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害怕极了》 1. 1 《当时我害怕极了》全本免费阅读 谢镜清站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身姿挺拔,一动不动。 在他附近还有二十多名陌生人,面色或是冷漠、或是轻蔑,视线都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上。 他们正在疯狂地砍杀着什么东西。 但由于视野的局限性,谢镜清看不见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只能听见刀尖刺入血肉时“噗嗤”“噗嗤”的清晰破裂声,伴随着那对男女尖锐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这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尤其是在他们不断崩溃嘶吼、显然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状态下。 “去死吧怪物!” “去死!给我去死——!” “老子把你剁成肉末,看你还怎么吓人!” “去死!!!” 鲜血蜿蜒流淌,拔刀时带起的肉肉横飞,染红了他们狰狞的面庞,让人一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怪物。 “啪嗒”。 一小滴鲜血溅到了谢镜清的脸上,温热的触感唤回了他茫然飘忽的意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正常。 他用指腹将血滴抹了下来,这点痕迹在他过于白皙的指尖上异常鲜红,“你们……” 剩下那句“是什么人”还没说完,就听“当啷”声响,那对男女忽然尖叫着扔掉手里的匕首。 谢镜清:“……”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匕首捡起来以便防身的时候,两人突然连滚带爬地远离了被砍杀的对象。 “怪物!” “它真的是怪物!!!” “救命啊——” 频繁的高音刺激得谢镜清的耳膜有些不舒服,他扭头看向受害者,想要揉一揉耳朵,然而手刚抬起来,整个人就顿了下。 比起“受害者”,用“怪物”来形容它,确实会更加贴切。 那是已经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的一滩肉酱,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复原,血液回流、肉末重组,就连先前溅到谢镜清的那滴鲜血,也从他的指腹间“啪嗒”滴落,顺着光滑的地板流进“肉酱”的体内,慢慢地恢复出它原本的模样—— 它没有脑袋,原本应该长着脑袋的地方也被一只手所替代,扭曲的五官长在了指头上,随着指节弯曲随意组合,给人以不同的畸形冲击。与正常人不同的地方,还有从它躯干上延伸出去的许多条手臂,大小不一,像是砍掉了别人的再装到自己身上,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 等到完全恢复后,怪物趴在地上,像是一只变异的人形蜈蚣,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射出他的模样,给人以一种地上一只、地下一只的惊悚错觉。 看到这一幕,之前面色冷淡的那些人都忍不住泛起恶心,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那对男女更是吓傻了,用力抱紧了对方,又哭又叫的。 “能不能别叫了?跟他妈尖叫鸡成精了似的。”人群里长得最高的一个男人开了口,满脸的不耐烦,“连鬼怪NPC都敢去袭击,没死就偷着乐吧。” “就是。”另一人也道,“要不是初级关卡里的鬼怪NPC杀人权限很低,你们早就凉透了。” 初级关卡? 杀人权限? 谢镜清的脑袋正以一种很难被发现的弧度微微歪斜着,他在努力地去理解男生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可惜地发现自己并不能够听懂。 和他一样听不懂的还有那对男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什么初级关卡?什么鬼怪杀人?大哥,我们就是去补考的大学生,平时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高个男人打断道:“我看你们刚才拔刀的时候,可不像是普通大学生啊。” 两人面色怪异,“刚才……刚才都是被吓坏了,真的!我们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杀死,你可不可以放过我们啊?呜呜呜呜……” “自己去问它吧。”高个男人朝着怪物扬了扬下巴,“我要是能回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脑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补考男女看向人形蜈蚣,捂着脸抽泣着,显然是之前莽勇的力气已经用完了,现在是怎么也没有胆子再去靠近那个杀不死的怪物了。 “他说得对,乖乖听话才是你们的首选。”人形蜈蚣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电视接触不良发出的声响,“我不会随便吃掉你们,但是……” 它说着,蜈蚣般的身躯朝着花园的方向弯曲延伸,露出了森白锋利的牙齿,“我可不喜欢鬼鬼祟祟的应聘者。” 下一刻,只听“嗖”的一声,人形蜈蚣身上的手交叠前行,速度竟然快到一眨眼的工夫就窜了出去! 紧接着,它从花丛里冒出头来,四五只手并用着薅出一个人,然后替换成尾部的手拽着对方衣领,粗暴地将人拉了进来。 那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即使是在人形蜈蚣无情的拖拽下显得有些模糊,依然能够从轮廓上描摹出他优越的五官。 大美人似乎被这样畸形的怪物给吓坏了,一边用拳头无力地捶打着人形蜈蚣,一边朝着沿途经过的人求助,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就是出口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哎呀妈呀,建国后的蜈蚣怎么还成精了?