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武馆，大弟子蝙蝠侠》 第1章 剧情结束才来金手指 顺朝，东海省，九龙湾县。 县中一家武馆内，门可罗雀，只有两个扫洒仆役在清理演武场的灰尘。 杜牧眼见也没什么可打扫的，便让两名仆役先去后院做饭。 两名仆役离开前院后，杜牧坐在讲武堂的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斜阳，偌大庭院仅有自己一个人，只觉恍然如梦。 穿越六年了，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刚穿越时，他是从尸体堆上醒来的，如今身处的武馆还在燃着大火。 幸好那天下雨，否则即便他借尸还魂，估计也要再被烧死一次。 通过继承的记忆，杜牧得知，原身一家的惨死，竟是因为原身父亲不久前的一次行侠仗义，抓住并打死了两个采生折割的拐子，最终被其身后的势力‘丐帮’报复所致。 杜牧原本不想参和原身的恩怨，怎奈何经验不足，想要离开县城时，被丐帮发现自己竟然没死，立刻重新陷入了绝境。 他只能一边逃跑，一边练习原身家传的《四相拳》挣扎求生。在机缘巧合下，也获得过不少其他功法秘籍，相互弥补短板，提升实力。 终于在六年的苦修之后，依靠买来的二十门火炮齐射，轰死了丐帮的一流高手，夷平了九龙湾的丐帮分舵，成功复仇， 果然，还是这玩意好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六年的苦修是白费功夫，毕竟若没有基础的武力，杜牧又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去做生意和赚钱？早被丐帮的小喽啰打杀了。 火炮这玩意，只是卡最终boss后使用的氪金道具罢了。 就在杜牧回忆这六年所学时，武馆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黑衣被雨水湿透，面色苍白的男人，神情迷惘的走了进来。 杜牧心中讶异，今天可没下雨，这人是落水了吗？ 看到来人的面相，杜牧更是奇怪，倒不是他认识，而是这人明显是个西夷。 九龙湾是一处沿海的港口城市，有西夷并不稀奇，但大多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地盘活动，怎么会找上自己的武馆？ 莫非是想学武？可自己刚刚复仇没多久，这几天才将原先烧毁的武馆重建起来，还想先稳一稳再考虑重开武馆的事呢。 甚至开不开武馆都不一定，毕竟重开父亲的武馆只是原身的遗愿，和杜牧这个穿越者关系并不大。 就在这时，杜牧眼前忽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恭贺馆主武馆初开，献贺礼一副：即日起，辰时至子时，限演武场内弟子一名，凡武艺精进，十倍奉于恩师。】 杜牧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什么情况？ 我还没决定开武馆呢，提前送贺礼，架我是吧？ 看那个意思，是说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只要有个弟子在演武场练功，提升的功力可以翻十倍还给自己？ 太逆天了吧，自己之前要是有这个，早就大杀四方了，哪里还需要东躲西藏。 但是眼下自己复仇都结束了，整整六年青春耗进去了，你金手指才到账，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那一行字很快消失不见，简直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让杜牧一时竟有些怀疑是自己眼花。 “这是哪儿？” 在杜牧因为突然获得金手指而感到无语时，那不断观察周围环境的西夷开口了。 他看起来警惕性很高，一边说着话一边后退。 直到他退出大门，整个人忽然凭空消失不见。 “啊？” 今天的超自然现象连续发生，杜牧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还没睡醒。 下一刻，还是那个西夷，满脸惊骇的重新出现在门内。 他看着杜牧，语气惊疑不定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穿过那个小巷子，会来到这里的庭院？” 杜牧暗暗运转内力，将内力分成两股，在丹田中相互对冲。 小腹一阵刺痛，却没有从梦中醒来，看来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 只不过六年的逃亡生涯，让他已经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杜牧只是将茶碗放下，用问题回答问题：“既然你能离去，又不知此处为何地，何须在此停留？” 虽然杜牧也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可他毕竟不是刚穿越时候的毛头小子，面对这种来历未知的人，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于是第一时间下了逐客令。 话音刚落，杜牧才想起，面前这个西夷刚刚说的都是英文，而自己说的是中文。 他刚想用英文重新复述一次，就见面前的西夷沉默片刻，同样切换成了中文，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道：“因为那个小巷子，是我父母死去的地方……我是来祭奠他们的。” 这番话给杜牧整不会了。 你也父母双亡？而且也死在这里？ 小巷子是吧，你以为你是蝙蝠侠啊？ 等等？ 联想起对方出现时的奇特景象，杜牧心中惊呼不会吧不会吧。 这人不会真是布鲁斯韦恩穿越过来了吧？ 自己不是穿越的武侠世界吗？一个美国电影角色出现，是不是有点串戏了？ 不过，假设自己实际上穿越的，正是美国电影中远在海外的中华武林，倒也不能说世界观有冲突…… 杜牧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从对方能感受到浓郁的迷茫、困惑、愤怒……身上还有股血腥味。 就和他当年刚被追杀时差不多。 不仅仅是因为身处危险当中，更多的是对整个世道的质疑。 凭什么，采生折割的拐子可以拥有力量，可以聚拢起庞大的势力，赚取惊人的财富，可以在官府的纵容下横行无忌，而普通人就连反抗都是一种罪过？ 这种质疑是非理性的，是遭遇巨大变故时对自身价值观产生的质疑，大部分受到过不公正待遇的人都有类似的负面情绪。 但现在杜牧早已想通，内心平静了下来。 道德只能约束自己，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不是道德，而是物理。 所以他就用物理把那些渣滓轰成渣了。 杜牧微微沉吟，开口道：“阁下还请节哀顺变，我不知你所言的小巷在何处，此地不过是我一介武师开的武馆罢了。” “武馆？”青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果然和过去在某个东方大国看到的武馆差不多。 气派的讲武堂和左右拱门分割了前后院，前院则纯粹是摆满了石锁、兵器架、梅花桩的演武场。 自己怎么从犯罪巷一步来到了中国？这里距离哥谭几乎要绕过半个地球。 好在知道自己退出大门，就能回到哥谭，布鲁斯韦恩倒也没有太过紧张，反而升起了探究的心思。 不久前他才刚刚结束七年的流浪生涯回到哥谭，正准备大展拳脚，却立刻迎来了哥谭的痛击。 回到哥谭的第一步，当然是细致的观察七年未见的哥谭……不出所料，她变得更糟了。 在易容探索最乱的哥谭东区时，他遇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腹部的小女孩，问他要不要爽一爽。 那一刻，布鲁斯仿佛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的泵动声，口袋里的拳头几乎都要捏碎了。 他忍不住询问对方的年龄，却立刻被暗中观察的帮派分子盯上。 布鲁斯意识到，自己太缺乏经验，假装低调的手段简直像是个便衣警察，不仅没能低调，反倒是显眼的宛如电灯泡。 冲突转眼间发生了，布鲁斯几乎在第三个回合就挂了彩。 不是小混混有多么强大……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被打中下巴，陷入了安睡。可他没想到，攻击来自那个小姑娘。 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上。 随后赶来的警察，不仅对街区的乱象视而不见，就是问也不问，直接对自己这个‘闹事者’开枪。 他只得带着伤势，艰难躲过警察的追捕，回到两条街外的保时捷内才得以安身。 警察是不会搜这种豪车的。 用事先准备好的药箱对伤口包扎处理，布鲁斯忍不住陷入了迷茫。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哥谭从根就烂了，不是修剪枝叶能治好的。 当你连司法机构都不能相信时，单纯当个义警又有什么意义？ 迷惘中，他摘掉易容面具，下意识开车来到了犯罪巷。 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想要得到父亲的指引。 第2章 钞能力发动失败 只是布鲁斯没想到，当自己踏入犯罪巷的一刹那，自己竟然会来到这里。 他看着偌大的演武场，心中忽然一动。 若是这种传送仅限自己，且足够稳定，似乎可以当作一处隐蔽的据点？ 布鲁斯立刻对杜牧开口道：“恕我冒昧，请问买下您的武馆，需要多少钱？” 考虑到货币问题，他甚至开口补充道：“我可以用黄金或者白银来支付。” 杜牧闻言，差点乐了。 若是刚穿越的时候，遇到这种金主，他自然愿意卖。 可现如今六年过去，杜牧早就不缺钱了。钱这玩意边际效益递减在古代更严重，十万贯家财和百万贯家财，能享受的生活真差不多。 若追求陵宫楼阁、奇山怪石，这些钱自然杯水车薪，可那些大工程都属于精神享受的范畴了，慈禧都能花光国库，杜牧也不感兴趣。 更何况，自己疑似获得金手指，还跟演武场绑定，那更是千金不换。 杜牧摇摇头：“抱歉，这家武馆乃家传，恕不外售。” 布鲁斯还想继续谈生意，武馆的侧门忽然开了，一群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布鲁斯定睛一看，顿时双眼圆睁。 只见这些人，皆是些年龄不大的小孩子……可一个个，全身上下，各有损伤。 有个孩子只有一个胳膊，拉着一个瞎了眼睛的孩子，两人聊着天，不时偷笑。 那个瞎了眼睛的孩子，满脸笑容，前手被人拉着，后手却欠着一根绳子，绳子拉着一辆平板车，上面坐着一个断了双腿的小女孩。 这样相互帮助的残疾孩子有好几组，只有一旁帮扶的两个成年人看起来身体健全。 问题是……这些孩子的伤口，布鲁斯一看就知道，全部都是外伤，没有任何一个是先天残疾。 不仅如此，少数几个外露的伤口，疤痕也极为糟糕，红色的皮肤满是不规则的疤痕，一眼便知，这是被烧红的烙铁来止血导致的。 “他们……是怎么回事？” 由于这些孩子衣着整洁干净，有说有笑，明显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布鲁斯自然没有愚蠢到认为这是眼前这人所为。 但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如此多非自然残疾的孩子。 杜牧看了这些孩子一眼，这些孩子发现武馆内有陌生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奇打量这个西夷人。那些能看到的，还偷偷用悄悄话复述给看不见的孩子听。 杜牧对着那两个成年仆役吩咐道：“你带他们去后院吃饭吧，应该快做好了，注意盯着点，看谁再想把肉藏起来以后吃，就罚抄书100遍。” 这番话让其中几个孩子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两名仆役领命，穿过讲武堂旁的拱门前往后院。 杜牧则转头对布鲁斯道：“一直在院中说话，不像个样子，来屋里喝杯茶吧。” 他领着布鲁斯进入讲武堂，右转来到会客厅中。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杜牧，字博文。” 说话的功夫，杜牧上手斟了两杯龙井茶。 布鲁斯落座，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道：“布鲁斯·韦恩。” 果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杜牧点点头，将茶水放到布鲁斯面前，布鲁斯双手接过，等待杜牧的下文。 杜牧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听说过，采生折割吗？” 布鲁斯摇摇头，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华国差不多正是严打结束，社会风貌改天换地的时期。因此他虽然学会了使用中文，却没有渠道接触类似的信息。 于是杜牧简单的和对方描述了一下。 “咔嚓……”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布鲁斯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滚烫的茶水，混杂着鲜血，却无法浇灭他脑海中猛然升腾的怒火。 父母死的那天，他以为自己见识到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了。 流浪的七年，他以为自己见识过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了。 在哥谭的一晚上，他以为自己见识过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一面了。 “他们……怎么能……” 布鲁斯咬紧牙关，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狂暴凶兽。 未来的蝙蝠侠，有个出名的准则——不杀原则。 因为他认为自己是秩序的守护者，或者是缝补匠，但绝不是审判者。 审判，是法律的责任，他能做的，就是把因为能力问题而无法伏法的罪犯，押送给司法机关。 但是…… 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这部公认蝙蝠侠最伟大的漫画当中。 有个变种人，挟持了一个小女孩当人质。 他毫不犹豫的一次性打破了自己的两项原则——使用枪械，远程爆头击杀了这个变种人罪犯。 当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孩子才是原则。 布鲁斯难以忍受，难以容忍那种残酷的命运，降临在无辜的幼童身上。 杜牧平静的摊开布鲁斯的手掌，帮他将扎在手里的茶杯碎片一个个挑出来。 他能理解布鲁斯，毕竟对方毫无疑问，是个内心深处极为柔软善良的人。 正是最柔软，最善良的内心，才能长出最坚韧的意志。 杜牧觉得自己不是。 因为他把那些渣滓碎尸万段，折磨致死的时候，他简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内心只有畅快，毫无半点杀人的不安。 “那些……那些该死的混蛋，现在在哪里？” 布鲁斯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近乎失去理智，不受控制的用颤栗的声音询问道。 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但那一定是极为、极为残酷的事情。 杜牧摇摇头道：“不知道，地狱有十八层呢，鬼知道他们在哪一层受折磨。” 布鲁斯闻言一愣，这才神情复杂的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像是引擎发动机一样剧烈跳动的心脏。 “那些孩子，都是你救回来的吗？”布鲁斯问道。 杜牧点点头：“算是吧，有些帮手，都是不错的朋友。” 良久，布鲁斯才轻声道：“谢谢你。” “感谢你为他们做的一切。” “这对我意义重大。” 就在这时，布鲁斯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一块布帛包扎好，甚至都没有疼痛传来，有些奇怪。 不，不仅仅是手掌，就连自己大腿的刀伤，竟然也在缓解。 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不息，最终回到自己的手腕处……那个被杜牧捏着的位置。 布鲁斯惊讶道：“这是什么力量？我感觉我的伤几乎都要好了。” 杜牧微微一笑：“真气罢了，不值一提。” 第3章 恐惧与希望 “真气？” 布鲁斯七年流浪生涯，也是去过中国的，当然理解真气是什么。 但即便是在他的世界当中，真气也不过是存在于小说和传说中的事物罢了，从未亲眼见过。 好在就算没见过，他也明白一个真气众所周知的特征：普通人也可以修炼。 之前七年的流浪生活，布鲁斯本就一路拜师学艺，闻言他就想开口询问，自己能否学习。 但要开口时，他犹豫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学习是一项极为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任务。 若布鲁斯还在流浪生涯中，遇到眼前的高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学会这种能够加快身体愈合速度的神奇力量。 可问题是，他已经回到哥谭，并且深刻的领会到其中的黑暗。 哥谭的问题刻不容缓，他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七年时间，他已经准备的太久了。 每多耽搁一天，就有越多的人被哥谭无情吞噬。 就像今晚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她不仅生活在地狱中，就连精神也被哥谭腐化，以为自己是地狱的一份子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又不知从何着手解决这一切。 布鲁斯攥紧受伤的拳头，整个人的情绪既焦躁又迷茫，陷入强烈的精神内耗当中。 杜牧注意到布鲁斯的情绪变化，放下手开口道：“你很焦虑，有什么问题摆在你的面前且刻不容缓。但你又很困惑，感到无从下手，因此更加焦虑，对吗？” 布鲁斯无奈道：“真气还能读心吗？” 杜牧微笑道：“不能，只不过你的心情我能体会，我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困境。” 布鲁斯一怔，问道：“那您是怎么解决的？” 杜牧刚想回答，武馆的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汉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他寻到杜牧，抱拳道：“馆主，那勾栏娼门背后的人，我们还没查到，他竟然自己跑出来了，是县里主簿的侄子！现在已经投案自首，被关进了大牢。” 他放下手，咬牙道：“馆主，有那主簿在，他侄子定然无事，我们要不要把他捞出来再……” 说完，这汉子才注意到客人竟是个西夷，顿时皱眉，不再说话。 杜牧摇摇头：“既然已经投案自首就算了……让陈兄去找县太爷，告诉他公事公办，万一他背后还有人呢？再多用老虎凳问问。” “是！”汉子抱拳，再次风风火火的离去。 布鲁斯目睹全程，猜出事情大概。 于是他看向杜牧，询问道：“你们要查的人，害怕被你们抓到，所以先跑进了监狱？” 杜牧点点头：“差不多吧，以前县里有个丐帮，常做拍花子……就是拐卖小孩的勾当。那些拐来的孩子，总要用来赚钱的。” “长得好的男孩，就卖给生不了孩子的家庭。长得好的小姑娘，去处就是勾栏暗娼这些地方。” “至于长得一般的……” 杜牧没有再说下去。 但布鲁斯明白。 因为他不久前，才刚刚看到那些孩子。 一时间，布鲁斯竟有些心灰意冷。 哥谭是这样……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这样。 人类的恶，竟是如此的统一。 杜牧看出布鲁斯的心情不佳，于是提议道：“你还没吃饭吧？不如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布鲁斯点点头，便由杜牧领到了后院当中。 到了后院，他看到所有孩子都围坐在两张长桌上吃饭，人数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多，看来有些人之前一直呆在后院没有出去。 一共六个壮硕的成年人走来走去，但并不忙碌，因为这些孩子都很乖，吃起饭来安安静静，完全没有任何争吵打闹出现，自然让人省心。 只是有几个孩子，要么没有双手，要么没有眼睛，只能大人或者旁边的孩子帮忙喂饭。 布鲁斯看了看他们的伙食，光主食就有馒头、窝头和米饭，桌上摆着青椒炒肉，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烧肉，肉沫豆腐，炸藕盒，蒜蓉茄子，白菜粉丝汤，且每道菜都有三份。 蛋白质，碳水，脂肪，蔬菜，以及部分菜品中的维生素，这已然算得上健康，甚至十分丰盛的大餐了。 看样子，这是孩子们的日常伙食。 布鲁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七年的流浪生活，他过得比一般的流浪汉还要艰辛。 他明白，别说是古代了，就算是现代，吃不上这种伙食的仍然大有人在。 看到这些已经逃脱悲惨命运，获得拯救的孩子，布鲁斯终于感觉自己的胸口获得了一丝温暖。 联想到之前那个汉子报告的事情，和眼下这一幕相结合，布鲁斯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原本无从下手的哥谭问题，自己好像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了。 仿佛只剩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要让罪犯恐惧…让无辜者心怀希望…… 那么自己应该…… 就在这时，布鲁斯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刘叔，你能不能别喂我了……” 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没有双手的小女孩，看着给自己喂饭的大人，有些紧张道。 那姓刘的大人一愣，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呛到了？我可以喂慢点。” 小女孩连连摇头，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对方，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你可以把勺子绑在我的胳膊上，我能自己吃饭的……” 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右胳膊，布鲁斯发现在手腕断口处，早已有人给她缠上了一圈绷带。 但这些绷带上，却有一根毛笔，被人用绷带牢牢固定在手腕。 小女孩解释道：“这是小七给我绑的，让我能写字，我已经快学会十个字了，所以我就想着，可以写字，那应该也可以自己吃饭……” 说着，她忍不住红着眼眶，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想变成累赘，我以前在家可乖了，家里做饭都是我做的，现在我做不好了，对不起……” 整个后院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大人都难以张开口说些什么，布鲁斯更是呆立在原地，像变成了一尊雕塑。 孩子们面面相觑，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们敏锐的察觉到没有一个大人说话了，于是也不敢出声，就连嘴巴里嚼饭都不敢了。 倒是有个双目失明的孩子，忽然摸索着，夺过同伴给他喂饭的勺子，大声道：“我也能自己吃饭！我也不需要人照顾！” 这下，孩子们似乎终于懂了，接二连三的出声保证自己不需要人照顾，自己不会成为累赘。 更有甚者，开始说自己能帮忙种地，帮忙打扫卫生，帮忙劈柴烧水。 争先恐后。 那姓刘的大人，终于压抑不住，将没有双手的小女孩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第4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杜牧上前，拍了拍老刘的肩膀，看着这些孩子的面孔，忽然高声道：“好！都很有志气！” 周围孩子立刻停止了说话，纷纷看着他。 杜牧也看着他们，微笑道：“我知道，你们能帮很多忙。” 不少孩子立刻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不过呢……”杜牧话锋一转，“这些也只是小忙罢了。” 眼见孩子们露出紧张的神情，杜牧没有卖关子，立刻道：“可我让你们学习的那些地理，数学、物理、化学课程，将来才是真正的能够帮大忙。” “只有学会了这些，你们才会变得无可替代，能够成为我真正的帮手。” “所以，不要因小失大，把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孩子们懵懵懂懂，但大部分，还是立刻坚定的点头保证道：“是，我保证好好学习！” “我也是！” “俺……俺也一样！” ———— 杜牧扶着哭得难以自已的老刘，来到了武馆前院。 老刘渐渐止住自己的情绪，对杜牧道：“馆主，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杜牧摇摇头：“这算什么麻烦？辛苦你了，要不你今天先休息吧？” 老刘连忙道：“不用不用，有几个孩子昨晚又控制不住尿床了，前天洗的被子刚晒好，我得给他们铺床去。” 说完，便收拾情绪，重新返回了后院当中。 布鲁斯默默看着对方的背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嘴唇微动：“难道他……” 杜牧叹息一声，点点头：“对，老刘的孩子，也是被丐帮拐走的。” 布鲁斯沉默。 杜牧平铺直叙道：“前不久我平了九龙湾的丐帮分舵，确实救下来不少人。就让附近十里八乡丢了孩子的都来找找看，老刘是那时候找过来的。” 布鲁斯想问那为什么后院还剩那么多人。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他潜意识已经想明白了，但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杜牧继续道：“那些还能找到父母的，就让父母接走了。其余找不到父母的，还有的父母看孩子残疾了不要的，我就收留了下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些。” 布鲁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想起刚刚那个说自己很乖，以前家里饭都是她在做的小女孩。 以布鲁斯观察能力，他当然能从对方的情绪中分析出，她就是被父母找到，又二次抛弃的其中之一。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布鲁斯已经通过他们的话语碎片，知道这是个类似中国古代的封建王朝，这种社会环境下，尤其是农村，小农家庭很难多养活一个人。 若是苛捐杂税繁重，年景不好，就连身体健全的人都有可能饿死，更何况残疾。 “剩下的，老刘看他们可怜，决定留下帮我照顾他们。” 布鲁斯深吸口气，问道：“那他找到自己的孩子了吗？” 杜牧摇摇头：“他说自己找孩子已经十七年了，我说这些孩子没有超过十二岁的，他就放弃了。” 十七年。 时间第一次如此具备重量感。 几乎压的布鲁斯喘不上来气。 布鲁斯意识到，这个时间，不仅只是老刘一个人的悲哀，更代表着类似的黑暗，持续了至少十七年之久。 而终结它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布鲁斯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态，看向杜牧。 他开口道：“我同样是从一个残酷黑暗的城市来到这里的。” “那个城市……拥有3000万人，可至少一半都生活在暴力和威胁当中，我想要改变她。” “像您改变这里一样。” 杜牧沉默片刻：“3000万人的城市，我的做法对你只有参考价值。” “这个县城加上周围村镇，可能也就十万人左右，我们面临的问题，规模相差了三百倍。” 布鲁斯语气急促道：“但至少您做到了，您改变了十万人的生活，而我至今连一个人都没有帮到。” “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如何开始，我应该具体做些什么。” 感受到对方诚恳的目光，杜牧有些为难。 不仅因为哥谭是个烂摊子。 还因为布鲁斯韦恩这个人本身。 虽然眼前这人疑似未来的蝙蝠侠，可蝙蝠侠也有不同版本，黑化的蝙蝠侠和正义的蝙蝠侠相比，数量只多不少。 万一自己兴冲冲的收了他当徒弟，未来他变成了狂笑之蝠，杀戮机器，红死魔等，来个杀师证道，这谁受得了…… 虽然自己有了修炼外挂，可俗话说的好，黑化强十倍，蝙蝠侠黑化强一百倍。 自己哪怕神功大成，将来蝙蝠侠给自己注射个毁灭日药剂，那捏死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比捏碎一个鸡蛋困难多少。 思考到这里，杜牧却忽然意识到，若事情真的如此，那自己更应该收蝙蝠侠为徒弟才对。 学武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个水磨工夫，长期工程。 假设这个布鲁斯的穿越无法阻止，那就要想办法让对方每天都来武馆，一旦发现黑化的苗头，立刻掐灭，才是最安全的方案。 于是杜牧微微沉吟，认真道：“我可以教你，不仅可以传授给你我的经验，还可以教导你武功内力，让你拥有更强大的武力，辅助你完成心愿。” 布鲁斯精神一振：“您还愿意教导我真气？” 杜牧点点头，却话锋一转道：“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要学习真气，就是入我门下，拜我为师，你真的想好了吗？” 布鲁斯立刻认真点头。 杜牧严肃道：“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些人只讲给弟子听，要他尊师重道。” “但对我来说，这同样意味着‘子不教，父之过’。” 他看着布鲁斯，神情肃穆：“一旦你学会了我的本事，将来却不用在正途，那就是我责任，你明白吗？” 杜牧说这番话是认真的，就是在给布鲁斯打预防针。 万一哪天他真的黑化，那就休怪为师无情了。 布鲁斯看向杜牧，同样肃穆道：“我愿以韦恩家族的姓氏发誓！” …… “师父，喝茶。” 杜牧不是个很注重排场的人。 因此拜师仪式，也就是简单的敬茶，再对着《四相拳》的祖师爷画像三叩九磕，仅此而已。 但布鲁斯对这些礼节还是表现的十分尊重，认真做完了流程。 他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也没有感觉到文化不同带来的别扭。 西方有教父文化，能够理解这种特殊的含义。 简短的收徒仪式后，授业立刻开始。 两人虽然面色都很认真，可内心却都不平静。 布鲁斯是终于有了引路人，有了方向就有了干劲。 而杜牧……则终于能够试验一下，那所谓的功力十倍奉还，究竟是什么效果。 毕竟，他之前覆灭的，也不过是九龙湾的丐帮分舵罢了。 第5章 传功与反哺 四相拳的前八招，杜牧只是各演示了两遍，布鲁斯就能大致做到有模有样。 不过只是摆出姿势，那显然不对。摆出拳击的动作拍照，和真正的出拳，用的完全是两套肌肉。 “力从地起，任何招数的本质，都是通过肌肉和骨骼，将大地的力量搬运到拳头上。” “感受力量在你体内的流动，然后用经过的每一个肌肉加强它。” 杜牧开始纠正布鲁斯的发力。 好在布鲁斯不是门外汉，他有着丰富的格斗经验，不过是简单的几句纠正，他就能立刻自己调整好。 “不错，你很有天赋，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前八招运转如意了。”杜牧满意的点点头。 这让杜牧无比的省心，感觉不像是在教徒弟，而是和同道相互印证武学一样。 不过也就仅限于招式了，涉及内力的部分，杜牧还是要从头开始为布鲁斯讲解。 “真气的修炼方式，有静功，有动功，我们四相门的拳法，就是非常纯粹的动功。” “闭上双眼，仔细感受你所搬运的力量流动，这次不止是肌肉，尝试用全身的热量去加强它，控制它。” 这话就有些抽象了。 但布鲁斯是个好学生，从来不会拿自己过往的经验来给新知识挑刺，永远虚心学习，再慢慢消化。 有时候，天才的天赋，不仅仅是理解能力，更是接受能力，认真态度，和刻苦学习的综合能力。 看着闭上双眼，动作从快变慢，不用点拨，就知道自己慢慢深入咀嚼的布鲁斯，杜牧也只能感慨天才和普通人之间果然是有区别的。 他当初练这几招，可是吃足了苦头。 不单是空有秘籍无人指导，所学还和前世的知识相互冲突。再加上被人追杀朝不保夕，每天饥肠辘辘，过得十分艰难和痛苦。 好在这些都过去了，杜牧收拢思绪，继续指导。 “按理说，动功和静功应该是相辅相成的，若是一体同源，平日静功养气，动功炼气，则气息运转如意，进境一日千里。” “我四相门本也是有静功的，只可惜早已失传，养气就只能靠自己多多注意营养摄入和健康作息了。” 由于布鲁斯是个现代人，杜牧也就将话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布鲁斯闻言，没有听出师父话语和古人的不同。 只是动作一顿，忍不住睁开眼睛问道：“那只有动功，要多久才能将内力修练出来？” “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 杜牧说完，布鲁斯动作就有些僵硬。 他可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放在好好吃饭，健康作息上。 杜牧见状，笑道：“当然，若是有师门辅助，这入门也并非没有捷径……” 说着，杜牧走到了布鲁斯的身后，将手掌按在了他的背上。 内力缓缓印入布鲁斯的体内，布鲁斯立刻感觉自己像是打了吗啡，身体中不少隐隐的疼痛都被缓解，紧绷的肌肉也舒张开来。 “继续练，当我不存在。” 身后传来师父的训诫，布鲁斯立刻沉下心，扫空杂念，运转起四相拳的前八式来。 果然，无论自己的姿势幅度多大，是否前后挪移，是否向后摆拳，他都感觉演武场像是只剩自己一个人般。 在这个过程中，布鲁斯发现自己的身体简直像一台射速缓慢的火炮。弹药从脚下吸入，通过肌肉的层层加速，最后从拳头激射而出。 “嘭……嘭，嘭！“ 拳头打在空气中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体内‘弹药’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然真的犹如实质，胀得自己血管发痛。 “收功，纳气入丹田。” 布鲁斯立刻听令，流畅收招，将未曾激发的‘弹药’，按照师父的指引纳入名为丹田的位置。 “这种感觉……”布鲁斯惊讶的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明明今晚还没吃饭，可他却有种摄入了两万卡路里热量的错觉。 若不是还未测试，严谨的他不愿盲目乐观，否则布鲁斯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穿保时捷的车门。 随后他看向杜牧，欣喜道：“我已经练成真气了吗？” 杜牧却无情道：“还差得远呢，你此刻体内的真气，全都是为师的，你需要继续用动功将其炼化才是你的。” 刚刚的动功，还算不上炼化，只是让真气熟悉布鲁斯体内的环境罢了。 杜牧的真气同样是修炼四相拳炼化而来，这才能让真气老老实实的呆在布鲁斯体内。 除非练的是《北冥神功》这种传说中的武学，否则别人的真气只会在自己的经脉中爆发，相当于被人用真气透过肌肉骨骼的保护，直接打在内脏上。 其实走火入魔也是类似的情况，把自己的真气修炼都的不受控制了，只有主角待遇才能搞什么破而后立，一般人直接就死了。 “不过嘛……大概一晚上的时间就够了。” 杜牧还是补了一句，让略显失望的布鲁斯顿时精神一振。 他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杜牧苍白的面色，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师父！” 这种传功，有多珍贵，即便布鲁斯没有其他人做参考，也是能想明白的。 杜牧也坦然受了这一礼。 其实单纯将真气打入别人体内，并没有太多消耗。 之前给布鲁斯疗伤，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可问题是……将一段完整的真气彻底剥离，并在别人体内安稳下来，保证不会激发，还能被消化。 这种相当于割肉喂鹰的传功方式，所修功法必须一致不过是基础，对传功者才是极为巨大的消耗。 尤其还是四相拳提炼出的刚猛真气。 随后布鲁斯开始认真运功，四相拳第一阶段，相辅相成的八个招式一一打出，招招刮起烈风。 就在他专心致志练功的过程中，没有注意到，杜牧原本苍白的面色，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甚至太阳穴鼓胀，气息饱满，气度更胜之前。 ‘来了。’ 杜牧的眼中闪过精光。 之前消耗出去的真气……正在源源不断的，从虚空中反哺而来！ 这些真气之纯净，若非杜牧知道它们的来历，真要以为就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所谓【贺礼】，竟然真实无虚！ 这让杜牧深吸一口气。 他原本只以为，这是个普普通通的武侠世界，真气就是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最独特的能量和物理法则。 谁曾想，布鲁斯韦恩穿越而来就算了，自己更是得到了一帖没头没尾，却处处展露着神仙手段的【贺礼】。 不过这些东西，和自己一个虎踞九龙湾的小小武师，暂时没多少关系。 杜牧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从温和缓缓变得森寒。 本来以他自己的实力，能够护住九龙湾就需要付出全力了，甚至还要动用各种盘外招。 之前只想着好好经营，争取把九龙湾打造的铁板一块，让外面的帮派势力渗透不进来。 现在嘛…… 让整个东海省再没有一个乞丐，似乎是个很有挑战性的长期目标。 短期目标，就先剁掉那些九龙湾外蠢蠢欲动的手吧。 第6章 修补匠与审判官 布鲁斯从傍晚一直修炼到天色一片漆黑。 但他是越练越有劲儿，渐渐将体内的真气都炼化为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虽然还没办法良好的控制，但如果只是施展四相拳，却能轻易调动这些真气增加威力。 真气反过来，还有镇痛和充当能量的效果，所以布鲁斯不仅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觉得自己精力旺盛，还能再练几个小时。 杜牧却感受到体内的真气不再增加，意识到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便制止了布鲁斯继续练拳。 他看布鲁斯精神亢奋，想起自己修炼时吃过的亏，对布鲁斯提醒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感觉饿，但那只是真气充盈身体时的错觉。” “你可以将真气理解为一种能量脂肪，它虽然可以当作热量来燃烧，可本身也是需要你自身摄取能量才能提炼出来的。” “所以等你回去后，你的主要任务，一个是休息，另一个就是多吃高能量食物，明白了吗？” 布鲁斯点头领命，就在这时，武馆的侧门却忽然被推开。 正是白天那名汉子，他又一次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只是这次，汉子看到布鲁斯这西夷竟然还没有离去，露出了疑惑和犹豫的神情。 杜牧道：“赵兄，但说无妨，他叫布鲁斯，我已将其收入门下，现在是我的弟子。” 随后看向布鲁斯道：“布鲁斯，这位是赵元海，赵前辈，他年纪比你大不少，你可以喊他一声赵叔。” 布鲁斯立刻礼貌道：“赵叔。” 赵元海露出惊讶的神情，没想到馆主的第一个徒弟，竟然是个西夷人。 不过这是小事，杜牧这六年创建的组织构架，并非是以门派的形式，所以他大弟子是谁这件事，重要也不重要，不是一个系统的。 总之知道这是信得过的人，赵元海向布鲁斯点点头，表示见礼。 随后摆正神态，对杜牧抱拳道：“馆主，连云港的人传信，说罗教近期有动静，似乎想趁着丐帮被我们覆灭的空档，来九龙湾试探一二。” 言罢，赵元海露出不忿的神色：“您说罗教的人是不是有病？他们才是四通八达的港口城市，海洋和内陆河的交界地，每年过路费都能撑死，吃饱了撑的，跑来九龙湾？这里除了靠海，一穷二白，可靠海能干的事情，连云港也能干啊。” 杜牧微微沉吟，开口道：“赵兄，你忘了，我们北边是谁？” “北边？”赵元海眉头一皱，随后大怒：“他们是想通过九龙湾，去和北边的罗刹人做生意？他们这岂不是卖国！” 杜牧安抚道：“这件事并不一定，九龙湾和北面的罗刹国都是两国的荒凉地带，真要做生意要绕的路就太远了，还都是陆路，不符合罗教的风格，只能说有可能。” 说着，杜牧拍了拍赵元海的肩膀，微笑道：“当然，也有种可能。他们知道咱们是如何平了丐帮分舵的，觉得我们没有真本事，是小角色，所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成了呢？不就直接将一个县城的生意纳入囊中。” 这话说的赵元海有些泄气，想起那天火炮齐射的样子，叹息道：“只可惜，我们当中没有真正的一流高手。无法做到震慑宵小……” 杜牧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好了，也用不着太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还能大军压境不成？真要到那时候，县太爷第一个跟他们拼命。” 想起县太爷那个小老头暴怒的样子，赵元海忍不住龇了龇牙，随后告辞离去。 布鲁斯安静站在一旁，听完后，有些担忧的问道：“师父，遇到麻烦了吗？” 杜牧摇头道：“你关心你的城市，我关心我的县城。你有三千万人要关注，我只需要照拂不到十万人，所以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他看向布鲁斯笑道：“我反倒要分些精力，为我的徒弟出谋划策才是。” 布鲁斯刚想拒绝，就听杜牧道：“由于体量不同，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和经验，只能给你当作参考，两柱香的功夫就能说完，不会耽搁为师太多精力的。” 闻言，布鲁斯这才作罢，随后在杜牧的吩咐中，先跟杜牧简单讲了讲哥谭的情况。 前世毕竟也只是看过电影和漫画，哥谭又有数不清的版本，杜牧当然要先搞清楚这是普通的哥谭还是魔改般的哥谭。 听完后，确实是普通的哥谭，犯罪率极高，司法腐败，帮派横行，更因为新泽西州的法律，导致没有死刑时，罪犯进监狱就跟回家串门一样来去自由。 杜牧皱了皱眉，看了布鲁斯一眼，想起对方有名的不杀原则。 还是先问一问吧，万一是会下手杀人的基顿版蝙蝠侠，那就省事了。 “布鲁斯，你应该从未动手杀过人吧？” 布鲁斯身体一顿，神情复杂的看向杜牧。 难道师父也要说我愚昧吗？ 他想起自己在刺客联盟的训练，最后一关，就是审判一个杀害了自己邻居的罪犯，将他的头砍下来。 但布鲁斯做不到。 他不是觉得罪犯能够改过自新，只是单纯的觉得，审判这件事，不能由自己来。 “看你的表情，我明白了，你不愿杀人，对吗？”杜牧问道。 布鲁斯沉默片刻，点点头。 他垂首道：“师父，您是想劝我放弃这种软弱吗？” 布鲁斯的内心无比挣扎。 如果师父真的要自己动手杀人，去杀光那些罪犯……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拒绝吗？ 他脑海中闪过那些孩子们的画面，原本内心的坚持，仿佛化作了长满尖刺的利齿，不断割裂他的内心。 假如……假如……自己的坚持是错误的。 假如，自己动手杀人，这个城市真的能变得美好…… 见识到了杜牧所拯救的那些孩子，布鲁斯确实不再像之前那么坚定不移了。 因为他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假设自己在捣毁一个帮派的巢穴时，发现了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孩子。 前所未有的杀意，在胸口翻涌。 就在布鲁斯脑海中天人交战时，就听杜牧道：“听完你的描述，我发现你对法律还抱有希望，只是觉得官府做得不够好，不够全面。” “所以你本质上是想要充当一个游离在官府管辖范围外，强行帮助官府贯彻法律的……义务捕快？我说的没错吧？” “然而官府的腐败，又让你无法信任官府，害怕自己做了无用功，因此才感到迷茫。” 布鲁斯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师父。 毕竟这是个法律不够健全的古代封建社会，师父本身好像也是个法外狂徒。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这种氛围中，师父竟然没有丝毫历史局限性，一眼看穿自己思想的矛盾之处。 杜牧却看向布鲁斯，平静道：“我不敢说自己能解决你的问题，但看起来我的经验对你或许能有些帮助。”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去逮捕那些犯罪分子，而是寻找帮手……不同的帮手。” 第7章 好没礼貌的穿越条件 “帮手？” 这确实是布鲁斯的思维盲区了，虽然在未来他可能会收养不止一个罗宾，但那都是各种机缘巧合加罗宾自己硬凑上来。 除此之外，他唯二称得上帮手的，可能也就只有戈登局长和阿尔弗雷德了。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黑化之前的双面人。 但那同样是被对方未暴露出黑暗面之前的光明特质所吸引，仍然是被动的。 杜牧点点头。 “一个三千万人的城市，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根除阴影下的一切罪恶，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当然，如果你能连续坚持十年二十年，始终如一日的挖掘黑暗，并且保持永远胜利，永不失败，那也并非不可能。” “这么久的坚持，你会成为一个神话，一个传说……一种抵抗混乱的象征，甚至是信仰。所以如果你想走这条孤独的道路，我也并不会多说什么。” 布鲁斯听完，沉默片刻，自己就先摇摇头：“我不想浪费那么久的时间。” 十年二十年，实在是太久了，任何人都无法确保中间不会出现意外。 但布鲁斯不知道，他在不经意间，就否定了无数平行世界中自己所践行的道路。 月色下，师徒二人站在梅花桩旁攀谈，即便周围没有点亮任何灯烛，他们也能看清彼此的样子。 杜牧依靠的是真气，布鲁斯则依靠自己在刺客联盟中艰苦的训练。 杜牧对布鲁斯的回答不置可否，继续道：“所以说你需要帮手。” “第一类帮手，需要充当你的耳目，帮你收集信息，帮你搞清楚哥谭真正的问题究竟在哪里。” “是无法无天的帮派，还是尸位素餐的官僚，甚至是一群反社会的疯子？” “没有情报就没有一切，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布鲁斯点点头，他昨晚做的，其实就是这件事，却没想到会阴沟里翻船。 他立刻尝试在脑海中闪过几个人选，但很可惜，作为刚刚回家的浪子，布鲁斯唯一能想到的人，唯有阿尔弗雷德。 不，阿尔弗雷德虽然很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自己最好找一些经常混迹街头，不引人瞩目的家伙。 比如……那些专门做小偷小摸的孤儿。 这类帮手，会像小鸟将树枝叼回巢穴一样收集信息……就叫他们罗宾吧。 “第二类帮手，需要在官府基层中，帮你完成真正重要的任务——即给罪犯判刑，并且将他们送进监狱。” 布鲁斯沉默着点点头。 这点确实很重要，否则自己千辛万苦抓捕的罪犯，一进警察局就被放出来，那他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 必须在司法体系中，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 这种类型的帮手，布鲁斯脑海中同样只闪过一个人的模样…… 那个在目睹父母被杀那一晚，将一件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眼神中满是同情和惋惜的警察。 只是不知道七年过去了，他是否还在哥谭。 又是否已经被哥谭的黑暗所吞噬，甚至同化。 “最后一类……就有些困难了，但据你所言，你的家族原本就在哥谭有些影响力，对吧？” 杜牧看向布鲁斯，最后这一类帮手的建议，其实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之前的两类帮手，原著中虽然人很少，可也并非没有。 唯独最后这一类，也不知是不是美国漫画自身的政治原因，从未提及过。 可美国漫画对政治的避讳，在杜牧这里自然是不存在的。 他直接捅破窗户纸，直言道：“你需要利用你的资源，你的财富，在政府高层寻找或者培养一个代言人。” “一些能够影响法律修改，一些能够重新建立法律威严的高级官员。” “除非你还想看到满手鲜血的屠夫得到假释，杀人无算的罪犯在牢狱安享晚年。” “这会让任何人在犯罪前都对法律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明白法律不会为无辜者复仇，反而会因为所谓的人权，保护自己这个罪犯的权益。” 布鲁斯微微皱眉，对此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但也并未出言反驳。 杜牧知道，他还没有遇到后来反复横跳的超级罪犯，那些每次越狱都会造成更大灾难的精神病患者。 对于死刑以绝后患这件事，布鲁斯内心觉得并不太重要，反正根据罪犯的罪行，能关他们个二三十年不作恶，已经足够了。 杜牧这些话，可以说是对整个新泽西州司法体系的指指点点了，布鲁斯潜意识还是觉得，师父身为一个古人，见识短浅了一些。 现代国家的法律条款之详尽，是无法三言两语向师父描述清楚的，师父听了自己之前简陋的叙述，产生了恨铁不成钢误会也正常。 杜牧也不好多讲，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吃了亏，才知道亡羊补牢。 看布鲁斯的样子，已然到了听不进去的时候，杜牧也只能止住话头，不再自己讨不自在。 他摇摇头道：“我能对你提的建议，只有这些了。” “帮手的数量，质量，这些都只能靠你自己。” “回去吧，下次再来的时候，为师会根据你的进度，传授你四相拳的后续。” 布鲁斯躬身领命。 这抱拳躬身的动作，做得倒是挺标准的。 向师父告辞后，布鲁斯带着新学到的一身本事，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 杜牧看着布鲁斯离去的背影在踏过门槛后直接消失，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如何穿越的。 趁着四下无人，杜牧也上前，反复踏过武馆正门的门槛，可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可惜了，不能跟着布鲁斯穿越过去前往现代地球。 既然不能去现代，那杜牧也就熄了跟布鲁斯说明其实自己也是穿越者这件事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让布鲁斯给自己捎个投影仪看电影吗？杜牧已经习惯古代的生活节奏了，还是算了。 月色下，看着漆黑的庭院，杜牧有种布鲁斯其实从未来过的错觉。 但体内的真气，实打实的提高了将近十年功力。 这对杜牧的实力提升是极为巨大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即便在练武方面稍有天赋，可早年也走了不少弯路，六年时间，能达到之前的水平，已经是极限了。 他最缺的，不是武学招数上的精进，而是水磨工夫的炼气返真。 毕竟四相拳原本配套的静功吐纳法早已失传，纯靠食物进补和打拳练功，真真是水滴石穿的苦熬。 在确定自己无法穿越后，杜牧回身向讲武堂走去。 讲武堂后半部分有个连通后院的卧室，那里是他的住所。 只是就在杜牧踏入讲武堂的一刹那，身后的武馆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杜牧皱眉回头，就见一个茫然无措的小男孩，站在武馆门口。 ‘又来？’ 杜牧无语，这被穿越的，难道没有规律吗？ 只是和那个小男孩恐惧的眼神对上视线，注意到对方的圆镜片，以及额头的闪电疤痕，杜牧忽然内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哈……哈利波特？！ 杜牧差点崩了六年的养气功夫。 卧槽，该不会穿越来的条件，是父母双亡吧？ 你这穿越条件，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第8章 避难与惊吓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蝙蝠侠的打底，个人形象特征更明显的哈利波特，杜牧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杜牧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将来该不会，还有什么父母双亡的主角会来到自己的武馆吧？ 自己的武馆可不是孤儿院啊！ 嗯？ 想到孤儿院，再想到武馆后院的那些孩子，杜牧沉默了。 该不会诸天的某个大能，真把这里当孤儿院了吧？ 在杜牧沉默的这段时间，哈利波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虽然杜牧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长相，可哈利波特不是布鲁斯韦恩，没有经受过什么训练，在古代的夜晚中，根本看不清阴影中的任何事物。 他晚上因为太饿，多吃了一块属于达利的鸡腿，被暴怒的姨夫关进了楼梯下的储藏间里。 这里本是哈利平日里住的地方，储藏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整个室内都陷入了熟悉的黑暗当中。 可随即，他就发现，有光亮从上方照射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月亮。 月亮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再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更远的地方都被黑暗所笼罩，可月光照射在地面上，能明显看出，这里是一片空地。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就是未知。 哈利只能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地面，却看不到更远的事物，那些不同事物黑漆漆的剪影拼在一起，简直像是一头头潜伏在暗处的怪物。 杜牧看他竟然被吓成了这样，原本打算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他看向讲武堂内的蜡烛，酝酿了一下，弹指将一丝真气打了出去。 真气离体的操作，杜牧还是第一次干。 毕竟用真气强化肉体攻击是一回事，变成能在空中没有介质还不消散的能量团，就是另外一回事。 好在他现在拥有了充盈的内力，可以进行这种奢侈的操作了。 烛光缓缓点亮，光芒逐渐晕染开。 这种温和的光，没有吓到哈利波特，倒是让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建筑。 随着蜡烛一根根点亮，讲武堂的大厅被照亮，同样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你……你是谁？” 哈利波特紧张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磕磕巴巴道。 杜牧没有故作神秘，这个孩子已经被吓得够呛了。 他开口用英语道：“我是这家武馆的馆主，姓杜，你……可以喊我杜先生。” 在西方国家中，叔叔伯伯等对长辈的称呼，一般不会用来喊陌生人。如果想要显得尊重，会直接根据性别称呼先生或女士。 “杜先生？”哈利波特的眼神中闪过迷茫，作为一个见识很少的孩子，他过去甚至没有一个朋友，更遑论亚洲人朋友了。 因此杜牧的名字，对其而言有些异域的陌生感。 “我……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杜牧上前，来到畏畏缩缩的哈利波特面前，蹲下看着对方。 “好的，哈利，别怕，这里非常的安全。” 他拉住哈利波特的手轻轻安抚，摸了摸骨龄，确认眼前的孩子才刚刚十岁左右。 距离他收到猫头鹰的信，前往霍格沃兹，应该还有一年时间。 杜牧微微沉吟，他在考虑如何跟眼前这个孩子相处。 说实话，他确实可以不管对方，直接将其丢出武馆，让哈利波特回到自己姨妈的身边，继续救世主的命运。 但一方面，他经过这几年不断被称作大侠的经历，确实心软了许多，不想看到一个孩子每天生活在虐待和羞辱中。 另一方面，布鲁斯韦恩拥有不得不回到哥谭的主观理由，而哈利波特没有…… 那个可以十倍返还功力的贺礼，如果想要继续使用，在布鲁斯离开后，杜牧就需要另择一徒授艺。 毕竟【贺礼】只限制了人数，没有具体绑定某个人。 只是这一切还要看哈利波特自己的意愿，他如果不愿意留在这里，自己找个本土的徒弟也无妨。 杜牧看向哈利道：“听我说，孩子，你如果想要回家，现在回过头，离开这扇门，你就能回到你来的地方了。” 哈利波特一愣，看向自己的身后，发现果然有扇大门。 他有些犹豫起来，看了看被杜牧握住的手，不敢擅自行动。 杜牧看他胆小的样子，不由笑了，站起身牵着对方，一起走向了大门。 “呼……”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杜牧只觉得手中一空，周围的空气也重新挤了进来，瞬间将哈利波特消失的那部分填满。 杜牧看了看自己的手，皱了皱眉。 实验失败，看来保持和穿越者身体接触，也无法跟随对方一同穿越回去。 罢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古人，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杜牧回头，重新走回武馆内。 忽然，他身边又有气流流动，杜牧扭头一看，果然又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看到杜牧，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不安道：“我……我姨夫断了我房间的电，还在门外不停骂我，说我不理他，以后再也不给我饭吃，还要把我饿死在房间里。” 他努力鼓起勇气，看向杜牧道：“杜先生，我能在这里住一晚吗？我保证明天就走，那时候他们应该就消气了……” 杜牧摸了摸哈利波特的头发，微笑道：“没关系，你可以随时离开，也想住多久都行。” 反正穿越的机制，不归杜牧管，这帮穿越者来去自由，他也没办法。 不过杜牧看到回来的哈利波特，还是微微眯眼，忽然想到穿越机制的另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同时只能穿越过来一个人？布鲁斯在的时候，哈利波特就没办法过来，哈利波特在的时候，就不会出现其他穿越者？ 总是被陌生人串门也不是办法，这穿越的机制还是要摸清楚比较好。 ………… 第二天，哈利波特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 “欸？今天姨妈做的早餐，怎么闻起来这么香啊……” 哈利波特睡眼朦胧的咽了口口水，随后叹息道：“要是能给我分一点吃就好了……” 随后他猛然惊醒：“不对，今天姨妈怎么没喊我起床做早饭？我还要打扫房间再修理草坪，然后才能去上学呢……” 说着说着，人是彻底醒了，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顿时更觉不可思议，喃喃道：“我……我真的来到了别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魔法吗？” 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嘈杂声，倒是并不喧闹，只是似乎有很多人在相互交谈。 可那些话，哈利波特一句也听不懂。 他壮着胆子，轻轻推开房门，随后就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啊啊——！！” 哈利波特恐惧的尖叫一声，尖锐的像个小姑娘，猛然关上了房门。 后院内，在早餐做好前相互交流前一天学习内容的残疾孩子们，看着紧闭的讲武堂后院大门，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9章 受委屈的孩子 杜牧自然不可能大半夜的，让哈利波特打扰后院的其他孩子们休息，昨晚就让他睡在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杜牧刚刚晨练完四相拳，这是他六年来养成的习惯。 听到哈利波特的尖叫声后，他从讲武堂内来到卧室，奇怪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哈利波特，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竟然这么害怕。” 哈利波特恐惧的看了一眼杜牧，眼前这个男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忽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就连鼻子闻到的饭菜香味，此刻也显得那么的阴森恐怖。 对方该不会是童话故事里，把小孩关在糖果屋，每天吃一点的巫婆吧？ 但巫婆不是女的吗？ 哈利颤颤巍巍道：“我……我的肉不好吃，今天实在是打扰您了，我现在立刻回家……” 杜牧无语，他实在没想到哈利波特的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 他摇摇头解释道：“那些孩子都是被别人恶意损坏身体，然后放他们到街上乞讨的。我救了他们，但没有别处安置这么多人，只能暂且让他们在后院学习了。” 说着，杜牧走向哈利，哈利紧闭双眼，抱头蹲防。 但杜牧只是将哈利身后的房门推开。 顿时，饭菜的香味，和孩子们相互交谈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半点遮遮掩掩的地方。 哈利偷偷抬头，就看到那些孩子也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他们虽然身体残缺，可都在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照顾身边的同伴，相辅相依。 这样的画面，让他们的残缺不仅不再吓人，更是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坚韧和生命力。 杜牧回头，看向哈利，伸出手微笑道：“饿坏了吧？来一起吃早饭吧。” 哈利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在杜牧的带领下，他也坐在了饭桌前。 周围的孩子都是同龄，也都是黑发，一打眼扫过去，还真融入了其中。 但哈利毕竟长相独特，看起来是个西夷人，脸上还戴着圆形的眼镜，引得不少孩童看着他窃窃私语。 哈利有些不太习惯被关注，低着头捏自己的手指。 这时候，他面前也被端上了一个大碗，碗里有热气腾腾的汤，以及形状不规则的白色食物。 这种食物哈利没有见过，但他抬起头，还是学着周围人，拿起勺子，将其中一个白色食物递进嘴里。 “好烫！”哈利嘶了一声，不过随着嘴里的食物降温，他还是一口吃出了白色面衣里面的鲜嫩肉馅和玉米。 玉米甜脆，猪肉鲜香，混合着热汤的鲜咸，一口下去，像是吞了个小暖炉，肚子腾一下冒出热气来，驱散了清晨的些许寒冷。 好吃！ 好好吃！ 哈利两眼放光，立刻舀起下一块，想放嘴里又不敢，只能不停的吹。 杜牧考虑到孩子们的身体原因，大部分饭菜都是只需要用勺子就可以吃的，从来不做面条之类需要筷子的食物。 今天的早餐正是用勺子就能大快朵颐的玉米猪肉水饺。 不仅猪是昨天刚杀的，煮饺子的汤里更是放了虾皮、海带和味精，让其有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鲜甜可口。 没错，味精，这就是杜牧这些年最赚钱的一门生意。 轰碎丐帮分舵的火炮，至少有七成的钱都是依靠味精赚来的。 哈利虽然同样身处现代国家，可他呆的地方是英国。 那可是英国。 耗费几十年掌控印度，劫掠难以计数的香料，最后做出仰望星空的神奇国度。 更遑论哈利从小被姑妈一家虐待，本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才会被一口饺子直接征服。 其他孩子也是吃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明明有些烫嘴，还是不停的在嘴里来回滚动降温，就是不肯吐出去。 当吃完饭后，大人开始刷碗洗锅，顺便驱散想来帮忙的孩子。孩子们三三两两回到长屋中，开始准备等上课。 唯有哈利坐在桌前，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语言不通，哈利也听不懂其他人在说什么。 杜牧见状，带领哈利前往长屋左半部分的教室内，给孩子们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学习任务。 由于哈利的出现，杜牧没有太多精力去课后检查作业，因此只是单纯的布置了几道经典数学习题，例如鸡兔同笼等，要求孩子们群策群力解决它。 其实杜牧没指望这些残疾的孩子真能成材，他教的内容都是再基础不过，而且教的速度很慢，几乎每天只会教一点点东西，让他们慢慢消化。 杜牧的真实目的，只是让他们有事情做，不会产生‘自己没用，会被抛弃’的绝望念头。 当然，如果这些孩子真的认真学习，那他们确实也能派上大用场。 日后若是杜牧想要开办学堂，那些认真学习的孩子，大概就能成为第一批教师种子。 只是杜牧目前，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势力，都尚未达到需要关心百姓教育水平的地步，因此只能算一步闲棋。 安置完残疾孩子们，杜牧才领着有些害怕的哈利，前往了前院的演武场。 离开那些残疾的孩子身边，哈利明显的松了口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怕明白那些孩子并不危险，可残缺的肢体，还是让他内心有些恐惧感。 杜牧看哈利这个样子，倒是熄了将其留在这里的心思。 毕竟语言不通，他年龄又小，无法接受和融入其他孩子的群体，强留下来，对方也不会过得很开心。 不过既然能穿越到自己的武馆内，二人也算有缘，杜牧还是愿意帮助哈利解决一下他生活中遇到的困难。 顺便实验一下，那个所谓的【贺礼】，如果自己不收徒，纯教导，能否起作用。 “哈利，你昨晚跟我说，你的姨夫把你锁在了壁橱里，他经常这么干吗？” 哈利闻言，想起姨妈一家平日里的行为，顿时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去关心自己的处境。 不过哈利还是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免得被人笑话，点点头道：“嗯……他们确实经常这么干。” 一开头，后面的抱怨就止不住了。 “我有时候只是……只是不小心走慢了，挡了达利的路，或者在外面没有帮助达利欺负别人，我就会被达利揍，他打人可疼了，还是学校青少年重量组的冠军，还经常打我鼻子。” “每次我被达利打，如果没有受伤还好，一旦受伤，姨夫他们就会心疼达利，质问我有没有伤到他们的儿子，然后把我关进壁橱……” “姨妈还经常让我做家务，可我都够不到灶台，只能搬来椅子踩上去洗碗。洗碗以后，又会被姨夫揪着头发骂，说我弄脏了椅子……” 常年生活在双标和两头堵的环境中，哈利真是越想越委屈。 若不是打从记事起，生活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正常的小孩早就因为这种压抑的环境而崩溃了。 看着紧咬嘴唇，倔强的不想掉眼泪的孩子，杜牧叹息一声，蹲下来看着哈利，问道：“那你……想不想变强？” 哈利微微一愣：“变得比达利还强吗？可是我要是打了他，姨夫一定会杀了我的……” 杜牧笑了。 “不。” “是变得比你姨夫还强。” 第10章 真正的天才 其实哈利要面临的问题非常复杂，不是他的身手强过自己的姨夫就能解决的。 杜牧看哈利波特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他还记得，哈利是被邓布利多强行塞给德思礼一家照顾的。 因为只有和血亲在一起，哈利母亲的咒语才能起效果。 至于这个强行，究竟是法律层面，还是魔法层面，杜牧就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哈利的困境是多方面的，要么呆在姨妈家受虐待和霸凌，要么承担被残存食死徒威胁的风险。 想到这，杜牧甚至不由怀疑起邓布利多的真实目的。 他从来没想过给哈利寄点生活费什么的，不会是在培养哈利对伏地魔的仇恨吧？ 你的的痛苦，你的苦难，你那被姨妈一家骂做母狗和饭桶的父母，全都是因为伏地魔。他就是你的生死大仇，遇到了千万别手软。 当然这就涉及阴谋论了，杜牧还是摇摇头，只当邓布利多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古董，认为德思礼一家的虐待根本算不上虐待。 毕竟邓布利多年轻时候，英国学校最流行的体罚还是鞭刑呢。 而杜牧想要教导哈利，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想帮对方出口气。 他还想知道……真气能否和魔力共存。 如果能共存，甚至能够增幅魔力，那么哈利体内魔力的进步，是否也在【贺礼】的反馈范围内？ 大人的复杂心思，哈利自然不懂。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似乎要帮他出口恶气。 哈利顿时两眼放光道：“真的吗？能让我打败弗农姨夫？