己也要吃饭,拿着钱到市场买了一些孩子,回来交给老李:“宰了吧!” 老李直摆手:“俺、俺、俺咋敢呀?俺没杀过人。俺杀只鸡还行。原来做这个,孩子都是死了的。这、这孩子是活的!这、这、这、这伤天害理呀……” 令狐达一看老李不杀。这有何难呢?抡宝剑,“噗!噗!”把买来的孩子给宰了。多可怜,灭绝人性啊!交给老李做。 老李一看,“俺娘哎!俺娘哎……俺做呀?俺做你个奶奶爪吧!俺、俺、俺不能干这事!干这事,俺、俺得遭天谴呐!” 当天晚上老李收拾收东西,看别人没注意,“吱溜!”他溜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1章 探古墓副总管中计 第六〇一回 探古墓副总管中计 正说到麻叔谋吃小孩儿啊。这位一方面是病拿的;另一方面,这位也实在是残忍,可以说犯下了反人类罪。开始吃死孩子,死孩子找不到了,就到街上市场上去买那些卖的孩子,把活孩子拉到军营里,暗地就给宰了,交给厨师傅老李去做。老李一看,这是伤天害理呀,我可不能干这事儿啊。干这事儿,我死了都没办法见我祖宗啊。这老李咬牙冒险就跑了,不再行营了,不伺候你了。说:“他能跑得了吗?没人盯着他?”现在没有了。最近,老李伺候麻叔谋伺候得挺好,麻叔谋赏赐了很多的金银。令狐达一看有银子赚了,这人肯定不能跑了。所以,就不再派人监视老李了。但令狐达他哪知道啊,有人把人性看得比金银贵重啊,老李就是这么一个人。您别看是个厨子,厨子他是有人性的呀——我哪能做这灭绝人寰之事呢?老李跑了。 找老李找不到了,麻叔谋勃然大怒啊:“赶快派出人去找!无论如何也得把老李给我抓回来!抓回来就宰了!他知道的事太多了!快去!” “是!” 赶紧派人追杀老李。 老李隐姓埋名就躲到了百姓之中。 那这边,没人给自己做菜了,还是不行啊,就在行营当中挑选。首先在自己心腹当中挑选:“你不是会做菜吗?我就给我炖孩子去!记住,不要对外人说,我会给你大笔钱呦!” “这……我、我、我不大会做呀,自己吃还行。” “行行行……我不挑,只要是孩子肉,我都能吃,咸了淡了的无所谓,反正能入口就成,尽量提高你的厨艺吧。” 按着脖儿软硬坚实之下,那有人也惧怕淫威呀,咬着后槽牙就做吧。一天做一个,一天做一个……您想想,麻叔谋那得吃多少孩子呀?那年代没有冰箱,没办法保鲜,他只能这么做呀。 一天一个、一天一个,市场上也供应不了了。那怎么办呢? 麻叔谋说:“废物!市场上没有,就给我偷,就给我抢!你们不会假扮劫匪吗?不会假扮盗贼吗?跳墙到人家家偷去!在半道上给我劫!总之,我无论你们想什么辙,每天给我弄来一个。弄不来,我就弄你们!” 这些人一看,麻叔谋自打吃了孩子之后更加残暴了,可能那人肉也刺激人呐。谁敢违抗啊?那就按照麻叔谋的意思去偷去吧、去抢去吧。 有的妇女带着孩子回娘家,走到半道上,“噌!噌!”由打草坑里蹦出两个人来,面带轻纱,黑布缠头,手里拿着钢刀。“别走了!把孩子给我留下!”不留下,“噗嗤”一刀把大人杀了,把孩子抢跑了;有的孩子在家门口玩呢,突然间来个人,一捂孩子嘴,把孩子一捆,嘴给堵上,塞麻袋里,背上一扛,然后迅速抢走了;有的甚至孩子在自家院里玩呢,突然间翻墙而入几个人,过来把这孩子一抢,扔到墙头外面去,也不管孩子死活。墙头外面有人骑着马或拉着车呢,带上车就抢走了……哎呦,麻叔谋所到之处每天都丢孩子呀。这些偷孩子的人都是麻叔谋、令狐达派出去的。 结果,有一次出事了。怎么?有一次,一伙人劫一个大嫂,这大嫂怀中抱着孩子呢,马上就要给劫走了,马上要对这大嫂下其毒手了。突然间,由打旁边出来一个人,“叮当!叮当!”就把这伙的人给打倒在地了,把孩子夺下来了,交还给大嫂。大嫂千恩万谢回去了。 这人就审问这伙子人:“你们是谁啊?最近附近丢孩子的是不是你们给做的,是不是你们给偷的、给抢的?说!” 这些人一看,哎呦,来人原来是开河副总管狄去邪呀。这些人知道狄去邪武艺厉害呀,想跑跑不了了,那求求情吧:“狄将军,狄将军,您、您、您看看我们不是外人呐,我们都是行营中的人呐,我们也没办法上支下派,都是令狐达、都是麻总管指使我们的呀……”交了底了。 狄去邪一听,脑袋“嗡嗡”作响啊——我早就猜出来是他们了。连孩童都吃,真是灭绝人性啊!“走!跟我回去!我要见这麻叔谋!”狄去邪拎着这伙子人就来到行营见麻叔谋,跟麻叔谋对质!“咣!咣!”把这些人往麻叔谋面前一推,然后指着这些人质问麻叔谋:“这些天,附近各个村镇都丢失孩子。已然有了风声了,说这些孩子都被带到行营,被麻总管您给吃了。这话是真的是假的啊?今天我抓了个现形,这几个人口口声声说奉了您的命令,在那儿抢孩子呢。麻总管,这是真的是假的?” 麻叔谋一看,这几个笨蛋呢!怎么被狄去邪给抓住了呀?“哼哼哼哼……”他冷笑几声,说:“狄副总管,你多虑了,我根本没做过这事啊,一定是这几个人冒我之名,不知道把孩子掠哪儿去了、卖给什么人了,他们借此发财呀,你不要听他们信口胡说。这几个人实在可恶!”麻叔谋说着话,冲令狐达一使眼色—— 令狐达明白,手里拿着利刃走到这俩人面前:“你们居然敢诬陷总管,好大的胆子!简直是可杀不可留!”“噗!噗!”两下把这俩人给捅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啊!”狄去邪也没想到令狐达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证人都给杀了。“令狐达,你这是何意?” “狄副总管,这你还不知道吗?最近由于麻总管按照朝廷的旨意开河,这开河进度催得太紧了。所以,有些老百姓他受不了。于是,就捏造了好多的谣言呢。对于这些谣言,希望狄副总管您不要往心里去,别信谣,别传谣,这都是谣言呢!至于他们俩说的这完全是谎话,这肯定是他俩拐卖孩子被您抓了现形,他俩害怕了,就往总管这边推呀。别中他们的计!现在把这俩小子宰了,这件事情不宜往外传扬,以免落人口实啊。” 狄去邪点点头:“行啊,灵狐达,行!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事儿呢?如果让我狄去邪知道你们真地在背后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我是绝不答应!哼!”狄去邪一跺脚,怒气冲冲走了。 “哎呀!”麻叔谋一看,“这狄去邪是跟我杠上了啊!” 令狐达赶紧过来说:“总管,最近我调查了,前些日子您抓住的那个孟海公的弟弟孟啖鬼他怎么能够脱逃呢?我通过仔细地调查、通过研究分析,现在,我有理由相信放走孟啖鬼的非是别人,就是这狄去邪!是他偷偷放走的!” “哦?你有证据吗?” “我有一点儿,但是证据不足。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他!” “嗯……我也觉得应该是他!这小子一路之上就是我的绊脚石啊!开始又给我进谏这个,又给我进谏那个,这不行啊,那不行啊……后来被我拒绝几次。这小子风平浪静的,平常不管事儿,我乐得他不管事,爱怎么的怎么的呀。哎,最近他又盯上小孩子的事儿了。看来,这个狄去邪一直在背后盯着我呢,不知手中收集了我多少证据。如果让这个人活在世上,恐怕未来还会给我制造麻烦,弄不巧会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呢。现在这小子连我的口粮都要给我绝了,这是要我的命啊!与其他要我的命,就不如我要他的命!干脆,我先到上面参他一本!” “哎——我说总管,您往上参,不一定能要他的命啊,顶多把他革职、把他查办呢。想要他的命还难点,您还得花钱打点。” “这……那你啥意思呀?上面不要他的命,难道说咱暗下毒手把他给杀了不成?这个狄去邪,我听说武艺可甚高啊,一般的人不是他的对手啊。” “嗨!我说总管大人呐,您不用亲自动手。您可以找一个机会把这狄去邪给除了啊。” “找什么机会呀?” “找什么机会呀?咱这挖河有的是机会呀,您擎好吧!我这两天我看一看,看看咱再开河能不能挖出什么墓穴来。如果挖出来墓穴,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这么办……” “嗯!言之有理!好好好好……到时候,我还可以向上面给他请功呢,给他要一笔抚恤金呢!” “对对对,就是这么办!” “哈哈哈哈……你小子鬼主意太多了。好好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啊,多谢总管!” “那这孩子的事儿还得弄啊,我不能饿着呀。去偷偷地办,这两天能买就买,能不偷就不偷。等把这狄去邪除掉了,该怎么偷怎么偷!” “明白!明白!” 就这么着,一日两,两日三,到了第四天。正挖着河呢,突然间又挖出一座古墓。有人赶紧向麻叔谋禀报。 “哦?”麻叔谋一听,马上带着狄去邪、令狐达来到现场。一看,哎呦,这座古墓虽说不像那大金仙古墓规格那么高。但是,也是石质的。一看也是过去达官显贵他们的墓葬啊。“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过去挖出来个墓子,都是我亲自到里面勘探。有什么东西,登记上册。但是,也有人流言蜚语,说我进去之后,把里面什么好东西全自己划拉了。我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下的古墓啊。我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的。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难道说我把坛子罐子塞到我的官服当中吗?这不是笑话吗?今天又挖了一座。我……我当着大家面说,今天这座古墓我不进去了,我让一个更为公正之人进去,就是让我们的开河副总管狄去!让狄将军代表我进去!狄副总管,你下去看看,探一探这座古墓啊,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探完之后出来向我禀报。然后,我们再派人下去,对里面东西登记造册。如果里面是个大贤之人,还得给他迁墓啊。” “是!” 狄去邪一看,哎呀……今天居然让我去探古墓,那探吧。没办法,狄去邪举着火把就走进墓道,把墓门打开了,走到里头。哎呦,这座古墓挺深的,纵深很高,与地面落差特别高,按现在来说得有一个三层楼的落差。当然,墓道之上有那阶梯往下一蹬一蹬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上面“呼隆”一下子。怎么呢?那墓道塌方了,又是土、又是泥,一下子就把墓道门给堵上了。 “哎呦!”把麻叔谋吓一跳,“这、这、这怎么回事?墓道怎么坍塌了?赶快挖!赶快救人!下面还有狄将军呐,快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是是是……” 令狐达领人赶紧施救。施什么救啊?这您还听不出来吗?这一座古墓那就是人家令狐达故意给狄去邪设置的坟墓。敢情,令狐达手底下也有人呐,这些人是负责到处勘探古墓的。哪个地方有可能有古墓,这些人提前就告诉令狐达,令狐达再告诉麻叔谋,好做到心中有数。乃至有些古墓在河道没开挖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其实麻叔谋早就派人已然先下到古墓里头实施了盗墓,把那好东西已然拿走了。所以,令狐达手底下聚集了一帮对墓穴、对盗墓比较有研究的人。这些人平常就给他们在开河沿道寻找这些古墓。其中有一个心腹就告诉令狐达了,说:“在某某地方有一座古墓,纵深挺深的。您现在不是想害狄去邪吗?干脆让狄去邪下到那个古墓里。咱制造古墓坍塌,把狄去邪往里一压。他纵有天大能耐,也难以爬出来呀。闷在古墓里头,闷他一天,他还不得闷死啊?” 令狐达觉得这一个是杀人不见血的方法。所以,令狐达就告诉了麻叔谋。 麻叔谋也觉得此计甚妙。于是,就让令狐达安排了。 这令狐达早就在这座古墓上面进行了手脚了。其实,这座古墓早就被人掏空了。令狐达进入古墓的时候,发现这古墓已然遭受过数次盗墓了,也不知哪朝哪代的,里面没什么价值了。于是,就在古墓墓门这一块儿进行了改造,专门给狄去邪设置了一个陷阱圈套。狄去邪不知道啊,走进古墓之中,发生了坍塌。 麻叔谋还假惺惺地赶紧命令令狐达:“给我抢救!给我挖!务必把狄将军给我挖出来!” 令狐达指挥大家:“给我挖!给我挖!”疯狂地挖。其实,那都是他的人,都懂得怎么挖。越挖,“轰隆!”越往下塌陷。越挖,“轰隆!”越往下塌陷……挖了整整一天,非但没有把狄去邪挖出来,这整座坟墓都塌方了,一下子就等于把狄去邪盖在了坟墓底下。 哎呦……麻叔谋痛哭流涕呀:“狄将军呐……您为国捐躯了呀!”带领手下之人围着这古墓就进行祭奠。赶紧地上书上报朝廷,说:开河副总管狄去邪工作认真、兢兢业业。每一次开河,人家都是走到最前头。每一次遇到古墓,人家都是进去勘探呐。结果这一次以身殉职啊,请朝廷予以嘉奖,请朝廷对他的家属予以抚恤。可惜呀,现在连他的尸骨也挖不出来呀,这墓子太深了呀……就打了这个报告打到了宇文化及那里。 宇文化及一看,宇文化及心知肚明啊——肯定狄去邪被麻叔谋这小子给害死了。但是,还得假装不知道啊。于是,奏明朝廷给狄去邪加官三级。一打听,狄去邪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抚恤也无从抚恤了。朝廷降旨,干脆就把这座古墓变成“狄去邪将军墓”吧。既然挖不出来了,就此立墓,这狄去邪就给埋在墓里头了。 说:“狄去邪真的死了吗?”没有。怎么的?让狄去邪探墓的时候,狄去邪就加着小心呢。往墓底下走,走到半道上,一听上面“轰隆”一声,狄去邪就知道不妙。转身再往上去一看,入口已然被堵死了。没办法,只得再往下来,来到墓室当中。 狄去邪一看,果然是这里!怎么果然是这里?啊,狄去邪对这座墓室太熟悉了。为什么呢?白石老人给自己一张图啊,这张图就是这座墓室。白石老人告诉自己:“这些天,你把这张图塞在你身上,它能救你一条命!”狄去邪也不傻,也多多少少地猜到可能麻叔谋会借探墓穴来除掉自己,以达到杀人不见血的目的。但他并不知道这墓穴选在哪里呀?直到昨天晚上。突然,“吧嗒!”有人打窗户外面给他往里扔了一个石子儿。石子儿外边包着一张纸。狄去邪打开一看,上面就写着:“狄副总管,明天麻总管要让您探古墓,您带着那张图!”就写这几个字儿。狄去邪也不知道谁扔过来的。哎,果然今天挖出一座古墓,果然让自己又去探古墓,果然这座古墓就是那张图所描绘的古墓。怎么就那么巧呢? 狄去邪对这张图再熟悉不过了,因为白石老人给他讲过了:“在这墓穴当中哪个方位有块石板。把那块石板抠开,底下就是一条地道啊。你由打那条地道就可以脱身了。” 狄去邪赶紧找到那块石板,一抠,一看,果然黑咕隆咚的一条地道。狄去邪也不想其他的了,赶紧钻进地道,把这板子再重新地盖好了,顺着地道黑咕隆咚的就摸了出去。也不知道走多远,也不知道走多长时间,逐渐地好像能够听到声音了。慢慢的,“邦!”这脑袋撞着硬物了。狄去邪往上一伸手,一使劲,上面还是块板子。“嘎吧!”把这板子打开。狄去邪扒着地就钻了出来。一看,身在荒郊野草之中。 狄去邪刚一钻出来,就听见有人说了:“狄将军呐,老朽已然等候多时了!” 狄去邪回头一看,哎呦!正是白石老人!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2章 战贼寇狄去邪救人 第六〇二回 战贼寇狄去邪救人 狄去邪探古墓是死中得活。等由打地底下钻上来,发现在这地道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拄着藜杖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石老人。 狄去邪一看:“哎呀,老人家,您、您怎么在这里啊?” “呵呵呵呵……”白石老人乐了,“我等你多时了,你要再不出来呀,嘿,我就得派人钻进去,把你由打古墓中给掏出来喽,我怕你看不懂那图啊。” “唉!老人家,幸亏这图才救了晚辈一命啊,请受晚辈一拜!” “哎——你我就不拘此礼了。赶紧,赶紧随我上车!我送你走啊。”赶快把狄去邪拽上车了。 狄去邪到车上一看,除了一个大长匣子之外,车上没别人,驾马车的只有白石老人的那个孙孙,他喊了一声:“驾!”带着狄去邪、带着白石老人往前走。 狄去邪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今天要从地道中钻出来呀?” “嗨!因为是我设计让麻叔谋把你困在墓中的啊。” 狄去邪更加听不明白了。“老人家此言怎讲啊?”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老头就把事情给狄去邪全说了。 怎么回事呢?上一次两个人这么一对话,尤其是白石老人后来又见到麻叔谋,通过大金仙事件,白石老人就断定麻叔谋已然对狄去邪起了杀心了。再加上狄去邪已然有了去意。所以,老头当时就劝狄去邪不如离去。但,狄去邪还有一点犹豫,还说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老头心中明白——你是还没有碰到麻叔谋对你起杀心呐,你还对在行营当中有侥幸心理呀。所以老头说了一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呐!”于是,这老头儿当时就想出一计呀,干脆,我逼你一逼吧。不逼你,你走不出这一步啊。当时,老头儿就抽出了这座古墓的墓室图。老头也说了,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盗墓专家,对附近的一些古墓都拜访过呀。那有些古墓就如同这座古墓一样,其实在老头来之前就受到历代盗墓贼的光临了,老头也光顾了。但是,老儿他还不是一个严格意义的盗墓贼,他主要目的是要探访张良墓(留侯墓)的所在,顺便看看其他古墓,对这些古墓主要做研究。每到一座古墓里头,老头都会画一张图。这座古墓也不例外,老头儿早就把这座古墓图画好了。然后,告诉狄去邪:“在这地方有个通道。你一旦遇难了,你可以由打这个通道走。因为这个通道是我年轻时进入这座墓穴挖的一个通道。”狄去邪当时不明就里,老头就把这张图塞到了狄去邪的衣服里,告诉狄去邪:“最近这些天,你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身体,可能会救你一命。” 把狄去邪打发走了,老头把自己的那些孙子、玄孙叫来几个,告诉他们:“你们去到哪个地方,由打这个地方往前挖,这里有我的一条旧盗墓通道,这是我年轻那会儿盗墓挖的,我估计这条通道可能年久也坍塌不少,你们再把它给我打通了,有要紧作用!你们一定要抓紧在这一两天内就给我打通!” 这老头手底下干活的劳力不少啊,他这孙子、玄孙、耷拉孙反正都听他的,他是老祖啊,在这一带还是个小势力呢。那赶紧挖吧,人多力量大,没出两天就挖出这条通道,一直通到这里,至于结实不结实无所谓。怎么呢?过这两天就行了。 老头还有孙子在令狐达那边呢,咱没说吗?令狐达手底下招了一批盗墓专家呀,这些专家专门地每到一处就给他探访此地古墓啊,其中就有一个老头的重孙子。这老头专门地让这重孙子打入到令狐达手底下去。干嘛呢?主要还是为他探访留侯墓啊。不然的话,上一次发现那座大金仙的古墓怎么那么快?就是有人给这老头报信儿呢。那边有人帮着老头得知这狄去邪又管了一档闲事儿,抓住两个抢小孩的强盗,质问麻叔谋去去了。 白石老人一看,得了,狄去邪呀,你离死不远了。就告诉这个重孙子:“你给令狐达出主意,让他给麻叔谋把这个主意献过去——别去派人杀狄去邪,要采用杀人不见血的方法。怎么叫杀人不见血呢?咱找一座古墓,让这狄去邪先进去,然后人为制造古墓坍塌,把狄去邪埋在古墓之中,这是个不可抗的因素,狄去邪不就死了嘛?而这狄去邪之死还找不到麻叔谋头上。” 果然,令狐达觉得此计可以。其实这个计策早就献给令狐达了。那么在麻叔谋对狄去邪产生杀心之时,令狐达又不失时机地给麻叔谋提出来了。麻叔谋觉得是个良策,于是,就让令狐达:“给我找看看!往前再走,哪个地方有什么合适的古墓。” 令狐达他哪知道啊?他只能依靠手下这些盗墓专家。盗墓专家当中就有老头的重孙子。重孙子就把这座古墓告诉了令狐达说:“据我观测,前面某某地有一座古墓,咱们现在不如趁晚上先把这个古墓掏空了,把值钱的东西先拿走。然后,把墓门这个地方给它挖松一些,挖得要垮不垮。明天等到白天的时候,让狄去邪去探这古墓。只他要一进,就把狄去邪闷在里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令狐达赶紧又给麻叔谋报告去了。麻叔谋觉得可以,马上派人连夜盗墓。但是,往墓里一进,发现这墓早就被人盗过了,没有什么所获。“没所获就没所获吧。你们就在这里制造埋伏,只要明天白天把这狄去邪闷死在里头就行!”所以,这才发生了白天让狄去邪探墓穴的事件,把狄去邪闷在墓里了。其实,这些都是白石老人一手操纵的呀。 “呵呵呵呵……”白石老人讲完之后,“狄去邪呀,这一回你看出来了吧,啊?麻叔谋已然要杀你了,已然对你动手了。要不是我做了一个以假乱真的事儿。嘿,即便你这一次不死,下一次你也逃脱不了啊。” “唉!”狄去邪一叹气,“老人家,这一次,我算看清楚了麻叔谋的嘴脸了!这小子不是人呐,他连活生生的孩子都能生吃活剥呀!他是个恶魔呀!再在他手下为官,我也成了从犯了!以后,我就是死了,怎样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都得指着我鼻子,用唾沫把我淹死!所以,多谢老人家逼我走这一步!也多谢老人家让我看清楚了麻叔谋的嘴脸!我现在也算是已死之人,麻叔谋不会认为我还活在世上,嗯,这也实现了我隐遁起来的夙愿呐。” “嗯,所以啊,我才在这里等着你、接你呀。” 说话之间,这辆马车往前走了十多里地,来到一片树林之外。 这时,有人由打树林里又牵出一匹马来,马上鞍韂嚼环鲜明,还搭着褥套呢,鼓鼓囊囊的。 白石老人在他孙孙的搀扶之下由打车上下来了。狄去邪也跟着下来了。 老头儿用手一指那马:“狄将军,这匹马是小老儿我赠送给您的。褥套之中既有盘缠又有吃喝呀。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至于你往哪儿去,小老儿我就不管了呀。” “哎呀!老人家,这、这哪好意思呀?” “就不要再说其他的了。” “那好,大恩不言谢呀!” 狄去邪一看,是啊,人家不能老送自己,自己该走了。过来刚想扳鞍—— “哎——别忙,别忙啊,少拿东西啦。” “啊?”狄去邪说:“老人家,我少拿什么东西了?” “哎,我不送你一杆方天画戟吗?你上一次没有带走。我不告诉你了吗?我说回头我给你送来。嘿,这一次啊,给你带着呢,就在车上,那车上匣子你不认识吗?匣子重,我拿不动。你过去把它拿着放到马的鸟翅环、得胜钩上,一路防身用吧。” “哎呀,老人家——” “哎——不要再说别的了。我都说了,这东西送给你了,不要再客套了,拿去吧,拿去吧。记住我的话,你用治太平可以,或者未来你找一个能够治太平之人,把这戟送给他,让他荡清人间浊烟,还百姓一个安稳世界吧。” “啊,谨遵老人家之命!” 现在就别说别的了,再说客套话就外了。只得再次上车,由打匣子里头把那把方天画杆戟就取出来了。然后,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挂,扳鞍纫镫,狄去邪飞身上马,马上一躬:“老人家,晚辈去也!” “一路好行啊!” “驾!”狄去邪马后鞧打了一巴掌,是绝尘而去。 往哪去呀?他也没什么目标,反正是先离开此地。往北走吧?现在都在开河。干脆也往西走吧。就离开这个地方,一直奔西。奔西就到了咱们现在许昌这个地方了,那当时叫颍川郡呐。旁边还有一个郡叫做襄城郡,就是现在的河南省襄城县、郏县、舞阳县这三地,当时叫做襄城郡。 狄去邪走到这一块,这天晚上就在路旁的一座破庙里休息了。由于一路太过劳乏了。所以,这一觉在这庙里睡得还挺香,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了,按现在钟表来说得上午九点多钟了,狄去邪这才起身。掸掸身上的稻草,然后看看马匹。这马昨天晚上自己找点草,饱草没饱料吧,那也没料啊,反正饱草,吃足了。自己由打干粮袋里掏出干粮,拿出水葫芦,就水葫芦吃口干粮,算是把早餐吃完了。这才牵了马重新上路。 结果,往前没走多远。嗯?远远就发现在官道上有一伙人把另外一伙人给围住了。 被围的这伙人是两辆马车。一辆马车属于轿车,看来里面坐着人呢;另外一辆马车,在这车上拉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随车行的有俩赶车的,还有一个老家院,身披重孝,手里还拄着一根哭丧棒子。 围着他们的是几个持刀之人,一个个的横眉立目、面目狰狞啊,晃着刀,正说着呢:“少他妈啰嗦!赶紧地!我们大早晨起来,你是第一炮啊!赶快把银子给我们交出来!交出银子,放你们走。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赶紧地交银子,把马留下!你们走。” “哎——各位好汉爷,各位好汉爷!行行好啊。您看您拦什么不行啊?我们这是送灵的呀。我家老爷死在任上了,车里头坐的是我家奶奶呀,身怀有孕了。可我老爷他是一个小小的赞治啊,他、他、他哪有钱呢?有点钱,还得给他安葬呢。各位,各位,都说孤儿寡母不容易呀,何况现在尸骨未下葬呢?各位都是英雄好汉,请各位高抬贵手就就放我们过去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啰嗦!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赶紧掏钱。有钱过。没钱,我现在动手,听到没有?赶快!我数仨数!仨数过后,如果还不拿钱,我把你们全宰了!” “哎呀,这车上还有孕妇呢……” “管呢!什么时候呢?还管这个呀,啊?!我们还饿着没饭吃呢!赶紧拿钱!” “对!拿钱!拿钱!” “我数数了!一——二——” 这老头吓得“咕咚”跪下了,一个劲地磕头啊。 “三!嘿!老东西,真地不给?要钱不要命啊!那好了,哥哥,兄弟,咱上去抢吧!”抡刀持械就要过来抢劫。 哎呦!狄去邪一看,唉!这大隋江山真是完了,到处都是贼匪呀。晴天白日在官道上居然敢持械抢劫呀。我要没遇到,还则罢了。我遇到了,焉能不管呢?而且这还是灵车呀。人老头又说了,人家夫人在车上身怀有孕呢。这些贼人好不缺德呀!想到此处,狄去邪一拍胯下马,“咯楞”一下子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所挂的那一把方天画戟就挑在手中了。大声喊喝:“呀——呔!大胆的贼人!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居然敢在此处行凶!尔还不赶紧快快散去,更待何时!”“咵咵咵咵……”催马向前—— 哎呦!这一下子出乎这群强盗意料之外呀。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那年代有这个词儿吗?有了!程咬金大名已然遍布天下呢,谁都知道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银子半路之上被杀出的程咬金给劫了。所以,就形成了这么一句俗语流传天下了。一看,“这是谁呀?横插这么一杠子!兄弟们,把他废了!嘿!他还骑着一匹马呢!抢!”“呜啦”一下子,这群贼就奔狄去邪来了。 狄去邪并不搭话,一群强盗,跟他们废什么话呀?还问你姓字名谁干嘛呀?抡开掌中方天画戟,你只要敢来。这强盗一抡刀,“啪!”刀崩飞了;一抡棍,“啪!”棍崩飞了。“噗!”一大戟苗子把一强盗给穿了,“啊——”当然了,狄去邪没杀人,穿是穿了,在锁子骨这里穿过去的,不至于要命。三下五除二,大戟一晃动,这群强盗全趴那儿了。 这群强盗一看,坏了!今天碰到硬茬儿了。“风紧!扯乎——”没受伤的赶紧搀扶起受伤的是逃之夭夭啊。 狄去邪也不追他们,现在天下这事儿太多,管不过来啊,穷寇勿追,让他们走吧。狄去邪赶紧过来,看着被劫的一家,把大戟放在鸟翅环、得胜钩上,由打马上跳下来了。赶紧把那老头儿由打地上扶起来。 “老人家快快起来!” “哎,哎,好,哎呀,哎呀,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 “不谢,不谢,赶紧起来,把老头扶起来了。” 那俩马夫也吓坏了。 这时,车中有人颤着问:“外面什么情况了?” “呃……呃,”老头赶紧说:“奶奶,呃……贼匪被一过路的大爷给打跑了。” “啊,待我多谢恩公吧!” “哒!”车帘儿一撩,由打里面就走下来一位妇女。这妇女挺着大肚子,一看,身怀有孕,得五六个月了。看看狄去邪,赶紧过来,身施万福。 “呃……”狄去邪赶紧一摆手,“这位大嫂,不要如此,不要如此啊。哎呀,你们这是?” “唉!”妇女一听这个问话,当时泪下来了,用手示意这位老者,那意思:你告诉恩公吧。她已然泣不成声了。 “唉!”这老头叹了口气,“恩公啊,这位是我家奶奶呀,棺材里头的那是我家老爷呀。我们家姓薛呀,我家老爷赎个罪说叫‘薛轨’。要提起我们上辈儿那有名啊。我们乃是河东薛氏啊,我家老爷的祖父叫薛荣,官至北魏新野、武关二郡太守、都督,封澄城县公;我们家老老爷叫薛衍,乃是北周御伯中大夫;我家老爷叫薛轨。唉!到我们这一辈儿上啊,家道中落了,只落了一个襄城郡赞治。”什么叫赞治啊?就是文书吧,在襄城郡衙门当文书。“没想到,没任几年,突然间,就暴病死了呀。这一下子,留下大奶奶和腹中之子。我们没办法呀,只好护送老爷的灵柩返回老家安葬。” “哦——原来如此。那敢问薛老爷的原籍在什么地方啊?” “嗨!远着呢!在山西绛州龙门县!”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3章 薛仁贵降生河东郡 第六〇三回 薛仁贵降生河东郡 狄去邪在襄城之北救了一家落难之人,一问这才知道,这一家的主人乃是河东薛氏。 这个河东薛氏可了不得,是汉至唐之间屈指可数的那么一个海内望族,关西六大姓之一啊!“关西六大姓”,咱一说,大家都明白——韦氏、裴氏、薛氏、杨氏、柳氏、杜氏。河东裴氏,咱说过呀,裴仁基、裴元庆就是河东裴氏的人;还有河东柳氏,那南朝名将柳元景,后来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都是河东柳氏;弘农杨氏,三国时期的杨震、杨修。就连隋文帝杨坚都说自己出身弘农杨氏,是杨震的后代。但是,有很多人认为他不是,咱曾经说过这个事儿;京兆韦氏和韦氏,当时民间都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大唐一朝,杜氏、韦氏家族出了二十三位宰相,了不得!未来咱们讲到秦王李世民手下有两员谋臣——房谋杜断,那杜就是杜如晦,他就是京兆杜氏。后世的什么杜甫啊、杜牧啊,都是京兆杜氏。 河东薛氏也是六大姓之一。这个薛氏的先祖是汉高祖刘邦所封的千户侯薛鉴。后来,汉元帝时期御史大夫薛广德呀,三国初年八俊之一的薛兰,那都是这一支的。后来,薛兰之子薛永随着刘备入蜀,就归了蜀汉了。蜀汉灭亡之后,这一支迁到河东郡。于是,就成为了拥有家族武装和城垒的地方豪强。这才有了河东薛氏。两晋南北朝时期,河东薛氏就由地方豪强发展成为了文官、武将盈门的一流士族,官至五品以上者三百余人。后来当驸马的二十余人呐。咱本套书中以后要说到的西秦霸王薛举和小霸王薛仁杲也是河东薛氏。 当然,整个河东薛氏是一个大士族。但是,不等于它下面的每一枝儿发展得都很好。就拿这家来说,他们祖上都做过高官。南北朝时期,刘宋北魏的名将薛安都就是他们的祖上。那死去的这个官员的祖父叫薛荣,官至北魏新野、武关二郡太守、都督,封澄城县公;他的父亲薛衍乃是北周北周御伯中大夫。可惜,到了这一辈儿上,家道中落呀。由于改朝换代吧,没办法。不有那句话吗?穷不过三辈,富不过三辈呀。虽然是这么一个大家族,但这一枝儿家道中落了。 到大隋时,这一枝儿的主人叫薛轨,就是这死者。才担任了大隋朝襄城郡的赞治,就做一些文书方面工作。那薪俸少得可怜,都不能叫官员了,也就是一任小吏呀。这薛轨身体还不好,您别看年岁不大,还不满三十呢,今年才二十七。但是,身体素质极差,经常犯病。结果去年就开生病吐血,可能是肺结核或者是肺癌,那年大家不知道,反正是医治无效,找多少大夫把家里的钱全部花完了,最终也没有挽救了薛轨的性命。这薛轨就在几天前死了。 这一家的顶梁柱就算坍塌了。襄城郡的郡守还不错,觉得薛轨挺可怜的,爱薛轨之才。另外一看薛轨妻子王氏挺可怜的。王氏刚刚二十五岁呀,嫁给丈夫已然七年了,但是一直没有怀孕。好不容易怀孕了,丈夫却死了,腹中的胎儿才四五个月大呀,还得再有四五个月才能出生啊,这是个遗腹子啊。您说未来让这孤儿寡母怎么活呀?所以,这郡守还真不错,发动手下这些官员:“为同僚薛轨募集一些资金吧,大家捐捐款吧,这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那么在这官吏的帮助下,捐了大概有百十来两银子,先给薛轨买了一口棺材盛殓起来,然后又雇了两辆车,把剩下的银子就交给王氏,嘱咐王氏:“带着你丈夫的灵柩回归老家去吧,虽然够客死他乡,也得叶落归根呀。”那年代都讲究叶落归根。 王氏哭哭啼啼,把这一切事情都交给老家院薛福打理。薛福跟随了薛荣、薛衍、薛轨三代人了,是福也享过,苦也吃过,是一位老家院,对老薛家忠心耿耿。可惜,就年岁大点儿,年逾七旬了,但好歹是个男的。在那个时候,主人不在了,只有他撑着呀。于是,前前后后张罗,雇了两辆车带着这位大奶奶以及腹中的孩子是离开襄城赶奔老家。哪里呀?山西河东郡龙门县大王庄啊。这个庄乃是王氏夫人的娘家。那老薛家呢?老薛家混到薛轨这辈儿上,没有房产了。等于薛轨算半个倒插门也差不多少。那现在薛轨死了,只能回归王氏的娘家大王庄。那千里迢迢,不好回呀。现在天底下又那么乱,结果,走出襄城郡不远,就在路上碰到劫匪了。要不是狄去邪及时赶到,恐怕连人带财都没了呀。 薛福老儿头一把鼻涕两行眼泪把这些话说完喽。 “哦——”狄去邪一听,也是嗟呀不已呀。“没办法呀,什么世道啊,谁让你们赶上乱世了呢?” “嗨,谁说不是呢?多谢恩公啊!敢问恩公大名啊?” “呃……”狄去邪心说:我现在要隐名埋姓啊,我不能再说我叫狄去邪了。“啊,在下姓狄呀,我叫狄白石。”这狄去邪突然间想起白石老人了。干脆,我就拿白石老人这个名给我起名吧,反正白石老人这个名也不是他的名,也是他自己起的号,我干脆叫“狄白石”,我这条命也是白石老人救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原来是狄大侠呀!呃……敢问狄大侠,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嗨!流浪天涯,四海为家吧。我现在也居无定所呀。” “哎呦!”这老头儿一听,当时眼前一亮啊,“那……那狄大侠,小老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呃……不知狄大侠您能不能答应啊?” “哦,老人家,您尽管讲来。” “狄大侠呀,您看我家主母多可怜呐,身怀有孕,又得送着我家主人的灵柩返回原籍。这一路千里之遥啊。刚出襄城郡,就遇到这劫匪了,这路上指不定还得遇到多少危险呐。那没有一个人护送,真的不安全。俗话说得好,做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呃……狄大侠,小老儿也知道,我……我说这话呀,有点不通情理。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呀。呃……狄大侠能不能……能不能护送我们主仆到原籍山西河东郡龙门县哪?小老儿我给您跪下了!” 这老头反正年岁大,豁出脸面去了,“噗通”一声给狄去邪跪倒在地。 “哎呀!老人家不要如此!不要如此!” “不行!您答应,我才起来!您不答应啊,我就不起来了!我看出来了,您是个好人呢……” 狄去邪一看,还粘上你了!但是,狄去邪这人宅心仁厚啊。一看这家人确实可怜,又看到是位孕妇。要是这妇女没有怀孕吧,自己还得犹豫犹豫。怎么?孤男寡女也不好啊,对对?人家一小寡妇。但现在身怀有孕了,这就好说了。狄去邪也心生怜悯之情啊,反正是现在四海漂泊没找到一个隐居的目标,到哪儿都是去呀。“行吧,那我就陪着你们走一趟山西降州。” “哎呀!多谢狄大侠!多谢狄大侠!” 就这么着,狄去邪接一活,沿途护送这王夫人。 有狄去邪在这里护送,那毕竟这个团队有一个骑着马拿着兵器的成年男子,那就跟没有这个主心骨区别太大了。沿途之上倒也有一些歹人想动手。但是,瞅瞅狄去邪、瞅瞅那杆大戟,瞅了半天,没敢动手。也遇到了几伙强盗,但都被狄去邪给打败了。所以,一路之上,平安无事。 简短截说,狄去邪就护送王氏夫人来到了山西河东郡龙门县大王庄。到这儿一看,王氏夫人的父母已然去世了。王氏夫人还有一个哥哥。但哥嫂对这位妹妹不冷不热的,觉得你是一个外姓人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反正别想从家里头拿一分钱,这家里没你的钱!古代人嘛,这一家的财产只能给嫡长子,那庶出的都分得很少,别说外嫁的女子了。跟现在不一样,现在《遗产法》规定,只要是你子女,那都是第一继承人呐,那父母留下的遗产如果没有遗嘱交待的话,都得平分。古代不这样,嫁出去的姑娘,你属于夫家,你不再属于娘家了,你是外姓人了。所以,哥嫂一见王氏夫人回来了,对王氏夫人特别冷淡。但是,毕竟是自己妹妹。最后,这当哥哥的看着自己妹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有点不落忍。于是,就把自己家的一个小院子,(没多大,就是那么一间茅草屋吧,)给了妹妹了,让妹妹在此居住。 老家院薛福怎么办呢?薛福说:“我没事儿啊。”在外面搭座柴棚。老头儿了,也没人说闲话,搭座柴棚,就在这里守候主母和主母腹中的这个孩子。 狄去邪一看,已然完成任务了。狄去邪就向这一家人告别。 薛福就说了:“恩公啊,您去哪儿呢?” “哎呀,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那不如您就在这儿住下吧。” “那不行,在这里哪能住啊?这里也没我的住处地方啊。我就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隐居也就行了。” “呃……山清水秀?这么着,恩公,我给您说一个地方啊,您看那里行不行?就由我们这大王庄一直往北走,大概四十多里地吧,有一座山,叫双峰山。这双峰山风景优美呀。您可以往那看看,如果那里可心,您不如就在那定居。这么一来,咱们离得还比较近,有什么事情还好照应。 狄去邪一听:“好啊,反正我没事儿,我四处转转吧。” 就这么着,狄去邪按照薛福所指示的往北走了大概四十多里地。哎,真地发现一座山。一打听,这座山就是双峰山。狄去邪一看,这山势不错呀,而且附近风景优美,住的人还少。得了!狄去邪就在双峰山上搭建了一座住宅,他从此就隐居在了双峰山,对外号称“白石道人”。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老道,也不是什么和尚,反正是自称“白石道人”。 虽然隐居在这里了。但是,一直惦念着住在大王庄的王氏夫人,因为这肚中还有孩子呢?这孩子能不能安全地生产呢?有所牵挂。 转过年来,那就是大业九年(614)了。这年的年初,狄去邪掐算着这孩子要出生了。于是狄去邪由打双峰山就来到大王庄,找到老薛家。 一见薛福,这薛福乐的:“哎呦!哎呦呦呦……恩公来了!恩公来了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算着孩子要出生呢。怎么样?” “哎呀,恩公算得真好啊!昨天晚上刚刚出生啊!” “哎呦,是男孩女孩啊?” “是个男孩儿啊!可把我们主母乐坏了呀……” 俩人在这儿说话呢,屋里王氏夫人听见了:“是恩公来了吗?” “啊,”狄去邪站在屋外说:“正是我呀,弟妹。”狄去邪一直这么称呼王夫人。这个称呼也亲切、也不见外、也合适啊。“弟妹,孩子怎样啊?”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这孩子胖胖乎乎的,我抱着得有七斤多重啊。” “哎呦!那真是个大孩子呀。唉!可惜呀,在月子里头我不能相见。” “没关系,没关系,您是他的恩人,您看看无妨。啊——薛福啊——” “奶奶。” “你过来抱着孩子给恩公看看。” “哎,哎,”薛福进去了,“恩公进来吧,进来吧。” “哎呦,这是产房啊……” “没事,我挂着帘子呢,这屋里我已经分开了。” “哦,”狄去邪这才敢迈步进屋。一看,果然挂着竹帘子呢。 薛福一掀帘子进去,把孩子由打王氏夫人手里抱出来,给狄去邪看。 狄去邪接到怀中,这孩子在襁褓当中呢,一看这孩子,哎呀!长得太漂亮了!你别看是新生儿,这脸蛋儿不是那么太红啊,有点儿发那个玉石的颜色,粉嘟嘟的、白生生的,特别圆润。两道剑眉,一对虎目。虽然这孩子的眉毛没有像成年人的那么黑。但是,从那个绒绒眉毛能看出来这眉毛特漂亮。现在的小男孩修眉或者种眉、植眉就得植这样的剑眉,漂亮啊!“哎呀……”狄去邪爱不释手啊,“果然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呀!弟妹呀,我想我那薛轨兄弟在天之灵也能含笑了呀!” 这时,帘子里的王夫人说话了:“恩公,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他父亲去世的突然,一直也没来得及给孩子留个名啊。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得取名。您是个大才之人呐,希望恩公给这孩子取个名,您看可好啊?” “哦……” 狄去邪看看孩子,“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定是一个知礼之人呐。这样吧,我给孩子取个名就叫‘薛礼’吧!” “哦,薛礼?让孩子从小知礼,好名字!好名字!” “好好好,小少爷有名字了,就叫薛礼呀!” “呃……恩公啊,那麻烦您再给孩子取个字吧。” 名字名字,古人讲究这个,有名得有字啊。 “嗯……”狄去邪想了想,“薛礼,以礼为贵嘛。另外,希望这孩子能够成为一个仁人君子。这样吧,就给孩子起个字叫做‘仁贵’吧。薛礼薛仁贵!弟妹,你听可好啊?” “薛礼薛仁贵——好啊!好名字!好名字!就叫他薛礼薛仁贵吧!” 就这孩子那以后了不得了。您往后看,后面有一段书叫《薛礼征东》。这孩子就是主要人物,是书胆呐!胯下马、掌中方天画杆戟,所向无敌呀!三箭定天山!那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啊。那是后文书,现在这孩子刚刚出生。 狄去邪给孩子起完名字之后,又给孩子留下了一点儿见面钱。怎么?得给发点喜钱呐,发点红包啊。不便多留,嘱咐:“弟妹好好将养身体。”他告辞了薛福又回归了双峰山。在这里一隐居就是十余年呐。这十余年间,天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都与狄去邪无关了。既然和他无关,咱就不能再说他了。什么时候再说他?什么时候我们要说薛仁贵了,我们什么时候还会说到狄去邪。 咱先按下他不提,翻回头再说麻叔谋。这麻叔谋还开河呢。他害死了狄去邪,除掉自己眼中钉、肉中刺。麻叔谋更加肆无忌惮了,河开到哪里,这财发到哪里,小孩子就吃到哪里呀。哎呦,一时之间,麻叔谋吃小孩儿的信息就流传开来了。您想,这事捂得住吗?尤其跑了的那个老李,没少给他传呐。老李说:“你们不知道,这麻叔谋就是个畜生啊!那丢失的小孩都被他给活吃了!那卖的小孩只要被他卖了,那都给宰了呀。这个小子吃小孩啊!”一传十、十传百,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没多久,中原大地这一片都知道麻叔谋爱吃小孩儿了。哎呦,家家户户恨麻叔谋、怕麻叔谋啊。有的大人一看小孩哭了,吓唬小孩儿:“别哭了!别哭了!再哭,那老麻祜来了!” 可是,这麻叔谋不以为然呐,这一天这河就开到了相州!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4章 隋炀帝二下扬州城 第六〇四回 隋炀帝二下扬州城 正说到麻叔谋开运河开到了相州一带。相州是哪儿呢?就是现在的河南安阳一带。说:“不是在下邳、徐州那一带开河吗?怎么又跑到安阳了呢?”因为通济渠开完了。您看,虽然说麻叔谋狠、麻叔谋恶,但狠恶确实也卓有成效。在这灭绝人寰残酷的手段下,通济渠开凿完毕。当然,麻叔谋赚了个盆满钵满,通济渠沿线百姓是怨声载道,因为开河死去的河工是无计其数,很多人都造了反了。但是,皇上杨广不在乎这个,他觉得麻叔谋开河有功,大肆嘉奖。 不但如此,在大业六年(610)春三月,隋炀帝杨广是二下扬州啊。这一次下扬州比头一次下扬州规模还大。另外,这一次隋炀帝也更有底了。为什么呢?因为隋炀帝在大业五年(609)在扬州就大兴土木,建筑了江都宫。这江都宫气势恢宏,一点也不次于西京、东都的皇宫啊,隋炀帝甚至都觉得未来弄不巧我可以迁都到江都。为什么叫“江都”呢?我就已然想把他作为我的首都了。所以,这一次更有底儿了。江都行宫都盖好了,盖了四年了,里面的潮湿气都已经散完了,我住进去,舒舒服服。另外河道也加宽了,那比上一次下扬州是更加顺畅啊。所以,杨广带着龙舟船队延绵几十里,两岸车马簇拥而行,是直奔扬州。 杨广非常高兴,因为现在,很多西域国家对大隋是称藩臣服,而且派了很多使者,包括他们国家的王子,比如高昌王曲伯雅、伊吾的吐屯设等。杨广一看,得了,我带着你们游览游览我的大好中华吧,带着你们到美丽的江南去看一看!让你们知道知道你们归附我们,你们不吃亏呀,你们沾着大光呢!光我们这灿烂文明,你们就得学上几辈子呀! 所以,这一次隋炀帝二下扬州,那可以说正值春风得意呀。在江都宫一住就是一年呐。可以说,杨广为了加强对江南的统治,在江南现场视事听政,把这江都宫打造得也如铁桶一般呐。那未来为什么有个“扬州会”呀?为什么“扬州会”那么凶险呢?人家的江都宫盖得真好啊,不但建筑好,里面机关销弦无数! 大业六年十二月,杨广又下旨开挖江南河,就是大运河的第四段。干嘛?隋炀帝有他的打算,想要东巡会稽,更进一步加强对江南的统治。同时,他在这江都宫也接见了四夷来朝的使臣呐。 在这一年,各国都向大隋朝朝贡纳臣,都到江都宫来朝拜隋炀帝杨广。都来了,哪个国家都不缺,唯独有一个国没派使者到来。哪国呀?正是那高句丽呀。高句丽的使者没来!之前,杨广就已经向高句丽下过旨意了,要高句丽王:你亲自来朝!咱说了,高句丽王人家就是聋子宰猪——没听到你哼哼。高句丽对大隋不臣之心越来越让杨广恼怒。那不但是杨广啊,隋朝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不恨的。在朝在野,甭管是谁,现在都要求得给高句丽点颜色看看,这太不像话了,太过于猖狂了! 杨广早就有打高句丽之心,咱前文书说过。那么在江都,这杨广就更加地把打高句丽提上了日程了,咱积极地做准备了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武装、改造军器,开始了大规模的军事动员呐。同时命令:这永济渠赶紧地给我开挖呀!赶快给我疏通啊!朕准备亲征高句丽永,济渠疏通了,朕这粮道才能通啊!赶紧给我开挖呀! 这杨广说到做到,到了大业七年(611),一切做好准备了。二月乙亥日,杨广是亲征高丽呀!杨广由江都乘坐龙舟直接开到了刚刚凿好的通济渠,来到了涿郡。二月壬午日,也就是过了七天,隋炀帝在这龙舟之上下达了亲征高句丽的诏文,说:“武有七德,先之以安民;政有六本,兴之以教义。高丽高元,亏失籓礼,将欲问罪辽左,恢宣胜略。虽怀伐国,仍事省方。今往涿郡,巡抚民俗……” 就这么着,杨广四月庚午日到达涿郡临朔宫。燕王罗艺带着世子燕山公罗成以及涿郡文武迎接圣驾。人家皇帝都到你面前了,你不迎接也不行啊。 隋炀帝的意思想让燕王带领这涿郡、也就是幽州二十万兵马随他一起去征高句丽。但是,被老奸巨猾的燕王罗艺委婉地拒绝了。 燕王罗艺说得好:“我这二十万兵马现在不能动,河北这一带也不太平。永济渠这么一挖,现在老百竟也是怨声载道啊,不定因素很多。另外,涿郡是通往高句丽的交通要道,我必须在这儿占着,才能保障陛下您这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到前线。所以,老臣不能走。我一走,这地方就乱。我甘愿在这里做陛下您的总后方!所有往前发粮、发兵、发器械、发军马,都由我涿郡走,我保管不会出意外呀!” 杨广一琢磨:也行啊。这老家伙不愿意让他手下的兵给我到前方去作战,怕我把他的兵派到最前方,最先死的是他的兵。最后把他的番号一削,他这二十万兵就没了,我借此削藩了。所以,这老家伙有所害怕。也行啊,现在我的目标是攻打高句丽,先稳住燕王再说,让他给我当后方保障也不错呀。杨广也没有强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燕王罗艺是长出一口气呀。但是,后方保障是不好保障。因为杨广现在征调范围遍及全国,动员人数之多、规模之大远超当年他做行军大总管平南陈之战的规模呀。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打一个地方动员这么大,也是不多见的呀。 说:“动员有多大?”有多大?《资治通鉴》上记载:“诏总征天下之兵,无问远近,俱会于涿;又发江淮以南水手一万人,弩手三万人,岭南排镩手三万人;又召集河南、淮南、江南造戎车五万乘送高阳供载衣甲幔幕,令兵士自挽之;又发河南、河北,江、淮以南民夫以供军需;又征调船运。”运什么呢?运黎阳仓、洛口仓这些米仓的米稻至涿郡。可以说,当时这船只“相次千余里,那上面都是承载的兵甲以及攻取之具,往还载道常数十万人,填咽于道,昼夜不绝,死者相枕,臭秽盈路,天下骚动啊。”(以上皆引用《资治通鉴》) 不但如此,隋炀帝还诏令天下:那些当和尚的别当了!干嘛呢?你们当和尚有什么用啊?下诏诏令拆毁寺院、沙汰僧尼用于充公役、充实国用——把这和尚庙拆了!这些和尚全都给我当兵去!打仗去! 就这么着,到了大业八年的大年初一。年都不过了,天下大军齐聚涿郡。多少人呐?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呢!杨广的意思:我发这二百万大兵,吓也得把你高句丽给吓死!但他就忘了,这么多军队,打辽东弹丸之地,那不是大炮轰蚊子吗?另外,二百万军队吃喝拉撒用,那可是个庞大数字啊。所以我们说了“填咽于道,昼夜不绝”。您看这路上都堵塞了,就是保证后勤工作的,那数量比军队还多呀。那永济渠又不是完全都畅通了。所以,隋炀帝现在很担心后勤保障工作。 正在这个时候,那麻叔谋的通济渠已经开得差不多了。隋炀帝杨广接到禀报大喜,认为麻叔谋是个能吏,告诉麻叔谋:“你把这通济渠的事务暂时先交给你的副手令狐达。你原来的副手狄去邪不是死了吗?后来,提这令狐达为开河副总管。现在,就让他担任通济渠的开河总管,让他继续开通济渠。任命你为永济渠西段总管,你赶紧调来,永济渠西段这一块还没有完全开好,你赶紧给我开呀!把这一段开好了,保障我前线运输啊。”所以,一道旨意又把麻书谋调到了永济渠。 这样一来,麻叔谋这个运河才开到了相州,它不是一道渠。所以,过去说书,说麻叔谋开河开到曹州,然后麻叔谋又开河开到相州。说书人没看地图啊。他怎能由曹州往相州开呀?原来他开的不是一段渠。为什么开的不是一段渠?中间有这么一个历史事件,是隋炀帝杨广要打高句丽,迫切须要把永济渠疏通了。所以,把麻叔谋就调到永济渠的西段了。那原来开着永济渠的总管,你继续负责到永济渠西东段,你跟麻叔谋一东一西两段开凿永济渠。就这么着,麻叔谋来到西段,这个河才开到相州。 咱为什么说相州呢?因为开到相州,开坏了!怎么开坏了呢?麻叔谋现在老哥一个了,手底下既没有给他提建议的那狄去邪了。也没有给他出馊主意的那令狐达了。现在麻叔谋就剩自己了,他自己那更加无法无天了,因为没人给他踩刹车了。他到这里,那个病仍然没好,他依旧四处买小孩儿、偷小孩儿、抢小孩儿,祸害的这一代的老百姓又是咬牙切齿。 永济渠西去相州二里,也就是相州往西二里地就是永济渠呀,行营就扎在那里了。麻叔谋早就撒出人了:“去!给我偷孩子去!” 这些人又开始在当地作案了。可是,找了几天没有找到。怎么呢?当地老百姓早就闻风了。所以,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麻叔谋吃小孩的事儿早就由东传到西了。老百姓一听说这个开河总管开到我们这个地界儿了。哎呦!我的天呐!赶紧把孩子藏起来呀。所以,家家户户把自己的孩子都看着严严实实,集市上也没有卖孩子的了。本来卖孩子是想给孩子一条活路,但现在你如果卖,卖到麻叔谋那里,就等于卖到虎口里了,谁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卖孩子呀?真的活不下去了,带着孩子远逃他乡,或者是到其他地方远远地去卖,也不在这相州卖呀。所以,麻叔谋手底下的人连着几日没有找到一个孩子。 这一下子,麻叔谋天天啃干馒头,他可受不了了。咱说了,麻叔谋自打吃了小孩儿,这性情变得更加残暴了,性格都有些分裂了,简直那就不是人了。他一看没孩子了,麻叔谋就命人:“把这些手下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告诉你们,再给我找不来孩子,我就吃了你们!成人肉我也能吃!” 把这些人吓坏了呀,挨了好几顿打了。但是,实在是找不到孩子了。这些人也急红眼儿了。 结果这一天,这些人转来转去转到一个名叫高家寨的地方。哎!就发现有户大户人家开着门呢,透过门往里一看,就见这院儿里放俩木盆,木盆里有水,一个木盆里面坐着一个男孩儿,俩男孩还脱得光光溜溜的。干嘛呢?天气热,正在里头洗澡呢,人家没关门,穿堂风,觉得特别凉爽。这俩孩子,有一个看那样子,五六岁;有一个七八岁。在那里一边洗澡一边互相泼水,“咯咯咯”地笑。 哎呦!这几个找孩子的一看,这不是孩子吗,啊?行嘞!今天甭管这是大户人家、小户人家!咱先保命要紧吧!咱就把这俩孩子给他抢走得了!“嗡”一下子,这几个人多大胆子呀,青天白日闯进人家家宅啊,抱起那个五六岁的孩子磨头就跑。有人过去抢那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七八岁毕竟大孩子了,一看,“妈呀”一声,“咣!”当时就跳出木盆了。然后一踢木盆,“哗——”这水一泼,这孩子往里就喊了:“哎——有人抢我弟弟!有人抢弟弟啦——” 这么一喊,这几人害怕了,别逮他了,赶紧走!逮一个是一个呀。抢着这五六岁的孩子,“噔噔噔噔……”一口气跑到行营中,赶紧就交给厨房了:“可算抓来一孩子呀!赶快宰喽!赶紧地炖呢!给总管上去!” 这伙的人,一点人性没有,“噗嗤”一刀把这孩子就给杀了。洗剥干净炖好了,就给麻叔谋端上去了。 麻叔谋多日没吃孩子了,一闻,“嗯!真是太香了!给我开瓶酒!” 他吃着正美呢,突然有人过来禀报说:“总管大人,了不得了!” “什么事啊?” “您吃的这个孩子呀——” “啊?” “他是这相州刺史高昙晟的孙子!”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5章 行营内父子寻孩子 第六〇五回 行营内父子寻孩子 麻叔谋吃小孩儿,这一回终于吃出毛病来了。怎么呢?他也不知道手下人是从哪偷的这个孩子——反正我只管吃,我不管这孩子的来历,至于你们是偷的、是抢的、是买的,你们自己处理,一般老百姓即使知道了,那也不敢来碰麻叔谋啊。即使有些老百姓告到当地官府,当地官府也会依照证据不足而不予立案。也是,你光说是麻叔谋干的,确实也没证据,官府心知肚明,也不敢趟这趟浑水,睁只眼闭只眼吧,哪有一个官员认真去调查呀?就把普通百姓打发了。即使一些百姓真的比较倔,找到行营当中了。那麻叔谋派手下人:“给我赶出去!”如果再往前闯,那就乱棍打出啊。如果还不走,让人出去把这位苦主拉到一边儿,“噗哧!”一刀就给砍了,偷偷地把尸体一扔。你找孩子呀?把自己的命搭了。麻叔谋就这么强梁。所以,一直以来这麻叔谋吃小孩的事儿没有事发,以至于麻叔谋对自己行事非常自信,慢慢地也就麻痹了自己。 结果这一次,把手下人打得太厉害了,也是把手下人给逼到绝路上去了。这些人像疯了似地到处找孩子。但这些人,都是跟随麻叔谋多年的亲信,对相州一带并不熟悉,到处撞。撞来撞去就撞到高家寨,发现俩孩子正在家中洗澡呢。这群小子多大胆子呀,就闯了进去,想把俩孩子全部给抢跑。可是,那个大的跑了,小的抢走了。抢到麻叔谋这里交给厨房就给炖了。 麻叔谋不管这套啊,当时就给吃了。好几天没吃孩子了,这一顿吃得还挺香。可是麻叔谋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可真地闯了祸了。怎么闯祸了?这一群人不明白高家寨在相州那不是一个好惹的地方啊,它乃是相州刺史、也就是相州的一把手高昙晟的老家。 高昙晟不知您还有印象吗?就是原来靠山王杨林手下那位中军官。他怎么成了相州刺史了呢?因为靠山王杨林五打瓦岗寨摆下一字长蛇绝命阵,又失利了。靠山王杨林代表大隋跟瓦岗讲和,这才算把十七万大军给带了回去,不然就得全军覆没。残兵败将之中就有高昙晟啊。高昙晟保着老王爷败回大兴城。老王爷虽然没有被皇帝处罚,但是老王爷本来身体就不好,自打一开始打瓦岗失利了,老王爷就憋口气,回去不就病了吗?好不容易养了几年,把这病养好了,这一次又失利,老王爷是旧病复发呀,手下的军队也被这杨广调去打吐谷浑去了。老王爷等于手中也没兵了。 杨广吩咐:“王叔啊,您就好生地休养吧。把当年那越王杨素的府朕就拨给你了,作为靠山王府。” 杨素的儿子杨玄感怎么办呢?这杨素府大着呢,劈那么一溜给杨玄感:这是你的国公府,挨着老王爷得了。 杨玄感也不敢说话呀,皇帝的命令谁敢违抗啊,也知道自己父亲早已失事了,只得如此。 就这么着,靠山王杨林就住在府中,一边休养身体,另外一边,他也有天伦之乐了。什么天伦之乐呢?您别忘了,秦琼的儿子秦怀玉现在就在靠山王那里呢。火龙神君夏逢春作为他的教师爷,就一直调教这孩子。五困瓦岗结束后,这孩子就已然六七岁了,懂事儿了。之前的记忆有一些淡忘了,因为孩子三岁的时候有一个自然遗忘期。所以,很多记忆模糊了。后来由于就跟着靠山王杨林,杨林对这孩子视如己出啊,就跟自己亲孙子、甚至跟自己亲儿子一样,非常喜欢这孩子。看着孩子就想起秦琼了。另外,这孩子长得确实漂亮。而且觉得这个孩子也是个练武的苗子。夏逢春做他的教师给他启蒙,反正老王爷现在身体也不好,就把这孩子接到自己这里朝夕相处。 这孩子还真就把杨林当成自己的爷爷了,他还问杨林呢:“嗯……爷爷,为什么您姓杨,我姓秦呢?” 杨林说了:“你爹爹他就姓秦,乃是一位大大的英雄啊。” “那我爹爹上哪儿去了?” “嗯,现在不在身边,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干呐。呃……迟早有一天你们父子还会相见,他还会回来的,你就慢慢等吧。你爹是爷爷我的义子,我跟你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我跟你爹情同父子,我跟你的亲爷爷情同手足啊。所以,你的姓就姓秦!你记住了,你是老秦家的根苗啊。未来练好武艺,还要认祖归宗的。” 所以,杨林只是把秦怀玉留在身边,但杨林从来没有想我要把秦怀玉隐姓埋名,未来不给老秦家。他是想我把他培养成功了,未来我还得把叔宝想方设法招安入朝啊,还得让他服务大隋呀。到那时,这一门团聚,给他一惊喜,那该多好啊。 如此,老王爷现在一看,国内这仗一时半会儿没有大仗,皇上眼光都放在外面了,杨林劝也劝不来呀,只得把心收回来,在家里好好地静养身体和调教这个孩子。 这么一来,他手底下的那些中军、副将就坐不住了。怎么呢?我们原来跟着老王爷您建功立业,可以提升。您现在不打仗了,我们可年轻啊,我们老是跟着您,这就跟陪着一个老干部做秘书似的,好像级别挺高,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提升啊,谁乐意呀?这杨林也明白,于是杨林就给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重要将领一一谈话了,其中就包括高昙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杨林专门找到高昙晟说:“昙晟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我也等于半赋闲了,你老在我身边也得不到提升啊。我想上奏朝廷给你外放一任刺史,也好让你为朝廷效力,未来再次晋升,你看如何呀?” 哎呦!高昙晟巴不得呀,也对杨林的安排非常的感激。 就这么着,杨林向杨广上了一本,把自己手下的将领的安排方案就给杨广提上去了。 杨广准奏——只要是王叔的话,朕都听!这都不算什么安排。这些将领下去当官,朕也放心。 就这么着,把高昙晟就任为相州刺史。其实,这个高昙晟他的原籍也不在相州,他原籍在上古郡怀柔县,就是现在的河北涿鹿。那这一次呢,把高昙晟调到相州任刺史,不能说高昙晟一个人来呀。高昙晟把他过去的亲随、心腹带了二三十人就来到了相州。这二三十人也都把自己家眷搬到相州了。 到这里之后,高昙晟说:“得了,咱们划一块地儿,让咱这些人的家眷就在这个地方住,省得跟其他老百姓住在一起,不太习惯。” 于是,这些人就在这儿安家了,在这一块地上建了房子。开始有三十来户吧,人数也就是一百多人。那么后来,随着这些年这些亲随又把自己的一些亲戚逐渐往这儿迁,这个地方就形成了一个村落,慢慢形成了有五六十户的规模,人数也超过三三百人呐。于是,高昙晟就把这个形成的自然村起个名字叫做“高家寨”。因为村民是自己手下那些当兵的嘛,所以叫高家寨。 高家寨的寨主是谁呢?就是高昙晟的儿子赛叔宝高魁。这个人不知道您还记得吗?当年的秦琼染面涂须诈莱州,在望海楼捉秦琼的就这位赛叔宝高魁。他为什么叫赛叔宝呢?其实,他对秦琼是非常崇拜,是秦琼的铁粉。这样,人们给他送个外号叫赛叔宝。他也是跟着父亲一起过来的,平常在父亲衙门听用,同时又兼着高家寨寨主。 这高魁早就成亲了,生了俩儿子,长子叫高仁琼,次子叫高义琼。您看,他对秦琼非常敬仰,把儿子的名字都起成“琼”,一个是仁琼,一个是义琼,一个七八岁,一个才四五岁。俩孩子特别可爱,高昙晟对这俩孩子格外喜欢呢,隔辈亲嘛,那是高昙晟的掌上明珠啊,请私塾、请教习教孩子学文练武。带在身边不方便,就放在高家寨跟着高魁。平常高昙晟住在衙署,高魁没事就回家。那也不能说天天在家看孩子呀?就把孩子交给夫人、交给老家院、交给仆人在家里看着。您想想,这是俩少爷呀,刺史大人的亲孙子,谁敢惹呀?谁敢跑刺史老爷家里去图谋不轨呀?所以,大家心里都没这根弦。 由于这两天天气热,这俩孩子嚷嚷着要去游泳。家人说什么也不让啊:“游野泳太危险了,每年都会溺死不少孩子呀。” “那我们想玩水。” “玩水可以呀。找俩大木盆灌上水,你们在里面紧扑腾得了。” 这俩孩子就在院里大木盆里玩起水来了。您想,俩孩子在那里脱个精光玩水。老家院也好,奴仆也好,那不能老在旁边盯着呀,也没想到会出意外。所以,奴仆也好,老家院也好,都忙他们的事了。没想到,麻叔谋手底下狗急跳墙啊,看到这俩孩子,他们也不打听打听,结果把高义琼给抢走了。 高仁琼一看弟弟被人抢了,吓坏了,毕竟是小孩儿啊,也顾不着穿衣服了啊,光着就往里叫人去。 把大人全叫出来了,一看:“怎么了?怎么了?” “啊啊啊……我弟弟、我弟弟被人抢跑了,有人跑到家里抢我们俩,我跑得快,不然的话,我也被他们抱走了……” “啊?谁敢抢咱家少爷,真反了!赶紧追!” 这些人赶紧追。上哪找去?那麻叔谋手下抢孩子的都抢习惯了,人家都是配合作业呀,外边有马车,抢了孩子往麻袋一装,往马车上一送,赶马车就跑了。所以,追出去就看个影了。 哎呦,这下子高家可乱了呀。高魁夫人直哭啊:“快!快!赶紧地报告给老老爷,赶紧报告给老爷呀!”这下子,高家乱套了。一边让人继续跟踪寻找。另外一边,骑快马赶到刺史衙门报告给高魁和高昙晟。 “啊?!”俩人一听大吃一惊啊,“谁这么大胆子?敢跑我家把我孙子给抢跑了?!”赶紧的派刺史衙门三班衙役:“赶快撒出去给我找!” 刺史老爷的孙子没了,那还了得呀?三班衙役撒出去了,四处访探也没找到。但是,打探出一个消息,说有人见到一辆马车跑到麻叔谋行营当中去了,那辆马车很像目击者所描述的那抢孩子的马车。 “哎呀!”高昙晟手底下也有师爷呀,“我说刺史大人呐!那可就了不得了!” “怎么了不得了?” “您不知道吗?麻叔谋专吃小孩儿啊!派人各处抢孩子、偷孩子,山东那边都恨麻叔谋恨得牙根直痒啊!难道说跑到我们相州,他又偷孩子了?哎呀!要孩子落到他手里,那可就危险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高昙晟脑袋“嗡嗡”作响啊,“不会吧?这麻叔谋再大的胆子,也不会跑我家偷我孙子吧?” “哎呦,不好说呀。据说麻叔谋脑袋有毛病。您想想,吃人的人他能正常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那怎么着?” “怎么着?要想保小小少爷,您得赶紧到麻叔谋那里给他要人呐!迟一步,恐怕孩子性命难保啊!” “哎呦!”高魁当时眼珠子都绿了,恨得牙齿“嘎嘣嘣”直响。“爹呀,别考虑了!赶紧地去要孩子!” “呃,呃,快!快快快……”高昙晟也失智了,赶紧调集手底下的人,有多少算多少吧,能调来一个二三十人呢,因为很多衙役全撒出去了,调了二三十个人,高昙晟也没想别的呀,我过去要孩子,他能不给吗?他还能够对我怎么的呀?这可能是个误会。高昙晟、高魁就带着这二三十个人直奔麻叔谋的行营。 那此时,高昙晟来的消息已经有人得知了。您想想,满大街找孩子呀,那麻叔谋手下也有心腹啊,一缩脖,赶紧地回来问那几个抢孩子的:“今天你们是不是抢一孩子啊?” “啊,是啊,我们今天总算是完成任务了,不然的话,今天这屁股又得开花呀。” “你们在什么地方抢的?” “我们——我、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反正在、在、在一个村里,呃……一户大户人家,孩子在外面洗澡呢,我们抢了一个。俩,抢了一个,跑了一个……” “哎呀!你们闯大祸了!” “呃……闯、闯什么大祸了?” “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 “呃……是谁?” “是相州刺史高昙晟的亲孙子,你们给抢来了!” “啊,我的天呐——”这些人一听,好悬没吓死啊。“快!快快,快去厨房!” “怎么?” “赶紧救孩子呀!” 等跑到厨房一看,这孩子早给卸吧了,给躲了,都已然端给麻叔谋了,麻叔谋吃半截了。 哎呦!这些人一听,脑袋“嗡嗡”作响,“这可怎么办呢?” “哎呀——”麻叔谋的心腹跳脚大骂:“你们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到如今,咱可不能隐瞒呐,这可是大事儿啊!得赶紧给咱总管说去!” 赶快报告给麻叔谋了。 麻叔谋一听,“呃——”麻叔谋当时也愣了,“什么?我刚才吃的是高昙晟的孙子?” “啊。” 哎呀……麻叔谋心说:糟糕!糟糕!真糟糕!这下可怎么是好啊? 这时,有人来报了:“报——麻总管,大事不好!相州刺使高昙晟带着二十多人骑马正往咱这儿赶呢!” “啊,啊?!哎呀!”麻叔谋一听,坏了!高昙晟来给我要人了,我上哪给他人去?被我吃了呀!那高昙晟岂能跟我善罢甘休啊?!怎么办?麻叔谋就在大帐当中来回踱了几步。“嗨!”一跺脚,无毒无狠不丈夫啊!既然我这事做了,那我再后悔也没有用了。高昙晟既然来找我的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吩咐下去!在我营寨埋伏好,听我的令下!一旦,但我下了令,你们就往前冲把高昙晟带来的所有人乱刃分尸,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啊?总管,您想杀这相州刺史?” “先杀了再说吧!幸亏他只带二十多人呢,如果把他放回去,他再带回来相州的兵,那就不好办了。听我的,先宰了他!然后咱们再编理由,比如说……呃……编一个河工暴动,高昙晟带兵弹压,结果把高昙晟给打死了,这高昙晟属于殉职啊。咱们到那个时候,再杀几个河工,一抵账,高昙晟这事就算过去了……” 您看,这麻叔谋多狠呐。马上把这营寨布置好了,都埋伏好了。 这时,高昙晟、高魁已然到了麻叔谋行营当中了,高昙晟眼珠子都红了,甩凳离鞍—— 有人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总管!” “呃……待我们前去禀报——” “去你妈的!禀什么报啊?!”“噔噔噔噔……”迈大步就来到了麻叔谋营帐之中。 麻叔谋一看:“这不是相州刺史高昙晟吗?夤夜来此有何贵干呢?” “有何贵干?姓麻的,你把我孙子交出来!我听人说了,你的人把我孙子绑到这里了!你把我孙子怎么样了?我孙子现在在哪儿?” 麻叔谋一听:“呵呵呵呵……哎呀……高昙晟啊,真是误会呀,真不好意思啊。我手下人办事不力。你可能也知道,我麻祜爱吃小孩儿啊,我让他们给我找孩子,他们找不到。也不知怎么就摸到你家了。看你的孙孙长得虎头虎脑,是个小胖墩儿。觉得够我吃两天的。这不是吗——”他用手一指桌上的盆,“那里头还有半条腿呢,我还没完全吃完。你孙子已经进我肚中了。” “哎呀!”一听这话,高昙晟一看,连高昙晟带高魁当时眼珠往上一翻,差一点都没晕过去。“麻叔谋啊,你这个畜生!我今天要为我孙子!”“我要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报仇啊?哼哼哼哼,你今天跑不了了!来啊!把高昙晟这一伙反贼给我杀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6章 山道中魔王逢天王 第六〇六回 山道中魔王逢天王 相州刺史高昙晟找麻叔谋要孙子。没想到,看到的已然是烹熟了的孙子呀。 麻叔谋倒也不隐瞒:“你孙子呀——你孙子已经在我腹中了!哼!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高刺史,我不知道这孩子是你孙子。但是,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协调。嘿,要说我赔个礼,赔你点钱,你能够善罢甘休吗?不可能啊。这事已然做了,再没有退回之理。你要不来找,算你便宜。你既然来找了,嘿!高刺史,咱俩这个仇就算结上了!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也是你的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所以,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把你们全部杀了!这样一来,才能掩盖我的过失啊。没辙,只能如此。左右!给我拿下!一个别留,全部给我杀!”麻叔谋真狠呢,他也想明白了——我能放你走吗?放你走了,我就坏了呀。你是相州刺史,我把那孟海公祖坟刨了,那孟海公就带人来打我,何况我把你孙子宰了呢,你肯定不能饶我呀。这仇口已然结下了,结下就这么的吧,杀吧!“一个不留给我杀!” 人家早做好准备了。“嗡”的一下子,麻叔谋手下之人拿起刀械就往前动了死手了。 高昙晟一看,“麻叔谋啊,你小子够狠!” “哎,不毒不狠非丈夫也!你才知道啊?给我杀!别留一个,一个活口不要留!” 这些人往前一闯就下死手了。 高昙晟一看:“魁儿!各位!咱赶紧往外冲!拼死往外冲叫人去!”他知道,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呢,不冲出去,自己性命难保啊。 但是想往外冲,谈何容易啊,人家早做准备了呀,打了高昙晟一个措手不及呀。高昙晟他心里头没想着今天要跟麻叔谋死拼呢,还想过来讲一讲道理呢,万一找到孙子了呢。找到孙子,把麻叔谋一骂就得了。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人家下死手了。那拼吧! 他们措手不及,人又少,敌众我寡。这一打,“叮当!叮当!”“噗!噗!噗……”“哎呀……”高昙晟就瞅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落下马去了,自己也挨了两刀。高魁舞动掌中银锏也拼命了。 这个时候,麻叔谋已然披挂整齐了,他把大刀也抬出来了,飞身上马,把掌中刀一晃:“哼!还负隅顽抗啊?你根本跑不了!拿命来!”他也加入战团了。 哎呀!高昙晟咬着牙往外冲啊,手下人死护着高昙晟拼杀了一大阵子,杀出了行营。因为这行营毕竟在外面,是围成一个行营,它跟那盖着房子还不一样,是半开放的。所以,你不用走前门,前门真走不通了,往旁边跑,那栅栏什么的捅开一个洞也能跑啊。 这时都杀乱套了,高昙晟就从旁边一个小口子跟儿子高魁杀出去了呀。一看,这爷儿俩全身都受了伤了,浑身都是红色的,也不知道是自己流的血,还是杀敌人迸的血呀。再看身边带着的那二三十人,一个没有了!全部被杀了呀。 “哎呀!”高昙晟说:“儿啊,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咱赶紧回去叫人去啊!走!”俩人赶紧拍马往前。 “呀!”麻叔谋一看,这俩重要的人不能让他跑了,“赶紧追!追!千万不能放他们跑了!快追!”他一马当先抡刀在后面就追下来了。身后带了四五十号,都是骑兵,是紧追不舍呀。往前追了五里多地追上了。 高魁一看:“爹!您先走!孩儿我来抵挡一阵!” “哎呀,魁儿,你行吗?” “您先走!”高魁一踅马,“姓麻的,我跟你拼了!”催马过来大战麻叔谋。 您别说,麻叔谋有两下子。看跟谁比,原来打的是那伍云召,那不行。现在打高魁,没问题。 这高魁原来请的那些武教师教给他的那些东西花招比较多,那是花架子,花拳绣腿比较多。真正的打起仗来,实战他不行啊。您别听这外号——赛叔宝。比秦琼差老远了!能赛叔谋就不错了。叔谋也赛不了啊。 “当当当当……”跟麻叔谋大战了也就是十来个回合,麻叔谋刀往下一劈,高魁吓得往旁边一闪,稍微没闪太利索,在这个左肩头上被这刀片蹭了一下。高魁可没穿盔甲呀,今天事发突然,就是穿着便装出来的。“呲!”左肩头上一小块肉给削下去了,差一点点儿就削到骨头啊。 “哎呀!”高魁一看,这血出来了。赶紧一踅马,高魁就跑啊。这只手还捂着伤口呢。 这边高昙晟在前面跑,但是没敢跑太远,担心儿子呀。孙子死了,儿子别再出事儿啊。一看儿子捂着肩膀过来了。“魁儿,怎么样?” “我受伤了!这麻叔谋果然厉害呀!” “赶紧走!”高昙晟保着儿子继续往前跑。 麻叔谋一看,“想跑?没那么容易!快给我追上!”又在后面追。 追出两里多地,又给追上了。 高昙晟一看,一咬牙:“儿啊,你先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爹,不行!您先走!” “爹年岁大了,你还年轻,你走!我跟他拼了!”高昙晟圈过马来大战麻叔谋。 高昙晟也使刀,麻叔谋也使刀。高昙晟这两下子按说跟麻叔谋要真打,能打个平手。但是,高昙晟现在身上有伤啊。刚才一阵乱杀,已然中了几刀了。所以,身上的伤口一疼,高昙晟是行动不便啊。“当当当当……”打斗七八个回合,“唰!”麻叔谋拿大刀奔高昙晟颈嗓咽喉就削来了,高昙晟吓得赶紧地缩颈藏头。躲得稍微慢一点儿,“唰!”一下子把头上戴的头巾幞头给削掉了。高昙晟今天也没顶盔挂甲,也是穿着官服来的。那隋唐时期官服都是头戴幞头,一下子把幞头给削掉了。“噗!”里面的那个发髻也给削掉了,稍微地在顶梁门带那么一点皮儿,顿时那血就下来了,头发“啪”就披散开来了。“啊!”高昙晟脑袋一凉,情知不妙,赶紧地,“啪!”用这刀纂一点麻叔谋。麻叔谋往旁边一躲。高昙晟赶紧一催马又跑了。 麻叔谋冷笑数声:“追!”继续在后面追呀。 高昙晟、高魁慌不择路,现在都不知道往哪儿跑了。总之,觉得越跑路越窄、越跑路越窄。一看,跑到山区来了。哦,知道啊,可能是奔相州西南方向走了呀。因为相州西南那是山区呀。 哎呀!高昙晟心说话: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应该往城里跑呀,那边也有我的军队呀,也有我的人呐。这里荒山野岭哪有援兵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想调回去,那不行啊,后路已然被堵死了。眼瞅着麻叔谋就在后面紧追不舍。 高昙晟一边跑一边跟高魁商量:“魁儿,一会儿啊,实在不行,爹爹死挡麻叔谋,你就别等我了,你赶紧跑啊,赶紧钻大山,能藏就藏,能躲就躲,回头给爹爹我报仇啊。此仇不报,咱有愧老高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听到没有?!” “不!爹,要跑您跑,我给你挡着!” “废话少说!就这么决定了!” 您别说,人家父子俩感情还挺好的。面对生死关头,互相要把生的希望留给对方。哎呀,好不可怜,好不悲惨呐。父子二人知道今天肯定要命丧于此了! 眼瞅着要绝望了。正在这个时候,由打山道中走来一人。是走来的,没骑马,这人是徒步。好大高个子呀!顶天立地,身高过丈,像半截黑塔相仿啊。光头没戴帽,头上扎着软包巾,身背后背着一个斗笠,斜背着一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来是一些日用品,什么衣物盘缠之类的。里面穿着圆领的扎巾剑袖,外罩英雄氅,下面是蹲裆底裤,脚下蹬着一双草鞋,露着脚趾头。往脸上看,紫微微的一张大脸呀。两道狮子眉,一对大铜铃眼,狮子鼻子,方海阔口,一捧乱胡须呀。就从这个面貌来看,这位年岁在四十岁左右,正在壮年。在右肩膀头上扛着一根熟铜大棍。就这棍子要往秤上约一约,得八十斤挂零啊,就在肩膀头上扛着。别看双脚走路,虎虎生风,特别快!“噔噔噔噔……”大踏步正往山下走呢,迎面正碰到高昙晟父子。 现在什么时候呢?现在临近傍晚。夕阳射过来,正好照在山道上。高昙晟父子二人正好是迎着夕阳而行。所以,夕阳把他们照得是清清楚楚。嗯?这人一看,哎呦,当面跑来两匹马,上面坐着两个人跟血葫芦似的,好不狼狈啊。后面还有一群人追赶。这怎么回事啊?这人当时就是一愣。 高昙晟父子正在绝望之中,突然间发现山道上转过一个人来。哎呀!俩人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高昙晟一看,这个人还扛着一条大棍。那甭问,此人肯定会武艺啊。一看这人,好家伙,那胳膊、大腿像四根大柱子似的,身上那肌肉一疙瘩一蛋的。高昙晟心说:这人是谁呀?不知道。甭管了,喊喊救命吧。“救命!救命啊!”他一喊救命人就冲过来了。 大汉吓了一跳。“嗯?怎么回事?” 这人一问怎么回事儿?高昙晟没工夫解释了,他只是用手往后一指麻叔谋,说了一句简短扼要的话:“那是麻叔谋!他吃小孩儿!” 您别听这句话短,但是非常扼要,说明白了麻叔谋的罪恶呀。 “哦?”这人一听,“哪是麻叔谋?” “在后面追我们呢!麻叔谋吃小孩儿的就是他!我们不让他吃,他要杀我们呢!” 这时,高昙晟已经来到那大个子旁边了。大个子往旁边一侧身,让过高昙晟、高魁。“你们过去!我来会会麻叔谋!” 高昙晟、高魁两匹马往后这么一跑。再看着大汉,“嘣!”就把自己肩膀头这条熟铜棍给拿了下来,左右手一擎棍,“哼!”在山道正中央这么一立,棍往旁边一横,就把整个山道给挡住了。他也不吭、也不言,往那儿一站,真如同一个金刚相仿啊。 他这也站好了,那麻叔谋也已然追到近前了。麻叔谋一看,哟!怎么突然间出现一条大汉呢?还横着一条棍。麻叔谋赶紧地一勒马,“吁——”不然的话,这马就容易从这大汉身上跳去跳过去。倒是能跳过去,但麻叔谋一看这大汉瞪着两个眼睛,横着一条熟铜棍。万一我马往上一跳,他给我一棍子,这可不得了。所以,麻叔谋把马带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一带住马,后面跟随他的马队,“吁——”“吁——”也都把马带住了。 麻叔谋带住马用大刀一指:“你是何人?因何挡住我的去路?!闪在一旁!” 大汉一听这嗓音,没错!就是麻叔谋!他又瞪着眼看了看,嘿嘿!就是这个缺德模样啊!“麻叔谋,怎么着?多年未见,不认得你家爷爷了?!” “哎呀!”麻叔谋一听,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不客气。“你是何人?口出狂言!” “你仔细看看,看一看,嗯?认得不认得?当年你差一点儿被我一棍砸死!要不是那宇文成都在旁边插过来他的凤翅鎏金镗,你还能够活到今天吗?怎么着?连爷爷我都忘了?” “我……呃……”麻叔谋一惊,耶?什么?我差一点儿没死在他棍下?“呃……”麻叔谋仔细给对面这位相了相面。哎呀……确实这位好眼熟啊。“你、你、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你忘了?在南阳城外,咱们乱军之中交过手啊。” “嗯?”麻叔谋又仔细瞧瞧,呀!猛然间想起来了。“对对对对……哎呦!当时兵困南阳要抓伍云召的时候,突然间杀来一条紫面大汉,手中一杆熟铜棍非常了得,差一点把我打死啊。确实,要不是我干哥哥宇文成都及时赶到,我真被他拍扁了。后来我问过我哥哥,我哥哥说这个人乃是太行山的一个匪徒叫做紫面天王雄阔海,曾经闹过长安大兴城啊。哎呀!难道说他就是雄阔海吗?”他又仔细看看,多少年了,当时又是黑天,所以有点儿印象模糊。 “嘿!”雄阔海一乐,“还瞅呢?看起来,你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我,我可忘不了你!忘了你这倒霉样子,我也忘不了你的缺德声音呐!麻叔谋,我听说你小子自打当了开河总管,你祸害百姓。惨死在你手下的老百姓何止千万呢!不但祸害成年百姓,连小儿你都不放过呀,居然开始吃孩子了,我在山林当中都有耳闻啊。没想到今天在这山道上把你给碰见了。麻叔谋,还用我动手吗?拿起你的大刀,自己抹脖子得了!我动手?污了爷爷这杆棍!” 麻叔谋一听一缩脖,他可知道这个紫面天王雄阔海可厉害呀,我绝非他的对手啊,这人是万人敌呀。他怎么在这里了?哎呀,这……但是我要不杀了他,前面高昙晟父子那就跑了。高昙晟父子一跑,我的一些事就败露了,这可万万不能啊!他往后看了看,我这带来好几十号骑兵呢,我怕什么呀?说着不怕,这马可往后倒,“哒哒哒哒……”麻叔谋把手一摆:“给我上!这是太行山的匪徒,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后面那都是他的亲随呀。“杀呀——”他们可不知道这紫面天王雄阔海的厉害呀,催马过来了。 雄阔海一看,“嘿!还真想动手啊?来的好!挡我者死啊——”“呜——”把掌中熟铜棍一抡——第一个策马过来的,这马的两个前腿刚一着地,这棍就过来了,“咔嚓!”“噗通!”当时这马就栽那儿了。“哎呦,我的妈呀!”“啪!”马上这位一头栽地上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呜——”“啪!”一棍打扁了。 这时,第二匹马过来了,马鞍桥上这个兵拿着枪一戳雄阔海,雄阔海往旁边一闪,大棍往下一捅,“欻!”这棍就捅到马肚子底下了,然后前把一压、后把一翻,“走!”“呜——”“啪!”整个把这马给挑翻了。马一翻,马上士兵一下子就被马压到马底下了。雄阔海一个箭步蹦过去,“啪!”手起一棍,脑袋打碎了。 第三匹马过来了。“砰!”雄阔海大棍往上举火烧天。这一棍正好捅到这位顶梁门上,“噗”一下子,天灵盖给揭了,“噗通!”这马“咴溜溜溜……”落荒而逃。 “哎呦!我的天呐!”后面骑马的一看,吓坏了。什么叫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呢?人家一出招就知道是高手啊。 这一愣的工夫,雄阔海可不管那一套啊,手里拎着棍,“来吧!”“哒哒哒哒……”大棍在这山道上磨着地,“啪啪啪啪……”往外直闪火星子啊。“柔——啪!啪!啪!啪…!啪……”那真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啊,连人带马,“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都倒在山道之上了。死不了的腿也断了,胳膊也折了。 这时高昙晟和高魁本来跑出去了,回头一看,哎呦!好家伙!这位好汉是谁呀?好不厉害呀!扭转战局了! 高昙晟说:“魁儿啊,咱不能把这恩公扔在这里呀,咱不能光让恩公给咱们挡着这些兵马呀,咱也得杀过去呀!” “对!助恩公一臂之力!杀过去!” 这爷俩还真讲义气,把马头调转过来,抡着刀、抡着锏俩人又杀过来了。 不用他们帮忙,雄阔海舞动熟铜棍已经杀到了麻叔谋近前了。 麻叔谋没想到啊,这雄阔海简直是一头雄狮。怎么?一路所向披靡啊。他以为自己手下这些兵怎么着也能够把这雄阔海围在那里打一阵子呢。没想到,眨么眼的工夫来到自己近前了。哎呦!大棍过来了。不好!赶紧地拿大刀往外这么一卜楞。大刀一碰这熟铜棍,“当!柔——”大刀飞了。 雄阔海把大棍往下一扫,“在这儿吧!”“咔嚓!”“咴溜溜溜……”“噗通!”这马的四条腿一折。“哎呦,我的妈呀——”“啪!”麻叔谋整个地由打马上栽下来了。 再看看雄阔海往前一跟步,手起一棍,“啪!”把麻叔谋的左腿打折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7章 高昙晟称王相州地 第六〇七回 高昙晟称王相州地 紫面天王雄阔海一熟铜棍把麻叔谋的左腿打折了。 “啊——”麻叔谋惨叫一声,把麻叔谋身后没死的那些骑兵吓得马蹄子“噔噔噔噔……”往后直倒啊。 雄阔海把大棍一甩:“何人敢来?!没人敢来,赶紧给我滚,否则话我让他棍下做鬼!哇呀呀呀……” 他这一吼,在山谷里应回音,嗡嗡直响。 哎呀!麻叔谋手下之人吓得落荒而逃啊。 雄阔海啐了一口:“呸!”低下头又看看麻叔谋。 麻叔谋双手捂着左腿痛苦不堪。 “哎!”雄阔海用手一指:“麻叔谋,麻叔谋,你今天也算是恶贯满盈了。光给你砸折一条左腿便宜你了啊,哼!这右腿好好的干嘛呀?这本来是一对儿啊。光左腿折了,右腿不折,多对不起右腿呀。右腿呀,也折了吧。”这一次不是拿大棍往下砸了,而是拿大棍子那头往下使劲一碓,“咔嚓!” “啊——”把这麻叔谋当时就疼昏过去了。 “像你这种恶人呢,我要结果尔的狗命!”“呜——”雄阔海又把这大铜棍举起来了,又想往下砸。再砸,麻叔谋的脑袋那就得瘪了。 “呃,壮士且慢!壮士且慢!” “嗯?”雄阔海回头一看,高昙晟父子已然来到近前了。 哎哟,高昙晟父子现在看雄阔海惊如天神呐。这人是谁呀?怎么那么厉害呀?一人一杆熟铜棍,眨眼之间,好几个骑兵连人带马全给捶死了。单臂能够把一匹马给掀起来,这人得多大的力量啊?哎哟,赶紧来到近前呢,甩镫离鞍跳下马来。 高昙晟指挥儿子:“魁儿,快快给恩公磕头!快!快快!” “噗通!”两人跪倒在地,给雄阔海磕头:“恩公在上,请受我们高氏父子一拜!” “呃……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把高昙晟扶起来,雄阔海就问他:“这麻叔谋为什么杀你们?你们又是谁呀?” 高昙晟就把自己的身世给雄阔海说了。然后又说为什么麻叔谋杀自己,把自己孙子给吃了,这是要杀自己灭口啊。 “嗯……”雄阔海点点头,一看这麻叔谋现在又缓过来了,“哎……”痛苦不堪呢。雄阔海就问:“那刚才我要砸死他,你为何拦住我呀。” “壮士,壮士,不须你动手啊,麻叔谋罪大恶极呀,现在天下百姓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呀。我的意思要公审麻叔谋,把麻叔谋带到天下百姓面前,当众审问他的罪行。审问完了,交给百姓处理。这样才能解百姓心头之恨呢!” “嗯!好!好主意,好主意呀。啊——那就这么办,把它交给你了。” “敢问恩公,您尊姓大名啊?” “呃……怎么说呢,你是官,我是匪呀。我姓雄,我叫雄阔海。当年,乃是太行山上的匪首。后来,为了救南阳侯伍云召,我手下的兵也打散了。这些年我一直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呀。” “哦,雄阔海——哦!我想起来了!传说当中,仁寿四年,在京都长安大兴城有一个卖弓的,跟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曾经比试过。那位英雄可是尊驾?” “哎——过去之事休得再提呀!再说了,我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这一点,有什么说什么。不错,正是在下!” “哎哟,失敬!失敬!” 那位说:“雄阔海怎么跑这儿来了呢?”雄阔海刚才他也说了,这些年他一直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说:“他为什么不上太行山了呢?”他觉得没脸再上太行山了,带到山下的弟兄基本上全报销了,可能有些弟兄逃回太行山了。雄阔海自己反省反省,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领导之人,没有领导才能。从这一点上来说,雄阔海就比一般人要强啊。怎么呢?您看咱一般人,削尖脑袋就想做头儿,就想做领导。其实不然。有些人的性格,有些人的才能,他不是做领导的料。你有可能就做一个职员,做你专业的事儿,哎,你反而能够做出成绩。你做行政工作、做管理工作,那不一定能做成功,你不一定会当领导。可惜,大部分人不这么认为——我怎么就不能当领导呢,啊?只要把我放到领导那个位置上,我照样能干好,我干得比他们都强!其实真的不然呢。要么说,人贵有自知之明。通过南阳一战,雄阔海自己反思了:看来,我不是个领导之才,我不能够做头领。我可能未来能够在人家手底下做一个辅佐之将,哎,冲锋陷阵这玩意儿我倒是乐意。要让我管一帮子人呢?我这人本身自由散漫,我就不爱受人约束,我也不爱约束别人,那你说说我当头哪能管理好啊?我脾气又暴躁,动不动的脑袋一热,就带着弟兄们干一些傻事儿。看来呀,我是不适合做这个头儿啊,我也没脸再回太行山了。所以,他就没上太行山,就一直在天底下游逛。后来,他倒是想过几个地方。一个地方——我投奔陀螺寨啊,投奔伍天锡去。但是,雄阔海又觉得自己跟伍天锡不是一路人呐。这雄阔海还真有点儿瞧不上伍天锡,他也不知道哪点瞧不上,反正是,就觉得跟这伍天锡有点儿不投机;那么还有一个人可以投奔。谁呀?就是投奔伍云召。因为雄阔海后来也打听了,知道伍云召已然到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那里了,投奔他的老岳父去了。那我投奔云召云?哎呀……雄阔海觉得,我救云召行。现在,我无处可归了,我投奔云召——要是说云召他自己领个兵,自己挑起义旗造反,那我可以给他做手下一员大将,我可以辅佐我这个兄弟。但是问题现在他是辅佐他老丈人去了。我过去,我要在他老丈人手底下为将。这个李子通人怎么样啊?跟我能不能投脾气?再者说了,他现在又有了云召,云召这工夫也不错,我过去干嘛呀?有我不多,没我不少的。人家翁婿之间要开疆辟土,我、我、我甭跟着掺和了……雄阔海想得挺多;他又一琢磨,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投奔,那就是我找秦琼去,我投奔瓦岗山。但后来,听说人瓦岗山蒸蒸日上,又有什么今世孟贲罗士信呢,又有什么银锤太保裴元庆,主要还有个单雄信。自己跟单雄信本来就不对付,我再到人瓦岗那儿去,人家那边人才济济呀,根本不缺我这一号啊,我过去那真是投奔了。不行,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啊。哎,这瓦岗我也不投奔。雄阔海这人心里头想法挺多的,想这个也不愿投奔,想那个也不愿投奔。雄阔海最后一咬牙,干脆啊,我遍走天下,我看一看哪一个人值得我保,我就保他。反正现在看来,天下即将大乱呢,乱世出英豪啊。我寻找我的主公去,我这主公未必要太强了,只要是我能相中了,哎,我就扶保他,我把他变强,这多好啊!等于从开始我就是开国元勋呢,从零做起,从创业做起。这雄阔海惦记着创业呢。于是,扛着一个熟铜棍遍走天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今天也算巧,也算不巧。怎么讲呢?说巧,正好雄阔海来到相州这个地儿,正好碰上麻叔谋追杀高氏父子。所以,这叫无巧不成书。说也不算巧,那就是因为,雄阔海他本来就打算到相州找麻叔谋的麻烦。因为雄阔海遍走天下,这两年耳朵眼儿里灌满了老百姓对麻叔谋的咒骂呀。老百姓都骂麻叔谋:“这个人恶贯满盈不得好死!这个人居然丧尽天良吃孩子呀!像这种恶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呢?真是可杀不可留!”雄阔海一听,什么?麻叔谋居然吃孩子?那这个人就是魔鬼呀,这不是人呐!我得替老百姓除此一害!这让他天天吃孩子,那还了得呀?反正是,我现在行走江湖,我就像大侠似的。我到相州找一找他。如果说,我找到麻叔谋所在,凭着掌中的一根熟铜棍,我打进他的行营,能够把麻叔谋拍死,我就把麻叔谋拍死。这是雄阔海的计划。所以,他奔着相州就来了。也就说,杀麻叔谋是人家雄阔海计划当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在这山道之上碰到了麻叔谋。 正在跟高昙晟说话呢,突然间又听见由打东北方向又驶来了一队人马。 雄阔海一听,“嗯?”马上把大棍一横,“难道是麻叔谋手下又杀来了,准备战斗!”他就想战斗。 高昙晟也吓一跳,赶紧地甩目一看,“啊——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 “嗯?”雄阔海一看,“自己人啊?” 高昙晟上发现,来的这群人马是刺史府衙门的捕快、旗牌官,后面带着的都是刺史府的兵丁啊。怎么回事呢?由于高昙晟、高魁走得匆忙。他不撒下那些官差,让他们四处寻访自己的孙子吗?大家全撒出去了。这个时候,有人报告给他说:孩子在麻叔谋行营当中。高昙晟为救孩子,来不及等大家伙全回来了,这才带着高魁,带着二十多人来到行营当中。结果,没想到麻叔谋下了毒手了。那么等这些人回到衙署之后一看,刺史大人哪去了呀?有人告诉他们说:“刺史大人去麻叔谋的行营了。”这些人不放心呢,于是由棋牌官和捕快领着两拨人马——捕快主要领着的是行政那一块的人马;旗牌官领着的是相州军事那一块的人马。所以,两路人马合一路就直奔麻叔谋行营来了。 在半道之上就碰到由打行营当中杀出的一个人,杀得跟血葫芦似的。那不光是跑了高昙晟父子,还有几个人也跑出来了,但是身受重伤啊,吐着血就告诉他们了:“快!快去救大人!麻叔谋把我们打包围了,要下毒手啊,快去救啊!” 一听这话,这些人眼珠子都红了,就杀进行营。到这里,行营的人一看,哎哟!相州兵马来了。行营的人也吓一跳啊。赶紧告诉他们:“总管追着高大人走了。”“上哪儿去了?”“好像下西南了。”“走!”这些人又在后面追。 在半道上碰到麻叔谋那些骑兵,那些骑兵是给吓回来的,被这些人当场抓住一两个,一问,说:“在前头呢,你们放心,你们高大人平安无事,我家麻叔谋总管估计够呛了。”这些人这才又顺道追来。 一看高昙晟,“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全部甩镫离鞍下了马,“噔噔噔噔……”全过来,单腿打千儿,“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大人!大人!大人您受惊了,您受惊了……” “嗯……”高昙晟看到这些人,心中有底了,也把胸脯拔起来了,又有了刺史那个派头了。 这时,有人过来赶紧给高昙晟、给高魁包扎伤口。 高昙晟就邀请雄阔海:“恩公啊,现在天色将晚,您随我到刺史府衙门一歇,您看如何呀?” “呃……我也是个贼呀,我跟着你合适吗?” “嗨!什么贼呀,什么官的。现在这个天下呀,我是看透了,官和匪是一样的!只要为百姓做事的,那就是官;不为百姓做事的,那才叫匪!当今朝廷就是最大的匪!” “嘿!”雄阔海乐了,“你这话,我爱听啊!走!呃……我借匹马。” 有马,那不抓了麻叔谋手底下几个骑兵吗?夺那骑兵一匹马,让两个骑兵跨一匹马,反正你们是俘虏,这匹马让给雄阔海。按说,雄阔海迈大步也能追上高昙晟。但是为了方便说话嘛。所以,骑上马就回归相州。 那麻叔谋呢?把他半截残躯也搭在马上往下滴血。“活该!不许给他包扎治疗!对于这种恶魔,就得折磨他!”麻叔谋这可遭了罪了呀,在马上也绝望了,觉得等待自己的不会有好运呢。 就这么着,一行众人往相州走。 在路上,雄阔海就问高昙晟:“高刺史,现在把这个麻叔谋打成这样,你作为相州刺史,已然跟朝廷的开河总管整个闹崩了。带回他去,你又想交给老百姓。交给老百姓,可没他的好!你这么做,那就是给朝廷彻底决裂了!那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样呢?” “唉!”高昙晟长叹一声:“我现在心绪已乱,心乱如麻呀,我还没有想那么清楚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高魁在旁边一听:“爹呀,还想什么呢?现在天下都造反了!那曹州孟海公就因为麻叔谋刨他的祖坟,现在都已经拉杆子造反,号称曹州宋义王了。咱哪点比他差呀,啊?咱这相州,您的手底下光这兵士就得有两千多呀。再加上咱原来的亲随,加吧加吧、凑吧凑吧,咱现在能打仗的就得将近三千呢。有三千人,咱为何不挑旗造反呢?” “这……”高昙晟一皱眉,“这……这……这个……哎呀……魁儿啊,这个起事啊,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得要金银,得要粮草,得要马匹,更重要的得有人才呀,靠着你我父子这样的武艺,怎么能够在乱世当中成为一方势力呀?” 高魁一听:“那怎么不能成一方势力呀?咱们这儿人也不少了。另外,这人才那是一点一点凑的,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有的。再说了,现在咱恩公就在这里,要是恩公能够帮助咱们,咱们举事定然成功!” 其实,高昙晟刚才所说那话就是给这雄阔海听的。一听儿子这么说,高昙晟回过头来看看雄阔海:“恩公啊,不知恩公可帮我这个忙吗?哪怕是帮着我举事后,恩公愿意再走也行啊。恩公,您刚才也说了,说您现在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那真屈枉了恩公这一身能为呀。是恩公这些年英雄无用武之时,英雄无用武之地呀。现在,正好也有用武之时了,也有用武之地了。恩公能不能帮我举事啊?我也要挑起造反大旗,我也要反大隋,也要成立一方势力!这大隋不能再保了,我的孙子就死在他们手里,我焉能保这杀孙之仇人呢?” 雄阔海一听:“行啊!”雄阔海觉得这老高有点意思,嗯,他儿子也不错,敢跟麻叔谋翻脸,这也是英雄啊。既然我今天碰上了,这就叫缘分。这可能是冥冥之中,定有天意,就让我雄阔海保他老高家。“好!”雄阔海说了:“高刺史,只要你举起义旗,我雄阔海愿为你手下大将!” “哎呀……”高昙晟激动地在马上就把雄阔海的手就给抓住了。“我说,阔海恩公。您帮我们父子,我、我就让您做兵马大元帅!您就是我的兵马大元帅啊!咱回去就拉杆子造反呢!” 高昙晟说到做到,回到刺史衙门,把手下的军卒全都点齐了,告诉他们:“昏君杨广无道,任用麻叔谋这个奸贼,残害百姓啊,甚至吃百姓之子!天理昭昭,这样的大隋岂能保他?!我现在打算举旗造反!愿意跟随的,继续跟随我;不愿意跟随的,请你自便!以后再在疆场上遇见咱就是仇敌,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绝大多数都愿跟随高昙晟啊。 “好!”高昙晟说,“我们第一仗就是要把这挖河的行营给灭了!为我惨死的孙子,为惨死的那些弟兄报仇雪恨呢!” 就这样,高昙晟带着雄阔海、带着这些人杀到行营。现在麻叔谋都被捉了,那行营众将群龙无首,不堪一击,一下子就给打零散了。 高昙晟在相州自立为相州白玉王!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8章 众百姓生吃麻叔谋 第六〇八回 众百姓生吃麻叔谋 麻叔谋开运河,通济渠气反了孟海公,永济渠逼反了高昙晟。他开一条运河,等于造出来两家反王啊。 高昙晟就在相州举了义旗了,他本来就是相州刺史,手里有兵有将,现在又得到紫面天王雄阔海的加持,那更加是如虎添翼啊,率兵就把开河行营给平了。当然了,那麻叔谋手下之人早就闻风胆丧跑没影了,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抓住的是一律处死。高昙晟也恨呢,我孙子被麻叔谋给吃了,你们都是帮凶,都该死!反正是甭管有辜的、无辜的,一律处死!高昙晟也是个狠人呢。在这行营当中寻了半天,找到了自己孙子的遗骨,哎呀,都炖熟了呀,把高昙晟、高魁给哭得呀。挖了个坟就掩埋了。然后就占领了相州,在此挑旗造反,自号相州白玉王。他登基了,自然高魁那是储君太子,封紫面天王雄阔海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等于雄阔海就给雄阔海做了元帅。 高昙晟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处理麻叔谋啊。怎么处理?就把麻叔谋拎到了街市之上,开了一个公审大会。把周围百姓全叫来了,把麻叔谋扒得精光,捆绑着给拎到了十字大街中心。在那里搭了一座土台,就把麻叔谋拎到土台之上,就如同拽死狗一般。 麻叔谋这两天可受老了罪了,腿被砸折了,谁给他医治?自己忍着。几天不治,都溃烂了,苍蝇往上一叮,都生了蛆了,可把麻叔谋给疼坏了,天天叫苦不堪。今天被拎到十字街头。 当众,高昙晟指着麻叔谋控诉他的罪状啊,一连控诉了麻叔谋的十大罪状——什么帮着昏君开运河呀;残暴无亲,残虐百姓啊;挖坟掘墓,中饱私囊啊;敲诈勒索,贪婪成性啊。最大的罪状,那就是麻叔谋灭绝人寰,吃食孩童。高昙晟专门写了一篇檄文,当众一念。老百姓对麻叔谋早就恨透了,虽说相州当地还没有被这麻叔谋怎么着呢,麻叔谋还没有怎么祸害相州当地孩童呢。咱说了,因为大家早做防范了,都把孩子藏起来了、看护好了,麻叔谋一直没得机会下手。高昙晟家缺这根弦儿,认为刺史老爷家谁敢进来呀?没想到首当其冲的居然是自家的小少爷。但即便如此,相州百姓对着麻谋也已然恨之入骨了,这些天光相州河工也死了十多个呀,那十多个就是十个家庭啊,能不恨麻叔谋吗?另外,麻叔谋被高昙晟逮着之后,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别处受到麻叔谋残害的那些家长们,人家结伴也来到相州啊。这些孩子家长对麻叔谋是恨之入骨。听得他们是义愤填膺啊,满面是泪,叫嚷着:“白玉王替我们做主!白玉王千万不能饶了这个麻叔谋啊!白玉王啊,这麻祜不是个人呐,那是个恶魔,那是个恶鬼呀!一定要处死他呀,他十恶不赦呀!”群情激愤。 高昙晟看看大家伙,又转过身来看看麻叔谋:“哼!麻叔谋,看见没有?天下悠悠之口,皆曰汝之可杀呀!你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天理难容啊!今天你恶贯满盈了,麻叔谋啊,天理昭彰,今天就让你还大家一个公道!” 事到如今,麻叔谋心里跟明镜似的。再想活,根本不可能啊。把这高昙晟的孙子给吃了,差一点没把高昙晟、高魁给杀死。落到他们手里了,我能活吗?麻叔谋把这死一抛之度外,他乐了:“哈哈哈哈……我这一辈子值了!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广厦高阁,吃的是人间美味!你们都没吃过呀。那小孩子的肉啊,可真嫩呢!尤其最后一顿,哎呀……吃得那个美呀!看来,高昙晟,你对养孙子,还真有讲究。给孙子吃的什么东西呀?怎么那肉质那么的鲜美?哎呀……吃了这肉啊,我就算死,我也心满意足了,死而无憾了!” “啊!”高昙晟一听,气得“仓啷”一声拽出宝剑,一个箭步来到麻叔谋近前,“我让你说,我宰了你!”把宝剑高高一举—— “父王!”高魁过来一把把高昙晟的手给抓住了。“父王,您忘了,咱商量的,不能让这个人间恶魔这么容易死了呀。咱为什么给他一快呢?他是拿这话故意激您的呀。他恶贯满盈,就给他一剑之快,太便宜他了。咱不是说好了吗?把他交给大家,今天在此公审,问问百姓,应该怎么处置他?咱们不脏咱们的刀剑呢!” “嗯,”高昙晟点点头,“我儿所说极是!这小子刚才故意激我,把这股火给我激起来了,差一点便宜了他!”“仓啷!”又把宝剑还匣。高昙晟一转身又面对百姓:“各位父老乡亲!现在这个食人恶魔麻叔谋就在这里,他罪恶滔天,已然不是本王可以用刑法来处置得了的了。本王决定将这恶魔麻叔谋交给大家,大家看着办,大家愿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本王是绝不干涉!把麻叔谋扔下去!” “是!”当兵的过来一拎麻叔谋身上那绳子。 “哎——”麻叔谋到现在有点害怕了,把他交给老百姓,他害怕了。真的给自己一刀,麻叔谋也认了。但交给百姓,哎哟,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啊?麻叔谋当时喊起来了:“高昙晟!有种的,你给我一剑!你给我扔下去,我骂你八辈祖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给我扔下去!扔下去!” “是!” 下人拎着绳子把麻叔谋拖到高台旁边,往下一?,“柔——啪!”把麻叔谋好悬没摔冒泡。 高昙晟用手一指:“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不必有顾虑,这麻叔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刚开始,老百姓傻了——交给我们,我们怎么办呢?是杀呀,是剐呀?但是,老百姓也就是约莫愣了有几秒钟。突然间,从人群当中哭着喊着跑出来一位妇女:“你们不动手,我来呀!我来呀——”扒着人,这妇女出来了。一看这妇女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像个疯婆子似的,双眼都哭烂了。过来一看:“麻叔谋!麻祜!麻祜!你这个畜生啊!我儿子小宝才三岁呀,你居然给我吃了呀。我这些天,度日如年呐!每天晚上一闭眼,眼前出现的都是血淋淋的儿子呀!他告诉:‘妈妈,我疼,我被咬得疼!’麻叔谋你是人吗?你连孩子都吃啊你!今天你真是恶贯满盈了!小宝啊!娘给你报仇了!麻叔谋,你咬我孩子几口,我今天就咬你几口!