救命啊!我好害怕呀!谁来救救我啊!” 没有人理会他,女人们对于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躲在草丛里的人并没有好感,男人们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大美人,夸赞他的叫声也非常的悦耳动听。 直到他经过谢镜清的身边,抽抽搭搭地说:“哥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不远处的高个男人像是被他吵烦了,“都说了它不会杀——” “啪嗒。” 话没说完,谢镜清已然捡起匕首,手起刀落,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砍断了人形蜈蚣拽着大美人的那只手。 虽然人形蜈蚣亲口承认过,它不能够随意杀人,但是谢镜清并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算是“不随意”。 这么一个反常理的怪物出现在眼前,除了那对还在哭泣的补考男女,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毫无疑问,谢镜清需要队友。 而先前那对补考男女堪称疯狂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引起人形蜈蚣的攻击,让谢镜清明白了砍杀人形蜈蚣并没有任何问题,所幸经过刚才的实践,事实确实也是这样。 谢镜清弯下腰,朝着明显跟他一样对于现状毫不知情的大美人伸出手,“你还好吗?” 大美人眨了眨眼,眸底的玩味一闪而过,羞答答地握上他肤色冷白的手,顺势站了起来,“谢谢哥哥。” 等他直起身来,谢镜清才发现大美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而且这会儿近看大美人更美,鼻梁高挺,肤白如霜,那双瞳仁的颜色很淡,眼尾微扬,勾人中透着股非人的妖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黑色的人类圆瞳转变成野兽的黄金竖瞳。 像是狐狸一样。 谢镜清莫名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在他们说话的工夫,人形蜈蚣已经捡起自己被砍断的手,重新组装回了身体里。那卑微的劲儿,不像是嚣张跋扈的NPC,倒像是遭受到剥削的玩家。 “一、二、三、四、五、六、七……” 人形蜈蚣看着他们,缓慢地用肋骨上的那只手一个、一个地清点着在场的人头,“……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谢镜清明显察觉到它在清点到自己的时候,镶嵌在手指上的怪异眼球十分怨怼地瞪了自己一眼。 他倒是无所谓,就是那对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补考男女,因为角度问题,还以为人形蜈蚣是在瞪他们,又被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不错、不错,人都到齐了。”人形蜈蚣满意地咧着嘴说,“欢迎来到老板的私人别墅,我是这里的管家,而你们已经顺利通过了之前的面试,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在这里住下了。” 补考男女茫然道:“什么面试?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自己面试了什么?” “连招聘信息都不看就投递简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了。”人形蜈蚣身上的手怪异地舞动着,目光斜睨,还真做出了厌恶的表情,“老板是请你们来当代玩,可不是请你们来玩的,如果你们的职业素养不高,最好是趁早放弃,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豪宅中心巨大的水晶吊灯和金碧辉煌的装修,无一不在向他们传达出“豪宅主人很土很有钱”的信息,就算做出什么请代玩的举动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不知道老板想要他们代玩的,到底是什么游戏了。 补考男女迫不及待地刚想接话,就听谢镜清问:“如果放弃了,结果会怎么样?” 人形蜈蚣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当然是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去。” 谢镜清追问:“哪里才是我们该回的地方?”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人形蜈蚣嘴角挂着森然的笑容,拒绝回答,只让他们自己进行选择,“不过应聘本来就是一件双向选择的事情,想要离开的人不用有什么顾虑,现在就可以走了,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们。” 补考男女乐一听,全都坏了,刚想拔腿就跑,却发现其他人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还带着浓烈的看戏的惬意。 谢镜清抿了抿唇。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补考男女同样意识到了拒绝应聘的结果可能并不乐观,两人对视一眼,就不敢再吭声了。 “看样子是没有人要放弃了?”人形蜈蚣略显可惜地舔了舔嘴角,像是在回味着某种绝佳的味道,“行吧。等我给你们测量了头围,今天的初步了解就算是结束了。” “测量头围?”补考女人问道,“为什么要测量头围?” 人形蜈蚣没有回答,补考女人左右看看过于安静的其他人,也默默地息了声。 没有人再对人形蜈蚣的这一要求提出异议,好像除了谢镜清、大美人还有那对补考男女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形蜈蚣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仿佛人形蜈蚣在他们的眼睛里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而他们,本来就应该无条件听从人形蜈蚣的指挥。 