我要怎么做？” 杜牧起身道：“来，先跟着我学这套动作。” 再一次缓缓打出四相拳的前八式，杜牧心中微动。 他感觉自己对这一套招数的熟练度，竟然也有一个阶段性的加强。 甚至其中一些发力的方法，被从几何意义上的优化了。 这是……布鲁斯带来的进步？ 没想到，除了真气以外，招数的感悟，也在反馈范围内。 哈利呆呆的看着杜牧打出的八次攻击，挠了挠脑袋，生涩的摆出一个姿势，然后出拳：“哈！” 杜牧看着哈利的动作，有些无语。 已经教导过布鲁斯那样的天才，再教导一个从没有得到过任何良好教育的小朋友，这感觉差别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慢慢来吧。 …… 哈利从没想过，自己能够经历如此神奇的一天。 他在昨晚被弗农姨夫关进壁橱后，内心无比的愤怒和委屈。 哈利明白，达利才是他们的孩子，而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鼻涕虫。 但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哈利无比的想念从未见过面的父母。 如果自己有爸爸妈妈，应该，就能过得和达利一样幸福了吧？ 就在那一瞬间，他来到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 还学到了神奇的‘功夫’。 学校里偶尔有孩子，嘴里念叨着‘布鲁斯·李’，然后怪叫着去打别的孩子，最后笑着聚在一起聊电影。 哈利没看过电影，但他觉得电影里的功夫，一定没自己学到的神奇。 因为……在杜先生的教导下，哈利竟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拳头，打出一团半透明的气团！ 那气团飘飘忽忽，仿若肥皂泡一样，速度却不慢。 而当它打在墙壁上，却简直像是一枚高爆手雷，轰的一声，半面墙直接倾倒！ 哈利惊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院墙。 自己不过被杜先生用手按在背上，随后做出几个动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说实话，别说是哈利，杜牧都震惊了。 一开始，他还感慨哈利教起来，没有教布鲁斯那么痛快。 布鲁斯那种一点就透，一教就会的感觉，是任何老师都梦寐以求的。 而哈利，在学习动作招数方面，就显得很一般了。 和普通的十岁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哈利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才终于完整的打出一套能够搬运真气流动的四相拳。 可是……可是…… 当杜牧尝试着传功时，立刻感觉到，自己打入哈利的真气，像是遇到了一个强酸池，几乎转瞬之间，就被哈利彻底吸收消化！ 随后凭借动作，哈利将‘真气’直接激发而出，达成了学武第一天就能真气离体的逆天成就。 杜牧很想纠正，四相拳的前几式不是这么用的，真气只是用来强化力量和威力的，不是真的让你当炮弹一样打出去的。 可是看着哈利兴奋的小脸，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杜牧想起了哈利波特世界观的设定，绝大部分巫师，从没有所谓‘修炼魔力’的概念。 简直像是每个人的魔力天生就用不完，这辈子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法术知识，然后练习施法速度。 只要法术施的比别人快，那就是比别人强。 其余的，只有咒语难易度，和是否为黑魔法的区别，很少有魔力不足，无法施法的情况发生。 也就只有小孩子，不会咒语的时期，产生不受控制的魔力暴动，才有耗尽体力并昏迷的风险。 也就是说，每一个哈利波特世界的巫师，天生就拥有庞大的魔力。 即便没有，后天也无法弥补。 这也是巫师和麻瓜之间最大的隔离……巫师就是天生有魔力，麻瓜就是天生没有，不存在麻瓜能修炼巫师的情况。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才’，百分百天赋论，不掺杂一点努力的杂质。 感受到虚空中莫名的力量不断涌入体内，杜牧心念微动，立刻将这些有别于真气的能量控制住。 好在这些能量虽然不完全是真气，却有着和真气相似的特性，很快融入到了丹田中，如臂使指。 这就是魔力？ 杜牧微微沉思，立刻否定。 不，这不是魔力，而是真气和魔力融合后的产物。 那要如何命名？魔气？ 听起来像是大反派修炼的邪功，要不干脆叫法力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修真者。 这时候，哈利兴奋的劲儿慢慢消退，看着倒塌的院墙，有些担忧的偷看了一眼身后的杜先生。 糟糕了……自己竟然不小心拆毁了杜先生家的院墙，他该不会让自己赔钱吧？ 第11章 武功变成魔法了 墙壁倒塌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这家武馆六年前曾经失火，最近才刚刚重建，还没有对外开门收徒的意思。 杜牧为人又不喜张扬，性格还保持着些许现代都市人对陌生人的冷漠，因此也从未和邻居串过门，这就让他显得越发神秘。 不过周围人不聋不瞎，里面的馆主收养了十来个残疾幼童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些幼童是被馆主亲手从拐子窝里救出来的，因此名声在邻里其实还不错。 因此看到墙壁倒塌，顿时有邻居从空缺露出头来，向杜牧吆喝道：“可是杜馆主？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拐子来报复您？您招呼一声，大伙一起帮您打拐子！” 周围人立刻也跟着应和，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刁民聚拢闹事。 杜牧微怔，他和这人没说过话，却也有过几面之缘，知道是附近的邻居。 只是没想到，周围邻居竟然也如此热心。 于是他笑着拱手道：“不劳烦诸位了，那些欺软怕硬的拐子已被杀破了胆，怎么可能还敢找来？今日只是我教导弟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分寸，无意间拆毁了自家房屋，惊扰各位，还望多多担待。” 周围人一听，顿时露出惊讶之色，纷纷称赞杜馆主的武艺不凡，这青砖砌的墙竟也能打得粉碎。 唯有人群外围两人，闻言眉头一皱。 这两人穿着短打布衫，看起来像是做长工的，混在街上倒也并不起眼。 这两人一个姓李，叫李有德，一个姓王，叫王富贵，皆是从泉州丐帮总舵而来。 李有德面带愠怒，上前一步，却被王富贵拉住了胳膊。 李有德回头，一脸不忿道：“王兄，此等小人，我们这两日不是已然摸透他的底细了吗？身手不过帮内五袋弟子的水平，仗着火炮之利，占了一分便宜，竟然嚣张至此！你莫要拦我，让我为分舵兄弟报仇！” 王富贵摇摇头：“李兄，你也不看看这墙，糜烂成这样，明显是火炮走火所致。这武馆是他的地盘，谁知还有什么陷阱？咱们别一头扎进去，出不来，那就成了整个东海省的笑话了。” 李有德听罢，甩开王富贵的手，却没再上前，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武馆方向。 王富贵见状，面上不显，心中不屑，暗骂道：‘马屁精，没人的时候也这么装模作样。’ 九龙湾分舵的舵主，实际是丐帮一位八袋长老的亲弟弟，只因得罪了掌门，才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现如今音信全无，丐帮总舵便派了这二人来寻。 一开始听到分舵被夷为平地，他们还悚然一惊，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所为。 仔细一打听，才发现竟靠的是火炮齐射，立刻破口大骂始作俑者不讲武德，阴险下作。 只是两人刚摸到这里，院内就忽然有火炮轰鸣，炸塌一面墙，吓了两人一跳，还以为自己行踪暴露了。 好在只是走火，那人却无耻的说是自己所为。真是不知所谓，当天下人都是傻子，没见过火药吗？ 不过被这么一吓，王富贵还是冷静了下来，知道最好不要打没把握的仗，就拉着李有德商量起来。 “火炮虽利，却不好挪移。这武馆是歹人老巢，必然严加防守，可其他地方却有心无力。” “听闻他每几日，就让人带着残货们去放风遛弯，到时候咱们把大人杀了，诱使几个残货去引他出来，届时自然随我们拿捏。” 李有德一听，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倒不是他觉得这方法缺德冒烟，而是认为可行性一般，于是驳道：“那些残货跟了他，吃了几天干饭，定是不认我们这些善心老爹了。万一被那歹人瞧出破绽，据守武馆不出怎么办？” 王富贵嘿嘿笑道：“那些残货都没脑子的，到时候跟他们说，既然是咱们把他们拐来的，自然知道他们的亲爹亲妈是谁。只要帮咱们一次，就把他们送回家，保准残货们个顶个的听你话。” 李有德这才露出笑容来：“好，这话虽有破绽，可糊弄残货足够了，那咱们且去准备一番……” 商量完，两人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转身离开此地。 …… 杜牧和周围邻居寒暄了一阵，到了晌午饭点，周围人才渐渐散去。 他也领着哈利前往后院吃饭。 哈利波特还是对损坏了墙壁感到介意，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坐在餐桌前，连饭都不敢吃了。 毕竟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对‘损坏财物’方面非常敏感，内心已经从紧张快要变成恐慌了。 杜牧摇摇头，瞧给孩子吓的。 他看着哈利，认真安慰道：“不用担心，哈利，你打出去的攻击是被我教出来的，我高兴你学得快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哈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杜先生。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犯错误没有受到惩罚。 就和达利的待遇一样。 想到这里，哈利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小孩子的笑容。 扭头看着丰盛的午饭，虽然菜式哈利都不认识，但光是香味就让他食指大动。 怎么办？虽然有了能够打败弗农姨夫的力量，可是自己已经越来越不想回去了。 杜牧见哈利放松下来，这才起身，走到正在给孩子们盛饭的老刘身边。 “馆主。”老刘见杜牧过来，连忙问好，手还不停的在给孩子们打饭。 杜牧表示老刘继续忙，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老刘，天气冷了，这几天就不用带着孩子们出去溜达了，过段时间我做点小玩意给他们解闷。” 老刘闻言，没有思考为什么，只是立刻点头道：“好的馆主，我明白了。” 杜牧点点头，心说哈利返还的那些魔力，竟然比真气还神奇。 他稍微用真气的经脉运行方式，强化了一下听力，竟然能将方圆数十米的蚊蝇之声都尽收耳中。 就好像……魔力只是需要简单的调用，就能产生强大的超自然功效。而自己原本使用真气的运行方式，就成了和真气融合的魔力所能理解的‘咒语’。 武功变魔法了属于是。 杜牧感慨着，又看了眼哈利波特。发现旁边的孩子舀了一勺宫保鸡丁放在了哈利的碗里，然后做出扒饭的动作，表示快点吃。 哈利不明所以，把宫保鸡丁就着米饭吃下去，顿时双眼放光。 杜牧一愣，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孩子把哈利也当成残疾人了。 由于语言不通，看着哈利困惑的样子，其他孩子们竟然以为他是个聋子，正在告诉他什么好吃。 他们这些小孩，其实一直在想尽办法，互相帮助，成为彼此的拐杖，就是为了让自己等人不成为麻烦和负担。 杜牧沉默了一会，走到哈利旁边，微笑道：“哈利，你想不想学一学这边的语言？” 第12章 这风水也太逆天了 “好啊！”哈利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毕竟是小孩子，还不能理解学一门新的语言，是多难的一件事。 不过正因为不会自我设限，所以说不定能学的很快。 只是今天还不能开始教学，杜牧还要去处理那两个丐帮总舵来的人。 走出武馆，杜牧微微沉思。 自己最近的教学任务实在太重了，又要教导残疾孩子们现代知识，又要教导哈利习武，再顺便教他中文，太占时间了。 九龙湾倒也有些西夷人，不如请他们来教哈利中文？ 就在杜牧离开武馆没几步时，哈利忽然从武馆内冲了出来，大声道：“杜先生！你要去哪儿？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小孩子很容易没安全感，更何况哈利这种从小就严重缺乏关爱和宽容的。 虽然残疾小孩对他都很友善，可哈利还是有些害怕他们残缺的肢体，还是觉得跟在唯一熟悉的杜先生身边舒服些。 更何况，唯一能听懂自己说话的，就是杜先生了，其他人自己根本没办法交流。 杜牧回头，惊讶的看向哈利。 “哈利，你能走出来了？” 哈利微微一怔，回头看了看武馆的大门，再看看自己踩在道路上的脚。 自己……自己真的从里面走出来了。 可是，之前不是穿过大门，自己就会回到德思礼家的壁橱吗？为什么又不能回去了？ 难道自己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哈利原本纠结的内心，忽然一松。 如果真的回不去，也好…… 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想复仇，只是希望弗农姨夫不要老是揪自己的头发，姨妈不要冲自己丢锅碗瓢盆，达利不要老是打自己的鼻子。 虽然这里的人说话自己都听不懂，但是自己可以学。 还有神奇的像魔法一样的‘功夫’。 杜牧看着武馆破损的墙壁，若有所思。 原来穿越的主要条件之一，竟然包含了武馆的完整度吗？ 也就是说，假如自己刚穿越的时候，武馆没有被烧毁，没准从那时候起，就会不停的有人穿越过来？ 杜牧想到这里，心说等等，好像自己也是个穿越的。 这武馆不对劲，这风水是不是有点逆天了？ 杜牧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无法控制的事情，看向哈利不断变化神情的小脸，安慰道：“也许是因为墙塌了，等墙修好你就能回去了。” 说着，他向哈利招招手道：“既然你能跟出来，那一起去走走吧。” 哈利闻言，看了眼墙塌的地方，有些心虚，小步快跑跟在了杜牧的身后。 杜牧并不觉得自己去处理两个丐帮来的废物，带着哈利会是什么负担。 况且哈利看起来有点想要常住的样子，那带对方在周围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也不错。 古代的县城，虽然总体人数没有后世多，但由于没有互联网，人们讨生活就必须要出门和人打交道，因此街上也颇为热闹。 卖糖葫芦的，卖绢布的，卖渔获的，卖鞋的，卖炊饼的，卖药的，打把式的，也是应有尽有，让哈利看得眼花缭乱。 这还是没到赶集的时候，否则街上更是人挤人。 没多久，穿过闹市，杜牧来到了一处气派的酒楼。 进去之前，杜牧先是看了看酒楼的二楼瓦片，这才抬腿进去。 这里的装修风格，哈利看着倒是挺眼熟，有点像是从没进去过的中国餐厅。 只是没有各种龙啊，佛啊之类的雕塑，显得更朴素一些。 小二一看到杜牧，立刻端茶倒水，一套流程伺候完，才恭敬的笑问：“杜老爷，您是来吃饭，还是来找掌柜的？有点不赶巧，掌柜的现在正在上房跟客人喝茶呢。” 杜牧挑眉：“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小二摇摇头，讪笑道：“这小的哪儿知道？” 说完后，他又低声道：“只是那三位爷一看就不好惹，满脸耀武扬威的，显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掌柜的不敢得罪，这才请到上房。” 三人？那大概不是之前丐帮总舵来的两个。 眼下这节骨眼，会有什么人来找一个区区酒楼掌柜呢？ 杜牧挥手示意小二退下，随后将魔力以真气的方式，运行在耳部经脉。 顿时，杜牧感觉自己宛如变成了一台高效雷达，不仅仅是所有声音都纤毫毕现，更是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每一个声音的具体来源，绝不会因复杂的环境而听错。 就听上房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道：“薛掌柜，我罗教虽然过去不曾插手九龙湾，你该不会以为，是因为我们被丐帮拒在外面吧？” 另一个女子冷笑道：“过去九龙湾只有些腥臭的渔民，榨不出二两油水，丐帮那群叫花子跟狗一样看见骨头都要舔舔肉，我们不屑与其相争罢了。” 最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平静道：“可眼下不同，薛掌柜既然掌握了味精这种神品，只要扩大规模贩卖，便是滔天的富贵，何必扣扣索索？” 最开始那个男人用蛊惑的声音道：“只要薛掌柜愿意将味精的配方交给我们，那您不仅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不仅可以买百亩良田，还能有余钱养活后人读书识字，说不定就能考取状元呢？” 薛掌柜的声音无奈道：“不是小老儿想吃独食，死扒着配方不放，实在是小老儿也不知配方是什么。” “味精另有其主，酒楼不过每月购置一二，其余事情都是东家在谈，在下不过是个管事的，找我谈实在是找错人了。” 原来是为了味精而来。 杜牧拿起茶碗，雾气遮住他思索的双眸。 这六年时间，杜牧并非一直呆在九龙湾，他也是闯荡过江湖的。 而味精的贩卖，实际上是从内陆开始的，因为内陆缺少海鲜，因此鲜味更加珍贵，可以卖的上高价。 杜牧不想大规模生产引人注目，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将味精当成奢侈品卖的。 只是在九龙湾，杜牧为了让县令和自己绑在一条利益链上，才向其少量出售了部分味精。 也正因如此，买来的二十门火炮齐射这种离谱的行为，没有让杜牧上通缉令，只是低调处理。 看来罗教找味精的来源也找疯了，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找到九龙湾来了。 那三人耐心似乎也要被耗尽了，一拍桌子就要翻脸，却听窗外响起嘲讽声：“丐帮遇到骨头都要刮下来一层肉，你们也知道？” “那请问你们骨头上，挂了多少肉？” 说话的，正是之前离去的李有德和王富贵两人。 而杜牧之所以来此，正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路跟过来的。却不曾想，原来他们也在跟踪罗教的人。 第13章 暴利 “哈利，来，我先教你几个简单的字。” 杜牧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我’字。 哈利在杜牧的带领下，认真念着‘我’的中文发音，并且也尝试着蘸水在旁边抄写一遍。 楼上，罗教的三人面面相觑，那较年轻的罗教之人冷笑一声：“哼，阁下藏头露尾，定然是丐帮豪杰吧？” 李有德闻言，直接轰破了二楼的门窗，造成偌大的动静来，整个酒楼都为之一震。 不少食客都惊讶的抬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杜牧，继续教导哈利写第二个字，并让分神的哈利专心一些。 李有德一进二楼房间，立刻向着出言嘲讽的罗教子弟拍出一掌，罗教之人早已戒备，同样反掌回击。 “嘭！” 比之前破窗更大的动静响起，罗教之人惨叫一声，被直直击飞，撞破房门，顺着上楼的台阶骨碌碌滚了下来。 这次食客们总算是明白，原来是有人打起来了。 若是内陆，此刻酒楼的人定然一哄而散。但九龙湾这种穷乡僻壤，多数人还真从未见过武林中人，此时看到有人打架，只想着看热闹，竟然没几个人离去。 “休要欺人太甚！”年长些的罗教中人，一声利喝，抽出长剑，刺向李有德。 李有德面露不屑，闪身让过，袖口掉下来一根翠竹棒，即刻与年长的罗教中人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随着他们的交手，屋内顷刻间像是遭了台风，薛掌柜眼见局势不妙，趁乱跑了出来。 他跨过楼梯上呻吟的罗教子弟，就想往外跑，可一打眼，就瞅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杜馆主！” 薛掌柜惊讶的喊了一声，杜牧冲其点点头，招手示意薛掌柜过来坐。 只是薛掌柜此时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哪敢停留？ 他也是粗通武艺的，对杜牧也算知根知底。杜馆主的身手虽然不差，可也是相对年轻一辈而言，放眼江湖，却算不上个中翘楚。 而那罗教用剑之人，是连云港的副堂主，名为黄孝义，几乎可以算得上罗教在连云港的二把手，管理数千帮众，江湖地位可比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都高。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只是和闯进来的丐帮之人打了个平手，丝毫未见上风。 薛掌柜知道，这怕是丐帮总舵来人了，且至少是七袋骨干的级别。 这样的能人悄无声息来到九龙湾，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和丐帮分舵的覆灭有关。 此事必须立刻报告给东家，让东家拿主意，这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能掺和的事儿。 于是薛掌柜只是敷衍的向杜牧告罪一声，迈腿就想从酒馆跑出去。 下一刻，被从二楼跳下来的王富贵拦住了去路。 王富贵手里提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罗教女子，笑褶了脸上的皮，对薛掌柜道：“薛掌柜是吧？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在内地，我们丐帮就听闻味精价比黄金之事，几次探查，从未摸清味精的来历。” “却不曾想，这宝贝的源头竟然在穷乡僻壤的九龙湾？真是叫人好找啊。” 说话间，轰然一声巨响，楼上李有德和黄孝义二人击碎了酒楼的木墙，落在了大堂当中。 李有德气息丝毫不减，嘴角冷笑依旧。而黄孝义却面沉如水，左肩微微颤抖，显然是挨了一记狠的。 被王富贵制住的罗教女人见状，也惊得不再挣扎。 她心中能够躲开燧发枪子弹的黄孝义，已然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九龙湾这种阴沟里翻船。 薛掌柜见状，更是身子僵硬，不敢轻举妄动，面上发苦。 罗教的人还能讲理一二，丐帮的人却没几个正经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要么你强过丐帮的人，他们认为你是不好惹的存在，笑脸相迎，取意奉承。要么……就是软柿子捏到死，不被抽筋扒皮都算人家心情好。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味精的来历说出来？ 薛掌柜有些为难的偷看了一眼杜牧。 其实薛掌柜也不知道全天下味精的来源，都是杜牧所制。但杜牧是和他身后的东家做生意的人，若问他知道些什么，也就只能供出杜牧这个上游来了。 这时，他却见杜牧扭头，看向持剑的黄孝义，开口道：“你们罗教对味精的生意感兴趣？” 此言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薛掌柜更是心口一松，感激又担忧的看向杜牧。 感激的是，他知道杜牧这一开口，就把所有压力都从自己身上撤走了。 眼下的局面，自己若是强硬，难免会有些三长两短。就算被当场打杀了，东家也不见得能为自己报仇。可若是开口把东家的生意伙伴卖了，不但自己信义有亏，秘事泄露的锅也全在自己身上，东家只会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羊，绝不会为自己撑腰。 而担忧的是，以眼下的局面，杜馆主一开口，就处在了漩涡的中心，无比危险。 无论是引来罗教的味精，还是探查分舵覆灭的丐帮，二者的矛头细细想来，竟都在杜馆主身上，他此时真正该做的，是低调逃走才对。 原本丐帮分舵的舵主，薛掌柜也见过，实力恐怕还不如罗教来的黄孝义。可面对那样的敌人，杜馆主用的也是火炮偷袭，哪里是在场几个凶人的对手？ 就在薛掌柜心中为杜牧的命运叹息时，黄孝义微微沉吟，看向杜牧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味精是何人所铸？” 杜牧点点头，直接开口承认道：“不错，味精的配方正是家祖所传。之前在下势单力薄，只能独自提炼，随后将之当作珍稀香料贩卖。可实际上味精制作不比精盐困难多少，若大规模范制，薄利多销，也可利天下百姓矣。” 不比精盐困难多少？ 这话听得黄孝义双眼放光。 贩盐究竟是多大的一门生意，身为主要经营业务就是漕运的罗教副堂主，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他还明白。 味精虽然不比盐巴，后者是百姓生活必需品，但是味精能当奢侈品卖啊！ 现在味精的价格就堪比黄金，就算大规模制作后，价格暴跌，也至少比官贩精盐贵吧？ 即使最后的盘子铺开，市场只有贩盐的十分之一大，那也是泼天的富贵！ 这个道理，别说黄孝义和丐帮二人了，就连薛掌柜听了，心中也难免升起贪欲，可随后就因个人实力而清醒，一下就急了。 不是，你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干嘛？ 薛掌柜看向杜牧，一时间竟有些恨铁不成钢。 此等机密，当秘而不宣，先大规模制作，再赚取价格暴跌之前的恐怖利润才对！ 不，利润什么的是其次……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么宝贵的秘密，你怎么能在两名丐帮高手面前侃侃而谈！ 果然，薛掌柜偷看两名丐帮高手时，他们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似是要将眼前的杜馆主，活生生抽筋扒皮一般。 第14章 比弗农姨夫还可恨 “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在下黄孝义，字公允，罗教连云堂副堂主。” 黄孝义见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味精的正主，即便刚在丐帮的手中吃了亏，也不免露出笑容，反手持剑，掌心向外抱拳问道。 “杜牧，字博文，四相武馆的馆主。”杜牧也抱拳还礼道。 他们这二人一派和气，像是将丐帮的两人忘了一样。 李有德和王富贵闻言，顿时看向了杜牧。 古代毕竟没有照片，虽然他们凭借个人武力，早已暗中将丐帮分舵覆灭之事调查的七七八八，可对方没有自我介绍的时候，还真没认出这就是那个歹人。 王富贵眼珠子一转，忽地一声厉喝：“且慢！” 黄孝义顿时面色一沉，看向丐帮的二人，不客气的开口道：“我们罗教谈生意，与你们丐帮何干！休要胡搅蛮缠！当我们罗教吃素的吗？” 王富贵嘿嘿一笑：“怎么不相干？这味精却是我丐帮分舵舵主独创，只是被这杀才夺走，后还以火炮毁尸灭迹。我等便是从丐帮总舵而来，为帮中弟兄报仇雪恨，顺带回收味精配方。” “你放屁！”黄孝义怒骂一声，眼神却看向杜牧，心中更恨此人，觉得他真是个蠢货。 罗教打听到味精的消息前，也摸索过九龙湾的环境，这毕竟是个小小的县城，二十门火炮齐射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始作俑者也称得上县内的风云人物。 原本黄孝义对丐帮和本地人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只是没曾想，他们寻找的味精配方，竟在那始作俑者手中。 那眼下局势就明了了，丐帮总舵的人来复仇，这杜馆主心中畏惧，于是就想要献出味精，获得罗教庇护。 可你就不能私下提吗？没看见丐帮的一人就能和自己打平，两个人我拿头打？ 这种局面，丐帮二人联手，我根本没可能保住你啊，傻子！ 到时候被他们掳去，严刑拷打，就是铜汁注的铁人也受不了，那味精就真的硬生生被丐帮抢去了。 黄孝义立刻头脑风暴起来，但想方设法，也没有在这种局势下，保住杜牧的方法。 就在他绞尽脑汁时，杜牧却看向王富贵，轻声道：“闭嘴。” 空气微微嗡鸣。 这话本是传音入密之法，以真气将音波凝聚成丝，精准落在别人的耳中。 但杜牧稍微用力了一些，让周围人也能听到自己说话，并且在目标耳中响若炸雷。 不仅如此，杜牧这次还是以法力来驱使的。 法力在经脉中运转流动，好似在构筑一种奇特的法阵。杜牧也是第一次对外人使用法力，有些好奇的等待效果。 没错，他将真气和魔力的混合产物，称之为法力了，反正这个世界也从没听说过有修真者。 王富贵看着黄孝义，本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种模糊，有点像是后世软件中的高斯模糊，仿佛透过均匀的毛玻璃观察世界。 王富贵有些诧异，他刚想奇怪的自语：‘怎么回事？’ 第一个音节还没说出来，就仿佛有人在他耳畔引燃了万斤火药，轰地一声，双耳顷刻间喷出鲜血！ “啊昂嗷——！”王富贵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耳朵跪在了地上。 那罗教女子被溅了一脸血，当场愣在原地，即便被放开，也惊得忘了逃走。 这下本来还在看热闹的食客，都彻底呆住了。 “变……变戏法？”一个人犹犹豫豫道。 实在是，这杜馆主轻轻一开口，对方的耳朵就喷出鲜血，这哪里还是武功？分明就是妖法！ 可这世间也没有妖怪神仙，那只能是两人配合做的变戏法了。 只有薛掌柜，黄孝义，以及另外两个罗教中人才知道，丐帮的两人不仅不会和杜牧打配合，反而更是生死大仇。 因此他们心中的震撼，比起普通食客来说，更是无以复加。 “杜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黄孝义愕然道。 他虽然没有跟这个丐帮中人交过手，可对方能生擒自己的弟子，显然身手也不弱。 区区加大音量的传音入密，竟然能直接震碎对方的耳膜？ 即便是罗教主，恐怕也没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吧？ 李有德见状，连忙上前查看王富贵的伤势。 只是反复安抚之下，王富贵依然在不停的惨叫，李有德别无他法，一记手刀，让王富贵陷入了昏睡当中。 随后他仔细一看，发现王富贵的双耳像是被塞了火药后引燃炸膛，耳道血肉模糊。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杜牧，咬牙怒道：“你用的什么邪功？！” 杜牧摇摇头：“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哈利，见哈利有些害怕的样子，对哈利用英文道：“哈利，你觉得那个人可怜吗？” 哈利看着对方惨叫的样子，担忧的点点头：“可怜啊，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耳朵忽然爆炸了？” 杜牧摇摇头道：“那你觉得，武馆当中，那些身体残缺的孩子，跟他相比，谁更可怜？” 哈利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牵扯到那些残疾的孩子？ 但想想那些残疾的孩子，要么没有胳膊腿，要么没有眼睛鼻子。虽然他们没有流血，但受伤时候的模样，一定更惨。 于是他有些不忍道：“还是那些孩子们更可怜……但是我觉得，任何人受伤都很可怜，不应该因为别人受的伤更重，就说其他轻伤的人没有事。” 杜牧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哈利，但如果我说……这两个人，让许许多多曾经身体健康的孩子，变成那副残缺模样，你还觉得他可怜吗？” 哈利顿时面色一变。 原本的恻隐之心被收了回来，他皱眉道：“就是他们干的？他们砍掉了那些孩子们的……身体？” “差不多吧。”杜牧随意道。 虽然真正的凶手已经被自己杀掉，但这两人对这个行当也很熟悉，‘善心爸爸’就是拐子自称的黑话，他们明显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哈利顿时板起脸，用厌恶的眼神看向这两人。 他们比弗农姨夫还要混蛋。 不，比弗农姨夫混蛋一百万倍。弗农姨夫虽然喜欢揪自己的头发和打自己，但至少不会想着割掉自己的鼻子或者双手。 李有德见杜牧如此随意，这等紧张时刻，还有心情和小孩子说话。 但他又看了看黄孝义，心想虽然自己能轻松打败这个罗教副堂主，可也要费些功夫。 这期间，若被杜牧的音波邪功偷袭，自己也讨不了好。 于是他背起王富贵，就要先行撤退。 杜牧却回过头，平静道：“我让你走了吗？” 第15章 匪夷所思的实力 黄孝义见状，也是上前一步，持剑冷笑看着李有德。 他没想到杜牧竟会一手神奇的音波功夫，偷袭之下，能够重创一个丐帮中人。 既然如此，二人联手，自己主攻，杜牧配合，对方定然难逃一死。 李有德面沉似水，看起来却不甚慌张。 他看向黄孝义，沉声道：“黄堂主，今日我丐帮认栽了。但你不要以为，我丐帮分舵覆灭，总舵只派了我们二人前来……若是逼迫过甚，少不得要请香主为我等做主！” 黄孝义听到‘香主’二字，顿时面色一变。 杜牧倒是没听过，有些好奇的询问黄孝义道：“黄堂主，香主是何物？” 不仅是杜牧和周围食客，就连罗教的其余二人，也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副堂主。 黄孝义刚想解释，开口却犹豫了。 李有德冷笑一声：“乡巴佬，既然过去没听过，那就继续当不知道吧，无知者固无罪，强求尔，必有灾殃！” 说完，他昂首挺胸的就想大步离去，完全不将在场众人放在眼里。 黄孝义叹息一声，收剑站定，竟然真的就打算放任对方离开。 显然，他十分忌惮对方口中所谓的‘香主’。 见黄孝义如此，其余人自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此时隐隐是众人的主心骨。 然而李有德刚迈出一步，忽听身后传来异响。 李有德面色大变，心说黄孝义既然听说过香主，怎么还敢出手对付自己？ 可没等他回头，就先是听到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随后才是彻骨的剧痛。 “啊——！！” 李有德惨叫着，被直直击飞数十米，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轰碎了街对面的茶肆。 而杜牧仍然坐在桌案旁，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掌。 “我说，我让你走了吗？” 周围声音都安静了下来，酒楼内食客面面相觑，终于确认了一个共识。 这不是变戏法，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武林高人。 第一个食客低下头，将银子丢在饭桌上，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 随后其他食客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不能呆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接二连三的涌出了酒楼。 不过片刻，酒楼内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罗教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薛掌柜也是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隔着十几步，人就坐在桌前，拍出一记凌空掌，敌人就飞了出去？ 这这这……薛掌柜自认也学过武，体内也有那么一二分真气，可如此神仙手段，脑袋想炸了也是理解不了。 不是觉得对方厉害，而是情况失真到根本难以理解。 黄孝义深吸一口气，他作为罗教连云堂的副堂主，还是跟不少高人打过交道的。 因此所谓的真气离体，还真见识过几回。 可你管这玩意叫真气离体？ 他明明看到，在李有德受到攻击的一瞬间，他背上的衣服都直接炸了开来！ 虽然此刻距离太远，黄孝义不确定李有德的伤势如何，但光看这个动静，确定是真气离体，而不是火炮偷袭？ 有一说一，黄孝义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打探到的信息是谣传了。 什么二十门火炮齐射，该不会只是这位杜馆主两只肉掌隔空打出来的吧？ 不过黄孝义还是定了定神，来到了杜牧桌旁坐了下去。 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杜牧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 算了，人家都喝了，就别告诉他刚刚自己拿那杯茶蘸水在桌子上写字了。 黄孝义牛饮后，放下茶杯，叹息一声道：“杜兄弟……你冲动了啊，那李有德既然说了自己身后有香主撑腰，就算你不知道香主是什么，见我反应，也该思虑一二啊。” 杜牧微笑摇头：“我确实不知何为香主，但我却知道，他在虚张声势，那香主不过是抬出来吓唬我们的。” 黄孝义一愣，被香主二字吓到的脑子，这才回过味来。 香主何其珍贵？区区两个丐帮的七袋门人，估计还真请不动。 比如自己，身为连云港这个偌大港口的副堂主，就请不动罗教的香主。 况且丐帮总舵距离九龙湾千里迢迢，若是带着香主，至少要十几二十个人伺候，怎么可能才配两人？ 不过黄孝义不想露怯，转而故作好奇的问道：“敢问杜馆主，你是如何发现那丐帮门人在虚张声势？” 杜牧指了指胸口道：“人说谎时，心跳与常时有异，每次提到香主，他都不由慌张，心跳加快，我就知道他满嘴屁话。” 黄孝义一听，顿时暗暗撇嘴。 心跳？刚刚酒楼有多热闹，自己也是在场的，二人距离十几步，说话声音小一点都可能听不到，还心跳声？ 但是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又想起杜牧凌空打出的一掌，顿时心里一突。 他用隐蔽而带着点惊悚的目光，看向面上风轻云淡的杜牧，心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黄孝义也不是一根筋的傻子，杜牧连续两次出手，他已知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但硬实力，跟如鬼似魅般的‘听心跳，测真言’比起来，还是后者更玄乎一点。 这岂不是说，日后和这位杜馆主打交道，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必须字字如实禀报？ 这就让黄孝义有点如坐针毡了。 一时间，心中竟升起些许惧意。 如同童年时，面对严苛的师父般。 此时一旁的罗教女子，已将自己的师兄从楼梯上搀扶起来，顺便擦了擦他嘴角的鲜血。 她看了看自己如同霜打柿子般的师兄，又看了看坐在茶桌上，跟师父喝茶聊天的杜牧，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己的师兄和丐帮中人交手，瞬间便被重伤击飞出去。 而那个丐帮二人，却皆在此人一招之下就稀里糊涂的败北。 两相对比，她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驻颜有术的老妖怪，而不是自己和师兄的同龄人。 否则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杜牧倒是瞧出黄孝义的惧意，不禁心中一乐。 没想到自己两次出手，能直接镇住对方，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于是他重新开口，旧事重提道：“黄堂主，这味精之事，不知您可能代表罗教，全权做主？” 黄孝义一听，立刻就想说，自己能做主。 但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孔，他竟然犹豫了。 如果是自己和对方谈，恐怕一不能用罗教平日的手段压价，二不可能在合作条款里动手脚。 对方既有高深的武力，又有能听出谎言的神功，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笔算一笔，老老实实的做买卖。 如此被动的局面，对平日里和百姓打交道，嚣张刻薄惯了的黄孝义来说，真是钻心的难受。 可是想了想味精的暴利，黄孝义还是一咬牙，恶狠狠道：“我能全权代表罗教！请您放心！” 这时候说话，都不自觉带上您了。 这让不久前还被对方压制的薛掌柜，只能摇头苦笑。 第16章 用不着讨好的西夷小鬼 杜牧露出笑容。 他确实有和罗教合作，将味精的价格打下来，广开销路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的杜牧，他可能会计划自己组建一个商会或者组织，尝试将味精的上下游利润全部吞下。 但对现在的杜牧来说，这太浪费时间了。 这毕竟不是和平的现代社会，而是吃人的封建王朝，更是个人武力足以媲美千军万马的武侠世界。 而自己，又在个人实力方面开了挂。 这要是还浪费时间在做生意上，实在太亏了，还不如去找那些已经有完善架构的组织合作。 省下来的时间，随便教教徒弟，反馈回来的力量，就能保证自己的合作伙伴永远和和气气，不会产生任何坑害自己利益的愚蠢念头。 杜牧和黄孝义稍微聊了几句，随后一致认为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随后相约前往杜牧的武馆。 不过在离开之前，杜牧来到了对面被摧毁的茶肆，从怀中掏出了五两银子，交给了茶肆摊的老板，弥补对方的损失。 好在这个过程没伤到人，茶肆老板原本愁眉苦脸，不敢去酒楼找人赔偿，看到银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甚至丢下烂摊子不管，一溜烟拿着银子先回家藏起来。 九龙湾这种穷地方，茶肆本就只能赚个零花，忽然得了五两银子，那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杜牧这才从废墟中将宛如一滩烂泥的李有德和王富贵拎起来，拖曳着往武馆的方向走。 他当然不是心善，打算留二人活口，只是想从他们嘴里撬出更多丐帮的动向信息。 罗教的两个弟子挺有眼力劲，立刻上前表示，愿意帮忙将这二人扛着跟随。 杜牧自无不可，也在黄孝义介绍中，得知二人名讳。男的叫江涛，女的叫江万里，虽然都姓江，却是表兄妹而非亲兄妹。 当江涛接过李有德时，黄孝义瞥了一眼李有德背后的伤势，顿时暗暗心惊。 只见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印在李有德的背脊上，就连掌纹都清晰可见。 最关键的是，掌印比周围硬生生下沉了两三指，这可是脊椎和琵琶骨，想都不用想，这人已经废了。 隔空一掌，废掉一个比自己还强的武者，黄孝义感觉自己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看着杜牧和善的笑容，黄孝义立刻拿出自己面对罗教堂主时的态度，热络气氛，完全不让场面冷场，一时也是宾主尽欢。 唯有黄孝义自己嘴角暗暗发苦，也不知道这趟来九龙湾，究竟是福是祸。 其余两名罗教弟子，安静的和鹌鹑一样，半点不敢发出动静，打扰二人。 倒是哈利看着李有德的伤，有点害怕的往杜牧旁边躲。 黄孝义注意到这个一直呆在杜牧身边的小孩，没话找话道：“杜馆主，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是……？” 他不知道二人的关系，平时也从未对一个稚童有过重视，不知道称呼什么，只能以‘小兄弟’指代。 至于喊这个小辈小兄弟，是否自降身份，凭空矮了杜馆主一节，已经不在黄孝义的思考范围内了。 或者说，他其实内心反倒还挺认同这么个地位关系。 杜牧看了看哈利，微笑道：“他……算是我的学生吧。但还未正式入门，我正在教导他汉话。打算他明事理后，再问他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布鲁斯是个成年人，拜师就拜了，杜牧当初让对方当自己徒弟，其实主要还是图那份【贺礼】的反馈。 但哈利是个未成年人，杜牧知道自己稍做引导，就能让其磕头拜师，可还是希望对方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后，再自行决定。 毕竟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接下来武馆很有可能出现其他世界父母双亡的孤儿，全都收徒岂不是累死？还是随缘吧。 因此他只说哈利是学汉话的学生，而不说是自己的弟子。 黄孝义闻言，这才细看哈利，发现对方竟是个西夷孩子。 连云港也有西夷，可都是红头发红胡子的红夷，和黑头发的西夷不属于同一个国家，彼此是有矛盾的。 之所以称呼他们为西夷，而不是黑夷，自然是因为当地汉人和部分土著也是黑头发黑眼睛……所以作为区分，只叫西夷。 罗教和红夷合作较多，双方共同把西夷排挤出连云港，那些西夷想和顺国贸易，也就只能来到九龙湾这种穷乡僻壤。 此时看到哈利那副标准的西夷容貌，黄孝义原本打算套近乎的心思立刻淡了，不再将对方放在眼中。 毕竟只是西夷而已，不可能是杜馆主的子侄辈，那就没必要装什么和蔼长辈了。 哈利在德思礼一家受尽白眼，对别人的态度很敏感。 感受到和杜伯伯聊天这个人，忽然对自己态度冷淡下来，哈利只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委屈。 不过语言不通，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杜牧的衣角，觉得对方也有些讨厌。 ———— 回到武馆，杜牧就发现，老刘已经找人在修补武馆的院墙了。 “老刘，辛苦你和这些师傅了，等下你问问需要多少工钱，今天要是能修补好，工钱翻五倍。” 杜牧招呼一声，老刘还在帮匠人们一块干活，见到杜牧，连忙站直，笑道：“馆主！没事，都是自家弟兄，不要钱。” “是啊杜馆主。”那干活的瓦匠也回头笑道：“大伙都听过馆主仁义的大名，收留数十落难孩童的义举，街上谁不竖个大拇指？我们虽然没能力去招抚那些孩子，帮杜馆主干点修修补补的小忙，还是不值一提的。” 听到这话，杜牧不禁皱眉道：“那怎么可以？一码归一码，砖头泥浆，哪个不需要钱？大家都是卖力气的辛苦钱，不给岂不是置我于不义？” 言罢，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子递给瓦匠，瓦匠连连推辞，直到老刘点头，这才收了。 但还是立刻道：“多了，多了，我们没啥零钱，等晚上再找钱给您！” 杜牧叹息一声，干力气活的果然都是实心眼，也就由他们去了。 之后杜牧回头，让罗教二人把王富贵李有德关到柴房当中。 反正两人几乎被废，以杜牧此时的敏锐程度，他们稍有异动都能察觉。 但暂时不好处理二人，毕竟场面可能难免血腥，还是等招待完客人再说。 那些瓦匠虽然看到了，却当自己眼瞎，专心补墙。 唯有老刘跟杜牧混熟了，知道馆主宽厚，一般不会下狠手，今天却破天荒的把两个重伤员拖回来，像是一点不在乎他们的性命，这才好奇的询问：“那二人是谁？” 杜牧刚想开口，却犹豫了。 看着老刘，最后只是摇摇头：“等我审问完他们，再跟你说。” 老刘一脸莫名其妙，审问他们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第17章 阁下父母可还健在？ 杜牧和黄孝义交谈到傍晚，他才告辞离去。 黄孝义离开时的神情既有些为难，却也有些踌躇满志。 因为他怀中，已经有了味精的提炼方式。 只是在利益分配方面，没有占到太多便宜。 若是和其他人合作，得到配方就是最终目标了，什么条件，什么利益分配，都可以当作前期哄骗对方交出配方的手段罢了。 可杜牧今日小露的两手，确实震住了黄孝义，因此他还是头一次在具体细则上那么为难和纠结。 好在最后来九龙湾的任务还是顺利结束。 至于丐帮的事情……和罗教没有关系。 黄孝义已经自觉地从脑海中删除了那两个丐帮门人的记忆了。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罗教三人刚刚离开，瓦匠们也把武馆的你院墙修好了。 热闹了一天的武馆，重新沉静下来，杜牧也终于有时间继续教导哈利。 哈利练的很认真，似乎对个人武力提升的兴趣很大。 杜牧不知道哈利有怎样的心理变化，但认真学习的学生，总归更讨人喜欢。 只是武馆的特殊之处，似乎注定了不平静。 “嘭！” 武馆大门似是被人猛地踹开，两团黑影扭打在一起，滚入演武场大院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吓了哈利一跳，下意识打出了今天刚刚学会的四相拳。 和真气相融合的魔力顿时激射而出，打在其中一个黑影身上。 杜牧立刻暗道不好。 “呃——！” 被击中的人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后在吃痛下，被另一个黑影一脚踹飞了出去。 二人分开，哈利才惊恐的发现，自己打中的……好像是一个有翅膀和尖耳朵的怪物。 杜牧也绷不住道：“布鲁斯？” 喘着粗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顿时一滞。 布鲁斯抬起头，蝙蝠面具下的双眼看向杜牧，诧异道：“师父，您一眼就能认出我吗？” 没错，被哈利击中，又被另一人踢飞的，正是杜牧理论上的大弟子，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看样子，他的效率很快，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给自己整出了这身蝙蝠侠制服。 但也因为时间短暂，这可以说是‘初代’版本的蝙蝠侠制服，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布料，最多是凯夫拉纤维，并没有后期那种坚韧的防弹效果。 说话间，他还在龇牙咧嘴，一只手偷偷捂着背，很显然最吃痛的，还是来自哈利的那一下。 哈利一脸茫然，布鲁斯上来就用中文，他也听不懂对方和杜伯伯是什么关系。 只知道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只是穿着一身古怪吓人的奇装异服罢了。 “师父？你管他喊师父？”和蝙蝠侠一起滚进来的身影，同样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听到布鲁斯的话，同样切换成中文，有些不屑的冷哼道。 只是这不屑当中，似乎又有点浓浓的酸意。 杜牧仔细打量来人，见对方气宇轩昂，鬓角斑白，还留着漂亮的小胡子…… 估计来人当是蝙蝠侠故事中赫赫有名的反派，刺客联盟大师，雷肖古。 不过对方竟然能跟着布鲁斯一起穿越过来？ 杜牧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好，请问你的父母还在世吗？” 照顾到现场唯一不会双语的哈利，杜牧这句话还是用英文提问的。 只是这话一说出来，现场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氛围当中。 除了杜牧外的三人，都面色古怪。 这到底是挑衅还是在挑衅？ 哪有人一上来先问候对方爹妈是不是死了的。 杜牧也觉得自己问了算白问，雷肖古都多大的年纪了，除了电影版本外，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爹妈当然都在土里化成渣了。 雷肖古只当对面在喷垃圾话，冷着脸不答话，重新看向了蝙蝠侠。 “我教导了你一年时间，你可从未喊过我师父，怎么到这里变得如此礼貌？” 话音未落，已经闪身上前，手中的忍者刀狠狠劈砍了下来。 “你真的在乎这个吗？刺客大师？”蝙蝠侠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可护腕十分结实，左右各有三根锐利的钢刺，就这么当作奇门兵器使用，不断格挡雷肖古的攻击，并且尝试反制。 雷肖古轻易将忍者刀抽出蝙蝠侠的护腕，冷笑道：“没错，我确实不在乎。” 又是一刀刺向蝙蝠侠露出的下巴，被蝙蝠侠艰难闪过，却还是将面具划开了一道小口。 杜牧见状，皱了皱眉，沉声道：“布鲁斯，我教你的全都忘了吗？” 蝙蝠侠一个翻滚，躲闪开雷肖古的横斩，喘着粗气道：“抱歉师父，他们之前派了很多忍者，我的真气已经消耗一空了。” 杜牧闻言，诧异的看向蝙蝠侠的腰带，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传说中什么道具都有的万能腰带呢？ 你刚学会一点真气，就把自己老本行丢了？ “真气？原来你是跟他学的。”雷肖古的追击宛如暴风骤雨，逼得蝙蝠侠再无力出声，只能认真格挡和闪避。 倒是雷肖古还抽空不屑的瞥了一眼杜牧，冷哼道：“不过外物罢了，哪里比得上千锤百炼的肉体和经验！” 杜牧瞪大眼睛。 他被这句话震撼了。 你倒是放下手里的刀，再跟我扯什么‘外物’啊。 杜牧颇为无语的摇摇头，忽然厉声斥道：“艮卦反勾！” 雷肖古不明所以，蝙蝠侠却忽然扭转姿势，沉腰下潜，右脚猛踏身后的地面。左手用护腕将忍者刀拨到头顶，右拳宛如镰刀收割一般，以勾拳痛击雷肖古的侧腹。 “嘭！” 雷肖古双眼暴凸，猛咳一口鲜血，随后整个身体向后倒飞而出，将摆放在墙边的武器架撞了个东倒西歪，长枪棍棒散落一地。 蝙蝠侠这才松了口气，累的脚一滑，差点跌倒。 杜牧扶额：“我教你的也不全是真气吧？怎么招数全忘了？” 蝙蝠侠努力站直，歉意抱拳道：“对不起，师父。雷肖古也是过去教导我的人，和他对阵太熟悉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用出四相拳……” 杜牧闻言，也只能摇头作罢，谁让他才教了蝙蝠侠不到一天呢？就算是再天才的人，确实也很难将一天内的所学，直接在实战中熟练的运用出来。 更何况还是熟悉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被瞧出破绽，没有十足的把握，藏招确实也是一项策略。 就在这时，蝙蝠侠忽然抬手，射出三枚蝙蝠镖，飞向杜牧……的身侧。 “当当当！” 雷肖古用忍者刀将飞镖全部磕飞，随后将刀刃放在了哈利的脖颈上。 蝙蝠侠见状，顿时咬牙怒吼：“雷肖古！放开那个孩子！这是你我的恩怨！” 雷肖古额头受创，渗出鲜血，却目光如电，毫不退让道：“错！这是刺客联盟和这座城市的恩怨！” 第18章 什么叫天赋异禀啊？ 哈利满脸惊慌，求助的眼神看向杜牧。 杜牧叹息一声，对哈利道：“震卦肘刀。” 雷肖古顿时目光一凝，防备着自己挟持的这个孩子发动攻击。 可哈利却茫然的看着杜牧，犹豫了一下问道：“师父，那招不是对着前面用的吗？我这样打不到他，还可能会被割伤啊？” 杜牧捏了捏眉心，果然在武学理解上，哈利一个未成年孩子，真不能拿来跟布鲁斯相提并论。 于是他上前，沉声教训道：“我说过，四相拳的本质还是发力技巧，你不要拘泥于姿势。这前八招把你面前的范围笼罩了，你就不能反过来发力对着身后用吗？” 雷肖古看杜牧上前，眼中寒芒一闪。 真当我不会杀人吗？ 你以为威胁只是开玩笑吗？ 他手一用力，忍者刀眼看就要对着哈利的脖颈切下。 “住手！”蝙蝠侠急切怒吼，直直冲了上来。 下一刻，雷肖古却感觉自己像是用木棍切在一块巨大的凝胶上一样，拼命拖割，也难以存进。 这时候，感觉到危险的哈利，紧闭双眼大吼一声：“呀——！” 手肘宛如钉枪般，向着身后的雷肖古狠狠凿去。 雷肖古下意识想要闪避，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手中刀刃，终于察觉出不对，抬头一看，被布鲁斯喊作师父的那人，已经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刀尖。 雷肖古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超自然力量遍地的dc宇宙，也能混出偌大名堂的刺客大师雷肖古。 技艺，肉体，力量，精神，经验，这一切都达到了巅峰上百年，可以说哪怕刀剑是被百吨重的液压机嵌着，他也有办法用巧劲抽出刀刃。 可在这人的两根手指之间……简直像是，他才是握刀的主人。 就在这诧异的功夫，哈利的手肘打在了雷肖古的腹部。 雷肖古在一开始想要遵照本能的闪避却没闪开后，已经不将哈利的攻击当作一回事了。 毕竟区区一个幼童，赤手空拳的攻击技巧，又有多少？ 可惜，若他刚闯入武馆时，看到哈利打中布鲁斯的那一下攻击，即便是弃刀而去也会躲闪。 但雷肖古那时被蝙蝠侠的披风挡住，没有看到。 “砰——！！” 雷肖古再次双眼暴凸。 他整个人飞出去时，手还牢牢握着刀柄。可刀尖又在杜牧手中，因此整个右手竟然直接被刀柄的防滑纹路剥了层皮下来。 手和嘴巴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弧线。 这一次，雷肖古就不是撞倒武器架了。 他先是滚地葫芦一样，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犁痕，这才猛然撞到白天刚修补好的墙上。 轰隆一声，整个人几乎嵌在了墙壁当中。 蝙蝠侠看到这一幕，原本冲过来的脚步直接卡在了原地。 面具下，布鲁斯第一次露出如此惊愕的神情。 嵌在墙壁中的雷肖古，在重力作用下，还是缓缓从墙壁上被撕了下来，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他的腹部衣物已经被鲜血浸透，根据布鲁斯的经验，他的一边肾脏恐怕保不住了。 而另一边能保住的肾脏，还被自己猛击了一拳…… “师父，这是……”布鲁斯张张嘴，无言的问道。 杜牧看着手中的忍者刀，仔细打量其材质，随口回应道：“你不是也会吗？四相拳的震卦肘刀啊。” 四相拳的前八招，就是以卦象为方位坐标的发力技巧。 这里的卦象没有任何玄学的含义，只是单纯宛如时钟般代表了方向和位置。 布鲁斯讷讷难言，他当然也会这招，还用这招打败了不少刺客联盟的忍者。 可在自己手里，那就是正常的武学招数，在这个小朋友手中，却像是随手发射了一记火箭筒？ 杜牧见布鲁斯有点怀疑人生，笑着摇摇头道：“这是属于这孩子的天赋，你学不来的。” 大概。 杜牧考虑之后往布鲁斯体内灌顶法力试试看，但考虑到魔力无法修炼只能靠天生携带的特性，杜牧说不好布鲁斯能否掌握这股力量。 布鲁斯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他在过去流浪的几年时间，也见过不少……超自然的事物。 比如某个在马戏团里，穿着黑丝燕尾服，头戴礼帽，看似表演魔术，实则施展魔法的女人。 若非如此，布鲁斯也不会在穿越之处表现的那么淡定。 他看向面色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哈利，考虑到这是异世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自己的两面身份，不用担心暴露，因此直接将蝙蝠头套摘了下来。 布鲁斯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看向哈利，微笑道：“你好，我叫布鲁斯，布鲁斯韦恩，是师父的大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杜牧用英文的时候，也就跟着转换过来了，因此哈利能够听懂。 哈利也知道了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是杜伯伯的学生，那就是自己人。 看对方态度友好，还少见的会说英文，看起来也是白人，忍不住放下戒备道：“我叫哈利波特，是……是跟着杜伯伯学习的学生？” 说完这句话，他还不确定的看向杜牧。 杜牧冲哈利微笑点头，哈利这才松了口气。 杜牧对布鲁斯道：“他跟你应该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布鲁斯眼中闪过了然。 师父不确定对方是否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能产生这种疑虑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对方像自己一样，也是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 哈利也听出了这层意思，顿时好奇的打量布鲁斯韦恩。 同时作为一个孩童，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浮现在了脑海。 难道这个地方的大门……可以前往不同的世界吗？ 哈利忍不住看向武馆大门的方向，眼中不由闪过好奇和探寻。 如果能前往不同的世界冒险……那也太神奇了！ 杜牧放任布鲁斯和哈利二人寒暄，他们都是穿越而来，自然有不少想要相互探究的话题。 他则来到雷肖古的身边，看着陷入昏死的刺客大师。 杜牧蹲下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伤势，忍不住啧啧称奇。 果然，那一记肘刀，几乎把雷肖古的肾脏打爆了。 虽然哈利在武功招数上表现的很普通，可是每次施展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这真的完全依赖魔力吗？ 杜牧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哈利。 哈利好不容易有个能跟自己沟通的人，显得很兴奋。 看着对方雀跃的模样，杜牧忽然忍不住回忆起哈利波特原著中，这孩子的表现。 嗯……十二岁的年纪，手持利刃，孤身一人砍死了一条二十米长的巨蛇。 说出去这是魔法师，谁信？ 或许哈利的天赋，真的在自己这里，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 第19章 收获迷弟 “你说，哥谭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了？” 杜牧露出惊讶的神色。 布鲁斯点点头：“是的，师父。这一周我每天傍晚都会前往犯罪巷，但只有被追击的今晚……我才成功来到您这里。” 杜牧闻言，看向武馆被修补好的院墙。 究竟是时间流速从一开始就不同，还是武馆损坏时，双方的时间才会错开？ 杜牧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回头上下打量布鲁斯，心说一周时间，从换上蝙蝠装，到刺客联盟入侵哥谭，那还算合理。 杜牧将雷肖古丢到了柴房中，和丐帮的二人叠放在一起。 以他目前的感官，这个距离和直接看着这些人没有区别。 随后他就在演武场，一边继续指导哈利动作，一边和布鲁斯聊天。 “跟我讲讲你这一周都做了些什么。” 布鲁斯本来还在仔细观察笨手笨脚的哈利，想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打出那恐怖的一拳的。 但听到老师的问话，还是立刻神情一肃，明白这是在考校自己功课了。 他仔细叙述了一遍自己这一周所做的事情。 最开始，刚回到哥谭的布鲁斯十分亢奋，因为他在短时间内又掌握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布鲁斯告诉自己要冷静，所以他开始重新观察哥谭。 但这次观察，不再是观察罪恶，而是寻找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伴。 想要在哥谭这样的沼泽中，找出从未犯过罪的人，可能吗？ 当然可能，而且还不少。 这毕竟是个3000万人的大城市，没有犯罪记录的人怎么说也至少占据一半人口吧？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在布鲁斯眼中，那些不曾犯罪的人，有些只是单纯没有犯罪的能力，有些十分冷漠只在乎自己，本身对哥谭能否变好没有兴趣。 但更多的，却是在哥谭这座钢铁丛林中苦苦挣扎，自相残杀，拼尽全力工作还不够温饱的普通民众。 看到这一幕，布鲁斯忽然意识到，若非师父的提醒，自己可能就错过了哥谭的这部分人。 他们其实才是大多数，他们才是哥谭的基石和土壤。 如果自己一直专注打击犯罪，而不将这些人争取进来，那罪恶本身就会像韭菜一样，不停从肥沃的土壤中重新长出来。 “至此，打击犯罪在我心中排在了第二位……我认识到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带给哥谭人民希望。” 布鲁斯攥紧拳头，看向杜牧，眼中满是坚定道：“我要让哥谭人知道，有人在乎他们，有人维护他们，有人能带给他们正义。” “所以我穿上了这身显眼的装束。” 布鲁斯戴上了狰狞的蝙蝠面具，解释道：“面具被我做得非常凶恶，在凑近罪犯时，能够在他们心中烙印深刻的恐惧感。” 他又一挥披风，披风宛如翅膀一般飘起又轻轻下落。 “而我的披风配合我面具上的耳朵，能在背光时勾勒出清晰的剪影，在我的测试中，没有哪个小孩曾被吓到，他们……嗯，很喜欢。” 确实。 杜牧看向哈利，他的双眼几乎已经要冒星星了。 哈利难以置信的捂着嘴，用颤抖的语气道：“那你……岂不是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佐罗？罗宾汉？” 布鲁斯沉默片刻，其实他更希望自己只是个福尔摩斯。 但不得不说，其实哈利总结的很准确。 佐罗，罗宾汉这种传统故事形象，本身就是打击罪恶，惩恶扬善的代表。 知道自己的城市，有一个战无不胜的佐罗，在西方文化的小孩眼中，几乎相当于看见孙悟空下凡打坏人。 但自己做是一方面，被人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师父脸上几乎快抑制不住的‘无语’表情，更是打击了布鲁斯的自信心。 他毕竟才刚刚起步，还没有到把蝙蝠侠当成自己的地步。 效果还不明显，布鲁斯也正处于一种不自信的实验心态。 还好旁边还有个捧场的。 布鲁斯飞快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转移话题道：“之后，我一边尽可能的打击犯罪，一边寻找可以提供帮助的战友。” 其实不止如此，他还立刻开始往孤儿院、医院、养老院等设施投钱，也新开了不少家类似的机构。 但这些，布鲁斯认为大半功劳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因此没有说出来。 “我在第三天时，敲掉了一家意大利黑帮……他们在哥谭已经经营了数十年了。但还好，他们过去没有对付过类似我这样的人。” 一个将隐藏当作被动技能，身上穿着覆盖全身的凯夫拉防弹衣，还会使用真气的蒙面怪人。 “将他们的头目丢入警局后，那个意大利人差点就要靠交钱假释了，还好那个警局的副局长吉姆·戈登十分负责，没有收取贿赂。” 杜牧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问道：“如果他真的假释成功了，你会怎么做？” 所谓的假释，可同样属于合法范畴。 虽然那和交钱就能走没什么区别。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 他沉声道：“我会盯着他，在他跟手下人交流犯罪信息的一刹那，打断他的四肢，重新丢到警局。” 杜牧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没有生活在哥谭，布鲁斯的行为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这件事让我认识了吉姆·戈登这个人，不过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所以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之后几天，我处于打击犯罪，寻找新同伴的循环……可没想到，那个叫雷肖古的男人会出现。” “他是刺客联盟的大师，我曾经跟随他学习过一段时间。但他教导我的真正目的……是希望借我之手，毁掉哥谭。” 杜牧露出困惑的神情，问出他看原著的时候，就一直没搞明白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刺客联盟要毁灭哥谭？” 布鲁斯却也摇摇头，皱眉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对我的解释是，刺客联盟一直在扮演清除这个世界毒瘤的责任。只要是腐朽的城市，他们都会一一清除。包括用瘟疫清洗罗马，用大火焚烧伦敦。” 哈利惊恐的张开小嘴：“伦敦是他们烧的？” 杜牧按住哈利的脑袋，摇头道：“你们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别瞎想了，就连你们所处的年代都不一样。” 第20章 深渊中被遗弃的人 布鲁斯一愣，询问下才得知，哈利所处的年代，竟然是1991年。 而他所处的年代是2005年，竟然相差了14年。 布鲁斯见状，无奈道：“可惜，你不是来自1981年之前……” 杜牧知道，这恐怕是他父母身死的那一年。 于是他安慰道：“就算在1981年也没用，哈利的世界，可能连哥谭这个城市都没有。” 哈利一脸茫然的看着杜牧，他别说哥谭了，整个美国就知道纽约和华盛顿，其他一个城市都不知道。 所以他有些迷糊，杜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布鲁斯点点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知道平行世界理论，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那他就没有探究的兴趣，也不再考虑这个事情。 但布鲁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杜牧道：“师父，请您稍等片刻，我去拿些东西，马上回来。” 这一稍等，就是半个时辰。 杜牧和哈利晚饭都快吃完了，布鲁斯才回来。 但他不仅换了一身符合中国古代的普通人打扮，身穿一袭短打粗布衫，更是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挂在身上叮叮当当边走边晃。 布鲁斯将这些东西直接提到了后院，往地上一放，几乎把过道堵得满满当当。 杜牧奇怪的问道：“布鲁斯，这些是什么？” 由于正在吃晚餐，其他残疾孩子们也在，也跟着好奇的看向这边。 这几天，其实孩子们内部也在讨论，新来的两个西夷人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馆主还收他们当徒弟。 但刘叔和其他几个大人禁止他们讨论关于馆主的话题，他们也就只能将疑问憋在心里。 至于主动去问馆主？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用这种小事去打扰馆主。 布鲁斯打开硕大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个奇特的零件，看了看围在餐桌旁的小孩，径直朝着其中一人走去。 