你吃我孩子多少肉,我今天就吃你多少肉!”这位母亲像发了疯似的,“呜——”往麻叔谋身上一扑。 “啊!”麻叔谋左躲右闪,躲不了啊,腿折了呀,一躲就发疼啊。“哎,你想干嘛?你要干嘛?”他捆着怎么躲呀? 再说这位母亲,那真如同一个发疯的狮子似的,“呜——”扑上去了,顾不了其他了,就是打死她,她也得咬麻叔谋啊。“吭哧!”一口就咬到麻叔谋肩膀头上了。 “啊——”把麻叔谋疼得呀,“啊——疼——疼——” 这位母亲管你疼不疼的,“吭哧!吭哧!吭哧!噔——”往外这么一扽。从麻叔谋肩膀头上是扽下一口肉,血淋淋的,那血顺着这位妈妈的嘴角往下直淌啊。就见这位母亲一边哭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嚼着肉:“好吃!好吃!好吃啊——小宝!娘给你报仇了!好吃——咕噜!”往下一咽,这块肉咽肚里了。“啊呜——”往上又是一扑,一下子咬住麻叔谋的耳朵了,往下就撕扯呀…… 哎哟!在场百姓一看,无不惊骇!有这个大嫂子过来这么一带头儿。人群当中又扑过来几个呀—— “麻叔谋啊,我儿子五岁呀,被你给吃了呀,我也得吃你!”“呜——”扑上去就咬! “麻叔谋!我闺女才两岁啊,出去玩儿去了,被你的人给抢跑了,我要你的命!”上去也咬麻叔谋。 “麻叔谋,我老婆抱着我闺女回娘家,遭了毒手了,孩子到现在找不到了,肯定被你给吃了呀!我一路追你,就想为孩子报仇雪恨呢!我想啊,我找到你,我就跟你拼了,我也不活了!没想到今天,你被白玉贤王给抓住了呀,要我们百姓处置你啊。我要给我老婆、给我闺女报仇啊!”“吭哧!”一口把麻叔谋的手指头咬掉一个。 “啊——” 老百姓一看,“啊呜——”往上一抢,有的跟麻叔谋确实有仇,有的就是恨麻叔谋,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凑热闹的,一看大家都啃,我也啃啃,我也尝尝这恶魔的肉啥滋味?!总之,这些百姓把麻叔谋恨透了,往上一抢——说句不好听的话,真跟一群疯狗扑食一般啊。“咔嚓!咔嚓!咔嚓……” “啊——啊——哎呀——”开始麻叔谋还惨叫声连连,最后没音儿了。 这些百姓像发了疯似的吃得满嘴往下流血呀。看得土台上的高昙晟、高魁连同紫面天王雄阔海是无不惊骇呀!雄阔海天不怕、地不怕,今天一看这种情形,呃……雄阔海浑身有点打哆嗦,脊梁骨冒寒气呀。 高昙晟点点头,一指对旁边的高魁说道:“魁儿啊,看见没?看见没?这叫什么呢?这就叫违背民意呀,冒天下之大不韪呀!看来呀,得罪谁也别得罪老百姓啊,老百姓真地恨你能恨到骨子里!原来光听说百姓恨一个人,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我觉得那只不过是过去写史书之人的文墨而已。可今天一看,嘿!果不其然!得罪老百姓者,不得好死!”高昙晟一摆手,“咱们回宫,回宫啊!”现在府变宫了,自己是王子了嘛。“咱回宫……”不忍再看了。 就这么着,高昙晟带着人回宫了。 等到晚上,高昙晟打听:“这麻叔谋怎么样了?” “哎哟!”有人回禀:“启禀王爷,麻叔谋太惨了,现在一个尸块都没有了,一根骨头都找不到了,被老百姓把他身上的肉给吃得干干净净,把内脏掏出来都扯吧了!那骨头,老百姓一根根地砸碎了,然后捧回家去,说要祭奠自己的孩子、祭奠自己的家人呢!麻叔谋就落了一个命丧众口之下呀!” 您看,那白石老人的预言还真就对了!白氏老人不曾经给麻叔谋占卜吗?说你开河一定会成功。但是,你以后会落一个众口之喜!您看,这下子一语成谶了,麻叔谋还真就落一个众口之喜了,被老百姓众口分而食之,落了这么一个可耻、可悲、可怜的下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昙晟一听:“哎呀……老百姓真厉害呀!行啊,这样也挺好的。怎么?省得我再找块地儿埋了。埋这麻叔谋了还得给我浪费人工,还给我臭块地呢。这下子好,在人间消失了。行啊。”高昙晟吩咐一声:“把麻叔谋在相州一带收敛的那些金银全部充公啊!”怎么的?“我要用他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各位将士不可懈怠,日夜操练,以防不备!万一朝廷发大兵来征我们呢?好做好准备!” 高魁说了:“爹呀,现在儿子我算了算,咱满打满算能打仗的兵不足三千呢。虽然招兵买马,但是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够招得齐那么多的人呢。依孩儿我的意思,咱得赶紧修书一封。干嘛呢?送到滑州瓦岗寨与瓦岗军结盟。您别忘了,无论您和秦叔宝,还是我和秦琼,咱都有交情啊。过去咱们打过他,那没办法,各为其主。现在呢?咱等于弃暗投明了,咱跟他们一样也走上了反隋的道路了。那么,他们作为先行者,我们作为后来者,应该把这两股绳拧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起使,推倒大隋,互为唇齿。万一大隋来打我们,希望瓦岗军能够及时出手相助。咱这也算远交近攻啊。咱傍上瓦岗军这棵大粗树,现在对咱们是有好处没坏处。” “嗯!我儿言之有理!待为父马上修书一封,敬献给魔王陛下和秦琼大元帅呀。” 高昙晟马上就写了两封信。一封信是呈给程咬金混世魔王的,这是一封国书。等于相州白玉王给混世魔王两位王子的公函;另外一封信是给秦琼的私信。除了叙旧之外,着重的就是希望两国能够结成盟好,共同推翻大隋,跟刚才高魁所言一般不二。 紫面天王雄阔海也专门修书一封呈给秦琼。一则说思念之苦,回忆回忆当年七星反长安的事;另外一则,也是这个希望,希望两国能够交结盟好。 写完三封信之后,马上派人送往瓦岗寨。 简短截说,国书送到了。程咬金当然看不懂了,让军师徐懋功给自己念一念。然后,秦琼又看了看高昙晟和雄阔海给自己的两封信。大家开个会这么一商量,决定同意!我们可以交结盟好。因为现在,我们共同一个目标是推翻大隋。反王越多,那能牵扯住大隋精力越多呀。所以,程咬金马上让魏徵代笔写了一封回信。秦琼分别给高昙晟、雄阔海也各回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同意交结盟好。写完之后,派使者送往相州。 这边使者刚走。这边突然有人来报说:“启禀魔王陛下,山底下来了一个行商打扮的人。他说是山上的故交,要见魔王陛下,有要事相告。而且,他让我们呈给魔王陛下他的名刺!” “哦?”程咬金一听,“还有名刺?呈上来!” “是!” 把名刺交给程咬金。 程咬金打开,瞪着眼睛:“嗯……嗯……还是……呃……老三你看看吧……”交给了三爷徐懋功。 徐懋功知道程咬金不识字,他赶紧接到手中一看,“哎哟!”徐懋功赶紧地就把这名刺递给了旁边的秦琼了,说:“二哥,他怎么来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9章 隋炀帝一打高句丽 第六〇九回 隋炀帝一打高句丽 上文书咱们正说道瓦岗山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乃是一个商人的打扮,但口口声声说是山上故友。而且,让守寨门之人把自己的名刺拿给山上混世魔王看:“他一看就知道我了。”等混世魔王程咬金跟大元帅秦琼、军师徐懋功、丞相魏徵看过名刺之后,都是感到奇怪呀——此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来的是谁呢?”咱先不提,咱们先按在这里。咱这个得先给大家介绍介绍当时的这个历史背景。怎么呢?如果不介绍历史背景,就很难说明为什么接下来有十八家反王杀杨广。过去一说,那是因为杨广开大运河逼反了众多的反王,烽烟四起,所以,天下才有那么多造反之人。其实不然,这开大运河还好说。其实,真正逼得天下反王四起的并不是开大运河,而是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没有征伐高句丽,这大隋江山不至于倒塌得那么快,天下造反的也不至于那么多,势力也不至于那么大,以至于形成了一十八家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呢。所以,咱在这个地方必须把杨广征高句丽的这段历史稍微给大家说一下,这与咱们本套书关系密切。 其实前文书,咱已然说过一些了。大业七年(611)二月乙亥日,杨广是御驾亲征一打高句丽。咱说的是二月,其实真正去打,又折腾到大业八年(612)了,因为前前后后,兵源问题呀、补给问题呀、器械问题呀……各种问题。等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都调拨齐备了,折腾了将近一年呢。到大业八年正月初一,各种准备全完成了。杨广凑齐了一百三十多万人,号称三百万,自己亲自率领呀。不但自己去,文武百官都得去,把自己那些后宫,那些高级官员的子弟们、家眷们都留在了东都洛阳。现在洛阳城已然修缮完毕了,盖的宫殿是金碧辉煌啊。这些官员们也都有自家的大小别墅。所以,现在东都洛阳真不次于长安城啊。“把你们家眷全留在这里,你们跟随朕亲自东征。非得把这高句丽打下来不可!为什么呢?你看看现在,北边的、西边的、南边的,都已然臣服我大隋了,唯独你个高句丽呀,弹丸小国,你居然对抗天朝,不来朝贡,这还了得呀!这一仗我非得把你打扁了不可!”当然了,对于隋炀帝内心来说——这一仗,高句丽都不敢跟我打。我这边一百三十万大军呢,号称三百万!我这一冲一过,你还不得望风丧胆呢,你敢抵抗吗,啊?一百三十万呢!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人上百万,再强大的敌人也得赶紧给我滚蛋!也就是说,我这百万雄师往你边境上这么一去。你啊,立刻就得臣服于我!可以说,我是只征而不用战!根本不用打。那干嘛准备那么好呢?准备这么充足、准备这么豪华,是给别人看的。给谁看呢?一则给高句丽看,吓唬高国丽。二则,隋炀帝这一次出征,不但带了文武百官,而且带了很多的番邦使者、外国使臣。甚至,那些少数民族国家、部落的统治者都在队伍当中啊。那不跟随炀帝一起下江南了吗?在江南逛了一圈之后。“得了,跟着我打仗去!我再让你们看看大隋王师!”等于这一次我杀个小小高句丽给你们看,这就杀鸡骇猴,杀一儆百,让你们知道知道违抗大隋天朝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与其说隋炀帝带兵是攻打高句丽去了,倒不如说隋炀帝耀武扬威,显摆自己去了。 一百三十万大军他给分成了左右两翼,每一翼又分十二路军,等于,总共分了二十四路大军。而且,隋炀帝还亲自公布了进军路线,诏书公布得是清清楚楚啊。不但是进军路线公布了,连每一路进军的番号都公布了。而且要求每一路大军:“你们这当兵的当将的必须在衣领子上给我缝‘军记带’!就是缝上你们这一路大军的标志。”那这不是番号吗?这等于仗没开打呢,把自己的行军路线、行军的番号全都暴露给敌人了。 那么说:“这不是泄露军机吗?”人家隋炀帝不在乎!一百三十万呢,我就故意给你看看!二十四路大军呢,每一条道儿我都给你堵死!你往哪跑啊?你怎么打呀?我先吓死你再说吧! 二十四路大军,隋炀帝杨广每天遣发一军。这一天一军、一天一军往外发,那就得二十四天。两军之间相隔四十里地——你这一军发出去了,走四十里地,行了,停下吧,安营扎寨,明天一早你再继续走。第二支军明天走到你这地方,第三支军明天开始启动。结果呢,这一百三十多万军队,二十四路大军就排成了一条长蛇阵了。您想想,这哪是打仗啊?这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呀。但确实很威风啊。据这《隋书》记载,当时这隋军是“首尾相继,鼓角相闻,旌旗亘九百六十里”。这条九百六十里的路上都是隋军啊!当时那是没航拍,要是有航拍,这绝对壮观啊! 二十四路大军往前走,走了二十四天,终于发完了。这二十四路是发完了。但是,人家天子还有六路呢。这六路是隋炀帝杨广亲率的,也得一天一天发!就这么着又往前发了六天,这就是二十四加六,三十天过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光发军队了,粮草辎重呢?这玩意也得跟着走啊。所以,粮草辎重又得往前发,这又用了十天。 也就是说,光发大军就发了四十天呢!四十天,敌人就是再笨、反应再慢、再没有探马蓝旗,这消息也传到了!所以,人家那边能不做准备吗? 结果没想到,一打高句丽,受到人家顽强的抵抗啊。这边还想着人家前来投降呢。哪有投降的了?攻打人家辽东城,打了数月没有打下来呀。 隋炀帝现在也没有士气了,心中原来没有什么计划呀,现在一看这个情况,更糊涂了。而且,隋炀帝还非常喜欢干涉军队。那对他来说,他既希望能够打赢高句丽,又希望能够让自己在众将士面前、在众藩王面前,让他们看看我多伟大,看看我指挥多若定,看看我神机多妙算!就是让自己风光风光,偏谝自己。所以,他弄得其他军队都不敢主动进攻,也不敢寻找战机。 而且这个时候,人家高句丽就发现了隋军的一些弊端了——你的人员太多了,你作战就不机动灵活呀。你们又是远道而来,我们是坐地户,我们是以逸待劳啊。我们作战灵活,我们就在这里给你拖、给你耗!把你耗死在这里!所以,高句丽一方面对大隋是顽强抵抗;另外一方面,还老是反复诈降啊。他们把隋炀帝这个好大喜功的性格反正是摸透了——嘿!你不是希望我们投降吗?好!我就投降。投降了,你们刚一迎接,我给你一棍子;投降了,你们刚一迎接,我给你一刀……反正我们向来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拖你的进攻。怎么?哪一次诈降,你不得赶紧把部队按着,别让部队打了呀?等我们这边准备差不多了,我们又不投降了。反正是我们这里易守难攻,凭借这样的地势聚险守城又得让你们攻半天呢。 可是你别忘了,高句丽那里多山多谷啊,道路不好走着呢,大隋的后勤补给跟不上啊。这个粮道太长了,地形复杂,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人力物力的损失啊。咱说书省事。您仔细想想,上千里的距离呀。在古代全凭人力,那对当时的后勤人员来说,消耗是十分巨大呀。而偏偏这个隋炀帝跟他爹隋文帝一样,是一个守财奴啊。都打成这样了,那只能胜不能败呀,那你是不是得动用一下国库的钱财呀?咱说了,打仗打的是钱呢。哎——不!隋炀帝认为:“国库里的钱是我的钱,这玩意儿不能动!”那打仗的钱从哪儿来呀?“这个打仗是额外的事儿。这个额外的事儿,得额外地出钱!不能动用国库的钱,国库钱没这笔预算!”那么打仗的钱只能加在老百姓身上。要求大隋地方官员继续在大隋全境当中是搜刮百姓。 那您想想,开一个运河,就会出现像麻叔谋,像令狐达那样的贪官污吏。那只是开河呀,那还没给你下旨要给老百姓要钱呢,只是让老百姓出力。现在是直接地给老百姓要钱啊!那您再想想,地方官吏得出现多少像麻叔谋那样的人呢?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是扩大搜刮的数额来中饱私囊。再加上当时中原一带自然灾害不断。大业六年秋天,山东、河南一带发大水涝灾;等到大业七年,黄河泛滥。黄河大水冲垮砥柱、冲垮了堤坝,逆流数十里,那死在黄河水里的老百姓不计其数啊,良田全被冲毁了。但是,隋炀帝由于当时正准备对高句丽作战呢,管你什么天灾不天灾,必须给我来当兵!仍然扫地为兵啊!什么叫“扫地为兵”?就像拿着个大笤帚扫地似的——只要是青壮年,全给你扫到簸箕里。然后往前线这么一堆,当兵去吧!这叫“扫地为兵”。那老百姓家里的青壮年不是被征了挖河去了,就是被带到前线当兵去了。灾区百姓无以为生,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呀。 就这样,隋炀帝仍然不顾人民死活,又发民夫:赶紧地给我往前线运米!史书记载,说当时“牛车往者皆不返,士卒死亡过半”呢。就说说那些往前线运输补给的,是个人就得死六七个啊。 这人都上前线打仗了、运输了。天下又一闹自然灾害,老百姓家中没有男劳力了,地谁种?田谁耕?自然没有人劳作了。没人劳作,那土地怎么长五谷啊?不长五谷,怎么打粮食啊?又有天灾,在没人干活,您琢磨琢磨,那农业收成好得了吗?是连年欠收啊。粮食少了,自然供不应求。供不应求,自然物价暴涨,这是经济规律啊?于是,一下子大隋王朝通货膨胀了,是米贵如珠啊!奸商们还囤积居奇,老百姓别说没钱了,有钱也买不到米面,一时间,饿殍遍野,好不凄惨! 就这样,隋炀帝杨广自打继位之后是连兴大役,没有一年他不折腾的,虐用其民。他是迎东都、凿运河、筑长城、开驰道,可以说这都是天大的工程,每一项工程都是役民百万。再加上其他工程役民,那可以说在当时,役民在三千万以上,几乎年年都有大役呀。眼瞅着这几项大役基本结束了吧,没想到隋炀帝又发起了对高句丽的军事进攻啊。这兵役、徭役超过前几年几项大工程的总和,几乎全国就役、扫地成兵啊。 您想想,一役未消,一役又起。隋炀帝这么折腾,那还了得呀?弄得大隋朝是田畴荒芜、海内怨叛,苛政猛于虎,是急政狠如狼啊!再加上当时天灾不断、瘟疫流行,饿殍遍野、百姓倒悬呐。老百姓弱者自卖为奴婢,就是给自己插根草,然后卖到大户人家——我当奴婢也不要钱,给我一口饭吃也就行了。那么强者呢?有那句话,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又倒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呢。强横者、不服别人压迫者那只得铤而走险。暴政之下,农民活不下去了,车夫活不下去了,河工活不下去了,战士们也活不下去了,老百姓都实在活不下去了。于是,波澜壮阔的隋末农民大起义全国性地爆发了!而隋炀帝征讨高句丽之役就是隋末农民起义的导火索呀。你没有发兵征讨高句丽,全国小打小闹的各地有那么一点农民起义。这一征讨高句丽呀,遍布天下的轰轰烈烈的隋末农民起义终于大爆发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0章 知世郎自立济宁王 第六一〇回 知世郎自立济宁王 隋炀帝杨广连兴大役,把老百姓折腾的苦不堪言啊。尤其一征讨高句丽,百姓更是没了活路,于是,各地大规模农民起义就爆发了。 尤其在山东啊。那山东当时最倒霉,受到严重的水灾,而兵役、徭役又最为严重啊。当地百姓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单说当时在山东邹平有那么一个铁匠叫王薄。这王薄生性刚强,一看山东地界被朝廷压榨的老百姓已然民不聊生了、怨声载道。王薄逮住机会了。现在这一个个的百姓就如同装满炸药的一个个的小炮仗似的,就差有人扔一个火把了。只要有人扔个火,把这炮仗念子一点着了,“噼里啪啦!”马上就得炸起锅来呀。于是,王薄就和同郡人孟让聚众起兵,就挑起了义旗了。他们占据了长白山。这座长白山那可不是现如今东北那个长白山,乃是当时的长白山,在现在的山东邹平和章丘交界之处。他们占据长白山作为根据地,就在齐郡、济北郡附近抢劫掠夺呀。 但您别忘了,齐郡现在属于济南王唐弼的地盘。这唐弼早已经挑起了反隋大旗了。那这么多年,大隋朝的军队不攻打齐郡吗?由于这齐郡西边离瓦岗山不远。所以,大隋朝军队这些年还真就没对齐郡用兵。杨广而是采取怀柔政策,派了好几次使者了,见到唐弼,就跟唐弼谈判:“你只要不反大隋。你不是要当王爷吗?行啊,只要你不反隋,朕就封你为济南王。你在齐郡就替朕镇守,你这里还属于大隋,只不过原来是刺史,现在给你封济南王了。”那这个唐弼,咱说了,老奸巨猾呀!非常善于玩政治手段。您想想他老师是谁呀?那是燕王罗艺呀。罗艺跟他不一样吗?于是,唐弼也学着自己师父——我跟大隋是不离不弃,但是又不远不近。我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但是你大隋不让我动弹,我也不动弹。因为时机未到,我现在这点兵还不够折腾呢。我静观其变,什么时候天下被你杨广折腾烂喽。那个时候,我再兴兵、再扩大我的地盘和势力。所以,这些年唐弼就一直在这里待着跟着大隋朝关系暧昧。 但是,现在一看周围出来个王薄。这唐弼对王薄既要防御,又不要打击。也就是说既不能让王薄占领自己的地盘,也不要发兵攻打这个义军。虽说朝廷也发给自己几道诏书,想让自己出兵去灭掉王薄,许给自己很多的金银、很多的利益。但是唐弼一直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么一个态度——只要你王薄不攻我齐郡,我睁只眼闭只眼你任意在山东其他地方折腾。你折腾就折腾,我不管。派出使者跟着王薄暗自谈判。 王薄也明白,现在我这兵力也不足,势力也小。所以,我别得罪这唐弼。我还可以利用唐弼去牵制朝廷,我们彼此之间都有利益啊。我先把我自己的势力壮大了再说。所以,王薄跟济南王唐弼就达成了默契。两个人占领不同地盘儿。 那王薄就开始发展自己势力了。怎么发展呢?他得扩大舆论,让老百姓向着自己,让老百姓和那些躲避征役者赶紧地投奔自己队伍。于是,王薄就先给自己包装了,自称“知世郎”!“知世郎”是什么呢?就说我是当今通晓世事第一人!这世事怎么发展,未来怎么发展,我都知道。换句话说,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我就是一个神人呐,能够预知天下局势变化。 您看,中国历朝历代,只要是到了乱世,只要农民起义,这里头一定会出现一批打着宗教的幌子或者是打着神秘主义招牌的“神棍”!三国时期,那张角;这隋末的王薄;清末太平天国的洪秀全……都一样。怎么呢?给自己披一层神秘的面纱。那老百姓相信呐,老百姓最信这些神神秘秘、鬼鬼神神东西了。一听——哦,这、这、这是大仙儿啊!那得跟着他干呢!他具有神力呀!所以很多百姓就畏惧他、敬重他纷纷来投他。 同时,王薄给自己还编写了一首歌谣。咱在这《隋唐演义》第一回就说了,这个谶纬歌谣在乱世时期威力可大了。王薄这首歌谣就是其中一例啊。他这首歌谣的名字叫《无向辽东浪死歌》。什么意思?翻译成咱们现代汉语,那就是《别去辽东白白送死之歌》。童谣是这么写的,说: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是长白山前的知世郎,你看我多威风吧,穿着红色上衣,锦色背带裤,又威风,我是又帅气呀!我手拿着长槊能够伸到半空之中。我一抡这刀啊,我这刀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我上山当了土匪,我就能够以獐鹿为食。我下山做了强盗,我就可以吃地主老财的牛羊。如果官兵到了,我这知士郎想都不想,拎刀就冲上去了。谁人给我这么大的勇气呢?那大家想一想啊。我现在逃了兵役了,我没有听那皇帝杨广的话,没到辽东战场上去征讨高句丽。如果说,我听了这皇上的话,被扫地征兵,我到了辽东战场,不白白送死吗?我逃了兵役,就等于犯了死罪呀。犯了死罪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啊?相比到辽东战场上白白送死,被官军砍掉脑袋又算得了什么呀?各位父老乡亲醒醒吧、醒醒吧,大家现在在水深火热之中啊,隋朝皇帝杨广不让咱们活呀!与其被杨广给弄死,不如咱们奋起反抗!不要再去辽东为杨广卖命了。各位要拿起刀枪造反呐!不抗役,只有死啊!反暴政,那虽然说可能掉脑袋,但掉脑袋那也算为自己的生命自由奋斗过呀,掉脑袋那也是光荣的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呦……这首歌谣就唱出了当时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广大山东百姓心声啊,一时之间传唱各地。老百姓是纷纷拥护王薄呀。 王薄一看,哎,你别说,文艺作品对征兵起到很大的帮助啊。于是,王薄再次作歌,又做了一首说:“要抗兵,要抗选,家家要把铁器敛。敛起铁来做成枪,昏君赃官杀个光!” 那这首歌更加通俗易懂,一下子迅速传遍长白山。去参加起义的人数增至数万呐。附近那些贫苦农民多往归之啊。不到一年,王薄这个起义军就攻占了山东许多州县。后来,王薄率部西行从齐郡边境南下。您看,人家跟济南王唐弼达成协议了——我不攻打你齐郡,我从齐郡边境南下转向鲁郡。然后,又引军渡河与当时另外一支起义军孙宣雅、郝孝德部会合,顿时人数达到十余万呢。于是,王薄自立为王,称“济宁知世王”。手下大帅就是郝孝德,军师孙宣雅,丞相孟让。等于王薄是被隋炀帝杨广征高句丽直接给逼反的。 除了王薄之外,隋炀帝杨广征高句丽逼反了很多的人呐。其中有一个重要之人,咱得单独地介绍一下。谁呀?正是贝州窦建德。 这窦建德,您还记得吗?上文书咱说罗成大破西留山的时候,提到过窦建德。窦建德当时是为了逃避杨广选秀女,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窦线娘被杨广给选了去。于是,带着女儿投奔庄寨。结果,女儿惹祸了。庄寨为此也受了连累,最后老庄主死了,庄金锭也嫁给了罗成。窦建德又不愿意跟着罗成走,于是带着窦线娘又是浪迹江湖啊。 在外面转悠一圈儿之后,杨广选秀女这阵风过去了,窦建德又带着女儿窦线娘回归了贝州漳南。 咱说过,窦建德这人在当地名声甚大呀,名声也甚好,就如同秦琼在齐郡似的。所以,很多人拥护窦建德。您别看窦建德他们家世代是农民,但是非常有声望。那么大业七年(611),朝廷征兵要征讨高句丽了。郡里头就挑选勇敢优异的人要当小帅。于是,就委任窦建德成了一个二百人长。窦建德一看,行啊,给朝廷当个小吏也不错。怎么?当小吏起码来说没人欺负自己,朝廷官府当然也就不会找自己麻烦了。当时,窦建德并没有产生造反之心呢。您想想,如果官不逼,一般老百姓不会造反,谁乐意把脑袋往刀口上撞啊?所以,窦建德觉得做个小吏能够和妻儿安然地过日子也不错。于是,窦建德当时就踏踏实实地做了这个二百人长了。这个身份就颇有点像《水浒传》上的那位托塔天王晁盖。晁盖不是个保正吗?窦建德也差不多,二百人长,同时还兼着此地的里长,小小当个官儿。哎,生活也乐得自在。 可是,有那么一句话呀,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当时历史把整个大隋朝的百姓都逼到了一个抉择点上了。你想安稳,你想进入世外桃源,很难办到啊! 咱说了,当时山东发生了水灾,老百姓十室九空,大多都逃荒去了。漳南有一个人姓孙,叫孙安祖,在这一次水灾当中,房屋财产就被洪水给冲走了。无以为计呀,老婆孩子是饥饿而死。可谓是家破人亡啊!孙安祖这心都碎了。但是,也得活着呀。孙安祖这个人骁勇善战,有一把的力气,那打架也是个狠手。所以,远近闻名。 这一闻名不要紧,就被县里知道了。县里一看,你个孙安祖现在也是光棍了,妻儿都死了,又是那么骁勇。干脆,你过来当兵吧。我们把你送到前线去打高句丽,跟着天子建功立业多好啊。弄不巧,你到前线能够奔一个将军去啊。“把他给我扫了!”什么叫扫了?咱说了,扫地为兵吧,就跟大笤帚似的,“唰”一下子就把这位孙安祖选进队伍了。你一个穷苦农民啊把你扫过来,你还想跑吗?你跑不了了!你说:“我不当兵。”那不行啊。你又没钱买,对不对?跟着当兵吧。 但,孙安祖还真就不想当兵,因为孙安祖知道,这打高句丽,十个人得九个人回不来呀。所以,无论这县里怎么跟孙安祖说,他就说:“我家里太穷了,我故土难离,我不愿入伍……” 征兵的官人说:“你说这些都白搭。比你穷的、比你苦的人多的是啊,都去当兵了。正因为你穷,正因为你苦,才去当兵吃皇粮,这多好啊。” “啊——不不不……”孙安祖说什么也不去。 “不由得你不去!这名单上有你!”“哗楞!”拿铁链子把孙安祖就给拽到漳南县县令面前了。“有啥事儿别跟我们说,跟县大老爷说!县大老爷说放了你,就放。县大老爷说你必须当兵,就必须当兵!” 孙安祖说:“县大老爷也不能不讲理呀。我就当面向县县大老爷诉诉苦!他听完肯定不让我当兵了!” “行行行……那你说吧,说吧。” 这孙安祖还真就当面向漳南县县令申说自己不愿入伍。 那您想,县令能听他的吗?当然不听了。 一不听,这孙安祖就有点着急。孙安祖脾气又很暴躁,所以说出这个话那就不干不净了,就有点不礼貌了。到最后,是破口大骂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嘿——”漳南县令一看,“好你个孙安祖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大老爷我面前问候过我的十八辈祖宗的呀,你是第一个!你居然拒不服役、拒不入伍,这还了得呀?!要都像你这样,咱们县这征兵工作焉能完成呀?我看呢,不打你,不杀一儆百,以后,我在这里就镇不住这个县了!来啊!给我拉下去,鞭挞八十!拿鞭子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同意为止!” 就把孙安祖拉下去了。 那差役如狼似虎,拿起皮鞭蘸好水,“噼啪!噼啪!噼啪……”把孙安祖打得死去活来呀。挨了四十鞭子,皮开肉绽了。 孙安祖一看,好家伙,这要再打下去,得把我打死。“呃……我求饶!求饶啊……老爷,我、我愿当兵!愿当兵……” “哎——”漳南县令一看,“这人都贱骨头啊!好言好语跟你说,你就是不当兵!非得挨上鞭子,才要当兵了。好吧,既然愿意当兵了,就别打他了,把他放了,然后跟那些兵编在一起,等够了数,运上前线!” 漳南县令以为这一顿鞭子把孙安祖就打服了。他哪知道啊,这是孙安祖保命之计呀。 孙安祖心说话:“县令啊县令!你这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呀!你不让我活呀?嗨!我也不能让你好活了!” 孙安祖把这伤养得差不离儿了。有一天晚上,带着一把利刃,偷偷地就摸到了漳南县县衙下。翻墙而入,摸到县大老爷的寝室,就闯进去了。摸着黑摸到床头,抬手一刀,他要刺杀这县大老爷。 就这一刀下去,还扎斜了,没有扎中要害之处。县大老爷一疼,“啊——”惨叫一声,知道来刺客了。这县大老爷立刻就喊:“来刺客了!来刺客了——”喊了两嗓子。 孙安祖一看,“我让你喊!”“噗!”“我让你喊!”“噗!噗!”又补了三刀,这才把县大老爷给宰了。 但是,惊动衙役了,“哪来的刺客,抓刺客——” 孙安祖一看不好,赶紧地由打县大老爷寝室出来,翻墙往外跳。 这时,衙役就在后面追过来了。 孙安祖一看衙役紧追不舍,我往哪儿跑啊?哎!他就想起了当地一个人物。谁呀?窦建德!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1章 孙安祖落草高鸡泊 第六一一回 孙安祖落草高鸡泊 孙安祖杀死了县令被官差追捕。往哪儿跑啊?人都说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叫做有国难投、有家难奔。但是,对孙安祖来说,那是无国可投,无家可奔,家都被大水冲走了呀。被人紧追不舍,再加上孙安祖这些天也一直没有吃好喝好,营养也跟不上,头昏脑胀,双腿发飘啊。孙安祖心说话:这样往前跑,肯定得被官差把我给抓住啊。怎么办?现在只有一条路,投奔朋友!哪里有朋友?孙安祖就想到了窦建德。 虽然,孙安祖跟窦建德没有太大交集。但是,对窦建德孙安祖是仰慕已久啊,都知道窦建德义薄云天。现在往前一看,又跑到了窦建德所在的庄上,自己又走不动了。干脆呀,我冒险就投奔窦建德吧!窦建德把我藏起来、掩护我,那更好;如果说窦建德把我抓住、把我献出去,那窦建德还能得一笔银子。我临了临了还能给这一个好人留下点钱。好人呐?啊,把自己献出去还是好人啊!窦建德在附近名声特别好,我反正是杀官造反的一个贼呀,人家把我献出去,那也是应当应分呐。冒险投他去吧! 于是,孙安祖就跑到了窦建德庄上。窦建德是名人呐,到这儿一打听,就有人告诉他了:“往前走,怎么一拐,哪个院儿就是我们二百人长所住的地方。”孙安祖就顺着所指找到了窦建德家。不敢走正门,由打后墙翻进去的,“噗嗵”一声落在了家里。 窦建德正在院里练武呢,把窦建德吓一跳。“什么人?!”窦建德手里拿着钢刀,“噔噔噔……”急步过来了。 “窦爷,窦爷救命!窦爷救命啊……”孙安祖当时就跪在那里了。 窦建德一看孙安祖,好一个大个子呀!正方大脸、浓眉大眼,一看是个厚道人,像个英雄。窦建德就问:“你是何人呢?” “我姓孙,我叫孙安祖。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差役在后面追来了,可能离这儿不远了,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投窦爷呀,请窦爷救我一救,我实在走不动了。孙建祖说着把衣服扯开了,让窦建德看自己身上的鞭伤。 窦建德一看,“嗯,嗯……原来是这样啊。哼!这个县令啊,杀得好!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你随我来!” 窦建德就是这么一个人,非常爽快,马上带着孙安祖就到了密室。密室?啊,窦建德跟官府老不对付。您别看现在被官府任为二百人长。但是,那只不过是与官府妥协缓和的这么一步。官府也明白窦建德是个不稳定因素。窦建德也明白官府对自己不是真心,有可能过这么一段时间,等到腾出手来,官府还会拿自己开刀啊。所以,窦建德对这些亡命之徒,只要他发现你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是官把你逼的,窦建德一般都会伸出援助之手。那这个心理呢,咱也说了,有点像《水浒传》中的那保正晁盖,甚至那小旋风柴进。那您琢磨琢磨窦建德能不防备官府吗?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所以在自己家中也有密室,就是地窖啊。抠开板子,让孙安祖就躲了进去。 果然,刚躲进去,那追捕的差官就追到了窦建德家。因为,追到这村里一打听:“见没见过这么这么一个人?” 有村民说了:“刚才就跑来一个像你们描述的这么一个人,问我们二百人长住在哪里?我们给他指了。” “赶紧过去!”这群差役就来到窦建德家。 一看,开着门呢,窦建德仍然在院里练武呢。他们跟窦建德是久打交道,都是老熟人儿了。所以,打了个招呼进门了。 窦建德听到响动,收招一看:“哎呦,这不是张头儿、李头儿吗?你们怎么过来了?” 差役说:“我们正追赶一个凶手啊。这个人穷凶极恶,把咱们县的老爷都给杀了。” “啊?!”窦建德假装吃惊,“是啊?怎么有人如此胆大?!” “可说呢?我们一路追赶,追赶到咱们这个村儿。有百姓说他向这百姓打听您的住处。所以,我们想是不是他跑您这儿来了。我们怕他对您再不利。于是,我们几个赶紧追过来了。” “哦……”窦建德一听,“这还了得呀!要是果然有杀死县大老爷的凶手跑到我家了,那肯定要对我不利啊!呃……赶紧找找!” 窦建德拎着刀带着大家伙就在自己家前院后院儿搜了一遍呢,甚至把自己妻子曹氏都叫出来了。曹氏奶着俩孩子呢。俩孩子?啊。曹氏给窦建德又刚刚生了一对炮声,一对小男孩儿啊,没把窦建德高兴死。本来,如果没有这俩孩子,窦建德就有可能拉杆子造反了,他也发现了这个天下都反了,大隋不能保了,天下马上成为乱世啊。乱世出英雄啊,别人能造反、别人能当反王,我为什么不能造反,不能当反王?为什么没造反?为什么又接受了县令委任给他的二百人长的?就是因为老婆曹氏刚刚给自己生下一对孩子。要不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呢?有家所累,这男人有些抱负还真就实现不了。那你就得咬紧牙关:我舍一边儿!我不管家了!我去做事业!所以,人是矛盾的。你要想做事业,这家一般都要舍弃。咱说的舍弃并不是不要家了,而是很难再顾家了。家里的老婆、孩子,那都很难顾了。这孩子的学习呀、孩子的生活呀,哪有时间去关注啊?那怎么弥补呢?赚点钱,赶紧给孩子。孩子是要啥给啥,大把花钱。结果可能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就成一个败家子儿了;说我就要待在家里头陪伴孩子、陪伴老婆过我的小康生活。那行啊,那你就得认做一个普通人呐;说我又想实现抱负、自己的事业又想好,又想陪伴家人。基本上不可能!所以,有的时候我们经常说:多在家里陪伴陪伴孩子吧,多在家里陪伴陪伴老人吧……听起来很正确,谁也都想。但是,面对现实,你倒是在家了,你倒是陪伴了,谁给你钱呢?所以,人就是一个矛盾体,甘蔗没有两头甜,你必须舍弃一边儿。窦建德有雄心、有抱负,但现在老婆又给自己生了俩孩子,有这个小家庭一累——算了,我能够裹着我的吃、裹着我的喝就行了,只要欺负不到我头上,哎,算了!我之前的什么抱负啊,等孩子长大了再说吧。所以,窦建德现在属于蛰伏状态。把老婆叫出来,抱着两个未满三月的孩子。“看见没?这是我夫人的产房啊。幸亏,现在来。前俩月,我夫人坐月子呢,我还真就不能让你们搜。现在好了,你们随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呀……”当差的一看,人家连夫人所住的房间都让我们搜,可见没有藏私啊。搜吧,搜了一溜够也没搜到任何人。“哎呀……看来这个孙安祖没往您这儿跑。您呢,多留神,这个人穷凶极恶,您千万不要着了他的毒手。” “我明白,我明白。我跟他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杀我呢?你们才更得多加留神呢,他连县大老爷都敢杀,你们在抓捕过程当中,一定多加注意,他对你们肯定不会下好手啊。” “我们明白。呃……如果您发现他也一定把他抓住,力拘索带送到官府。” “这个我也清楚。” 就这么着,窦建德把这一伙子官差给打发走了。然后,让这孙安祖在自己家待了好几天。 这些天,窦建德就跟孙安祖没事就在地窖中聊天。窦建德也发现,孙安祖这个人也是有雄心大志的。窦建德觉得自己为家所累,没办法了。孙安祖家破人亡,是个亡命之徒啊。既然现在你得罪了官府,那你干脆彻底地跟大隋朝廷决裂吧。窦建德就对孙安祖说了:“你看这个隋文帝在位的时候,天下富裕兴旺,兵力也盛,实力雄厚啊。那时隋文帝杨坚派出百万人马也征讨过辽东。当时那个国力尚且被这高句丽给打败了。再看今年呢?山东大闹饥荒啊,又发水灾,百姓贫困啊。可是,当今皇上他不体恤民情啊,又要亲自征讨辽东。再加上往年西征,又征什么吐谷浑,又打什么突厥,损伤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啊,百姓疲劳困乏。连年征战,常年在外的人不能回家,田园荒芜,没人耕作呀。如今,这又要出兵。依我来看,非得酿成动乱不可呀!我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是不死,那就应该建功立业,不要愧对此生啊!那兄弟,你现在杀了赃官了,你不能今天躲在我这里,明天躲在他那里,你四处躲藏,不算个事儿啊。迟早有一天,你就会被人抓了俘虏啊。那既然你现在已然铤而走险了,大哥我认为,你再往前走一步!” “哦?”孙安祖说:“窦大哥,您说吧,我应该怎么办?” “我熟悉咱们附近的高鸡泊。那个湖面积辽阔,方圆几百里。湖沼之上,蒲草苇丛是又密又深呐。你不如就到那里去隐藏起来。找机会,你也反了!现在逃兵役的老百姓太多了,你就挑起头,把这些逃兵役的老百姓或者那些亡命之徒,你给他收拢过来。以什么为生呢?打家劫舍吧,打赃官、除恶霸,积蓄你的力量,你的力量会越来越大,人会越来越多。等待时局动荡,你必然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一番话说得孙安祖眼前发亮。“嗯!嗯!窦大哥,您说得太对了!这些天我也琢磨呀,晚上睡不着觉,我就琢磨:人家都能造反,我为何不能造反呢?我也应该造反呢!您说的这个主意不错。呃……只不过……哎呀……只不过,我现在光棍一人,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要声望没声望,我、我、我要是自己从零做起,什么时候能积攒出一个队伍啊?哎呀……这一点我觉得没有几年,够呛啊……” “嗯……”窦建德说:“兄弟,本来哥哥我早有这样的抱负。但是,你看看你嫂子现在又生俩孩子,这俩孩子太小了。要是我现在挑旗造反的话,这俩孩子我顾不了啊,顾不了这家呀,我不能连累我的妻儿啊。所以,我现在是暂时隐忍了。虽说如此,哥哥我心里也痒痒啊,也是蠢蠢欲动啊,只不过我不能分瓣儿啊。现在有兄弟你了,行啊,我就扶持你!我原来有一系列的计划,干脆,你替我实施!你不是没钱吗?我这两年有点积蓄;你不是没势吗?你哥哥我还有点名声。我先替你把这第一桶金给做好了,为你打下基础。剩下的你再慢慢发展,你看怎么样啊?” “哥呀,你对我太好了!这、这、这合适吗?” “这怎么不合适?你我兄弟就不要说其他的了,我说合适就合适!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啊——有!有啊!哥,这么着,您帮着兄弟我只要拉起一支队伍,我给您带着,我给您发展着。等我侄儿长大了,或者等哥哥哪一天您也想走这一条路,兄弟我双手奉还!把这所有东西全给哥哥,我给哥哥当下手。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介莽夫啊,让我冲锋陷阵,让我杀敌,那我眼都不张罗一下。但是,让我真正地什么称王做主,嘿,我不是那个料。但哥哥您是!我就替你当急先锋!” “妥了!咱就这么办!” 窦建德就偷偷地花自己的钱召集引诱那些逃避兵役和没有家产的流民。 这个流民非常厉害。您看,历来造反的那大多队伍当中都有流民成分呢。天底下如果产生了一伙子什么都没有的人,没有地、没有家、走投无路的这伙人就称为流民。流民太多了,社会一定不安稳。您想想,人家没法活了,要钱没钱、要家没家,怎么办呢?那就得造反呢。所以,历朝历代都害怕流民,历朝历代的灭亡都跟这流民数量有很大关系。所以,窦建德也招揽了很多的流民。就这么的,偷偷地聚集力量,就招到了几百人呐。最后,窦建德告诉他们:“现在,你们别跟我。我招了你们,自然有人带着你们寻吃寻喝。谁带着你们?孙安祖!孙安祖就是你们的将军呐。于是,就把这几百人交给孙安祖带领,就进入了高鸡泊,在这高鸡泊就落草为寇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高鸡泊就如同《水浒》上的梁山泊似的,水面又大,都是芦苇丛,所以非常容易隐蔽。孙安祖就在高鸡泊内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那窦建德呢?仍然假扮着当他的小官吏,暗地只要是有那些逃兵役的、无家可归的,窦建德就往高鸡泊里指:“你们投奔孙安祖去吧!” 就这么着,两个人一明一暗就开始在这里搞起造反活动了。那按照窦建德的计划——等上几年,我的孩子也大了,然后再看看天下形势。如果天下形势真的不好,我再跟孙安祖合作,再落草为寇去。我先安稳几年。 但,还是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隋炀帝东征高句丽掀起了隋末农民大起义呀。不光是窦建德、孙安祖他们不安分,附近的渤海郡蓨县有一个人姓高叫高士达,也是忍受不了大隋的压迫,他也举起了义旗了。一时之间,就召集了一千多人,跑到青河郡一带活动。 为了生存,这些挑旗造反的义军也未必都是仁义之师。就是农民起义,这里面也非常复杂。有的起义军,您像瓦岗军,那就是仁义之士,对百姓秋毫不犯,纪律严明。但更多的跟贼匪差不多少啊。为什么历史上农民起义很难成功呢?往往是到最后被官僚集团的一支给利用,然后人家统一天下。反过来,在平定各地起义军。为什么呢?其中一个很大原因就是这些起义军本身存在着先天性的短板。很多起义军他本身就是盗匪呀。 高士达这一支也是。一千多人就在清河、漳南这一带打家劫舍,沿路屠杀抢劫当地百姓,焚烧房屋,是也抢官也抢民呐。您想想,当时老百姓得多苦啊——当官的压榨你;老天爷不帮你,降点水灾呀、旱灾呀、瘟疫呀;这土匪也欺负你!所以,老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但是,您别看高士达带着这伙子人打家劫舍、到处骚扰。哎,唯独不到窦建德的家乡骚扰。为什么呢?窦建德有威望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好狗护三邻居,好汉护三村呐!就跟咱们原来说秦琼似的,有秦琼在,历城县治安就好,很少有人骚扰到历城县,这就是被秦琼的威望震慑呀。 其实,本来窦建德跟高士达没关系,只不过高士达不愿惹窦建德,所以不到窦建德的家乡骚扰。但是,传到官府那里,这官府可不这么看呢。官府本来对窦建德就防范着呢。再加上窦建德跟孙安祖虽然暗中私通,没有在明面上。但这玩意儿时间长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官府那里多多少少也闻点风声,也对窦建德产生怀疑了。哎呦!一看这流寇高士达打谁都不打窦建德、骚扰谁都不骚扰窦建德附近。那甭问!肯定窦建德跟高士达是一伙的!他们之间肯定互相勾结呀!嘿!那就不能再留着窦建德了!这是个祸根呐,是个非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他爆炸了。干脆,我们先下手为强吧!说:“有证据吗?”没证据。没证据,也得这么干!宁错杀一千,不得枉放一人。 想到这里,官府就偷偷地对窦建德下手了。派人一打听。窦建德最近出门没在家。“行嘞!把窦建德家小全部给我拘捕!” 郡守一声令下,官府之人,一然间对窦建德的家进行了突袭。一下子把窦建德的夫人曹氏、窦建德俩儿子,还有在窦建德家里居住的那些亲属们全部抓住。打囚车、押木笼就解往贝州郡!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2章 窦线娘大战众差官 第六一二回 窦线娘大战众差官 贝州郡守怀疑窦建德跟高士达这些贼匪相勾结,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就派人偷袭了窦建德的家。趁窦建德不在家的时候,把窦建德妻子曹氏连同他刚刚生下来的一对炮声,还有窦建德家中的亲属。主要是曹氏的父母兄弟。曹氏生产了,娘家人过来照顾月子帮着带小孩。再加上窦建德毕竟比这些人过得好一点儿,又有势力,这些人也遭灾遭难的。所以,逐渐这两年,这些亲属都聚在了窦建德家里。本来是来躲难的,没想到反而受到了株连,深更半夜被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呀。 领兵带队的乃是贝州州衙都头叫双刀文三喜。因为这文都头善使一对鸳鸯双刀,在这贝州城也是有一号啊,带着俩副督头,一个叫铁蒺藜孟三,一个叫削刀手吕四,又带着二百多位衙役土兵搞了一次突袭,一下子把曹氏等人全部抓住了。早就准备好囚车了,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把他们押囚车打木笼,然后解往贝州。等到窦建德回来,拿他们做人质,要挟窦建德。 文三喜吩咐:“一路之上。第一,咱们要快点,加快速度,望州衙赶!第二,大家都把这刀亮出来,全架在曹氏他们颈嗓咽喉上。因为窦建德在咱们这一片势力甚广,跟他相好的人太多了,咱以备路上有人劫这刑车,大家都做好准备,严加防范!赶紧走!” 赶着驴车马车拉着笼子往贝州治所(也就是清河县)就走。要么说贝州又称清河郡呐。窦建德家在漳南,漳南就是现在的河北故城县,要到清河县,由故城到清河一百多里地。那要按文三喜的意思,赶紧走,争取一天,不要在路上休息,赶紧到达贝州清河县,咱交了差就行了。所以,一路马不停蹄,连早饭午饭都是在行走路上吃的,就怕路上出事。 也就往前走了不到五十里地。突然间,听到身后有马挂銮铃声响,“啵啷啷啷……”“站住!把人给我留下!站住——” “嗯?”文三喜一听,身形没转过来呢,就知不好啊,马上吩咐一声:“大家注意!做好战斗准备!”“唰!”他赶紧一踅马,马头朝后,往前走了走,走到队伍尾了。抬头一看—— 就见对面一骑红尘,怎么?跑来一匹桃红马,马鞍桥坐着一员女将。这员女将,红方巾包头,身上披着大红斗篷,扎巾剑袖都是红色的,短衣襟儿小打扮,在手里头握着一杆方天画戟,身背后背着一把缠丝弹弓。往脸上看,这年岁也就是在十七八岁,正值青春,长着一张苹果脸,非常俏皮。这小女孩儿属于可爱型的,那个眉毛、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脸儿都是那么俏皮、漂亮!可此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紧咬银牙、肌肉乱颤。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一发起威来,哎呦,也非常萌凶萌凶的。 文三喜当然不认识了,他旁边的俩副都头铁蒺藜孟三、削刀手吕四,俩人也不认得。 但是,在笼中所坐的曹氏夫人听到后面喊声,身子一震,转过头来一看,“哎呀!线娘快走!别管我们,快走!” “嗯?!”文三喜一听,立刻意识到来者正是窦建德的女儿窦线娘! 窦线娘,咱前文书曾经说过,那是老隐士庄正庭的得意高足,跟庄正明学了一身武艺,大闹西留山,大战金针尼。当年,窦线娘才十五岁,这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今年都已经十八了,那真正长成大姑娘了。也是一位侠女呀,平常行侠仗义、济危助贫呐。 窦建德认为她是个女孩子:“别动不动的老出门,在家里学学女红、看看《列女传》呢,未来找个婆家把你一嫁不就完了吗?老出去干嘛呀?现在乱糟糟的。” 但是,窦线娘这个孩子他是好动不好静啊, 这是骨子里带的呀, 要是好静, 那就没有西留山的事儿了。 所以呢无论爹爹怎么说, 这窦线娘仍然我行我素经常地的骑着她的小红马到外面一转就是几天呢。 窦建德事也多,有的时候也管不住、也管不了,正在叛逆期呀。准知女儿品德不错,哎,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吧,注意安全也就是了。 其实,窦线娘也走不多远,就在周围溜达,在家里真闹心呐。看着老百姓如此困苦,窦线娘啊也是忧心忡忡,恨不能自己是男儿身,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哼!我早就挑起义旗造大隋的反了! 后来,她也发现了自己父亲跟高鸡泊那位英雄孙安祖在背地里有联系。仔细一观察,哦——闹了半天,那是一势的!敢情自己父亲支持这些义军。于是,窦线娘就主动地承担起与孙安祖高鸡泊英雄进行联络的这个重任了。 开始,窦建德还有所反对。后来,发现你不让她干这个,她就出去乱转悠。还不如,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呢,她愿意干就干吧。于是,窦建德就让窦线娘负责起了自己和孙安祖之间的联络。有什么事情,窦线娘经常是往来两边呢。 那么,今天正是窦线娘由打孙安祖那边办完事回来,回到家里一看,哎呦!家宅被焚,整个家被人付之一炬,那熊熊大火烧着呢,院子里乱七八糟啊,围观很多村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窦线娘就问:“怎么回事?” 有村民就说:“线娘啊,赶紧跑吧!刚才官府来人了,把你娘和你弟弟等人全给抓走了。” “啊?!”窦线娘一听,“抓哪儿去了?” “看这意思奔着清河方向去了。” “哎呀!”窦线娘当时眼珠子都红了。她也不管有多少人了,赶紧地快马加一鞭,手里提着她的应手家伙画杆方天戟在后门又追过来了。追出五十里地,让窦线娘给追上了。 曹氏夫人一看自己姑娘追过来了,哎呀!她能不担心吗?这里二百多人呐,都不简单,人家专门是为了捕捉咱们的,做了充足准备了。线娘,你过来不是受死吗?!那能不替女儿担心吗?所以,赶紧喊:“线娘啊,别来!赶紧回去!赶快回去!” 那窦线娘的性格能听他娘的吗?一看他娘被困在笼中,两个弟弟哇哇大哭,舅舅、舅母、姥爷、姥娘都在这笼中,把窦线娘给气坏了,催马赶到近前,用掌中画杆方天戟一指双刀文三喜:“呔!你这狗官,为何捉我家人?!我家人犯什么法了,你把他打囚车、押木笼,为何这么做?!” 文三喜一听,在马上就把双刀抽出来了,十字插花搁在判官头上,冷笑数声:“哼哼哼哼……你可是窦建德的女儿窦线娘?” “不错!正是你家窦姑娘!赶紧把我家人给我放了!” “哈哈哈哈……”文三喜说:“姑娘,对不起,我们上支下派,老爷让我们来拿你们全家,一个也不能少。至于你们犯了什么罪?哎,到大堂上见到郡守大人自然得知你们有罪没罪。到那个时候,大堂上折辩。我们刚才说了,上支下派,我们就是过来抓差办案的。你来的正好,正好缺少你!我劝你赶紧把掌中兵器给我放下,滚鞍下马,束手就擒,不要负隅顽抗。这一次老爷给我们的是死命令啊,说:不顽抗者,带回衙署进行审问。如果顽抗,拒不受捕,不好意思,如果真得打斗起来,我们可以先斩后奏,把你杀了也是在这一次办公的合理范围之内!窦小姐,赶紧把兵器放下,束手就擒!”说着话,文三喜转回身又看看曹氏,“我说曹氏夫人,跟你姑娘说,千万别干傻事儿。如果她敢动手,这就是武力拒捕啊!这罪加三等啊!听见没有?!” 曹氏夫人一听,我不能让我姑娘放兵器呀,但我也不能让我姑娘在这里跟你们拼呐,她拼不过你们呐。曹氏夫人仍然喊:“姑娘!线娘!你别管我们,赶紧走!告诉你爹爹,别管我们!你打不过他们呐——” 线娘一听:“娘啊,您先别吭声,您扰乱我心绪呀!你们这些狗官,无凭无据就抓我们全家,把我们全家全囚在笼中,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还不赶紧把我全家放了。如若不放,休怪本姑娘翻脸无情!” “呀!”文三喜一听,“窦姑娘,我听说你武艺不错。但是,你今天如果武力拒捕,罪加三等,可休怪我等无情了!” 窦线娘一看,让他们放自己的亲属怕是不行了。窦线娘牙关一咬:“好啊!狗官!看来不让你们知道知道姑娘的厉害,你们是不肯放我的家人!拿命来——”往前一催马一拧掌中方天画戟奔着文三喜就过去了。 文三喜一看,我是最高指挥官呐,我不能跟她打呀。我这边有的是土兵啊。给旁边副督头铁蒺藜孟三一使眼色:“上!” “哎,哎。”孟三一听,我上啊?那没办法呀,官高半级就得压死人呢。谁让人家是都头,我是副都头了,现在打仗,那就得我先上,有事副手服其劳啊。铁蒺藜孟三当然也没把窦线娘放在眼里了,光听说这窦线娘可能会武,那一个小女孩能怎么的呀?从来没跟窦线娘对过手啊,也没见窦线娘打过人呢。所以,铁蒺藜孟三一晃掌中的铁蒺藜,(铁蒺藜就是一根棍儿,前边好像是一个小狼牙棒。什么叫小狼牙棒呢?这大狼牙棒啊,前面这个棒子至少得一尺半长,一个大粗棒子,上面再加上金钉,这叫金钉狼牙棒。铁蒺藜前面就是一个小疙瘩头,就跟小海胆似的,上面也是金钉,但比这狼牙棒那钉更细、更尖、更密,这叫铁蒺藜。)孟三催马抡铁蒺藜奔着窦向娘就过去了。“丫头啊,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招铁蒺藜!”“嗖!”一铁蒺藜砸过来了。 窦线娘往旁边一躲,“当!”拿掌中方天画戟那大月牙往下一劈,这大月牙,“咔!”一拧,正好拧着铁蒺藜,往怀中一带。“哎!”孟三一看,赶紧一较劲。这两匹马,“咔!”那就不冲锋了,两匹马就打盘旋了。这戟能锁兵器呀,那大月牙是干嘛的呀?她带弯儿啊,这么一卡,那正好卡在铁蒺藜那铁疙瘩上,一别,那就扯不开了,就看谁力气大了。孟三也往怀中带,窦线娘也往怀中带。“哎——”孟三心说话:你小小一个女子,你的劲儿能比我大吗?他真就大意了。 这窦线娘真是虎女啊,你别看长得挺可爱,挺卡哇伊的。但是,真的打起仗来,那可不是卡哇伊的事儿了。这些年,窦线娘在江湖之上也没少见过阵仗,也没少跟那强盗打过仗。跟强盗打?啊。咱说了,这一带强盗横行啊,这儿一拨,那儿一拨,那未必是一拨人呢。遇到其他强盗,也抢她呀。窦线娘也打过强盗,这些年她积累的实战经验还真不少。所以,窦线娘的膂力也练出来了,又是十八岁的大姑娘。那孟三儿怎么说也四十多岁了,虽然四十多岁的男的正在当年,那是正壮的时候。但是,要真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比这个冲劲儿、比这个猛劲儿,有的时候,还真不一定比过,何况他还有点大意呢?他没有使那么大劲儿啊。没想到,窦线娘这劲儿确实不小,这么一别,“嗨!”一较劲儿,猛地一拉,“腾!”“哎呦!”“嗨!”一下子把这孟三由打马上往下一扯,差一点扯下马来呀。孟三不得不把手中的铁蒺藜松开。不然的话,一下子就会被拽下来了。那一瞬间,“欻!”他一松手,“卜楞卜楞……”铁蒺藜就被窦线娘拽走了。然后,窦线娘把掌中这方天画戟一抡,“柔——”“啪——”“嘡啷啷啷……”铁蒺藜挑开,顺手这大戟往下一挥——孟三还在马那儿挂着呢。这戟头,“咔!”往下一展,正好在这孟三额头这块儿给切下去了,“咔!”一下子就跟那大刀开椰子似的,整个的上半拉给他大开颅,半拉脑袋没了!“噗嗵!”孟三当时就栽落马下,死那儿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啊!”双刀文三喜一看,嘿呦!这小妮子够厉害的呀。“吕四!你给我上!” “哎,这这……”削刀手吕四一看,我跟孟三差不多少啊,这小丫头如此厉害,我上去能不能是她的对手啊?“我说头儿啊,咱何必一打一呀?干脆,咱给她来个痛快的,咱一哄而上啊,咱那么多人呢!” “嗯,嗯!”文三喜一听,“对!我们又不讲究君子战,何必跟她单打一呀?哎!给我上!” 他一挥手,手下二百多人,有几个人拿着刀枪架在曹氏这些亲属颈嗓咽喉上。其他人,“呜——”全奔向窦线娘了。 曹氏一看:“线娘啊,别打了,赶紧走!赶紧走啊——” 窦线娘眼珠子都红了,一看这伙差官上来了,她在马上把这大戟一甩,“呜——呜——呜——”“噗!噗!噗……”“啊!”“哎呀!”“啊——”就跟这伙人打在一起了。 双刀文三喜分双刀拍马也过去了,削刀手吕四把压把儿鬼头刀拽出来,也奔上前去了。这一伙人如狼似虎奔着窦线娘。窦线娘就一个呀,就是刚才那铁蒺藜孟三如果真地认真跟窦线娘打,也未必一招就被窦线娘给制死,就是他一开始轻敌了、大意了。州衙的捕快那都不是一般人呐。现在双刀文三喜和削刀手吕四加了注意了,又带着这些人如狼似虎,窦线娘怎是他们的对手?你就算一头虎,这一群狼你也对付不住,何况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啊。开始,大戟倒是挑了几个差官。后来,这差官一个个往前冲,一个个往前抢,窦线娘杀不及,累得窦线娘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她拿大戟这么一扫,把众人扫开,往后“哒哒哒哒……”一踅马,“咯楞!”把大戟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挂,伸手把自己身后背的缠丝金弓就给摘下来了。窦线娘那叫金弹窦线娘啊,善打弹弓啊,从百宝囊中一摸就掏出几个泥丸,“啪!啪!啪!”往弹弓上一扣,一转身,“啪!啪!啪!”一下子就打出三枚弹子。“啊!”“啊!”“哎呦……”打在人脑袋上是头破血流啊。再扣三个,“啪!啪!啪!”“哎呦!”“啊!”“哎呦……”这一顿弹弓削啊,打伤了十多个差役。 那削刀手吕四跑在最前头,一个没注意,弹子打来了,赶紧往旁边一偏,稍微慢一点儿,正好打在左眼珠上,“噗!”“啊!”这一泥丸打进去,把这左眼球就给打爆了,眼球没了,这一泥丸像个假眼似的镶进去了,这叫以“眼珠换眼珠”吧。疼得吕四,“啊——”“当啷啷啷……”把这大刀都扔了,双手捂着左眼,“哎呀——”眼是心苗啊,能不疼吗? 但是,窦线娘的弹珠能带多少啊?她不能带一吨去,也就是百宝囊中塞上那么三十多个,一般带三十六枚,打完了就没了呀。这弹珠打出去,如果不打到致命之处,这也是打伤了,把脑袋打开花了,人家仍然能够战斗啊。所以,窦线娘这一顿弹珠打完了,没办法了,又把方天画戟举起来了,就想拼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文三喜,“噌!”就跳到了一辆囚车之上。把牙关一咬,心说:这小妮子够厉害的呀。看来,我不给她尝尝疼,她降伏不了!想到这里,文三喜跳在一囚笼上,这囚笼里头装的是窦线娘的舅舅,也就是曹氏的弟弟。文三喜把一把刀就卡在这人颈嗓咽喉上了,说:“窦线娘还不放下兵器!否则的话,我就宰了这个人!” 窦线娘一看,“你把我舅舅放开!放开!” “嘿嘿,你把兵器放下来!我数一二三,你要不放,你舅舅脑袋就得掉了!” “一——二——三!” 窦线娘没放兵器。 “好!”文三喜一咬牙,“噗!”宰了一个!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3章 窦线娘亲戚救亲戚 第六一三回 窦线娘亲戚救亲戚 贝州州衙都头双刀文三喜是一个狠毒的角色。一看窦线娘非武力可以征服。于是,这文三喜就开始挟持人质了,把刀就架在了窦线娘舅舅的颈嗓咽喉:“我数三个数,如果你还不放下兵器,我就把人给杀了!一——二——三!”这文三喜数的速度还挺快的,三个数一数完—— 窦线娘她没有经过这事儿呢。什么时候碰见过自己亲属被别人刀压颈嗓咽喉来要挟自己?所以,窦线娘一时一愣,没有把掌中方天画戟扔掉。 文三喜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别怪我手黑心毒!“噗!”刀一剌就把窦线娘的舅舅割了喉了,血喷出多远去。“噗嗵!”脑袋一偏,当时就死在了囚笼之中。 “啊!”这下子可把窦线娘的妗子给疼坏了呀,往死尸上一扑,当时放声痛哭:“当家的呀——当家的……” “哼!”文三喜把手中这把刀往旁边囚笼上一搁,伸手又从旁边一个土兵手里拿过来一杆长矛,然后往笼子里窦线娘的妗子身上一指,“窦线娘,我再给你仨数,赶快放下你的兵器,不然的话,你这妗子也得死在我枪下!一——二——” 哎呀!窦线娘一看舅舅死了,心如刀绞。舅舅对自己太好了,可以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没想到惨死在自己眼前。“舅舅——”“噗!”“噗!”一晃掌中方天画戟连斩两人。 文三喜一看,“呀!还不放下兵器?!哎,行!三!”“噗!”往这笼子里一捅,大枪一下子把窦线娘的妗子给刺死在她舅父身边呢,这两口子盛一个笼子,一下子给扎死了。 “哎呀——”这一下子,可把窦线娘的姥爷、姥娘老娘给疼坏了,“哎呀,儿呀——儿媳呀——”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老两口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儿子死了,老两口傻那儿了。等儿媳妇死了,老两口这才反应过来呢,在这笼中是放声痛哭啊。“儿啊——儿媳啊——” 曹氏夫人眼前一黑呀,一咬牙:“线娘,赶紧走!别管我们,赶紧走!” “嗯?”文三喜一看,“老家伙!”他“噌”一下子拿着枪又窜到两位老人的笼子前。“窦线娘,我再给你仨数,你放不放兵器?不放兵器,这两个老家伙也甭想活!一——二——三!” “啊——我不放……” “噗!”“噗!”窦线娘又劈死几个当差的。 “呀!”文三喜一咬牙,“行嘞!”“噗!噗!”“啊——”两枪,窦线娘的姥爷、姥娘双双死在囚笼之中。 “姥爷——”窦线娘眼前一黑,摇三摇、晃三晃,差一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呀。 “哟!”文三喜一看,“好狠的妮子呀。既然这样,好,我再给你一点疼!把那俩孩子给我拎来!” “是!” 手下有当兵的,过去由打俩奶妈手里把窦建德那一对炮声、就孪生的那一对儿子给夺到了手中。奶妈不给。不给不行啊,硬抢!“去你妈的!”把奶妈蹬倒在地,夺过来就递给这文三喜了。 文三喜一手一个,他把大枪也放下了,抓起俩孩子举起来了,孩子哇哇大哭,受了惊吓。 曹氏一个人站在一囚笼之中,这俩孩子由于未出襁褓,一生子不到呢,所以没法关木笼。只能让俩奶妈给抱着。 曹氏一看:“姓文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做事这么绝呀?!你放了我的孩子,放了我的孩子!” 窦线娘在马上一看,“哎呀!”一声,“文三喜,你把我弟弟放下!你把我弟弟放下!” 文三喜那真有点儿变态呀,把这孩子举起来,“窦线娘,我告诉你,你再不放下你的兵器,这俩孩子保不住,你信不信,嗯?我数三个数,你放不放兵器,就看你的了!一——二——三!” “嘡啷啷啷……”这一次,窦线娘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看出来了,文三喜是个灭绝人性之人呐,真的是心黑手毒,说得出、办得到啊。窦线娘一看自己弟弟又被举起来了。您说说,对这个刚刚成人的小姑娘,她见过多大世面?当时,一下子,也失智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你刚才听你娘的话,赶紧跑多好。可现在只能听人家的吩咐了。窦线娘把大戟一扔,“别!别伤害我弟弟!把他们放了,我、我跟你们走!” “早这么说,多好!绑起来!” 一声令下,削刀手吕四指挥手下的兵拿着长矛抵住了窦线娘,把窦线娘由打马上拽下来,抹肩头、拢二臂,就用绳把窦线娘给捆了。 文三喜狞笑着吩咐一声:“把这舅舅和这妗子那笼子打开,把这两具尸体扔后边马上去。把这小妮子给我关在这笼子当中!” 当兵的把窦线娘推推搡搡就推到这笼子旁边了。笼子打开了,把窦线娘的舅舅、妗子由打里面拎出来,扔到后面一匹马上了。好惨呢,还往下滴着血呢。窦线娘现在已然泣不成声啊。人家推着她,想把她装到笼子里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远处又响起了马挂銮铃声响,“啵啷啷啷……”“住手!住手——”“咵咵咵咵……”飞驰过来十余匹马,眨眼之间就到达近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当时,这文三喜手中还拎着窦建德俩儿子呢,小孩子哇哇大哭,还没有等放下呢。一看又有人来了,文三喜又嘱咐:“赶紧拉开阵势御敌!” 这些当差的又把阵仗拉开了。 曹氏夫人忍着伤痛,把发髻一甩,使劲地扭过脑袋来一看,哎呀!就见的为首的一匹大黑马,马鞍桥坐着一人,那非是别人,正是窦建德!窦建德身后带着十来匹马,那都是他的手下亲随。 咱没说吗?窦建德去外地办事儿呢,事情办得很顺利。办完了,窦建德早早往家赶。赶到家里,也跟窦线娘一样,大吃一惊,一看家被焚毁了。一问村民,村民告诉他了:“你们全家被州衙的当差的给关到木笼子里带跑了。线娘来了,在后面追,刚走了啊。”窦建德一听是又急又怕,那来不及多想,赶紧带着手下这十来余骑在后面就追,拼命追赶,追到此地。离多远,就看到文三喜手下的当兵的推搡着一个小姑娘。那当爹的能不认得自己女儿背影吗?一看就知道不好啊,“住手——”他一边喊一边催马来到近前。 到这里一看,那笼子当中死俩,是自己的岳父岳母;马背上驮着两具尸体,是自己的内弟内弟媳呀;文三喜手中还拎着俩孩子,哇哇大哭,正是自己的孩子;那推搡的正是自己的姑娘窦线娘呢。“你!”这时,窦建德把掌中大刀往前一举指着文三喜:“你赶紧把我的孩子放了!这是何意?我窦建德到底犯了什么法?犯了哪律哪条?即便是我犯了法,我的家人也罪不该死。即便是他们罪该万死,那也不该死在你手里。你一个小小都头,有什么权力在这里滥杀无辜啊?” “哈哈哈哈……”文三喜一看,“哎呀,窦建德呀,太好了。本来,我们想的是将你们全家一网打尽。但是,也考虑你这个人稍微还有点能耐。就趁着你不在家,我们先把你家人给抓住。然后,再说抓你的事儿。可没想到啊,抓你这时间提前了,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至于你法犯哪条、罪犯哪律?这一点我不知道,你跟着我到郡衙见郡守大人,郡守自然会告诉你。我是个抓差办案的,只管把你带过去。如果你现在放下兵器,你不难为我,我也绝对不会难为你,我派人把你绑了。你身后这些人呢?我也可以不过问他们,该走走,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属。但如果,你就像你姑娘窦线娘开始那样,非但不伏绑,而且武力拒捕,伤了这么多的差官,伤了这么多的兵士。那讲不了,说不清,上峰给我传达的,我可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到那时,别怪我心狠手黑呀!窦建德,下马受缚吧!把兵器放下吧。我也给你数仨数。看见没?你的一对儿子在我手里。如果三个数数完,你还不下马受降?休怪我了,你这一对炮声估计要比你早一步到阴曹地府报到啊。听明白没?!” 您看这招多损呢,威胁完了窦线娘,来威胁窦建德呀。曹氏夫人一听,曹氏在这囚笼当中就喊上了:“相公啊,你赶紧走!你不在这里,他什么招也使不出来呀。别管我们娘们,赶紧走!” 那窦建德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哪能舍弃家人呢?“夫人!你不要害怕!为夫我马上救你出来!狗贼呀,赶紧把我儿女夫人放了!否则的话,我姓窦的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 呦!人家开始数数了。 “你给我放了!” “二——” “狗贼!我看你敢——” “三!啊——” 这文三喜真够狠的,把右手这孩子往旁边的黄土地上脑袋冲下使劲一掼!那孩子才多大呀?咱说未满一岁呀,那受得了这么一掼吗?小脑袋被抡到地上,当时“啪”的一下。这孩子刚才哇哇大哭啊,一下子,没音儿了,让这文三喜一下子给掼死了。 “我的儿!呃——”曹氏夫人疼得一口气儿没上来,当时就昏死在这囚笼之中。 窦线娘“啊”的一声,“弟弟——”想扑过去,被这官兵死死地给拉住了。 “啊!”窦建德也觉得眼前一黑,他没想到这个当差的能够这么狠,连孩子都不放过呀。一看自己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那这个打击太大了。他在马上一晃,幸亏自己手下之人赶紧给扶住了:“大哥!大哥!”窦建德一摆手,那意思:你们什么都别说。窦建德恨得呀,拿钢刀一指:“狗贼!你有本事今天杀了我全家。你杀了我全家,我窦建德灭你三族!”窦建德这话是咬着后槽牙根儿说的,“嘎嘣嘎嘣”的,让人听了是不寒而栗。 文三喜也是一震。但随即,这个杀人魔王又把左手这个孩儿给高高举过头顶,两只手捧着,“哎!姓窦的!我不怕你夷我三族啊。我就怕你没这个时间了!赶紧放下你的刀。放下你的刀,这孩子我不杀;不放下,我再数三数,这个孩子跟那个孩子是一样的下场啊。听见没有?一——”他又开始数数了。 窦线娘急的:“爹爹!弟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窦建德手里抓着钢刀,浑身颤抖啊,这心里也在不断地交锋,他也矛盾呢。难道说眼瞅着自己孩子惨死在文三喜手上吗?但如果自己真的放下兵器了,自己一家人看那意思也活不了啊。要么说拿人质来威胁人,这招最损了!当时,窦建德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手下人恨得牙根咬断,但是也没辙呀。 “二——” 喊到“二”的时候,窦建德的大刀就握不住了,就有点儿想往下扔了。 “三!” 这三字一说出来,那曹氏夫人醒了,“啊!”曹氏夫人一睁眼,一咬牙,“相公啊,夫君!你赶紧走!我们娘几个今天都死在这里,只要你活了,就可以给我们报仇啊!孩子没了,以后再生!但是,你要被他们抓过来,咱全家都没命啊!赶紧走!” 这曹氏夫人,你别看是个女的,还真有大丈夫的果决呀。 就这一声可把文三喜给气坏了,用眼一瞪:“啊,这娘们儿啊,留她何用?!”他向吕四义歪歪嘴,“给我宰了!” “是!”吕四往旁边一伸手,也拿过一杆枪,冲着曹氏夫人所在囚车里面“噗”一下子。 曹氏夫人惨叫一声,当时脑袋一耷拉,也气绝身亡了。 “啊!”忽然,窦建德血贯瞳仁,浑身颤抖,他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文三喜说:“窦建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放不放手上钢刀,下马受缚?如若不放——”他把力气贯在双臂之上,把孩子高高举起—— 孩子哇哇大哭:“哇——哇——” 窦建德一看,“哗楞!”怎么?把钢刀刃朝上,然后这刃就朝着自己的颈嗓咽喉:“狗贼呀!有什么罪过,我窦建德一人承担!你不是要抓我吗?不用你费力,我自行了断!”窦建德的意思,我自己给我自己一刀,我把自己杀了,那你总不能再难为我的儿女了吧?即便是那个时候你再难为,反正我也死了,我也看不到了,也不受人间这个伤害了,我也能在阴间跟我一家妻儿团聚了。窦建德就想了这么一招啊,所以拿着刀往自己颈嗓咽喉就扫过来了—— “砰!”后面他的弟兄把这刀背、刀杆给抓住了:“大哥!大哥!您不能寻此短见!你不能寻此短见!” “放手!放手!” 他们在这一争持,文三喜一愣。“呀!”文三喜没想到窦建德居然想出这么一招啊,嘿嘿,看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还得逼你一逼!要么你被我擒住,要么你自己自杀,我也算完成任务。你死了,那你这股子势力就没了呀。所以,文三喜又摇了摇这个孩子。孩子“哇哇”一哭,文三喜说:“窦建德!你赶紧把刀给我放下!不然,我现在就扔孩子了!” “哎呀!”窦建德说:“你们闪开!我一死了之,我就没有痛苦了!” “大哥!我们不能让你死!” 这边要摔孩子,这边要死,这边不让死…… 窦线娘急得“哇哇”大哭:“爹呀——弟弟——娘啊——” 哎呀,当时是极度紧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啊——住手!” 文三喜赶紧抬眼一看,哎哟!就见由打旁边的树林当中驶出了一队人马。文三喜吓一跳,他以为是窦建德的人。但仔细一看,文三喜这心放下半拉。怎么呢?一看,这群人马穿着的是大隋官兵的军衣号坎。拿的兵刃器械也是大隋统一的,一看就是统一制式的,那不是说绿林强盗的兵器,长的短的什么都有,这都是统一规格的。连战马一看都是朝廷的军马呀。所以,这伙人一出来,文三喜这心放下半拉。那半拉为什么没放下呢?因为文三喜不知道这伙官兵是哪来的?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让自己住手?于是,文三喜这个孩子就没往下摔。 窦线娘一看,人家隋兵又增援了。窦线娘哭着仰天长叹:“天呐!你这是要灭我们窦家呀!”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4章 罗公然官兵劫官兵 第六一四回 罗公然官兵劫官兵 窦家父女命垂一线。正在这个时候,由打旁边树林当中出现一队隋军。开始。把文三喜吓一跳,他以为是窦建德手下之人呢。但一看是隋军,这心放下一半呢。但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队伍。 就见这伙隋军,为首的是一位白袍将军。这位将军胯下骑着一匹白龙马,银盔银甲素罗袍,掌中握着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 文三喜不认识,窦线娘本来绝望了。但是,抬眼一看,啊!是他!谁呀?不是别人,正是涿郡燕王罗艺的世子,燕山公罗成罗公然!就见罗成身边还跟着几位亲随,窦线娘觉得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书中暗表,正是那旗牌长张公谨,还有尚岐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党世仁、党世杰、毛公遂、李公旦、唐万仁、唐万义,再加上白显道,十二家旗牌官全都在身边呢,后面跟着有五百精兵啊。 说:“这罗成怎么那么巧在此地经过呢?”其实也不巧。现在隋炀帝不是攻打高句丽吗?所需的兵员、粮草、器械都非常大呀。那涿郡作为这一次进攻高句丽的第一补给场,意义重大呀。不然的话,为什么挖永济渠呀?那燕王罗艺再不服从大隋管,再是海外天子,但现在一致对外进攻高句丽,那你不能说什么都不管呐?这也说不过去啊。所以,承担了很大一部分的催粮、征兵、往前线运武器、运装备这样的任务。那燕王罗艺不便亲自出马,不能说什么事儿老王子自己出去干去了,那哪儿成啊?老王子还得坐镇涿郡呢。那么一些重要事情就得委派给燕山公罗成。所以,这些天把罗成也忙活坏了,可以说是手脚不时闲呐。再加上现在涿郡一带、河北一带义军四起、盗贼遍地,很多运往前线的粮草都被他们给打劫了。所以,每一次任务还都不能掉以轻心。罗成能够去的,罗成是一定去呀。那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这都对罗成也是很好的锻炼。你别看短短一年,这罗成成长了一大截子呀。过去只是冲锋陷阵的将军,现在也懂得怎么管后勤了、怎么运输了,这一些也是军事素养所不可缺少的。今天也是罗成刚刚带这支队伍往前线送了三千军卒,而且还送了五千担的军粮,军装号铠、兵刃器械送了无数。由于送的比较多,所以燕王罗艺非常重视,让罗成亲自带队,而且把十二家旗牌官全拨给罗成了。罗成很出色圆满地完成任务,然后带着押送这些物资的五百涿郡的精兵往回返。 通过这一年多的锻炼,罗成带兵是更加谨慎了,不像原来那么莽撞了。行军之时,大队人马之前一定得派至少三拨的斥候,这样能够来回流星快报。这三拨人跑到前面去轮番往回禀告前面几里地发生的事情,这样能够做到有备无患。万一有贼匪在前面埋伏了,那就能够做好战斗准备了;万一前面由于发大水把什么桥梁给冲塌了,或者前面落石把道路堵塞了,这时就可以机动灵活地选择另外的路线。虽然现在是往回返,已然没有了押送物资。但罗成一直也保留着这种习惯,让拨斥候轮流在前方探听信息随时往回禀报。 这些斥候都是有多年经验的,人家虽然骑着马,但有的时候也很难被人发觉。斥候往前一打探信息,就发现文三喜在这里跟窦线娘对峙了。斥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这隋朝官兵跟好像绿林英雄打扮的人在这儿对峙,就赶紧回去禀告给罗成。 罗成一听:“他们说些什么?” 斥候说了:“我也不知道。嗯……就听隋朝官军说那个姑娘叫什么窦线娘。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知道。” “哦?!”罗成一听“窦线娘”这三个字,罗成非常熟悉呀。“你可听清楚了?” “呃……我、我、我就听那么一耳朵……” “再探,再报!”说着话,罗成告诉后面军队:“给我加速前进!”因为罗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这个斥候走了,时间不大,又有个斥候过来了,禀报罗成说:“那边打起来了。看那意思,好像官军要捉拿一家人。但是,人家这一家人的亲属啊、一个小女孩追上来了,跟官军打斗起来了。” 罗成一听,不好啊!这怎么回事?难道说官军把窦线娘全家给抓了?这有可能啊。因为当年罗成在打西留山的时候,跟窦线娘也交流过、跟窦建德也交流过。知道这窦建德在当地那也是个不安分之人呐,跟官府的关系非常不好。所以,他们如果真地被官府拿了,也在情理之中啊。 罗成就问斥候:“这里离那个事发地有没有近道啊?” 斥候说了:“如果咱们走官道,远点儿。官道得绕个大弯儿。但如果由打咱这儿直接地穿前面这树林,能够直接到达。不过,这树林比较难走,没官道好走,但是要比官前节省更多的时间。” 罗成说:“咱们就走树林!” 树林是弓弦,官道是弓背,走弓弦快呀。让斥候继续打探。就这样,罗成由打这树林带着众人就出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成穿树林的时候,那边已然发生惨剧了。等罗成由打树林里出来一看,有一人高高举起一个孩子正要摔呢,罗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罗成一看,焉能摔孩子呀?这是灭绝人寰之事!所以,罗成本能地喊了一声:“给我住手!” 一声喊把文三喜喊愣在那里了。 然后,罗成催马向前,带着十二家旗牌官就来到事发当场。 罗成看到了窦线娘,窦线娘也看见了罗成。线娘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生的希望。罗成也认出了,果然是窦线娘。哎呀!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那比原来漂亮多了。原来窦线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是可爱型的。现在呢?不但可爱,而且漂亮了。 罗成冲窦线娘一使眼色,那意思:你先别言语。罗成就走到近前了。 “哎!站住!”文三喜一看这一伙隋军向自己逼过来了。文三喜赶紧地这只手拎着孩子,这只手往前那么一伸,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站住!” 他一说“站住”。罗成冲旁边张公谨一使眼色。 张公谨那就是罗成肚中的蛔虫啊,对于这位少主心中所想,他比谁都清楚啊。看了眼色,懂了。一催马,把嘴一撇,把这范儿就拿起来了,那毕竟是燕王罗艺手下的旗牌长、涿郡长史啊。俗话说的好啊,王爷府前七品官啊。那王爷府的奴才们都狠得跟秃尾巴狗似的,何况那是旗牌长啊,王爷千岁面前的大红人啊,那还了得呀,平常那豪横惯了。所以,一看这文三喜伸出五个手指头给阻止住了,他就把范儿拿出来了。“你是什么人呢?!知道这谁吗,啊?还把你那爪子伸出来,你阻止谁呢?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为何要摔孩子呀?!” 文三喜一听,哎呦,质问我呢。“你、你是何人?你们是哪儿的?我乃贝州郡衙的都头,我姓文,我叫文三喜!我奉上峰命令,捉拿盗寇窦建德一家满门。你们是什么人?” 张公谨说:“我们是什么人?”用大拇哥挑起来一指罗成,“瞧见没?这位就是燕王世子燕山公罗公爷!我们乃是涿郡燕王手下的军队!” “哦……” 文三喜一听,闹了半天是燕王的军队呀。那甭问,是大隋军呢。文三喜这个心又往下放了放。“哎呀……呃……失敬!失敬!原来是罗公爷!卑职有公务在身,不能全礼,望公爷、各位大人见谅、海涵!”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是点头哈腰啊。 罗成这时候已然看到了地上的死尸啊,一看一个孩子,脑袋摔碎了,在地上,那血淌了一滩呐。再一看,笼子里有两个老人惨死当场。再一看,一匹马上驮着两具死尸,往下直滴着血。罗成一皱眉呀:“文都头——” “呃……啊,罗公爷。”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奉命捉拿盗寇吗?怎么这里死了那么多人呢?” “哎,哎,罗公爷,您看看——”他用手一指窦建德,“那位就是我们要抓的贼寇。此人姓窦,叫窦建德呀。这位是他的闺女,叫窦线娘。这些人都是他的家小。我们是先抓了他的家小,这窦建德和他的闺女他们要劈囚笼抢人犯呢。所以,卑职这才把这些人作为人质,让他们赶紧放下兵器,把他们一网打尽!” 罗成一听:“照你这意思,你手下这些是人质?” “是人质。” “那是不是死囚犯呢?” “呃……呃……禀公爷,不是死囚犯。” “既然不是死囚犯,谁给你的权力在这里先斩而后奏啊?!” “呃……呃……罗公爷,您有所不知啊。这窦建德穷凶极恶,不这样,他不能束手就范。呃……卑职也是啊……呃……不得已而为之。再者说了,这都是贼子、贼孙、贼父、贼母,即便是拉到官府,最终也是判处死刑啊……” “放肆!”罗成剑眉一挑,“你个小小的都头,难道你不知道国家法度吗?!即便他们犯了死罪,你们郡衙老爷判他们死刑,那也得上承大理寺。大理寺上承皇帝,皇帝批准了,再返回来,然后才能处以死刑啊。谁让你随随便便在道路之上就将人犯处死呢?!再说了,你手中那孩子我看未满一岁吧?他是杀了人了?他还是放了火了呢?你就在这里把他处死!” “呃……呃……公爷……呃……这孩子呀……呃……他是……呃……贼子啊。乃是窦建德的孩子,他就该……该死! “他为何该死啊?” “他……他是贼子啊,他不该死吗?” “哼!”罗成一咬银牙,“我看该死的是你!人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灭绝人伦、惨无人道之人呢?赶紧地把孩子给我放下,把这笼中的犯人通通交给本爵,你回复你的郡守,就说本爵把这些所谓的贼人带到幽州交给燕王审问去了。燕王他老人家一向秉公执法,最后要定他们一个什么罪,我想一定是符合律法的,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嗯——”罗成一挥手。 后面人“呼噜”往上一上。看那意思呀,就想过来接收这些囚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文三喜一看,“哎——慢!慢慢慢慢……嘿嘿,罗公爷,这……这、这、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我乃是贝州郡衙的,我、我听命于贝州刺史啊,就是我们郡守。他给我命令,我能听。燕王他老人家虽然贵为王驾千岁。但是,他管的是涿郡。呃……我们不归涿郡管。所以,公爷,您也无权由打我手里直接提走罪犯呢。还望公爷您体察……” “体察个屁!”张公谨在旁边骂起来了,“文三喜呀,你好不识抬举啊!公爷给你多大脸呢,啊?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什么合不合规矩啊?当场杀人,这就合乎规矩了?” “呃……呃……这位官爷,我这也是奉了上风所差呀。他告诉我,如果说这群子贼匪他们拒捕,我可以有先斩后奏之权呢。” 罗成“哼”了一声,“你那郡守好不威风!他还把自己当皇帝了,还能够赋予人先斩后奏之权吗?!赶紧地把孩子、把这些人犯交给我们带回涿郡!” “哎——嘿嘿,公爷您这样以大欺小,呃……恕卑职万难从命!”文三喜心说话:我就不给你,你还能够把我怎么样呢?难道说大隋的兵还能打大隋的兵不成? 罗成一看:“好啊,好小子,有胆量!你不给是吧?不给,好啊。现在我是要贼匪,你要是不给——”罗成用手一指,“你们这一群人就是抗我燕山公之令。你们就是贼匪!给我围来!”罗成一挥手。 “哗——”后边五百燕山铁骑各持刀枪一下子,就把这一百多人给围了。 这时,窦建德看到事情发生变化,他也不死了。死也死不了,那大刀被自己手下那些人给紧紧握住了。窦建德勒马一看,哎呦!窦建德认得呀,这不是罗成吗?哎呀,罗成难道说帮我们不成?总之,一看对自己是有利的,窦建德立马在旁边旁观呢。 罗成这边就已然把文三喜他们打了包围了。 文三喜一看:“哎——公、公、公爷您、您这是何意呀?” 张公谨说:“文三喜!你个小小都头,你知道你今天在跟谁说话吗?你在跟国家一等公说话呀!你问问你家郡守,他敢不敢跟燕山公如此言语?还不赶紧地把手上之人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涿郡的兵真横啊,一个个晃动刀枪。连那马,“咴溜溜……”“哒哒哒哒……”铁蹄一个劲地在地上蹬哒呀。 甭说文三喜,就文三喜手下那些当兵的一个个的腿软了呀,哪见过这阵仗啊。 削刀手吕四一看,“哎——公爷,哎——公爷。且慢,呃……且慢动手,且慢动手……”吕四赶紧地凑到文三喜近前,“我说文头儿,文头儿!看见没?这是燕山公啊,咱得罪不起呀,要是不把人交给他,这、这、这就得被人家抓了俘虏。人家这得有五六百人呐,咱才一百多人。咱真格地跟这涿郡兵交手,他伤了咱白伤。咱伤了他们,这朝廷得问咱们的责任。咱又没有跟涿州兵开战的命令,咱抓贼捕盗呢,何必得罪他呢?呃……依卑职来看呢,干脆不不如把人交给他,他们还能怎么的?难道说他们能够把这贼人给放了不成呢?” 文三喜也咽了口唾沫,也觉得自己好像惹祸了。哎呀……心说这个罗成真横啊!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没辙。“呃……呵呵……罗公爷,罗公爷,您、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呃……不就是要这些人吗?马上给!马上给!给给给给……”一挥手—— 涿郡的兵往前一闯就把那几辆囚车连活的带死的全都拉在一边了。那些跟随的奶妈呀、丫鬟呐、那些家人呢,都被麻绳拴着手拴一串,也给拎到一旁。 罗成用手一指:“你手中的孩子给人家,交出来!” “哎,哎,好,好……”赶紧地把这一个孩子就交给了旁边那个奶妈了。 奶妈赶紧抱过来了,哎呦……俩孩子死了一个呀。这奶妈掉着眼泪跟涿郡兵走到一旁了。 窦线娘也被人拉在一旁。 这时,就等于把老窦家的人跟文三喜的人分开了。 文三喜一拱手:“啊——公爷,公爷,人交给您了。呃……卑职啊,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讲!” “呃……人交给您了,卑职没办法回去回复啊。呃……能不能求公爷您给卑职出具一个公文,告诉我家老爷,说这些犯人是被卑职抓了,但是被你们带回涿郡交给老王爷审问了。这样一来呢,卑职也好回去交代呀。” “哦,”罗成一听,“回去不好交代?” “哎,对,对。” “不好交代——这个简单呀。来来来,你上前来,我给你一样东西,回去你就好交代了。” “哎,哎。”文三喜迈步走到罗成马前,“公爷,呃……不知您给什么东西?” 罗成说:“我就给你这个!”“啊——噗!”抬手往前就是一枪。这一枪把文三喜是捅了一个透心儿凉啊。 “啊——”文三喜惨叫一声。 罗成手腕子一拧,一抖落,“柔——”“啪!”把文三喜尸体甩到一边。另外一只手一挥:“给我全部除掉!”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5章 窦建德投靠高士达 第六一五回 窦建德投靠高士达 罗成罗公然一枪扎死了文三喜。就这小子也该死,恶贯满盈啊,仗着自己是郡衙的都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罗成这个性格,那是最恨这种人的,对这种人连道理都不用讲。讲道理,污了自己的嘴!一枪给捅了个透心凉啊。手一抖,“啪!”把尸体往旁边一摔。然后罗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他把另外一只手一摆。单手使枪?可不是嘛,就宰这个人,还用得着双手吗?一只手就够。另外一只手一摆,下道命令:“把所有的人给我除掉,一个活口不留杀!” 一声令下,兵随将令草随风啊,这些都是罗成的亲卫呀,训练有素,进退有据,那当兵的就这样,不用考虑,命令一下达,马上就干了。 张公谨早就把这刀拎在手中了,一听命令,没等这吕四反应过来,以上势下,“噗!”把吕四斜肩铲背是劈做两段,“噗咚!”“噗咚!”死尸栽倒。 其他的贝州官兵没等闹明白呢,这怎么回事儿啊?涿郡官兵就上去了,手起刀落,手起枪落,“噗!噗!”“哎呀!”“噗!”“哎呀!”“哎?怎么回事?!”“噗!噗!噗……” 那贝州官兵怎么能够跟那罗成手下的兵相比?那不是一个档次的。再加上事发突然,这些人有的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抽,就成为了别人刀下之鬼了。后面有些人把这兵器抽出来了,一看不行,得抵抗啊。但是,徒劳无益,人家五百兵啊,杀你一百人呢,跟玩的似的,刚一抽出来,还没等死呢,就被人家万仞分尸的乱刀砍死了,群枪扎透了。一时之间,惨叫连连,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噗!噗!噗……” 这战斗结束得很快,按现在钟表来说,不到五分钟,所有的贝州兵一个不剩,全都被杀,死尸横七竖八卧在地上。 罗成冷笑一声:“每具尸首给我要害之处补一枪,砍一刀,务必不能放走一个活的!” 要么说罗成狠啊,过去老说罗成狠。罗成怎么狠呢?罗成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人呢?罗成一点儿不狠。这就是一个人的人性,一个人的性格。要么老拿罗成跟秦琼相比啊。比方说,今天如果秦琼在这里。秦琼也许会杀死吕四,也许会打死文三喜。但是,这些手下之人,可能秦琼就放了。这一百人里头,那肯定有那些无辜的,上支下派,这差役他们也没办法呀,上峰要抓人,他们能不抓吗?上司要杀人,那他们能不帮着吗?虽然作恶,但是有情可原。再者说了,这一百人,每人背后那就是一个家庭啊。一百个人,那就是一百个家庭啊。杀了他们,他们一家人怎么活呀?要是秦琼,他得想这么多,然后把手一挥:“你们走吧。”首恶必败,重犯宽大。这是秦琼这人的仁义。但罗成则不然,罗成是个快意恩仇之人呢。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泾渭分明,爱得能把你爱死,恨得能把你恨到骨头里头。所以,杀伐果决,让很多人觉得呀,罗成这个人呢,不讲情面啊,不问是非。对罗成来说,问什么是非?讲什么情面?这事情明摆着呀,这一伙子人就不是好人呢,平常肯定是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作恶多端之辈。留着他们有什么用啊?另外一个,今天我这事管了,这群人回到贝州能不打报告吗?能不告诉朝廷吗?朝廷能不问吗?要是一追问,这不给我找麻烦吗?这不是给我爹找麻烦吗?所以,干脆杀人灭口!这些人本就该死啊,死了,给人间除一百个祸害!所以,罗成就是这么一摆手的事儿,一百多个活蹦乱跳的人立刻全成死鬼了。 杀完之后,罗成吩咐张公谨:“你带兵先走,我这里再处理处理点事儿。” “是!” 张公谨一挥手,带领这五百铁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家真是训练有素,临走的时候,把窦线娘的绑绳给解了,把这曹氏夫人囚笼给砸开了,把老夫妇的囚笼也砸开了。老夫妇的尸体搭到外面,罗成也不让手下人管——你们看见没?那窦建德带着十来人呢,足够照顾这些人呢。罗成把这些人打发了。来到窦献娘近前,赶紧弃鞍下马:“窦姑娘,你受惊了。” 窦线娘感激地看着罗成:“罗公爷,谢谢您救命之恩呐!”说着,窦线娘赶紧作了个万福啊。 这时,曹夫人也来到近前。那位说,曹夫人不是死了吗?没有。吕四一枪扎上了曹夫人,曹夫人连伤带对孩子亲人的疼,精神肉体都受到极大伤害,当时昏死过去了,大家还以为气绝身亡了呢。等把囚笼打开,把曹夫人翻过来一看,还有气,缓过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看到罗成,她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忍着疼过来,哭着也向罗成施礼。 “哎哟,两位,两位,千万不可如此啊!” 此时,窦建德带着人也来到近前,先看看地上的孩子,哎呀……窦建德把眼一闭,泪下来了。 曹氏夫人“哇”的一声扑倒在孩子尸体上放声痛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歹,另外一个孩子没死,被奶妈抱着,但是受到惊吓哇哇大哭,奶妈不停地在旁边安抚。 众人哭声不绝,罗成心中也不好受啊,看看窦建德:“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唉!”窦建德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打听,他们说这些官兵怀疑我们什么勾结了强盗。所以,要把我先抓起来,以绝后患呢。” 罗成一听:“无凭无据,就这么对待人,这个朝廷也是烂透了呀!” “谁说不是呢?多谢公爷今天拔刀相助!此恩此德,窦某没齿难忘!” 罗成一摆手:“不必说这个了。之前窦先生也曾帮助过罗某,这一次不仅是窦先生的事,即便是其他人的事,罗某也不会袖手不管的。那窦先生,现在这官兵已死,是你杀的也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也是你杀的,看来你的家是回不去了。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窦建德说:“官逼民反呢。我本来没打算反,可没想到,这个朝廷杀了我全家呀,大隋与我窦某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是怀疑我做强盗吗?我就做强盗给他看!现在天下反王四起,我窦建德就不能成一家反王吗?” “呃……”罗成说:“窦先生,你现在有多大实力?” 窦建德说:“我现在没有太大实力。如果我拢吧拢吧,也能拢吧几百人呐。但是,我不怕呀,我觉得反隋可以由小而大,有弱而强!就大隋这么作下去,灭亡就在眼前呢!” “哎呀……”罗成说:“窦先生,我看这么着。你现在有家难回。但是,我那里还是非常安全的。原来,我就有心让窦先生来我的涿郡。现在,我还是这个意思,向窦先生你发出诚挚的邀请,你看能不能来我涿郡?到这里我一定把你保起来。你先平安地过上一两年,让这孩子岁数大点。然后,你再伺机而动。你看如何?” 窦建德苦笑一声:“罗公爷,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您毕竟也属于大隋朝廷之人呢。我现在那是个杀官造反的强盗啊。咱俩走的不是一条道啊。而且我出身低贱,您是名门之后,咱们也不是一路人呐。我这人性格直,有什么我说什么,我怕咱不是一路人,思维不一样,回头难免在一些事情认知上会发生矛盾呢。所以,公爷,我感谢您。我的未来您不必担心,我窦建德会走好我自己的路!” 罗成一听,一点头。这英雄之间不用多说话。一点头:“好吧,既然窦先生你已然想好了,我也不强人所难。呃……”罗成看了看现场的惨况,又看了看那曹氏怀中的死婴,向着窦建德一抱拳:“窦先生,你节哀顺变吧。罗某还有公务在身,不在这里陪你了。这后事,您自己料理吧,让窦夫人也节哀、节哀呀。” “好,罗公爷,此地不是久待之处,我们也马上要走了,再次感谢罗公爷!” 这时,曹氏夫人流着眼泪也过来:“谢谢公爷!没有公爷出手相助,今天我们母子也将命丧狗贼之手啊!” 罗成说:“夫人休说此言,节哀顺变吧。” 也别说别的了。罗成说完,扳鞍纫镫,飞身上马,又一拱手,拍马要走—— “罗公爷——”窦线娘往前紧走两步。 “啊,”罗成一看,“姑娘有何事啊?” “呃……我姐姐可好?”线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是违心的话。但是,她不说这话不行啊,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往前抢走两步,好像对罗成恋恋不舍。 罗成一点头,“金锭非常好啊,她也非常想念你,有机会请你到涿郡见见你的姐姐呀。” “哎,我、我有机会一定去。您、您可要一路小心呐。” “啊,不劳窦姑娘嘱托,在下告辞!” 说完,罗成马后鞧打了一巴掌,这匹西方小白龙翻蹄亮掌,是绝尘而去。 他这边走了,窦建德这边呢,吩咐手下之人赶紧的料理后事啊。所幸的是这里还有马车呀。拉着笼子的马车,那马没有跑。把这笼子卸下来,把几个人尸体搭在上面,找来块布盖在上面给蒙上,别被人看出来是什么。然后,赶着马车赶紧走,离开是非之地呀。这是官道,就这一会儿,很多人在此经过呀,一看——哎呀,我的妈呀!前面那么多死尸!吓得这些人赶紧逃散。窦建德一看,这些是老百姓啊,要万一会儿官府人来了,这么看见不麻烦了吗?赶紧带着人,拉着马车,带着自己夫人、女儿钻进了树林。 窦建德心中暗暗地发誓,心说:罗成啊,你救了我家。这个恩情,我必然得报啊!怎么报呢?以后找机会吧。如果能报恩就报恩。报不了恩,我窦建德未来拉起杆子反大隋。只要我窦建德还在,无论我窦建德这势力发展多大,我都不会打你的幽州涿郡,那除非我窦建德不在了,我这支队伍啊,才有可能打你涿郡。我在,我绝对不会动你,我就报你这个恩! 窦建德这么发誓,后来还真这么做。窦建德后来势力发展那么大,但始终都是绕着幽州涿郡走,没有对幽州涿郡动过手。可惜的是,他不动手,他手下有人动手啊。他后来手下有一个叫做刘黑闼的大将。刘黑闼手底下有四方将。这四方将没有遵从窦建德之言,发动了军事袭击,袭击了涿郡,造成了燕王罗艺身死。这一下子,罗成就恨上窦建德了。这才有锁五龙,罗成抓住窦建德交给大唐朝。窦建德居然被唐高祖给杀死了,那老窦家跟这大唐朝啊,也结下梁子了。窦建德这个儿子后来长大了,又生一儿子。但是,不在中原住了,因为中原他们觉得没有自己立足之地,于是举家搬到边境占山为王,他那个孙子叫窦一虎!您就记住这茬儿,到了征西的时候,那窦一虎了不得呀。那是后文书,咱暂且不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窦建德的家小被朝廷所杀,窦建德与这大隋彻底决裂了,带着妻儿逃到高鸡泊找到孙安祖。 孙安祖一听:“哥哥呀,你早该反啊!你还心存幻想。大隋朝就是个烂摊子呀。现在咱不反,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大隋这大好江山给拿到手中啊!咱得起来呀,你得做王啊!于是,这孙安祖还真就把手下那几百人全交给窦建德了——你做老大,我跟着你干! 窦建德就这样真地落草为寇,也成了一代义军首领了。那么后来,窦建德就在高鸡泊与官军作战,杀死一百多官军。 贝州郡守是勃然大怒,这还了得呀!这人真反了!马上调集人马去围剿高鸡泊,与窦建德、孙安祖在这里发生激战。 原来窦建德手底下就几百多人,这一场战争下来,杀得就剩二百余人了,元气大伤啊。窦建德一看不好,不能硬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呀,咱赶紧走!上哪儿走?“这里势力最大的就是高士达呀,咱们干脆投奔高士达去吧!”于是,窦建德带着二百余人就投奔了高士达。 高士达在这里已然召集了几千人了。一听当地英雄窦建德来投我,高士达大喜呀:“我有建德如虎添翼呀!建德,你是我的兄弟!你到我这里来,我就有了左膀右臂,我认你为司兵,你就是我的大元帅。我呢,自称东海王!” 窦建德一投高士达,促成了高士达也称王了,这就是贝州东海王。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孙安祖那边出事了。上一次抵御官兵,窦建德、孙安祖并肩作战。官兵势大,给打散了。窦建德带着二百多人投靠高士达,孙安祖跑别处去了。结果,孙安祖又在别处召集人马,又召集了几千人呢。那么容易?啊。当时老百姓苦透了,都不愿给朝廷当兵啊,于是纷纷就造了反了。所以,孙安祖把大手一挥,很多百姓投奔孙安祖,他又召集了几千人。 可是,对这些义军来说,他们面对的敌人不光是朝廷,还有其他义军呢。孙安祖所在地就有一伙义军,义军头领非是别人,正是张金称。这张金称咱说了,秦琼的准小舅子,他跑回老家也起兵造了反了。孙安祖跟张金称发生摩擦,双方一交兵,孙安祖就被张金胜给杀了。孙安祖手下几千士卒又全部投奔了窦建德。 这么一来,高士达、窦建德这边势力逐渐壮大,队伍发展到一万多人呢。他们还是以高鸡泊作为根据地,在这一带活动,对抗官兵啊。官兵屡屡进剿,但屡次是无功而返。 窦建德这人穷人出身,理解穷人,经常身先士卒,打仗,跑到最前头;吃苦,跟这些士卒们一起吃苦。往往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财接济那些穷苦的士卒。跟士卒们吃一起、住一起,一同吃苦、一同享乐。所以,颇受大家尊敬的。 这边,高士达称反王了,张金称也称反王了。不仅是他们。这时,全国各地反王四起。有名的,有那南阳王朱粲、相州王高昙晟、曹州宋义王孟海公、济宁知世王王薄、齐郡济南王唐弼、江陵大梁王萧铣、山后定阳王刘武周、湖广楚王雷十鹏、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鲁州净秦王徐元朗、贝州东海王高士达、明州齐王张金称、沙沱罗老英王于突厥、武林净梁王李执、幽州北汉王铁木耳、陈州勇南王吴可宣、苏州上梁王沈法兴等等等等。真可谓一十八家反王,六十四路烟尘! 说反王四起了,大隋都这样了,那是不是隋炀帝杨广该警觉了啊?不是。杨广现在一门心思全在高句丽上了,全在辽东上了。怎么的?一打高句丽是大败而归呀! 杨广信心满满,开着仪仗队一百三十万,号称三百万,二十四路大军齐攻高句丽,那还不把这个小小的小丑给打下来呀?吓也吓死了!杨广还带着国外那些王子、使臣,让他们好好看看,看一看反对大隋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嘿嘿,结果呢?那些王子这么一看,被高句丽打得稀里哗啦、大败而归。得了,大隋就这样啊?哎,我们走了—— 哎哟!隋炀帝杨广一看,小小高句丽居然把我打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重整人马,我要二打高句丽! 他这么一打,动了大隋根本。其中一个贵族伺机而动!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6章 隋炀帝二征高句丽 第六一六回 隋炀帝二征高句丽 隋炀帝杨广一征高句丽是大败亏输!咱前文书说过,这一次征高句丽,他带了一百三十万大军,号称三百万,兵分二十四路。一路吹吹打打,好像演戏似的,好家伙,排场满满的。那隋炀帝杨广也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呀——我这么多军队还打不下这个小丑吗?结果呢?骄兵必败呀。过去不但是打输了。而且,败得非常之惨啊! 就说那渡过辽河的九路大军吧,一共三十五万五千人。结果这一仗打下来,您猜还剩多少?只剩下两千七百人了。 物资器械,那不是让劳力往前线运吗?您琢磨琢磨,人都死了,这些物资器械谁还持有?全报销在前线了。 不但是当兵的,不但是这些物资。这一次随驾出征的好多名臣元老,还在这路途当中给累死了、病死了。 杨广一征高句丽可谓是一败涂地、一无所获、铩羽而归呀!隋炀帝气得暴跳如雷。那不能说是自己的责任呢,得找替罪羊啊。于是就把这次兵败推给了那些领兵将领,下达诏书:“把这些领兵的都给朕用绳索绑起来!你们都是有罪之人呐!把这些人捆起来,给我带到大兴城!”说:“回去啊?”不回去不行啊。下令班师。 杨广那真如同打败了鹌鹑斗败了的鸡呀,带着后妃宫女以及僧尼道士等一大批人先回到燕郡。您想想,出征打仗还带着那么多的后妃宫女,还带着那么多的僧尼道士,那好得了吗?!所以,隋炀帝自己应该负极大的责任。 但隋炀帝他能够找自己的错吗?他都找别人麻烦呢。