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谢镜清知道他们几人全都处于劣势之中,所以他的首选是沉默观察,不要随便开口引起人形蜈蚣的注意力。毕竟就算再怎么情况不明,人形蜈蚣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并不是可以使用现有的常识来解释的东西。 见没有人抵抗,人形蜈蚣才从兜里掏出软皮卷尺,对着之前的高个男人说:“那么,就从你先来?” “不。”高个男人明显有所顾忌,拒绝道,“我最后。” 他旁边的男人反应很快:“我倒数第二。” 有了他们的开头,大家争先恐后地选择了靠后的位置,谁也不愿意当第一个冤大头。 谢镜清对于现状还不是很理解,倒是大美人的反应速度更胜一筹,在位置所剩无几时,立刻接道:“我和哥哥就排在第三和第四吧。” 说完,大美人低头问谢镜清:“哥哥觉得可以吗?” 谢镜清回过神来,点点头,应道:“好。” 最后还是那对倒霉蛋补考男女成为了冤大头,他们在经历了好几轮石头剪刀布的输赢过后,决定了男人第一,女人第二。 人形蜈蚣缓慢地爬过去,在给补考男人测量的时候,肉眼可见补考男人的腿一直在痉挛发抖。 “这个不行。”人形蜈蚣看起来并不满意,“不怎么圆。” 被否定向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几乎在人形蜈蚣刚开口的时候,补考男人的腿间就“嘀嗒”“嘀嗒”地流出了腥黄的尿液。 人形蜈蚣得意地看着补考男人的裤子,嘴角的狰狞笑容向着耳根子无限蔓延,吓得补考男人当场大叫一声,抱头蹲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以为补考男人死定了,正打算在心底为他默哀两秒钟,可下一秒,人形蜈蚣却慢慢地、慢慢地继续往前走,肢体密集地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敲击声响,带着高悬于头顶的恐惧和未知的侵略性,越过了补考男人,然后去测量补考女人的头围。 大美人轻声道:“看样子,就算脑袋不圆也没什么问题。” 谢镜清跟他想的一样,测量头围这件事情应该跟砍杀人形蜈蚣一样,都不在人形蜈蚣可以随意杀人的那个范畴之中。 尽管如此,面对着完全超乎想象的异端生物,补考女人能做的也只有僵站在原地,喉咙不断滚动着吞咽口水,浑身抖如筛糠也不敢乱动一分一毫。 “这个还可以。”人形蜈蚣漆黑的瞳仁倏然扩散,骇人地覆盖了所有眼白,很快又恢复到正常尺寸,“虽然也不怎么圆。” 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圆不圆是什么意思,她只想祈祷人形蜈蚣能够赶紧离开,放过她,去祸害下一个人。 下一个也就是第三个被测量的人是谢镜清,直到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人形蜈蚣,他才发现那些密密麻麻扭动的人手,比起远观更加刺激人的感官,无怪乎补考男人会被吓得尿裤子。 “是个好头。”人形蜈蚣给他量了量,然后又说,“可惜还是不够圆。” 谢镜清没有搭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 人形蜈蚣的心里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尺子,说完这句话,它就继续往后走,去给大美人测量,然后……发现大美人实在是太高了,它压根就够不着。 人形蜈蚣的双腿都是用人手替代的,这也就导致了它即使是站起来,身高也比普通人要矮。几乎不足一米三的高度,再碰上比现场所有人都要高的大美人,劣势就更加明显了。 偏偏大美人还一脸害怕的样子,完全不知道配合人形蜈蚣,一个拼命后退,一个拼命后仰,这场面就显得相当滑稽了。 最后还是高个男人开了口:“抵抗是没有用的,我劝你们尽早配合、尽早回房,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美人楚楚可怜地看向谢镜清,“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谢镜清其实也不知道,但既然大家都要测量,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的,“先配合一下吧。” 大美人应道:“好吧,我听哥哥的。” 于是他弯下腰,配合脸色都青了的人形蜈蚣,等到测量结束后,人形蜈蚣对他说出了和谢镜清差不多的评价:“是个好头,可惜还不够圆。” 大美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目光停留在它身上插着的十多双手,若有所思地道:“仔细一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啊。” 能对这么恐怖的NPC感到眼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足够令人吃惊。所以他这话一出来,别说是人形蜈蚣了,就连玩家们也忍不住侧目。 直到他说出下一句:“长得就跟糖葫芦棒成精了一样。” 现场所有人:“……” 刚才人形蜈蚣够不着大美人的事情,大家忍住了,这一下实在是绷不住,都“噗嗤”出声了,突然感觉人形蜈蚣也没有那么恐怖了,“这次的新人真难得,居然能让我们看见NPC吃瘪,也算是值了啊。” 人形蜈蚣的脸色更青了,奈何一如高个男人所说,它的杀人权限并没有得到开放,索性直接越过大美人,去给其他人测量头围。 它就这么一路测量下去,评价大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测量的目的和意义到底是什么。 等到测完了,人形蜈蚣也没给出个解释,只是将几把钥匙放在桌上,“这里一共有十三间房,你们可以自己分配。早餐在上午七点,千万别迟到了,老板可不喜欢等人。” 说完这话,人形蜈蚣就弯曲着身躯爬行离开,消失在了豪宅的角落里。 谢镜清大致数了一下,他们总共有二十六个人,男生和女生都各有十三名,刚好可以凑成十三对,不用被迫混搭性别住在一起,想要挑选谁作为同伴,都全凭个人选择。 谢镜清看着老玩家们各自组队,并拿走了相应的房门钥匙,有同性住一间的,也有异性住一间的,但都遵循着两人一间的规律,显然是想要把所有房间都给填满。 