那小女孩看到对方靠近，有些慌张，但见馆主和刘叔等大人没有阻止，这才放下心来。 在她心中，这些大人是她最信任的人了，他们觉得来人靠近没有关系，那肯定没事。 布鲁斯来到小姑娘面前，友好的用中文询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正是昨天吃饭的时候，要求老刘不要再喂她的女孩。 此时的她，手腕上真的用绷带缠了个勺子，正在喝粥。 见来人询问，她怯生生道：“我叫杜鹃……赵杜鹃。” “来，杜鹃，你伸出手。”布鲁斯用鼓励的态度，对赵杜鹃道。 赵杜鹃还是看了看周围大人，杜牧向赵杜鹃点了点头，她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放心的将手伸了出来。 布鲁斯先是将她的勺子从绷带中缓缓抽了出来，随后将手中的零件扣在了赵杜鹃断掉的手腕上。 也就在这机械结构浓郁的部件，安放在手腕上的一刹那，周围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个义肢。 赵杜鹃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惊慌。 而那只手，也随着赵杜鹃的惊慌，开始胡乱摆动起来。 随后赵杜鹃就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抬头一看，正是杜馆主。 他微笑着鼓励道：“杜鹃，不要紧张，来，试着平静下来，控制它。” 那义肢顿时不再乱动。 赵杜鹃难以置信的将‘手指’伸开，并拢，又正过来反过来的看。 随后，胳膊颤抖着，控制义肢伸出手指，拾起被布鲁斯放在碗中的勺子。 周围所有残疾孩童，都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赵杜鹃抬起头，看向布鲁斯，又看了看馆主，声音已然沙哑：“我……” 就在这个档口，布鲁斯已经帮她将左手也戴上了义肢。 她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赵杜鹃感觉眼皮一胀，泪水就开了闸一样的涌了出来。 她立刻用‘双手’捂住嘴，不想自己哭的太大声。 可眼泪很快就湿润了双手。 老刘惊喜又难过的想凑过来，却不敢靠近。 他虽然为赵杜鹃高兴，可又悲哀的看了眼周围的孩子们。 人类的情感，有时并不复杂。 当你跌入深渊时，如果周围有同伴，即便这不是什么好事，人们也会忍不住有些许安慰……并非只有自己这么悲惨。 可在深渊当中，眼睁睁看着有人爬了出去，站在了岸边…… 那种嫉妒，那种痛苦，几乎可以和坠入深渊时的绝望相提并论。 但出乎老刘预料的是，坐在赵杜鹃身旁的小女孩，竟然惊喜的抱着赵杜鹃，大声道：“你有手了！杜鹃！你重新有手了！” 赵杜鹃哭的更大声了，反手抱住对方，哭泣道：“小七，可是你的腿……你的腿还是……” 仍然残疾的孩子在笑，获得了义肢的孩子在哭。 其他孩子也立刻出言安慰，并恭喜赵杜鹃获得了能够代替原本肢体的义肢。 杜牧悄然后退，离开孩子们的交流中心，拍了拍老刘的肩膀。 “别把孩子们的内心想的那么黑暗……这毕竟不是肢体再生，只是义肢而已，他们仍然是同伴。” 并且，也不是所有孩子都那么笨。 他们中很多人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布鲁斯带来的包裹上，眼中闪烁着近乎耀眼的期待。 布鲁斯没有耽搁，立刻开始了搬运工作。 他一边给孩子们安胳膊安腿，一边道：“这是初代版本，你们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告诉我。” “义肢能够感应你们的肌肉电流，从而灵活控制……但他们是太阳能充电的，所以最好每天多晒晒太阳。” “它们不太防水，尽量不要将它们泡在水中。” 闻言，原本欣喜的看着被安好双腿能够站起来小七，从而激动哭的更加汹涌的赵杜鹃，嘎一下停住了哭声。 她赶紧用身上的衣服去擦义肢上的泪水，直到义肢完全干透，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用力憋着，竟再不敢哭了。 随着义肢的发放，越来越多的孩子们重新获得了站起来的权利。 可惜大部分尺寸，都是依靠布鲁斯的大脑记忆的，因此有些偏差在所难免。 但那些获得明显短了或长了义肢的孩子，仍然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和奔跑。 杜牧看着他们前所未有的兴奋神情，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辛苦你了。” 布鲁斯却露出愧疚甚至痛苦的神情：“抱歉，师父……我好像有点欠考虑了。” 杜牧摇摇头：“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你会承受不住的。” 亢奋的老刘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 这位孩子们的恩人，为何要道歉？ 他不是给了所有孩子神奇的义肢，让他们能够重新行动自如吗？ 难道是因为尺寸问题？天啊，难道对方是以圣人的要求在苛责自己吗？ 若真如此，老刘都不知道该什么了，近乎哭笑不得。 但是很快，老刘明白了。 当义肢发放结束后，全场的兴奋逐渐消退，仿佛受了潮的烟火般，为之一滞。 每个获得了义肢的孩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兴奋…… “怎么了？为什么大家这么高兴？” 那些双目失明的孩子们，正迷茫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叹息一声：“我……韦恩集团，还没有掌握让失明者重见光明的技术。抱歉，师父。” 杜牧摇摇头：“我说了，你做得足够好了。” 哈利本来看到这些残疾的同龄人获得义肢，还在跟着一起兴奋，为他们感到开心。 可闻言，看着孤零零被剩下的几人，也顿时感觉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脚下。 深渊中，有同伴能够爬上岸，尚且值得为其庆祝…… 但如果，深渊中只剩下了自己呢？ 哈利光是想想，就感到了一阵窒息。 第21章 四相真解 “赵杜鹃，小七他们那些断手断脚的孩子都获得了义肢，能够重新行走和使用双手了。” 在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杜牧坐在了一个失明儿童的身边，让自己的胳膊触碰到对方的肩膀，随后平静开口说明。 不出杜牧所料，那失明孩童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真的吗？太好了！” 现场原本沉寂的气氛顿时一松。 其他孩子得到了示范，顿时叽叽喳喳的聚集在几个失明孩子的身边，兴高采烈的和他们叙述，自己获得的义肢有多么好用。 听到这些义肢不需要任何控制，就能神奇的明白主人要做什么动作，失明孩童们也跟着连连称奇，小脸都激动的涨红。 老刘看着这一幕，鼻子一酸，猛捶两下胸口，强行憋了回去。 这么高兴的日子，流什么马尿！ 他紧紧抿着唇，看向了场中的布鲁斯，上前两步，用力握住了对方的手。 布鲁斯本来刚刚松了口气，忽然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也看向了老刘。 “谢谢！” 老刘不敢多说话，生怕出丑，吐出两个字，就落荒而逃。 布鲁斯定定的看着老刘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为同伴高兴的失明孩童。 见惯了哥谭的丑恶，他早已对人性缺失了很多期待。 当布鲁斯为大部分孩子安装好义肢后，他就暗道要糟。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几乎成了一种常识。 他几乎不忍面对那些失明孩童的情绪，生怕从中看出熟悉的绝望、愤怒、恐惧和嫉妒。 可看着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孩童，发自内心为同伴高兴的面庞时，布鲁斯原本有些恐慌的内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沸腾的铁水，化作了坚韧的钢铁。 他的内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如此坚定不移。 人是值得拯救的。 而自己，必定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 “师父，您从一开始就信任他们，觉得他们会为自己的朋友高兴吗？” 离开后院时，布鲁斯开口问道。 杜牧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又不会读心。” “但是……如果这种程度的真相都会带来伤害，那谎言更是在拿他们的缺陷来开刀。” 布鲁斯看着师父的背影，内心有些怔然。 看来自己要跟师父学的还有很多。 的确很多，毕竟四相拳布鲁斯都还没学完。 考虑到两边很可能存在的时间流速差异，杜牧不再控制进度，而是填鸭式的将四相拳后续的招数也全都交给了布鲁斯。 这种进度下，自然教的没那么精细，但四相拳的总纲实际也不在具体招数上。 杜牧一边让布鲁斯熟悉四相拳后续的招数，一边讲解。 “在面对一般敌人的时候，战斗拼的就是精准度、速度、力度三项而已。” “但在面对同样精通招数的人时，战斗就更像是出题和解题……” “传闻百年前武当有位高人，独创《太极拳法》，能以四两拨千斤，化解天下武功招数。相当于有一套万能的解法，无论别人出什么题，都能套用公式化解” 布鲁斯听的心中古怪，怎么感觉师父举的例子，不像是一个古人能说出来的。 但他只以为是世界不同的差异，没有出口询问什么，仔细听师父的教导。 一旁的哈利，则也跟着在混四相拳的后续招式学习。就是打出来歪歪斜斜，不成体统。 杜牧暂时不去管哈利，反正这小孩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忙，布鲁斯可是个大忙人。等布鲁斯离开后，他自然有时间来细细纠正哈利的错误。 与此同时，他继续道：“而四相拳没有太极拳那么高深，它更像是一套出题模板。不管解题，只管出题，只要敌人答不上来……” 杜牧的动作很慢，却精准的找到了布鲁斯难以防护的薄弱位置，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下方。 “那你就赢了。” 杜牧缓缓收拳，布鲁斯则保持受击姿势，消化着杜牧所传授的内容。 不过杜牧想到蝙蝠侠中花里胡哨的各种反派，甚至是未来的超人，还是补充道：“当然，你可能还要面对敌人皮糙肉厚，打中了也不破防的问题……那就要看你的拳头有多重了。” 布鲁斯也收功，在脑海中重新回忆了一遍所学招数，随后犹豫着问道：“那师父，我若是遇到使用《太极拳》这种擅长解题的拳法呢？” 杜牧见他询问，露出笑容。 这个问题倒是问在了他的痒点上，不假思索回答道：“那就出更猛，更复杂的题。” 布鲁斯：“啊？” 他还以为会得到更意想不到的回答，结果竟然是用题海战术吗？ 有点过于朴素了些。 好在杜牧又补充道：“这就要提到四相拳的特殊之处了。” “四相拳的基础招数，你已经学会，明白这是一套极为刚猛的拳法……但我说过，四相拳是动功，每一拳的本质，都是在引导你搬运全身的力量。” 杜牧很想学高人一样缕缕胡须，只可惜他以前闯荡江湖时嫌弃胡子长时间不打理有异味，就全都剃了，现如今还没长起来，仍然是一副小生的面孔。 他暗暗叹息一声，继续道：“因此与其说四相拳是套拳法，不如说是‘劲法’。” “这世间，成为寻常高手的第一步，就是能将内力融入不同招数之中。而四相拳反其道而行，要求你将万般招数融入劲法当中。” 随着说明，杜牧的神情也逐渐肃穆，抛开了杂念，彻底代入了师父的角色中。 “每个人学的基础四相拳都是一样的，但随着你日后闯荡江湖，不断学习和浇灌，你的四相拳最终会变成和为师截然不同，却最为适合你自己的独特拳法。” “这就是四相拳的珍贵之处……随着你的钻研，它总能进步，而当你达到某个阈值，它就会成为世上唯一能发挥你身体全部潜能的技巧！” 说着，杜牧微微抬眼瞥了眼听的十分茫然的哈利。 这也是为什么，拥有魔力的哈利，能够轻而易举打出离体攻击的原因。 四相拳其实不在乎你拥有的是真气还是魔力，只要是你自己能够控制的能量，它都会像是能够兼容所有规格弹药的万能发射器一样，帮你调动全身的力量轰出去！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终于了然。 这世间的题目是没有尽头的……但出题人有。 四相拳练到最后，它至少能保证使用者可以向敌人甩出自身极限的题目。 说实话，相比起师父刚刚说的《太极拳》，布鲁斯觉得这四相拳确实更适合自己。 不仅仅是他过去已经有了丰富的格斗技巧，更因为他的敌人……哪有一个是‘出题’的武学大师？ 全都是一群手持长枪短炮的罪犯。 这种情况下，能够最大限度发挥身体优势的四相拳，无疑是最适合自己的功夫，没有之一。 于是他躬身抱拳道：“是，师父，弟子受教！” 第22章 久违的恐惧 布鲁斯果然很忙，他甚至没有留下吃饭就又回去了，但他没有把雷肖古带走。 显然，他十分犹豫如何处置对方。 首先关进监狱是不现实的……曾经受过对方教导的布鲁斯明白，哥谭的监狱对刺客大师来说，不过是个处处漏风的茅草屋罢了。 从关押到逃脱，最多不会超过七个小时。 但是杀了对方？ 布鲁斯下不去手，也不认为自己该这么做。 最终，还是只能让杜牧这个师父为弟子解忧。 “我会关押他的，你放心，不会杀了他。别这个眼神，我又不是嗜杀之人。” 杜牧身为师父，充分的包容布鲁斯的任性。 就好像他包容那些残疾的孩子们一样。 不杀就不杀呗……说实话，杜牧也确实没有想杀雷肖古。 毕竟，终于有一个自己拿来随意实验，而不会感觉到良心不安的穿越对象。 杜牧露出宽厚和善的笑容，内心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雷肖古重新醒来时，他就感到腹部传来阵阵剧痛。 但他能够忍受。 这种疼痛，和在拉撒路之池复活时经受的痛苦比起来，小巫见大巫罢了。 雷肖古闭上双眼，调整好呼吸，在精神层面漠视疼痛，将疼痛当作一种普通的信息放置，这才重新睁开双眼。 在他眼睛还没有适应室内的昏暗时，房门就被推开，柔和的月光洒进来，让雷肖古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夜晚。 “你醒了？” 雷肖古皱起眉头，刚醒就被发现，真是不走运。 本来他还想着居然没有给自己身上绑上绳子，对方真是大意而又愚蠢呢。 不过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只要自己找到机会…… “不错，你是这批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杜牧站在门口，背着月光，双眸因体内的真气浩荡而明亮。 他很想严肃一点，但看着雷肖古，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批人？ 雷肖古仔细感受周围，发现果然角落中还有两个人在昏迷。 但这不重要，就在这一刹那，雷肖古心中警铃大作，一个狼狈的翻滚，就想躲到柴堆后方。 可他的肾毕竟被哈利打碎了一个，完全没有全盛期那么灵活。 一道寒光划过，雷肖古只觉得右臂传来剧痛，扭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右臂竟然齐根断裂！ 他用的什么武器？自己竟然看都没看清！ 杜牧将并拢的双指松开，像是刚开了一枪般，对着手指吹了口气。 “呼~” 冰冷的夜晚，灼热的呼气，竟然真像是被吹散的硝烟。 哈利的魔力也太好用了。 杜牧过去连真气离体都做不到，而现如今，他却能将离体的真气凝聚成丝，再仿若利剑出鞘般挥舞。 若是过去有这一手，丐帮分舵的那几个所谓的高手，杜牧能在他们冲过来的瞬间，把他们细细切成臊子。 “你究竟是谁！” 雷肖古捂着断掉的胳膊，咬牙怒声质问。 杜牧走进柴房，从地上捡起雷肖古的断臂，闻言挑眉道：“你真的在乎我是谁吗？我砍掉你的胳膊，你只会想杀了我吧。” 说着，他拎着胳膊走了出去，回头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所以你问我是谁，只是因为你潜意识觉得，你根本没可能现在杀死我，对吧？” 简而言之，下意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怂了。 雷肖古额头暴起青筋，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人如此嘲讽过了。 想到这里，雷肖古却诡异的真正冷静了下来，冷眼看待自己目前的处境。 既然对方想要激怒自己，那就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 雷肖古开始回忆自己掌握的信息，他是和布鲁斯扭打在一起时，跌入某个小巷中，才忽然到这里的。 所以是魔法吗？某种传送法术？ 对方和布鲁斯最开始的交流，用的也是中文，看来对方使用的是名为气功的东方魔法。 但过去从未听过，东方魔法还能制造传送法阵的。 总之，若这里是那个东方大国，距离哥谭就实在太过遥远了。 好在刺客联盟在日本倒是有分部，想办法求援成功的话，应该能在24小时内找到自己。 那自己只需要坚持24小时不被杀死就行了…… 可雷肖古自己头脑风暴了半天，刚刚确定好行动计划，却发现那个诡异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雷肖古的大脑有些宕机。 因为对方的离开……真的就是，拎着自己的胳膊抬腿走了。 没有关门，没有锁门，没有对自己进行任何限制。 青筋又在雷肖古的额头泵动。 对方……就这么，就这么瞧不起自己？ 就这么瞧不起刺客联盟？！ 雷肖古的眼神尽是森寒。 他会让对方后悔的…… 一定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自己一定要杀死他所有在乎的人，再将其折磨致死后投入拉撒路之池复活，然后再折磨致死！ 若是单纯的嘲讽，雷肖古还能将其当作激怒自己的心理技巧。 但是这种无视，这种把自己当作一个无名小卒般对待的方式，无疑是对位高权重者的一种终极侮辱。 至于杜牧……他倒没有想太多。 只是觉得以雷肖古目前的状态，走出柴房，自己回个头的功夫，就能用法力丝线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当你拥有瞬间杀死敌人的手段时，你也很难从心底重视对方。 杜牧提着雷肖古的手臂，推开武馆大门，缓缓走了出去。 同时，用近乎全部的心神，在意着雷肖古的胳膊。 “咻……” 空气的流动声传来。 悄无声息的，雷肖古的胳膊在杜牧手中消失不见。 而杜牧微微回头，就听到雷肖古在柴房内粗重的呼吸声。 果然，先用身体部位做实验的选择，是正确的。 否则相当于自己直接把雷肖古放回了哥谭……这后果可太严重了。 自己相当于对布鲁斯失言，大大丢了师父的脸面，以后说话可能就没那么一言九鼎了。 而这种实验，杜牧也不可能用布鲁斯和哈利来做，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成人之美，把雷肖古送到了自己的武馆。 杜牧回过头来，刚好和挣扎着想要走出柴房的雷肖古对上视线。 杜牧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而雷肖古……这百年间第一次，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那是久违的……恐惧。 第23章 中文老师 雷肖古这辈子见过不少人，数百年的寿命，让他和太多性格不同的人都打过交道了。 看着这个男人的笑容，他知道，对方内心必然潜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破坏欲。 布鲁斯拜这样的人为师？ 这和找个疯子当老师有什么区别？ 甚至看起来还很尊重对方。 雷肖古内心叹息，布鲁斯还是太年轻了，难以看破他人的伪装。 眼前这个男人，是那种将敌人折磨致死，也只会感到愉快和兴奋的杀人狂！ 自己不会看错的，那种折磨敌人时，双眸从灵魂中透露出的快乐，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雷肖古不明白，和自己相比，对方究竟能好到哪里去？ 凭什么为刺客联盟做事，布鲁斯就心不甘情不愿，可眼前这个男人的指令，布鲁斯却能立刻下意识服从？ 这根本不合理！刺客联盟做事那么有条理，有理想，愿意为了人类文明弄脏自己的手，做出伟大的牺牲。 这种极为适合付出生命去奉献的组织，布鲁斯厌恶。而眼前这个内心嗜血的疯子，布鲁斯却俯首帖耳…… 雷肖古甚至感到了一丝嫉妒。 此刻的他，身体重伤，肢体残缺，内脏破损。没有忍者在身旁辅佐和卖命，距离能够复活的拉撒路之池万里之遥……在这种情况下，又面对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嗜血变态。 这种久违的命悬一线之感，才是雷肖古恐惧感的来源。 而恐惧和嫉妒的情绪相混合……最终孕育的，就是愤怒！ 或者说，无能狂怒。 “你的目的是什么？折磨我取乐吗？” 但越是愤怒，雷肖古所经受的严苛训练，越是强行逼迫他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除了理想外，都不及生命重要。 只要能够活下来……一切的卑躬屈膝，苟延残喘，都不过是最后报复时发酵的醇香风味。 杜牧的双眸反射着月华，明亮的有些非人之感。 衣襟上属于雷肖古的血液，配合他温和的笑容，着实骇人。 “折磨你取乐？我又不是变态，我只是在做一点小小的实验罢了。” 实验？ 他在实验什么？ 雷肖古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了！ 那个传送法阵！ 他隐蔽的看了看杜牧的周围，果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残肢。 也就是说，那个传送法阵并非对方自己构建的，而是他人，甚至是天然出现的。 就好像拉撒路之池一样，是自然的奇迹。 那自己既然能够从哥谭来到这里，自然也能通过这双向传送门回去！ 就像布鲁斯一样。 在脑海中想通这一切的刹那，雷肖古的单手宛如触电般甩出！ “喝！” 隐藏在衣物夹层中的烟雾弹立刻在地面炸裂开，烟雾将其彻底笼罩。 随后……他抽出靴中的匕首，从烟雾侧方冲出，直直刺向杜牧！ 杜牧见状，摇摇头道：“佯攻演的不错，但可惜了……” 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猛然出脚，将半空中的雷肖古直直踢飞出去！ “咳啊！” 雷肖古在半空划出一条血线，飞入讲武堂，叮叮当当打翻了无数桌椅搬动，甚至砸翻了杜牧经常坐的太师椅。 杜牧嘶了一声，心疼道：“我的太师椅啊！那太师椅可贵了，够后院小孩们三天的伙食了。” 当然，不计算味精的市场价。 雷肖古挣扎着，从木头的碎屑中尝试站起身来。 他有些麻木的想着，自己今天到底被打飞多少次了？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前两次那么痛。 第一次被布鲁斯暴肾，第二次被那个该死的小鬼肘击，每一次都像是灵魂出窍，也就比泡拉撒路之池好受一点。 但这一次，对方的劲道十分均匀的扩散在了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踢得还没有自己撞碎的桌椅板凳反作用痛。 半空中洒出的鲜血，只是来自没有止血的断臂。 可是这没什么威力的一下，却几乎将雷肖古的心气打没了。 在那种突袭中，进行如此克制，如此完美，近乎混元如一的收力…… 这种恐怖的境界，根本不是超能力者砸出多大的坑所能相提并论的。 甚至越是在战斗技巧上专业，越是能体会这一脚的含金量。 雷肖古忽然有些疲惫。 他不想站起来了，就这么躺在了木头碎屑当中。 他闭上双眼，叹息道：“杀了我吧。” 这时，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男孩，从讲武堂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一地狼藉，惊讶道：“杜伯伯……这是怎么了？” 杜牧一愣，因为哈利说的杜伯伯，竟然是中文。 注意到院子里杜牧的惊讶目光，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用英文道：“我是今天刚和赵杜鹃他们学的，他们说私底下都是这么喊你的。” 杜牧更是奇怪：“你能和他们交流？” 哈利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小七会一些英文，虽然她英文说的不太好，很多意思都不对，但我勉强能听懂。” 这群孩子里，竟然有会西夷语的孩子，这是让杜牧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在武馆，确实也没有需要用到西夷语的场合。自己教他们的知识中，也不包括西夷语。 在布鲁斯和哈利来之前，整个武馆汉人含量100%，那群不喜欢出风头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在自己面前卖弄这种学问。 “那就好，不过有时间我还是要给你请个西夷的汉语老师，小七的词汇量应该不太够。” 见二人这么旁若无人的聊天，雷肖古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等看清这个小鬼，正是白天一记肘击，差点把自己硬生生打死的那位，他就又重新把脑袋放了回去。 累了，爱无视就无视吧，自己刚好歇一会恢复伤势。 不过这么一打岔，原本决意赴死的心情，倒是重新被求生欲夺回。 雷肖古等待着，对方对自己究竟要如何处置。 这时，杜牧看着雷肖古，灵机一动：“对了，雷肖古你懂中文对吧？在我做实验的这段时间，能不能麻烦你顺便给这个孩子补补课？” 雷肖古闻言，瞪大双眼，很想说你是在侮辱我吗？ 你真以为能够彻底拿捏我了吗？ 你以为这小子侥幸偷袭一次得手，实力就在我之上吗？ 我可是刺客大师！精通数百种杀人技巧，想要杀死你们，根本不需要硬实力比你们强！ 想到这里，雷肖古果断把拒绝的话语咽了回去。 是啊，既然如此，那自己干嘛还要跟这两个畜生硬碰硬？ 潜伏，隐藏，一击必杀！这才是刺客的本职工作。 “好！” 雷肖古冷着脸，应声道。 等自己找到机会……看你们死不死！ 第24章 伪善的面具 “你打算用这个给我抽血？” 雷肖古看着杜牧手里的针筒，右眼抽搐。 那针筒倒确实有点现代针筒的样子，唯一可惜的是，由于制作工艺限制，它的针头直径……不太纤细。 现代给牛打针的针管，都比它显得精致。 “别动，这可是从西夷那里淘来的好宝贝，一般没有西夷会那么愚蠢的往这边运医用器材，也就遇到了我才卖出去。” 说着，杜牧就上手，雷肖古完好的胳膊上打进去，猛抽了一管血。 雷肖古坐在板凳上，咬牙切齿。 我看你存心就是想折磨我。 发泄的想法闪过后，雷肖古内心又冷静的开始思考目前的信息。 远渡重洋的西夷商人，早期版本的医用针筒，古朴的家具摆设和建筑…… 再加上传送法阵这超自然事物一配合。 雷肖古终于明白，这里根本不是地球。 至少不是现代地球，而是一个几百年前的古代世界。 妈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来到了一个落后的地区，没想到是来到了一个落后的星球！ 同时这也意味着，自己绝对等不到刺客联盟的人来救自己了。 自己只能，也必须自救…… 雷肖古将视线偷偷看向武馆的大门，深吸一口气。 既然是异世界，那自己逃脱的唯一生路，就是这个武馆的大门了。 只可惜，眼前这个畜生实在太强，太快，水平太高。只要他在武馆内，无论身处什么位置，自己都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雷肖古微微眯眼，决定从长计议。 反正自己已经当上了那个哈利小鬼的中文老师，一时半刻倒也没有了性命之忧。 忽然，雷肖古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那个叫杜牧的畜生，竟然将针筒的血液，往自己的手臂中注射！ 他疯了？他想自杀？ 先别管血型问题，自己的血液可是混合了无数种毒素，这都是他年轻时练习抗毒能力时，一剂一剂打进去的，早已和自己的身体共生。 普通人喝一口，恐怕都要当场毙命，对方竟然敢测试都不测试一下，直接注入血管？ 雷肖古看着针筒被一推到底，神色复杂的看向杜牧。 好吧，自己是理解不了一个疯子的想法，如果对方真的因此而死，那一切都简单了。 只是在对方手里吃了大亏的雷肖古，潜意识中，反而希望杜牧不会被自己的血液杀死。 这样的复仇，实在是寡淡无味，难解心头之恨。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杜牧注射完血液后，只是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就神色如常的站起身来。 雷肖古看的一头雾水，心说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杜牧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因为雷肖古的血液，压根就没有和自己的血液相融合。 这股血液，被杜牧用法力，均匀的贴合在了胳膊内的一段静脉血管壁上。 它们和杜牧自身的血液泾渭分明，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一点接触。 杜牧就这样维持着这种精细的操作，向着武馆大门走去。 随后，身影消失在门口。 雷肖古瞳孔一缩，终于彻底明白杜牧口中的‘实验’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对方竟然不能使用那个传送法阵。 可没想到，注入鲜血后，就这么离谱的成功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自己的血液能够帮助别人使用传送法阵？ 难道是因为自己数次使用拉撒路之池复活，血液中蕴含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等等，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那个混蛋离开了！ 这是自己逃离最好的机会！ 雷肖古猛地从板凳上站起，直直向着……武馆的院墙跑去。 废话，现在传送法阵那头就是杜牧，他直接贴脸找死吗？ 肯定是先逃出去，隐藏起来。在某天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来使用传送法阵啊。 可惜，在雷肖古跳跃起来，即将翻越院墙的一瞬间，就感觉脚踝一紧。 随后他整个人像是苍蝇拍一样，啪！一声拍在了武馆的石砖地板上。 雷肖古一低头，发现缠绕在自己脚踝上的，是一根红色血绳。 血绳的另一头，正在重新出现的杜牧指尖。 “收拾一下，等会要上课了，早饭你吃吗？不吃就不给你留了。” 杜牧像是唠家常一样，完全没有在意雷肖古的逃跑意图。 雷肖古也沉默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着脸道：“吃。” 吃饱了才有能量恢复体力。 逃跑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两人的立场本就分明，一个自以为找到机会，另一个没给机会的小小博弈罢了。 坐在餐桌旁，看着周围身上都是义肢的残疾孩童，雷肖古眼神微冷。 他看着杜牧冷笑一声，仅剩的一只手端起碗，也不怕烫，直接把热腾腾的馄饨往嘴里倒。 杜牧也没有在意，也跟着吃饭，同时心中思索着这次实验结果。 效果十分喜人，将可穿越者的血液注射在身体里，竟然真的能够穿越了。 只可惜，在哥谭杜牧将血液逼出体外的一瞬间，他就被猛地‘弹’回来了。 也就是说，想要保持在另一个世界，必须将血液保留在体内。 限制有点大。 随后杜牧又开始思考，穿越后立刻前往当地的医院，直接注射本地人和自己血型不冲突的血液，是否能长时间停留？ 就在杜牧计划着下一步时，就听耳边传来‘咣当’一声，饭碗用力砸桌的声音。 后院一静，大家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吃饭摔碗。 杜牧扭头一看，除了雷肖古还能是谁？ 雷肖古阴沉着脸，用嘲讽的语气道：“你的玩具还挺多？” 杜牧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以为周围孩子的伤，全都是自己造成的。 看来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有点糟糕。 真奇怪，是什么导致的呢？ 自己难道很像什么虐待狂吗？明明对他的态度还可以啊，毕竟是敌人，难道要笑脸相迎吗？ 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杜牧觉得他应该不是在打抱不平。 所以他也懒得解释：“不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少管。” 雷肖古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点毛躁和冲动了。 主要是伤势和疼痛带来的肾上腺素，再加上绝望的处境，确实很难让人一直以平静的心态处事。 自己可是刺客联盟的领袖，几时变得如此冲动了？ 因此他只是冷笑一声道：“我只是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谎言来包装自己，瞒过布鲁斯的。” “他看起来十分阴沉，可内心纯洁的像是个童子军……虽然是父母双亡的童子军，对正义的看法幼稚的不像话。” “看到这里的孩子，他没有一拳打在你的鼻子上，我实在难以理解，你这样的疯子变态，是营造出了何等伪善的面具？” 哗啦！ 一碗热汤混合着馄饨片，浇在了雷肖古的头顶。 雷肖古冷眼看去，就发现哈利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不只是哈利，周围的孩子和大人，也全都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之所以只有哈利动手……只是因为其他人更加爱惜食物罢了。 第25章 此生最大的错误 刚刚那些话，雷肖古都是用中文说的，就是故意让周围人听到，想恶心一下杜牧。 但此时他环眼望去，看着那些孩子群情激愤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看来这个叫杜牧的，给他们洗脑的很彻底。 他用的是什么技巧？说这些痛苦都是神的考验之类的宗教话术吗？真老套。 杜牧没搭理变成了落汤鸡的雷肖古，倒是看向了哈利，奇怪的问：“哈利，他刚刚说的都是中文，你能听懂？” 哈利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有些紧张道：“杜……杜伯伯，是我翻译给哈利听的。” 杜牧了然，对方就是那个懂得西夷话的李小七。 不仅如此，坐在李小七另一边的，便是第一个获得义肢的赵杜鹃。当初赵杜鹃握笔拿勺用的绷带，似乎也是李小七帮忙缠的。 看来这小姑娘是个人才，懂得主动照顾有困难的同伴，值得培养。 不过眼下看这些孩子气的想打人的模样，杜牧笑了笑，开口道：“瞧你们的样子，别人随便说两句，就急成这样，将来还怎么做大事？” 见孩子们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杜牧摆了摆手中的勺子，摇头道：“记住，话语是世界上最可塑的事物之一。它可以与事实不符，更可以毫无逻辑。” “脏话就是这个原理，本质就是污蔑和扭曲事实。因此对付垃圾话最好的方法，从来不是争论与驳斥，而是无视或者物理上让对方闭嘴。” 杜牧笑眯眯的看着雷肖古，问道：“那么雷肖古先生，你是希望我无视你，还是让你闭嘴呢？” 雷肖古选择了无视杜牧。 同时闭嘴不再出声。 冷着一张脸，仿佛变成一个没有呼吸的雕塑。 杜牧根本懒得和雷肖古解释任何事情，对方的本意也不是为这些孩子感到同情，单纯是诧异自己凭什么能够赢得布鲁斯的尊重。 宛如妒火攻心的怨妇，没有交流的必要，能让他闭嘴安静就行。 同时他也看穿了雷肖古，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种误会。 性格不同，看待事物的第一印象也就不同。 布鲁斯在感性上，不愿相信世界上会有以折磨孩童为乐的人渣，所以第一反应，认为杜牧是收养并照顾这些孩子的孤儿院院长角色。 雷肖古……他活得太久了，数百年时间都在世界上最阴暗的角落经营势力，见识过太多泯灭人性的事情，这个等级的残忍压根排不上号。 再加上不久前才被杜牧砍下来一只手，看到断肢的孩子们，升起一丝丝同病相怜的心理，才让他联想到杜牧可能是在折磨他们取乐。 简单来说，性格阴暗的人，看什么都阴暗。 …… 饭后，杜牧看着那些获得了义肢的孩子们，忽然想到，既然他们能够自主行动了，那是不是可以学武了？ 当然，杜牧不是为了让他们替自己卖命，纯粹是考虑到这些孩子若能修炼，对他们自己的生活会有很大帮助。 不过还是要考虑到残疾带来的影响，需要先找个孩子检验一下。 就从那个李小七开始吧，她这么小还会西夷话，学习能力肯定不错。 于是杜牧喊过正在帮忙刷碗的李小七，让其跟自己去前院演武场。 李小七被丐帮砍掉的是双脚，双手可以沾水，这才来帮忙刷碗。其他孩子则帮忙扫地，铺床，干什么的都有。 大人虽然想阻止，但刚刚获得行动能力的孩子们，几乎把干活当成了娱乐，不让干甚至偷着干，老刘看的直叹气，却没什么办法。 李小七听到杜牧的吩咐后，连忙甩干手上的水，生涩的迈着两条义肢跟在杜牧的身后，十分听话。 杜牧则押着雷肖古，顺便让哈利也跟过来。 在往前院走的过程中，他看向哈利，开口道：“等一下，我会开始尝试教导小七提炼真气。” “你就在旁边跟着雷肖古先生学学中文吧，他若不好好教，你就揍他。” 雷肖古在前面迈着宛如行尸走肉的步伐，刻意板着的面孔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这话实在太不尊重人了。 哪有跟学生说，老师不好好教你就揍他的？ 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礼仪在了？ 更可气的是，那个叫哈利的小子，还慎重其事的点点头：“好的，杜伯伯！” 这声中文的杜伯伯，喊得可比李小七他们坚定有力的多。 杜牧露出笑容，心说哈利真不愧是救世主命格。 一般孩子在那种寄养家庭，很难不出个抑郁症什么的，而哈利，只要有人关心温暖他，他就能立刻变得像是头小狮子一样，活得昂首挺胸，丝毫不见怯懦和阴霾。 但落在雷肖古眼中，这就是另一个被洗脑的可怜虫罢了。 认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残酷本质，误以为对方是救世主…… 这种事，其实刺客联盟也没少干。 可惜的是，那些已经被洗脑的忍者，全都是天赋泛泛之辈。 雷肖古唯一看得上眼的，过去仅有布鲁斯一人，甚至真的走心，倾注了感情，希望对方能够继承衣钵，成为刺客联盟未来的接班人。 然而那个混小子，大闹刺客联盟后离开也就算了，竟然还拜眼前这人为师，甚至相较而言，更尊重信任对方。 若是个什么活圣人，雷肖古也就心里嘲讽一下布鲁斯幼稚的正义观。可这人明明心狠手辣，杀的人也肯定不少，和自己不过是一丘之貉，凭什么就能折服布鲁斯？ 也罢，看不透对方伪装出来的表象，那布鲁斯也就不过如此了。 但是这个孩子…… 雷肖古将目光转移到哈利身上，发现哈利也扭过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呵，看起来挺有攻击性，像个小狮子一样。 雷肖古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胜负欲。 虽然战斗方面，自己怕是很难战胜那个男人。 可自己活了数百年的智慧、见识和经验，还不能反洗脑一个古代稚童吗？ 看对方的身手和年纪，恐怕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悉心培养，而非布鲁斯那样带艺拜师。 所以，他必定是那个男人最骄傲的亲传弟子这类角色！ 若是能够把这个孩子拉入刺客联盟…… 雷肖古想想杜牧脸上可能会出现的神情，就忍不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那一定会非常扭曲。 杜牧，你让我成为这个孩子的老师，必将是你此生最大的错误！ 第26章 和过去的生活道别 “嗯，看来还可以。” 杜牧在简单的教导了李小七四相拳后，就开始继续真气灌顶的操作。 反正有十倍反馈的【贺礼】，这种对普通宗师来说，损及根基的传功方式，对杜牧自身百益无害。 双腿的断裂，确实影响了经脉。可人体是很智能的，断口愈合的同时，经脉和血管一样，也会自动形成新的回路。 好在四相拳就是那种千人千面的武学，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的破损肯定有影响，但影响没到学不了武的地步。 杜牧本来也尝试往李小七体内灌顶法力，但法力刚刚入体，李小七就忍不住痛呼一声。 杜牧立刻收手，改为纯粹的真气为其顺气。 他皱眉猜测，这个意外应该和魔力的特殊性质有关。 先天没有魔力的人，魔力对他们来说单纯是一种外界的不稳定能量，和电能热能一样，往人体内灌输，只会起到自然的破坏效果，无法被人操控。 自己获得魔力，纯粹是神奇的【贺礼】反馈。 看来在传播性上，还是真气更胜一筹。 李小七本来练习的好好的，随着掌握真气，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容光焕发，活力四射。 可被法力在经脉中一打岔，几乎差点走火入魔，整个人精神头瞬间萎靡了下来。 杜牧看着，不由露出愧疚的神情，不断用真气为其疏导能量，巩固经脉，这才让李小七的气色重新好转起来。 好在那法力完全由他控制，因此能够清理干净，没有任何残留，也不会留下暗伤，这才让杜牧松了口气。 不过这么一打岔，杜牧倒没有再强逼她修炼，而是带着对方回到后院休息，并且不断检查，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这一幕，全被讲武堂内的雷肖古看在眼中。 看到李小七痛呼的那一刻，雷肖古还以为杜牧不演了，要露出真面目，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折磨小孩取乐了。 但看到杜牧随后露出的愧疚神色，雷肖古立刻皱起眉头。 你小子是真能演啊。 他瞥了眼自己桌对面，正认真学习汉字的哈利，冷笑道：“你刚刚看到了吗？” 哈利不解的抬起头，推了下眼镜，犹豫着问：“您是说回字的第三种写法吗？可是我还是想先笼统的学会日常用语，再考虑这些不太重要的内容……” 雷肖古鼻子哼了一声，眯眼道：“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孩子关系很好呢，她被折磨的痛呼出声，你竟然不在乎吗？” 哈利皱起眉，用蹩脚的中文，认真道：“杜伯伯，只是，在帮她……学……学……” 哈利挠了挠头，不知道功夫的中文怎么说。 他毕竟阅历少，不知道功夫这个词的英文就是中文的拼写，还以为和其他词语一样，有着不同的发音。 雷肖古先是下意识帮他接道：“功夫，和英文的发音差不多，但注意声调。” 哈利连忙点头，低头记笔记。 雷肖古咬了咬牙，心说自己竟然真的沦落到教小孩子外语了。 明明自己在教导布鲁斯的时候，全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教文化课根本没有一点授艺的实感。 不过……现在那个男人并不在场。 雷肖古眯起眼睛，开始控制自己喉部肌肉，颤动自己的舌头，用一种诡异的特殊技巧发声道：“快醒醒吧，想想细节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孩子的生死，他只是将他们当成了玩具，先折磨，再用伪装的愧疚面孔来欺骗你们。” “不要被表象蒙蔽双眼，去观察自己记忆中的细节……” 这特殊的发音技巧，其实还应该结合一种草药燃烧的熏香来辅助，算是洗脑普通刺客的流程之一。 但面前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雷肖古觉得应该用不着。 这技巧是从古代培养死士的权贵家族中脱胎而出，再结合现代心理学，催眠术，心理暗示等手法。 它当然不可能像魔法一样，直接操控人的大脑和意识。但却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方的潜意识，让其重视，让其关注…… 在这种情况下，一点点暗示，甚至能让人脑海中浮现出虚假的记忆。 只可惜，对意志坚定的人没有效果。 比如布鲁斯…… 就在雷肖古脑海中，又一次想起布鲁斯时，忽然眼前一黑。 整个书桌，都被哈利掀翻。 雷肖古暗道一声不好，右手和左脚相互配合，立刻摆出了防御姿态。 “轰——！”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雷肖古耳畔最清晰的，竟然是自己手脚的骨裂。 他简直目眦欲裂。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一句话就翻脸，你是狗啊！ 这么想的时候，雷肖古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轰地一声，脑袋砸穿了讲武堂的墙壁，伸了出去。 刚好和走回来的杜牧相对视。 这一刻的尴尬，让雷肖古都有种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的心灰意冷。 倒是讲武堂的哈利，看到自己攻击的效果，竟然被吓了一跳。 他慌慌张张的把歪斜的眼镜扶正，然后跑到墙边，想要把雷肖古的脑袋从砖头里拔出来，又感觉无从下手。 哈利虽然刚刚有点被激怒，可也没想直接捶死自己的中文老师。 可他感觉体内的法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有些不受控制的暴躁…… 哈利见自己可能闯祸，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杜伯伯说了，你……你不好好教我中文，就让我揍你。” “而且你又污蔑杜伯伯，我想让你闭嘴而已。” “可……可没想到你这么不抗揍！” 雷肖古闭上了双眼，动也不动，像是就这么被直接打死了。 这让哈利更加慌张，忍不住上前一步，去扯他的双腿。 杜牧看着雷肖古的样子，都觉得他有些可怜。 堂堂刺客联盟的领袖，过去多么的意气风发，两鬓斑白的样子又是何等的儒雅。 可现在这副窘态…… 哎，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 杜牧不再看雷肖古，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目光，威力比砍掉他的胳膊还大。 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不忍折磨这种疲惫的老人。 他走到了讲武堂内，哈利立刻放下手里的双脚，雷肖古的身体咣当一声又落了下来，可脖子还在墙里…… 讲武堂沉默了片刻。 杜牧就当无事发生，看着哈利，尽可能微笑道：“哈利，你有想过回家吗？” “啊？”哈利一听，眼泪都差点吓出来了。 他赶紧把雷肖古用力拔出来，“bo！”的一声，雷肖古躺在了讲武堂内，还是动也不动。 哈利带着哭腔道：“杜伯伯！我没打死他，你不要赶我走！” 一边哭着，他还一边摇晃雷肖古的身体，焦急道：“你快动啊！你快说话啊！” 杜牧捂着额头，强行继续无视雷肖古，宽慰道：“不是的哈利，只是你不告而别太久，我想你至少要和过去的生活道个别。” 哈利闻言，愣了愣，这才停止摇晃可怜的刺客联盟领袖。 第27章 失踪的孩子 在离开前，杜牧做了几项安排。 首先，将那两个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却因为重伤而神志不清的丐帮二人交给赵元海。 赵元海会带着他们，去找杜牧过去的合作伙伴好好审讯。 看着赵元海押送两个重伤员离去的身影，杜牧忍不住看向雷肖古。 雷肖古此时紧闭双眼坐在墙角，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已经从精神上死掉了。 但他的生命力，依旧顽强……大概只需要静养一个月，除了胳膊和肾脏以外的伤势都能基本恢复。 嗯，甚至昨天才爆了颗肾，今天早上就敢大口吃馄饨。 该说不说，雷肖古的身体素质确实非凡，虽然其体内没有真气，可光是这份生命力，就超过那两个功力不俗的丐帮中人了。 杜牧都不确定，自己在获得布鲁斯反馈的十年真气之前，能否稳胜对方。 当然，后来自己获得了哈利的魔力，还和真气融合为了法力，那就是纯纯碾压了。 魔力的性质极为神秘和特殊，杜牧其实也难以理解其运作时的规律。 幸亏它和真气融合后，像是原本的真气一样运转随心，甚至把过去依托真气施展的招数，全都强化成了近乎‘法术’的玩意，这才让自己的实力暴涨。 杜牧带着哈利前往他所在的魔法世界，除了让哈利不至于变成失踪人口外，也有想要研究一下魔法的意图。 “杜伯伯，你这是在做什么？” 哈利用不熟练的中文询问，只见杜牧食指拇指并拢，点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提。 旋即，一根红色的纤细丝线，便从哈利的手腕中延伸出来。 哈利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感到疼痛，所以只是好奇的看着杜牧。 杜牧微笑道：“只是从你的静脉中，抽了一点点血液罢了……有了你的血，我才能跟着你一起前往你的世界。” 哈利眼前一亮，知道杜伯伯会跟在自己身边后，他原本有些忐忑的思绪，顿时安下心来。 现在的生活，有着他过去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吃得好，喝的好，住的宽敞明亮，再也没有达利每天上下楼梯时震落下来的灰尘，也没有每天早上着急忙慌的家务，以及时不时落下的弗农姨夫拳头。 自己甚至还能学武，每天感受到身体的脱胎换骨。 这种个人实力上的进步，远比他曾经羡慕的游戏、电影、漫画更上瘾，更有趣。 不仅如此，哈利早就通过和李小七的交流，知道了杜牧过去为他们做的所有事。不仅震撼于这些同龄人遭受的折磨，更倾佩杜牧的义举。 在他看来，杜牧就像是漫画和电影中的佐罗、罗宾汉一样，是帮助弱小的英雄，而且还真的教出了蝙蝠侠这种帅气的蒙面侠客。 在这个被满足了生存需求、安全需求、归属需求、尊严需求的地方，哈利真的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到过去每天被虐待的环境中。 不过让哈利没想到的是，杜牧抽走了两根血线，随后走到了中文老师雷肖古面前。 雷肖古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刚从昏迷中苏醒，冷冷的看着杜牧。 那意思，好像在说：呵，又想折磨我？你随意，我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不过杜牧这次没打算折腾对方，他只是控制着手中的红色丝线，缓缓飘到了雷肖古的胸口位置。 然后，那丝线就像是中医的针灸一样，缓缓刺入皮肤当中。 雷肖古深吸一口气，他张开干涩的嘴巴，开口询问道：“你在做什么？” 杜牧平静解释道：“就和我之前抽你的血实验一样，我想看看把哈利的血液束缚在你的心脏位置，能不能让你跟着我们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雷肖古只是微微皱眉，立刻理清了思绪。 原来如此，这里果然是另一个平行时空。 不仅是这样，自己和布鲁斯来自同一个世界，而那个实力跟鬼一样的小子，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难怪……这么年轻，就这么强大。 合着你差不多是外星人啊。 雷肖古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明白，杜牧如果和这个小鬼一起离开，肯定不会就这么把自己放在这里。 跟着对方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甚至对雷肖古本人来说，也是最优的选择。 因为杜牧的实验很可能失败，那个小鬼的血液在自己体内不起作用……那就相当于，自己能直接回到哥谭，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等等……” 雷肖古看着胸口已经完全隐没的血线，忽然皱眉问道：“你能直接隔空把血液抽出来，之前为什么还要用那么粗的针筒？” 杜牧耐心解释道：“因为我一开始没想到这种使用方法，这股力量对我来说也很新奇，我正在学习和探索中……本来我也打算用针筒对我自己注射的，但太怕疼了，就忽然悟出来了控制血线的方法。” 所以那么大的针筒抽血，就只针对我是吧？ 杜牧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那针筒我花了不少钱买的，好歹能用上一次，也算回本了。” 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 雷肖古的面容更加冷硬，仅剩的右手粗暴的推开杜牧，向着武馆大门一步当先的走去。 血线都已经被对方灌入身体了，不被押着走，是他最后的尊严。 杜牧也带着哈利跟在他的身后。 反正去去就回，也就没有携带其他多余的行李，二人都是两手空空。 雷肖古是一手空空。 杜牧维持着自己和雷肖古心脏内的哈利血线，跨越门槛。 转瞬之间，天地色变。 原本广阔的天地瞬间收束，变为了一个狭小拥挤且肮脏的壁橱。 好在门是开着的，雷肖古已经走了出去，否则三人怕是要在壁橱内挤成一团了。 就在杜牧打量周围环境时，耳畔就听到房屋外传来的交谈声。 “等等，警官，您冤枉我了！那个小鬼只是离家出走，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啊？我为什么没报警？他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干嘛要管他？” “不不不，您不要听信邻居的谗言，他们是嫉妒我们家庭幸福，我们从来就没有虐待过那个混蛋小子！” 警察找上门了？ 杜牧微微思索，心说也对。 哈利毕竟是个大活人，只是寄住在亲戚家，平时生活状况政府不知道情有可原，可若是凭空失踪…… 那可能就涉及到刑事案件了。 毕竟，稍微盘查一下，不难从周围人口中得知哈利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种天天被虐待的孩子悄无声息的在家里消失，到底有多值得怀疑，不言而喻。 第28章 最糟糕的选择 英国警察的效率，只能说懂的人都懂。 这种已经可疑到了极点的事情，因为没有相应的证据和搜查令，他们竟然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警车，弗农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像是自己打了一场胜仗。 随后才跟着佩妮和达利一起回屋，还高兴的商量着空出来的壁橱可以用来干嘛。 只是他们没想到，进入家门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后，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三名不速之客。 其中最恐怖的一个，只有一条胳膊，两鬓斑白，面色苍白如纸，简直像个活死人一样。 达利看到雷肖古后，就惊恐的叫了一声，嗷一下躲在了弗农的身后。 弗农一开始也很慌张，但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熟悉身影，脑海中的恐惧感顿时清扫一空，反而变成了愤怒。 “哈-利-波-特！” 弗农这个麻瓜的双眼，简直像是喷射着火焰，这一嗓子，倒是先把身后的佩妮和达利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在被提醒后，也把注意力转到了哈利身上，立刻也跟着摆出了愤怒的面孔。 “你这几天都跑到哪儿鬼混了？我警告你，混小子，德思礼家可不是你爹妈那么没教养的家庭。我们是正经人，绝不允许夜不归宿，而你竟然直接消失了快一周！” 弗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揪哈利的头发。 哈利倒还真被弗农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看向杜牧，想要寻找依靠。 但杜牧只是冲他鼓励的微笑一下。 不知怎么的，哈利看到这抹鼓励，来自童年阴影的畏缩，顿时消失不见。 那是一种底气……一种知道自己有人兜底后，近乎无所畏惧的勇气。 哈利‘啪！’地一声，拍开了弗农的手。 弗农一个踉跄，竟然被手的冲击力带着往旁边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啊啊啊！！” 弗农没有因为失衡而摔倒，却因为手上的剧痛，直接惨叫着跪在了地上。 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岩浆当中，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痛苦简直深入到了骨髓当中。 佩妮惊恐的看着弗农的手，只见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手印，比周围都矮了一寸。甚至让弗农的拳骨反凹，看起来竟然把骨头都打断了！ 雷肖古见状，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才哪儿到哪儿？那个小鬼根本就没有动用体内的特殊能量，只是单纯的轻拍，都惨叫成这样。 要是让这头肥猪承受自己被攻击的那两下，怕是当场就要被打死了。 哈利有些吃惊，他也没想到，自己现在的随手一击，竟然有如此威力。 达利惊恐的看着哈利，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爹妈，连滚带爬的就上了楼，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杜牧能听到，他甚至还钻进了衣柜里，用衣服把整个人盖住，瑟瑟发抖。 佩妮心疼的握着弗农的断手，抬起头，神情凶恶的像是恐怖故事里的老巫婆，尖声歇斯道：“哈利波特！你这个贱种！你竟然敢打你的姨夫！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收养你，我就该让你饿死在街上！” 杜牧轻咳一声，打断对方的情绪道：“抱歉，我稍微查了一下，你们这个年代的福利院还挺正规的，就算你们不抚养哈利，他也饿不死。” 在这个年代，偏远地区就算了，这可是伦敦郊区，老牌欧洲强国首都，一个孤儿如果被发现后送到福利院，衣食住行保证服务到位，念书学习也不会有半点耽搁。 甚至哈利还是个身体健康，没有任何残疾的婴儿，长得还非常可爱。这样的高质量孩子，想领养的夫妻能从大英博物馆排队到凯旋门，竞争十分激烈。 这不是古代农村，给口饭吃就是大恩大德，那是养狗。恰恰相反，若德思礼一家直接抛弃哈利，他的生活质量反而会比现在好一百倍。 唯一能说的，就是哈利身上的血亲魔法，需要德思礼一家来巩固和加强。 可血亲魔法的施法者是哈利的妈妈，强化者是邓布利多，德思礼一家嘛……他们若是知道这魔法的存在，可能恨不得去医院换血。只要能让魔法这种肮脏的东西失效，德思礼一家什么都肯干。 佩妮被杜牧一噎，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当初之所以留下哈利，其实还真的是‘善心大发’。因为自己的妹妹刚刚死去，看着孤苦无依的哈利，内心深处仅剩的一点点善良，让她留下了他。 然后善良就被消耗光了。 对妹妹永无止境的嫉妒，随着时间的流逝，酝酿成了刻骨的厌恶。 这厌恶毫无保留的倾泻在了哈利身上。 最初的那点善意，反而让哈利承受了所有选择中，最痛苦的一条命运。 看着眼前的哈利，想起妹妹的魔法天赋，佩妮终于感到了恐惧。 她想起来了……关于魔法的恐怖，关于魔法的强大。 成长后的哈利，自己妹妹那个怪胎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恶魔，一个魔鬼，要向自己一家复仇了！ 哈利看着痛苦的弗农，以及惊慌失措的佩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放出狠话。 他其实一开始在幻想，自己现在这么厉害了，一定要把弗农揍自己的拳头，全部还回去。 可当真的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前所未有的狼狈姿态，哈利还是觉得，似乎复仇也没那么甘甜。 哈利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有再去看杜牧，向对方索取勇气，而是独立的酝酿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讨厌你们。” 清晰直白的话语，让佩妮脸上一白。 她连忙护住弗农，而弗农又着急的护住她，两人竟然就这么拉扯了起来。 “我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哈利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所以，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这句话一出口，过往的种种猛然一股脑浮现在眼前。 那种委屈终于找到出口的宣泄，让哈利就算强咬嘴唇，也忍不住双目泛红。 他连忙低头，想要冲出这个家。 他不想让杜伯伯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不想让德思礼一家看到自己过去的委屈。 因为哈利明白，杜伯伯不会觉得自己软弱，德思礼夫妇也不会觉得他应该委屈。 “嘭！”的一声，像是被斩断的枷锁，被砸烂的囚笼！ 哈利甚至硬生生用肩膀撞飞了德思礼家的大门，迫不及待的站在了自由的土地上。 他忍不住高举双手，享受着自由的阳光和空气…… 可随即，他就看到那飞出去的大门，悬浮在了半空。 哈利愕然的看着一个留着白色长须的老人，手持一根木棍，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杜牧来到走廊，一眼便看到外面站着的老人。 来人正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第29章 摊牌 哈利并不认识眼前的老人，他只是对漂浮的大门感到惊讶。 而邓布利多在亲眼看到哈利后，和走廊内的杜牧对视一眼，将手中的魔杖收了回去。 大门缓缓漂浮到了哈利的身后，哈利有点害怕这诡异的一幕，有点畏惧的往旁边躲开。 随即，大门重新合在了德思礼家的门框上，伴随着咔嚓两声，被撞烂的金属合页恢复如初。 哈利瞪大眼睛，感觉十分惊讶。好在地上还有一地木头碎屑，证明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这是什么功夫？” “功夫？” 邓布利多本来刚想开口，直接被哈利的这个词给说的愣住了。 等等，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东方的格斗技巧有任何可以扯上联系的地方吗？ 这辈子听多了别人对魔法的惊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魔法当成别的东西来感叹的。 杜牧在屋里也有些绷不住，但谁让他的世界是拥有真气的武侠世界呢？ 哈利还第一天学武就能真气外放，确实在脑海中，已经把功夫理解成一种神秘的东方巫术了。 邓布利多解释道：“不，这是魔法，哈利。” 哈利奇怪的看向老人：“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并不认识你。” 相比起魔法来说，哈利竟然对来人知道自己更为惊讶。 邓布利多露出友善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是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校长……而你，哈利，你拥有成为巫师的天赋。” 哈利神情有些迷茫，这一瞬间的信息量有点大。 如果是过去，他还没有挣脱束缚，依旧生活在德思礼一家的虐待中，那哈利此刻一定欣喜若狂。 可现在，刚刚在杜伯伯的帮助下，获得自由。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老巫师，说自己是小巫师。 没有窥见神秘世界的惊奇和兴奋，只有满脸的狐疑和不信任。 “呃……谢谢？我现在的老师也说我天赋异禀。”哈利犹豫着客套了一句，瞥了眼德思礼家的房门，心想杜伯伯怎么还没有出来。 杜牧其实是在犹豫。 哈利波特的世界中，魔法非常的神奇且万能。尤其是在思维和记忆的领域，高深的魔法师能像是捏橡皮泥一样，玩弄普通人的思想。 如果自己出现在邓布利多面前，是否会被读取记忆？ 虽然邓布利多在原著中，绝不会轻易对他人使用摄神取念，但难保这又是什么平行世界。 不过察觉到门外哈利的担忧，杜牧还是用法力包裹了自己的全身，走向被修复好的房门。 虽然这样的操作，不一定能阻挡邓布利多的咒语，但至少能让自己察觉到被其他魔力干扰的迹象。 只要自己的法力被外来的魔力触碰，就消散心脏处对哈利血线的控制，自己会一瞬间弹出这个世界，回到武馆内。 既然拥有随时可以离开的能力，杜牧自然不会惧怕一个老人到立刻逃命的地步。 杜牧推开房门，和站在石子路上的邓布利多对视。 邓布利多仔细观察这个年轻人，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微小的魔力……但那魔力非常不纯粹，按道理来说，如此驳杂的魔力，应该是哑炮才对。 可他似乎能非常完美的掌控它们，竟然能以极为精细的方式，笼罩在自己的全身。 这种防护力度……邓布利多看不出来能否抵挡物理攻击，但至少能完全抵挡低年级小巫师施展的昏昏倒地。 “这位一定就是你的老师了吧？”邓布利多的和蔼的对哈利道。 见哈利点头，这才看向杜牧，开口道：“请问，哈利消失的这段时间，是您在照顾他吗？” 杜牧点点头，同时感觉自己的精神没有受到影响，笼罩在身上的法力也没有被魔力触碰的感觉。 邓布利多果然是个体面人。 放心下来的杜牧，微笑道：“是的，不过哈利也帮助了我很多，他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强的孩子。” “不好意思，但我过去从未见过你，您是来自东方的巫师吗？”邓布利多好奇的问道。 杜牧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解释的那么详细，大概意思正确就行。 因此他开口道：“差不多……但我教授学生的地方在另一个世界，哈利是无意中闯进来的，他不想回到这里，我就收留了他。” 邓布利多没有露出过多惊讶的神情，虽然他也不太明白，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难道和霍格沃兹一样，是被魔法包裹隔离区域的意思吗？ 但他是一个谦逊的人，即便理论上来说，邓布利多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可他还是理智的认为，自己并没有通晓世间的一切魔法。 因此对未知事物的出现，他并不会感觉到抗拒和否定，而是直接接受了杜牧的说法。 只是目前的情况有些难办。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作为传说中的预言之子，伏地魔自己选择的天命宿敌，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他本以为哈利呆在自己的血亲旁边，莉莉的魔法就能完美保护对方，可没想到在不久前竟然会突然失踪。 邓布利多花了很多功夫寻找哈利，却完全一无所获。甚至魔法部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有检测到德思礼一家产生过魔法的动静。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是伏地魔安排的后手时，哈利的气息竟然再次出现了。 邓布利多这次不敢假借他人之手，直接亲自移形换影，来到了德思礼家。 他抽出了魔杖准备着，如果带走哈利的，是什么危险人物，邓布利多会毫不犹豫的摧毁对方。 可当看到哈利刚刚仿佛破茧而出，重获自由，整个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可能要变麻烦了。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的样子，意识到这个男孩得到了精心的培养和照顾…… 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这孩子绝对不会继续呆在德思礼家了。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哈利，其实我们见过。” 哈利一愣，看着这个老人，仔细回忆了一下，可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对方的信息。 邓布利多补充道：“在你刚出生不久……” “是我，将你带到这里，放在你姨妈的家门口的。” 第30章 真相 “是你？” 哈利皱眉，眼神中顿时出现了一丝疏离。 随后他连忙告诫自己，佩妮姨妈毕竟是自己的亲戚，自己父母双亡后，被人送到亲戚家，是十分合理的。 毕竟对方也不会料到，自己的亲戚性格那么恶劣，会从小到大虐待自己。 哈利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向邓布利多，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你认识我的父母？” 一起头，后面的话忍不住加快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长什么样子？”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邓布利多停顿一下，“非常好的好人。” “同时，也都是我的学生。” “就像你一样，他们天赋异禀，拥有成为巫师的潜能。因此我邀请他们来到霍格沃兹，成为我的学生，学习如何控制和掌握自身的魔力。” “你想去看看吗？你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邓布利多选择了曲线救国。 他知道现在自己哪怕透露莉莉的血亲魔法，哈利宁愿死在伏地魔手中，也不愿意继续和德思礼一家人相处。 可如果让他来到霍格沃兹，让哈利不断了解自己的父母，和自己未曾见过的父母产生更深刻的联系。这时候再透露伏地魔的事情，或许哈利就愿意为了杀死伏地魔，而选择继续接触讨厌的德思礼一家来强化身上的魔法。 