来到燕郡,检校郡事的柳謇,就这位柳大人也不知道忙糊涂了,还是忙晕了,反正是招待不太及时。按说不算大事儿,招待不及时,给饭吃给的可能晚了那么一点。结果呢?隋炀帝暴跳如雷呀:“你就是蔑视朝!给我发配流放!”一句话,配戍岭南——你到岭南那边当配军去吧!您想想,那年代,由打辽东往岭南贬,几乎跨了整个中国。结果,这位柳大人倒霉呀,在路上就病死了。 本来打了败仗,士气就低落,天下民心就不稳了。按说隋炀帝如果是明智的话呀,你得赶紧地出台点好政策,怎么?笼络笼络民心、安抚安抚百姓,把那些大功程该停的停、该减的减,休养生息。你报仇也没问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你先卧薪尝胆,先把国内经济建设好,先把老百姓安顿好了,把民心再重新拾回来。然后,坐等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你再卷土重来呗。可是这隋炀帝,没这么丢过人呢,就觉得:哎呀……了不得了,我这个子栽得太大了!如果说我不赶紧地把这面子捡回来。嘿,我就没办法立足于世了!所以,杨广现在并不是想着怎么着发展经济、收拢人心。而是对这一次征高句丽的失败是极度不甘心啊。,心里这个别扭啊,烦躁啊,恨不能现在就赶紧再来一次战争把高句丽打趴下,报了仇,他才能舒服。 于是,在班师回去路过燕王罗艺镇守的涿郡。到了这里,隋炀帝杨广下道敕旨,命令:“给朕把黎阳、洛阳、洛口、太原等等仓谷的米粮运到辽西望海顿。另外,民部尚书(民部后来就改成了户部了。什么时候改的呢?唐太宗李世民那个时候改的。因为李世民他的名讳上有“民”字。所以,六部的民部就得改成户部。这个时候还叫民部。就是最开始所谓的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应该叫吏户礼兵刑工)樊子盖,你留守涿郡!跟燕王罗艺一起在这办公吧。但,你的任务并不是涿郡呢,你的任务是准备再向高句丽兴兵!你不是民部尚书吗?(按现在来说,国家的财政部的部长、国家的粮食部门的总负责、军队的总后勤部长。)你就在这儿待着,明年我还打!朕非得把高句丽打败不可呀!”我要复仇,我要挽回我的面子!”把这位尚书留下来了。 罗艺一看,心里反感。怎么的?你怎么又给我留下一个人呢?但是一看杨广现在真急眼了。在这个时候自己要说不,这杨广真敢带着军队把自己灭了呀。罗艺这心中也发颤呢,心说话: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是,他不参与我涿郡的事务。只不过要是对高句丽用兵,放在我这里的一个办公室、一个机构。行,我礼待于你。我现在别得罪杨广。 杨广现在根本顾不上考虑燕王罗艺,气呼呼地带着文武百官、后宫嫔妃返回东都。到了东都第一件事就是要追究征辽失败的责任!当然,自己没责任呢。“全是你!全是你!全是你!你!你……都是臣下的责任呢。是谁的责任!宇文化及!” “呃,臣在。” “你拟个单儿,按律制裁!” “是!” 把这个拟罪臣名单的任务交给奸相宇文化及了。那好得了吗?谁背地给我塞钱,我就不写你们,或者你们有大罪,我就给你写得轻点;谁要是不给我使钱,哎,那讲不了、说不清,没罪的也有罪。有轻罪的给你大罪。有大罪的,你的人头就得落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皇上正在盛怒之下呀。赶紧使银子,“嗡——”纷纷向宇文化送银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然,皇上认定的罪臣,宇文化及没办法,那谁让你倒霉了,你就是皇上的替罪羊啊。所以,最后一追责,罪大恶极的那就是尚书右丞刘世龙啊。“给我斩!”杨广气坏了,“就是你刘世龙!征伐高句丽倒霉就倒霉在你头上,给朕杀了以谢天下!”另外,把那些败军之将像于仲文这样的、杨义臣这样的除名为民! 武王杨方杨义臣这一次也由打东岭关调到前线作战。他也倒霉,碰到这一次败绩,也是削旨为民了。不过没过多久,隋炀帝气消了,还得用啊,仍然让杨义臣到这东岭关镇守——你还回去吧。 这于仲文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本身就跟这奸相宇文化及不合,这一次奸相一个劲地把罪名往他头上加。那些给宇文化及送礼的,宇文化及一收了礼,告诉他们:“你们要想活命,就得一口咬定于仲文,就说因为于仲文你们怎么怎么的……把这败军的帽子全扣在他脑袋上,绩罪过全诿于仲文,这样一来呢,他一个人抵大家伙的罪!” “哎呀……”有人说:“这个……这玩意儿良心过不去啊……” “良心过不去?是你的性命重要呢,还是良心重要啊?是他一个人死了好呢,还是大家都掉脑袋呢?这个轻重缓急大家掂量掂量。他一个人替大家死了,大家平安无事。你要良心过不去呀,你捐点钱,大家一起赡养赡养他家老人,抚育抚育他家的孩子,这不就良心过得去了吗?如果他不死,大家都得掉脑袋,大家的老人谁来赡养?大家的子女谁来抚育,嗯?大家想一想,这个事情孰重孰轻,大家自己决断吧……” 这些官员一听啊,哎哟!还真是这个道理呀!掂量掂量,我的脑袋比谁都珍贵,良心值几个钱呢?把良心往胳肢窝底下那么一夹得了!诸将都把败绩罪过诿于于仲文了。 于仲文一看这形势啊,我活不了,好不了啊!没等朝廷怎么着他呢,他自己是又气又愁,噶呗!死了! 当然,隋炀帝杨广也不能说所有人都怪罪,还得有有功的——有功的,我得赏一赏啊。不然的话,好像我这人暴虐无亲似的啊。我得有赏有罚,显得我要公平。于是,就把那有功的将领进行了封赏。比如那卫文通的哥哥卫文升就被拜为金子紫禄大夫了,这是个荣誉称号啊。觉得王仁恭表现也不错,给你也声声官儿,进级左禄大夫,赐绢六千石,赐马四十匹…… 就这样,隋炀帝是有赏有罚,把这第一次征高句丽的事就算是画了个句号。 但,画句号不等于这事完了。这口气出不来,面子丢了,那手底下原来降服大隋的那些国家全反了,人家那些王子全走了,一看大隋是纸老虎啊!哎哟,原来你看耀武扬威,要打这高句丽这跳梁小丑,让我们看看——谁敢动大隋、谁敢不臣服大隋,就是这个下场。哎!现在看明白了。谁敢不服从大隋,谁敢动大隋,合着大隋就打不过谁。嘿,要是这样的话呀,我们也不怕你喽!这些王子全跑了。尤其是高昌王啊,这家伙更无耻,临走的时候还把这隋朝的宗室华容公主拐带走了——你不是要嫁给我吗?行,嫁给我吧!这女的我要了!我们跟你大隋啊,也拜拜吧!启程而回呀。都走了! 把隋炀帝气得呀,威风扫地呀。那原来隋炀帝可是被称为“圣人可汗”的。现在一看,没剩人了。唉!这都是高句丽这个小丑给朕我弄成这样的!我非得打了他不可呀! 哎呀……也有大臣劝呐,说:“陛下、陛下,现在不是打他的时候啊。您看看,现在天下反贼四起呀,各地杀官造反的奏报每天如同雪花一样都飘到东都啊。咱现在局势太严重了,咱、咱、咱先别对外动兵了,行不行?咱先把自己内政搞好,行不行?” “不行!不行!”隋炀帝现在铁了心了,王八吃了秤砣了。马上下诏:“给我征集天下之兵!征来的兵都给我集聚在涿郡!给我修缮兵器!给我储运军粮!朕等明年,我一定还要御驾亲征!” 你这不要命吗?本来,天下老百姓跟朝廷的矛盾就已然激化了,这一步更加激化了。国内矛盾变主要矛盾了。那你还不得赶紧安抚安抚啊?不!。隋炀帝杨广一意孤行——我要报仇!我要痛快!你老百姓死不死的,关我何事啊?!他是不管百姓死活啊。再加上连年大灾,饿殍满地,米贵如珠,老百姓买不起米,地里又不产米。说天下有粮食吗?有啊。都在大隋的粮仓之中啊。咱说过,隋文帝杨坚那个时候,这大隋多富庶啊,那国力多昌盛啊,许多米谷都堆在国家粮仓之中。当时三元李靖跟秦琼讨论天下大事的时候,两个人不分析了吗?说:隋朝非完不可!为什么呢?因为隋朝的统治者呀,不爱惜百姓,那些在仓库中的米粮宁肯腐烂了,老百姓受灾也不肯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呢。就冲这一点,这大隋啊,迟早得完!到隋炀帝这里,那更不肯开仓了——我这些粮食还得供我打高句丽呢!给你这老百姓吃了,那不白吃吗?有这些东西,我还不如喂骡子喂马呢!喂骡子喂马还能给我拉车呢。他就不考虑考虑那赶骡子的、赶马的,那不得需要人吗?那些人不得吃饭吗?隋炀帝不管这个。你想想,当时老百姓怎么活呀?开始,老百姓还能够剥点树皮吃树皮。结果,后来树皮扒光了,那能吃几天呢?就开始吃树叶子了。后来连叶子带皮全吃完了,只能煮观音土吃了。观音土它不是食物啊,但吃了好歹当时能饱了,没那个饿的感觉了。但是,它不消化呀,排泄不出来,往下坠。最后这肚得全鼓了,那肠子里头全是土、全是泥呀。最后人就得坠死。饮鸩止渴吧,多活一天是一天。再往“后人乃相食”、易子而食,你吃我的孩子,我吃你的孩子。再不然,几个人一狠心——把那小子打死吧,打死他,咱几个人饱餐一顿,能活几天。那良心良心丧于困地,不杀他,咱怎么活呀?所以,今天你杀了他,明天就有可能你被人家给杀了。您想想,大隋百姓生存都成问题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隋炀帝呢?你饿不饿的,他可不管。他光想着我怎么能出心中这口气,怎么能再让我的圣人可汗的光辉形象光辉起来!我非得打得高句丽那个高元小丑满地找牙、磕头认输不可!他这不管国内情况,这下就导致国内的阶级矛盾越来越尖锐,整个社会就不是动荡了,就是动乱了。 一时之间,天下反王四起。就大业八年,我们翻开史书看看,在史书上记载的这天下造反的农民起义军就有二十一支啊!那到了大业九年,隋炀帝啥都不顾,非要再次征讨高句丽。到这个时候,天下的农民起义已然成了燎原之势,这就是后世所谓的一十八家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呐,整个大隋到处烽烟蒸腾。 虽然,隋炀帝下令很多的将领给我统兵带队镇压,给我进剿!但几乎,派出十支败五队啊,几乎全被义军击败了。隋炀帝还采用抚慰的方式瓦解起义军,命一些官员去招降某些反王,结果都不成功啊。但对这些问题,隋炀帝其实从心眼儿里根本没瞧上眼——不过就是一些拿起刀枪的泥腿子,他能怎么的,嗯?哼!让他们折腾去吧,待朕打下高句丽,大军回来再一一收拾他们! 您看,水旱灾害,民变风起,这都改变不了隋炀帝征辽决心呢,他是一意孤行,御驾再征辽东啊。 这次规模丝毫不减第一次啊。大业九年的元旦春节刚过完,大年初二,隋炀帝啊,就下命令修辽东古城,以储存军粮。干嘛?为再伐高句丽做准备啊。而且下诏:“征天下兵,募民为骁果,集于涿郡”。什么是骁果呀?也不能说隋炀帝对第一次出征没吸取经验教训。人隋炀帝吸取了——我这第一次为什么打败仗呢?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是我这兵都是征来的,扫地为兵嘛。也就是很多的兵都是抓壮丁给抓来的。那这当兵的不愿意打仗啊。我这一次募兵!招募招募,这可是两种方式啊。招兵,是扫地为兵;募兵,我这里有金子有银子,你只要过来当兵,为国效力,我就发你军饷。也就是说,募来的兵那属于志愿兵,属于自己愿意打仗的,那战斗力就要比扫地征兵的战斗力要强啊。因为扫地征的兵没有主观能动性啊,募来的兵他本身就是要打仗的。这募来的兵就称为“骁果”,就是骁勇果敢之兵啊。结果,募来许多的这样的骁果。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隋炀帝杨广又率领后妃百官和大队人马北上,渡过辽水。隋炀帝是二征高句丽!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7章 隋炀帝厌恶亲生子 第六一七回 隋炀帝厌恶亲生子 隋炀帝杨广二征高句丽。这一次的规模一点儿也不次于第一次啊。隋炀帝势在必得,这一次也憋着一股火,憋着一股劲呢——高句丽那高元,你就是个跳梁小丑啊!不把你打下来,我是寝食难安呢! 说:“这一次再打高句丽,时间这么短,有没有大将啊?”有。原来第一次打高句丽失败,不是隋炀帝要找人当替罪羊吗?把这责任都扣在别人脑袋上了。隋炀帝也明白,当时也是在气头上,这个责任不能自己背,所以把一些将领削职为民。那这一次再打高句丽,还得用着人家啊,这将领培养一个不容易。“原来削职为民的重新恢复官职!这一次跟随朕御驾亲征,你们要将功补过!尤其东岭关那守关的武王杨方杨义臣,你把东岭关再放一放,再跟随朕二征高句丽!还有那虎牢关四宝大将尚师徒,你也别在那儿镇守了。虎牢关一时半会儿没事儿,现在我们已然跟着瓦岗寨达成协议了,几年之内,瓦岗不再对咱大隋用兵,大隋也不会对瓦岗用兵。再说了,这两年,河南山东一带都不太平,天灾人祸不断,瓦岗自顾不暇,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攻打东都洛阳。不攻打东都洛阳,他们也就不会去拿虎牢关。那其他反贼呢?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这个能力去打洛阳、去打虎牢关。所以,虎牢关现在派这么大一个大将尚师徒老在那儿镇守,浪费了尚师徒的才能啊。把尚师徒调出虎牢关,带着你的亲兵卫队护驾而行!你离东都洛阳最近呢,保护朕的御驾一起赶往涿郡!”那其他军士呢?照样留守虎牢关。兵在呀,虎牢关是座雄关,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还怕谁呀?也没人来打呀。一时半会儿,虎牢关特别安全,不必考虑它。于是一纸诏书就把四宝大将尚师徒调出去,随驾征高句丽去了。这虎牢关可就没有尚师徒这样的虎将镇守了。 隋炀帝觉得虎牢关挺安全,觉得其他反王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虎牢关。他可就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统治阶级内部,这一次,嘿,有人造了反了!有人就盯上了虎牢关了!尚师徒若在,那不至于后来兵锋能够到达洛阳啊,这是隋炀帝杨广他没有预料到的。 说:“杨广兴师动众,就没人劝谏呢?这么多大臣,就没有一个是明白人吗?”其实满朝大臣是屡屡上谏。经过上一次的溃败,一个个的早已经心存疑虑了。 左光禄大夫郭荣他就进谏了,说:“陛下,现在国家疲弊,您不宜屡动啊。您不能左一趟、右一趟地老是去攻打高句丽。您是皇上啊,您要打,您派其他人打也就行了。所谓戎狄失礼,臣下之事。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奈何亲辱万乘以敌小寇乎?”人家说得有道理,这不就是夷蛮之国吗?不服咱们大隋。不服大隋,您打他没问题,派一员大将领兵带队去打就行了呗。您是一国之君呢,哪能动不动您就御驾亲征呢?有这么一句话,“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什么意思呢?千钧之弩,这么好的武器,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你拿这么高端武器去射一只小耗子,去射一小鼷鼠,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所以,您何必亲辱大驾去征小寇呢?不值当的您亲自出去。 但,隋炀帝杨广听不进去。 许多大臣也是如此,纷纷劝谏。甚至靠山王杨林由打大兴城打来报告,上奏隋炀帝杨广说:“陛下,臣请令替您出征,您别打了。我觉得我还行,这两年,我已然休养生息休养得差不多了,筋骨又恢复了。臣统兵带队去打高丽,您镇守京都多好,您不能轻动啊。” 但是,杨广给拒绝了。杨广说:“谢谢皇叔好意。皇叔啊,您肩头的担子不轻啊,您得给我镇守大兴城啊。长安大兴城那是咱们大隋的根基,朕让谁镇守都不放心呢。唯有皇叔您镇守大兴城,朕心乃呢。您要离开,朕不放心。那么征辽东也一样,派别人,朕心也不放心。只有朕当总指挥,朕才能够放心呢,才能够大获全胜啊。” 众大臣屡屡觐谏,最后隋炀帝急了,龙颜大怒啊,当时就冲着众大臣吼上了,说:“朕自行尚不能克,直遣人去,岂有成功也!”我自己统兵带队带着你们去打,还没有把这高句丽打下来呢。如果我派别人去,那焉能成功呢? 那你就不琢磨琢磨,也许就是因为你去了,它就成功不了。你要不去,也许就成功了呢。他不琢磨这事儿。吼得群臣再不敢进谏了。 就这样,隋炀帝一意孤行,发动了二次征辽战役。 在开动前,先把留守涿郡的民部尚书樊子盖给调回东都,告诉樊子盖:“你别留在涿郡了,你的使命已然完成了。这粮草凑集的也不错。这一次寡人亲征高句丽,你有重要任务!干嘛呢?留守东都,在这里辅佐朕的越王杨侗!” 这杨侗是谁呀?杨侗乃是杨广的嫡孙子,是杨广的太子杨昭的儿子。 隋炀帝杨广一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也就是嫡长子叫杨昭啊,他娘就是萧美娘。杨昭从小在宫中长大,爷爷隋文帝视他为掌上明珠啊,特别喜欢这个孙子,十二岁就把他封为了河南王。后来杨广不是由晋王被封为太子了吗?杨广一当太子,这个杨昭就进袭杨广的晋王爵位,授任内侍令,兼任左卫大将军。等杨广即位之后,这杨昭自然的就成为了东宫守缺太子了。杨昭此人颇有武力,能拉强弓。但是这个人跟他爹杨广截然不同啊,真是个好人呢,性情谦和,颜色平静,平常不大爱发怒,什么事情都是乐乐呵呵的。而且,有深沉,年纪轻轻颇有长者风度。为什么那么得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的喜爱呢?这个孙子好啊,小小年纪办大人的事,那未来必成大器。长大之后,即便是有人在他面前犯了过错了,甚至说这过错犯得挺大。这位杨昭也只会说“大不是”。就说:“你这事办得不太对了!太不对了!”仅此而已,没有过多指责。而且,杨昭这个人特别简朴。吃饭不需要很多的食品,能吃饱就行,不要铺张浪费。什么家里用的围布啊、席子呀,都非常的节俭朴素,颇有开始杨坚之风。手下的臣子们,家中有老年父母的,碰到了还都要亲自询问:“家里老人可好啊?老太太好?老爷子好?有什么病吗?有病没问题啊,我派御医给他们治病……”哎,对臣下非常关心,逢年过节都有赏赐。也就是说杨昭这个人非常的仁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咱们假设,要是隋炀帝不这么着折腾,什么开大运河呀、修长城啊、建么东都啊、征伐高句丽啊……能够慢慢地治理一下天下,治理治理大隋,让老百姓得以恢复,继承他爹开皇盛世。慢慢地这大隋国力蒸蒸日上。隋炀帝一死,杨昭再继位,那杨昭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盛世之主,一个仁宽的皇帝,一个比较好的明君。 可惜,杨昭这人不错吧。但是,命运很不好。怎么?他有点儿像那明朝朱棣的儿子朱高炽,身体特别胖,健康不太好。隋炀帝登基第二年,就是大业二年(606),杨昭病死了,年仅26岁,英年早逝! 哎哟!把杨广给疼得,派人又写祭文、又厚葬。而且把这杨昭的三个儿子都封为亲王,其中就有这位越王杨侗。 杨侗是杨昭的次子,那一年才两岁,就被封为越王了。但是,杨侗仪表俊美、禀性宽厚,跟他爹差不多少,深受杨广喜爱呀。所以,杨广只要外出巡幸,常常就把自己这个孙子杨侗让他留守洛阳。您别看是小孩儿,小孩往这儿一镇守,那也是我的皇孙,也代表我呀。足见杨广对杨侗非常喜爱。 说:“杨广为什么不让自己其他几个儿子来镇守啊?杨广不是有四个儿子吗?”是,杨广是有四个儿子。但是,其中一个夭折了,这位就不算了,根本的就没成人就死了;这杨昭也死了,他属于英年早逝,就还剩下俩儿子。 次子叫做杨暕(杨广的儿子名字都是日字边的字),也是萧皇后所生,跟杨昭同母兄弟,也是隋炀帝杨广的嫡子。按说杨昭一死,这太子之位就得落在杨暕头上,他就成了嫡长子了。而且,杨暕特别像杨广,跟他爹一样,长相也一样,长相俊美。而且,十分聪明,杨广就聪明啊。所以,杨暕小时候就受隋炀帝喜爱呀,隋炀帝一登基就把他封为的齐王,不但长相一样,不但是聪明程度一样,而且啊,这个脾气、性格、爱好都一样,这爷俩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他跟他爹一样,都爱美色,很容易被美色迷惑。结果,就因为这杨暕纳了一个姓柳的女子,惹得父子有些反目了。 怎么呢?因为这个姓柳的女子乃是乐平公主想拿来进献给隋炀帝的。乐平公主谁呀?隋炀帝的大姐,也就是隋文帝的嫡长女,独孤皇后所生的第一个大女儿叫杨丽华。那弟弟当皇帝了,一看弟弟又那么爱美色,作为长公主的能不巴结吗?所以,一看那个姓柳的长得不错,拿来想献给隋炀帝。可万没想到,被杨暕给看到的。杨暕一看:这不错,我要了!结果,儿子把爹的女人给抢走了。那您想想,隋炀帝心里头能高兴吗?对杨暕特别不满——这二小子呀,胆子真大了,居然敢抢老子的女人呢,那未来还不得抢老子天下呀! 可是杨暕他还不知道收敛呢,结果一次又一次得罪了隋炀帝。 就说有一次吧,隋炀帝和很多臣子跑到宫外巡围打猎去了,运动运动吧。他命令杨暕:“你带着一千骑兵也跟着朕参加这次围猎。” 杨暕也傻,脑袋也进水,一看父王给自己一千骑兵。好啊!表现自我的机会来了!打得越多越好!“给我打!给我射!”“啪啪啪啪……”一会儿工夫,就射猎了很多的麋鹿。 “哈哈哈哈……射的这么多呀!呃……把这几头进献给我父皇,让我父皇看看我的能耐!老是说长子厉害,长子厉害。看看我,我这二子一点儿不次于长子!比他厉害得多!进献给他!”就把这些麋鹿进献给隋炀帝了。 可他没想到,隋炀帝打了半天,打的都是野兔啊、山鸡啊,零零点点。獐狍野鹿一头大动物也没打着。而他这个傻帽打了一堆麋鹿来进献给杨广了。隋炀帝又是一个极其自负、极其自恋之人——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如我,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跟我相比都差得远,都不行!都不行啊?你儿子比你行!你当老子的没打几只野鹿,人家打了一群给你送来了。 “哎——这……”杨广一看,这不是羞臊我吗,啊?这不是给老子我难堪吗?!当着这些文武百官,我这脸往哪儿放?结果呢?让这杨广的自信心、自尊心、虚荣心都遭到了严重的打击。那能说自己不行吗?杨广惯于推卸责任,是个甩锅皇帝啊。指着手底下这些打猎的随从、臣子就骂呀:“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怎么打半天一只鹿都打不了啊?打半天都打的是山鸡野兔的!这、这玩意儿多丢人呢!你们怎么回事?!平常武艺哪儿去了?!是不是养尊处优都把这些武功给忘了啊?!杨广没地方发泄,把手底下这臣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些亲随、臣子们一听,这、这、这关我们什么事啊?你老子打得没儿子多,你吃醋,你们爷俩打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哎呀……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我们招谁惹谁了?这些臣子也够损的,一看:“陛下,陛下,您、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别对我们发火呀,这不怨我们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不怨你们怨谁?” “怨——怨、怨、怨齐王啊。我们也想打鹿,我们也想打大动物。可是,齐王的侍从把这道路全给阻挡了,把那野兽全给挡住了,不让我们打。我们一看是齐王,您的儿子呀,我们也不敢得罪呀,小打小闹打点就算了。所以……那、那我们追不进森林去,找不到野兽,只能打点山鸡啊、小兔子啊,呃……这、这就、就行了。这、这是给你们爷俩的面子呀……” “啊!”隋炀帝一听,好哇!嘿嘿……这下子,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马上命人:“给我查!”查谁呀?“查齐王杨暕!给我看看,这小子天天地在家里干嘛,有没有过失?有过失找个错处罚他!” 那还找不到啊?就杨暕这德行,平常干的坏事儿多了去了。一找,找了个大错。什么大错呀?太子杨昭不是病死了吗?隋炀帝还没有立其他皇子为太子呢。隋炀帝还有俩儿子呀,次子就是杨暕,又是嫡子。所以,这杨暕就觉得,你看这是老天赐给我太子之位吧,啊?我原来不是嫡长子,我是嫡次子。结果嫡长子死了。嫡长子一死,我自动晋升嫡长子。按次序,我就该是太子。但是,我们说了,杨广对杨昭非常非常喜欢。杨昭一死,立刻封杨昭三个儿子为亲王。“哎哟哟……”杨暕心说话:“毁了,毁了,毁了……我大哥这一死,我这老头子不会把这皇位隔辈传啊?他不传给我这嫡次子,他直接地传给嫡长孙?这、这、这有可能啊!哎哟!故太子杨昭可有仨儿子呀,都封亲王了。干脆呀,我把这仨侄子全都给他弄死吧!弄死他们,那太子之位不就是我的了吗?对!弄死他们!” 这可是亲侄子!亲侄子算什么呀?在封建时代,为了皇位,爹害儿子、儿子杀爹,这都是常事,何况叔侄乎? 于是,杨暕就使用阴谋诡计要谋害三个侄子。暗中,他使用厌胜之术!什么叫厌胜之术啊?就是扎小人,请来巫师、巫婆,扎个小人,拿针天天扎、天天扎,小人身上就写着这三个自己的侄儿的名字——把他们诅咒死不就完了吗? 杨暕居然做这么愚蠢的事。哦,扎个小人儿就把人扎死了?要那么简单,隋炀帝就不打高句丽了,就不恨小丑高元了,弄个小人写上“高元小丑”名字,拿针扎呗。所以厌胜之事这全都是坑人的事儿,根本没用啊。但是没用是没用,厌胜之事在历代宫闱里头是最敏感的。只要发现,那肯定事主没好啊。为什么汉武大帝时期两次发生巫蛊之祸呀?不就是因为厌胜呢,结果这脑袋进水的杨暕还做这样的事儿。 正好,隋炀帝派人去查。一查,这事败露了。隋炀帝杨广闻听此事是勃然大怒:“好你个杨暕,我放不过你!”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8章 杨玄感培植私人圈 第六一八回 杨玄感培植私人圈 隋炀帝杨广查出了自己的二儿子杨暕居然使用厌胜之术来害自己的三位皇孙,可把他气坏了。您别看隋炀帝害他哥哥、害他爹用的手段卑劣。但是,等到他儿子这么干,那是不行的,马上将杨暕的情妇袁氏赐死了!因为她陷入此事了,那讲不了、说不清,我儿子好歹是我儿子,你一个外人居然掺和我们家的事儿,那你就该死! 这只是杨暕做的那么多破事当中的一件事了,他还做过很多事了,一件一件地把隋炀帝给得罪坏了。杨广对二儿子恩宠也是每日递减,他经常让人监视杨暕,还在杨暕的府邸插入奸细,因为害怕这个二儿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一他再给我发动政变怎么办呢?这跟我当年发动宫变一样。所以,不能让这个二儿子身边有那些身强体健之人。于是,隋炀帝就给二儿子派了一些随从,都是一些体弱之人。并且,隋炀帝上哪里都得把这个儿子带在身边。怎么呢?放在眼皮底下踏实,你就不能够在大兴城或在东都洛阳跟我图谋不轨了,放在我眼皮底下盯着你!所以,杨暕等于让隋炀帝亲自监视起来了。那您想想,这隋炀帝他怎么能够再立杨暕为太子呢?所以,太子没给杨暕。 杨广还有个三儿子叫杨杲,这杨杲也非常聪明,而且长得也漂亮。史书记载“杲聪令,美容仪。”可以看出来,这杨广长得多漂亮吧,三个儿子都是“美容仪”呀,都长得漂亮。而且,杨广这个基因也非常好,都非常地聪明。但是,杨杲出生太晚了,杨广继位之后,这杨杲才出生,今年(大业九年)才六岁,也正是今年被封为赵王,又授予光禄大夫。因为,年岁小,杨广也想考察几年看一看我这三儿子怎么样,如果成才,哎,未来我再授予他太子之位。所以,现在这杨杲还没做太子呢,也没敢委以重任。 杨侗,虽然是杨广之孙,但隋炀帝杨广非常喜爱他,今年已然十岁了。所以,隋炀帝这一次攻打高句丽,就把杨侗留在洛阳,让他在此留守。那光留个小孩不行啊,于是,就把那民部尚书樊子盖给调回洛阳:你在这里辅佐越王杨侗一起留守东都! 这个樊子盖那也了不得,也是个世家子弟出身。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是当年南朝之臣。后来,南朝不发生了侯景之乱吗?于是,老樊家避难由南入北,就加入了北朝了。那到了樊子盖这辈上,可以说为大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在平南陈的战役中,樊子盖就参加了,立下不少功勋。后来,天下统一了,他被朝廷外放做官。在地方上,又取得了很好的政绩。所以,颇受隋炀帝的青睐。对这种能吏一定要提拔、要重用!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啊,镇守东都这可是非常之任,交给谁啊?就得交给非常之人樊子盖。 但是有一个问题隋炀帝杨广没有考虑周全。什么问题?咱刚才说了,老樊家他们是南朝的人,是后来躲难躲到北朝来了,他不是北朝统治者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再由外郡调到京城,那甭管你原来在大兴长安城当民部尚书,还是说到涿郡当民部尚书。总之,你不是我们东都之人呐。你调到东都,来这里任官,人生地不熟啊。东都那有一伙子官僚呢,那伙官僚大部分可都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呢。当时那个门阀成见又非常深。所以,东都这些官僚对这个外拨秧有些怠慢、瞧不起——别看你是尚书,尚书怎么了?我爹当年当大将军,我爷爷当年是宰相,你怎么跟我们比?!所以,对这樊子盖有所怠慢。甚至,很多人对樊子盖阳奉阴违啊,一说话,“啊、啊、啊……嗯……明白了……”其实什么都不干,不听调遣。哎呦,弄得樊子盖灰头土脸、捉襟见肘,憋着一肚子气,心说:等着!等着!什么时候遇到机会了,我能够治你们了,我一定治!樊子盖在这里跟这官僚处的还真不咋地。这疖子您记住了,迟早它得出头! 东都这边安排妥当了,这后勤保障也一一吩咐完毕。在这众多的后勤保障负责人当中有一个人尤为重要。谁呀?就是在后方黎阳仓督运军粮的礼部尚书杨玄感。 对于这位杨玄感,前文书,咱们曾经粗略地介绍过。杨玄感了不得,他的父亲正是越王杨素。那人家是弘农杨氏,当时的大贵族啊。杨玄感又是杨素的长子。所以,从小受到了高等教育。杨玄感长得也好,体貌雄伟,美髯飘飘啊。那胡子跟那关云长似的,五绺墨髯往下飘着。从小就喜爱读书,又精于骑射,能文能武,地位还高。所以,在当时门阀子弟里头可以说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物。而且人家工作能力还非常强。长大成人之后,朝廷放官就让他做了一任颍州刺史。 杨玄感是非常有心计——我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任,怎么能让属下为我卖命呢?怎么能够让他们听命于我呢?我怎么管理他们呢?杨玄感有智谋也够黑的呀。您想,从小看着他爹杨素在政治圈里摸爬滚打,杨玄感熏也熏会了呀。于是,上任之后不吭不言、不急不躁。表面上,你看不出这个刺史有什么能为。一个小年轻孩儿,也就是仗着他老子,他是个官二代。所以,才拨了一个刺史,其实没啥呀。没啥呀?哼!杨玄感暗地里“布置耳目潜察属吏言行”,就是派了很多特务去暗地里把手下这些官员们的一言一行、他们一些私生活全都给掌握在了手中。然后,杨玄感适机地透露给大家:你哪一天干嘛了,你哪一天家里来什么人儿了……这么一透露。哎呦!这些官员一听,我的天呐!我们这些隐私咋都让刺史给知道了呢?这不是抓住我们的把柄了吗?哎呀……那您想,把柄被人家抓住了,谁还敢不服从杨刺史?从此,这些部下都不敢欺瞒杨玄感了。杨玄感通过这样的特务手段是让吏民敬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再加上杨玄感“性虽骄倨”,就说他难免有官二代他们所具有的那骄蛮的性格。但是,他也有他的长处,“爱重文学,四海知名之士多趋其门”。爱交朋友又出身高贵,虽然在官场上显得有点骄傲,但是,杨玄感对那些名士、对那些士子们还是非常客气,礼贤下士。所以,他的社会声望也是与日俱增。 后来,杨玄感由颍州调到宋州,又在这里做刺史。做着做着,杨素死了。他没办法,只能丁忧去职。丁忧就是古代官员的父母死了,得回去服丧,这时叫丁忧。 按说杨素死了,杨素的越王之位应该让他袭爵,人家世袭罔替的呀。没想到,隋炀帝杨广没有叫杨玄感承袭越王之爵位,而是给降了一级,把王爵降为公爵,封他为楚国公——你不是在颍州当过刺史吗?哎,封你为楚国公,拜鸿胪卿,就是鸿胪寺一把手。 对这一点,杨玄感非常不满。但他心里也明白隋炀帝猜忌自己父亲。父亲为什么死?得了病了不吃药啊?杨素就知道皇上不愿意让我多活呀,盼着我死呢。我如果吃药,嘿,回头更会加害咱们家呀。既然皇上容不下我,我干脆死了。我死了,还能保全咱一门富贵呀。所以,杨素不吃药。于是,死了。不但如此,杨素的兄弟、杨玄感的叔叔?杨约?也被免职了,也是郁郁而终。杨玄感一看,这真是龙目无恩呐!我们家为朝廷立下多大功劳啊?我爹功高盖世啊!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的下场! 而且,隋炀帝还曾经跟别人说过,说:“杨素,嘿!早晚终当夷族!”我就应该把他全族夷灭了! 这种言语就传到了杨玄感的耳朵眼里。您想,杨玄感会怎么想呢?您是杨玄感,您会怎么想啊?就等于朝廷对自己全家满门都不信任了。一旦是抓住自己一朝之错。那完了,我们老杨家就得灭门呐!杨广啊杨广,你大隋王朝为什么能这么稳当?可以说我们老杨家居功甚伟呀!你怎么当上的太子?怎么当上的皇帝?没有我爹,你能够吗,啊?哼!等到你做了皇帝位了,你要卸磨杀驴了,把我爹逼死了,把我叔叔也弄死了。哎呀……现在把我的王爵还给我降了,把我们越王府扒拉出一多半儿给了靠山王杨林……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老杨家的势力吗?! 杨玄感从小就生活在越王府上,那亲眼所见,天天的门庭若市。自己父亲过大寿的时候,那什么场面?来送礼的都堵一条街呀。我父亲的门生故吏可谓遍布天下呀。而且,我身边也都是一些贤士名臣呐,都是我的粉丝啊。这就叫政治资本呐!你杨广天天高高在上,龙目寡恩。过去帮助你的人,你都猜疑。这样一来,你就慢慢地失去人心了。那么彼消而此长,迟早有一天,嘿,我弄不巧可以取而代之!最起码的,我能够报复吧,嗯?我能够复仇吧?别忘了,我也是关陇的贵族啊!我们这老杨家不比你老杨家差!所以,杨玄感早就怀有不臣之心呐。 有了这份心之后,杨玄感性情大变。过去杨玄感还有那富家子弟、官二代的骄横劲儿。现在全没有了,变得非常深沉,而非常非常有长者之风。干嘛呢?这样一来,更能平易近人呢。平易近人,那更能交结天下豪杰了。他们弘农杨氏又是累世尊显的门阀士族。朝堂之上,自己父亲越王杨素又有很多的门生故吏。杨玄感本人又非常热爱文学,又盛名于天下,又这么一深沉一稳重一礼贤下士。哎呦……一时之间,四海知名人士多趋其门,纷纷来投啊。杨玄感尤其注意结交那些胸怀锦绣,但是又怀才不遇之士。 例如,当时有个诗人叫王胄,非常有文采、非常有才华。但是,怀才不遇。为何怀才不遇呢?没人儿啊。尤其,又遭到了隋炀帝幸臣诸葛颍的妒忌,再加上他又是南朝的降人。所以,一直以来,居官低微,提拔不了。这王胄也是天天怨天尤人啊。杨玄感得知之后,好啊,朝廷不理你啊,我理你!朝廷嫌你是南朝降人,我不嫌!杨玄感主动结交于他。 那您琢磨琢磨,王胄什么心情啊——哎呦,朝廷对我冷言冷语,好像我是外拨秧似的。但,你看看人家杨玄、楚国公!人家多高身份啊?人家仍然待我以密友啊。嘿嘿!看起来呀,朝廷当中,除了楚国公之外,都是瞎眼之辈、无眼之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个道理。古代士人很多都是如此——你对我好一点,我能够把心掏出来。所以,跟杨玄感越走越密、越走越近,成为密友了。 还有一个人叫虞绰,长得也好,身高八尺,姿仪甚伟,博学有俊才,而且书法特别好,尤工草隶呀。不过,也得罪了诸葛颍。这诸葛颍老在隋炀帝面前叨咕虞绰的坏话。虞绰也是郁郁不得志。杨玄感知道了,虚襟礼之。于是,这俩人友谊深厚。深厚到什么程度?这虞绰当时担任着作左郎,跟虞世南、庾自直、蔡允恭这四个人经常地在禁中走动,“以文翰待诏”。那他接触朝廷这些秘密文件比较方便。于是,就把禁中的兵书拿出来借给杨玄感阅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呦,就这事儿让他的族弟虞世南知道了,赶紧地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哥哥,上情猜忌。您不知道咱这个陛下的性格吗?多疑猜忌臣子啊!但是,您为什么跟杨玄感走得那么近呢?咱家陛下对杨素、杨玄感这一杨家一直心怀猜忌之心呐。您跟杨玄感走这么近,那、那不惹火上身吗,嗯?兄弟我劝哥哥您干脆跟杨玄感绝交吧!这么一来,皇上知道您悔改了,就不会再怀疑你了。不然的话,终当见祸呀!迟早有一天您得倒霉呀!” “哎——”虞绰一听,“伯施(虞世南字伯施),你这是危言耸听啊。玄感跟我是密友啊,我们是好朋友。我行得正、走得端、正大光明,朝廷能怀疑我什么呢?你甭管呀!”这虞绰根本不听虞世南的。 还有一个文士,也是南朝人,叫褚亮。提起褚亮,可能大家不熟悉。要提起他的儿子,大家就熟悉了。他儿子是谁呢?就是唐初名臣褚遂良。其实,褚亮也是当时名士,乃是个文学家。少年时期就机智敏捷,聪敏好学,博览群书,善文工诗,喜交名士。十八岁就在南陈任职了。后来,又得到陈后主陈叔宝的赏识,任为尚书殿中侍郎。陈被隋灭了之后,那自然褚亮又当了隋朝的官员,被认为东宫学士、太常博士。因为他太有才了,也是遭人嫉妒啊。杨玄感看到这里,主动地为这褚亮站台、为褚亮撑腰。褚亮也得到杨玄感的保护,与杨玄感是情好日欢。 当时,还有一位名士,乃是孔子的后裔——儒生孔颖达。研究经学者都知道孔颖达的大名啊,后来他写了《十三经注疏》啊,那是了不得的一个人呐。杨玄感也注意接近呵护,跟孔颖达关系也特别好。 您想想,杨玄感身边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呐?都是可以影响当时舆论地的人。您别看文人没有枪,文人有笔呀。有时候这个笔的力量比枪还厉害!稍微笔头子一歪歪,黑的变白了,白的变黑了,好的变丑了,丑的变好了。所以,春秋之笔太厉害了!杨玄感只要是见到他们都加以笼络。 不但对他们,对朝中官僚子弟杨玄感更是倾心交结呀。他最最好的朋友,咱们不用说了,就是那位蒲山公李密李玄邃。除了李密之外,朝中猛将什么贺若弼呀、韩擒虎啊,这些达官显贵的二代,就是他们的儿子们,跟杨玄感关系都非常好。 杨玄感对朝中官僚也是倾力交结呀,比如兵部的斛斯政、民部尚书李子雄、司农卿赵元淑等等等等。杨玄感给他们送钱、给他们送东西,把他们笼络到自己身边。 这样一来,杨玄感身边有一个名士圈,有一个官二代圈,有一个朝中官僚圈。杨玄感目的——我就是要寻找机会废除杨广,立秦王杨浩为皇帝。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9章 据黎阳杨玄感造反 第六一九回 据黎阳杨玄感造反 杨玄感怀着不臣之心笼络士人臣子,就想寻找机会废掉隋炀帝杨广立秦王杨浩为帝。 这个杨浩是谁呢?杨浩乃是隋文帝的孙子、也是他的一个兄弟秦孝王杨俊的长子。这个秦孝王杨俊也倒霉,被他的妃子给毒死了。那这个妃子当然获罪了。杨浩就是这个妃子所生的。所以,杨浩也因罪连坐。他本来是秦孝王的长子,也是世子,就因为这个事儿取消了世子资格。杨广不错,即位之后,就把侄儿杨浩的罪名给抹去了。然后,又让他继承秦王爵位,受河阳都尉。杨玄感就盯上他了,就想把他立为皇帝。 杨玄感这种不臣之心已然好多年了。大业四年,隋炀帝西巡了。杨玄感随王伴驾着也一起西巡。走到大斗拔谷的时候,杨玄感一瞅,哎呀!这个地势不错呀啊!现在杨广对自己一点防备没有,我如果能够趁机袭击行宫,直接把他一杀,哎,这多得呀! 结果,还没动手呢。他的叔父杨慎(看这名字叫杨慎,真慎重啊)发现了侄儿这个念想了。哎哟,杨慎赶紧给制止啊,说:“侄儿啊,这事可干不得!现在,你时机没成熟啊,你哪能这个时候杀皇帝呀?弄不巧,咱们满门都保不住了!” 杨玄感思前想后,一琢磨:也是!嗯,看来,我身边的人还少,现在动手可能胜算不大。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 但是,他这个反叛之状已然被一些人察觉了。他有一个堂叔叫做杨岳,他就发现了。杨岳脑袋嗡嗡作响——这还了得啊?我这堂侄胆子比天都大呀。人家胆子大,还是天包胆。他呢?嘿嘿,简直是胆包天呐!这还了得呀?以后如果造反不成,我们满门都得跟着受累呀。干脆,你别造反了。我、我给你举报了吧!死你一个,幸福咱们一大家子。这杨岳就把自己堂侄给举报了。上表给杨广,就说:“我堂侄杨玄感,您看吧,以后必为叛逆呀!必叛乱!请陛下现在把他给除掉!” 这……隋炀帝拿到杨岳的表文一看。哎呀……你老说杨玄感要反叛。但是你、你这都是怀疑之词!你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呀。没有凭证,朕怀疑谁要造反,朕就把谁除掉,这……这不像当皇帝的样啊,朕杀人那也得有凭证。另外,杨玄感为什么要造反呢,嗯?现在他任楚国公。而且,又是礼部尚书,位极人臣。另外,他又没有统兵权。手底下没有什么兵,他怎么造反啊?嗯……隋炀帝心说话:杨岳呀,明白了。你们叔侄俩呀,肯定在家里不和,对不对?哎,你们之间呢,有些矛盾。然后呢,你就想借朕之手把你这堂侄给除掉。嘿!这点小心思你以为朕看不出吗?就这意思。得了,我呀,不上你当!你爱咋的咋的。没有真凭实据,我没办法定你堂侄之罪。这件事儿就先这么放下吧。隋炀帝没在意,没重视。 但这件事传到了杨玄感耳朵眼儿里。一来,杨玄感对这杨岳恨之入骨,这老家伙,你是我兄弟吗,啊?居然要皇帝杀我呀?!好悬我没掉了脑袋呀;二一则,真害怕呀,好家伙,这要是皇上听信你之言,我脑袋没了呀。嗯,不行,我、我在皇上面前还得表现表现,我还得韬光养晦呀。什么时候再遇到好时机,我才能动啊。不遇到时机,我不能轻举妄动。 哎,机会来了。大业七年(611),隋炀帝杨广要举兵御驾亲征高句丽。杨玄感一看,哎哟,赶紧就伪装自己很积极呀,主动请缨说:“陛下,您征高句丽啊,请带为臣去!臣作为您麾下的一员大将,冲锋陷阵!”为什么呢?“玄感世荷国恩,宠逾涯分,自非立效边裔,何以塞责!”就说:“我杨玄感得到国家这么大的重任,国家给我这么大的恩情。现在咱们周边有仗了,那我哪能不出力报效呢?我要上战场,我要为国报效,我要为陛下出力!” 耶耶耶耶……隋炀帝杨广一看,行啊,杨玄感果然对我忠心耿耿啊。哎呀,你看人家主动请缨,你看你们呢,有劝我别打的,有扯我后腿的,都不如杨玄感。 隋炀帝对杨玄感当时是大为赞赏啊,当众就夸杨玄感说:“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故不虚也!”他转起来了。是啊,将门无犬子。“嗯!越王杨素当年就是一员上将啊,你看他的儿子杨玄感,朕要打高句丽,人家又主动请缨,这就是将门出将啊!”呦!这一次请令,杨玄感就得到了杨广的信任呢。“让杨玄感参与朝政,给朕提出建议。不过这次打仗啊,朕的将领都已经凑齐了,用不着你了。你仍然有重任,你在后方给朕保障后方的军粮安全!” “遵命!” 就让杨玄感在后方做后勤保障。 杨玄感一看,隋炀帝这么大的阵仗,一百三十万二十四路大军,他没大敢动弹。所以,在第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杨玄感后勤保障工作做得很好,也没敢轻举妄动。 隋炀帝大败亏输,回来了很多的将领贬的贬、责的责。杨玄感呢?杨玄感得到表扬了:“你看人杨玄感在后面为我们保障后勤,做的工作多好啊!赏!下一次朕再征高句丽,你还给朕保障后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主隆恩,臣万死不辞!” 说着话,就到了大业九年(613),第二次征高句丽,隋炀帝杨广果然又委以杨玄感重任,让杨玄感在后方黎阳(就是黎阳仓)督运军粮。隋炀帝把这大粮仓交给杨玄感。 他安心地带大队人马走了,雄心勃勃呀——这一次我一定要灭掉高句丽!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失败了,失败不在高句丽身上,而在身后的这位杨玄感身上。怎么呢?杨玄感反了! 杨玄感一看,嘿!杨广,你还要打高丽呀,啊?又带百万大军呢?哎哟,这一下子国内空虚喽。另外,你那手下兵也不像一打高国丽如狼似虎那样了,气势低落呀。再看看现在,由于你一打高句丽让百姓苦役、天下思乱、反王四起。现在,正是我举事的好时机呀!我是谁呀?我是关陇贵族啊。天下那些反王都是什么人呢?大部分都是泥腿子呀,他们的号召力哪能比我大呀? 杨玄感的这种想法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隋末农民起义并没有成功?说有哪一支农民军真地把这朝廷推翻了,然后这支农民起义军的领袖当了皇帝了吗?没有!跟元末农民起义不一样。那时反对的是大元。大元统治者在当时是异族。再加上早已经对中国的贵族分裂完了。所以,像朱元璋这样的农民起义军领袖才能够当皇帝。但,放到隋末,不可能!谁服你?你不是门阀士族,就算你得了天下,你的天下也坐不牢靠啊!那些大族互相勾结、盘根错节,非常坚固,你根本打不碎呀。那是后来的武则天当政之后一步一步的地这才把那些所谓的贵族地主给打下去,那些庶族地主这才慢慢地上来。通过科举考试让人人都有机会能够进入朝廷中枢。这么一来,老百姓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变成统治阶级。原来世袭的那种门阀士族把持朝纲的局面这才得以打破呀。那在隋末,人的思想还达不到那个地步,历史潮流还到不了那么开明呢。很多人心目当中还是崇拜这些贵族的,还是瞧不起农民的。所以,您往后看,罗成锁五龙捉住了夏明王窦建德和洛阳郑王王世充。这两个人都是反王。相比之下,窦建德这个人是十分正派的,对百姓也非常好,对手下士卒也非常好。郑王王世充那就是有点小人了。总之,从私德上讲、从口碑上说,这王世充都没办法跟窦建德相比。但是,窦建德就被唐高祖李渊给杀了。而王世充呢?李渊就没杀他。为什么?就因为一个是农民,一个是贵族,就这么简单,那个时代就这样啊! 所以,杨玄感才看中这个机会,信心满满——该我在这乱世当中实现抱负了。杨广你姓杨,你能当皇帝。我也姓杨,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皇帝呢?杨玄感想到这里啊,就在后方谋了反了。他与身边的虎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治赵怀义等人谋议趁机造反。 首先,他故意滞留运河上的漕运。他管这一块儿呢—— “运河上的船,别、别、别往前走了!” “怎么?” “都给我停下!” “哟,停下不行啊,前面皇帝给我们限期呢,我们得往前发送粮草啊。” “不不,不发送,不发送!发送什么呢?这皇帝打仗就不对呀,让那么多将士替他一个人去死啊,这也太残忍了吧?!干脆,不给他发粮草!”没有粮草,我看这个仗怎么打?哼哼,辽东百万隋军迟早有一天会无粮断炊。到那个时候,饿也得把你们饿回来,而冻也得把你们冻死,不战而自动瓦解! 杨玄感多毒啊,计毒莫过绝粮。这一次好,绝粮不是人家高句丽给绝的,是自己人给绝的。 隋炀帝杨广带着军队来到战场之上,正跟高句丽打得热火朝天呢。这一次,他招募的骁果军,哎哟,在战场之上勇往直前呢,真正发挥了作用!隋炀帝看到大喜,诗兴大发。于是,就写下一首诗叫《白马篇》来歌颂这些征辽战士啊。诗曰: “白马金具装,横行辽水傍。 问是谁家子?宿卫羽林郎。 文犀六属铠,宝剑七星光。 山虚弓响彻,地迥角声长。 宛河推勇气,陇蜀擅威强。 轮台受降虏,高阙翦名王。 射熊入飞观,校猎下长杨。 英名欺卫霍,智策蔑平良。 岛夷时失礼,卉服犯边疆。 征兵集蓟北,轻骑出渔阳。 集军随日晕,挑战逐星芒。 阵移龙势动,营开虎翼张。 冲冠入死地,攘臂越金汤。 尘飞战鼓急,风交征旆扬。 转斗平华地,追奔扫带方。 本持身许国,况复武力彰。 会令千载后,流誉满旗常。” 这首诗描写了那些这些骁果是如何积极主动应募的,又如何开赴前线的,如何的英武,如何的征战……这些大隋英勇的战士啊,他们以身许国,流芳千载!哎呦,从这首诗,您就很容易感受到隋炀帝杨广当时那个亢奋的情绪、那个满满的信心啊!上一次我还心怀仁慈,想着不打就屈人之兵。结果,我把你们看得太好了,轻敌了。我接受教训。这一次,我就直接打了,那你们肯定完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想到,战况不是那回事儿!到了辽东城下。隋军动用了各种武器和作战方式,什么飞楼啊、云梯呀、地道啊等等等等,全用上了,四面俱进,百般围攻。但是,人家高句丽也不傻,见招破招,见势破势,顽强抵抗、宁死不降。结果,隋军攻打了二十多天,是久攻不克呀。 哎呀!这隋炀帝一看,怎么又给我挡着了?命令士卒们:“给我造布囊!就是给我造布袋子!” “造多少?” “不要多了,造个一百来万个吧!” “一百来万个?” “啊!造!” “哎哎,造!” “这些布袋都给我装满土!”干嘛呢?“一袋一袋给我堆起来!我就不信我堆不了跟这辽东城一般高的土墙!” 这真是人多力量大啊,还真就做了好多布袋子,装上土,就贴着辽东城墙外一袋一袋往上垒,一包一包往上摞,最后居然堆成了宽有三十步,高与城头齐的鱼梁大道。这样,骁果们不就可以登上自己的布袋顶,然后直接跳到辽东城头了吗? “人家放箭射咱们怎么办?” “好办!让工匠给朕赶造八轮楼车!”好么,八轮楼车造得比布袋垛高、比辽东城墙高,让人爬到楼车顶上拿箭居高临下射城!原来,咱们攻城,人家由上打下,上打下不费蜡,咱攻不上去。现在咱比他还高,该咱射他了,掩护着骁果登城!“咱人多,传旨,用人海战术把辽东城给朕团团围住,围他个百八十圈儿!” “百八十圈儿啊?” “反正咱人多,给朕围!然后,日夜攻城,7×24小时轮流给我打!”那时有“7×24”这个说法吗?反正永不歇着,打下城为止! 哎呦,这下子,把高句丽辽东城给打得够呛,内危外困,眼看着就撑不住了,隋军胜利就在眼前! 当然,在围攻辽东城的同时,隋朝其他大军也在按照计划向纵深进军,什么杨义臣呐,什么宇文成都啊,率军再次开到鸭绿江边。隋朝的水军也齐集东莱海角,在那里是张帆待发呀。 高句丽在大隋朝数路大军的猛烈进攻之下逐渐势微,那真是朝不保夕呀,谁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在城里头过个夜呀。 您说隋炀帝能不兴奋吗?嘿嘿!攻下辽东城,指日可待!“再给朕加紧攻!给我打!” “陛下,打不动了!” “怎么打不动了?” “陛下,这粮草运不上来了。” “嗯?!怎么运不上来了?让杨玄感火速往前线运粮!” 杨广让人给杨玄感发来好几道诏书,催促他往前运粮。 这杨玄感呢?有托辞,说:“陛下,呃……现在呀,运不动。怎么的?天下大乱了,水路多盗寇啊,那大河边、小河沿儿全都是水贼呀。船只不能够前后单独发送,必须用武装保护。不然的话,这粮草运不到前线,在半道上全好了那些反贼了!所以,我这里还得有一段时间预备。” 得预备什么呀?预备先把自己家的人接回来呀。暗中派人到辽东,把从征辽东的弟弟虎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硕给偷偷地招回来了——你们别在前线了,我马上造反了。我这一造反,你们在前线那不等着掉脑袋吗?赶紧回来!然后又派人秘密遣回京师长安招弟弟杨玄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蒲山公李密——你们赶紧过来,咱要举大事了! 那怎么能够让部众听自己的呢?我说造反,我手下这些兵能跟着我造反吗?我得假诏造反! 于是,杨玄感就派亲随假扮成使者,就说:“我是从辽东战场上来的。为什么来呀?哎哟,了不得,水军总管因为攻打高句丽误了日期了。他一看赶不过去了,怕受责罚,于是他谋反了。他这一谋反,那陛下当然心惊了。于是,陛下命杨将军赶紧地领着你们去平叛、去镇压那些叛兵!” 这么一来,不有由头起兵了吗?于是,杨玄感在大业九年(613)六月乙巳日(六月初三)带兵马入拒黎阳城。 黎阳就是现在的河南浚县东这一带,那是个大粮仓啊。杨玄感进来之后,下一道命令:“四门紧闭!给我先把城门关上!”关上城门之后,派手下兵丁:“满城给我抓男丁去!”干嘛呢?得抓兵入伍啊。我没时间再招兵呢。只能扫地为兵,赶紧的给我抓男的去!然后,“把船上的帆布给我裁了当盔甲!”那玩意儿能避刀枪吗?好歹比一般的衣服厚点,反正是先这么着。然后,自己就在这里设置官署。等于自己开府了。用的官号仍然是开皇年间那隋文帝杨坚时期的官号。然后,派人给周边这些郡县都送去公函。干嘛呢?就说:“我接到了朝廷命令了,让我讨伐那个反叛的水军总管!我这里没那么多兵,你们各郡各县收到我的书信之后,赶紧把你们的兵都发到黎阳仓城。到这里,我统一指挥!” 杨玄感还注意发现人才。郡县当中那小县吏有那些有才干的,杨玄感都以运粮的名义把他们全招过来集中了。反正是为我所用也行。你不为我所用,我就看着你。你们这些有才干之人哪里也不许跑!就又任命赵怀义为卫州刺史,东光县尉元务本为黎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祎为怀州刺史……让他们经略州县。 杨玄感正式挑起了造反的大旗!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0章 扮客商蒲山公献策 第六二〇回 扮客商蒲山公献策 正说到杨玄感造反。这在隋末是一个天大的事件,它表明在当时统治阶级内部、贵族内部也开始反对隋炀帝杨广了。 杨玄感占据黎阳城,封了很多官,让他们经略州县。那这些官员可不完全都是杨玄感的心腹,也有忠于朝廷的。只不过在杨玄感手下被杨玄感的淫威所压服现在不敢吭声啊。 杨玄感不但拉拢自己旧有的部下跟着自己一起造反,还有不是自己手下的朝廷命官,只要是被他逮住,他都劝你跟他一起造反。当时就有一个倒霉蛋叫做游元,官拜治书侍御史,他也在黎阳督运军粮。杨玄感一看:“得了,游大人,你呀,嘿,别走了,怎么跟着我一起造反吧。为什么呢?我是正义的!‘独夫肆虐,天下士大夫肝脑涂地。’这杨广就是独夫民贼呀!天底下士大夫都不为他所用了。再加上他现在已然陷身绝域之所,军粮断绝。这就是‘天亡之时也’!就老天爷让他死亡的时候啊。‘我今亲率义兵,以诛无道,卿意如何?’我现在亲自率领义兵,以有道伐无道,我要推翻这杨广。不知你意下如何?如果你觉得可以,就跟着我干!” 游元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游元那可不是一般人呐,乃是北魏儒臣游明根之孙,是一个传统的儒家士大夫。儒家就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讲究三纲啊——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杨玄感现在居然让我以臣反君,这不是大逆不道吗,啊?!你这叫什么有道啊,你这叫什么“诛无道”啊?我誓死不从!你找别人去吧!我不跟着你干!“我还劝你悬崖勒马,早早地向朝廷认罪,还能够留你一条狗命啊!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你就走向一条不归路!到那时,连你带你们老杨家一个也别想活呀!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死无葬身之所啊!” “呀呀呀呀……”杨玄感一听,我劝你呢,让你骂我呢?好你个小子!居然不听我良言相劝呢,居然抱着那昏君杨广的大腿不放!行啊,我就拿你开刀!哼!杀鸡骇猴!听我的话跟我一起造反,吃香的、喝辣的,未来成就大业,咱们江山共享。不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呀,我就处以极刑!让你们知道知道违抗我杨玄感的下场!“给我杀!”杨玄感命人把这游元推出去“咔嚓”一刀给宰了。 要不说杨玄感还是门阀士族的子弟呀,这种子弟脾性改不了啊。你说你杀这游元干嘛?游元不但是个隋官,他还是一个清官,口碑甚好。哦,就因为不跟你一起造反,就得把人宰了啊?那你杨玄感也太残酷了,与那隋炀帝杨广相比,你哪点好啊?所以,就从杨玄感这第一招,他就注定了自己的失败呀。 但,杨玄感并没察觉,仍然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自己造反事宜。目前对他来说,兵源是第一位的,哪怕兵不经练呢,只要先把人数凑起来,就有声势了。哪儿有人呢?光抓黎阳城的壮丁能抓几个?哎,他又顶上漕运船夫了,这些是人啊。于是,他就从这些船夫中又选了五千少壮之人。还有撑船的篙梢手呢,天天撑杆子,您琢磨琢磨肌肉能不发达吗?这就是精兵啊,来三千!光从漕运船夫上他就弄来八千兵卒啊。嗯!够了!“咱们正式揭竿起义!” 于是,杨玄感把大家伙全都聚集起来,开了个举事大会!当着众人的面祭祀天地,杀了猪牛羊三牲,这是太劳敬天啊。当众宣布说:“主上无道,不以百姓为念,当下骚扰,死辽东者以万计!今与君等起兵以救兆民之弊何如?!”就说:“我跟你们一起起兵,然后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你们看怎么样呢?” 您别忘了,这些船夫也好、篙梢手也好都是饱受劳役之苦的民众啊。谁想天天累死累活地给前线送粮啊,听了杨玄感此言,备受鼓动,蹦着高喊:“万岁!万岁!我们跟随将军!我们跟随将军拯黎民于倒悬之中!” 杨玄感大喜,于是编整军队,除了这八千船夫之外,再加上自己稍微的那么一点儿亲随部队,组织了一万来人呢,准备下一步要偷袭东都洛阳,因为黎阳仓离洛阳特别近——我先把洛阳打下来,打掉东都,天下震动。我再把洛阳的王子、王孙抓几个,挑其中能听我话的,尤其是那秦王杨浩,立他为帝。这样一来,我就名正言顺了。我再讨伐隋炀帝杨广,这就能够向天下表明想做皇帝的不是我杨玄感。我就是想换一个明君,让百姓不再受苦。做皇帝的还是他们老杨家那一支。等到我真正把这杨广打掉了,那个时候我再说废了这皇帝或者是让这个小皇帝禅位给我。那么汉魏、魏晋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呢,我依葫芦画瓢就行了。所以,杨玄感就把目标盯在了洛阳,想要偷袭洛阳。 可惜,他还没偷袭呢,有人跑了,跑到洛阳告密去了。谁跑了?那位被他封为怀州刺史的唐祎。他挂印辞官不干了,逃归河内向东都告密:“杨玄感反了,要打咱们东都啊!大家可得严防死守,做好准备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一下子,东都严阵以待,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你再想偷袭呀,白搭了,信息已然走漏了。 嘿!杨玄感一看这么不顺呐。哎呀……唐祎呀唐祎,你、你等着!等着!等我抓到你,我把你剐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你都已经挑起义旗了。说由于消息走漏了就不行动了。那哪行啊!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呢。 那正在杨玄感准备行动之时,突然有人秘密告诉杨玄感:“由打大兴城来了一个客商,他要见您。说跟您是故交。” “哦?”杨玄感一听,由打长安来个客商跟我是故交?谁呀?“呃……把这人秘密带到我的帐中。” “是!” 那人出去了,时间不大,就领着一个人来到杨玄感帐中。 杨玄感一看,这个人穿着打扮真是商人的装束。而且,戴一个大斗笠遮着脸。 这人进来之后,把斗笠往下一摘,一抬头—— 杨玄感开始没认出来。怎么呢?发现这个人那脸蜡黄蜡黄的,就像生了病似的。一部大胡子几乎把下面半张脸全遮住了,嘴唇都看不出来了。 杨玄感一看,“呃……这位先生,您是何人呢?咱俩认识吗?” “哈哈哈哈……”这人一笑,伸手,“欻!”把脸上大胡子往下一扯,“嗤啦”一下子,闹了半天,人家的胡子是粘上的,一下子胡子扯下来了,里面露出微微的短髯,张口说话了:“玄感,你都不认识我了。看来我这易容术啊,哎,又高超了许多呀……” 哟!杨玄感一听这声音,哎呀!心中大喜。“噔噔“两步来到此人近前一把就把此人双手抓住了。“哎呀!玄邃兄啊,我可把你盼来了啊!” “嘘……”这人赶紧地伸出一个手指头示意杨玄感小点音儿。“我呀,是偷偷地跑出大兴城的。我在大兴城早一个月就向朝廷打报告了,说我最近病重一直在家养病啊。也就是说,我来你这里是偷着来的,别人不知道。我也乔装改扮了。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你这里。假一个名字,我姓隋,我叫隋宣。明白吗?” “哦……啊,玄遂,隋宣……啊……明白了!那你为何假名呢?到我这里正好啊,我正在用人之际呀!你留在我这里别走了呗。” “哎——不不不不……嘿,我说玄感,还不到那一步啊。我现在用一个假身份,就在你身边给你出谋划策。这样一来呢,长安城中朝廷官员们不知道我已然投靠你了。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兵锋打到长安,我再偷偷地潜入长安。然后再跟那一帮子隋朝官员说和说和,让他们主动投降于你。我这个蒲山公的身份还有用嘛。” 哦,这位是蒲山公李密李玄邃呀?对呀,正是李密。李密这人特别的聪明,隋炀帝一准备二打高句丽,李密就向朝廷上表了,说:“我得了病症了。哎呀……请了多少大夫治我这病都治不了啊。现在我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我现在不能够为朝廷建功立业了,我深为可惜呀。但是,没办法呀,谁让得病了呢?望朝廷见谅,让臣在府上好好地将养将养。如果陛下能可怜为臣,能不能拨给我一个御医啊,让他给我看看病啊?” 隋炀帝一看,李密怎么病那么重呢?李密这个人很有才华呀。于是,杨广还真就派了自己的一个御医来给李密看病。 这李密也够能骗人的。怎么?他在自己胳肢窝底下夹着一块鹅卵石。这御医拿手一搭李密的脉,李密一夹鹅卵石,这脉搏忽有忽无的。 “呀!呀!这……这、这、这忽有忽无……哎呦……”御医说:“我行医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脉象啊。这忽有忽无的——这是绝脉呀!人马上不行了呀。” 这御医就简单地开了个方,然后回来了,见隋炀帝回旨啊。 隋炀帝还问呢:“蒲山公的病怎么样呢?” “哎呦……陛下,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啊。脉象一会有一会儿无。据为臣来看呢,蒲山公性命不久矣……” “唉!”隋炀帝说:“也是个大才呀。行吧,给他开点药当安慰剂吧,死了再说吧。朕现在目标在辽东,也顾不上他了。” 就这么,隋炀帝把李密扔下,他带兵走了。 其实,李密根本没病。这样一来,掩人耳目就能够留在自己府上了。而且,这场病得的还是在杨玄感造反之前,天衣无缝啊。 那么接到杨玄感要自己赶到黎阳的密信。这李密偷偷地乔装改扮。您看李密在绿林当中没白待,跟着绿林人士学会了易容术。这易容术也没有像过去武侠小说或者电视剧上面那么邪乎——糊上一块人皮面具化妆成谁就是谁的样子。没有那么邪乎。但是,贴上胡子,把脸一染颜色,还真就没人认出来他就是蒲山公李密。然后交代了家人应该怎么应对朝廷。李密就偷偷地溜出大兴城来到了黎阳城啊。 杨玄感一看自己的智囊来了,特别高兴啊。他跟李密是莫逆之交啊。当然,咱说过,俩人关系这么好,对外,这俩人平常不大言语往来。怎么?好像是这俩人关系一般,其实俩人关系莫逆啊。这也是掩人耳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玄感一听李密现在要自己对他隐姓埋名,“嗯!”杨玄感点点头,“玄邃呀,反正你比我聪明、比我机智,你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啊。从现在开始,我就称你为隋先生。对其他人,我也这么说。不过,你的大胡子什么的,回头还得粘上,别让人看出来你是蒲山公啊。” 李密一乐。 杨玄感马上吩咐人:“赶紧地给我俩布宴!就端到我的营帐中来。我要跟隋先生谋划谋划。” 就这么着,俩人一张桌,对坐而坐,不分餐了,凑在一起。 杨玄感就向李密问计:“我现在已然揭竿而起了。下一步你给我谋划谋划应该怎么办?” 李密说了:“玄感,我已然替你谋划出三条计策,乃上中下三计!这三计供将军你选择呀。” “哦?”杨玄感一听,“果然是李玄遂,了不得呀!不但为我出谋划策,一出谋还给我谋划了三计,还上中下。好!我先听听你的上计为何?!” “我的上计呀?今天子出征,远在辽外,去幽州犹隔千里。南有巨海之限,北有胡戎之患,中间一道,理极艰危。今公拥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据临渝之险,扼其咽喉,归路即绝。高丽闻之,必蹑其后。不过旬月,资粮皆尽,其众不降则溃,可不战而擒也!”什么意思呢?现在隋炀帝杨广统兵带队可在辽东呢。跑那么远,要想回来,你别忘了,就一条道儿吧。所以,最好的方法,咱现在统兵带队直奔蓟州。把那里一占,就等于断了杨广的退路了。也就是十天半拉月,杨广他们的粮草全都吃完了,不战自溃。咱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把他给拿下!“此乃上计也!” 杨玄感一听,一皱眉呀,看了看李密,心说话:李玄邃呀,平常我认为你在军事方面比我强。但今天一听你的上计,不咋地!你要突袭涿郡幽州、突袭蓟州,哎呀……多少里地呀?由黎阳奔幽州去,千里之外呀!千里之外那叫突袭吗?咱往外一动弹,人家就发觉了。而且,咱们现在只有兵力一万呢。用一万去打幽州?涿郡那边可有老王爷燕王罗艺二十万军队呀!虽然这两年也被征辽调走了一些,老王爷没办法不给呀,人家打仗呢,自己听调不听宣,那也得调啊,给调走了一些。但,幽州城现在起码还有十万之众啊,十万之众守幽州啊!燕王罗艺还有他的儿子燕山公罗成,还有那些手下将领,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呀。我去打人家,能打得了吗?听着是上计,唉!其实,实施起来呀,难上加难呐。“呃……玄邃呀,你再给我说说中计为何?” 李密一听,看来上计杨玄感不感兴趣。“那好吧,我再给你讲讲中计。关中四塞,天府之国,虽有卫文升,不足为意。今帅众鼓行而西,经城勿攻,直取长安,收其豪杰,抚其士民,据险而守之。天子虽还,失其根本,可徐图也!”什么意思呢?你要是不采纳上计去堵住杨广回来的道路啊。干脆,咱抄杨广的根本去,咱去打大兴长安城去!你率领大军占据关中,把这杨广的老窝给端了。就算杨广能够从辽东回来,那也是有家难回呀。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在那里收罗一些豪杰为咱们所用,然后安抚那些百姓为咱们所有。据险而守之,等着杨广回来,咱就可以与之周旋决战了!“这是中策!” 哎呀……杨玄感一听,又是一皱眉头啊。怎么这中策跟上策差不许多呀?都得越兵千里呀。带着我这一万人往长安打,可能吗,啊?别说打长安了,打洛阳都未必能够打下来。咱往长安打,得先打洛阳吧?打完洛阳再往那打,得打潼关吧?打长安城?那长安城是国都啊,那是大兴城啊,那花多大力气建设的啊?比东都洛阳还坚固呢!再说说大兴城还有守军呢。谁棋胜不顾家呀?那老王爷靠山王杨林虽然这两年身体不太好。但是,虎老雄威在!这一次隋炀帝杨广就让他为自己镇守老巢啊,就住在我家呢。咱这一万来人去碰靠山王杨林?打得过吗?不但是他,卫文通他的哥哥卫文升还有七万大军呢!等到卫文升率领七万大军前来支援,跟那老杨林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大兴城就得十万余众!我、我就一万人,这一万人还没有经过太多的训练呢,我能攻得下吗?所以中策也不切合实际呀。杨玄感又看了看李密:“玄邃呀,呃……我想听听下策,你的下计是什么?” 李密一听,呃,呃,听下计了?好吧。“这下计就是简精锐,昼夜倍道,袭取东都,以号令四方。但恐唐祎告之,先己固守。若引兵攻之,百日不克,天下之兵四面而至,非仆所知。”什么意思?让你打涿郡,你不打;让你打长安,你不打。那退而求其次,咱们只能赶紧地袭取东都洛阳。但是,我现在担心那个唐祎跑回去了,洛阳城已然有了防备了。一旦有了防备,这洛阳城之坚固,不好打。打不下来,杨广再一回来围剿,这胜负就难料了。“所以,这是我的下计!” 杨玄感一听,“哎呀!玄邃呀,你说错了。公之下计乃上策也!”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1章 李玄邃一上瓦岗寨 第六二一回 李玄邃一上瓦岗寨 正说到李密献三策,给杨玄感献了上中下三策。上策,让杨玄感带兵攻打涿郡,把隋炀帝杨广的退路给他截了;中策,让杨玄感带兵直捣长安,把隋炀帝杨广的老窝给他端了。但是,杨玄感觉得李密这上中两策都不好。 其实,咱说白了,李密也有一些眼高手低呀。你别看所谓的上策、中策说得冠冕堂皇,哪那么容易?你们才有多少人呢?杨玄感也就是有一万来人吧。这一万人,你想千里迢迢去打大兴城,你想千里迢迢去打涿郡?你想什么来着!这一万人又是刚刚凑的,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怎么可能跟着你跑千里之外呀。这千里之遥也不是说一马平川呐,中间也有州、也有郡、也有大隋的兵啊。人家就会眼睁睁把你放过去?所以,李密他所说的上中两策其实是馊主意!您别看自己冠上上策、中策,其实是馊主意! 杨玄感知道自己多大底呀,一听这两策都不行。“下策呢?” 李密说:“下策那只有先打近的了,先把洛阳给拿下来。但是,现在也不好说呀。因为你手底下那个唐祎已然跑到洛阳去报信去了。洛阳城那叫东都啊,本来城池就坚固,如果再做防备了,咱们——哎呀……引兵去打,百日不克,恐怕到时候,天下的隋军就会四面而至。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我能够算计到的了。咱这个、这个、这个结果就不好说了……” “嗯!”杨玄感一听一拍大腿呀,说:“玄遂呀,公之下计乃上策也!你说的这最下策呀,恰恰那是上策呀!” “怎么?” “你别忘了隋朝皇帝杨广带着兵马去征讨高句丽去了,他可把朝廷大多的文武百官的家眷都留在了东都啊,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都在那里。咱现在要不取,嘿!那不是在嘴边的肥肉不吃吗?如果咱现在能够把东都拿下来,就能把这些百官的家属控制在手里当人质。你想想,这杨广身边还有人为他尽忠吗?那些文武大臣还不得纷纷来投啊?而且,京城不拔,何以示威呀?咱这里离洛阳这么近,如果不打洛阳、不把洛阳攻克了,咱怎么能够在天底下人面前立住脚啊?对不对?咱得把这东都打下来,咱才能示威呀!对!这下策才是上策!我就取这一策!咱就打洛阳!” 结果,杨玄感就放弃了李密所说的上中二策,取了下策。这也使得后世很多人诟病杨玄感。怎么?“你要是取了李密的上中两策多好啊?断了隋炀帝杨广的后路,那他不就回不来了吗,啊?你偏偏取下策,你这是战略战术的失策!”是这样吗?咱刚才已然分析过原因了,让你,你也不能选上中两策呀,这个李密也太理想主义了,那是建立在突袭的基础上。什么叫突袭呀?别人没防备,你才能突袭。但千里跋涉,人家能没防备吗?另外,你手底下兵又是当地人,跟着你去打涿郡、跟着你去打大兴城,背井离乡,这士气也不行啊。所以,当时这杨玄感只能择取下策,这是最切合实际的,上中二策那都不切合实际。这也是李密这人的短板。 李密一听杨玄感选择了下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玄感你选择这一策,那咱们就要经略洛阳啊。呃……你在这里准备人马。我呢,赶紧地去一个地方……” “哦?”杨玄感问:“你去哪里?” “我走一趟瓦岗山。” 杨玄感问:“你去那里干嘛?” “哎呀,将军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黎阳城离这瓦岗的金提关多近呢?就在金提关的北边啊,跟金提关一条黄河之隔呀。当年为什么朝廷在金提关让那么多兵将镇守啊?就是防止瓦岗要偷袭黎阳仓。可惜,金提关最终还是被瓦岗所有啊。所以,瓦岗早就虎视黎阳仓了。只不过前些年跟朝廷已然达成协议,近些年朝廷与瓦岗互不侵犯,朝廷承认瓦岗,瓦岗也不再扩大自己的地盘儿。所以,他们没有攻打黎阳仓。但,眼瞅着朝廷和瓦岗之间达成协议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那你知道瓦岗寨现在没有再动这黎阳仓的心思吗,嗯?再说了,你现在已然挑起了义旗,你成为了朝廷反叛了。人家瓦岗打你,人家也有的说。人家对朝廷就可以说:‘我在帮你平判。’朝廷到那个时候还真就没办法说瓦岗,还得跟瓦岗进行谈判。这黎阳仓甭管归瓦岗、归朝廷。总之,就不归咱所有了。你现在一万来人儿打朝廷还好说,因为朝廷现在兵力分散呢。如果真的瓦岗在你启程去打洛阳的时候,突然偷袭黎阳仓。嘿,瓦岗现在雄兵可不下十万人呢。如果真地打黎阳仓,真地断咱的后路,咱到那个时候,洛阳攻克不了,后路被人切断,咱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嗯……”杨玄感一点头,“哎呀……这些日子,我光顾着考虑朝廷呢,我怎么就把这瓦岗给忘了呢?我认为他们是贼军,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哎呀……我的玄感兄!现在,你是要经略天下的人呐。你可不能只把眼光盯在一城一地呀,你得全局考虑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玄邃,你所言极是那。照你的意思,你去瓦岗,能起什么作用啊?” “玄感,之前你还记得吗?在你帮杨林摆一字长蛇阵的时候,我为什么让你协助瓦岗破阵啊?又为什么协助杨林给跟瓦岗达成了停战协定,不就是等待今天吗?不就是有恩于瓦岗,让瓦岗有朝一日得还咱这个人情、得报咱这个恩吗?现在,就到他们报恩的时候了。你现在举起义旗,瓦岗离你这么近,那为什么不联络瓦岗呢?我可以作为使者去联络瓦岗,让瓦岗出兵一起去打洛阳。如果瓦岗跟咱们联手了一起兴兵,那天下还有人可以挡住你的吗,嗯?瓦岗虽然势大,但是无非都是一些草莽英雄啊,号召力不强啊。可你不一样,你可是弘农杨氏,贵胄之人呐。你用你的旗号,用瓦岗的兵力号召天下,谁人不归顺呢?有了瓦岗的力量,咱攻破洛阳也有胜算呢。所以,我就凭我三寸不烂舌去游说瓦岗。我觉得,既然瓦岗跟大隋达成协议时间已经到了,这瓦岗山就不能不考虑应该向外扩展势力了。现在天下反王四起,瓦岗山他怎能放弃这一次与您这个贵族联手的机会呀?我想成功率很大!再加上我在岗山还有铁哥们儿呢。那王伯当、那单雄信、那谢映登,包括岗山的军师徐懋功和那丞相魏徵都跟我是至交啊过命的交情啊。我想我这么一说,他们一定知道利害的,那肯定会与咱们联合的。即便是退一万步讲,他们不跟咱们联合,哎,我也能达到让他们答应在咱们出兵攻打洛阳之际,他们不会偷袭咱们的后方、不会打咱们的黎阳城。只要是他们点头了,有这一点,那也就够了,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甚至,我还可以让他们出兵保护咱们黎阳。这么一来呢,咱这后路就安稳了。我想瓦岗他怎么也会给这么一个小小的面子的。” “嗯……”杨玄感一听“玄邃呀玄邃,常言说得好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哎呀……当年幸亏我听你的了。这一下子,那就是瓜熟豆落之计了啊!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玄邃走一趟,我在这里赶紧整顿这些兵马,我等玄邃你回来。无论是什么情况,你只要一到,我是立刻发兵攻打洛阳!现在攻打洛阳其实是个好时机呀。为什么呢?洛阳外的虎牢关,那个四宝大将尚师徒可跟着杨广去打高句丽去了。虎牢关换了人阵守了。虎牢关没有主将,咱拿下虎牢关,那不轻而易举吗?所以,赶紧地拿下虎牢关,直奔洛阳城啊。你呀,加紧速度,不要在岗山逗留。” “我明白利害,我自己都知道啊。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吃完饭之后,李密马不停蹄重新给自己化了化妆,仍然穿着一身商人的打扮。然后骑快马是赶奔瓦岗。 由黎阳城到瓦岗山太近了。到了山门外,这才让人向里通报,说:“我乃是岗山好汉的好朋友。只要是你把我带进去见你们家魔王,自然就知晓了。” 有人一看,这人敢这么说,那就不是一般人呐。于是,赶紧往里通报。 程咬金等人一听,“谁呀?那让他进来看看吧。” 结果,把这李密请到了大德殿这么一见。哎呦!大家认出来了。怎么?李密把胡子摘了,一张嘴说话,那还听不清楚吗? 尤其是王伯当,那跟李密是铁哥们儿啊。您别看贾柳楼四十六友,王伯当是其中之一,跟其他四十五人是结拜兄弟。但是,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啊。就算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有的时候,亲兄弟的感情未必有跟某一个朋友之间的感情深。再加上一点,人家王伯当那也是名门贵族出身呐,李密也是门阀士族出身啊,人家俩都是出身贵族,人家是一个阶级的。所以,从小又在一起,这感情比一般人好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啊。一看李密,多年不见,王伯当都忘了君臣大礼了,一步迈出来:“哎呀!玄邃是你呀?” “伯当,是我呀。” “哎呀!”“嘣!”王伯当抱住李玄邃是又蹦又跳啊,乐得跟小孩儿似的。 单雄信也认出来了,“哎呦!原来是蒲山公来了。哎呀,失敬失敬啊……” 程咬金这个时候一看,“哎?这是谁呀?” 李密赶紧过来施礼:“魔王陛下,您忘了我了吗?我就是李密李玄遂呀。” “李……李、李密啊……” 秦琼赶紧给介绍:“陛下,您难道忘了吗?当年,咱大破一字长蛇阵,在三山口困住靠山王杨林。老杨林要与咱们拼命,就是蒲山公他来到山上面见陛下您,这才使得咱大魔国与大隋两国互相承认,达成停战协定,一直到今天。这个和平局面应该说是蒲山公一手促成的呀。” “哦,哦……”程咬金一听,“哎!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哎呀……人都说贵人多忘事。你看,我就爱忘事啊。” 他一说这话,“嗡!”大家全乐了。怎么了?自己夸自己是贵人啊?李密也笑了。 程咬金一看李密,准知有事儿啊,马上吩咐一声:“在偏殿摆宴,我要陪着蒲山公好好喝几杯!呃……丞相、军师、大帅、一字并肩王、五虎将你们一起陪同,其余等人就不必陪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臣等遵旨!” 就在偏殿设下盛宴款待李密,给李密接风洗尘吧。 程咬金也会办事儿,一看李密,知道王伯当、谢映登、单雄信、秦琼跟他关系都不错,李密来肯定也有大事,所以就把这几个跟李密关系好的叫在一起了,其余跟李密没关系的,你跟着瞎搅和什么?这里面弄不巧也有军机大事,知道的人不宜多。所以,在偏殿,这几个人小范围就聚起来了。 这一下,就跟咱们上文书那个扣子卡上了。上文书说瓦岗山怎么来了一个商人呢?那就是李密李玄遂。 说到这里,咱们得补两句。补什么呢?补这瓦岗山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大动?是瓦岗山真的那么守信用不打大隋,在这儿守着那份和平协定书吗?非也非也呀!谁不想乘胜追击呀?谁不想逐渐扩大自己的地盘儿啊?但是,瓦岗发现自己五次反围剿虽说都成功了。但,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呀,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尤其最开始跟随英雄上山的那些山东义军、那些核心的组成人员在这几次战争当中也牺牲不少。那位说:“瓦岗不是逐渐壮大了吗?每打一次都俘虏了很多人吗?这些人不都成了瓦岗的兵力了吗?”当时是成了。但是,您想想,瓦岗山有多大地盘儿啊?就算后来大隋把周边的这些郡县拨给瓦岗一点。这瓦岗五次打败大隋的时候,山中兵士就已经二十余万了。二十余万,哪来粮草啊?供应不上啊。另外,那不是说收了降卒,降卒对你就铁心一块,对你就忠心耿耿啊,不是!你得做政治思想工作。政治思想工作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那不是说随便一个义军他就懂得做。没有做到位或者做不好,人家投降的也会偷偷溜走啊。另外,您别忘了,五次来攻打瓦岗山的这些兵来自各地——裴氏父子所带的大多是山东北海兵。那人家山东北海兵为什么到你这河南来当兵啊?人家家可在山东啊。所以,人家思念家乡,有些人偷偷地就溜回去了;长平王邱瑞带的大部分是南方兵。南方兵过来水土不服,连死的带跑的也不少;再加上瓦岗所处中原。咱前文书介绍过,这些年,中原一带天灾不断,黄河大水泛滥好几回呀。瓦岗在那个地方能不受冲击吗?所以,瓦岗当时也是自顾不暇,赶紧地得提高自己的实力、提高自己的凝聚力。后来,大家也发现这兵不是越多越好。要么古人老说那句话: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太多兵,即便百万之众,都不打仗,没有战斗力,一人一张嘴,天天地供他们吃饭都供不起,那不把你活活吃穷了、活活吃死了吗?所以,后来大家经过反思、经过检讨、经过吸取经验教训,逐渐认识到这一点,要精兵简政、发展生产。所以,这些年,瓦岗进行改革、进行内政。同时,也在静观天下之变呐。 打完长蛇阵,徐懋功给大家分析过:“有些将领现在跃跃欲试想统兵带队攻打长安城是不可能的。现在大隋根基还很牢靠啊,靠咱们这瓦岗寨还动摇不了。咱们再等几年。这个杨广爱折腾,我估计再等几年,他自己就把自己给折腾苦了。所以,大家别着急,先把咱们自身给锻炼好了,打铁还得自身硬啊,对不对?哎,大家别着急。我们这几年,利用跟大隋达成的和平停战协定。咱们搞好内政,把咱自己锻炼好,修炼内功,以待天时!”所以,这些年,瓦岗也是内忧外患。但是如今,瓦岗已然把自己锻炼得差不离了。 所以,要夺天下,哪那么容易?有几条好汉、聚集十来万人马就可以几年工夫夺得天下了。这不是说书讲的传奇吗?事实上不那样,难着呢!所以,这几年咱就一直没说瓦岗的事,人家自己修炼内功呢。 今天李密来到此处,程咬金大摆筵宴。 酒席宴上,程咬金就问李密:“蒲山公因何到我大魔国来呀?” 李密毫没隐瞒,就把杨玄感挑旗造反之事说了,说:“现在杨玄感已然占据黎阳仓,不日将要挥师进攻洛阳。特遣我前来与魔王结盟,咱们两国凝成一股绳,天下可定!”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2章 小霸王力拒蒲山公 第六二二回 小霸王力拒蒲山公 蒲山公李密李玄邃来到瓦岗山,受到魔王程咬金热情招待。魔王带着一字并肩王翟让、丞相魏徵、军师徐懋功、大帅秦琼秦叔宝,连同五虎上将,大摆盛宴呐。李密也非常感动。怎么?人家拿自己当贵宾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密就直截了当地把这一次自己来瓦岗的目的给魔王说了,说:“我此行目的就是帮着我家杨将军来与岗山联盟的。如果说岗山大魔国能够跟我家杨将军结成联盟,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岗山可以利用我家将军的名声号令天下。我家将军也可以依仗岗山的势力与隋军对抗。这么一来,咱们现在就可以攻打洛阳啊。因为杨广现在远在辽东,正在那里跟高句丽打得不可开交呢,难以顾暇国内呀。咱如果现在抄他的后路,攻打完洛阳,然后直奔长安。等把长安一拿,天下可定啊!不知魔王陛下,不知丞相、大帅、军师、各位将军意下如何呀?” “这个……”程咬金一听,眼珠子逛荡逛荡。“哎,哎,这是好事儿啊。依着我的意思呀,早几年我就不耐烦了,老在这岗山待着干嘛呀?还不如出去打他娘的!就凭咱们岗山现在势力,灭掉大隋我觉得大有可能呀,大有希望啊!但是,丞相、军师、大帅老劝我说要锻炼内功。要我们自己强大了,然后再去找寻大隋的麻烦。另外呢,还说跟大隋这个合约还未到期。如果现在动兵,失信于天下。哎呀……反正是我也不懂大哥说什么、三哥说什么,那、那、那我就听他们的。一直到现在,我眼瞅着天底下反王四起,再不打大隋呀,嘿!大隋这块切糕啊,就要被切零碎了!到那个时候,咱瓦岗还能不能得到一点糕渣子呢?这都不知道啊。现在正好黎阳仓被杨玄感占着。咱们之间如果合作,黎阳仓的粮,咱们就能够拿到手啊,供给咱两支军队使用。然后,挥师西进。我听说了,四宝大将尚师徒现在不在虎牢关,这洛阳城也没有像样的上将。咱们能够攻下洛阳!那些达官贵人子弟不都在洛阳吗?攻进城,咱他娘的把他们全拿住!这杨广有什么辙呀?这回来没老家了,岂不成为丧家之犬吗?” 耶!这程咬金,您别说,跟着裴氏娘娘待了几年,学问有所提高,这嘴里连粗话带文雅之词儿一起往外蹦呀。 “嗯……”丞相魏徵点点头,手捻须髯呐,“我觉得此计可成啊。啊——杨玄感杨将军那可是楚国公啊,在大隋朝一跺脚也是满朝乱颤,那是隋朝贵胄之一呀。他爹杨素门人故吏遍布天下,其势力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我们能够联合杨将军的名号就可以振我岗山声威。” “哎,谁说不是呢?我也这么考虑的!军师怎么看呢?” “嗯……”徐懋功眼珠转了转,手捻须髯没言语,看了看旁边秦琼:“二哥,元帅,您怎么看?” 秦琼点点头,“我觉得可以结此联盟啊。” 哎呦!可把这李密乐坏了呀。现在,魔王他想结;元帅也想结;军师现在有所顾虑。但他是军师啊,考虑得多一点儿无所谓;丞相也答应结。再看看五虎上将。 这五虎上将可都跟李密关系莫逆呀,尤其是王伯当,那跟李密铁板的朋友啊、铁杆哥们儿啊。王伯当非常崇拜李密,对李密所言,那可以说奉为圭臬啊。觉得李密的眼光比他要高。打小就服李密。所以,一听,王伯当第一个拍桌子叫好啊:“好啊!这、这是好事啊!能够与杨玄感越王杨素的公子联合。那我们岗山的名号在天下这些反王之中,谁也比不上喽!我们真的能够与这杨广从名声上可以说分庭抗礼了!” “嗯!”单雄信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嗯!”谢映登也是跟李密关系莫逆,他也同意。 其他的两位大刀王玄王君廓、铁面判官尤俊达,他们思想没有那么远,反正大家觉得可以,我们没想到不可以的理由。所以,他们也是手捻须髯频频点头啊。 李密非常兴奋呐。“既然如此,我建议魔王陛下和我家杨将军找一天时间,咱们两军在一起结盟。在结盟台上号令三军即刻启程攻伐洛阳,中原可定,天下可得呀!”说着话,李密站身来端起酒杯要敬程咬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高喊了一声:“且慢!我认为此联盟结不得!” 嗯?这一嗓子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大家纷纷扭头,顺着声音一看,哟!没想到他开口了! 谁开口了?坐在程咬金身边的一字并肩王金钱豹子小霸王翟让。就见翟让满脸通红,剑眉倒竖,虎目圆睁,看这意思,这是憋了半天火了,一直没好意思往外发。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小霸王翟让开口说话了,表示反对! “哎?”程咬金一看是翟让,很是诧异。 为什么呢?翟让在瓦岗山上的地位非常高啊。因为翟让过去是瓦岗山的故主。程咬金三斧子定瓦岗,这才打败翟让,让翟让心悦诚服归降了义军。然后,山东义军与瓦岗军这才合成一家。后来程咬金探地穴、得宝贝、拜大旗,成了大德天子混世魔王。大封群臣之时,第一个封的就是小霸王翟让。让翟让永为一字并肩王。也就是除了程咬金之外,翟让在岗山最大。当然了,他这一字并肩王的爵位称号,意义大于实际。也就说,他不像丞相、大帅,没有手握实权。丞相握着行政权,大帅握着军事权。那作为小霸王翟让呢?名义上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统兵带队也只是瓦岗的先锋官。翟让也很注意,也知道自己地位比较敏感。那毕竟原来不愿意让人家山东义军入驻岗山,双方还发生不睦。幸亏人家程咬金、秦琼等人心胸宽阔,人家没有跟自己一样。而且,把自己封为一字并肩王,给了这么大的荣誉。自己就少插言、少插嘴,少让人家对自己怀疑、让人家对自己不满。所以平常,这翟让不争不抢,也很少管闲事。对朝中大事,翟让也是虚心地先听取大家之言。大家认定的事,翟让就投赞成票,很少说反对话。倒不是说翟让这个人明哲保身。而是觉得大家认为的方向都是对的,也符合自己心中所想。所以,自己就别当着能耐梗了。别天天的把自己一字并肩王挂在嘴边显能耐。哎,翟让越这么谦虚,大家对他越是尊敬。可没想到,平常不带言语的翟让今天在大家几乎都赞成与杨玄感结盟攻打洛阳的时候突然间站起来表示反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密一看,一皱眉毛。李密知道,刚才人家介绍了这位是翟让。李密也听说过,过去瓦岗就是他的。但说实在话,李密没把他放在眼里。其他的人,李密认为那都是我哥们儿,这五虎将都是我铁哥们儿。这岗山跟我的家差不多少,都是我哥们儿的地盘儿。你个翟让,你这人是当年被我这些哥们儿给打败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瓦岗之主。我这些哥们儿也是心胸宽广,没有难为你,又给你一个什么一字并肩王,这也算抬举你了。其实,这也就是人家的事业初创期,人家还得拿着你显示人家的心胸。如果是瓦岗真的兴盛了,你翟让啊——就你这本事,你凭什么做瓦岗二主啊,嗯?下面的人肯定不服啊。还有,别的人都同意我这如此好的计策,都同意跟杨玄感结盟。你怎么就插这么一杠子呢?李密现在对翟让有打心里头就有点反感了。但是,他是客人呢。现在反感,你也不能说呀,人家翟让那毕竟是岗山二主啊。除了程咬金,就是人家呀。人家表示反对,你也得听着呀。李密就没言语,而是用眼看了看程咬金。这眼神就传递出了一层意思——怎么回事儿?魔王您都同意了,您的这位一字并肩王他怎么反对呢?这眼神当中就含着挑拨离间之意。要不说李密厉害呢?不用说话,用眼神就勾搭你。 但李密不了解,程咬金这个人可不受这个。程咬金明白,一看李密这眼神,程咬金看了看旁边的翟让:“哎,兄弟,你因何反对呢?讲一讲你反对的理由。” 翟让这个时候站起身来,先是冲李密一拱手:“蒲山公见谅,在下有不同的见解。如果说出来有哪些不中听的言语,还望蒲山公不要见怪呀。” “哦,”李密那多会来事儿,虽心里烦,但是表面上这文章还得做呀,“哎哎,哪里哪里,王驾千岁,有什么意见尽管讲来,大家就是商量嘛,也不是非得如此不可呀。呃……不知王驾千岁您有何高见呢?” 翟让又冲着丞相、大帅、军师等人做了个罗圈揖,“各位啊,虽然咱们瓦岗军大魔国挑起了反隋大旗。虽然现在天下反王四起都要推翻这个无道昏君杨广。我也认为杨广这个朝廷烂透了,应该把它推翻的!但是,我个人认为什么时候反杨广、什么时候推翻大隋都可以,现在不行!” 啊?这一番话说得大家伙当时一愣,紧跟着,“嗡——”议论纷纷——“这、这、这啥意思呀?” 程咬金也把酒杯撂下来:“呃……呃,兄弟,兄弟,慢慢说,慢慢说,别着急啊,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说,都是自家人。为什么说现在就不能反对杨广呢?就不能兴兵呢?” “哎呀,魔王陛下,各位!大家请想,现在这朝廷是个什么局面?杨广东征高句丽呀,第二次东征啊。不错,蒲山公刚才所说得很对——杨广穷兵黩武,两次东征高句丽,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民怨沸腾。可以说杨广在自毁江山。现在如果打杨广,那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但是,杨广现在还是代表着中国。他为什么要打高句丽?高句丽对我无礼,杨广才去打他们呢。甭管杨广他打高句丽的时机对还是不对。但都是两国之争啊。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站在哪里呢?我们应该站在哪头呢?我们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杨广背后捅杨广一刀,那就等于让高句丽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做了仇人快、亲人痛的事啊!刚才蒲山公说了,现在那杨玄感占据了黎阳仓不给前线供应粮草。没有粮草,杨广不战自溃。没错,杨广败了。杨广败了就等于咱们中国败了。就等于在这件战争上,杨玄感办了一件通敌之事啊!他帮着敌人把自己人给打败了,把自己的粮给绝了,此非义士之为也!我身为一个华夏之人,我翟让是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不是英雄所为呀!我认为这更不是咱们大魔国岗山英雄所为呀!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翟让个人之见,请大家参考。”翟让说完就坐下了。 翟让的话并不多。但是,把这事情说明白了,把自己的立场也摆清楚了,那就是在隋炀帝攻打高句丽这件事上,你先别讲对错,你现在先讲你的立场。有很多人对一些事情老是说对错——这件事情是对的事情,我得站在对的一边儿。对错是怎么来的?对错全是相对的。你得先讲立场!你站在哪个立场上。你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上,这事儿就可能是对的;如果站在那个立场上,这事就是错的。所以,很多事情尤其是政治事情,你先要认清楚自己的立场。你这脚站在谁的立场上呢?尤其当国与国之间发生矛盾,这个时候更要讲立场。你是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上呢,你还是站在别的国家立场上?你先把这立场站对了,你再说。不然的话,你就是那些公知。为什么出现那么多的公知啊?这些人就是一屁股坐在其他国家,甚至说敌对国的立场上。那你再讲的对了错了的东西,一定是帮助外国在说话。甭管你讲得再天花乱坠,你也是投敌卖国,你也是帮人家说话。所以,翟让在这里首先就提出一个立场问题——在大隋打高勾丽这件事儿上,你立场站在哪里?你是站在中国这里,你还是站在高句丽那里?这非常重要!你先把你立场找准了,咱再往下谈。如果说,你想让高句丽胜,你想让大隋败,那行,咱接着往下谈,咱们两者结合干的那就是投敌卖国的事,就是帮着高句丽扎杨广的事;那如果说你不帮高句丽,你是个中国人。那这种在背后捅杨广刀子的事不是一个中国人干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翟让几句话说得程咬金一拍脑袋呀,“好厉害!兄弟好厉害呀!哎,哥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哎哎,我觉得兄弟所言极是!对呀!这就跟一家兄弟打架似的。我虽然恨我这兄弟,平常我可以打他,可以骂他。但是,别人欺不到门上呢。我这兄弟正跟别家干仗呢,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在背后捅我这兄弟呀。不然,我这人性跑哪去了?我不够两撇儿啊!我说丞相、大帅、军师、各位,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我听翟让这么一说呀,我、我、我觉得翟让言之有理!” “嗯……”徐懋功手捻须髯点点头,“刚才我为什么没表态呢?我就在权衡此事啊。惭愧,惭愧呀,刚才我还在权衡,可翟王爷是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啊!在这样的事情上我权衡什么?那是坚决不能干这小人之事的呀!” 秦琼也一点头:“可不是嘛,翟王爷这一番话说得秦某出了一身冷汗呐。险一险,我秦某就成了不仁不义之人了!咱们现在绝不能趁人之危,而且是趁国家之危。中国未来落在谁手都不是问题。落在谁手,都是落在中国人之手。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帮外族打我们本族啊。” “妥了!”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说蒲山公啊,对不起。哎呀……刚才,我们一喝酒,脑袋一热,我说了那番言语啊。我现在收回我的话!刚才一字并肩王的话你也听了。大帅、军师的话你也听了。我可以在此表态,这就是我们瓦岗山大魔国的态度——我们不能在杨广与外族交战的时候背后捅了刀子!所以,与杨将军结盟打洛阳的事情,恕我们不能接受!”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3章 杨玄感分三路推进 第六二三回 杨玄感分三路推进 瓦岗英雄拒绝了蒲山公李密的提议。李密想过来游说程咬金等人能够跟杨玄感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趁着杨广东征高句丽,赶紧地打东都,直捣长安。但是,瓦岗山上的程咬金、秦琼、徐懋功、翟让这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什么叫英雄啊?英雄那就不是市井无赖,就不是光看到眼前利益的人呢,那是有大格局的,这才叫英雄。你要真的把瓦岗说成一伙乌合之众、一伙地痞流氓,那真就把瓦岗英雄给说低了。这些人一个个的那是有着自己的家国情怀的——你别看我们要造大隋的反,我们也不乐意杨广当皇帝。但是,我们跟杨广的矛盾这是内部矛盾,这是兄弟之间的矛盾。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等到外部对咱们国家侮辱了,咱们国家正在对外部用兵呢。那这个时候,兄弟俩就不能再打了,你再打就是帮着外人打自己人,这哪能行啊?所以,程咬金最后经过考虑拒绝了李密——我们不能跟杨将军联盟。 哎?李密一听,呵——我好容易凭着我的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眼瞅着把这几位当家的可都说活泛了,马上要与我们杨玄感结盟了。没想到,跳出来一个翟让,三言两语把我的好事儿给坏了!哎呀……真是让人可恼!但,再咱可恼,没办法,人家是瓦岗山二把手,你能说什么呀?“呃……魔王陛下,现在可是天赐良机呀。好容易这皇上杨广不在国内了,现在在高句丽那边呢。咱们如果不抓住这个时机,等到杨广他带兵回来,再想推翻大隋,诚为难矣。那、那就失去良机了。” “呃……蒲山公啊,我知道,知道这是良机呀。不是良机,你也不会来找我们不是。但是呢,正是因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才不能只顾着个人利益。咱得有点大义呀,你说不是吗?哎,这大义体现在什么时候啊?就体现在关键的时候啊。平常一个个的那比谁都讲大义。但是,得到关键时刻,那才能够显出英雄本色。你说不是吗,啊?就这么定了!” 您看,程咬金当着魔王没白当啊。几年的皇帝,学会乾纲独断了。怎么呢?程咬金一看秦琼有点意意思思的。为什么呢?倒不是秦琼他不讲大义。而是秦琼跟李密关系不错。想当年,秦琼失陷潞州上党县的时候,人家李密没少帮忙啊。现在等于人家向自己来求帮来呢,自己不答应,秦琼面子有点过不去。徐懋功、魏徵跟着李密关系也不错。尤其是王伯当、单雄信跟李密的关系更好。程咬金一看这些人都讲哥们儿义气,都有点儿不大乐意、不想说那个“不”字儿。那干脆,我说了吧!因为什么呢?我跟李密没什么关系,我管你是谁呢?我一说“不”字儿,他们谁也不好说话了。那么李密也不好怪他们了,他们就可以把所有的事儿往我脑袋上推。所以,程咬金这叫成人之美。要么说程咬金这人聪明啊。一看别人不好意思,我来!一句话把这事给定了! “这……”蒲山公李密张张嘴还想说—— “蒲山公,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哎,可以说别的,也可以喝酒,我都奉陪。如果再提,不好意思,朕还有一些公务,我、我、我还有一堆奏折没看呢,我要过去看奏折去……” 大家一听,也不敢乐。怎么的?你什么时候看过奏折呀?你大字儿都不识一个呀! 李密到这个时候,明白了。这一次自己最大的目的达成不了。哎呀……我还跟杨玄感拍胸脯保证呢,还说这岗山都是自己哥们儿呢,没想到让这个翟让给我给坏了!翟让,你等着!这要是哪一天你有事儿落我李密手里了,我也得让你尝尝滋味儿! 李密对人记仇啊,这心里头就记恨上了翟让。李密对翟让的第一印象可以说非常非常差呀。 但李密这人也会来事儿,一看程咬金把脸呱嗒下来了,李密嘿嘿一笑:“啊——啊——魔王陛下,魔王陛下,您不答应,不答应就作罢啊。答应是人情,不答应是本分呐。呃……既然魔王陛下您不答应与杨将军联盟,那么退而求其次,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口头承诺?” “嗯?”程咬金说:“要我承诺什么呀?” “嘿,咱们都是弟兄,呃……我跟元帅、跟五虎将、跟军师,过去都是过命的朋友啊。所以,这一次我出来是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出来的。我说:到了瓦岗山,瓦岗英雄一定会给我面儿。给我什么面儿呢?我们想发兵攻打洛阳。但是,我们的兵力并不足啊,没多少兵。所以,一旦出了黎阳,这黎阳守军空虚啊。黎阳大家都知道啊,是个大粮仓啊,里面有的是军粮啊。我也知道咱们瓦岗寨对黎阳城也久是垂涎呐。那么杨将军也担心,一旦 我们出了黎阳,咱瓦岗寨从后面把杨将军的后路给断了、把黎阳城给拿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所以,我今天就说直话了,魔王千岁呀,能不能在我们出兵的时候,您不打我们,您不截我们的后路啊?您不和我们联盟、不帮我们无所谓,这是本分。呃……能不能别打我们?让我们安心地夺下东都?到那个时候,再说其他。您看,这一点可不可以承诺呀?当然了,也是个不情之请啊,还望魔王千岁能够答应!”说着话,李密站身来一躬到地。 “哦,哦。”程咬金一听,没言语,“呃……呃……这事儿啊,问问元帅和军师,他们说不打就不打啊,这、这、这我没什么意见。” 秦琼一听,秦琼说:“玄邃呀,您放心,就像刚才您说的,我们现在没办法跟杨将军联盟。如果说杨广他回来。哎,到那个时候,咱再联手也不迟晚。那么现在杨将军要打洛阳。我建议别打。怎么?洛阳太难打了。但是,如果说你们执意要打,那我们绝对也不会做小人,绝对不会在背后偷袭黎阳城。这一点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做担保!另外,这也是军师和众位将军的意思。” 徐懋功没说话呢,王伯当站起来了:“绝对的!你放心吧!二哥都说了,我们绝对不能干那小人之事!这一点,你放心!回去告诉杨玄感,我们瓦岗军虽然现在不能成为他的盟友,但现在也不是他的敌人。” “对!”程咬金一看大家都表态了,那我就可以表态了,“啊——蒲山公啊,你回去就这么告诉杨玄感,结盟之事等杨广回来咱再说。另外,二哥也说了,最好你们在这黎阳仓先待着。如果杨广回来要发兵打你们,哎,我们到时候再说,我们再合计一起打杨广。如果说你非得要打东都洛阳。这个洛阳不好打呀,如果好打,我们早就去了。洛阳不好打,你非得要打,唉,这么说吧,如果打胜了,占据洛阳,更好;如果没有打胜,这么着,一旦你们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困难,我瓦岗寨给你们大门敞开,你和杨将军随时来投,我是双手欢迎啊!” “对呀!” 王伯当说了:“我们双手欢迎!” “呃……好好好好!有魔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就感恩不尽了!”李密一看,行了,达成最次的目的了也行!李密心说话:我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吃酒了。“魔王陛下,既然如此,我们那边军事紧急呀,我还得赶紧地赶回去筹备攻打东都之事,就不在山寨讨扰了。” “走这么急呀?那既然如此,朕就不送了。呃……给杨将军准备一些礼物!” 备了一些厚礼,让李密带回去。 李密说:“魔王陛下,您的好意我替杨将军心领了。但是,我现在是偷着过来的,我又没带随从。所以,这些礼物我带不回去,回头再说,我谢谢您,先存在您这里行不行?” 就这么着,李密下山了。王伯当、单雄信代表程咬金送李密出了山寨。 一出来,李密一看后面没其他人了,李密眼泪掉下来了。 李密这么一掉眼泪,王伯当眼睛也湿润了:“玄邃,你、你这是干嘛呀?” 李密说:“我呀,把胸口拍得啪啪的,我跟杨将军说,我过来一定能够联络岗山。没想到,放着如此好的机会,岗山上的魔王、元帅、军师居然都不把握。哎呀!如此怎能成就大事啊?!” “嗯……”单雄信心里头也有点腻歪。单雄信觉得这事儿确实像李密所说那样,这是应该答应的啊,多好的机会。可惜呀,既然二哥说了,那我就不能说其他的了。单雄信没言语。 王伯当是频频点头啊:“呃……我家陛下、二哥他们也有其他考虑,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这一次,你们攻打洛阳,这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啊,还望玄遂你多多地注意呀。” “哎。”