高个男人也走了过来,他拿起一把位置居中的房门钥匙,对之前排在倒数第二的男人说:“走吧。” 男人“嗯”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刚走两步,补考男女就急忙把人拦住,“等等!大哥,你们是不是知道得很多?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镜清和大美人也看向了高个男人,显然毫不知情的就只有他们几个,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房过夜,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安全的好事。 高个男人漠然地瞥了他们一眼,无动于衷,倒是他旁边的男人接话道:“你们好,我叫李向阳,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那可真是太好了!”补考女人说,“大哥,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她的问题很多,李向阳也没有半点不耐烦,一一解答道:“这里是关卡的世界,说得通俗好理解一点,就是你们进入了一个大型的、真实的、会死亡的恐怖游戏世界之中。” 闻言,补考男女讪笑道:“哪有恐怖游戏做得这么真实的啊?我们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游戏……大哥,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对吧?” “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这里、无论怎么砍杀都不会死亡的怪物,还有一群冷漠无情的陌生人。”李向阳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你们真的觉得,这就只是个玩笑而已吗?” 补考男女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这不是玩笑,他们比谁都清楚。 砍杀的触感太过真实,仿佛每一刀都落在了活人的身上。 这不可能是玩笑能够达到的水准。 李向阳也不再多说,“你们出现在这里之前,是不是都处于昏迷或者睡着的状态?” “你怎么知道?!”补考女人惊道,“我们就是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进沟里了,说起来都怪那群警——” 话音戛然而止,旁边的补考男人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她立马回过神来,“哦、哦,就是那个,我们着急去补考,跑快了,不小心就出事了——对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啊?如果不赶紧回学校,我们恐怕就赶不上考试了。” 李向阳并没有深究他们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他管不着,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管,“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都有听见提示音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737955|124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颗的纽扣,还是黑发下越显五官精致的淡然表情,都给人一种引人入胜的别致诱惑。 偏偏谢镜清还不自知,“有吗?” 祁方隅撇嘴,“哥哥这是在怀疑我骗你吗?” 谢镜清可闹不过他,忙道:“没有怀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方隅“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又靠着谢镜清,“哥哥,我想喝一口你的咖啡。” 谢镜清把咖啡递给他,“有点甜。” 祁方隅就着他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然后蓄谋已久似的,把自己的奶茶递过去,“哥哥尝尝我的,这才叫甜。” 谢镜清也没多想,含住他的吸管尝了尝,皱眉道:“确实甜。” 祁方隅看他不喜欢这个口味,就没再让他喝了。 坐在他们俩对面的许嘉云表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并悲伤地加了一杯苦咖啡解解腻。 喝完奶茶,他们四处散步,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不同的人的异样视线,大都带着点观望和新奇的意思。 许嘉云想了想,还是提醒他们一句:“你们以后外出的时候,别忘了多多注意安全,这里什么人都有,小心吃亏了。” “注意安全?”祁方隅像听了个笑话,“先不说我们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问题管束自己,你确定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打得过哥哥吗?” 许嘉云回想谢镜清在关卡里面的表现,恭敬拱手,“打扰了,告辞。” 他们在伪世界里逛了一圈,大致了解了生活区、美食区以及游戏区的分布位置,又吃了个晚饭,天就黑了。 祁方隅望着路灯下飞舞的蛾子,“在这里生活久了,你们会不会产生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问题?” 许嘉云说:“一开始我也会有这种疑惑,但你也看到了,光是吃东西不用付钱这一点就已经违反了生活常识,而且现实社会里,平时基本看不到年轻人在外面走动,大家都忙着上班,只有晚上和周末才有时间出现。” 他说到这里,舔了舔唇,笑容有些苦涩,“而且没有亲人和爱人在的地方,就算是做得再真实,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有归属感呢?” 说到底,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过渡区,也只能是个过渡区,所有人都在盼着结束,盼着回到真正的现实社会。