哈利原本挣脱德思礼一家而喜悦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丝怅然若失。 于是他看了看旁边的杜牧，本来复杂的心情，这才缓缓重新安定了下来。 哈利看向邓布利多，歉意的摇摇头道：“抱歉，我已经有老师了，最近还在学习中文，可能抽不出时间去霍格沃兹上学。” 邓布利多闻言，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要现在就透露伏地魔的信息？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否太过沉重了？ 倒是杜牧微微沉吟。 他能感受到哈利强烈的信任，所以也不愿辜负对方。 既然邓布利多起了个头，那后续对哈利的隐瞒就没有意义。 于是杜牧开口道：“哈利，你想知道真相吗？” 邓布利多比哈利先转过头来，用严厉的目光看向杜牧。 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悄无声息的拐走哈利这一点，就让他对这个男人印象很不好。 虽然表面上看，他似乎对哈利很不错，很照顾哈利。但是让哈利远离了德思礼一家的血脉，这才是真正的把哈利推向火坑。 表面的温情是很廉价的，真正涉及到生命和利益，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而杜牧并不在乎邓布利多的情绪，倒是哈利看着他，惊讶的问道：“真相？什么真相？” “有关你父母的死因。”此言一出，哈利顿时心脏一揪。 他困惑而又惶恐道：“我父母不是出车祸死的吗？” 杜牧轻轻摇头：“不，他们是被杀害的……被一个叫做伏地魔的男人。” “伏地魔……” 哈利脑子有点懵，今天的信息量对他来说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准备好相应的情绪。 “但是，伏地魔已经死了。”邓布利多强调道：“被你杀死的。” 哈利听的一头雾水。 “准确的说，是你母亲附着在你身上的魔法，反弹了伏地魔的攻击，杀死了他。” 杜牧补充道：“同时，只要你和血亲呆在一起，就能强化这个魔法，直到你17岁才会失效。” 邓布利多见事情都快要被杜牧说完了，立刻上前一步，靠近哈利道：“所以，我才将你送到德思礼一家。” “即便他们很糟糕，甚至按照麦格教授的话来说，是她见过最糟糕的普通人，可他们身上的血脉，依然能保护你。” 哈利听完，只提取到一个关键信息。 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德思礼家是群糟糕的混蛋。 顿时，得知父母是被杀害的愤怒，凶手已死的迷茫，让哈利忍不住大声道：“可你刚说伏地魔死了！” “既然伏地魔死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给这糟糕的一家人！”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其实从一开始，听到父母的事情，就已经让哈利的情绪很不稳定。 原著中，允许哈利每年去上学的霍格沃兹，堪称他的精神支柱。而校长邓布利多，更接近拯救者的身份。 那时候听到这一切，哈利只会心情复杂，但依旧会感激邓布利多。 可现在，拯救者的身份被杜牧占据了。 霍格沃兹也从未出现在哈利的生活当中。 那邓布利多的形象，就更像是亲手将他送入魔窟的罪魁祸首。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厌恶的神色，顿时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没有亲手教导哈利，保护哈利……是因为，邓布利多曾经亲手教导出了伏地魔。 他已经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了，正如害死妹妹之后，他不再信任自己的品格一样。 但如今看来……自己似乎又选错了一条路。 杜牧将手放在了哈利的肩膀上，等哈利看过来，才摇摇头道：“不要责怪这个老人了，他实质上，也并没有义务帮助你。毕竟他只是你父母的校长，而不是你的亲戚。” 哈利眼神一黯，深呼吸平复情绪。 随后，才看向邓布利多，低头道歉道：“对不起，邓布利多先生，是我任性了。老师说的没错，您只是将我送到了我母亲的家属身边，无论他们的品行如何，我都不该怪罪于您。” 可这话，却让邓布利多心中更加难受。 对一个真正的陌生人来说，哈利这番话会很加分，显得很有礼貌。 可对生活在害死亲属的悔恨中，一心想要帮助哈利，帮助自己的学生的邓布利多来说，却无异于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施展钻心咒。 因为话语中看似是为自己辩解，但却干脆利索的斩断了两人之间的一切联系。 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歪鼻子，那是在妹妹葬礼上，被弟弟狠狠一拳打断的。 因为他对待自己的家人，对待爱自己的人，也像是一个陌生人那般不负责任。 “但是伏地魔……很可能卷土重来。”邓布利多叹息一声，无奈道。 杜牧也点点头，回忆道：“没错，甚至他的一部分，现在也在哈利的身上。” “啊？” 哈利发出疑惑的声音。 邓布利多皱眉，看向杜牧问道：“恕我冒昧，请问这位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第31章 情报核弹 杜牧想了想，如果在其他世界，他很难跟别人解释这些。可在魔法世界，预言并不是一种多么遥不可及的事物，只是不太稳定罢了。 所以哪怕透露自己所知道的未来，也只需要用特殊的魔法就能搪塞过去，不需要多费口舌的解释。 “算命罢了，一种东方的预言魔法。”杜牧随口道。 算……算命？ 邓布利多意识到，随着话题的展开，他们要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因此他发出邀请道：“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请问二位先生愿意去我的学校坐坐吗？” 哈利扭头看杜牧，很显然，一切以杜牧为主。 杜牧倒是回头进屋，没一会就揪出个面沉似水的独臂枯瘦男人。 雷肖古在杜牧和哈利离开后，就立刻拆掉了德思礼家的电话，尝试和刺客联盟联系。 只可惜，在自己亲手设定的频道中，没有任何回应。 询问那两个可怜虫后才得知，此时竟然是1991年，并且世界上还不存在哥谭、星城、大都会这些耳熟能详的城市。 倒是伦敦、莫斯科、东京等城市没有变化……似乎全世界只有美国大不一样。 看来这是个差异颇大的平行世界。 于是雷肖古熄了逃跑的念头，却还是在厨房厕所等地，全力收集一些锐利的金属当武器，拿走急救箱内有用的药物，还顺手拆掉了烤面包机里面的芯片。 就在他打算用漂白剂和含氨清洁剂制作有毒气体时，杜牧一巴掌把雷肖古藏在身上的七零八碎都拍到了地面，然后将其整个人提溜了出去。 杜牧心说真是贼不走空啊你。 邓布利多看着雷肖古，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腐朽的气息……但说不清来源。 杜牧对邓布利多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囚犯，因为没地方关押他，只好随身带着了，能领着他一起去霍格沃兹吗？” 邓布利多闻言，微笑道：“当然，请三位靠近我一些。” 他对杜牧的看法有所改观，一个宁愿随身扣押囚犯，也没想过直接杀死对方的人。这样的人不一定有多善良，但再邪恶，也不会邪恶到哪里去。 当然，前提是这个囚犯真的是犯罪分子，而不是随手抓来的无辜群众。 可邓布利多能从这个两鬓斑白的冷硬男子眼神中看出……他才是四人中，最冷酷无情，漠视生命的那个。 他的眼神，简直像是后来的伏地魔……但比伏地魔少了一丝疯狂和怨恨，却也多了几分冷漠。 所以他决定暂时相信杜牧的一面之词。 邓布利多看着凑过来的三人，忽然对杜牧道：“哦，我差点忘了，麻烦您取消笼罩在你身上的那股魔力。否则幻影移行很可能出错，要是完全没把您带走就算了，万一只带走一部分，麻烦就大了。” 杜牧想了想，缓缓撤回了笼罩在全身的法力。 既然邓布利多没有一见面就施展咒语，那他也愿意交出一部分信任。 看出杜牧冒险的行为，邓布利多冲其点头致意：“感谢您的信任，先生。” “现在。”邓布利多从怀中掏出魔杖，对哈利温和道：“请抓住我的袍子，或者手。” 如果只有哈利一个人，邓布利多不需要魔杖就能无声施法。 但一次性传送三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保险起见，他也就不再炫技，而是正常的进行施法。 雷肖古皱起眉，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就听面前的大胡子老人念出一句：“幻影移行。” 瞬息间，简直像是从武馆来到德思礼一家般，整个世界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静谧的郊区，转瞬间被一间色调温暖的书房所取代。 这是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有着细细簌簌的小声音，细腿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物，看起来有点……活力四射。 然而最令雷肖古感到震惊的，还是墙壁上的挂画。 那些画上，有的人在打呼睡觉，有的人在挖鼻屎，看到有人来才连忙放下手，还有的冲着三人抬手打招呼。 雷肖古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力，这些画绝非什么电子屏幕或者投影，竟然真的是上面的颜料在自然移动。 “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哈利，以及……” 邓布利多看向杜牧，杜牧这才发现，因为自己认识在场的所有人，竟忘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做杜牧。”和外国人，就不提什么字了。 “doom？真是奇特的名字……”邓布利多还第一次听到如此不祥的称呼。 doom代表着死亡、毁灭、劫数、厄运。 要知道，就连‘伏地魔’，也有着‘逃避死亡’的寓意，是伏地魔本人的行为将他的名字塑造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杜牧发现邓布利多误会了，但他也懒得解释中英文的翻译问题，反正前世看过的作品中叫Doom的也不少，发音一致就没必要纠正了。 至于雷肖古，他既没有自我介绍，杜牧也没有介绍他。 邓布利多见状，也没有再问什么，反正雷肖古只是杜牧的随身囚徒，并不重要。 “言归正传。” 杜牧看着邓布利多，干脆利索的开口道：“其实我带哈利回来，就是想让他和过去道别。” 邓布利多皱起眉，他不喜欢这个说法。 每个人都有过去，仇恨自己的过去，就像是仇恨自己的组成部分。这在邓布利多看来，十分不健康。 就像是伏地魔……仇恨自己的出身，仇恨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名字，才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斩断过往，以己为一。 邓布利多是真的害怕，哈利会走上伏地魔的老路。 更何况，虽然哈利在德思礼一家过得并不好，可他的过去，也不仅仅只有这些。 还有詹姆和莉莉……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杜牧打断了。 “这个道别，不仅仅是德思礼一家……” “更有伏地魔施加在哈利身上的命运。” “所以，为了帮助哈利。” 杜牧看向哈利，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道：“我要杀死伏地魔。” 邓布利多愣住了。 周围的油画中，历代校长的身影，也都面面相觑，忍不住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是啊。 哈利的过去不止有詹姆和莉莉的爱……更有伏地魔的恨。 而莉莉的爱之所以能成为魔法，在哈利身上起到作用，本质其实还是为了阻隔伏地魔的恨。 一旦伏地魔死去，莉莉的魔法自然也就完成了使命，同样是一种告别。 因此杜牧这番话，邓布利多感到难以反驳，甚至内心深处竟然也产生了一丝认可。 可惜。 邓布利多摇摇头：“你说的有道理……但伏地魔，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杜牧微笑着，抛出让邓布利多浑身战栗的情报核弹。 “不就是分出了六个魂器吗？我知道它们分别都是什么。” “啊？” 不单邓布利多，周围的油画，难以置信的‘啊？’也此起彼伏。 邓布利多瞪大眼睛，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他甚至都不知道伏地魔到底有几个魂器，这人竟然连魂器分别是什么都知道了？ 算命啊，计算别人的命运…… 算命这两个单词的简单组合，邓布利多是越品越心惊。 第32章 速通《哈利波特》Any％ “第一个魂器，封印了伏地魔少年记忆的日记本，在卢修斯手中。” 卢修斯？ 邓布利多当然认识卢修斯，他们一家作为傲慢的纯血巫师，斯莱德林，曾经就臣服在了伏地魔的淫威之下。 他们有伏地魔的魂器，确实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个矛盾的心情，主要是因为以伏地魔的性格。 身为一个不把麻瓜、混血、属下当人的疯子，居然愿意把无比珍贵的魂器交给下属？ 邓布利多不得不说，他稍微高看了伏地魔一眼。 等等。 邓布利多忽然感觉不对，按道理来说，眼前这个男人不应该认识卢修斯才对？ 虽然对方说是依靠计算命运的魔法知晓的一切，可这也太夸张了。 预言魔法邓布利多不是没有见过，一切都似是而非，充满了隐喻和模棱两可。 而对方的情报……简直精细的像是连伏地魔有几根头发都一清二楚般。 就算是魔法，也未免太神奇了一些？ “第二个魂器，镶嵌了复活石的戒指，在伏地魔母亲的老家中。” 就在邓布利多揣测时，听到‘复活石’，猛然攥紧了袍子中的拳头。 他的心跳如擂鼓，反应竟然比听到伏地魔的魂器信息更加激动。 杜牧也看了眼邓布利多，理解对方的心情。 原著中，邓布利多就是被这个魂器害死的。 同时，这也确实是邓布利多最大的弱点——明明无比重视情感，却因为自身原因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这愧疚宛如附骨之蛆一样，折磨了邓布利多的一生。 若是用麻瓜的比喻，伏地魔戒指的诅咒，是邓布利多自己年轻时射出的子弹，在遥远的百年之后，命中了自己的眉心。 幸好此时复活石并没有直接摆放在邓布利多的面前，否则什么伏地魔，什么哈利波特，他都会瞬间抛掷脑后。 “阿不思校长，我不得不向你强调复活石的作用。” 这话像是敲响的锣声，让走神的邓布利多猛然惊醒。 他看着杜牧平静的神情，只见对方开口道：“复活石无法真正的复活一个人，它只是能让你见到对方的灵魂……虽然复活后的灵魂很像真实的个体，可他们没办法触碰现实的一切，反而是一种折磨。” 邓布利多很想用颤抖的手去抚平自己的心脏。 随着杜牧的话语，力气仿佛从这个老人身上被完全抽离。 他知道的，死亡圣器的具体作用，身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只是……只是…… 哪怕只是见见死去的妹妹一面，告诉她和妈妈，自己这些年有多么的后悔，邓布利多也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这种痛苦、懊悔交杂的心绪，仿佛自然形成的钻心咒，缓缓研磨着他的灵魂。 邓布利多原本和蔼慈祥的老人形象，缓缓干枯，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变成了这个样子，内心顿时有些不忍。 其实刚刚哈利听到杜牧说的复活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邓布利多激动的样子，才跟着心脏砰砰直跳。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细想，杜牧就强调那是虚假的复活，哈利这才泄了气。 可看到邓布利多如此痛苦的模样，哈利顿时感同身受。 他忍不住上前，拉住邓布利多的手，轻声安慰道：“邓布利多先生……您……” 请节哀这三个词想说出口时，哈利没想到自己的喉咙竟然酸涩的吐不出一个音节，眼睛也被泪水朦胧和覆盖。 是啊，他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因为哈利也想见见自己的父母啊，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想和他们手牵手，想依偎在他们的怀中，想和普通小孩一样……想和达利一样，被父母宠溺的摸摸脑袋。 一老一少两个人，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 一种不同于原著的情感，连接在二人之间。 邓布利多看着紧闭双眼，却无法阻止泪水涌出的哈利，忍不住蹲下来，将他揽入怀中。 受伤的老人，总是能轻易被小孩子所治愈。 自己是因为自身原因，失去了家人。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在出生不久，就承受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他不该如此，如此残酷的命运，不该降临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为此，伏地魔必须付出代价。 从对亲人的遗憾和缅怀，随着拥抱，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伏地魔身上。 然而随着理智的回归，邓布利多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提醒自己复活石的作用干什么？ 他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 虽然邓布利多并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上百年，知道自己心结的人，要么绝对不可能泄密，要么早就老死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计算过我的命运吗？ 难道那个魔法就那么神奇，真的能够让一个人毫无秘密，毫无隐私，像是翻开的书页般，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 邓布利多看向杜牧，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连面对伏地魔时，都不曾拥有过的心惊和胆寒。 他立刻收拢自己的情绪，放开哈利，开口道：“抱歉，我失态了，请原谅一个老人偶尔沉浸在回忆当中。” 随着邓布利多重新站起来，哈利听到邓布利多的话，发现自己居然在陌生人面前哭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跑回杜牧的身边，躲在了他的身后。 看着躲在自己身后胡乱擦拭泪水的哈利，杜牧眼眸低垂，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哈利抬头看向杜牧，感受着头顶坚实有力的手掌，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绪，渐渐被抚平。 邓布利多见状，身体微顿。 他看着哈利不经意间露出的安心神色，心中也有些释然。 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必须要隐瞒的秘密。 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如此的看重哈利，能够让哈利如此的安心…… 他显然不是伏地魔那种不懂得人类感情的家伙。 况且，知道这么多秘密，过去却从未出现和留下痕迹，本身就说明了对方的克制，绝非希望天下大乱的人。 或许，魔法界还要感谢哈利，是哈利带来了对方，提前告知了如此多的重要情报。 杜牧不知道老人如此复杂的心绪，起身看向邓布利多，继续道：“第三、四、五件魂器，分别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 邓布利多收拢心神不再多想，闻言皱起眉，旋即无奈叹息道：“霍格沃兹三位创始人的遗物……还真像是伏地魔的风格，不甘心将灵魂附着在普通的物体上，他一定觉得那些圣物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随后，他看向杜牧：“但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三样东西在哪里？” 这话看起来是疑问句，却带着隐隐的期待。 果然，计算命运的东方魔法没有让他失望，并且加深了他的震撼。 幸好对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心中纠正道：幸好对方是站在哈利这一边的。 “拉文克劳的冠冕距离我们最近，就在霍格沃兹的有求必应屋。赫奇帕奇的金杯，被伏地魔的爪牙贝拉存放在古灵阁的金库中。” “至于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开始被放置在伏地魔年幼时去过的山洞，沉入需要喝完才能取走的魔药当中。” 一听这个描述，邓布利多顿时皱起眉。 “这个，有些麻烦了。” 前两个还好说，最后一个……他已经意识到那是哪里了。 想要去那个山洞，可是极为麻烦的。因为那里禁止使用幻影移行，且过河的船只仅能承载一个人的魔力。最后最麻烦的魔药，喝的人痛苦无比，寻常人根本难以承受。 在杜牧看来，确实也就这个挂坠盒才最像是魂器应该有的保险措施，其他的魂器，选择显眼的宝物也就算了，竟然也没个防御措施，就那么随意的丢给别人保管…… “确实麻烦，不过……”杜牧话锋一转：“这个最麻烦的魂器，已经被人取出来了。” 第33章 邓布利多：我赢麻了 杜牧向邓布利多简单叙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弟弟，雷古勒斯的事情。 听到雷古勒斯这个曾经臣服伏地魔的男人，看透了伏地魔的真面目后幡然醒悟，喝下魔药，让家养小精灵带走魂器尝试销毁，邓布利多不由叹息。 “为了打败伏地魔，太多好人牺牲了。” 邓布利多已经对杜牧知道如此详细的事情感到麻木了，因此感慨也就停留在了事情本身上。 此时已经掌握了五件魂器的下落，邓布利多的心情已经变得十分平稳。 就在他悠哉的等待杜牧继续讲下去时，杜牧微微停顿，开口道：“第六件魂器，我知道它是一条蛇，名为纳吉尼，但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杜牧以前看哈利波特的时候，也没想过会穿越，很多细枝末节自然不会深究和去记忆。 而纳吉尼的初登场，杜牧印象中是伴随在已经复活的伏地魔身边的，却不知道伏地魔复活之前被藏在哪里。 不知道在哪？ 邓布利多的心情不但没有消沉，反而松了口气。 实在是杜牧计算命运的法术太过离奇，太过强大，远超邓布利多生平所见。 以他心中的价值来估算，其神奇和珍贵之处，甚至在死亡三圣器之上。 但这么强大的魔法，却算不到一条蛇的位置……很显然，其中必有缺陷。 邓布利多试探道：“你不能用计算命运的魔法，算出来它在哪儿吗？是因为算不到动物吗？” 杜牧看邓布利多如此旁敲侧击，不由轻笑一声：“不，单纯是我只能算到和哈利有关的过去，算不到将来。” 虽然哈利波特的故事，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甚至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杜牧已经把后续内容一切需要解密的部分，几乎全都直接提前揭露了。 既然如此，原著的主线剧情，必然不可能再发生，所以杜牧说自己算不到将来也十分正确。 邓布利多心中吐槽：只能算到部分事物？你都快把整个巫师界的老底都掀出来了，就差说伏地魔死前吃了几碗饭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心中还是似有大石落地。 知道对方计算命运的力量，有着巨大限制就好。 虽然能算到一个人的过去也非常可怕，但至少过去是固定的，有标准答案，能够计算的如此清晰还算合理。 还算……合理吧？ 并且，仔细一想，无论是魂器还是伏地魔，甚至是自己，确实都和哈利的命运有关。 既然六件魂器已经全都交代了，邓布利多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就想立刻离开学院，前去收集。 这件事，几乎只有邓布利多能去做，杜牧能把情报说出来，已经是MVP了。 毕竟杜牧虽然知道卢修斯、小天狼星布莱克、伏地魔三个家族庄园中，分别有一件魂器，可他不知道那些家族的具体位置啊。 而邓布利多全知道，再加上他的个人实力，以及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让他无法假借他人之手，只能亲自前往。 不过在邓布利多想要动身前，他还是看着杜牧，慎重其事道：“杜牧先生，如果您的所言属实，整个魔法界都欠您一个巨大的人情……不知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会尽可能的满足您。” 邓布利多没有再提哈利的事情。 他想让哈利上学的原因，就是为了培养他，锻炼他，直到他能鼓起勇气，成为一名合格的救世主，勇敢的面对伏地魔。 可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能够保护哈利，并且要远比自己保护的更好。 已经没有必要再将救世主的重担，压在这孩子身上了。 杜牧思索了一下，他本来只是想帮哈利除掉伏地魔，倒也没想得到什么。 可既然邓布利多提了，杜牧还真有些需求。 “请问，霍格沃兹掌握恢复眼睛和四肢伤残的魔法吗？或者魔药也可以。” 杜牧谨慎而清晰的开口询问道。 “嗯……”邓布利多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透过自己的眼镜看向杜牧道：“那些受伤的人，是最近才受伤，还是伤口已经愈合？” 杜牧闻言，皱眉道：“伤口已经愈合很久了，难道魔法做不到治疗残疾吗？”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人体是很精密的器官……针对人体本身的咒语，开发难度都很高，大部分魔法的用途，都在保护自己和对手从一开始就不要受伤。” 杜牧没想到，神奇的魔法世界，在医疗领域竟然会如此拉跨。 不过原著当中，确实很少有治愈魔法出场的画面。含金量最高的一次，是哈利的骨头被抽走，服用了难喝的魔药才重新长出来。 可除此之外，无论是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近视，还是疯眼汉穆迪全身包括右眼的伤残，都没有相应的魔法来治愈。 甚至电影第三部中，被神奇动物抓伤的马尔福都在医院躺了几天。虽然有他装病的因素，可连皮外伤都需要住院，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大部分针对人体的治愈法术，不是修复伤害本身，而是针对攻击咒语的反咒，让攻击咒语起到的效果发生逆转。” 邓布利多向杜牧解释道：“但如果伤口已经愈合，并且造成了残疾。那么此时攻击咒语本身已经消失了，反咒也不会有作用。即便再次撕开他们的伤口，最多也只会重新愈合成残疾的状态。”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杜牧没有开口说出心中所想，自己面对的是魔法界最有经验的权威人士，没有质疑对方的必要。 但他又想到……魔法不可以，那法力呢？ 这几天对法力的运用还很粗浅，可对杜牧来说已经极为神奇了。 对真气的修行，他六年来从未放下。但对魔法的理解，他和哈利水平一致，都是门外汉。 杜牧相信，如果自己对魔法的理解加深，定然能提升自己法力的运用水平。 也许……就能走出和魔法界截然不同的道路？ 若能掌握治疗残疾的力量固然好，即便得不到，也定然能增强对法力的认知，提升自身所掌握的力量，左右都是件好事。 于是杜牧看向邓布利多，开口道：“请问成年人能借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吗？我可以在学生放学后再来。” 邓布利多一愣，露出笑容道：“虽然霍格沃兹的图书馆不对外开放，但您对霍格沃兹有着重要的贡献，我想不会有教师反对您在没有学生时使用图书馆。” “但如果……您愿意出任霍格沃兹算术占卜课的教授，或者什么别的课程，就能以教师的身份，没有限制的随意出入。” “并且，哈利本身就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您也不希望浪费他的天分吧？” 三喜临门啊。 找回了哈利，获得了杀死伏地魔的一切情报，竟然还能顺带拐回来一个造诣非凡的算术占卜课老师。 邓布利多感觉自己简直赢麻了。 第34章 大家一起赢 杜牧最后还是拒绝了成为霍格沃兹的教师。 “抱歉，我的知识体系和英国魔法不同，难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师。并且我还有其他事情，没有一整个学期的时间呆在霍格沃兹。” 毕竟他所谓的计算命运，不过是看了电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还是不要误导小朋友了。 这让邓布利多十分失望。 “不过，哈利的天赋确实不应该浪费。” 邓布利多没想到峰回路转，杜牧倒是答应让哈利来霍格沃兹上学了。 哈利奇怪的看着杜牧，询问道：“可是我不是还要学武，学中文吗？难道我们不回去了吗？” 杜牧看着哈利，微笑道：“我之后可能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霍格沃兹图书馆翻阅资料，既然如此，干脆你也来跟同龄人多多交流吧。” 哈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其实不太懂杜牧含糊的理由，但既然是杜牧的要求，他决定听从。 杜牧没有说出口的是，既然他打算研究魔法来增强自己的实力，顺便寻找能够治疗孩子们残疾的方法，那将来这些孩子都是要独立的。 这种情况下，哈利其实和那些残疾孩子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彼此之间也不是在一个文化环境中成长的，共同语言本就不多。 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哈利成长过程中没有交心的同龄伙伴，那对他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而哈利若留在霍格沃兹，就能成为自己穿越而来的纽带，自己就获得了在顺朝难以接触的大量知识，对自己的成长也是个极大的帮助。 邓布利多就更高兴了，虽然没有薅来一个老师有些遗憾，可次要目的也都达成了。 这是个三赢的局面。 那么输的人是谁呢？ “阿不思先生，我有件事，想和您私下谈谈。” 在约定达成之后，杜牧和邓布利多握手时，忽然开口。 邓布利多奇怪的看了眼杜牧，又看了看雷肖古和哈利。 杜牧知道邓布利多在担心什么，微笑道：“没关系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哈利。” 雷肖古面无表情。 是啊，不会伤害…… 那个臭小子能不来伤害我就不错了。 于是邓布利多点点头，带着杜牧踏上旋转梯，来到了办公室的二楼。 “您应该知道，伏地魔在被哈利妈妈的魔法杀死后，灵魂有一部分寄生在了哈利体内吧？” 杜牧开门见山。 邓布利多皱起眉，不确定道：“我知道，但你的意思难道是……” “没错，哈利是一件特殊的‘第七件魂器’，除非哈利死去，否则即便销毁其余魂器，伏地魔依然不会死亡。” 邓布利多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一丝头痛。 这可真是……虽然他有所猜测，可没想到事情会麻烦到这种程度。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有些希冀的看向杜牧，期盼对方的算命魔法，能够带来完美的解决方案。 嗯，邓布利多反思自己是不是已经有点太依赖对方了？ 但这种一切情报尽在掌握，仿佛开了全图透视挂的感觉，实在让人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可惜的是，这次杜牧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 原著中，伏地魔是利用了哈利的血液举行仪式复活的。这导致复活后的伏地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变成了哈利的血亲，让哈利在17岁成年后，依然维持着母亲的古老魔法。 这让伏地魔无法杀死哈利，对哈利施展的索命咒，反而杀死了寄生在哈利体内他自己的残魂。 要知道，莉莉的魔法是专门防御伏地魔的，其他人可没办法在不杀死哈利的情况下，施展夺命咒，精准的只杀死他体内的伏地魔。 这件事目前来看，只能由伏地魔自己亲自来。 “还记得我说的第一件魂器，伏地魔封印了自己少年记忆的日记本吗？” 杜牧旧事重提道。 邓布利多睁大眼睛，惊讶道：“难道你想……” 杜牧点点头：“其他魂器都不具备这样的可操作性，只有那本日记可以利用。所以我希望您在获得了日记本后，能够将那本日记交给我，暂时不要销毁。”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些有点黑暗的念头，都默契的没有去明说。 下楼的杜牧，拉着哈利和邓布利多挥手告别，随后意念操控自己和雷肖古心脏中的血线融化，三人顿时消失不见。 邓布利多看着消失的三人，一时有些恍惚。 他沉默片刻，自语道：“希望刚刚的一切，不是我这个老人家的白日梦。” 随后无声施法，施展幻影移行消失不见，直接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卢修斯家族庄园。 …… 另一边，重新站在武馆当中的杜牧，低头看着哈利，发现自己也成功将他带回来了。 这样就好，那之后每天去霍格沃兹翻阅资料也就不算麻烦了。 不过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似乎是到了深夜，其他人应该已经睡了。 杜牧也让哈利回去睡觉，哈利点点头，脑海中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恍然若梦。 满脑子胡思乱想下，哈利像是梦游一样穿过讲武堂，回到了卧室当中。 杜牧看着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 果然，还是自己家呆着舒服。 一旁快沉默了一天的雷肖古，此时忽然开口道：“你之后要不停往返那个世界，难道还要像今天一样带着我吗？” 雷肖古确实快受不了了。 他虽然自愈能力比正常人强许多，可带着带着两个坏肾，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剧烈的疼痛中，面无表情只是他用强大的意志力以及忍者技巧忍住罢了。 更何况，今天上午因为蛊惑哈利，还被砸断了两根骨头。 断臂也只是止血，压根没好利索，还好没有化脓。 “如果你不愿意放了我，就杀了我吧，我相信你不是个不敢动手的懦夫。” 雷肖古闭上双眼，语气冷硬，却难掩疲惫道。 杜牧扭头看着他，忽然发现雷肖古似乎能在接下来的研究中，起到重要作用。 毕竟邓布利多说了，针对人体的魔法是需要很精密的操作的，那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对孩子们使用吧？ “你放心，我会尝试着治好你的。我答应了布鲁斯看着你，也不让你死，身为师父怎么能对徒弟失言呢？” 雷肖古闻言，面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就在这时，身后的武馆大门传来声响，杜牧回头一看，竟然是穿着蝙蝠衣的布鲁斯。 还没等师徒二人开口，雷肖古先绷不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忍不住对着布鲁斯嘲讽道：“布鲁斯韦恩，这就是你的不杀原则？” “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所谓的不杀原则，就是将别人折磨到重伤，然后看着他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吗？” “你的懦弱令我唾弃，你的虚伪令我愤怒！以后出去不要说曾经在刺客联盟受过训练！你让我们感到蒙羞！” 布鲁斯刚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雷肖古劈头盖脸一顿训，差点懵了。 他看了看雷肖古断掉的胳膊，苍白如纸的面孔，浑身是血的衣服。 简直像个残疾又无助的老人。 再看看满脸都是看热闹表情的杜牧。 这…… 布鲁斯此刻竟有种立刻回头，假装自己没来过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只是当布鲁斯重新打量起雷霄古的现状后，忽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第35章 香主 “是吗？我看你很有活力嘛，雷肖古。” 布鲁斯哑着嗓子道。 杜牧奇怪的看着他：“你嗓子怎么了？” 布鲁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重新用回正常的声音道：“没什么，习惯了戴着面具的时候用另一个声音。 随后他对杜牧道：“师父，是否需要我把他带走？我已经准备好关押他的监狱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雷肖古顿时面色一松，虽然极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宁愿落在布鲁斯手中，也不愿意再跟这个男人和那个小鬼相处了。 至于关押自己的监狱……雷肖古并不在意。 哪怕是纯钢浇筑的牢笼，把自己关进去后直接将门焊死，他也有信心在一个月内逃出去。 毕竟，在那个有哥谭的世界，可是自己的主场，刺客联盟可不是干看着首领一个人干活的组织。 杜牧皱皱眉，有点可惜的看了眼雷肖古，难得有个可以无责任实验的靶子。 不过他也确实不想一天到晚把雷肖古带在身边，但凡哪天自己去了霍格沃兹学习魔法，就没人能制住他了。 哈利也不行，哈利能保护自己，可难以从这个经验老道的忍者手中保护其他人。 “好吧，不过你先伸出手来。” 布鲁斯有些奇怪，但还是伸出了戴着倒刺护腕的手。 杜牧双指并拢，按在了布鲁斯手腕的静脉上，随后一条血线从皮肤中缓缓延伸而出。 这次的血线非常长，杜牧一边抽血，一边反复折叠，最终聚合出一团台球大小的血液。 杜牧又一伸手，讲武堂内忽然飞出一个葫芦形状的空药瓶，他将血液注入药瓶当中，合上塞子，随后放入衣襟内。 布鲁斯看的有些惊奇，他询问道：“师父，这也是真气的利用方式吗？” 相比起师父抽血的目的，他更惊奇于这种能直接将血液抽出人体内的技术。 杜牧摇摇头道：“不，这是法力……但这个东西我没办法教给你，只有一出生就有的人，才能掌握这种力量。” 布鲁斯闻言点点头，他并不是狂热追求力量的人，既然师父说没办法学，那就算了。 “那您需要我的血是做什么？” 这时候，布鲁斯才询问杜牧的目的。 “你的血液能让我进入你的世界，布鲁斯，我有些东西……想要购买。” 杜牧说完后，忽然顿了顿，看着布鲁斯道：“说起这个，你能借我点钱吗？你们那个世界的钱。” ———— 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 杜牧在演武场中，盘点着自己从哥谭带回来的物资。 高产作物的种子……只有一晚上时间，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也就是一些土豆、玉米、红薯之类的常见作物。 其次是各种课本，还都是繁体中文版的，终于能给孩子们学习系统性的课程了。 一柄现代高碳钢打造的长剑，虽然杜牧主修拳法，但四相拳的发力方式，只需要稍加调整，同样适用于冷兵器。 随后是一把M500转轮手枪，发射.50马格南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子弹虽然只买了两箱，但还有二十枚高爆手雷。 本来杜牧还想买台加特林机枪的，可惜一晚上的功夫，他没能在民风淳朴的哥谭找到卖家。 “咯咯咯咯……” “哼哼哼……” 白羽鸡的咯咯声和白皮猪的哼哧声像是背景音一样响起，本来这些家畜是没办法一同带着穿越回来的，但杜牧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它们体内后，就成功带回来了…… 这些成长速度迅猛的家畜，配合高产农作物，应当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快速传播开来吧？ 其他的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了，比如他还真的买回来了一台投影仪，一大堆卫生纸，数不尽的现代调味料。 这时候，哈利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讲武堂内走了出来。 等他戴上眼镜，看清演武场中乱爬的牲畜，顿时惊讶道：“咦？杜伯伯，您是打算开农场吗？” 说着，已经走到近前，吓得那些白羽鸡立刻四散而逃。 杜牧微笑道：“不是，我打算把他们低价卖给周围的农户。这些牲畜经过数代培养，比这个世界的家畜生长速度快多了，要是能推广开，人们吃肉能稍微容易一点点。” 一晚上的时间采购这么多东西，即便是杜牧也有些劳累，一时间没有用法力强化听觉。 就在这时，武馆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哈利跑过去帮忙打开门，发现竟然是见过两面的赵元海。 然而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身后竟还有个风尘仆仆，衣物上带着血渍的女子。 正是当初离开的罗教三人之一，名叫江万里的女性。 赵元海看到杜牧，立刻抱拳焦急道：“馆主，大事不妙，您快遣散那些孩子，避一避风头吧。” 那罗教女子江万里，额头满是冷汗，气喘吁吁，显然刚刚赶了很远的路。 她看着杜牧，捂着胸口稳住呼吸后，才艰难道：“杜馆主，我师父他……我师父他死了！” “啊？”哈利一懵。 此时的哈利，至少明白‘师父’‘死’这些简单的中文。 而罗教三人当时从见面到离开，他几乎全程在场。 他没想到，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再次听到对方的消息，居然会是……死讯。 这对一个阅历尚浅的孩童来说，颇有几分震撼。 杜牧也是眉头一皱。 他没想到，自己刚刚分享出去，打算入股赚钱的合作伙伴，这才几日不见，竟然就身死道消了。 “怎么回事，简单说。” “还是他妈的丐帮！”赵元海气的咬牙：“原来丐帮派出来的不止那两人，还有一个八袋长老，并且就是昔日九龙湾分舵舵主的亲哥哥！” “这是我们审问那两个丐帮中人得到的信息，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连云港办事，就因为您杀了丐帮分舵的舵主，那八袋长老才决定接下这任务。” “而被您抓到的两个丐帮，纯粹是立功心切，想要在长老办完连云港的事情之前，就将您捉回去，这才提前来到九龙湾。而丐帮这一行，实际上有将近30人！” 赵元海简单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焦急道：“馆主，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帮，除了九袋帮主外，就属八袋长老最厉害。这已经是全天下最强的一批人了，您绝不是他们的对手，请快出海避避风头吧！” 杜牧点点头，没有直接反驳赵元海的话，而是看向神情哀伤的江万里，询问道：“丐帮找我复仇，我能理解，可黄堂主为何因此而死？” 江万里难受道：“是味精……味精的事情，被我表哥喝酒时透露了出去，我们所在的罗教连云堂堂主想要我师父交出来。” “我师父本来是打算交的，只是想稍微抬抬价，可不曾想，堂主丝毫不给师父面子，导致这件事闹到了明面上。” “结果，此事就被那丐帮长老得知……” 杜牧疑惑道：“然后你们罗教偌大的连云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丐帮中人，杀了你们的副堂主，杀人夺宝？” 江万里摇摇头，又无可奈何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她牙齿有些打颤道：“不是杀死了副堂主……而是连带着堂主、五门主，十二旗主在内，所有罗教高层，被尽数屠戮一空！” 赵元海震惊的扭头看向江万里，显然之前对方并没有告诉他这些内容。 赵元海忍不住惊恐的怒声道：“怎么可能？哪怕丐帮八袋长老再强，你们罗教不也大名鼎鼎吗？怎地连云港的罗教就如此……如此不堪一击，连一个区区丐帮长老都拦不住？” 本来他想说为何如此废物的，但赵元海自认是个惹不起罗教的小角色，只能强行换词。 江万里痛苦的闭上双眼，摇头道：“不是那个长老……是一个妖怪。” “师父他……临死前，喊那个怪物为‘香主’。” 第36章 非人 香主？ 杜牧还记得这个名词，当初李有德威胁黄孝义和自己的时候，说的就是他有香主撑腰。 看来，他也不算完全说谎。 只是香主远在百里之外的连云港，而非九龙湾，他才那么慌张。 可香主到底是什么玩意？就连黄孝义提起的时候，也含含糊糊。 于是他看向江万里道：“你所说的香主，到底是什么？” 江万里深吸一口气道：“我……我也不清楚，师父没有跟我说过。只是……只是师父被杀的那天，我躲在庭院里的假山的缝隙中，偷看到了‘香主’的样子。” 此时她的眼中，依然满是难以置信和困惑不解，声音沙哑道：“那是……一副盔甲。但兜鍪当中，是一个骷髅头。” 穿着铠甲的骷髅？ 赵元海听着，像是听天书一样，忍不住道：“莫不是你受到惊吓，记错了？或是眼花了？” 说着，他像是理解了一般，快速道：“西川那本有变脸的把式，就是脸上戴着不同的面具，一扭头换一个。恐怕你看到的不是什么骷髅，而是人家戴的面具吧？” 即便是赵元海这个古人，也难以相信江万里所述的一切。 杜牧却皱起眉。 他身为一个穿越者，对神神叨叨的东西接受的更容易。 但在过去六年间，他闯荡江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神仙妖怪，香主骷髅。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但凡出名的地方，都有武林门派占山为王。即便是华山之巅这种地方，生活的也只是一群用剑的武者，而非传说中的修仙者。 这忽然冒出来的香主，确实有些不太真实。 江万里痛苦的捂着脑袋：“我不知道……当时是夜里，我……” “好了。”杜牧按住江万里的肩膀，宽慰道：“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这一路过来，难为你了，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江万里反手抓住杜牧的手，语气焦急道：“不！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杜馆主，请您带着我去海外避一避吧。我也知道味精的配方，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杜牧和赵元海这才知道，为何江万里会在事发之后，不遗余力的跑来九龙湾，警告杜牧。 原来对方也是在逃命，只是无处可去，又没有财力物力，想到杜牧也是那些人的目标，这才来到这里，想要杜牧带着她一起逃。 杜牧又安抚了一下对方，疑惑道：“就因为味精？味精虽然价值不菲，可丐帮既然有香主这种能覆灭罗教连云堂的武力，哪还需要什么味精？” 江万里摇摇头，神情凄苦：“不，丐帮从一开始就打算驱赶连云港的罗教，将势力发展过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罗教一直牢牢把持着连云港，没有让丐帮得逞，师父和堂主也是放松了警惕，谁知如今却……” 原来夺取味精只是顺带。 但即便是顺带，也是足以压死江万里的千钧重担。因此她才在之前的描述中，多次强调味精的事情，也是在旁敲侧击的提醒杜牧：你也有危险，快带着我一起跑吧。 哈利一脸茫然的看着三个大人，当词汇量提升后，他就听不懂了。 只是看着江万里焦急的神情，知道对方的‘师父’被杀，便有些同情的看着对方。 杜牧微微沉吟，虽然香主这东西有点诡异……可武馆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能够连同两个现代社会的穿梭门，其价值几乎比整个大顺朝都要值钱。 于是他询问江万里道：“丐帮是何时袭击你们的？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追过来？” 江万里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追上来，我只顾逃命……从师父被杀开始，我已经奔袭了一天一夜了。” 赵元海看杜牧还在询问，实在是急得跺脚：“馆主啊！您别问了，快走吧！您用火炮杀得了那舵主，是因为晚上提前布置，没办法用在眼下的情况啊！” 杜牧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M500转轮手枪，心说那可不一定。 当然，依照自己最近提升的实力，也许轮不到要用手炮的时候。 杜牧看眼前焦急的二人，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们毕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都获得了怎样的收获。 他干脆实话实说道：“无妨，这群人不足为惧。” 随后看向赵元海道：“不过也不能让他们伤了镇里的乡里乡亲，赵兄，麻烦你等会去镇外立几个牌子，指向武馆。让这群人不用打听，就能直接来我这儿。” 赵元海露出‘你疯了吧？’的表情。 他有些抓狂道：“杜馆主！你醒醒啊！即便那香主只是戴着面具的武林高手，可他能屠戮一整个连云堂，再加上和丐帮八袋长老联手，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多强的一股力量啊！” “我们过去灭的丐帮分舵，连人家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可我们还要动用火炮，还在夜里偷袭！您忘了吗？当初您第一次和那个舵主交手时，被几人围攻之下身受重伤，此时为何如此不谨慎？” 杜牧看着赵元海，知道对方是焦急自己的安危，微笑道：“放心，赵兄，我会谨慎的。” “别忘了，这是我的武馆，在这里，我才能好好布置陷阱，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你让我避避风头，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我的家业在这里，我不会让他落败第二次了。” 赵元海闻言，知道对方心意已决。 于是他咬了咬牙，转身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回头道：“那你动作快一点！再多布置一些，我去立你武馆的指引牌！” 见赵元海离去，江万里顿时露出绝望的神情。 她看向杜牧，脸上都是痛惜：“杜馆主，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快跑吧。我不知道您要布置什么陷阱，但那香主根本就不是人……他打不死的！” “对，那就是个妖魔！只有神仙才能收了他，我们去海外找仙道，请仙人来降伏那妖魔好吗？” 江万里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 杜牧看她的样子太过可怜，叹息一声，安抚道：“不要太惊慌失措了，江姑娘。” “连云港的罗教堂口罢了，若其余死者都有你师父的实力，堂主再算你师父的十倍功力，我也同样能一夜之间将之屠戮一空。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莫要失态了。” 江万里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但杜牧的话语，终于让她回忆起那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情。 她还记得，好像其中一个丐帮的人，就比自己的师父还要强上一分。 而那两个丐帮子弟，被制服的过程……眼前这位杜馆主，甚至都没从椅子上坐起来。 一句话，一挥手，二人便先后处于垂死当中。 好像……好像是比那个香主打败师父的时候，更加轻松写意！ 想起这一点，江万里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她惊恐的看向杜牧，像是对香主的恐惧，转移到了对方身上一般。 那香主如此强大，是因为对方是个非人的妖魔。 眼前的杜馆主如此强大……又是因为什么？ 第37章 抱歉，杀了你的马 傍晚时分，夕阳低垂。 土路上，二三十人拱卫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进。 如此庞大的队伍，自然引来附近本地人的注意，但步行的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龙精虎猛，凶神恶煞，竟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在车队从桥上跨过一道溪流时，领头带队之人忽然顿住。 只见路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炭笔写道：【前走五里，入镇向南，杜氏武馆，恭候大驾】 领头之人眉头一皱，立刻回身走到第一辆马车前，向车内之人禀报。 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神情冷漠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来到立牌前，看着上面笔迹歪斜的字迹，不禁嘲讽的冷笑一声：“写字如狗爬，丢人现眼。” 一袖袍，一阵劲风刮过，直接将立牌轰飞出去，在半空碎如齑粉。 “长老，可否有诈？”追随之人在男子身后，微微躬身，皱眉问道。 八袋长老陈友恭不以为意道：“最多不过是火器埋伏罢了，帮内不是也有吗？笨重至极，难以调整，只要事先有准备，哪个蠢货会中招？” 说完，他又不屑道：“即便真的有诈，恐怕，也不过是空城计尔。” 追随之人立刻拍马：“长老高见！这定是那小子故布疑阵，痴心妄想拖延一二。” 就在这时，第一辆马车的车帘又一次被掀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戴着金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他站在马车上，对着陈友恭不满嚷道：“爹！咱们怎么停了？不是给我阿叔报仇吗？我要把那个杀了我阿叔的狗东西眼睛挖下来！” 陈友恭原本冷硬的面庞，像是迎了童子尿的冬雪，瞬间化开，宛如盛开的老菊花。 他连忙应道：“诶，小宝乖啊，爹这就带你去给你阿叔报仇！” 说完，陈友恭对着追随的门人一挥手，吩咐道：“走！处理完那小子的事情，我们在九龙湾还有正事要做呢。” 说完，一踏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越过两匹骏马的头顶，落在了马车上。 陈友恭一伸手，将满脸不耐烦的儿子抱起来，笑呵呵的走进马车：“小宝别急，爹马上给你出气，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你还要给咱们老陈家传宗接代呢。” 陈小宝闻言，眼泪却掉下来了，他捂着脸哭道：“呜呜，阿叔平日里对我最好了，都怪你，让阿叔来这种全是刁民的地方，你害惨了阿叔啊，呜呜呜……” 陈友恭连声安慰，车队重新开始前进。 没过多久，竟然又寻到一处立牌，写的内容除了距离外，没有变化。 这更坚定了丐帮众人的想法，此贼定在故弄玄虚，故而加快了脚步。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周围的本地人，似乎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路过一个矮坡，前方竟有数名衙役拦路，看到这些人，即刻高声道：“站住，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聚众而行，可有路引？” 丐帮领头之人立刻皱眉，如今顺朝国祚140年，很多开朝处立的政策，早已逐渐朽坏。 其中就有前朝遗留下的路引，可随着开海通商，早就名存实亡，只有刻意为难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当借口。 难道那贼子和当地官府有所勾结？如此行径，简直自绝于武林。 江湖中，你可以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奸淫掳掠，但只要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你依然算个好汉。 唯独只有一条——勾结官府，否则就是朝廷鹰犬，甘做奴狗的下作之人，江湖人不会再有人看得起。 第一辆马车上，陈友恭不耐烦道：“给他们三五十银，若不放行，只能请他们睡一觉了。” 丐帮虽然不屑和官府打交道，却也不敢真的任意施为，随意打杀。 但只是将他们打晕后丢在路边，便是官府也不会多做计较，顶多头痛治下又来了一群无法无天的江湖人，祈祷他们早日离开。 那领头之人领命，挟着银两上前。 谁知那些衙役竟然比丐帮的人还紧张，好几个人都吓得喉结耸动。 不过钱还是收了，并且就这么顺利放行，没有什么废话。 马车上，陈友恭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对。 那些衙役的表现，十分不正常。可他过去没有遇到过这种又怕又来拦路的，所以一时没有想通。 就在他们离开数百米后，周围仍然没有本地人出现，丐帮众人也渐渐的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和静谧。 就在陈友恭想要开口叫停马车时，忽然四五个圆溜溜的东西，从官道旁边被抛到了第二辆马车下方。 这抛掷物的声响，在诡异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有几个丐帮弟子，还奇怪的往第二辆马车下面瞅。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条线，接二连三的响起。 大部分丐帮弟子根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意识瞬间被轰鸣声搅碎。 陈友恭也被马车后方剧烈的爆炸震飞而出，好在他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全力护住了怀中的陈小宝。 陈小宝被吓得哇哇大哭，可那声音却没办法传入脑海嗡鸣的陈友恭耳中。 陈友恭抱着陈小宝，一连飞跃数十步，这才惊魂未定的看向后方。 这一瞧，触目惊心。 被踩了上百年的官道，如今像是齐腰斩断，硬生生炸出了一个碗嵌的漆黑断面。 周围，丐帮弟子的尸体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只有少数几个离得远的，捂着残肢断腿，不断哀嚎。 陈友恭眼都红了，拳头攥得咔吧作响。 他脖子额头青筋暴起，头发在体内真气的激荡中根根竖立，宛如钢针，活像个怒发冲冠的恶鬼。 “杜牧小儿！无故残害我丐帮子弟！我誓杀汝！” 陈小宝本就在爆炸的震慑中十分难受，只是被陈友恭护住才完好无损。这下被这蕴含真气的一吼，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陈友恭耳朵的嗡鸣逐渐好转，只是低头一看，陈小宝已经失去了意识，顿时大急，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小宝！小宝！你别吓爹，你别吓爹！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 陈友恭抱着陈小宝，满脸悲痛，像是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杜牧来到陈友恭面前，看着对方的模样，好奇问道：“奇怪，你也有孩子，为什么还放任丐帮去做那些采生折割的勾当？” 陈友恭抬起头，双眼满是血丝，也不知是气急还是被爆炸余波波及。 他死死盯着杜牧，钢牙紧咬，怒声道：“少他妈放狗屁！那群贱种就算死上一千一万个，也比不上我儿半根毫毛！” “哦。”杜牧平静的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爆炸现场，看到残破的马匹实体，顿时为那几匹马感到惋惜。 他摇摇头不忍道：“哎，其他人就算了，死不足惜，但是你马死了。真抱歉，杀了你的马，你的马毕竟只是无辜的畜生。” 陈友恭第一次听到这么骂人的，气急攻心，差点吐出血来。 但他还是强忍怒气，小心翼翼的将陈小宝放到地上。 随后站起身来，对杜牧怒目而视，双手向虚空一拍，撕拉一声，真气便将两边的衣袖轰碎。 陈友恭额头的青筋汩汩跳动，咬牙切齿道：“你无缘无故杀我弟弟陈友孝就算了，但丐帮跟你的恩怨，竟然胆敢波及我儿，我要你偿命！” 说着，一拳轰向了杜牧。 第38章 血肉之躯 片刻之前。 等丐帮的人走远了，这些衙役才松了口气，各自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帮人真是丐帮吗？我看他们穿的比镇里的大户都奢遮。”一个年轻衙役奇怪道。 衙役中最年长的赵信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小柯，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过去镇里也有群丐帮，武艺极高，不把我们这些衙门中人放在眼里，平日里作威作福，什么丧良心事都干，穿的比这些人还好。” 其他几个衙役纷纷摇头苦笑，看起来都没少吃亏。 赵信抬头回忆，眼中露出震撼的神色：“我还记得……当年九龙湾丐帮的舵主，一拳能将百斤巨石打裂。那拳头，落在人身上，就是筋骨齐碎，落在刀身侧面，百炼的钢也得弯折。” 另一个衙役摇头叹道：“当年杜馆主的父亲，就是被丐帮好几个人围攻，才无奈惨死……他可是个大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长命。” 刘柯诧异道：“这么厉害，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平日听你们皆夸杜馆主收养残童，难道是他为父报仇？” 说到最后，这种替父报仇的传统剧情，顿时让刘柯眼中有些闪闪发光。 再加上这人平日的义举，一个说书先生嘴里的大侠形象，便在刘柯心中逐渐清晰。 赵信长吁口气，强提笑容道：“趁着丐帮聚在一起喝酒，二十门火炮齐射，轰死的呗。那等实力的强人，就算杜馆主这种天纵之才，少说也得练个二三十年。” “当初有几门火炮，还是我们衙里搬过去的呢。”另一个衙役道。 赵信可惜道：“这次不行了，火炮太过沉重，定点去轰丐帮的聚集地还好。这种找上门来的，很难确保他们会乖乖被引导到某个开阔地。” 话音刚落，就听后方不远处，猛地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仿佛地震山摇！ 赵信刘柯等衙役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骇。 赵信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道：“难怪县令要我们稍微阻拦片刻，杜馆主竟然……竟然真的把火炮搬过来了！” 话音刚落，刘柯直接跑了出去，一脸兴奋道：“我去看看！” “诶！咱们别参合这江湖的麻烦事！”赵信开口阻拦。 话虽如此，火炮都开了，想必是无人生还。 既然没有活口，那看看热闹……似乎也没什么要紧。 这样想着，那些衙役也都纷纷跟了过去，留赵信一个人直跺脚，无可奈何也跑了过去。 然而翻过矮坡，眼前的景象，却让众多衙役大吃一惊。 那官道上，有个明显的巨大坑洞，疑似火炮所致，周围一地的尸体和伤者在哀嚎，堪称尸横遍野。 刘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差点忍不住要吐出来。 赵信则满脸疑惑，明明周围只有这一个矮坡算得上高处，其余地方都是平坦地面，对方到底把火炮藏到了哪儿？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不远处的怒吼，这才看到另一侧方向，杜馆主正和一个丐帮中人交谈。 这群衙役连忙趴下，躲在山坡后方偷看。 赵信心道不好，皱眉道：“怎么办，杜馆主的埋伏，没有把所有人干掉。那人若有分舵舵主的功力，我怕杜馆主讨不了好。” 刘柯一提刀就想冲出去，连忙被周围衙役按住，纷纷骂道：“你疯了！” 刘柯挣扎嚷道：“我去帮忙，杜馆主为人仗义，可不能让他被奸人所害！” 赵信连忙捂住他的嘴，骂道：“武林中人的矛盾，最忌讳官府插手，我们之前能帮杜馆主拖延一点点时间，已经算帮忙了！” 就在他们争执时，那丐帮中人出手了。 一出手，便势若奔雷，就连这些衙役也能听到拳头裹挟的风声，顿时面色一变。 赵信暗道这般威势，恐怕实力还在昔日丐帮舵主之上。 听县令说，来的是什么八袋长老，这大概算是丐帮中顶厉害的人物了吧？ 没在埋伏中受伤，也不知道杜馆主能否撑住。 然后他们这群衙役就看到，杜牧一巴掌，“啪！”地一声，格外清脆。 那丐帮长老，原本宛如强弩袭杀的一击，却像是苍蝇被拍到地上，整个人的直接趴在了地面。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疼。 这一巴掌，却让陈友恭冷静了下来。 他也不站起来了，直接盘膝而坐，冷眼看着杜牧道：“难怪，原来你如今的功力已经到了这般境界，李有德和王富贵栽在你手里，看来不冤。” 杜牧点点头：“是的，你看来也要栽在我手里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所谓的香主，到底是什么？” 陈友恭闻言冷笑：“香主？就是那个侥幸没死的罗教余孽告诉你的？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就敢擅自招惹我丐帮。” 说着，他看了看夕阳，残阳正缓缓沉入山中。 江万里是早上到的，后续丐帮中人用了一个白天，才缓缓驶来九龙湾。 “时间倒也差不多了……这点阳光，香主应该受得了。” 陈友恭说着，猛地冲那两架马车的残骸跪拜，口中大呼道：“请香主出手！为我丐帮弟子复仇！” “砰！” 马车的残骸被掀开，立起来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弧形厚重木板。 看起来，简直像是棺材盖一样。 立起来的木板余力未尽，缓缓前倾，轰隆一声，倒塌在马匹的尸体上。 露出一个浑身甲胄焦黑变型的人影。 “这就是你口中的香主？”杜牧眯起双眼，看着对方，没想到五颗高爆手雷都没炸死他。 之前他就听到前一辆车的动静，只有这个陈友恭和他的儿子，两人的战斗力不足为虑。 但后一辆车，静悄悄，如同死寂。 他当时就猜到，恐怕后一辆车中，就是那什么所谓的香主，这才将主要输出放在后面的车上。 可惜，原来马车中还有个厚棺材，那传递进去的威力，可不足以杀死一个武林高手。 那身穿甲胄的香主，缓缓从残破的棺材中爬出来，一个没扶稳，甚至从棺材上摔了下来。 等他重新站好，又踉踉跄跄的走出马车残骸，这才站稳。 这个过程中，其甲胄不断发出叮叮咔咔的响动。 杜牧看着对方的兜鍪，只见面部完全被一张面具所覆盖。 “砰——！” 巨响瞬间，甲胄人便往后仰躺着飞出去，双腿离地半米才跌落。 头上的兜鍪更是远远飞出，落在了几十米外的矮坡上。 陈友恭原本看到香主出来，眼神中闪烁着即将复仇的狰狞。 然而忽然响彻在耳畔的巨响，让他浑身一颤，身体下意识还以为又是之前的巨大爆炸。 陈友恭惊骇的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竟然是一把银光闪闪，造型奇特的火铳。 杜牧吹了下M500转轮手枪的枪口，虽然这种现代枪械已经没有太过明显的硝烟了。 这个香主看起来格外诡异，既然有枪试探，干嘛不用？ 杜牧瞄的很准，他保证自己打在了兜鍪的眉心位置。 眼看兜鍪飞出去的距离，很明显，这颗子弹绝对打穿了对方的头盖骨。 躲在矮坡后的衙役们，也全都被忽然落在旁边的头盔吓了一跳。 看到是兜鍪这种普通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赵信犹豫着伸出手，扒拉了一下兜鍪，忽然瞳孔猛然睁大，眼中全是惊惧的目光。 只因兜鍪当中，竟然有个没有皮肤和眼眸，只有皮下血肉的脑袋，用空洞的眼窝在看着自己。 他吓得一下将兜鍪丢了出去。 这时，天边的残阳也彻底落山。 地上躺着的无头尸体，猛然抽动了一下，整个人违背物理常识的直挺挺站了起来。 杜牧这才看清，原来自己刚刚的那一枪，竟然直接将对方的脑袋给轰飞了。 而被赵信丢出去的兜鍪，也在地上不断翻滚，仿佛拥有灵智一样，滚到了无头尸体的脚边。 一双没有皮肤的血手伸出，被其捡起，像是安装木偶一样，重新按在了他自己的脖颈上。 “有点，疼。” 那没有皮肤的血人，空洞洞的眼窝看着杜牧，缓缓开口。 杜牧却露出笑容。 “会疼啊？那可太好了。” 第39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陈友恭趁此机会，快速后退，来到了陈小宝的身旁，警惕的看着杜牧的背影。 对方手里的火铳，威力让陈友恭简直胆颤心惊。 竟然能硬生生的将香主的整个脑袋轰飞数十米，这冲击力，真的不是袖子里藏了个火炮吗？ 但是没有关系，火铳这玩意只能打一发，威力再大，也没有上弹填充火药的时间。 “砰——！” 又是一声巨响，陈友恭愕然的看着杜牧手中的银白色火铳，万万没想到，威力这么大的火铳，竟然还能连发。 这是什么道理？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再看远处的香主，此时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 因为他的一条小腿，也被狠狠轰飞了出去。 陈友恭喉结耸动，额头冷汗都流下来了。 