李密说:“我现在连身份都隐藏着呢,隋朝那边还不知道我已然跑到杨玄感这里呢。所以,我够小心的了。伯当啊,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再见!” 就这么着,李密落着眼泪回去了。 王伯当、单雄信看着李密远去的背影,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摇头叹息。 再说程咬金把李密让王伯当送出去了,身边就剩下翟让、魏徵、秦琼、徐懋功了,程咬金说了:“各位,哎,你们觉得李密这一次能不能赢啊?” 徐懋功微微一笑:“陛下,我看这一次,他们必输无疑!” “哦?为什么这么说呀?” “第一,洛阳不是那么好打的,城池坚固;第二,这个杨玄感其实志大才疏啊 。他以为凭借着他老爹杨素的余威就能够号令天下。嘿,手下没有兵、没有将怎么能够成功啊?” “哼!我也看是这样。哎呀……主要是这个李密呀。李密现在在杨玄感这里都隐着性命呢,他的意思跟那大隋还没有断绝关系呢,大隋那边不知道他已然跑到杨玄感阵营当中了。这啥意思呀?嘿,这就是李密自己在耍花招啊。他的心里都不大相信杨玄感能成事。他只不过是个投机者呀!能够成事,他成功臣;成不了事,翻回头,他还回大隋呀。” “哎呦,”秦琼说:“陛下呀,我觉得这么想吧,过于把玄邃想差了。” “嘿,您看着吧,您看着吧,我如果这话说错了,回头我把眼珠子抠下来让你当炮踩!” “嘿,”秦琼一摆手,“陛下,您说笑了。” 徐懋功说:“说笑不说笑放在一边。这一次,杨玄感起兵肯定要使大隋王朝根基动摇啊。甭管怎么说,杨玄感这个身份不一样啊,他都造了反了,证明大隋朝已然不得人心了,连那些士族们都开始反对杨广了。杨广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么一来,有可能全天下的隋兵都会来围剿杨玄感。杨玄感离咱们瓦岗太近了。所以,臣认为咱们现在应该严防死守,护住岗山,方为上策!” “嗯!说得一点不假!呃……二哥,您呀,辛苦辛苦,加强咱们岗山的防备。” “臣领旨!” 瓦岗山这边开始加强防备了。 按下这边不提,单说李密。李密掉着眼泪回到黎阳城,见到杨玄感。 杨玄感一看李密这个神色,就明白了,说:“玄邃,怎么着?事情办得如何了?” “唉!”李密叹了口气呀,“差一点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被这个翟让给坏了事了!唉!” 李密是扼腕长叹不住地可惜。 “嘿!”杨玄感冷冷一笑,“玄邃啊,行行行行……不必要,不必要。可惜瓦岗这些人呢,那就是一伙子草莽啊,那就是一伙子泥腿子呀,他们的眼光就这么短浅!之前,你老说卖给他们人情,回头人家一定会还人情。像这种土匪,没有什么人情可言!不联合,不联合作罢。你不说了吗?他们既然答应了不偷袭咱的黎阳仓,哎,有这一点也就行了。现在咱们不要再考虑他了,你把你的心收回来,跟着我集中精力去打洛阳。把这东都拿下来,天下震动。到那个时候,我估计这岗山得派使者过来主动地联合于我呀!别想了!” 李密点点头:“所言极是!咱们现在集中精力就经略洛阳吧。” 杨玄感这边早就准备好了,等着李密呢。一看李密这边无果,马上点兵是兵发洛阳啊。 他让自己的弟弟杨玄挺率领骁勇一千多人作为先锋先攻河内郡。河内郡的治所就是现在的河南沁阳。 兵锋到达河内,一看,那个逃跑的唐祎早已经在城头之上据守了,在那里指挥人马准备了强弓硬弩,四门紧闭——我们不出战,我们就在这里严防死守! 杨玄挺一看,我不能让他给堵住啊,我们这是以突袭为主,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洛阳啊。时间久了,让杨广反应过来派兵来打,那我们不腹背受敌吗?“给我打!给我攻!”于是,杨玄挺在这里率领一千人攻打河内郡。 一千来人啊,你不好攻着呢。在这里连打几天,是攻之不克呀。 他这么一打,那东都洛阳早就闻报了,唐祎早就把信儿报给东都了,东都那边早做好准备了。河内郡一受攻击,把守东都洛阳的给吓坏了。镇守东都洛阳的,咱说了,是越王杨栋,还有留守樊子盖,闻得战报是大为惊恐啊,赶紧在东都洛阳整顿军队。 唐祎又赶紧地督促河内郡的修武县,让修武县老百姓守临清关。干嘛呢?这临清关是黄河的一个渡口,堵住临清关,杨玄感就渡不了黄河。这么一来呢,陆地堵住了河内郡,水上堵住了临清关。杨玄感大军一时之间就被堵在这里了,给这东都洛阳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呢。 杨玄感一看,打的临清关也打不下。没办法,只得改道——我从其他渡口渡过黄河!改从汲郡以南要渡黄河呀。 当时,由于百姓苦役,天下思乱。所以,杨玄感义旗一举,从者如市啊,还真就有很多的难民百姓加入杨玄感起义队伍当中。 杨玄感一看,哎呀!高兴啊。看来,我是天命所归呀,老百姓都来投了!有了这百姓,那我兵源有了,“给我打!”杨玄感派遣自己另外一个兄弟杨积善率兵三千由打偃师南沿洛水是西取洛阳;又派兄弟杨玄挺由司 马坡越过邙山南攻洛阳;自己则率领三千余人作为后队,自称大军呐。其实大军呐,那士兵大不了!怎么?都是普通百姓啊、农民役夫。这些人那是背井离乡、走投无路的,过来当兵吃饷。可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呐,武器装备也很差,能够发把刀就不错了。大部分拿个木头棍儿、拿棒子,就这样的军队。就连盾牌也都是用柳条编的,更别提有什么弓弩啊、甲胄啊,都没有!但是,气势颇高!为什么?这些农民一夫一个个都痛恨隋炀帝的暴政,群情激愤,所以气势很盛啊。 那反观东都洛阳士卒虽多,但是士气低落。但低落也得打呀。东都留守樊子盖派河南令达奚善意来抵御杨积善,率领五千之众,是兵临汉王寺! 第624章 樊子盖斩大将立威 第六二四回 樊子盖斩大将立威 东都留守樊子盖派河南令达奚善意率领五千隋军前来抵御杨积善,又派了将作监、河南赞治裴弘策率领八千人迎战杨玄挺。 您别看达奚善意这边五千兵士卒是不少,杨积善那边才三千兵啊。但是,隋军士气低落呀,又不明叛军底细,所以达奚善意这心也挺虚的,带着五千兵虽然出了洛阳城了,但也就是渡到洛阳南岸,这里有个地方叫汉王寺,就在这汉王寺安下营寨,怎么呢?先以逸待劳吧,看一看叛军底细如何呀? 刚在这里扎下营寨,第二天,杨积善的军队就赶到了。您别看三千人马都是穷苦老百姓,士气高啊,咋咋呼呼抡刀抡棒子,哎呦,就像下山猛虎一般呐,一看这边有隋军,这些苦役老百姓恨透了隋军了,“杀呀啊——”像开闸的洪水似地奔着汉王寺就冲过来了。 达奚善意一看,啊!像小老虎似的,“快!快快快快……快布阵!给我抵住!给给给给我抵住——”您想能抵住吗?就你这当将领的,言语都虚了。 隋军一看,哎呦,人家不知道多少人呐,说是三千,那时不知底细呀。咱现在看史书是知道了,当时不知道。一看,那也是漫山遍野呀。哎呦,来者不善,谁敢交战呐?那义军眼珠子都是红的呀。其实,隋军不了解这些人并未经过军事训练,往前冲锋,那叫傻大胆儿。一看大家都冲过去了,哎,我也冲!你喊,我也喊!嗷嗷叫。其实,真正一作战,这些人是打胜打不了败呀。说这一仗打胜了,乘胜追击,那行,一追千里都没问题。但一旦受到挫折,要是败了,这兵马上就成为一盘散沙了。可惜隋军现在的军心比他们还散。一看如此,不敢交战,那连打都没打,不战自溃,一个个丢盔弃甲,“快跑啊——”“呜——”三千兵愣是把五千兵打了个大溃呀。 扔到地上的刀矛器械、锣鼓帐篷,好家伙全被杨积善得着了。哎,这下更好了。怎么?“赶紧地把手中木头棍儿扔了,给你换把刀呐!总算是有了!没有枪没有炮造,敌人给我们造!敌人给我们送来了!”义军改善装备了。 嘿!这些农民一看,行!哎啊,闹了半天,打仗也没那么困难呐,只须勇敢往前冲锋呀!这隋军不堪一击呀。嘿,看起来啊,还得大家伙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反抗暴隋呀!这下子手里有刀了,实力大增啊。 再说这个时候,隋军裴宏策率领八千兵马赶到了白司马坡。这个白司马坡就是白马山,现在的河南洛阳北芒山北麓这个地方。那杨玄挺正率兵由白司马坡越芒山南攻洛阳呢,在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杨玄感呢。所以,得把这路兵给堵住啊。裴宏策,您别看带领八千人,比达奚善意带的军马还多三千。但是,这位他不会打仗啊。怎么呢?咱说了,原来这个裴宏策的职务是“将作监”呐,什么叫“将作监”呢?主要负责东都这边的宫廷建设呀、室内装修啊、园林设计呀、疏通地沟啊……这事儿的,你让他盖房子、通地沟那行,你让他领兵到外面打仗去,那还不扯吗?那么说:“就不能找一个会打仗的?”会打仗的呀——全被杨广拉到辽东打高句丽去了。“现在没办法呀,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吧,好歹你是个官儿啊,好歹你还带过这建筑队呢。哎,你带过建筑队就能带军。”啊?!那玩意儿能一样吗?嘿,这位跟达奚善意一模一样,见到杨玄挺也是一触就败呀,锣鼓帐篷、兵刃器械丢得到处都是啊。 嘿!杨玄挺一看,这多好啊!哎呀……这些归我了!“赶紧地别追了!”怎么?“赶快捡破烂儿吧!这、这、这战利品都是咱们自己的!赶紧地拾!拾个盔顶盔,拾副甲贯甲,拾根刀矛,把你的木头棒子扔了,咱改换军装……”杨玄挺手底下也就几千人呢,人家八千人给送的军装,那够穿的了。 武装已毕,杨玄挺整军:“给我收拾裴宏策的残军!” 裴宏策这边一敌不住,人杨玄感的大军直驱南下。六月丙辰日,也就是六月十四,杨玄挺率领大军已然兵至东都洛阳的太阳门!一声令下:“给我包围!”就把东都给包围了。说:“就几千人儿就能把东都包围了?”现在不是几千人了,那裴宏策不是被打败了吗?裴宏策狼狈至极呀,也就带着十余骑马,也就这么一点残兵败将逃入东都宫城。其余的八千人皆降于杨玄感呐,都被俘虏了。连隋朝内使舍人韦福嗣也被俘虏了。 杨玄感大喜呀,他带着兵紧随其后,是兵屯上春门!上春门就是洛阳东城墙的最北门。到这里一听,“俘虏谁了?韦福嗣被俘虏了?哎呀!好好好好……”怎么呢?“韦福嗣跟我是好哥们儿啊!” 韦福嗣出身于关中门阀世家呀。韦家还了得吗?再往后发展发展,到了唐朝,京兆韦氏那是大贵族啊,咱老说当时流传那么一句话——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老韦家的势力离天也就是一尺半的距离。后来那唐中宗李显的皇后韦皇后就是这老韦家的人呐。在隋朝,这韦家也了不得呀。韦福嗣他爹叫韦世康,乃是隋朝荆州总管,封上雍文公;他的二叔叫韦洸,乃是隋朝驻广州总管,被封为襄阳敬公;他的三叔叫韦瓘,这位没当官,怎么?过继给他的叔父韦孝固做儿子去了;四书叫韦艺,乃是隋朝营州总管封,为魏兴怀公;五叔韦冲,做过隋朝的民部尚书封,为义丰县侯;六叔叫韦约,(“违约”啊?也不知道这名字谁起的。)更了不得,乃是隋朝太子洗马、仪同、观城公,封为观城公。韦福嗣他的同辈兄弟更了不得呀。他的亲大哥韦福子乃是隋朝的司隶别驾;他的三弟韦福奖乃是隋朝的通事舍人;他的妹妹韦氏嫁给了隋朝的杨文纪,杨文纪是杨素的堂弟啊。从这个上面论,杨玄感得管韦福嗣喊声舅;他的堂兄弟,像韦洸的儿子韦协,乃隋朝泰州刺史;韦艺的儿子韦或,隋朝千牛;堂妹嫁给了咱们说的齐王杨暕;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堂弟叫韦挺,咱们后文书会说到此人,在唐朝做大官。韦福嗣的亲爹,咱说了,是隋朝的荆州总管。在隋朝之前,是北周的大臣韦世康。他的母亲是西魏的襄乐公主。所以,您就说吧,当时这个门阀士族啊,哪一朝哪一代都是人家当权呐,皇上轮流做。咱说过,就像一个企业换董事长一样。但这个企业的管理者还就是这几家人呐。 他们是京兆韦氏,杨玄感乃是弘农杨氏,都是当时大贵族啊。所以韦氏和杨氏乃是世交。从小,杨玄感跟这韦福嗣一块玩儿,乃是莫逆呀。听说韦福嗣被自己给抓了。“哎!好!赶紧地,赶紧把福嗣给我叫来,我们是好哥们儿啊!”于是,杨玄感厚礼韦福嗣,知道韦福嗣此人有能耐。“你呀,就在我左右,跟我的亲信胡师耽一起掌管文翰。给我做个谋士就得了!” 杨玄感现在真有点春风得意的感觉。怎么呢?现在自己已然屯兵于东都东面的上春门了。见这洛阳马上唾手可得了。所以,杨玄感就开始发动群众了。当众就说了:“我杨玄感身为上柱国,家累钜万金呐!我有的是钱!至于富贵,无所求也!大家不要认为我造反是为了富贵。为了富贵,我就不造反了,我们家有的是钱,不至于。那为什么现在我不顾得破家灭族要造反呢?我是为了天下呀,为了解天下黎民的倒悬之苦、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你看我的抱负、你看我的大志,我是为了解救天下百姓,这才造反的,我不为自己,我为的是你们呐……”哎呦,说得慷慨,讲极具蛊惑力啊! 老百姓一听,都兴奋了,听者皆悦嘛。“你看人家上柱国,人家身份在这里呢,人家是贵族啊。贵族帮着咱们的穷苦百姓造反,咱应该投降人家呀!”“咱应该投靠人家!咱应该帮着人家呀,人家帮咱们呢!”要么说当时门阀士族这种理念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你要真的是一支农民义军,未必能够有着这样的效果呀,这就是当时历史真实性啊。 杨玄感这么一做演说,每天投营报效者都有数千人呐。杨玄感又收编隋军的降众、招募百姓。几天不到,得军五万余人。这下子,杨玄感真成大军了。 而且,那些老百姓“争献牛酒”啊。怎么?箪食壶浆来犒劳杨玄感的义军呢。 最让杨玄感激动的是当时很多的达官贵族子弟也纷纷地投奔于他。 杨玄感高兴,命令韦福嗣代自己修书一封,给谁呀?给东都留守樊子盖。在信中,杨玄感让韦福嗣历数隶属隋炀帝杨广的罪恶,主要是劝樊子盖:你应该弃暗投明!不要在那里再保杨广了,杨广完了!还是倒戈归降吧。 樊子盖接到书信一看,这韦福嗣确实文笔好啊,上面写着:“夫建忠立义,事有多途,见机而作,盖非一揆。昔伊尹放太甲于桐宫,霍光废刘贺于昌邑,此并公度内,不能一二披陈。高祖文皇帝诞膺天命,造兹区宇,在璇玑以齐七政,握金镜以驭六龙,无为而至化流,垂拱而天下治。今上纂承宝历,宜固洪基,乃自绝于天,殄民败德。频年肆 眚,盗贼于是滋多,所在修治,民力为之凋尽。荒淫酒色,子女必被其侵,耽玩鹰犬,禽兽皆离其毒。朋党相扇,货贿公行,纳邪佞之言,杜正直之口。加以转输不息,徭役无期,士卒填沟壑,骸骨蔽原野。黄河之北,则千里无烟,江淮之间,则鞠为茂草。玄感世荷国恩,位居上将, 先公奉遗诏曰:‘好子孙为我辅弼之,恶子孙为我屏黜之。’所以,上禀先旨,下顺民心,废此淫昏,更立明哲。四海同心,九州响应,士卒用命,如赴私雠,民庶相趋,义形公道。天意人事,较然可知。公独守孤城,势何支久!愿以黔黎在念,社稷为心,勿拘小礼,自贻伊戚。谁谓国家,一旦至此,执笔潸泫,言无所具。” 啥意思呢?前半截是数落隋炀帝杨广的罪行。后半截主要是杨玄感自我的标榜和贴金,杨玄感就说了:“我杨玄感世荷国恩,国家对我们家时代不错。到我这辈儿上,位居上将。想当年,我爹呈奉遗诏,就是老主杨坚给过我爹遗诏。在遗诏上告诉我爹说:‘我未来的子孙如果是好的子孙,希望你为我辅弼之,你替我辅佐;如果我这子孙是恶子孙,是不咋的的。你就为我屏黜之,帮着我给我除掉!’所以,我现在是奉了先王遗诏啊。我上奉先王遗诏,下顺民心,今天要起义废此杨广昏君!我不当皇帝,我废掉他,另立明君。而且你看看吧,我这义旗挑起来,四海同心、九州响应,士卒用命就如同呃奔赴他们的私仇一般呢。你看看吧,这就叫做天意人事啊!你现在独守一座孤城,面对我的这些大军,你能够守多久啊?我今天给你写封信,愿你以天下苍生为念,愿你以社稷为念。这社稷可不是他杨广一人的社稷呀,勿拘小礼。你忠于杨广昏君这就叫小礼。那要做忠臣,你就得做像伊尹、霍光似的忠臣。为什么要学习伊尹、霍光呢?伊尹辅佐他的国君,当时叫太甲。一看太甲,太昏庸了,屡教不改。伊尹一怒之下就把太甲给流放了——你呀,反省反省!反省好了,你再回来当国君。霍光也是,霍光一看立的君主那样的昏庸,一怒之下废掉!废掉了昌邑王。你就得跟伊尹、霍光学习,君主不行,咱就得废。你就得废掉杨广,这才叫做忠臣呐!” 樊子盖一看这封书写的,一巴掌就拍在桌上了,“杨玄感大逆不道!我樊子盖是什么人呢?我能投降你这乱臣贼子吗?!” 这樊子盖他可跟杨玄感不一样,跟韦福嗣也不一样,他可不是贵族出身,他乃是江淮寒素啊,寒门出身。后来受到隋炀帝的提拔,一点儿一点地提成了尚书。皇上又把东都这么大的担子交给了自己。所以,樊子盖对杨广感恩戴德——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杨玄感算什么呀?你写信劝我樊子盖投降啊?你看错人了!不但不投降啊,反倒是吩咐下去:“加强城防,调遣军队,咱们誓死保卫洛阳城啊!” 但是,前文书咱说了,这个樊子盖他不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出身江淮寒门,又刚刚地从外郡调到洛阳任京官,人情不熟啊。东都洛阳里面都是杨广手下的达官贵人子弟、他们的家眷,这些人看不起樊子盖呀,对樊子盖是阳奉阴违、非常怠慢,根本不听樊子盖调遣呢——“你算哪根葱啊,嗯?命令我们?我爹是谁呀!我爷爷是谁呀!我老祖是谁呀!想当年,文帝爷……”一提都是想当年的事儿。所以,樊子盖做了东都留守,天天气得鼓鼓的。 尤其这一次,裴宏策出师不利,被杨玄挺打得八千人马就带了十来人返回洛阳。樊子盖一看,杨玄感都攻过来了,命令裴宏策:“给我再次出战!” 裴宏策一听,什么?还让我打呀?“不不不不……”裴宏策把脑袋卜楞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我、我不干,你派别人去吧,派我是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啊!现在用人之际,你敢不听号令吗?” “哎——”裴宏策一听,“嘿——我说樊子盖呀,你别现在拿个鸡毛当令箭行不行?你别忘了哦,咱俩官职级别差不多呀!朝会同班。我是什么人呢?我姓什么呀?我姓裴!河东裴氏!你姓啥呀?你姓樊,哎呀……江淮寒门呐!你还能够命令我呀?!” “哎呀!”樊子盖一看,都到什么时候了,人家弓箭都射到自己眼前头了,还在这里跟我论门第出身呢?“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听从不听从命令?我让你现在领兵带队去攻打杨玄挺,你听明白没?!” “我不去!我、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的?” “呵——”樊子盖一听,“好哇,所谓将不斩军不齐呀!既然你这样无视本官,这还了得?来人呐!”樊子盖一咬牙呀,“把这不听命令的裴宏策给我推出去,杀!” “哎——”裴宏策一听,“你、你敢杀我?” “我杀的就是你!我现在是东都留守,守卫东都是我的责任。哪位敢不听,休怪我翻脸无情,我就要给他动军法!” “我可是河东裴氏!” “我管你什么氏的啊,给我杀!” 樊子盖真急了,一声令下,士兵上前就把这裴公策拖下去了。士卒们也生气,给你八千人,回来就带了十几个,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呢?你死去吧!“噗!”一刀把这裴宏策给宰了。 “哎呦!”国子祭酒杨汪(这是姓杨的,也是杨氏贵族啊)一看:“樊大人,你这是妄杀大臣呐!这还了得了?!” “了得什么?你不服怎么的?” 杨汪说:“像你这样滥杀大臣,我当然不服!” “不服啊?不服,把你也宰了!推出去,杀!” 士卒往前一拥又来抓杨汪。 杨汪一看,我的天呐,这、这、这樊子盖疯了,樊子盖疯了呀!“噗嗵”一声是跪倒在地。“樊大人!呃……樊大人!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刚才胡言乱语,请樊大人恕罪!请樊大人恕罪!”“邦邦邦邦……”一会儿工夫把脑袋都磕流血了。 嗯……樊子盖一看,这位服了。服了就行!“饶你狗命!” “呃,是是是……” 这下子,樊子盖可立威了,东都将吏皆为震肃,不敢仰视,令行禁止啊。 但是,樊子在这么一树威,一杀大臣,也起了负面的效果。 第625章 斛斯政叛投高句丽 第六二五回 斛斯政叛投高句丽 正说到樊子盖杀将立威。要么说将不斩、兵不齐呢,没办法,特殊时期,那必须使用特殊手段。不杀这些贵族,他一个也不听你的。果然,杀了一个裴宏策,差一点儿又杀死一个杨汪。这一下子,东都将吏无不震肃,都不敢仰视啊,令行禁止。只要樊子盖说往东,再也没一个人敢说往西的。只要樊子盖说跑,没有一个人敢在那里走的。一看这樊子盖真是愣头青啊,真混不吝呢,都害怕了。 但是,樊子盖对这些贵族下手也起到了负面作用。什么负面作用呢?咱说了,隋炀帝杨广带领文武百官去征高句丽,很多王公大臣、世家子弟的那家眷都留在了洛阳城外的小别墅中。现在一听樊子盖杀人立威,哎呦,可把这达官子弟给吓坏了,都不敢入城了——咱们一进城,他会不会让咱们去打杨玄感去呢?咱也打不过杨玄感呢。干脆呀,咱别进去了。这是一个布衣啊,这是个寒门呐,他平常肯定恨咱们世家子弟呀,这是以公谋私啊,借机泄他的私愤呐。干脆,咱还是投降杨玄感吧。甭管怎么说,杨玄感跟咱们是一个阶级的。对!降、降杨玄感去!投降杨玄感!好家伙,“稀里呼噜……稀里呼噜……”四十多位达官子弟都投降了杨玄感了。 哎呦!把杨玄感高兴坏了。一看,这真都是世家子弟呀。其中有观德王杨雄之子杨恭道、老柱国韩擒虎(就当年打伍云召那位)之子韩世咢、虞世基之子虞柔、裴蕴之子裴爽、周罗睺之子周仲、大理卿郑善果之子郑俨等等等等,这都是些关陇勋贵或者新贵子弟呀,他们的父亲有的竟然是隋炀帝杨广左右心腹重臣呐,现在都投降自己了,杨玄感能不高兴吗?嗯……我原来要的就是个目的呀——把你们抓住,我要挟前方。现在不用抓了,你们已然成了我的臣子了,那你们的父亲还会踏实地帮杨广吗?哈哈哈哈……看来,我大势将定!“好!你们肯弃暗投明,说明你们有眼光啊。放心,只要是投降我的,我完全委以重任!” 杨玄感把这四十多名达官子弟都委以重任了,而且这一下子又收兵五万余人呢。杨玄感一下子壮大了。您别忘了,这也就是一个月的工夫,杨玄感由打原来一万多人,现在兵力都快十万了。于是,分兵五千守慈磵道,分兵五千守伊阙道,又派韩世咢率兵三千进围荥阳,派顾觉率兵五千进取虎牢关——这虎牢关得打下来呀。虎牢关那边四宝大将尚师徒不在,正好拿这虎牢要塞呀! 果然,顾觉率军来到虎牢关还没打仗呢。虎牢关的守将一看,得了,四宝大将跟随皇上打高句丽去了,我们这里哪是叛军的对手啊?让我守虎牢啊?不不不不……守、守、守不住!我、我投降得了。他领守军投降了。 杨玄感能不高兴吗?太顺利了!马上任命顾觉为郑州刺史——给我镇守虎牢! 那就在杨玄感高兴之际,又传来喜讯了。怎么?原来曾担任隋朝民部尚书的(可不是樊子盖呀)李子雄这一次跟随隋炀帝攻打高句丽官拜右武侯大将军。但是,他受到了隋炀帝的猜忌。李子雄一看,皇帝对我老不放心,老是斜愣眼看着我、派人监视我。看来,我在他的心里已然失去信任了。再跟着他,伴君如伴虎啊,没我的好!干脆,我、我跑吧!于是,偷偷地由打辽东溜了。跑哪儿去啊?杨玄感造反了,我不投奔杨玄感,我投奔谁呀?投奔那些农民起义军啊?根本看不起人家。于是,李子雄就投奔了杨玄感。 哎呦!杨玄感一看,这是什么人呢?!当年的民部尚书啊!那是财务专家呀、经济专家呀。委以重任!嘿!现在连大隋朝的六部长官都开始投降我了,可见老天保佑啊!嘶——哎呀,不过——不过什么呢?杨玄感现在也腻歪。虽说有这么多的达官子弟,连同这么多的文武大臣前来投奔自己。但是,一直到现在,自己还属于一股子游兵啊,有太多的根据地,尤其是没有大根据地呀。自己攻打东都洛阳,攻打到现在,虽然挑选了无数精锐去攻城,但是一直徒劳无功啊。这可恶的樊子盖婴城据守,城高坚固。尤其是,咱前文书也说过,隋炀帝发动河北、山东、河南的民夫在东都洛阳城外修建了长堑,就是挖了很多大坑,有这玩意儿,难以越过呀。您想想,您由打堑这边越到那边,如果中间没有桥的话,你还得钻到堑底下,再爬到堑上边。人家东都城墙之上士卒居高临下呀,一眼就看见了,射箭啊、扔东西啊,那就得给你砸死啊。所以,这大堑也阻挡了杨玄感呢。要么说,隋炀帝干的事也不是没用。哎,到这个时候有用了。所以,杨玄感打了多日,只占领了洛阳外城,半步难以往内城进发呀。 他在这儿一耽搁时间,坏了!怎么?天下尽知杨玄感造反了。尤其是塘报发到了辽东。隋炀帝杨广率领大军正在攻打辽东城呢。前文书说过,攻了二十多天了,飞楼、云梯、地道……四面俱进!但是,高句丽军民随机应变,顽强抵抗,二十余日,仍未攻下。隋炀帝又命人拿布袋装土堆起来跟着城楼一般高,然后发动人海战术连续进攻,势在必得!眼瞅着辽东城就要被隋炀帝拿下来了。而且,在围攻辽东城的同时,隋军其他各路大军也都按照计划纵深进军。高句丽在隋朝的数路大军的猛攻之下,国家到了危亡之秋,马上就不行了。隋炀帝马上要取得了二打高句丽的绝对性胜利了!就在这紧要关头,杨玄感反了!这下子无疑在隋炀帝背后给他腰眼儿上猛捅一刀啊。首先说,粮草没了。杨玄感是负责后方督粮运草的礼部尚书啊,黎阳仓那是个粮草中转站呢。给隋炀帝一断粮草,断一天都受不了啊。最后,塘报一说:杨玄感在黎阳造反了,领兵带队奔洛阳去了…… “啊?!”隋炀帝大惊啊,马上下令:“六军并还!高句丽……不打了……”怎么这味儿了?啊。杨广他真地放不下呀,真的太可惜了!眼瞅着就、就、就、就全面进攻了,就给平……哎呀!杨玄感呐杨玄感!朕要灭你九族! 隋炀帝恨杨玄感,还怕杨玄感。怎么?他知道杨玄感根基深呐,这跟瓦岗山反不一样。您看瓦岗山打了五次,隋炀帝没大往心里去,那就是一伙子草寇、一伙子老百姓、一伙子农民,没关系。杨玄感可是贵族啊,可是世家子弟呀,他爹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呀。这要是真的让他把东都拿下来,把我的那几个孙子挟持了,他哪怕立一个——哎呀!我的合法地位就、就、就有点悬呐,他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赶紧给我回去!” 刚一转身,又接到塘报说:洛阳城外的那些达官子弟都归降了杨玄感了。 “啊!”隋炀帝当时吓得脑袋冷汗都下来了,赶紧把老臣苏威叫到身边,面带恐惧之色:“苏老爱卿,这杨玄感小儿特别聪明,得不为患乎?”他现在造了反了,这难道不是我的心腹大患吗? 苏威一看杨广吓得脸儿都绿了,“唉!”苏威也够可怜杨广的,还得劝慰呀,毕竟是杨广的臣子啊,说:“陛下勿忧,您别那么担心。玄感粗疏,非聪明者,必无所虑,但恐寖成乱节耳。”什么意思呢?就说:其实杨玄感您甭担心,他是一介武夫,是个公子哥儿,表面华丽,其实是个绣花枕头,那是个草包啊,不是一个聪明者,您不必过多的考虑,这小子他成不了大事。但是,身为朝廷大臣也起兵造反,这一点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这就等于是个始作俑者呀。我恐怕再引起其他臣子相继仿效,也跟着叛乱。这样产生连锁反应,就没办法控制了。 这个苏威,老宰相,那是个政治家呀,头脑清醒。因为他看到这些年劳役不息,百姓思乱。所以,也希望以此警告隋炀帝:算了吧,咱赶紧息兵罢战吧!回国之后,停止老百姓的劳役,让大家休养生息吧。这样一来,咱大隋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咱内部就得乱呢。 可惜,隋炀帝现在一门心思只放在杨玄感身上,对这些事他根本没有领悟啊——我现在平了杨玄感就行了。其他臣子,我看也不至于造反。 不至于造反?又反了一个!谁呀?隋炀帝身边的兵部侍郎,就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这个人叫斛斯政,跑了!跑哪儿去了?投敌叛国了,投奔高句丽了。您说这不要命吗? 斛斯政乃是北魏太保尚书令斛斯椿的孙子,出身代北官宦世家呀。本身才华横溢,很有才干。所以,被当年的越王杨素所器重。杨素一个劲地往上推他。这个越王杨素还真就是爱才,他奸不假,爱贪污不假。但是,确实爱才,也善能发现人才,就一个劲地向朝廷推举斛斯政。斛斯政也因此一路官运亨通。大业年间,他就升任尚书省兵曹郎。那您想想,斛斯政跟杨素能不走得近吗?跟杨素关系特别铁,跟杨素之子杨玄感兄弟都是关系好的哥们儿啊。当然了,在这个尚书省兵曹郎的职务上做得也非常好,深受隋炀帝的称赞。 隋炀帝也非常信任他。在隋炀帝第一次征辽的时候,兵部尚书段文振病死在了半道之上。兵部侍郎员雅后也因为兵败被杨广罢职。您看,现在兵部,一个正部长死了,一个副部长被罢职了。那军机要务交给谁呢?就交给了尚书省兵曹郎斛斯政。但是,你在尚书省啊,你现在统兵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干脆,就把你调到兵部升任兵部侍郎!你就是兵部副当家的,你统兵!正当家的现在没有。等咱们打完高句丽回来,就把你升为兵部尚书!可见隋炀帝杨广对斛斯政是非常信任。 其实,兵部尚书段文振这个老尚书死前就曾经多次提醒过隋炀帝说:“陛下,您一定要注意斛斯政啊。这个人为人险薄。”什么是“险薄”呀?又阴险又刻薄!“这个人不可委以机要!” 但隋炀帝他认为自己眼睛毒,相信自己——你们还没我看人看得准!我觉得斛斯政这人不错。 所以,段文振几次劝谏,隋炀帝都当成耳边风了。于是,在关键时刻委斛斯政重任。 结果,杨玄感这不谋反了吗?谋反之前,杨玄感不派人送信到辽东要把自己跟随皇帝东征的杨玄纵、杨万硕这几个兄弟给调回来吗?但怎么调回来呀?调是调不回来,你们只能逃回来。怎么逃回来呀?那我就得找我的好朋友斛斯政帮忙了。 于是,杨玄感暗地给斛斯政通谋,让斛斯政帮自己的兄弟返回黎阳。 斛斯政就偷偷地伪造了文碟,就把这杨氏兄弟给放走了。 当然了,杨万硕在途经河北高阳县的时候,被监事徐华抓住了。徐华一看是逃兵。但是,这可是杨玄感的弟弟。徐华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就把杨万硕派人解送到了涿郡燕王罗艺那里。 罗艺一看这情况,看了看儿子罗成就问:“公然,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杨万硕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成冷笑一声:“对这种叛国之臣,那还用客气吗?直接斩了不就完了吗?!” “对!杀!” 罗艺那叫罗阎王啊,一纸令下就把杨万硕斩杀在涿郡了。 杨玄纵便宜,逃回来了。 这俩小子刚一回去,杨玄感谋反的事败露了,传到隋炀帝杨广耳朵里。杨广赶紧地派兵:“把杨玄感的俩兄弟给朕抓住!他俩兄弟还在我军营当中呢!他敢反叛?他反叛,拿他兄弟问罪!” 结果,派人一找,杨万硕、杨玄纵全不见了。“人跑哪儿去了?谁给放走的?给我查!” 那隋炀帝能干吗?要穷查杨玄纵的党羽呀。 这一下子,兵部侍郎斛斯政可就发了毛喽——哎呦!这纸里可包不住火呀。迟早有一天,就得查到我头上啊。查到我头上,我好得了吗?!嘿!干脆呀,别等杨广下手,我跑吧!往哪儿跑?往国内跑?现在跑不了,到处是卡子呀。另外,皇帝现在也已然启程往国内返了。现在就得反着跑啊!要想活命,我往高句丽跑!于是,斛斯政偷偷地就投奔高句丽了。 那人家高句丽能要你这一个大隋的兵部尚书吗?我有价值啊!我当年做的是尚书省的兵曹郎,我这一阵子又做的兵部侍郎,我久知兵部机要啊,我对隋朝的军事部署内外情况十分熟悉呀。只要你们肯收留我,我把隋军全部机密作战方案我都给你们! 您看,要不说是投敌叛国呀!这也是可耻的叛徒啊! 人高句丽一听,那行啊!哎呦,喜出望外!这不是从天上掉下馅饼来了吗?不就是养活一条狗吗?这算啥?一日也就三餐而已!能得到隋军的军事要密,那对我们高句丽是大大有利呀!你过来吧! 于是,这斛斯政就投敌叛了国了。 这下子,可把隋炀帝给气坏了呀!而且是大为震动!马上派将作少监阎毗率领两千骑兵:“给我追!” 阎毗这人您还记得吧?开的永济渠,人家是开河总管。现在也跟随隋炀帝来征辽了。领旨之后,阎毗不敢怠慢,立刻率领两千骑兵沿后追赶。但等追上了,也发现斛斯政已经逃到了高句丽的柏崖城了。阎毗大怒,说:“皇上让我必须抓住斛斯政,不能让这小子跑了!给我攻打柏崖城!” 结果,两千骑兵攻打两天没能拿下。 “唉!”隋炀帝闻报无可奈何呀。怎么?你让骑兵去攻城确实够呛。只得命令阎毗速退——你回来吧。我们大军已经返国了,你别带着两千军再留在高句丽被人家给打了埋伏,再把你俘虏了,那不更损失更大吗?回来吧! 阎毗没办法,带着两千骑兵往后退。结果,半路之上得暴病死了,年仅五十岁呀。 哎呦!隋炀帝那对斛斯政更加恨之入骨了。严厉查办斛斯政的党羽。 这一查,有人打了小报告,说:“治礼郎高士廉与斛斯政多有交游啊,平常俩人的关系特别好。” 嗯?杨广一听,管他是谁呢?只要跟斛斯政有关系的,一律给我贬黜!“把他给我贬到岭南朱鸢县做主簿去!” 一道旨意就把治礼郎高士廉连贬到岭南去了。 那高士廉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高士廉现在正在涿郡呢。在涿郡干嘛呢?在涿郡为太原侯李渊的次子李世民主婚呢! 第626章 长孙晟得宠两隋君 第六二六回 长孙晟得宠两隋君 正说到治礼郎高士廉受到斛斯政投敌叛国的牵连,被隋炀帝杨广贬为交趾郡朱鸢县的主簿。您听这个名字——交趾郡,岭南地区啊,那个地方可是瘴疫十分严重的地方。跟现在不一样,现在岭南地区那多富庶啊。可当时不一样,贬你去岭南几乎等于变相地让你去送死啊。高士廉还不知道呢?高士廉干嘛呢?高士廉现在在涿郡呢。为什么在涿郡?咱这里给简单地介绍一下当时相关的几个人物。为什么呢?这是隋唐年间几个重要的人物啊。 咱先说这高士廉。他本名叫高俭,字士廉,咱们称他称的是字,乃是渤海蓨县(今河北衡水景县)人,出身名门呐。 渤海高氏那了得吗?北齐的皇室啊,什么高欢、高澄、高洋都是渤海高氏。渤海高氏跟当时的什么琅琊王氏、弘农杨氏、河东裴氏等等都是名门望族啊,素有“天下之高出渤海”之称啊。就魏晋南北朝时期,渤海高氏当中有官爵又见之于二十四史里面的就有一百四十人呢。从北魏到北齐,高氏发展到鼎盛时期。后来,高洋建立北齐,那是北齐显祖文宣皇帝。到后来,北周灭掉北齐,大隋一统天下。作为一方势力,杨坚怎能不笼络高氏呢?所以,您看杨坚最宠幸的那位大臣高颎就是渤海高氏啊。 高颎是隋朝的开国元勋,被封为左领军大将军、宰相、太常寺卿、渤海郡公。 除了高颎之外,在大隋朝任职的高氏子弟太多了,高士廉就是其中一位。高士廉这个高就直接是北齐的皇姓。他的爷爷乃是北齐清河王叫高岳。到他父亲这辈上就开始在大隋任官了。 他的父亲任隋朝任洮州刺史叫高劢。高劢长得好,也有能耐。做洮州刺史的时候,把洮州治理得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一任清官能吏呀。可后来也倒霉,正赶上吐谷浑来犯,高劢当时正得病,没能够及时拒战。结果,让吐谷浑大掠而去。这时,高劢就被人抓住这个把柄给弹劾了一本,说高劢“亡失户口”,让吐谷浑杀了很多人——“为什么此次吐谷浑侵略咱们,咱们没能够及时应对呢,没能够打这吐谷浑呢?其实,因为高劢背地里受吐谷浑的贿赂了,吐谷浑给高劢很多的金银!”结果,告了一状。朝廷没有详查,就把高劢给免职了。高劢十分气恼,回到家中,不久就病逝了,时年才五十六岁。 高劢有一儿一女,长子就是高俭高士廉,另外还有个女儿高氏,一共就有这么一对儿女。 高士廉年轻的时候就非常有气量,对文史典籍广为涉猎,和当时政坛一些名人像什么与司隶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浚都是忘年之交。因此,高士廉得到了隋朝公卿的赞许。 高士廉这个人也比较清高,认为自己是北齐宗室,不宜广交名流。于是,先是隐居在终南山闭门谢客,直到隋炀帝大业年间,这才出任担任治礼郎。治礼郎属于鸿胪寺的官员,主要负责礼仪,也符合他身份——你不是清高吗?清高就给你一个管礼的官职,跟孔子似的,作相作礼行了。所以,这个官职对高士廉来说也比较清闲,拿着国家的俸禄,反正事儿也不多,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形式主义上的问题。高士廉这些年工作得还特别闲在。 可是,到了大业五年,家里发生了一件事。什么事呢?高士廉那个妹妹高氏的丈夫死了,就是高士廉的妹夫死了。高士廉这个妹夫了不得,复姓长孙单字名晟,字季晟,(字和名是一样的),小字鹅王。乃是河南洛阳人。 长孙家直接源于北魏皇族拓跋氏。北魏孝文帝改革的时候,要求鲜卑贵族的姓通通地给我汉化了,给我改成汉人的姓!于是,其中一支就改为了长孙氏。其实,他们家就是鲜卑人。而且,人家长孙氏这一氏是拓跋氏正宗啊,人家当时就担任拓跋氏的宗室长。所以,你现在让我改姓,我改成啥呢?得了,既然我是宗室长,我就叫“长孙氏”——我这是长子长孙传下来的。所以,人家长孙氏这一支在北魏时期是名门望族啊。 长孙晟的太爷爷叫长孙稚,曾经担任过北魏太师、上党文宣王;他父亲叫长孙兕,乃是北周开府仪同三司。那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呐。长孙晟就是长孙兕的第三子,这人生性通达、略涉书史,善于弹丸和射箭,武艺好,矫捷过人。那当时北周朝崇尚武艺,贵族子弟都为自己有武艺觉得了不得,那一比就先比:你骑射怎么样?我上马抡枪怎么样?我能够打过多少人……以武为尚,贵族子弟经常一起比武。只要有长孙晟参加的,每一次,其他贵族子弟都得败在长孙晟骑射之下呀。所以,到了北周武帝天和四年(569年),年 仅十八岁的长孙晟就担任了皇帝的司卫上士。 十八岁的小男孩没有什么名气,别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才干。说:“那些贵族子弟不是知道吗?”贵族子弟知道有什么用啊?他们没当官啊,朝堂人不知道啊。但唯有隋国公杨坚非常喜爱他。杨坚曾经拉着长孙晟的手对别人说:“长孙郎武艺超群呐!这孩子了不得!刚刚我跟他说话,哎,没想到,我发现他还有令人称奇的谋略。嘿!看来,长孙郎文武双全呐!未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代名将啊!” ,! 果然,到了大象二年(580),突厥首领沙钵略可汗阿史那摄图请求与北周通婚和亲。北周太上皇宇文赟就把赵王宇文招之女封为千金公主下嫁给了突厥。这是一个政治婚姻呐。在聘娶的时候,北周、突厥俩国各自想炫耀本国势力——就跟现在有些人结婚一样。婆家说了:“我大排宴席!请这个名人、那个名人……”怎么?显示我婆家有能耐;人家娘家说了:“我们给我闺女陪送这个、陪送那个,一点儿不比你次!别在我面前显摆你婆家能耐,我娘家也能耐!”那年代也一样啊。北周和突厥各自炫耀本国实力,都精选骁勇之士作为使者。所以,北周朝廷就选上了长孙晟,让他护送千金公主到突厥牙帐。 那北周曾经先后派数十名使者前往突厥,但沙钵略可汗对这些使者都没拿正眼瞧过,大多轻视、不予礼遇。怎么?也是给你北周难看。唯独长孙晟到这里。哎呦,沙钵略可汗一看这小伙子这个精神呐!武艺好,还会说话。所以,沙钵略可汗对长孙晟是特别喜爱呀,经常跟长孙晟一起游猎,以至于把长孙晟留在突厥达一年之久啊。 说有这么一天,沙钵略可汗阿史那摄图正在帐前散步呢。突然间听到半空之中有鸟的鸣叫之声,“噗啦啦”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半空当中有两只大雕是来回盘旋飞翔,正在那里争夺一块肉呢,也不知这两只雕是从哪里叼来的一块肉,反正是在天空中正争夺呢。嗯!沙钵略可汗一看马上兴致来了,赶紧地点手把旁边长孙晟叫过来了。那长孙晟天天地跟着沙钵略可汗,沙钵略可汗离不了啊。说:“长孙晟,你这箭术奇高啊,赶紧地,我给你两支箭,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两只大老雕给我射下来!” 长孙晟微微一笑,接过弓箭之后,翻身上马,催马而去。就见他在底下骑着马渐渐地驶近天空中的两只大雕的正下方。然后,就见长孙晟突然间一举弓,搭上箭,双手随着大雕的身影转了一圈儿,“嗖!”猛的一箭射出去了。长孙晟箭术高超、膂力过人呐。这支箭穿透了一只大雕的胸膛还不泄劲呢,继续往前穿,“噗!”“噗!”一支箭穿了两只大雕,“噗啦啦啦……”“叭嗒!”掉到地上,长孙晟捡起来拿给了沙钵略可汗。 沙钵略可汗阿史那摄图一看,“哟!一箭双雕啊!哎呀,了不得了,不得呀!” 打这之后,长孙晟给中华文化就留下了一个成语——一箭双雕!这就是长孙晟他干的事儿。 当时,这阿史那摄图的弟弟叫处罗侯,跟摄图矛盾极深,他就想借助长孙晟的力量来反对阿史那摄图。所以,暗中派人就交结长孙晟长。 孙晟心中暗笑啊,怎么?你交结我有什么用啊?我是北周的。甭管你们谁掌权,你们都是突厥呀。既然你交结我,行啊!长孙晟就利用这个机会经常和处罗侯一起出去打猎。然后,通过打猎的机会,仔细观察突厥境内的山川地势,了解了突厥各部的兵力强弱,都记在心中啊。 后来,长孙晟返回了北周。再往后,公元581年,杨坚夺取北周政权建立了隋朝,这就是隋文帝呀。阿史那摄图得到消息,就想联合阿波、突利等这些可汗出兵攻打隋朝,想为北周复仇。 这个时候,长孙晟深得隋文帝的信用。长孙晟深知突厥各部可汗之间争权夺利、互相猜忌。所以,就上书给隋文帝杨坚,请他用离间计离间突厥、孤立阿史那摄图。 隋文帝采纳了长孙晟的建议,拿出银子、派出使者到这突厥各部进行游说、进行离间。结果摄图最后果然和其他可汗互相攻击。他们自己闹家窝子,根本无暇再打大隋。很快,突厥就撤兵了。 又过了几年,突厥的达头可汗调集大军准备与隋朝为敌。长孙晟又奉命随晋王杨广出兵征讨,在大斤山附近与突厥遭遇。达头不战而逃,突厥将士被俘被杀两千多人。战争结束之后,杨广专门为长孙晟设宴庆功啊。 当时,有一个突厥归附的官员在酒席宴上就对杨广说了:“我们突厥境内只要听到长孙将军的威名,无人不害怕呀!听说 他的弓声就像霹雳一般,坐骑就如同闪电一般呐!” 杨广一听非常高兴,把大拇哥一挑称赞长孙晟说:“将军的威名远博于外,真是了不起呀!” 所以,唐朝有个诗人叫崔志远,他曾经啊写过这么一句诗:“能将一箭落双雕,万里胡尘当日销。”称赞的就是长孙晟。 长孙晟对于大隋和突厥之间的友好关系也做出了卓越贡献。后来也是他专门地护送突厥的启民可汗回到突厥之地。那以后多年,启民可汗与隋朝一直保持着亲善关系。 完成了安抚突厥的工作之后,长孙晟又回到长安,当时正值仁寿四年正月,恰逢隋文帝暴崩。当时被立为皇太子的杨广秘不发丧,任命长孙晟为内衙宿卫、知门禁事,即日拜左领军将军,确保了自己顺利登基呀。 不久之后,并州总管汉王杨谅在晋阳起兵公开反对杨广继位。隋炀帝根据当时越王杨素的推荐,任命前江州刺史李子雄为大将军,并以长孙晟为相州刺史征集山东军队与李子雄共同配合镇压杨谅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时,长孙晟的儿子长孙行布正在杨谅部下效力呢,长孙晟就对皇帝说了:“我儿子在那里效力呢,你让我打人家,这我有嫌疑呀,对不对?那为了避嫌,臣还是不出征得好。” 但隋炀帝是倍加安抚:“你放心,朕对你完全信任!你去好好打就行了。” 长孙晟没办法,这才奉命出兵。最后击破杨谅。回师之后被封为武卫将军。 大业三年(607)隋炀帝想北巡到榆林郡,想出塞外陈兵耀武。但是,又怕那位突厥启民可汗他再怀疑、再惊惧。所以,先派长孙晟去做启民可汗的工作。 启民可汗闻讯之后,马上召集十几个部落酋长聚集来迎接隋炀帝。 长孙晟先打前站来到启民可汗迎接隋炀帝的营帐前一看,哎呦,杂草丛生啊。这杂草里头未来很容易埋伏兵马,那对皇帝不利呀。但这话不便明说。他用手指了指这草就对启民可汗说了:“此根极香啊。”就说:这草不错,挺香的。 启民可汗没闹明白,“这……啥叫草挺香的呀?” 长孙晟这才解释说:“天子行幸所到之地,那诸侯都得躬亲洒扫、除清御路。把这道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不能有任何的垃圾呀、杂草啊什么的。干嘛呢?表示自己的致敬之心。但你看看,现在你这牙帐之中都荒芜到什么程度了?那如果不是这草香的话,您肯留着吗?” 哎呦!启民可汗这才明白,哦,闹了半天是这意思呀!赶紧拔下配刀,亲自除草啊。他这一亲自动身,身边各部落的族长一看,争相效仿。所以,启民可汗又发命令:“举国开御道!”西起榆林、东达于蓟,长三千里,宽百步,迎接隋炀帝呀。 哎呦!隋炀帝得知这事儿,对长孙晟的作为是非常赞赏啊。 后来,长孙晟就被任命为淮阳太守。但是还没赴任呢,又复任右骁卫将军。 所以,长孙晟颇得大隋两朝皇帝的信赖,也确实是人有才干呢。 您像这样的皇上的宠臣,那自然来交结长孙晟的王室贵族、门阀子弟就很多了。咱不止一次说过,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那就是个门阀时代呀。这些门阀士族互相联姻。长孙晟这位北魏鲜卑贵族就迎娶了北齐渤海高氏之女,也就是高氏廉的妹妹,俩人结成夫妻了。然后,生了三个孩子。长子叫长孙行布。刚才说了,汉王杨谅叛乱的时候,就留这个长孙行布在那里守城。汉王杨谅带兵出来跟随军作战。结果,长孙行布把城门关上了——我不让你进了。怎么?我不反!你爱反你反!杨谅回军攻之,结果把城门攻破,长孙行布被害。这长孙晟的长子就这么死了;另外,高氏夫人还给长孙晟生了一儿一女。大一点儿的是个男孩,叫做长孙无忌;次一点儿的是个女孩,长孙氏,小名叫观音婢。哎呀,长得特别的端庄贤淑!又是长孙晟的幼女,名将之后,皇帝眼前大红人的女儿,那其他的门阀子弟谁不想娶这么一位姑娘啊?长孙家族自己也非常上心,不能把自己这位姑娘随随便便地许给一个纨绔子弟呀,我们得挑个好人家。把我这姑娘许给谁呢? 这时,长孙晟的哥哥长孙炽说话了:“我认为许配给这家,对咱们未来都有好处!”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637章 窦夫人卧病燕王府 第六二七回 窦夫人卧病燕王府 长孙晟对于自己小女儿的婚事是非常上心的。因为世家子弟踩破门槛子都想跟自己联姻,自己又只有这么一个心爱的姑娘,我应该把姑娘给谁家呀?我跟谁家联姻对我们长孙家未来发展最有好处啊?说:“怎么不让姑娘自由恋爱呢?”那年代自由恋爱的少。怎么呢?没有到恋爱的年纪呢,就已然许配出去了,那是先结婚后恋爱。所以,做父母的在当时首先考虑的是门当户对,对自己家族最有帮助。那挑花眼了,都是门阀士族啊。 这时,他哥哥长孙炽就对他说了:“我觉得应该选这家!把姑娘嫁给这户人家,将来对咱们长孙氏有好处、没坏处!” “哦?”长孙晟问:“这家是哪家呀?” “这家非是别家呀,乃是太原侯,当年的唐国公李渊李叔德!嫁给他们家!” “哦……”长孙晟眼前一亮,“李渊……嗯!那是大士族啊,那跟长孙家一样,都是军勋贵族高门呐。老李家乃是陇西李氏,天下李氏出陇西呀,跟我们家确实门当户对呀。不过,跟李家差不多少的还有很多大家族啊,为何要选这太原侯李渊他们家呢?” “哎——”长孙炽说呀:“嫁姑娘不但是要看这个家族,还得要看这姑娘的公公婆婆。也就说看着姑娘她未来丈夫的父母。李渊李树德就不用说了。就这李渊的夫人,我是十分欣赏啊!”李渊夫人窦氏,大家都知道,乃是窦毅窦老将军他的女儿啊,那还了得呀?她舅舅周武帝还是孩童的时候,这窦氏就曾经劝说过周武帝为了北周大局优待突厥皇后啊。这个故事咱曾经说过。长孙炽就认为:“窦氏这样一个优秀女子必然会教出来出色的子女呀!” “哦,嗯……言之有理!不过要跟李氏联姻把我姑娘嫁给李渊哪个儿子呀?” “哈!”长孙炽说了:“我都打探好了。这窦氏夫人为李渊总共生了四个儿子。长子叫做李建成,今年二十出头了,年岁比咱姑娘大太多了,大十来岁呀。而且,这个大公子虽然也有才干。但是,还是比较平庸;他还有个二儿子叫做李世民,比咱家姑娘稍微大那么两三岁,年纪相仿啊。我听说这李渊的次子李世民聪明绝顶啊,非常的聪颖、博览群书,而且骑射无双啊!真的继承了他们老李家祖祖辈辈神射手啊。李世民长得还漂亮,人见人爱呀。所以,我觉得要嫁就嫁给李世民!我认为,未来能够继承李叔德大业者非李世民不可!你别看李建成是老大,我觉得李建成他撑不起这个家!那么李叔德还有个三儿子叫李元霸,比咱这姑娘小那么一点儿,也小不多,岁数也差不离儿。但是我听说呀李渊这个三儿子浑浊懵愣,好像不成才料啊;李渊还有个四儿子,比这三儿子小那么一岁,叫做李元吉。调皮捣蛋。而且,做事儿还比较残忍。所以,这俩孩子咱都甭考虑了。另外一个,他们小啊,还看不出未来走向呢,现在能看出来的最好的、最适合的就是李世民。我觉得应该把咱姑娘嫁给李世民!许配给他。兄弟,你觉得如何呀?” “嗯……” 长孙晟跟李渊的关系还真不错。长孙家、李家又是当朝贵族。经过一番考察,长孙晟也认为李渊这个二儿子李世民将来有出息。干脆,就把我姑娘许给李世民吧。 就这么着,让人从中这么一牵线儿,有人把长孙晟这层意思就告诉李渊了,就询问李渊的意愿。 李渊和窦氏夫人俩人一商量,窦氏夫人说:“我听说过。听说过长孙晟有个女儿端庄贤惠,您别看年岁不大,但是是大家闺秀啊,跟小大人儿似的。咱这个二儿子呀,够皮的。您别看二郎聪明,但是这个性子野呀。就得给他找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型的拴住他,能够处处向他劝谏。我是觉得长孙姑娘不错呀。” “不错,咱就定!”李渊说:“长孙晟还了得呀?在皇上面前那是大红人儿啊。咱如果跟长孙晟结了姻,对保护咱们老李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窦氏夫人说:“我也是这么合计的。” 就这么着,两家都同意,互相换了子女之帖,就是把生辰八字给合一合,一看没问题。于是,长孙晟就跟李渊两家结下姻亲了,给李世民与长孙姑娘就牵上线儿了,就订了婚了。但是,由于两个人还没成年呢。所以,订了婚了,没有成亲。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在婚约定下后不久,长孙晟居然就去世了。哎呦,把隋炀帝杨广给心疼坏了,赐予了不少东西。因为长孙晟死的时候没多大呀,也就是五十七八岁,壮年身死,不得不说是非常惋惜呀。他这么一死,就留下了 孤儿寡母啊。高氏夫人带着一对儿女长孙无忌和这位长孙小姐就成了无依无靠之人了。那位说:“长孙炽他不管吗?他作为伯父的,在那年代,弟弟死了,他应该担负起照顾侄儿侄女的责任吧?”长孙炽倒是想照顾,但他身体也不好。他弟弟长孙晟是大业五年去世的。没过一年,长孙炽也死了,大业六年死的。这么一来,长孙家两位掌门没了,这个家族损失很大,可以说家族就家道中落了。孤儿寡母怎么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夫人的哥哥高士廉一看太可怜了,这么着吧。既然我妹丈没了,我呀,把我妹妹接回家吧!接回娘家,我替我妹妹养活这一对儿女。所谓爹亲叔大,娘亲舅大呀。 就这么着,高士廉就把自己妹妹连同这一双儿女全接到自己家中。让他们读书,给他们创造学习条件。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就把这对儿女给养起来了。这一晃几年过去了。 在此期间,高士廉带着长孙无忌、带着长孙姑娘也到了并州太原城去见李渊。怎么呢?因为高士廉知道啊,自己妹丈已然把自己这个外甥女儿许配给李世民了。高士廉那跟李渊关系也不错。因为高士廉可是渤海着名的衣冠右姓啊,高士廉也素有才望、颇涉文史。所以,李渊也很敬重高士廉,又是亲家。高士廉带着长孙无忌、长孙姑娘来到太原。高士廉的意思——我摸一摸这李世民的底儿。 到这里,没想到,长孙无忌跟李世民两个人岁数差不多。而且,长孙无忌这个人好学,博通文史,跟少年李世民一接触,立刻就成了好朋友了。李世民跟他大哥李建成关系一般。因为李建成大李世民将近十岁,两者之间有点代沟。他跟长孙无忌是同龄人。所以,长孙无忌跟李世民就成铁哥们了。 通过考察,高士廉见李世民这个人确实非常人可比,这孩子那不是一般的孩子呀,三岁就能看老,何况李世民十来岁了,这孩子未来必成大器呀!那我这个外甥女婿可不能放跑了呀。长孙家算家道中落了,能够攀上李氏也是给我这外甥、外甥女儿找了一座靠山啊。所以,高士廉一看长孙氏服丧期满,三年过去了,白事完了,赶紧地咱办红事吧,现在这孩子也已然不小了——长孙氏十三了,李世民十六了。长孙姑娘那长到豆蔻年华了,在当时该出嫁了。所以,高士廉又带着长孙无忌和长孙氏来到并州要见李渊,想促成这桩婚事。 结果,到了并州扑空了,李渊没在并州。“嗯?李渊跑哪儿去了呀?”一打听,这才知道。这不隋炀帝发动第二次征辽战争吗?二打高句丽,每日粮草耗费巨大。那不能光指着一个杨玄感啊。光委派的都粮官各道各州都委派了好几个呀。其中,在这并州一带的督粮官就委派给了太原侯李渊,让李渊在并州这边征粮,征了粮之后,转运到涿郡以供前线之用。 李渊接到这个任务不敢怠慢。李渊明白:我在我这表弟杨广面前得夹着尾巴做人呐,我早在他那个黑名单上了,他老看着我不顺眼。也难怪呀,年轻的时候,嘿,我还打过他。所以,对于他派给我的任务,我得不折不扣地完成啊。不但是不折不扣,我还得出色完成才行啊。否则的话,差一点,那就得对我新账旧账一起算。所以,李渊对这次督粮的事情非常重视,委派给别人,他不放心,亲自督粮啊。不是转运到涿运吗?我亲自去!我亲自押着出征!带着我儿子。带着谁呀?带着十六岁的李世民。怎么呢?李渊喜欢这儿子呀。您别看李建成那是长子。但是,做父亲的不能老是表现出对长子多喜爱的这个心情。怎么呢?那过去都这样,父亲应该有严肃一面。长子那是未来继承我事业的人,不能轻易夸奖,也不能轻动。所以,李建成你就给我镇守并州太原。二郎世民又聪明,还能够给自己出主意。您别看小伙子才十六岁,那比一般的谋士脑袋瓜都管用啊。各种事情,李世民办得那都是有条不紊,小孩儿老成。李渊对这个孩子是越来越倚重。李渊手下的兵将大部分还都爱听这二郎的。二郎又有才华,小伙子长得也带劲。所以,李世民在并州有一大批粉丝啊。办什么事儿,靠这脸那就好使。所以,李渊到哪里办什么事都带着李世民。 不但李世民跟着父亲去了,李渊的夫人窦氏也说了:“侯爷,您这一次督粮任务艰巨呀,我也怕有那么一差二错。别忘了,头次征辽失败了。皇帝回来之后,您看看把这罪过都给自己手下大臣了,贬的贬、杀的杀呀。那么这一次他能不能成功啊?如果这一次成功了,哎,万般皆休,都好;但如果这一次他又失败了,嘿,这个帽子又得往下扣啊,弄不巧就得扣在您头上啊。所以 ,您过去督粮我也不放心。我呢,跟着您一起去,我帮着您办!” 这窦氏不是一般女子啊,将门虎女,从小跟着自己父亲窦毅在军营当中长大呀。所以,对这个军营之事了若指掌。 那有这个贤内助在自己身边,李渊当然高兴了。于是,李渊就带着自己夫人窦氏、带着李世民,一家总动员就开始为大隋督粮。在太原并州一带集结了很多粮草,亲自押着来到涿郡。 一听说太原侯来了,燕王罗艺亲自迎接呀,带着燕山公罗成迎接出涿郡。“哎呀!没想到啊,太原侯您居然亲自押粮到了!” 李渊赶紧的甩镫离鞍过来给燕王罗艺参礼,跪倒在地。他是侯,罗艺是王,旁边那是公。李渊心说话:我如果是唐国公啊,跟着罗成这燕山公才是一个级别的了。何况我现在是侯啊。我是侯,人家是公,人家比我大一级呀,都得见礼。李渊说:“别人押粮不放心呐,我亲自督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哎呀,还是叔德比较仔细呀!快进城,快进城……” 燕王罗艺也不好说什么,自从打高句丽,涿郡就成了大后方了,不断地往前方发粮发物资。那大隋王朝也渗透了涿郡。原来涿郡铁板一块,现在也有所松动。不松也不行啊,战时那就非一般之时,罗艺也心知肚明啊——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掀杨广的摊子呀。我怎么着也得尽心尽力地做好他的后盾。所以,这几年也把老王爷忙活得不轻,人也见老不少啊,有很多事务都交给自己儿子燕山公罗成来料理。 罗成跟李世民一见面,哎呦!罗成一见如故啊。怎么呢?罗成可听自己表哥秦琼在瓦岗山跟自己闲聊,就说到当年这七星反长安的事了。秦琼对罗成毫不隐瞒,说:“要不是当时太原侯李渊的次子李世民的三块金牌,我们很难逃出长安城啊。这小孩,你别看才七岁。但思维那比成人还缜密,胆子比成人还大呀!”对李世民大加赞赏。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世民十六岁了,也长成了小伙子了。罗成一看,哎呦!李世民长得带劲。罗成漂亮,李世民也不次,跟罗成两个人两股劲儿。李世民这个帅气呀,那是一种帝王之相。说“帝王之相”是不是有点迷信呢?不迷信,真是相由心生啊,你心胸多宽阔,未来你能当多高的职务,其实在你面相就表现出来了。李世民让人一看就觉得亲近、人缘就好。再加上跟自己表哥有那么一段往事,罗成对李世民是格外的照顾。李世民也喜欢罗成这个大哥哥。 燕王罗艺一看他俩这么投脾气,让罗成:“多照顾世民啊,带着世民在燕王府走动走动。另外,太原侯和夫人都来了。呃……就别住在其他地方了,燕王府腾出个别院来,让他们一家就住在那里。”给李渊是格外照顾,这也是看在陇西李氏的份上了。 李渊当然是千恩万谢了。 那李世民呢?跟着罗成进出燕王府就如同在并州一般。甚至罗成在自己内宅亲自招待李世民,抱着自己独生子罗通让李世民看呢。 “哎呦!”李世民特别喜欢这个孩子,“这孩子长得跟银娃娃似的。一看长大就跟燕山公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个大帅哥呀!哎呀……我就年岁小,我要是再大一点儿,我非得收这孩子为义子不可!我现在没结婚,没法收。” 罗成一听:“没问题呀,等贤弟你再长一长,长够二十岁,我就让我的儿子拜你为义父,就这么定了!” 两人还定下这么一条。为什么后来李世民收罗通为御儿干殿下呀?这根儿就打这儿来的。 但是,乐极生悲。李渊来到涿郡,还没有安排好粮草事务呢。突然间,自己的夫人窦氏得病了。可能是当时涿郡幽州乃是苦寒之地,窦氏她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啊,一下子得了伤寒了,病情是一天天加重啊。燕王罗艺虽然派出自己燕王府最好的医生给窦氏看病。但是,医药枉效,窦氏这病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李渊有心再带窦氏回去—— 燕王说:“算了,您别折腾她了。您这一折腾,弄不巧啊,在路上夫人就不行了,还是在我这将养吧。” 但是,窦氏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时不如一时啊,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就把夫君叫来了,说:“我现在有一口气咽不下呀,主要是我没有看到二郎世民他成婚。他跟长孙小姐已然有了婚约了。我如果看到二郎大婚,我也就死而瞑目了……”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628章 李世民成婚涿郡城 第六二八回 李世民成婚涿郡城 正说到窦氏夫人病倒在了涿郡。这一场病来得急、来得凶、来得猛、来得重啊,一天不如一天,医药枉效,是奄奄一息呀。 次子李世民衣不解带、亲尝汤药在母亲病榻前照料。 母亲窦夫人最喜欢自己这个二儿子呀,认为二郎和其他几个儿子都不一样,这孩子未来必有出息呀!“可惜呀可惜,为娘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娘啊,您放心,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生病,咱就治!好好将养。咱这涿郡医疗条件这么好。燕王千岁专门给娘您请的最好的大夫。您放心将养,一定会好的。” 窦夫人摇摇头:“世民呐,二郎,你不用宽慰为娘啊,为娘大限已至。人总归是有死的,我并不害怕呀。但为娘只想在死之前能够看到二郎完婚,我也就死而瞑目了……” 说:“窦氏夫人为什么这么着急?要看二郎李世民完婚呢?”窦氏夫人有远见呐。一看,现在这个天下呀,大隋王朝够呛啊。隋王朝如果撑不住了,接下来不知道是哪个门阀士族当政啊。不知道是谁当政,但是知道的一定是个门阀士族。像天下这些农民起义一样,成不了大事,根子太浅。那么对于我们老李家,我就得考虑考虑了。老李家是陇西贵族啊,光这一个族能不能经得起改朝换代的风雨呢?如果是给我们老李家多找几座靠山,或者说多找几个门阀士族捆绑在一起,抱团取暖,也许能够渡过乱世啊。长孙姑娘那就是一座非常好的桥梁啊。她本身乃是北魏氏族,她的舅舅、她的娘家乃是渤海高氏着名的衣冠右姓啊,乃是北魏、北齐的士族啊。把长孙姑娘娶过门,无疑等于把渤海士族高氏连同长孙氏这一个北孙氏族都被拉拢到我陇西李氏身边。换句话说,把他们都牵到了我关陇集团当中,对我们老李家无形当中起到了保护作用。另外,窦氏夫人真地喜欢长孙姑娘——你别看这小妮子还不成人呢,也就是十二三岁。哎呀,非常的聪颖啊!问题是人家这个聪颖不是外在的,是内在的,不会表露在脸上啊。而且,又好读书,造次必循礼则呀,这是一位贤妻良母似的女孩子呀。如果说嫁给我的二郎,是我二郎的福分呐。既然两家已然联姻,何不赶紧地把这事给办了。所以,窦氏夫人难以瞑目,就想着能不能把二郎的婚事赶紧在自己死前办了。 哎呀……李渊为此事哭了好多回呀。李渊这个人,作为丈夫、作为父亲,都是不错的,心慈面软呐。尤其跟窦夫人那从小就认识了,雀屏中选嘛。夫妻俩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没想到我夫人最后落一个要客死他乡呢!想要把夫人现在运回并州太原,我都不敢动啊。现在我夫人眼瞅着就是一口气儿托着,因为她心愿未了啊。可是,要让我现在找人家高士廉去提亲,去说:“咱们现在成亲吧。”这话也不好说呀。哎呀…… 李渊正在发愁呢,由打并州发来了一封信。打开一看,大儿子李建成给自己写的。李建成奉父命留守并州,守着大本营呢。为什么给父亲写信呢?一来,李建成接到了李渊给他去的信,说:“你娘不好了,你最好赶紧地到涿郡一趟,见你娘最后一面儿,把太原城先交给四大家将——殷开山、段志玄、刘弘基、马三保四人掌管,你赶紧过来!”但是,李建成在信中告诉父亲:“孩儿我听说母亲身染重病,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母亲身边尽孝。可是,最近北方突厥蠢蠢欲动,孩儿我不敢动弹呐,我怕我一旦离开太原,突厥如果真地要拿太原,郡丞王威、虎牙狼将高君雅他们两个也是咱们内部之患呢。”这俩人大家还记得吗?由打幽州被贬官了。后来又到金提关任职。结果,秦叔宝走马取金提,又把俩人给打败了,这俩人又把金提关给丢了,又是丢官罢职啊。后来,俩人找宇文化及上下打点。最后,宇文化及在杨广面前给二人说好话,说:“现在并州太原交给太原侯李渊一人镇守啊,朝廷鞭长莫及,恐怕难以辖制李渊呐。干脆,把这王威、高君雅派过去给李渊当副手。另外一点监视李渊!一旦李渊有什么异动,王威、高君雅可以便宜从事,也可以作为咱们朝廷在李渊身边的一个暗线。”杨广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就把王威、高君雅又调到太原,让王威当郡丞,就是“太原副市长”;虎牙狼将高君雅作为副手。这兄弟俩又在那里监视起李渊来了。所以,李建成说:“我如果离开,内外交困呐,我不敢走啊。恕孩儿我不孝啊!这是一点;第二点呢,李建成告诉李渊说:“高士廉高大人带着长孙无忌、长孙小姐来到太原城要看望您。没想到,访您不遇。我要告诉他您在涿郡。现在,高大人带着这两个侄儿、侄女就住在咱们府上。孩儿写信跟您说一下。” “哦。”李渊看完信后点点头啊。其实,李渊也无心让大儿子过来,但不能不说呀。“你娘病了,你赶紧过来!”这话得说。但,也知道太原那里不能没有自己人呐。行啊,让大郎就留在太原吧。但一看高士廉带着长孙无忌、长孙姑娘现在就住在自己府上。哎呀!李渊一看,真是天意!李渊赶紧地亲笔写了两封书信,一封书信就写给高士廉,在信上恳求高士廉:“我夫人马上要病逝了。她就想眼瞅着二郎跟长孙姑娘能够成婚呐。虽然我知道是个不情之请。但是,还望高大人能够成全呐。如果您能成全的话,能不能带着长孙姑娘来涿郡?就在涿郡给二郎他们完婚。我李渊永世不忘士廉兄的大恩大德呀!”写得字字血、句句泪呀;另外一封信写给自己大儿子李建成,开始的意思:“你娘确实不行了。但是,太原那是咱的根基呀。你娘在病榻上也说了,不要以她为怀,你还是在那里镇守太原,以防贼乱呢;另外一点,你娘的心愿是要看着你弟弟二郎成婚呐。你替父亲我去面见高士廉高大人,跪倒在地,就替父亲我跪地求他能够带着长孙姑娘来涿郡一趟,与你二兄弟完婚。你无论如何怎么恳求,也得把这事办成了!这是你娘生前最后的希望啊!”写了两封信,派人骑快马赶到并州太原。 李建成接信之后不敢怠慢,马上整理衣装,亲自带着礼品来见高士廉,跪倒在地把自己父亲给高士廉的亲笔信双手呈上。 把高士廉吓一跳啊,“哎呦!大郎,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家父给您的信,您一看便知。” 高士廉接信在手,打开一看,“哎呀……”高士廉直晃脑袋呀,“这、这、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说的呀?!窦夫人那是女中豪杰呀!没想到天妒其才!” 李建成说:“我奉父命恳求世叔能够答应此事啊,也算我为我娘做的最后一件事吧……”说着李建成泪如雨下,“咣咣”直磕头啊, “哎呀……”高士廉赶紧双手相搀,“大郎,大郎快快请起!这事儿啊——我答应!” 高士廉那是个名士啊,干事嘎吧利索脆呀!这一次什么到并州太原?也是心急呀,也是想赶紧地把侄女的婚事给办完。现在李渊又求着自己,那自己再把侄女送到涿郡,李渊非得感激自己不可。那未来自己侄女在老李家的地位不言而喻呀。要说现在你不答应。不答应,自己侄女什么时候再嫁给李家呢,嗯?窦夫人一死,人家李渊肯定会迁怒自己,人家找借口就行了——“世民母亲死了,等三年吧!三年丧期满了,再让世民结婚吧!”三年呐?三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这事宜早不宜晚呐。又是窦夫人亲自提出的。那窦夫人作为婆母,临死前见到自己儿媳妇儿,再一高兴,再说出点儿啥来,那行了,那就等于给我侄女架势了。所以呢,这事儿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得答应!高士廉二话不说,说:“大郎,我答应!不但答应,而且今天就走!怎么?时不我待呀!窦夫人病成这模样了,有今儿没明儿的,这事儿不能拖呀。我立刻启程!” 哎呦!可把李建成给感动坏了,赶紧准备彩礼呀。怎么?运到涿郡给我弟弟完婚去。而且让自己的姐夫柴绍柴嗣昌亲自保护,又带着马三保、殷开山这几员将保护着高士廉、长孙无忌、长孙公姑娘离开并州太原赶到涿郡。 简短截说,到了! 李渊早就接到书信了,书信比他们走得快呀。李建成见高士廉一答应马上写信告诉父亲:高士廉已然启程了。李渊算着日子,迎接在涿郡城外呀。 看到高士廉,几步过去,“噗嗵!”跪倒在马下,给高士廉行大礼。 高士廉赶紧下马,把李渊给搀扶起来,“叔德!不得如此!咱们谁跟谁呀?不要行此大礼!” 李渊把高士廉让到涿郡。 听说高士廉来了,燕王罗艺也盛情款待呀。甭管怎么说,燕王罗艺是这里的主人呐,这都是自己的客人。 李渊也把高士廉为什么到涿郡的原因给燕王罗艺说了一遍:“就为了给我这二郎成婚呐,以完成他母亲最后的愿望啊。” 燕王一听:“这是好事儿啊!太原侯的儿子能在我涿郡完婚,这是给我燕王的脸面!行啊,太原侯,给世民完婚的事包在我身上!我来准备!公然呢——” “在!”罗成赶紧过来。 “你带着这些旗牌长,这两天赶紧地采办一些成婚用品,二郎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罗成一听,这多好,我爹大包大揽,最后这任务交给我了。当然了,我作为我爹的儿子,我不干谁干呢?“好啊!”罗成也愿意,就带着张公谨、史大奈等人就忙活开来了,给李世民布置新房、布置结婚拜堂的大殿。 燕王罗艺真给面儿,把这铁瓦银安殿让出来了,让二郎在这里结婚。 “呃……不不不不……”太原侯李渊说:“这哪儿成啊?这规格——不行!” “哎——二郎就跟我儿子一样啊。铁瓦银安殿只不过是我办公的地方,没有说不准在这里成亲的啊?公然也是在这里成的亲。没关系,把这里让给世民!王爷待遇啊!就这么的了!涿州我说了算!”人老罗家真给面儿! 通过这一忙活,罗成、十二家旗牌官这李世民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啊。李世民也会说话、也会办事儿、长得也漂亮,上人见喜!大家跟李世民从心里都很近、都很亲,就打下了坚实的友谊基础。为什么到后来瓦岗散将,没有几个月瓦岗山上这些将领几乎全都归唐了呢?全都投奔李世民了呢?他们有基础啊。这基础什么时候打下的?就是一点儿一点儿遇到这样的事儿打下来的。 简短截说,喜堂都准备好了。 再说窦氏夫人,见到长孙姑娘之后,哎呦,窦氏夫人当时一高兴,这病啊——好了!您看看,这个精神是治病良方啊。当时就坐起来了,拉着长孙姑娘的手,左看右看不住地夸奖啊:“这就是我的好儿媳呀!”肚里还饿了。赶紧地给吃东西。 但是,大夫偷偷地把太原侯李渊拉到一旁,告诉李渊:“侯爷,不妙,不妙啊!据我看呐,夫人弄不巧这是回光返照啊,最后一口气儿这出来了。所以,要办喜事就赶紧办!也许这喜冲一冲还能把人冲好了……”那年代,人也信这个。“即便是冲不好,赶紧利用夫人回光返照、自己还能撑着,咱们把这事办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嗯。”李渊点点头,跟高士廉一商量—— 高士廉说:“别等了!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呀?就怕出意外呀。既然现在万事俱备,赶紧就给二郎成亲吧!” 就这么着,咱们简短截说,李世民和长孙姑娘就在燕王、高士廉亲自主婚之下,在涿郡两人完婚了。这可以说是历史性的结合吧。因为李世民未来成为了中国封建历史上最有名的皇帝,也是封建史上最有名的一位明君——唐太宗;而长孙姑娘就成为中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一位贤皇后——长孙皇后了。这对夫妻一辈子可以说没大红过脸儿。长孙皇后那果然是个贤妻良母啊,给予李世民非常大的帮助。但是,人家长孙皇后从来不干涉朝政。李世民对长孙皇后一直是敬爱有加。可以说两人是模范夫妻! 成婚的时候,长孙皇后十三岁,李世民十六岁,拜完天地,又拜高堂。李渊带着窦氏夫人坐在那里。窦氏夫人今天精神特别好,看着儿子、儿媳给自己磕头,乐得合不拢嘴儿啊。 李渊又感谢罗艺,感谢罗成,感谢涿郡这些旗牌官,拿出很多钱,得赏人家啊。 “哎——”燕王一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咱们不讲这个。所有赏赐,我来!我是主人呢。太原侯能借我这个地方给世民办婚事,这是给我燕王脸!每人都有赏,由打我这燕王府出!”会为人嘛,会来事儿啊!为什么李世民未来对罗成也好、罗通也好、罗章也好那么的偏向啊,跟这都有关系呀,婚是在人家结的!总之,这场婚姻非常圆满。 转过天来,小夫妻又给父母见了礼。 再转过天来,窦氏夫人与世长辞!那真的是回光返照,硬撑着看着儿子、儿媳成了婚。在病榻上嘱咐完儿子、儿媳,尤其嘱咐了长孙氏啊,说:“我这儿子性子野,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替我管教他!我们老李家都得敬重我的儿媳妇儿,这是我的贤媳呀!”反正,说完这些嘱咐的话,窦氏夫人便与世长辞了。 李世民伏尸痛哭,李渊也泪如雨下,罗艺等人也是嗟叹不已呀。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啊。罗艺问李渊:“现在窦夫人去世了,要安葬在什么地方啊?” 李渊说:“我得扶灵回太原,得把我夫人安葬在那里。这些天多有叨扰,大恩不言谢呀!” 罗艺也不能留啊,给李渊准备不少礼物。这边喜事变丧事,把那些红色的全部摘下来,换成黑色的、白色的。李渊正准备返回太原并州—— 这个时候,圣旨下达,由于受到斛斯政的牵连,朝廷把高士廉贬到岭南交趾郡。 一听说要把高士廉贬了。哎呦!长孙无忌也好,长孙氏也好痛哭流涕呀。贬到岭南,那不等于把我舅舅弄死吗? 但高士廉反倒哈哈大笑。怎么?高士廉是位名士啊,“哎呀……行了,行了。这真是天意呀!你看,如果说圣旨早下几天,嘿,咱这个婚还结不成了!现在我的侄女已经进了李家门。无忌呀,你也跟着你妹妹吧,跟着你的妹夫,他一定会照顾你的。我没后顾之忧了!这要是前几天下,那还坏了呢,我还带着你们俩一起到岭南去,那才叫苦呢。现在不用了,现在已然给你们找好家了。这多好啊!这都是天定之事啊!” 找李渊一商量,李渊说:“你放心吧,长孙无忌就跟我儿子似的,让他跟二郎在一起就行,他跟二郎两个人关系还挺好。只不过,你要多多保重啊。” “哎——”高士廉一摆手,“我呀,嗨!原来就做隐士。现在到岭南去呀,我还当归隐。等天下平定,我再回来!” 第629章 隋炀帝弃征高句丽 第六二九回 隋炀帝弃征高句丽 正说到李世民成婚,高士廉被贬岭南。别人都挺为高士廉担心的。但,高士廉这人明士风范,哈哈一笑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能够看到我的外甥女儿找这么一位好夫婿,我放心了。再把我外甥长孙无忌也给太原侯,放在李世民这里一起长大。那我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大家就甭替我担心了。我就准备走了,就不跟你们回太原了。” 由于当时岭南地区瘴疠严重,那跟现在不一样,是不毛之地呀。带着老母过去,恐怕老母身体也受不了,年岁太大了。于是,就把老母留在家中。 光老娘在家里头也不行,没人照料啊,把妻子鲜于氏也留下。这个鲜于氏是少数民族,南北朝时期定州的丁零族啊,北方称为铁勒族或敕勒族,那不有“敕勒川阴山下”吗?哎,就那个敕勒族。族里就有这么一个姓氏叫鲜于氏。要么说魏晋南北朝时期,又是咱们中国一个民族大融合的时代啊。时至今日,还有一些人分汉族啊、其他民族啊……以大汉民族自居。其实,汉族它是个文化民族,它不是一个血缘民族。这汉族本身就是各个民族组成的。原来哪有汉族了?是后来刘邦统一天下建立汉朝。得了,在国境里的这些中国人都叫汉族吧。之前,那只有华夏族和周边的什么夷族、蛮族、羌族这些少数民族,后来又形成汉族。也就汉族本身他就是个民族大融合的结果。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我是纯正的汉族!”根本不存在!所以,咱们中华民族是各个民族的融合。只要认同华夏文化,那你就可以成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高士廉这渤海高氏的妻子就是少数民族鲜于氏。他的妹夫长孙晟乃鲜卑族。长孙胜的闺女、这长孙姑娘、未来的长孙皇后就有鲜卑血统。李世民老李家也有鲜卑血统。所以,李世民跟长孙皇后结合之后再生下孩子,那鲜卑血统更浓。说学习中国历史,你要不明白什么叫民族大融合,白学呀!高士廉把自己妻子鲜于氏给留下来了,照顾老娘,替自己奉养母亲呐。 那光妻子在家也不行啊,自己妹妹没有着落呢。原来妹妹带着俩外甥到自己这里投奔自己了,那妹妹怎么办呢?他卖掉大住宅,然后给妹妹买个小住宅,让妹妹在那里安居。告诉妹妹:“现在,你也别打扰无忌了。让儿子、女儿自己发展。等到无忌能耐了,长大成人了,自然会把你接走。你现在拴着他也无用,还反倒把他给耽误了。” 高氏很明白,就住在这个小住宅内了。 高士廉把自己家中所有的钱就分给母亲和妹妹,自己也就带着一点能够在路上用的,轻装上路啊。 到了交趾郡后,从此,高士廉一直在那里上任,一直到后来群雄逐鹿中原,高士廉投唐。李渊就把自己这位亲家任命为雍州治。为什么任命在雍州啊?因为当时李世民正担任雍州牧。而高士廉是李世民妻子的舅舅,所以就放在李世民治下的雍州,让他当治中。再往后,李世民跟李建成矛盾加剧,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人就开始劝诫李世民要发动玄武门之变。那到后文书,咱还讲到。现在,咱暂时就不讲高士廉了。 高士廉走了,李渊带着李世民、带着自己妻子窦氏的灵柩告别了燕王罗艺,由打涿郡也返回并州太原了,他们也走了,咱也不提。 翻回头还说隋炀帝。杨广现在都气疯了,前有杨玄感造反,后有斛斯政叛国。眼瞅着自己二征高句丽,马上把这高句丽打下来了。没想到,毁之一旦。一方面查办斛斯政他的亲朋好友,高士廉就受到牵扯了嘛,把高士廉贬了;另外一方面,没办法再打高句丽了。高句丽这边久攻不克,隋朝内部又出乱子了。杨玄感造反比十个瓦岗山造反都令杨广心惊胆战。他马上改任裴矩执掌兵部机事,吩咐一声,是班师还朝啊!令驰驿奔赴河阳(今河南孟县南)。然后,发诏天下,调诸郡兵马讨伐杨玄感。又委派苏威为大使去安抚关中。苏威年纪大了。没事,派你孙子为副使,你们祖孙三代给我去安抚关中去!怎么祖孙三代呀?苏威是一代;苏威的孙子当时官拜尚辇直长(尚药局的一个官职),叫苏儇,让苏儇做副使;苏威的儿子叫苏夔,其实早已经是关中简黜大使了。所以,让祖孙三人奉旨出使关右。老苏家关中门阀呀,武功杜陵苏氏和扶风平陵苏氏在当时都是大族,让关中门阀的苏氏祖孙三个人去出使关右,足见当时隋炀帝对关中的牵挂,真怕杨玄感率军倾巢而动,直捣关中的根本啊。所以,这才利用老苏家的威望安抚关中。 隋炀帝真的慌啊。从隋炀帝这种慌咱们也能看出来,当时真正能撼动天下的就这些士家大族。对当时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杨广根本没大在乎。一个杨玄感,也就几万人,杨广是惶惶不可终日啊。甚至找来术士询问天文。怎么?“你、 你看看天象!看看杨玄感能发展成什么模样?!” 这术士也会说,安慰杨广呗,就说:“陛下,您放心。玄感因百姓之劳苦,侥幸而成功。今天下一家,未易可动,终必无成啊!”您就放心好了,也就因为老百姓确实这两年比较劳苦,正好杨玄感振臂一呼,一帮子劳苦百姓跟随他了。其实,动摇不了咱们的根本,一定成功不了。您就放心吧。 但对这话,杨广他不太相信呢。那不相信你问人家干嘛呢?寻找安慰吧。又想听到这话,但听到了他自己又不能相信。平常目空一切的隋炀帝,这个时候,心里头不断地敲起鼓来了。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大敌已不再是高句丽了,而是自己的臣下,那个叛贼杨玄感呢!所以,隋炀帝恨透杨玄感了。在辽东还没有回国呢,就开始全面布置对杨玄赶的围剿!一面布置围剿,另外一面宣布退兵! 进兵不好进,这退兵更难呐,尤其是没有得胜仗,你退兵。这要让敌人知道了,在后边一追,那你损失就惨重了。所以,退兵是秘密进行的。当年六月庚午,就是六月二十八号晚上二更天,隋炀帝是密召诸将,告诉大家:“今天晚上大家拔营起寨,引军速归!能走多快走多、快能退多退多少!利索点,咱赶紧回去打杨玄感去!” 哎呦,诸将一听:“陛下,这要速归速退,咱的军资器械工具——这玩意儿太重了,要是搬着这玩意儿……” “扔了,扔了,扔了,扔了……不要了!军资器械工具全扔了!锣鼓帐篷全弃掉!就连刀枪能不带着也别带着了!只要是咱能跑得快,轻装而退,快走!” 好家伙,您想想,集天下之资往高句丽运了这么多的军资器械,结果全搭在人家这里了,全给人家了。锣鼓帐篷堆积如山。 这么一来,隋军军心大溃,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上峰急赤白脸,让我们今天晚上把拔营起寨呀,这遇到什么危险了呀?这一下子,军心大溃,人心恟恟,争相夺路,乱成一团,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啊,那真成了溃不成军了。 被隋军马上打下的辽东城城头之上的高句丽军队一看,这……这怎么回事啊?这隋军怎么乱套了呢?哎呦,到处火把乱乱哄哄都不成队列了,莫非隋军要撤?“哎呦!这隋军要撤,咱们是不是应该兜着屁股追呀?” “别追,别追!”高句丽大将把大家阻止住了,“隋军撤呀,撤就让他撤!咱甭管真撤假撤,就算真撤,咱也别追。怎么?确实人家兵力多呀,把咱们已经打成这样了,他能撤,那就谢天谢地了;如果是假撤,那更麻烦。咱追出去,万一是人家定的计策引咱们出城,回头就把咱城给夺了。所以,咱先观察观察。一直到隋炀帝御营都全部渡过辽水了。直到这个时候,高句丽这才确定隋军是真撤了,真要跑了。而且,斛斯政也回来了。 斛斯政归降了高句丽,告诉他们:“我们后方杨玄感造反了。皇帝惶惶不可终日,他根本现在不顾着打高句丽了,他要回去打杨玄感。你们在后面兜着屁股给他一下子,他准不防备!” “哟!那得占这个便宜呀!” 于是,高句丽赶紧出兵是追击隋军。 现在,大部分隋军都已经撤退完了,剩在最后的就是老弱病残了。这些老弱残兵可倒了霉了,被高句丽追上一顿刀枪杀死数千之众。 那些没有开到前线的隋朝水军一听撤退的命令,那别出海了,赶紧地速速回师返救东都啊! 就这么着,隋朝百万大军再一次灰头土脸地狼狈退回国内。这次好,不是因为高句丽,是大隋后院起火,闹了一个出师未捷先退兵啊。隋炀帝第二次征讨高句丽又惨遭失败!这个皇帝的无上权威再次扫地蒙羞啊! 那隋炀帝杨广能不恨杨玄感吗?恨不能现在就逮住杨玄感,把他整个给撕吧了、给活吞了! 杨玄感现在干嘛呢?杨玄感正攻打东都呢。打了好久了,虽然挑选精锐攻城,但是东都留守樊子盖婴城据守,城高坚固,坑深堑宽,所以一时之间杨玄感难以攻克。再加上杨玄感大兵那也没有经过训练。虽然得了一些朝廷兵马,但是一时之间,那也不是精锐部队呀。于是,这个时间就拖久喽。时间一拖久,坏了!怎么?第一支隋朝援军由打长安大兴城开出来了。 杨玄感一造反,塘报打到了长安。长安靠山王杨林接到塘报是大吃一惊啊。要知道,杨玄感如果不能迅速扑灭,就有可能使统治阶级内部发生裂变呢,这是最危险的。老王爷有心亲自带兵去征讨杨玄感。又害怕自己一走,长安城不保,这可是大隋的根基呀。怎么办呢?于是,老王爷决定自己留守大兴城,让刑部尚书卫文升率步骑七万精兵来救东都。卫文升就是当年的那潼关大帅花刀大将卫文通的哥哥。咱没说嘛,卫文通官 称“卫二爷”,非常崇拜关羽。为什么是二爷呢?因为他哥卫文升是大爷。靠山王杨林派卫文升:“你赶紧带七万兵去救东都,无论如何要打退杨玄感!”当然,靠山王杨林这道命令是让留守京师长安的代王杨侑写的,这样名正言顺呢。 老将军卫文升今年七十多岁了,那是大隋朝的肱骨之臣呐。接到代王杨侑和靠山王杨林之命,卫文升不敢怠慢,披挂整齐率领长安七万军队是东进洛阳。这老头子气呼呼的:“好你个杨玄感!你也姓杨,你别忘了大隋也姓杨呢!你怎么能不帮大隋呢?你老头当是怎么帮的大隋呀?你现在居然造反,真是乱臣贼子,十恶不赦呀!这一次,老夫带兵非得把你这小子给灭了不可!” 七万大军往前开,首先经过杨玄感的老家华阴。 卫文升一看:“这不到了越王杨素他们家了吗?这杨素是不是埋在这里了?” “啊,对,越王杨素之墓就在这里,跟他们老杨家的祖坟都埋在一起了,老杨家祖坟也在这里。” “行!哼!杨素教子无方啊!原来先皇和当今圣上对他多好。没想到,教出来一个乱臣贼子啊!我让你杨素死也不得安宁!我让你杨玄感为你的造反而内疚!而后悔!来人呐!” “在!” “把那越王杨素的坟给我刨了!把老杨家的祖坟全给我挖喽!殉葬品、那些细软充公,作为咱的军饷!其他的,全给我扔出来!” “是!” 好家伙,到这里,把老杨家的祖坟给刨了,把刚埋在地底下才数年的越王杨素由打棺材里头也搭出来了。这杨素还没完全腐烂呢。好棺材呀,那玩意防腐,在地底下埋了数年,肉还有点儿呢。 “有点儿啊?给我扔到火里回回炉!”干嘛?这叫挫骨扬灰!让大家明白明白,反对大隋是个什么下场! 另外,卫文升这老头子也够毒的,用这一举动明白无误地告诉手底下这帮士兵:“现在咱们可跟老杨家结下死仇了啊,咱可把杨玄感他爹连同他爷爷、他太爷爷、他全家的坟都给刨了!所以,大家就别想着跟杨玄感能谈和了,大家就别想着跟杨玄感打仗能保全自己了。杨玄感得恨死咱们呐!咱们跟杨玄感打仗,那不是他死就是咱们亡!知道没有?!”拿这打气。 卫文升又下了一道命令:“给我擂鼓!全军奔赴东都!擂鼓啊!” 一路之上敲着锣、打着鼓走,不是静悄悄的,更不是人衔枚、马摘铃走,我们要偷袭。不是!摇旗呐喊,声势越大越好!干嘛?告诉天下之人:杨玄感乃乱臣贼子,大家都可以鸣鼓而攻之!所以,一路之上敲敲打打、喊着口号,七万大军往前开进。走出潼关,再往前要过函谷关了。 这时,有人就来到老将军近前:“将军,前面就是崤山函谷关了。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啊,杨玄感能不能在这个地方设置伏兵啊?要是有一支伏兵,咱可就得吃大亏呀!依属下之见,咱们莫不如经闪陕县沿流东下,从后面偷袭杨玄感,方能稳妥呀。” “哎哎哎——”卫文升一听,一摆手,“你们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你们完全给我放宽心!依老夫推度,设伏奇计非庶子所能及呀!杨玄感那个小子没有这阴谋诡计,他不懂得打仗啊,设伏不是他办的事。大军往前走,不用绕路,取直线,以最快的速度营救东都洛阳!” 大家一看卫老头子自信满满,行吧,大踏步鸣鼓而行。“咵咵咵咵……”果然,一路进军没有碰到任何伏兵。卫文升七万大军成功地抵达到了洛阳城外,屯兵于洛阳城北的金谷之中。 一路之上的顺利让这位卫老将军得意洋洋啊,他在帅帐之中很得意地看看部下,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觉得杨玄感不过如此,平定他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呀。他马上下命令:“大家迅速休整!然后找时机对杨玄感发动突击!” “是!”大家分头准备去了。 杨玄感呢?杨玄感这两天一脑门子官司呀。因为四处探马蓝骑打探的报告像雪片儿一样飞到杨玄感案头。杨玄感拿起来一看,没想到大隋王朝行动这么快!来自周边各郡的兵马都在往自己这里集结呀。不到一个月,隋朝各路讨逆大军四面向杨玄感围来了。杨玄感很快丧失了起兵之初的战略主动——你想火速拿下洛阳成为你的基地呀?看来不行了!那你再想退回去,开弓没有回头箭呐。虽然杨玄感在东都城外,吏民从之如潮如市,就是天天向他投降的那官吏老百姓就如同市场上的人似的乌乌泱泱的,如同潮水一般哗哗的。但是,杨玄感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情况。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向周边郡县发了很多文告吗?让这些郡县的地方政府赶紧地投靠自己。可没想到,这文告传檄发出去,地方政府是无一响应! 第630章 杨玄感大败卫文升 第六三〇回 杨玄感大败卫文升 杨玄感攻打洛阳是久攻不克呀,樊子盖婴城据守顶住了杨玄感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这么一来,隋朝军心也趋于稳定了。怎么?发现杨玄感并不是那么可怕,打我们洛阳?够呛啊!于是,隋军军心稳定。对于东都留守来讲,坚守待援就是胜利呀。 但是,对于杨玄感来说,拖延时间,那就叫失败呀。原来杨玄感本来盘算:现在百姓受到朝廷欺压,困苦久矣。只要我振臂一呼,必然天下响应啊。可他发现自己振臂一呼,虽然这个东都城外吏民从之如市,当官的、做吏的那些老百姓纷纷来投。不过,这些人有可能是惧怕自己万一攻打城池,玉石俱焚,这些人不得不投降自己。但,再看周边郡县对自己起义响应甚微呀,基本上没有人去支持的。那么现在,隋军四面合围,形势严峻,杨玄感也有点着急了。按说,杨玄感现在就应该审时度势——你瞅一瞅身边有没有其他军队,有没有义军,赶紧地跟这些义军联合呀。比如,你可以赶紧派使者到瓦岗,与瓦岗联合。瓦岗不与你联合的话,你过去找它去说:我现在不打杨广了,杨广也从辽东回来了,咱是不是接着联合呀?也许瓦岗就会改变策略,起码来说会接纳你。另外,河南、山东一带还有其他义军都可以联合一下。但,杨玄感没有考虑这一点,因为杨玄感是贵族,他也瞧不起这些农民义军呐。这么一来,杨玄感实际上就处于孤军作战的窘境。 这时,卫文升统兵七万已然来到了洛阳北门,屯在金谷。杨玄感更加觉得压力巨大呀。七万大军呐,咱们怎么抵挡啊?!找来自己手下谋臣这么一商量。首先,杨玄感问自己最喜欢的那位韦福嗣:“计将安出呢?” 您看,放着李密你不问,问韦福嗣。这说明什么?说明杨玄感心中存在的门阀观念特别重啊。当然,他跟韦福嗣也是小时朋友。另外,老韦家那比李密这个李家要强得多呀。所以,韦福嗣投降之后,杨玄感就把韦福嗣视作心腹,言听计从,就不再专任李密了。但他不知道,人家韦福嗣是没办法被你逮住了,人家能真心归降你吗?韦福嗣看不起杨玄感——就你这点兵啊,也就是趁着皇帝现在在外面。如果皇帝率领大军回来,你这一点兵够呛啊。我也就是为保住性命,现在委曲求全在你手下当差,我能够真心保你吗?能够给你出主意吗?所以,韦福嗣是个两面派,只要是为杨玄感出谋划策的时候,韦福嗣都是首鼠两端啊。这不,杨玄感问韦福嗣怎么抵挡卫文升?韦福嗣还那样。 “哎呀……卫文升啊……这个卫文升是刑部尚书,不善用兵啊。别看带着七万人马,其实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计将安出呢?” “这个计嘛……哎呀……这个这个这个……哎呀……我……我还没想明白……反正是啊……打也可以,呃……这个和也可以……” 这是什么呀?!问了半天,韦福嗣磕磕巴巴没有讲出一条计策。 这时,一旁的李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李密也够苦的,平常还得把自己乔装改扮起来,一直改扮成虬髯大胡子,这脸是铁青铁青的。别人不知道这人是谁。在营中,李密自称隋宣。杨玄感也替李密保密,说:“这位原来是个商人,有头脑。我出兵之时,发现了这位,觉得可以为我所用,所以一直带在身边。这隋先生,哎,还是当世诸葛。此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总之,把这李密夸奖一番。大家一看,这……这是从哪来这么一位隋先生啊?那既然楚国公对隋先生这么器重,大家自然也高看一眼。李密把自己平常的生活习惯都改了,就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怎么?怕正常走路被那些熟人儿给看出来。李密早就瞧出来韦福嗣这是个首鼠两端之人。哎呀……玄感!你不能够委以重任,不能够信赖他啊。但是,劝杨玄感几次,杨玄感都没有听,没往心里去。现在一看,又问韦福嗣,这位一点辙没有,李密实在等不了了,这才站出来告诉杨玄感:“现在七万大军,那可是长安的军队,那可是靠山王杨林指派给卫文升的,我们绝不可大意呀!我献一计能败卫文升!” “好!”杨玄感一听,眼前一亮啊,“隋先生,计将安出啊?” “您只需要这么这么这么去做……” “嗯,嗯……”杨玄感点点头,“所言极是,还得说隋先生能出妙计呀!就按隋先生的意思去办!” 这边杨玄感安排好了,那边卫文升的兵也已然休息得差不离了。然后,卫文升催动七万兵向杨玄感就发起进攻了。七万呐!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七万,彻地连天!跟杨玄感的兵这么一接触,杨玄感兵马是一触即溃呀,被卫文升的七万兵杀得丢盔卸甲。 卫文升一看呢,嘿!哎呀……要么说杨玄感手底下也就是一伙子船夫、农民,哪能打得过我的国家精锐部队呢。“给我乘胜追击!杀!杀!杀——” 卫文升的先头部队兜着屁股就追开了。往下一追,十来里地呀。> 正追着呢,旁边炮声一响,“咚!哒哒哒——”“哗——”突然间,伏兵四起,杨玄感亲自带队杀出来了。 这杨玄感太厉害了,胯下乌骓马,掌中丈八矛,杀将出来,“哇呀呀”大叫啊,所向披靡!逢人就刺,遇人就跳啊。有人拿刀拿枪过来这么一挡,杨玄感大枪往上一摆,“嘡啷!”“柔——柔——柔……”“嘡啷!”“柔——柔——柔……”碰着就飞,挨着就崩啊,那简直如同当年西楚霸王一般,这勇猛劲儿就甭提了。确实,杨玄感有过人之处!这么一冲锋就打得隋军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就把卫文升的先头部队给打垮了。 这下子,轮到卫文升跑了。一口气领着残兵败将败回金谷啊。 杨玄感也不敢追,毕竟七万大军呢,虽然杀了一阵子,打胜了,但人家实力还在。别打到人家阵营啊。吩咐一声:“打扫战场!” 刚才丢盔弃甲,闹了半天那都是假装的。这一次不但自己丢的盔甲全收回来了,而且把隋军的刀矛器械敛吧敛吧堆积如山呐。第一仗,杨玄感胜了。 卫文升回到金谷,一屁股坐在座位之上,老头子脑袋低下来了。“唉!看来,这个杨玄感绝对不是之前我想象的一个毛头小子呀,这家伙会用智谋了啊。小的时候,没发现他还有这个长处啊。看来,我不能贸然进攻了,不能大意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个毛小子呀!赶快调整部队!” 没过两天,整顿已毕。卫文升要再次向杨玄感发动冲击。但在出兵之前,卫文升命人在金谷当中打扫一块空地,然后在这里建造一座祭祀台。干嘛呢?他亲自带领三军在这里祭祀,祭祭祖,也就是祭祀文皇帝杨坚。在这里,带着兵将向天上的杨坚之灵祷告:“望先帝在天之灵保佑我带着将士——这都是咱们大隋的将士啊!今天誓擒逆贼!不然的话,我们将以死殉国!我们落得一个忠臣孝子!” 要不说人家卫文升能当刑部尚书啊,那是国家部长啊,那还了得吗?会做政治工作,会做宣传工作。经过阵前这么一动员,刚刚受到打击的士气再次恢复了,这场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跟杨玄感军队这么一接触,时间不大,来了一个探马蓝骑:“报——” 卫文升一看这探马蓝骑的神色,“呲棱!”一下子由打马鞍子上就站起来了,“有何消息?!” “报、报、报——呃,启禀元帅得知,我、我、我们已经捉住了杨玄感!” “啊?!”卫文升老头子差一点由打马上栽下来。怎么?差一点没有激动得心梗了。“这这这这……这是真的?” “啊,真的呀,已经抓住杨玄感了!” “嘿呀!”卫文升心说话:我大功告成了!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出师第二仗居然抓住贼首杨玄感呐!往旁边一看,手下部将一个个的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嗯?呃……嗯……卫文升一看大家伙都在那里乐,他把嘴一撇。“嗯……嗯……”重新地坐在马鞍上。“呃……各位!现在还没有看到杨玄感的首级,大家不要轻易相信了,小心其中有诈呀。” “啊?”在场的将领一听,这还有什么诈呀?这是人家探马蓝骑报告的。没有抓住杨玄感,人家敢报告吗?“大帅,咱还是往前看一看去。” “嗯!咱亲眼看看去!呃,带路,看看那杨玄感!” “是!” 卫文升领着众将亲自上前就加入战团了。心说:杨玄感既然被拿了,那杨玄感手下军队一定军心大溃呀。乘胜,我们就可以把这一群反军全部给拿下呀!所以,卫文升现在也是求胜心切。您别看他嘱咐别人小心有诈。这是当领导的说给别人听的。其实,他自己已经乐上天了。故此,这才敢催马加入战团。 哪知道,一加入战阵。突然间,听到如同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喊声:“啊——呔!卫文升!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啊?!”这一嗓子没把卫文升吓得脑梗了。谁叫唤的? “噌!”由打旁边,突然间,黑影一闪,由人脑袋上就蹦过来一匹乌骓马。马鞍桥一员大将,手里拿着丈八蛇矛。那真是急似光、快如电,手持长矛,身披亮甲,一把长髯随风飘洒。“哇呀呀”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卫文升和身边那些将领一个个的耳膜发疼啊。 “哎呀!保护主帅!” 身边这将领们还知道保护主帅呢,“哗啦——”往前一围要挡这个人,挡不住啊,就见此人掌中这杆枪如同乌龙出水一般,“柔柔柔——”“噗!”“柔柔柔——”“噗!”“柔柔柔——”“噗!噗!噗!噗……”“哎呀!”“噗嗵!噗嗵……”碰着就死,遇着就亡,眨眼之间冲到近前。 卫文升这个时候已然看明白了,这正是刚才被传说的被自己捉获的杨玄感呐,这不没捉获吗?那怎么……这探马蓝骑打探的杨玄感已然被我们生擒活捉了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又是李密给定的计策!李密让一个人假扮杨玄感被人活捉了。这样一来,使隋军得意忘形,放松警惕。其实,杨玄感偷偷地钻入阵中是直取卫文升,这要擒贼擒王啊。 卫文升一看是杨玄感,把老头子吓得亡魂皆冒啊,哪敢跟杨玄感动手啊?军中都称杨玄感乃当世霸王也!那就等于当是楚霸王项羽呀。顿时卫文升吓得一拨马转头就跑。 你是当大元帅的,你跑了,那其他将领呢?那还不跟着跑啊? 其他将领一跑,隋军一看,我的天呐!这是打败了呀!吓得隋军丢盔弃甲也跟着跑啊。 这时,杨玄感把大枪一挥:“给我杀!杀呀——”“哗——”指挥大军兜着屁股杀。那离卫文升太近了,卫文升想跑远的呀,根本甩不开呀。“噗!噗!噗!噗……”怎么?只要是杨玄感所到之处是人死马翻呐。哎呦,这一下子把卫文升打了个溃不成军。 等到好容易收住兵马,这么一点,“哎呦……”卫文升哭了。怎么?七万大军损失过半,也就还剩下三万多人呢,剩下的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杨玄感俘虏了,还是说跑了,总之失联了。卫文升只得命令:“赶紧地按下营寨,收整人马,再图他计吧。”卫文升害怕杨玄感再领兵打自己,赶紧地安营扎寨,把这工事做好喽。 哪知道,等了两天,杨玄感也没有率兵来攻。“哎?”卫文升还纳闷呢,“怎么回事啊?杨玄感怎么没乘胜追击呀?赶紧地派探马蓝骑给我打探打探!” 一打探,这才知道,虽然杨玄感大败卫文升,大获全胜。按说应该乘胜追击。但是,正想追击呢。杨玄感得到战报说:杨玄感的兄弟杨玄挺、就是大败裴宏策的那位,在与隋军作战当中被飞来的一支流箭给射死了!有那么句话嘛——大将难免阵前亡啊。咱们老说炮弹不长眼睛,谁都炸。过去那流箭也是如此。射来的弓弩那也不长眼睛啊。结果,杨玄挺就中了流箭死了。 “哎呀!”杨玄感当时放声大哭啊,“玄挺的勇猛不次于我,我不但是失去了兄弟,还失去了一员猛将啊!”没把杨玄感给疼死啊。 李密不断地劝慰:“行了,玄感,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呀?咱们现在得赶紧想辙突破目前的困境啊。” 杨玄感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计策呀?” 李密说:“现在我觉得你应该赶紧地再发一道檄文,发给周边郡县、发给各个义军势力,让他们能够聚拢在你的身边,为咱们所用。这样一来,增加咱们的实力,方能够抵御隋军呐!” “好!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这道檄文就让韦福嗣起草吧。” 韦福嗣掌管文翰。所以,起草文书是他的职责呀。 哪想到,杨玄感命韦福嗣起草这份檄文,韦福嗣二话没说,是直接给拒绝了!说:“将军,我这人才疏学浅。您的这篇檄文太重要了,我怕我担当不了这个重任。所以,您还是另请高明去吧,恕我难以胜任。您别强求我了,我是您的朋友嘛……” 他这么一说,杨玄感还真就不好意思了,因为杨玄感还指着韦福嗣给自己打幌子呢。 但,李密李玄遂在旁边一看呢,他比杨玄感清楚啊。其实,李密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韦福嗣这个人了,自打韦福嗣来到营中,杨玄感向自己问计的次数就少了,平常老是有什么事儿都问这韦福嗣。但是,韦福嗣不给他出主意。这一次就是个证明啊。通过这次事件,我可以确定这个韦福嗣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他不可能为你所用啊!所以,李密晚上偷偷地来找杨玄感说:“玄感,这你还看不明白吗?韦福嗣他就是个藏在你身边的奸细呀!明公初起大事,而奸人在侧,听其是非,必为所误矣!你不能听他的了,他的心根本就跟你不在一起呀!你让他写个檄文,他都拒绝。像这种人,你留在身边干嘛?还不赶紧推出去斩了!”要用现代话来说:这种人应该马上清理出革命队伍!你让他在这里,影响整个团队呀! “哎——”杨玄感一听,一摆手:“玄邃,你多虑了。是不是因为最近你看我跟韦福嗣走得比较近,你心里不舒服了?” “哎呀!玄感,你何出此言呢?” “哎——我是开玩笑,开玩笑!一个韦福嗣不至于坏了大事啊,你多虑了。天也不早了,回自己营帐休息去吧!” 第631章 弃东都楚国公西进 第六三一回 弃东都楚国公西进 李密李玄遂劝杨玄感杀掉两面派韦福嗣。可没想到,杨玄感不以为然:“不至于吧?玄遂不要吃韦福嗣的醋嘛。咱们现在要抱在一起,共讨大隋。大业未成,哪能随随便便就杀人呢?行了,天色不早了,玄邃呀,早些休息去吧。”把李密也赶走了。 李密一看,哎呀!一跺脚,杨玄感呐杨玄感!看来我看错人了。我原以为你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能够在这乱世当中成就基业。嘿!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呐!你对这些人杀伐不能果决,必为这些人所惑乱呐!看来,杨玄感你失败就在眼前呐!李密一跺脚回到自己营帐当中,把自己手下亲信招来了。 李密在这里还有亲信之人啊?有啊。李密投奔杨玄感之后,杨玄感也拨给李密几名亲随呀。李密这人也特别会为人。所以不多久,这些人都成为了李密的亲信了。 李密招来这些人就说了一句话:“楚公好反而不欲胜,吾属今为虏矣!”就说:楚国公杨玄感这人爱好造反。那你造了反了,下一步是干嘛呀?下一步不就是要夺取天下吗?但是,楚国公这个人又“不欲胜”。什么叫“不欲胜”啊?对胜利没有太多的渴望和欲望。那这还行啊?要照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成为俘虏了!为大事者必须对欲望特别的执着。“那不是说要大家伙清心寡欲吗?”是,那是出世哲学。您要有这种哲学思维也不错,那您就作为一个安分守己之人,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但是,你要追求功名利禄,你要成就、想当一个帝王,那你就不能够有这种哲学呀,你就得追求利益、追求胜利,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你看看那刘邦,你看看那刘备,你看看那曹操……这些人都怎么追求地位的?该狠的时候,狠!该黑的时候,黑!该耍无赖的时候得耍无赖。那才行呢,那才能具备当帝王的素质。这个也不忍,那个也不行,这个也没必要,那个不至于……那有这种思想,怎么取得胜利呀?所以,李密现在对杨玄感已经有些失望了。 正在这个时候,噩耗再次传来,隋军已经攻破了黎阳,也就是把杨玄感的老巢给端了。斩杀了杨玄感所属刺史元务本,黎阳的守将死了;另外,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奉旨先行归来,率领隋军已经兵屯河阳,就是现在的河南济源东南这个地方,不日就要来到洛阳啊。 宇文成都这两年一直是隋炀帝杨广他的亲兵卫队的头儿。所以,打辽东也好,打其他地方也好,杨广一直不放宇文成都去作战。为什么呢?你是保护我的,我离开你,我没有安全感。但这一次,杨广急了,杨玄感敢造反,罪大恶极!务必立即斩草除根!让宇文成都率军回来,“给我把杨玄感宰喽!”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接命之后,不敢怠慢,率领大军日夜兼程就屯兵在了河阳呢。 一听谁来了?宇文成都来了?!哎呀!杨玄感脑袋“嗡”的一声。这下子,杨玄感才感到了恐惧,这怎么办呢?赶紧把隋朝投降过来的原来那个民部尚书李子雄给叫来了,问计于李子雄啊:“老尚书,现在这个局面,咱们计将安出啊?” 您看,杨玄感问这个也是计将安出?问那个也是计将安出?可见杨玄感心绪已乱了。 这位关陇勋贵李子雄一时之间也没咒念了,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了。但是,看着杨玄感一直盯着自己,李子雄也不好说,自己什么主意也没有啊。“呃……将军呐,依老臣所见,我觉得现在我们要正式打起反旗呀。” “嗯?”这一句话把杨玄感说愣了,“什么意思?正式打起反旗?我们造反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正式打起反旗呢?” “呃……呃,玄感,将军,楚国公……”好嘛,一会儿三个职称。“呃……你呀,光造反了。但是,名不正言不顺呢。你光说未来占领东都洛阳之后挑选另外一个姓杨的,哎,老杨家的后嗣作为新君。但是,现在看,够呛啊,够呛!敌势重大呀。另外,为什么你发下檄文,周边郡县响应了了啊?我琢磨了,因为你发的檄文还是用的大隋朝的口吻,还是说你要推翻的是杨广而不是大隋,你还要另立他人做大隋的皇帝。但是,你琢磨琢磨,你甭管立谁做皇帝,他是不是也姓杨啊?也是跟杨广沾亲带故啊?那这些州郡县的百姓要真地跟着你造了反,后来真地得了天下,这天下又归人家老杨家了。那人家到那个时候还不得拿这些功臣开刀啊——你今天把我爷爷卜楞下去了,立我做了新任的国君。那明天你就有可能把我卜楞下去,再立我的孙子当国君。你们这一群全是反贼!一个甭留,全杀!所以,大家有这种顾虑。那么现在,我们不应该再立杨广的亲属为新国君了。事到如今,你应该赶紧地迅速称帝,你当皇帝!这样才能正式地挑起大旗呀。这样才是真正的反抗大隋呀。你说对不?” “这……”杨玄感一听,当时一激灵。怎么?有点激动啊。“嗯!言之有理。我觉得吧……嗯,嗯,也、也可以,也可以……” 旁边的李密一听,哎呀!李密心说:李子雄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现在天下造反者居多。但哪有一个造反者现在敢称帝呀?瓦岗厉害不厉害?那程咬金也就自称混世魔王啊,他顶多叫大德天子,他也没有称帝呢。