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也有点疲累了,祁方隅说:“现在是原路返回去找地方休息?” 许嘉云刚要答应,想起什么,又说:“其实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些,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非常清楚自己生活在伪世界里。” 祁方隅问:“什么地方?” 许嘉云就跟变戏法似的,当着他们的面拍了拍路灯杆子,说:“开启心灯世界。” 只听“叮”的一声,被他拍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水潭,里面波纹荡漾。 许嘉云说:“跟我来吧。” 他把手伸进水潭里,下一秒,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祁方隅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看了眼谢镜清,“我们要进去吗,哥哥?” 到底是临通关的时候才认识的队友,要说完全没有防备,那是不可能的。 谢镜清看了会儿水潭,说:“进吧。” 至少他们可以确定,许嘉云是打不过谢镜清的,就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用拳头说话也比什么都有用,不怕许嘉云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15.15 要进去之前,祁方隅先牵起了谢镜清的手,“避免走丢,哥哥可不能松手哦。” 谢镜清知道他的用意,配合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一起把手放在水潭上,下一秒,路灯消失不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夜间游乐场。 霓虹灯光闪烁,旋转木马唱着歌谣,就连摩天轮都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旋转着,仿佛一个真真正正的游乐园。 见到他们俩进来,许嘉云明显也松了口气,然后非常开心地跟他们介绍道:“这里就是我的心灯世界!当当当当——是不是很漂亮?” 祁方隅摸了摸路边的蘑菇圆球,触感是坚硬冰凉的水泥材质,“心灯世界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有吗?” 许嘉云说:“所有人都有,不过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开启它。” 祁方隅的手顿了下,“……那被带进来的人,又要怎么出去?” 许嘉云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防备,“可以跟着心灯世界的主人出去,也可以等到关卡开启的时候自动离开。不过心灯世界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它满载着每个人的希望,万一被毁掉就很难过了,所以一般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的。” 这几乎是在跟祁方隅和谢镜清表态,他是诚心加入两个人的队伍了。 祁方隅没有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小表情,确认他没在撒谎,也稍微放松了些,“游乐场就代表着希望?” “那是对我来说。”许嘉云说,“心灯世界是来自于每个人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据说这是关卡为了让我们努力闯关,才给我们留下的一个小小念想。” 祁方隅笑了,“这个关卡是懂钓鱼的。不过,这话是据谁说的?” “不知道。”许嘉云说,“关卡里的信息就那么点,老玩家都摸透了,只知道因为不同原因在现实中失去意识的人,会被随机拉进关卡里,通关失败的下场是死亡,通关成功才能进入伪世界里等待下一次关卡,再多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祁方隅说:“有没有人知道关卡存在了多久,经历最多关卡的人又是谁?” “这个就不清楚了。”许嘉云说,“你们从上一个关卡里面也能看出来,有时候玩家在关卡里面是竞争关系,所以就算在伪世界里,大家也不会分享太多的经验,唯一一个获得大部分人认可的说法,就是只要解锁所有关卡就能回到现实。”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连关卡的尽头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为了渺茫的希望而不断地努力活着。 祁方隅若有若思,“那么除此之外,心灯世界制造的这个地方就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许嘉云说:“这个作用其实已经足够了……不过非要说的话,我们还能在这里休息,不被其他人打扰,这算不算是一个实用的操作?” 这次祁方隅予以了肯定:“那确实是不错。” 许嘉云的目的只是展现自己的诚意,不是真的要让他们住在游乐园里,所以展现结束了,他又像进来的时候一样,随手拍了拍大树,说:“关闭心灯世界。” 眨眼的工夫,场景替换,他们又回到了大街的路灯下。 许嘉云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江景酒店,风景特别好看,要不今晚我们就住那里吧?” 祁方隅说:“我没问题。” 谢镜清更直接,“走吧。” 许嘉云领着他们去酒店的路上,也能看出附近的风景很好,火红灯笼,青石板路,淡淡的古典美感扑面而来,像是走在古镇的街头。 谢镜清的气质很符合这样的意境,淡雅清冷,仿佛雨后淅沥的青砖石瓦。 祁方隅忍不住伸手,把谢镜清被晚风吹散的碎发轻轻撩开,让他浓墨般的五官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谢镜清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嫌碎发烦人,“谢谢。” 