香主身体，即便是在一开始只有骨架的时候，也堪比金铁。即便是和帮主的降龙掌对垒，也不过势均力敌。 之后随着杀戮，血肉重生，实力更胜从前。 若是寻常火炮，甚至都很难说能否轰断香主的肋骨……然而这小小的银白火铳，却能接二连三的轰断，轰飞香主的肢体。 但凡香主不能无限恢复，这便已经死两回了！ 陈友恭心中有些后悔了，此时牙关紧咬，心中恨极了当初传递情报的门人。 什么二十门火炮轰平丐帮分舵……对方有这银白火铳，个人实力还在自己之上，面对陈友孝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岂不是一铳一个，哪里还用得着火炮？ 他低头看向陈小宝，叹息一声：“小宝啊，你阿叔害惨我们了。” “不过……”陈友恭还是深吸一口气，看着远方的香主，眼里浮现出震撼的神色。 只见断掉的腿甲之下，香主逐渐生长出一节新的白色骨骼，并且血红色的肌肉宛如一条条长蛇，蠕动着将骨骼覆盖，重新长出了一条新的小腿。 远处偷看的衙役们，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妖……妖怪？！”刘柯的声音差点破音，立刻被赵信捂住。 这群衙役死死按住彼此的脑袋，又忍不住伸头查看情况，一个个屏息凝神，紧紧绷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发出来。 “呵呵呵……”陈友恭难以自抑的露出狞笑，看向杜牧的背影。 任你火铳威力滔天，面对一个打不死的人，你又能如何？ 杜牧看着香主重新生长好的小腿，歪了歪头，抬手又是“砰砰砰！！”连开三枪。 其实香主是想躲开的。 但杜牧也有功力在身，开枪的速度只需要一根手指，对方肌肉刚想发力，就被三发.50马格南子弹打得落不了地。 “哐当——”一声，香主砸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坑洞中，全身的甲胄俱碎，心脏、腹部、腰椎三处要害，尽皆粉碎。 陈友恭麻了。 他整个脸都木木的，做不出什么其他表情来。 不是……你火铳真无限子弹啊？ 你开两铳意思意思就得了，这么一根短小的火铳，你凭什么能连开五发？子弹和火药被你装到哪儿了？ 香主半天没从坑洞里爬出来，似乎终于知道火器的厉害了，就这么躺在坑里没动静。 场面一时静默，矮坡后的衙役们面面相觑，最后刘柯小声道：“赵哥……那妖怪，那妖怪是被杜馆主用火炮轰死了吗？” “应该是吧……”赵信不确定道。 众衙役面面相觑，似乎是想问那要不要出去，可都没那个胆子。 毕竟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妖魔，心里还是十分打鼓，生怕沾了晦气。 陈友恭深吸一口气，对杜牧沉声道：“嘶……杜馆主，其实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深仇大恨吧？” 杜牧都被这话搞得愣住了，甚至挪开了对香主的关注，回过头来看着陈友恭道：“此时此刻？你跟我说这个？你还记得我杀了你亲弟弟吧？” “他爬上了我婆娘的床，杀了就杀了，这种辱嫂的畜生，死不足惜。”陈友恭斩钉截铁道。 “？？？”矮坡后的衙役们，纷纷感到三观炸裂，你看我我看你，更不敢冒头了。 听了这么扭曲的八卦，可不是当作耳聋就能糊弄过去的。 若是杜馆主最后赢了还好……一旦那妖魔没死，杜馆主最后输了，他们绝对会被杀人灭口的！ 杜牧经过六年的江湖洗炼，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至少很少有事情会让他感觉到炸裂。 但丐帮是真的牛逼。 “你……”杜牧一时被整不会了。 他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陈小宝，面色古怪。 陈友恭偷偷看了眼远山后面的残阳。 他心中恨道：等残阳尽消，彻底入夜，香主再无负担，看你死不死！ 黑夜中的香主……可不是普通的能无限恢复的血肉之躯。 那可是真正的鬼怪，凡人即便有长枪短炮，也不过是香主盘中的佳肴罢了！ 但嘴上继续拖延时间，故作叹息道：“我之所以没有亲手杀他，而只是将他逐到这穷乡僻壤……是因为我年过四旬，一直膝下无子，看在小宝有五成可能是他孩子的份上，这才容忍。” 矮坡后的赵信低声奇怪道：“嗯？为什么是五成？” “难道……”刘柯嘟囔道：“不会吧？”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实在太过肮脏，衙役们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只是看向那丐帮长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杜牧摇摇头，懒得听这种腌臜之事，扭头向着坑洞的方向走去，查看那香主状态。 这么久不冒头，也不知在作什么妖。 杜牧一边走，一边推开M500的转轮，卸下弹壳，再将.50马格南子弹一颗一颗的推进转轮空仓内。 陈友恭心中一紧，现在还没有彻底入夜，他必须拖延时间。 只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下一刻，地上传来一个颤抖的童声：“爹……阿叔，可能是我亲爹？” 陈友恭脑袋嗡的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 他看向地上，陈小宝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 陈友恭只觉得喉咙腥甜，真气逆流，连忙运功压制。 他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就见陈小宝抬起头，看着杜牧的背影，咬牙切齿道：“那他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现在武功不强，上次打那个乞讨到我身上的残货一掌，都没直接打死，他过了半个时辰才咽气。” “等我长大以后，当上帮主，练成降龙掌，定要报不共戴天之仇！” 陈友恭看着陈小宝的样子，心情复杂，甚至有些欣慰。 看看，多孝顺的孩子…… 甚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要长大以后再报仇。 又聪明，又伶俐，那婆娘真给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啊。 “砰——！” 又是一发枪响。 陈友恭“诶？”了一声，有点难以辨认眼前的画面。 奇怪。 刚刚自己怀里的，不是小宝吗？ 怎么忽然变成了一团爆开的烂肉？ 第40章 那就不戴了 众所周知，杜牧很愿意帮助小孩，一听对方说和自己不共戴天，就立刻帮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双手沾染小孩的鲜血，所以离得很远才开枪。 没有搭理陷入自我保护状态，下意识不愿意承认现实的陈友恭，杜牧皱眉看向了周围的丐帮尸体。 他们身上……似乎有阴光闪动。 没一会，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从一个丐帮的尸体上缓缓飘了出来。 这……这玩意绝对是灵魂没错吧？ 杜牧皱眉，心说人死后会变成鬼？之前杀那些丐帮分舵的人，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自己获得了哈利的魔力？ 但不太对啊，根据‘差点没头的尼克’所说，幽灵是巫师留在世上的烙印，只会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无力的行走。既不属于纯粹的死者，也不属于生者。 也就是说，只有生前有魔力的人，才能在用出某种特殊的魔法后，变成能被看到的幽灵。而不是拥有魔力的人，直接能看到死者的灵魂。 原著中，哈利死去的那些朋友和亲人，也只有在全书末尾手持复活石的时候，才能再次看到他们的幻影。 这时，杜牧听到不远处的矮坡后方，那些衙役牙关打颤的窃窃私语。 “那些……那些是鬼？” “老天爷、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孙行者保佑！” “别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咱们都是见过血的，鬼最怕凶人！” 他们也能看到这些灵体。 杜牧这下确定，不是魔力的影响，而是过去确实没有鬼，现在有了。 既然如此，影响的因素就只有……坑里的那个所谓的香主。 与此同时，那些鬼魂似乎在经受什么剧烈的痛苦，面容扭曲，不断挣扎。 他们的灵体烟雾，像是被裹在麻袋里的人一样，不断凝聚出绝望嘶吼的人脸，又重新消失。 在这个过程中，缓缓向着中心的坑洞聚集！ 果然，那香主不是什么普通玩意。 杜牧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又掏出了剩余的几枚高爆手雷，迅速向着身后退去。 一边退，一边将拉环全部拉开，精准的丢到坑洞当中。 “轰轰轰轰隆隆隆——！！！” 仿佛地龙翻身，天地倾轧，巨大的震动，让躲在矮坡后面的衙役难以控制身形，一个个都滑了下来。 巨响让他们头晕目眩，耳朵嗡鸣，再加上天色昏暗，仿佛落进了无声无相无光的深渊当中，吓得连连惨叫。 而愣神的陈友恭，终于也被巨响震醒。 他双目充血，浑身颤抖着，将陈小宝的尸首缓缓放到了地上。 陈友恭冷冷的看着退到自己身旁的杜牧，整个人再无半点情绪，冷声道：“夜色已至，死期已到。你的三魂七魄将不入轮回，而是化作香主的食粮，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完，看着爆炸的方向，讥讽道：“火炮，火铳，火药，随便你吧。这些东西，或许能在千军万马中护住你，但在香主面前，不过是声音大点的炮仗。” 杜牧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看着坑洞的方向。 就在此时，一个白皙的手掌，从坑洞中伸出，扒在了坑洞边缘。 然而紧随其后的，却是一个扭曲，残破，血肉和骨骼交织的躯体，一摇一晃的从坑洞中爬了出来。 只是随着对方的每一步前进，原本残破的部分就会愈合，原本扭曲的部分就会理顺，血肉重新覆盖骨骼，皮肤重新覆盖血肉。 当这个身影走到杜牧前方二十步的位置时，它……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娇小，长发飘飘，面无表情，天衣无缝的人。 陈友恭还是第一次看到香主彻底恢复人身的模样，没曾想居然是个女子…… 只不过，对方并没有任何适用于人类繁衍的性特征，也不能冒然下定论。 陈友恭淡漠道：“香主香主……人香之主，不死不坏，不朽不腐，无阴无阳。原来如此，最后一句是这个意思。” 他看到这幅景象，觉得自己本应该吃惊的。 但是如今陈小宝已死，陈友孝坟头草也三尺高了，整个陈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可自己这辈子又坏事做尽，遭了老天责罚，断子绝孙。 整个陈家，自此彻底绝后了。 这让陈友恭现在对任何事情，都难以提起关注。 他现在唯一的遗憾……或者说需求，就是亲眼看着杜牧死！ 亲眼看着这个杀死陈小宝的凶手，被香主吸魂夺魄，魂飞魄散！ “你继续用你的枪炮吧，你不就这点本事了？”陈友恭忍不住露出讥笑。 他用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杜牧，不愿意错过他临死前的任何惨状。 杜牧看着香主，忽然抬手。 而香主也立刻闪开，远离了杜牧手炮瞄准的位置。 “原来如此，速度尚可。”杜牧露出笑容，重新将M500收回怀中。 反正对方能自愈，M500威力再大，也很难打出有效伤害。 “但你既然能够随意恢复，怎么还要躲开呢？”杜牧迈开脚步，向着香主的方向缓缓靠近。 他盯着香主没有神采的暗淡双眸，平静道：“因为你怕疼，对吧？” 香主看杜牧收回了手炮，也就没有再闪避，无所畏惧的和杜牧的双眸对视。 此时那些衙役们也恢复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总算松了口气。 但是几个胆小的，已经不敢再看战局，只有刘柯，恢复过来后，立刻就重新爬上了矮坡。 赵信害怕刘柯出什么意外，也跟了上去，其他衙役见状，也不敢自己偷偷溜走，也不敢出声呼喊同伴，只能在矮坡下面干着急。 最后还是赵信回头，对一个衙役吩咐道：“你快回镇里，通知县令，丐帮的人有妖怪！准备黑狗血，童子尿，速去速回！否则我恐杜馆主有危险。” 这时，刘柯忽然急促道：“打起来了！” 赵信连忙回头，却迎面就是一阵气流，刮的他睁不开眼睛。 随后耳边才传来“嘭嘭嘭！”接二连三又无比迅速的响动！ 定睛一看，杜馆主和那长发女鬼果然在交手，两人之间对打的气流呼啸，仿若狂风过境！ 下一刻，杜牧一把揪住香主的头发，撕拉一声，便将其整个头皮扯下！ “啊！”香主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陈友恭看着这一幕，本以为自己已然古井无波的情绪，再次震动。 等等，你不是只会使用枪炮吗？ 面对只有白骨状态就能打败帮主的香主，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占上风？！ 感受着两人交手传来的劲风，在脸上刮得生疼。 陈友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预感让他百抓挠心，原本被巨大冲击分离遮掩的强烈情绪，重新涌了上来。 他该不会…… 他该不会，实力比香主还强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陈友恭只觉得心跳如擂，太阳穴胀痛！ 第41章 摊牌了，这就是法术 江万里是早上到的九龙湾，陈友恭的车队却是傍晚到的。 这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杜牧能做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再次对着哈利使用灌顶，让其体内的所有魔力都和真气融合，形成全新的‘法力’。 这种新出现的特殊能量，全都被算作哈利的成长，十倍反馈到了杜牧体内。 要知道哈利本身就是个天才巫师，体内更是有着伏地魔七分之一残魂的魔力加持。 虽然他年纪还小，但霍格沃兹世界的魔力，本就是天生自带的，想修炼也没门路。最多会随着年龄增长，缓缓自然积累，可想要达到质变，少说也得数十年。 因此杜牧此刻体内的法力，即便只单独计算魔力成分，可能都远超普通巫师，甚至在一般傲罗之上。 而法力带给杜牧的实力提升，更是质的飞跃。 虽然杜牧没有魔杖，更不会使用魔法。但仅以过去驱动真气的方式运转法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远超杜牧自身理解的破坏力。 “呲——！” 四相拳的巽风斜割，立指为爪，原是在指尖凝聚真气，通过高速拖动来实现近乎切割的效果。 然而此时，杜牧却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钢针刺破豆腐一样，直接扎入香主的肩膀，手心都直接接触到了对方的锁骨。 他干脆变爪为拳，握住锁骨，猛然撕扯，揭树皮一样将香主的正面剖开，露出根根分明的肋骨。 “啊啊啊——！！”香主忍不住发出惨嚎，控制不住的捂着露骨的胸口，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杜牧微微一愣，之前用高爆手雷，对方可没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手撕皮肉的痛苦，还要胜过手雷轰炸吗？ 可当杜牧仔细一看，却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香主伤口的外沿，仍在不断的层层剥解！ 她在地上来回翻滚，每次翻滚，都有大片的碎肉和骨屑掉在地上。 杜牧能够清晰的感应到，是自己的法力，仍然维持着锐利的形态，仿佛罡风一样，不断剥削着香主的身体。 香主此刻的感受，恐怕像是跳进了全是细碎刀片的慢速绞肉机当中。 难怪会叫的这么惨，手雷只痛一下，这罡风刮骨，却是接连不断的。 而香主本身还能自愈，就让这痛苦简直无休无止。普通人一下就死了，香主却只能维持在痛苦的最高峰下不来。 看着这一幕，杜牧都有些怀疑，自己用的还是武功吗？ 怎么看起来跟法术似的。 不过这应该主要还是魔力的作用，难道魔力将自己的招数变成了魔法？ 想起原著当中，哈利曾经对一个食死徒施展钻心咒，对方却完好无损的情况，杜牧心中有所猜测。 霍格沃兹世界的魔法，情绪和情感的比重极大，即便是普通巫师莉莉，因为对哈利的爱，也能直接杀死强大的伏地魔。 而在施展钻心咒这样的恶咒时，如果没有发自内心希望敌人痛苦的邪念，钻心咒也是不会起效的。 杜牧刚刚在战斗的过程中，就在想用什么办法阻碍敌人的恢复，又应该如何让其感受到疼痛。 于是法力……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自行施为，造成了这般惨痛的效果。 所以说，自己的招数，真的已经开始变得像魔法了。 陈友恭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惊恐的看向杜牧，这一刻，什么断子绝孙之仇，什么陈家绝后之恨，都比不上求生欲所激发出来的恐惧感。 矮坡后，看着这一幕的刘柯和赵信，也齐齐咽了口唾沫。 “这……这是否有些太残忍了？”刘柯看着面容姣好的香主，有些于心不忍道。 赵信满脸纠结，他实在理解不了眼前的画面。 但听到刘柯的话，还是一拍对方的脑袋，怒斥道：“别被皮相迷惑了！一个人怎么会流出那么多的血肉？你是没见过婆娘还是怎地，看个妖怪都觉得人家眉清目秀？” 刘柯闻言，顿时心里一悚，连忙甩甩头，斩钉截铁道：“果然是妖怪，杜馆主在斩妖除魔！” 不过杜牧留在对方身上的法力也不是无限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香主的挣扎开始缓解，她跪坐在地，不断粗喘，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那些法力在折磨了对方将近两分钟后，还是被消耗光了。 香主浑身打着摆子站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混合着血水黏在一起，遮住大半张脸，却透出满是愤怒和怨毒的眸子，看起来跟个女鬼一样。 杜牧摸了摸下巴，忽然抬手，吓得香主连退数步，发现杜牧没有攻过来才松了口气。 但立刻发现自己被对方戏弄了，脸气的涨红。 杜牧看到对方的样子，顿时乐了：“会生气？看来你有普通人的情绪嘛，所以你到底是天生的妖怪，还是凡人修炼而成的？能和我透露一下吗？” 香主死死盯着杜牧，声音沙哑道：“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语气竟然还有点委屈。 杜牧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既然帮丐帮做事，竟还有脸皮问我？哦对，你才刚刚有脸皮，之前确实没有来着。” 香主将头发拨到脑后，露出满是血浆的面孔，皱眉道：“丐帮？你如果讨厌他们，我可以帮你杀掉这群人，只要你愿意停手。” 陈友恭脸色刷一下白了。 他猛地从坐改为了跪，对着香主连连磕头，语气惶恐道：“香主！香主！您忘了吗？是帮主他老人家救了您，是帮主他老人家给您准备的肉身和人香，您答应过帮主的，您答应过帮主保护我们的！” “闭嘴。”香主冷冷道，却看都不看陈友恭一眼。 陈友恭面色一僵，随后露出狰狞的神情，忽然对着杜牧磕头道：“杜馆主，杜爷爷！这次我们丐帮出行，全是香主要求的！本来我们也就是来九龙湾查探一番，没想过要对付您！” “但是香主想要人香，香主想要吸食人的魂魄！帮主才让我们带她来的，路上的杀孽都是香主造的！我们劝阻过，我们丐帮也不想处处树敌，但我们没办法啊！” “丐帮也是受害者，我们每日都要奉香祭祀，被其吸魂夺魄。这些时日已经死了许多小乞儿了，那些可怜的孩子各个残疾，我们丐帮看其可怜收留，却没想到死在这等妖物手中！” “这等妖孽天理不容，还请杜馆主斩妖除魔，还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陈友恭已经近乎语无伦次了，他知道，今日自己恐怕必死无疑。 但既然左右都要死，干脆彻底激化二者的矛盾，让他们相互残杀……或可争得一线生机！ 杜牧闻言，却缓缓扭过头来。 他看着陈友恭，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丐帮，用采生折割的小孩子，去喂给这个香主？” 陈友恭瞳孔猛然收缩。 完了，这是个知晓丐帮手段的人！ 他浑身僵在原地，难以动弹，脑海却飞速运转，思考求生方法。 下一刻，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头顶。 陈友恭一愣，微微抬头，就看到杜牧反射着月光的幽亮冷眸。 他刚想求饶，就听杜牧轻声开口：“切声断舌，钻心挖骨。” 一股剧烈的灼烧感，猛然在陈友恭的胸口升腾。 他痛的想要厉声惨叫，可却发现，自己只能无声的撕裂嘴角，咬断牙齿，却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第42章 道家天师 果然，以法力为基础，用一点点打入真气封穴的手段，辅以强烈的情感，再加上清晰的目标效果。 一个完整的法术，就施展成功了。 看着在地上痛苦扭曲宛如蛆虫，不断撕扯自己皮肤和胸口直到血肉模糊的陈友恭，杜牧尚且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冷眼看向香主。 香主全身都开始颤抖了。 她之前的孤傲，冷漠，完全是建立在其自身的强大和不死上。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敌人，一个远比地狱中的同类更加残酷的人类，香主是真的怕了。 毕竟，她重新附着在人类的尸体上想要复活，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其超脱了死亡的返生渴望。 过去的香主以为，在地狱界中经受过和同类战斗的灵魂撕裂之痛，她将淡漠的面对肉身的疼痛。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只是死了太久，忘记了肉体的折磨是多么强烈的刺激。 香主猛然回头，就想逃离。 反正自己已经吸食了足够多的魂魄，在凡间够用了。即便是白天，也能完全隐没在肉体当中，躲避烈阳，自由行动。 什么所谓的丐帮，已经没有合作意义了。 然而下一刻，就听“嘭——！”地一声，香主直接跌倒在地。 她低头一看，自己又是一条腿被轰飞。 是刚刚的……那个奇怪的兵器。 香主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这是要自己怎么办？ 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杜牧，香主一边恢复着小腿的伤势，一边尽可能开口解释道：“所以你是因为我杀人而攻击我吗？可是人都是会死的，我不过让他们早死了十几年而已，几乎一晃眼就过去了昂嗷啊啊啊！！！” 杜牧已经来到了她旁边，在她身上一点，顿时法力入体，像在她胸口塞了个满是刀片的陀螺，疯狂摩损着她的心肺。 香主痛苦的挣扎，并不断用魂力去削弱体内的法力，可那法力简直如同附骨之蛆，就连魂力的靠近，也让她有种灵魂也被磨损的疼痛。 这到底是什么真气？或者魂力？无论是地狱还是人间，从未见过啊！ 整整六十息，那法力造成的折磨才渐渐消弭，香主已经浑身冷汗，像是落汤鸡一样，差点要把体表的血浆洗干净了。 只是她和杜牧都知道，她的肋骨内，胸腔中，恐怕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烂泥。 “刚刚是一分钟……也就差不多是数六十个数，你怎么就坚持不住了？你不是说，十几年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吗？” 杜牧的目光，在月华的照射中，像是两颗地上的星尘，竟比白天时还要明亮。 实际上，那并非月光，而是体内充盈无比的法力。 高深真气修为者，同样能达到这种境界，可至少也都是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大宗师。 香主明白这一点，因此心中更是一沉。 拉扯了这么久，对方体内的真气……或者别的什么，就一点也没有衰减吗？ 她的魂力，可是已经消耗了将近三成。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杜牧蹲下来，双眼的幽蓝色冷光并不刺眼，却仿佛能贯穿她的灵魂。 香主见杜牧没有进一步折磨自己，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内心当中也无比的懊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冲动，看到地狱界和凡尘的缝隙，就非要往这里跑。 明明地狱界的生活，也挺自由自在的。 “我……我算是一个亡魂，从地狱界而来。” 香主有气无力道：“但我们那里，不管死去的人叫亡魂，而是自称幽族。” “地狱界？”这个名词的含义，实在太过明朗，让杜牧想否认都没办法。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妖怪？真的有天庭地府？真的有修仙门派？ 杜牧立刻询问，香主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神仙妖怪和修真门派是否存在，我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大概只是你们凡间的话本小说吧？” “我只知道地狱界……确实没有十殿阎罗，没有轮回转世，只有我们幽族。” 杜牧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没有轮回转世？你说死去的人就会变成幽族，然后呢？就这样了？” 香主知晓凡间的神话故事，明白杜牧的疑惑。 她点点头道：“是的，人死后变成幽族，然后就一直是幽族。所以在我们幽族看来，凡人就是我们幽族的幼年阶段，只要人一死，就算成年。如同幼虫结网，破茧成蝶。” 杜牧沉默了。 片刻后，他开口道：“所以你杀人，就是在杀未成年人？” 香主面色一白，立刻否认道：“不，我杀人，只相当于让他们提前成年。” 听起来更糟糕了。 杜牧却没有被对方的话语迷惑，毕竟这些都是香主的一面之词。 因为对方的话语中，有个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为什么，过去杜牧没有见到灵魂。而在香主出现后，他和那些没有多少真气的衙役，就能忽然看到灵魂了。 他的神情冷漠道：“那你吸收那些所谓的人香，又是怎么回事？” 香主顿时不说话了。 杜牧冷笑道：“好一个破茧成蝶，既然你觉得你杀人无罪。那你吸食他人的灵魂，壮大自身，可称得上实打实的同类相残了吧？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香主立刻慌张道：“不，不要折磨我，你……你们凡尘的人死了，灵魂本来也没办法成为幽族，他们融入我，反而才是对他们好……” 杜牧立刻抓住对方的手腕，皱眉道：“果然不对劲，人天天都会死，我怎么平时没见过什么狗屁幽族？你可真不老实。” 说着，法力重新注入香主体内，香主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就在这时，杜牧忽然回头，发现路的尽头，燃起了根根火把，正向着此地而来。 躲在矮坡后，已经随着夜色，彻底看不清状况的刘柯和赵信，纷纷精神一振。 原本被香主尖叫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此刻惊喜的欢呼：“是县令大人带人来了！” 杜牧明白眼下不再是询问情报的时机，正考虑如何将对方扣押起来，就发现手心一松。 香主被他抓住的手腕，皮肤和肌肉仿佛松弛的稻草一样，簌簌滑落。 杜牧抬头一看，不止是手腕部分，香主全身的皮肤，血肉，都在从骨骼上崩解剥离。 直到最后，只剩一架森森白骨，在抵抗着杜牧法力的折磨。 只是看对方不再痛苦挣扎的样子，杜牧微微思索，忍不住发笑：“原来如此……把神经和肌肉都抛弃，就不会痛了吗？听起来也太不科学了。” 香主不知道科学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惊恐的发现…… 那些原本正磨损其骨骼的法力，竟然开始逐渐侵蚀起她的魂魄，她真正意义上的本体。 杜牧看着再次挣扎起来的骨架，感叹道：“魔力真是神奇……即便目标是灵魂，竟然也能起效。” 说着，从镇里来的大部队，已经到了现场。 只是火光映衬着满地的断肢残骸，仿佛地毯一样厚厚的血肉，本来还一脸气势汹汹的镇民们，顿时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巴了下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好在为首的县令上前一步，看到了杜牧，连忙道：“杜馆主，我听衙役说，丐帮的人请来了妖魔？您可还好？我们准备了黑狗血和童子尿，保准能破那邪魔的妖法！” 杜牧却摇摇头，转过身来，让众人看到他手中不断挣扎的白森森骨架。 那骨架似乎还在撕心裂肺的哀嚎，却因为没有声带而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不断发出“咔哒咔哒咔哒”的骨骼碰撞声。 “妈呀，真……真是妖怪！” 一个镇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怀里的盆洒了一地。 其他镇民也是吓得连连后退，面色苍白，若不是这骨架还在杜牧手里，怕是要直接转身就跑。 好在这时候，一直躲着的刘柯和赵信跑了过来，大声道：“杜馆主已经斩妖除魔了！杜馆主把妖魔打败了！” 尤其是刘柯，激动的满脸通红，看着那还在不断挣扎的森森白骨，绘声绘色的和周围镇民讲述刚刚发生的一切，县令和周围镇民都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皆用狂热而敬服的眼神看向杜牧。 妈呀，没想到九龙湾，还有个正宗的道家天师！ 难怪天师会收养那些残废的孤儿，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有这样的天师坐镇，可真是十里八乡的福分啊！ 第43章 此事已了 县令看着杜牧手里的骷髅，小心翼翼道：“杜馆主……不对，杜天师，这妖魔，这妖魔可是还活着？” 看其活蹦乱跳，仿佛跳踢踏舞的白骨，任谁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它已经死了。 刚刚香主所说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的，杜牧自然不会将那些不知真假的情报随意散播。 他见众人误会，便干脆借坡下驴道：“这妖魔有食人精魄，血肉重生之能。难以彻底杀死，我先将其带走，尝试镇压。” “欸，好好好！” 县令应了一声赶紧后退，生怕被那个白骨碰到。 俗话说的好，人壮怂人胆，再胆小的人，和同类聚集在一起，也会变得胆子大起来。 周围人见白骨骷髅完全无法挣脱束缚，便有人大着胆子仔细瞧。 这将来可是吹牛逼的超级题材，起码能一直吹到自己八十岁。 将来躺在病床上，还能跟孙子讲自己年轻时候亲眼看到天师斩妖除魔，那妖怪化作的白骨肆意挣扎，却挣脱不开天师禁锢的画面。 杜牧拎着白骨往镇里走，胆子大的人就跟在他后面，胆子小的不敢太靠近，落到了最后。 于是就听人群末尾，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还有妖怪！还有妖怪！” 这下前面胆子大的人，面色也刷的一下白了，县令更是惊得赶紧退到了杜牧身旁不远，又因为白骨而不敢靠的太近，左右为难，两股战战。 杜牧回头一看，却发现，那惨叫之人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而对方脚边，有个蠕动的黑影抓住了这人脚踝。 地上的黑影全身鲜血淋漓，每一道伤口都是被他自己挠破的，大张着嘴，嘴里的舌头都被咬掉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正是仍然处于法术折磨状态的陈友恭。 杜牧见状，开口道：“他是丐帮中人，平日便侍奉邪物，更是携妖来九龙湾作祟。我在镇压邪物的过程中，他被邪物反噬，看起来已经疯掉了。” 原来是为虎作伥的恶人。 听到不是妖怪而是人以后，那个被抓着脚踝，几乎要吓得尿出来的汉子，这才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随后便是恼羞成怒，抬起脚狠狠的往陈友恭脑袋上踹：“放手！你快放手！别把你身上的晦气传给我了！” 只是陈友恭身为丐帮八袋长老，纵然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自杀甚至咬断了舌头都不管用，这几脚根本像是拍打灰尘。 这时，杜牧想起什么，扭头对县令道：“县尊，此人便交给您了，他不久前刚刚驱使邪祟，在连云港屠戮了罗教堂口。” “正是友人之徒拼死逃脱给我通风报信，我才能半路以火药埋伏，最终得此战果。” 县令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然也不会傍晚的时候约束百姓不要出城，还让衙役前来阻拦一二。 原来之前是用火药设伏，怪不得隔老远就听见隆隆响声，还以为旱地惊雷呢。 只是他没想到，屠戮连云港罗教的，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一个白骨妖魔。 这事……实在有些难办。 主要是从未有过先例，让县令十分为难，这文书奏折可该怎么写？ 丐帮挟妖魔攻打九龙湾，幸而有杜天师出手，手持掌心雷，连番轰炸，一举镇压妖邪？ 听起来太不靠谱了，朝廷觉得自己是在瞎糊弄可怎么办？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除了祥瑞，奏折里有神魔影响可是大忌。 想半天没有头绪，县令只得无奈叹息一声。 罢了，先将那为虎作伥的恶人扣押回去，慢慢审问具体细节，再如实禀报朝廷吧。 幸好这些麻烦的事情，不需要杜牧去烦恼。 回到武馆，和一路手持火把护送的镇民道谢后，杜牧便扯着香主走入了馆内。 一进来，就看演武场内，数个膀大腰圆的好汉手持兵刃，正严阵以待。 为首的正是赵元海，他看到杜牧，面色一喜，再看到那反复挣扎的骷髅，神情转为诧异。 “杜馆主，这……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汉子也满脸惊讶，即便他们血气方刚，体格比那些热心镇民要壮硕数倍，可看到会自己动的白骨，一时间也是有些震怖。 “是丐帮供奉的妖魔，可血肉再生，难以杀死，不过无妨，我近日得了道家传承，会尝试镇压它。” 众人闻言，纷纷惊叹。 之前赵元海本来是打算和杜牧一起去埋伏丐帮的，但杜牧劝说对方，武馆的孩子们更需要人保护，赵元海便和其他众多弟兄留在了武馆，充当最后一道防线。 杜牧看向在场的众人，衷心道谢道：“感谢各位前来助拳，此事已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设宴款待各位兄弟。” 杜牧的道谢真情实意，若非他最近武力得到提升，这些人就几乎相当于在为自己出生入死，怎能不谢？ 听到此事已了，那些汉子顿时松了口气，在稍微推辞一番后，才纷纷向杜牧抱拳行礼离去。 这些汉子来自九龙湾的三教九流，多是些捕鱼搬货织席贩履之辈，他们是杜牧在九龙湾的实际触角，时刻为其打探周围底层阶级生活环境的消息。 有他们在，什么风吹草动都躲不过杜牧的耳目，而杜牧又凭借本地人的身份和救回村民被拐孩子的功绩，和当地村庄宗族交流密切。 以这些信息收集能力、和宗族的良好沟通能力、再加上个人实力财力，当杜牧向官方机构寻求合作时，上任不久的县令简直欣喜若狂。 毕竟对方只是个白身，没办法和自己争权夺利，又能送自己功劳，省自己功夫，何乐而不为？ 由此，这个以杜牧为核心的简单架构，便覆盖了九龙湾方圆数十里，将这十万人生活的地方收拾的利利索索。 来到后院，就看到哈利和江万里守在那些残疾孤儿们屋舍的门口，老刘和其他几个大人则在屋内和孩子们呆在一起。 哈利见到杜牧，立刻兴奋道：“杜伯伯！” 江万里却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白骨，面色顿时刷的一白，颤抖道：“它……它莫非是……香主？” 想起香主在连云堂造成的腥风血雨，江万里感觉自己简直要晕厥过去。一瞬间只恨自己干嘛昏了头，要来寻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不自己一个人赶紧出海逃跑？ 只是她在被恐惧支配时，哈利已经凑了上去，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的看着骷髅，询问杜牧道：“杜伯伯，这是什么东西？” 杜牧微笑道：“这是个异常生物，我也不太确定，接下来，我可能要去霍格沃兹查查资料，学点能对付这东西的方法，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哈利立刻点头听命，江万里这才意识到，那个香主，此时完全被杜牧控制，明明在不断的挣扎，却根本不敢向杜牧攻击。 这样的一幕，实在太过冲击江万里的理智。 香主不是个不死的妖魔吗？ 它不是面对自己的师父黄孝义，能够在几招之内就将师父的心脏掏出来的恐怖邪祟吗？ 为何……为何在杜馆主的手中，像是个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小猫小狗一样？ 第44章 获得汤姆的日记本 当邓布利多在校长室，整理着这两天收集的物品时，眼前一暗，就有两个人影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内。 邓布利多抬起头，看着杜牧和哈利，露出笑容道：“欢迎二位，哈利先生，以及杜牧先生。” 虽然霍格沃兹禁止了移形换影，但这个世界的魔法，很讲究‘施法对象’，目标越清晰，效果才越强。 因此杜牧能够使用这种类似瞬移的魔法并不奇怪，邓布利多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早就不是年轻时候，面对疑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青年了。 随后他才看到杜牧手里的一团白色物体，仔细一看，那似乎是一套女性的骨骼，却被硬生生捏断关节，骨骼相互穿插，构成了一个大致的球体。 就在邓布利多注视它时，这团白骨颤抖蠕动了一下，随后又自己将自己收紧，老老实实不敢动弹。 “这是……？”邓布利多皱起眉，奇怪的看着杜牧。 这玩意很明显是个活物，或许还有神智。 他只希望这东西不要是个活人，或者刚死不久的活人，不然用这种手段对待一个有智慧的个体，邓布利多难以忍受。 而面对邓布利多这个外人，杜牧倒是用不着隐瞒什么，平静道：“她自称幽族，是从地狱界而来。想要重新复活，杀死了很多人和孩子，还将他们的灵魂吞噬。我不放心离开的时候放任其不管，就一起带过来了。” 邓布利多微微张口，有些愕然，随即看向哈利。 哈利则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他看着那团白骨，气愤道：“对，而且我认识的一个女士，她全家都被这个家伙杀掉了，幸亏她那天躲在假山里，这才能找到杜先生报信。” 他说的正是江万里，在杜牧出去对付丐帮时，江万里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中间有李小七的翻译，再加上哈利的二把刀中文，两人倒算得上认识了。 一瞬间，邓布利多看向那团白骨的眼神十分复杂。 杜牧的这番话，无比轻巧简单，可张口就是数十人的生命和灵魂的死亡，让生活在英伦魔法界的邓布利多有点难以想象。 要知道，整个魔法界都不到3000个巫师，使用不可饶恕咒也是一种禁忌，除了阿兹卡班，很难找到手上沾染了这么多鲜血的人了。 因此伏地魔才显得那么恐怖，即便死后多年，依然让人们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不过邓布利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既然凶手已经被控制，他也犯不着干涉了。 只是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杜牧，随后开口道：“幽族？我从没听说过这个种族，难道是生活在东方的神奇生物吗？” 杜牧摇摇头：“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幽族是她自称的，我不确定真假，所以我想学习一点灵魂相关的知识，好问出更多情报。” 虽然这个香主看起来无比惧怕杜牧，但杜牧能感觉到……对方其实内心深处，并没有真的恐惧自己。 她只是依旧贪恋那副骨骼和身躯，依旧贪恋生活在凡尘的触感。 甚至就连痛苦，也是存在感的一部分，她看起来几乎都快要习惯杜牧的折磨了。 因此在昨晚，杜牧经过一晚上的询问，也没有再问出更多情报。 既然如此，那还是借用一下霍格沃兹的知识吧。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若是平时，灵魂方面的魔法知识是一种禁忌，绝不可能轻易的任人翻阅。 但杜牧一方面让他几乎集齐了伏地魔的魂器，另一方面要对付的目标也是个满手鲜血的怪物。 这种人情加上目的的正当性，让邓布利多无法表达出反对的立场。 他只能点点头，却又叮嘱道：“灵魂的神秘程度，要远超魔法本身。我希望你不要过度沉迷其中，伏地魔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例子。” 说着，邓布利多右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小方盒，递向杜牧。 杜牧接过，感受着小方盒的重量，立刻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伏地魔……或者说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这个小方盒，应该是用来阻隔日记本中，汤姆的灵魂对外界的探查。 不愧是邓布利多，这种情况下，杜牧对汤姆里德尔的情报优势，将是碾压性的。 两人默契的对日记本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哈利也不知道他们交接的什么，但他知道是大人的秘密，由于生长环境学会的察言观色，让哈利没有像寻常小孩一样出声询问。 解决完这个麻烦事，邓布利多看向哈利，露出慈蔼的笑容道：“哈利，再过没多久，霍格沃兹就要开学了。实际上，如果你没有离开德思礼一家，这几天就要收到猫头鹰的信才对。” 说着，邓布利多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 随着他的动作，信封上的字迹开始变化。 当哈利接过信件时，就看上面写着：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第13块地砖、哈利波特先生收。 “这是给我的信？”哈利惊讶的抬起头，显得有些开心，他这辈子还没收到过来信。 杜牧笑着摸了摸哈利的头，忽然想起什么，对邓布利多问道：“对了，请问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奇洛，现在在哪儿？” 邓布利多奇怪的看了杜牧一眼，他没想到杜牧会问起这个。 对方应该不认识奇洛教授才对。 但想到对方神秘莫测的‘计算命运’，邓布利多还是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应该在对角巷，自从他几个月前旅行回来后，就一直在为新学年的课程做准备。” 几个月前吗？ 那看来即便自己上次就提醒邓布利多，事情也来不及了。 杜牧摇摇头，直接再次剧透道：“很遗憾，他这次旅行，遇到了苟延残喘的伏地魔灵魂，此时伏地魔的本体残魂，应该已经附着在奇洛教授身上了。” 邓布利多只觉得后槽牙有点疼。 他张口结舌了半天，只觉得对方每次吐出一句话，都像是戳心窝的刀子一样，让他纠结半天。 最终老人直直的盯着杜牧，不满道：“你上次怎么不跟我说？！” 杜牧摇头微笑道：“我怕你按耐不住，放弃寻找魂器，直接去面对伏地魔。那太打草惊蛇了，再者说，既然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晚知道两天也没什么吧？” 邓布利多第一次感觉胸口有些憋闷，像是寻常老人一样被气到了。 他安排了无数次别人的行动，还是头一次被人给安排了！ 哈利一听到伏地魔的消息，就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不愿意错过一点信息。 他心中也在微微激动，虽然一开始知道伏地魔能够不死，有点害怕，可杜牧先生凭借算命的本事，指挥邓布利多校长收集了伏地魔的魂器…… 那自己复仇之日，是否已经接近了？ 这时杜牧抬起手，挥了挥手中关押着日记本的小方盒，对邓布利多微笑道：“既然都拖延到现在了，你也用不着立刻跑去找伏地魔。稍微等我两天，我会尝试着寻找不依靠魂器，也彻底杀死或囚禁伏地魔的方法。” 闻言，哈利心跳加速，邓布利多则有些不祥的预感。 在这个姓名的含义是‘毁灭’的男人面前，伏地魔的一切都被摆在了台面上，仿佛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鱼肉。 那等伏地魔彻底被杀死后呢？ 这个男人，会不会…… 想到这里，他却忽然注意到哈利崇拜的目光。 于是内心稍微安定下来。 能被哈利如此认可……至少说明，对方目前所做的行为，都是高尚的。 而对一个高尚者，妄加揣度，才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第45章 囚禁 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杜牧沉下心来好好看了两天书。 这期间，除了设宴款待那些之前帮忙的朋友，杜牧完全沉浸在魔法知识的学习当中。 这对杜牧来说，是一种很轻松的学习方式。 反正原著当中，整个霍格沃兹七年级的学习，基本上也全都是课本上的内容。那些给学院加分的提问，也都是只要背书就能知道的答案。 而他在穿越之后，个人的实力也全都是通过手抄本秘籍自学的。 因此杜牧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弟子，但其实他本人还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师父。 两天时间，杜牧即便量子速读，也不可能看完几本书，所以他主要还是在看魔法概论和灵魂相关的研究书籍。 经过学习，他也知晓了两天前，自己的法力在香主身上自动施为的原因。 确实和情绪以及欲望有直接关联。 一个魔法的释放，是有多维度的条件的，其中包括基础的魔力，魔法构筑的难易程度，目标是否清晰，需求是否具体，情感是否强烈……甚至是否有施法成功的自信。 能看出，除了魔力这种物质能量外，大部分条件，反而和虚无缥缈的内心相关。 但这并不意味着魔法是一种万能许愿机，想什么来什么。 首先人的内心就是一种极难把握的事物，一个好人就是用不出钻心咒，一个恶人就是用不出呼神护卫，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经验不足，没有自信，性格软弱，内心抗拒，犹豫不决，同样是大部分施法失败的直接因素。 而即便内心有着强烈无比的渴望和情感，但要求模糊，指向朦胧，魔力也会被漫无目的的浪费掉，迅速耗空施法者的魔力或者体力。 后者是很多幼年小巫师魔力暴动的主要原因，经常会给家人或自己造成巨大损失。 但如果指向明确，就会像原著第一部的开头一样——哈利明明什么魔法都不会，却能让动物园的玻璃凭空消失，让达利跌入有蛇的房间。 这不是他施展了‘玻璃消失术’，而是纯粹由情绪驱动魔力达成的自然效果。 杜牧在学习的过程中，也有尝试施展一两个这世界的魔法……然而很可惜，他做不到。 即便是一年级学生简单的漂浮术，杜牧严格按照书中的要求来施法，他体内的法力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谢你麦格教授，看来我确实用不了你们这边的魔杖。” 杜牧遗憾的将魔杖还给麦格教授，麦格教授接过魔杖后，立刻感觉到一种堵塞感。 这让她有些诧异，麦格教授对着书桌上的羽毛重新施展漂浮术，直到第三次才成功让羽毛飘起来。 她仔细观察法杖，最后发现，法杖的杖芯竟然产生了些微的老化和磨损。 这让全校老师，包括邓布利多在内，都吃了一惊。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见，要么是麻瓜或者哑炮不能用魔杖，要么身为巫师可以用，哪有施法不成功，却又磨损魔杖的？ 此事过后，全校的老师，包括海格，全都不敢把魔杖借给杜牧使用了。 杜牧想要再次获得魔杖，只能自己去对角巷买。 可惜杜牧是个穷光蛋，还欠着布鲁斯好几万美元呢，更没有一点霍格沃兹世界的金加隆。 哈利波特倒是有……但杜牧能开口向布鲁斯借钱，因为对方是个成年的亿万富翁。却不可能开口向哈利借钱，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 杜牧叹息一声，放弃了获得一把自己魔杖的想法。 看来，自己拥有的法力，确实和霍格沃兹世界的魔法并不兼容。 它只是在本质上，拥有一点霍格沃兹世界的魔力性质罢了。 不过既然知道魔法的本质，主要是由情感和清晰的指向驱使能量，杜牧就有自信走出一条专属自己的道路。 毕竟之前他已经成功用法力，施展出数个‘法术’了，证明这条路走得通，接下来只要总结规律和持续钻研就好。 有了这些收获，杜牧这才溶解心脏处的哈利血液，被魔法世界踢回了武馆当中。 一回到演武场，就看到被绑在梅花桩最高柱子上的骷髅。 这白骨再无半点动作，全身自然下垂，仿佛一具真正的死人骨架般。 现在是大白天，阳光正烈，这太阳完全直射之下，香主的灵魂只能把自己蜷缩成微小的一团，躲在头盖骨的阴影中。 即便如此，漫反射进入头盖骨的阳光，还是让它不时发出无声的尖叫。 杜牧也没想到，所谓的幽族会这么害怕阳光，和传说中见光就化成灰的吸血鬼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也配自称人类‘成年’形态？ 杜牧已经彻底不把香主说的话当一回事了，吸血鬼也能永生，吸血鬼算人吗？不过是一种病态的人类寄生种族罢了。 就在这时，香主忽然开始凝聚白骨脖颈以上的血肉。 那些血肉像是溢出的水分一样，不断包裹在白骨上，又在阳光的直射中蒸发融化。 这个过程，堪比杜牧对其的折磨，可她还是强行如此，只为了创造出能够说话的口舌。 “我……我要放弃了。” 她不断生长又融化的眼球，恶狠狠的盯着杜牧。 “你一点，自由也不给我，这样被囚禁，来到人世间毫无意义……” “我要放弃这个已经培养好的躯体了，等到夜晚，我就会离开，回到地狱界。” “但我不会再保守秘密，我要把这里还有活人的事情，告诉所有幽！你将是害死这个世界，所有凡人的罪人！” 放完狠话，香主终于不再继续修复肉体，而是重新蜷缩回了头骨之中。 就像她说的，要等到晚上。 至于为什么现在就放狠话，一方面是因为憋着怒火想要释放，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到对方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的样子。 反正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香主知道，对方虽然能够轻微的攻击到自己的灵魂，可却不具备真正束缚自己灵魂的能力。 自己只是不舍得放弃这个已经磨合好的身体罢了，真要离开，对方不过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拦得住？ 随后就见杜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抬起手，握住了香主的头盖骨。 香主冷笑，还想折磨我吗？ 自己确实害怕具备神经感知的肉体折磨，这种感觉太新鲜太刺激，她扛不住，因此消融了自己的血肉，但还真没那么恐惧自己的灵魂受创。 这点灵魂上微不足道的损失，和在地狱界时的生活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杜牧只是微微用力，将她的头盖骨咔吧一声，卸了下来。 随后香主就愕然的感觉到，一团熟悉而可怖的能量，将整个头骨笼罩了起来。 她一瞬间感觉不到太阳的刺激了，灵魂上被阳光消融的魂力，不再继续流逝。 可她内心当中，却反而升起了无比冰凉的恐惧感。 杜牧捏着头骨，微笑道：“原来只需要头骨这么一小点空间，就足够容纳你的灵魂了啊？早说啊，这样随身带着你就方便多了。” 香主立刻凝聚自己的魄力，猛攻头骨眼睛处的能量。 可那能量仿佛牛皮糖，完全不吃力，能量持续包裹着她，在她猛冲出去一段后，像是橡皮筋一样迅速弹了回来。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香主终于慌了，她之前唯一的底牌就是随时……至少在夜晚时，随时能够真正的离开。 可现在，她好像……真的成为这个凡人的阶下囚了。 第46章 新的穿越者 杜牧发现，自己的法力，并不像魔力那样，在施法时依赖脑海中清晰的指向性。 因为他是真的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法力。 这一点，明显是真气带来的效果。 他没必要去创造一个新的魔法咒语，只需要像是运行真气一样运行法力即可，之后产生的增强效果，才会需要自己情绪和想象力的参与。 而杜牧，在听到香主的狠话后，立刻放任自己心中宛如火苗般的恐惧感。 毕竟害死全人类欸，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不是吹牛呢？ 那自己岂不是罄竹难书的千古罪人？ 于是，伴随着恐惧感，强烈的情绪油然而生，杜牧是真心希望自己的法力能够禁锢对方的灵魂。 同时，他也有自信能成功……因为在霍格沃兹世界，魔法是真的能影响到灵魂。学校中那些不想死去的幽灵就是证据，能被复活石拉回尘世的灵魂也是证据。 精密的能量控制，加强烈的情绪，加清晰的效果要求，加自信，加魔力真的能影响到灵魂的自然属性。 杜牧用法力囚禁香主，也就水到渠成般自然。 “等等，求求你，我刚刚都是在开玩笑，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我保证！” 香主急切而语无伦次的求饶，她恨不得给自己一百个耳光。 你他妈晚上偷偷跑了不就行了吗？放什么狠话？！放什么狠话？！ 杜牧看她短短时间内，从嚣张变得诚惶诚恐，只觉得好笑。 什么马戏团表演都没这个精彩。 “好了，闭嘴，我问你答。” 杜牧平静道，他终于可以询问更加深入的问题了。 之前他制服香主的方式，主要是肉体折磨，她根本就没有服气，想着自己随时能逃，便放出半真半假的情报糊弄自己。 而现在，他是真的有把握，能够彻底泯灭香主的灵魂。 香主感受到杜牧的杀意，立刻闭嘴，微弱的灵魂在头骨内凝聚成一个少女的模样，还刻意将自己塑造的楚楚可怜，闻言乖乖点头。 杜牧自然不会被这点形象迷惑，他问道：“你刚刚说，要把这个世界还有活人的事情，告诉地狱界的其他幽。也就是说，你们过去认为，凡间已经不存在活人了？” 他刚问出口，忽然眼前精光一闪，根本没有等香主回答，直接道：“你们所谓的地狱界，恐怕根本不是传说中的六道轮回之处吧？而是另一个世界，并且你们那个世界的所有人类全都死了，整个星球上，只剩你们幽族，对不对？” 香主本来想好的说辞就要出口，听到杜牧的追问，立刻失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连忙找补道：“不，不是这样的，你理解错了。” 杜牧微微冷笑，放开头骨眼睛处的法力，让阳光直射进去。 顿时，香主在太阳的照射下，灵魂发出凄厉的惨叫。 如果是寻常古人，脑海中根本没有平行世界的概念，很容易被所谓的‘地狱’这种名词蒙住。 但名词就只是名词，就好像水星没有水，木星没有木头，冥王星更没有冥王，却不妨碍它们都是星球。 更何况，杜牧现在就能在武馆肆意前往其他宇宙，联想到地狱界是类似的情况并不难。 再加上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金手指……也就是所谓的【贺礼】。 既然是【贺礼】，就表明对方是客人，是一个具体的身份，而不是来路不明不需要在意的系统。 杜牧忽然感觉，也许这个星球真的只是普通的低武文明，可容纳这个星球的宇宙乃至物理法则本身，却并不普通。 感觉香主应该已经反思结束了，杜牧才重新用法力隔绝了阳光。 同时他开口道：“看来你们所谓的地狱界，应该没有阳光吧？不然你们幽族早就死光了。” 香主忍不住发出哭泣的声音，灵魂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杜牧举着骷髅头，冷眼旁观。 真新鲜，第一次看到鬼能掉眼泪。 你有泪腺吗你？ 纯属装可怜罢了。 甚至这种装可怜的技巧还挺高，毕竟要一滴一滴自行凝聚眼泪的形状，还要模拟它们跌落时溅起的水花。 发现自己的一切伎俩，在这个男人面前统统无效后，香主终于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和无助。 她不敢再有所隐瞒，失魂落魄道：“是的……我们的世界，好像几千年前，经历过一场战争。乌云遮盖了天空，大部分陆地都常年冻雪，终日不见阳光。” 终于吐露出新的信息了。 杜牧微微眯眼，再次询问道：“什么战争，你知道吗？” 香主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人类已经没有识字的了。”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爸爸妈妈被其他幽发现，吸食了灵魂而死。” “我抢先一步自杀，变成了幽躲了起来，两百年后才把杀死爸爸妈妈的幽吞噬掉。” 她可怜楚楚的少女形象逐渐消失，在头盖骨中变成了一团朦胧的雾气，再也没有具体的形象。 此时，香主的声音再没有之前的高昂，而是变得茫然和低沉。 “活着的时候，虽然经常挨饿受冻，皮肤时不时还会长出脓疮，完全没有变成幽以后舒服。” “变成了幽，任何障碍物都能穿过，再低的温度也没有感觉，什么都不吃也不会挨饿，只要不靠近地心、阳光和同类，永远安全。” “但是……但是我真的好怀念，被人触碰，被人拥抱时的感觉。” 杜牧捏着头骨，平静道：“所以，有一天你发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方法或者缝隙，便尝试依靠杀人和吞噬灵魂的方式，来让自己重新复活？” 香主沉默了许久，她才低低道：“对不起……” 杜牧摇摇头：“用不着和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已经都魂飞魄散了，如果他们重新复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表示对你的谅解，我也就不再多管闲事，直接放了你。” 香主这次不再说话了。 让死去的人复活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是连灵魂都消失的人呢？ 就在这时，杜牧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因为没有听到对方走来和开门的声音，杜牧知道，这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 “布鲁斯？” 杜牧回过头，就和一个满脸慌张的年轻人对视。 那年轻人推了下眼镜，疑惑道：“不好意思，您认识我？” 杜牧立刻了然，这又是一个穿越者。 并且按照目前的样本来看，也大概率父母双亡。 于是他平静道：“不，我以为你是我的徒弟，他也叫布鲁斯，请问你是？” “哦，不好意思。” 年轻人腼腆的笑了笑，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我叫布鲁斯·班纳，最近……呃，最近正在旅游，很抱歉闯进您的家里，我一定是忙昏头了。” 第47章 愤怒的班纳 杜牧一愣，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漫威中的绿巨人。 连续三个穿越者，都是欧美作品中的人物，这个穿越机制难道没有东方人吗？ 武侠小说里，同样父母双亡的角色数不胜数，和自己这个世界的画风才匹配，怎么一个都没见。 班纳这时候也看到杜牧手中的头骨，顿时面露古怪的神色。 该不会真是死人的骨头吧？应该是工艺品吧？ 这样想着，班纳低头再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无意中闯进了这里，我这就离开。” “好的，慢走。” 杜牧就这么看着他迈腿走出门槛，身影消失不见，并没有阻拦。 虽然理论上来说，杜牧能够凭借班纳的血液，再次前往一个新的世界当中，但现在他对此的需求很低。 哈利世界是现代，dc世界也是现代，漫威世界并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哪怕只考虑到提升自身实力因素，前两个世界也还没怎么开发呢。 况且班纳本人也非常危险，他一生气就会变成浩克，杜牧觉得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制住对方。谁知道他是电影中能被拳头打晕的浩克，还是漫画中能够用肩膀扛起一整个山脉的浩克。 杜牧又看着手中的头骨，沉默片刻，询问道：“你说你曾经活过十四年，那你有名字吗？” 香主沉思了很久，好像是在思考，最终回答道：“我忘记了。” 忘记了，灵魂也会有记忆力的限制吗？ 杜牧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所谓的地狱界，幽族这些概念的，你自己编的吗？” 香主摇摇头道：“不，幽之间虽然因为能够相互吞噬而彼此敌对。但纯粹一个个体生活，实在太孤单了，因此我们在某种情况下，也能相互交流。” “地狱界，幽族，这些概念，都是约定俗成的，我也不知道最早是被谁提起。” 杜牧点点头，最后问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是某种仪式，还是某个地点？” 香主重新凝聚成一个普通少女的样子，跪坐在头骨中，仰头看着杜牧，讲述道：“在地底，是一个水潭。在我在某次在岩层中穿梭时，寻找到的一处地底溶洞中。” “当时我想要寻找是否还有活着的鱼类，这样我就能吞噬它们的细碎灵魂，于是潜入深潭。可明明是下潜，却忽然从另一个地底深潭中向上飞了出来。” “经过短暂的摸索后，我穿过地底的岩层，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杜牧眯起眼睛：“那你还能找到那个深潭的位置吗？” 香主点头道：“可以，但那里很深，至少在地下六千米，只有灵魂才能潜入那么深的地方。” 六千米……那还真是够深，前世以现代科技最深也才挖了一万两千米，在古代中这个深度堪比十八层地狱了。 看来想要直接从源头封堵的想法，只能打消了。 不过，如果能创造出土遁之类的法术，也未尝不可一试。 杜牧一边思索，一边问道：“所以，你称呼这个世界为凡尘，是丐帮的人教你的吗？” 香主点点头，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大概十年前，我刚来到地表，就看到一群活人对着一个埋在土中的尸体烧香叩首。” “那是我变成幽后，第一次看到活人……我本来是打算吞噬他们的，但那时候是白天，我不能离开地表。” “我在迫不及待中，先进入了棺材内的尸体里……立刻发现，我能够用魂力来驱动这个尸体。而随着那些人的烧香和祭拜，我对尸体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强……” 香主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再出声。 杜牧知道，接下来的情况，肯定是对方没干好事。 “所以你用这个少女的身体，杀死了前来祭拜对方的家人，并且吞噬了他们的灵魂，发现比祭拜上香更能增强你对肉体的控制？” 香主震惊的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 杜牧：“你可真是个畜生啊。” 说着，他用法力彻底封闭了头骨，让里面隔绝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杜牧想了想，从讲武堂内拿了一根带子，沿着头骨的下颚和眼眶捆好，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这些死了几千年的幽灵，早就没了人性。她刚刚的沉默，也不是在后悔，只是害怕被自己惩罚罢了。 她本心还是没把自己做的事情当一回事，这才会在叙述中，无意说漏嘴。 而像这样，完全不将别人的性命甚至灵魂当一回事的幽族，在那个所谓的地狱界，到底有多少？ 杜牧忽然感到了一丝紧迫感。 毕竟所谓的幽族，可是不会自然老死的。 所谓的地狱界……该不会，就是一个发生了战争，数十亿人类全部灭绝后的世界吧。 几十亿个幽灵在地球上飘荡啊…… 这么一想，还真特么是个地狱。 这时杜牧忽然想起，黄孝义似乎也是知道香主的。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幽族，知道那个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 并且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扎根，被不同的势力所供奉。 恐怕唯一限制他们回去传播消息的，只是不想和别的幽一起分享这个猎场的私心而已。 杜牧皱眉，思索片刻后，决定暂且不去打草惊蛇。 因为他没有能力去封印六千米地下的地狱界裂隙，贸然上门，俘虏了罗教的香主还好，万一被对方跑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自己的实力。 就在这时，杜牧身后人影一闪，之前离开的布鲁斯班纳竟然又回来了。 只是他满头大汗，眼神中有些焦急又有些气愤，等发现自己重新来到这个院子后，微微一愣。 班纳愕然的看了看周围环境：“我，我刚刚离开后，这里的院子不是消失了吗？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杜牧看着班纳狼狈的样子，开口道：“你是在躲避谁吗？虽然我很想帮助你，但抱歉，这里后院还有小孩子，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可以请你离开吗？” 班纳闻言，脸上露出愕然和窘迫的神情，忽然咬紧牙关，直直的盯着杜牧道：“不对，你肯定认识我，从一开始你就认识我！所谓的另一个布鲁斯是你的谎言对不对！是你通知的美军，是你把罗斯将军他们引过来的？” 说着，他的瞳孔已经开始变绿。 杜牧面色一沉，心道不好。 班纳如果真的变成浩克，那可不是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了。 即便自己能够在浩克的拳头下存活，可问题是后院真的有一群孩子，他不可能放任浩克这个大炸弹肆意破坏。 电光火石间，杜牧冲上近前，速度快到甚至在班纳的视网膜中留下了残影。 蕴含着法力的指头，以极快的速度，和极柔和的力道，点在了班纳周身的窍穴上！ 第48章 不同的世界 杜牧想要阻止班纳愤怒的肾上腺素……如果他用的是真气，那这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杜牧此刻放开了自己脑海中的情绪，不仅是对后院孩子们的关心，对九龙湾无辜群众的担忧，甚至主动的放大和强化内心对浩克那个怪物的恐惧。 毕竟，那可是随随便便一拳头就有上百吨的猛兽。 杜牧内心对法力的要求无比清晰——我要让班纳感觉不到愤怒，我要让对方平静下来，我要隔离让对方情绪激动的激素。 不过，由于时间太短，杜牧也是第一次把法力运用在这种方面，没有之前那么自信。 这就导致，杜牧输出了远超预想中的法力，几乎是全身法力的一半。 也就是说，哈利如果这么施法，能把他直接给抽干。而如果抽干能量都做不到理想效果，此次施法自然可以判定为失败。 幸好杜牧的法力含量十分庞大，他用数量弥补了心态上的缺失，补救了这次的施法效果。 班纳只觉得浑身一软，大脑仿佛被泡进了冰薄荷水里，浑身一个激灵，所有冲动的浮夸的情绪立刻分离了出去，让他像是旁观者一样冷静的看待自己的处境。 他踉跄着跌坐在地，却在犹疑片刻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杜牧。 “你让我平静了下来？你怎么做到的？” 惊讶不属于冲动，尤其对班纳这个科学家来说，杜牧的行为不属于他学了一辈子的科学体系当中，因此有着比普通人更深刻的理解和震撼。 杜牧呼了口气，将班纳从地上拉了起来，微笑道：“一点点东方的武学和西方魔法的结合……别惊讶，这甚至是另一个世界。” 班纳一脸懵逼，杜牧简单和对方叙述了一下，这些天这扇门总是会跑进来其他世界的个体。 这点没必要隐瞒，因为进出自由这件事，是这些穿越者的福利。杜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新手村老师，想要去其他世界还要这些人的血液，一点也不像是主角该有的待遇。 杜牧为其推开武馆大门，班纳一看外面的街道，古风古色，行人穿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装，而非墨西哥平民窟里的褴褛衣衫。 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迈出大门，整个人消失不见，然后又急忙退了回来。 “还真是另一个世界……” 班纳震撼道：“这是什么原理？怎么可能？即便是最简单的穿越结构，也不可能如此简洁。” “有这扇门，两个宇宙还算孤立系统吗？为什么其他路人进不来，它是如何判定自然人身份的？或者说，为什么选定了我？” 班纳是目前已穿越的三人中，对穿越方式最震惊的一个。 毕竟哈利是小孩子，布鲁斯又见多了神秘学的事物。只有班纳，即便变成了浩克，也是因为伽马射线的辐射，在他脑海中，世界还是那个清晰的物理宇宙，对这种神奇的现象没有心理准备。 震惊了一会，他才意识到什么，挠着头，歉意的对杜牧道：“十分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原来人家真的有一个叫布鲁斯的弟子……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和自己一样。 幸好，幸好对方阻止了自己愤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里，班纳有些颓唐。 自己到底要因为浩克，而伤害多少无辜人？ 杜牧看着班纳的这个样子，犹豫着，要不要把对方赶走。 