他只要敢称帝,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杨玄感现在没称帝,他还安全点儿。一旦他称了帝,那你想想,大隋皇帝杨广得消灭他,其他的义军也得消灭他!凭什么你称帝啊?你当皇帝,我们不服!这是馊主意啊!所以,李密赶紧地出来谏阻:“哎——不可不可……” “嗯?”杨玄感一听,“呃……有何不可呀?” “哎呀,楚国公此非所急!”就是说称帝这件事重要,但不紧急呀。什么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呀。称帝当然是最重要的事,但最重要的事往往不是最先办的事啊。你看历史上哪个义军?哪个起义的队伍刚刚起事不到一个月,他就成皇帝的啊?你也不能说没有,但是你绝对想不起来他们是谁?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全死了!死的最快!枪打出头鸟啊,这李子雄怎么能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呢?你怎么能动了心了呢?你连那个轻重缓急都分不出吗? “啊——”杨玄感一看李密有点急赤白脸,把手摆了摆,“行了行了行了……呃,也就这么一说,也就这么一说呀……” 又来了!李密一看什么都无所谓,那哪儿行啊?!“楚国公啊,为今之计,您还是选用我的中策吧。您别忘了,我给您进献上中下三策。现在,咱们已然没了退路了,打涿郡肯定打不了了,打洛阳也够呛。咱现在赶紧绕道,绕开洛阳,直取长安,安抚关中,拿下这一片进可攻、退可守的基地吧!也许只有这样,咱才有下一步的迂回策略呀。” “嗯嗯嗯嗯……好好好好……”杨玄感没往心里去,“呃……咱先说说眼前怎么办呢?现在几路大军都来打,咱进军关东啊——这……这……咱再议,再议吧。子雄啊,你刚才光劝我称帝了。称帝的事不急,隋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呀,先把他放放。还是说一下怎么对付这几路大军吧?”还问李子雄。 李子雄一撇嘴,看来不说不行了。“唉!依我来看,既然几路大军来攻。咱们不如分兵拒敌呀!” “哦?怎么叫分兵拒敌?那就是有几路军打咱们,咱们就分几路军抵挡他们。反正现在这个洛阳一时半会拿不下来,樊子盖在洛阳也不敢出来。呃……我觉得在洛阳城外,咱就安排一小部分兵马。咱带着大部分兵力赶紧去抵挡那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方为上策!” “嗯,嗯。”杨玄感现在都没主意了,一听:“言之有理……”反正,他不是“计将安出”,就是“言之有理”。“行吧,那我马上派兵去拒宇文成都!” 结果,点齐人马出去迎战宇文成都,大军刚开拔,人家东都城内的樊子盖就听说了。樊子盖立刻开城是袭击杨玄感的营寨呀——我让你首尾难顾啊!我袭击你,你挥师来防备,那我等于就是掩护着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让他能够平安地渡过黄河。这样一来,真正的让你杨玄感首尾难顾啊。 这下子,果然让杨玄感手忙脚乱了。杨玄感现在西距卫文升、东距宇文成都,樊子盖又出城袭击,打得杨玄感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顾此失彼,连吃败仗,死者数万人,这处境更加危险了。 他赶紧召来李子雄、李密,又向众人求计:“现在计将安出啊?”就剩下这个词儿了。 李子雄眉头一皱:“呃……为今之计呀……我觉得只有直入关中!只要把永丰仓给占据了。然后,开永丰仓以赈贫乏,也就是打开粮仓周济百姓,谁愿意要粮食谁过来,就等于投靠咱们。这么一来,咱们就可以补充兵源,三辅可指麾而定啊!到那个时候,具有粮库东面而争天下,亦霸王之业也!” 呦!李密一听,这不就我的中策吗?挥师去占关中啊! “嗯……”杨玄感又点点头,“此计可取!” 嘿!李密这个气呀,我早告诉你了!上中下三计,这是我给你出的中策呀!当时你不取。现在,哎,这李子雄一说,你倒“可取”了!但现在取也不为时晚呐,也算是个计策。李密赶紧地进一步献策:“对!呃……李大人所言即是啊!那么占关中也要有占关中的方法呀。” “哦?隋先生有什么良策吗?” “呃……现在是这样的,弘化留守叫元弘嗣,手握强兵正在陇右啊。咱们不如散布谣言,就说这元弘嗣他反了,派使者来到咱营中要迎楚国公入关。这样,一来,可以鼓舞士气;二来,咱也可以名正言顺入关;三一来,使大隋他们产生疑惑;四一来,弄不巧,还真能够让元弘嗣,嘿,他真地投靠楚国公啊。这谣言传久了就有可能成真的。即便不是真的,传到皇帝杨广那里,这杨广也难免对元弘嗣不产生疑心。这疑心重了,就有可能把元弘嗣给逼反了。” “啊——”杨玄感一听,点点头。“哎呀,隋先生此言甚是!此计甚妙!我看可以这么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哎,他这一次还真就采纳了李密之言了。 正在这里准备兵马呢,事也凑巧,正好这个时候,由打华阴跑来了好几个杨氏宗亲,这些人哭着就来了。怎么?“家里的祖坟被这可恶的卫文升他都给刨了呀!我们是由打华阴跑过来的呀,我们愿为楚国公做向导,非得把这关中拿下来不可!” 耶!大家一看,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呀! 于是,就在七月二十日,杨玄感下定解东都之围!咱不围东都了,这玩意儿太难打了。集合军队十余万,(要么说现在杨玄感雄兵挺盛的呀,十来万人呢!)西取潼关呐!一路扬言:“我已经攻破东都,要取关西去者!”反正是,当时也没有手机。东都这方面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西边去呢。但是,他的谣言已然传到了西边呢。沿路之上,这些郡县们还真就以为东都洛阳已然被杨玄感拿下了,杨玄感这是真地要西下去拿长安呢!所以,很多郡县纷纷望风而逃啊。 但是,杨玄感解了东都之围,那卫文升、樊子盖连同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能干吗?一看,要跑啊?要进兵打大兴城啊?那还了得呀!现在既然东都你拿不下来,十万大军,你别看多,已然成了流浪军呐!咱们要毕其功于一役!“追!”“哗——”这些人合军也十来万呢,紧随其后,兜着屁股就追呀。 您别说,这杨玄感行军速度还挺快的。沿途之上,制造谣言,产生效果了。很快,大军就来到了弘农宫,函谷关可就在眼前啊。什么叫关中啊?关中就是函谷关以西。到了函谷关后,那就是可得天下的关中啊。 杨玄感特别兴奋呐。这时,还有点后悔——要早知如此顺利,开始我就采纳李密的中策,直接地打长安城多好啊?何必在东都洛阳费事呢?“众位将士再加把劲儿,马上要拿下函谷关了!再……呃?”怎么?他这么一瞅啊,原来投降自己那些大隋官员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一大半儿,很多人不见了。而且,自己所信用的那个韦福嗣也没影了。“嗯?”杨玄感问:“韦福嗣跑哪去了?给我找!”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啊。 有人说了:“甭找了!韦福嗣早就趁乱溜了!人家跑东都自首去了,争取朝廷宽大处理去了。” “哎呀!”杨玄感恨得呀,一跺脚,好悬没把地上石头剁成八瓣儿啊,“嗨!悔不听隋先生之言呐!要早知这是个贼子,我早就应该把他除掉啊!” 你现在后悔不就晚了吗?没有后悔药啊。赶紧进军函谷关。 结果,还没等进军函谷关呢。“呼噜呼噜呼噜……”由打弘农宫里窜出一群“父老”。这弘农宫在河南郡陕县,是隋炀帝修建的一座行宫。由打这里面跑出好多“父老”,就是老百姓。这些老百姓,好家伙,一个个箪食壶浆,拿着酒、端着肉遮住道旁。 有人上前把杨玄感的缰绳就扯住了:“楚国公,杨将军,您这是干嘛去啊?” 杨玄感一看这被百姓迎接的场面自己原来见过呀。“啊,各位父老乡亲,我要打下函谷关,兵进长安城!” “哎呀,楚国公啊,您先别打函谷关。现在弘农宫宫城空虚呀。而且弘农宫里很多积蓄。您何不趁此机会把它拿下来?正好城防空虚,里面粮草多,您不攻克,太可惜了呀。” “哦?”杨玄感一听,“这是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呃……不信?你问大家伙!我们都是从弘农宫里出来的呀!” “嗯……”杨玄感一看老百姓这么热情,不像有诈呀。再说了,他们何必说这瞎话呢?看来弘农宫确实防守空虚呀。“这弘农宫守将是何人呐?” “守将啊?乃是隋朝宗室蔡王杨智积。” “哦……原来是他呀。好!既然如此,转兵弘农宫!把这弘农宫拿下来,活捉杨智积,以振我大军威风!” 第632章 守宫城杨智积添柴 第六三二回 守宫城杨智积添柴 正说到杨玄感要去攻打弘农宫。因为听说了弘农宫现在防守薄弱,郡守乃是杨智积呀。杨智积是杨广的堂兄弟,被封为蔡王,手下兵将很少啊。而且,弘农宫中粮草居多,能够拿下来补充自己的军需。杨玄感一看这些老百姓都希望自己攻打弘农宫,过来迎接自己了。这叫民心所向啊!“好!”马上吩咐:“转兵攻打弘农宫!” 就这样,大军人马一掉个儿奔弘农宫而来了。 结果,杨玄感上当了!上谁的当了?上蔡王杨智积的当了。 杨玄感离开洛阳,大军往西开,消息传到弘农宫。蔡王杨智积人家不愧叫“智积”呀,智慧积累的这么一个主儿啊。马上就猜到了杨玄感一定是要带兵袭击长安而去。那哪儿行啊!长安乃是我大隋的基业呀,让你给偷袭了,我大隋半壁江山就完了!虽然我这里兵不多、将不广。但是,作为半道上一个郡守,我不能不管!我怎么说和当今圣上是同宗啊,这个天下乃是我们家的呀,我不管谁管呢?您看这杨智积还真有家国情怀。于是,杨智积决定用自己当鱼饵钓住杨玄感,用自己当渔网拖住杨玄感,用自己当绳索缠住杨玄感呐!因为他知道,要讲打,十个杨智积也不是一个杨玄感的对手。我不跟你打,我只需要把你拖着,让你走不到长安。后面追兵不日就至,只要我大隋人马过来了,你杨玄感死无葬身之地呀!我怎么把他引来呢?于是,这杨智积就找来了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假扮成弘农宫父老百姓,又担着酒、挑着粮食、拿着肉来到道旁迎接杨玄感,那全是假的。其目的就是要告诉杨玄感弘农宫是一块肥肉,你得赶紧吃一口! 果然,杨玄感图小利而忘大利呀。一看有便宜可占,不占白不占,不占是傻蛋呢!带兵攻打弘农宫! 就这么,大队来到弘农宫下。 李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您看李密虽在军中,他不能老跟杨玄感在一起呀,他也得领着队伍啊。走着走着,这队伍掉头了。“哎,哎——”李密说:“怎么回事啊?”赶紧派人打听。 人说了:“楚国公移兵要去打弘农宫。” “这……”李密当时傻了,“说好的要打长安,为何要打弘农啊?”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呃……据说,弘农宫防守比较松,里面粮草比较多,又有百姓当内应。所以,呃,楚国公这才要打弘农宫。” “唉!”李密气得一跺脚啊,这、这、这……贪这个小便宜干嘛呢?!弘农宫守将乃是杨智积呀。这个人 狡诈多端,这难说不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啊!我得赶紧地去见楚国公!李密急地赶快拍马要去找杨玄感。结果,走到前面一看,军队已然开始攻打弘农宫了,而且比打任何一个郡县都要卖命,杀声震天呐。 李密好不容易找到杨玄感,再看杨玄感眼珠子都红了,手里托着丈八蛇矛,一个劲地喊:“给我杀!杀!非得抓住杨智积,把他挫骨扬灰不可!” 哎呀!李密赶紧过来拉住杨玄感的枪:“玄感!玄感!楚国公……您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要拿下弘农宫,非得杀死蔡王杨智积不可!可把我气死了呀!” “怎么回事啊?” 李密一看杨玄感要疯啊,赶紧地跟旁边人一打听,这才知道,闹了半天,杨玄感信心满满带着兵马来打弘农宫。他认为只要自己大军一到弘农宫城下,弘农宫守将那位蔡王杨智积还不得望风而遁,开城投降啊。可他万没想到,来到弘农宫城下一看,人家吊桥高悬,城门紧闭,城头之上严阵以待。在城垛口当中站着的正是杨智积。 杨智积一看杨玄感果然领着部队前来攻城了。“哼哼哼哼……”杨智积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啊。 杨玄感一看,耶!杨智积没跑啊,看这意思要负隅顽抗,要在这里跟我伸伸手啊。杨玄感在底下拿大枪一指:“呔!我说蔡王杨智积!我现在代天伐罪,已然攻到你的弘农宫了,不日将攻克大兴城!我并非要推翻大隋王朝,我是要另立明主!你作为隋室宗亲,理应知道我这份苦心呐。我劝你还是赶紧地开关落锁出城来投,我管保你蔡王爵位可保,未来在大隋仍然高官得座、骏马得骑!” “哼哼哼哼……”杨智积一看,杨玄感你来了?你来了,你就败了!证明啊,你这人贪图小利呀。杨智积冷笑数声,抖丹田他“呸”了一下子,“啊——呸!” 好家伙,敢情这抖着丹田气呸呀,那能传出好远去。虽然杨玄感离这城头很远。但是,听得真而切真呐。 杨智积用手一指:“杨玄感!你这个乱臣贼子啊!你既食君禄,可是不报君恩,你算什么人呐?!你对得起这两撇儿吗?!可惜了你父亲杨素一生忠义就被你这个不孝儿子完全给葬送了!你还想攻打我这弘农宫啊?你也配你!杨玄感,你就是个跳梁小丑!你就是秋后的蚂蚱,你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就是个败家子儿!你看看吧,华阴遍地累累白骨,那都是谁的骨头?那都是你那列祖列宗的骨头!你一个人把他们全都从坟子里请出来了。你未来死后怎么到九泉之下见你这些列祖列宗? !你真是个不孝之子!你真是个王八蛋呀!”蔡王连王八蛋都骂出来了,真急眼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蔡王学起泼妇来了,在这里祖宗奶奶地骂呀。不但是自己骂,还让手下人在里跟着自己一起骂。说:“骂的是什么?”哎呦,这就不是咱们能学的了。总之,您就拿脑袋想,什么最恶毒、什么最下流、什么最难听,这杨智积就骂什么!咱说书的不能什么都学,这些有伤风化。总之,咱这么讲吧,把杨玄感祖宗十八代连男的带女的都给问候一遍呐。 哎呀!没把杨玄感气死呀。杨玄感可是个世家子弟、贵族出身呐,从小哪听过这样的野夫骂人的话呀——敢情汉语言那么丰富啊?骂人真得能把人气死呀!这里面的言语也、也太肮脏了吧!怎么净往肚脐眼之下转悠啊!哎呀!杨玄感气得:“杨智积!你枉为蔡王!你怎么能够口出这样的污秽之言啊?!” “呸!对你这种污秽之人就得用这污秽之言!你是小人就不能跟你讲君子!这叫逢着文王讲礼义,遇到桀纣动刀枪!对你呀,那就得泼大粪!因为你就是这粪中的蛆!” “哎呀!气煞我也!杨智积呀杨智积!今天我要不把你挫骨扬灰,我枉为人也!来呀!给我擂鼓攻城!今天无论如何得拿下这弘农宫!给我攻城!” “杀呀——” 杨玄感恼羞成怒,真红了眼了,率大军是猛攻弘农宫城啊。 人家杨智积派人去引诱杨玄感的时候,早就在弘农宫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城头之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如同飞蝗一起往下招呼!“啪啪啪啪……” 杨玄感在这里猛攻几次,寸功未得呀。再看弘农宫城墙底下那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杨玄感军卒的尸体,一层摞一层啊。 杨玄感一看,打了将近半天了,寸功未得,城门都进不了,更加着急了,更加发怒了,扯着嗓子嘶嚎啊:“给我攻!给我攻!攻不下弘农宫,我誓不为人!给我杀!”杨玄感就成了一头激怒的雄狮了,执意攻城啊。 正在这里攻着呢,李密来了。李密一打听,闹了半天是这事啊。“哎呀……”李密赶紧地又把杨玄感的马给拉住了,“楚国公,楚国公!您冷静点儿,冷静点儿!” “冷静什么?!今天我非得拿下弘农宫,把这杨智积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攻!攻!谁敢撤,我宰了谁……” “您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李密好半天才把杨玄感给安抚得稍微缓和一点了,能够听自己话了,把这 李密累得一身汗呐。“哎呀……玄感!玄感!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 “哎!公今诈众入西,军事贵速,况乃追兵将至,安可稽留?若前不得据关,退无所守,大众一散,何以自全呢?”什么意思?说:你在这儿打干嘛呀?我的楚国公啊,咱的目标是偷袭长安城啊,兵贵神速啊!你跑这里较什么劲呢?你别忘了,咱是“诈众入西”呀!就是咱说了瞎话了、传了谣言了,让大家以为咱们已然攻破了东都。所以,隋朝西面的军队现在士气是低落的、是惶恐的,咱得借助这个对咱有利的时间,赶紧拿下大兴长安城啊。如果说时间一长了,真相大白,隋军就不怕咱们了!咱们的军队自己就得乱套啊!所以,兵贵神速!再者说了,现在追兵马上就要到了,咱哪能在这个时候在这里长久待下去呀?如果一旦在这里滞留时间太长了,前面不能够夺下弘农宫据关而守。退,没有所退之地。到那个时候,军心涣散,何以自全呢?咱自己就保不住了呀!咱赶紧地退兵去打长安…… “去你的!”杨玄感真急了,“谁也别劝我!这小小的杨智积也敢阻碍我的天兵?!这个人也敢在此辱骂于我?!我今天要是攻不下这弘农宫,拿不下这杨智积,我有何面目再见众人!给我攻!给我攻!再言退者,斩!” “呃——”就这一句话没把李密给噎死。“这……唉!”李密一跺脚,完了!完了完了!这人什么都听不进去。那怎么办呢?那只能赶紧指挥军队攻吧。攻下来,可能还有转机呀。 继续发起猛烈进攻啊。一拨一拨冲锋,一拨一拨地被人家打下来,一拨一拨再往上上,前仆后继。再看弘农宫城外头遍地都是死尸啊。小小弘农宫不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您别忘了,杨广是让自己这个堂兄弟杨智积在这里把守弘农宫的,那是一个王爷呀。那弘农宫城虽然防守不能够像东都洛阳、西京长安一样,那也比一般的县城要坚持得多呀,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拿下。因为在军事上有这么一个说法,叫“小城弥坚”。为什么叫“小城弥坚”呢?这个大城您看大、您别看人多。但同时,城门也多。城门一多了,如果有大军来攻,打哪个城门,你都得派兵去守。有一个城门坚持不住,这个城就算被攻下来了。可是,小城不一样啊。小城城门不多,有的城就那么俩城门,甚至有的城就那么一个城门跟碉堡似的,城墙不长,只须要派少量兵力,你就可以据守。说外面的军队比你多得多,十万大军!十万大军?白搭呀!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什么道理呢?就是因为我这关隘锁着呢, 你人再多,你得一个一个来打吧?你十万大军不能够由天而降,“窟嚓!”就降到我城里吧?我这里就这么小,你把这大军排开喽,一次性可能一百个人来。过来,我这里派一个人抵你这一百个。把你这一百人打退了、打死了,你再来一百,我还是这一个人敌你。再来一百,我还是一个人抵你。你人虽多,但是你得一点儿一点儿往上上,我据城死守,你要攻下来?很难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经过数次冲锋,杨玄感都败下阵来。哎呀!越败,杨玄感越气越气,他越想攻城;越攻城,他越败。最后呢,杨玄感还真不错,大队把吊桥给打折了,吊桥落下来,能够通过吊桥攻打城门了。但是,攻打城门打的一气也没办法打开呀。 杨玄感一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既然没办法打开城门,咱架起劈柴烧!他这城门是木头的,对不对?我在外面架起劈柴这么一烧,就能够把这城门给引着了!城门引着了,就酥了。一酥就能攻破城门。一攻破,我们大军就能进城啊!“给我架劈柴!” “是!” 有当兵的拿弓箭掩护着其他的工兵从附近林子当中砍来了很多树枝、劈柴,一个劲地往上堆。“砰!砰!砰!砰……”时间不大,就在弘农宫城门外堆起一个柴火垛子来。然后泼上鱼油,拿着引火之物,“砰!”就给点着了,“呜——”大火就烧起来了。 耶!杨智积在城头之上一看火焰冲天,时间不大,城门就被这火焰给吞噬了。哎呀!这可怎么办?!他着急了。 他着急,他手下士卒也着急呀。怎么?这大火真地着起来,用不多久,这城门就得被烧垮了哇,这可如何是好?顿时城中乱作一团。 “哼哼哼哼……”杨玄感一看乐了,“烧!给我烧!我看你这城门再厚能够撑几天?!” 结果,在外面烧了整整一个晚上,这城门还真就给点着了,越烧越薄、越烧越薄。 城里的隋军可就害怕了,都过来向杨智积问计:“照这样下去,这城门撑不过明天呐!” 杨智积一看:杨玄感呐,你好毒辣呀!既然如此,我、我跟你拼了!怎么拼呢?你不是烧我城门吗?你烧我也烧!你既然用火攻我呀,我也用火攻我自己!怎么攻自己呀?反正是点火呗。你把火架到城门外头,我把火架到城门里头,我不能出去,你也甭想进来!你想着把我这大门烧完了,然后进来,你就一马平川了。没那个便宜!你烧了大门,你往里看,里面还有二门, 还有三门,这门都是着着火的!你那兵不能够往火上扑吧?“来呀!给我拿劈柴往这城门洞里塞!全给我塞上劈柴!愿意烧就烧!咱们火烧弘农宫,咱自己也不活了!” 杨智积来了这么一手。这家伙这一手也够损的,自己烧自己。那怎么办?为了挡住你杨玄感,我只得如此啊!虽然知道不是长久之计,我也没想着长久,我只要在这里牵制你杨玄感两三天,那就足够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大隋军队援军就到了。只要援军到了,杨玄感你不战自撤呀!我红农宫还是我的弘农宫。所以,杨智积就吩咐一声:“给我塞柴火!” 当兵的也明白了,塞吧!赶紧地到老百姓家取来柴火。没柴火拆房子,把房梁子、房椽子全拆了,然后就往这城楼里面塞,“噗!噗!噗!噗……”城门洞咱都经过过呀,那玩意至少也得有个二十多米,全塞成劈柴,这边这么一点,这火往里着,这里面空气少,它就开始呕烟。一呕烟,这火着得就慢。这一下子好呢,“呜噜呜噜呜噜呜噜……”把这座城门洞烧成砖窑了。 杨玄感在城外头还纳闷呢,怎么回事啊?这城门怎么老烧不干净啊,怎么冒烟冒火的呀?“给我往里攻!拿工程器往里撞!这城门准得酥了吧?” 派人用冲车往里一撞,“噗——”城门倒是撞塌了,“噼哩啪啦——噗噗噗——”里面那劈柴连冒着烟儿的带着着火的一起落下来,“噗噜!噗噜——”用冲车撞门的士卒倒了霉了,全被这劈柴盖在底下了,烧死烧伤好几个。再看那撞门的冲车,那玩意儿也是木头做的呀,当时,“噗!”变成火车了, 哎呦!这时杨玄感才发现里面全被塞了柴火了。杨玄感看到此处,脑袋“嗡”的一声啊,他没想到这个杨智积居然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呀,自个儿烧自个儿,哪有这样的呢?我倒看看你这大火能烧几天!我看你自己把自己变成焖炉烤鸭了啊!杨玄感在这里叉着腰就盯着。 结果,这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还没着完呢。怎么?人家不断往里添柴火呀。 但就这个时候,探马蓝骑来报:“报——启禀楚国公,大事不好!天保大将率领大军已到达閺乡!” 喜欢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请大家收藏: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633章 杨玄感身亡葭芦戍 第六三三回 杨玄感身亡葭芦戍 杨玄感烧大门,把这弘农宫的大门烧了三天三夜。当然了,这大门也不止他一个人烧,弘农宫里面那守将蔡王杨智积堆着柴火跟他一起烧!总之,我出不去,你也别想进来!我就堵在这里!你跟我打呀?越打越好!我把你在这里牵制地越久越好啊! 大火着了三天三夜,杨玄感接到四面战报,说追兵已至!尤其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率军已到达閺乡!閺乡是哪儿?就是现在的河南灵宝县西。宇文成都追上来了,杨玄感再厉害、再能耐,听到这四个字,也不由自主地得掂量掂量啊。 李密苦劝:“赶紧走吧!再不走,怕咱们插翅难逃啊!” 杨玄感现在也明白了,气儿也消了。你说跟这蔡王你较什么劲儿啊?气儿消了,也逐渐清醒了,这才带领大军赶紧西行。 但是,为时已晚了。战机是瞬息万变呐。前几天战机是你的,这两天战机就不是你的,谁让你在这里耽误三天呢?三天等于把杨玄感的命给断送了! 杨玄感的大军一撤,有人报告给了杨智积。杨智积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谢天谢地呀!真是天保我大隋不亡啊!” 有人就说了:“大王,咱是不是赶紧把那火堆扒拉扒拉,然后领兵去追呀?” “不不不不……”杨智积一摆手,“咱们的任务已然完成了。咱在这里牵制住了杨玄感三天呐!给援军赢得了时间。够了,够了呀!咱现在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咱一出去中了杨玄感之计,杨玄感乘机再占据弘农宫,那反为不美呀。本来咱就没有阻挡杨玄感的责任,咱是自己把这责任揽到咱自己身上了,而且完成得很好啊。现在见好就收,咱不要再去骚扰杨玄感。至于杨玄感的结局怎样?全交给宇文成都、交给卫文升他们,咱甭管了。仍然紧闭城门!” “没城门了。” “没城门没关系,点火烧啊!接着烧!只要杨玄感不回去,哪怕烧五天呢!咱也不出去!咱这就立下大功了!” 杨智积想得挺好。也确实,杨智积在平杨玄感之乱这件事情上居功甚伟,可以说是关键一环!如果没有杨智积,杨玄感就有可能率领大军直攻长安去了。当然了,长安那边还有靠山王杨林,杨玄感也未必占得了便宜。但是,当时杨玄感那可是诈称东都已被拿下了呀,采用的是突袭策略。隋军不明真相,还真有可能在开始吃亏呀。就因为杨智积在这里把杨玄感引过来了,才使得杨玄感足足被拖了三天,把杨玄感的士气也拖没了,把隋军的士气又拖起来了,把真相也传遍了隋军。这下,杨玄感就不能打着幌子突袭长安了。所以,杨智积在这一场平叛战争当中居功甚伟。 那按说杨玄感之乱被平息之后,论功行赏的话,杨智积应立头功啊!不立头功,也是很大的功劳。可万没想到,后来杨玄感之乱被平息,这杨广并没有论功行赏。一看,吆喝!自己这个堂弟能耐了啊,啊——在这里堵了三天呐。哎呀,有功。但有功,我怎么赏你呢?真地把你捧上天去?我这可要马上离开大兴城了,我要移驾江都了,我让你在北边儿?在这里作为一个权大的王子?那哪行啊!你也是我的不定因素!得了,跟随我一起游江都去吧!就把这位杨智积调出弘农宫,跟着他一起下扬州了。杨广觉得这是对人的一个最大的奖赏,让你伴驾那还不行吗?其实,杨广对这个堂兄弟那可以说是疑心满满啊。 本来杨智积从小就小心谨慎。因为杨智积他爹叫杨整。杨整跟杨坚也是兄弟。但是,哥俩关系不好。他娘尉氏跟当时的文帝独孤皇后的关系也不好。所以,这杨智积生下来就战战兢兢啊,就怕自己的伯父对自己开刀啊,谨慎小心,天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芒在背,战战兢兢地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呀。一看当今圣上又对自己怀疑了,可能自己功太高了,功高盖主啊,他不怀疑自己怀疑谁呀?所以,这杨智积跟着杨广天天的不自在,担惊受怕。人的心理一不好,这人就容易生病。结果,就在去扬州的途中生病了。病是一天重似一天。 说:“生病赶紧找郎中、找大夫、找御医给看一看啊。”“哦,不不不不……”杨智积当时就想到杨玄感了。说:“我为什么能跟着皇帝下扬州呢?就是因为我在杨玄感叛乱之中平叛有功啊。那杨玄感为什么要造反呢?还不是因为他爹杨素功盖大隋!结果,皇上龙目寡恩。到最后,这杨素生病都不敢请大夫啊。当时,我还不太理解,我还不能够感同身受。直到今天,我理解了,为什么杨素宁可死也不叫医生给自己治病啊?治好了自己,嘿!还不一定比病死强呢!我呀,也学这位越王吧!” 于是,杨智积他得了病,也不叫医生。医生来了,就往外撵。医生来了,就往外撵。说:“我大限已至,医药枉效,不用费这事了。” 就这样,眼瞅着这病一天重过一天,一天重过一天,没过多久,杨智积是病死在了扬州。死前,杨智积拉着自己身边亲戚的手就说了:“吾今日始知得保首领没于地矣!”什么意思呢?这叫长出一口气呀,释怀了——哎呀,这下子,我终于可以保住我的脑袋,让这颗人头跟我腔子在一起,然后被埋在地下了!我好歹留了一具全尸! 所以,这大隋朝完了!这杨广确实是个昏君呐!到现在还有很多人要为杨广翻案,说:杨广那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您从这点点滴滴小事上您就能看出来,杨广就是一个龙目寡恩的昏君! 总之,这位功臣杨智积就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他这边咱就不说了,咱还说杨玄感,带着大军往西走。那这个时候离他老家华阴很近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潼关也在眼前了,离长安城也不远了。但是,杨玄感那也如同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了,他是永远也回不到家了,也没办法到达潼关,更没办法看到大兴城的城墙了,怎么呢?因为他刚从弘农宫撤过来没多久,宇文成都、卫文升率领大军合兵一处已经追上来了,在皇天原摆下大阵呐。 杨玄感一看,不敢碰人家,那都是什么人呢?杨玄感赶紧带兵走盘豆。结果,两军对峙亘延五十余里。这一冲锋一打仗,杨玄感一日三败!那敢跟宇文成都打吗?手下兵将一听:“谁?!这、这、这是天保大将军!我的天呐!谁敢惹他呀?”一触即溃呀。杨玄感没办法,是且战且行。 八月壬寅日,就是八月初一,杨玄感是败到了董杜原。没办法,在这里又拉开阵势。怎么呢?杨玄感一咬牙呀,我干脆跟你们决一死战吧! 这时,隋朝各路大军一看,啊——杨玄感在这里呢!行啊!咱毕其功于一役吧!开了个军事会议,宇文成都跟卫文升商量好了。 宇文成都说了:“我带兵列阵于前,我从前面正面进攻杨玄感。让卫文升率领骑兵绕道偷袭杨玄感的背后。你包抄左边,你包抄右边,你率一支部队大包围,不要让杨玄感残兵败队跑喽!” 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啪!啪!啪!啪……”把这兵将排列好了。然后,吩咐一声:“各就各位!最后的决战就在今日!给我杀呀——” “咚——哒哒哒……”号炮三声,这隋军如同开闸洪水一般,“哗——”是奔向杨玄感呢。 杨玄感现在手下军卒已无斗志了,这几天连打败仗啊,死走逃亡一半有余啊,现在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隋军哪有斗志啊?一触即溃!隋军一冲,这阵地丢一大片;再一冲,又丢一大片。 唯一还有士气的那就得说是杨玄感了。杨玄感这个人还真就不吝,一看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各位!随我杀!随我砍!杀一个够本儿,杀俩赚一个!”他来拼命来了! 杨玄感把掌中丈八蛇矛使将出来,把全身解数都使出来了,“啊——”“噗!噗!噗!噗……”就他这匹马勇往直前、来回穿梭呀。“咵咵咵咵……”“噗!噗!噗!噗……”“啪!啪!啪!啪……”让自己的小弟弟杨积善:“跟着我!跟着我!不要远离我,我保你无事!” 就这阵冲杀呀,简短截说,不知道杀了多久。杀得杨玄感这双手都发抖了,膀子都抬不起来了,呼呼带喘,眼冒金星,就眼前“呜——呜——”直发黑呀。腹中无食,打多久了?不知道。吃的那点儿战饭早就消化没了。 一边喘气,一边在看身旁。杨玄感一看呐,当时愣了。 杨积善一看,杨积善当时哭了:“哥,怎么办?怎么办呢?!” 怎么呢?一看,身边只有十余骑了。十万大军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了,就剩十余骑跟随自己了。李密哪儿去了?乱军之中,李密也不知去向了。就听后面,“咵咵咵咵……”“杀呀——拿呀——拿反贼杨玄感呐——捉住杨玄感加封万户侯——”“嗡——”“杀呀——拿呀——”追兵已近了! 杨玄感一抖枪,还想把这马拧过去再杀入敌阵, “哎呀!”他兄弟杨积善一把把马的丝缰抓住了:“哥哥!哥哥!不要再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咱赶紧走吧!” 手下将军也劝他:“是啊!赶快走吧!咱们赶紧走吧!” “唉!”杨玄感一跺脚,没办法呀,“唉!走!”带着这十来骑往前走啊。 走不多远,“呜——”被在外面打包围的隋军给看见了。“杨玄感在这儿呢!”“杨玄感在这儿呢!”“别让杨玄感跑了!”“哗——”又围上来了。 杨玄感一咬牙,使开丈八蛇矛跟这群人是交战一起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跑出重围。再一看,十余计骑没有了,可能全死在了刚才的乱军之中啊,就剩下自己弟弟杨吉善跟自己一起了。 “唉!怎么败成这般田地呀?!走!”往前一带丝缰,“咴溜溜溜……”怎么?胯下这匹马突然卧了槽了,一下子就把杨玄感由打马上给掀下来了。杨玄感骨碌一下爬起来,“哎!怎么回事?!这匹畜生……”他刚想骂这匹马是畜生。但是,这么一回头,哎呀……杨玄感的泪也下来了。怎么呢?就见这匹乌锥马,闹了半天,肚子上中了三箭。还得说是匹良马呀,虽然中了三箭,为保主人,这匹马人家可能也是发着狠、咬着牙冲出重围。但到这个时候,再也走不动了,血流如注,躺在那里,那大眼睛直往下淌泪呀,看着主人呢。唉!杨玄感一看这匹马没法骑了。 杨积善一看自己身下这匹马虽然不至于死,但是马腿上也中了两箭呢,一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也走不动了,还不如步行呢。杨积善由打马上“扑棱”一下子跳下马来,一扯杨玄感:“哥哥!咱步行,快走!再骑马还不如步行呢!走吧!” 兄弟俩互相拽着往前跑。 跑不多久,来到一个地方叫做葭芦戍。您听这名字,这儿是个戍口啊,就是这个地方也是个关隘,在这里有戍守的军卒。你想走?走不了!那关口就在那里呢。 杨玄感一看,前面走不了,带着弟弟赶紧转身,再往后走,再绕过去吧。没有走多远—— “杀呀——拿杨玄感啊——杨玄感跑不了了——看见你了——”“咵咵咵咵……”马蹄声是越来越近,喊杀声是越来越响。没多久,隋军就出现在眼前了。 “哎呦!”有隋兵眼尖啊,“那就是杨玄感!那就是杨玄感!抓住杨玄感,封万户侯啊!” 怎么呢?隋军可兴奋了,看到杨玄感了。那此时的杨玄感已经不是肉人了,那就是金人儿,那就是军功和赏赐啊!谁抓住这个大反叛,那皇帝必然有重赏啊!“杀——”这些人呼喊着冲上来了。 “嘿嘿!”杨玄感一看,点点头啊,“哎呀!玄邃当年就爱看《汉书·项羽传》呐,就佩服项羽!跟我在一起多少次聊起楚霸王啊。我也佩服这位英雄啊,我还感叹呢,说:楚霸王一身能耐,为什么最后自刎乌江啊?他为什么就不能再振一振自己手中大矛、胯下乌骓,杀将过去。万人敌的他就冲不出去吗?我当时还笑这项羽呢。没想到啊,今天才明白,项羽当年在乌江是何其无助啊!他不自刎,他没有别的招啊。可是,今天我杨玄感比项羽要荣幸。当年项羽在这乌江边儿就他自己呀。可是,我还有我兄弟呀。”杨玄感想到这里,扭过脸来看看弟弟杨积善。“积善呢,咱们走投无路了。给咱父王报仇这辈子是实现不了了。但是,兄长我不能受人戮辱!就是我不能被人抓住当了俘虏再把我杀了。死我不怕。但是,我不能够甘心受辱!所以,兄弟,现在你掌中有刀啊。来!给哥哥一刀!汝可杀我!” “啊?!”杨积善一听,“哥!这、这、这怎么可以?!” “哎呀!不要犹豫了!杀掉我后,你愿意将你哥哥我的首级献给大隋来买你一生,也可以;你愿意追随哥哥而去,也可以;你愿意跑,也可以!哥哥这一生就在这里了,我宁肯死在我兄弟手里,也绝不能受人侮辱啊!不要犹豫了,快给我一刀!人家隋军已经追过来了!” 杨积善颤颤巍巍把刀抬起来,“哥哥,我……” “给我一刀!” “哥哥,那您忍着点疼。我杀了您之后,兄弟我自杀追随哥哥!” “休得啰嗦!快快杀我!” “哎哎哎——”“噗!” 杨积善咬着后槽牙,手起一刀把杨玄感这位英雄就给杀死了。“噗嗵”一声,杨玄感尸体倒落尘埃。 杨积善一看:“哥哥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哥哥英灵慢走,小弟我追随哥哥和咱们的父王、兄弟去了!”杨积善说到这里,把刀一横,照着自己颈嗓咽喉就是一刀啊。 但,这一刀刚刚剌开肉皮儿,刚刚割破血肉,还没有往里深入拉破颈嗓咽喉、没有拉破气管呢——“嗖——啪!”由打远处射来一箭。这一箭正叮在杨积善的手上。 “哎呦!”杨积善一疼,“当啷啷啷……”钢刀落地。 隋军往上一闯,“抓住他!抓住他……”就把杨积善给按在那里了。杨积善让隋军生擒活捉了。 有人,“噗!”一刀把杨玄感的脑袋砍下来了。“嘿嘿!各位!咱们可以到涿郡见皇上请赏去了!” 第634章 李叔德节制十三郡 第六三四回 李叔德节制十三郡 正说到杨玄感起兵失败。 杨玄感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隋炀帝杨广暴政的隋朝贵族。而且,杨玄感并不是个庸才。他性格慷慨、勇猛善战,被人誉为楚霸王在世。对部下也是非常体恤,对于那些士大夫也是非常的礼贤下士。也有很多人愿意为杨玄感死战,也有很多人在其他地方响应杨玄感。但是,杨玄感有他的弱点、有他的短板。他意志不够坚强、做事不够果断、脾气过于急躁、内心不够毒辣。总之,杨玄感不具备一个政治家的素养。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在造反这个领域做出成绩的。所以,杨玄感起兵前前后后只不过短短两个多月,便轰然而散。那可以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呐! 杨玄感的人头也被隋军拎着交到了涿郡。现在,隋炀帝杨广已然兵退到涿郡了。涿郡那是杨广的大后方,老王爷燕王罗艺把涿郡治理得不错,而且把后方保证得也不错,杨广这才得以平安地回来。由于现在,东都、西京都在杨玄感作乱范围之中。所以,隋炀帝不敢贸然西进。于是,就坐镇涿郡,在这儿等着。 虽然燕王罗艺也比较烦,但是没办法呀,人家是皇上,人家要在这里等着,你不能往外撵呐。燕王罗艺现在他还没有反心呐,他只不过想作为一个割据的王爷,他没有想造大隋反的决心呢,那就伺候着吧。于是,在这里保障隋炀帝杨广的吃喝。 杨广就在涿郡等到了平定杨玄感之乱的驿奏捷报。哎呦!杨广此时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呀:“玄感小儿果然成不了大事啊!杨玄感一败,朕无忧矣!” 这时,天气可就慢慢转冷了。涿郡就是现在的北京啊,您想想,那个时候多寒冷啊,又没暖气。所以,隋炀帝下命令,这才起驾南返东都。 哎呦!可把燕王罗艺给乐坏了,可算把这个瘟神给送走喽。这一次杨玄感作乱,隋炀帝二征高句丽失败而回。这么一来,估计几年之内不会再征了。因为燕王罗艺看出来了,这个国力已然不行了,两次征高句丽给折腾坏了。现在天下群雄四起,杨广还不得返回洛阳后对天下进行治理啊?所以,一时半会儿,我这涿郡也成不了大后方。 这两年可没把燕王罗艺给折腾死啊。原来涿郡二十万雄兵,那不能说这二十万不跟着隋炀帝杨广往前线走啊。往前线输送也输送了得有十来万呢。虽然,罗艺陆陆续续又招了不少兵,但是总数还是达不到征高勾丽之前。这涿郡的兵马不够二十万了,撑死了现在有个十二三万就了不得了。另外,现在也不敢死乞白咧地征兵了。因为老百姓太苦了。如果在涿郡这一带再把老百姓逼急了,再在这一带出现几个反王,那得不偿失啊。所以,燕王罗艺还是那种想法:我能够掌控涿郡,幽州一带能够成为我的势力范围,老百姓能在这里安居乐业,能给我交上粮、交上税,能供我这幽州涿郡一带人马吃喝就行了。老王子现在年岁也大了。年岁一大的人就没有年轻时的抱负了,就想着能够安居乐业、能够让自己的妻儿老小平安无事也就行了——我现在过得比谁都幸福啊。儿子,儿子有能耐;孙子,孙子天天在自己膝下欢跑。那罗通逗得罗艺嘎嘎直乐呀,爷爷永远是看不够孙子的。行了,吃喝穿用一应俱全,王子的身份,还有什么所求啊?所以,对罗艺来说能够保住现状就行了。至于兵员的缺口,以后慢慢再补吧,十多万兵足够保卫涿郡了。现在皇上一走,我得好好地再打理打理涿郡喽。于是,带着罗成、带着涿郡文武把隋炀帝杨广送出涿郡城。 杨广南返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上谷郡。上谷郡的治所就是现在的河北易县。到这里,地方官“供费不给”。什么意思?就是照顾不周吧。皇上吃什么,没有及时地给供过来。用什么,没有及时找到。本来隋炀帝就憋着一肚子气,杨玄感破坏了自己二征高句丽的大业,他能不生气吗?结果你这个上谷郡郡守供费不给,这还了得呀?!“给我一撸到底!”一怒之下,把这上古郡太守虞何等人的官职一撸到底,全给罢官了。 就这样,也不解隋炀帝心头之恨呐。往前又走了五天,到了博陵(今河北定县)这个地方。隋炀帝到这里追抚往事,突然间情绪崩溃了,当众是流涕呜咽呀。 侍卫一看,皇帝都哭了,咱在这里干站着?那哪儿成啊!咱也得跟着哭啊!表示跟皇上同甘共苦、跟皇上感同身受、跟皇上一样一样的……哭吧!侍卫们也跟着“泣下沾襟”,那眼泪都把衣襟打湿了。说:“那是眼泪吗?”反正是有眼泪的,拿眼泪打;没眼泪的,偷偷地唾点唾沫、蘸点水。总之,得让自己衣襟湿了。不然的话,显不出自己跟皇上感同身受、一样的悲痛。因为大家都明白,虽然皇上镇压了杨玄感的叛乱。但是,皇上他内心非常沉重啊,两次征高句丽不成功,他的脸已经丢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再看看,这第一次带一群外国使者,还有外国的国王、王子,想让人家看看大隋多么威猛,反抗大隋的高句丽的下场是多么的悲惨。结果呢?悲惨的是大隋呀。外国使者一看,哦,闹了半天,大隋就这样啊?于是,第二次,你再看这外国使者跟着的寥寥无几呀。这一次再打下来,又失败了,简直是一个外国使者也没有了。皇上本来想耀武夸示四夷。没想到,落一个如此结果。那隋炀帝能甘心吗?他是个好胜之人呐,那心气多高啊!所以,能不伤心吗? 哭罢多时,隋炀帝,“啪!”一巴掌拍在桌上了,吩咐一声:“不走了!” 啊?大家一听,怎么不走了?“呃……陛下,咱不回东都了?” “不回去了!现在朕无面回东都啊!这一次打高句丽,并非我大隋兵威不强,眼瞅着高句丽那辽东城就被咱攻下来了。没想到背后杨玄感捅一刀子!责任完全在杨玄感!咱这一次损失不大。另外,涿郡的军资尚在。嗯……现在才九月呀。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三月……想来也就是半年呢。半年之后,朕定要再争高句丽!一定要挽回这个面子!” 啊?!文武百官一听,全吐舌头了,我的天呐!皇上要疯啊!接连攻打高句丽呀!这两次都不行,还要第三次攻打呀。“呃……陛下,这、这打也行啊。呃……打也是明年的事儿。您还是驾幸东都吧,毕竟东都那边的宫殿也好、设施也好,都齐全啊。您、您在这地方,那也没有您住的地方啊?”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啊?!”隋炀帝马上下诏改博陵郡为高阳郡。“朕就在这儿住下了!在高阳建座行宫!朕就在这里办公!来年重征高句丽!” 隋炀帝就在高阳住下了。文武百官是有苦难言呐。他不回东都了。那镇守东都的越王杨侗得来朝见他呀,得给他汇报工作呀。尤其前一段时间是如何进行东都保卫战的,如何逼迫杨玄感弃东都出而奔大兴的,那得过来跟爷爷说一说呀。于是,越王杨侗在东都留守樊子盖的保护之下,就来到高阳参见隋炀帝杨广。 杨广一看,哎呦!孙子来了呀!马上任杨侗为高阳太守:“你在这次平叛过程中居功甚伟!尤其樊子盖、卫文升,朕要高官厚禄进行赏赐!” 对樊子盖、卫文升大加赏赐。 不久之后,杨广觉得这杨侗老是在自己身边干嘛?“你还是回东都任留守吧,你在那里还给爷爷我看着。我就在高阳过冬。不打下高句丽,我没完!”隋炀帝杨广那真是王八吃秤砣——他铁了心了。下诏让臣子赶紧前往江南。干嘛?“给我营造战舰!明年寡人一定再征高句丽!”杨广就坐镇高阳,开始了第三次征高句丽的准备。 他不光是准备征高句丽呀,在这里还有一项重要任务。什么呀?那就是对杨玄感叛乱之事进行彻查呀。首先得把这杨玄感一党一网打尽,严厉惩处啊!“给我查!谁跟杨玄感关系最好,谁跟杨玄感过往甚密,谁在杨玄感造反之中起到了作用?给我查!不许放走一人!” 这一查,可厉害喽,隋炀帝杨广恨透杨玄感了,对杨玄感这些党羽、沾边带拐的他是一个也不饶啊,受株连者是不计其数啊。 咱说了,杨玄感起兵是隋统治集团的一次大分裂,强烈震撼了隋朝的统治集团,内部分裂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过去,这隋朝也就是有几家反王,有几个地方武装,有几个农民起义,内部还好。自打杨玄感造反开始,大隋内部就开始争斗了。本来隋炀帝对臣子的疑心就重,这一次,隋炀帝对手下那些手握重兵将领的猜疑更重了——你看看杨玄感,我对他多好啊,他是礼部尚书啊,他是楚国公啊,他还反我。你们呢?平常朕对你们也不错呀,你们是不是也存心要反朕呢?所以,隋炀帝这一次除了残酷报复反叛者之外,对手下将领的猜疑更深了。 再加上奸相宇文化及一个劲地在隋炀帝面前嘚吧嘚嘚吧嘚,借着杨玄感叛乱之事打击异己——过去谁跟自己不对付,行了,我就把谁跟这杨玄感一拴对儿,我就在皇上面前翻嘴挑舌头,让皇上怀疑他,这小子准没好! 这一下子,朝臣倒了大霉了。 比如其中一个——司农卿赵元淑。此人跟宇文化及就不对付,在杨玄感叛乱之中,赵元淑放走了从辽东潜逃南归的杨玄感的二弟杨玄纵。那这还了得呀?!这明显是跟反贼勾连呢。宇文化及就在隋炀帝面前那么一歪歪嘴。“嗯?!”隋炀帝把眼珠子一瞪,“我要亲自审问!”亲自审问了赵元淑,最后判个斩立决,“咔嚓”一刀给砍了。而且,籍没其家!“给我抄家灭门!”就把赵元淑的家给抄了。 另外,还有一个留守弘化郡的殿内少监叫元弘嗣。这个元弘嗣跟那投敌叛国的斛斯政俩人是亲戚。咱说了,斛斯政由于跟杨玄感关系好,受到朝廷猜疑。斛斯政一看,没法待了,没办法,只好在阵前投靠敌军了。这个元弘嗣跟斛斯政虽然是亲戚,但俩人并没勾结呀。没勾结,也不行!宇文化及心说话:这个元弘嗣对我不咋的。逢年过节,连个人情都没有。借此机会整下去!在杨广耳边这么一歪歪嘴。“嗯,嗯……”杨广点点头,“不得不防啊。来呀!传诏,派卫尉少卿、太原侯李渊立刻带兵前往弘化,把元弘嗣给朕逮捕!由李渊代为留守!” 说:“这弘化郡是哪儿呢?”弘化郡的治所是现在的甘肃庆阳。在隋文帝的时候叫庆州,隋炀帝改州为郡,这个地方就叫做弘化郡了。一道诏书发到太原。 李渊刚刚回到太原。怎么?前文书说了,李渊的夫人窦氏去世了。李渊扶灵由打涿郡回归并州太原。到这里,给窦氏夫人安葬完毕,刚处理完后事,诏书下达了。 李渊接诏,马不停蹄行啊,赶紧带着李世民、李建成,带着自己手下兵马来到弘化郡,就把元弘嗣给逮捕了。李渊代为留守。 那这一下子,李渊势力大了。当时关右天水、陇西、金城、枹罕、临洮、汉阳、灵武、朔方、平凉、延安、雕阳、上郡、弘化这十三郡的兵一时接受李渊节制啊。 开始,隋炀帝对其他将领有些恼火、有些猜忌,怕其他将领控制着兵马对自己不利。与其相信他们,不如相信自己的表哥,把这些地盘兵马给李渊,我还放心点儿。但是,等李渊手握十三郡的兵马后。隋炀帝杨广又对李渊不放心了。原来和李渊就不对付啊,只不过后来自己当了皇帝了,那得凸显自己宽宏大量啊。所以,就没有难为李渊,现在又给李渊十三郡的兵马。别人不说,就这宇文化及就在耳朵边嘚啵嘚、嘚啵嘚,杨广也受不了。慢慢地对李渊又产生疑心了。 李渊多聪明啊,明白这个表弟对自己是不放心的。那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只有一条路可走。什么路?那就是自污啊!什么叫自污啊?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自己往自己身上贴了一些不好的标签儿。怎么贴呢?于是,李渊天天地是纵酒纳贿呀,天天地喝,天天地吃,谁给东西他都要,成了一个贪财好地之人。“好地?”啊,给他土地,他也要! 那自古以来,君王对这种臣子是非常放心的。君王不怕贪污犯,君王就怕你觊觎他的皇位、觊觎他的权力。一看爱喝个酒,爱个色,贪财好利之徒啊,没什么出息,让他玩去,他爱怎么的怎么的。哎,李渊这种韬晦之策还真就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李渊也利用这个机会,也利用自己御众宽俭、人心多附的能力慢慢地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李渊不积蓄,李渊的二儿子、十六岁的李世民帮着他爹积蓄! 那不光是元弘嗣啊。由于杨玄感之乱牵扯的人太多了,杨广杀的人太多了。最倒霉的是秦王杨浩,就是秦孝王杨俊的长子,也是这杨广的亲侄子。说:“这杨浩怎么倒霉了呢?他也没有参加叛乱。而且,杨玄感叛乱的时候,杨浩赶紧赶到了宇文成都的军中,人家主动地投靠大隋这里,人家立场很坚定啊。”但是,有立场也不行啊。咱们曾经说过呀,这个杨玄感曾经打算废掉杨广,然后立杨浩为帝。这事虽然没做成。但是,杨浩你也得躺枪啊!杨玄感叛乱被平息之后,有司弹劾杨浩以诸侯交通内臣为罪名报告给杨广。杨广一看,得了,留他一条命吧。但“秦王”这个爵位给他一抹到底,贬为平民,随驾而行,留在我身边吧!就当我身边的一个百姓。一句话,把秦王爵位给他撸了。 咱为什么要提这一个事儿呢?因为只有把秦王爵位给他撸了,后来才能有位“秦王”李世民! 第635章 解高阳隋宣舍银钱 第六三五回 解高阳隋宣舍银钱 隋炀帝杨广大肆清理杨玄感余党。甭管你跟杨玄感关系怎样,只要是沾边带拐一律严惩啊,就连自己的侄儿秦王杨浩也不放过。 其实,秦王杨浩完全属于躺枪,湿里没他、干里没他,不过杨玄感曾经喊出口号啊,要废掉杨广这个昏君,另立明主,这个明主就是秦王杨浩。那是杨玄感的事啊。不行!我这么多的侄子、儿子、孙子,杨玄感为什么不立别人呢?为什么不打别人旗号,非得打你的旗号呢?看来,你跟杨玄感一定暗自私通啊!反正你是有罪啊!讲不了、说不清,秦王爵位你别要了。以后,就跟着我!朕去哪儿,你去哪儿,我要监视着你!就监视这杨浩。您往后面看,隋炀帝杨广一直带着这杨浩带到了扬州江都。只要隋炀帝有一口气在,就得眼睁睁地盯着这个可疑的侄儿啊。就这样把杨浩这个爵位给抹了, 为什么讲这一点呢?因为咱们马上就讲到隋炀帝北巡雁门被突厥包围,十六岁的李世民单骑救驾,把隋炀帝迎到太原宫。隋炀帝一看太原宫修建得非常好,一问:“谁修建的?”那是李世民督建的。隋炀帝对李世民非常喜爱。于是,把李世民就收为御儿干殿下,赐李世民为“秦王”。为什么那个时候能赐李世民“秦王”啊?因为秦王这个爵位已然没了、空了。如果“秦王”这个爵位还在杨浩头上,那就不会出现秦王李世民了。那是后文书,咱暂且不表。还说杨广。 杨广抹掉了自己侄儿杨浩的爵位,那还不算完呐。对这反叛分子以及党羽要严厉处理呀。可以说,隋炀帝是报复性地疯狂打击,让御史大夫裴蕴、大理寺卿郑善果、刑部侍郎骨仪以及民部尚书樊子盖这四个人牵头组成了一个专案组,干嘛?负责推鞠乱党。先列名单儿,把跟杨玄感有关系的、比较亲密的全给列出来。“啪啪啪啪……”这么一列,列了二十多个高级官员。一看,这其中有的已然惩处了,有的还没捉拿归案。“赶紧地按单给我捉拿!” 单说一个人,谁呀?李密李玄邃。李密跟杨玄感关系最铁、最好。但是,这些人不太清楚。咱前文书说过,两个人关系铁,但一直搞地下活动。李密跟杨玄感曾经商量好了:“咱俩的关系不要让外人知道。在外面见面,咱就如同陌路人一般,也就是点头而已。借此迷惑大家,不要让大家对咱俩关系产生怀疑。”也算是自保的一招吧。但即便如此,毕竟你俩是铁哥们儿啊,眼神当中、行为当中难免还会透露出来,也难免会被别人发觉。反正别人觉得李密跟杨玄感肯定有关系!就向杨广嘀咕:“陛下,就算他俩关系不那么紧密,李密也跟杨玄感他爹杨素关系紧密呀。陛下,您别忘了,当年李密的爵位蒲山公已经被老主皇爷一撸到底。当时,老主皇爷打击天下姓李的嘛,李密也在其列。结果后来李密怎么就官复原职了?怎么这爵位就恢复了?那不是得益于越王杨素他的功劳吗?是越王杨素把李密给拎出来的。而这个越王杨素当年逢人就说李密坐在那牛背上牛角挂书,多么爱学习。可见,李密跟老杨家关系密切呀,这人也得抓!” 所以,隋炀帝下旨派人,这才到大兴城去抓李密。因为他们也打听了,说李密一直在生病,在大兴城里呢。他们可不知道李密乔装改扮一直在杨玄感身边呐。这也是李密此人的精明之处。那么也可以看得出,其实李密在一开始就对杨玄感起兵就有些不放心,他没有完全把自己扑到上面去,没有破釜沉舟啊。所以,朝廷的使者由打高阳出来就奔大兴城抓着李密去了。 说:“李密现在在哪儿呢?”李密现在呀?已然被隋军给俘虏了!董杜原决战开始的时候,李密还跟随杨玄感,在杨玄感旁边呢。但是战争没多久,杨玄感的军队一触即溃、四散奔逃。隋军杀过来,一冲一过就把杨玄感军队给冲乱了。李密再想找杨玄感也找不到了。李密一看大势已去,赶紧脱身吧,由战场往外跑吧!但,想跑,往哪儿跑啊?四面八方都是隋军呐。在战斗过程当中,李密的马腿被隋军砍断,“噗嗵”一声,李密由打马上是栽落尘埃呀,当时就被人给拿了。还不错,这些人没有当时刀枪并举把李密攮那里。因为,这些人发现李密穿着打扮不像一般人,可能是个有身份的,也许是杨玄感手下的一个当官的。那抓这么一个俘虏,我们大大有赏啊!所以,就把这李密生擒活捉了。当天晚上,李密就被押到了俘虏营。“哦,俘虏还有营?”当然了,什么年代打仗,这俘虏都有营啊。一仗下来,俘虏的人还真不少,把这李密就押到了俘虏营,来不及审问呢,人太多了。怎么办?隋军当官的一商量,干脆把这些俘虏全数押到高阳,押到行宫那里交给皇帝,让皇帝去审判去。说:“为什么他们不先过一堂呢?”不敢过呀。怎么?这些当官的都明白,这一次起兵的是谁呀?杨玄感!杨玄感那是大贵族啊。跟随杨玄感起兵的,或者后来在东都投降杨玄感的,很多都是达官贵人或者他们的子弟呀。这些人当中,你知道哪一位他们的父辈、他们的祖辈,或者他们的同辈还在朝廷为官呢?甚至说还很可能是皇上的大红人呐,或者说这些人当中那都有皇上的亲戚呀。所以,别惹,别惹呀!咱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啊。你别看现在恨这些人恨得要命。有可能咱把这些人给打了、给骂了、给审问了,皇帝会迁怒于我们呐。咱呐,只要抓住他们就行了,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未来对他们怎么处罚,全交给上面,咱不负这个责!所以,上面下达指示了,把所有俘虏分批解往高阳,请皇上御审。这李密也被打了一个包,跟着十来位俘虏关在一起,白天就被这兵押着往高阳走。 就这么着,走到了洛阳。在洛阳,有一些投降过来的人,把他们也都归进俘虏营。把他们重新打散了,跟李密这些俘虏重新分配打包,然后成批解往高阳。 再这么一打包啊,哟!李密突然发现来了一个熟人儿。谁呀?正是没有跟随杨玄感西征的、原来被杨玄感在东都洛阳所俘虏的那个韦福嗣。咱提过他,这个人一直首鼠两端呐,属于两面派、墙头草。李密不是曾经对杨玄感进谏要把韦福嗣赶紧宰了吗?但杨玄感没有采纳李密的建议。结果,韦福嗣果然暴露了他一直不坚定的本性啊。一看杨玄感打不下东都,而是舍弃东都继续往西走,要诈袭长安城。韦福嗣一看呢,嘿!杨玄感,你成就不了大事!跟着你就是死路一条啊!干脆我跑吧!于是,半道上开溜了,逃回了东都——我又回来了,我那是假投降叛军!他以为回来了,大隋王朝还会接纳他。可是,他想错了。大隋王朝可能会接受在杨玄感起兵之时对大隋坚贞不屈、英勇抵抗杨玄感而被杨玄感俘虏的大隋旧官员。这些人没问题,不但无罪,还得高官厚禄,还得嘉奖!怎么呢?能够凸显出你这个人在关键时刻的忠心啊。但是,两面派不成!哦,杨玄感厉害了,你要投降杨玄感;杨玄感失势了,你又往大隋来了。你这属于两面派呀!两面派永远不得烟儿抽啊!干什么都不能干两面派呀。所以,韦福嗣逃到东都,立刻就被东都守将扣押了:“你呀,我们也不处理,交给皇上发落。皇上说你没罪,你就没罪;皇上说把你凌迟处死,你呀——嘿,你、你也就该吧!”于是,把韦福嗣同杨玄感旧部视作一等。“你们都是一样的,都算俘虏,都算叛臣贼子!”就打到李密这个队伍当中了。 韦福嗣往这儿一来,一眼瞅见李密了,李密也瞅见他了,两人心照不宣呐,谁也没吭声,韦福嗣也没有出卖李密,也没有说“这就杨玄感手底下的那位隋先生。”李密也没有说自己认识韦福嗣——现在还说啥呀?已然成了难兄难弟了。李密心说话:连韦福嗣重新投靠大隋的都成了俘虏了,都不能够原谅。何况我李密呢?我如果被解到高阳,我非死不可呀!所以,我不能够走这条路啊。我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逃离这俘虏营啊。所以,别人一路行来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完了!我这一辈子算交代了!”再看人家李密一路走,一路低着脑袋,虽然不言语,但两个眼睛往四下乱瞧。怎么能寻找逃跑的机会呀? 这时已然到了这年的隆冬天气了。这天凌晨,李密都被冻醒了。您想想,谁管俘虏啊?再冷天,能给你们找个破房子住就不错了。李密被冻醒,扒着这个破屋子的门窗往外一看,哎呦!就见门外草地上凝结着一珠朝露,微风吹来,草木轻摇,“咕噜”一下子,有片叶上的朝露滚下去就碎成一地呀。哎呀!李密一看,李密当时点点头啊,说了一句话:“吾等之命同于朝露啊。”就说:我们的命运像这朝露一般,你别看现在还有,但是转眼就如同朝露落地一样,马上就消失殆尽了。嗯……李密又往外看看,押解这些人的是十来位当兵的。借着晨曦,李密一看这些当兵的在那里还没睡醒呢。于是,李密赶紧地用手推了推旁边熟睡的其他的俘虏、也是现在的狱友、难友,把这些人全推醒了。 这些人揉着眼睛:“呃……干、干什么呀?什么事儿啊?” 李密说了:“吾等之命同于朝露啊!” “啊,啊?”这些狱友大部分没文化。一听,“什、什么?你、你说啥呢?什么意思呀?” “哎,”李密说:“各位各位各位……赶紧过来,赶紧过来……”李密一招手,脸上带着神秘之色。 这些狱友也不傻呀,一看李密神神秘秘的,干嘛呀?肯定有要事要告诉我们。于是,“呜噜呜噜……”全围过来了,连韦福嗣也抄着手过来了。 就见李密低着脑袋把大家伙人头都按下围成一个圈儿,就告诉大家了:“各位啊,咱们现在是被他们解往高阳了。到了高阳,要见皇上。皇上能饶咱们吗,嗯?以皇上的性格呀,咱们一个也活不了啊!他恨透了杨玄感,恨透了咱们这叛军了。所以,只要到了高阳,咱就死定了!” “嗨!”狱友们一听,“您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到高阳,咱准死。但也没辙呀!” “怎么没辙呀?趁着咱们现在还没到高阳呢。在路上,咱寻找机会脱身呐!何必要束手等死啊?那小鸡儿死的时候还要蹬蹬腿儿呢,何况咱们是大活人乎?” 这一“乎”,您别看是文言的,这些狱友们还都明白,“是、是、是、是啊!说的是!对呀!但是,咱怎么脱身呢?” 其实,李密刚才看到外面的露珠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越狱的主意。李密告诉大家:“咱们只须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咱就可以跑了!但是,不要着急,什么计划都得慢慢来。这第一步呢,咱得先取得看守咱、押解咱的这十来个隋军的信任。那么要想取得他们的信任,咱就只能对他们行贿呀。各位,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呐——”李密这不是装穷,确实没多钱。为什么呢?因为李密他是大贵族啊,他为什么带钱呢?在军营当中地位那么高,钱对他没用。所以,李密一般身上不带钱。“我身上确实没钱。你们身上应该带着钱呢。大家伙把钱凑一下,众筹一下!” “咱现在要钱干嘛呀?要钱咱买不了这个命啊!” “把钱给我,我去打理。打理好了,咱们几个全都能超生啊。就算打理不好,这钱乃身外之物,死也不会带去,对咱来说,也不算什么,命啊!大家觉得如何呢?” 这些人现在求生欲是第一位的,要钱有何用啊?不少狱友也知道这位是杨玄感手下的谋士隋先生,那知道比咱多、了解比咱广,人家计谋多。好啊,行啊!这是咱最后的机会,要钱干嘛呀?拿钱买命吧!赶紧地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了,有多的、有少的,您别说,还有身上藏着几块黄金的呢。您看这些人,可能原来也都给自己留着后路呢。跟杨玄感造反了俩月,那也赚了不少外快。一路之上,这个军纪也不算严明,也没少祸害老百姓、也没少打土豪啊。所以,每个人还真就留着不少外快呀。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了李密。 李密一看,不少哇!好家伙,掏出来得有一个小包袱,合纹银得二三百两啊。您别忘了,里边还有金子呢,那玩意值钱呢。 “行啊,”李密说:“有这玩意儿,咱就能活命!” 于是,李密拿着这个小包袱就来到窗户边,冲着其中一位看守就开始喊上了。但,这种喊是小声的喊,人家还没有睡醒呢。“哎——哎——” 他这么一“哎”,其中有一个已然睡得差不离了,正在迷糊状态当中呢,被李密这么一叫。嗯?这人睁开眼睛了。一看李密正在窗户那里朝自己招手呢?“兄弟!兄弟!来来!来!过来一下,过来一下……” 这位看守一看一撇嘴:“他妈什么事儿啊?!” 虽然这些隋军不敢难为李密这些俘虏。但是,不代表他们对李密他们的态度好啊。怎么?解差这玩意苦差事,谁愿意押送这些人呢?一般来说,押送个犯人,那都有外快可赚的。怎么?那我要把犯人由打一地押到另外一地,犯人的亲属自然会有一些关照的银子呀,一路之上让我关照关照犯人、让我对犯人好点儿。那得使钱啊!即便是亲属没钱,犯人的死敌也会钱的——“在半道上,野猪林里,把这林教头给我宰喽!”这是水浒传的情节呀。你没有银子,我这董超、学霸能干这事儿吗?但是,像李密这一群谋逆的犯人呢。不但说,亲属都躲得远远的,连仇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谁也不敢跟他们沾边带拐呀,就怕沾边一溜火呀!所以,这些人没有苦主、也没有对头,那自然也没什么好处啊,也不敢对他们搜身,因为上峰关照过:“这些人指不定都是什么人呢?你们对他们客气点,别难为他们。万一回头他们死不了,他们当了官,就没有你们的好处了!”所以,看守不敢搜身。 这大冬天的押送着这一群毫无价值的废物,您想想这隋军能痛快的了吗?李密这么一叫唤,看守撇着嘴过来了:“叫、叫、叫啥叫?!啥、啥事儿?” 李密一乐,没说别的,就把这包金银往看守面前一放。看守一看,“欻!”眼睛就亮了。 第636章 挖土墙李密施尿遁 第六三六回 挖土墙李密施尿遁 李密李玄邃拿出一小包袱金银给看守看。看守一看,您想想,这隋军看守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呐?挣上十年八年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金子银子呀。 “这……你这……啥意思呀?难道说,你、你想让我把你放走,给我这钱?我告诉你,你们可是死囚犯呢,我不能为了这点钱放你们走!” “哎——”李密说:“别大声,别大声。公爷,我没有让您把我放走。我也知道这些钱不够买我们几个人的命的。” “那、那你啥意思呀?” 俩人这么一说话,其他几个看守也陆陆续续醒了,“嗯?怎、怎么回事?”“呼噜呼噜呼噜……”全都走过来,一看这金子银子。得!一开始那看守一看:这肯定不是我自己了,大家得平分呢。哎,平分也不错呀,分到手的银子我挣几年也挣不来呀。但是,“要让我们把你们放了,那、那可不行!” “哎——”李密说,“各位大哥,各位公爷。我没有打算让你们把我们放了。那为什么要给你们这笔钱呢?这钱财呀,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是死不带去呀。我们几个人那都是将死之人,身上再带这么多金银没有任何用处啊。所以,我们打算把这些金银都留给各位公爷。我们不求买命啊,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哦,哦?”这几个看守一听,“是什么要求啊?” “我们就有一个要求,我们要是被杀呀,那肯定朝廷认为我们是反叛,不会挖坑把我们埋了,也就是把我们尸首往荒郊野外这么一扔,我们就成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孤魂野鬼了。咱中国人有讲究啊,讲究是入土为安呐。我们哥几个也怕成孤魂野鬼。所以,我们一商量,把这些金银就留给各位公爷、留给各位大哥,这金银就算是你们的了。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等我们被朝廷杀了。哥几个能够给我们收一下尸。最好啊,能够给我们每个人买口薄皮棺材,最次也得给我们买领破席子卷吧卷吧,挖个坑把我们几个的尸首给埋了。呃……花费多少都从这里出。剩下的金银就算是我们感谢各位公爷一路之上对我们的照顾了。这金银,各位公爷拿走……”说着话,李密“吧嗒”就把这一小包袱金银交给了这位看守手里。 “哦……哦哦,就、就、就这事儿啊?给你们收尸,买口薄皮棺材把你们给埋了啊?” “啊,各位公爷能不能答应?” “可,可以!可以!哥几个,大家觉得如何呀?” “哎呀——”旁边有人说了,“我们一路行来,这无仇无怨。要不是你们是反叛,咱可能就能成哥们儿,我们也不忍心看着哥几个被朝廷杀了,但没办法呀,谁让你们附逆了呢,对不对?那么朝廷杀你们,你们放心,就冲着咱们这一路的交情,我们哥几个也不能不管。到时候,我们就找到哥几个的尸首。然后,挖个坑,买口棺材,把哥儿几个给埋了。这个哥几个完全放心好了!” “哎呀……多谢!多谢!” 不光李密道谢,其他这几位一听,也跟着李密对这几个看守是频频施礼呀,“多谢,多谢……”还真就有几个信以为真的——哦,李密这是花钱给我们买块坟地把我们埋了。也行啊。李密说得好,这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身上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咔嚓”一砍,脑袋没了,扔到荒郊野外,身上这些钱还不得被别人摸去?还不如嘱咐这几个看守能够给我们挖个坑埋了,让我们入土为安,别当孤魂野鬼呢。所以,跟着李密连连向看守们道谢。 “啊——不谢不谢不谢不谢……呃,快过来,过来……”怎么呢?这些看守赶紧找个没人之处,把这些金银大家平分了。分了之后,那对李密他们的态度就转变了,不像原来那样横眉立目了。怎么?拿人家钱短呢。所以,一路之上对李密他们挺好。 李密对这几个押解官差也好。怎么也好呢?李密没那么傻,在大家这里敛的金银没有完全给他们,还留了一部分。每到一处快要吃饭了,李密就把看守叫来了:“各位公爷,过来,过来……” “还有什么事儿?咱这饭菜太难吃了。” “难吃啊?我们也不想吃啊。这没办法,朝廷标准就这样,没好吃的东西。” “不不不……有钱呢!有钱,咱就能买好吃的东西!公爷,您看看能不能跑一趟,到附近的镇店,咱买些肉吃,买些酒喝?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对不对?满足一下我们这愿望呗。我们宁可当个饱死鬼,就这几天,没得活了,我们天天大鱼大肉的,哎,死也死个痛快!您说对吗?” “呃……哎呀……这大老远的……另外,那玩意儿都……都得花钱呢……” “不不不不……请您放心……”说着话,李密又掏出一块银子来,“这银子够了吧?这银子足可以置办上等的一桌酒席了。这要普通镇店上,光买熟食、光买酒,花不了。剩下的就留给公爷做辛苦费、跑腿费了。我们没办法,公爷又不放我们去。要能放我们,我们自己也能买。那不能放我们,就得辛苦公爷们了。您……您看怎么样?” 嘿!这几个押解官差一看,这几个小子身上得多少银子呀,啊?看来还真不少!“好好好好……”心说话:拿着他们的钱买酒买肉,我们也开斋呀,谁乐意吃粗茶淡饭呢?就算是到驿站当中,那官饭也不好吃,哪有大鱼大肉好吃啊?“行行行行……等着,等着……” “哎!” “哥几个,谁跑一趟?” “我!我去!” 俩公人偷偷地来到镇店之上买来了猪头肉、大肘子、羊腿、狗肉,反正是一些荤腥,打来两坛子酒。吃吧!喝吧!大家饱餐一顿呢。 哎呀……这几个犯人还挺感谢李密:“对对对对……就得这么活着!就得这么活着!你看我们原来还把这银子揣着。揣着有什么用啊?到了高阳,我们不都得掉脑袋吗?干脆吃了喝了,完了!该吃吃,该喝喝!” 就这样,每到吃饭的点儿,李密就掏出银子让这几个看守去给买酒买肉;每到吃饭点儿就拿出钱财让他们买好东西。别的押解组一个个苦哈哈的,就他们押解组每日一天三顿饭,哎呦,吃得满嘴流油啊,这几个看守都见着胖了。高兴啊!“行啊,这趟差不赖呀,又得银子,又得好喝呀。看起来,这个隋先生不错!这个人真通人情啊!哎呀……”这几个官差甚至对李密都产生了同情之心呢—— “多好的人呢,非得跟着杨玄感,一步走错,脑袋要掉啊!” “哎呀……年纪轻轻的,真可惜呀。” “行啊,这一路之上啊,咱别让他受罪了。咱呢——呃……”一看无人看见,“得了,哥几个,咱今天住这,没人看见,我把你们戴着的枷戴着的铐都给你们解开。哥几个可别为难我呀,别我进去了,你们揍我,那、那可不行啊。揍我,你们也跑不了,外面这几个公爷都在这儿等着呢,知道吗?给哥几个打开打开呀,松快松快。大家都、都别互相为难。怎么样啊?” “哎呀……多谢!多谢!” 一个公差进来了,把李密以及其他人手上的手铐、脚镣、枷锁全打开了,卸下来了,那轻松啊。 李密掏出钱来:“哎,这些是今天晚上置办酒席的钱……” “哎,好好好好……那我财黑了,马上去跑!”跑出去置办酒席了。 就这么着,走一站如此,走一站如此,有酒有肉啊。这么一喝酒,您想想,中国人很多关系都是在酒桌上建立的。有人说了——酒文化不文明。就你文明!这是几千年来建立的一个文明,在中国就这样。两个陌生人,你就打交道吧?打十次交道,没有坐下来喝一顿酒强。怎么?喝一顿酒,酒能够拉近人们之间的关系,酒也能够很快地识别一个人的真伪、一个人的善恶。所以,酒是人们之间关系的催化剂。 这一路走,一路酒,没过几天,这几个看守跟李密、跟这一群罪犯成好哥们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了。在他们权力之内,能给的方便能给的自由,是尽量给。白天,装模作样地也给李密他们打上手铐、脚镣,戴上锁枷,甚至有的塞进囚车当中。到了晚上一住下,或者住在旅舍里,或者住在驿站中,偷偷地就把李密他们身上锁枷全松开了,让他们有所自由了。这么一来,李密跟这一群看守的关系就发生了转变了。他们不再是看守和囚犯的关系了,也不再是逃跑与防逃跑的关系了,而是为了口头协议得以付诸实施而共同努力的工作伙伴的关系了。这一个微妙的转变,虽然目标那都是送李密他们上断头台,但是关系已经从之前的对立变成了合作了。 就这么一站一站往前走,一路一路往前行,这一天,就走到了河北邯郸附近。再往前走几天,那就到高阳了。李密一看,再不跑,就没机会了。看守们觉得:哎呀,马上完成任务了,到这里还能跑吗?防范心就更低了。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了邯郸郊外的一个驿站当中。 李密又掏出了金银,这一回掏的比往常都多,叫过看守来。 看守习以为常了,“哎呦,隋爷!行行行行……我马上去。哟!今天这给的钱多呀?” 李密说:“兄弟——”兄弟?啊,称兄道弟了。“兄弟,你不知道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哟!是隋大哥的生日?” “那可不是嘛,今天是我三十一岁的生日啊,我去年刚过而立之年呢。我娘还说呢:‘而立了,成人了。’没想到,嘿!刚刚而立才一年,我今年就要掉脑袋呀。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了。所以,兄弟,哥哥我求你今天多买些酒。咱们也马上到高阳了,再往前走,恐怕就没有那么多机会喝这么多了。偷偷喝点行,喝太多,被上峰发现了。今天晚上,咱、咱最后一顿,咱最后狂欢一次。也算,我给我自己庆个生。就算死,也死而瞑目了……兄弟,能不能帮哥哥这个忙啊?” “能啊!能啊!哎呀……今天是哥哥您千秋之喜,那、那得好好地过呀!放心!放心!我马上去办!” 这位叫着俩公差一溜烟跑到镇上,马上买了不少熟食。而且,还推过来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五大坛子酒。 “隋大哥,怎么样?够不够?不够,再买!” “哎,够够够够……”李密一看,行了!就这五大坛子呀,足够把你们几个小子灌醉了。“行行行行……多谢兄弟!多谢兄弟……”说着李密的眼泪掉出来了。怎么?李密会演戏呀。政治家这一点都得会做。不会演戏,那哪儿行啊? 他这一哭,把这几个看守还给哭得心里发酸了:“隋大哥,隋大哥,您、您别哭,别哭,别哭别哭……或许到高阳,皇上圣明,觉得您又不是首恶,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就把您放了。以后也许还有三十二岁、三十三岁生日呢。您、您放心,这、这、这不是最后一次,不是最后一次,别哭、别哭,您一哭,大家伙儿这心里头也是不落忍。我、我们马上、马上温酒啊,天太冷了,温温好……” 架起火来,把酒往盆子里一倒,先热一热。把熟食拿出来,又把大家伙的脚镣手铐什么的全部摘除了。尤其是李密,今天身上所有的东西全去除,过生日嘛,不能够捆着锁着的,要完全自由。 “哎呦,这……这好吗?” “怎么不好啊?咱们谁跟谁呀?我们相信您,您也对得起我们。” “对对对对……”李密利用间隙,偷偷地就告诉自己这些难友:“各位,今天晚上留着点量啊,别傻喝!咱们的目的是把他们灌醉,听到没有?” 难友们你看我、我看你,“隋、隋、隋先生,您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灌醉他们,咱们好行事!” 往下的话,李密就不再说了,大家也不用李密说了,都明白了。行啊!喝吧! “为隋大哥庆生!” “对!为隋大哥庆生!” 大家都端起酒碗。 李密频频向这几个看守敬酒:“我隋某人生最后这几天是各位兄弟陪我走过来的。咱这一路之上肝胆相照啊。隋某我看出来了,各位兄弟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呀!我隋宣祝福大家未来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飞黄腾达!我在那边会保佑各位兄弟的!” “哎呀……您别这么说呀,隋大哥您别这么说!您这么一说呀,我们这心里难受。隋、隋大哥,这、这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一仰脖喝了。 李密刚要拦—— “别别别别……隋大哥,我们知道您今天心里也不好受,您随意!酒入愁肠不好!您、您随意!” 这位还劝李密少喝呢,正中李密下怀呀!李密频频向他们敬酒。开始是大家一起敬,后来是一个一个敬,那李密全随意。然后,李密又向后面的这些难友使眼色。让他们轮番敬。这些难友都不是一般人呐,好多都是达官子弟,那会说着呢。几句话说出来,就把这几个看守给说得晕晕乎乎的,这酒啊就停止不了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最后,五坛子酒基本上全部灌完了。再看这几个看守啊——全都打晃了—— “隋……隋大哥……今……今天……高……高兴!呵呵……哎呀……呃!跟隋……隋大哥认……认……认识这几天呢,哎……死……而无憾……呜……行了……今天这高兴,改天……改天……到……到明年!明年,隋大哥你三十二岁的时候,咱哥几个还喝!我们……我们是不行了……都……都……都睡吧……呃!睡……睡……睡吧……” 这几个看守踉踉跄跄地跑到床边,往那儿一扎,顿时鼾声如雷,全醉倒了。 李密等了片刻,一看没有一个醒着的。李密转过身来了:“各位,看见没?全部睡着了。咱们现在在邯郸城外呀。再往前走,可是高阳了。再往前走,官兵众多呀。咱们到高阳,全都掉脑袋!今天晚上是咱们最后的时机。一路之上,咱大吃大喝,为什么呀?就为了等待今天晚上这个时机呀!各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走!” 哟!众人这才明白,这是要越狱呀!大家马上这心里“噔噔噔噔……”全跳起来了。但马上,“噗嗤……”怎么?又泄气了。 “隋先生,咱怎么走啊?这门可是锁着的,锁得当当的!这是馆驿,国家的驿站,那玩意儿,那结实着呢,不像普通老百姓家的柴门,稍微的一搬就开了,这门搬不开呀。如果踹门,一踹一响,肯定惊动这几个人。不但惊动这几个人,旁边还有其他的押解组呢。一闹响动,必然得知啊。这、这怎么办呢?” 李密乐了:“咱今天一到这里,我就把咱这间牢房看个仔仔细细。我已然有了逃狱的对策了!” “那、那怎么逃啊?” 李密用手一指后墙:“咱现在只有在墙上掏个洞,这叫凿壁而出啊!” “哎呀……掏洞?用啥掏啊?” “咱这里有手铐、有脚镣啊,这玩意是铁的,拿这玩意儿掏!” 有人跑到墙边用手摸了摸,“哎,你别说,这还真是土墙!”过去那墙不是讲究的人家一般的都是土坯墙。“呃……这玩意儿……土墙也难掏啊。”拿手铐脚镣往上刮,刮了两下子,虽然掉点土,也不多。而且一看,这墙上都是白印儿,这土墙当当地响啊,那也是土坯呀。“这……这玩意儿,咱就是挖挖到天亮,估计也挖不透它呀。” “嗨!”李密说,“现在这墙是干的不好挖,如果墙用水这么一浸,那不就好挖了吗?” “哎!对对对对……但是,咱这儿也没水呀……刚才倒是有点酒,但酒都喝完了……” 李密乐了:“你们真笨呐。酒喝完了,喝哪去了?” “喝到肚子里去了。” “是啊,喝到肚子里头会变成什么?” “变成……啊?哦,您、您的意思是用……哎呦,那多脏啊!” “哎呀,为了咱们活命,这算什么呀?反正我来了!” 李密来到墙角这个地方,撩开袍子,对着墙角就撒了一泡尿啊。往土墙上浇浇了,就湿一片呢。李密赶紧拿着手铐“咔嚓!咔嚓!”往下咔嚓。一会儿,咔嚓了一个小洞,又到干土了。 李密说:“谁再来?” “我!我来!” 有人过来再尿。尿湿了,再咔嚓。再尿,尿湿了,再咔嚓! 说:“那玩意儿脏不脏啊?”事到如今,谁嫌这个呀?臊乎乎的,不管那一套了!总而言之,掏不到半夜,掏出来一个狗洞,也就是刚够一个人钻出去的。 李密一看:“各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走!” 但,就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你们走吧,我不用走!” 第637章 李玄邃再次成俘虏 第六三七回 李玄邃再次成俘虏 正说到李密要尿遁出逃。让大家用尿把土墙给泡松了,挖墙挖出一个狗洞,赶紧跑啊!现在也就是半夜,正好是跑的时候啊。 哎呀!这伙难友这个高兴啊。“多谢隋先生!多谢隋先生!” “别说那么多,赶紧走!赶紧走!” “呃……隋先生,您先请……” “不不,我最后一个走,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李密让大家先钻洞,这就是李密的过人之处。在关键时刻能让人家先走,证明李密这个人不简单呢。这些人接二连三也不管脏了、不管湿了,由打这狗洞就钻墙而出啊。 李密紧张地看着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这座牢房,直到这间牢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李密,还有一个在那里坐着面沉似水、一动不动。李密一瞅,谁呀?非是别人,正是那位韦福嗣。 李密一看,“韦兄,快走啊!还愣着干嘛呀?” 您看,由打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李密这个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当李密辅佐杨玄感的时候,因为看出韦福嗣这个人是两面三刀。所以,当时李密劝杨玄感杀掉韦福嗣。那是公事!李密跟韦福嗣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任何的私仇,完全是从杨玄感大业考虑的——你必须杀掉他!留着他是你的祸害!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韦福嗣也成了囚犯了,跟自己是难兄难弟。一路之上,也有点私人感情了。所以,这个时候李密逃跑不忘兄弟呀。还是那句话,和韦福嗣没有私仇啊。“赶紧走啊!” 可是,韦福嗣一动没动,为什么?因为韦福嗣心里一直跟李密他们是有区别的。有什么区别呀?你们要走,你们走,我跟你们不一样啊。你们是一开始就保着杨玄感的,你们就是反贼呀。可我不是啊!我是被杨玄感拿住,我没办法、委曲求全才待在杨玄感手底下呢。但,我可没跟杨玄感干过事。杨玄感向我问计,我也没给他出一谋、划一策。所以,我充其量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徐庶进曹营——一语不发!我的心还是属于大隋呢。那么天子见到我,不过是责备我一番,或者把我的官职一撸到底,仅此而已。天子绝对不会把我杀掉的,我到不了那个地步啊。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没得好!到高阳必死无疑!所以,你们现在铤而走险,你们跑了,我不用!你们跑了,我不跑,回头这些看守必将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上峰,上峰必将上报给天子。天子一看,怎么样?韦福嗣确实是我大隋的忠臣呢,他只要有机会就脱离了杨玄感。别的囚犯跑了,他不跑,证明他对我大隋忠心耿耿!这正是我表现、证明自己的机会呀,我跑什么呀?!所以,韦福嗣无动于衷。李密催了三遍,韦福嗣最后微笑着摇摇头。 那李密多聪明啊,从韦福嗣这张脸上李密就明白了。李密心说:韦福嗣啊,你就这么对你那位皇帝有信心吗?你真地不明白你保证的皇帝他的本性是什么吗?你要到高阳,必死无疑!李密话到嘴边,想劝两句,“唉——”他又咽下去了。怎么?有那句话呀——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人要自己找死啊,拦是拦不住,我就费尽唾沫,一时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价值观、世界观啊。我在这里跟他啰嗦什么呀?啰嗦来啰嗦去,说服不了他,回头再把看守给弄醒了,我得不偿失啊!爱咋咋的吧。反正,狗洞在这儿放着呢,你爱跑就活了。跑不了,那是你的事儿啊。李密冲着韦福嗣拱拱手,一转身钻进狗洞,由打狗洞里爬出来了。 哎呦……外面的空气太凉爽了!凉爽?啊。大冬天呢。但是,对李密来说,又太新鲜了。这真是唏乎间两世为人呐!快跑!旁边还有其他的押解组呢,还不能让人发现。李密哈着腰,哪地方黑往哪儿钻。最后,摸摸索索走出驿站,来到外面一片树林。往树林当中一钻,李密是逃之夭夭啊。 这边的守卫一直睡到大天亮,还是被驿站管事的给叫醒了:“醒醒!醒醒!醒醒……怎么回事啊?别的押解组全走了,就剩下你们了!怎么还不起呀?哎呦!这么大酒味儿,昨天晚上没少喝吧,啊?哎呀……你们耽误事儿啊!快!快快起来!押解着你们的犯人赶紧走!” “嗯……嗯……”这几个守卫这才起来。哎呦……脑仁都疼啊,昨天喝多少酒啊?不知道了。晃晃荡荡起来,眯着眼睛一看,太阳老高了。“呃……别、别的组都走了?” “都走了!就差你们了!回头上峰怪罪下来,你们不得担着吗?” “呃……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了。赶紧地让他们也都起来,赶快吃吃饭,赶快上路啊!呃……我说哥几个、隋先生,起来起来,起来起来啊,赶紧起来……”喊了这么一声。 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了:“他们呢,都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了,我早就起来了。” “哎,对——嗯?”看守一听,“什么?就剩下他了?谁都走了?”看守赶紧来到窗户旁,扒着窗户往里这么一看,哎呦!就见里面那草铺之上就坐着一个韦福嗣。其他的一个人没了!“哎!哎……他们都哪儿去了?” 韦福嗣用嘴往旁边撇了撇,指了指墙根那狗洞,“由那儿钻出去了。” “啊?!”看守一看,可吓坏了,赶紧地七手八脚把这锁打开,把门推开,到里头一看。“哎呀!”一拍大腿,“他们什么时候跑的?” 韦福嗣说:“昨天晚上。你们喝多了,他们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走?!” 韦福嗣乐了:“他们想让我走。我是大隋的忠臣啊,我为什么跟这些亡命之徒跑啊?” “那你为什么不报告?!” “呃……”哎,对了。一问这话,韦福嗣还真有点儿没想到,自己没想出来为什么自己没报告,可能自己觉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吧,“反正是我没走。” “你没走,你也属于包庇罪犯呐!罪犯走了,你、你不报告!哎呀……赶紧追!” 追什么啊?早没影了!追到外面转一圈回来了。这几个看守放声大哭啊:“这可怎么办呢?走失了罪犯,我们都得掉脑袋呀!这可怎么办呢……” “嘿!”他们一哭,驿站管事的乐了,用手点指他们:“你们呐你们!就冲你们喝这么多酒,我就明白你们这些东西肯定是收了人家的钱财了,这才故意把人家放走的!” “我们没放走,是他们自己走的,是他们自己走的……” “你呀,跟你上锋说去,跟我说不着。我这里是驿站,就是管你们住的,我可不管看押犯人。”怎么呢?他自己先把自己摘清了。“我这里不是监牢,我也不是牢卒,我没有职责看守犯人,看守犯人是你们的职责。所以,现在这几个犯人跑了,跟我没关系,嘿嘿……” 看守全哭了:“姓隋的!你不得好死!你可算把我们给坑了! 旁边有看守说了:“先、先、先别哭,先别哭,这不还有一位没走的吗?他没走,正好啊,能够替咱们分担一部分责任呢。咱就说,是他看着那些人走的,而没有跟咱说!” “对!最大责任在韦福嗣!” “啊?!”韦福嗣一听,一撇嘴,“这、这,我成最大责任了?” “不是你是谁呀?!赶紧跟我们走!赶快押到高阳!” 这一路之上,甭想得好,韦福嗣倒了霉了。之前,跟着吃、跟着喝。现在不这样了,这一路之上,不是挨揍就是挨打呀。怎么?这几个看守也豁出去了。我管你是谁呢!你别在我们面前说你跟皇上关系不错啊;到那里天子见你一面,也就是骂你两句就把你放了……我们不管了!反正是现在我们哥几个好不了,全拿你撒气!一路之上,非打即骂。 把韦福嗣气得呀:“你们几个小子等着!等着回头韦爷我翻过身来,我绝对忘不了你们!” “行,行,你翻什么身呢?!到高阳再说吧!” 韦福嗣信心满满,见到天子,天子就得放我! 可没想到,韦福嗣被这一些看守押解到高阳之后。一看名单之上有韦福嗣,皇上杨广气了:“这一个小人呢!叛贼来了,投靠叛贼;叛贼不行了,回来又投靠我大隋!一路之上帮着这些叛贼还越狱,还想回来得以生还!哪有那么好的事啊!来呀!把这韦福嗣吊到百尺高杆之上,给朕乱箭射死!让他不得好死!” 韦福嗣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被吊到杆子上,被隋军一顿乱箭给射成刺猬了。临了,这韦福嗣后悔了:“早知如此,我跟着隋先生走得了!”你现在后悔不晚了吗?人家杨广从来没把你看成自己人呢。 跟韦福嗣一同送命的还有杨玄感的弟弟杨积善。这杨积善自杀未遂,被人抓了俘虏。但杨积善说了:“我……我、我、我把杨玄感杀了。杨玄感是我杀的,我能不能算立功,能不能赎罪呀?” “赎你个头!”怎么?“你就是叛贼的弟弟呀!给我杀!” 杨积善也身首异处了。 事情就这样,什么叫一不做、二不休啊?要么别造反。造反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中国人行事就这样。有人说中国人窝囊——你看他过去被压迫的。地主也压迫,皇帝也压迫。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只要有一块土地,这老百姓顶着三座大山,他也不造反。但是,一旦你把这口粮食给他夺了,把他的最后一块土地给他夺了,让老百姓活不了了。“嘣儿!”这老百姓就跳起来造了反了,那就没有调和的余地了,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这跟外国人不一样。这外国,好家伙,老百姓站起来了:“我们要造反!”“造反?你为什么造反呢?”“我们这一点不满意,那一点不满意……”统治者一看,哎呦,这造反的老百姓够厉害的,“得、得、得了,得了,得了,这一点、那一点都给你,都给你行吗?别造反了。”“哎,这还差不多,那我们不反了。”哎,他们又不反了。这在中国文化里面行不通。在中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中国,统治者一看老百姓造反了,也说:“行啊,你不就是没那口饭吗?给你这口饭,你受招安行不行?别造反了。”你要相信。“哎,有口饭吃了。那行啊,我们受招安了。”你受了招安,转过头来,统治者就得宰你!怎么?谁让你造反了?!所以,在中国,自古以来就这样。要么不造反,窝窝囊囊活着;要造反就得造反到底!哪怕身死,也必须跟着对方决裂,绝无调和呀!什么时候,你心一软,气一不足,你觉得对方会怜悯你。等对方缓过气儿来,一定对你秋后算账!韦福嗣就是这么一个政治盲,没有政治头脑,读历史读的太少,把自己给葬送了。而人家李密呢?李密跑了。 说:“李密是不是从此得自由了,逃之夭夭了?”嘿,可惜,没有!其他那几位还不错,由打狗洞里钻出来,“吱溜吱溜……”全蹿没有了。李密最后一个钻出来的,摸摸索索摸到密林当中,由打密林往外跑。往哪儿跑啊?往南、往西跑吧,反正是离开高阳越远越好啊。 也不知道跑了几天,这李密一口气儿就跑到虎牢关附近了。李密就发现沿途之上到处是关卡,对往来百姓盘查甚严。怎么?这里刚刚造过反呢,尤其是虎牢关离东都洛阳比较近,东都洛阳差一点儿遭到浩劫呀。所以,现在东都一带盘查甚严。李密一看有关卡,就不敢上前了,有心转身要走,看看绕路走吧。没想到,一转身,被这关卡的守卒给看见了。 “嗯,嗯?”一看这人贼头蛤蟆眼儿的,一看这里设卡了,怎么转身要走啊?“哎!哎!那人!赶紧地回来!回来!” 这一叫,李密心中有鬼呀,脑袋“嗡”的一下,不好!赶快跑!他第一反应就是跑啊。“噔噔噔噔……”往前就跑。这一跑就暴露了,此地无银了。 “哎呦!这是谁?!抓!抓住他!抓住他……”当时就过去十来个人,拿着刀矛器械追赶李密。 李密这些天可累坏了,晚上也不敢睡觉,饭也吃不好。所以,现在李密体能不佳呀。一会儿工夫,就被人家十来个当兵的给追上了。“唰”一下子给包围了。 李密赤手空拳,一看人家拿着刀、拿着枪呢,要跟人打,估计自己打不过十来个人呢,这一动手很容易被人家用刀枪所伤啊。得了,李密心说这就是时也、命也、运也!该着我跑不了啊。李密把手举起来了:“我、我、我没跑,我、我、我不跑……” “你什么人?!” “这……我、我、我就是一般老百姓……” “一般老百姓?一般老百姓见到我们跑啊?你哪里人呢?” “我这个……我、我、我关中人士。” “你姓什么呀?” “我、我姓隋,我叫隋宣。” 李密还是报假名。但是,现在李密已不像之前那样了。怎么?之前李密化了妆了,带着假胡子呢。但是,经过这一路折腾,这化的妆逐渐就卸了,尤其是由打河北逃回来,脸上的假胡子早就掉没了,露出来本来面貌啊。虽然李密现在还是自报假名叫隋宣。但是,心里没底气了。 当兵的一看李密吞吞吐吐、贼眉鼠眼,不是好人呐,“捆了!”一声令下,拿绳子把李密捆了。 这几个当兵的一商量:“怎么办?” “怎么办?交给上峰!” 就把李密交给上峰了。 上峰看了看李密,审问了一下。李密仍然说自己叫隋宣,这上峰也不认识。但是看李密的气质不是一般人。得了,我也不负这个责,也不顶这个雷。既然抓住一个可疑之人,干脆:“张三!李四!”就吩咐手下两个守卒,“你们把这个姓隋的可疑之人押解到虎牢关交给尚大帅,请尚大帅裁决!交过去,咱就没责任了。” “是!” 张三、李四就这样押着李密往虎牢关走了。为了防止李密逃脱,把李密身上的绑绳取消了,给李密上了手铐、脚镣,一路押解着李密往前走。 这个地方离虎牢关不远,也就是一百来里地吧,这要走得快得话,有个两三天也就走到了。但是,李密一琢磨:“要把我押到虎牢关面见虎牢关大帅四宝大将尚师徒。尚师徒那可认得我呀。”尚师徒是大隋高级官员,能不认识蒲山公吗?“他见到了我,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必死无疑呀!哎呀……怎么办呢?”这李密也聪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走着,走着,突然间,“哎呦!”李密好像一下子没留神,“噗嗵!”一屁股坐在那里了,把脚一抱,“哎呦呦呦……疼死我了!哎呀呀呀呀……” “嗯?”张三、李四一看,“你怎么了?” “哎呀呀呀……崴脚了,崴、崴、崴脚了……哎呀呀呀……”这李密真会演戏呀,演得跟真的似的。 张三、李四一看,“呦!没、没事吧,啊?” “哎呀……疼……疼……哎呀……”李密缓了半天,这个疼劲儿才缓过去。 张三、李四把李密重新由打地上拉起来,“行了吧?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哎呀……刚才那劲儿过去了……” “那往前走吧。” 结果一走路,“哎呦呦呦呦……”不敢踏道啊,这脚伤了,慢慢挪吧,还带着脚镣呢,往前挪一步都费劲,“哗楞”一步,“哗楞”一步,“哎呀……”“哗楞”一步…… 张三、李四一看,“就照这速度啊,一天能走个十里地,那就算谢天谢地呀。” “两位公爷,实在不好意思呀,谁让我这脚不争气呢。哎呀……疼死我了。哎呀……疼死我了……” 张三、李四一看,这、这玩意走得太慢了。而且,一看李密五官挪位,龇牙咧嘴,看这意思,确实痛苦难耐呀。张三、李四这俩人也是穷苦人出身呐,对别人富有同情心。一看李密如此难受,这俩人也心生怜悯。俩人一合计:“反正这位脚是坏了,那他就跑不了。干脆,咱把他的手铐、脚镣解开。这样一来,也能轻装上阵呢。快点儿走,咱快点交差呀。像这样一天走不了十里地,走到虎牢关得走好几天呢,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啊。干脆,让他轻装而行吧!”这俩人也实在,照顾李密的腿伤,就把李密的枷锁全取下来了。哎,取下枷锁,还真快点儿,照这个速度,一天能走二十里地。二十里——行!有个四五天,也就走完了!就这么着往前走。 李密心说:行了!现在,我手脚自由了,就差一个时机呀。这个时机一到,我再遁逃!上一次我用了尿遁。这一次——哎!李密一眼发现前面有一个池塘。干脆,这一次我用水遁! 第638章 蒲山公狭路遇冤家 第六三八回 蒲山公狭路遇冤家 李密李玄邃二次被捉呀。这一次,李密假装自己的脚崴了,挺严重,走不动路。脸上五官挪移,痛苦不堪。押着李四的两个解差,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这俩人颇具同情心,真被李密给糊弄住了。于是,把李密手铐、脚镣全解了,反正你脚崴了也跑不了。在后面押着李密是直奔虎牢关。 李密瘸个腿儿,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周围地貌。怎么?我得找机会跑啊。真地把我押到虎牢关,四宝大将尚师徒一见我肯定认得,我命休矣啊!所以,李密一直在路上寻找机会。走来走去,哎!突然发现在旁边有一条河流。李密一看有水,心说:得了!这是我脱逃的最佳时机呀!于是,李密就瘸着个腿沿着这道河流往前走,就是沿着岸边往前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打滑,也不知道是他的脚伤的问题,总之,就见他这么一瘸,“噗噜!”身子一栽歪,一下子就摔进水中了,“咚!” 把这俩解差给吓一跳,赶紧来到河边一看,哎哟!李密不见了。怎么呢?这一下子掉进河里,可能直接地钻进河底了。人呢?哎哟!这俩解差吓坏了,这是犯人,是失足掉入河中,还是说投水自尽呢?赶紧找! 正找着,“咕噜!”怎么?就见李密由打河里头又冒出来了。冒出来是冒出来了,直挺挺地往水上一漂,眼睛、嘴巴紧闭,是一动也不动啊。 这俩解差吓坏了,“这、这、这怎么回事?是难道说这位淹死了漂上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也足够淹死人的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先捞上来吧!甭管死活。活的更好,如果死了,死了,咱也得扛着尸体去向上级交代呀!咱不能说人没了呀。” “对对对对……快!快快……” 张三、李四赶紧地跑到岸边,但不敢下河呀,怎么?俩人不会水呀?好歹俩人都带着长枪呢。他们带着一把短刀,一把长枪,人家不是县衙门里的差官,人家是隋军。所以,没有什么水火棍、铁尺,没这玩意儿。人家就带着隋军打仗的兵器。拿长枪扒拉吧。用长枪就直接扒拉水里的李密。一扒拉李密的身子,“哗——”好像李密的尸体往岸边漂了一下。又一扒拉,“哗——”又近了一点。扒拉几扒拉,哎,这李密的尸体离着岸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瞅着马上就到岸了,起码到了浅水滩了。哎哟!这俩解差赶紧紧走几步,也往下走了走。再扒拉,不行了。再扒拉,扒拉不上来了。得用手扒着李尸体给拽上来。所以,这俩解差往前就想扒李密的尸体。这时,已然到了浅滩了。 可,突然间,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密猛然间“啪”一下子由打水里站起来了。您别忘了,那两杆枪还在解差手里呢。李密突然一站起来,“砰!砰!”伸出两手就把这两个枪头给抓住了。这就是普通打仗的枪,那不像罗成使得什么五钩神飞亮银枪。那玩意儿一抓,弄不巧被里面暗藏的钩子把手给拉了。这枪没钩子。所以,一抓着枪头拼命的往回这么一带。“啊——”这俩解差现在抓枪的手松了。俩人本来想下来伸手抓李密。所以,重点没放在自己手中这杆枪上。李密猛然间又杀了两个人个措手不及,这俩人根本没想到,还以为李密死了呢,一下子就把这两杆枪给夺过去了。这两位解差就这么着被李密缴了械了。李密夺下这两杆枪,往后一带,枪杆顺着李密这手心,“噗噜噜噜……”就被顺往身后。枪顺到中间的时候,李密猛然间一抬手,“啪!”往上一扔枪。这枪在空中,“叭!”调了个个儿,李密双手往上一扬,“砰!”又抓住了枪的枪杆。这个时候,两枪的枪头可冲前了。李密猛然间往前一探身,“噗——”这两杆枪,俩枪头,一个枪头,每个枪头楔一位解差,正给他们捅在了前胸。“啊——”李密咬着牙往前探着身子,而且淌着水,一直把这两个解差捅死在了河岸之上。李密摇了摇枪,看这俩人死透了,“砰!”这才把其中一杆枪拔出来。“噗——”这血就出来了。 “哎——哎……”李密也喘了几口气。低头看了看这两个解差。李密自言自语地就说了:“两位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呀。按说这一路之上,你们对我不错呀,还相信了我有脚伤。你们还打开了我手铐、脚镣,你们算是好人呢。但没办法呀,你们要把我送到虎牢关,我命休矣。相比起来,那只有你们死,我才能保住自己呀。对不起啦,对不起啦!万一有朝一日,我李密发达了。我必然打听二位兄弟的家乡住址,必有一份厚情啊!你们的亲属,我李密只要有能力,一定赡养!你们就瞑目于九泉吧……”李密心说话:我现在也不能埋你们,没那个时间。狠狠心,拎着一条枪,把这条枪在水中涮了涮。怎么?把枪头的血迹涮干净了。然后,带着这杆枪爬上岸。一转身,他不能再奔西走了。再奔西走,那就跑虎牢关去了。那只能转身奔南,“噔噔噔噔……”一路就跑下来了。 往哪儿跑?李密现在也不知道啊。李密心说话:这个地方离瓦岗寨不远。不行啊,我先上瓦岗躲避躲避吧。怎么?这瓦岗寨里都是我的好朋友啊。再者说了,两个月前,我曾经到过瓦岗寨呀,跟瓦岗达成过协议啊。一旦我们起兵失败,人家瓦岗说了,大门向我们敞开呀。我现在保命要紧,干脆投瓦岗去吧。 李密往东、往南走想奔瓦岗,这个大方向是对的。但,您别忘了,当时这一带兵荒马乱的,杨玄感旧部仍然存在,朝廷到处派兵去清剿这残部啊。所以,李密一边跑,一边还得躲避官兵。不但有官兵,现在大隋天下乱套了,到处都是强盗啊。还得躲避这些强盗,落到强盗手里也没个好啊。结果,一会儿奔东,一会儿奔南,一会儿还得走弯路,走来走去,绕来绕去,就绕迷瞪了。李密也不敢找人去打探,反正是大致方向不错,就往下走吧。其实,李密走错了,已然走过了瓦岗了。瓦岗在他东边,李密又往南走了走。再往南去,红泥关了。 眼瞅着还有几十里地就到红泥关了。这个地方是一条狭窄的山路,两边都是小山包。这小山包还特别秃,上面没什么树木,都是一些白石头。尤其是冬天,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另外,那玩意儿也够难走的,谁上山包啊?所以,李密只能顺着这条狭窄山路往前走。 正走着呢,突然间听到前面有马挂銮铃声响,“卜啷啷啷啷啷……”“咕噜噜噜……”不但是有马蹄声音,而且还有车轱辘的响声,还有行军的脚步声音,“咵咵咵咵……” 李密久在官府,对这种声音特别熟悉,就知道了可能来官人了。李密一看,两边山包上不去,现在躲又没处躲,藏又没处藏。李密没办法,只得赶紧地把身子一侧,背对着这条狭窄山路。然后,脑袋往下一低,冲着旁边一个小山包就侧在路旁了。那意思,我等你这队人马走之后,我再通过不就完了吗? 这时,这队人马就由打着山道那边转过来了。这小山包的山道不是直的,是绕着山包的。所以,刚才李密并没有看到这队人马,这队人马也没看到李密。等这队人马转出来。为首的是一匹高头大马,马鞍桥坐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刀。这人后面带着二百多人,押着两辆木笼囚车。在木笼囚车当中被押着两个男子。看这两男子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披散着头发,反正是非常狼狈。但是,撇着嘴、瞪着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气呼呼的待在笼子当中。前面这个将军模样的人面带得意之色,摇头晃脑,一边往前催马,一边还催这些人:“快快!快点!快点!快点……赶紧地啊,咱们赶紧地赶回关内。别一会儿新将军把那伙子贼全部带回来,咱们还没回关呢,那多丢人呢。赶、赶紧地!赶紧地!赶紧走!”催促着这批人就来到了李密近旁。这位骑马的将军一边催着人一边往前带马,开始没有注意到李密,由打李密身边就走过去了。 李密这个时候,“哎——”长出一口气,怎么呢?这当官的没看到自己,其他一般当兵的不会发觉自己。另外呢,虽然李密没有打量他们,但是从他们的说话,从这些人的行军里面能猜测出来,这些人可能另有公事。看这意思是公事办完了,人家回去呢。所以,一般像这些人不会节外生枝。故此,李密稍微地松了口气。 可他哪知道,这匹马由打自己身边走过去了,过去了也就是两匹马的距离,马上这位将军突然间把这马一勒,“吁——嗯?”马上将军一转身,看了看道旁站的李密。李密现在是背对着道呢。这位将军只能看到四分之一的脸,因为李密的脸往下低着,也就是左边这半拉他还能稍微地看着点儿。这位将军一看,“哎呀!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啊?嗯?”这人说着眼熟,他就把这马圈回来了。“先站住!”让这当兵的先别走了。他圈回马来,就到了李密近前了,因为就离李密两匹马的距离,一圈过来,这一匹马就过来了,再往前带两步,就来到李密近前了。这将军在马上一俯身,然后伸出手去,用手中握的马鞭子一扒拉李密这脑袋:“哎!我说,你这人为什么在这里背着我们呢,啊?转过来让我看看,看看你是什么人?” 他这么一扒拉,李密本能地往旁边躲,一边躲一边说:“呃……将、将、将军,呃……小的呀……呃……小的是过路的……” “我知道你是过路的。我听你这口音可不是本地人呢。转过来我看看!” “呃……呃……小人面相丑陋,怕惊吓着将军……” “哎呀!我胆子有那么小吗?赶紧地!”这位就觉得其中有鬼,所以加重了语气。 李密一看,躲不过去了,他暗自就把手中这杆枪给攥住了。 他这一攥枪,嗯?!这将军人家也是久经大敌的,一看,赶紧地往旁边一拨这马,用马鞭子一指:“把他给我拿了!”这一次也不让李密转脸了,也不看你是谁了,而是吩咐手下当兵的往前一拥就把李密给按倒在那里,给拿了。 那位说:“李密为什么不拿枪跟他们打呀?”李密也合计:一个,人多我寡,我就一个人,人家一群人。打?自找倒霉;另外一个,他们现在还不认得我是谁呢,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呢。抓过来问问,也许,我还能够说两句谎话,把他们糊弄过去。要是那样的话,不比打省事呢?所以,李密脑袋当中这么一想,就晚了那么几秒钟,没有使枪,就被人家按在那里了。 人家一抹着李密的肩膀,头一拧,把李密就拧过来了,枪早就被人给缴了。然后一拉李密的发髻,“嘣!”李密没办法,脑袋“啪”往上一扬,就跟这骑马的将军打了个照面儿。 骑马的将军这么一看,“呦!哈哈哈哈……哎呀……我当谁呢?这不是蒲山公李公爷吗?!” 