祁方隅的心情愉悦,“哥哥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又不是外人。” 谢镜清点头答应了。 酒店里的前台小哥和许嘉云是熟人,看见他过来,还招呼道:“许哥来啦?” 许嘉云笑道:“房间帮我留了吗?” “留了留了。”前台小哥说着,注意到谢镜清和祁方隅,“这两位是?” 许嘉云介绍道:“我的朋友,谢哥和祁哥。” 前台小哥说:“是一起住?” 许嘉云拿不准,“两位哥,你们是要住标间,还是单间?” 祁方隅说:“我以为这个问题应该不算问题的。” “明白。”许嘉云会意,“在我对门再开一个标间。” 前台小哥说:“没问题。” 没一会儿,前台小哥就把两张房卡递给他们,“开好了,都是二楼的观景房,特别漂亮。” 许嘉云接过来,“谢啦。” 二楼很近,他们就没有乘坐电梯,直接从旋转楼梯上去。 等到走远了,祁方隅才说:“你跟NPC的关系还不错?” 许嘉云说:“刚来那会儿没有人带,我也不知道他们是NPC,后来知道了都已经熟悉了,也就懒得改了。” 祁方隅“哦”了一声,“用来消遣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嘉云说:“可不嘛。你跟谢哥是碰巧遇上了,性格还刚好合拍,不知道这在关卡里都算得上是罕见的事情,好多人直到死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特别考验心态。” 祁方隅说:“多亏我一生积德行善,遇到哥哥也是应得的。” 许嘉云发现自己实在是接不上话,索性就不接了。 他们很快找到各自的房间,许嘉云用房卡刷开自己的房门,“晚安。” 祁方隅也刷开了他和谢镜清的房间,“明天见。” 标间里的配置跟关卡里的几乎一模一样,恍惚之间,他们还有一种置身于关卡中的错觉,仿佛又要听见那挤压的黏腻声和魔怔的重复词。不过好在他们的心态没得说,别说是错觉了,就算是真的置身于关卡之中,他们也能按时睡着,完全不受影响。 于是两个人拉开落地窗,看了会儿流光溢彩的江景,就去洗漱干净,关了灯,各自上床睡觉了。 窗外流水潺潺,灯光明明灭灭,仿佛隔着玻璃都闻到了泥土的芬香,人们交谈的声音在风中变得细碎,在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地方,透着一种诡异的岁月静好。 祁方隅翻了个身,面对着谢镜清,“哥哥睡着了吗?” 谢镜清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回应道:“没有。” 祁方隅说:“来聊天吗?” 谢镜清偏头看他,“聊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737953|124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祁方隅问:“哥哥刚刚在想什么?” 谢镜清说:“吞药。” 祁方隅“嗯?”了一声,“什么?” 谢镜清就把年长女人触发死亡条件之前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祁方隅没想到谢镜清会在思考这件事情,他甚至对于年长女人都没有多少记忆了,但谢镜清提起来了,就算记忆再淡,他也能全部找回来,“也许她在现实生活里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谢镜清说:“那么死亡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祁方隅说:“应算是好事。” 谢镜清认真地想了想,“我不能理解。” 祁方隅看他还在思考这件事,也琢磨了一会,“我不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只说我曾经接触过的,有些人认为,人活着就是来受苦的。” 谢镜清难得蹙起眉头,“这是什么想法?” “不知道。”祁方隅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越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越是经历了比一般人还要多的苦难,因为他们连最基本的规避风险都不愿意去做,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选择接纳,不知不觉间,把吃苦当成了一种本事。” 谢镜清沉默了很久,还是想不通透,“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祁方隅单手托腮,“我认为呢,我活着,就是为了遇见哥哥的。” 谢镜清说:“没有人的活着是为了另一个人。” 祁方隅说:“但是遇见了哥哥,我很开心,跟哥哥在一起,我就会越来越开心,人活着,难道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谢镜清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祁方隅说:“开心等于遇见哥哥,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活着就是为了遇见哥哥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 谢镜清说不过他,“你还会遇见更多的人。” 祁方隅说:“那也不影响我最喜欢哥哥。” 他哄骗人的话总是张口就来,谢镜清招架不住,话题就又拉了回去,“所以开心的人会越来越开心,难过的人也会越来越难过。” “顺序不对。”祁方隅说,“应该是,难过的人会越来越难过,开心的人也会越来越开心。” 谢镜清快被他绕懵了。 标间的床离得近,祁方隅一伸手,就能摸到谢镜清的眉心,他轻轻地将那个小山丘按平,“哥哥遇见我,开心吗?” 大概是怕谢镜清的回答实诚过头,他又自己补了一句:“至少是不难过的,对不对?” 谢镜清说:“对。” 祁方隅说:“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开心就会越来越开心。” 谢镜清似乎明白了什么,“是我顺序错了。” 祁方隅说:“想通了,要睡觉吗?” 谢镜清说:“晚安。” 祁方隅笑道:“哥哥晚安。” 夜深,谢镜清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祁方隅却在黑暗中睁开了浅色的双眸。 