直接赶走也不是不行，但现在那边似乎情况很危险，有军队在围剿他。 杜牧当然不为美军和班纳二人的安危紧张，他只是考虑到，万一班纳在漫威那边，被军队彻底逼出浩克了呢？ 自己阻隔对方冲动情绪的法术，可不一定会在生死危机中起效果。班纳如果被枪击或面临生命危险，浩克肯定还是会跑出来的。 到时候，无脑冲撞的浩克，无意中踏入班纳前来武馆的位置，自己可就真的要直接面对没有理智无法交流的绿巨人了。 干脆还是先让对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美军发现找不到人撤走了，再把班纳赶走吧。 于是杜牧开口道：“你可以在这里暂时避开你面临的危险，等到追捕你的人离开了再回去。” 班纳抬起头，欣喜道：“真的吗？感谢您！不过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说着，他肚子忽然‘咕’的一声叫了。 班纳脸上顿时显露出窘迫的神情，但他确实因为到处逃亡，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杜牧微笑道：“刚好，我们也快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吧。” “这……” 班纳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留给尊严了，还是点点头，感激道：“谢谢。” —— 来到后院，班纳看到那群使用着义肢的孩子们，再次惊讶。 不过由于他的冲动性情绪已经被封印，虽然理智上明白这些孩子很可怜，但他也只是叹息一声，注意力忍不住被他们的义肢所吸引。 “这些义肢的科技含量……很高。” 班纳是那种不在意食物口味的类型，他吃着饭，眼睛却不断观察周围孩子们的义肢运行情况。 看到有人对他们的义肢感到震惊，懂英文的李小七骄傲道：“这些义肢只要晒晒太阳，就能持续不断的使用哦，很厉害吧。” “只需要太阳能？这能量利用效率也太高了吧。”班纳再次发出惊讶的声音。 哈利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戴眼镜的男人，好奇的问杜牧道：“杜伯伯，他也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吗？” 班纳闻言，看向哈利，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头发乱糟糟还戴着眼镜，同时也是人群中唯二的西方面孔，顿时有种亲切感。 他对哈利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布鲁斯班纳，来自地球，是个科学家。” 哈利第一次见有人如此慎重的自我介绍，也连忙整理衣服，伸出手和对方认真握了握手，想了想道：“你好，我叫哈利波特，也来自地球，是个……巫师？” 主要是哈利两天前才收到了邓布利多亲手给予的入学通知书，在思考自己身份的时候，除了杜伯伯的学徒外，只能想到这个了。 班纳愕然：“巫……巫师？” 他看向杜牧，杜牧点点头：“没错，他就是个小巫师，正是通过他，我才能学会控制你情绪的法术。” 班纳顿时有些激动，然而立刻就被杜牧打入体内的法力压了下去。 但这也让他更加理智，没有反射性的怀疑对方的说法。 毕竟，能够近乎无能量，无耗损的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这种事其实要远比巫术更加神奇。 这一刻，班纳忽然下定决心。 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留在这里。 直到学会彻底消灭浩克的魔法之前，不会离开。 第49章 和伏地魔的第一次交流 在吃饭过程中，班纳察觉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虽然桌子上有红烧肉，炖肘子，炸猪排，白切鸡，口水鸡，手撕鸡等肉食，但这群孩子净在肉里找菜吃。 吃一口菜一口饭，才能勉为其难的吃一点肉。 没错，桌子上的这些肉，全都是当初杜牧在哥谭买回来的白羽鸡和白皮猪。 虽然一开始的打算，是廉价卖出去给附近农户养殖……可是杜牧尴尬的发现，如果自己不维持在动物体内的血液，它们也会被这个世界踢回哥谭。 只有杀死这些动物，让它们从活物变成肉，才能一直保存在这个世界。 无奈之下，这几天餐桌上几乎全是肉。硬生生把从小缺油水，对肉类无比渴望的孩子们给吃呕了。 当然，主要是之前的餐桌上也从不缺少肉，才衬托的这几天格外油，不然饿过肚子的人很难在几天之内就对脂肪和蛋白质厌烦。 幸好杜牧前天需要宴请当初主动去帮忙的镇民和朋友，这才能把那么多牲畜吃完，不至于浪费。 班纳吃完饭，就看到后院那些孩子们，乖乖的走进一间长屋，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听一个年轻女士生硬的讲解课本。 班纳好奇的看了眼那些课本，发现都是些简体中文的教材，基本都是物理生物化学数学等理科内容。 他诧异的对长屋前方的年轻女士问道：“你们教巫术的，也需要学习这些物理知识吗？” 江万里看着眼前这个西夷男性，满头问号。 但她也知道，杜馆主似乎有不少西夷朋友，不敢怠慢，求助的看向李小七。 李小七也一脸困惑，磕磕绊绊的翻译道：“这个叔叔好像在问，我们为什么要学这个，但有两个词我听不懂。” 班纳见状，连忙用生涩的中文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是在问，你们巫师难道也要教导小巫师学习物理吗？这些知识，莫非在魔法中也是基础？” 班纳的中文，明显就不如布鲁斯流畅，带着强烈的‘老外’口音，不过也能听懂。 可听懂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江万里以为班纳所言的巫术，是杜牧施展的道家神功，气愤道：“杜馆主可是正宗道家传人！这些也都是道家格物典籍，什么巫术，如果你再污蔑馆主，休怪我不客气！” 江万里身为一个古人，当初在看到这些课本后，立刻惊为天人。 牛顿三定律、热力学、电磁、细胞、分子等等知识，充分而细致的描绘了她日常所见却习以为常的事物，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于一个没有系统性接受过科学扫盲的人来说，这些基础物理知识振聋发聩的感觉难以形容。完全超乎想象力却完全找不到一丝错漏，法则架构浑圆如意，真看得人如痴如醉。 颇有种翻开天书，一下看到世界万物真理的震撼和感动。 当然，仅限于一瞬间被大量信息饱和式轰炸的古人才有这种感觉。现代人从小耳濡目染，早已对这些知识习以为常，也知道过去出现过许多错误的知识，现在学的这些也有被推翻的可能性，自然不会像古人一样大惊小怪。 “道家典籍？”班纳看着课本上的牛顿三定律，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杜牧走了进来，微笑道：“我奉的是老子的道德经，不是道教，和这些知识并不冲突嘛。” 见班纳不明所以，杜牧也没有仔细解释，这种个人对世界观的认知，并不一定要强迫别人接受。 只是看着讲台上有些气愤的江万里，又看了看班纳，杜牧忽然心有所动。 他对班纳道：“你要在这里躲避你们世界的人追杀对吧？作为庇护和食宿的报酬，可否请你教导一下这些孩子现代知识？” “我？”班纳有些错愕，随即立刻意识到，这个安排对自己好处可太多了。 反正自己在墨西哥的时候，也是在厂里打工，可比教书累人。这里不但包食宿，还非常安全，美军追不来，面前这个男人还能抑制自己的情绪囚禁浩克，再没有更合适的栖身之所了。 更何况，自己本来也希望留下，去学习能够彻底消除浩克的魔法…… 他不好意思道：“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自此，班纳成为了武馆中，学生们的文化课老师。 见他们如此简单的达成协议，江万里人都傻了。 怎么这个西夷人一来，就把自己饭碗抢了？ 那自己想要继续留在武馆，岂不是要去刷盘子做饭了？ 但她又不敢对杜牧产生任何一点点意见，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恶狠狠的看着班纳，打算也跟着上几天课，对方但凡有任何和书本中不同的错漏，都要狠狠拷打和嘲笑！ 杜牧没想过收班纳为徒，毕竟浩克太不稳定了，而且是班纳已有的能力，变身无法被十倍反馈是大概率事件。甚至万一能反馈更糟，在自己脑子里也分裂出一个第二人格，杜牧可受不了。 而且……说实话，杜牧在看原著的时候，相比起浩克，也更欣赏班纳这个本体。 这可是在漫威世界中，能够和爱因斯坦、牛顿一起挂在教室中的一线科研天才。 专注实际应用领域和工程学的钢铁侠斯塔克都没这个待遇。 以后自己想要研究什么东西，就有一个堪比爱因斯坦水平的助手帮忙，这能节省多少时间，杜牧都不敢想。 话虽如此，杜牧现在就要开始研究一个不在班纳科研领域内的事物。 伏地魔封印了自己十六岁记忆的日记本…… —— 杜牧来到演武场中，用法力隔空从讲武堂内搬出来一套桌椅和笔墨纸砚。 毕竟武馆内，【贺礼】的有效范围，只有演武场而已。 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打开邓布利多封印日记本感官的小方盒，将里面的日记拿出来翻开，抬手研墨。 提起毛笔，就在上面写下一行字：【你好，汤姆，我的名字是杜牧。】 杜牧用的是英文，因此写自己的名字时，思考了一下，懒得去照顾英语使用者的习惯反转姓氏，为了好写，直接用发音类似的Doom代替。 反正没打算真和十六岁的伏地魔交心，就当自己用了个假名。 墨水在日记本上缓缓消失，片刻后，重新浮现出一行羽毛笔字迹。 【您好，Doom先生，您认识我？】 杜牧眼神微微眯起，立刻意识到，随着简单的一句话交流，自己的精神就萎靡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丝。 果然就像原著中一样，使用日记本的人，会被伏地魔的灵魂碎片逐渐吞噬。 日记本中可不单单只是个记忆体，那是货真价实的伏地魔最年轻旺盛的一部分灵魂。 杜牧再次提笔，在日记本上写道：【我是霍格沃兹今年刚刚应聘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所以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喊我一声老师。】 这次笔迹消失后，日记本空白了许久，好像汤姆对目前的情景感到困惑。 教授是怎么拿到自己的日记本的？又为什么知道日记本中的是自己？即便知道，又干嘛要和自己交流？自己毕竟不是伏地魔本人。 该死的本体，什么情报都不和自己交流，汤姆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距离自己真正的十六岁过去了多少年。 但既然眼前这个人肯和自己交流，说明他并不知道，自己制作的这个魂器，拥有吞噬他人灵魂完整自己的能力。 这是个好现象……那就和对方虚与委蛇一番，套套情报，吞噬吞噬灵魂，并不妨碍什么。 于是日记本终于再次显现字迹：【好的，Doom教授。】 瞬息间，自汤姆承认对方的虚假身份的那一刻，杜牧立刻感觉精神一振。 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正在以十倍的速度回流！ 第50章 优秀的学生 成了。 没想到贺礼的判定需求，竟然这么宽松。 真的只要对方承认自己是老师，那就算弟子啊。 这波精神反馈实在是太过清晰了，清晰到杜牧有种错觉，自己其实刚刚睡醒，之前一直在浑浑噩噩的迷糊状态。 当然，现在才刚刚开始被汤姆吞噬精神能量，对方也还被困在日记本当中。 也不知道如果像是原著中的金妮一样，硬生生被汤姆吞噬一整年，让汤姆的灵魂碎片差一点就能代替本体完成复活的程度，自己又能获得多大的反馈？ 而自己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聊天罢了。 不过既然要聊天，那干脆问点有用的东西。 杜牧再次提笔写道：汤姆，你知道有什么恢复失明的魔法吗？ 日记本显示出一个：【？】 汤姆很想问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不过他当然是不会的，如果汤姆会，原著中就不至于看着蛇怪被凤凰抓瞎眼睛而无动于衷了。 【这是在考试吗？Doom老师，但我想我应该已经毕业了才对。】 果然治愈类的法术和伏地魔不沾边。 杜牧没有理会汤姆的反问，继续询问道：【那你知道如何在灵魂层面，彻底杀死一个人吗？】 汤姆立刻警惕起来。 杀人就杀人，干嘛要从灵魂层面着手？反正几乎没有能复活死人的魔法。 十几年的生涯中，汤姆唯一知道的，需要攻击对方灵魂的个体，只有自己！ 难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本体来的？ 汤姆沉默了起来，有些陷入两难。 他很想就这样不再理会杜牧，可漫长的时光中，杜牧是第一个使用日记本，让自己吸收对方生命能量的个体。 汤姆在这么短短的一会功夫，就感觉自己干涸的灵魂得到了温养，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他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就在他想如何糊弄对方时，杜牧已经拿起后腰的头骨，放在了日记本上，让汤姆细细感受其中的香主。 【这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汤姆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在日记本上显现出字迹道。 作为魔法界近乎唯一的灵魂领域大师，汤姆对灵魂的完整度是很敏感的。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灵魂绝非桃金娘那种残次品，这是一个像魂器一样，不被冥界所容纳的灵魂。 可她又是完整的…… 汤姆的嫉妒心瞬间滋生。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需要分裂灵魂，让自己灵魂变得空虚而干涸，才能保证魂魄不会被死神收走，对方却能以完整的姿态存活于世？ 若自己有这种完整的灵魂形态，绝对能保证绝对完美的复活……而不会因为灵魂的残缺，进一步导致肉体的扭曲。 过去汤姆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不制造魂器，死了就是死了，只要能复活就是胜利者，哪怕因此会变得丑陋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看到别人即便死亡也能留存在人世间，汤姆只感觉……自己分裂灵魂的方式，就像是把自己变成地上的粪土一样，似乎死神是厌恶嫌弃自己，才不愿意收走自己的灵魂的。 这种联想，让汤姆嫉妒的百抓挠心。 【抱歉，老师，我也不知道如何彻底消灭一个灵魂。】 汤姆开始思索话术，以尽可能不透露关于灵魂的知识的前提下，为自己谋得利益。 【不如您让我和她多多接触，或许我能找到杀死对方的方法？】 此时香主也在头骨当中，不安的游移。 她看不懂这个日记本上显露出的字迹，但她能够感受到日记本上传来的不详气息。 就好像……自己的同类一样。 但是更黑暗，更扭曲，让香主这个幽族都有点恐怖谷效应的感觉。 杜牧乐了。 汤姆是想依靠日记本这件魂器，来吞噬香主的灵魂吗？ 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两人差不多都相当于自己的囚犯，看囚犯狗咬狗，其中一个的实力提升还能反馈给自己，何乐而不为。 于是杜牧打定主意，以后出行，就随身把日记本和骷髅头挂在腰上，让他们相亲相爱。 不过汤姆嘴巴还是严，只管捞好处，不想透露半点有用的知识。 杜牧眯了眯眼，忽然在日记本上写道：【汤姆，或者说伏地魔，你知道你本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日记本猛地一震。 显然汤姆没料到，杜牧会忽然说起本体的事情。 他确实不知道，魂器和本体的灵魂已经分裂，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更不会记忆同步，其实已经差不多相当于两个个体了 他只知道，自己之所以要把十六岁的记忆做成日记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打开霍格沃兹的密室，放出蛇怪，净化霍格沃兹中的混血和泥巴种。 【你的本体已经死了。】 汤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您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Doom教授。】 杜牧露出笑容道：【你很聪明，说实话，我很欣赏你，我觉得你远比未来长歪了的伏地魔要更有培养价值。】 【毕竟作为魂器之一，你也能代替本体复活，不是吗？】 【想不想重活一次，活得要比你愚蠢的本体更加自由，更加优秀？】 汤姆的日记本再次沉默，如果日记本可以流汗，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对方的话语简直宛如恶魔的低语，确实有种难言的诱惑力。 即便是面对本体，汤姆也是倨傲的，不会认为自己要差对方什么。而代替本体复活，更是让汤姆无比的心动。 可他还是十分紧张……因为他不明白，这个杜牧老师在追求什么。 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汤姆再明白不过，看不穿对方的欲望，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因为这说明其所图谋的，一定是自己难以支付的代价。 【你可以吞噬这个头骨中的灵魂，甚至也可以吸收我的生命能量，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杜牧图穷匕见，他可没时间像原著一样，等上整整一年的时间，来让汤姆慢慢复苏。 这话再次让汤姆的灵魂感到一阵战栗。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竟然不在乎？ 你凭什么不在乎？为什么不为自己会被吞噬的可能而恐惧？ 【请问，您究竟渴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Doom教授？】 汤姆第一次，以发自内心的谨慎，小心翼翼的问道。 杜牧提笔写道：【一个优秀的学生。】 【？】 新章节被审核 顺朝，东海省，九龙湾县。 县中一家武馆内，门可罗雀，只有两个扫洒仆役在清理演武场的灰尘。 杜牧眼见也没什么可打扫的，便让两名仆役先去后院做饭。 两名仆役离开前院后，杜牧坐在讲武堂的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斜阳，偌大庭院仅有自己一个人，只觉恍然如梦。 穿越六年了，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刚穿越时，他是从尸体堆上醒来的，当时身处的武馆还在燃着大火。 幸好那天下雨，否则即便他借尸还魂，估计也要再被烧死一次。 通过继承的记忆，杜牧得知，原身一家的惨死，竟是因为原身父亲不久前的一次行侠仗义，抓住并打死了两个采生折割的拐子，最终被其身后的势力‘丐帮’报复所致。 杜牧原本不想参和原身的恩怨，怎奈何经验不足，想要离开县城时，被丐帮发现自己竟然没死，立刻重新陷入了绝境。 他只能一边逃跑，一边练习原身家传的《四相拳》挣扎求生。在机缘巧合下，也获得过不少其他功法秘籍，相互弥补短板，提升实力。 终于在六年的苦修之后，依靠买来的二十门火炮齐射，轰死了丐帮的一流高手，夷平了九龙湾的丐帮分舵，成功复仇， 果然，还是这玩意好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六年的苦修是白费功夫，毕竟若没有基础的武力，杜牧又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去做生意和赚钱？早被丐帮的小喽啰打杀了。 火炮这玩意，只是卡最终boss后使用的氪金道具罢了。 就在杜牧回忆这六年所学时，武馆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黑衣被雨水湿透，面色苍白的男人，神情迷惘的走了进来。 杜牧心中讶异，今天可没下雨，这人是落水了吗？ 看到来人的面相，杜牧更是奇怪，倒不是他认识，而是这人明显是个西夷。 九龙湾是一处沿海的港口城市，有西夷并不稀奇，但大多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地盘活动，怎么会找上自己的武馆？ 莫非是想学武？可自己刚刚复仇没多久，这几天才将原先烧毁的武馆重建起来，还想先稳一稳再考虑重开武馆的事呢。 甚至开不开武馆都不一定，毕竟重开父亲的武馆只是原身的遗愿，和杜牧这个穿越者关系并不大。 就在这时，杜牧眼前忽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恭贺馆主武馆初开，献贺礼一副：即日起，辰时至子时，限演武场内弟子一名，凡武艺精进，十倍奉于恩师。】 杜牧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什么情况？ 我还没决定开武馆呢，提前送贺礼，架我是吧？ 看那个意思，是说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只要有个弟子在演武场练功，提升的功力可以翻十倍还给自己？ 太逆天了吧，自己之前要是有这个，早就大杀四方了，哪里还需要东躲西藏。 但是眼下自己复仇都结束了，整整六年青春耗进去了，你金手指才到账，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那一行字很快消失不见，简直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让杜牧一时竟有些怀疑是自己眼花。 “这是哪儿？” 在杜牧因为突然获得金手指而感到无语时，那不断观察周围环境的西夷开口了。 他看起来警惕性很高，一边说着话一边后退。 直到他退出大门，整个人忽然凭空消失不见。 “啊？” 今天的超自然现象连续发生，杜牧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还没睡醒。 下一刻，还是那个西夷，满脸惊骇的重新出现在门内。 他看着杜牧，语气惊疑不定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穿过那个小巷子，会来到这里的庭院？” 杜牧暗暗运转内力，将内力分成两股，在丹田中相互对冲。 小腹一阵刺痛，却没有从梦中醒来，看来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 只不过六年的逃亡生涯，让他已经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杜牧只是将茶碗放下，用问题回答问题：“既然你能离去，又不知此处为何地，何须在此停留？” 虽然杜牧也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可他毕竟不是刚穿越时候的毛头小子，面对这种来历未知的人，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于是第一时间下了逐客令。 话音刚落，杜牧才想起，面前这个西夷刚刚说的都是英文，而自己说的是中文。 他刚想用英文重新复述一次，就见面前的西夷沉默片刻，同样切换成了中文，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道：“因为那个小巷子，是我父母死去的地方……我是来祭奠他们的。” 这番话给杜牧整不会了。 你也父母双亡？而且也死在这里？ 小巷子是吧，你以为你是蝙蝠侠啊？ 等等？ 联想起对方出现时的奇特景象，杜牧心中惊呼不会吧不会吧。 这人不会真是布鲁斯韦恩穿越过来了吧？ 自己不是穿越的武侠世界吗？一个美国电影角色出现，是不是有点串戏了？ 不过，假设自己实际上穿越的，正是美国电影中远在海外的中华武林，倒也不能说世界观有冲突…… 杜牧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从对方能感受到浓郁的迷茫、困惑、愤怒……身上还有股血腥味。 就和他当年刚被追杀时差不多。 不仅仅是因为身处危险当中，更多的是对整个世道的质疑。 凭什么，采生折割的拐子可以拥有力量，可以聚拢起庞大的势力，赚取惊人的财富，可以在官府的纵容下横行无忌，而普通人就连反抗都是一种罪过？ 这种质疑是非理性的，是遭遇巨大变故时对自身价值观产生的质疑，大部分受到过不公正待遇的人都有类似的负面情绪。 但现在杜牧早已想通，内心平静了下来。 道德只能约束自己，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不是道德，而是物理。 所以他就用物理把那些渣滓轰成渣了。 杜牧微微沉吟，开口道：“阁下还请节哀顺变，我不知你所言的小巷在何处，此地不过是我一介武师开的武馆罢了。” “武馆？”青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果然和过去在某个东方大国看到的武馆差不多。 气派的讲武堂和左右拱门分割了前后院，前院则纯粹是摆满了石锁、兵器架、梅花桩的演武场。 自己怎么从犯罪巷一步来到了中国？这里距离哥谭几乎要绕过半个地球。 好在知道自己退出大门，就能回到哥谭，布鲁斯韦恩倒也没有太过紧张，反而升起了探究的心思。 不久前他才刚刚结束七年的流浪生涯回到哥谭，正准备大展拳脚，却立刻迎来了哥谭的痛击。 回到哥谭的第一步，当然是细致的观察七年未见的哥谭……不出所料，她变得更糟了。 在易容探索最乱的哥谭东区时，他遇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腹部的小女孩，问他要不要爽一爽。 那一刻，布鲁斯仿佛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的泵动声，口袋里的拳头几乎都要捏碎了。 他忍不住询问对方的年龄，却立刻被暗中观察的帮派分子盯上。 布鲁斯意识到，自己太缺乏经验，假装低调的手段简直像是个便衣警察，不仅没能低调，反倒是显眼的宛如电灯泡。 冲突转眼间发生了，布鲁斯几乎在第三个回合就挂了彩。 不是小混混有多么强大……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被打中下巴，陷入了安睡。可他没想到，攻击来自那个小姑娘。 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上。 随后赶来的警察，不仅对街区的乱象视而不见，就是问也不问，直接对自己这个‘闹事者’开枪。 他只得带着伤势，艰难躲过警察的追捕，回到两条街外的保时捷内才得以安身。 警察是不会搜这种豪车的。 用事先准备好的药箱对伤口包扎处理，布鲁斯忍不住陷入了迷茫。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哥谭从根就烂了，不是修剪枝叶能治好的。 当你连司法机构都不能相信时，单纯当个义警又有什么意义？ 迷惘中，他摘掉易容面具，下意识开车来到了犯罪巷。 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想要得到父亲的指引。 第51章 暴涨的精神能量 优秀的学生？ 汤姆很想跟杜牧说，请问你是否写了错别字。 你莫名其妙想要我代替本体复活，还让我随意吞噬你的精神能量，就为了获得一个好弟子？ 这种事，打死汤姆也不信。 可是缺少信息的他，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对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事已至此，其实反倒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自己是魂器，以及能够吞噬使用者精神能量这两件最重要的秘密都已经暴露，确实就像是这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的一样，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甚至……如果有可能，现在立刻完全吞噬掉对方，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好的，Doom教授，那辛苦您了。】 虚伪的客套了一句后，汤姆立刻调动魂器的所有魔力，疯狂吞噬杜牧的精神能量！ 日记本中，汤姆的灵魂露出了狞笑。 你不是让我吞噬吗？好啊，我如你所愿。 什么时候开始是你决定的……那什么时候结束，就是我决定的！ 刹那间，杜牧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增长！充盈！ 由于过去杜牧从未接触过能够如此简单直白提高精神力的法门，他难以衡量自己自己提升的量级。 但是……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下来了。 一切的风声，后院的教书声，孩子们的心跳声，泥土中小虫的钻地声。 原本，杜牧用法力强化听力，也是能听到这些的。 可现在，杜牧能在同一瞬间，毫无任何障碍的处理上述所有信息。 微微抬手，杜牧立刻感到一丝微弱的别扭。 因为手臂慢了预想中的片刻，才接受命令抬起。 久经锻炼的肉体，竟然在这一刻，落后于从未专项训练过的意志了。 嗯，前段时间靠【贺礼】的十倍反馈，全都用来提升体内的能量了，肉体的锻炼还真疏忽了。 可不疏忽也不行，毕竟肉身打磨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刚开始当然要先选择进步快的灌顶把硬实力提升上去再说。 杜牧的目光看向后院，虽然有着讲武堂的遮挡，可孩子们光是肢体动作带来的风声，就能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完整的立体图景。 别说知道谁在哪儿了，什么姿势都能单纯靠听给听出来。 而他的注意力，聚焦在一同上课的哈利身上。 身为一个刚刚小学毕业的英国学生，哈利的学习进度还是比周围人快一些的，但快的不多，听班纳讲课也算没有落下麻瓜界的科学知识。 布鲁斯在打理哥谭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汤姆只是个日记本。其他孩子都是残疾，需要义肢辅助才能行动。 所以杜牧唯一的选择只有哈利。 因此，接下来哈利即将面对麻瓜理科、武学锻炼以及魔法知识的三重学习。 希望他能从中感受到进步的乐趣。 —— 汤姆感觉自己腐朽的灵魂，仿佛被泡在了温水当中。 他像是个海绵一样，贪婪的吞噬周围的海水，无休无止。 灵魂分裂带给汤姆的痛苦，就和这个词听起来一样糟糕。 制作魂器的过程，即便是死亡的痛苦也不遑多让，唯一的优点，只在于忍受痛苦之后，可以保证本体灵魂因为不够完整，而不会被带往冥界，导致真正的彻底消亡。 可残缺的灵魂，永远不会再感受到温暖、惬意、舒适的感觉。 仿佛希腊神话中的坦塔洛斯，明明有着深入骨髓般的干渴，却因为没有给灵魂啜饮的泉水，而永远感到不适。 这一刻，他终于获得了能够缓解灵魂的泉水。 在持续吞噬的时间里，汤姆甚至会有种自己的灵魂变得重新完整的错觉。 这感觉让他着迷，让他甚至有点隐隐的可惜……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噬魂致死，下一个目标，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可渐渐的，汤姆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这种不安是逐渐扩散的，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难以置信，到震撼，到近乎癫狂的恐惧。 不对，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依旧如此风轻云淡？ 原著中，汤姆之所以要花整整一年的时间，来缓慢的吞噬金妮的精神力，可并不是为了对方而考虑。 人的精神是会随着休息和进食缓缓恢复的，彻底吞噬一个的精神力，其实还比不上一周之内每天摄取一部分的量。 此时此刻，汤姆简直感觉自己比刚刚分裂灵魂时还要强大，自己这个灵魂碎片的精神总量都要超过本体两倍了…… 他其实已经可以在外界凝聚出具体形象，乃至进行一定程度的施法了。 但是汤姆不敢。 他真的被吓到了。 自己摄取的量有多么庞大，没人比他这个始作俑者更清楚。 至少，如果是最后一次和自己接触，将自己赠送给手下保管时的本体，绝对已经死两次了。 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难以理解，不可名状。 这真的是人类吗？ 这不是巨龙，或者什么其他神奇动物变成的人类吗？ 汤姆心说你的精神力都如此庞大了，哪怕简单的精神冲击，都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了，你之前竟然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彻底消灭一个灵魂的方法？ 当然有，你直接用自己的灵魂碾过对方就行了。 渐渐的，杜牧感觉自己精神力的增长越来越微弱。 他忍不住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强大而未被精心控制的精神力，瞬间传播了他的情绪，顿时方圆数十米内的虫鸣鸟叫立刻噤声。 教室内的班纳也停住话头，心中莫名感觉有些烦躁……以及本能的畏惧？ 周围的孩子们倒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哈利却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他的闪电伤疤不知为何，忽然疼了一瞬间。 头骨内的香主，原本凝聚成的人类模样，仿佛被戳破的气球，嘭一下消散开来，变成了一团半透明的雾气。 雾气中透出香主的面容轮廓，似乎在无声的尖叫，又因为恐惧而不敢真的发出声响。 可感觉最强烈的，还是不满的源头，日记本中汤姆里德尔的灵魂。 呼地一声，汤姆的身影在演武场内浮现。 他很想在本能的驱使下，手持魔杖对准杜牧，可伏地魔很显然没有给十六岁的自己配套服务。 于是汤姆连忙收回手，看着坐在桌子后的杜牧，脑海中电光火石，急中生智，福至心灵地猛然低头，语气诚恳道谢道：“感谢您！Doom教授，感谢您的慷慨，我似乎重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接下来，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仪式，我就能真的复活，成为您忠实的学徒和弟子！” 他语气激动，像是真的惊喜万分。 可内心的不安，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如呆在日记本里。 第52章 伏地魔的丧钟 （上一章审核已通过，只看了半章的读者请刷新） 杜牧没有搭理汤姆，而是细细感受着灵魂的充盈。 这种充盈，甚至让他本人有种眩晕感。 通过肉眼观察世界时，总觉得现实随着注意力忽快忽慢，甚至有种掉帧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肉体无法匹配强大精神力的结果。 杜牧调动法力，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同时运转。 原本沉寂在丹田中的法力，此时像是动脉中的血液一样，游走在四肢百骸的每一个部分，且丝滑流畅，完全没有任何生涩。 于是杜牧终于感觉到了舒适。 江湖上偶有宗师巨擘，会向外告知自己要闭死关。 他们在闭关时，沉浸在不会被打扰的，绝对安静的情况下，全身心专注打坐，搬运浑身内力进行大周天运转，也就是杜牧此时的这个效果了。 若他们稍不留意，就会走火入魔，练岔了内息，轻则经脉俱废，重则一命呜呼。 而对现在的杜牧来说，这仿佛呼吸一样自然。 甚至如果不这样强化全身的感官，他会有种自己被拘束在僵硬的肉体内，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杜牧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汤姆。 想了想，另一个杜牧忽然出现在了汤姆的面前。 汤姆原本正低着头，全身僵硬的等待杜牧的回应，忽然看到第二个杜牧出现，眼睛差点掉出来。 “这……教授，这是……什么魔法？造影吗？” 汤姆想用看似轻松的语气来询问，可他哪里能看不出来，眼前这个新的教授是怎么回事？ 这明明就跟自己一样，是一个完整的精神实体！ 汤姆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或者其实自己已经疯了，才会看到这么不可理喻的一幕。 一个被自己硬生生吸取了两倍伏地魔本体精神力的人，竟然还有余力，去凭空创造一个能够独立行动的精神实体！ 凭空出现的半透明杜牧，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汤姆轻描淡写道：“没什么，看你用这种方式出现，稍微学习了一下而已。” 其实在这件事上，汤姆看错了。 杜牧的这个精神实体，并没有消耗他太多的精神力，因为其结构的基础，是法力。 法力和魔力最根本的不同，就是其拥有真气般自由的精密操控性。 因此汤姆需要真正的重新复活，才能使用魔杖施法。但杜牧这个精神实体，真的能够代替本体来进行战斗。 当然，不是拳脚功夫，而是法术攻击。 在这种状态下，杜牧几乎是无师自通般，掌握了操控精神力的方式。 虽然没有学到任何具体的法术来针对灵魂，可光是旺盛的精神力，就让杜牧有自信，他此刻任何蕴含法力的攻击，都能对无形无质的灵魂起效。 杜牧抬起手，摸了摸汤姆的脑袋，微笑道：“你很不错，确实是个优秀的弟子。” 汤姆感受到脑袋上传来的触感，近乎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他能碰到我？ 这可不是说，肉体能碰到肉体，灵魂能碰到灵魂。不是这样的，肉体是物质的，可以相互触碰很正常。但霍格沃兹世界的灵魂和精神力是无形的，不仅会穿过肉体，也会穿过彼此。 只不过，带有恶意的灵魂，可能会侵蚀到另一个灵魂，使对方受到伤害而已。 可那种伤害更近似墨水滴入池塘的浸染……然而此刻头顶的触感，却是那么真实，汤姆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已经复活了，真的站在这里，像个乖乖学生一样，被老师安慰。 如此温馨，又如此恐怖。 汤姆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明明刚刚重新凝聚为精神实体，获得比本体更加旺盛的精神能量，他却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 “走吧，汤姆。” 虽然温和的在和汤姆说话，但杜牧的本体已经站起身来，将香主骷髅头和日记本一起绑在了后腰上。 显然，汤姆到底愿不愿意走，跟着他前往未知的地方，其自身的意愿并不重要。 汤姆木然而沉默的跟随着杜牧的身后，只见他走向这个院子的大门，一脚迈出。 汤姆就感觉，整个天地顷时变色。 幻影移行？完全看不出来痕迹，绝对是大师级别的施法。 但这点程度，相比刚刚的震撼来说，完全不值一提，汤姆木然的面孔，没有露出任何神情。 只是当他抬起头，看到出现在面前的老人，以及其桌子上的物件时，忽然崩溃了。 崩溃的无声无息，整个精神实体直接消散。 而杜牧后腰的日记本，开始疯狂翻页，像是想要把自己撕碎一样。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的看着汤姆消失的地方，看向杜牧道：“那个难道是？” 杜牧点点头：“对，你曾经的学生，现在也是我的弟子，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补充道：“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日记的翻页停止了。 它像是死了一样，静悄悄的呆在杜牧的后腰，和旁边的骷髅一样死气沉沉。 不知为何，邓布利多忽然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但他确实和汤姆八字犯冲，这辈子从来没有找对过和对方的相处方式。 而汤姆刚刚崩溃的原因，自然是桌子上的一大堆魂器。 或者说……破碎的魂器。 在格兰芬多宝剑的劈砍下，任何魂器都没能逃开被斩碎的命运。 镶嵌着复活石的冈特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哎，四位学院创始人恐怕也不会想到，他们留下来的遗物，最终会全部毁于格兰芬多宝剑之下。”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杜牧后腰的日记本，关切道：“你应该……了解那个日记本的危险性吧？怎么样，寻找到方法了吗？” 邓布利多问的是，是否通过汤姆获得了对付伏地魔本体灵魂的方法，但他不确定杜牧向汤姆袒露了多少情报，也就没把话说开。 杜牧见状，露出笑容：“邓布利多校长，没关系的，汤姆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事情……我们现在可以出发，去寻找洛奇教授了。” 邓布利多皱眉：“会不会太急切了？而且你确定要带着日记本一起去吗？” 杜牧摇摇头道：“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其他教授没有防御灵魂攻击的方法，去了反而添乱。” 其实西弗勒斯斯内普应该有办法保护自己。 但这次邓布利多没有说出口。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还是不打算在最后关头，在伏地魔的魂器面前暴露斯内普。 万一呢？ 万一这次伏地魔侥幸逃脱，斯内普还是能起到大作用的。 没有必要把底牌在手牌充足的情况下掀开。 邓布利多深吸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 说着，他手持格莱芬多宝剑，走到了杜牧身边，伸出手，示意杜牧拉住自己。 杜牧则微微一笑，握住了格莱芬多宝剑的剑身。 锋利的剑身，丝毫没有伤及杜牧的皮肤。 邓布利多惊讶的看了杜牧的掌心一眼，但没有多问，拿出老魔杖施法道：“幻影移行。” 二人顷刻间，在校长室内消失不见。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顿时变得空荡荡，似乎只剩下整理羽毛的凤凰一只活物。 片刻后，办公室内墙壁上沉默的画像，才齐齐松了口气。 “天哪，那个男人比上次看起来更加恐怖了，之前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会点变戏法的哑炮。” “我怎么觉得他吹口气我就要消散了一样？一定是错觉吧。” “恐怕不是，难道他从汤姆身上学到什么涉及灵魂的黑魔法？我刚刚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扛起一座巍峨的高山。” “难以置信，四位学院创始人都没有给过我这么大的压力……难道就因为我死了吗？” “提醒我告诉邓布利多，下次这个男人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一起……一起……” 第53章 “转过身来，伏地魔。” 再次被幻影移行转移，杜牧心有所感。 这一次，他能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魔力在周身的作用，它的施法对象并非人体本身，而是包裹着人体的空间。 杜牧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想，他就可以通过体内高速流转的法力，来破坏和打断此次施法。 但他当然没必要这么做，眼前光影一闪，两人便来到了一处还算热闹的小巷中。 杜牧不动声色的将此次幻影移行的经验消化，决定之后在霍格沃兹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方便的魔法。 沿街是各种各样的店铺，有点像集市，不过每家店铺的装修都很不错。 杜牧打量着这条整个巫师界唯一的购物区，不得不感慨，即便每个巫师都有远超麻瓜的本事，但基数实在太少，以至于只能供应一条街的经济。 而这些店铺除了橱窗中各种会自己动的物品外，真比不上一般麻瓜大型购物商城的一半繁华。 邓布利多将宝剑收在了袖袍中，迈腿往前走去，周围的巫师顿时认出这个魔法界最富盛名的校长，顿时纷纷兴奋地向邓布利多打招呼。 人们的狂热不亚于原著中对洛哈特那个骗子的追捧，毕竟邓布利多的伟大，不需要出版小说也是人尽皆知。 这就是为什么原著第一部的时候，邓布利多要拜托海格前往古灵阁拿取魔法石，他本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但这一次，可不是秘密取走什么宝物，而是要直面伏地魔，邓布利多没法让别人代劳了。 杜牧悠哉游哉的跟在后面，反正没人认识他。魔法界中，东方面孔和黑人面孔一样，虽然数量不多，却也并不十分稀奇。 邓布利多艰难的打发走围观群众，才终于带着杜牧来到了一处破烂的酒吧当中。 酒吧内的人就少了许多，只是他们也迅速被邓布利多吸引了注意。 “邓布利多校长？” “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荣幸之极，没想到您竟然会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他们热络的态度，比起原著中面对哈利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倒是没有冲过来求握手，显然对一个德高望重的校长还是有些应有的尊重的。 这时候，一个头上缠着仿佛印度锡克族头巾的男人，看着邓布利多，有些惊讶而结巴道：“邓……邓布利多校长，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您。” 邓布利多看着奇洛教授，眼神有些复杂。 他刚想开口和对方寒暄两句，垫垫话，忽然，酒吧的前后两扇门仿佛被风吹动，嘭地一声，猛然闭合。 酒吧内顿时安静了一瞬，周围人困惑的看向四周，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忽然变得沉甸甸的，就好像在面对一场自己即将惨败的淘汰赛，慌张、失落和恐惧的感觉交杂在一起，难以理顺。 邓布利多惊讶的扭头看向杜牧。 他其实在杜牧今天刚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之处。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杜牧体内不纯净的魔力像是薄雾般笼罩在体表，那今天，这些不纯净的魔力更像是高压水刀。 以至于邓布利多还以为，杜牧是对自己使用了某种防护类法术，这才并未多问。 哪曾想，此刻在高压水刀组成的幕布之后，竟然会忽然窜出来一头塞满了整个房间的庞然大物。 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压迫感，让邓布利多差点以为杜牧使用了呼神护卫，召唤出了守护神。 就在这静谧的瞬间，杜牧一个弹指，法力迸射而出，瞬间将奇洛的头巾从中间切开。 其行动自然而迅捷，压根没人反应过来。 当奇洛的头巾一段段散落在地，众人才心中一惊，意识到刚刚的攻击若落在自己脖子上，此时定然身首异处。 见到这一幕，酒吧老板强行压下心头莫名的压力，打破了酒馆内的沉默氛围，有些愤怒的看向杜牧：“这位先生！根据《国际禁止决斗法》，您不能如此贸然的对一个无辜群众施展咒语！” “无辜群众？” 杜牧笑了笑，看着已经浑身僵硬的奇洛命令道：“转过身来，伏地魔。” 本想继续喝斥对方，维护自己破釜酒吧声誉的老板，顿时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鸡，腹部都用力要吐气了，却憋在嗓子里，只能“伏…伏…伏……”地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周围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杜牧，难以置信他竟敢说出那个名字。 但再看看其身边的邓布利多，居然也在一脸严肃的盯着站在墙边的奇洛。 等等？ 你不会来真的吧？ 杜牧是个生面孔，所有人都不认识。可邓布利多的信誉，堪称古灵阁之下第一人，并且甩开魔法部二十条街。 不对，最近古灵阁有史以来第一次丢失了物品，信誉下调了，现在邓布利多真就是魔法界最值得信任的人。 一瞬间，胸口原本就有的压迫感，更是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人仿佛中了咒，齐齐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奇洛。 一时间，奇洛成为了诡异安静氛围中，唯一的焦点。 奇洛满头大汗，背死死靠着墙不敢动弹。 忽然，他猛地伸手，从怀中掏出魔杖，就要念动咒语。 邓布利多心道不好，也立刻掏出老魔杖准备应对。 他在来之前，就做好了进行这漫长一生最后一次战斗的准备，全神贯注的盯着奇洛，保持戒备，随时预防对方即将释放的恶咒。 可下一瞬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吐出来，奇洛手中的魔杖便飞了出去。 这一小截木棍，飞出去的速度像是弩箭一样，嗖的一声，便被杜牧凌空抓住。 当杜牧用法力封闭整个酒馆的瞬间，他没有依靠法力完全凝聚成形的精神实体，就将这里彻底笼罩。 此时酒馆内的每一个方寸，都在杜牧的射程范围内，法力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手，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奇洛的法杖。 并且，另一只手，还硬生生掰着奇洛的脑袋，让他的后脑勺面向了众人。 “嘶——！”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梅林的胡子啊，我要吐了……” 酒馆内，巫师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反胃有的恐惧。 只见一个扭曲的，狰狞的，仿佛没有骨骼支撑的面孔，拓印在奇洛的后脑。 正是神秘人，伏地魔。 当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目光对视时，脑袋直接嗡了一下。 他可没有准备好，在状态如此差的情况下，面对棘手的邓布利多。 那至少要是自己复活后才会进行的谋略。 这样的突发情况，完全出乎伏地魔的所有预料，甚至匪夷所思。让他想放点狠话，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另一边，刚刚杜牧的那几下，邓布利多也没完全看明白，实在是他的行动太丝滑，太理所当然了，完全没有半分滞涩就将对手缴械，以至于周围人竟然没意识到这是多么令人震撼的操作。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对付伏地魔。 看着那丑陋的面孔，邓布利多的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 “伏地魔……你再次做出了如此邪恶的事情，将自己残破的灵魂附身在一个无辜者身上，强迫他为你服务，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缓缓抬起手，老魔杖的杖尖对准敌人，仿佛一个战士亮出的刀刃般锋芒毕露。 听到邓布利多的话语，酒吧在场的人全都慌张起来，纷纷往墙角躲避。 还有人试图冲出酒吧，却在还未接触到门时，就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弹了回来，还以为是伏地魔的魔法，顿时吓得哇哇大叫，场面乱作一团。 这可是邓布利多官方认证，这个丑陋的面容，竟然真的是伏地魔的残魂！ 第54章 吞噬他！汤姆！ 说实话，邓布利多此时也感觉有些为难。 主要是杜牧过去的表现，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这种强大的自信感染了邓布利多，以至于在其理所当然般的要求后，就立刻带着对方来到了这里。 出发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先确认一下，杜牧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囚禁或消灭灵魂？又或者即使有方法，需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现在，只能希望杜牧先生，不要让自己失望。 奇洛脑后的伏地魔，面容抽动了几下，艰难的从周围摄取空气，沙哑道：“邓布利多……” 话音未落，杜牧却已不知何时走到近前，伸手在伏地魔的面孔前用力一扯。 呼的一声，一股颤动灵魂的风声，刮过酒馆内每一个人的精神，让所有原本恐慌的人，内心的情绪猛然被打断，至少完全冷静了一瞬间。 这让原本乱作一团的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将注意力聚焦到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团虚幻的雾气，正不断凝聚出一张丑陋的面孔，撕声呼啸着、挣扎着，却始终无法从那个东方男人的手掌的方寸之间离开。 “啊啊啊——！” 奇洛也一同发出凄厉的惨叫，杜牧懒得去听，直接操控周围的法力，凝聚出一节半透明的精神实体，敲在了奇洛的后颈。 这个说话结结巴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立刻身体一软，昏倒在地。 至此，酒吧内原本压抑的空气忽然一轻，原本被牢牢紧闭的门扉，也重新松动开来。 邓布利多看着杜牧手中不断挣扎的灵魂，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嗯？ 难道说，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杜牧先生就这么，在奇洛脑袋上一抓，然后伏地魔就跑到他手里了？ 这才几分钟？从进入酒馆到现在，有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就像之前所言，邓布利多因为救世主的预言，已经将伏地魔当作自己漫长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敌人。 同时因为伏地魔过去曾经是他的学生，也有种赎罪的命运感。 而杜牧所计算到的命运轨迹，也使他终于摆脱了被动，掌握了主动权，一次性消灭了伏地魔的大部分魂器。 万事俱备，只待找到伏地魔的本体灵魂，大战三百回合，随后将其艰难斩杀。对方曾经带给整个魔法界的恐怖余威，也将在这一战后，彻底烟消云散。 可是…… 可是此时的伏地魔灵魂，根本像是一团绝望的青色半透明棉花团。 毫无反抗之力，毫无逃脱之能，甚至连表达无能狂怒和放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大大违背了邓布利多最开始的心理准备，让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但杜牧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伏地魔而已，原著中他之所以棘手，最重要的还是情报问题。主角方面的情报太过匮乏，完全是一片战争迷雾，从伏地魔的本体到每个魂器，几乎没有一个正方的人知道其存在，更遑论位置了。 看着邓布利多有些愣神的样子，杜牧微笑道：“邓布利多校长，不要太惊讶了，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和伏地魔的对抗，在您寻找第一件魂器时，就已经开始了。” 邓布利多闻言，顿时醒悟。 对啊，他可并非是今天才来面对伏地魔的。 从卢修斯手中获得日记非常简单，舍下老脸，直接用对付过去食死徒的身份威胁，卢修斯便冷着脸，将日记本给了自己。 面对持有斯莱德林的挂坠盒的家养小精灵，邓布利多严肃的保证，自己必将完成其主人毁掉魂器的遗愿，获得了对方的信任。 从有求必应屋拿走拉文克劳的冠冕更是不在话下。 但是其他两件魂器…… 面对镶嵌了复活石的冈特戒指，邓布利多忍住了贪婪。 面对被藏匿于古灵阁中的金杯，邓布利多为了不打草惊蛇，选择直接盗窃，让古灵阁信誉扫地，进一步可能影响整个巫师界的经济。 这并非是表面上听起来那么容易，那么轻描淡写。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老魔杖，心中释怀。 自己已经秘密和伏地魔针锋相对了好几天，只是伏地魔今天才知道而已。 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直面伏地魔，不过是凯旋的号角，而非冲锋的擂鼓。 “一切都结束了。”邓布利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看起来，一瞬间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看起来只像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恐怕没有，还有哈利的……” 没等杜牧把话说完，邓布利多却伸出手指，打断了杜牧的话。 他冲杜牧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头一次笑容满怀道：“不，我是说对我而言，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是从德思礼一家带走哈利，收养了他的杜牧先生的问题，和我这个老骨头可不相干了。” 说着，邓布利多仰头笑着，向着酒馆外面走去。 俗话说的好。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过去邓布利多一直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 而今天，似乎终于有人，个头长得比他还高了。 原来这种有别人顶事儿的感觉，是这么的爽！ 当邓布利多走出酒馆后，瞬间幻影移行，消失在了原地。 杜牧有些愕然的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 他还以为邓布利多只是出门透气，怎么人直接消失了。 “等等，那我该怎么回到霍格沃兹？” —— 杜牧没有回到霍格沃兹，他丢下了昏迷的奇洛教授，满脸茫然和莫名其妙的酒馆群众，消散了心脏中哈利的血液，直接回到了武馆当中。 这次的行动是如此的迅捷，快速，但杜牧并没有当一回事。 就如同他对邓布利多所言，伏地魔的主要优势还是情报，只要把对方的老底都掀出来，根本不是个值得恐惧的对手。 杜牧将腰后汤姆的日记拿了出来，手中被精神实体束缚的伏地魔灵魂，顿时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的声音透过灵魂，惊恐的尖啸道：“你是怎么拿到他的！你怎么敢！” 杜牧压根不搭理伏地魔，他对日记本道：“好了，汤姆，我优秀的弟子，出来见见老熟人。” 当汤姆的精神实体，一脸复杂的凝聚出来后，伏地魔的灵魂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你……你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快，你正在和对方肢体接触，吞噬他的灵魂！” 说着，他的灵魂露出狞笑的虚影，对杜牧狰狞道：“蠢货，竟然敢触碰我的日记，你这是自寻死路，我不知道你这种无名小卒是谁，但你只会成为我复活的养料！” 放完狠话，伏地魔期待的看向汤姆，可汤姆还是一脸复杂，却没有任何动作。 渐渐的，伏地魔察觉到，似乎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杜牧平静的开口道：“汤姆，你能吞噬你本体的灵魂吗？” 伏地魔的灵魂，顿时一个激灵。 他惊恐的看向汤姆，愤怒道：“你在犹豫什么？！我不记得十六时的我如此愚蠢！” “你是已经分裂出的魂器，我们的灵魂再也没有统一的可能！不要妄想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现在，听从我的命令，吞噬这个男人，立刻！马上！” 第55章 更重要的事 汤姆看着伏地魔，心情十分复杂。 伏地魔说的没错，由于双方的灵魂，是通过利用杀人的罪恶来进行分割的，再也不可能重新熔铸为一体。 除非被献祭的死者能够重新复活。 因此灵魂碎片之间，是没有任何直接冲突的，大家彼此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相互间最大的帮助和扶持。 但是汤姆是万万没想到，未来的自己，伟大的伏地魔，竟然会混成这个凄惨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我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本来还指望成为黑魔王的你来救我呢。 结果你都混到需要附身到一个废物巫师身上才能苟延残喘的地步，你还配称得上我的本体吗？ 汤姆是越看越失望，越想越气，冷声道：“闭嘴，废物。” 伏地魔的本体直接愣了，随后便是暴怒。 杜牧手中微微一攥，伏地魔的灵魂顿时露出满脸痛苦的神情，还想哀嚎，却再也没有半点声音能发出来。 汤姆见状，立刻低下头，对杜牧之前的询问恭敬回答道：“抱歉，教授，就如我愚蠢的本体所言，我无法吞噬他。” 杜牧微微沉思。 他倒不是在想别的，而是考虑要不要让哈利过来看看伏地魔如今的惨样。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伏地魔之所以还能存在，纯粹是因为魂器，否则依靠莉莉附着在哈利身上的魔法，他其实已经亲手为父母报仇雪恨了。 这也是整个魔法界的共识。 没必要节外生枝，让一个年幼的孩子经历这种事情了。 既然如此，伏地魔本体的灵魂，对杜牧来说，便再没有半点用处了。 杜牧将手一捏，伏地魔的灵魂顿时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顷刻间化作点点暗青色的尘辉，在半空缓缓飘落。 与此同时，杜牧却发现，自己好像……能够让自己的精神实体吞噬这些灵魂尘辉。 有点像前世玩过的游戏，捏碎敌人的魂魄就能吸收敌人的力量。 但杜牧却冷眼看着这些灵魂余辉缓缓消散，没有吸收它们的打算。 区区残魂罢了。 这不是贺礼带来的纯净十倍反馈，而是货真价实的另一个个体的灵魂，连不同人修炼的真气都能相互冲突，更何况灵魂这种东西？ 即便杜牧的精神力现如今无比强大，似乎能轻易压抑那些外来的杂质，但有什么必要呢？干嘛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污染自己的意志。 倒是杜牧身后头骨内的香主，看到这些细碎的灵魂，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可她却完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瑟缩在头骨内，仿佛一个鹌鹑。 香主完全无法理解，杜牧今天的精神力为何忽然暴涨。 原本她看杜牧的灵魂，就仿佛燃烧在体表的火焰一样，旺盛但正常。 可现在…… 他就好像一炬冲天的火柱，即便是简单的接触，香主也感受到自己灵魂无时无刻都有种被腐蚀的痛苦。 只不过她可不敢有什么意见，现在香主最大的愿望，就是杜牧能忘掉自己的存在。 汤姆看着自己本体灵魂的彻底消亡，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即便精神实体，其实用不着呼吸。 虽然本体很废物，但毕竟是本体，看到未来的自己混的如此凄惨，死的如此卑微，他还是忍不住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旋即，他用压抑着恐惧的眼神，瞥了眼杜牧。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在说，他想要一个优秀的弟子。 可却在邓布利多收集了魂器并销毁后，毁灭了自己的本体灵魂。 这种针对性，让汤姆紧张到了极致。 这可不是一般的物伤其类，这死的差不多等于全是自己啊！明摆着人家的一切行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悲哀的是，汤姆却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唯一的进攻方法，就是通过魂器来吞噬别人的灵魂，可这种攻击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宛如蚍蜉撼大树，那他是真没招了。 不过杜牧似乎没有打算清算汤姆的意思，看着伏地魔的残魂彻底消散，这才转身前往武馆后院。 汤姆未来还有用，是需要用哈利的血彻底复活后，用来清除哈利体内的伏地魔残魂的。 就和后腰内的香主一样，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在杜牧拥有足够的实力后，带领他前去封锁地狱到人间的通道。 来到后院，班纳正好刚给孩子们上完课，他们都在休息。 班纳凑在哈利旁边，两人在聊着天。 他们交流的内容，杜牧在前院时就能听到，主要还是班纳在打听巫术之类的事情，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学习，而哈利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要班纳之后问问杜伯伯。 因此一看到杜牧，班纳就上前，倒是没有张嘴就问巫术的事情，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杜馆主，请问我能稍微回去一段时间吗？我要买一些上课用品，他们只有白纸和毛笔，太不方便了。” 杜牧闻言，也点头认同。 确实，之前他们的学习主要还是以认字为主，现在学习更多的现代知识，还是需要买点油性笔和练习册这些基础文具的。 不过相比起这些，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好的，班纳先生，不过请稍等片刻，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说着，杜牧走到了厨房当中。 老刘和几个雇来的仆役在忙活，一看到杜牧，老刘立刻热情的打招呼：“馆主，您怎么来灶房了？是有啥想吃的吗？尽管吩咐，我老刘家家传的手艺，东海菜系没一样不会的。” 杜牧微笑摇头道：“不，我只是来借条鱼，要活的。” 活鱼？ 老刘虽然奇怪，却没问杜牧要干嘛，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 于是随手拿起网兜，打开灶台旁边的一个水缸的木盖，就从里面捞出来一条不断挣扎的海鱼。 水缸里的是海水，九龙湾毕竟是个沿海城镇，别的资源或许不多，但海水和鱼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嗯，至少以古人的打捞技术，差不多是这样。 这是条活蹦乱跳的黄花鱼，老刘一手扣着鱼鳃，另一手拿着擀面杖，蓄势待发的问杜牧：“馆主，要打晕吗？” “不用。” 杜牧从老刘手中接过黄花鱼，原本不断挣扎翻腾的鱼身，立刻绷成一条直线，不再胡乱动弹。 但它的双眼，却惊恐的不断看向周围，只是空气中，它的眼部构造难以适应环境，根本分辨不出危险来自哪里。 杜牧一只手托着黄花鱼，另一只手在黄花鱼的眼睛上轻轻一扫。 随着鲜血渗出，这条鱼的眼睛顿时被一股外力挤压而出，噗一下落在了杜牧的手掌心。 “欸？馆主您这是？” 老刘看不懂杜牧到底在干嘛，为何忽然用神功扣掉了鱼的眼睛。 下一刻，杜牧用自己充沛起来的精神意志，混合着法力浸入手中的鱼眼内，不断分析其中的构造。 无比复杂的结构，在如今杜牧的感知中，却像是前世拼过的高达一样清晰分明。 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复杂度……但已然处在了理解范畴内。 杜牧的神情逐渐的变得认真而严肃，体内的法力前所未有的激荡开来，袖袍无风自动，周围忙活的仆役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了这边。 随后，老刘便一脸茫然的看着，那条鱼血淋淋的眼眶内……忽然生出一丝肉芽。 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这肉芽缓缓生长，重新填充了黄花鱼的整个眼眶。 一个新的眼睛重新出现，灵动的不断晃动，和杜牧手中死气沉沉的鱼眼摆在一起，对比强烈而清晰。 老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面色憋得涨红，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鱼眼重塑！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第56章 肉眼重塑 杜牧微微皱眉。 没错，鱼的眼睛确实被自己以法力重新修复了。 但鱼眼的复杂程度，还是让杜牧感受到了一丝吃力。 好在法力中蕴含的魔力，是一种不太科学的能量，没有必要过于严谨，只要基础架构没有相差太远，就可以以纯粹的数量硬生生实现使用者的目标需求。 可是，杜牧很清楚，人类的眼睛要比鱼类的更复杂。 连一条鱼，他都需要暴力修复了，面对人眼的成功率是多少？ 倒不是说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尝试，但如果有可能，杜牧还是不希望让那些孩子们作为自己的实验品反复受创。 杜牧将手里的鱼丢回了水缸当中，那条鱼惊得跃出水面后，赶紧沉底，不敢再露出脑袋。 随后他才一脸沉思的样子，走出了厨房。 厨房中忙活的几人面面相觑，猛地把手上的菜刀和擀面杖丢到了案板上，争先恐后的就想一起跟上去。 杜牧却回过头，看着满脸紧张又兴奋的众人，笑着摇摇头道：“你们就别跟过来了，暂时我还没有万全的把握，我现在出去一趟。” 老刘和其他几个大人，这才失望的回到了厨房。 