李密抬眼一看,就见马上做这个将军,看年岁不到四十,黄白净子面皮,宽额头、窄下巴壳,倒是一个瓜子脸。但是,这眉毛稍微往下吊梢着,小三角眼儿,鹰钩鼻子,薄嘴皮儿,上唇微微的有一字儿短胡须。李密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一看人家把自己认出来了,李密本能地先予以否认:“呃……不不不……呃……这位军爷,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哎呀……李公爷,我能认错别人,能认错你吗,啊?你瞅瞅,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李密又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呃……您、您真认错人了?” “李公爷,既然你现在说我认错你了,可见你现在也不想暴露身份呢。哎呀……你作为公爷,不是在大兴城吗?怎么跑到我这个地方来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还握杆枪,还穿这样的衣服,鬼鬼祟祟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嗯?” 您想,李密自打被俘虏了,这一身衣服就没换过,更甭提什么洗澡了,倒是洗过一次,就是掉到河里了,从河里捞出来,又是水又是泥,这衣服那是自然风干的,所以更加没形了。一路走来,又有血又有泥。有血迹吧,找个小水坑稍微地给擦一擦,但也擦不太干净。所以,您琢磨琢磨,现在李密所穿这个衣服什么模样吧。今天碰到的这位,那眼中可不揉沙子呀。你看他是跟谁的?跟谁的呀?不是跟别人呢,正是跟当年的开河总管麻叔谋的那位令狐达! 麻叔谋不是被老百姓一嘴一嘴给啃了吗?令狐达得知之后,他也吓坏了,因为他是麻叔谋的帮凶啊,帮着麻叔谋没少干坏事儿啊。好在这永济渠已经开完了,令狐达交了差,隋炀帝挺高兴的,觉得令狐达不辱使命。但是,鉴于这个麻叔谋如此遭到民愤,那你令狐达是麻叔谋当年手底下的,朕也不便此时重用于你啊。这么着吧,朕先不让你回大兴城,先不让你入朝为官。你啊,先在外面历练历练。派到什么地方呢?你不是开凿永济渠吗?就在附近给你找个地方吧。于是,把这令狐达就安排到了红泥关。在红泥关作为红泥关大帅八马将军新文礼的一员副将。就给他安了这么一个职位。 这两年,隋炀帝忙着打高句丽,又忙着打杨玄感,哪还顾得令狐达呀?所以,令狐达一直就在这红泥关。但,令狐达这个人有一定才能。他主要会溜须拍马,而且这小子也会办事,所以这两年深得八马将军新文礼的信赖,那基本上在红泥关成了二把手了,在八马将军新文礼面前,可以说说一不二了。 那令狐达怎么认识李密的呢?这还得从令狐达发迹说起。令狐达他原来是杨玄感手下的一个小厮。他年轻的时候在越王府当差,是王府的一个奴才。由于他会巴结,又识文断字,越王杨素觉得这令狐达有点才华。而且,这小孩挺机灵。得了,就拨给自己儿子杨玄感吧,让令狐达在杨玄感手下当一个小厮,陪着杨玄感读书啊、狩猎呀,当那么一个日常的秘书。 当时,杨玄感也不大,正好是越王杨素发现李密的时候。越王杨素对李密特别器重。于是,让自己儿子杨玄感跟李密多加往来。那时,少年杨玄感与少年李密经常在一起。 后来,杨玄感长大了,尤其是杨素失势了。这时,李密担心皇上杨广对杨玄感防备,再对自己防备,恨屋及乌。所以,这才告诉杨玄感:咱们距离拉开点儿,平常就跟路人差不多就行了。但是少年时代他们可亲密呀。通过交往,李密发现令狐达这人的眼神不正,整天叽里咕噜乱转悠,这是个奸佞的小人呢。所以,李密就提醒杨玄感:“你最好别让这令狐达在你身边,这个人不可信赖。”杨玄感就听了李密的话,把令狐达给开除了。李密从此就得罪了令狐达! 第639章 红泥关李密三遇险 第六三九回 红泥关李密三遇险 中国有一个词叫做“冤家路窄”,是由打哪儿来的呢?就是由打咱们本回书来的。咱这段书叫“李密三遇险”。您看李密也是个倒霉蛋,自打杨玄感兵败,李密被俘虏了两次了。这一次,又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之上碰到了冤家令狐达。 其实,李密并没把令狐达当冤家。为什么呢?因为不至于。令狐达出身非常低微,是当年越王杨素府上的一个小厮,被安排到了杨玄感身边,陪着杨玄感读书,服侍杨玄感的生活,就这么一个小奴才。但是,李密这个人非常聪明,眼中不揉沙子,就觉得令狐达眼神不定啊。从平常这人的言谈举止以及为人处事来看,这人不是个君子,更不是个好人,而是个奸佞小人!李密就告诫好朋友杨玄感:“你要注意身旁的这个小厮,这人是个奸佞小人。你别看他现在没什么,一旦以后掌了权,那他就是一朝权在手,世界任其横行啊!所以,你最好远离他。你手底下张三、李四、王麻子这几个小厮都不错,你干嘛非得带他呢?” 杨玄感当时受到父亲的影响,杨素经常地告诫杨玄感:“你要多跟玄邃学习,听玄邃的没错。”所以,杨玄感对李密也非常信服,言听而计从,就对这令狐达注上意了。 结果没过多久,有一次令狐达奉杨玄感之命到街上去采买东西。令狐达就想从中想拿点提成,弄点回扣,结果,跟店老板没有达成一致。店老板觉得令狐达要得太多了。 令狐达说:“我可是越王府的!我告诉你,买你的东西是给你脸!今天买你的,明天还买你的,咱细水长流嘛。这一次,你看着你赔了。其实,下一次你就赚过来了。” 店老板说:“这一次我都赔了,哪有下一次呀?我做生意不能做赔了啊?我哪怕少赚点,您得让我赚钱呢。不赚钱的生意我不干。” “我可是越王府的!” “越王府也得讲理呀。” 当时还是老主杨坚在位的时候,隋朝吏治还没有后来那么腐败。这大兴城做买卖的要没点靠山、没点背景,人家也不会在天子脚下做买卖。所以,在大兴城做买卖的这气都横点儿呀。 令狐达觉得我第一次出来采办,我索要你一点回扣,你还在这里跟我这了那了的,简直不识抬举!“就这么的了!钱给搁下了,就这么多钱!”说着,他把钱往那儿一扔,抱着货物,转身就走—— 老板不干了,就拉扯他。令狐达跟老板就在街面上拉扯起来了。令狐达要强买那些东西。 正这个时候,李密正好要到越王府上去,走到此地看到这个情景了。一看,咋咋呼呼,张口越王府,闭口越王府,这李密眉头就皱起来了,赶紧走过来就问:“怎么回事儿?” 店老板虽然不认识李密,但是一看这人穿着打扮与众不同,这是个达官贵人呢。店老板就把令狐达要强买自己东西的事儿告诉了李密。 李密当时就恼了,一瞪眼:“令狐达!还不赶紧地把钱给人家店老板?该多少钱,给多少钱!你现在强买人家东西是丢越王府的人!这要被越王知道了,老千岁要打折你的腿!” 令狐达当时吓坏了,一看是李密李公爷,这是杨玄感最好的朋友啊。吓得又掏出来足额的银子给了店老板,这才把货都买回越王府。一路上就央告李密:“公爷,公爷,您、您、您原谅我,我这是初犯呢,我、我这也是最近家里头啊——这、这、这、这个手紧点儿,呃……需、需要这钱,您呢,呃……千万别告诉我家公子……” 李密没有言语。到了越王府,李密就把这事儿告诉杨玄感了:“玄感全凯,我告诉你了,这个令狐达,我早看他不是个东西呀!现在就学会吃回扣了,就学会强买别人东西了,这还了得呀?留在你身边,迟早把你的名声败坏了!” 本来,李密在杨玄感面前说令狐达不好,杨玄感就往心里去了。现在等于成事实了,杨玄感给气得呀,命人把令狐达吊在房梁之上胖打一顿,然后逐出府门,永不录用!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说:“没地方去,没地方吃饭。”“饿死活该!再要进我越王府门,我打折你的腿!”就把令狐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这一顿鞭子虽说没有打死令狐达,但是扔出去之后,浑身是伤啊,高烧发了好几天,还得伤寒了,真地好悬没要了令狐达的命。 越王府不要,其他府谁也不敢收留啊,这令狐达就流落街头,成了一个花儿乞丐了。在街面上过了一年多,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也混了一圈儿狐朋狗友。尤其长安的街面上的那些嘎砸琉璃球跟这令狐达也都混熟了。令狐达别的能耐没有,但是给人家出个馊主意、歪点子,害人的坏心眼子他比谁都多。所以,就成了大兴城这帮地痞流氓的军师了,整天就给人家出坏主意。逐渐地通过这些地痞慢慢地就认识了宇文成祥,就是宇文化及那仨儿子。 咱说过这是个花花太岁,花里的魔王。仗着他爹的势力在长安城横行啊,认识的全是长安城中的地痞流氓。令狐达被人推荐给了宇文成祥,给宇文成祥出了不少的坏主意。 嗯……宇文成祥觉得这个小子聪明,好!留在身边。令狐达就留在了宇文成祥的身边,当了宇文成祥的狗头军师了。 后来七星反长安,宇文成祥掠走了张紫燕。秦琼等人大闹相府,把这宇文成祥给打死了。当天,宇文成祥旁边就有这位令狐达呀。没把令狐达吓死!好在走运,没有落到秦琼他们手里,令狐达算保了一条性命。 主子没了,按说树倒猢狲得散了吧?不,人家令狐达会钻营。这些年,你别看在这宇文成祥手底下,人家把仆射府上上下下都摸得门清,都打得关系特别熟。虽然三公子死了,转脸这令狐达投靠了二公子宇文成龙了。 宇文成龙爱武,令狐达就在宇文成龙面前卖弄自己对武学的认知。其实,这都是令狐达花钱由打别的武术家那里听来的,然后再往这宇文成龙这里卖。宇文成龙觉得,哎!这小子行啊。还给自己出了不少的好主意。宇文成龙那也是个纨绔子弟。“行啊,就留在我身边吧。”宇文成龙就把令狐达留在自己身边了。 但,宇文成龙毕竟和宇文成祥俩人还不一样,宇文成祥那就是个花花公子,宇文成龙那真的对这军事是特别痴迷,他只是不是这块料。所以,这令狐达拿着在宇文成祥面前的手段在宇文成龙这里有点施展不开。虽然施展不开,好歹找了一个饭门,有地方吃饭呢。 那么通过宇文成龙,令狐达就又认识了麻叔谋。麻叔谋那是宇文化及的干儿子呀,经常往宇文化及相府中跑,讨宇文化及的好。宇文化及是宰相,那么忙,平常见面的机会也少。另外这个讨好也分直接讨好和间接讨好,打关系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呀。您看那案例,哪个贪污犯落马了,您瞅瞅他的子女、他的老婆肯定暗地里收受了不少贿赂,那就是间接讨好他的官员给送的。人家知道啊,直接给你送,有的时候你碍着大家伙,觉得太直接了,不好意思收。没关系,你老婆有什么需求,我们就送什么!想买金戒指,我们给送戒指;想买裘皮大衣,我马上送来裘皮大衣。你子女有什么需求吧?想要汽车,马上送汽车。这叫“间接行贿”。麻叔谋讨好宇文化及也得如此,不光直接给宇文化及行贿,还间接地对宇文化及家属也得都有所表示。但是,宇文化及的大儿子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掐着半拉眼角看不上这个麻叔谋,见麻叔谋宇文成都没话,不是瞪眼就是立眉。麻叔谋也害怕见宇文成都。所以,麻叔谋平常的公关工作全放在了二公子宇文成龙,三公子宇文成祥身上呢。宇文成祥死了,那就着重地攻这宇文成龙。尤其宇文成龙爱武、爱军事。麻叔谋好歹在军营啊,两个人有的聊。所以,他经常是宇文成龙屋中的贵客。时间一长,麻叔谋就认识了令狐达。 令狐达暗地里就拍这麻叔谋。哎,这俩人呢,臭味相投啊,俩人都是溜须拍马的高手啊。但是,麻叔谋那是一介武夫啊,有很多地方想不到。令狐达是狗头军师啊,就帮着麻叔谋想主意。时间一长了,麻叔谋跟令狐达在背地里是没少搭咕办事儿。麻叔谋就告诉令狐达了:“有朝一日,我非得把你由打相府带走。你跟着我,在我身边!”俩人就有了这个协议。 后来,二公子宇文成龙三打瓦岗山死了,被做成吐脑丸了。令狐达又便宜,当时没跟着二公子去。所以,令狐达又捡了一条性命。 接下来,皇帝要开大运河,宇文化及就在杨广面前保举了麻叔谋做开河总管。当时,麻叔谋就向宇文化及讨要一个人。“谁呀?”“就是你府上的原来服侍过二公子、三公子的那位令狐达。这小子比较精明,跟在我身边,能够帮着我办事儿。” 宇文化及一琢磨:也对。怎么呢?这麻叔谋在外面敛财,他万一瞒着我呢?给我做阴阳账,给我一份假账,他在外面搂了一百两银子,回过来告诉我搂了十两银子,我找谁验证去?哎,正好这位令狐达是我府上之人,也算我的人。派他过去监视麻叔谋!于是就把令狐达派给了麻叔谋,在朝廷那里给令狐达寻了一个官职。 从此,这令狐达就开始飞黄腾达了。跟麻叔谋这一路行来,敛了不少财。表面上他是宇文化及的门客,其实,他早就跟麻叔谋两个人穿一条裤子了,帮着麻叔谋也隐账、瞒账、做假账啊。当然了,人家在宇文化及这里可把这些事情都推到麻叔谋身上了。如果宇文化及发现某个账是假账,他及时地就能发现,马上就通风告诉宇文化及:“不错!那本就是假账!那是麻叔谋做的。”所以,宇文化及对这个令狐达还算非常信任。令狐达是两面逢源呢。 后来这麻叔谋不是死了吗?令狐达就赞礼麻叔谋的开河总管,因为这永进渠啊,基本上开完了,他呢,也就做了一些收尾工作,做的不错,永济局开通了,杨广非常高兴,就提拔着令狐达到这新文礼这里做了一任副官,因为现在杨广没工夫管他,等还朝再说吧。这样一来,令狐达就被憋在了红泥关,在这里没少帮着这个八马将军新文礼出馊主意、坏点子呀,这位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狗头军师。 这个八马将军新文礼贪财好色。年轻的时候,为了晋升,确实在疆场之上也不怕死,也拼杀一阵子。等到给自己博得了官职之后,这位就开始贪图享乐了,按现在话来说,开始腐败了。尤其,打瓦岗的时候,自己双臂被那今世孟贲罗士信一棍子给砸折了,在红泥关休息了几年,气力与之前相比是大大的不如啊,年岁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这新文礼觉得:哎呀,我这晋升的前途也够呛了,何必那么卖命呢?在我这红泥关待的挺好的。我在这儿一待,海外天子啊。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我就是皇上,我说了算,吃香的喝辣的,我爱怎么的怎么的。 这个人是又贪财又好色,只不过之前,手下没有能人,没人告诉他如何地贪财,如何地劫色。现在有了令狐达了,哎哟,这两年八马将军新文礼特别美呀,因为令狐达给他出了很多主意——如何搜刮地皮,如何给老百姓加税,如何变着方法地由打老百姓那里掠夺财物…… “我说将军呢,现在您看看,天底下都这样!您掠少了那就叫傻啊!另外,怎么去找美女?这皇上不是要美女吗?你呀,也在咱们这里选美女。选出来的美女,您再挑那最好的,最漂亮的,您故意说不成,把这美女您拎到您的帅府,您该玩玩、该睡睡。剩下的那一般的美女您再进献给皇上。这就是打着皇上招牌给您收罗美色呀!” 哎哟!八马将军新文礼一听:“好小子!你这主意真多!真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红泥关,有我的吃喝,你小子在这里就是二号皇……这、这、这不好说,反正那意思你明白?” “我明白!” 如此,两人在这里是狼狈为奸呐。 最近,皇上要三打高句丽了。皇上坐镇高阳,天下征兵、征粮、征饷,这诏书也发到了红泥关。 令狐达一看,又给八马将军新文礼出馊主意了,说:“大帅,这是好事啊!这是皇上让咱们发财呢!咱们就借着这个诏书在咱们红泥关周围进行招兵、征饷、征粮,咱搞摊派!如果说你们家不愿意出丁当兵呢,那你们家就得拿银子来赎,对不对?要么出人,要么出钱呢。这样一来,咱不就大捞一笔吗?” “嗯嗯嗯……对对对对……就按你的主意办!” 新文礼就拿这诏书为由头在这红泥关大肆搜刮呀。老百姓苦不堪言,但也不敢得罪,只能花银子买命吧。没有银子的,那讲不了、说不清,只能把人交上去,让人当兵去。 但还是那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必有反抗,就有那脖子硬的:我就不交人,我也不交钱!为什么?这两年搜刮我们,搜刮了好几拨了!我们没钱了,我没粮了!再让我们交啊,我们就得死啊!所以,就抗租抗粮——我们不交!再逼?再逼,我们就反了! 其中领头闹事的就是红泥关东边六十里地远有一座山叫做东方岭,山脚底下有个寨子叫做东方寨,东方寨里头有那么二百多户人家,大概四五百人,这是个大寨子。寨主叫做东方昊,人送外号叫“花马金刀”东方昊。这东方昊有武艺,祖传的功夫,老东方家跨马抡刀不成问题。东方昊一共有三个子女,长子叫做东方玉松,次子叫做东方玉竹,第三个是个女儿叫做东方玉梅。松、竹、梅,这叫岁寒三友。老头子就拿这岁寒三友来给自己三个子女起的名。那三个子女都有一身武艺呀。东方玉松、东方玉竹那是跟随爹爹东方昊学的家传的武艺。女孩子东方玉梅那可了不得,不但是家传武艺,跟着爹爹从小练习武艺。十岁那年,正好碰到一个艺人,那是有名的江湖高手,叫做“金刀圣母”,乃是金刀门的掌门人。 “金刀圣母”跟那骊山斗母宫的“骊山老母”一样。她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就像“天师”似的,这任天师仙逝了就得把衣钵传给自己的接班人,接班人成为新任天师,一代一代往下传。那这任金刀圣母乃是第十四代金刀圣母。金刀门门长必须是女的,都得叫金刀圣母。人家正好由打这东方岭东方寨经过,住到了这里。哎,就发现了这个小女孩东方玉梅。老圣母一看,哎哟!这个姑娘腿一踢多高。看身子骨,是个练功的好苗子呀!于是,老圣母就找到东方昊自我介绍一番:“我就是金刀圣母。我看你的姑娘非常好,是个练武的苗子。能不能把你姑娘送给我,我带到我金刀门传授给她武艺呀?”哎哟!东方昊一听,这求之不得呀,上哪找去?当然高兴了。于是,就让金刀圣母把自己的女儿东方玉梅带到金刀门学艺八年呢,学了满身武艺。 而且姑娘长得还漂亮,貌若天仙呐。胯下桃花马,掌中一对明月弯刀。自打一回到家,哎哟,这保媒的、拉纤儿的、上门提亲的踏破门槛子。但是,姑娘高不成、低不就,在这里待了一年了,仍然没有许配人家。 老寨主东方昊带着这二百多户自给自足,在这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天下这么乱,老寨主说:“咱哪里也不去,就守着土地,度过乱世吧。等到乱世已过,咱大家都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眼瞅着就是一场灭寨大祸! 第640章 东方寨宗长初交兵 第六四〇回 东方寨宗长初交兵 老寨主东方昊想把自己的东方寨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你看现在天下多乱呢。咱东方寨二百来户,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毕竟咱们是同宗同族啊,在一起互相支撑,还能达到自给自足。我以为在乱世,咱们能够自保也就行了。咱这寨子里的人不要外出。没什么大事,不要轻易外出。共同劳动,节约生产,度过灾年呐。等把这乱世度过去,咱们让子孙后代享受太平,咱得留下种!”所以,这老头儿就采取了闭门自保的策略,不许东方寨的老百姓往外跑。需要什么派专人到外面买来。他认为这样我们与世无争,我们不出去惹是生非,灾难自然不会降在我们头上。 他哪知道,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呢?你生活在乱世,每一个人那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一个人呢,乃是乱世当中的一份子。这乱世的飙风吹得别人,自然也吹得你!东方昊人在家中坐,祸打天上来。 怎么了?咱说了,他这个地方归红泥关管辖。红泥关守关的大元帅八马将军新文礼听信了令狐达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到处征兵征粮。也征到了东方寨,你能豁免吗?你是不是大隋臣民?你是不是生长在大隋的国度中?是!是,你就得出兵!你就得出人!你就得出钱!就得跟你要什么你出什么! 东方昊是一个比较胆小怕事的老头儿,能忍一时就忍一时,能满足朝廷就满足朝廷——咱们吃糠咽菜不算啥,尽量委曲求全吧。所以,官府派人要粮给粮,要多少给多少;官府派人要钱给钱,我们宁肯少留点,买活命;官府要人要——要人就算了,我们拿钱买人。总之,能够花钱的事,宁肯花钱,只要能够保住咱东方寨的血脉呀。他以为做一个顺民,那红泥关、朝廷就能放了他。哼,他可万没想到,顺民在乱世,就等于挨宰之人呢! 官府一看,哎,东方寨挺痛快。看来,一个,东方寨的人不敢惹事儿,这是个软柿子——好捏!另外一个,东方寨真有钱呢!要没钱,它能给吗?没粮,能给吗,啊?看来这个地方太富了,太有油了,不榨他榨谁呀?你越是软柿子越捏你! 结果,今天来一拨,明天来一拨。今天要兵,明天要粮,后天要钱。哎哟……弄得东方昊苦不堪言、应接不暇呀。东方寨的存粮,那粮仓里的米面,眼瞅着“哗哗”地往下降,现在就剩底儿了。东方寨原来积蓄的金银现在也大部分没有了。 东方寨的百姓不干了:“老寨主!老宗长!咱光这样下去不行啊。您以为花钱就能买来平安吗?看那意思,买不来呀!反倒是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啊!老宗长,我们家可是没有钱了!” “我们家也没粮了!再来呀——呃……再来就随他怎么着吧!反正到那个时候,老宗长您呢——呃……别跟我们要,我、我是没了!除了一条命!再来,就把我命给出去了!宁肯死去,我们也没钱没粮了!” 哎呀……弄得东方昊脑仁疼啊。 那么现在隋炀帝杨广要三征高句丽,八马将军新文礼借此诏令又来压榨百姓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东方岭东方寨呀。这儿好捏呀,先捏它!又派官府之人过来了,把开列的需求单往东方昊面前一放:“老寨主,赶紧地,赶紧地按单纳粮、出钱、交人!没有人,就花钱买!” 东方昊一看,脑袋“嗡”的一声,怎么?“这这这这……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呀。钱都没了,都已经交了,这一年交了好多次了,从今年的春天到现在隆冬季节了,你们算算,到我东方寨光要钱、要粮不下二十余次啊。我们这里哪有这么多粮食了?我们好歹有点存粮,还是秋天刚打下来的秋粮啊,我们得过冬啊,不过冬,我们饿死了!我没办法交呐……” “别跟我说!这是朝廷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你自己看吧!” 东方昊撇了嘴了:“我……我跟寨民再商量商量吧……” 召集东方寨所有男女老少在一起一商量,把朝廷需求单给大家一读。“咣——”整个寨子炸了锅了,群情激愤啊! “这不是要我们寨子老百姓的性命吗?!这不是要把我们逼到死路上去吗?!” “对呀!我们家哪有钱了?哪有粮了?只有命一条啊!” “嘿!怪不得现在天下大乱,怪不得反王四起,这都是被官府逼的!要照这样啊,我们还不如上山为贼、落草为寇呢!我们也反了得了,反正也是一死!” 他们这么一咋呼。来的官员一看:“叫什么?!叫什么?!难道说你们真想造反不成?难道说你们也想当乱臣贼子吗?!你们瞅瞅吧,杨玄感厉害不厉害?比你们身份高不高?那是楚国公啊,率领着十万大军呢!现在怎么样啊?不到两个月,被朝廷打灭了!杨玄感的脑袋都丢了呀!你们还想造反?你们自己撒泡尿瞅瞅自己,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当官的平常豪横惯了,他也不看看今天什么场合,说这话就没把门儿的,往外说出的话带四棱子,扎人的心呢。 老百姓本来就被逼得苦不堪言了,也就是看着寨主东方昊的面儿,老百姓一而再、再而三,这些次都在忍耐。结果今天往死路上逼。一看,这官员又说这样的话。老百姓不干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官府的狗腿子!你就是狐假虎威呀!在这里你跟我们瞪什么眼呢,啊?!乡亲们,揍他!揍他!揍他……”“嗡——”东方寨老百姓是一拥而上啊。 “哎哟!”东方昊一看,大吃一惊,哪能打官人呢?“啊——住手!住手!大家听我说!听我说!不能打官人!打官人是造反啊!住手……” 现在谁也不听老宗长的了——你要帮官府把我们往死里逼呀,那我们还能听你的吗?“打他!打他!揍他!” 这老百姓一爆发起来,那手没轻没重的,开始拿手扇耳光,拿脚踹,这都算好的。最后打急眼了,也不知道哪个小伙子由打旁边就抄起半截砖来了,“我让你当狗腿子!”“啪!”“我让你当狗腿子!”“啪!啪!啪……”拿半截砖照着这个官员脑袋上就招呼啊。砸了十来下子,再一看,好家伙,把这位脑袋砸扁乎了,脑浆子都流出来了,人早死多时了。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差役也都被胖揍一顿,要不是东方昊拦着,估计这几个也得死翘翘啊。可把这几个吓坏了,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东方昊一看这尸体,摊了手了:“完了,完了!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啊!早知道要跟朝廷翻脸,那开始金银粮草就别给他了!”现在后悔,晚了!可是现在已然把官府的人打死了,怎么办呢? 这时,东方玉竹、东方玉松、东方玉梅来到父亲近旁,说:“爹爹,现在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啊,朝廷完了,天下大乱呢!既然咱们已经打死了朝廷命官。这个罪过是已然犯下来了。现在您再后悔,您在叫苦,都无济于事了。朝廷一定不会对咱们善罢甘休的。可能接下来,朝廷就会发兵前来打咱们的寨子呀。您是一寨之主,您得做抉择呀,现在是归顺朝廷,还是拿起枪刀咱跟朝廷干?咱组成自卫队,朝廷敢来,咱就跟他拼了!咱虽说不当土匪,不落草为寇。但是,咱也不能够允许这个腐败的朝廷侵占咱的家园,杀害咱的百姓不是?您现在做抉择吧!” “是啊!”老百姓也说了:“宗长,我们都听您的!您要是归顺朝廷啊——那……那……那我们就不干了!” 东方昊一听,“你们到底听我的不听我的呀?” “听您的!您要说打,要说自保,我们就听您的。您要说现在再带着我们去投降朝廷去,再让我们出钱、出粮,那……那我们就不听了!我们那还不如死了呢!” “唉——”东方昊一看,没办法,都已然把朝廷命官杀了,那还能投靠朝廷吗?“行啊!各位,各位父老!既然大家认我做宗长啊,那……那、那、那、那我就下决心了!各家赶紧地配备刀枪,赶紧地每天五拨巡逻咱们的寨子,赶紧地筑造工事,以防朝廷兵马来攻啊……” “哎!这就对了!他敢来呀?跟他干!” 老百姓现在干劲十足啊。大家齐努力,在这寨门外面挖壕沟、搭建鹿角丫杈,建谯楼……所幸东方寨背靠大山,也就一面朝外头,这大山乃是天然屏障啊,寨民就依山据守了。他们在这里做起准备了。 那跑回去的衙役来见八马将军新文礼,哭跪于地。把事情经过给新文礼一说:“看来,这东方寨要造反呢,把我们大人都打死了呀,一粒粮也不给,一分钱也不给……” “嗯……”八马将军新文礼一听是勃然大怒,“这还了得?!敢在我这红泥关领域当中出现反叛,那使我脸上无光啊!可恶!可恼!来啊!”他立刻点齐人马,让令狐达作为先锋是兵发东方岭东方寨,他要平山灭寨。 于是双方就在东方寨门前展开了一场鏖战。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两个人出马双战八马将军新文礼。双战新文礼也不是新文礼的对手。现在新文礼双臂已然好了,好多年过去了,虽然逢着阴天下雨还会隐隐作痛,虽然有时候还是不利索,虽然这个力道与原来相比也没有那么大了。但是,那和一般人相比,还是很厉害的,毕竟十八条好汉,人家位列第十一啊,仅次于秦用,比尚师徒还要高点。胯下青鬃马,掌中五股烈焰苗,那也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东方玉松、东方玉竹虽然也有一身武艺。但是,那只不过是山寨当中两个土财主而已,平常临阵杀敌也没有经验,第一开始就遇上八马将军新文礼这样的高手,那哪行啊?走不几合,“当!当!”让新文礼两枪就把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杆枪、一杆刀全给崩飞了。“啪!啪!”两枪杆把二人由打马上抽到马下。别说,这新文礼还真没有下死手。要真的下死手,这俩小伙子当时就得给抽个骨断筋折呀。为什么没下死手呢?这新文礼也不想动不动地平山灭寨——我能够让这东方寨臣服于我就行了,他能够交粮交钱也就行了。现在,我把他这两位少爷给生擒活捉。逼着这老头儿必须给我纳钱纳粮,用这钱粮来换人。制人一服,不制人一死嘛。我把这寨子全灭了,以后谁给我进献粮草?谁给我进献金钱呢?所以,新文礼有这打算,没有下死手,把这两人打落在地之后,吩咐一声:“绑!给我先关进木笼囚车!” 新文礼再叫号,老寨主一看:“快!快关寨门!快关寨门!免战高悬!不打了……”怎么?“没人能打了,也就是老头子了。我呀?我估计我还未必有我俩儿子他们强呢,我年岁大了,还是等姑娘回来,我跟姑娘商量商量吧。” 说:“东方玉梅呢?”东方玉梅前两天带着寨中的几个人到外面买粮买器械去了。说:“怎么还得到外面买粮啊?”怕寨中粮草不够啊。现在等于跟着大隋朝廷撕破脸了,虽然不是造反,那也差不许多呀。以防人家大隋官府派兵来攻打寨子真的时间长了,寨中粮草没有了,那哪行啊?得先准备一些粮草。所以,东方玉梅出去采办这些东西去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新文礼打来了。所以,老头紧闭寨门:“别出去!等姑娘回来商量后再说吧……” 新文礼一看,寨门紧闭。往前攻,东方寨上那庄丁强弓硬弩往下射,徒劳无功,反倒死我大隋官兵啊。“行啊,今天反正是首战告捷,抓住了寨中俩少爷。”命令令狐达:“给我把这俩少爷押到囚车木笼当中。你今天带着人先回红泥关,把这俩人扔到红泥关!”怎么?新文礼也怕万一有谁劫营,你手里拿着俩人,再给劫跑了。就算劫不跑,出什么意外再死了。还是关到红泥关比较保险。我呢?再在这里待几天。我看着寨门如果开了,我再打。如果说不开,到时候,我再跟着老头谈判,再下战书,让老头儿投降过来,以赎他俩儿子。所以,这八马将军新文礼就让令狐达带着这两辆木笼囚车返回红泥关。 可没想到,在半道上,令狐达碰到了自己的旧仇人李密李玄邃了。开始,令狐达没认出来。在李密身边一经过,嗯?令狐达就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啊?于是圈过马来,让人把李密拿了。仔细一看,“噢——”令狐达乐了:“这不是蒲山公吗?哎哟!李密李玄邃呀!怎么这个打扮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令狐达这个小子特别的奸诈,脑袋瓜特别好使,眼珠转了转就明白了:“啊,啊,啊——我明白了!杨玄感造反,蒲山公你跟这杨玄感是好朋友,你是不是投到敌营了呀?现在杨玄感已然被我大隋给平叛了,你是不是走投无路,到处逃跑啊,啊?!” 李密一听,心中一惊,但绝不能承认,他现在也知道了这位是令狐达。这李密还假装把脸一沉:“令狐达,你这是何意呀?我是有公务由打此处经过!” “有公务?那你的仪仗呢?你的执事呢?另外,你的马匹呢?哦,就让你这样徒步去做公务?嘿!恐怕大隋没这个先例吧?另外,你有什么公务啊?说来听听啊。” “令狐达,我的公务焉能让你个小小的副将得知?” “哎哟哟哟哟……别跟我瞪眼!蒲山公李密,我敢确定,你鬼头蛤蟆眼儿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儿!现在皇上可是全天下捉拿杨玄感余党呢。拿着余党,重重有赏!我看你就是余党之一呀!我今天宁可错抓,也不能错放!绑了!” 李密说:“你好大胆,居然敢绑我!” “绑你?绑你怎么了?我绑你送到红泥关,交给新大帅定夺。新大帅说放了你,就放了你。新大帅说再把你交给朝廷,就交给朝廷。至于你到底冤枉不冤枉?那回头跟朝廷说去。如果真的冤枉,那你自然能够官复原职。到那个时候,你愿意找我来报复啊,我就在红泥关等着。但是,我对朝廷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带走!” 李密再跳、再骂,人家令狐达充耳不闻,就把李密放在一个马背上驮着往前走。 这个地方离红泥关有一定路程,往前走不多远,天色将晚,说连夜要赶到红泥关,那就得到后半夜了。嗯……令狐达一看,干脆,前面有座镇店,在镇店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过了晌午头儿就能到红泥关呢。反正这一带都是红泥关的地盘,也比较太平,不会出现其他意外。那何必苦哈哈地晚上行路呢?就在前面住一下吧。 就这么着,往前走了大概两里多地,有一个镇店叫狄家店。由于在官道旁边,所以这里有一座大客栈——狄家老店。前面是饭店,后面是客房。这客房有那么二三十间。如果说真地往里硬塞,二百多人睡地板也不成问题。所以到这里,令狐达就把这客栈老板叫来了,让老板:“赶紧地!客栈有多少人,全部给我赶走,今天官爷要在这里下榻!” 老板不敢得罪呀,赶紧把客栈中住的这些客爷全部给请走,腾出地儿来,这二百多人就住进了客栈。 人家令狐达还亲自由打马上把李密拎下来了。令狐达一乐:“我说蒲山公,请公爷您今天委屈委屈,住在这个地方别嫌寒酸。往里走吧!” 往里这么一推的工夫,突然间后面有人喊了一句:“这位官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哟!令狐达回头一看,来了一个老乞丐。 第641章 老花子救人狄家店 第六四一回 老花子救人狄家店 令狐达抓住了蒲山公李密,晚上要住店,推推搡搡把李密推到狄家老店。 正往里推呢,突然身背后有人在那里颤颤巍巍地喊上了:“这位官爷,军爷,行行好,给碗饭吃吧……” “嗯?” 令狐达转身一看,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老乞丐、一个老花子——头上戴着开花帽,身上衣服破衣罗娑,摞着补丁。但是,您别看这样,还挺干净的,不像一般叫花子那么肮脏。衣服虽然破旧,但是,补丁也钉得非常整齐,衣服也好像一尘不染似的,只不过破旧一点罢了。往脸上一看,这老头儿看年岁得六十多岁了,皱纹堆垒,须发洁白。眉宇当中带着一种愁苦,左手握着一根长棍,您说是白蜡杆子呀,比白蜡杆子稍微短点;您说是手杖,比手杖稍微长点。就那么一根可能是打狗棒吧,都已然被这人盘出包浆来了,显得特别油光油光的。身背后还背着一根短棍儿,这短棍的材质跟这根长棍差不多少,看那颜色、花纹,弄不巧都是枣木的,枣木杠子,那玩意儿也硬。一般的叫花子就一根打狗棒就行了,这位还背着一根,但这一根太短了,说是打狗棒啊,跟擀面杖差不多少。右手托着一个碗。一般的叫花子托个破碗,这位不错,托这个碗挺完整的,晃荡着那碗跟令狐达要饭。 令狐达一看是个叫花子,眉头一皱:“滚!一边儿去!这地方没饭吃!” 叫花子一咧嘴:“啊——官人,行行好吧,这么冷的天,我一天没要来饭了,肚子空空,身上一点热乎气儿没有,再不吃饭呢,我估计今天晚上就得冻死啊。行行好,行行好,哪怕给个馒头啊……” “滚滚滚滚……哪来的叫花的呀?!”令狐达往外摆手,转身就不愿搭理他了,仍然推着李密往前走。 叫花子一看不干了,“噌!”往前一迈步,就转到了令狐达和李密中间这个位置。碗往李密面前一托:“呃……这、这、这位蒲山公,您行行好,一听您这名就好啊,您给我点饭吃吧……” “嗯?!”令狐达一听,“嘿!你这叫花子,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呀?” “刚才我听你说这个……呃……他叫什么蒲山公、蒲山公的。那我想,呃……蒲山公那一定比蒲山母有饭,跟他要点饭行不行?” “你这老东西呀,耳朵挺尖的呀。这么大年岁了,耳朵没聋啊!我告诉你,看见没?都上了绑绳了,他能给你饭吃吗?” 李密“哼”了一声,“令狐达呀,这是个叫花子,跟你要碗饭吃,你都不给。这些年你跟随麻叔谋挣那么多钱,难道说要带到棺材里去吗?你看那麻叔谋的下场,他带走了一分钱吗?” “呀!李密,你甭跟我在这里冷嘲热讽。哼!至于我带走钱带不走钱,那是我的事。但是,我抓住你,我可又挣了一笔钱。你滚!”一转头又让这老乞丐滚。与此同时,往旁边一使眼色—— 旁边有卫队士兵啊,“走走走走……”推推搡搡把老叫花子推出狄家店。 老头儿一边被推,一边还嘟囔呢:“越有钱呐,越吝啬呀,一碗饭都不给,佛菩萨不保佑哦……”这老头儿晃着脑袋,拄着棍儿,颤颤巍巍,他走了。 令狐达吩咐:“把这人关到一间屋里!你们四个今天晚上负责守卫。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国家的要犯。你们晚上要精神点,严加看守!要跑了,为你们是问!知道吗?!” “明白!明白!”当兵的嘴里说明白,心里头骂呀。骂什么呢?“这令狐达没事儿找事儿!咱们今天平山灭寨。东方寨的这俩少爷押到木笼囚车,好像这令狐达都不太注意,把这俩由囚车里拎出来,绑到一间屋子,才派了两个看守。这位派四个!这人谁呀?光听令狐达说又什么蒲山公啊,又什么的。这些当兵的离令狐达也远点,得知这个信息半半个个、零零碎碎,没大仔细听,也听不大明白。当兵的哪知道蒲山公啥意思啊,不明白。即便是听到这个信息的,也只不过有那么四五个人呢。行啊!令狐达上支下派呀,让我们看就看吧。四个人商量好了,两人一班、两人一班。“你们俩上半夜,我们俩下半夜。”“行啊!”就把李密推到一间房间,关上门,上了锁,两个官兵握枪挎刀守在大门两侧。 店老板给大家准备吃喝,二百人呢,那只能大锅熬白菜了。上了两个灶,熬了两锅白菜。蒸笼往上面一放,笼屉里头蒸上了馒头,连菜带馒头都好了。大家吃馒头,一人一碗熬白菜。 令狐达独自在一个屋,他是头儿啊,他得住最好的。而且,人家店老板给他开的小灶,专门给他切了点儿松花蛋,弄了盘儿烧鸡。这烧鸡是现买的,到镇上买的熟食。总之,拆对了四盘小菜,给打来了一壶美酒。 令狐达自己挺美的,没想到这一次平山灭寨特别顺利。尤其是在半道上,我居然拿住了李密,回头一定是大功一件!这官职有可能还得往上升啊!越想越美、越想越美,时间不大,这一坛美酒他全喝了。酒足饭饱,嗯……他也觉得累了。于是,就和衣而卧,连衣服也没脱,就把外衣款掉,躺床上了。大冬天的,被子一盖,这屋里还点了炭火盆,暖和和的。再有这酒在肚子里头一发酵,嗯……晕晕乎乎、晕晕乎乎,他甜甜美美地就进入梦乡了。 不光他睡了,这二百多人也基本上都睡了,鼾声四起。 时间就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嘣!就到了子时,按现在来说,快半夜十二点了,十一点大多了,那正是一个人睡觉睡得最甜最美的时候。 就这个时候,由打狄家店的墙外头,“砰!”扒着墙头爬进来一个人。这店房的墙头并不太高,您想想,一个镇店上的客店,连墙都是土坯墙啊。这墙也就是一人来高,说这一人呢,还不能说是大高个子,顶多一米六五吧。这种墙好爬,手扒着墙头一叫劲,人就上来了。如果是个大小伙子,一骗腿,马上翻过来了。可惜,今天爬墙的上了年岁了,稍微费点劲儿,吭哧吭哧地爬到墙头,在这里喘了几口气,“哎——哎——”一边喘气一边观察这个院落的动静。一瞅,整个院落全是黑的,只有大门前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基本上照不到院落里头,院落里头漆黑一片。侧耳听了听,鼾声四起,此起彼伏,二百多大小伙子,晚上一睡觉,您琢磨琢磨什么东西?除此之外是再无其他声音呢。但这个人还是非常的谨慎,在墙头上还趴了一会儿,渗了渗,确确实实没有动静了,这才一出溜,由打墙头又滑下来。这人还本能地拍了拍土,可见这人干净惯了。这什么时候了,还用拍土啊?哎,这人掸掸土。然后,哈下腰,蹑手蹑脚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店房。怎么?他好像在寻找,看看哪个店房机率更大一点儿。这么一找,发现西边那一溜房子中间有个房间,房间两边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说站着,不如说是靠着这墙,也在那里栽头栽嘴的。再一瞅,坐北朝南也有个房间,房间门口也站着两人,也一样倚着墙栽头磕脑的。 这人眼珠转了转——看来这两个房间都是关着人的。不错,我观察了,这伙官兵不但是抓住了蒲山公。而且,还有两个小伙子被打入木笼囚车了。呃……这……这……这两间房间,哪间是装着蒲山公,哪间是装着俩小伙子呢?他合计合计,嗯……觉得还是坐北朝南这间房间装着蒲山公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看得出,蒲山公在那个军官的心里头要比那俩小伙子更加重要,他有可能被放到正屋里。得了!反正,我今天晚上就是冒险施救啊。我先拿这北屋下手吧。真格的北屋不是,那我救出那俩小伙子,也好央告俩小伙子帮我的忙,再去搭救蒲山公。行啊,就这个主意。反正是瞎猫碰死耗子吧! 这人想着这些事儿,慢慢、慢慢哈着腰就走这黑暗的地界,逐渐地就接近了这间房屋了。 书中代言,他找对了这间房屋,里面装的正是李密,他不知道啊。 他来到这房屋旁边,先蹲在墙根儿那里,然后观察了观察,就发现门外的两个守卫抱着枪杆、倚着墙,都已经在那里睡着了。这么冷的天,让人家在外面看守,有几个能精精神神的呀?瞪眼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困意就来了。然后谁也没告诉谁,脑袋往下一低,觉得自己稍微地眯上眼舒服一点,也甭睡着。结果,一合眼,身子往后一靠,嗨!人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这个人哈着腰往前慢慢接近,就接近了这俩看守。然后,这人就把掌中握着的一根棍儿高高举起来了。看着这俩看守,这人心中暗暗叨念:俩小伙子,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要你们的命啊。但是,有你们在,我也难以救出蒲山公,那是我家主人的朋友啊。所以呀,只能得罪了。两棍下去,我给你们俩留一手,不使十足的力,就用能够把你们打晕的力道吧。但话又说回来了,打人没好手啊,真格的你们禁不住,给打死了。唉!就算我老头儿造孽,你们在阴曹地府,愿意告我就告我,愿意让小鬼儿、小判儿前来拿我就让他们前来拿我。总之啊,对不起你们了……您看,这个人还犹犹豫豫,心里头还叨念了这么一气儿。叨念完毕之后,这根棍儿照着这俩小伙子侧脸颈部动脉这个地方,“啪!”就这位,出手如电呢!打了其中一个小伙子,紧接着手一抬,“啪!”另外一个小伙子也打上了。再看这俩守卫在睡梦当中就晕了,“噗嗵!噗嗵!”往下一落。这人另只手就架着一个往下瘫的小伙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棍儿,“咔!”这棍儿往前一杵就杵到另外那人的胳肢窝底下了,就等于架着这个人了。然后,慢慢、慢慢往下顺、往下放,“噗嗵——噗嗵——”把这两人全顺倒在地了。 “啊——”老头长出一口气。然后,在门板上摸。这一摸,摸到锁了。但并没有上锁,就挂上了,把这门挂结实了。这人心中一喜,这就省事了。把这铜锁卸下来,链子稍微地搭下来,往那里一放,别发出声响。然后,轻轻地往里一推门。这门,也就是推了一个缝。这人一侧身子就由打这个缝挤进去了。 里面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呢。这人找不到李密在哪里。于是,这人轻声地就喊上了:“蒲山公,你在哪里?蒲山公?” 他一喊“蒲山公”,把李密惊着了。李密没睡呀。您想想,能睡着吗?李密哀叹自己的命运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啊?!连逃命也三入敌手啊!一次比一次凶险呢!前两回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没想到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呀,被这令狐达给抓住了。哎呀!看来是天不佑我呀!这一次必死无疑呀!李密想这些,虽然冷,虽然也累,虽然也困,但他睡不着,心乱如麻呀。突然间,听门这么一响,有人走进来,轻声呼喊自己。他光能看到一黑影,他也看不到是什么人。李密顺口就答应吧:“我在这里。” 这人一听李密发出声音了,寻着声音就摸到了李密:“蒲山公,是你吗?” “是我。” “你可是李密李玄邃呀?” “啊。”李密一听这个声音有点熟,好像这人年岁也不小了。“不错,我正是李密李玄邃。你是?” “你先别管我是谁,我呀,是来救你的!别吭声,我先把你绳索割断,然后咱就走!” “哟!”李密一听,心中狂喜,心说:这人谁呀?怎么来救我了?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李密赶紧地一耸膀子。怎么?那意思:我被捆着呢。 这人明白。他就摸这个绳结,摸到了,摸着黑把这绳结打开,然后把这绳子绕下来。幸亏是用绳子绑的,他要是戴着脚镣、手铐,还真就麻烦了。把绳子解了,往上一架,李密—— 哎哟……李密真的被人家捆着发麻、吊着发木了,浑身不自在,稍微地耸了耸肩膀,抖了抖胳膊。 那人说:“怎么样?现在能走了吗?” 李密说“能走了。” “能走,赶紧走!”这人带着李密就往屋外头走。 可也倒霉。怎么?刚一出门,正好碰到俩人。什么人呢?来换岗的。令狐达派了四个人来守李密,人家上半夜两个,下半夜两个,换岗时间就在子时。救李密的不知道啊。结果就在子时,他过来了,正好是人换岗的时节。你来早一点儿也行,来晚一点也行,哎,就在这个寸节上,他来救李密来了。也把李密绳索给解了,也带出房间了。人家换岗的也来了。 换岗的离远了没看见,走近了一瞅,“哟!”怎么?就发现俩人躺地上睡着了?怎么回事儿?再一看,门开着,里面有脚步声音。这时,李密连同那个救李密的人由打屋里就走出来了。哎哟!这俩人一看不好,“你们是——”其中一位还要问“你们是谁”呢。 这救李密的人一看,脑袋“嗡”的一下子,赶紧的一伸手中这根棍儿,“啪!”这一次,他也没琢磨我手下留情吧,没有!一着急就给抡上了。“啪”的一下子,正打在那个换岗守卫的脑门儿上,把这位打得脑袋“嗡”的一下,“噗嗵!”倒那里就没气儿了。打死没打死不知道。反正是,没打死,那也得是重度脑震荡啊。这位,“噗嗵”一声就趴那儿了。 但另外一位走在后面呢,这位反应机敏,一看,哎呦!一转身,“噔噔噔噔……”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有人劫囚犯啦——有人劫囚犯——” 深更半夜,这一嗓子顶风能传出去二十里地去,当时就把一些当兵的给惊醒了。 救李密的这人一看不好,赶紧一拽李密:“公爷!咱赶紧走!”拽完李密,把手收回来,往下面一哈腰,一划拉。怎么?他准知道,看守李密的这俩当兵不是抱着枪吗?就划了一杆枪往李密手里一塞,那意思给你做防身。 李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其他了,赶紧把这杆枪接在手中,跟着这个人就往外走。 但这个时候,狄家店已经乱套了。很多当兵的根本就没脱衣服啊,晚上太冷了,这店房又没有那么多床棉被。所以,没被子盖。没被子盖,就和衣而眠吧。所以,这些人一闻声音,赶紧地抓起自己的刀枪就由打屋里蹿出来了。 那人拽着李密本想走大门。但是,当天晚上太黑了,他对这里的地理也不熟。所以,带着李密左一头、右一头地瞎撞。他觉得大门在南边呢,但怎么着也撞不到大门,这晚上太黑了,他自己都绕迷糊了。 正撞着呢,这当兵的可就拥出来了。“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有当兵的已然点起火把了,火光一闪,看到了。“在这儿呢!在这儿呢!”这当兵的拿着刀枪就拥上去了。 救李密的这个人一看,“哎呀!”一跺脚,看看李密,“公爷呀,没办法,我无能啊,救你出不去了。咱呢,在这里跟他们拼了!把这些人打散了,咱再往外跑啊!” 李密这个时候借着火光看清楚了,救自己的非别人,正是白天要向令狐达要饭的那个老叫花子。嗯?李密现在心中狐疑呀,不知道老叫花子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是现在,顾不得多想了,只得把掌中枪这么一抖搂。 再看那老叫花子伸手由打后背把背的那杆短的棍儿也绰过来了。这只手拿着一杆长棍,那只手拿着一根短棍儿,两根棍十字插花往前这么一搭。 这个时候,有官兵就上来了,一刀就砍下来了。“当!”老头儿拿着长棍往前一卜楞刀,短棍往前一递,“啪——”由下往上,把这当兵的嘴巴子给打裂了。“呜——”“噗嗵!”整个地把这位掀倒在地。 嗯?李密在旁边一看,这一招好熟悉呀,这不是秦家锏法里的“海底捞月”吗? 第642章 王伯当援友荀李营 第六四二回 王伯当援友荀李营 正说到老乞丐夤夜救李密。但是显然这个老乞丐没有救人的经验。刚把这李密解脱了绑绳,由打屋里出来,就被人给发现了。顿时,狄家店大乱。那些当兵的全出来了,一看:“哟!有人劫囚犯啊!抓住这人!”往前一围,把二人围困当中。 老乞丐一看:“蒲山公啊,咱、咱、咱打吧!咱不打,出不去呀!” 李密一条枪,老乞丐一长一短两根棍儿,一伸手就把其中一个当兵的嘴巴子给挑开了呀。 哟!李密在旁边一看,大吃一惊,啊?!怎么?李密认出来了,老乞丐的这一招是秦家锏法里的“海底捞月”呀。 您别看李密功夫不咋的,但是懂武艺呀。尤其跟随王伯当、单雄信这么多年,见过绿林英雄无数,在武术方面,人家可是行家。自己会不会那另当别论,但人家能够明白一个人功夫好不好,或者能够看得出来某一个人施展的什么功夫自己曾经见过,这是李密过人之处。 李密当年在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单雄信他们家遇到了秦琼,跟秦琼在那里过了春节呀。所以,当时秦琼当众亮武艺的时候,李密看过多次。秦家锏法独步天下,这李密更是用心呢,对秦琼的秦家锏法可以说非常熟悉,尤其锏法当中某一些特殊的招式、跟别人不一样的、有独到之处的,李密印象非常深刻呀。 老头儿刚才这一招使出来,哟!李密就发现,这一招叫“海底捞月”!虽然很多武艺上面都有“海底捞月”。但是,秦家锏的“海底捞月”跟别人有些不同,双手这个架势、抬的这个幅度、下面的步法都不一样,一伸手,这就是独门的秦家锏呢。哎哟!这……这……李密当时就一愣,这个老乞丐怎么会秦家锏呢?我知道秦家锏人家是传内不传外的呀。外人多好的关系,秦琼也绝对不教。懂事儿的,一般人也不会开口说:“能不能教我秦家锏,我想学学。”那会自找难堪,平常人也不提。那这老头儿他怎么会秦家锏呢?难道说误打误撞像是秦家锏法吗?这李密就注了意了。 老乞丐晃动双棍,“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真不含糊啊。这两根棍上下翻飞,他真地不是使用的棍法,使用的确实是锏法!眨眼之间打倒了几个隋兵啊。其中几招让李密确信这老者使用的是秦家锏!这一招叫“蛟龙出海”,这一招叫“拨草寻蛇”,这一招叫“流星赶月”!这都是秦家锏法当中的独特招法呀。咦?李密越看越吃惊。但现在也顾不了想那么多了。怎么?他也得拼呢!手中晃着这杆枪,“噗!噗!噗!”他也穿了几个人呢。虽说李密武艺一般,但是跟谁比,跟这群隋兵比,那还算武术家。 前边老乞丐开个道,李密在后面跟,总算是打出了一条血路,打到了门前,好容易找到门呐。 “咕噜!咕噜!”老乞丐赶紧地把门栓往下一撤,一拉门,“快走!”老乞丐带着李密是夺门而出。 后面的令狐达着急了。令狐达醒了?都打成这样了,能不醒吗?把他急坏了。令狐达说:“给我追!”他自己手拎钢刀,来不及骑马拎长兵刃了,手拎着钢刀,带着官兵在后面就追出门去了,紧追不舍呀。 老乞丐刚才打了几个隋兵,毕竟年岁大了,呼呼带喘了,带着李密往前跑。这李密给捆了一天了,这位手脚也不太利索。所以,没走多远就被隋兵再次追上了。追上就打!“噼啪!噼啪!噼啪……”打倒几位,夺路就跑啊。再给追上,再打,再跑。 越跑越没劲,越跑力气越衰呀。就能看得出来,这老乞丐的胸口一起一伏,头上的汗把那大开花帽都已经浸湿了,胡子上都往下淋汗呢,肌肉突突乱颤,快到极致了。要照这样打下去,这老头就得累死。但是,隋兵仍然是紧追不舍。 这时,有人骑马过来了,把马匹交给了令狐达。令狐达已然飞身上马了,在马上指挥隋兵追赶。打一阵儿,跑一阵儿,跑一阵儿,追一阵儿,追一阵儿,打一阵儿,就这么追追打打、打打追追,半夜过去了,就到了次日天明了。 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这个方向可能是奔北跑的,一路之上那都是荒郊野外,都是麦子地,大冬天的没有一个隐蔽之处啊。所以,跑了半夜也没有把隋兵给甩掉啊。等到天亮,这个时候,两人发现又来到了一座镇店,这是什么镇?不知道了。但镇子之上这早市儿都已然摆出来了。天亮了,卖早点的、做小买卖的就已然把自己摊子给支上了。两个人跑到这里,隋兵又追上来了,又把俩人围上了。 其实,隋兵也够累的,追一晚上了。但是,毕竟这些人都是年轻小伙子。李密和老乞丐现在气力已然不支了。尤其是老乞丐呀,“叮当!叮当!”打两下子,得拄着棍儿喘两口气呀。李密身上已经挨了两刀了,虽然伤不深,但是都出了血了。手里拎着这杆枪也颤颤巍巍,有点拎不动了,膀子发酸,多少天没打过仗了。这下好,打了一晚上,剧烈运动之后,肌肉产生的乳酸过多。所以,现在肌肉酸痛啊。 身后坐在马上指挥战斗的令狐达一看这种情形,面带狞笑,用掌中刀指着李密:“李密李玄邃!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我劝你赶紧扔下兵器,束手就擒,免遭受罪呀!你现在又杀死了好几名官兵了,罪大恶极呀!如果再在这里负隅顽抗,小心一会儿把你剁成肉泥,赶紧扔下兵器!给我抓住!给我抓住——”催促这些当兵的往前上啊。 当兵的一加紧攻势,李密和这个老乞丐有点支持不住了,主要体力不支了,渐渐地被这一帮子隋兵就给逼到了墙角之处,背后靠着墙了。 令狐达一看,乐了,这真如同猫把老鼠逼到墙角一般呢。“李密呀,我看现在你还往哪儿跑?!赶紧扔下兵器投降吧!李密,你跑不了了!” 他左一声李密、右一声李密地这么一喊。坏了!怎么?敢情,在这个镇店之上有两家客栈。这两家客栈对着门开的。现在,令狐达带着隋兵正是在两家客栈旁边跟李密和老乞丐动手呢。本来吵吵闹闹就已然把这镇店上的人给惊动了,咱说了,做小买卖的、卖早点的都已经上市了。这一打,把这些做小买卖的吓坏了,纷纷躲在一旁。有那些躲闪不及的,“吱溜——吱溜——”全钻这两家客栈了。这些人还好奇,扒着门缝也好、扒着墙头也好,还在那儿看热闹,议论纷纷:“哟哟,打起来了。哎哟!把他打死了!哎哟哟哟哟……”还一个劲的这样。外面一叫唤加上他们一叫唤,惊动了两家客栈之中的那些住店之人,这些老客也纷纷起来看热闹,有的扒墙头,有的甚至拿着梯子就攀到客栈屋顶上去了,有的爬到树上去了。这个爱看热闹是人的通病,古往今来、古今中外都一样,哪个地方人的都爱看热闹。你也不怕溅你身上血。不怕!这、这好家伙,打得热闹!全在这儿看,全在这儿议论。 其中在一家客房里住着一个人。这个人昨天晚上来挺晚的,住店住得挺晚。所以,今天早上起床起得也不那么早,睡得正甜呢,被外面的喊杀声和大家的议论声惊醒了。这位由打床上下来,穿戴整齐,他开始并没有着急。正穿戴着呢,就听见外面:“李密李玄邃,你跑不了了!你赶紧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嗯?这人一听,谁?李密李玄邃?他激灵一下子。本来正往衣服外面裹大风氅呢。冬天呀,穿一件风氅,能够当风衣啊,御寒呢。本来要裹,一听这声音,“欻!”把这风氅就给扯掉了。伸手,“砰!”就把墙根上自己竖着的那杆枪绰在手中了,“噔噔”几步来到门前,“咕噜!”把门栓往下一扒拉,一拉门,他迈步闯出来了。拎着枪,“噔噔噔噔……”就来到店门口。一看,好家伙,这里哈着腰、扒着门缝、撅着屁股往外瞅的得有十来个呀。“哎!”这人用枪一卜楞,“给我闪开呀!” 这一说“闪开”。哟!把众人吓一跳。其中有一位是店伙计,往后一看,吓一跳。一看这位客爷,两道剑眉立着,一对虎目翻着,手里拎着一杆钢枪。哎哟!伙计赶紧拦住了:“哎呀,哎呀,您要干嘛?” “我要出门!” “哎呦呦……别出门!外面打着呢!外面可能抓贼捕盗呢……” “你给我闪开!都给我闪在一旁!赶紧地!” 这位一命令,店伙计阅人无数啊,一看,坏了,这客爷可能跟外边的人有关系。那敢得罪吗?赶紧地一扒拉其他客人,就给这人把道儿闪开了。 这人来到门前,用枪尖,“啪!”一挑门栓,把门栓挑飞了。“咣!”一脚,这门是往里开的,他这一脚往外踹啊,“咔!”两扇门反着给踹开了。“噌!”一挺腰身,拎着大枪就蹿出去了。 蹿到外面一看,这边打成一锅粥了。“乒乓!乒乓……” 这位没有马上上前,而是拎着枪左看右看。看什么呢?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李密?结果这么一看啊,果然是李密!“哎呀!”这位兴奋地一跺脚,是又喜又惊啊。喜之喜,我可把你找到了!惊之惊,怎么在这里找到了呢?怎么陷入隋兵重围了呢?这位一高兴啊,也顾不得为什么青红皂白了,一看,敢对我哥们儿下手,你们全得死啊!大吼一声:“可恨的隋兵,要命的祖宗到了!”往前一纵身,一摆掌中这杆钢枪,那真如同金鸡乱点头一般,“啪啪啪啪……”“噗!噗!噗!噗……”枪乃百兵之贼呀,就阴阳把这么一抖搂,会使枪的前面的枪头突突乱颤,碰到谁,那点在身上就是一个眼儿啊。“啪啪啪啪……”“噗!噗!噗!噗……”“啊!”“去你的吧!”“啊——”前把一压,后把一翻,就挑飞了一个。那边有一个卖油条的,卖油条的跑了,那油锅蹲在炉子上没人管了,油锅里油沸腾着呢。这位也倒霉,“啪!”“噗——”“咵——”油炸鬼儿、油炸鬼儿的,敢情就打那年来的。把这小子当时炸死一个。不炸死啊,那也得扎死了。 这人一加入战团,战局为之一变,几枪把这隋兵逼得节节后退。这人把枪一横,就把老乞丐跟李密挡在了身后。 “啊!”李密如同在梦中一般呢。刚才有好几个隋兵的刀枪都已经杵到面前了,自己这杆枪都有点发挥不了作用了。那老乞丐眼瞅着只有往外出的气儿,没有往里进的气儿了。怎么?太累了!所以,眼见着命悬一线,眨眼功夫就有可能被人家刀砍着、枪扎着。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间眼前黑影一闪,来了一人把自己挡在背后,局面为之一变。李密一惊,仔细一瞅,“啊!是……是伯当吗?” 这位一扭头看看李密:“不是我是谁呀?!” “哎呀!”李密当时眼泪下来了,“伯当兄弟呀,你怎么这么及时?!你简直是及时雨呀!” 说:“来的是谁呀?”非是别人,李密的铁哥们儿——勇三郎,又称拼命三郎王伯当,王勇到了! 说:“怎么那么巧呢?是不是你们说书的老说的那几个字——无巧不成书啊?”也是。也不是。怎么?这偶然当中蕴含着必然,巧合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王伯当怎么来了呢?王伯当不为别的,就是为救李密来的。当然巧合的是王伯当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能够碰到李密。 自打杨玄感兵败,消息就传到了瓦岗山了。那瓦岗山探马蓝旗遍布中原,早就第一时刻传到岗山了。哎呀……岗山英雄也是无限地嗟呀呀。怎么?唉!没想到啊,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乎焉呢!看来,之前咱们选择的策略是对的。不能够跟这杨玄感联合呀!杨玄感成就不了大事啊! 但是,王伯当、单雄信有几个人不这么想。他们认为正是因为瓦岗没有跟杨玄感联合,杨玄感孤军奋战,这才使得杨玄感起兵两月就被镇压下去了。杨玄感兵败,其中有瓦岗的责任!我们有点不够朋友!人家李密巴巴地过来要求联合。结果呢?咱就是不出兵。还说一套大理论,说不能够现在拖杨广的后腿,毕竟杨广在打高句丽。咱不管,结果呢?杨玄感兵败如此! 杨玄感死不死,王伯当不管。王伯当最担心的就是李密啊。王伯当跟李密那是铁哥们儿啊。您别看李密跟杨玄感关系这么铁,王伯当跟李密的关系那还得胜上八筹啊!王伯当认为自己这一生最铁最铁的朋友就得说是李密!秦琼好不好?单雄信好不好?好!跟自己从内心的这个亲密度也没办法跟李密相比。不但是王伯当,可能咱每个人心里头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朋友。也许是发小,也许是同学,也许是后来在社会上认识的某一个人。这个人,你打心眼儿里就跟他亲、就跟他近。平常或许也不是老在一起腻着。但是,只要这个朋友有危难,最担心他的是你,最为他卖命奔波的还是你!只要这个朋友一张嘴,甭管提出什么要求。你甭管愿意不愿意给他做,你都不忍心拒绝。这人就奇怪了,这也许是人作为一个有情动物的整体短板吧。在王伯当心目当中,李密就是这么一个朋友。为了李密,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呀! 现在杨玄感兵败,王伯当坐不住了,就向魔王程咬金提出、向大帅秦琼提出:“我得赶紧地去找我的朋友李密去!如果他在乱军当中死了,或者是顺利脱身了,哎,这都没问题。但如果说,他被隋兵给抓住了。那他作为大隋的官员参加了叛军,肯定是凌迟处死啊!我不能不救啊。我得在他被押送到杨广面前之前,把他给救下来!这才叫朋友啊!” 开始提出来,秦琼也好,程咬金也好,说什么也不答应。怎么?秦琼说了:“我们先派些探马蓝骑探子去探一探。如果说李密真地被抓了,咱们岗山想方设法救李密。如果说李密跑了或者死了,那咱们再下山也就没意义了。但是现在没有李密的消息,你一个人下山到处去找,对你是有危险的。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上哪儿找去?大海捞针啊!” 但是,王伯当现在听不进其他人的劝呢。王伯当一看,啊——你们原来就不跟人家李密联合,现在又不让我去救李密,你们不够哥们儿,不够朋友啊!既然你们不同意,得了!我就不请示了!这王伯当晚上偷偷地私自下山了,骑上马,拿起枪,就在这中原一带转悠了,到处打探李密的行踪啊。还不能说李密,还得说:一个叫隋宣的,原来在杨玄感手底下当参谋,这个先生怎么样了? 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李密,也没有打探出李密的确切信息。结果今天就转到这个镇店。这个镇店的名字不错,叫什么名啊?叫“荀李营”。就说这里的人家不是姓荀就是姓李,所以叫“荀李营”。 王伯当一听,荀李营,寻李营——哎哟!我到这里难道说就真地应了地名了?就能在这里找到李密不成?我干脆住下吧。 他一住下,可没想到,真地碰上了李密! 第643章 令狐达惨中雕翎箭 第六四三回 令狐达惨中雕翎箭 正说到“荀李营王勇救李密”,这段书也叫做“李密三逃生”。自打杨玄感兵败之后,李密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隋军之手,时时刻刻都面对着生死考验,三次差一点没死了,三次又死里逃生啊。所以,过去有人说这一段书有迷信观点,说这李密因为逃生逃了三次,三次死没死成。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为什么李密后来上了瓦岗山,程咬金脱袍让位,把瓦岗之主让给了李密李玄遂?李密在瓦岗山做了三年西魏王啊?等于做了三年皇帝。为什么有三年皇帝之命呢?就是因为李密三次不死。这当然是迷信了。但是,也能说明李密死里逃生的不容易啊。 这一次落到令狐达手里。先是有一个老乞丐夤夜救李密。后来逃到荀李营,又遇到勇三郎王伯当,那密这才算整个地死中得活呀。所以,后来有人对李密总结一句,说李密这人犯地名。这地名好,李密就走时运。地名不好,李密就走背字儿。所以,李密是生于荀李营,死在断密涧。您往后听,专门有一段书叫断密涧,李密就死在那里了。为什么死在那里了?说犯地名了——断密涧、断密涧,断送李密的山涧。荀李营、荀李营,寻到李密的营地。所以,他死中得活了。其实,这都是巧合。那别人怎么不犯呢?他正巧碰上了。给李密的故事带来一层传奇色彩。 闲言少叙,王伯当在这里一杆枪挡住李密。 李密一看是王勇,哎哟,激动得眼泪就下来了:“伯当啊,你怎么在这里?” 王伯当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现在不是谈话之机。这些人是抓你的隋兵是不是?” “对呀?他们是隋兵。看见没?那个骑着马的乃是当年在麻叔谋手下为虎作伥的令狐达呀,现在在红泥关做了副将了,我们是在半道上碰见的。这个令狐达从小不学好,原来在杨玄感手下做小厮,我曾经让杨玄感把他赶出越王杨素府。这小子可能对我怀恨在心了,在半道上偶然碰到我,结果就把我抓住了,要送到红泥关大帅新文礼手上啊。” “嗯!”王伯当一点头,“玄邃啊,现在不是讲话之所,咱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啊!”“噗楞!”王勇把大枪一晃,“再敢上前者死!”王勇一瞪眼,那叫拼命三郎啊,带着瘆人毛呢。 令狐达在后面坐着,一看,哎哟!这是从哪儿杀来一人呢?这人好不勇猛啊!接连挑死我数员隋兵啊。这还了得?!看来,跟这李密肯定是一伙的,弄不巧也是杨玄感的一党啊。行啊,抓一个李密,我能够请功受赏。抓两个叛党。嗨!我就得官升几级呀!反正是隋兵的命是他们的,又不是我的,我们这一百来号隋兵还打不过这几个人吗? “一百来号?”啊。本来令狐达带了二百隋兵,押着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往红泥关赶。昨天住店全住下了。晚上遇到这个老乞丐劫的李密。不能说二百多人全追出来呀,那还有两个要犯呢。所以,令狐达追出来的时候,留了五十个隋兵在那里继续看守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剩下的一百五十人跟着自己追出来了。这一路之上,被李密还有那个老乞丐挑死的、打伤的得有三十多号。现在跟随的那还得一百二十多人呢。王伯当这边才三个人,仍然处于敌众我寡的状态。所以,令狐达现在并不害怕,指挥官兵:“给我往上!非得把那三个人给我生擒活捉不行!” 官兵再次冲上来了。 王伯当一看:“玄邃,今天,咱哥俩就在这里大开杀戒了!”说着话一抖枪,往前一纵身,“啪!啪!啪……” 王伯当昨天晚上到的,酒足饭饱,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精神正足呢,又叫拼命三郎,那真是勇猛无比。掌中这杆银枪那也不是好惹的,瓦岗五虎上将之一,那是一般的将领吗?所以,眨眼之间,“啪!啪!啪!”“噗!”“哎呀——”噗!噗!噗!噗……”挑死挑伤二十多个呀。 光他打不行啊。李密一看,咱也卖卖力气吧!看了看旁边的老乞丐:“老哥哥,这、这,咱也加把力吧?” 老乞丐这一会儿休息得也差不离了,好歹喘出这口气来了。抬眼一看王伯当,老乞丐就有点儿不愿抬头。 李密一看老乞丐没动弹,还以为这老乞丐年岁大了,跑一晚上,真得太累了,还没歇过来,那不能够催人家呀,李密一晃枪先加入战团。 老乞丐犹豫了一阵子,唉!一跺脚。事到如今,我既然救人,就得救到底呀!哪怕是被王三爷看到我呀。就这么的吧!老乞丐晃动一对木棍儿也加入战团。 “啪啪啪啪……”三个打一百多个,那也是敌众我寡。王伯当再勇,猛虎难敌群狼啊。虽然三个人还能够背靠背并肩作战还好点儿,但是官兵确实比自己人多太多了。打了一阵子之后,王伯当、李密和这老头儿杀伤的官兵得有五十多位,甭管死的或受伤的,反正躺到地上不能动弹了,没有战斗力了。但是,仍然有六七十位官兵。这个时候,王伯当身上也受了枪伤了;李密又挨了两刀;就连老头儿肩膀、头上都被人砍了一刀,鲜血淋漓呀。王伯当也没有刚才那么勇了,枪招也渐渐放缓。 令狐达一看,行啊。“兄弟们!加把力,把这三个逆贼给我擒住!回去重重有赏!上!上!上!上!上——”他光在这儿指挥也不上去。 又打了一阵子,三个人又杀死杀伤十来位。但是现在,实在是杀不动了,逐渐地三个人又被这一伙兵逼得后背靠着墙了。两个枪尖、一对木棍儿都冲着前方。三个人这要背墙一战呢。这要真地再打起来,三个人拼了命,也许能拼出去,也许就得吃大亏。也就是双方现在打了一个势均力敌,王伯当这边稍微欠个火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咱说了,王伯当住的客栈对面也是个大客栈,王伯当住的比那个客栈规模稍微小一点,那个客栈有一大院子,后面是两进的院子。后面是店房,前面是饭店。王伯当住的这个,店房和饭店就在一座楼上,所以规模比对面的店房小得多。这边一闹唤,王伯当都惊动了,您想想对面店房能不惊动吗? 其实在对面店房,昨天下午头天黑的时候,就住进一伙官兵来。这伙官兵得有三百多人,保护着一位大人。这位大人是坐着轿车来的,抬进这家客店之后,人家就把客店里所有住店的全给轰出去了,把整座客店就完全包下了。 等王伯当来的时候,一看,这家客店大。按照王伯当的意思,住大店房不住小店房,反正不缺银子嘛。结果走到店房门口儿,人家这里有值班的伙计,专门在这里拦客人呢。怎么?来了客人,得给客人道歉:“对不起,我们这里今天被官府官老爷给包了。请您高抬腿到对面去吧。”您别看平常是竞争关系,事到如今了,还得往人对面让啊。 那要照着王伯当当年在绿林上的脾气——我非得住这大店不可!什么官老爷我也得跟他撞一撞!但这几年在瓦岗山,经过瓦岗山正规的工作一熏陶之后,王伯当这脾气比之前好得多了。瓦岗五虎上将那也是瓦岗山的公务员啊,也是瓦岗山的官员呢,那就跟当年在绿林上不一样了,什么动不动拧眉毛、瞪眼睛、宰活人,哪能那样啊?深沉多了。另外,王伯当此次私自下山,那是要寻找李密的。不愿意得罪其他的官兵——我找这个麻烦干嘛呀?既然这里住着官老爷。干脆,我就到对面住。所以,王伯当没住这家店。 这家店就是这个官老爷带着三百兵在此居住。本来打算住这一夜,今天一早吃完早饭,然后启程。干嘛?赶奔高阳去参见隋炀帝去。没想到,这饭没吃呢,外面打起来了。“嗯?怎么回事儿?”让当兵的去打探。 当兵的回来说:“好像是有一伙官兵围着三个人,要抓捕这三个人。这三个人还真会武艺,现在正跟官兵交手呢。官兵已然被这三个人杀死打伤了五十余人了,这三个人十分剽悍。大人,您看咱用不用动手协助官兵啊?” “哦?还有这等事儿啊?呃……先别忙,待我前去观看!”这位官员模样的人一摆手,让手下这些护从护着自己走出店房。然后,又来到客店大门之外呀。人家这边三百多人呢,每一个都剑拔弩张。怎么?就等这位官员一声令下,是要拿贼呀、帮着官兵呢,这些人就冲上去了。 这个官员模样的人走到门前,挑着凉棚往这边观看。刚才这边打乱套的时候,他看得不太准。嘶——哎?他隐隐约约觉得——那是不是玄邃呀,啊?瞅半天,没敢认。等到李密、王伯当跟那个老头儿被这一群隋兵逼得靠了墙了。这个时候,这位官员才看仔细。哎!那不是玄邃是何人呢?!再往旁边一看,哎哟,我天呐!那不是王伯当吗?敢情这位官员还认识王伯当呢。这位又往这边看了看,他看见令狐达了,觉得令狐达有点眼熟,他不认识。点手把自己最亲信的侍卫长给叫过来了,用手一指:“那骑马的是何人呢?” “回大人的话。刚才我们听见,好像说是什么红泥关的副将,叫什么令狐达。” “令狐……哦……哦、哦……”这当官的一听,闹了半天,是令狐达呀!嘿嘿,这个帮凶啊!“帮凶?”啊。他乃是那麻叔谋的帮凶啊。不是他,这麻叔谋怎么能够做那么多的恶事呢?怎么能够引得起老百姓对皇上的切齿痛恨呢?没想到这小子还没死呢。哦……对对对对……我听说了,派到红泥关做了副将了。他为什么抓蒲山公呢?哦……这人眼珠一转,明白了!这人相当聪明啊。莫非这蒲山公参与了杨玄感的叛乱?或者蒲山公投靠了瓦岗寨?不然的话,这王伯当怎么在这里呢?哎呀……一边是为虎作伥的佞臣,一边是乱臣贼子,结果都被我给碰上了。哎呀……这真让人哭笑不得呀!嗯……这人手捻着须髯琢磨琢磨,点点头。然后,点手又把侍卫长唤过来,趴在侍卫长耳边:“你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做……听到没?” “呃……呃,这……大人,这……” “按我说的做!一会儿务必干净利落!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 “不许放走一人!” “知道!” “嗯,好,你去吧!” “哎!” 侍卫长赶紧传令给自己手下,这三百人也分大小官儿啊。把命令往下一传达,这些人点点头:“上支下派,上面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听国舅大人的,不管其他!” “明白就好,马上准备,随我出去!” “是!” 有人给侍卫长拉来一匹高头大马。侍卫长飞身上马,一摆手,带着这三百官兵就冲出了这家客店。“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把事发当场给包围了。“包围!包围!一个别走!”“咵咵咵咵……” 这么一包围,“啪!啪!啪!啪……”立刻,张弓搭箭,箭尖儿对准了事发当场。太快了!可见这些人平常训练有素啊。 把令狐达开始吓一跳。怎么回事?!他以为又来了贼寇了呢。哎?仔细一看呢,哎哟……放心了。怎么?全是大隋官兵的服装号坎儿啊。一看,跟自己是一势的,这指不定是哪边的官兵看我在这里捉拿贼寇,过来帮兵助阵呢。 令狐达赶紧地冲着这位侍卫长一拱手,因为能看得出啊,他在后面,也骑着高头大马,撇着嘴,看这个级别,一点儿不比自己低。一拱手:“这位将军,请问您是哪个衙门口的?或者是您是哪个军营的?” 这侍卫长看着他:“你是哪个衙门口的?是哪个军营的?” “啊——在下乃红泥关副将,我叫令狐达。” “哦……原来是红泥关的副将。不知令狐将军现在在干什么啊?” “这位将军您有所不知啊。”他用手一指墙上靠的三人,“这三人乃是国家的反叛,我正要捉拿他们!” “哦?他们是国家的反叛?” “对!” “哼哼哼哼……”侍卫长冷笑数声,“既然如此,不劳令狐将军,在下就替你把他们了结了!准备!”往上一扬手,“啪!”这些弓弩手又把这弓稍微地往外扯了扯,箭尖儿就对着王伯当、李密以及那个老乞丐了。 王伯当一看,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大将军不怕千军万马,只怕寸铁呀。您看,刚才打这些官兵不害怕,他们人再多,也是步下的兵马,大不了自己跟他们拼了。可现在遇到弓弩手了。他们一射箭,弓箭无眼呢,眨眼之间,我们还不得给射成刺猬?王伯当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往李密面前又挡了挡。怎么?真够朋友啊——这箭呀,要射先射我,我先给你挡箭! 令狐达一看:“哎!这位将军先别忙射箭。这些是朝廷的命犯,我、我、我们得抓活的!” “哦?抓活的是吧?那好!嗯!”就见这将军把手从下往上这么一扬。 再看这三百弓箭手,“啪!”突然间身子这么一拧,这箭尖儿全冲着令狐达以及令狐达手下那红泥官的官兵了。 令狐达一看,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明白过什么意思呢。就见侍卫长把手往下猛地一挥,“放!” 随着一声令下,三百弓箭手,“啪啪啪啪……”三百支雕翎箭奔着令狐达以及红泥关这些官兵射过去了。“噗!噗!噗!噗……”“哎呀——”“噗!噗!噗!噗……”这些官兵是纷纷中箭,无一幸免! 令狐达这小子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呢,身中数箭!“哎呀……”令狐达一指:“你!你怎么射……我?” 这侍卫长一乐:“射的就是你!”就见侍卫长又是一挥手,“再射!” 这些人每人又抽出一只雕翎箭,“啪啪啪啪……”又射出去了。 令狐达这小子临了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死在乱箭当中,身上种了二十六根半箭!怎么还有一根半箭呢?啊,其中一根狼牙箭穿透了他的耳朵,没留在身上,给他来了一个伤口,二十六根半!那也活不了呀,当场毙命!“噗嗵”一声,由打马上栽下来了。这匹马也身中数箭,踢跳咆嚎,落荒而逃。手下那一百多官兵全都中了箭了,有的当场被射死了,有的痛苦不堪在地上呻吟。 侍卫长一看这两顿箭射完了,又一挥手。 再看这些弓弩手人,“啪!”把弓往背后一背,“仓啷啷啷……”把腰刀拽出来。来到那些没死的官兵面前一晃刀,“噗!噗!噗……”全给宰了,无一活口。摸一摸剩下的鼻子没气儿了,这才算完。有气儿的,马上补一刀。 就这个变化太突然了,出乎李密、王伯当的意料之外,他们不知道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那位侍卫长冲他们微微一笑:“三位,轮到你们了!” 第644章 李玄邃巧逢国舅爷 第六四四回 李玄邃巧逢国舅爷 正说到荀李营惊变。李密、王伯当与那老乞丐陷入危险之中。哎,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了一伙隋军。这伙隋军把他们给包围了,不但是没帮助令狐达,反倒是把箭尖儿一转,箭头冲着令狐达这伙红泥关的隋军吗“啪啪啪啪……”乱箭齐发,把令狐达射成刺猬了,那不死还等什么呢?没死的,这些人上前,“噗!噗!噗……”就补了刀了。 这一动手,“我的妈呀!”可把这荀李营镇店之上的老百姓吓坏了。刚才还看热闹呢,现在一看,谁还敢看热闹啊?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地各关各的家门,各往家里跑,全跑没影了。 这场惊变让李密、王伯当也吃惊非小。开始他们还以为:完了完了,这又来隋军了,我命休矣!可万没想到,这伙隋军怎么把那伙隋军给杀了呢? 正在这儿狐疑呢,那位侍卫长来到李密、王伯当近前,微微一笑:“各位,该你们了!” “啊?!”王伯当一听,“啪!”把大枪一晃,“你想干什么?” “这位爷,您别激动。”他往后一指,指了指那家店房前站着那个当官模样的人,“我家大人有请,请您过去叙谈。” 王伯当、李密往那边看了看。就见这个当官模样的人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李密呢。 李密仔细一瞅,“哎?!这……是他?” 王伯当一看,也惊道:“难道是他?” “不错,正是他呀!” “哎呀!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可不是吗?” “那怎么办?” “嗯……”李密眼珠一转,又看看现场。“看来,他对咱们并无恶意,这是要救咱们的。他既然请咱们过去,咱们就过去详谈看一看,反正咱们现在跑也不好跑啊。” “嗯!”王伯当一点头。 李密这才向前,(刚才王伯当挡着李密呢,)然后,冲着侍卫长做了个头前带路的手势。 侍卫长赶紧地一哈腰,带着李密、王伯当就来到了那位大人近前。同时,把手一摆:“赶紧地打扫战场,把这些人全部处理掉!” “是!” 手下人多呀,七手八脚就把这些尸体摞在一起。有的找来一些地排车,把这尸体拉到哪里进行挖坑掩埋,咱就不必细说了。总之,人家处理现场是把好手,一会儿工夫,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此时,李密、王伯当已经被那侍卫长带到了这位隋朝大员的面前了。 李密一拱手:“哎呀,闹了半天,是国舅爷呀!” 王伯当也一抱拳:“原来是时文兄啊!许久未见,不知时文兄一向可好啊?” 就见这位一抚胡须,然后冲着两人一抱拳,“玄邃、伯当,好久未见呐。呃……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你我还是进去相谈,你们看如何呀?” 王伯当看看李密,李密一点头:“请!” “请!” 说着话,迈步刚想往里走—— “慢着,慢着……”李密赶紧回头,干嘛?找那个老乞丐呀。但是回头一瞅,哎哟!刚才,光顾跟着侍卫长过来了,没有注意那老乞丐。现在再找老乞丐,早已经踪迹不见了!“老哥哥?老人家?老哥哥……” 王伯当问:“你找谁呢?” “刚才那老乞丐呀。” 王伯当说:“我还问你呢,他是谁呀?” “哎呀,他就是救我之人呢!要不是他,你我兄弟根本相见不了,我也不会来到这荀李营啊,恐怕哥哥我早就就被带到红泥关,未来难免一刀之痛。是这位老哥昨夜夤夜之间把我从虎口当中解救出来,一路保着我这才跑到此镇,才能够与兄弟你相见呢。” “哦,”王伯当说:“那找找吧……” 两个人在外面转一圈儿,也没有找到那老乞丐。问那些打扫战场的隋军,他们说了:“啊,刚才确实看到一个老乞丐。我们没在意呀,因为是个老叫化子,我们就没管他。呃……好像奔西边走了。到哪去了,不知道。” “哎呀!”李密一跺脚啊,“没想到啊,陌生之人救了我,我想报恩,却不知他的名姓啊!” 王伯当说了:“可能是个绿林高手行走江湖,在丐帮当中有这些行侠仗义之人也不足为奇。” “呃……不不不不……”李密说:“伯当啊,最为奇怪的是这个老哥哥他使两根棍儿,但这两根棍儿使的不是棍法,我越看越像使得是锏法。而且,他使的还是秦家锏,是二哥秦琼他所用的。按说秦家锏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从来不传给别人的。这个老乞丐,他怎么会秦家锏呢?” “哦?”王伯当一听,“玄邃,你说什么?这老乞丐会秦家锏?你可看清楚了?” “我哪能看错呀?在八里二贤庄的时候,我经常看叔宝练锏呢。我这个人虽说武艺不如你们,但是我的记性不比你们差呀,对这武术招式我还是认得出来的,他使了好几招,全是秦家锏当中的绝招啊。” “这……”王伯当眼珠子“咣当咣当”直转悠,“哎哟!”突然一拍脑门儿,“刚才危急之间,我也瞥见这个老哥了,我就觉得他特别的眼熟,呃……眼神呐、动作呀、相貌啊,都眼熟!但是刚才太危急了,我没有仔细看他。现在一听你说这人会秦家锏——这人莫非是他?” “伯当,你说是谁呀?” “难道说是我二哥的老家院秦安,我那秦老哥哥呀?” “秦安?我、我倒听你们说过。叔宝有这么一个老家院,我从来没跟他见过面儿啊。嗯……他不在叔宝家里,怎么会成叫花子呢?这……这、这、这不可能吧?” “唉!玄邃呀,你有所不知,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呃……现在在岗山上,大家都避免提及此事啊。要说起这话呢,还是二哥由打长安逃回来的时候。因为当时我们筷子令反山东、诈齐州的时候,由于我们安排不太妥当,结果独独把二哥的家小给失陷了。为了保住二哥的独苗秦怀玉,老夫人让老家院秦安保着怀玉,想把孩子送到幽州,交给燕王罗艺抚养。可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到现在,燕王罗艺那边也没有见到秦安,也没见到秦怀玉。那我们这边呢?也没有见秦安保着秦怀玉回来。就等于这一老一小从此失踪了。是死在乱军之中呢,还是半道上遇到什么山贼草寇了,还是说有其他原因?总之,老秦安和我们的侄儿秦怀玉生死不明啊。你别看二哥平常不谈及此事,但是二嫂没少在我们面前掉眼泪呀。 “二哥这些年忙于军务,想再要个孩子吧,老天不佑啊,二哥这么好的一个人,始终再没有生孩子呀。大家劝二哥再找一房吧,可能是嫂子每次都想到自己的儿子,心情不好,影响怀孕。可是二哥呢,跟嫂子关系特别好啊,说什么不肯纳妾。所以,到现在,岗山之上其他已经成婚的弟兄那儿子闺女满地跑了。唯有二哥看着这些孩子暗自情伤啊。 “我们也打发出很多的人到处打探,一直没有老哥哥的音讯。你刚才这么一说,哎哟,有可能这个老乞丐就老哥哥!因为世界上会使秦家锏的,那唯有我二哥跟老哥秦安呢。虽说这个锏传内不传外,但是,当年二哥的父亲秦彝眼瞅齐州保不住了,立志殉国,却又不忍把这门绝技失传了。所以,才教给了老哥哥秦安,让秦安传给二哥。而且嘱咐秦安,除了传艺之外,你不允许使用这锏法。所以,这锏现在只有二人会。如果说你看的不错的话,那个老叫花子他会使秦家锏法,我又看着他眼熟,因为我见过老哥哥,我病倒在亲宅的时候,老哥哥没少服侍我呀。后来给秦母拜寿的时候,我们都见过。所以,我对老哥哥印象颇深呢,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哎呀!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要找一找他呀!找到了老哥哥,就有可能找到我那怀玉贤侄啊。” “哦?”李密一听,这里头还有这个套头呢,“哎呀……玄邃呀,这些年的风云变化,发生的事儿太多了……” 正说到这儿,那个隋朝官员又走出来了:“两位,怎么着啊,我这边酒席都摆上了,两位进来去谈吧?这大街之上人多眼杂的,何必在此留恋呢?” “呃……”王伯当一犹豫。 李密一拽王伯当的衣袖,那意思:人家好心好意的,咱不能不给人面子呀,现在咱这个事儿还没解决呢。 王伯当也不知道李密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王伯当也是一肚子疑惑。再加上现在那位老乞丐到底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那得先应付眼前的事儿啊。 于是,王伯当、李密这才转身回来,跟着这位隋朝官员进到客栈一看,人家果然准备了一桌酒席。其他人都没有,就这个人在那里。三个人见礼已毕,都坐下了。 这人亲自给李密、王伯当把盏:“哎呀……没想到啊,咱们哥仨在这里相见了。而且咱哥仨现在呀……怎么说呢?呃……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大家都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那意思:咱哥仨虽然交情不错,但现在可能分别处在不同阵营了。 那位说了:“这个隋朝官员到底是谁呀?跟李密、王伯当关系怎么那么好呢?” 书说到这里,咱们得简单介绍一下这位。这位不是别人,隋唐年间很有名的一位人物啊,姓萧名瑀,字时文,萧瑀萧时文。 萧瑀是谁?了不得!乃是南朝梁明帝的第七子。跟当今天子隋炀帝杨广的皇后萧美娘萧皇后是同母的亲兄弟,他的高祖父那就是南朝梁武帝萧衍,曾祖父是昭明太子萧统。祖父萧詧,是后梁宣帝。父亲萧岿,是后梁明帝。所以,人家是南朝贵族、南陈皇室后裔。从小生活优越,年仅九岁就被封为新安王。开皇七年,萧瑀随着从兄长萧琮入隋朝之后,就定居在了长安。 由于萧瑀是皇后萧美娘的弟弟,也就是隋炀帝的小舅子。为什么说李密喊他国舅爷呢?那真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呀。所以,那隋炀帝能不重用吗?官至内史侍郎,就是中书侍郎。不但如此,独孤皇后还把自己娘家兄弟的一个女孩儿嫁给了萧瑀,就是独孤皇后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萧瑀。那萧瑀就跟隋朝皇室更加亲密了,又加了一层关系。从这一点上来说,萧瑀又成了杨广的姐夫或妹夫了。为什么“或”啊?咱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比杨广大,比杨广小,史书没有记载。 萧瑀长得漂亮,又精神又潇洒,而且熟读经典,善于学习,书法还好。另外此人,性格正直,刚直不阿,为人光明磊落,在大隋王朝口碑甚佳。他跟杨广共同生活多年,从晋王到皇帝,杨广一直是看着萧瑀成长的,跟萧瑀感情非常深,关系非常好,说亲同手足都不足以形容。为什么呢?亲同手足啊——杨广连他哥哥都能害。但是杨广对萧瑀比对自己的哥哥好多了。所以,在大隋王朝中,可以说萧瑀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这么一个主儿。 但是,现在的萧瑀可不像宇文化及那样受到杨广的宠信了。为什么呢?因为咱说了,这萧瑀性格刚直啊。他对隋炀帝的骄奢无道是屡次劝谏:你这不行、那不行,这不是为帝之道,那不是为君该做的……反正经常劝谏。这隋炀帝要是跟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一样,那就好了,那能够听进这种刚直大臣的觐见。但隋炀帝不是李世民呐,对此是大为恼火。可是,看在自己皇后的面儿上也不便发作。所以,这一次征讨高句丽,萧瑀又向隋炀帝进谏了,说:“你不该再打了,咱先管理管理国内吧。你要再打呀,我看国内非乱不可!”这隋炀帝腻歪啊,“我非得打不可!你呀,留在京城吧你!”就把萧瑀留在了大兴城,没有带他去。 结果,隋炀帝由于杨玄感作乱,这一次打高句丽又没有任何结果,返回来觉得无面再回长安、再回洛阳。于是,临时就把都城搬到了高阳。其他文武官员都陆陆续续地到高阳向隋炀帝报告。那作为中书侍郎的萧瑀自然也得赶到高阳了。所以,萧瑀被三百亲军护着由打大兴城要赶奔高阳去参王拜驾。没想到,走到此处,住在荀李营,居然碰到一伙隋军要对李密下毒手。 萧瑀一看,眼珠一转,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呢?敢情,萧瑀跟李密、跟王伯当当年都一同长大的,关系特别好。甭说跟李密的关系了,就是跟杨玄感,私底下的关系也不错呀。他们都是贴心的朋友。萧瑀也特别地赏识李密,李密跟萧瑀走的关系也特别近,经常被萧瑀偷偷地带入内宫,有时就见到萧瑀的姐姐萧美娘了。 那么一见萧后,了不得了!怎么?这李密被萧美娘给迷住了。哎哟,那真是一见钟情啊。这萧美娘怎么长得那么漂亮啊?李密就觉得自己,“咣!咣!咣……”心脏直跳啊,好悬没蹦出来呀,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异性产生过这样的激动心情呢。 萧美娘一看李密,她也是芳心乱颤呢。怎么?萧美娘虽然身为皇后。但是,隋炀帝现在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呀。天天的招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进宫,哪有时间再临幸萧美娘了?你也就是作为皇后,做一个牌位罢了。隋炀帝虽然对萧后还非常敬重。但是,毕竟夫妻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能在一起同房的时间太少了。人萧美娘那也有需求啊,天天地作为皇后独守空房,那哪能忍得住啊?对于别人,没有产生非分之想。但是,见到李密之后,哎哟,被李密的相貌、李密的颜值、李密的才华是深深吸引住了。经常地萧美娘就偷偷召见李密,李密也爱往萧美娘这儿跑。时间一长了,两人在禁宫之中就发生了关系了。 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这要是被隋炀帝知道了,李密脑袋得掉、户灭九族!萧美娘皇后之位都保不住!但没办法,人就是个动物,等到这欲火来临之时,他有可能忍就不住。等欲火消退了,两个人又感到害怕。 当然,主要害怕的是李密呀。萧美娘还有点不在乎,说:“你放心,玄邃。咱俩这事啊,无人知道。你就放宽心吧!只要我大隋在这一天,你李密就能够飞黄腾达一天!我保着你!甭管你犯什么事儿,到我这里一句话,什么罪过都没有!你就好好地当你官儿,有机会咱俩就在一起!” “哎呀,”李密也说:“美娘啊,现在你是杨广的皇后啊。这、这、这、这要是做皇帝的不是杨广,是我多好啊!你能够成为我的皇后了。” 萧美娘嫣然一笑,说:“好啊,那我等着呀,我等着你造了大隋的反,你当皇帝,我就给你当皇后!” 萧美娘这话是玩笑话,但是被李密印在心上了。杨玄感造反,李密为什么偷跑着要帮杨玄感呢?其实,其中也有这一点因素。 第645章 萧时文串供蒲国公 第六四五回 萧时文串供蒲国公 正说到李密与萧美娘珠胎暗结,这一君一臣背着别人不知道就在这宫闱当中行了男女之事了。 李密对这萧美娘可谓是真爱,真就喜欢萧美娘。对于萧美娘来说,喜不喜欢李密呀?也喜欢,也比较喜爱。但是,要说让她放弃皇后之位,跟李密跑了、私奔?这绝对不可能!萧美娘也只不过把李密看成了一个情郎,看成了隋炀帝的替代品,看成了解决自己需求的这么一个比较合适的男人。有情,但并不是那么纯正的爱情,并不是那么坚贞的爱情。 这俩人在宫闱之事非常的秘密,不能够让别人知道啊。但是,再不让别人知道,时间一长了,这萧瑀也多多少少地能够感知到。因为萧瑀跟萧美娘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跟李密的关系又很铁。这李密整天地被姐姐叫过去,别人不知道,萧瑀知道啊。有很多次,萧美娘叫李密不方便独立叫,而是连李密带萧瑀一起叫进宫。进宫之后,想方设法把这萧瑀支走。萧瑀也明白,也会来事儿,于是萧瑀也走开,给李密和自己的姐姐提供方便。这么一来呢,掩人耳目。但掩了别人耳目了,萧瑀慢慢地也就发现了,就明白李密跟姐姐的关系了。所以,有的时候萧瑀还在李密面前说话夹枪带棒地暗示李密,就告诉李密:这件事儿我知道了,你这小子要小心点!不过,俩人是好朋友,并没有因此反目。反倒是,萧瑀因为这件事儿跟李密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 那他跟王伯当的关系,王伯当咱说了,原来他就是大隋官员,后来还夺取过大隋的武魁首。那时,王伯当跟李密关系特别铁,自然跟萧瑀的关系也非常铁了。后来,王伯当杀了上峰之后,逃出来了,流浪江湖。李密跟王伯当时有来往。但是,萧瑀跟王伯当就断了来往。一晃这么多年,萧瑀也知道王伯当早已经投了瓦岗寨,成了岗寨的五虎上将之一。可没想到今天在此处碰到了。而且,一看他们陷入隋军包围之中。 萧瑀多聪明啊,不用说,眼珠一转,他就明白了——看来,这个李密有可能是参与了杨玄感叛乱了。我可听说了,李密最近一直在生病啊。我到李密府上探望多次,都被李密府上之人给挡了架了,说他们的公爷一直在生病,不宜见客人,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今天在这里碰到李密了,还跟王伯当在一起,这怎么回事儿啊啊?但甭管怎么回事儿,萧瑀他已经下定决心——我要救李密!甭管从哪一点上来说,这李密跟我的关系那要比我跟大隋关系好啊。这一伙隋兵统兵带队的又是麻叔谋的帮凶那个令狐达,这小子早该死!既然你现在要对我的这个——哎呀,怎么说呢?“暗姐夫”吧,对他动手,那讲不了、说不清,我要救他! 萧瑀出身皇室,行动非常果决,视性命如草芥。你别看这个人正直,但是平常对这些下层百姓,他未必心怀什么怜悯——你们要杀我的朋友?不行!杀我朋友啊,我就先把你们杀了,反正我是国舅爷呀,我杀个人如同碾死个蚂蚁差不多少啊。这也是当时那些大贵族他们一贯的思维。这才让自己的亲兵卫队动手。那保卫萧瑀的亲兵卫队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以一挡十啊,别看他三百人,三百人到战场上能当三千人用啊。为什么带着这些人呢?一路之上不太平啊,也怕在路上碰到了贼匪,碰到了那些乱军呢,所以带着三千卫队。让三千卫队一上去就把这一群人解决了,然后赶紧打扫战场,他自己把李密、王伯当叫入屋中。“叙一叙吧,怎么回事儿啊?” 他一问,李密脸一红。李密心说话:甭管怎么说,你是杨广的小舅子呀。在这个大是大非之前,你还能不能向着我呀?我要是跟你说了实话,哎哟……我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啊。但是我不说实话,萧瑀这么聪明,他应该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吧?既然你知道、我知道,那我又何必再说实话呢?咱们来个心照不宣。我看看你萧瑀会怎样对待我?“哦,”李密微微笑,喝了一杯酒,“哎呀……怎么说呢?真是一言难尽呢!前些时候,我一直染病在身。哎呀,卧在床榻之上。每一天,都是用药锅子围着我呀,差一点把这条命给送了。唉,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来。这病情啊,有所转好了。我突然又听到噩耗啊,说玄感——”说到这里,李密还假装往旁边看看,看看有外人吗?“说玄感造反了!哎呀,我想玄感怎么能走这一步呢?可把我急坏了呀。我本打算那写封信劝他莫要造反。可没想到,没等我写信呢,消息传来,说玄感兵变已经被平息了,玄感也身首异处了。而且说,皇上现在要对玄感党羽进行清洗!我一琢磨,时文兄啊,咱不是外人呢。我跟玄感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您知道啊。咱关系都不错呀!要真格的清查下来,弄不巧查到我头上啊!哎哟,我一琢磨,与其让陛下查到我头上,我还不如啊,主动去见陛下请罪呢。我反正往陛下面前一跪,你真的说我是玄感党羽,我也就认了,陪着玄感到九泉之下,还做好朋友。如果陛下觉得我跟杨玄感只是认得,跟这一次杨玄感起兵没关系,高抬贵手把我给饶了,我捡条命,哪怕我不做蒲山公了,我也认了。所以,我这才拖着病体由打长安往高阳走。我不敢带兵啊,也不敢带随从啊。我怕带个兵,带个随从,万一朝中有人嘴一歪歪说我也打算起兵,不然的话怎么带兵啊?那皇上再怀疑我。干脆,也就青衣小帽一个人走,我让你看看我李密是清白的、我内心没有鬼!没想到,刚走到这个地界儿,半道之上碰到这个令狐达了。令狐达,你也知道啊,原来在玄感手下做一小厮啊。我当时就觉得此人不能使用,这是个奸佞小人呢!正巧我抓住了他一朝之错,跟玄感一说,玄感就把他赶出了越王府。哪知这小子怀恨在心呢,半道上碰到我,这小子居然给我扣帽子,说我是跟着杨玄感造反的一党,把我抓了。我百口莫辩啊,这要带到红泥关交给新文礼,让新文礼把我交给皇上去。那这个时候交给皇上,我怎么辩解呀?那肯定没我自己亲自到皇上面前跟皇上请罪要说得清楚啊。所以,有人一救我,我就赶紧跑啊。没想到,跑到这个地方,嗨,被他们给追上了。眼瞅危难关头,呃,伯当赶到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还想问问他呢。那后来又是您时文兄把我们给救了呀。哎呀……真是感恩不尽呢,这就是我的经过呀……哎,伯当,你怎么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呃……”王伯当一看,呵!李密把这皮球踢给我了,把话头给我了。王伯当也聪明啊,既然李密这么说,王伯当也明白李密是不想让萧瑀知道他早已经投靠杨玄感了。那我就不能说我是专门出来找李密的。我要一说我出来找李密,这萧瑀一问说:王伯当,你怎么就知道李密在这附近呢?那我要说:李密曾经上过岗山,联系过我们,要我们岗山跟杨玄感联合共同反隋。我要一说这话,不把李密给卖了呀?“呃……”王伯当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怎么呢?利用喝酒这个机会,自己琢磨琢磨词儿。“哎呀,时文兄,玄邃兄,要么说咱们有缘呢,啊?!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红泥关附近呢。我什么身份呢?我瓦岗五虎上将之一呀。我们瓦岗跟大隋什么关系,这就不用说了。所以,附近这些关隘呀,我们经常地前来巡视一番,探索一番。怎么?看一看有没有威胁我瓦岗的迹象呢?同时,我们也经常地去下面遛一遛,看一看现在这个天下形势。这一次,我就是奉了我家魔王之命,到南边这一带随便遛一遛、探一探,仅此而已。也巧了,昨天晚间我来到荀李营,就想住你现在住的客栈。人家说了,被官兵全包了。我一琢磨,我这草寇别跟咱们官员对抗啊,干脆我避避吧。于是呢,我就跑到对面这座客栈。我昨天晚上住在这里,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我要知道您在这里呀,我非得拜访拜访您不可。刚才,我刚起来,听到外面一阵厮杀。等我出门一看,哎哟,我发现是玄邃遇到危险了。那我焉能不管呢?这才加入战团。要不是时文兄您及时出手啊。嗨,估计我和玄邃,我们今天还真有点悬呢。” “哦……”萧瑀点点头,看王伯当所说的好像不是假的。怎么?因为有当兵的给自己禀告了,说是王伯当由打对面客栈出来的。那么王伯当住店这个事儿说得如此的具象,一般的来说,也不是假的。王伯当说下山来巡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哦,那真是太巧了,太巧了呀。啊——吃吃吃吃吃……”又招呼大家吃饭。 李密是真饿了,又困又饿,狼吞虎咽吃了一通之后,李密又问萧瑀:“时文兄,您怎么在这里?” “嗨!”萧瑀就把自己要到高阳参王拜驾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萧瑀又说:“既然是玄邃你也要到高阳,我也要到高阳,那咱们干脆一起走吧。” “哎——这……这……”这一句话说得李密和王伯当顿时都没词儿了。怎么?俩人知道,李密确确实实是个反叛呢,那就应该赶紧地脱离大隋。王伯当的意思让李密赶紧的跟自己上山,投靠瓦岗。但是,李密刚才耍了个瞎话,说自己也是要赶奔高阳的。人家萧瑀顺坡下驴把李密往这一扯——你自己说要到高阳的。咱干脆,俩人一起走吧。李密这下茬就不好接了。 王伯当干笑两声:“我说国舅爷,我说蒲山公,哎,听我说两句行吗?” “啊,可以啊。”萧瑀说:“咱是朋友啊,我今天没拿你当别人呢,你有话尽可以说。” “嗯。刚才,我也听玄邃说了,我也明白了。玄邃这是要到高阳去参王拜驾,主动请罪。但是,据我这些天得到的消息。这个皇帝杨广——你们尊敬他,我不尊敬他,我就直呼其名了——这个杨广真的是在清洗整个杨玄感身边的亲朋好友,跟杨玄感有关系的沾边一溜火呀。玄邃,你跟杨玄感关系这么好,现在你就算到杨广面前去请罪,你告诉杨广说你没有参加杨玄感起兵。杨广能信吗?如果说杨广不信,命令把你推出去杀了,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所以,依小弟之见,这大隋你甭保了。事到如今,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你就算不反,你也不能在大隋再待着了。干脆跟我上岗山!我现在是岗山五虎上将之一,扶保的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大德天子,。现在我大魔国跟大隋朝那是互相承认的。但是,这个合约期已经过了,也处在一个敏感时期。你如果上山,这个杨广如果敢拿你这个事儿来问罪岗山,就等于大隋主动地跟岗山翻脸呢。我想这杨广现在绝对不可能这么干的。所以,你到我岗山上去,你是安全的,比你到杨广面前更加稳妥呀。玄邃呀,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呃……” 萧瑀还没等着李密说话呢,他先给拦了:“伯当言之差矣!怎么说呢?玄邃现在没有走到那一步呢。他刚才说了,一直在长安生病啊。我想玄邃您手下一定很多人可以为您作证。即便他们不作证,还有我呢!我可以为你作证啊。只要我说你在生病期间,我经常地到你府上去探望你,我在皇上面前给你保这个证,那皇上还会问你的罪吗?再说了,你蒲山公一直手上又没有实权,皇上担心你什么呢,嗯?不但是我,还有我姐姐呢,皇后也会给你美言几句呀。另外,我也可以在皇上面前这么说。我说:你这病情未愈呢,是你主动地要求要到高阳见皇上请罪。我呢,把你带着由打大兴城一直到高阳,这一路之上没有分手啊。这么一来,那皇上还不信任你吗?” “哎哟!”李密一听萧瑀这么说,眼前一亮啊。他知道萧瑀这个人还真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做那些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小人行径。他既然这么说了,他一定会这么做,他一定会为自己遮掩。如果他保我,萧后再保我,我应该在大隋朝可以保住这条性命啊。当时,李密的心就动了。 王伯当看出来了,心说:你别动啊!你现在已然给跟大隋决裂了,你怎么还想往后退呀?“我说玄遂啊,你可想清楚了,你何必再当大隋的官员呢?到我瓦岗上去!我面见魔王,魔王一定也会重用于你的。你何必冒着风险再去见那杨广呢?” “哎——”萧瑀又一笑,“伯当此言差矣!玄邃现在投你们瓦岗干嘛呀,嗯?即便是你所说的,你们那个瓦岗之主程咬金礼贤下士,能够重用他,就算再给他一个蒲山公,顶多跟大隋他的官爵一样呗。那他在你们岗山能干嘛呢?他又不是岗山的创山之人,他又没在大隋五困瓦岗寨立下汗马功劳,他不过仅仅是个大隋跑来的官员。岗山再重用能怎么重用呢,啊?他在大隋就不一样了。他一直是大隋的蒲山公啊。虽说没有实权,但是身份显赫。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啊。你说对吗,玄邃?” “呃——”李密点点头,这句话真地说到李密心里去了。李密心说话:伯当啊,不到万不得已,我真地不能够投奔瓦岗。要是投奔瓦岗,那我就得在瓦岗山上掌握一定实权。你像我现在这样一个在大隋王朝立不住脚的人,跑到岗山,那真地是寄人篱下呀。我要去,我就得掌握实权,我就得能够做一番大事业。不然的话,我倒不如还留在隋朝,静观其变,慢慢的运筹我的大事。可能这里的机会还比较多。为什么我偷偷地去投奔杨玄感,我隐名埋姓地去投奔?其实,我也留了这么一手。第一次脱逃的时候,我也想往大兴城跑,我想再跑回大兴城,装作我一直卧病在家的样子。只不过到虎牢关的时候,我又落入人手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跑回大兴城了。到大兴城之后,我也是这个主意,想要再往高阳亲自请罪。这么一来,我还能够留在大隋。那么现在呢?既然有国舅萧瑀为我作保,我留在大隋而且不受处罚的可能性非常大。那这样的话,我何必再往瓦岗山上去呢?想到这里,李密点点头:“啊——哎呀,伯当。咱们今天偶然相逢,怎么能够提要我到瓦岗入伙之事呢?我本来就是要赶奔高阳去参王面驾请罪的嘛。” “哎——”萧瑀一听,手捻须髯,微微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个选择就正确了。你放心,我绝对保你平安无虞!伯当你也放心,玄邃在我这里,他一根毫毛都伤不了啊。” 王伯当一看李密,他知道李密这个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只要做出决定,十匹马都拽不回来。王伯当“噌”一下子站起身来说:“好吧。