他伸手在谢镜清面前晃了晃,确认谢镜清睡熟了,才收回手,悄无声息地转了个身,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 “噗噗”两声,他轻微地拍打枕头,然后张嘴,压低声音道:“开启心灯世界。” 巴掌大的水潭瞬间出现在枕头上,波光泛着荡漾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16.16 早餐是酒店里准备的,凭房卡就能全场自助的美食,从小吃到主食,从粗粮到糕点,应有尽有。 谢镜清和祁方隅都吃完了,许嘉云才姗姗来迟,于是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牛奶,又坐在旁边等许嘉云吃完。 许嘉云好不容易吃完,一边擦嘴一边抱怨:“这又不是在关卡里面,你们俩居然都不睡懒觉,简直不是个合格的年轻人!” 谢镜清说:“合格的年轻人,必须睡懒觉吗?” 他问得这么认真,许嘉云反而心虚了,“倒……倒也不是。” 他们去江边转了一圈,跟晚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夜景不同,白天的江边少了那些灯光和氛围的衬托,看起来就普通多了。 许嘉云伸了个懒腰,“有一说一,伪世界里的空气是真的好啊。” 祁方隅说:“以后有机会,多去其他城市看看。” 许嘉云还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祁方隅说:“治治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许嘉云:“……” 才一晚上不见,怎么毒舌属性就越来越明显了呢? 他们绕着江边散了会儿步,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往又回走了。 谢镜清说:“我们什么时候进入下一道关卡?” 没有人回答,许嘉云也在走神,直到他发现谢镜清和祁方隅都在盯着自己看,才反应过来,“哦哦,谢哥你在跟我说话啊?” 谢镜清说:“只有你知道答案。” 许嘉云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你叫我名字吧,我都没注意。” 谢镜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祁方隅是毛遂自荐的称呼,许嘉云没说,谢镜清就没叫。 许嘉云没想到他这么讲究,“叫我嘉云就行了。” 于是谢镜清说:“嘉云,我们什么时候进入下一道关卡?” 许嘉云被他这一板一眼的说话方式逗笑了,轻咳两声遮掩笑意,“两道关卡之间的过渡期一般在一周左右,所以再等几天我们就会进入关卡了,不用着急。”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么急着进入关卡的人,别说是新人了,就是老玩家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谢镜清说:“时间到了,就会直接进入关卡里面?有没有什么预兆?” 许嘉云说:“基本都是固定在从关卡出来之后的第七天,可以提前进入,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是耗到他们从上一个关卡出来的那个时间点,然后被关卡强制拉进去。” 也就是说,如果不着急进入关卡的话,他们可以在伪世界里多活一周,但是也只有一周,时间一到,不管他们在干什么,都会被强制拉进关卡里面。 许嘉云说:“其实之前是没有这个规则的,大家进入关卡都很佛性,也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要求,所以每个人通关的次数基本都在十多次,目的是保持跟之前的人差不多的频率,以防以后有什么变数也可以及时弥补。但是最近几次不知道为什么,系统突然就开始强制要求玩家进入关卡,死亡率也直线飙升。” 祁方隅看了眼四周,用“人来人往”来形容也不为过,“之前的玩家数量比现在还多?” “那倒没有。”许嘉云说,“主要是关卡补充新人的速度很快,你们也看见了,光是我们这次进入的关卡里面就四个新人,以前撑死了就一个,还是特别少见的那种。” 用源源不断的活人,来弥补在关卡里面死去的玩家,一样能够制造出人来人往的表象。 祁方隅说:“真是难为这么会吃人的关卡,居然还给我们留下了心灯世界当作希望。” 许嘉云叹息,“谁说不是呢。” “说起心灯世界……”谢镜清问许嘉云,“有没有人的心灯世界,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祁方隅倏地看向谢镜清。 “什么都没有?”许嘉云疑惑道,“心灯世界可是每个人经历过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有些人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只要进入了心灯世界就会想起来,因为它是来自于潜意识里的东西,完全不需要人主观的去想象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所以不可能会有人的心灯世界里面什么都没有。” 谢镜清却很坚持,“有的。” 许嘉云怀疑他也被祁方隅给带坏了,故意在跟自己抬杠,但是在规则这方面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会输给两个新人,所以连语气都硬气了不少,“谁啊?” 谁知道谢镜清竟然回答道:“我。” 许嘉云愣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旁边的祁方隅也举了手,说:“还有我。” 谢镜清意外的道:“你也是?” “是啊。”祁方隅说,“我在昨天晚上就尝试过进入自己的心灯世界,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片空白,我更没想到的是,哥哥你的心灯世界居然跟我一样是空白的,我都没有看见你是在什么时候进去的。” 谢镜清说:“我也在昨晚。后半夜睡不着,就试了一下。” 祁方隅说:“怪不得。我是在前半夜,正好跟哥哥错开了。” 他们俩聊得云淡风轻,许嘉云南却是真的傻了,“你们……是在合伙拿我寻开心吗?” 除了这个理由,他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合理的说法了。 