于是孩子们奇怪的发现，今天做饭的大人似乎都心不在焉，菜的口味变得很怪，不是夹生就是盐放多了。 但他们没有挑刺，依然乐呵呵的吃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老刘他们也就到了最后自己入口才发现，孩子们却都已经吃完了，只能无奈和几个手部完好的孩子们抢着打扫卫生。 县衙中，赵信和刘柯等几个衙役刚吃完饭，正往衙门内走，看到杜牧，连忙打招呼道：“杜馆主！” 杜牧认得这几个衙役，当初就在矮坡后面全程见证了自己和丐帮的战斗，于是也点头示意。 听闻杜牧是想去牢里寻找那几个丐帮中人，赵信让刘柯去请示完县令，得到首肯后，便立刻领着他去了大牢当中。 一般来说，武林中人若犯事被抓，是绝对不会关在同一间牢房中的。 但这三个丐帮中人却没有分开关押……因为他们伤的实在太重了。 被杜牧以传音法术震碎耳膜的王富贵，似乎耳蜗也被损坏，稍微走两步路就要摔倒，经常呕吐不止。 被他以隔空掌击打在后背的李有德，更是成了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每日来人帮忙给他灌稀汤喝。 至于陈友恭这个丐帮长老，终日哀嚎不休，似乎全身瘙痒难耐，心痛难忍，夜里也苦吟不断，只有被折磨到筋疲力尽之际，才能浅浅睡上半个时辰。 看着这三人的模样，知道他们干过什么事儿的衙役，却没一个同情。 这些拐子在他们心中，其实远远要比造反谋逆之人，要更配得上凌迟处死的刑法。 刘柯嘲讽道：“他们天天喊着生不如死，倒是没见有一个自断心脉自杀的，每天盼那两个馒头稀粥，怕是比看到自己老娘还亲。” 赵信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些恶人平日不把别人的命当命，正是因为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真轮到他们自己了，便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王富贵已然耳聋，听不到声音，李有德和陈友恭却被几人吵醒，抬起头便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杜牧。 陈友恭悚然一惊，内心的阴影让他恐惧的不断后退，想要瑟缩在墙角当中。 即便杜牧杀了他的弟弟，杀了有可能也是自己孩子的陈小宝，可就像赵信说的，他这种人，一辈子真正在乎的，唯有自己。 面对血海深仇却无可匹敌的强者，若磕头求饶有用，他也能把自己的脑门磕碎。 倒是李有德，虽然听得了杜牧的只言片语，也知道对方的实力无比高强，可自己现如今的惨样都是对方造成的，心中的仇恨让他忍不住叫骂出口。 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杜牧倒是只当狗叫，那些衙役却不干了，连忙打开牢门，一巴掌扇在了李有德脸上。 “闭嘴！狗日的你今日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少他妈装的跟英勇就义似的，我呸！” 一个衙役捏着李有德的嘴怒骂道。 李有德对衙役怒目而视，这种人过去他随手就能打杀，可如今功力全失，眼神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杜牧走上前来，手在李有德眼前轻轻一晃，李有德立刻感觉眼前一黑。 随后剧痛才从眼睛处传来。 “啊啊啊！你干了什么？我瞎了！我瞎了！” 李有德惊慌失措的大吼起来，陈友恭紧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雕塑。 杜牧一个弹指，用法力隔空点了李有德的哑穴，顿时让大牢重新安静下来。 周围衙役都有点心惊，他们能够清晰的看到李有德眼球的剖面，断口清晰无比的流出鲜血。 这真是神仙手段，手指凌空一划，便如同手持锐器一样，将对手的眼球一分为二。 有这般能耐，恐怕全天下，绝对没几个人在空手的情况下，是杜馆……杜天师的对手！ 只是，杜天师今日前来大牢当中，就为了再次折磨这些已经残废的丐帮恶徒吗？ 衙役们内心顿时有些异样。 倒不是说这么做不可以，只是以杜天师如今在九龙湾的声望地位，来做这些事情，颇有些……有失身份的感觉。 毕竟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师，把敌人打败了，这件事应该就结束了才对，居然还追到了牢里继续折磨，确实显得有点小肚鸡肠了。 下一刻，大牢内无风自动。 原本压抑昏暗的牢狱中，那股压抑不住的恶臭，猛然一清。 衙役们惊讶的左右看看，注意到杜牧的袖袍上扬，便意识到，这竟然是杜天师运功时的异象！ 好家伙，这绝非凡尘武功，就连武当山的道士都没这么气派吧？ 可是惊讶中，还是有几个衙役在心里发酸暗笑：看来就算是神仙中人，也免不了睚眦必报。 然而下一刻，李有德的眼球，在他浑身一震后，缓缓重新愈合。 最先注意到的人是赵信，他惊讶的看着李有德的眼睛，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声道：“杜天师，您在验证治疗失明的道法？！” 听到赵信的话，其他衙役也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李有德的眼睛上，震撼的发现，其眼珠真的在以一种明显的趋势不断愈合。 这是道法？ 这他妈是仙法吧！ 自古以来，从最开始的太平道烧符水治病救人，到现在卖金疮药大力丸的，也都只是治治风寒和皮肉伤罢了，哪有真见人活死人肉白骨的？ 而在震惊过后，之前心中怀有嘲讽心态的衙役，也立刻明悟，杜天师是在为治疗他收养的盲童做准备！ 明悟之后，内心立刻产生一丝羞愧，又有些激动。 这可是真正的天师施法救人啊！ 连被挖掉双眼都能治好，还有什么疑难杂症能够难住天师？ 衙役们猛地骚动起来，刘柯更是忽然跪倒在地，叩首急切道：“杜天师！我老母因我大哥离世，哭瞎了双眼，还请杜天师救我老母！” 第57章 地上的血 杜牧没有理会衙役们的骚动，而是皱着眉看着李有德。 李有德的双眸已然重新修复完整，正茫然的转动，嘴里呜咽，尝试开口说话，却由于被点了哑穴而只能抽动面部肌肉，吐不出一个字。 但杜牧能看出来，他的双眼没有聚焦。 对方现在，仍然是个瞎子。 看着杜牧严肃的神情，周围衙役面面相觑，也跟着紧张起来，全都盯着李有德。 仔细观察之下，他们也立刻意识到，对方的失明并没有完全治好，只是眼球愈合了而已。 “这……杜天师，这是？”赵信犹豫着开口了。 刘柯也愣住了，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衙役本来想把他赶紧搀扶起来的，这时候也停下了动作。 毕竟之前刘柯的行为确实不妥，一见别人能治好眼疾，就空口白牙的求人治病，哪怕是真正的医馆也没有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目盲并没有治好的情况下，刘柯起身，就显得他人品更完蛋了。能治好就磕头，不能治好就赶紧起来，实在过于势利和丢人现眼了。 杜牧也在沉思，到底是哪一步不对。 自己如今的精神力无比庞大，在来衙门的路上，就在不断解析自己的眼部构造，不说对一切细胞结构了然于胸，至少足够建立起让法力起效的清晰目标效果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修复好李有德的双眼，并没有消耗太多法力，说明自己的需求并不模糊，没有产生额外浪费。 可现实就是这样，明明顺理成章，可瞎子还是瞎子。 为了进行复盘，杜牧直接抬手，又一次割开了李有德的双眼，疼的对方瘫痪的肢体都开始颤动。 杜牧不以为意，再次修复好了他的双眼。 可那眼睛已然没有任何神采，毫无聚焦，视线落不到任何人身上，只能惊恐的不断转动。 衙役众人现在大气不敢喘，都紧张的看着杜牧施为。 “哎……” 杜牧叹息一声，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因为他的内心当中，压根就不希望治好对方。 这是个丐帮，是个拐子，是个自称善心爸爸的畜生。 自己心中，完全的、彻底的、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帮助对方的意愿。 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冷漠，嫌弃，即便对方已经浑身瘫痪，凄惨到了极致，杜牧也难以升起任何同情。 就好像原著中，哈利对食死徒贝拉施展钻心咒一样，他明明命中了敌人，却只是将对方绊倒，完全没有一点痛苦在敌人身上出现。 哈利的内心太过炽热和善良了，以至于面对憎恶到极致的仇敌也无法违背内心的意愿。 杜牧正好相反……面对自己厌恶的人，想要对其产生同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辈子加起来，杜牧也从未和任何人有过所谓的‘重归于好’，要么是从一开始就是朋友，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幸好…… 杜牧的视线转移，落到了还跪在地上的刘柯身上。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此丐帮匪类作孽太多，福源太浅，受不得道法加身。” “那就麻烦，带我去见见您的令堂了……” —— 既然已经知道问题的根源，那事情就好解决了。 面对失明的老太太，杜牧甚至没有先去破坏对方的眼球，直接施法，就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老太太勉强重见光明。 只不过，可能是意愿依然不够强烈，老太太只是能感受到了光线变化或者障碍物，却没办法彻底恢复视力。 即便如此，刘柯也是欣喜若狂，向杜牧连连感激。老太太虽然也很欣喜，可神情中却仍带着一丝哀愁。 毕竟她失明的原因不是意外，而是无法面对孩子离世的忧思。 杜牧也在简单的闲聊中得知，其大儿子是出海捕鱼，死在了风暴中。 这件事，杜牧可管不了，那是阎王爷的范畴。 重新回到武馆后，杜牧看着偌大的演武场，叹息一声。 没想到，即便精神意志强化了那么多，如果不怀有强烈的情绪和渴望，依然没办法治好一个简单的失明。 情感对霍格沃兹世界魔力的影响，真的太大了。 面对那个陌生的老太太，杜牧还是有一些同情的，可这让他更加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因为想要治好对方的情绪不到位，还是说自己的法力就是难以修复眼睛那么精密的器官，已经达到法力能够施展的效果上限了。 杜牧正在沉思当中，班纳从后院走了出来，看到杜牧也是一怔。 他刚想开口，表示如果杜馆主现在没有时间，他自己回到墨西哥也是一样的。 反正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墨西哥毕竟是美国境外，罗斯将军不可能真旁若无人的在那里地毯式搜索。 这时候，就看杜牧忽然抬起手，在自己的右眼上一划。 顿时，血流如柱。 班纳愣住了，嘴里想说的话也停住，有点难以理解杜牧在做什么。 杜牧面无表情，右眼即便被切割成两半，也没有闭合眼皮，而是眨也不眨，任由眼球的剖面暴露在光明中。 这一次，没有任何法力外溢而出。 袖袍没有无风自动，演武场内没有刮起飓风。 一切都仿佛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一样…… 玻璃体、晶状体、睫状体，没有丝毫的遗失，在法力的作用下，相互闭合，重为一体。 巩膜、脉络膜、视网膜的断裂处缓缓闭合，将前者重新包裹。 后房、前房、瞳孔、眼角膜、虹膜，在这个过程中，逐一修复。 最终，重新链接上视神经。 这一切的过程，在杜牧的感知中一清二楚。 疼痛告诉他破损的位置，眼前的虚无的消失告诉他自己的工作何时结束。 最终，杜牧的右眼重新变得灵动，透光，水润，完整。 只有从眼部流下的鲜血，证明了这一切过程的真实。 杜牧微微勾起嘴角，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的家伙。 当伤痛来到自己的身上时，那种蓬勃的情绪和欲望，根本压抑不了一星半点。 由于这次情感的比重太大……法力消耗，甚至比修复鱼眼消耗的还要少。 他看了看班纳，感受到自己双目的清晰，轻松道：“抱歉让你久等了班纳博士，事情快要忙完了，我再收个尾，我们就能去现代采购物资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道：“除了文具之外，我还有些别的东西想买。最近头脑清醒了不少，我才想起比起高产种子，化肥才是提升产量最重要的东西。” “顺便再买点现代的娱乐用品，孩子们也不能光学习不休息啊，会变成傻瓜的。也让他们看看电影动画，提升一下自己对现代氛围的感知。” “嗯，果然还是按照现代学生培养他们吧，不然把他们教成符合这个时代的书呆子，我心里会感觉不爽的……” 杜牧就这么说着闲聊般的话题，用袖袍擦掉脸上的血渍，仿佛散步一样前往后院。 班纳却在怔在原地，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久久无言。 第58章 秋天的枯叶 杜牧自己可以在演武场内，毫无任何处理的进行自我修复，是因为他觉得，如果普通的感染都能妨碍自己，也别想着修复眼球都没有的失明了。 但是面对失明的孩子，考虑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他们身边，为了避免隐藏的后遗症，杜牧还是在讲武堂内空出了个房间，尽可能创造了一个无菌环境。 杜牧现在能够做到精神实体外放，再辅助实际的法力，可以轻松覆盖一整个房间，进行深度清洁也很容易。 随后，他就带着那几个失明的孩子，让他们一起手拉手，跟着进入了那个房间。 这个过程无比自然，也没有提前说明什么，其他孩子根本不当一回事，还在相互感叹书中知识的神奇，一起翻看班纳还没有讲到的内容。 倒是老刘等人，今天一直心神不宁，看到杜牧带走那几个失明孩子后，一个个面面相觑，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 然后又站了起来，开始焦虑的来回走。 他们根本没心思交头接耳，老刘更是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坐在板凳上盯着讲武堂的后门，双手不断的相互用力揉搓。 大人们紧张而沉默的氛围，还是影响到了孩子们，只有这几天一直混吃混喝的江万里满头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班纳也从前院来到了后院……却也跟着那些大人们一起，紧紧盯着讲武堂的后门。 这个新来的老师同样的反应，终于引起了孩子们的重视。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下，才忽然发现，每个失明的同伴都消失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或者说，不敢幻想。 于是就连孩子们也不再交流和言语。 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讲武堂的后门。 仿佛自己的眼神能发出声音，干扰到里面的事情。 这一次，他们不是顺着大人的情绪沉默。 而是真的，和大人们的心情相互共鸣，彻底理解了他们的严肃，他们的紧张，他们沉默中无比炽热的期盼。 时间过去很久，就连一开始紧张的大人也不再踱步。 冷风瑟瑟，院中的树木落下了一片枯叶。 这意味着正式入秋了。 随着嘎吱一声门响。 后院的所有人齐齐一动，每个人都抬起头来，盯着走出来的男孩。 哈利认得对方。 这个男孩的名字叫张秋实。 过去是个盲童。 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农民的孩子。 张秋实看着天上飘落的枯叶，嘴唇嗫嚅了两下。 最终缓缓开口。 “叶子黄了，田里该收麦子了。” 说完，他终于忍不住，死死抿住嘴，试图让泪水不要流下。 他用颤抖的声音道：“希望……希望最近不要下雨，不然，不然……” 却已经泣不成声，再难说下去。 几个孩子终于忍不住，猛然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他们一拥而上，将张秋实举了起来，任由他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额头，激动的为他欢呼，为他兴奋，为他雀跃。 老刘等几个大人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 老刘长长吁了口气，疲惫的向后仰躺在餐桌上。 他看着头顶的落叶，心想最近应该不会下雨。 田里应该用不着抢收，海里的风浪也不会变大。 回忆起今年的种种，老刘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看着这些孩子们，残疾的重新获得了义肢，失明的重新长好了眼睛。 对他们造成伤害太容易不过了，可想要修复回来，究竟要跨过多少艰难万险？ 若没有杜馆主。 即便有杜馆主。 这一切还是那么的困难，那么的来之不易。 班纳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种隔着玻璃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孩子们高兴。 可为了阻止浩克的出现，他体内的法力，阻止了他任何过激的情绪。 这让他的理性和感性割裂，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迷茫和错乱。 这种迷茫，直到其他失明的孩子一个一个走出来，直到杜牧也走出来，仍然没有消弭，反而更加扩散。 杜牧没有理会激动的人群，只是对班纳道：“好了，班纳博士，事情我已经忙完了，我们去采购吧。” “啊？哦。” 班纳有些木然的跟在杜牧的身后。 直到杜牧走入连接前后院的过道，班纳才忍不住回过头，看向热闹的人群。 这时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原来也都看向了这个方向。 准确的来说，是杜牧消失的背影。 那些孩子们的眼神，明亮的可怕，其中蕴含的活力，仿佛在巨石覆盖下即将绽放的种子，那种迸发的生命力，简直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班纳由于情绪的错位，此时甚至对他们的反应感到了一丝困惑，看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而在杜牧彻底消失不见，孩子们才重新将目光挪到班纳身上，其中一个笑容灿烂道：“班纳老师！今晚还上课吗？” “对啊，我对那些知识一知半解，有好多地方都不懂！” “笨蛋，不要想着囫囵吞枣，这些知识很复杂，需要我们慢慢来学。” 班纳也不好说今晚还要不要上课，所以只是含糊的糊弄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他们，便扭头快步跟上武馆门口的杜牧。 只是在看到地上的那滩凝固的血渍时，脚步一顿。 作为唯一看到这一幕的旁观者，班纳再次感受到体内法力的悸动。 这次被压下去的，是什么情绪？ 班纳分辨不出来，但他忽然有一点……不是很喜欢这个用来压制浩克的法术了。 杜牧等来了班纳，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试管道：“这是我徒弟的鲜血，他身处在另一个现代都市中。” “在那个世界，不存在罗斯将军，也没人认识你，反正只是采购物资，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去那边吧。” 看着杜牧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完全对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感兴趣，班纳终于忍不住询问道：“您……为什么要为那些孩子们做到这种程度？” 杜牧疑惑的看向班纳：“我又没有掏心掏肺，只是给他们一口饭吃而已，老师也是别处找的，很少亲自教导他们，我做到什么程度了？” 所谓的疗伤，也不过是对自己实力增强的副产物。 能办到就顺手治疗而已，他这段时间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费尽心思的寻找治疗方案，即便之前面对邓布利多，也不过随口一提，对方说没办法也没深究。 现在的杜牧，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即便是心脏受到重创，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 灵魂的强大，辅佐能将欲望变为现实的法力，对实力的增强，就是如此的全面。 班纳看着杜牧，忽然意识到什么。 作为一个有着心理学博士学位证书的人，他冷静分析……面前这位杜馆主，恐怕，也有那么点心理问题。 第59章 血腥的蝙蝠洞 杜牧不愿多讨论此事，只是打开试管的盖子，将里面的血液抽出来，以类似针灸的方式扎入二人体内。 班纳任由杜牧施展法术，暗暗思索杜牧的心理症状。 面对别人激烈的情感，直接反应是情绪降温和迅速回归理智。有点像是回避型人格障碍，但平时又情绪稳定，外在表现温和……说明更糟糕，那种伪装成安全型人格的深度回避。 对方童年大概率长期缺乏亲密和陪伴，并且依恋需求得不到满足。可环境又相对安全，于是心中缺乏引导和舒缓的恐惧感，内化为了对情感的习得性无助…… 听起来真耳熟。 像是自己刚学心理学那段时间，对自己下的判断一样。 于是班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杜牧。 对方内心当中……也会有一个像浩克这样的人格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暗暗摇头，心中自嘲：浩克这种东西，是自己受到伽马辐射后，产生的无法复现的奇特变异，几乎独一无二，一点点心理障碍怎么可能变成这种精神分裂？ 只是当班纳抬起头后，就见杜牧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班纳博士，你难道在分析我的心理健康问题吗？” 班纳有些吃惊，奇道：“你对我用读心的魔法了吗？” 杜牧笑着摇摇头：“猜的而已，虽然确实有类似读心术的魔法，但我并没有学会。不过我毕竟在你体内留下了限制情绪的法术，它的每次波动我都能感受到。” 这番说辞是杜牧主要是为了不吓到班纳，实际上他目前的精神力太过旺盛，再加上班纳体内的法力，真的能偶尔捕捉到班纳的思维讯息碎片。 大概，这算是法力版本的残缺版摄神取念吧。 杜牧反正是不觉得自己有心理健康问题。 他前世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大致有三类儿童：父母意外去世的，父母是罪犯被抓起来的，因为残疾而被遗弃的。 虽然杜牧并不是很喜欢贴标签，但不得不说，父母是罪犯的那些孩子，正是福利院里最喜欢欺负别人的小团体。 他们由于父母并没有真正离世，还有回到父母身边的机会，且身体健康，所以瞧不起其他孤儿，天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大人不在的时候，杜牧就经常被欺负，那时候能保护他的，便是几个得不到领养的大龄残疾儿童。 所以杜牧某种意义上，也是在进行报恩的代偿，因此不愿意将自己摆放在救世主的位置上。 但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说与外人知晓，迈开腿便往武馆外走去。 当杜牧和班纳穿过武馆大门后，立刻嗅到一股混杂着湿气的浓烈血腥味。 班纳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有些诧异的打量周围环境。 这是个人工建筑和溶洞相结合的巨大地底设施，能看出来建筑分为老旧的砖石结构和现代的钢铁结构，显然建成的时间并不短暂，只是最近又被加固扩建了一番。 这里自然是韦恩庄园下方的蝙蝠洞。 布鲁斯可以不依靠血液，随时通过犯罪巷前往武馆。 而杜牧使用了布鲁斯的血液后，每当血液溶解被踢回自己的世界，下次过来，就还是上次离开的位置，不被穿越地点所束缚。 杜牧熟练的向着建筑深处走去，班纳人生地不熟，自然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他好奇的询问道：“这是哪里？看起来有点像是个隐蔽的军事堡垒，有点类似CIA或者克格勃那种机构在国外的秘密据点。” “差不多吧？你这样理解还挺合适的。” 当杜牧推开一扇铁门后，一个棒球棍猛然落了下来。 杜牧随手接住棒球棍，对袭击者微笑道：“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把我忘了吗？”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看到来人，顿时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棒球棍道：“杜牧先生，很抱歉我反应过激了，欢迎来到韦恩庄园……可惜我们刚刚送走恶客，没办法妥善招待。” 上次杜牧来哥谭采购物资，也和阿尔弗雷德打过照面，双方已然认识。 虽然老管家对少爷回到哥谭后，竟然还愿意再拜个师父感到惊讶，但身为一个管家，他一向不会对主人家的决定指手画脚。 阿尔弗雷德让开身子，就看到布鲁斯坐在一个椅子上，全身各处要害都被纱布所包裹。 之前他似乎在小憩，但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抬起头看向杜牧。 “师父。”布鲁斯低头示意，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完全一致，似乎会随着相互穿越的频率而动态改变。 此时的哥谭，距离布鲁斯第一次穿越到武馆当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哥谭确实非常的磨练人，虽然时间很短，但现在的布鲁斯已经褪去了初出茅庐的青涩，逐渐向着成熟迈进。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被谁？雷肖古？”杜牧奇怪的问道。 布鲁斯捂着自己的腹部，微微运气，站起身来。 他摇摇头道：“不……但也差不多，是刺客联盟的人来救他。” 说着，布鲁斯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但他们，好像又没那么想要救他。” 杜牧被布鲁斯这话弄得有些奇怪，“怎么说？” 布鲁斯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带着杜牧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内。 这个房间非常宽阔，内里还有十几个小型监牢。 只是一进来，班纳就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就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来源。 布鲁斯沉重的站在这些小型监牢面前，久久不语。 只因这些监牢内的罪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各式各样的飞刀，利刃贯穿，尸体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唯一没有尸体的小型监牢内，出血量却是最大的，整个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浆，堪比屠宰现场。 班纳面色惨白了一瞬，就被法力压制了回去。 然后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又被法力压制了回去。 这两下让他直接没了对现场的恐惧感，只是还是被阴森的氛围影响，有些紧张。 杜牧走上前，看了看这个空着的监牢，发现这些监牢都没有门，脚下也是有缝隙的金属格，缝隙之下是蝙蝠洞内隆隆作响的水流。 看来把人关进去后，就直接将监牢焊死了，吃喝拉撒都只能在里面。 简直像是……一排鸟笼。 原著中布鲁斯可从未做出过如此不人道的事情，难道是受到自己的影响吗？ 杜牧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他注意到，在无人监牢其中一面的钢铁栅栏上，也有着厚厚的血痂。 顿时，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杜牧轻笑一声，摇摇头：“雷肖古可真够狠的，居然容忍下属将自己切成碎片，再从里面拿出来。” 班纳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60章 有毒的城市 布鲁斯也叹息一声：“我确实没想到，他会以如此残酷的方式离开。” 在雷肖古逃离这件事上，布鲁斯唯独有些难以面对杜牧。 毕竟他一开始不把雷肖古丢到监狱，就是认为对方能轻而易举的越狱。 之后将雷肖古交给师父囚禁后，自己打造了这些监牢，又彻底折断了雷肖古的四肢，自信对方再也不可能逃出去。 可没想到刺客联盟的反应如此爆裂……一时间没办法将焊死的金属牢笼斩断，干脆斩断雷肖古的身体，将尸体带走。 不得不说，这下麻烦确实有点大……毕竟布鲁斯的行为，可不是漫画原著中单纯的打败对手就轻易放走，而是真的用不人道的方式残忍囚禁。 这已经堪称死仇了。 只是将雷肖古的尸体运往中东复活，再返回哥谭复仇，也不知道需要花费刺客联盟多长的时间。 这段时间，就相当于床底下被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你知道它会爆炸，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炸，更加寝食难安。 杜牧回过身来，看了看布鲁斯身上的伤势，忍不住蹙眉道：“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明明刺客联盟缺少了一个雷肖古，你还会被他们给打成这个样子？”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一个女人……她很强，我曾经在刺客联盟时也经受过她的训练，但我没想到原来过去的我和她差距如此之大，以至于根本没有摸清其实力上限。” 西瓦女士？ DC中无超能力者的普通人巅峰，甚至能让丧钟这种狠角色，在直面对方时，都只会选择不需要战斗的应对方法……比如下跪举手投降什么的。 那倒是合理了，即便布鲁斯现在掌握了真气和四相拳，可刺客联盟也不是只派了西瓦一个人单挑。 四相拳确实不太擅长同时面对多个敌人，被世界上最顶尖的武者带领一群实力不俗的敌人围攻，布鲁斯能够仅仅只受皮外伤，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主要也是敌人的任务目标不是杀死布鲁斯，而是‘救走’雷肖古。 杜牧微微沉吟，开口道：“这段时间，你有空来武馆修炼吗？为师最近实力有所精进，有些新东西可以尝试着教给你。” 布鲁斯一愣，他拜过那么多师父，出师过许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师父自己实力精进后，回过头说有新东西教了，你再回来学学。 “好的，但可能还要再等两天。” 布鲁斯沉稳道：“我在哥谭东区的行动马上要收网了，最后还有一批帮派高层即将被我一网打尽，我处理完这些后，可以空出三天时间跟随您学习。” “你的时间可真够紧张的。” 杜牧摇摇头，他就做不到全身心的投入这种繁重的工作中。 他习惯以自然而然的方式来前进，实力增强了，就把过去难以管束和看不顺眼的事情管管。而不是像布鲁斯这样，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完成目标，构建自己心中的理想城市。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那些满是死尸的牢笼，叹息一声：“那些……那些都是之前被我抓捕的黑帮高层。他们有的小心谨慎，有的很有人脉，都暂时无法被定罪。” “我本打算只是关他们几个月，等我解决了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再一起作为犯罪执行者送进监狱，可没想到，刺客联盟的人会顺手杀了他们。” 杜牧这才知道，原来布鲁斯是还打算放他们出来的，难怪会制造出这种鸟笼监狱。 这种关押犯人的方式，如果持续一生的话确实很残酷，可如果心中早就下定决心只关几个月，倒是毫无心理负担。 住的不舒服？能让你躺着睡觉已经很人道了。 班纳全程不说话，因为看不懂。 他现在无比的茫然，杜牧不是说这是个类似的地球的另一个现代社会吗？ 彼此之间，究竟是谁对现代社会的理解有偏差。 —— 布鲁斯确实太忙了，即便身上还有伤，即便师父来家中做客，他还是没办法安静的呆上一会。 他的心中全是哥谭的事情，在通过无线电收到帮手的情报后，便立刻披上了斗篷，乘坐蝙蝠车从韦恩庄园山脚下的洞窟内离开。 杜牧和班纳则前往哥谭市采购物资。 只是一进入哥谭的市区，班纳就忽然感觉到一阵微弱的不适。 或许是阴沉的天空，或许是湿热的空气，又或许只是路过人群身上散发的异味，他分不清。 班纳忍不住询问杜牧：“这里是纽约吗？空气质量感觉好糟糕。” 杜牧否定道：“不，这里是哥谭，一座你们世界当中没有的城市。” 二人上了一辆出租车，过程中班纳偶尔会瞥到小巷子中，相互交换毒品的黑人，甚至有些还疑似未成年人。 真是个糟糕的城市……班纳忍不住评价。 比纽约还脏乱差，但凡是有下水口的地面都泥泞不堪，光是呆上这么一会，潮湿的空气就让班纳身后的衣服贴在了背上，额头也渗出了油汗。 这种不适，甚至已经到了需要体内的法力压抑的程度了。 可能这个城市唯一让班纳比较欣赏的，就是符合哥特美学的高楼建筑有很多，而且都是地标式的，隔着几条街也能看到。 但这更加意味着，矮小的老旧建筑有多少。 “我以前还以为纽约已经够糟糕了……这里简直像是现代纽约和90年代芝加哥的混合体。” 班纳不停的给自己擦汗，而杜牧倒是一滴汗也没流。 法力运转的过程中，随着心情的变化，不断让体温维持在最舒适的温度……这甚至不是杜牧主动想要达到的效果。 只是看着班纳的反应，杜牧也有些奇怪。 虽然自己打入班纳体内的法术，能够抑制其极端心情，可并不是说压抑了班纳不允许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于是杜牧加深了对班纳的感知，整个人的精神外放，让法力充当精神实体的骨架，充盈在周围的空间中。 顿时，杜牧察觉到了什么。 班纳的这种烦躁不安，并非是完全的自然反应。 有东西在影响他…… 不对，不仅仅是班纳。 是每一个人。 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每一个坐在店中的人，每一个低头玩着手机的人。 他们全都被笼罩在一种奇特的……能量当中？ 而这些微不可察，细微至极的能量来源，来自那些几个街区外，庄严屹立的高楼当中。 正是这些能量，让班纳莫名的烦躁，神经紧绷，全身不适。 而如果一整个城市的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中……恐怕很难保证自己的精神健康。 这个城市，有毒。 字面意义上。 第61章 无人跌入化学池 杜牧忍不住有些惊讶。 他前世工作比较忙，只看过蝙蝠侠的电影和动画，并没有去深入钻研漫画内容。 在自己的阅读范围内，从未见过有类似的设定。 所以杜牧一时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原著漫画本身就有的内容，还是他来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平行宇宙。 之后杜牧和班纳采购了不少在顺朝那边用得上的东西。 化肥和高产种子不必多说，考虑到古代的蝗灾也是一种严重的自然灾害，杜牧顺带买了不少农药。 班纳则除了普通的文具和练习册外，还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显微镜。本来想再买台投影仪的，杜牧说已经买过了，班纳就开始在网上下载学习资料以及盗版电影。 本来班纳还想买个地球仪的，但杜牧提醒他两个世界的版图并不一定一致，为了不产生误导还是放弃了。 最后东西实在太多，杜牧干脆用布鲁斯的钱买了辆面包车，把东西都放在后备箱，自行开车回到韦恩庄园。 班纳坐在副驾驶，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司机一样娴熟的杜牧：“您……您还会开车？” 这真是个古代人吗？啥时候考的驾照啊。 杜牧随意道：“又不是什么难学的事情，之前打车的时候看看就学会了。” 这话不是假话，杜牧前世过的一直很清贫，攒钱都用来买房了，上班从来都是坐公交，没车自然也没有考过驾照。 所以他的驾驶技巧，还真是刚刚现学的。 其实这时候，杜牧已经可以和班纳回到武馆了，但考虑到布鲁斯对这个城市的重视态度，之前观察到的情报还是要提醒一下对方。 好在当杜牧和班纳回到韦恩庄园后不久，布鲁斯就回来了，显然这次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 “只是一个戴着红头罩的罪犯，抢劫了一家化学工程的财务室罢了。” 布鲁斯摘下蝙蝠面具，开口道。 成功解决一起入室抢劫案，明显舒缓了布鲁斯的神经，让他没有像之前那么紧绷了。 只是听到红头罩，化学工程，杜牧忍不住看向布鲁斯，问道：“他掉进化学池子里了吗？” 布鲁斯一愣：“什么？您怎么知道？不过在半空中就被我救回来了，他毕竟罪不至死。” 杜牧忽然感受到了蝴蝶效应的威力。 在时间线上游轻轻的拨弄命运的弦，下游就会产生浪涛般的巨变。 又或者说……平息了一场汹涌的海啸。 虽然杜牧的阅读量不大，但小丑的起源在动画中也演过不少次，他还是知道的。 他没想到，这个原著中蝙蝠侠不杀原则最大的黑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就看出来布鲁斯实力的提升了……对方毕竟是个凡人，每次挑战无法匹敌的强敌，依靠的都是分析情报后进行充足的事前准备。而在面对突袭和遭遇战时，即便对手也是普通人，蝙蝠侠也没少吃亏。 可现在，名为红头罩的罪犯失足落入化学池的过程，布鲁斯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和行动力来阻止。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布鲁斯的实力提升在表面上或许没那么明显，但在日常行动中，他其实有了更多选择，少承受了许多伤害，多拯救了更多原本无法救下来的人。 但这些好处都融入在了繁琐的事物当中，除了杜牧这个穿越者，即便是布鲁斯自己也很难察觉到。 杜牧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开口，向布鲁斯说明自己这次观察到的事情。 听到城市的那些高楼会产生让人情绪不适的辐射，布鲁斯立刻紧紧的皱起眉头。 他立刻重新戴上蝙蝠侠的面具，领着杜牧二人前往蝙蝠洞中。 看着面前这个走路带风，披风微微飘起的男人，班纳忍不住张大嘴巴。 他有点被震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超大的庄园古堡，古堡下神秘的蝙蝠洞窟……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穿着的奇怪装束。 要素过多。 吸血鬼吗你？ 可是看起来不像啊，更像个角色扮演爱好者。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杜先生的徒弟？ 不过班纳是个不会对不了解的事情多嘴的人，所以他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当一个看客。 蝙蝠洞中，一个平台上的中央电脑前，蝙蝠侠在巨大屏幕上显示出整个哥谭的俯瞰图。 随后一番操作下，数个高楼建筑被标示了出来，蝙蝠侠回头看向杜牧询问道：“是这些吗？” 杜牧看着这些建筑，摸了摸下巴，又对着其中几个较为矮小的建筑道：“这几栋也有。” 蝙蝠侠立刻也将他们标示了出来，看着屏幕，摸着下巴皱眉沉思。 “这些建筑……至少有70%，也就是我最初标记出来的那些，是韦恩家族建立的。要么是我们自己的公司大楼，要么是投资建设。” 一旁默默跟随的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开口道：“可韦恩家族绝对不可能在其中动什么手脚……是不是原材料就有问题？” “如果是原材料的问题，那不可能只有这些高楼会出现扰乱心绪的能量场，建造他们时，韦恩集团并没有使用什么太过特殊的材料，也只是普通的钢筋混凝土罢了。”蝙蝠侠沉声道。 随后，他扭头看向杜牧，犹豫了一下，但眼神重新坚定下来，开口道：“师父，这种能量只有您能观察到，能否和我一起前去调查一下？” 蝙蝠侠犹豫的原因，是因为哥谭市的情况，他本心还是不想麻烦外人。 但杜牧的为人值得信任，又是自己的师父，更是能感知到那种韦恩家族上百年都没发现的特殊辐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蝙蝠侠都不允许自己因为情感原因拒绝帮助。 至于师父是否在欺骗自己…… 过去的布鲁斯不会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的蝙蝠侠会。 可正是通过理性思考，他几乎在瞬间就得出一个结论：质疑师父没有意义，先相信，再调查。如果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师父在他这里的可信度也承担得起一次误判。 第62章 封闭的十三层建筑 左右不过浪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罢了，如果先质疑，反而还会浪费更多时间。 杜牧闻言点点头，他反正刚治好了院里孩子的眼疾，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不过…… 杜牧看向了班纳。 班纳奇怪的回望，挠了挠头道：“怎么了？你们是要调查什么信息吧？我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要不我先回武馆处理采购的物资。” 蝙蝠侠也是这个意思，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从另一个地球穿越到武馆的，就和自己一样。 但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哥谭的事情，对异界来客的反应十分冷淡，也没有想要结交的意思。 谁知杜牧却摇摇头：“不，班纳，我们必须在同一个世界，我才能保证你体内的法术不出问题。” 他看着班纳，平静道：“别忘了，你刚刚被不明能量影响，情绪可能不稳定。万一这时候你的情绪忽然突破了法术的限制，你觉得武馆会发生什么？” 班纳顿时不说话了。 他的内心难受了起来。 又是浩克……又是因为浩克这个定时炸弹，自己变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危险要素。 可他又不能怪罪任何人，因为杜牧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班纳自己也认同。 只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被孩子们当成老师一样相处和尊重，班纳竟然差点就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整个人的情绪，几乎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来。 最终，班纳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好的，那我在这里等你们……顺便再下载一些学习资料。” 还有盗版电影。 阿尔弗雷德实时开口道：“韦恩庄园有着良好的网络情况，请跟我来，班纳先生。” —— 此时哥谭已经逐渐沉入黄昏当中，而哥谭又常年阴雨，乌云盖头之下，天边余辉只能给墨色的云彩勾勒出一条金红色的描边。 城市本身，却已然变得仿佛夜幕降临般暗淡。 杜牧乘坐着伪装后的漆黑蝙蝠车，一进入哥谭市区，就重新感受到那股诡异的能量场。 其实这种能量场的辐射真的并不强烈，也不会对其他磁场产生任何干扰，否则杜牧也不会在班纳感觉不适后才发现。 如此看来，可能是班纳的个人体质原因，影响情绪的事物他比普通人更敏感。 蝙蝠车停靠在距离韦恩大楼最近的一处暗巷中，二人下车，蝙蝠侠就习惯性的拿出一把钩爪枪。 只是他看了看旁边的杜牧，就想把钩爪枪重新收回去。 蝙蝠侠考虑到布鲁斯这个身份引人注目，才想着以蝙蝠侠的方式潜入进去，可忘了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杜牧却摇摇头道：“按照你自己的方式移动吧，别担心，我能追得上你。” “好。” 没有质疑，蝙蝠侠对准了韦恩大楼中层附近的一处滴水兽雕像，扣动扳机，一条长长的钩爪绳便飞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杜牧观察到，蝙蝠侠的装甲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平时旁人看不出来，可在高举手臂时，腋下有一条比周围纺织线更短的金属条，穿插在防御板中一路连通到脚底。当钩爪枪收回时，更多的力都作用在了脚下，移动中能够节省非常多的体力。 当蝙蝠侠靠钩爪的强推力跃到水滴兽身上后，向下一看，却发现蝙蝠车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师父呢？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声音道：“确实是这个建筑，我的感觉清晰了一些……但它们的影响太微弱了，我还是没办法找到具体位置。” 蝙蝠侠回头，就发现杜牧已经站在大楼的边缘凸出装饰上，正抚摸着墙壁，仔细感受。 即便现在的蝙蝠侠已经沉稳了许多，他还是忍不住惊讶道：“师父，您是如何上来的？” 杜牧看向蝙蝠侠，露出笑容道：“江湖上的前辈高人可以一苇渡江，我现在应该也能做到。你上升时披风带起的气流，浮力可比一条芦苇强多了。” 虽然杜牧没有修炼过什么高深的轻功，可在精神被强化数倍后，再重新去看自己学习的粗浅功夫，颇有种回小学解加减法数学题的感觉。 高屋建瓴之下，他也算无师自通了一套尚未命名的轻身功夫。更何况还有法力辅助，杜牧有种预感，自己还差一个契机，可能真的能凭空飞起来。 本来他还有些得意的，但忽然想起来，霍格沃兹世界的一年级小朋友都能坐扫帚飞，顿时也没那么志得意满了。 倒是蝙蝠侠有些被震撼，他不知道杜牧获得了魔力的事情，还以为师父单纯是依靠运行真气就达到了这种效果。 他体内也是有真气的，自然明白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过眼下并非讨论这种问题的时间，反正师父说了，他精进的新本事会教给自己，之后再详细咨询吧。 但不得不说，布鲁斯忽然有些期待起将来的学习内容了。 杜牧看着高楼的墙壁，忽然皱眉道：“布……蝙蝠侠，你们的十三楼怎么都没有窗户？” 蝙蝠侠在水滴兽上，也昂起头，看着高楼道：“似乎当时认为13是个不详的数字，因此最开始的建筑都没有十三楼。之后这个传统就延续了下来，即便是新修建的大楼也会避讳13这个数字。” 但这是伪概念，因为高楼不可能中间忽然悬空一截，从十四楼开始漂浮在半空。 杜牧知道，中国忌讳4，所以有的4层会直接被标注成5层，这算是一种自我欺骗的方法。 这些高楼显然不是……它的选择是将整个十三楼被完全废弃，封死不用，电梯也不会在十三楼停下。 杜牧和蝙蝠侠对视一眼，相互间都明白，应该从哪里开始探查了。 —— “嘭——！” 烟尘弥漫，蝙蝠侠用披风遮住了溅向杜牧的碎屑。 二人之前通过十四楼的窗户潜入韦恩大厦，幸好韦恩集团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虽然是傍晚，但大楼内只剩下了清洁工和零星的加班员工，潜行并不困难。 随后，二人进入安全通道的楼梯间，下到了十三楼的位置。 这里并没有门，竟然直接就是一堵墙，很显然十三层被封的无比严密，并没有给人进入的意思。 好在由于这面墙的上下楼层都是安全门，因此这面墙绝对不是承重墙，蝙蝠侠便利用塑胶炸弹直接破墙而入。 可当他放下披风，看到十三层内里的景象后，顿时大吃一惊。 第63章 罗马帝国的铅水管（感谢盟主沉沦之魔） 如果要给第一印象加一个形容，蝙蝠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猫头鹰。 或者说是镶嵌了宝石的黄金猫头鹰。 和想象中空荡荡、爬满了蜘蛛网的楼层不同。 这十三楼竟然极尽奢华，违禁的象牙和虎皮也仿佛抹布一样铺陈在地，墙壁上挂着颇具历史感的盾牌和油画，即便是摆放蜡烛的烛台似乎也价值不菲。 “这……猫头鹰？怎么可能？” 蝙蝠侠有些失态。 杜牧奇怪的看着蝙蝠侠：“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一处装修怪异的敌人巢穴罢了，现在的蝙蝠侠，不应该沉稳的开始采集信息了吗？ 蝙蝠侠沉默片刻，严肃道：“我似乎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了……” “他们应该被称作……猫头鹰法庭。” 猫头鹰法庭？ 杜牧虽然只看过电影和早期动画，可偶尔在某些视频的评论区也能看到这个名字。他只当作普通的蝙蝠侠反派，没有放在心上。 “在我父母刚刚离世的时候，我曾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我不愿意接受他们只是带我出去透透气，就那么随意的，被一个街头混混劫杀。” 蝙蝠侠打开了手里的小型手电筒，照射着楼层内的每一处摆设，着重观察那一个个象征着猫头鹰的标志或图案。 “我怀疑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论，一定有幕后黑手，所以我穷尽一切进行调查……” “最终，根据哥谭流行的一首童谣，我查到了猫头鹰法庭身上。” 蝙蝠侠没有复述童谣内容，他凑近观察一具盔甲，这盔甲的风格明显也是按照猫头鹰的元素来打造，鼻子部分有着猫头鹰的喙，双眼的镜片仿照猫头鹰眼睛部分的圆形面盘。 “我以为我接近了真相……可我最终却一无所获，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不会再被情绪影响思考，而是要用理智去解决问题。” 蝙蝠侠没有盯着那副盔甲太久，就将注意力转移向了别处。 “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童年时的我才是正确的。” “只是那时候的我太弱小……太容易被蒙蔽了。” 说完这句话，蝙蝠侠开始认真搜集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杜牧则闭上双眼，尝试感受那股无名辐射的具体来源。 可惜，即便来到了这神秘的十三层，即便仿佛直接破开谜面一样找到了这处神秘组织的巢穴，杜牧依然难以定位辐射源。 还是那句话，太微弱了。 微弱到只有长年累月的影响，才能在潜意识层面改变一个人。 但问题是，它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市…… 难怪哥谭神经病那么多。 对正常人来说，这种能量只会让他们偶尔感觉烦躁，一旦理智上线，也不会对自身行为产生太多影响。 可对本就神经衰弱，极端敏感的人群来说，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混乱的思维中，难以避免的被引导向狂躁、极端和邪恶。 难道散发着特殊能量的辐射源，真的是被掺杂在建筑材料中了吗？ 忽然，杜牧若有所感。 他看向刚刚被布鲁斯盯着瞧的那具铠甲。 这个铠甲当中，似乎那些能量真的更浓郁了一些。 “咚……” “咚……” 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铠甲上后，杜牧发现，他竟然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心跳声。 里面有人？ 但为何心跳如此微弱？ 以杜牧现在的听力，蝙蝠侠的心跳声清晰的像是架子鼓，而这个铠甲内的心跳，却像是盖着被子用最轻的力道弹贝斯。 自从杜牧获得法力后，还真没听过如此微弱的心跳声。 他走到盔甲面前，直接伸手，摘掉了盔甲的面具。 顿时，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杜牧丢掉头盔：“还真有人。” 可这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闭着双眼，动也不动。 就好像……陷入了冬眠一样。 难怪心跳如此微弱。 蝙蝠侠被杜牧这边的动静吸引，返回后看到刚刚凑近的盔甲内居然有人，也是面色一沉。 自己太大意了，如果对方刚刚偷袭，自己还真有可能中招。 这是个教训，以后绝对要确认每一个能够藏人的位置，不能再有侥幸心理。 警告自己一番后，蝙蝠侠也察觉到对方奇怪的表现，伸手摸了摸这人的脉搏，又摘下手套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 最后他重新戴上手套，伸手在盔甲后方墙壁上摸索了两下，拽出来一个插头。 “盔甲自带冷冻装置，这个人在冬眠。” 丢下插头，蝙蝠侠从腰带中掏出一卷细细的绳子，开始在对方身上缠绕和捆绑。 虽然能被别人冷冻在这里，不像是幕后主使，倒像是被关押的囚犯，但其绝对是知情人，肯定多少知道点什么信息。 杜牧任由蝙蝠侠操作，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在其他地方有什么收获吗？” 蝙蝠侠点点头道：“收获很大，我们这次行动一定打了这群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和清理。” “虽然他们日常也很小心不留下任何明显痕迹，可我还是通过垃圾桶内被剪掉的雪茄头牌子，地上的鞋印，酒柜中的收藏，相互比对，得到了一个名字。” “约瑟夫·鲍威尔。” 杜牧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如果蝙蝠侠说什么贝恩或者企鹅人，他才认识。像这种哥谭内的上流人士，真是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 忽然，被细绳束缚的冬眠男子猛然睁开双眼，身体蜷缩，用尽全力的弹射，仿佛兔子蹬鹰一样，踹向蝙蝠侠。 蝙蝠侠反应很快，立刻侧身躲开。但那冬眠男子似乎也是佯攻，借着双腿抬起的惯性，一个后翻滚，和二人拉开了距离。 蝙蝠侠沉声道：“不要妄想逃走，告诉我，你在为什么人服务，是不是约瑟夫·鲍威尔？” 那冬眠男子面无表情，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忽然用力，咔嚓一声，卸掉了自己的肩膀。 脱臼后的胳膊，为其带来了更多活动空间，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便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杜牧随意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冬眠男子压根没有脱离掌控，只是从手心的左边跑到了右边罢了。 相较而言，杜牧有个更重要的发现。 自己似乎找到那些特殊能量的辐射源了。 怎么说呢……太有既视感了。 竟然是水管。 什么罗马帝国的铅水管？ 若不是猫头鹰法庭的人就在这里，杜牧几乎要怀疑，这和毁掉了罗马的刺客联盟有没有关系了。 第64章 被谋杀的格雷森夫妇 蝙蝠洞的中央控制平台，班纳坐在一旁，用刚买的笔记本将下载的学习资料一一整理，做成课件，安排后续孩子们的学习计划。 阿尔弗雷德举着托盘，送上来一盘小饼干和一杯温热的红茶。 “谢谢。”班纳习惯性的道谢，刚喝了一口红茶，就立刻睁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茶杯。 “哇哦，我第一次喝到如此……醇香的红茶，即便没有加糖我也感觉十分好喝。” 班纳对香味的品鉴，也就到了不加糖也觉得好喝这个等级了。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刚想介绍这名贵红茶的来源，一辆车便冲开蝙蝠洞的瀑布入口，驶入了平台下方。 杜牧和蝙蝠侠二人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身穿奇特盔甲，手脚却都不规则扭曲的人。 显然他的四肢都被折断了，只是面容依旧十分平静，并没有痛苦的喊叫和挣扎，被蝙蝠侠粗暴的束缚在一个立着的冷冻仓内。 看到这个男人，竟然是班纳第一个发出惊讶的声音：“咦？夜枭？” 蝙蝠侠顿时扭头看向班纳，皱眉道：“夜枭？你认识他？但他之前自称利爪。” 夜枭也算是一种对猫头鹰的别称，但听班纳的语气，明显不是单纯的对其盔甲的元素进行感叹，而是真的见过类似的事物。 班纳困惑道：“呃……好像不太一样？我小时候看过一本漫画，叫《弄臣与卢瑟》，里面名为犯罪辛迪加的反派组织，就有一个首领打扮的像这样。不，其实也不太像，只是都有猫头鹰的元素。” 漫画？ 一听是漫画，蝙蝠侠立刻失去了兴趣，继续低头给这个男人抽血化验。 倒是杜牧看向了班纳，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漫威和DC的世界中相互有彼此的漫画，这一点在电影和动画等影视作品中都没被提起过。 但‘犯罪辛迪加’，‘夜枭’这两个名字，杜牧还是知道的，毕竟有动画演过，好像叫《正义联盟：两个地球的危机》。 而且夜枭还是蝙蝠侠的异世界同位体，这样看来……没准地球三的哥谭市，夜枭就是成为了猫头鹰法庭的首领，才会有这种风格上的雷同。 “不过由于反派太受欢迎，后来那家杂志干脆抛弃了主角，推出以描写反派为主的月刊，结果公司都被愤怒的家长一把火烧了，他们也就破产停刊了。”班纳无奈道。 他其实还挺喜欢那本漫画的。 蝙蝠侠将血液放在分析仪器内，随后又从蝙蝠车的储存箱里拿出了一根被暴力拆解下的金属水管。 他用蝙蝠镖在水管上刮下一层铁屑，将粉末放在透明玻璃片上，送入了另一个分析窗口。 随后就是在电脑上进行繁复的操作，杜牧没有相关基础，看的双眼茫然。 倒是班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和分析，惊奇道：“咦？不会引起人体排异反应的液态金属物质？密度竟然和水分子差不多，难怪能融入血液中，用这东西当水管真的没问题吗？对健康肯定有影响吧，这个难道是受害者？” 说着，他忽然严肃起来：“等等……波长不太对，这种液态金属有辐射？” 蝙蝠侠扭头看向班纳：“你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班纳推了下眼镜，腼腆道：“我有核物理学和放射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当然，是另一个世界的，可能和你们这里的不太通用，所以如果出错了请不要介意。” 他指着屏幕上的几个数据道：“这种辐射波长很隐蔽，简直像是一段加密信息，寻常的探测设备很难检测出来，不过你可以通过傅里叶级数分析，将它们看成多个正弦波的混合，应该很快能总结出规律。” 蝙蝠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快了很多。 班纳一旁摸了摸下巴，皱眉道：“不过匪夷所思的是，它明明是类似水汞的结构，却难以蒸发，始终维持在液态。也幸好如此，否则它传播到空气当中，那才是直接污染整个城市。” “好了，我定位了这种辐射的波长，相关的探测设备，今晚就能做出来。” 蝙蝠侠长舒口气，看向班纳：“感谢你，班纳博士。” “这种液态金属确实很危险，散发的辐射能够影响人的心智，融入血液中后，却又能让注射者获得一定程度的自愈能力。” 班纳闻言，面色沉了下来：“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会自愈的怪物？” 说着，他看向冷冻仓内被束缚起来的利爪，此时对方已经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睡当中。 蝙蝠侠点头道：“没错，好在这种金属有低温惰性，这让注射者在低温环境中会陷入冬眠状态。他背后的主人，平时也是这么安置他的。” 班纳闻言，看着利爪的神情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蝙蝠侠的耳机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 杜牧听的一清二楚，是一个少年急切的汇报。 “蝙蝠侠！你还记得之前被你救下来的格雷森夫妇吗？他们被谋杀了！迪克也失踪了！” 蝙蝠侠顿时面色一沉，转身走向蝙蝠车，垂首按着面具中的耳机道：“告诉我坐标，我立刻赶过去。” 杜牧也忍不住皱起眉来。 迪克·格雷森，应该就是初代罗宾，后来自立门户，改名夜翼。 他的父母都是杂技运动员，在一次表演中出了意外，迪克才变成孤儿，随后被布鲁斯收养。 看样子，这个世界中，这对夫妇被布鲁斯救了下来……没想到他们随后竟然又被谋杀。 难道是所谓的世界意志？命运？ 可是霍格沃兹这个真的有预言的世界中，伏地魔也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杀死了，没看出命运不可违的样子，莫非是DC世界的特殊原因？ 不过既然是谋杀，说明有凶手。或许格雷森夫妇的表演事故，从一开始就不是意外，用不着上升到命运的程度。 “徒弟啊，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杜牧轻声问道。 蝙蝠侠步伐一顿，回过头来，沉默了一瞬，随后道：“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件事是哥谭自身产生的罪恶，我不想麻烦您。” 说着，跃入蝙蝠车内，最后向着阿尔弗雷德道：“阿尔弗雷德，根据电脑的现存数据，帮我将金属的探测器制作出来。” 说完，蝙蝠车的车顶向前滑动，遮蔽了蝙蝠侠的面容，车辆隆隆发动，向着瀑布外行驶而去。 三人看着蝙蝠车离去的背影，班纳犹豫道：“呃……他好像真的很忙。” 班纳听不到对面的信息，不知道蝙蝠侠这次问题的严肃性。 杜牧收回目光道：“既然他不需要我的帮助，作为师父，自然要相信他的选择。” 告别阿尔弗雷德后，杜牧便和班纳一起乘坐面包车，溶解心脏处的血液，瞬间连带着车辆一起回到了武馆当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杜牧已经总结出了武馆大门的逆穿规则。 它同一时间，只能开启前往一个世界的传送门；如果越过大门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传送人数多的那个；如果人数相等，只传送体重更高的那个。 而如果所有人体内，都拥有前往某个世界的血液，传送门就会选择将他们一起传送过去。 因此数量的权重大于质量，数量一致时，才考虑质量。 所以杜牧用不着担心，其他世界的人可以依靠血液前往不同宇宙。单一穿越者即便直接输血200毫升，也还是只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因为体内属于自己世界的活性物质更重。 而在另一面，只有被选中的人，比如哈利、布鲁斯、班纳等人，才能在特定的位置自由出入，其他人在那个位置来回走动也不会来到武馆。 唯一的例外，似乎是雷肖古……杜牧思考了一下，感觉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对方当时正在和布鲁斯战斗。在相互接触着的情况下，被布鲁斯带来了这个世界。 一旁回到武馆的班纳，还是感觉有些恍惚，以至于下车后，看着武馆大门，迟迟没有关上车门。 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在几个不同宇宙内穿梭？ 没有防护服，没有特殊的装置，不需要提供额外的能量。 魔法真这么神奇吗？ 即便班纳心中，只要能够总结规律的就是科学……可魔法和自己前半生所学的一切相比，实在是太过南辕北辙，很难相信他们竟然是人类可以同时掌握的知识。 杜牧见班纳在发呆，没有理会，先将后备箱内，属于孩子们的玩具零食以及作业本和油性笔拿了出来，前往后院分发给他们。 直到杜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院，班纳才关上车门，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道：“不过说起违背物理规律……浩克也是啊，我吃的东西又不多，变身时它究竟哪儿来的能量变成那么大的块头。” 就在这时。 一个猫头鹰打扮的战士，忽然凭空出现在武馆大门。 他手中的长刀，向着班纳当头劈下！ 第65章 绿巨人大闹哥谭市 刺痛，腥红。 鲜血飞溅，刀刃劈砍在锁骨上的巨大冲击，让他手里的眼镜也飞在了半空。 法力疯狂运转，将班纳所有涌起的情绪，仿佛高压锅一样，死死束缚住。 以至于他对疼痛都感到了一丝茫然和迟钝。 什么情况？ 这个人干嘛要砍自己，自己明明和他不认识。 是因为浩克吗？ 不，这个人的打扮很眼熟，像是刚刚在蝙蝠洞看到的俘虏，所以他来自哥谭世界？那应该不认识浩克才对。 不是因为浩克，你他妈的砍我干嘛！？ 就在电光火石间，这个利爪的脑袋忽然一歪，整颗头颅便向着下方跌落。 甚至他戴着面具的脑袋，是和跌倒的班纳一起落地的。 血液从脖颈处溅射而出，落在了班纳的身上，伤口，面庞，将他瞬间染成了一个血人。 杜牧沉着脸从后院走了出来。 同时消散了手中的法力长线。 刚刚就是他，隔着一个院子，用法力凝结成的细线，将利爪的脑袋砍了下来。 杜牧此时心中十分疑惑，为什么这个猫头鹰法庭的人，能够穿越来武馆。 这次可没有布鲁斯在旁边，总不会这种货色也是被选中的人吧？ 接下来的一幕，让杜牧打消了这个猜测。 因为接二连三的利爪战士，出现在了武馆大门口。 他们一出现，就向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显然有备而来。 杜牧见到这一幕，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雷肖古。 只有雷肖古，才有自己这个世界的信息，才会透露给别人。 看来他已经复活了。 杜牧没有说话，透明无色的法力丝线，自他周身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如果是刚刚获得法力的杜牧，显然还做不到同时操控如此多的法力丝线。可在获得了汤姆十倍反馈的精神力后，这种分心程度简单至极。 顿时，一个个跃到半空的利爪被缠绕了脚踝或脖颈，直直从天空跌落在地。 被缠绕脚踝的利爪，杜牧只是将他们拽倒。 而那些被缠绕了脖颈的利爪，杜牧直接收力，法力丝线顺滑的切割他们的脖子，脑袋和身体几乎同时跌落到了地面。 就在这时，杜牧皱眉看向跌坐在地的班纳。 一股诡异的能量辐射，绕开了杜牧在其体内的法术限制，直接作用在了班纳的大脑中枢。 那能量杜牧今天才刚见过……正是混合在利爪血液中的奇特液态金属！ 它们通过口腔，皮肤，以及伤口，进入了班纳的体内。 倒在地上的班纳猛然睁开双眼。 全身肌肉瞬间鼓胀起来，顷刻间撕碎了他的衣服。 肌肉的每根纤维都仿佛弯曲的钢筋一样结实，原本瘦弱的个头，顿时变得比一旁的面包车还要巨大。 顷刻间，一个壮硕无比的肌肉怪物，出现在了武馆当中。 杜牧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 浩克啊…… 说实话，没有真的交过手，杜牧不清楚现在的自己面对伽马射线创造出的怪物，究竟是否有一战之力。 要不要尝试着，像电影里的至尊法师一样，直接攻击浩克的灵魂？ “喝啊啊！！” 浩克仰天发出怒吼，冒绿光的眼眸盯着地上的利爪，猛地一拳砸下！ 杜牧眼见不对，立刻蹲下，法力从地面延伸过去，强化了被浩克命中的地面。 “轰——！” 巨大的冲击波猛然爆发，那利爪顷刻间化作一团血雾。 就连后院高过讲武堂的树木，此时也被这一阵风吹的枯叶纷纷飘落。 好重的一拳！ 杜牧的神情露出了凝重之色。 虽然地面并没有被浩克直接砸出一个坑，但实际上，杜牧传输过去的法力，已经被浩克一击打得消散。 这说明，即便是杜牧的本体，挨上浩克的一拳，保底也会受伤。 还是先下手为强，直接用精神力攻击他的灵魂，看看能不能把班纳打出来吧。 然而就在杜牧即将有所动作时，浩克却像是一辆导弹，面容狰狞，弯着腰就冲向了那些还活着的利爪。 这群利爪立刻被浩克撞了个满怀，浩克也根本没有刹车的意思，带着这群人，直接冲出了大门。 随后一起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武馆内只剩一地的鲜血和几个利爪的残尸。 杜牧皱了皱眉，传送门一次只会前往一个目标，浩克体内应该有一些利爪的血液，所以他们大概是前往了哥谭。 而这群利爪竟然能够成群结队的来到武馆，说明他们掌握了前往本世界的方式……这不再是布鲁斯一个人的问题了。 杜牧毕竟不可能每天24小时呆在武馆当中守门，若这件事不能解决，那他只好解决引起事端的人了。 ———— 当杜牧重新出现在蝙蝠洞时，周围并没有浩克的踪迹。 阿尔弗雷德还在研制辐射探测器，看到杜牧出现，惊讶道：“杜先生，您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杜牧看向被冷冻起来，陷入冬眠状态的利爪，皱眉道：“阿尔弗雷德，蝙蝠洞有俯瞰全城的设备吗？我需要找一个大家伙。” 没等杜牧说完，阿尔弗雷德就立刻来到中央控制台前，一番操作下，出现了哥谭不同街区的高空鸟瞰图。 他本来还想问杜牧进一步信息，可当看到眼前的画面后，立刻明白不用问了。 只见哥谭东区中，一个即便只是俯瞰视角，也显眼无比的巨大怪物，正疯狂的撕碎着一群手持武器的战士。 血雨几乎笼罩了整个街区，周围的建筑也呈辐射状的倒塌。 阿尔弗雷德忽然难以置信的捂住嘴。 “那是……犯罪巷？” 犯罪巷？ 布鲁斯第一次穿越的地方……所以利爪们是通过犯罪巷穿越过去的。 这时，杜牧忽然想起这次自己刚来哥谭采购的时候，布鲁斯的一身伤。 难道是依靠布鲁斯的血液？ 此时围攻浩克的利爪数量还有很多，显然之前穿越的不过是排头兵。 但杜牧敏锐的注意到，浩克在挥舞拳头时，飓风吹飞了一圈利爪，其中有几个，应当正好是跌入了原本犯罪巷的位置。 可他们并未消失。 甚至大部分利爪，其实根本没有主动去围攻浩克，统一目标都是犯罪巷的位置。 可当他们站在犯罪巷的废墟上时，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原来如此……因为建筑被毁掉了吗？ 武馆也是，当初墙壁被打塌后，哈利同样无法穿越了。 看来传送门固定的并非地理坐标，而是真正的建筑物本身。 