既然玄邃你有志在此,小弟告辞!” “哎——”李密说:“你要干嘛去?” “干嘛去?你别忘了,昨天抓你的那一批官兵,现在还有一些人在狄家客栈等着那令狐达呢。现在你还想再去见皇帝,那我得赶紧赶奔狄家店,把他们全部杀掉,替你灭口!” 第646章 王伯当威慑狄家店 第六四六回 王伯当威慑狄家店 拼命三郎王伯当那真是一个好朋友,要交朋友就得交王伯当这样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啊。尤其是为知己朋友李密李玄邃,王伯当真是能够把命豁出去,而且有很多东西都想在李密之前呢。并不是其他事情想在李密之前,而是对李密利益的事,王伯当甚至想得比李密还要远、还要深!一听李密要跟随萧瑀再次返回大隋。王伯当也看出来了,李密现在打心里头还不想做反贼呀。或者说,李密现在觉得如果到瓦岗,他也不过是避难逃命而已,他得不到重用啊。人家瓦岗那都是元老级人物,人家不可能让元老把位置让出来给李密。王伯当也知道李密这个人心高气傲,野心勃勃,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你就是让他待在瓦岗,时间也不会太久了,他还得往外找出路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呢。哎呀……王伯当太了解李密了。一看李密,既然这么说了,就等于他心中已经拿定主意了,再劝无济于事啊,李密就这么一个人呢。王伯当突然起身,干嘛?告诉李密:“我现在要赶奔狄家老店,我把店里的官兵全部铲除,为了是给你杀人灭口啊!那令狐达手下的官兵肯定都知道你了,如果他们回去跟红泥关大帅新文礼嘴一歪歪,那新文礼再往上打报告,不就把你暴露了吗?所以,我赶紧过去替你斩草除根呢!” 您看,王伯当替李密想得多周到。 李密一听,吃了一惊:“哎哟,伯当,万万不可!”李密赶紧站起来一把拉住王伯当,“那里至少还得有五十人呢,你一个人焉是五十人的对手?” “哎——”王伯当一笑,“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五十人呢?我估计一眨眼就能杀死二十多人。然后,再加加劲,其他二十多人我也能给他报销了!你就放心吧!” “呃,不行!伯当不用冒这个险。虽然令狐达认识我。但是,我觉得他手下那些当兵的,令狐达并没告诉他们,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听到了也是含含糊糊,也不能明确。皇上真问我的话,我就矢口否认也就是了。他还真跟我对质啊?对质也不怕呀,这里有国舅为我作证,焉怕他新文礼呀?” “嗯。”萧瑀一乐,“伯当,我觉得也是,你不必去冒险。那些当兵的未必知道里面的套头。不过呢,以防万一,咱们之间也串串供。怎么串供呢?咱见到皇帝后,如果未来新文礼真地向咱们发难,哎,咱就这么说。说咱们一同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离狄家店也很近。你路上去方便去了,我带人先走。没想到,方便完了正好遇到令狐达。这个令狐达跟你有往日的仇恨——哎,这一点可以讲,无所谓。所以,令狐达把你抓住,非得污蔑你为杨玄感的逆党。你当然不干了,于是从令狐达手里逃脱。令狐达紧追不舍,遇到我了。无论我跟令狐达怎么讲,这小子非得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吩咐手下当兵的就要过来抓你。我说:‘你有兵,我也有兵!你的兵是地方部队,我的兵的是皇上御赐的!难道说你地方武装还想抵抗天兵吗?’没想到这令狐达根本不服从皇上管呢,他说了:‘在这个地方,我家大帅才算皇上!别人说话都不算数,只有我家大帅说话才算数!’咱们把这事儿推给新文礼。皇上这人多疑呀,一听这话就会忘了你的事儿了,就会把这个脑袋转到新文礼那里,问新文礼是不是说过这话?我想新文礼肯定不敢说自己说过。既然令狐达死了,按照我对新文礼这个人的了解,这人一定会把所有责任推到令狐达头上,他不会跟咱为仇作对的。你放心,新文礼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就想保着他红泥关大帅的位置,他是谁也不敢动啊。所以,伯当,你不必冒这个风险。你要赶奔狄家店杀那些人,那杀了杀不了都是进行挑衅的。” “哎——”王伯当一摆手,“我跟你们看法不一样。我的意思,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们岗山上去。回头,他即便是跑了一两个。我告诉他们:‘我乃是岗山之人呐!你们刚才抓住的是我岗山上的弟兄,你这是挑衅我岗山呢,这还了得呀?!’我宰他几个,让他把这信儿捎到新文礼那里,给新文礼弄一个模糊不清。最后,新文礼无非会向上报一个——说有可能是瓦岗冒充的蒲山公被令狐达给抓了,然后由此引发了一场血案,杀死我们多少多少官兵……那么再往上就是你们的事儿了,你们刚才商量那个对策很好。这样一来,双管齐下,万无一失!我意已决,不必再劝!我走了!”王伯当说着转身往外就走—— “伯当——” “哎,别说了!”王伯当转身一摆手,“两位多多保重吧!我王伯当乃是岗山的英雄啊。岗山在你们眼中是贼呀,你们是官呐,官贼不两立呀,咱们在一起多有不便。另外呢,我还要赶紧地去找我那秦安老哥哥。如果真的是他,也许他又回到了那座狄家老店呢。我到那里找找他,找到了,我二哥就太高兴了!各位,告辞!” 王伯当说着一转身,拿起自己的枪,他走了。到客栈拎出马来,翻身上马,快马一鞭,“咵咵咵咵……”王伯当顿时绝尘! 李密、萧瑀送到门前,王伯当都没跟二人答言,直奔狄家店,急呀。 “哎呀!”李密看看萧瑀,萧瑀瞅瞅李密,两人叹口气。 萧瑀说:“玄邃呀,能得伯当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啊!这是你的造化呀。” “是啊……”李密也点点头,“但愿伯当能够平安无事啊。” “你放心吧,伯当武艺高超,听那刚才言语,已然不是当年的莽夫了,也是个有勇有谋的汉子了。你就不必多虑了。哎,对了,伯当成亲了没有?” “嗨!”李密说了,“我都没成亲呢,何况伯当呢?伯当说了,说我这做哥哥的不成亲,他就不成亲呢。当然,我也劝过他,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应该找一个好的人家。’伯当说他相信缘分,这些年他一直没碰到过心仪的女子,所以一直拖到今日啊……” 两个人一边谈论着王伯当,一边又走进客栈。 这时,侍卫长过来禀报说:“所有后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了。把那些人全都给深挖掩埋了,挖了个大坑,全埋在一起了。另外,我找到店老板,给店老板一百两银子,让他在镇子上散播消息,就说我们是岗山上的响马假扮的隋军,在这里营救被隋军抓住的岗山英雄。所以,把那些隋军给杀死了。真的有官府前来询问,就这么说。其他的一问三不知,让他们在此地造谣去了。下属把此事已然全部办妥,请大人放心!” “嗯!办得很好,很好!那此地不宜久留。玄邃呀,趁着天还早呢,咱赶紧登程上路吧。” “好!”李密说:“你看我这衣服怎么办?” “这好办。前面有镇店,我派人赶紧的到前边镇店去,让人给你做几套便装。哎,穿着便装去向皇上请罪,不用穿官服,显得你不愿当官了,哪怕把你官职给撸了,你都在所不惜,只要皇帝赦免你的罪过,这更显得真诚。” “哎呀,还是时文为为兄想得周到啊。” “哎,咱俩谁跟谁呀,甭这么客套了。走走走走……” 说着话,登程上路。 他们一直走到了高阳,到这里面见隋炀帝杨广,说的就是之前萧瑀编好的词儿。另外,萧瑀在见隋炀帝杨广之前,先见到了自己的姐姐萧美娘,把这里面的事儿给萧后说了一遍。当然,说的也是假话,也是自己编的。说:“李密一直在大兴城生病,得知杨玄感造反,李密害怕坏了呀。于是,拖着病体非得央告我带着前来向圣上请罪。姐姐,您要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呐……”那不用萧瑀说呀,萧美娘见着李密有难,焉能不救啊?所以,一个在后宫,一个在前殿,该给杨广说好话,说好话;该给杨广请罪,请罪。好话说得一箩筐,请罪请得很真诚。 杨广一看李密,颤颤巍巍,浑身战栗,跪倒在自己面前,服服帖帖,面带病色。又有萧瑀作证,人家一直在家里头生病呢。而且,从京中打探来的消息也是,李密一直在家中养病,闭门谢客,从来没踏出府门半步。嗯……隋炀帝最近杀了一通与杨玄感有关的逆党,这气也消得差不离了。再加上现在隋炀帝满门心思要进行第三次攻打高句丽的准备,他心中也怕群臣反对呀。所以一看,既然杀得差不离了,能饶一个是一个吧,别再激起群臣的惶恐。你看这李密,连皇后带小舅子都保他行啊,既然如此,“玄邃呀,你就留在朕身边,也不要回京城了,给朕出谋划策吧。” “臣遵旨,谢恩!” 哎哟,好悬呐,没把脑袋混丢了呀。总算把隋炀帝杨广给糊弄过去了。 从这天开始,李密就一直待在杨广身边了。但是,李密始终担心王伯当的安危呀。派人偷偷地去瓦岗打探王伯当行踪,回来没有? 那王伯当怎么样了呢?咱按下李密再说王伯当。出了荀李营之后,王伯当也是一肚子气。怎么?心说话:玄邃呀,你怎么就不能放弃你的官职跟我上瓦岗寨呀,啊?哼!看来咱俩交情还是比不了大隋给你的高官厚禄啊。哎呀……既然这样,做兄弟的就为哥哥前途扫清道路吧。我要把那一群官兵全部给你杀死!另外呢,确实要到狄家集我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那个叫花子就是我的老哥哥秦安呢?想着这些事儿,王伯当胯下马快呀,荀李营离狄家集本来就不远。李密和那个老乞丐打打杀杀、转转悠悠,也就是走了有半夜。如果说真地骑马走,按现在钟表来说,两个钟头就到了。 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午饭。敢情他们喝酒是吃的早饭,到这里正赶上午饭。这里只有一座大客栈,就是那狄家老店。 王伯当由打马上下来,没有使枪,把这枪先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把马先放在一边。腰上挎着腰刀呢,王伯当手按着刀把就来到狄家老店。一看,这狄家老店门口有两个当兵的。左看右望,显得十分着急。再往里头瞧瞧吧,里头正在吃午饭呢,一群当兵的一边吃,一边议论纷纷。议论什么呢?“哎呀,这、这、这头儿跑哪儿去了呀?追了一晚上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王伯当一看,就是这里了,拼命三郎真勇啊,迈步向前—— “哎!”守门的两个官兵赶紧给拦住了,“站住!你找谁啊?” 王伯当一乐:“敢问两位军爷,你们可是令狐达将军麾下的?” “啊,啊。”俩人一听,“哟!你见着我家将军了?” 王伯当一听,落实了,确实是令狐达手下的。王伯当一乐呀:“见着了,见着了……”“仓啷!”迅雷不及掩耳,就把这口钢刀给撤出来了,“噗!噗!”左右各一刀,这俩人没等反应过来呢,身首异处。王伯当拎刀,“噌!”往里一蹿。 这群官兵正在里面吃饭呢,冷不丁蹿进一人来,那谁能够料到啊?没有反应过来呢。 王伯当那手多快呀,把这刀一抡,“嘁哩喀喳!”“哎呀!”“噗!噗!噗……”眨眼之间就砍翻了有六七个呀。 这一下子,当时屋里乱了。王伯当“噌”往旁边一纵身,来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用手一点:“呔!我告诉你们!我乃瓦岗山五虎上将之一,我叫王伯当!昨天你们抓的是我们另外一位五虎上将谢映登!我瓦岗与你这红泥关一向无仇无怨,与大隋现在是缔结了和约啊。可没想到,令狐达居然挑衅我大魔国,说我那谢将军是……是……是什么、什么这个公那个公!想要拿到朝廷邀功问赏。这不是痴心妄想吗?我告诉你们,现在令狐达和你们追赶我们瓦岗将军的那一百多人都已经成为我刀下之鬼了。不信,你们可以派人沿路查看,这沿途之上全是尸体!而且,现在令狐达身首异处。我现在带着瓦岗弟兄已经把这狄家集团团围住。按照我们谢将军的意思,尔等一个也不能活,我们要报昨日之仇!但是爷爷我有好生之德呀,哪位不是娘生爹养之人?所以,我有心放你们回去,借你们之口,传我之言,告诉你家八马将军新文礼休得与我为仇作对!否则的话,我瓦岗百万雄师要踏破你们的红泥关!听明白没有?如果尔等要负隅顽抗,想要伸伸手,今天这些人和那令狐达就是尔等的下场!” 王伯当那不愧是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将军呐,那是经过阵仗杀过人的将军,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身上带着瘆人毛呢。把眼这么一瞪,当时就把在场的隋军给震吓住了。 这些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啊?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押解着东方玉松、东方玉竹返回红泥关,半道儿之上,我们令狐将军又抓了一个什么公。他们也没听清楚,他们也不明白李密叫什么名字。哦,现在清楚了,闹了半天,是瓦岗的五虎上将姓谢的呀。哎哟!令狐将军呢,你捅这个马蜂窝干嘛呀?!为什么要惹瓦岗英雄啊?!那事到如今怎么办呢?这些人把眼光都盯到了其中一位老兵身上了。看那意思,这位资格比较老。平常大家可能都认作大哥,都听他的。 这老兵一看,全看我呀?“哎哟……这、这、这位将军,误会啊误会!我们不知道啊,我、我们是打这东方寨的,我们没、没、没想打瓦岗啊。呃……我们和瓦岗那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呀。呃……这位将军,您说得对!冤有头是债有主,呃……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啊……” “对,对,对,对……跟我们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王伯当说:“我知道跟你们没关系。所以,我今天不准备难为你们。但是,他们——”一指地上躺着的,有死的、有受伤的。“——他们讲不了、说不清啊,算他们倒霉!受伤的,你们架着给他们养伤去;死的,回去禀告,也算他们为国捐躯了。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 “哎,好好,滚滚滚滚……” “慢着!”王伯当说:“就这么滚了?把你们的兵器都给我留下,不许带兵器!否则的话,我恐怕你们根本出不了狄家集! “哎哟,要缴我们械呀,给不给呀?” “给给给给……保命要紧!” “当啷!当啷!当啷……”这人把腰刀全解了,往这儿一扔,赶紧扛着伤员,这死尸不敢要了,一溜烟儿出了狄家老店,逃出狄家集,遘奔红泥关报告去了。 王伯当一看,也长出一口气。怎么?他也害怕呀,要真格地打起来,五十多人呢,也够自己受的呀。哎呀……这就是麻杆儿打狼——两头害怕呀。但毕竟被自己的威力给震慑住了。行啊,这样一来,他们到红泥关这么一说,会把我所说的话告诉八马将军新文礼。那新文礼就得合计呀,他即便是怀疑,他也不敢确信昨天抓的就是蒲山公,他也不敢去对质。嗯!我的目的就算达到了,玄邃那边就算安全了。我呀,还是回瓦岗寨吧。王伯当一边想这些事儿,一边在这狄家老店转悠转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官兵。 这一转悠,官兵没有找到,反倒是找到了两辆囚车,在囚车里头关着两个年轻人呢。王伯当一看,这俩年轻人其实跟自己岁数也差不离,三十多岁。 王伯当就问:“你们是谁?为何被关在木笼囚车当中?” 这俩人问:“你是谁?” 王伯当说:“我是瓦岗五虎上将之一王勇王伯当。” “哎哟!”这俩人当时说了:“王将军救命啊!我俩乃是东方寨的东方玉松,东方玉珠。是被八马将军新文礼给擒拿住的呀。” “哦?”王伯当一听,“不要忙,我马上放你们!” 王伯当一放这两位,那就预示着王伯当的缘分到了! 第647章 王伯当救东方昆仲 第六四七回 王伯当救东方昆仲 王伯当赶到狄家店,在这里杀了几个官兵之后,告诉这些官兵:“你们得罪了我们岗山!昨天令狐达所抓住那个人是岗山五虎上将之一谢映登!我乃是五虎上将另外一位,我叫王勇王伯当!令狐达诬陷谢映登为隋朝反叛,把谢映登拿住,预谋不轨,这是对我瓦岗挑衅!所以,我们今天已然把令狐达以及那些隋兵给杀了。放你们回去,告诉八马将军新文礼,让他老实点,不要再对瓦岗进行挑衅!如若不服,欢迎领兵来战,我们在岗山等着他!”这么一来,混淆视听,把这些隋兵打发走了。 一转悠,没有找到老乞丐,倒是把东方玉松、东方玉竹给找到了。一问:“你们是谁呀?” 两个人问:“您是谁呀?” 王伯当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岗山五虎上将之一王勇王伯当。” “哎哟!听说过,听说过呀!我们那乃东方岭东方寨的两个少寨主啊,我叫东方玉松,他叫东方玉竹,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两人把事情经过一说,“我们就因为交不上钱粮,八马将军新文礼不依不饶啊,统兵带队去灭我们寨子。先把我俩给抓住了,解往红泥关要当人质,逼我父亲就范,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寨子战况如何呢。望王将军能够行行好把我俩放出来,我俩绝不忘王将军大恩大德呀!” 那王伯当能不放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伯当有侠义之风啊。马上在店里头寻来一把斧头来。怎么找到的?店老板店、伙计吓坏了,全龟缩在一起了。王伯当问他们:“不要害怕,我乃岗山英雄,不会难为老百姓。你们赶紧给我把斧头!”“哎!”找了把利斧,“咣!咣!咣……”把两辆囚车劈开了,把脚镣手铐也都剁断了,等于解放了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啊。 哥俩赶紧跪倒在地向王伯当叩谢,王伯当双手相搀呐:“不必多礼,赶紧回家去吧!” 哥俩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个眼神,“噗嗵!”“噗嗵!”二次跪倒。 “哎——”王伯当一看,“这、这、这是何意?” “王将军,我俩有个不情之请啊。我们实在不是八马将军新文礼的对手,我们听说岗山五虎上将盖世英雄啊!既然今天有幸碰到您,这就是缘分呢。我们恳请王将军能够出手相救啊,哪怕是打跑新文礼,先解了我寨子之围,我说服我爹宁愿全再跟着王将军您投奔岗山,这大隋朝是没法待了。还望王将军能够救我们寨子一救啊!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寨子全都得落入新文礼之手啊。我们听说了,这个新文礼心黑手狠,落到他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啊!王将军,您、您帮这个忙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我们哥俩给您磕头了!”“邦!邦!邦!邦……”直磕响头。 王伯当这人识奉承。怎么?嗯,你看我的名气,盖天之下,看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都知道我勇三郎王伯当,都知道我义薄云天。嗯,今天既然救了他们了。所谓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呀。八马将军新文礼办这事儿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欺诈老百姓吗?不被我碰到,还则罢了。被我碰见了,焉能不管呢?哪怕我过去拿岗山压一压这新文礼呢。能把他压住了,东方寨带着满寨老百姓投我瓦岗去,我这也算为瓦岗立功了,省得回去还得治我私自下山之罪呀,我这算将功补过了呀。即便是新文礼不给面子,要强行动手。哼!我王伯当倒要会一会什么叫八马将军? “这王伯当敢打新文礼?”啊。因为新文礼那一次打瓦岗山,和王伯当并没有交过手。新文礼头一丈胜了小霸王翟让。第二仗是大战大刀王玄王君廓。王君廓咬着后槽牙跟新文礼打斗,因为两个人差点事儿呢。新文礼在十八条好汉中排名十一,王君廓排名十八。所以,王君廓被新文礼打得遍体生津。秦琼一看,怕王君廓有失,立刻吩咐:鸣金!把王君廓唤回来了。当时,赤发灵官单雄信要出阵迎战新文礼,被秦叔宝挡了。秦琼是亲自迎战新文礼。后来,秦琼不敌。今世孟贲罗士信这才来到两军阵前呢。罗士信是枪震新文礼,把新文礼两条胳膊给震断了。新文礼负伤而逃,是大败亏输啊。所以,上一次王伯当跟新文礼没有交上手。 王伯当这小伙子心高气傲。按说你看到王玄王君廓都不是新文礼对手,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武艺不如王君廓呀。但是,王伯当不那么想。他认为:这新文礼使枪,五股烈焰苗。我也使枪,这枪对枪跟枪对刀是不一样。再说了,我看新文礼这招法没什么出奇的,也许我上阵能够赢得新文礼。新文礼不过是力量大一点,枪乃百兵之贼,他本来就不讲究力量。这新文礼使的是霸王枪,专门往下砸,拿枪当棍使。你接他的枪,当然找倒霉了。我不接他的枪,我枪用巧招胜他,未必打不过他!所以,当时,王伯当还有点不服呢。但新文礼被打败了,这种不服也就跟着新文礼兵败而暂时消退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要碰到新文礼。所以,王伯当现在心中不但没害怕,反倒是有点小激动。因为王伯当会算呢,新文礼当年都已然四十多岁了,掐指算算,今年呢,得五十出头了。人过四十日过午啊!男人过了四十就得往下坡路走了,何况到五十了。我呢?没到四十呢,三十郎当岁,正在当年,男人最好的时候,要力气有力气,要经验有经验,要精神有精神。再加上新文礼被那傻小的罗士信一铁枪把俩胳膊震折了。据说养这么多年,好像又养好了。但谁都知道啊,这个腿、胳膊折了再接起来、再养好喽,跟那原装的就不一样了,起码他不敢再像原来那样使力气了。双臂不使力,新文礼的枪法再没什么出奇的,再加上上一次见了新文礼那肚子比当时我四哥的都大,据说新文礼自打当了红泥关的守将之后,一直养尊处优,他都把自己的一身功夫给扔了,净长膘了。这么多年又过去了,我新文礼估计活到现在都得废了!也就是东方玉松、东方玉竹这样的土财主打不过他。那人家也就是学点武艺强身健体,并没有准备上场杀敌呀。打不过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是很正常的。再加上被这官府的阵势给震慑住,所以打败仗被俘,这很正常。那么我过去,如果见到新文礼,如果说真地要交手。我估计凭着我胯下马、掌中这杆枪一定胜算!嗯,甭管怎样,难得见一次仗啊。这五六年跟大隋缔结停战协定,除了跟瓦岗周围有一些小股土匪或者一些流寇打过几次仗之外,基本上没什么战争啊。所以,闲得这王伯当就觉得骨头节儿都发疼啊。虽然,瓦岗是天天操练武艺,并没有放下。但是,毕竟和敌我双方两军对垒那不一样。今天既然遇到了八马将军,有这么一次好机会,我又是偷着下山,我要在山上,捞不着跟着八马将军动手啊,这一次遇上了,焉能交臂失之?再看到这东方氏兄弟苦苦相求。嗯……王伯当就觉得自己当时就成为了救世主了。王伯当心说:你看看,今天我这事办的。两个镇,我救两拨人呢。先救了李玄邃,后救了东方氏啊。看来,该着我王伯当露脸呢!想到这里,王伯当双手再次相搀:“两位少寨主不必多礼,赶紧起来,我答应也就是了!” “哎呀,多谢王将军!” 这下子,两个人有主心骨了。怎么?王伯当后面那是瓦岗啊。瓦岗军谁敢惹呀?这一下子,我们寨子算有救了呀! 王伯当说:“你们先在饭店用点饭,咱先吃饱了吧,甭管战事多么紧急,咱吃不饱饭赶到现场也白搭。你们先用点饭。我到镇子上还有些事情办。办完事,我还回来。” “呃……您可得回来……” “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就放心吧!我主要是找个人。” “哎,哎。这……我们上哪儿吃饭去?” 王伯当一指:“你们也别挑了。前面这些隋兵还没有吃完呢,你们捡点儿吃了就行了。我去去就来!” “哎,好好好……” 他们俩吃饭。王伯当又找到店老板。 店老板吓坏了,“呃……这、这、这、这位将军,这不干我们的事儿啊……” “你们放心,我们瓦岗绝对不会为难老百姓。我找你是向你打听一个人。” “呃……呃,请讲。打听谁呀?” “就是昨天这一伙子隋兵带着这两个木笼囚车进来的时候,跟着进来一个老乞丐,你还有没有印象啊?” “老乞丐……呃……有有有有有……昨天晚上闹的,把人救走的不是他么?” “对!就是那个老乞丐。我问你,你可认得那个乞丐?” “呃……不、不认得,不、不认得呀。” “他是你们本镇上的乞丐吗?” “没、没、没有。呃……从来没见过。可能是外地来的吧。哎哟,这年月呀,到处兵荒马乱,到处闹饥荒。每天在我们这里路过的难民呐、要饭的啊,数不胜数啊!我们没见过,反正不是我们本镇常留的。” “哦,哦。多谢!多谢!” 王伯当又到狄家集上转了一圈,问了一些老百姓。大部分人说没注意。也有几个说:“倒是有那么一老头儿,拄着一棍儿、背着一棍儿,呃……从哪儿来的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本地人……” 哎呀……王伯当是非常失望啊,看看老天,心说话:老哥哥呀,您到底上哪去了呀?是生,是死?这个叫花子是不是您呢?唉!老天,您保佑我这老哥哥平安吧,保佑他抱走的我那怀玉侄儿平安无事啊。怀玉如果活到今天,都已经十二三岁了呀。哎呀,我那秦二哥太苦了呀!老天您开开眼呢,怎能让好人不得好报呢?!王伯当念叨着,转身又回到了第一家老店。 到这一看,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俩人探着脑袋在这里正张望着呢,就怕王伯当跑了。一看王伯当回来了,两人高兴坏了。 王伯当说:“吃饱了?” “吃饱了,吃饱了,全都吃饱了!” “好!”王伯当说了:“我看着店里头他们这些隋兵所骑的马还有那么几匹。他们大部分是步兵,有那么几个人押着囚车木笼的,那是骑马的。由于逃跑仓促,这马也没要啊,就扔在了店内。正好!”王伯当一指,“你们选两匹,咱赶紧上路!” “哎,是,是,是……” 两人选了两匹马,又找了两件兵器,那死倒儿身上有兵器,找了两口腰刀往腰间一挎,又找了两杆枪往马的鸟翅环上一挂,这枪不是什么好枪,木杆枪,哎,聊胜于无吧! 就这么着,王伯当带着二人出了店房。王伯当真不错,一伸手从怀里头掏出一锭银子来,大概得有十两,往柜台上一放:“刚才可能损坏了你们的桌椅。这些钱就当赔你们桌椅的钱。如果说官兵过来还你们店饭账,那算官府有良心。如果不还,我这十两纹银也足够管他们这顿吃喝的了。” “呃……多谢!多谢!您、您真是好心人呐,要么说瓦岗都是英雄啊……” “这几个死倒儿,你们该用席子卷起来的卷起来,该去报官报官,不用藏着瞒着。刚才,我已经把经过告诉你们了。你们就按照我所说的告诉官府也就是了。我们岗山做事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哎!好!好!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王伯当带着东方兄弟飞身上马,让东方兄弟带路是直奔东方岭。 狄家老店这里怎么料理后事与本套书无关,咱就不说了。 三人三匹马恨不能肋生双翅。东方玉松、东方玉竹非常着急呀,一路狂奔。半天的工夫就到达了东方岭东方寨。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但离多远就听见喊杀声震天呐——“杀呀——攻破寨门了——杀呀——往里冲啊——” 东方兄弟一听,脑袋“嗡嗡”作响,赶紧往前催马。再往前跑,远远就看到东方寨了。一看,哎哟!东方寨外隋兵是铺天盖地,正用攻城器往里撞呢。东方寨的寨门已然被撞破了。老寨主东方昊率领寨中众人死命抵抗。就在寨门口这里短兵相接了。这一看,东方寨败局已定,人家隋兵比他们人多,作战力也强啊。而且八马将军新文礼就在后面督阵呢,离多远都看见了。就见一匹青鬃马,马鞍桥上,好家伙,摊成一坨了。怎么瘫成一坨了?这位好像都有点起不来了,就在马上摊着。这肚子都不能说大了,整个的肚子摊在马鞍桥上了。而且肚皮都往下耷拉着呀。就见这新文礼的脑袋比当年更大了五圈儿了。这眼睛原来是一只大一只小,现在,整个两只眼睛圈儿小了。怎么?肿成一坨了,都成两个绿豆眼儿了。趴趴鼻子,瓜皮脸,一道儿一道儿的。这脸上左一个右一个全是白圈儿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喽——王伯当一看,心说话:这位养尊处优,把自己过度消耗,这老得太快了。虽然顶盔挂甲。但是,从这护甲旁边能够看出来,鬓发花白,胡子留多长,也都是白的多、黑的少了。别看新文礼才到天命之年,但那年代本身人的平均寿命就低。到了五十岁,那就得叫老夫了。这新文礼比一般五十岁的人老得更厉害,脸上甚至都起了老人斑了,这个气色也不太对,脸色发青。一看,这位酒色财气是没少沾呢。胯下青鬃马,掌中握着五股烈焰苗,正在那儿督战呢:“给我打!打!使劲给我攻!今晚咱们就在东方寨中扎营!这老东西再负隅顽抗,全部给我杀死!攻!给我攻!”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王将军,这、这现在怎么办呢?” 王伯当看了看,说:“擒贼擒王吧!现在咱们去干预前门作战是不可能了。咱现在就得直奔八马将军新文礼!等我把这新文礼拿下,这些隋兵可不战自溃!” “王将军,新文礼可厉害得邪乎,那叫八马将军,大隋数一数二的大将啊!您可要多加小心!” “哼!”王伯当冷笑一声,一抬腿,“咯楞!”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所挂的点钢枪挑在了手中。然后一催马,“咵咵咵咵……”是直奔八马将军新文礼就冲过去了。喊都没喊一声,叫都没叫一声,像一阵疾风似地是直奔新文礼! 新文礼正在这儿指挥战斗呢。但是,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您别看新文礼养尊处优,这人可没废呀。再加上王伯当那马也带着威武铃呢,马这么一趟,这铃铛“叮当”作响。“嗯?”新文礼斜眼一看,哎哟!就见这边白光一闪,有一人骑着一匹白马好像奔自己来了。 新文礼背后也有亲随。亲随的任务就是观敌掠阵。早有亲随看到,“哎呀!将军不好!有人暗算!” “嗯?”新文礼赶紧地把马头一拽,马头就冲向王伯当了,然后一横掌中这五股烈焰苗,一瞅,哎哟!杀来一员英俊的将军,那马快人快枪也快,眨眼之间来到近处。 王伯当把掌中点钢枪一拧,“着枪!”“欻!”一枪刺来。 新文礼,您别看那么胖,躲闪还挺灵便。往旁边这么一卜楞,“欻!”这一枪就走空了。马头衔马头的时候,“当!”新文礼拿着这五谷烈焰苗的枪钻一碰王伯当这点钢枪的枪杆,往下一较劲。 “嗯——”王伯当往上一抬,没抬动。赶紧地一踹镫,这匹马“嘎吱”就立在那里了。王伯当往上一挑,哎哟!王伯当心说:没想到新文礼如今这力道还那么足啊! 第648章 新文礼战拼命三郎 第六四八回 新文礼战拼命三郎 王伯当要战新文礼。枪往前一递,新文礼拿五股烈焰苗往前一压,王伯当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到自己枪上了。哎哟!就这么一接触,什么叫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啊?王伯当心中就一“咯噔”,新文礼有把力气啊,看来双臂折断对他的影响并不是那么大,他仍然有这么大的气力! 其实,王伯当之前没有跟新文礼动过手。新文礼之前的气力那要比现在还要大。双臂折断确实让新文礼是大打折扣。只不过,王伯当没有对阵过之前的新文礼。现在一碰,那所谓的瘦死骆驼比马大呀,怎么着人家的基础也好啊。 王伯当心中一惊,心说话:我都答应东方氏兄弟过来战新文礼了。要说一招我就退了,那还行啊?王伯当可是个红脸汉子,把脸面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心说话:任你气力比我大,我就用枪招赢你,反正这枪是百兵之贼呀,它比的又不是气力。想到此处,王伯当就想把这枪给抽出来。 但是,新文礼用五股烈焰苗往下压死了,干嘛?新文礼得问问,怎么就杀过来一个人呢?斜刺里就给我一枪啊?你这不光明正大呀。所以,新文礼一压王伯当的枪:“你是何人?” 王伯当冷笑一声,“哼!新文礼,你听好了!我非是别人,乃是瓦岗大魔国五虎上将之一,拼命三郎王伯当你王三爷!” “啊——”新文礼一听,“唰!”把五股烈焰苗往上一抬。王伯当这杆枪才收回来。然后,王伯当把马往前一带,转了一圈儿,俩人马打对头。怎么?王伯当明白这新文礼要跟自己对话呀。王伯当本来也想跟新文礼对对话——只要一对话,我报出大魔国的,我拿气势先压着你!如果能够压住你,救得了东方寨,那就不必动手了。所以,王伯当把马圈回来,两人马打对头。 新文礼就问了:“你是王伯当?” “不错!正是王某!” “你是瓦岗的人?” “然!” 新文礼说:“王伯当,你既然是瓦岗的人,今天因何出现在本地呢,嗯?瓦岗与大隋已经缔结了停战协定,这里是红泥关的地界,本帅正在此公干,关你何事啊?你因何半路插一杠子呀,嗯?” 王伯当一笑:“新大帅,您有所不知啊。东方寨老寨主东方昊以及他的两个儿子东方玉松、东方玉竹早已经投靠我瓦岗寨了。也就说,这东方寨是我瓦岗寨所保护的一座寨子。因为它毕竟归你红泥关管辖,所以,你到此征粮也好、征钱也好,老寨主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但是,新大帅,你不能净挑软柿子捏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征粮征钱征人,而且回回加码,让东方寨负担不起、苦不堪言呐。老百姓已然走投无路了,他们没办法再交钱、再纳粮了。那么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让人家休养生息呀,咱不能可着一个羊薅羊毛啊。但是,新大帅,你不但没有让人休养生息,不但没有减缓征钱征粮,反倒是大兵压境,以武力来压服人家,逼着人家就范。那这一点就说不过去了。东方寨既然是我大魔国所保护的,那么平常,你们正常地征粮征钱我们不管。但是,现在你欺人太甚,逼得太急,带领队伍分明要平山灭寨,那我大魔国就不得不管了!东方寨向我大魔国求援。接到求援信之后,我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立刻发兵,我只不过是前部正印先锋官,早来一步。因为我家陛下嘱咐了,说让我来到两军阵前,见到新大帅,好言相劝。如果新大帅撤兵,我们两下交好,仍然楚河汉界,互不侵犯。如果说新大帅不给这个面子,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东方寨,我们大魔国是保定了!” “嗯,嗯?!”新文礼闻听是冲冲大怒啊,“哼!王伯当,你大魔国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吧?!我红泥关离着你瓦岗百里之遥。这东方寨又是我红泥内务之事,你瓦岗管不着!难道说,你瓦岗山想撕毁与我大隋缔结的合约吗?!” 王伯当笑了:“新大帅,你身为大隋的红泥关守将,说这样的话未免让人可发一笑吧?咱们签订条约的时候,那是你大隋大业四年。今年呢?已然是大业九年,现在都已经到年底了呀。咱缔结的合约可是约定五年之内呀。现在正好五年,五年已过了。所以我想,新大帅你不愿因此挑起两国争端吧,嗯?” 新文礼一听,把牙一咬:“王伯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瓦岗想借此机会挑衅我大隋吗?” “非也!新大帅,我刚才已然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东方寨乃是我瓦岗的地盘儿,请你不要对东方寨下手。你要对东方寨下手,进行挑衅行为的是你新文礼,而非我瓦岗寨!” 新文礼眯着眼睛点点头:“王伯当,你以为说这两句话就能吓住本帅吗?我恐怕你痴心妄想了!甭管怎么讲,东方寨乃我红泥关的事儿,跟你们大魔国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非得从中寻事的话,我新文礼也不是怕事之人!” “哦?” 王伯当一看,心说:坏了。看来没拍住!没拍住怎么办呢?没拍住,那只有刀兵相见呢。“那既然如此,新大帅,您的意思还是要继续攻打东方寨吗?” “不错!东方寨误了朝廷粮草征集,而且拥兵反叛。本帅作为红泥关主将,焉能不剿?王伯当,我劝你赶紧闪身回岗山,以免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啊。” “哈哈哈哈……”王伯当笑了,“我说新文礼,我刚才说了,岗山大兵已然下山了,我只不过是先行部队的先锋官,过来良言相劝。那如果说新大帅你不听我良言,咱们只能刀兵相见!” 新文礼说:“王伯当,你甭拿大话欺人!我甭管你有兵没兵,即便有兵——”新文礼往王伯当身后看了看,“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我拿下东方寨,再对付你瓦岗吧!” 王伯当一咬钢牙:“新文礼,你别给脸不要脸!” “哼!此乃我红泥关地界,是谁给谁脸呢?” “好!既然你不听我良言相劝,那我就要在这里挡着,你想灭东方寨,先战过我王伯当掌中这杆枪!” “哈哈哈哈……王伯当啊,你瓦岗五虎将本帅交过手!那大刀王玄王君廓如何呀?我听说,想当年他乃是江湖北边的瓢把子,在某家面前也就是走几个回合就堪堪废命了!难道说你王伯当掌中这杆枪还比得了王君廓那口青龙偃月刀吗?” “比得过,比不过,你尝尝也就知道了!” “好!哎呀,我今天能够再斗瓦岗五虎将的另外一位,也算不白来呀。既然如此,咱俩话不投机,你愿意保这东方寨,那就伸手吧。赢得本帅,东方寨归你们;赢不得本帅,今天我要平山灭寨!东方寨一个人我也不会留下啊!” 王伯当一听:“可恼!可恨!既然如此,着枪!”往前一催马,掌中一抖这杆点钢枪,“白蛇吐信”是直取颈嗓咽喉。 新文礼一看:“来得好!”把五股烈焰苗往前一杵,就对着王伯当枪尖杵过来了。他那枪叫“五股烈焰苗”,有人说就是叉,其实不是,跟叉有区别,应该说还是枪,一个大枪苗子,枪苗底盘就枪胆那个地方有一个四瓣莲花瓣往前杵着,也是四个尖儿。这大枪苗的可以杀人,那四个可以锁敌人的兵器。一般的枪只有枪胆,没有枪盘。他这枪跟叉似的有盘儿。所以,这个面积要比一般枪的枪胆的面积大,那就可以迎接别人枪啊,你这一枪戳过来,他可以用枪盘儿托着你的枪,然后一拧,那四个莲花瓣儿带中间的枪苗子中间的缝隙有可能就把你大枪给拧住了。因为一般的枪尖都是四棱子的,带棱的,即便是鸭嘴枪,枪尖是扁的,扁的也好卡。所以,它这个五股烈焰苗还有锁兵器的功能。“唰!”就对着王伯当枪尖儿来了。这玩意儿那得稳、准、狠!有股子狠劲儿,你才敢那么对。万一对不着呢?对不着,人家的枪来得快,就容易把自己给戳上。 王伯当一看他这五股烈焰苗那么的迅速,不愿意跟他碰力气,赶紧地一撤把,两马错镫的机会,王伯当扳枪头现枪纂,枪纂杵新文礼的脸庞。 新文礼大枪递过去,一看,枪纂来了,赶紧把枪一压,这枪纂就在自己手肘底下往上一崩,“开!”拿枪纂碰枪纂。 王伯当不愿意跟新文礼碰力气,刚才,第一下子就知道这新文礼的力气比自己大,如果跟他碰,非吃亏不可。这才把枪纂虚晃一下,两马错镫,再圈回来,马打盘旋,两个人是大战在一起。“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咵咵咵咵……”两匹马、两杆枪杀在一起,大战二十个回合,是没分胜负啊。 王伯当那武艺确实高。虽说新文礼在十八条好汉当中排名十一,那已然排名够高的了。但是,确实前些年被那今世孟贲罗士信一铁枪把双臂打折了,大折威力。再加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年岁也大了,身体也胖了。无论气力呀,灵活度啊,枪法呀,那都不能跟年轻时相比了。可王伯当正在当年,三十郎当当岁,武艺也正是炉火纯青的时候。所以,俩人大战了二十个回合,还真就没分胜负。 没分胜负是没分胜负,但眼瞅着王伯当这个时候的枪法稍微有些紊乱了。怎么呢?这王伯当无论从力气,从这枪法上来讲,真地比新文礼差一截子。就算新文礼年岁大了,那王伯当也没办法跟新文礼比。也就是仗着这个冲劲儿,王伯当能走二十回合。开始,王伯当以为新文礼也就是力气大,那么如果对枪法、枪招、枪术,新文礼未必比自己强哪儿去?但是,打起来发现,你别看新文礼身子那么胖,但十分灵巧,这枪法、枪招、枪术一点儿不次于自己。再加上人家那杆枪得比自己这杆枪粗上两圈儿半,力猛枪沉。所以,时间久了,王伯当渐渐力怯,眼瞅着就居于下风了。 那边呢?喊杀声仍然继续,“杀呀——攻啊——”“嘁哩喀喳!嘁哩喀喳……”仍然在攻打寨门,就堵在寨门那里,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就在那里展开拉锯战呢。 这时,东方玉松、东方玉竹急得直搓手啊,不知道该帮谁。 那王伯当跟着新文礼打斗,新文礼手下将领为什么不上前帮忙呢?新文礼跟王伯当一动手就发现——就这人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新文礼有信心呐,这才大吼一声:“众将!你们都不要上前,我要生擒这王伯当!回头,把这个王伯当解到瓦岗山,让他那个魔王看看,挑衅我红泥关是个什么结果!好好羞臊羞臊他们!啊,着枪!”“欻欻欻……”所以,新文礼想生擒活捉王伯当,不让自己手下人上来帮忙。手下人也知道新大帅他的枪法威力,谁也不去找这个没眼力见儿。 于是,两个人、两匹马就战在一起。最后,王伯当被新文礼这把五股烈焰苗是笼罩在枪光之中,“啪啪啪啪……”到了三十回合,王伯当有点手忙脚乱,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再看王伯当,虽然穿得厚,汗湿后襟儿啊,这汗呼噜呼噜往外冒啊。 哎呀!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有点傻眼了。“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看来王将军那不是新文礼的对手啊。咱俩怎么办呢?”两人一合计,如果说王伯当真不是新文礼对手,被新文礼生擒活捉,咱是扭头就跑啊。怎么?寨子咱进不去了,咱也没办法救啊。咱赶紧地瓦岗山,咱去送信去!告诉他们,这五虎上将王伯当被新文礼生擒活捉了。难道说瓦岗寨能够袖手不管吗?”俩人都打好了要跑的主意了。 就这个时候,在大道西边是飞奔而来几匹快马,“咵咵咵咵……”“啵啷啷啷……”马挂銮铃这么一响,把东方玉松、东方玉竹给吓坏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又来了哪拨人呢?万一是红泥关的援兵,那可就麻烦了!俩人赶紧回身这么一看,“哎呀!”怎么?俩人高兴坏了呀。 一瞅,跑在前面的是一匹胭脂红桃花马。马鞍桥上伏着一名女将。“怎么伏着啊?”要使这匹马跑得快,你不能端坐着,扶着身子往前冲锋啊。就见这位女将,跳下马来,按现在的尺码来说,得一米六八,也算女孩子当中比较高的人了。在那个年代,人的平均身高都低,能够长到一米六八,那个头就算盖了帽子。不但是个头高,身材婀娜多姿,细细的腰身,s型的体型。您看人家这女孩子长得那真是该凸凸、该凹凹,增一分太胖了,减一分太瘦了,长得正是匀称。往脸上看,瓜子儿脸,两道柳叶眉,一对丹凤眼,鼻若悬胆,口似涂朱。人家鼻梁儿这个直啊,那就甭提了。咱老说这人通贯鼻梁啊、这人鼻若玉柱啊……为什么老是形容鼻子呢?您仔细看咱周边的朋友,这个鼻子能够长周正的没有几个人呢。他不是往左歪,就是往右歪。不信,您体检的时候,医生也会告诉您的:“您这鼻孔啊,呃……左鼻孔比右鼻孔大。”或者说:“您的鼻孔当中这个软骨啊,呃……往左偏了,呃……往右偏了……”总之,这人虽说是对称的,但人的左手和人的右手不一样大,人的左脚和人的右脚不一样大,就算同一人的脸,左半边和右半边都不一样大,用哪边爱嚼东西,哪边脸就胖。尤其这个鼻子长得直的人,那不多呀。人家这姑娘真是鼻若悬胆,长得这个直啊!面若桃花,红扑扑、粉皑皑的那么的娇嫩。但您别看娇嫩,眉宇之间带着杀气。红布纱巾裹头,短衣襟儿、小打扮儿,一身火炭儿红!背后披着红斗篷,催马驶来,被风这么一吹,“噗啦啦啦……”这红斗篷随风飘展,跟这地就成了平行的平面儿了。桃花马上没有挂长兵刃。但是在这女子的腰间别着一对明月弯刀!一对弯刀没抽出来,抽出来如同半拉车轱辘似的。看这女子的年岁,也不过二十五六岁,说年轻也不算太年轻,没有了十六七岁、十八九岁那种大姑娘的娇羞。但说老,更不老啊,才二十多岁,已然完全成熟了。可以说,这个年岁是一个女性最黄金的时代,是既不青涩又不老道了。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呦!高兴坏了!为什么呢?来者非别,正是在外面去采办粮草的自己的妹妹——东方玉梅! 第649章 东方玉梅寨前亮相 第六四九回 东方玉梅寨前亮相 拼命三郎王伯当大战八马将军新文礼。要说“大战”,都是夸着王伯当说的,他根本不是新文礼的对手。当然,也不至于伸上手就败下来,咬着后槽牙跟新文礼在这里周旋。说撤吧,脸上不好看,都答应人家东方兄弟了,现在跑,跌份,丢自己人呢。所以,咬着后槽牙在这里盯着。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吃惊非小,这俩人也是行家呀,别看本身的武艺不咋的,但能看出好赖啊。一看,哎哟!这王将军不行了!哎呀……可把这哥俩急坏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来了一匹桃红马,马鞍桥伏着一员女将,直接就来到东方玉松、东方竹近前。 两个人回身一看,哎呀!高兴坏了。怎么呢?原来正是自己的妹妹东方玉梅。哥俩知道,要论功夫,我们爷仨加起来都不如我妹妹一人。我妹妹授业老恩师乃是金刀圣母,我妹妹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啊,那还了得呀!在家里头就仰仗着我妹妹呢。 可是,这东方玉梅前一阵子由于寨中缺少粮草,没办法,自己产的不够了,都被官府拿走了,那不能说眼睁睁地看着寨民们饿死呀。于是,老寨主方昊只好派女儿东方玉梅拿着一些银钱到其他地方采办一些粮草。给这女儿拨去了五十人,带着大车小辆走了。为什么叫女儿去呢?知道这个姑娘又精细,能耐又好,派这俩儿子,外面兵荒马乱,老头还真就不放心。 东方玉梅确实有能耐,带着五十多人在外面转了一圈儿,拉来了几车粮草。非常高兴,恨不能肋生双翅赶紧地回到寨中。没想到,走到寨前了,听到这边喊杀震天呢。东方玉梅吃惊非小,赶紧让大家先把车辆隐藏在荒草当中。然后,让十个人在这里看守车辆,带领其他四十人前来救援。东方玉梅让他们在后面跟着:“时刻注意我的指示!我说杀,你们是齐声呐喊,敲锣打鼓——”他们也有锣鼓。“反正你们在这里制造声势。因为我听这喊杀声,人数不少啊。如果硬打硬拼,我怕咱们吃亏,现在咱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不知道咱有多少人,能给吓走了就给吓走了,我先去看看……”东方玉梅吩咐完毕之后,姑娘一催胯下胭脂红桃花马是直奔现场。 到这里一看,杀成两坨了——这边寨门乌乌泱泱、乌乌泱泱挤成一锅人粥了。那边两马盘旋杀得正紧。再一看,自己俩哥哥正在那里观敌掠阵呢。 姑娘一来,马挂銮铃一响,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回头一看,兄妹相见了。 东方玉梅战马往前飞驰几步,就来到了两位哥哥近前。不顾得下马了,在马上就问了:“哥哥,怎么回事儿?” “哎哟!妹子,你可算回来了!这、这、这、这是新文礼呀——”用手一指在战场上跟王伯当打斗的八马将军,“——新文礼统兵带队要攻山灭寨呀!我们俩不幸被他擒获。幸亏,半道之上遇到一英雄。看见没?跟新文礼对阵的乃是瓦岗五虎上将之一王勇王伯当,王将军呢!王将军热心肠啊,侠肝义胆,听说我们有难,舍命来救。但是,我们一看呢,王将军未必是新文礼的对手,新文礼太厉害了!妹子,你看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两人简单扼要地把事情一说。 东方玉梅说:“现在还怎么办呢?先打退新文礼再说吧!”东方玉梅一看,果然王伯当不是新文礼的对手。“仓啷啷……”东方玉梅就把挎的日月弯刀给抽出来了。“哥哥,你们两个在此观敌掠阵,压住阵脚!如果小妹我还敌不过这新文礼,你们就赶紧跑,别管我了!”怎么?东方玉梅看出来了,现在敌众我寡呀,真打起来,后果难料。这才嘱咐完哥哥,把日月双刀一晃,双腿一踹镫,“驾!”这匹战马是直奔八马将军新文礼就冲过去了。 新文礼现在眼瞅着要把王伯当拿下了,心中高兴——眼看王伯挡手忙脚乱了,我呀,再加点劲儿,非得把这王伯挡挑了不可!晃动五股烈焰苗加紧攻势。王伯当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堪堪废命。 正在此时,八马将军新文礼突然间听得背后马挂銮铃声响,恶风不善。嗯?!不好!有人偷袭! 那同时,也有人喊了,给八马将军新文礼观敌掠阵的有他手下将领啊:“哎呀,大帅注意!有人偷袭!” 新文礼赶紧地一踹镫,镫带绷镫绳。这匹马是经过训练的,往旁边一闪。 这时,东方玉梅这马就过来了,“着刀!”“欻!”日月双刀是搂头劈来。幸亏新文礼早就躲闪了,所以这一刀只能把新文礼更加逼远一点,并没有伤着新文礼。 新文礼这匹马,“噌!”往前一蹿,蹿出一箭之地,一拨马,马头一转:“何人?!”新文礼在马上定睛观瞧一看,哎哟!来一姑娘! 再一看,东方玉梅这时也已经把这马给刹住了,日月弯刀在前面一擎,“乓!”十字插花在那里亮个架势,然后偏着脑袋一看旁边的王伯当。 王伯当正被新文礼五股烈焰苗笼罩在枪光之中难以招架呢,哎,突然间新文礼跳出圈外了。王伯当松了一口气,“哎——哎……”他喘着气往旁边一看,心说:谁呀?谁把我救了?一看,哟,一匹胭脂桃红马,马鞍桥上坐着一个妙龄女郎啊。一看这东方玉梅,王伯当当时就愣那儿了。怎么?王伯当就觉得由打脑袋当中“吱溜”一下子直接地往脚后跟放了一道电流。这道电流一经过全身,顿时,“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层鸡皮疙瘩那可不是说由于恐惧、害怕起的,而是由于一种兴奋。这种兴奋是人的本能,那是由于人身上的荷尔蒙给引发的,那是雄性见到中意的雌性本能产生的一种生理的激动反应。王伯当当时不明白呀。怎么?王伯当活了三十多岁了,见到的漂亮女孩子也是数不胜数,阅人无数了。但是,王伯当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女孩子像今天这个女孩子能令自己激动的。 要么说缘分这个事儿非常的奇妙。有科学家解释说人和人为什么能对眼?这俩人刚一认识没两天,哎哟,亲热的不得了;也有俩人认识十年了,但是,彼此没有亲近感,甚至彼此腻歪。哎呀,见了面,彼此点点头,笑一笑,也就如此,谈不到任何的心灵上的相近。这都是为什么呢?就是看你身上的电波跟那一位身上的电波合不合?如果电波合,这俩人就互相吸引;如果电波不算合也不算不合,你们俩永远就像陌路之人差不多少。好也好不哪儿去,坏也坏不哪儿去;如果说彼此电波相斥,就算是亲兄弟,也彼此看着腻歪。说这种解释是不是科学呢?谁也说不好。但是,中国人有一个解释,我觉得是最最合适的。这个解释就是有没有缘分!你跟他有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跟他没缘分,对面相逢不相识。您看每天咱们只要一出门,见的人那可以说成千上万的。但这些人很少是咱们认识的。您说说,咱都坐一辆车了,都坐在一起了,那咋就不认识了呢?哎,就是没缘分!那经过朋友介绍认识一个陌生人,但是两个人之间不来电,虽然认识了——“是是是……久仰久仰……”客气两句,顶多电话簿里多这么一个人的名字,微信里头多这么一个人的微信,仅此而已,以后不产生任何交集。逢年过节客气性地群发个微信,平常日子一句话也不说。这叫什么呢?这就叫有缘无份!但是有时候,哎,朋友没介绍他的朋友呢,你一看,哎哟!这个人似曾相识啊。你就想着主动跟他联系,主动结识他。一结识,哎,你们还越处越近乎了。没两天,你们俩成好朋友了。这叫又有缘又有份。男女的爱情更是如此,有个词叫“一见钟情”。有人说:“我怎么没碰见过?”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跟你有缘有份的那一个。那真的有人碰见过呀。谁呀?王伯当! 王伯当一看这东方玉梅,“吱溜”一下子,自己先把自己电了一溜够啊,就觉得自己这颗心有点加快速度了,脸上微微的有点发烧了,心说:这是哪来的这么一员女将啊?长得如此漂亮啊!哎哟,怎么让我都有点心悸了呢? 不但是王伯当,这东方玉梅一看王伯当,哎呀!东方玉梅当时立刻“噌”一下子粉面通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也是她的一个生理反应吧。当时就觉得芳心乱跳、玉体不安。一看王伯当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通冠鼻梁如同玉柱一般,厚厚的嘴唇上面略微有一字的黑胡,显得更加性感英俊。虽然没有顶盔贯甲,但是头上戴着逍遥巾,被风这么一吹,两条巾带直着飘洒一尺多长啊。扎襟剑袖,扇面身材。小伙子撸起胳膊来,那胳膊都是腱子肉啊,又结实是又英俊呢。尤其自己哥哥说了,这是瓦岗五虎上将之一,拼命三郎王伯当!原来光听说过,今日一见,嗯!瓦岗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呐!确实英俊呢!哎呀……英俊的——英俊的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这姑娘爱看帅小伙?”当然了,异性相吸嘛。男孩子爱看漂亮女孩子,漂亮女孩子也爱看男孩子。只不过,男孩子有的时候大胆地看,男的嘛,脸皮厚。女孩子有时候羞答答的,跟几个闺蜜关起门来就开始议论了:哪个明星长得好,哪个明星长得漂亮,哪个咱们班上那个谁谁帅……她们比男的评论的还厉害呢。所以,缘分妙不可言!情感妙不可言!食色性也!人的本能。 两个人这么一对视,当时,全愣那儿了。 与此同时,那八马将军新文礼也愣那儿了。怎么?新文礼一看这东方玉梅,“哎——”咱说过,新文礼可是个酒色之徒啊,家里头光老婆都有十来房啊。正房的夫人跟他一般大,五十多岁了,今年刚死了,还没续弦呢。说为什么十来个老婆还不续弦呢?那没办法呀,这十来个很多都是心肝小宝贝儿呀。这些女的一个个地都要求转正,都给他吹枕头风。但正房名额只有一个,你说给谁不给谁?给这个,那个撅嘴;给那个,这个上吊。所以,现在正房一直空着,是谁也没给呀。 说:“为什么要争正房呢?”那在中国古代可了不得呀。过去有人说中国古代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制。错误!错误啊。中国古代从来没有一夫多妻的时候。中国古代那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男人的妻子就是正房只准有一个。皇上也是,皇上的皇后只有一个,正宫娘娘只有一个!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爱多少多少!三千粉黛也不嫌多!但是,这些人从地位上比皇后的地位差得远。大到一个国,小到一个家,家里也是。你娶几个老婆是你的事儿。但是,你的正房夫人只准有一个。没有说我俩正房的,没有,只准有一个!她这一支,那叫嫡系!生的儿子那叫嫡子,继承家产的那是嫡长子。其他的那些妾生的都叫庶出,生的孩子叫庶子,没有资格继承家产。所以,了不得! 为了扶正、为了争正位,这几个妾天天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打得这新文礼脑仁也疼啊。 另外,新文礼这个人本身就是酒色之徒,喜新厌旧啊。看到漂亮女孩子,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玩儿够了,新鲜劲儿没了。没了就放着你!平常没事儿,也让你陪着玩儿。但是,对你没有太大亲近感。没有说:“我真的疼你呀、爱你呀……”没有!他把女性看作玩物啊。说:“你们吵吧,你们打吧。打够了,吵够了,我再找一个更好的!我谁都不立!立你们为正妻?哼!做梦!我再找一个漂亮的、年轻的,我立她为我的新夫人!哎,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红泥关大帅的身份呢!”所以,他一直没立正房。今天一看东方玉梅,哎呀!新文礼当时本来不大的眼睛使劲地睁大了,恨不能往东方玉梅肉里盯。哎呀!人世间怎么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儿啊?!你看那个眉毛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脸儿,那个皮肤那个色儿,嘶溜溜……怎么?这家伙哈喇子流出来了。哎哟……人家是芳心乱跳。新文礼这颗心是“噗嗵!噗嗵!噗噗噗嗵梗……”怎么?好像没心梗了,他也特别激动啊。但是他的激动属于单相思,他属于单方面地放电波。也就是说,人家东方玉梅身上的电波能吸引住他。但他身上电波加十倍也吸引不住东方玉梅!人家东方玉梅接受不了你的电波。 所以,他看东方玉梅,东方玉梅看王伯当,王伯当也看东方玉梅,三个人就在这里“三角看”!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这个,“哎呀?这、这、这啥意思呀?怎么回事啊?” 东方玉竹一碰东方玉松:“哥,这还看不明白吗?你看咱妹子那眼睛里都闪光啊。看这意思,这是看中王将军了!” “哟!”东方玉松一听,“老二,要真格地咱妹子能嫁给王伯当,咱有这么一个妹夫,哎哟,那咱东方寨还怕谁?!咱背后那真格的就是瓦岗做靠山了!” “行行行……咱先看他们吧。哎——妹子!妹子!” 两人这么一喊,把东方玉梅从观察王伯当的幻境当中拽了回来。“啊——”东方玉梅脸一红,“您就是王伯当王将军吗?” “啊,啊。”王伯当一看东方玉梅跟自己说话,赶紧的在马上一拱手,“不错,正是王某。敢问这位姑娘是?” “我乃是东方寨老寨主——恕个罪来说东方昊的女儿,我叫东方玉梅。” “哦……”王伯当没听说过,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也没告诉王伯当这一节。王伯当一听,“哦,原来是东方小姐,失敬,失敬啊!” “王将军,您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我两个哥哥,又前来相助我东方寨。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此大恩大义,令小女子佩服!佩服!” “哎呀,姑娘哪里话来!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既然我遇到此事,那也就是我王伯当和咱们东方寨有缘分,焉能见死不救呢?!” “哎呀,可见王将军义薄云天!” “小姐过誉,过誉……” “嗯,嗯,嗯?!”怎么呢?那八马将军新文礼现在也缓过神来了。一看,好家伙,这王伯当跟这个小美妞在这里谈起没完来了,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无视我呀?尤其是王伯当对这东方玉梅说话的时候,那眼睛冒火呀。那作为另外一个也爱慕东方玉梅的男人来说,马上就生出一股子醋意。“嗯……呔!”新文礼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把两人对话打断,“哇呀……喂……”他刚想发怒。但是一看东方玉梅把脸转过来了。哎哟……新文礼立刻这火气又消了。“呃……敢问姑娘您是何人呢?” 东方玉梅说:“我叫东方玉梅,乃东方昊的女儿。” “哦……原来是东方姑娘。哈哈哈哈……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既然姑娘到来,这场战斗,那就到此了结了!” 第650章 八马将军疆场提亲 第六五〇回 八马将军疆场提亲 八马将军新文礼看到了东方玉梅,立刻被东方玉梅的美貌给彻底迷住了呀。迷得这位黑心乱跳,“哈哈哈哈……闹了半天,是东方姑娘啊。你这是打哪儿来呀?” 东方玉梅银牙一咬,用左手弯刀一指:“新文礼!你因何带兵来打我的东方寨?” “先别着急,先别着急呀。为什么来打?你问你爹去啊。这是有原因呐。你们东方寨屡屡不交我所催的朝廷所需要的粮钱人马,这就是抗旨不遵。放着爷驾我的军令你们也视若罔闻呢。如果说我红泥关所辖之地,每个庄、每个镇、每个营、每个寨都像你们东方寨似的,我怎么完成朝廷交给我的任务啊?我派人好言相劝。你们呢?居然打死了使者。这就是对抗天兵啊!这还了得?我只好统兵带队前来。我原以为啊,把你爹东方昊叫出来,让他好好地认罪伏法。只要是你们能够交出所欠的钱粮,哎,一切好说。可是,他一个不给,百个不给!这分明就是要挑旗造反呢。故此,本帅不得不动用国法。当然了,呃……这个……姑娘,可能是你没在家时发生的事儿。你既然来了,凡事都好说呀。要不要你们东方再交纳钱粮,说到底也是本帅一句话的事儿啊。我可以看在姑娘的面儿上,把这些东西全部给他们免了。你看如何呀?” 嗯?东方玉梅一听,没想到八马将军新文礼这么好说话,我还没提要求呢,他主动地就说了,要把我们的钱粮给免了。东方玉梅听到这里,这一对明月弯刀也放到了判官头上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小女子就多谢新大帅的恩情了!” “哎——不必谢,不必谢!哈哈哈哈……呃……当然啦,我可以免了钱粮。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哟。嗯……你要答应本帅一个条件,本帅自会撤兵,不但今年免了东方寨的钱粮、壮丁,以后全部蠲免!姑娘,你看如何呀?” 东方玉梅一听,“新大帅,您要提的条件是什么?请明讲当面!” “好好好好……哎呀……姑娘真是个痛快之人呐!本帅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他一说这话,东方玉梅这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她就有点反感了。 果然,新文礼色眯眯地又往前催了催马,“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东方玉梅就是一皱眉呀,你管我多大了干嘛呀?!但是,一看这新文礼五十多岁了,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少。东方玉梅也没有拒绝回答问题:“小女子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呃……好!好!好!好!正是好年纪呀!哈哈哈哈……难怪脱了那小丫头的稚气,又没有那长妇的俗气,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啊!” 嗯?!东方玉梅一看,这人神经病,说的是什么玩意儿?!东方玉梅当时这柳眉就有点儿往上翘。 新文礼问完,笑着又问:“姑娘可有婆家没,嗯?嫁人没嫁呀?” 东方玉梅这一次柳眉挑起来了:“新大帅,您到底想说什么?有条件赶紧提!问这些问题,有失你这红泥关大帅的身份呢!” “呃……不失!不失,不失,不失。为什么呢?这问题跟我要提的要求有关系呀,你回答我。” 东方玉梅一咬银牙:“我待字闺中!” “哦!好!好!好!好!哎呀……看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呦!” 一说这话,东方玉梅“噌”脸当时就红了,把明月弯刀,她又拿起来了。“新大帅,你到底何意?有条件赶紧提!没有条件,咱就不要啰嗦!” “呃,眼一瞪,还真有点儿吓人呢。不过,越瞪眼越漂亮啊。好!东方姑娘,我这人也直来直去,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条件嘛,很简单。实不相瞒,今年夏天,我的夫人去世了。我到现在尚未续弦。沙场之上碰到东方姑娘你,我立刻觉得,如果我有幸能够娶东方姑娘为妻,那是我新文礼三生的造化呀!东方姑娘,你要是能够嫁给我为妻。我马上就免了你的东方寨一切徭役!你想想,咱俩成了亲,那你爹花马金刀东方昊就等于是我的老丈人呢。你那俩哥哥就是我的大舅哥、二舅哥。我还能够向他们要东西吗?不但不要东西,我还给你们好大一份彩礼才是啊!所以,这个条件就是——姑娘你嫁给我!我直来直去,在这里就等姑娘你说一句话!我可是认真的,可不是在这里用言语调戏姑娘,我新文礼不干这事儿。如果姑娘同意,我马上撤兵!回归红泥关后,马上备办彩礼,请媒人过来,明媒正聘,聘姑娘为妻!你看如何呀?” 新文礼说完,等了半天没见东方玉梅答言。新文礼还以为东方玉梅在做心理斗争呢。 其实,东方玉梅给气了,气得姑娘浑身颤抖啊,这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这话就说不出口了,“你……你……”这一对明月弯刀“当啷当啷当啷……”互相碰撞啊,双手颤抖。 听了这个条件,旁边的王伯当当时那嘴张多大呀。怎么?王伯当石化了!愣了!没想到堂堂红泥关大帅居然当众向一个姑娘求婚呢。而且,把这求婚当做了一次交易。哎哟!这新文礼脸有多大呀。而且,同时王伯当感到了一种愤怒!这种愤怒还带着酸酸的滋味。他就跟刚才新文礼看自己望着这东方姑娘那新文礼的滋味一样,也是有点吃醋啊。王伯当就把点钢枪握紧了,眼睛不眨地盯着东方姑娘,心中说话:姑娘啊,你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两个男的盯着姑娘等了按照现在钟表来说得四十五秒钟。 这姑娘“当啷!”当时一碰明月弯刀,柳眉倒竖、杏眼弯弯,“呸!新文礼!你这个不知廉耻之人!我早就听说过,人都说你是个酒色之徒,我焉能把我自己给你做交易呀?你跟我们东方寨要钱要粮,我们尚且不给。何况你跟东方寨要人呢?我看你是错打了算盘!” “哎,东方姑娘别着急。我可以容你三思、三思……” “不用三思!本姑娘绝对不会跟你做这种交易!” “哎,你再想想。看见没?你只要一点头,我现在立刻让攻打东方寨的人撤回来。你若是不从,东方寨要破就在眼前!你瞅瞅吧,马上就攻破了!你们东方寨的人正在一个个地死呢。我劝姑娘你就答应吧,跟着我新文礼你不吃亏呀!我新文礼,你到大隋朝廷打听打听,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坐镇红泥关二十余载呀!我说姑娘,你跟着我,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呀!呀!呸!” “呸!” 怎么“呸”两下子?啊。头一个“呸”是姑娘东方梅呸的。第二个“呸”是旁边王伯当呸的。王伯当也忍不住了。在听到东方玉梅拒绝了这新文礼的无礼之求,王伯当心花怒放啊。当时一兴奋,一个“呸”是脱皮而出!怎么脱皮而出啊?这个“呸”是双唇音,俩嘴皮这么一碰——脱皮而出——“呸!” 把东方玉梅都吓一跳。哟!东方玉梅一看,这位怎么比我还生气呀? 王伯当在马上用枪一指:“呔!新文礼!你这是寿星老尿炕——你老不知臊啊你!我早听说你是个酒色之徒,今天没想到当面见着了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呢,哎呀……五十多岁的人了,在人家二十多岁姑娘面前居然提出这非分之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呀!”如果说东方玉梅拒绝新文礼,那新文礼能够嬉皮笑脸地跟她对付几句。姑娘越发怒,哎,新文礼越不着急。怎么?新文礼就把这个过程当成一种调戏姑娘、令自己兴奋的过程,他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儿。但是,旁边那个小白脸子,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还呸我?你还说我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瞅你才是癞——行了!反正是咱俩谁也别说谁。新文礼一咬牙:“王伯当!这里没你的事儿!给我闪在一旁!” 王伯当说:“路不平有人铲!今天我王伯当既然趟这路浑水了,我就趟到底!你的非分之想姑娘是万不能答应!” “嗯?姑娘答应不答应是姑娘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啊?我在跟东方姑娘交谈,男女婚姻大事岂容你外人插嘴?!” “啊——呸!”东方玉梅气得,“谁是外人?不是……谁、谁、谁是男女之事啊?!老贼呀,你欺我东方寨,杀我寨民,我今天要你的性命!” 东方玉梅那也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呀。她跟师父学艺这么多年,又回到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可一直没跟人伸过手啊。平常就跟自己俩哥哥一起对招,那玩意儿不像在沙场上真刀实枪拼得那么过瘾。今天遇到新文礼了,又对自己如此非礼。这姑娘当时一咬银牙:我今天就把我师父教我的功夫在沙场上试一试!听说新文礼乃大隋数一数二上将,我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想到这里,姑娘把明月弯刀左右一分:“姓新的,收起你的花言巧语!看本姑娘这对明月弯刀的厉害!驾!”东方玉梅往前一催马,抡弯刀奔新文礼砍过去了。 新文礼一看,不但没生气,还乐呢:“好!好!来得好!来得好!我倒要试试姑娘的功夫啊……”“咯楞!”把掌中五股烈焰苗一晃,迎战姑娘。 姑娘双刀往下一砍,新文礼人家往旁边闪,人家没拿五股烈焰苗往上迎。怎么?那新文礼怕呀,怕自己这力气太大,再把姑娘刀崩飞喽,把姑娘的玉手再给崩破了。哎哟……我这心何忍呐?哎,您别说,他还真有点怜香惜玉。 东方玉梅明白这是对自己的挑衅!“着刀!”“欻!欻!”一手刀横削,一手刀竖劈。 “哎!”新文礼一看这姑娘有两下子,这两把刀好不迅猛啊!哎哟!赶紧地拿枪纂一绷。两匹马一错镫,一个回合打将过来。然后,圈回来两匹马,马打盘旋就战在一起。 王伯当没上场。怎么?王伯当也想在旁边看一看,看看姑娘这双明月弯刀有几合能战?这么一看,呵!王伯当又高兴又吃惊啊。高兴的是——这姑娘真是有才有貌啊!长得漂亮,武艺高强!吃惊的是——这姑娘武艺太高强了!就这一对明月弯刀,要跟自己对垒,恐怕自己一时半会儿想胜她也不容易——嗯!这一招好!哎,这一刀绝!哎哟!这一刀我怎么没想起来?哎哟!这一刀要是砍向我,我应该怎么躲……王伯当在旁边欣赏起来了。 不但王伯当欣赏,新文礼更欣赏:“好!来得好!嘿嘿!来得好!”这新文礼一边打一边老叫好了。怎么?新文礼也发现了,这姑娘太好了,带刺的玫瑰呀。哎呀……更有味道!比我那几个妾强盛百倍!那几个天天的不是擦胭脂就是抹粉儿,弱不禁风啊。你看看东方姑娘,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啊!哎,这要是我把她娶过门儿来——我们俩不但是床笫征战。而且,平常也能在花园拆招啊……他想的还挺幸福!嘿嘿!这新文礼就拿着枪逗东方玉梅出招,想看看你东方梅到底有多少招法。 但是,两个人打斗到二十个回合,东方玉梅使出两招险招来,差一点没砍到新文礼,“欻!”一下子新文礼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呢。“哎——”新文礼暗叫自己的名字:“新文礼!新文礼!你呀,你小心点儿,不要那么大意呀!这姑娘功夫了得呀,你不能让她了。再让她,你容易吃亏呀!干脆呀,新文礼,你呀,把这姑娘生擒活捉吧!直接带回营中,好言相劝。她若是从,我们就洞房花烛。若是不从,我可以霸王硬上弓,也得逼得她从!到那个时候,生米做成熟饭,她不从也得从啊!”他想到这歪主意了。所以,新文礼抖擞精神,再接下来,这招法可就不让东方玉梅了。“啪啪啪啪……”新文礼加紧攻势,带上力气。 明月弯刀毕竟是两把弯刀啊,新文礼那杆大铁枪多沉呢,这两把刀不敢碰新文礼的大铁枪啊。再打起来,东方玉梅渐渐落入下风,又强撑着打了二十回合,两人打到四十个回合的时候,东方姑娘鼻洼鬓角热汗直流,这一对弯刀就有点散慢了。 旁边的王伯当一看,哎哟!心说话: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我要是再袖手旁观,恐怕几招之内,东方姑娘要吃大亏呀!另外,那东方寨到现在还激战正酣。时间拖长了,于寨中不利呀!干脆,我也上去,双战新文礼!把这小子宰了得了!想到此处,王伯当一晃掌中点钢枪,大吼了一声:“姑娘不要着慌,新文礼休得猖狂!某家到——了!”往前催马,抡枪就砸呀。 新文礼赶紧往旁边一躲,心说:这小子在旁边偷袭我呀,实在是可恶!我宰了你!“嗨!”拿枪一戳王伯当—— 哎呀……这边东方玉梅稍微地喘了口气。 王伯当晃枪大战新文礼。本来王伯当就不是新文礼的对手。现在再上场,新文礼由于王伯当搅了自己好事,更加生气呀,加紧攻势,“啪啪啪啪……”接连进招,逼得王伯当应接不暇呀。 东方玉梅在旁边稍作喘息,一看,王伯当不是新文礼的对手。东方玉梅牙关一咬,得了!我今天跟王将军双战新文礼!她一催马,晃掌中明月弯刀加入战团:“新文礼!拿命来!王将军,咱俩人对付他!” 哎哟!王伯当当时心中美呀——正好啊,正合我意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呀,“啊——着枪!”呵!顿时像打了兴奋剂似的,王伯当这一杆枪在前面就缠住了新文礼! 东方玉梅晃动双刀在后面就下了家伙了。 哎!新文礼一看,更加吃醋了,这、这、这小娘们儿跟王伯当这、这眉来眼去的!俩人打我一个呀,这不是谋杀亲夫吗?哦,跟这奸夫啊?好!哎呀……气煞我也!“你们俩打我一个,我就惧怕吗?哼!我看看你们俩的能耐!谁都不用上!”他这一句话是说给自己手下那些将领听的。“我一人打他俩也绰绰有余!着枪!着枪……” 新文礼真猛啊,一个人战东方玉梅和王伯当这两个高手。这俩可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不是说就会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的。一个是瓦岗山五虎上将之一;一个是金刀圣母亲传弟子。但是,新文礼丝毫不惧,把大枪舞动如飞,把两人圈在枪光之中,“啪啪啪啪……”三个人、三匹马,马打盘旋,战在一起。打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败。 哎呀!东方玉梅一看,这个老家伙可够厉害的。既然如此,我何不让他尝一尝我的外科手段! 第651章 疆场上百练伤敌将 第六五一回 疆场上百练伤敌将 东方玉梅和王伯当双战八马将军新文礼,俩人打一个也不是人家对手,新文礼确实太猛了。东方玉梅一看,心说话: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我那寨门就要被攻破呀。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干脆,我拿外科手段对付你! 什么叫“外科手段”?不有那句话吗——妇孺僧道不可临阵,临阵必有外科手段!这句话是经验之谈。您看,出家的人,过去的女子、小孩儿,没事儿他们不上战场。那他们只要上战场,一般都有一些“外科手段”。所谓“外科手段”就是什么绝活呀、暗器呀,这一类的手段。东方玉梅也有!金刀圣母喜欢这个弟子,本来打算留弟子在自己身边。不过,一看弟子还是想念老父亲,那也不能留在山上啊,放弟子下山吧。但是,又怕弟子下山后未来吃亏,就传授了东方玉梅一件特殊的暗器。这件暗器叫做“百练飞爪”!就是在东方玉梅的腰间缠着一条“百练飞爪”,平常你看不出来,它也不是放在白宝囊中,也不是放在马上、背后,你不知道它其实就缠在姑娘腰间。上战场临敌的时候,如果能够用自己的本领赢过对方,那就不用动这百练飞爪了。如果说自己遇到危险了,或者是本领不如对方,那这时可以用这百练飞爪出其不意地制胜。今天就遇到这个时候了。 东方玉梅一看,不是八马将军新文礼的对手。得了!我自打下山以后,这百练飞爪一直没使用过。虽说平常在家里头跟哥哥对招的时候也练过。但是,那跟现在不一样、跟实战不一样,今天是第一次使它呀,不知道好使不好使。反正是现在没别的招儿,我就出其不意把他使将出来。 想到这里,东方玉梅说了一声:“王将军!这八马将军新文礼太厉害了,不是他的对手,我先走一步,你要保护我!”她说了这一句话,转身拍马就走。 嗯?八马将军新文礼一听,东方玉梅要走啊?你可不能走!怎么?我、我、我抓的就是你啊!你是我的目标啊!我管这王伯当是谁呀?他拍马想追—— “啊——招枪!”王伯当一听,啊——王伯当心说:这姑娘肯定是撑不住了,姑娘要跑啊。人家姑娘给自己这么一嗓子,是让自己给她打掩护,让自己缠住新文礼,那是相信自己呀。哎哟!顿时,王伯当心中就产生一股英雄之气呀,这叫英雄救美呀!美人托付了自己,焉能不成人之事呢?所以,王伯当加紧攻势啊,“啪啪啪啪……”接连点枪,让八马将军新文礼无暇去追赶东方玉梅。 新文礼一看,呵!这王伯当实在可恶!我干脆先把你弄死得了!用五股烈焰苗拨开王伯当的点钢枪,加紧攻势。那意思,先把王伯当解决了。 这一加紧攻势,王伯当有点手忙脚乱了。 但此时,这东方玉梅已经撒马跑出了圈外呀。她不跑出去,百练飞爪不好使,这玩意儿是个长兵器。一看王伯当缠住了八马将军新文礼。姑娘心中暗喜,心说话:王将军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想着,双刀,“唰!”往腰间俩刀鞘上这么一插,非常迅速,可以说连一秒钟都没有,零点零几秒,就像变魔术似的。这暗器就讲究一个快字。你折腾半天,连手没空出来呢,那哪儿行啊?“唰!”这刀就进了鞘了。一伸手由打腰间,“噗楞!”就把百练飞爪拽出来了。这个飞爪有一根绒绳,说是绒绳,其实非常有韧性,里面夹着金丝银丝,有金属在里面咬着,软中带硬,防止人家用兵器给砍断,这玩意儿你锯半天也锯不断呢。绒绳拴着一个小飞爪,这玩意儿平常就好像是个小甜瓜似的,一旦往外一扔,它顺着个力道,“啪!”飞爪里头的机关销簧就自动打开了。一打开,那就是五把钢钩啊!就如同一个鹰爪似的。这东西别碰到东西,在空中往外飞多远,它仍然是张开的。只要一碰到东西,立刻,“咔!”就往后收紧。一收紧,五把钢钩碰着什么抓什么呀。要碰着衣服,把衣服抓住了;碰着衣带子,把衣带子抓住了;碰着人的肉,“咔!”一下子能够把人的肉给抓住。但是抓不下来,把你人的肉叨住了,往后一扽绒绳,你这人非下马不可。不然的话,那玩意太疼了。这是绳子这头。绳子那头有一个鹿皮挽手。往外扔的时候,把这挽手往手里一拿,或者是套在手腕子上,这玩意稳呢。这百练飞爪在阵上可以抓敌人,那夜行人用它还可以爬墙,这是两道劲儿。会爬墙的那比较容易,只要你抖上去抓住东西就行了。但是,战场之上怎么用它来抓人、来捉将,这就得靠练习了,这里面就有技能和技巧存在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叫“外科手段”呢? 闲言少叙。东方玉梅把这百练飞爪就给扯出来了,皮挽手套好了,冷不丁地一转身,“嗨!”一道银光就奔八马将军新文礼去了。 新文礼现在全神贯注要杀死王伯当——先把你解决了,好追那小娘们儿啊!没大防范东方玉梅。但即便没防范,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新文礼也是大隋数得着的将军呢。虽然没防备,但是这耳朵也没闲着,突然听到“哗楞”一声,恶风不善,不好!新文礼猛地一拧身,他准知道有东西打过来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拧身——这抓本来奔新文礼后心抓过来。但是,一拧身子,后心躲过去了,这飞爪,“咔!”把新文礼肩膀头吞口兽给抓住了。 嘿!东方玉梅感觉到抓着东西了,猛地一扽!就靠这一蹬呢,如果再看看我抓哪去了,能不能扽?那完了。这玩意儿就是稳、准、狠、快!“嗨!”一扽—— 哎哟!新文礼的膀子一栽歪。一般来说,被东方玉梅百练飞爪抓住,人家这么一扽,肯定扽下马来。但是,今天遇到的是新文礼,遇到的是隋唐十八条好汉的第十一条,那不是一般人呢。所以一扽,新文礼膀子一栽歪,但是他一使劲,膀子又一较劲,往那边一扽,“嗨!”这一下子好悬没把东方玉梅由打马上拉下来,好大的气力! 东方玉梅一看,知道人家已经醒过味儿来了,赶紧又一扽绳子。这时,再看东方玉梅这只手往前、那只手往后,两只手这么扽,“嗨!”又往前一扽—— “哎!”八马将军新文礼心道“不好”,一只手擎枪,另外一只手,“砰!”就把这根绒绳抓住了,还往自己这边拽。 真格地俩人在这里一较上劲拔起河来,那东方玉梅肯定没有八马将军新文礼的力气大呀。时间久了,肯定得被新文礼拽过去。但,您别忘了,这边还有一王伯当呢。 王伯当一愣,哎哟!一看,明白了,好聪明的女孩子呀!但又见八马将军新文礼力气这么大,怕东方玉梅有失。所以,王伯当在这边,“着枪!”“欻!”一枪就过来了。 八马将军新文礼赶紧地单手提枪拨王伯当这杆枪。这边东方玉梅拽这根绳,那边王伯当扎新文礼,新文礼顾左顾不了右啊。再说他单手使枪,这边侧楞着身子,他的重心不稳。这条枪又沉,他不好掌控啊,“啪啪啪啪……”拨开王伯当几枪。后来这一枪没躲开王伯当,“嚓!”枪往前一进,新文礼一看不好,赶紧的一踹镫,这马稍微的慢一点儿,王伯当这枪正方向没杵着,但是在新文礼小腿这个地方,“哧溜!”剌了一道大口子。新文礼当时就是一疼啊。 这时,东方玉梅猛地一抖了手,“砰!”把新文礼左肩头的吞口兽就给摘下来了,“柔——邦!”落到东方玉梅手里。东方玉梅气得摘下来吞口兽,“当啷!”往地上一扔,“噗噜!”又把百练飞爪拎起来了。 “啊?!”这时,八马将军新文礼已然受伤了。新文礼心中一惊,王伯当“啪啪啪啪……”这枪接连发起攻势。这边,“柔柔柔柔……”百练飞爪抡动呼呼挂风。不但如此,东方玉梅一边抡这百练飞爪,一边朝身后喊:“众位兄弟,此时不杀将出来,待到何时?!赶紧给我杀将出来吧!” 她这话音一落,就听由打她身后那山坳草丛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齐声喊:“杀呀——杀呀——杀呀——”“哗……”“咚咚咚咚咚……”连鼓都擂起来了。 嗯?!这一下子,八马将军新文礼更是大吃一惊。怎么?难道说那边还有伏兵不成?哎哟!新文礼心说话:这东方玉梅由打哪儿来的呀?她是不是在外面搬来一些救兵来了?不好!这两人今天双战于我,我已然挂了彩了,再来一些救兵,打我一措手不及!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再者说了,我的目标是要这个小娘们儿,不想杀了她呀。嗯!干脆,今天我见好就收!然后再想他策,非得把这小娘们弄到手不可!想到此处,新文礼往前带镫,这匹马往前就跑过去了,新文礼等于离开圈外了。然后,新文礼把手中五股烈焰苗往天空一举代替军令,喊一声:“鸣金收兵!鸣金——” 他嗓子挺粗的,这些将军听到了,“鸣金!鸣金——”“当当当当……”钟锣一响,鸣金则退,“嗡——”连同攻打寨门的那些大隋兵马随着新文礼退回本营,人家早扎好营了。 东方玉梅还想追呢,王伯当说了:“东方姑娘,穷寇勿追,先回寨看东方寨如何吧。” 这时,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大喜,也已经催马向前了,“是啊,妹妹,先别追赶他了,咱先看寨子吧!” 东方玉梅一琢磨:也对,先看寨子如何吧,老爹爹有没有什么事儿?想到这里,赶紧带着两个哥哥直奔寨门。 到寨门这边一看,好惨呐,横七竖八基本死的都是寨中之人,隋军很少。隋军其实也死了不少,但是,人家大隋的官军训练有素,撤退的时候,有官兵打掩护,另外的官兵赶紧把受伤的战友救回去,把死亡的战友的尸体给拖回去了。所以,人家剩的尸体很少。有些太深入了,人家不敢进去,也就是剩下那么几具。其他的都是东方寨中之人呢。一看,哎哟,这得有几十具死尸啊,剩下的很多都受了伤了。 隋军一退,减轻压力,老寨主花马金刀东方昊也负了伤,挂了彩了,身上不知道中了几刀几枪,像血葫芦似的。有人赶紧给包扎呀。 “爹,你怎么样?”东方玉梅赶紧地由打马上滑下来,来到老爹的近前。 东方昊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皮里肉外。赶紧地救治其他人,赶紧地修复寨门!快!快快……”怎么?万一人家再攻过来呢?指挥着手下这些百姓赶紧修寨门。 这时,押粮草的那一伙人推着粮草车,“咕噜咕噜咕噜……”也赶紧地推回东方寨。刚才就是他们虚张声势。那是东方玉梅交代的,果然奏效了。这些人直吐舌头啊,怎么?好险,好险呢!过来一看,“哎哟!三姨、四大爷!”怎么?都是亲戚。一看全死了,恨透了大隋朝的军队了。 这边怎么治疗、修补暂且不提。东方玉梅拥着东方昊先回到了自己家中啊。 东方昊被包扎过了,这时才问东方玉梅从哪来呀?大隋为什么突然间撤兵了呢?又看看俩儿子:“你们俩怎么逃脱出来了呢?”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就说了:“老爹爹,多亏了这位英雄啊!”赶紧地把王伯当推到前头去了,“您知道他是谁吗?” “呃……”东方昊赶紧站起来。 王伯当赶紧一摆手:“老英雄,您坐下,您受伤了,不必多礼。” “哎呀……这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啊?” 东方玉松给介绍:“这位乃是瓦岗五虎上将之一,恕个罪说拼命三郎王勇王伯当、王将军!正是王将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把我们俩营救出来。而且,侠肝义胆,跟着我俩来救咱们东方寨呀!幸亏我妹妹也赶到了。两个人一起这才解了东方寨之围呀。” “哦……”东方昊一听,这就要跪倒。 “哎哟!”王伯当赶紧双手相搀,“老寨主不必如此啊!还是那句话,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谁让这件事情被我王伯当碰到了呢?再说了,解救东方营之围,那也并非是我王伯当之功啊。要不是东方小姐及时赶到,恐怕在下也不是那八马将军新文礼的对手啊。”王伯当还挺谦虚。 “哎哟!”东方玉松说:“行了,行了,赶紧地排摆酒宴!甭管怎么说,今天打败了新文礼,让王将军一枪把新文礼给弄伤了,隋军暂时撤了,咱也算赢了一场战争啊!给王将军摆庆功酒!” “对对对对……”东方昊让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你们俩安排!” 时间不大,一桌丰盛酒宴摆上来了。得吃饭呢,东方昊也打了一天了,饿了。 酒席宴上,老头儿频频向王伯当敬酒。老头受伤了,酒少喝,让两个儿子代自己喝。 东方玉梅跟王伯当也互相敬了几杯酒,那眉宇之间就含着另外一层意思了。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瞅,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借故把老头儿叫出去了。 老头一看这俩儿子神神秘秘:“什么事啊?” “爹,在酒席宴上,您就没看出个意思来?” “啥意思呀?” “您看您,就没看出您姑娘那眼睛中的意思?” “意思?啥意思呀?”东方昊一瞪眼:“你们俩小子有话直说啊!他的意思我没看出来,我看你们俩小子没什么好意思!” “啊——不不不不……爹,我们还真就有好意思。你就没发现你姑娘看王将军那眼神儿不对吗?” “眼神有啥不对的?” “哎哟,啥叫含情脉脉呀?啥叫我的眼里只有你呀?在她的眼中一览无余!” “哦?” 经过俩儿子这么一提醒,东方昊那是过来人,一琢磨:“哎哟!刚才好像确实玉梅那个眼中有点儿……呃……那个意思……” “对吧,爹?刚才,给您介绍今天的经过,其中有一点没给您介绍。因为怕您呢……呃……生气。另外一个呢,也是怕当着我妹妹这话不好开口。” “哦?还有什么内情呢?”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就把自己观敌掠阵看到那八马将军新文礼向自己妹妹提亲这件事儿给老头说了一遍。 老头儿一听,当时就火了:“这事当然不能答应他了!” “是啊,是啊。不能答应新文礼!但是,我们看出来了。新文礼说这话也并不是轻浮的话,肯定他也是真心实意的,他也看中我妹妹了,包括这一次他撤军。其实,他受那点伤也未必须要撤军。但为什么撤了呢?我估摸跟这事儿也有关系。新文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爹呀,现在您得拿主意呀,接下来咱东方寨何去何从啊?” “何去何从?你们俩的意思呢?” “我们俩的意思呀,要不想屈服官府,咱就得联络瓦岗!瓦岗离这里近呢。如果瓦岗作为咱的靠山,这红泥关新文礼就不敢正视咱们。正好瓦岗五虎上将王勇王伯当在这里。咱让王将军从中拉线儿,咱不就跟瓦岗寨联系起来了吗?另外,爹,您看我妹妹对这王将军含情脉脉的。看来,女孩子芳心已开呀。我妹妹老大不小了,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方圆百里没有一个小伙子入她的法眼。可今天,我们看得出来,她看上王将军了。另外,我俩也能看得出,这个王将军看我妹妹的眼神中也是有情意在里头的。两个人既然都看对眼了,何不促成这个婚事呢?这个婚事促成有三个好处。一个好处,能够解决我妹妹婚姻大事问题;另外一个好处,能够交接大魔国、瓦岗寨;第三个好处,也能断掉八马将军新文礼对我妹妹觊觎之心。一箭三雕!老爹爹,时不再来呀!” 第652章 酒席间两头牵姻缘 第六五二回 酒席间两头牵姻缘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告诉东方昊说:“我妹妹看上那王将军了!而且,王将军眼中对我妹妹也是含情脉脉呀。老爹爹,您今天没在战场上啊。他俩人大战新文礼的时候,哎哟,那真如同两口子打一个外人呢,我们看得是清清楚楚啊!如果您把我妹妹嫁给王伯当将军,一箭三雕啊!咱不是说拿我妹妹换什么东西,这事实就放在这里呢。爹爹,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地儿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我妹妹老大不小了,您不能够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成老姑娘不是?” “嗯……”东方昊听俩儿子所言,频频点头啊。为姑娘的婚事,老头儿那也是煞费苦心呐——这么多年高不成低不就,那砸我手里不行啊。怎么?这、这再长两年,那就嫁不出去了呀。(古时候,姑娘十三四岁那就开始嫁人了。)姑娘都已经二十大多了,到现在不嫁人。您想想,时间一长,谁还过来保媒呀?这王将军一表人才,大魔国五虎上将之一呀。既然我姑娘看上他了——“不知道王将军意下如何呀?” “我们看八九不离十,就等爹爹您开个口了!” “呃……”东方昊一摆手,“你们俩哪知道啊,世上哪有说当爹的给当闺女保媒的啊?呃……呃……这事儿啊,不合适,不合适。这么着吧,咱们呢,兵分两路……” “何谓兵分两路啊?” “你们两个……呃……跟王将军这都是同龄人呢,你们又是玉梅的俩兄长,你们可以给妹妹保媒。我呢,问问玉梅,看看玉梅的心思。如果说你们俩瞎猜,玉梅根本就没这层意思。我就再劝劝姑娘。哎,如果玉梅也听我的劝也行。如果说她真不听劝——你也知道你妹妹那个脾气倔得厉害,我也做不了她的主。你们也就此作罢,也甭跟王将军提起了。” “那人家王将军如果跟我们俩提呢?” “那、那、那再说吧,人家不是没跟你提吗?现在不是咱们猜吗?这么着吧,先等我信儿啊,等我信儿!你们呢,先进去陪王将军喝酒,把姑娘给我叫来。” “哎,哎,好,好……”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两人又回去了。一个坐下来继续陪王伯当喝酒。另外一个点手把妹妹唤出来了。 东方玉梅一看,我这俩哥干嘛呢?刚才把我爹爹拎出去了,现在又单拎我。“什么事啊?” “呃,爹爹叫你呢,就在外面等着呢。” “啊,什么事啊?” “出去就知道了,去、去吧……” 东方玉松把东方玉梅轰出来了,然后也坐那里陪着王伯当喝酒。 这姑娘不知道什么事儿啊。走出来一看,老爹爹吊着胳膊在天井当院呢。怎么还吊着胳膊?受伤了嘛。这胳膊稍微的有点错环儿,刚给安上,有那么一点肿,所以吊着呢。 一见姑娘过来了,老头是满脸堆笑啊。再看东方昊,这身子都往下矮半截呀。怎么?这当爹的见姑娘了。“嘿,呃……闺女,这……这今天这打仗没伤着吧?” “啊,”东方玉梅说:“刚才您问过三遍了,没伤着。”“啊,没伤着就好。哎呀……多亏了王将军啊,不然的话,我听你俩哥哥说,多悬呢!你用百练飞抓要抓新文礼。结果,你也不看新文礼多胖啊,你多瘦啊,再有力气,你也夺不过新文礼啊。以后出阵临敌的时候,可得要看清对方战将啊,得看看他是什么块头,是什么重量级的,你再下手啊。不然的话,拉不过别人,容易被别人把你扽过去。你这边别忘了带着鹿皮挽手呢,人家一扽也能把你扽过去。明白吗?” “啊,爹爹,我明白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也是第一次姑娘我在战场上使用这件兵器呀,以后就有经验了。” “嗯,嗯!好,好,好,说得好,说得好啊……哎……这个……” 嗯?东方玉梅一看,什么毛病?“爹,您怎么了?” “呃……我呀,刚才多喝了两杯,多喝了两杯,嗯……别说,微微的有点酒劲儿。但是,你爹我呀……呃……头脑还是很清晰的……” 玉梅说:“爹爹,您到底想说什么呀?” “呃……想说什么呢?这这这这……这还用我说吗,嗯?我看得出来呀,你看王将军那眼神,那就不对呀……” 东方昊一这么说,东方玉梅,“噌!”这脸就红了。“爹,您瞎说什么您?” “哎呀,害羞了吧?害羞了吧?!你多咱害过羞啊?一旦害羞了,那就证明我刚才的话说到你心里去了!你就是那么看王将军的,对不对呀,啊?” “爹,您要是没什么事儿啊,我回去了……” “别,别,别回去。姑娘,说正事儿!现在咱东方岭东方寨危在旦夕呀。我刚才跟你哥哥也商量着,为今之计呢,只能联络瓦岗寨了。按说,瓦岗里虽然都是英雄,但毕竟是落草为寇的,小名也叫做贼呀,咱不愿意走这一步。但,没办法呀,官逼民反呢。咱东方寨从来是钱粮租税一分一厘也不少啊。但是,这个大隋朝廷层层加捐、层层剥皮呀!咱实在受不了!现在已然刀兵相见了。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所以,咱们还是有求于王将军的。王将军这个人,我也看出来了,侠肝义胆!而且武艺还好啊。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啊。我看你看王将军含情脉脉的。我看这王将军对你好像也非常喜欢。所以啊,爹爹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啊?老大不小了。如果说你真地看上了王伯当将军了?爹爹我现在就让你俩哥哥问一问王将军的意思。如果王将军也有意。爹爹我就想现在把你们俩这个事先定下来。这样一来,于公于私都有好处。爹绝不是拿你做什么交换,这一点希望姑娘你能够理解。我是确确实实看你们俩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这里没外人,就咱们爷俩,有什么说什么。别害羞,别害羞啊!自己的终身大事!爹就问你这一遍。如果说你没有看上王伯当将军。那么……呃……你现在就告诉我说‘我没看上’。刚才爹的话就算没说,咱们得回去陪着王将军喝酒。喝完酒之后,咱再谈与瓦岗联络之事,你这事儿就再不提了。如果说你看上了,你点头也好,你说声‘是’也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俩哥哥办。终身大事,爹不儿戏,希望姑娘你也别儿戏。都这么大了,咱那直来直去,你觉得怎样?” 东方玉梅开始挺扭捏,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儿在那直扭。最后一听爹爹说就等自己一句话了。东方玉梅心说话:在这种大事上,我、我不能犹豫!我这一犹豫,这么好的小伙儿就有可能成别人的老公。“啊……呃……我……嗯!”呵!这姑娘也不说是,也没什么点头,来了这么一个声音。 “啊——”东方昊一看,知道姑娘同意了。“好好好好好……哎呀……这也算了了爹爹我的一个心思啊!好!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得了!这事儿啊,我告诉你俩哥哥去。” “爹,这、这事……” “哎,你就甭管了,甭管了啊。呃……你呀,先回闺房。一会儿有信儿了,我再叫你。呃……丫头啊,咱这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说人家王将军没有看上你,你也不能着急,听明白没?这事儿得慢慢来。” “哎,我明白。” “这就对了!你先回闺房。一会儿,我让你哥哥喊你去。哎,好好好好……” 东方昊非常高兴,撇开女儿又回到屋中。 哎哟!王伯当一看,“老寨主,您没事吧?没喝多吧?” “没有,没有,没有……今天挂点彩,没敢多喝呀。呃……你们喝,你们喝,你们喝……呃……我说……呃……玉松啊——” “啊,”东方玉松抬眼看看自己父亲。就见老头子冲他一点头。明白了!这事儿成了!好好好……东方玉松冲着自己父亲也一点头,那意思:会意了! “嗯……呵,王将军多喝两杯,我这个手啊,刚才还有点往外渗血,我赶紧地到后宅再重新包扎一下……” “没大问题吧?” “啊,没问题,没问题。刚才,一高兴啊,还出去解手了呢。结果,呃……把他给动着了。没事儿,没事儿,呃……你们俩陪王将军喝好了,我去去就回。” “哎,好,爹,您慢点。” “老寨主,您请便。” “哎,好好好好……” 东方昊哪回后宅了,“哧溜”一下子就躲到这个房间后面那个房间里去了,中间也就是有个过门儿,他躲后面去了。在那里听墙根儿,就看王伯当的意思了。 老头子一走,东方玉松看看东方玉竹,哥俩一点头。然后,东方玉松端起酒杯来:“王将军,再敬您一杯!” “哎哟,不胜酒力,今天喝不少。” “哎——不不不……不在这一杯。这一杯呀,还得感谢王将军呐……” 王伯当说了:“咱这感谢话就甭说了。这一晚上,你们老说,说得我都不自在了。” “好,不说了,从现在开始,不说了!呃……咱说个别的事儿……” “哦?”王伯当说:“说什么事儿啊?” “啊……呃……敢问王将军,您贵庚了?” 王伯当说:“在下,今年三十有五了。” “哎哟,三十五,正当年呢!呃,比我们哥俩都大,我们应该叫一声伯当兄!” “那里,那里。” “呃……不知道伯当兄,呃……令公子多大了啊?” 王伯当一乐:“哎呀,惭愧,惭愧,在下至今还未成亲呢。” “哦,您还未成亲?” “对呀。” “哎呀!太好了!” 王伯当一听,这什么话呀?怎么我没娶老婆倒好了? “呃……呃……伯当兄,伯当兄啊,您呢,呃……不要多心。我的意思呢,您呢,没有成亲呢,这真是天赐的一个机缘呢!” 王伯当说:“此言何意呀?” “呃……哎,咱们现在没有外人了,就咱们哥仨,哪说哪了啊。如果说呢……我、我、我、我说这话……呃……伯当兄您要是听着呀,您不乐意,您也别怪罪我,就当我说醉话,您看行不?” 王伯当说:“何出此言呢?你有话只管讲在当面。” “好!痛快!呃……那我就直说了!呃……伯当兄,您看我这个妹妹东方玉梅怎么样呢?” 王伯当一听,当时这心里就有点儿感觉了。“啊,东方小姐乃是巾帼英雄、女中的豪杰呀!” “您说对了!我告诉您,您别看我妹妹在这战场上厉害。其实啊,女红还好呢。哎,您看见没?这帘儿,这帘儿啊,就是她给织的!哎,看见没?这、这、这桌布,桌布也是她织的……” “哦,是吗?哎呀,这针线活够细密的。” “可是,呵呵呵,可是啊,您看我妹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啊,上门提亲的倒挺多的。但是,都不入她的法眼呢。结果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就在家中了,连我们哥俩带我爹为我的妹妹的婚事都发愁啊。不是说我妹妹嫁不出去,而是我妹妹这个眼光太高了。哎,我今天发现,她看到王将军的眼神,那跟看到别的男的不一样啊。看来,王将军,您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啊!您刚才说了,您至今尚未婚配。所以,我们俩作为玉梅的哥哥,也操心我妹妹的婚事啊。这才冒昧地向王将军您提亲。您看看我妹妹如何?如果王将军不弃,我们愿意把我妹妹许配给将军,为将军执帚!”(什么叫“执帚”啊?就是替您扫您的家,哎,拿你们家的笤帚——“执帚”,这是文雅的说法,也就是给您当老婆。)“您乐意不乐意?” 王伯当一听,心,“怦怦怦怦”直跳。怎么?其实王伯当真乐意。王伯当也看上了东方玉梅。但是,王伯当没这经验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呀。现在人家俩兄长向自己提出这层意思了。哎哟,王伯当是又高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心说:是不是在这里要客气客气?如果说我直接地答应,是不是显得我这个人太轻浮啊?但如果说我不答应。哎呀……那过了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这姑娘确实与众不同啊,我是一见钟情啊。确实啊,我今年三十多了。别说我了,就是我身边我那四哥天天张罗着要给我娶老婆呀。上一回大家喝酒,我这四哥还说呢,反正是半开玩笑说,说如果我再不娶媳妇,他就硬给我指派了。他说了,他是君,我是臣,我不能抗旨不遵。我这四哥说得出做得到啊。与其让他指派一个我不喜欢的,为什么我自己不把握住我喜欢的这桩婚姻呢?但是……我、我怎么……这王伯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么大的一个英雄,居然扭捏作态了。 “呃……呃……”东方玉松、东方玉竹,这哥俩经验颇为丰富。为什么?在东方寨,他们俩没少给别人拉纤说媒撮合事。因为他们毕竟是少寨主啊。所以,对这人情世故是非常熟悉。一看王伯当这个样子,就明白了这王伯当一定是同意了。“王将军,我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如果说您同意,您点头也行,您说‘是’也行。如果不同意,您摇头也行,说‘不’也行。我们就算刚才话没说。您看怎样啊?”要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刚才东方昊就这么逼东方玉梅的,这哥俩也用这个方法逼这王伯当。 王伯当当时脸就红了。您看喝那么多酒,这脸没红,现在脸红了。“哎呀……呃……两位少寨主啊,您突然这么一说呀,这……这……我呀,我就怕我王勇何德何能配不上小姐呀……” 哟!这俩人一听,人家婉转地同意了!“嗨!王将军,我们还怕我妹妹配不上您呢。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太好了!这事就算定了!” “啊——不不不……呃……还得问一问小姐……真的,人家有可能看不上我,这乱点鸳鸯谱那是不行的……” “嗨!不用问了,我问完了!” “啊!”把王伯当吓一跳。怎么的?这老头忍不住由打着后面转出来了。 老头儿东方昊全听到了,把老头儿高兴得,“嘣!”怎么?那吊着膀子的绷带都崩了。老头儿也顾不得疼了,转了出来。“哎呀……王将军,小女已然同意了!我刚才就问过她了!哎呀……承蒙王将军不弃呀,小女也有一个好的归宿了!” 哎哟……王伯当当时这脸都有点发紫了。怎么?更加害臊了。这是哪儿的事儿啊,这老头儿从哪儿出来的?刚才那些话难道说老头全听见了?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哈哈大笑。 王伯当赶紧地一拱手:“哎呀,老寨主,少寨主,呃……这、这、这……唉!实不相瞒,这一次,我是瞒着岗山大魔国众弟兄、瞒着我家陛下私自下山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下山要营救我一个好朋友,我恐怕他陷入敌军之手啊。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东方寨呀。这按说,我再回岗山,我这是有罪的呀,我得接受惩罚呀。我的惩罚完了,才能够把这事禀告给陛下。只有陛下点头同意了,我这才敢从命啊。还望老寨主、两位少寨主能够理解呀!” “理解,理解!”东方昊说:“我听人说了,大魔国的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那是个开明之君呢。我想他一定会同意他的兄弟娶妻的呀,这又不是坏事儿。只要王将军您点头,在我们这里就算成了!就算魔王千岁那里有什么变故,我们也绝对不会怪责王将军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哎呀……这、这、这咱就是一家人了,重新开宴!”