但很可惜,从谢镜清和祁方隅的表情来看,他们两个并没有在拿他寻开心,而是在陈述一个极其罕见的事实。 许嘉云抓了抓头发,“不是……怎么可能会有人的心灯世界里面是一片空白呢?你们确定没有看错吗?还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睡迷糊了,以为自己开启了心灯世界,其实并没有?” 祁方隅认为没有重复解释的必要,但谢镜清是个行动派,被许嘉云这么怀疑,他二话没说,直接拍了拍身旁的墙壁,开启心灯世界,说:“你自己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秒后,波纹后面的心灯世界里,一望无际的白茫茫中,直直地杵着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说话,谁也说不出话来。 许嘉云已经震惊得合不拢嘴了,“卧槽……还真有人的心灯世界里面是一片空白的啊?” 看完谢镜清的,他们又看了祁方隅的,真是一模一样的白。 祁方隅比较实际,从心灯世界出来后,就找了个奶茶店坐下,仔细问他:“你见过多少人的心灯世界?” 许嘉云愣愣地道:“都说了这里面非常隐私,很少会有人主动邀请别人进去了……不过我虽然没见过多少心灯世界,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单就我对心灯世界的了解,这并不是可以依靠人的主观意识去改变的地方,所以目前为止完全没有人出现过空白的情况的。” 然而现在不仅出现了,还一出现就是两个人,把他都给看懵了。 他斟酌言辞,“难道在你们的内心深处,就没有对哪怕一个地方觉得记忆深刻吗?” 这一下,沉默的人变成了祁方隅和谢镜清。他们似乎也在回想,自己究竟有没有什么觉得记忆深刻的地方。 虽然回想到最后,许嘉云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有戏了。 许嘉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737956|124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啧啧道:“真没想到啊,看这样子,关卡想要PUA你们继续闯关,还得再努力努力下一番工夫了。” 祁方隅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件好事,“至少还有哥哥陪着我一起空白,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了。” 谢镜清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不是特例,也不是唯一,那就不需要去过多操心,既来之则安之。 祁方隅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然伪世界里都觉得我和哥哥天生一对,连情侣心灯世界都准备好了,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呜呜呜……” 许嘉云:“……” 伪世界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估计会连夜用放大镜把你脑子里的每一条褶皱都观察清楚,就算无中生有也要造一个心灯世界出来,打破你痴心妄想的天生一对谣言。 话是这么说,之后许嘉云还是用尽了自己微薄的人际关系,旁敲侧击其他人对于心灯世界的了解情况。只是结果不怎么乐观,别说是解释空白存在的理由,就连空白为什么会存在,都没有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好在谢镜清和祁方隅也不纠结,找不到答案就不找,饿了就出去吃饭,饱了就到附近散步,困了就会酒店睡觉,该干什么什么,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显得许嘉云是最在意的那一个。后来渐渐地发现在意也没什么用,许嘉云也开始摆烂了,只管把消息放出去,剩下的完就全看天意。 心灯世界要看天意,进入关卡可马虎不得。一晃几天过去,他们也到了要被强制拽进关卡的时间。 许嘉云看起来有些忧愁,“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样的关卡,好不好通关啊。” 祁方隅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你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谢镜清悠闲地喝了口茶,说:“他在忧心关卡难度。” 祁方隅说:“忧心有什么用,该来的还不是得来。” 许嘉云看了看祁方隅,又看了看谢镜清,“怎么有一种你们是老玩家,我才是新玩家的错觉?” 祁方隅说:“这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 他理完了头发,站起身来,凑到谢镜清身边,媚眼抛得飞起,“哥哥的茶好喝吗?” 谢镜清岿然不动,“还好。” 祁方隅继续进攻,“我尝一口?” 谢镜清顺势把茶杯递给他,他低头喝了一口,勾唇笑道:“是个好茶。” 谢镜清也喝了一口,“还有几分钟进入关卡?” 祁方隅看了眼手表,说:“两分钟,哥哥。” 谢镜清放下茶杯,“走吧。” 被关卡拽进去太丢人,提前太早进去又不划算,像这样卡着点就刚好。 “牵着手吧。”许嘉云说,“以防我们进入的不是同一个关卡。” 祁方隅说:“原来牵手还有这个用途。” 他自觉地握住谢镜清的手,并分了一根衣带给许嘉云。 许嘉云看着那根衣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认命地伸手抓住,对着虚空开口道:“进入关卡。” 下一刻,白光乍现,天旋地转,他们都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减轻进入关卡时带来的生理不适。 当谢镜清稳稳站在地面上的时候,机械音也在同时出现—— 【欢迎玩家谢镜清进入关卡。】 【请根据相关剧情,猜出本轮关卡名称,并存活到最后一天。】 【全程不计手段,通关即可存活。】 【祝您好运。】 不同于上次的关卡,这一次,他们还多出了一个存活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