再添几个菜吧。 这边东方玉松、东方玉竹赶紧地到姑娘闺房,就把姑娘请过来了。请姑娘的时候告诉玉梅:“成了!人家王将军也同意。” 哎哟,这玉梅芳心乱跳、玉体不安。再次出来,这两个人都羞答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简短截说,这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次日黎明,突然间寨门外炮响三声,“咚!哒——哒——哒——” 有人来报说:“八马将军新文礼又领兵打来了!” 第653章 奸将军分身走小道 第六五三回 奸将军分身走小道 花马金刀东方昊接到报告说八马将军新文礼重整军队又打来了。 “哦?”东方昊一听,大吃一惊。赶紧地集合队伍进行御敌。“看来新文礼不给咱们任何喘息之机呀!” 王伯当把牙关一咬:“老人家,您放心,我现在立刻写封书信,你派人赶紧送到瓦岗,让瓦岗马上派来救兵,咱们在这里只要死顶着,就能顶到瓦岗援军发来呀。” “而但愿如此!” 王伯当赶紧写了一封书信。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什么私自下瓦岗啊,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信上写得非常简单,就说:东方岭东方寨想要投靠瓦岗,但现在被红泥关大军包围,我也深陷其中。望岗山弟兄念在贾柳楼之义,速派救兵。来早了,咱们弟兄还能相见。如果这救兵晚了,恐怕我就要身首异处了。反正是写得挺严重的。派人由打后山的小道儿赶紧骑快马发往岗山。 这边,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东方玉梅加上王伯当都披挂整齐率领全寨之人涌到了寨门。 寨门经过昨天晚上一夜抢修,恢复了百分之八十,什么谯楼、刁斗基本上都恢复了,大门也加了固了。当然了,没有原装的好,但是能够抵挡一时啊。虽然东方昊昨天受伤了,但是为了全寨安全,他仍然是亲到现场。登上戍楼一看,可不是吗?远远地望见那新文礼在马上抡着他的五股烈焰苗在那儿耀武扬威呢。不过,离太远了,看得不十分清楚。但是,一看近处,兵层层、甲层层,这些隋军已经开始攻寨了。他们往前一攻,这边箭如飞蝗,“啪啪啪啪……”往前冲一阵,给射回去一阵。冲一阵,射回去一阵,双方拉锯。隋军一上午丢下了十来具尸体,没有占到便宜。 这时,新文礼把枪一举代替军令,“嘡嘡嘡嘡……”鸣金了,隋军收兵,可能回去吃午饭去了。等到半下午,“杀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一响,隋军又涌上来了。“啪啪啪啪……”再放箭。再往上冲,再放箭。就在这里形成了拉锯战了。打到了傍黑,“嘡嘡嘡嘡……”隋军这边钟锣一响,闻金则退,“哗——”隋军又撤下去了。东方寨得以喘息。哎哟,那也不容易呀,这一天耗费多少箭呢?怎么补充啊?赶紧制作呀。晚上加班加点制作箭。王伯当、东方兄妹这一晚上也没睡觉,巡查各处,总算这晚上平安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咚咚咚咚……”隋军又来攻。又是一阵乱箭,把隋军射走了。下午又来攻。到了晚上又来攻……反正是看这意思,八马将军新文礼要是拿不下东方寨,他是绝对不会甘心收兵的。所以,上至寨主东方昊,下到王伯当、东方兄妹,再往下到每一个老百姓、寨民身上,精神是高度集中。 八马将军新文礼在这里连打了两天。整整两天,寨民连同寨主这些人没有一个睡觉的。有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替换班儿,靠在那里稍微眯一会儿。但眯一会儿,马上就惊醒,自己都不允许自己长时间睡觉,脑袋这根弦绷得这个紧就甭提了。所幸,新文礼这两天没有第一天攻打得那么狠,不像第一天攻城器什么的全往上堆,没有,也就是发动人海战术,让手下隋军,可能仗着人多吧,往上冲、架云梯。只要这边,“啪啪啪”一射箭,马上掉头就往回跑。也就死了十来个人吧,双方伤亡并没那么大,寨门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如果说隋军全力来攻,能不能撑得住,谁也不好说。也不知道这新文礼为什么没有全攻,可能受伤特别严重?或者说打了一天之后,隋军的气势消沉?反正什么原因不知道。就见新文礼一直督阵在远处,在那里晃荡着他的五股烈焰苗,他也不往近处来,一直遥远指挥。就这么着,打了整整两天。 到了第二天晚上,大家以为,晚上不攻打了,因为头天晚上就没打。可没想到,刚吃完晚饭,“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人家的鼓又擂上了。哎呀!东方昊一看,“这非得把咱们耗死不可呀!快!快迎敌!”带领全寨人马又去堵寨门了。他们以为晚上攻打那肯定要比白天攻打力量要小。可哪知道,想错了,今天晚上这场战斗比昨天和今天白天更加激烈。那新文礼仍然在远处指挥,但是隋军明显增多了。而且,攻城器也推上来了。“咣——咣——”连撞门的冲车带霹雳车全招上来了。而且,那些往前攻的人手中都多了盾牌。不再像这两天白天似地傻乎乎往前冲了,手里拿着盾牌呢,掩护着冲车往前撞啊。“咣——咣——咣——咣……”简短截说,在这里打了一个多时辰,三个小时。这时间就来到了按现在钟表来说晚上十一点左右。 这时,寨门又被隋军给撞开了。“杀啊——”隋军又涌进来了。 “给我顶住!”王伯当、东方兄妹率领百姓就顶住了。双方在寨门这里又发生了白刃激战。“啪啪啪……”“噗!”“哎呀——”“嘁哩喀喳!”第一天什么情况,现在就什么情况啊。王伯当等人是拼死抵抗啊。 说:“东方昊呢?”东方昊老头儿撑不住了。这几天紧张战斗,再加上自己负伤了。所以,这老爷子血压可能有点高,白天就觉得头晕脑胀啊。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东方玉梅父亲:“您别往前去了,您在后面督战吧,您在家里休息吧。”尤其今天晚上,这老头实在撑不住了,就在家中坐镇后方。领着后方寨中的这些妇幼一起做饭,让人往前线送饭。“不是吃过饭了吗?”那打这么久了,还得吃啊。往前送器械、送弓箭,这边妇女不停地制作弓箭呢。说:“现做的弓箭行吗?”管它行不行的?前面缺少就得往前送呢。另外,前方送回来的伤员,赶紧地给包扎医治。所以,老头儿在这里带着一群妇女孩子搞后勤。听到前面喊杀震天,老爷子心惊胆战呐,就求佛菩萨:“保佑我们东方寨能度过今天一劫呀!” 现在所有人的精力全集中在前寨了。谁都没料到,就在此时,忽然间,“哗啦——”由打寨的后头从天而降一伙隋军!这伙隋军手里都拎着刀枪,像下山猛虎似的,逢人便抓,遇人便擒。 这边一乱,有人报告给了老寨主东方昊。东方昊吃了一惊啊,赶紧吩咐备马抬刀!受伤了,受伤也得上马呀!骑上马,老寨主把金刀绰在手中,率领手底下的几个亲兵,那有保护他的呀,赶紧去救百姓啊。 这时,百姓已经被隋军逮了不少了,因为全是妇幼啊,男劳力全在前面盯着呢。有几处宅子都已然着了火了,也不知道是失的火还是被隋军放的火,反正火光冲天了。借着火光,老爷子一看,就见这伙隋军的正中央有一匹青鬃马,马鞍鞒坐着一员大将,手使五股烈焰苗,非是别人,正是红泥关主帅新文礼! 老头一看,“你?你怎么在这儿?” “哈哈哈哈……”新文礼仰天大笑,用枪一指:“老东西!你中了我声东击西之计也!在外面攻打你攻打了两天的那位不是我呀,乃是本帅的替身。我早就我绕道从山后道爬到此处!老东西,我看你现在还往哪儿走!”说着话,新文礼往前一催马,抡开手中五股烈焰苗奔东方昊就刺来了。 东方昊赶紧抬手,要用金刀去架五股烈焰苗。那哪儿是新文礼的对手啊?就算老头儿今天没有受伤,战新文礼也战不过呀,那单手抬刀能架得住新文礼五股烈焰苗吗?再加上老头现在惊慌失措,不知新文礼怎么会由打后山杀过来了?所以,抬刀都没有力气。 新文礼,“唰——”枪往前一刺,没刺老头儿,就穿到金刀底下,往上一挑,“当!”老头这口金刀就撒了手了。新文礼就势枪往前一杵—— “啊!”东方昊一看,完了!这下我命休矣!眼睛一闭,牙关一咬,就等着凉丝丝那大枪苗子把自己穿了。没想到,枪尖也就是刚刚点到老头的颈嗓咽喉,都没有点破皮儿,就留在那里了。 再看新文礼冷笑一声,“唰!”稍微地把枪一收,往旁边一摆,“乓!”用枪盘子一打老头胳膊。其实不是打,就推一下。“哎哟!”“噗通!”老头儿在马上坐立不稳,一下子栽倒马下。“当!”新文礼用枪一杵,东方昊不敢挣扎,有这隋军上去把东方昊就拿了。随之,新文礼把手一摆:“给我抓人!能要活的全抓活的!给我拿!” 您想想,这里人都是老幼妇孺啊,男劳力全在前头呢,抓这些人还不好抓呀?一会儿工夫,连妇女带孩子抓了好几十个呀,拿绳穿起来,有当兵的拿刀就压着他们的脖子了。这边用火,“噗!噗!噗……”又点燃了几座房屋,“呼噜呼噜呼噜……”大火一着,那就等于是信号了。 前面东方氏兄弟正在御敌呢,突然间有人喊:“哎呀!后面着火了!后面着火了!” “啊?”众人扭头一看,“哎!怎么着火了呢?” 这时,“噔噔噔噔……”有人一溜小跑就跑来了,“报——后山发现敌军!已经抓住我们不少人了!” “啊?!”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听,大吃一惊。 东方玉梅一咬牙:“哥哥,你们俩在此抵住他们,待我前去看看!” 说到这里,东方玉梅一催马,晃动手中明月弯刀,直奔后寨。 王伯当怕东方玉梅有失,也赶紧地骑上马随着东方玉梅带领几个兵,(不敢多带呀,前面还顶着呢,)紧往后寨走。 走到半路之上,人家那边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若白昼。其实不打火把,这几座房子已然把半边天都照亮了。一看,八马将军新文礼押着东方昊及那些妇幼老弱正往这儿走呢。 “啊!”东方玉梅一看,大吃一惊,“你怎么跑我后山来了?” “哈哈哈哈……”八马将军新文礼很得意啊。怎么?这是他使用的一招叫“声东击西”之计。 原来,八马将军新文礼被王伯当一枪把腿肚子给挑破了,受的伤不深也不浅,是不重也不轻。败回营中之后,八马将军新文礼恨得牙根直痒啊:这个小白脸子坏我大事啊!要是没有他,估计今天这个东方姑娘就得嫁给我呀!嗯……明天整顿再战! 他手下也有谋士给他出谋划策,说:“大帅,我看明天不要硬碰硬。咱们干脆智取东方寨!” “哦?计将安出?” “大帅,您看!”说着话,谋士摊开地图,“我已经抓了附近的几个乡民。问他们,他们告诉我了,说这东方寨虽然背靠大山,但是山中有路啊。有一个狭窄小道可以通行人马。只不过,这条路太荒凉、太陡峭了,一般人不愿意走。另外,要过这条路,还得绕出去两天之地呀,你得绕过大山去。故此,这东方寨肯定把守松弛,他们以为咱们很难绕两天路程去偷袭他的后方。但是,兵之诡道也!他越觉得咱们不可能偷袭他的后方,咱越要偷袭呀!不过,咱得把他们的警戒心放松到最大极限呢。大帅,我看,咱们不如在营中挑选一个和您长相差不多的,顶您的盔、挂您的甲,再给他一杆像您这五股烈焰苗一样的兵器,让他指挥隋军攻打东方寨两天。光咋呼,别实在地打。而且,让这个人离前线远远的,就在那里远程遥控,好像是您在指挥战斗,麻痹东方寨这些人。而您呢,带领一支奇兵,我说的奇兵不是骑马的‘骑’呀,而是出奇制胜的奇!绕道就走到他的后山,由打那小道偷偷地进入东方寨。到了寨中,您最好别杀人,能抓人就抓人,拿人当人质。然后如此这般……您的大事可成啊!” “嗯!嗯!”八马将军新文礼一听,频频点头,“高!实在是高!好啊!那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攻打两天。可切记啊,不许攻破寨门!咱们约定好了,你们第二天晚上使劲攻打,咱们争取子时会师!” “好!” 就这么着,八马将军新文礼在他营中挑选了一位身量、个头、长相都跟自己差不离的,顶他的盔、挂他的甲,给了这人一杆枪,说:“没有五股炼焰苗怎么办呢?”这好办呢,前面拿铁片子给弯成四个股,加上枪苗子正好五股。离远处,你根本看不出来是真的五股烈焰苗还是假的五股烈焰苗。反正,冒充得挺像的。这边,新文礼偷偷地带领一支奇兵绕道就绕到了东方寨的后头。在后头,果然发现了这条小路,由打小路进来了。走这小路的时候,确实也发现有的地方设有谯楼、碉堡。但可惜,现在都没人了。为什么呢?因为前面攻势甚急,老寨主东方昊一看,先顾一面儿吧,料也无人能从后面攻过来。所以,把后面的探子全都叫回来,一起抵御前敌,这后面就等于没有人了。人家新文礼长驱直入。虽然这道路狭窄,但无人抵挡啊,又是夜色,很快摸到东方寨后寨。一声令下:“放火逮人!”结果呢,就把这妇孺老幼抓了一大批,用绳子拴好了,往前走,碰到了东方玉梅。 东方玉梅一看,爹爹在人手里,气得姑娘拿弯刀一指新文礼:“亏得你还是红泥关大帅,竟然行此卑劣之事!你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哎,我说姑娘,你说这话就错了,所谓兵不厌诈呀,打仗哪有什么君子小人呢?依我看,这打仗的全是小人,就没君子!慈不带兵嘛。哎呀……这叫奇正相合呀!” 刚说到这里,“哗——”怎么呢?就听前门一阵骚乱。东方寨的人被隋军赶着就直往这儿跑。人家隋军攻破了前门了。 前面有隋军,后面有隋军,最后把东方寨的百姓全都困在这个小圈圈当中了。众人背对背,四面都是敌人呐,拿刀拿枪往外杵着,借着火光,大家一看,“娘!”“媳妇儿!”“姐姐!”“儿子……”一看自己的亲人好多都被八马将军新文礼手下人给生擒活捉了,拿枪点着后心,拿刀放到颈嗓咽喉,只要新文礼一声令下,这些人人头落地,胸口捅出一大窟窿来。但是,自己瞪眼没辙呀。 新文礼哈哈大笑,说:“各位乡亲们!你们不要着急!想要救你们的妻儿也好办呐。东方姑娘,我提出的那个要求,只要你能答应。嘿嘿,这些人我马上释放!” 第654章 好姑娘舍己救寨民 第六五四回 好姑娘舍己救寨民 八马将军新文礼夜袭东方寨,杀了东方寨一个措手不及,抓住了老寨主东方昊,以及很多的妇幼老弱。 这个时候,由于隋军攻打势猛,东方寨抵抗隋军抵抗好久了,那寨门怎么能够抵得住官兵的攻击呀?“轰”一下子被官兵冲破。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抵抗不住,节节败退。等败退到宅内一看,很多寨民都傻了。就见自己的妻子、儿子、老爹、老娘都被人家给逮了,刀压脖项,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东方玉梅眼前发黑,破口大骂八马将军:“新文礼!你无耻、卑鄙、下流!“ 新文礼乐了:“打仗嘛,不就是兵不厌诈吗,嗯?你们用计,我也会用计。现在,姑娘你不要骂了。你的爹爹和你们东方寨这么多的寨民都在我手中。咱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 “有什么好谈的?你要不谈,可以啊。我马上手一挥,你爹和这些寨民脑袋全都得落地呀,你信不信?你们现在是反叛,本帅有先斩后奏之权呢!所以,谈不谈对我无所谓。我想对姑娘、对这些寨民们可能有所谓吧?” “你!你要谈什么?!” “没别的,东方姑娘,大前天咱们在战场上我说的话你应该明白吧?我说的绝非虚言呢。本帅确实看中姑娘了,当着我手下这些将官、这么多的隋军,我能说瞎话吗,啊?我是打心眼儿里钦慕姑娘,跟姑娘一见投缘呢。正好啊,我原配夫人已然在半年前去世了,我一直没有续弦呢,多少人劝我,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合适能做我新文礼夫人的人呢。哎,今天碰到了姑娘。我觉得,我这新夫人的位置除姑娘莫属啊!我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有什么说什么。东方姑娘,今天呢,做交易也好或者是谈条件也好,我还是把我这个要求提出来,我正式向你提亲!你要同意嫁给我,你爹东方老寨主那就是我的岳父啊,我能杀他吗?这些全是你娘家人,我能杀他们吗?不但不杀,而且免除你们东方寨所有的赋税、所有的苛捐杂税、所有的徭役!行不行?只要我新文礼做一天红泥关大帅,我管这一片儿、你们东方寨就不用交租、不用交税、不用服徭役!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当然,姑娘你也可以不答应,那咱们今天就是一场厮杀呀。刀枪无眼的,到那个时候,你们东方寨是反叛,你想想,不但我抓的人活不了,恐怕现在被我包围的你们也一个活不出去呀。东方姑娘,我提的这个要求,望你三思啊,好好地琢磨琢磨,嗯?如果同意,你赶紧说话;不同意,也赶紧说话。我可以给你一盅茶的工夫,你看如何呀?” “这……”东方玉梅也没想到,这新文礼居然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作为交换条件,当时姑娘就傻在那里了。怎么?一看自己爹爹和这么多父老乡亲全在新文礼手上,他说杀就杀呀。 东方昊一听:“姑娘,别同意!杀出去!你们跑吧,别管我!” 但这老头儿再看东方玉梅周边这些帮着抵御的寨民们,有好几个,“当啷!当啷……”都把刀枪扔下了。来到东方姑娘马前,“噗通!噗通……”全跪倒了,直磕头啊:“玉梅姑娘,您大发善心吧,您点点头,我娘——”“我媳妇儿——”“我孩子——”“都能活命啊!我不想让他们死啊!东方姑娘啊,玉梅姑娘,您点点头啊,您答应了吧……” 有一个过来磕头的,就有俩。有俩,就有仨。时间不大,“哗——”跪倒一大片呢。说:“这些人都不考虑考虑东方玉梅的幸福?”不考虑!先考虑自己家人呢,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哎呀,这……”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也是摊了手了,“这、这、这、这怎么办呢?” 王伯当也傻了,他也没想到新文礼会提出这个要求。如果说从这要求的等量级,其实还真就合适。咱只是说是等量级呀——这边只是牺牲一个人的幸福,这边能够救几十口子人的性命。那您想想,拿一个人的命换那么多都值当的,何况是嫁给他呢?大家没想到的新文礼居然提出这么一个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人家不过想娶你吧?所以,很多人心里头都有这个天平,这天平都会偏向新闻礼——只要姑娘你肯牺牲自己,就能救出大家伙呀!那王伯当现在能说什么呀?那边是人家爹呀。王伯当能劝:“你别管了,咱赶紧走,别管你爹,爱死不死……”能这么劝吗?王伯当也不好劝。 众人这么一磕头,那边大人哭、孩子叫,哎呀……玉梅姑娘现在心乱如麻呀。 新文礼乐呵呵地就盯着东方玉梅:“玉梅姑娘,想好没有啊?嫁给我新闻礼,你不吃亏呀。红泥关大帅夫人啊!只要你嫁给我,我马上奏报朝廷,你不失诰命啊,你是有品级的呀。而且,能够拯救这一寨之人,何乐不为呢?从哪一点来讲,这个买卖都是合算的。可已经半盅茶的工夫了,你三思想好了,点头。半盅茶过后,对不起,我新文礼那可是杀伐果决之人呢,绝不客气!先杀你爹,后杀寨民,然后乱箭把你们射死!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你看看你周围,全是我的兵啊,你往哪儿跑啊?赶快想!” “我……我……”这时把姑娘急得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支淌啊。 东方昊直喊:“姑娘,你走吧,别管我呀!” 有的喊:“玉梅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姑娘……”东方玉梅前面,这些人“咣咣”直磕头啊,“姑娘救救我们……”“救救我娘……”“救救我媳妇……”“救救我孩子……”“咣咣咣咣……” “啊——这、这、这、这……”东方玉梅在马上手足无措。 转眼之间,新文礼说话了,“玉梅姑娘,一盅茶的时间可过去了。我再给你三个数吧。三个数之后,如果你还不答应,对不起,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哎——”说着新文礼把左手往天上一举,那意思说仨数你要是还不同意,往下一落,人头落地!“一——二——三——”喊到第三个数,一看,东方玉梅还不说话,“嗯,给我——”他刚想说“给我杀”。这手刚想往下落—— “等等!”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新文礼赶紧地把这些兵给止住了。 有些兵把那枪都往后提了,有的兵把刀都举起来了,“哎,这——”差一点没闪了腰啊。什么毛病?! 新文礼看了看东方玉梅。就见东方玉梅满脸通红,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淌,嘴唇直哆嗦:“新将军,你且慢……” “好!我等着你。我这手不往下落,他们杀不了人。” 东方玉梅点点头,她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伯当。 王伯当一看,“姑娘,不……”王伯当只能说“不”了。其他的说不出来了。 东方玉梅牙一咬下嘴唇,把这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冲着王伯当一摇头:“王将军,咱们有缘无分。我如果不同意,看着我爹因我而死,看着寨民因我而死,我怎么能够活在世上啊?即便是逃将出去,我也会愧疚终身的。这可能就是命数吧!我的命就该如此!用我的幸福换来我爹爹的性命,换来满寨百姓父老的性命,也算值了!” “姑娘,你……你……”咱说了,王伯当别的话不能劝呢。说:“姑娘,你不能这样!”他劝不出口来呀。 东方玉梅摇摇头。回过来又看了看俩哥哥。 这俩哥哥眼泪汪汪的。怎么?他俩媳妇儿也被新文礼抓了,还有俩孩子呢,也都在那里呀。他们又想让妹妹救,又说不出这个话来。王伯当说不出“不”字来,他们说不出“救”字来。 东方玉梅冲俩哥哥强颜一笑,点点头,没言语。然后把身子正过来,“新将军,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嗯……”新文礼一听,有门儿啊!“东方姑娘,玉梅!你放心,我新文礼不能说是个什么好人吧。但是,我也是一条汉子。你打听打听,我新文礼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只要我说出来,一定办到啊。我说你嫁给我,我放了大家,一定如此!” “好!我相信将军。既然如此,我就答应将军的要求!” “哦?哈哈哈哈……”新文礼一听,是朝天狂笑啊,“哎呀,这就对了!”把那手放下来了,可不是一下放下来了。 玉梅说:“既然我答应了,就请将军把这些父老全放了吧。” “嗯……玉梅呀,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个事儿呢……呃……我做得也有点儿不对。我也知道我现在是强逼着你来承诺的。强逼的承诺,城下之盟,有人说了,可以反悔。所以,我万一把你们这些父老一放,你再反悔喽。到那个时候,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我不就空欢喜一场了吗?所以,玉梅啊,这么着。你现在就随我回营。咱们丁是丁、卯是卯,赶到哪天哪天好,今天就不错,咱们回营就拜堂成亲!等你我成就夫妻,明日我话复前言,一定放了整寨之人!” “啊?!”玉梅一听,“这……我焉知你守不守信?” “哎——玉梅姑娘,现在只能够我怀疑你,你没有条件怀疑我了,你只能相信我!我已然当着大家的面保证了。我失信于你,就是失信于大家。对于我,你可以百分之百地放心!不放心,你也得放心呢!你看如何呀?” 东方玉梅说:“行!将军,我跟你回营。那我父亲这些人怎么办?” “哎,这个你放心。我派兵围着大家就地在这儿休息。我马上让兵把你爹、把这些父老给你放了。但是,你们处在我的包围之间,想闯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要他敢闯,那我就放箭,那他们还是要死,这个就跟我没关系了,是他们自己要寻死的。” “好!新将军够个丈夫,够毒辣呀!” “哎,对喽,无毒不丈夫嘛!玉梅,你也是巾帼英雄,办事也嘎嘣利落脆,你看如何?” 东方玉梅把头一点:“我既然答应你的要求了,我就认命了!” “好!既然如此,你让你们这些寨民们把刀械全都扔地下,缴了械。让他们在此晚上宿营。当然了,今天天气太冷了。冷没关系,把帐篷搭过来,允许扎帐篷,但不允许再有器械。你我回营,明天我定让人放你东方寨。” “好,好,好。那就多谢新将军……” “哎——你我夫妻,还谢什么谢呀?玉梅,你也把你的兵器扔了吧。” “好……”玉梅把手一张,“当啷啷!当啷啷!”一对明月弯刀掉落尘埃了。伸手又把背的弓和走兽壶玄天袋都解下来了,“咣当!”往地上一扔。 “还有你那飞爪呢。” “好。”飞爪也掏出来一扔。然后,玉梅把手一张。 “嗯!好好好……玉梅啊,随我走,跟着我!” 新文礼带着亲兵卫队由打自己队伍当中往寨外走。 东方玉梅没办法呀,掉着眼泪、咬着银牙,一圈自己的桃花马就要跟新文礼走—— “玉梅姑娘——”王伯当舍不得呀,在后面一叫—— 东方玉梅微微得要偏脸。但是,这个脸稍微地这么往回回了一下,东方玉梅又把脸硬生生地扭过来了——既然有缘无分,何必再相见呢?“王将军,您回您的瓦岗寨吧。我们东方寨欠您这个人情啊。咱们……永不……相见了!”往前一催马,跟上新文礼。 新文礼带着东方玉梅出了东方寨。东方寨老百姓“呼啦”一下子跪倒一片呢,现在都感玉梅姑娘大恩呢,哭着都磕头啊。 老头儿一屁股坐那里,当时就瘫了。 东方玉松,东方玉珠赶紧地跑过去,把老头搀扶起来。“爹,爹,您怎么了?” “啊啊啊……玉梅呀,爹害了你啊……” 王伯当在这里看着这个事儿,王伯当现在枪也扔了。怎么?不能够人家缴了械,自己不缴啊,让自己害了整个东方寨呀。也把点钢枪扔了,被人家没收了。说了:“明天我家大帅成完婚,还会还给你。”这王伯当失魂落魄地下了马,一屁股也坐在那里了。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也不知怎么劝慰了。 大家都不言语了。 就这么着,在寒风之中坐到了天亮啊。说:“不搭帐篷啊?”没有几个人有心思搭帐篷啊,就给老弱妇幼搭帐篷御寒。就这么着,坐到了东方渐晓,又坐到了日上三竿。按现在钟表来说,到了上午十点半钟左右。 突然,再看这隋军,“哗楞哗楞哗楞……”把这器械往地上一扔。然后,“咵咵咵咵……”陆陆续续撤出东方寨。 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一看:“赶快派探子!快快去打探!到底怎么回事儿?” 探子出去了。时间不大,回来禀告说:“对面隋军大营拔营起寨了,八马将军新文礼领着众隋兵返回红泥关了。” “见到姑娘了没有?” “没有啊。但人家都走了,肯定是玉梅姑娘跟着一起走了。不然的话,这新文礼怎么会撤兵呢?看起来新文礼还真讲信用……” “讲信用,那是我妹妹换来的!” 东方昊,那毕竟是老寨主啊,眼泪都哭干了。一看,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说姑娘仁义。东方寨主吩咐一声:“各位,赶紧地把火灭一灭,打扫打扫,救治一下伤员。把那死者赶紧成殓、掩埋。紧闭寨门!咱们东方寨从此谁也不许出去了!咱们与世隔绝了!” 第655章 王伯当再回瓦岗山 第六五五回 王伯当再回瓦岗山 缘聚缘散,缘起缘灭,有时候能够长达几个人生;有时候却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可能是沧海桑田;有时可能就是昙花一现。王伯当和东方玉梅之间的姻缘好像就属于后者。两天前结的缘,两天前定的情。可没想到,短短两天之间,这场缘分就已然灰飞烟灭了。对于王伯当来说,是懊悔,是愤恨,还是什么样的滋味?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呀。 老寨主东方昊低着脑袋,一个劲地说:“关闭寨门!打今儿起,咱们寨子与世隔绝!我把它作为一个世外桃源吧。咱也不跟外面联络了,咱也不出去了,咱们在这里度过这乱世吧,这是我闺女给大家争取来的呀,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了她这片苦心呐,好好地活下去吧……”老头说着,泣不成声。 其他寨民也是哭声一片,摇头叹息,感谢玉梅姑娘,也替玉梅姑娘惋惜呀。 您看,刚才,都想着自己亲人,那顾不得考虑玉梅姑娘她的幸福。现在自家人性命保住了,大家转过来就开始考虑玉梅姑娘了。越咂么滋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玉梅姑娘啊。所以,大家士气低沉。 就这么着,到了中午。东方昊吩咐一声:“行啊,这生活还得继续啊,赶紧做饭吧。”让东方玉竹:“去,把王将军找过来……这话怎么启齿呢……” 东方玉竹赶紧地去找王伯当。但是,出去找了三圈儿,没找到。一问寨民:“谁见过那王将军了?” 有寨民说:“我看见了。王将军刚才牵着马出寨门走了。” “啊?!上哪儿走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就见王将军气势低落,我们也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哎呀!”东方玉竹赶紧回来,见到东方昊,把这事儿一说:“爹,我们赶紧骑马追王将军!” “算了,算了……”东方昊把手一摆,“伯当将军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知道我们不好面对他,他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不要再追他回来了。这样也好啊,彼此不用再次面对,相忘于江湖吧……对了,玉松啊——” “在。” “你看看,能不能把那到瓦岗送信的人追回来?咱现在没脸再跟人家大魔国联络了。” “那个……爹,这走几天了,估计都已经走到了……” “行吧,行吧,再等等吧。现在也无须再和大魔国有什么瓜葛了。唉,你们俩呀,都过好你们的日子吧。爹爹我心力已尽,我觉得呀,我可能要去找你娘了……” “哎呀,爹,您别这么想,凡事往开了想吧……” 东方父子在这里互相安慰。 方玉梅嫁给了红泥关八马将军新闻礼,就没有再回娘家。 新文礼这人果然话复前言,不再向东方岭东方寨索要钱粮。东方寨又成为了这里的一个世外桃源。咱们把它撂下,就不再提他了,跟接下来的故事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咱们把这个茬儿放在这里。要是说东方寨跟本部书没关系,咱就不讲它了。讲它,就说明后文书还有关系。什么时候剧情推到有关东方寨了,咱到时候再给大家细表。翻回头再说王伯当。 王伯当怎么不辞而别了?待在这里干嘛呀?就像东方昊所说那样,这里就是王伯当的伤心地呀。人生好容易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好感,好容易答应了别人的提亲,憧憬着自己也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身边也多了一位能够照顾自己、嘘寒问暖的贤妻良母。可没想到,瞬间希望崩破,就像肥皂泡似的,崩得那么的快,那么的绝!王伯当能说什么呀?他能埋怨谁呀?只能埋怨造化弄人呢!一看,这东方寨大难之后千疮百孔。自己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呀?人家隋朝不找自己麻烦,自己还留在这里,那这不是给人家东方寨找麻烦?万一那新文礼再以自己在东方寨为借口,再来对东方寨发生什么不利,那自己不是把东方寨又给害了吗?再说了,何必让老寨主为难,再给自己解释、再说那么多的客套话呀。不必要了。所以,趁大家伙都忙,无人注意,王伯当偷偷地就拉了自己的马走出东方寨,飞身上马,快马一鞭,往哪走?不知道呢,反正是先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吧。一口气儿驶出了二十里地,这才放缓脚步。被东风一吹,脑袋一凉,王伯当心说:现在我上哪去?我回归瓦岗寨?哎呀……我私自下山,回去得受责罚呀。 正当王伯当在这儿犹豫呢。突然间,马挂鸾铃声响,由打远处驶来了一队人马。王伯当怕是隋朝官兵,赶紧地躲在路旁。哪知道这队人马离多远看见王伯当了。 有人惊呼:“哎哟!那、那是不是伯当?是不是三弟?” 因王伯当排行在三,虽然贾柳楼王伯当排行在九,但是,一般情况下,王伯当那些老朋友还是喊王伯当三弟,只有贾柳楼后来结拜的那些人才喊王伯当九哥或者九弟,就是喊九弟的只有一个,谁呀?程咬金。其余的,魏徵、秦琼、徐懋功、单雄信、王君廓、尤俊达、谢映登,这些比王伯当大的,那都是王伯当原来的好朋友,喊三弟喊惯了。所以,仍然称呼王伯当为三弟。 这么一喊,王伯当抬眼一看,哎哟!怎么?就发现,那一队人马约莫有一百来人吧,都是骑兵啊。为首的三员将军,中间的非是别人,正是赤发灵官单雄信。旁边大刀王玄王君廓以及神射手谢科谢映登。 “哎!”王伯当一看,“五哥、六哥、映登,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来到近前。 “哎呀……”单雄信用手一指,“伯当啊,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你让我们担心得好苦啊!你这是何意?不让你私自下山,不让你私自下山,你偏偏不听啊!怎么就陷入隋军之手了?要不是东方寨使者跑到岗山告诉我们信儿啊,我们也不知道你跑这来了。你怎么脱的身呢?怎么回事儿啊?” 王伯当说:“你们怎么来了呢?” “我们能不来吗?”单雄信就把他们为何到来给王伯当说了一下。 原来,方寨的使者带着王伯当的亲笔信走小路绕出东方寨,快马加鞭赶到瓦岗,把这信递了上去。瓦岗最近正在找王伯当。王伯当私自下山,第二天一点卯,不到了—— “唉!”程咬金一拍大腿,“甭问了!我这个兄弟就是脑袋爱热呀。看这意思呀,下山找李密去了,肯定如此!” 一说这话,秦叔宝、单雄信、谢映登跟王伯当关系最好了,三个人非常担心呢。秦琼马上撒下人去:“给我四处找九爷!”结果,找了一溜够,没有找到王伯当。山寨上的人正在着急呢,等来了东方寨的使者。东方寨使者把信呈给程咬金。 程咬金让人当众一读。当时,就炸了窝了。很多人主动请缨啊:“我们得赶紧去救九哥呀!”“对!领兵带队去解东方寨之围!” 程咬金、魏徵、秦叔宝、徐懋功这几个核心人物聚在一起开了个紧急军事会议。 徐懋功认为:“现在跟大隋朝翻脸还不是时机。我估计,时机快到了,但不是现在。大隋快让它的皇帝杨广给折腾坏了。再折腾几次,大隋就整个散架了。到那个时候,咱瓦岗养精蓄锐爆发出来,那就是天下一支劲旅!咱现在先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但是,这伯当被困东方寨,不救也不行。这么着,咱们不用派那么多人,派少部分人,一百骑兵吧,也机动灵活,赶紧赶到东方寨。携带着魔王陛下写给八马将军新文礼的一封书信,跟新文礼谈判,就说东方寨跟瓦岗有交情,望新大帅能够高抬贵手。过去,该交什么交什么,附加的东西就不要交了。请新闻礼给瓦岗一个面子,息西兵罢战。如果说新闻礼他不给面子,那这就好办了。因为不给面子的是你红泥关、大隋朝嘛,等于新文礼就成了大魔国跟大隋两家分裂的这么一个引火人了。那新文礼愿意背这罪名让他去背。到那个时候,这一百骑兵冲进东方寨,把东方寨的老寨主、几个少寨主连同王伯当先救出来。这些人要跟新文礼那么多隋军打,未必打得过。但是,要说冲进东方寨把这些人救出来,那还是有胜算的。先把这些人救出来,其他寨民先不管,估计新文礼不会难为这些寨民。如果说新文礼真地对这些灾民大开杀戒,那他的名声就得臭了。寨主被人救走了,你还能怎么的?这是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争取新文礼能够给这个面子,息兵罢战。” 让谁去呢?就让跟王伯当关系最好的单雄信、王君廓、谢映登,这也是老江湖了,也是五虎上将中的三位。跟新文礼谈判,资格也够,地位也够。救王伯当他们也有动力。所以,这才让单雄信、王君廓、谢映登带着一百铁骑,让那个使者带路,赶奔东方寨。没想到,半道上碰到了王伯当。 王伯当一听:“原来如此……” 单雄信就问:“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东方寨被围困了吗?” “唉!”王伯当口打唉声,说:“现在东方寨解围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八马将军新文礼使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手段。我们的注意力全在寨门了,没想到人家暗度陈仓,在后面杀进寨中。擒住了老寨主和很多的妇幼,拿着他们要挟大家。而且,他看中了东方寨主的那个女儿东方玉梅。只要玉梅姑娘答应嫁给他,他就放了这些人。玉梅姑娘深明大义,为救大伙,牺牲小我,玉梅姑娘就点头答应了。于是,玉梅姑娘现在嫁给了八马将军。新闻礼果然信守诺言,就撤了兵了,现在东方寨已然解了围了。我觉得再在东方寨待着也没什么必要。另外,东方寨现在已然又归顺大隋了,我们再和它联合,那就等于给东方寨又加了一个罪名啊,何必呢?所以,我就离开东方寨了,来到此处,不意跟五哥、六哥、八哥相见。” “哦,哦……”单雄信点点头,“哎呀,这也是天意啊。没想到东方姑娘真是个巾帼英雄啊!” 王伯当只是把新文礼打破东方寨这事儿说了。自己和东方玉梅发生的那一段情缘,人家向自己提亲这事儿,王伯等压在心中就没说。那个送信的使者当然不知道了,这事儿只有王伯当、东方寨主、东方玉松、东方玉竹、东方玉梅他们五人知晓,其他人不得而知。王伯当心说: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我何必再提它呀?于是,王伯当就没告诉单雄信等人。 单雄信感慨万千:“行啊。你这一次也算没白下山呢。得了,既然你这边没事儿了,就跟我们上山吧!”把使者打发了:“听见没?你们东方寨没事儿了。我们再过去容易挑起两国争端呢,现在不是时宜,能不作战就不作战,能不打仗就不打仗。你回复你家老寨主,如若以后有事,再通知我瓦岗。咱以后再见吧。” “哎!好好好……”这使者也高兴,一听,哎呀,没事儿了,赶紧回去看看自己老小有没有事儿啊,死没死在战火之中呢,也担心呢。使者走了。 单雄信看看王伯当:“老三,回去吧,回山寨吧。” 王伯当还有点意意思思,怕上山寨受责罚。 “行了,行了。老三,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已然在二哥面前给你美言了。你不知道,你这一下山,把陛下急坏了呀。魔王说了:‘只要我伯当兄弟没事儿,没受什么伤,我就不责罚他,只要他回来。’你看,魔王陛下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呢?走吧,走吧……” 王君廓也架,谢映登也拉。王伯当也没办法了。原来要找李密,现在李密找到了。只得跟随单雄信回到瓦岗。 简短截说,回山见到了程咬金、魏征、秦琼、徐懋功等人,王伯当跪下了,可以说负荆请罪吧。 秦琼作为大元帅,不能不处罚:“记王勇大过一次!以后,阵前效力,戴罪立功!”也仅此而已,还真能杀王伯当?这事儿就那么算了。 结果没过几天,有密使来到。谁派的密使?李密李玄邃派的自己的亲信到岗山给魔王、给王伯当送信来了。 李密在信中说得好:“我又回到皇帝身边了。杨广现在已然不顾得杨玄感兵变的事了,他现在一心又要打高句丽呀,要三打高句丽!所以,你哥哥我在萧瑀、萧后的作保之下,没有受到责罚,我仍然是蒲山公,在这里伺机而动吧,望兄弟勿念,望岗山上众位好汉、众位英雄勿念……” 程咬金听完之后:“怎么样?怎么样?!哎呀……我说伯当啊,你呀,也就瞎下山,人家没事儿!” 王伯当说:“若非我这一次下山,李密就得被人抓回红泥关。” “嗯,也对,也对,呃……你下山有功了。有什么功啊?你有功也不是岗山的功!得了,这事儿就这么的吧!” 王伯当给大家说了这一次下山的经过了。尤其王伯当私底下找到秦琼,告诉秦琼:“当时李密看到有一个人,这个人会使您的秦家锏。我也觉得这个人面熟,我觉得会不会是老哥哥秦安呢?我又去狄家集去找,结果就没有踪迹了。” 秦琼一听,当时站起来了:“伯当,你所言是真?” “哎呀,我这能骗您吗?” 秦琼马上派人去寻找那个叫花子。但是,撒下多少人,找了半年,仍然没找到那个叫花子,也没打听到任何消息。秦琼心说:看来,伯当、李密可能眼花了,那个叫花子跟我那老哥哥没什么关系呀。可能我老哥早已不在人世了,我那孩儿秦怀玉可能也已然夭折了……秦琼想到此处,没少背地落泪呀。夫人贾氏也跟着落泪。 您看,秦琼现在四十岁了,一儿半女都没有。老太太宁氏也跟着着急,着急也没辙呀。 转眼就到了大隋大业十年,就是公元614年。这一年的新年杨广是在高阳行在所度过的,他没有回东都,也没回大兴城。怎么?因为隋炀帝一直对这个高句丽是耿耿于怀呀——去年要不是可恨的杨玄感造反,打乱了我征讨的计划,也许高句丽早已经被我给灭了!小丑高元(高句丽国王)早已经是寡人的阶下之囚了!嗯……现在,我又休养过来了,我还得打高句丽!说:“国内都发生了这么多的农民起义了,还打呀?”还打!打不下高句丽,我睡不着觉,我吃不好饭呢!所以,隋炀帝杨广留在高阳,他不返回东都,就是为了三打高句丽做准备。 没有过正月呢,哎,朝鲜半岛上百济国遣使朝贡。 隋炀帝大喜,百济使者来了。好!我要跟百济约定再次夹击高句丽! 第656章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 第六五六回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 隋大业十年,公元614年,百济又遣使朝贡。隋炀帝杨广大喜,接见了百济使者,与其约定要夹击高句丽。还要打!这个面子丢两次了,再不捡起来,这面子就得稀碎呀!所以,到了大业十年的二月,隋炀帝杨广诏文武百官商讨再伐高句丽之事。 文武百官一看,皇帝这一次比前两次还严肃,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不容反对。说:“朕还想打高句丽!不把高句丽小丑打到臣服,朕决不罢休!卿等有什么看法吗,嗯?” 再看文武百官把脑袋往下一耷拉,这一次没有一个提反对意见的了。怎么?大家都明白呀。尽管杨玄感叛乱已经被平定,但是,你看看国内吧,群盗四起,到处都是强盗、到处都是反贼呀,大隋江山已乱了。你再征讨,那就得惹得天怒人怨呢。文武百官的心跟明镜一般,知道当务之急,那不是远征高句丽,而是安抚国内动乱了,得赶紧地把大隋江山给弄稳了,然后腾出手去再打高句丽。可是,一瞅皇帝对高句丽意在必取。再想一想,反对皇帝的下场是什么?原来有那些劝谏皇帝的臣子都干嘛去了?那些人都得了什么报应?所以,文武百官没有一句话说了,没有反对意见了。事到如今,只能任你杨广一意孤行,一错到底了。哎呀……看来呀,大隋江山要完呢!既然你姓杨的都不在乎,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杨广还真就等了群臣几天,看看有没有人反对呀?哎,发现这一次异常的顺利,好!于是,杨广就下了一道诏书。这一道诏书啊,哎哟,写得这个奇怪劲儿就甭提了!写什么呢?诏书说:“竭力王役,致身戎事,咸由徇义,莫匪勤诚。委命草泽,弃骸原野,兴言念之,每怀愍恻。往年出车问罪,将庙辽滨,庙算胜略,具有进止。而谅惛凶,罔识成败,高颎愎很,本无智谋,临三军犹儿戏,视人命如草芥,不遵成规,坐贻挠退,遂令死亡者众,不及埋藏。今宜遣使人分道收葬,设祭于辽西郡,立道场一所。恩加泉壤,庶弭穷魂之冤,泽及枯骨,用弘仁者之惠。”就下了这么一道奇奇怪怪的诏书。在诏书当中,这杨广装出了一副悲悯的神态呀,对那些“竭力王役”而“委命草泽、弃骸原野”的阵亡将士表示深切哀悼。还要派人去给你们收葬骸骨,再给你们建立道场、设立祭坛超度你们、吊祭你们。那吊祭死者无非是为了激励后来人嘛,这也是古往今来最通常的办法。一般打仗,比如之前打败了,这一次祭奠亡灵以激励军心。那刘备征吴不也这样吗?所以,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杨广人家不检讨自己两次御驾亲征的失算。他也不合计合计,正是因为自己“视人命如草芥,不遵成规,坐贻挠退”,“遂令死亡者众,不及埋藏”。这句话说的就是他!就是他自己的瞎指挥,造成了百万兵民的灾祸,他不琢磨这个。反倒是,把这过错呀,他不知道往哪儿推了,他直接地推到他爹那里了,推到了开皇十八年,也就是公元598年,那时候的汉王杨谅和高颎身上了,说这俩人不行。因为高颎的刚愎自用和汉王杨谅的昏庸,导致了我征讨高句丽的失败!天地良心!你两次打高句丽可都是在你的大业年间呢,关人家什么事儿啊?哎,他把这帽子扣人脑袋上呢。其实不是高颎愎狠,不是杨谅惛凶,恰恰是杨广自己又愎狠又惛凶,不识成败呀!没想到杨广这个时候居然说这番话。所以,杨广现在那真像是一位输红了眼的赌徒——我就得赌下去!怎么也得赌下去!我得翻本儿!您看吧,赌徒要到了这个地步,往往不赌到输个精光光,是不会收场的。杨广是死要面子,诿过于人。你说你找高颎、杨谅做替罪羊也成,毕竟一个是你的臣子,一个是你的兄弟。哎,没想到,这还不够,他居然把这个屎盔子往自己父亲杨坚脑袋上扣——都怨你!所以,提起这段历史,清代的有位史学家叫王鸣盛,他在其《十七史商榷》中就评价了,说这隋炀帝“大业十年诏收葬征辽死亡者,而远引汉王谅、高颎开皇十八年征辽败退事,以大业八年之败为讳,欲驾罪于父也。”就说隋炀帝杨广居然把失败的责任推给他爹杨坚了。可以说,这王鸣盛一针见血,非常正确呀。 下诏完毕之后,也就是过了三天,隋炀帝又正式下诏,第三次御驾亲征高句丽!而且这份诏书,隋炀帝写了个理由,冠冕堂皇啊。他说:“黄帝五十二战,成汤二十七征,方乃德施诸侯,令行天下。卢芳小盗,汉祖尚且亲戎,隗嚣余尽,光武犹自登陇,岂不欲除暴止戈,劳而后逸者哉。”您看,想当年黄帝打那白帝蚩尤,打了五十二次,五十二战才最终打败蚩尤。成汤二十七征打败的夏桀。当然,有人说了,说高句丽是 小丑,不值当地让寡人御驾亲征。不!朕认为不是这样。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帝王,大家可以看看,都是如此!像卢芳那一个小小的人物,汉高祖那不也是御驾亲征了吗?东汉初年的那隗嚣都已经被灭了,还有一些余烬,光武帝不还是御驾去征伐了吗?这就是啊,我这一辈儿上给这事儿全清除了,我的子孙后代就会安逸啦。那意思,我就是黄帝、我就商汤、我就是汉高祖、就是光武帝!我跟他们一模一样,都是贤王、圣王,都是为了除暴止戈,为了黎民苍生啊!等于隋炀帝给自己御驾亲征寻找历史根基呀。紧跟着,“吧啦吧啦”又说了很多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的话,反正是激励大家要把这高句丽给打喽,煽动兵民主动上前线——反正送死吧!总而言之,发了这道诏书之后,又集合隋朝百万大军再次攻向了辽东。 简短截说吧,怎么?因为前两次咱大体都说了。这第三次征讨高句丽跟前两次一样啊。有一句诗为证:“征人四远赴如流,舳舻相次千余里”呀。役夫就是那些做苦工的民工“往返在道常数十万”,就是在这道上运粮啊、运器械呀、运马匹的就得十来万,生活困苦,医疗条件又低。结果,死者臭秽盈路,逃逸者不计其数啊。很多百姓都看明白了,跟着这个皇帝非死不可呀。有的偷偷地就跑了。还有一些老百姓一看,我要是被抓着当兵怎么办呢?干脆,与其当兵,不如当罪犯呢。怎么当罪犯呢?把我家牛宰了!宰了牛,告诉当官的:“我杀牛了!”说:“杀牛罪犯?”当然了,牛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生产工具,犁地全靠牛啊。当时法律明文规定不许随意杀牛。你把牛宰了,在当时就是犯罪。官府一听:“那你犯罪了!”“行啊,把我关进大牢吧!”于是就把这位关进大牢了。“嘿!”高兴了!怎么?“我免除兵役呢!”您看,想什么辙都有。 也就是下达诏书二十天后,隋炀帝杨广又御驾来到涿郡。 罗艺一看,得!这瘟神又来了。罗艺还得做接待呀。所幸隋炀帝这一次没在涿郡待多久,在这里住了有三天吧,又启程了。二十五日就来到了北平郡卢龙县的临渝宫。卢龙县就在现在的河北抚宁县。 隋炀帝杨广到了这里,就在旷野设坛祭祀黄帝。隋炀帝杨广也会做戏,顶盔贯甲一身戎装亲自主祭。“把抓到的逃亡的士兵给我斩首!”干吗?用人血涂到鼓上,以示警诫!但是,没用,该跑还是跑——前两次打成那奶奶样,这一次指不定得败多惨呢,快走吧!到辽东就是找死啊!所以呢,士卒征人,您看,几乎“哗哗”地往后逃亡,那几乎是擦肩而过,人流汹涌啊。即便是杨广杀人,用人血涂吓唬他们,也吓不着,兵民从役者仍然逃亡不绝呀。您说这仗怎么打呀? 到了四月二十七日,隋炀帝的车驾来到了北平郡城。这个北平郡可不是咱们现在的北京。北京是当时的涿郡,这时的北平郡城就是现在的河北省卢龙县。这个时候,民变叛乱此起彼伏,各地变乱的消息是不断传来呀。隋炀帝一边发诏书命令各地官员进行征讨镇压;一面,继续往前行军。怎么?隋炀帝现在想开了,咬咬牙——我这一次非得把这高句丽打了不可!打了之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反过手来再解决你们!既然这弓已上弦了,就不能不发了!“给我走!给我走……”但是,士卒逃亡不断,行军速度很慢呢。 一直走到秋七月——您看看,从二月底发的兵,走到七月。您就琢磨琢磨吧,中间五个月呀!这五个月,人吃马喂,光消耗粮草那得多少啊?!到了七月,隋炀帝御驾才赶到了塞外辽河边上的怀远镇,就是现在的辽宁省怀远县。七月呀,挺热的。但是,您别忘了,转过一个月就到八月了,那叫“八月流火”呀。“八月流火”可不是说八月热,“八月流火”说的是八月凉。八月,到了东北那边,人就已然得穿单褂了。再往前走一个月,到九月,那就秋深了,就得迎来寒冷的季节了。所以,给隋军的时间不多了。 隋军貌似强大,其实很虚弱。士兵厌战,役夫逃亡,原来征发的军队大多数都没有按期到来。怎么?让你几月几日来到此处集合,结果等半个月人还没到呢,到不了。但对这样的事情,隋炀帝杨广觉得无所谓。怎么叫无所谓?你别看我难,高句丽应该比我还难!高句丽屡次遭我隋军攻击,虽然一次一次顶住了,没有亡国。但是,弹丸之地,它早已经举国疲软了!哼!就目前总的形势来看,只要我再咬咬牙、加把劲儿,灭掉高句丽不在话下!所以,隋炀帝非常有信心,这才不把一切困难当困难呢。但是,他就忘了,就算你现在把高句丽给灭了,你把它降伏住了。但你也控制不住它呀。你 别忘了,你连本国大隋的局势你都没办法控制,你还谈什么控制外邦高句丽呀?所以,隋炀帝杨广现在犯了意气用事的毛病了。就是说,你打高句丽,行。但,现在不是时机呀,你现在征讨高句丽是毫无意义的。但隋炀帝不这么想啊——我非得要讨个说法,我非得要把掉到地上啪啪的这面子我捡起来再贴上!我不能不胜!我不胜就不退!“给我赶紧赶路!拿下高句丽势在必得!”所以,隋炀帝催促人马是节节往前。 哎,果然,高句丽现在有点盯不住了。高句丽王高元听说隋炀帝这个疯子第三次统领百万大军又来了!他还真就含糊了。其实,第二次隋军来打自己,要是没有杨玄感在大隋国内捣鼓啊,嘿!第二次我都悬呢!现在呢?连年守土作战,高句丽人困马乏,无力再战。现在百万大军又压境。怎么办呢?求和吧!先把这隋军稳住、糊弄住再说吧。“那个被杨广恨之入骨的隋朝叛臣斛斯政不还在咱手里吗?赶紧地!把胡思正给送回去!送到辽东城下!上表乞降!” 隋炀帝杨广一看乞降书到面前了,“哈哈哈哈……”杨广高兴了。怎么样?怎么样!哎呀……还得说我有决心吧!要是没有朕一路之上咬着后槽牙立定决心不动摇,焉有高句丽给我们送来乞降书啊?他撑不住了,要投降啦!嗯……隋炀帝琢磨一会儿,行啊,只要投降,我就有台阶下了啊。隋炀帝也不想打,谁想打呀?隋炀帝就是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啊。由于前两次全失败了,杨广现在对取胜也不像过去那样有把握了,他对战局的发展心里头也没大有底儿了。再加上国内那么多的叛乱,还有军粮运输实在困难,让隋炀帝现在也非常沮丧。那既然高丽王的使者把这斛斯政都送来了,要向我赎罪乞降。嗯,行啊!总算是讨回了一个说法呀,这样不就把脸面也挽回了一点儿吗?那这么来说,我就是胜利呀!反正现在对杨广来说呀,就是老百姓那句俗话——死要面子!我大隋皇帝脸面怎么也得给我!“好吧!传令下去,各路隋军停止攻击,接受高句丽的投降条件。”哎呀……隋炀帝看看营外秋风一起,太好了!这一下,就不用等到寒冬到来啦。“传诏!自怀远镇班师回朝!”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的军事行动结束了!这一次比前两次走得都从容啊。第一次是打败仗了;第二次是后院着火了。这一次那真是鞭敲金镫响、旗唱凯歌还呐!打胜啦! 说:“打胜了,得到什么好处了吗?”哎,得到面子了,这就是最大的好处啊!隋炀帝美!结果,得意忘形,乐极生悲。没想到,隋炀帝的御驾在邯郸遭遇到了一股农民义军!领兵带队的姓杨,叫杨公卿,带着八千人,“哗”一下子把隋炀帝的大军给抄了,把隋炀帝的御马给劫走了四十二匹!哎呀!隋炀帝这个恶心呢!好家伙,没跟高句丽打,被这一伙子乱贼给我抢了,抢了我的御马了。这无疑在高兴的火热脑袋上浇了一瓢凉水。但甭管怎么说,这一次打胜了。打胜了,那就不用回高阳了,就有脸面回京了! 于是,隋炀帝在这一年的冬十月初三日回到了东都洛阳。到这里未作休整,是继续西行。走了也就十二天,就回到了京师大兴城。 靠山王杨林率镇守京师的满朝文武前来迎驾。 隋炀帝一看:“皇叔,朕回来了……”他终于掉泪了。 第657章 为泄愤虐杀斛斯政 第六五七回 为泄愤虐杀斛斯政 隋炀帝大业十年(614)冬十月乙丑日(十五日),杨广终于回到京师大兴长安城,几年没回来了。靠山王杨林率领京师文武百官在东门跪倒在地迎接。 隋炀帝一看自己的叔叔须发全白完了,心中也难受啊。想起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杨广也是委屈呀。您别看杨广过去雄才大略。但是,这两年也被折磨得有点意志消沉了。没见着亲人,他仍然天天地装强梁梗。但是,现在见到皇叔了,一下子爆发了:“皇叔哇……”由打车上下来,隋炀帝也几步来到靠山王近前,把老杨林扶将起来。“皇叔,您还好吗?” 哎呀!靠山王一看自己的侄儿,这两年也老多了,不知道因为声色犬马,还是因为为国操心呢?总之,怎么这脸上老人斑都出来了?心中是又恨又疼啊。咱说过,杨林对这个侄子那是忠心耿耿,从小就喜欢杨广啊,觉得杨广有本事。所以,杨林一直是拥杨广派。过去有人说《隋唐》,说杨林讨厌杨广。甚至说,想让秦琼取而代之。这都是胡说八道啊。杨林哪能那么干呢?杨林对杨广忠心不二,你别看恨杨广,那因为怒其不争啊,又恨又疼。现在侄儿终于回来了,别的话先不讲了:“陛下,陛下征战几年,龙体尚好否?” “好,好啊。总算是大获全胜,把高句丽打败了,也算凯旋还朝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杨林心中跟明镜似的——你真地打败了高句丽吗?但是,表面上确实是胜了,也得劝慰几句啊。 就这么着,敲敲打打,大兴城老百姓跪倒在大街两旁啊,迎接杨广还都。 隋炀帝杨广身穿着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再次登坐九龙口。二话不说,命令一声,让那高句丽使者押着叛臣斛斯政亲告于太庙!干嘛呢?跟着我到太庙见列祖列宗,这算是献捷。告诉自己的父皇,告诉列祖列宗:我不是瞎打仗的,我这一次为大隋争光露脸了,这一次高句丽彻底地降伏了!在太庙大摆了一场仪式。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又给杨广歌功颂德了一番。哎哟,这一下子杨广又被大家吹得晕晕乎乎,如同云里雾里呀。 献捷完毕,杨广下诏。干嘛呢?征高丽王高元入朝觐见。你不是降伏了吗?那高丽王高元赶紧地到我大隋来参王拜驾!为什么打你?就是因为别人都过来参王拜驾,就你高元小丑不来。现在你不投降了吗?投降你过来跟我见见面,跪倒在地给我磕仨头就算完。这下我的脸面整个地全捡起来了。就这么着,派使者去高句丽去见高元,让高元赶紧过来。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高丽王高元根本不予理会——谁、谁投降了?多咱说了?我……我那投降只是因为你兵临城下,我这里疲惫不堪了,我来个缓军之计。谁投降你?你算老几呀,你让我去大兴城?!姥姥!说他也会骂这话吗?反正是这意思吧。人家根本不予理会。 使者灰头土脸地返回大兴城,跟皇帝杨广这么一说—— “啊?!”杨广当时这脸就成猪肝了。怎么呢?又羞辱又恼怒啊——你这不是把我耍了吗?真真是可恼!“那高句丽使者走没走?” “没呢。” “没有走,把他给我拘留!把他给我扣下!不能让他走!” 但,你扣使者有什么用啊?然后又下敕令:让将帅再次给我整装待备!怎么?我要四伐高句丽!他还要打辽东啊! “哎呀,陛下不可!”终于有人前来劝谏了。 隋炀帝一看谁呀?颤颤巍巍的不是别人,乃是自己的皇叔靠山王杨林。 杨林怎么颤颤巍巍了?气的!一个是被这高句丽气的。真是的,高句丽这些人怎么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呀?难怪我侄儿说,你们是什么小丑啊!这……这是大丈夫办的事吗?这是一个王子办的事儿吗,啊?!说投降了,哎!他又反过来不投降了,简直是小人行径啊,把我大隋当玩意儿耍了,让人可恼可恨!另外,也恨杨广啊,心说:杨广啊,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是个糊涂蛋呢!你不打就不打,要打你就一鼓作气把高句丽完全拿下呀,把高丽王抓住啊,让他当着你的面儿伏倒在你的足下,让他那个时候称降臣、纳贡表。哪能说他空嘴白牙、一纸空文就把你给糊弄了,你就相信了呢,嗯?就拿这一次来说吧,咱们大隋的水师节节胜利呀。水军随船带粮,那是有运输条件的。士卒们士气也高,对此次出征一直持保持着高昂的乐观态度。眼瞅着就要拿下高句丽了、拿下辽东城了。结果呢,你非得让人家回师啊。水师主帅当时就说了,说:“三度出兵,未能平贼,此还也,不可重来!今高丽困敝,野无青草,以我众战,不日克之!吾欲进兵,径围平壤,取其伪主,献捷而归!”人家水师主帅那意思:高句丽现在无力作战了,咱们再加把劲儿,不日就能拿下高句丽,抓住高丽王高元。人家也当时就不愿意奉诏,不愿意退兵,上表请战。但是,你不听啊!你非得让人家撤兵。人家不敢违你的诏令,没有办法,只得率水军回还呐。结果呢,你中了人家高元小丑缓兵之计了,人家根本不投降咱大隋,把你也给糊弄回来了!你说说,你脑子怎么那么糊涂啊?!像这样,你哪能统兵带队呀?!你还不如把军队交给像水师大帅、像这些大将军,让他们去打,你坐镇京城等捷报的好啊。也不至于像如今丢人现眼呐!所以,老杨林是气呀,连气高句丽带气杨广,气得浑身颤抖。一看杨广还要四打高句丽,你得了吧你!赶紧出班阻止:“陛下!现在天下不稳,百姓苦久,请陛下还是以天下为重,暂时先放那高元小丑一时活命,待天下安置后,再次讨伐不迟啊。” 老杨林一牵头,也有那忠臣,忠臣原来不敢吭,三伐高句丽没一个敢吭的,现在一看,老杨林出头了,“呼噜——”跪倒一大片,都求隋炀帝杨广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打高句丽了。 杨广一看龙书案上面那些报告都是各地造反的消息。原来在高阳看不到那么多,现在到了大兴城一看,好家伙,堆积如山呢!山东的、河北的、河南的、江南的、山西的等等等等。哎哟,简直是四面楚歌呀。现在大隋千疮百孔了!隋炀帝身子往后面一靠,他也有点泄气了。怎么?他知道啊,现在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自己想办的事不一定都能办到;也终于知道了皇帝的权力其实也是有限度的。“啪——”怎么?隋炀帝一巴掌拍到了龙书案上,把杨林吓了一跳。 杨林以为隋炀帝要骂自己,要怪自己劝谏。杨林当时一股怒火冲撞顶梁门,心说话:杨广啊,你要今天要敢在金殿之上骂我,敢不听我的劝阻。我今天就得好好说说你! 杨林正想跟侄儿对抗呢,没想到隋炀帝把嘴一张:“这叛贼实在可恶!”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这句话一张嘴,哎哟!旁边的左仆射宇文化及这老奸相明白了,哦,这就是给自己找台阶啊。杨广一腔愤恨无处发泄,那得找个替死鬼呀。谁是替死鬼呀?那就得是那个倒霉蛋儿斛斯政了。“哎呀,陛下——”宇文化及赶紧也出班上奏:“是啊,斛斯政之罪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同愤!若同常刑,贼臣逆子何以惩肃?请变常法!”什么意思?宇文化及给杨广递刀子,就说:这斛斯政太可恶了,这个人是叛臣贼子,你要是按照一般的律法上的刑罚,那对他来说惩罚太浅了,不足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啊。所以,你得变常法,你不能按照律法去处罚他,你得法外施法! 您看,这还有劝皇帝违背着律法的,要么说是奸相呢。 “嗯!”隋炀帝点点头,“爱卿言之有理!那杨积善处以什么刑呢?” “启禀陛下,杨积善罪大恶极,被处以磔刑!” “嗯,那好,斛斯政一点儿也不次于杨积善,也给我除以磔刑!” “遵旨!” 呃……老杨林一听,一皱眉呀。怎么?什么叫磔刑啊?磔刑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是让人活受罪,它跟斩刑不一样。斩刑,一刀之苦,把人往那儿一按,“噗!”一刀,脑袋没了。这人可能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人就没了。但,磔刑不一样,不是给人一刀啊。据说,过去所谓的千刀万剐其实是在人身上割三千六百刀,就像片鸭子似的。您吃过北京烤鸭没?一刀一刀片。北京烤鸭要片一百零八刀。磔刑就是把人当烤鸭片,片三千六百刀。还不是一天片完,要分三天片。据说行刑的时候先拿一张细眼的渔网,把这个犯人全身扒光了,用渔网往身上这么一裹一勒,这身上的皮肉不就从细鱼网的网眼儿里露出来了吗?然后慢慢地剐。这个剐可是个相当的技术活,一般人还干不了。怎么?你万一剐了个三千刀就把这人剐死了,那不行,那你有罪,你必须剐三千六百刀,少一刀都不可!所以,怎么剐那是有技术活的,那得是一个有熟练技术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往下片,骗个三千六百刀,剐上个三天三夜。那您想想,受剐的人得多痛苦啊?痛不欲生啊!“你还不如给我一刀呢。”“不!罪大恶极,你就该处以这种极刑!”最后,三千六百刀剐完了,用这把牛耳尖刀照着这个受剐人的心“噗”一刀,这才把这人给捅死,这就叫千刀万剐,这就叫“鱼鳞剐”,用鱼网一勒,人身上跟鱼鳞似的,故此得名“鱼鳞剐”。在刑法上有个学名,就叫磔刑。由于这个磔刑是个酷刑。所以,隋文帝早就给他废了——在我大隋王朝,不需要如此的酷刑!他犯死刑了,给他一刀就完了,何必去虐待他呢?所以呢,这种酷刑早已废弃。没想到今天,杨广由于泄愤,由于恨斛斯政,居然法外施刑,要给斛斯政上这种早已废弃的酷刑。老杨林眉头一皱啊。虽然老杨林是个军事家,但对政事他多少地也了解。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呀,法外开恩和法外加刑都是违法行为,你那大隋律法放着呢。所谓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啊!你现在是有法可依,你却有法不依呀,随意滥加刑法,这就是祸国乱法之举呀。唉!杨林有心说两句,又一想:算了!斛斯政也是可恨!我对这种乱臣贼子也是咬牙切齿啊。给他这种酷刑就给他吧,杨积善不是这么死的吗? 杨积善,咱说了就是杨玄感的弟弟。杨玄感兵败,让杨积善把自己脑袋砍下来,带到杨广面前——你去请罪去,你就说你亲手把我杀了,看看杨广能不能看在你杀我的份儿上,对你法外开恩,留咱们老杨家的一支血脉。可没想到,杨积善拎着杨玄感的脑袋找到杨广,杨广当时大骂杨积善,恨透了他们老杨家了——你还想让我法外开恩?还想让我饶你一条生路?谁让你反叛来着?“我看你就是个枭鸟!你就是个枭啊!这种枭不能留!把杨积善拉出去,千刀万剐,施以磔刑!”杨积善就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现在就拿杀杨积善之法杀这斛斯政啊。 就这样,隋大业十年十一月丙申初二日,隋炀帝下令,就用杀杨积善之法把这斛斯政押解到金光门外,绑在柱子上。这一回,隋炀帝没有按照正常的磔刑给他裹个渔网,一刀一刀片他也没有。隋炀帝突然间想起了麻叔谋了。您看,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想起麻叔谋了。隋炀帝心说话:我听说,麻叔谋是被人家扔给老百姓,让老百姓一口一口硬给咬死的。这个斛斯政是个乱臣贼子,我应该让公卿百僚也像对麻叔谋那样把他给吃了!但要说让文武百官趴上去你一口、我一口咬这斛斯政,也有点儿伤斯文。干脆这么着!隋炀帝下令,不用刽子手行刑,给公卿百僚每人发张弓,“你们站在多远处给我射!把他给我乱箭射死!射死之后,把他的肉割下来,给你们煮熟了,百官啖之!”就让大家伙把这斛斯政吃了解恨! 哎哟,您想想,这都是什么主意呀?满朝文武世家大族居多呀,让这些人在庙堂之上吃人肉,那还是大隋官员吗?那不满堂禽兽了吗?隋炀帝恨,觉得这样能够解自己心头之恨,就这么办!文武百官不敢不从啊,拿箭射吧。 隋炀帝说了:“像我皇叔啊,像武将们啊,往后靠,往后靠!为什么?你们,好家伙,‘啪!’一箭百步穿杨,给射死了。不行!先让文官射!” “文官,箭法不好……” “箭法不好?最好!为什么呢?我不让你们射太准,往那腿上、胳膊上那些不要命的地方先射,先让他难受会儿。然后再让箭法好的射,最后一箭把他射死,也当千刀万剐的射吧!” “噗!噗!噗!噗……”简短截说,一顿乱箭,那斛斯政没得活呀,就给射成刺猬了。 隋炀帝吩咐:“把他的肉给我剐下来,文武百官啖之!” 把肉片下来,清蒸也好、红烧也好或者直接地烤熟了也好。反正是把这肉弄熟了,一人一小碟儿,吃吧!隋炀帝坐在九龙口,盯着大家伙。 “我……呃……”文武百官一看,这、这、这玩意这是人肉啊!你、你做得再好,他也是人肉啊!想起都恶心呢。但是,不吃也不行啊,皇上在那里眼巴巴盯着呢。“呜——”怎么?那还不反胃呀?!这些衣冠楚楚的大隋官员在隋炀帝杨广的目光威逼之下,一个个地不得不强忍着恶心——“我尝尝人肉吧……”有人捏着鼻子就把这肉连嚼都没嚼,“咕噜!”咽下去了。但是,也有拍隋炀帝杨广马屁的,有那佞臣呐。这些人平常找拍隋炀帝马屁的时机还找不到呢。一看今天机会难得。“吃了一块还不够,我还得吃第二块!乱臣贼子之肉,人人得而啖吃!再给我来一块!”又吃一块。“再来!”又吃一块……最后,吃得这人肉都顶到嗓子眼儿了。啖之至饱这才作罢呀。您就说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吧! 人肉吃完,隋炀帝吩咐一声:“把斛斯政的余骨给寡人敛吧敛吧,焚而扬之!” 好家伙,把他的骨头烧毁了,挫骨扬灰了! 第658章 出弊政兴起新义军 第六五八回 出弊政兴起新义军 隋炀帝杨广虐杀了斛斯政,把他身上的肉让文武大臣全给吃了,然后把骨头敛吧敛吧一把火烧成灰烬给扬了,这叫挫骨扬灰呀。从这一手您也能看出来,杨广现在多少有点心理扭曲,变态了。 杀死了斛斯政,隋炀帝其实心里头一直没有忘记攻打高句丽。但是也知道,现在国内一团乱麻。尤其在长安大兴城,每天看到这龙书案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到处都是造反的信息,像雪片一般打来,杨广的脑仁儿都疼啊。另外,杨广对大兴城没有好印象。自打登基之后,杨广在这里就感觉到别扭。怎么呢?他总觉得在长安这个地方,太受关陇贵族他们的辖制了,总觉得这个地方死气沉沉的,没有东边好,更没有南方强啊,你看江都那一带多好啊,我到那里,那边都是热情迎接我呀,我想干嘛干嘛。在这里,尤其住到自己父皇的宫殿当中,隋炀帝这个不舒服啊,心中也是一团乱麻,烦躁不安。结果,在长安城待了没有一个月,杨广下令:满朝文武,干脆随朕迁往东都!咱不在大兴城办公了,咱往东都走吧,咱在那里办公。那里地处中原,也好对中原加以控制啊,我也好随时地巡省各地啊。 文武百官一听,还走啊?哎哟,我的天呢!咱这个皇帝简直亘古未有啊!登基这么多年,留在京城长安的时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呀。哪有这样的?一个天子老是往外跑,就不在长安城待着,这、这是什么毛病啊? 其中,有一位大臣,也是一个术士,叫做庾质。所谓的术士就是平常打仗前进行占卜或者是每年有什么大事儿前进行占卜,看这个占卜是吉是凶。统治者照此去采取一些政策。说:“这玩意儿灵吗?”它要是灵,那就没有那么多朝代覆灭了。就连术士本人也知道这玩意儿不一定灵。但是,为什么要存在呢?可以借着占卜之名对皇帝进行影响。如果这个术士他是个忠臣,可以借助占卜神鬼之名对皇帝进行觐见;如果这个术士他是个佞臣,也可以借助占卜之名来谋求自己的私利。那这个庾质呢?这个人还不错,算是大隋的一位忠臣呢。一看皇上又要移驾东都,这么多文武大臣,敢怒不敢言,都存在反对意见,但是没一个说话的。那老贼宇文化及还怂恿皇帝赶紧走。这庾质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向隋炀帝杨广进谏说:“比岁伐辽,民实劳弊,陛下宜镇抚关内,使百姓毕力归农。三五年间,令四海少得丰实,然后巡省,于事为宜,陛下思之!”他说得很对呀。说:咱们接连地攻打高句丽,劳民伤财呀。老百姓现在太疲惫了。您这一次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应该坐镇关内呀。赶紧地安抚百姓,让百姓赶紧回家务农,不能老打仗啊,老打仗那地谁种啊?这样有那么个三五年,逐渐地国力也恢复了。到那个时候,您再说您的抱负。请陛下三思! 那现在的隋炀帝杨广能听得进别人劝谏吗?伸手就把这份奏折给扔了,“真是胡说八道!扫朕的兴!” 庾质一看,哎哟,隋炀帝不听。得了,也算我白说呀。“陛下,您不是要到东都去吗?恕老臣年迈多病,我、我不行了,我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我不能够服侍您了,让我告老还乡吧。” 呀!隋炀帝一看,庾质啊,你这不是在撤我的摊子吗?卸我的劲吗?我要带着满朝文武移驾到东都洛阳。你先提出不走,朕要准了你的本,那这个也不走,那个说:“我也体弱多病,我也不走。”到时候,朕准还是不准呢?真是的!我要上东都,你偏偏拽我后腿,实在是可恶!隋炀帝大怒:“庾质啊,你不是年老多病走不动吗?” “啊,对,我是走不动了。” “走不动容易,朕帮帮你!来啊!把这庾质给我锁上!锁送行在!”你自己走,走不了。拿链子把你拖,拖也得给我拖到洛阳! 这一下子,群臣一看,隋炀帝真地急眼了,没人敢说话了。唯独一个人敢说话。谁呀?靠山王杨林。 杨林说:“陛下,大兴城乃是咱们的龙兴之地呀。您去东都,老臣我不反对。但是,大兴城无人镇守,那哪儿行啊?您把所有文武百官全带走了,这大兴城一旦是出了意外,关内不稳呢,咱们的基业就不行了。这么着吧,陛下去东都,老臣不反对,请允许仍然由老臣镇守大兴城,我不跟着您走了,您看如何呀?”杨林是为老杨家的基业考虑,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住这位侄儿。另外呢,侄儿要移驾洛阳也不算不对。那个地方周围全是反叛。如果皇帝过去,有可能对这些反叛起到一种威慑呀。让他去就去吧。但是,我必须守住我老杨家的基业! “嗯,嗯!”隋炀帝点点头。怎么?杨广也不爱带着皇叔啊,带着他老是跟带个太上皇似的——你愿意替我镇守大兴呢?哎,我比交给谁都放心呢!“啊——既然如此,皇叔有劳了!其余百官随朕迁到东都!” 就这么着,隋炀帝带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十多万人离开大兴城是遘奔东都洛阳。这一次啊,书中暗表,是隋炀帝最后一次告别京师长安!所以,唐朝人张祜曾经写过一首《隋宫怀古》。这首诗啊,是这么写的: 废宫深苑路, 炀帝此东行。 往事余山色, 流年是水声。 古墙丹雘尽, 深动黑煤生, 惆怅从今客, 经过未了情。 大隋王朝首都重镇宫苑高墙就这么着被隋炀帝这位天子轻易地抛弃到一边,他是一去不复返呢。按说,隋炀帝你身为皇帝,你的责任本来就是居中君临四方啊,这就跟下象棋似的,你那帅、你那将不能够离开那个方块啊。那个田字格是你的国!你在那里指挥你的车、马、炮、兵往前杀。哪有说你这个皇帝不知轻重,天天地到处乱溜达的。说:“皇帝巡视不对吗?”皇帝巡视不错。但问题是你不能年年巡视、天天巡视啊。这样一来,国内政治逐渐失控,你的天子之位还能长久的了吗?但是,谁劝也不听啊。 长安离洛阳其实并没多远,十二月初九日,御驾就来到了东都洛阳城外。 到这里,隋炀帝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发布了一道诏书,要天下大赦!“只要不是犯十恶不赦之罪的,就把他们的罪名全部赦免了吧。净牢都大赦,唯独一人不能赦!” “谁啊?” 就那个倒霉蛋儿庾质!谁让你在我热情上泼一瓢冷水了呢?“把他用锁锁过来了吗?” “锁过来了。” “哼!你不是说你来不到东都洛阳吗?你不是说你年老多病吗?你走都走不过来。哎,怎么用锁把你拉就拉过来了呢,啊?可见你这人是欺君罔上啊!来呀!关到监狱里去!” 把这庾质下狱了。监狱里没一个犯人了,全放出去了。就庾质一人又从外面进来了。最后这庾质就死在了狱中。这就是大隋的忠臣的下场!所以,您想想,还有谁给大隋当忠臣呢? 来到东都洛阳,哎,好像要比在大兴城自由自在的得多呀,隋炀帝也轻松不少。 没过两天就到了大业十一年了。正月初一,就是春节元旦。大朝会之后,隋炀帝就在东都宫殿设摆大宴,招待公卿百僚和四夷使者。来朝贡的使者还真不少,有突厥的、新罗的、波腊的、吐火罗的、龟兹的、疏勒的、于阗的、安国的、曹国的、何国的、穆国的、毕位的、衣密的、契丹的等等等等,来了不少国家的使者,但是没有高句丽朝贡使者。 隋炀帝的脸那臊得呀,被这高句丽打得呀,啪啪作响——我连续三年大规模征讨高句丽,本打算耀武扬威、威服四夷。结果,高句丽没有被征服,自己反倒是一败涂地、威风扫地!现在在四夷面前脸面丢尽呢!隋炀帝,您要知道,那是一贯好面子的,一贯好大喜功的,那是个可以竭尽国力变态炫耀的圣人可汗!这一下子,还圣人可汗呢?羞都羞死了、臊都臊死了。看看这四仪使者,隋炀帝就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对,都带着嘲讽啊。与其说他们是来朝贡的,倒不如他们是来看哈哈笑的呀。以大隋王朝为中心的东亚国际新秩序华夷朝贡体制现在要崩溃了! 但是,毕竟这么多国家派来使者了,人家又没说反,你说我去找事儿也不对呀。嗯,嗯,既然他们没说反呢,我、我、我也自欺欺人。“呃……呃……来呀——”怎么?这隋炀帝还得厚着脸皮继续夸耀大隋的威风啊。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是大会蛮夷呀。设鱼龙漫延之乐,就是给大家跳鱼龙百戏。只要是过来朝贡的,各有赏赐啊,热闹非凡——“使劲给我造啊!让这些蛮夷们看看,我大隋根基稳得很,我大隋国库充裕的很!不然的话,我能够这样大把撒钱给他们开宴会吗?” 表面上花天酒地,大吃大喝,热闹非凡。但是,热闹过后,那就是冷清了。隋炀帝送走了这些朝贡的使臣,回到后宫,一屁股坐到了龙榻之上,按耐不住了自己悲痛的心情啊。“唉!来呀!给朕布宴!” “请谁?” “请谁?我自己喝!”他自己喝起闷酒来了,独自饮酒以致大醉呀。 您想想,这隋炀帝当时那是什么状态?喝酒喝得大醉,当时诗兴大发。诗以言志嘛。喝醉酒了,又很郁闷,那能不写诗吗?赋五言诗一首!哎哟,这首诗写得悲悲切切的。最后两句是这么写的,说:“徒有归飞心,无复因风力!”就说:我虽然有圣王凌云之志,但是奈何现在已经没了回天之力呀。 各位,这还是隋炀帝吗?这还是要跟那秦皇汉武相比,雄才大略、顶天立地的那位杨广吗?不是啦!他开始颓废了,开始觉得自己不行了,不再自信心满满了。 他写完之后,马上命宫内美人给他再三吟咏。让人:“作上曲,给我唱!”自己仍然在那喝闷酒啊。一边喝闷酒,一边听着自己写的这首丧曲,听着听着,不禁落泪,泪沾龙袍。连一旁的服侍者也不由得眼圈都红了。怎么?一看,皇上怎么了?皇上都这样了,那未来大隋王朝的命运会怎么样呢?我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哎呀,大隋王朝发展到大业十一年(615),江山真的是摇摇欲坠了。四处反叛,义军四起,户口逃亡,盗贼繁多。这怎么办呢?隋炀帝一看,下个诏吧,这不管也不行了。二月初七下达诏书。在诏书上,这隋炀帝还说呢:现在,“天下平一,海内晏如。”还在那儿粉饰太平呢。其实,隋炀帝明白得很,国内局势恶化了。他下这诏书啥意思呢?想把那老百姓都强征到城里来。干嘛呢?我也跟着高句丽学。我打高句丽啊,虽然没打赢,但是人家的经验我学会了,高句丽不就是把老百姓都集中到辽东城里去了吗?来了个坚壁清野对付我百万隋军。我也学这个方法。现在天底下反贼不是很多吗?反王林立呀。我呀,把老百姓都征到洛阳城里来,都征到一座座城池中去。这样一来,造反者没老百姓了,你没有地方可以征兵去了,这不孤立无援吗?你没地方可以征粮去了,那你们不得活活饿死吗?这么一来,用不了多久,这些反王都得自行瓦解!你没了根本了、没老百姓了,你上哪儿造反去?同时,我割断了老百姓和这些造反军的联系,能够防止越来越多的百姓逃亡和参加这些反军呢!哎,他觉得,自己这个策略挺好的。 但,您琢磨琢磨:老百姓谁想进城啊?城里再好,那里没有粮食,那里没有土地,我们进城那不完了吗?所以,当时“百姓废业,屯集城堡,无以自己”,再加上徭役严急——原来靠着地,我可能还能够吃两口饭。现在把我关到城堡当中,我根本无办法生存呢!结果,不但没有解决百姓造反问题,反倒是逼迫更多的民众铤而走险。农民起义继续发展,又兴起了很多新的农民起义军。 别的不说,其中一路死灰复燃了。哪一路啊?就是被罗成早已打败的漫天王王须拔!王须拔人家通过这几年暗中筹划,又聚集了很多兵马,人家又把大燕国的旗号挑起来了,历山飞魏刁儿为帅,他们各拥众十余万,北联突厥,南攻燕赵。就这一支把河北这一带给闹腾得呀。隋炀帝万分忧虑,马上调兵遣将去攻打历山飞。在隋军夹攻之下,把历山飞还真就击败了。但是,义军败而又起,散而复聚。上谷有个人姓宋,叫宋金刚。这宋金刚率众万余,跟历山飞魏刁儿互为表里,两军勾连起来了,合力攻击官军呢。这是河北一带。 山西现在也不太平啊。山西的绛郡,就是现在的山西新绛,那个地方有敬盘陀、柴保昌的八万多农民军四处横行啊。隋朝的地方官难以镇压,向中央不断打报告。隋炀帝一看,这不行啊,太原这一带是重镇呢。赶紧地派当年留守东都的樊子盖:“发关中府兵前去给我进剿!”樊子盖这人咱也说过,他本身是江南庶族,他也不懂得怎么去招抚,他就懂得去杀呀。吩咐一声:“给我杀!给我砍!只要抓住贼呀,一律处死!”结果呢,“汾水之北,林坞尽焚”,就算人家的义军归降了。归降了,也得死!甭管少长“悉坑之”!挖个坑活埋!樊子盖杀人这么一多,百姓怒愤,相聚为盗。让这樊子盖去剿灭盗匪去了,结果呢,是越剿越多。 隋炀帝一看,樊子盖你这个废物啊!看来,我得找一个比你强的去镇压义军。谁比你强呢?哎,事到如今呢,我还得任用我表哥李渊呐! 第659章 不遵诏太原侯装病 第六五九回 不遵诏太原侯装病 正说到隋朝,四面楚歌,大厦将倾,到处都是反叛,到处都是义军。尤其在山西绛郡这一带,反了敬盘陀、柴保昌八万多农民起义,在这里杀官造反,横行无阻。官兵多次围剿,结果被义军打得落花流水啊。最后把樊子盖都派过去了。但樊子盖这个人光会杀、光会砍,不但没有平息起义军,反倒是把当地没有参加义军的百姓还给逼反了,相聚为盗啊,把樊子盖也打得跟灶王爷似的,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的。 隋杨帝一看,这个饭桶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改任自己的表兄、也就是太原侯李渊,让他统兵带队,取代樊子盖,剿灭这伙叛贼呀。 这为什么叫不得已呀?啊,隋炀帝杨广一直对这个表兄李渊放心不下呀。从没当太子的时候,都烦这表兄。后来当皇帝了,为了展示自己的胸怀,暂时没拿李渊开刀,但是不等于心里的隔阂他就放下了。 李渊也明白自己这个表弟老是对自己放心不下。所以,李渊在杨广面前就装成了一个顺臣了。这部书刚开书的时候,咱说过李渊,那也是当年八柱国之一李虎的后代,等于高干子弟,根本就不服这杨广。年轻的时候脾气多爆啊,拿着棋盘把杨广脑袋差一点没开喽。但自打临潼关被杨广设伏,要不是秦琼及时赶到,李渊一家满门全都得被害呀。有那一次教训,李渊到了并州,往太原城中一钻,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夫人窦氏告诫自己的话太对了。我干嘛用小胳膊拧大腿呢?现在杨广就是大腿呀,再拧也拧不过去了。看来,就得认命啊!现在我就得韬光养晦,我不能说支持他呗,我也不能明着反对他了。不然的话,别说脑袋上乌纱帽了,就连这腔子上的脑袋都得保不住啊。所以,打那天开始,这李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是又窝囊又没脾气。尤其是等杨广登基坐殿之后,李渊表示对新任皇帝完全服从。甭管杨广怎么找他的麻烦,李渊都是笑脸相迎。给他的任务,那都不折不扣地完成。 前文书咱也说了,杨广去打高句丽,任命李渊督运粮草,人家李渊接命之后,不但是亲自督运,还带着老婆、孩子,可以说全家齐动员,为了国家的事,人家老李家不辞辛苦啊。这是做给隋炀帝看呢。乃至窦氏夫人都死在了涿郡呢——您看看,我们老李家为你们老杨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真地是真心扶保杨隋呀。不但如此,杨玄感还没造反呢,他不是秘密派人到辽东赶紧把自己在辽东战场上的几个兄弟给叫回来吗?这事儿让李渊察觉到了。要么说李渊你别看表面上昏昏庸庸的,好像什么东西都不关心,一个劲地闷头干活。其实,这李渊比谁都聪明,什么都看得清楚。不然,能够雀屏中选吗?您想,那孔雀眼百步之外得多小啊,李渊都能察明,何况这事呢。李渊有所察觉了,赶紧派人向隋炀帝告密。也就是说,给隋炀帝告密的就有李渊这么一支。那么隋炀帝很快班师了,平定了杨玄感叛乱。当然,隋炀帝也觉得李渊这事儿做得不错,对李渊是大加赞赏啊,就加封李渊为弘化郡留守。弘化郡的治所在现在的甘肃庆阳,并命令关右诸郡这些兵马都由李渊节度,以防备杨玄感西进。 前文书咱曾经说过,李渊这个人颇有魅力。而且,李渊这个人待人和善。所到之处,跟那当地的官员、将军处得都非常好,善于和各方面人士交往。另外,此人还甚有威严。所以,他又掌了军权了。 但,隋炀帝平定杨玄感之后,就对李渊有所猜忌了。怎么了?你越掌权、越有能耐、越有人缘,这杨广越怀疑呀——你这个李叔德是不是装的呀,嗯?怎么一让你掌权,你就越来越扩大自己的势力呢? 再加上宇文化及老在这杨广耳朵边儿叨唠唠、叨唠唠。怎么?这宇文化及要想颠覆大隋朝江山,那就得把这几个大贵族全部打倒喽,李渊那是李氏贵族之一啊——让他老是在并州那一带飘着,那未来自己夺取大隋江山,这不是一大障碍吗?所以,宇文化及老是在杨广耳朵边说李渊的坏话:“陛下,您不能不防啊。现在既然杨玄感已然被平灭了,何必再给他那么多兵权呢啊?您干脆把他也召到身边,就跟这李密似的,您别让他在外面,您看着他,不就完了吗?” “嗯,嗯……”隋炀帝一听言之有理,马上下道诏书召见李渊。 诏书没下达到李渊那里呢,李渊接了一封密信。写信的非是旁人,乃是宇文化及的弟弟,叫宇文士及。您看,一母所生,但是人人不同。宇文化及老奸巨猾,一门心思要恢复他家的江山。但宇文士及呀,跟宇文化及截然不同啊,他没有这种思想。而且,宇文士及这人非常地变通、紧密,跟当时名臣裴矩两人可以说是齐名,但各有特色。“裴矩方略宽简,士及通变谨密,皆一时之称也!”他也颇为隋炀帝所信赖,被封为新城县公。而且,隋炀帝把自己的女儿南阳公主就嫁给了宇文士及,拜宇文士及为驸马都尉,迁迁尚辇奉御,那就相当于皇帝的生活秘书啊。所以,皇帝什么事他都知道。但宇文士及跟李渊俩人私交非常至厚啊。都是世家子弟,打小都一起玩儿起来的,跟李渊关系莫逆,打心里他近李渊。一看哥哥又要害李渊。哎呀,这宇文士及有些看不上哥哥宇文化及——你看你何必呢?这么大年纪了,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你干嘛呀你?恢复什么咱们老宇文家的江山呢?江山早就不是咱家的了。你要靠这种阴谋诡计恢复啊?恐怕回头咱老宇文家一个也活不了啊!我可不能跟你站同一战线呢。怎么呢?愿意恢复,你恢复去。反正,恢复江山,你要是当皇帝呀,那我肯定是王爷。哎,我也活得挺好;那么恢复不了,在隋朝我也当官,我也活得挺自在。要是隋朝被其他人推翻了,那我也是世家大族子弟,我也会有一份官做。何必挺而冒险呢?何必得罪那么多人呢?到那个时候,人家可能把你宇文化及给灭了。我呀,跟人家联系好了,跟谁都说好,那人家可能留我这一支儿,我这也算给咱老宇文家保存这一根苗儿啊。宇文士是这么想的。那么现在看宇文化及又要害李渊,宇文士及偷偷地就给李渊写了封信,把事情告诉李渊了,说:“现在陛下可能对你有所怀疑了,要召见你。你要真的过去,他正在火头上呢,他指不定会怎么处罚你呢,也许会把你给扣押。我劝你干脆别过来,等到什么时候皇帝心情好了,我通知你。到那个时候,你再过来请罪。皇帝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喜怒无常。你非得赶这个时候来干嘛呢?你、你、你这个时候千千万万别来!你干脆找理由,比如说生病了什么的,你在你那里呆着挺保险……” 李渊接到书信,当时也大吃一惊,知道过两天这朝廷诏书就得来呀。我……我赶紧装病吧我!赶快叫二郎李世民,怎么?“你装着服侍,就说我呀……呃……反正得了伤寒了,已然半个多月了,躺在床上不能起床,来回要尔侍候……”李渊就装起兵来了。 使者过来给李渊宣读诏书,李渊连床都起不来了,让李世民跪倒在地,代自己接的。 李渊躺在床上说:“天使官呢,我呀……非常想去见皇上……可是您看啊,我病入膏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陛下呀?请您回复陛下,看看我能不能好。我如果能好,我……我……我一定病好之后赶紧去见陛下。我如果好不了,那只能来世再报陛下了,呜呜呜……”李渊演戏演得挺好。 李世民也会演戏呀,一把鼻涕,两行眼泪呀:“此次家父得病,来势汹汹,很多大夫都摇脑袋啊,医药枉效啊。有一些大夫嘱咐我要办后事。但是,作为人子,我焉能不救我的父亲呢?我呀,正在寻找良医。现在诏书下达,要是让我父亲跟随您去朝廷面见圣驾。一个,恐怕一路颠簸,我父亲经不住;另外一个,医生说了,说这病还有传染性,再对……再对皇上龙体不利。所以,呃……还望您面见皇上,陈述实情,待我父亲康愈之时,我必陪着我父亲面见圣驾……” 天使官一看,李渊确实病坏了,这脸都往下瘪了。旁边全是大夫,一个个地摇头叹息。满屋子不是药味儿就是骚味儿,看这意思,不知多少天没下床了?哎呀,这汗呐、尿啊,反正是这屋里的味道不太好。“行吧。”天使官点点头,“让太原侯多多保重啊,我赶紧回复陛下……” 天使官回来了,回复了隋炀帝杨广。 杨广一听:“什么?李渊病了?” “病了。” “哎呀,真病假病啊?” “呃……臣……臣看不像是假的,这、这满屋子都是药味儿啊。” “哼!依臣看,不像真的!”旁边宇文化及说话了,“我看八成是假的呀!这就证明李渊的居心叵测,托病不来,欺君罔上啊!” “嗯……”宇文化及在旁边煽风。这么一点火,隋炀帝更是大为恼火呀。 当时李渊有一个外甥姓王,在后宫做隋炀帝的生活秘书,也是服侍隋炀帝的,杨广的亲随。隋炀帝一看这个姓王的外甥,气就不打一处来呀,就问他了:“我说,朕下达诏书,召你舅前来见驾,汝舅何迟啊?!为何你那舅舅来得这么慢呢?” “呃……”这姓王的外甥一听,“陛下,呃……据说呀,我舅父身染重病……” “身染重病?”隋炀帝当时怒气不息,就说了四个字,“可得死否?!”就说他生病了,能死吗,啊?!能不能病死?! 那您想想,人家敢回答这话吗? 隋炀帝说完一拂袖,他走了。 这外甥战战兢兢,赶紧地写一封密信,把这事儿就告诉李渊了。 李渊拿到信之后,一晚上没睡着觉啊,在屋里头来回转悠。“哎呀……完了,完了!大祸临头啊!我已然被皇上所猜忌了。被皇上盯着人能有好处吗?这不就跟当年的杨素一样吗?杨素生病,这个皇上不也问杨素能不能死?就因为这一句话,杨素连病都不看了,连药都不吃了,活活把自己病死了!哎呀……现在又用这话问我了,这意思也让我活活得病死啊!哎哟……”这李渊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直磨烦,颇有大祸临头之感。 大儿子李建成站在旁边束手无策。 二儿子李世民,您别看年岁不大,颇有机智啊。李世民眼珠一转:“父亲,您也别着急。这事儿啊,我看还有救。” “哦?”李渊停住脚步,看看李世民:“二郎,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 “父亲。呃……莫不如自污?” “自……对!” 让李世民一下子把李渊点醒了,怎么呢?在中国历史上,很多的文臣武将由于功高盖了主了,遭到了皇帝猜忌呀,如果说你还那么张狂,就像韩信似的,那迟早皇帝得对你动手啊。但是,如果你像萧何似的,那汉刘邦对他也不是没有猜忌呀,但是一猜忌,这萧何人家就来了个“自污”。什么叫“自污”啊?就是天天地在家里头收受贿赂、抢占民宅……反正是干点坏事,这坏事也不大。但是,让百姓们都骂他。老百姓一骂他,消息一传到皇帝耳朵眼儿里,哦……皇帝一琢磨,敢情这萧何是一个好财之徒啊?嗯,爱贪点污、爱占人家的土地、爱占这些小便宜。爱占小便宜的,没什么大抱负,让百姓都骂他,他还能够拢住人吗?于是,皇帝就不在意他了。这种行为就叫自污啊。自古以来,很多大臣为了保住自己性命,都得采用一点自污手段。李世民精通文史,对史书人家都翻烂了,给自己父亲献上一策——你何不自污? 李渊当时眼前一亮,“啊——对对对对对……二郎所言极是!明天我的病就好了!”哦,明天就病好了?本来就没病啊。 病好了之后。您再看李渊,天天地是纵酒沉迷、花天酒地呀。招来一些美女,天天地陪着他吃、陪着他喝。累了,一搂美女到后面睡觉去了。而且人家给他行贿,给多少要多少。反正,李渊就成了一个沉迷酒色之徒了。 消息传到杨广这里,嗯……杨广一看,闹了半天,李叔德是这么一个人呢?沉迷酒色!行啊,沉迷酒色就不会对我产生威胁。这杨广对李渊放心了。所以,这一次在汾晋两地闹了义军了,他又想起李渊来了,命令李渊取代樊子盖,进剿盗匪。 人家李渊真厉害呀,马上统兵带将,人家不是像板子盖似地硬杀实砍。而是,改用剿抚兼施的办法。一方面用诱降之策诱降这义军当中立场不稳的人。对那些立场比较坚定的呢?这李渊就用离间之计瓦解义军内部。那对于投诚自己的人呢?李渊非常宽带,甚至给官做。那跟樊子盖不一样啊,只要投降的,一律坑之!全给坑杀了。人李渊不这样。李渊用这么一手绕指柔的手段很快就瓦解了敬盘陀的队伍,使得关内暂得安宁啊。 消息传来,隋炀帝对李渊那可以说刮目相看呢,对这表兄是大加赞扬。那也得赞扬,因为现在天底下那么多的匪患,到处都传来噩耗啊,官兵老是打不过人家。唯独李渊能够平定山西这些人的造反,那我不树典型,怎么能够鼓励大家呢?所以,杨广大加赞赏啊。 他这么一赞赏,宇文化及一看,嘿!哎呀……眼瞅着,我在杨广耳朵根旁说这李渊的坏话,快把李渊给扒拉下去了。没想到,李渊死灰复燃,又活过来了!哎呀,不行!这要是让李渊手握重兵,再得到皇帝的信赖,那我的大事就不好做了呀。但是,现在再说李渊的坏话也不合时机呀,因为皇上现在需要一个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能干、能够剿灭反贼的这么一个典型。我如果再嘟囔,这皇上就该对我产生厌烦了。干脆我用其他方法。用什么方法呢?你别忘了,当年是怎么把这李渊赶出朝廷的?那不就是我帮着杨广满大兴城散布谣言吗?什么“日月照龙舟,黄淮水逆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这里头暗藏着一个“李”字,这才惹得老主杨坚把朝廷当中姓李的杀的杀、贬的贬,才把这李渊撵出朝堂。这样一来,杨广才顺利登基坐殿呢。那么现在要除掉李渊,干脆,我仍然旧计复施,我也给他再造谣言! 第六五九回 不遵诏太原侯装病 正说到隋朝,四面楚歌,大厦将倾,到处都是反叛,到处都是义军。尤其在山西绛郡这一带,反了敬盘陀、柴保昌八万多农民起义,在这里杀官造反,横行无阻。官兵多次围剿,结果被义军打得落花流水啊。最后把樊子盖都派过去了。但樊子盖这个人光会杀、光会砍,不但没有平息起义军,反倒是把当地没有参加义军的百姓还给逼反了,相聚为盗啊,把樊子盖也打得跟灶王爷似的,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的。 隋杨帝一看,这个饭桶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改任自己的表兄、也就是太原侯李渊,让他统兵带队,取代樊子盖,剿灭这伙叛贼呀。 这为什么叫不得已呀?啊,隋炀帝杨广一直对这个表兄李渊放心不下呀。从没当太子的时候,都烦这表兄。后来当皇帝了,为了展示自己的胸怀,暂时没拿李渊开刀,但是不等于心里的隔阂他就放下了。 李渊也明白自己这个表弟老是对自己放心不下。所以,李渊在杨广面前就装成了一个顺臣了。这部书刚开书的时候,咱说过李渊,那也是当年八柱国之一李虎的后代,等于高干子弟,根本就不服这杨广。年轻的时候脾气多爆啊,拿着棋盘把杨广脑袋差一点没开喽。但自打临潼关被杨广设伏,要不是秦琼及时赶到,李渊一家满门全都得被害呀。有那一次教训,李渊到了并州,往太原城中一钻,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夫人窦氏告诫自己的话太对了。我干嘛用小胳膊拧大腿呢?现在杨广就是大腿呀,再拧也拧不过去了。看来,就得认命啊!现在我就得韬光养晦,我不能说支持他呗,我也不能明着反对他了。不然的话,别说脑袋上乌纱帽了,就连这腔子上的脑袋都得保不住啊。所以,打那天开始,这李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是又窝囊又没脾气。尤其是等杨广登基坐殿之后,李渊表示对新任皇帝完全服从。甭管杨广怎么找他的麻烦,李渊都是笑脸相迎。给他的任务,那都不折不扣地完成。 前文书咱也说了,杨广去打高句丽,任命李渊督运粮草,人家李渊接命之后,不但是亲自督运,还带着老婆、孩子,可以说全家齐动员,为了国家的事,人家老李家不辞辛苦啊。这是做给隋炀帝看呢。乃至窦氏夫人都死在了涿郡呢——您看看,我们老李家为你们老杨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真地是真心扶保杨隋呀。不但如此,杨玄感还没造反呢,他不是秘密派人到辽东赶紧把自己在辽东战场上的几个兄弟给叫回来吗?这事儿让李渊察觉到了。要么说李渊你别看表面上昏昏庸庸的,好像什么东西都不关心,一个劲地闷头干活。其实,这李渊比谁都聪明,什么都看得清楚。不然,能够雀屏中选吗?您想,那孔雀眼百步之外得多小啊,李渊都能察明,何况这事呢。李渊有所察觉了,赶紧派人向隋炀帝告密。也就是说,给隋炀帝告密的就有李渊这么一支。那么隋炀帝很快班师了,平定了杨玄感叛乱。当然,隋炀帝也觉得李渊这事儿做得不错,对李渊是大加赞赏啊,就加封李渊为弘化郡留守。弘化郡的治所在现在的甘肃庆阳,并命令关右诸郡这些兵马都由李渊节度,以防备杨玄感西进。 前文书咱曾经说过,李渊这个人颇有魅力。而且,李渊这个人待人和善。所到之处,跟那当地的官员、将军处得都非常好,善于和各方面人士交往。另外,此人还甚有威严。所以,他又掌了军权了。 但,隋炀帝平定杨玄感之后,就对李渊有所猜忌了。怎么了?你越掌权、越有能耐、越有人缘,这杨广越怀疑呀——你这个李叔德是不是装的呀,嗯?怎么一让你掌权,你就越来越扩大自己的势力呢? 再加上宇文化及老在这杨广耳朵边儿叨唠唠、叨唠唠。怎么?这宇文化及要想颠覆大隋朝江山,那就得把这几个大贵族全部打倒喽,李渊那是李氏贵族之一啊——让他老是在并州那一带飘着,那未来自己夺取大隋江山,这不是一大障碍吗?所以,宇文化及老是在杨广耳朵边说李渊的坏话:“陛下,您不能不防啊。现在既然杨玄感已然被平灭了,何必再给他那么多兵权呢啊?您干脆把他也召到身边,就跟这李密似的,您别让他在外面,您看着他,不就完了吗?” “嗯,嗯……”隋炀帝一听言之有理,马上下道诏书召见李渊。 诏书没下达到李渊那里呢,李渊接了一封密信。写信的非是旁人,乃是宇文化及的弟弟,叫宇文士及。您看,一母所生,但是人人不同。宇文化及老奸巨猾,一门心思要恢复他家的江山。但宇文士及呀,跟宇文化及截然不同啊,他没有这种思想。而且,宇文士及这人非常地变通、紧密,跟当时名臣裴矩两人可以说是齐名,但各有特色。“裴矩方略宽简,士及通变谨密,皆一时之称也!”他也颇为隋炀帝所信赖,被封为新城县公。而且,隋炀帝把自己的女儿南阳公主就嫁给了宇文士及,拜宇文士及为驸马都尉,迁迁尚辇奉御,那就相当于皇帝的生活秘书啊。所以,皇帝什么事他都知道。但宇文士及跟李渊俩人私交非常至厚啊。都是世家子弟,打小都一起玩儿起来的,跟李渊关系莫逆,打心里他近李渊。一看哥哥又要害李渊。哎呀,这宇文士及有些看不上哥哥宇文化及——你看你何必呢?这么大年纪了,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你干嘛呀你?恢复什么咱们老宇文家的江山呢?江山早就不是咱家的了。你要靠这种阴谋诡计恢复啊?恐怕回头咱老宇文家一个也活不了啊!我可不能跟你站同一战线呢。怎么呢?愿意恢复,你恢复去。反正,恢复江山,你要是当皇帝呀,那我肯定是王爷。哎,我也活得挺好;那么恢复不了,在隋朝我也当官,我也活得挺自在。要是隋朝被其他人推翻了,那我也是世家大族子弟,我也会有一份官做。何必挺而冒险呢?何必得罪那么多人呢?到那个时候,人家可能把你宇文化及给灭了。我呀,跟人家联系好了,跟谁都说好,那人家可能留我这一支儿,我这也算给咱老宇文家保存这一根苗儿啊。宇文士是这么想的。那么现在看宇文化及又要害李渊,宇文士及偷偷地就给李渊写了封信,把事情告诉李渊了,说:“现在陛下可能对你有所怀疑了,要召见你。你要真的过去,他正在火头上呢,他指不定会怎么处罚你呢,也许会把你给扣押。我劝你干脆别过来,等到什么时候皇帝心情好了,我通知你。到那个时候,你再过来请罪。皇帝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喜怒无常。你非得赶这个时候来干嘛呢?你、你、你这个时候千千万万别来!你干脆找理由,比如说生病了什么的,你在你那里呆着挺保险……” 李渊接到书信,当时也大吃一惊,知道过两天这朝廷诏书就得来呀。我……我赶紧装病吧我!赶快叫二郎李世民,怎么?“你装着服侍,就说我呀……呃……反正得了伤寒了,已然半个多月了,躺在床上不能起床,来回要尔侍候……”李渊就装起兵来了。 使者过来给李渊宣读诏书,李渊连床都起不来了,让李世民跪倒在地,代自己接的。 李渊躺在床上说:“天使官呢,我呀……非常想去见皇上……可是您看啊,我病入膏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陛下呀?请您回复陛下,看看我能不能好。我如果能好,我……我……我一定病好之后赶紧去见陛下。我如果好不了,那只能来世再报陛下了,呜呜呜……”李渊演戏演得挺好。 李世民也会演戏呀,一把鼻涕,两行眼泪呀:“此次家父得病,来势汹汹,很多大夫都摇脑袋啊,医药枉效啊。有一些大夫嘱咐我要办后事。但是,作为人子,我焉能不救我的父亲呢?我呀,正在寻找良医。现在诏书下达,要是让我父亲跟随您去朝廷面见圣驾。一个,恐怕一路颠簸,我父亲经不住;另外一个,医生说了,说这病还有传染性,再对……再对皇上龙体不利。所以,呃……还望您面见皇上,陈述实情,待我父亲康愈之时,我必陪着我父亲面见圣驾……” 天使官一看,李渊确实病坏了,这脸都往下瘪了。旁边全是大夫,一个个地摇头叹息。满屋子不是药味儿就是骚味儿,看这意思,不知多少天没下床了?哎呀,这汗呐、尿啊,反正是这屋里的味道不太好。“行吧。”天使官点点头,“让太原侯多多保重啊,我赶紧回复陛下……” 天使官回来了,回复了隋炀帝杨广。 杨广一听:“什么?李渊病了?” “病了。” “哎呀,真病假病啊?” “呃……臣……臣看不像是假的,这、这满屋子都是药味儿啊。” “哼!依臣看,不像真的!”旁边宇文化及说话了,“我看八成是假的呀!这就证明李渊的居心叵测,托病不来,欺君罔上啊!” “嗯……”宇文化及在旁边煽风。这么一点火,隋炀帝更是大为恼火呀。 当时李渊有一个外甥姓王,在后宫做隋炀帝的生活秘书,也是服侍隋炀帝的,杨广的亲随。隋炀帝一看这个姓王的外甥,气就不打一处来呀,就问他了:“我说,朕下达诏书,召你舅前来见驾,汝舅何迟啊?!为何你那舅舅来得这么慢呢?” “呃……”这姓王的外甥一听,“陛下,呃……据说呀,我舅父身染重病……” “身染重病?”隋炀帝当时怒气不息,就说了四个字,“可得死否?!”就说他生病了,能死吗,啊?!能不能病死?! 那您想想,人家敢回答这话吗? 隋炀帝说完一拂袖,他走了。 这外甥战战兢兢,赶紧地写一封密信,把这事儿就告诉李渊了。 李渊拿到信之后,一晚上没睡着觉啊,在屋里头来回转悠。“哎呀……完了,完了!大祸临头啊!我已然被皇上所猜忌了。被皇上盯着人能有好处吗?这不就跟当年的杨素一样吗?杨素生病,这个皇上不也问杨素能不能死?就因为这一句话,杨素连病都不看了,连药都不吃了,活活把自己病死了!哎呀……现在又用这话问我了,这意思也让我活活得病死啊!哎哟……”这李渊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直磨烦,颇有大祸临头之感。 大儿子李建成站在旁边束手无策。 二儿子李世民,您别看年岁不大,颇有机智啊。李世民眼珠一转:“父亲,您也别着急。这事儿啊,我看还有救。” “哦?”李渊停住脚步,看看李世民:“二郎,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 “父亲。呃……莫不如自污?” “自……对!” 让李世民一下子把李渊点醒了,怎么呢?在中国历史上,很多的文臣武将由于功高盖了主了,遭到了皇帝猜忌呀,如果说你还那么张狂,就像韩信似的,那迟早皇帝得对你动手啊。但是,如果你像萧何似的,那汉刘邦对他也不是没有猜忌呀,但是一猜忌,这萧何人家就来了个“自污”。什么叫“自污”啊?就是天天地在家里头收受贿赂、抢占民宅……反正是干点坏事,这坏事也不大。但是,让百姓们都骂他。老百姓一骂他,消息一传到皇帝耳朵眼儿里,哦……皇帝一琢磨,敢情这萧何是一个好财之徒啊?嗯,爱贪点污、爱占人家的土地、爱占这些小便宜。爱占小便宜的,没什么大抱负,让百姓都骂他,他还能够拢住人吗?于是,皇帝就不在意他了。这种行为就叫自污啊。自古以来,很多大臣为了保住自己性命,都得采用一点自污手段。李世民精通文史,对史书人家都翻烂了,给自己父亲献上一策——你何不自污? 李渊当时眼前一亮,“啊——对对对对对……二郎所言极是!明天我的病就好了!”哦,明天就病好了?本来就没病啊。 病好了之后。您再看李渊,天天地是纵酒沉迷、花天酒地呀。招来一些美女,天天地陪着他吃、陪着他喝。累了,一搂美女到后面睡觉去了。而且人家给他行贿,给多少要多少。反正,李渊就成了一个沉迷酒色之徒了。 消息传到杨广这里,嗯……杨广一看,闹了半天,李叔德是这么一个人呢?沉迷酒色!行啊,沉迷酒色就不会对我产生威胁。这杨广对李渊放心了。所以,这一次在汾晋两地闹了义军了,他又想起李渊来了,命令李渊取代樊子盖,进剿盗匪。 人家李渊真厉害呀,马上统兵带将,人家不是像板子盖似地硬杀实砍。而是,改用剿抚兼施的办法。一方面用诱降之策诱降这义军当中立场不稳的人。对那些立场比较坚定的呢?这李渊就用离间之计瓦解义军内部。那对于投诚自己的人呢?李渊非常宽带,甚至给官做。那跟樊子盖不一样啊,只要投降的,一律坑之!全给坑杀了。人李渊不这样。李渊用这么一手绕指柔的手段很快就瓦解了敬盘陀的队伍,使得关内暂得安宁啊。 消息传来,隋炀帝对李渊那可以说刮目相看呢,对这表兄是大加赞扬。那也得赞扬,因为现在天底下那么多的匪患,到处都传来噩耗啊,官兵老是打不过人家。唯独李渊能够平定山西这些人的造反,那我不树典型,怎么能够鼓励大家呢?所以,杨广大加赞赏啊。 他这么一赞赏,宇文化及一看,嘿!哎呀……眼瞅着,我在杨广耳朵根旁说这李渊的坏话,快把李渊给扒拉下去了。没想到,李渊死灰复燃,又活过来了!哎呀,不行!这要是让李渊手握重兵,再得到皇帝的信赖,那我的大事就不好做了呀。但是,现在再说李渊的坏话也不合时机呀,因为皇上现在需要一个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能干、能够剿灭反贼的这么一个典型。我如果再嘟囔,这皇上就该对我产生厌烦了。干脆我用其他方法。用什么方法呢?你别忘了,当年是怎么把这李渊赶出朝廷的?那不就是我帮着杨广满大兴城散布谣言吗?什么“日月照龙舟,黄淮水逆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这里头暗藏着一个“李”字,这才惹得老主杨坚把朝廷当中姓李的杀的杀、贬的贬,才把这李渊撵出朝堂。这样一来,杨广才顺利登基坐殿呢。那么现在要除掉李渊,干脆,我仍然旧计复施,我也给他再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