那就好，犯罪巷被毁，自己之后也不需要头痛武馆能被阿猫阿狗随意进出了。 杜牧看着在哥谭大肆破坏的浩克，摇了摇头。 浩克造成的损失，可全都要算在刺客联盟和被当枪使的猫头鹰法庭身上。 这次武馆没有任何损失，只有班纳挨了一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班纳砍不死。 但不得不说，雷肖古还是给杜牧整了个好活。 好活有赏。 第66章 蝙蝠车流星锤 就在杜牧打算前往哥谭东区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也加入了战局。 他披风一甩，内含碳纤维骨架的蝙蝠翼，就像是钢鞭一样，将几个利爪从犯罪巷中抽飞了出去。 随后几枚蝙蝠镖飞出，直直扎在了另外几名利爪的手腕上，将他们手中的兵器打落。 浩克感受到身后有人，向后一挥拳，蝙蝠侠冷静的弯腰前进，从浩克的腋下绕到对方的身后，踹飞两名利爪的同时，在浩克的背上安装了两枚贴片炸弹。 “轰！” 巨大的爆炸在浩克回头的瞬间产生，直面了冲击的浩克仰天怒吼，冲破烟尘向着蝙蝠侠冲了过去。 “烦人的鸟！烦人的鸟！” 蝙蝠侠见爆炸无用，也是面色一沉，但他也考虑到了这样的结果，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瞬间落入了被提前推开井盖的下水道当中。 浩克扑了个空，蝙蝠侠在他越过上方的瞬间，将两圈绳子套在了他的腾空的脚踝上。 浩克踉踉跄跄的停下步子，低头一看，脚踝的绳子被瞬间拉紧，远方传来蝙蝠车的轰鸣声。 蝙蝠车的推进管道甚至喷出了炽热的火焰，氮气装置加压到最大，轮胎的高速旋转连地面都擦出了火星。 钢丝绳绷成了一条直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也发出‘泵泵泵’的内部摩擦声。 然而…… 浩克却依然纹丝不动。 他皱着眉，弯下腰拽住缠绕在脚踝的钢丝绳，随后比浩克脑门还大的硕大巨手上移，将全力前进的蝙蝠车给硬生生拉了过来。 任凭轮胎在摩擦下几乎快要融化，对浩克来说，也不过是上了发条的玩具车而已。 这时，又有几枚飞镖命中了浩克的眼睛。 只不过这些飞镖的力道，连浩克的眼膜都扎不穿。 浩克看向那些投掷飞镖的利爪，狞笑一下，扯着手中的钢缆，直接将喷着火的蝙蝠车当流星锤一样挥舞了起来！ “轰！轰！轰！” 蝙蝠车流星锤这么大的体积，按道理来说在犯罪巷这种狭窄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可在浩克的挥舞下，周围建筑仿佛豆腐渣一样，蹭着就碎，挨着就塌，没有造成一点阻碍。 而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逃开的利爪，每个人都像是被正面全速前进的高铁撞飞一样，半空中的时候人就散架了，零件就到处乱飞了。 直到此刻，蝙蝠车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结构，只有零星刮损掉漆而已。 杜牧心说这车的质量是真不错。 阿尔弗雷德见到这一幕，忧心忡忡道：“这是个什么怪物？老爷可没有携带大威力杀伤性武器，那些用来追捕罪犯的道具，面对这样的东西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杜牧道：“告诉蝙蝠侠，这个怪物叫浩克，他是班纳的第二人格。尽可能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他面对核弹以下的热武器近乎坚不可摧。” 阿尔弗雷德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很想确认杜牧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身为管家，他实在太过称职，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手开启了和蝙蝠侠的通讯频道。 “老爷，这个怪物名叫浩克，根据杜先生所说，他是班纳博士的第二人格。” 已经不知何时从下水道出来，隐蔽在某个废墟阴影中的蝙蝠侠，原本打算疏散周围群众。 只是他发现，周围的居民，要么早已人去楼空，要么已经被刀刃或者飞镖杀害。 他拿起其中一个尸体身上的飞镖，看着上面的猫头鹰标志，沉默不语。 这种兵器……就和杀死格雷森夫妇用的是同一款式。 可猫头鹰法庭，为什么要对付两个普通的杂技演员？又为什么要掳走他们的孩子？ 就在这时，他的内置耳麦中传来阿尔弗雷德的提醒。 蝙蝠侠闻言，又看了看周围犯罪巷的废墟，心中电光火石间，便将大部分明面信息推理了出来。 浩克是班纳博士，而根据阿尔弗雷德的报告，之前班纳博士已经和师父一起回到了武馆。 可现在，浩克却不是出现在蝙蝠洞，而是出现在犯罪巷这个自己用来穿越的进出口位置。 浩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明是有人带着浩克过来的，那些人显然是周围的利爪。 看来猫头鹰法庭已经知道了，犯罪巷能够前往另一个世界，因此提前肃清犯罪巷周围的居民，企图霸占这条街区。 软弱的人已经离开，强硬的人便被他们随意杀害。 一整个未开放的、落后的古代世界，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不言而喻。 对猫头鹰法庭来说，为了这样的利益，不过杀死几个人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他们是如何知晓犯罪巷的传送门，又是如何使用的…… 蝙蝠侠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神情更加凝重起来。 刺客联盟……雷肖古…… 看来他也已经复活了。 对方是知道师父的厉害的，因此不愿充当排头兵，选择将这样的信息透露给哥谭的本地势力，让他们来当炮灰，确实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不仅如此，恐怕还把自己的血液卖给了猫头鹰法庭……应该是雷肖古临分身前，就吩咐西瓦女士采集自己的血液，对方才只专注给自己造成皮外伤。 该死，明明修炼了真气和四相拳，竟然还会在战斗中如此被动，这个西瓦女士的武艺到底高超到了何种地步？ 师父能打得赢对方吗？ 蝙蝠侠毕竟不知道杜牧后续的成长，在他眼中，杜牧依旧是刚刚见面时，那个有着一身澎湃真气和高深武艺的武道宗师而已…… 蝙蝠侠将有着猫头鹰标志的飞刀装入腰带中，侧身窥探仍在追杀利爪们的浩克。 同时，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犯罪巷最初的位置。 随后立刻发现，有好几个利爪正隐藏在暗处，没有去围攻浩克，而是在犯罪巷原本的位置打转。 他们没办法进入武馆了？ 原来如此，是因为犯罪巷被摧毁的缘故吗……看来传送门绑定的是建筑，而非空间坐标。 那自己以后还能去武馆吗？ 如果师父手中不再有自己的血液，两个世界还会有联系吗？ 想到这里，蝙蝠侠的面色更加阴沉。 韦恩公司还在进行赛博格义眼的研究，之后多给师父准备点血液吧。 两个世界，至少要等到他治好那些失明孩子的眼疾再断开。 第67章 杀意 此时大部分谜团都已经解开，让蝙蝠侠唯一困惑的，只剩一件事。 为什么猫头鹰法庭，要杀死格雷森夫妇。 这种依靠卖门票谋生的杂技演员，即便蝙蝠侠如何思考，也想不到他们能碍着猫头鹰法庭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被浩克用蝙蝠车流星锤砸飞的利爪，刚好掉落在了他藏身的废墟当中。 蝙蝠侠蹲下，摘掉对方的猫头鹰面具，顿时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即便浑身粉碎性骨折，这个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平静的看了蝙蝠侠一眼，显然意识清醒。 看着对方年轻的脸庞，蝙蝠侠忽然心中一突。 他立刻用眼部的微型摄像机拍下对方的脸，传送给蝙蝠洞中央电脑，开口道：“管家，查找这个人的身份。” 阿尔弗雷德立刻敲打键盘，几乎在十几秒内，就从政府档案中调出了一份信息。 但他却惊讶道：“这……这不可能？” 蝙蝠侠皱眉道：“什么不可能？” “这是十九年前一起失踪案的受害者，名叫潘德沃森，但当时他失踪时也才不过十二岁……现在应该至少三十岁了才对。” 蝙蝠侠闻言，看着脚下四肢俱碎，却仍然试图挣扎起身的少年。 一股冷意浸透了他的心肺。 原来和格雷森夫妇没有关系。 猫头鹰法庭要的，是那个名为迪克·格雷森的孩子。 为了将他改造成眼前这种，没有感情，没有疼痛，没有自我，仿佛傀儡木偶一样的人形兵器。 蝙蝠侠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在武馆时，他面临那些被采生折割的孩子，已被那人性最深邃的黑暗所惊惧。 他当时还自我安慰，至少哥谭没有这种现象，至少哥谭不存在将小孩子恶意摧残后，放到大街上乞讨。 毕竟这是哥谭……没多少人会发善心给残疾儿童施舍。 那不过是封建社会的残酷黑暗，在现代社会已经绝迹了。 可眼前的这一幕，将他的妄想击的粉碎。 和顺朝的丐帮截然相反，猫头鹰法庭不但没有摧残这些失踪儿童的身体，反而给他们注射了特殊液态金属，让他们获得了超强的自愈能力和生命力。 但却将他们的灵魂、理智、情感，这一切人之所以为人的珍贵之物，仿佛垃圾一样清扫一空。 蝙蝠侠甚至一时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方更加可恨。 究竟哪一方，更应该下地狱！ 回忆起记忆中，那获得义肢却为同伴依然失明而哭泣的孩子，失明却因为同伴获得义肢而欣喜不已的孩子。 这些利爪中，原本也有像是如此明亮的灵魂吗？ 原本也有能展露出相同笑容的孩子吗？ 看着面前这个不成人形，宛如蛆虫一样扭动身体，试图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战斗的年轻人。 他的表情冷漠而麻木，对自己的遭遇完全漠不关心。 这还算得上活人吗？ 这不过……是一具没有死去的尸体。 血丝爬上了布鲁斯的眼角。 用来恐吓罪犯的蝙蝠面具，此时更狰狞的仿佛冥界的魔鬼，眼中仿佛蕴含着九幽的地狱烈火。 近乎要吞噬理智的愤怒烈焰中，一股绽然的杀意，正被淬炼！ ———— “班纳！” 浩克正砸的爽，忽然听到有人喊那个讨厌鬼的名字。 浩克的脸顿时臭了起来，手中不断飞舞的蝙蝠车流行锤顿时咣当落地，又以弧线扫塌了一众废墟的砖瓦才停下。 他扭头看向身后，就见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小鸟。 “黑小鸟，坏，我叫浩克，不叫班纳，班纳是个讨厌鬼。” “是吗？”蝙蝠侠抬起手，钩爪枪射出，钩住了不远处楼房上的水塔钢架。 同时向着浩克丢出三枚略厚的蝙蝠镖，嘲讽道：“可我觉得班纳比你顺眼多了。” “轰轰轰——！！” 蝙蝠镖在命中的瞬间爆炸，可这轰响也压抑不住浩克的怒吼，这些炸弹根本无法对浩克造成任何损伤，只能轻微的遮挡他的视线。 但等到浩克冲出烟雾时，却发现那个可恶的黑小鸟已经飞走了。 浩克怒吼着，向蝙蝠侠追了过去。 二人在城市间穿梭跳跃，蝙蝠侠每一次用钩爪弹射起步，浩克都能凭借双腿的力量向其冲撞过去。 但凭借灵活的身手，加上操控揽绳控制自身位置，他每次都差之毫厘的躲过浩克跃至半空的抓击。 蝙蝠侠抽空观察了一下前进的方向，港口已经近在咫尺。 地面上，蝙蝠车面对山岳一样的浩克没有办法，可在海水中，对方无法借力，应该能被蝙蝠艇拖曳出去。 虽然很想立刻去剿灭猫头鹰法庭，但他也不能容忍一个不受控制的怪物肆意破坏哥谭。 可惜，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敌人，没有更多的准备。 如果给自己时间，这种单纯力大无穷，速度却并不是很快的对手，应该有许多方法可以应对。 “嘭——！” 忽然，一股参杂着巨响的劲风袭来！ 蝙蝠侠面色一变，发现这次浩克没有尝试去抓住自己，而是在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双手猛然拍在一起。 巨大的力道，宽阔的手掌，让空气瞬间被压爆，掌心传来震撼弹一样的冲击。 蝙蝠侠只感觉自己耳朵嗡鸣，交替射出的第二个钩爪，也在飓风的影响下丢失了目标。 他顿时整个人从空中跌落下去。 浩克怒吼着，高举双拳，和蝙蝠侠一同下降。 如果没有浩克，蝙蝠侠就会瞬间撑开自己的披风，化作滑翔翼平稳落地。 可此时浩克在上方，一旦撑开滑翔翼，自己的下降趋势陡降，大概会直接被对方在半空中捶杀。 怎么办？ 蝙蝠侠大脑中飞快运行着策略。 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时，只见眼前残影一闪，浩克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蝙蝠侠一愣，果断把手中的小道具又塞回腰带。双臂展开撑起披风，内置碳纤维骨架节节扣紧，整个人顿时被兜在半空，勉强落在一栋高楼上后，几个翻滚才彻底卸去下坠的力道。 “师父？” 蝙蝠侠落地后，立刻来到楼房边缘下望。 只见浩克已经将地面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周围行人尖叫着逃离，只有一个身影站在人群的逆流中，仿佛海浪中的礁石般屹立。 浩克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杜牧也平静的看着浩克，开口道：“浩克，你好，初次见面。” 说着，他慎重的摆出了四相拳的起手式。 在不确定精神攻击是否有用之前，浩克绝对是自己前所未见的恐怖对手。 能够用双肩支撑起山脉的敌人，若是以前的杜牧，根本就无法理解应该如何作战。 而现在……大概是探索法力战斗极限的时候了。 浩克闻言，却是一愣。 他看着周围尖叫逃命的人群，又看了看面前平静的杜牧，嗫嚅了几下，也缓缓开口道：“你好……杜牧，初次见面。” 杜牧微怔。 只见浩克说完后，他全身的肌肉忽然一阵松弛，颜色从深绿变淡。 整个人从三米多高，逐渐缩水。 但浩克的面容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杜牧，明明是个巨大的块头，眼神中却透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有些疲惫，又有些仓惶。 最终，浩克说出了此次出现的最后一句话：“不要用那个讨厌的法术了……班纳感受不到的，全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随后，浩克彻底消失，徒留少有的，没有在变身结束后昏迷的班纳，茫然站在原地。 哗啦…… 一条紫色的宽松裤子掉在了地上。 第68章 雨夜、黑暗 班纳连滚带爬的把自己的裤子提了上来，双手将撑大的裤腰攥在一起，赤裸的上身在寒冷的哥谭夜晚瑟瑟发抖。 但比起寒冷，他心中更多的还是震撼和难以置信。 浩克竟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回去了。 班纳能够变成浩克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一年。 但几乎每次浩克被刺激出来的结果，都是浩克大闹一通后，逃离让他不舒服的环境。随后在某个山洞废墟陷入难言的悲伤，沉沉睡去后，班纳才能在这股静寂中重新掌控身体。 这还是第一次，浩克主动的把身体重新让出来。 理由不必多说，完全是因为面前站着的男人。 “你做了什么？你是又使用了什么法术吗？太神奇了，你不但平时能够阻止浩克出现，你甚至能在浩克已经出现的时候把他打回去！” 班纳原本震惊的情绪逐渐被欣喜和兴奋所取代，他几乎跳着脚，好似还想仰天大笑。 杜牧看着班纳兴奋的样子，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不，班纳，这次我没有对他使用任何法术，浩克是自己选择回去的。” 班纳一愣，不解道：“这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 杜牧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刚刚浩克告诉我，你体内被我压制的情绪，他全都能感受到，让我不要再用了。” 班纳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怒道：“那怎么可以？他凭什么能做主？他凭什么提要求？！是他霸占了我的身体！我就希望他永远！永远不要再滚出来！” 杜牧看着班纳激动的样子，稍待片刻，对方依然没有变身的迹象。 看来，浩克这次是真的主动选择将身体交给班纳了。 杜牧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他走上前，拍了拍班纳的肩膀：“不要太苛责浩克了……他这次毕竟算是救了你的命。” “可是要不是他……”班纳刚想习惯性的指责，却忽然想起，这次受伤，好像确实不是浩克的原因。 甚至这次，他一点厌世的想法也没有，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接触了能够压制浩克出现的神秘力量，发现了未知的神秘的新事物可供探索，甚至还能教书育人，从孩子们的目光中获得尊重…… 这次班纳是真的没有想过去死。 所以浩克也是真的及时出现，救了自己。 杜牧看着班纳的样子，心说就你的表现，还想分析我的精神状况？ 我看你才是精神最有问题的那个。 杜牧微微思索，浩克的设定有很多，他不太清楚漫画中是什么情况，但电影版的浩克，最后能够和班纳融为一体，说明他们之间其实没有真正的矛盾。 或许不接受浩克的班纳，更多的是不接受自己。 所以杜牧又拍了拍班纳的肩膀，将一丝真气渡入，使得班纳身体暖和起来。 随后他开口道：“也不要太苛责你自己了。” 身体的寒冷逐渐褪去。 班纳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心脏猛然悸动了一下。 他在这一瞬间，竟然有种……和体内的浩克产生了链接的错觉。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因为刚刚班纳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年幼时，成绩第一次没有拿A+时，被父亲用皮带抽打的自己；是被同学将午饭扣在头上，没有勇气反抗的自己；是被打劫了午餐钱，只能依靠喝水充饥的自己。 更是未能阻止父亲杀害母亲的自己。 这样愚蠢、软弱、毫无行动力、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的自己…… 他看着杜牧，内心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厌恶自己。 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这句话没有意义。 班纳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不想再对现状发表任何看法。 杜牧看着班纳的反应，心说不愧是心理学博士，之前对你自己的分析可太对了。 一个平日里伪装温和的深度回避型人格。 难怪原著电影中，黑寡妇娜塔莎难得追求一个人，却让班纳仓惶离去。 面对他人的关心，班纳的童年根本没有带给他任何处理经验，唯一让他感到安全的决策，就是回避和逃离。 杜牧用法力感知着班纳的体内，随后一点点的将蕴含着液态金属的利爪血液，从班纳体内凝聚成丝线，缓缓抽了出来。 “我已经信任浩克了，你们先回武馆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参与了。” 说着，一条半透明的血色丝线，从班纳的手腕缓缓刺破皮肤飞了出来。 班纳沉默的看着这一切，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轻盈物体落地的风声，杜牧回过头，蝙蝠侠已经将身后的蝙蝠翼收回为披风的样式。 他看着班纳消失的地方，皱眉道：“师父，班纳博士到底是……” 杜牧摇摇头：“他在一次实验中被伽马射线命中，从那以后只要发怒或者遇到危险，浩克就会出现……然后砸烂周围的一切。” 蝙蝠侠深深看了眼不远处地面的坑洞，良久才道：“听起来，浩克像是在保护他。” “是的，但他过去没有过被人保护的经验。” 蝙蝠侠点点头，果然能够产生浩克这样的第二人格，班纳作为主人格的心理问题才是根源。 不过异世界人，总归怎么样都好，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围剿猫头鹰法庭，找到并救出被拐走的迪克·格雷森！ ———— “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刺客联盟给我们的情报不是说，那个世界只有一个普通的武术大师，和一个会超能力的儿童吗？” 长桌，红酒，猫头鹰油画，猫头鹰雕像，猫头鹰面具。 整个房间被点燃的烛光照亮，温和的黄色暖光给人放松和舒适的感觉，映得猫头鹰雕像散发出金色的光照。 似乎是在暗示，在如今这个现代社会中，这处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华丽房间，是有多么的古老和尊贵。 坐在上首主位，戴着白色简化猫头鹰面具的老者，继续沉声质问道：“而且……我听说位于韦恩大楼的鸟巢，被布鲁斯·韦恩发现了？他甚至俘虏了一个我们的利爪。” 另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低头小心道：“请您放心，利爪经过洗脑改造，是绝对不会透露有关我们的任何信息的。” 某个年老的女性不满道：“怎么会如此巧合？我们刚刚寻找到了一个尚未开发的新世界，原本隐藏的好好的鸟巢便被察觉，一定是雷肖古将我们的情报也卖给了布鲁斯·韦恩，他想要看我们两败俱伤！” “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已经察觉到我们存在的韦恩。再调查为何传送门忽然失效，能否修好。” “原本预言中的蝙蝠是不能杀死的，还需要给他灌注五种金属来开启门扉，但现在我们有了前往一个未开发世界的门票，也不一定非要按照预言来行事了。” “正好，按照原计划，让林肯·马奇……哦，应该是小托马斯·韦恩，以布鲁斯·韦恩亲弟弟的身份，接手韦恩集团。之后哥谭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中了，可以作为大本营，更好的占领新世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哥谭、韦恩集团、蝙蝠侠、异世界等资源和利益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个个阴谋平铺直叙的说出来，就好像在商量如何分配一个生日蛋糕一样理所应当。 一道惊雷炸响。 窗外开始下雨。 强风猛然吹开了华贵房间的窗户，将所有蜡烛尽数熄灭。 所有猫头鹰法庭的人，都忽然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们都在黑暗中，隐隐看到了什么东西的轮廓。 它有尖角，有翅膀……就仿佛一尊石像鬼雕像的剪影一般。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 由于窗户被暴风吹开，这次雷声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在这片刻的闪光中，所有猫头鹰法庭的人都看清楚了。 蝙蝠侠，正对着他们居高临下的俯视。 第69章 徒弟有难，求助师父 “利爪！利爪！” 房门内传来了恐惧的嘶吼。 杜牧在门外，随意的将最后一个利爪的四肢折断，然后任由其在地上挣扎。 整个走廊，全是这样蠕动的利爪。 看起来确实有些诡异和恶心。 房间内呼喊利爪的声音，很快被惨叫声代替，再然后，就是蝙蝠侠的拷问时间。 杜牧耐心的等待了三十秒，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满地的木屑和鲜血，所有猫头鹰面具都破烂不堪，每个曾经看起来自命不凡的面孔，都是鼻青脸肿，牙齿掉了一地。 蝙蝠侠一拳又一拳的落在鲍尔斯的脸上，同时怒声诘问道：“迪克格雷森在哪里？！那个被你们拐走的少年在哪里？！” “嘭——！” 鲜血混杂着粘稠的体液，在蝙蝠侠的拳头和鲍尔斯的脸颊粘稠的连在一起。 蝙蝠侠揪着鲍尔斯的衣领，将脸凑近过去，蝙蝠面具上雕刻出的狰狞神情，和他本人的情绪融为一体。 “林肯·马奇是谁！？为什么你称呼他小托马斯·韦恩，为什么你说他是布鲁斯韦恩的弟弟！？” 感受着脸上的剧痛，鲍尔斯乌青着脸，却噗嗤一声，嘲讽的笑了出来，几滴鲜血混合着唾液溅在了蝙蝠侠的面具上。 “嘭——！” 又是一拳，打的鲍尔斯鼻梁骨整个塌了下去，鲍尔斯只觉得眼冒金星，酸辣滚烫的疼痛感仿佛一盆芥末灌在了鼻孔里，顿时混杂着血液的涕泪横流。 但鲍尔斯却在这无比凄惨的痛殴中，忍不住赫赫笑出了声。 他沙哑道：“很重的拳头，但你收着力，你怕一拳把我这个老头子打得脑浆迸裂，对不对？” 鲜血从蝙蝠侠的拳头上缓缓滴落，蝙蝠侠扯着鲍尔斯的领口，强行让他的上半身处在一个难受的角度。 听着对方的话，蝙蝠侠沉默不语。 鲍尔斯的眼皮全是淤血，肿胀的几乎睁不开，但眼神却从隙缝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这种收着力的拳头，太没劲了。我当年打战赚取功勋和地位的时候，那群人的创意才叫绝。” 他深吸一口气，竟然挣脱掉蝙蝠侠扯着他的衣领，缓缓直起身子，将自己的衣领重新整理整齐。 鲍尔斯此时和蝙蝠侠的距离无比接近，可他看着蝙蝠侠狰狞的面具，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有漠视和嘲弄。 “你太懦弱了，没有上过战场的小子，连杀人都不敢。” “即便你再怎么装的色厉内荏，没有杀人的胆量，没有承担杀人后果的气魄，在我这种老兵面前，也不过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随着鲍尔斯的话语，他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头颅的海拔变得比蝙蝠侠还要高，对蝙蝠侠也从仰视变为了俯视。 “好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如果再折磨下去，我这个老身板可顶不住，可能一个激动就真的死了哦。” 鲍尔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咔吧一声，将鼻梁骨恢复了原位，却流下来了更多的鲜血。 他看着蝙蝠侠，露出了笑容，鲜血浸透在他的皱纹里，仿佛是魔鬼的皮肤。 “是时候该抓捕我，将我送到监狱了吧？‘义警先生’。” “当然，鲍尔斯集团有那么一点合作伙伴，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和你在某场晚宴上碰杯了……韦恩先生。” 蝙蝠侠攥紧了拳头，皮革手套随着巨力碾摩而嘎巴作响。 杜牧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很想知道，面对这种除了死，其他真的什么都不怕的敌人，布鲁斯能做出什么选择。 可是看到蝙蝠侠剧烈挣扎的样子，杜牧还是叹息一声。 他能感觉到，布鲁斯这一次，是真的起杀心了。 那股浓烈的杀意，在从蝙蝠侠的灵魂中满溢出来，可同时溢出的……还有痛苦。 这毕竟是刚出道尚未满一年的蝙蝠侠。 他的精神世界还没有稳固，没有形成自己熟悉的处理方式，尚未对自己的方法论坚信不疑。 忽然，蝙蝠侠停止了挣扎。 在杜牧的感知中，他也不再逸散浓烈的杀意和自我矛盾。 就在杜牧有些奇怪时，蝙蝠侠缓缓回头，疲惫的开口道：“师父……” “猫头鹰法庭入侵了顺朝的领土，犯了战争罪。但由于两国没有建立引渡法案，我想私自将他逮捕，然后交由顺国法律审判，您意下如何？” 鲍尔斯愣住了，杜牧也愣住了。 二人都没想到，蝙蝠侠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鲍尔斯额头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他看着杜牧，强作镇定道：“等等，我是美国人，即便我犯法，我也应该由……” “嘭！” 蝙蝠侠一拳砸在了鲍尔斯的腹部，鲍尔斯立刻像虾米一样弯下腰，剧烈的呕出鲜血和酒水。 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惊慌失措道：“我是美国人！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无权，你们没权力……！” 杜牧隔空一巴掌，将鲍尔斯的脑袋扇的差点飞出去，颈椎也在一瞬间传来清脆的咔吧声。 这一下，鲍尔斯直接昏死了过去。 杜牧看着蝙蝠侠，露出无奈的笑容：“遇到难题，忽然想起我了是吧？” “徒弟有难，求助师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蝙蝠侠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却也忍不住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 杜牧是真没想到，在义警生涯中，第一次真正面对杀与不杀的抉择时，蝙蝠侠会选择这种解决方法。 甚至还挺聪明的……因为无论是蝙蝠侠，杜牧还是鲍尔斯，都很清楚，到了顺朝那个地方，真被斩首才是幸运。如果被押到牢狱之中，那待遇，和现代的监狱可不是一回事。 这么说吧，现代的监狱，你给古代良家子开放名额，他们都要抢破头…… 那可是能吃饱饭，还不用卖死力的地方。床铺也比木板床舒服，冬天还有保暖的衣服穿…… 这么一想，就连杜牧也忽然觉得，不杀死这个鲍尔斯也挺有趣。 就让猫头鹰法庭这些人贩子，和陈友恭那些丐帮同行们，彼此好好接触一下吧。 话虽如此，杜牧还是来到了鲍尔斯的身旁，用法力为其治疗，将对方唤醒。 就在鲍尔斯迷迷糊糊间，杜牧轻声道：“钻心挖骨。” “呃啊啊——！！” 鲍尔斯惊恐的尖叫起来，他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惨叫，惊恐哀嚎，眼泪鼻涕和污秽一起逃也似的跑出这具身体。 原本应当万人之上，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此刻经历着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体验不到的痛苦，在最肮脏的污垢中打滚挣扎。 杜牧切了一声：“还以为真是个硬汉……原来是磕了药，神经麻痹了而已。” 蝙蝠侠顿时面色一沉。 难怪被自己痛殴也能那么风轻云淡。 他还真被对方唬到了。 杜牧蹲下来，暂停了给鲍尔斯施加的钻心挖骨法术，随意道：“只不过我的法术，现在已经能够直接作用在灵魂上面了。” “所以即便痛苦超过了你神经的承受极限，你也不会因此昏厥，就算真的死了，灵魂也会在这折磨中一点点消磨殆尽。” 鲍尔斯不断喘着粗气，眼神惊恐无比的看着杜牧，那种恐惧……蝙蝠侠很熟悉。 和被他暴揍之后，丢进监狱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区别。 “好了，徒弟，你问吧。”杜牧站起身来，表示布鲁斯继续自己的工作。 然而这次都没等蝙蝠侠开口，鲍尔斯立刻涕泪横流，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除了蝙蝠侠之前询问的那些，还有猫头鹰法庭在地下的藏匿处，制造利爪的洗脑处这些具体坐标，也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最终，鲍尔斯恐惧的看着杜牧，双手胡乱的抓住蝙蝠侠的靴子，哀求道：“我是罪犯！可我也是美国的罪犯！我保证我不会用鲍尔斯集团的力量出狱，我会老老实实的在监狱过完我的下半生，我再也不会出来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这个人的世界！” 杜牧揉了揉鼻子，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衣服，又看了看蝙蝠侠一身血浆和狰狞的面具，心说到底是谁看起来更恐怖一点。 倒是蝙蝠侠听完鲍尔斯的坦白，原本凝重的神情，化作了一声叹息。 “所以……小托马斯·韦恩是假的，你们只是在孤儿院找到了一个失忆的孩子，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我的弟弟，好在我失踪之后接手韦恩集团？” 鲍尔斯连连点头。 只可惜布鲁斯在最后关头回来了，那小托马斯·韦恩的重要性，自然直线下降，变成了一步废棋。 蝙蝠侠知道真相后，反而沉默了。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个亲弟弟，但不得不说，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某种渴望的。 某种对家人，对亲情的渴望。 因此，当对方承认了谎言之后，布鲁斯不需要用理智来提醒自己其中的漏洞，只需要为这件事的虚假而惋惜。 杜牧看着蝙蝠侠，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有了坐标，那就快去救那个迪克格雷森吧。” 蝙蝠侠抬起头，驱散自己刚刚的遗憾，皱眉问道：“那师父您要去哪儿？” “猫头鹰法庭差不多被你解决了，接下来，我要去找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算算总账了。” 杜牧平静的开口，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 蝙蝠侠闻言，立刻道：“雷肖古？” 见杜牧点头，他奇怪道：“可是，雷肖古现在可能在中东，那么远的地方，您要如何去？不如等我彻底解决了猫头鹰法庭，再用私人飞机带您过去。” 杜牧摇摇头，笑道：“没那么麻烦。”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储存血液的安瓿。 蝙蝠侠一开始不明所以，随后立刻意识到：“雷肖古的血？” 第70章 给浩克放假 蝙蝠侠暂时收押了这些猫头鹰法庭的人。 然而残废的利爪实在是太多了，还是杜牧帮助蝙蝠侠，将他们全都搬运到蝙蝠洞的冷冻库内。 他们的自愈能力太强了，刚刚都已经有被浩克打残的利爪完全恢复了，只能由杜牧再重新打残一次。 还是将他们冷冻起来进行冬眠更加安全。 之后蝙蝠侠马不停蹄的前往猫头鹰的地下巢穴，寻找被拐走的迪克格雷森，杜牧则抽出体内的外来血液，返回了武馆当中。 回到武馆后，杜牧发现前院的面包车，后备箱已经半空了。 没的都是班纳买的学习用具，不过此时已经快深夜了，班纳应该只是把他们拿过去整理一下。 杜牧来到后院，就发现教室内的班纳已经换了一身古装，是干活利索的粗布短打，应当是老刘借给他的。 班纳注意到杜牧，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随后歉意道：“抱歉，这次又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杜牧看着班纳的样子，心道对方此时已经脱离回避状态，重新戴上温厚的面具了。 “并没有，你们摧毁了哥谭的传送通道，让后续的利爪无法进入武馆，你，还有浩克，保护了那些学生……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杜牧随意道。 班纳微怔，停下手中整理文具的动作，陷入了沉默当中。 随后他笑了笑，摇摇头道：“看来这次运气不错，歪打正着。” 看来对方的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杜牧看着班纳，微微眯起双眼，忽然开口道：“班纳，想不想随意发怒，兴奋，快乐，还不用担心浩克跑出来？” 班纳一愣，看向杜牧道：“你不是说不会再用法术限制我的情绪了吗？” 杜牧微笑道：“我确实没打算用法术……而只是单纯的和你商量，要不要以后每天给浩克几小时的放风时间？” 班纳瞪大眼睛，刚想提高声音，却意识到教室后面的长屋就是孩子们的集体宿舍，连忙又压低声音，沉声道：“杜馆主，你疯了吗？你已经见识过浩克的力量了，你想毁掉这个武馆吗？他发起狂来，没人能制得住！” “除了一个人。” “谁？”班纳下意识追问。 你吗？ 军队都拦不住浩克，坦克都被浩克拆了当玩具，你说你能阻止浩克，是不是太狂妄了？ 杜牧看着班纳，缓缓收起笑容，认真道：“那就是浩克自己。” 班纳错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已经发现了，你之所以每次愤怒都会变成浩克，其实是你们相互之间一直在争夺身体控制权的缘故。” “而如果你们相互之间，真心实意的将身体让给另一个人，其实情绪变化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 杜牧走入了教室中，拍了拍班纳的肩膀，鼓励道：“给浩克一个机会吧，每天三个小时……不，两个小时，让他出来放放风，接触一下大自然，接触一下不需要战斗的环境，给他满是愤怒的大脑，填充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班纳依旧沉默着。 杜牧知道，现在要做的，不是逼迫班纳，而是给对方足够的思考空间。 他毕竟是个一被逼迫，就会下意识想要逃离的人。 “没关系，决定权在你自己，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 杜牧又拍了一下班纳的胳膊，冲他摆摆手道：“哥谭那边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忙完就休息吧。” 而班纳只是看着杜牧的背影，紧紧抿着唇，依旧说不出任何话来。 杜牧走进讲武堂，来到偏房当中，揪起正在呼呼大睡的哈利，就把旁边的眼镜给他戴了上去，顺便将一身古代少年穿的短衫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啊？抱歉姨妈，我又睡迷糊了，我这就……” 哈利说到这里，脑海迅速思考自己漏了什么活没干，可一思考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用干活了，他住在杜伯伯的武馆中，每天和其他同龄小伙伴一起学习课本就行了。 等哈利完全清醒过来后，衣服都已经被杜牧穿好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杜牧，用蹩脚的中文道：“杜伯伯？已经早上了吗？” “不，哈利，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杜牧弯下腰来，平视着哈利道。 哈利闻言，立刻精神一振，拍了拍昂起的胸口道：“杜伯伯你方心！我现在特别的强大，有需要您尽管开口！” “是放心，不是方心，声调还要注意一下。” 见哈利答应，杜牧眼角带笑，领着哈利来到了武馆大门。 哈利好奇的看着面包车，惊奇这种车居然能被开到这个世界当中。 杜牧从怀中掏出属于雷肖古的血清瓶，将一缕血丝牵引而出，缓缓刺入哈利手腕的静脉。 血丝十分纤细，仿佛中医针灸的刺针，哈利只感觉到一点点轻微的刺痛，就再无任何影响了。 与此同时，杜牧还顺便也抽走了一点哈利的血液，放入了蝙蝠侠给他的气动注射器当中。 由于杜牧进入过哥谭，即便他用雷肖古的血液，重新进入哥谭后，也只会出现在自己离开时的地方。 包括班纳也是。 而武馆中，有一定战斗力，还从未去过哥谭宇宙的人选，就只剩下了哈利。 在第一次前往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时，用了谁的血，就会出现在谁的身边。 杜牧再次蹲了下来，平视着哈利，嘱咐道：“哈利，你听我说，这点血液能够维持你进入另一个世界后，存在大约5秒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你会出现在雷肖古的身边，也就是之前教你中文的那个坏蛋。” 说着，他将气动注射器放在了哈利的手中。 “这个注射器，你只要用力将它的前端顶在雷肖古的皮肤上，之后他就会跟你一起回到武馆中。” 哈利拿着气动注射器，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气动注射器上的蝙蝠标志，他的眼神中，忽然亮起了几个小星星。 “这……简直像是漫画里蒙面侠盗的秘密行动一样！” 哈利有些兴奋道：“我就像是佐罗的助手，对吗？我们现在要把逃跑的坏人绳之以法！” 杜牧没想到哈利居然会对这种行动如此热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没错，我们这次的秘密行动，就是要把逃跑的坏人，绳之以法！” 听到这里，哈利显得更加激动，顿时朝着武馆大门就闷头冲了过去！ 然后就被杜牧拎着衣领，拽在了半空，两条腿还在往前冲。 见杜牧拦住自己，哈利的四肢放松的垂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杜牧道：“杜伯伯，怎么了？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杜牧无奈道：“那当然了，另一边可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即便你5秒内就能回来，我也不可能完全放心啊。”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了哈利，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道：“霸体、无敌帧、快速自愈、偏斜投掷物、减伤、大毅力、根性、精灵加护、暂时无敌、铁壶香药、珍珠泡状露滴……” 随着杜牧的话语，有些词语说出来后毫无任何效果，有些词语说出来后，哈利身上明显亮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第71章 人头落地 杜牧现在的法力，和哈利波特世界的魔法已经几乎不算同一个体系了。 他走在了独属于自己……以及哈利两人的道路上。 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将自己束缚在魔法界的咒语体系中。 为了清晰施展的效果，杜牧特意用了前世游戏中的术语，基本都是保命类的技能。 毕竟霍格沃斯世界中，铁甲护身、层层加护之类的咒语，杜牧不了解其中的原理和具体效果。那还不如用自己熟悉的游戏效果，来强化自己脑海中的认知。 最终，杜牧发现，至少‘霸体、偏斜投掷物、大毅力、精灵加护、珍珠泡状露滴’这几条，竟然真的被他施展了出来。 哈利在半空晃悠着，看着自己发光的双手，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倒是杜牧，一时间竟然有点疲惫。 这算得上自从武馆新建以来，杜牧最虚弱的时候了。 没办法，一次性试验太多法术，有些效果没办法释放出来就算了，还凭空消耗了大量法力。反倒是真释放出来的几个，消耗的法力虽然不少，却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霸体虽然不增加防御，但是能让哈利短时间内不会被敌人用擒拿类技巧控制住；偏斜投掷物，可以让射向哈利的飞镖和子弹飞往一旁；大毅力能保证哈利即便真的受到致命伤也能留的一命；精灵加护使每次被攻击都有概率减伤；珍珠泡状露滴可以让哈利遭受的第一次攻击削弱95%以上。 虽然这些效果都来自前世玩的游戏，但杜牧不算是把游戏复刻到了现实，而是根据游戏这种极端清晰的程序，明确了法力的释放效果而已。 那些失效的法术，也表明过于强大的效果，法力是无法复现到现实的。 “好了，你已经被强化了，上吧，这些法术的持续时间可能不会太久。” 杜牧将哈利放了下来，哈利闻言，双眸一凝，坚定道：“杜伯伯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着，他再次闷着头，像个小炮弹一样往武馆大门冲去！ 5秒时间转瞬即逝。 哈利和一个身穿紫袍的身影，突兀出现在武馆的演武场内。 此时哈利还是一脸激动，感觉自己像是个一击毙命的特工。 他身上的珍珠泡状露滴防护罩消失，似乎还触发了偏斜投掷物和霸体，除此之外的法术则未被消耗。 杜牧放松下来，看来自己是太过慎重了。 真不愧是救世主命格，执行力有够强的。 只是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雷肖古手中镶嵌着宝石的长刀，朝着哈利当头劈下！ 可在距离哈利还有二十多厘米的距离，便稳稳的停在半空，纹丝不动。 刀剑被两根手指稳稳的接住，仿佛对方才是施展这柄刀的主人。 雷肖古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历史似乎重演了。 杜牧看着雷肖古，二人对视。 随后杜牧露出熟络的笑容：“雷兄，好久不见。” 雷肖古同样用中文冷冷回应道：“我可不姓雷，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恶魔之首。” 说话间，杜牧已用两根手指，将雷肖古手中紧紧攥着的宝刀夺了过来，细细观察。 “真不错，用的好像不是一般的金属，大概是独属于你们世界的特殊材料吧？上面的宝石有附魔吗？没有的话我扣下来卖钱，应该也不会破坏它的稳定性吧？” 雷肖古依然冷着脸，额头却青筋直冒。 又是这样。 丝毫不顾及恶魔之首的任何脸面，仿佛对待一个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不给予任何尊重。 还有这个小鬼。 雷肖古低下头，看着正拍胸口平复情绪的哈利，眼都红了。 刚刚那几个呼吸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己正在听属下汇报情况，听到猫头鹰法庭被简单剿灭，还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怪物，他就感觉情况不妙。 虽然从一开始，雷肖古的打的主意就是让猫头鹰法庭当排雷兵，可他也没想到，这个在哥谭初建时就存在的隐蔽组织，竟然会在露出踪迹的第一天，就近乎折损大半！ 废物，太废物了！ 就在他分心之际，这个该死的小鬼忽然出现。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踪迹，仿佛凭空蹦出来的一样。 但即便如此，对身经百战的刺客联盟来说，也能立刻作出反应。 然而…… 其他刺客投掷的飞镖，仿佛初学者一样，擦着对方的身体滑过，没有一柄命中。 这小鬼和自己的距离又近，速度又快，几乎瞬间就冲到了他面前。 当时雷肖古心中还在冷笑，之前他是身受重伤，外加断了一条胳膊才总是被这小鬼三番五次的折辱。 现在他已经复活，恢复了全盛期的实力，即便你力量再强，也能被我用高超的技巧擒住。 然后雷肖古就发现，被自己用擒拿术控制关节的哈利，根本不为所动。 自己的一切力量放在对方身上，仿佛轻若鸿毛，完全不着力。 随后就是手背一痛，被这小鬼手中的气动注射器命中。 当时雷肖古就大呼不妙。 他甚至想要将自己的手砍下来。 可等雷肖古抽出自己的佩刀来，5秒已然过去。 他再次来到了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若不是雷肖古还有点定力，他血压都快让皮肤红温了。 这个叫哈利的小鬼是不是天生克自己？ 在失控的攻击哈利无果后，雷肖古冷冷的看向杜牧，忽然讥讽道：“你不应该信任布鲁斯的。” “你是相信他从此以后，能够永远囚禁我，才让布鲁斯将我带走的吧……” “可他太过天真了，只有死人才会失去一切逃离的机会，而我甚至能死而复生。” 说着，雷肖古闭上双眼，沉声用中东语道：“动手吧！” “但雷肖古（恶魔之首）是不朽的，刺客联盟将永存，直至完成重启人世间的高贵理想！” 他明白，这次杜牧绝对不可能再放任他活着离开了。 可雷肖古并不害怕……一个复活了无数次的人，怎么可能还惧怕死亡？ 但临死前，他还是要挑拨一下这师徒二人的关系。 雷肖古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出错。 这二人的本性绝对是南辕北辙的，他们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而自己只需要创造出第一条裂缝，随后任由自然的风吹雨打便能达到目的。 杜牧摸着刀刃，平静道：“没错，我因为太过信任布鲁斯的能力，导致你将我这边的情报泄露出去。” “但是……” 说着，杜牧露出笑容，摇摇头道：“谁让我是他师父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只要这次的挫折，能让布鲁斯得到些许的成长，我这个当师父的，那点小小的损失还受得起。” 其实也没什么损失……也就是班纳被砍了一刀而已。 犯罪巷已经被浩克拆毁，布鲁斯失去了稳定来到武馆的渠道，丧失了自由进出的权力。 他才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人。 雷肖古还想说什么，杜牧却捂住了哈利的眼睛，手起刀落。 对方的头颅，便在猝不及防的错愕神情中，缓缓从脖子上倾斜下滑，最后扑通落地。 与此同时，哈利手中的气动注射器上，红光微闪。 蝙蝠标志内的录音设备，将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第72章 空间伸展术 自己就这么……被杀了？ 这次还能复活吗？ 恐怕希望渺茫。 没想到，英勇奋战数百年，最后却倒在这么个小水洼当中。 雷肖古闭上双眼，等待黑暗袭来，就像是他死去的无数次一样。 但这次，有些不太一样。 雷肖古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还能思考？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惊讶的发现，自己此时好像……被一个巨人抓在了手中。 杜牧凑近囚禁了雷肖古灵魂的右手，观察了一下对方的模样，有些咋舌道：“你的灵魂怎么这么丑？简直和之前一个将自己灵魂大卸八块的人有得一比了。” 在他的掌心中，雷肖古仿佛一个灵魂版本的丧尸，尝试将自己凝聚为正常人的模样，却总是以失败告终，皮肤像是渗出脓水一样溃烂融化。然后过了一会，又在下意识尝试凝聚为生前的模样，反复循环。 伏地魔那种丑陋的面容，都比雷肖古这种不断凝固又融化的样子好接受。 同时，雷肖古的灵魂格外不同的一点，在于他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这些绿光并不均匀，更像是一个人身上长的脓疱，也总是冒绿光的地方最先溃烂流淌。 杜牧皱眉道：“拉撒路之泉的副作用吗？以污染灵魂为代价，换取肉体的重生？真不知道是亏还是赚。” 反正对他自己来说，绝对是个亏本买卖。 原本杜牧确实也有点觊觎那能将人轻易复活的泉水，可看看雷肖古腐败不堪的灵魂，明白只不过又是一个伏地魔罢了。 “你……你竟然能够囚禁我的灵魂？” 雷肖古的灵魂看着杜牧，只觉得难以置信。 虽然他死过许多次，但死后被人控制住灵魂还是第一次。 过去刺客联盟也接触过一些神神叨叨的巫师，可还真没见过几个能随意将刚死之人的灵魂玩弄在掌心的个体。 事实上，dc世界是有天堂和地狱的，死去之人的灵魂，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前往这两个地方。 普通的魔法师和巫师，即便他们理论上能做到囚禁灵魂，也必须偷偷摸摸，或者身后有天堂和地狱的大佬当背景，否则万万不敢染指这方面的权柄。 可这个世界嘛……之前香主都吞噬了那么多普通人的灵魂，也没见她受到什么惩罚。 杜牧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掌心的雷肖古。 其实刚刚他也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真能如同掌控伏地魔的灵魂一样，控制住雷肖古。 在过去时，他杀的那些人，可从未看到他们飘出过灵魂。 虽然自己目前的精神被强化了相当于汤姆的十倍，但这种能够直接看到刚死之人灵魂的事情，恐怕并非单纯是自己精神力提高的原因。 杜牧回头，看了看自己后腰的头盖骨。 他还记得当初香主吞噬那些丐帮灵魂的事情……难道这是幽的某种种族特性？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之前被他杀死的猫头鹰利爪没有灵魂出现？ 难道…… 被改造成利爪后，之所以会失去情感，竟然是因为灵魂方面的原因？ 杜牧双眼微微眯起。 看来猫头鹰法庭的罪行，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这需要以后仔细研究，暂时还是先去彻底结束哥谭的事宜吧。 这样想着，杜牧将雷肖古的灵魂塞入了头盖骨当中。 “你在做什么！？” 雷肖古尝试剧烈的挣扎，可他的一切学识都在灵魂层面没有效果，甚至他的灵魂还无比虚弱，连寻常强健之人都不如。 当他被塞入头盖骨后，立刻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个室友。 对方明显也是个灵魂，却瑟缩成一团，不敢显露半分模样，仿佛只是纯粹的一团球状烟雾。 雷肖古不知为何，看到对方后，灵魂当中忽然升起一股食欲。 他有种预感，吞噬了对方，对自己残破的灵魂大有好处。 然而当他尝试着去接触对方时，这团灵魂仿佛蚌一样，猛然弹出一条触须，将雷肖古延伸而出的灵魂手臂撕碎吞噬。 “呃！” 雷肖古吃痛，立刻后退，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团灵魂，实在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对方在吞噬了他的一点灵魂后，蠕动了片刻，呸一下又把那点亮着绿光的灵魂吐了出来。 甚至看起来被恶心的不轻，接连做出呕吐的样子，不断呸出被污染的灵魂飞沫…… 演武场内，哈利不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还想掰开杜牧的手。 但能够轻而易举制服雷肖古的力量，面对这只铁箍般的手掌还是有心无力。 杜牧另一只手按着哈利的脑袋，把他整个人转了一圈，开口道：“好了，大功臣，暂时没你事儿了，快回去休息吧，过几天霍格沃兹就要开学了，你的任务艰巨啊。” 哈利有些不满，自己刚刚就已经完成了一项大任务，捉拿逃走的坏蛋，怎么连对方的下场都不给自己看？ 只是等哈利再回过头去的时候，演武场内已经再没有半个人影，只剩下一辆后备箱敞开的面包车，以及一地鲜血。 —— 蝙蝠洞内，阿尔弗雷德正在泡茶，忽然面前掉下来一具无头尸体，以及一个拎着头颅的人。 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但神情不变，只是手中的茶水洒了出来些许。 “杜牧先生，您可真是……弄得有点血腥。” 阿尔弗雷德看着一地的鲜血，面露难色：“若有一天警察来韦恩庄园查案，我不确定能否消除地上的荧光反应。” “让警察来蝙蝠洞查案吗？进来的一瞬间，你们的违章建筑就已经足够定罪了吧？” 杜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撑开后将雷肖古的无头身体塞了进去。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一幕，倒是比看到突然出现的尸体更加惊讶。 “请问，这是……” 杜牧的包裹是在顺朝随便买的，制作工艺很简单，也不涉及皮筋之类的工业产物，就是一拽袋口的两根绳子，就能把口袋扎紧的束口袋罢了。 但是这看起来还不到三个拳头大的束口袋，竟然能把雷肖古的身体完全塞入其中，还不见半分鼓胀。 “一点小小的法术，将内部的空间伸展了一下而已。” 这个包是杜牧在霍格沃兹泡图书馆的那几天搞出来的，这段时间他不时从怀里掏出的血液瓶也是放在其中。 这种接近储物袋的魔法，算是杜牧唯一模仿的比较好的，毕竟对储物袋的渴望，在穿越的这几年里都快刻进dna了，情绪拉满，自然学得快。 见阿尔弗雷德有些意动的样子，杜牧随手将一个荷包大小的小袋子丢给了对方。 “早就给布鲁斯准备好了，算是我还他的借款。” 阿尔弗雷德好奇的摆弄了一下荷包，发现果然一整个胳膊伸进去也没摸到荷包的底部。 一瞬间，他想到了无数种应用方式。储存武器道具之类不过是最基础的，还有假扮成肢体残疾的伪装，减小身体面积的潜入…… 只是在思考使用方法时，阿尔弗雷德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有着蝙蝠标志的气动注射器，似乎是之前老爷借给杜先生使用的，现在顺便还了回来。 只是阿弗雷德没有注意到，在他拿出气动注射器的瞬间，里面的装置便自动联网，将录音上传到了蝙蝠洞的中央电脑内。 第73章 血雨、腥风 雷肖古又一次失踪了。 这次恶魔之首的消失，甚至是在刺客联盟众人的拥簇中，被一个看起来甚至未成年的儿童袭击所导致的。 整个刺客联盟再次混乱起来，好在几名高层还在，立刻派出刺客们在整个哥谭进行搜索。 搜索的却不是雷肖古，而是蝙蝠侠。 按照雷肖古之前所说的情报，他很明显是被带往了另一个世界当中。 而哥谭内，原本的传送门已经被毁掉了，整个区域都几乎变成了废墟。 目前而言，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可以和异世界产生联系的人，也就只有曾经的同门师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但我们真的还有必要去拯救刺客大师吗？” 刺客联盟的高层之一，埃比尼泽·达克身穿一身刺客服，冷冷开口道。 话音刚落，顿时一把铮亮的钢刀便向其劈了过来，达克丝毫不惧，只用一柄匕首便将其格挡住。 “凯恩，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达克和凯恩的刀僵持在半空，扫视房间内的其他高层，其他高层要么对此漠不关心，要么冷眼以对。 包括雷肖古的女儿，塔利亚。 见只有凯恩这么大反应，达克更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直视大卫·凯恩的双眼道：“恶魔之首也只是个凡人，凯恩。” “他太老了，思维已经僵化了，这件事他自己也承认，所以才渴望寻找到自己的继承人不是吗？” “所以他才培养了你，培养了我，培养了梅林……” 身穿白色刺客装，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凯恩，对这番言语丝毫不为所动。 旁边留着小胡子的梅林也只是在调试自己的弓弦，没有参与争吵的意思。 凯恩沉声道：“整个刺客联盟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卫恶魔之首，换人当首领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达克被凯恩的固执激怒，脸上讥讽道：“真的？我们的恶魔之首好像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重启人类社会，让人类在一个全新的纯洁的制度中重生的‘高尚理想’呢？你全都忘了吗，凯恩？” “如果刺客联盟真的无法离开恶魔之首，他又为何要挑选继承人？又为何在看到了布鲁斯韦恩后，就将你、我、梅林弃之如敝屣？” 旁边的塔利亚终于皱眉道：“够了，不要再像是失宠的小狗一样满腔妒忌了。” “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这件事在刺客联盟中重要吗？达克，除了你以外，你看到有人在乎吗？” 达克看向周围，确实，之前他以为大家是默默赞同自己的观点。可现在他发现，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小丑。 甚至就连凯恩，也只是对自己侮辱雷肖古而愤怒。 在意自身地位的达克，反而是众人当中的异类。 就在达克感到一阵尴尬和屈辱时，对闹剧漠不关心的西瓦女士，忽然按着耳麦，皱眉道：“你说什么？报告你的具体位置！” 这句话，一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大卫凯恩。 凯恩收回了砍向达克的刀，沉声问道：“发现什么了？蝙蝠侠的位置吗？” 见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走，达克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咬着牙，却不再出声。 西瓦女士看向众人，语气严肃道：“找到恶魔之首了……但也只有首。” ———— 雨夜中。 杜牧坐在之前剿灭了猫头鹰法庭的建筑物上方，将雷肖古的脑袋仿佛颠球一样，上下抛飞又接住。 这里是艾文顿大街77号，哥谭数十年前的富人区。 随着工业和贸易发展，这处最开始没有修建好配套基础设施的建筑，自然而然就被富豪们放弃，转移到了更现代的社区当中。 本来富豪们为了和穷人拉开距离，选的位置就很偏僻，富人们搬走后，又不需要卖掉房产回血，这里没有跟随时代发展得到开发，自然显得更加人迹罕至。 正是建立隐秘巢穴的好位置。 也是用来战斗，不用担心余波伤及无辜的好地方。 杜牧看着阴影中越来越多的刺客，感觉他们的行动迅捷而隐蔽。 简直像是蟑螂一样。 “果然你们很关注这里，我才坐了五分钟，你们就发现了。” 杜牧对着空无一人的庄园庭院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周围的刺客立刻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几枚飞镖迅捷激射而出，却仿佛生手一样，瞄着杜牧的边缘飞了出去。 不仅如此，许多刺客们发现，原来就连天空中降落的雨水……也从对方的周围滑落，片雨不加身。 偏斜投掷物，这是之前给哈利施展的法术中，消耗法力最小，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已经值得长期使用了。 虽然刚刚那几个飞镖即便命中也不会破防，可总归像是蝇虫一样烦人，就当是喷花露水了，顺便还能当雨伞用呢。 杜牧依然颠着雷肖古的脑袋，没有出手。 因为周围的刺客还在增加。 虽然可能没办法一网打尽，但鱼能多来一点总是好的。 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看着庭院中一棵孤零零的小树苗，夸赞道：“你们可真能挤，那么小的阴影和视觉死角，都能同时藏三个人，真是了不起。” 阴影中的达克面色一沉，对方能发现另外两个刺客很正常，他们还有呼吸和心跳，但他已经将一切都隐藏起来了，没想到还会被对方精准的说出是三个人。 这时，一个女性刺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抬头看着杜牧手中雷肖古的头颅，沉声道：“将我父亲的尸体还给我。” 她没有询问对方是什么人，毕竟此人的外貌，和雷肖古上次失踪返回后诉说的情报相符合。 对方是布鲁斯·韦恩的新师父，一个异世界的古代人。 杜牧没有理会塔利亚，只是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刺客联盟的人行动力很高，才这么一会功夫，就没有新的刺客再来了。 很显然，他们都是很守时的人，没有那种磨蹭迟到的家伙。 “嗯，你们人应该差不多齐了吧？” 杜牧随口道。 塔利亚面色一变，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心跳已经将答案告诉了杜牧。 塔利亚眼见情况似乎不太对劲，猛然下令道：“动手！” 瞬间，杜牧身后，房顶的烟囱和屋檐后方，同时冲出数个刺客。 其中还包括身穿白色刺客服的大卫·凯恩，手持弓箭的梅林，双刀迅捷劈下的西瓦女士。 杜牧面无表情的抬起手。 “快逃！” 恍惚间，塔利亚似乎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父亲的头颅，可他的脑袋还是一脸死气，没有任何肌肉抽动过的痕迹。 下一瞬间。 被杜牧提前安置在周围地面的法力网络，瞬间收紧！ 漆黑的夜空白了一瞬间。 随后才是隆隆的雷声。 所有从阴影中冲出的刺客，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空了一片区域的雨水，重新落下。 滴在刺客们身上。 化作血水，从他们脚下流淌开来。 而后，这些刺客们，以衣服、皮肤、肌肉、骨骼、大脑为顺序，层层分离，露出了清晰的剖面。 接二连三的扑通声响起。 雨水也无法压抑的血腥直冲天际。 几乎是转瞬间，整个庄园，俨然变成了尸横遍野的屠宰场。 第74章 夜枭？ “不，不不不……” 雷肖古的灵魂在头骨中激荡，他通过头骨的眼眶看向庄园内的塔利亚，灵魂发出了无法抑制的战栗。 塔利亚的双眼满是茫然，直至身体倒向两边，也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肖古的灵魂状若疯狂，他开始剧烈的嘶吼，咒骂，却被杜牧轻而易举的禁锢住了他灵魂所传递而出的话语和声音。 “别这么激动，雷肖古，死了个女儿而已，别说你过去没有杀过别人的孩子。” 不过杜牧还是有些惊讶的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女性，站在无数刺客的尸体中央。 就连他也忍不住赞叹道：“那双刀的材质可真不错。” 杜牧两世都未曾见过相似的材料，大概是这个世界特有。 “不过这样的武器，其他人好像也有。” 杜牧将视线移动到天花板的碎尸上，有几个衣着能和普通刺客明显有区别的家伙，手上的武器也是同类材质。 可他们却死在了法力线的收束当中。 “所以，比起双刀的材质，你的身手更不错。” 杜牧能够通过对方肢体动作推开空气的声音，感知到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先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法力线的存在，跳跃起来，向后用双刀一上一下将身体保护住。 只可惜，杜牧用的毕竟不是普通的钢丝或实际的材料。 那是纯粹的法力凝结而成。 当被格挡后，中间部分的法力也没有硬撑，直接断开，化作无数细小不受控制的法力乱流，仿佛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 而在那些不可见的法力乱流前进时，这个女人以不可思议的柔软动作，千钧一发的闪躲腾挪在细小无比的缝隙中。 实在躲不开的，才用手中的刀刃护住要害，拨开不可见的透明锋刃。 此时对方身上虽然破烂不堪，有着数道鲜血直流的伤痕。但能站在原地喘息，拳头紧握双刀，说明她的战斗力几乎没有任何耗损。 杜牧扶着雷肖古的脑袋站起身来，赞赏道：“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技巧方面最出神入化的人。” 虽然对方并不会真气，但杜牧毫不怀疑，她只要手中握着这两柄材质特殊的双刀，过去自己见过的那些丐帮高手，一个也活不下来。 甚至就算是刚刚收了布鲁斯为徒，从对方身上获得了十年内力的自己，也不见得能稳赢。 只可惜，后来哈利过来了。 真气和魔力的融合，让法力不仅具备魔力不可思议的可塑性，还有真气操控随心的特质。 再加上汤姆贡献的强大精神力，让杜牧能更精密的控制这股能量。 对战斗力的增幅，难以统计。 甚至杜牧到现在，都很难估量自己究竟有多强……毕竟他还没遇到需要用出全力的敌人。 本以为浩克是一个，但浩克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容易沟通。 不过是个缺乏关爱的小孩罢了。 西瓦女士看了看周围的惨状，想了想，忽然身体下沉。 杜牧还以为对方要强攻自己下盘，可看到西瓦女士的动作后，他却愣了愣。 只见西瓦女士双膝跪地，脑袋低垂，将手中的双刀捧在手心奉上，开口道：“我掌握了刺客联盟的一切情报，包括所有拉撒路之池的位置。” 杜牧有些沉默。 他还真没想到，西瓦女士竟然会跪地求饶。 不过说实话，从对方的心跳声来看，求饶这件事，没有让她有半分情绪波动。 想想也是，对方毕竟是刺客出身，哪里在乎面皮这破玩意。 杜牧虽然没看过漫画，动画看的却不少，还记得穿越前最新的丧钟动画，面对西瓦女士，丧钟的选择就是跪地求饶。 但对他们这类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种战术选择罢了。 就如同现在的西瓦女士，在察觉到杜牧的沉默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求饶恐怕没有意义，瞬间从后腰掏出一枚烟雾弹，丢在了地上。 烟雾瞬间弥漫，西瓦女士在烟雾的遮挡中，无声冲了过来。 不是西瓦女士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而是她别无选择。 躲藏没有意义。 达克的隐蔽技巧和自己相差无几，都是能够掩盖呼吸和心跳，即便如此也被轻易发现。 逃跑没有意义。 在无法立刻隐蔽身形的基础上，对方又拥有能够随意切割建筑的丝状武器，逃亡过程中的任何障碍物都是致命的。 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有战斗！ 以自己前半生所向披靡的优势，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即便对方拥有不可思议的超能力，但已经释放过一次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烟雾忽然被划开了两道口子。 西瓦女士的双目一凝。 来了，他果然不仅能够让那种丝状武器从外收回，还能以自己为中心散发！ 但我投掷烟雾弹，本身就不是为了遮掩进攻动作。 而是为了让你无形的武器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西瓦女士双腿用力，整个人跃到半空，身体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眼看就要从两条法力丝线的中间穿过去。 然而在这一瞬间，两条法力丝线忽然旋转，分裂…… 变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嗡——” 整个庄园，终于陷入了寂静。 笼罩着西瓦女士的白色烟雾，缓缓变色。 从纯白，变为了淡粉，最终彻底成为一朵血红的雾气。 在蝙蝠洞的中央电脑屏幕上，以高空俯瞰角度拍摄这一幕，那就好像一朵不断盛开又融化在雨水中的血色花朵。 ———— 当蝙蝠侠按照审讯鲍尔斯得到的情报，来到位于哥谭地下的猫头鹰据点时，一时被这里大动干戈的建筑所震撼。 这是个建立在哥谭下水道系统上方的巨大建筑群，很难想象是数十年前就能做到的工程。 而猫头鹰法庭的人，还奢侈地将大部分空间建设为了一座复杂的迷宫。 按照鲍尔斯的说法，成为利爪战士的第一步，就是用迷宫来彻底击垮一个人的精神意志，之后再摄入琥珀金，改变他的思维，清空他的记忆，让其彻底变成一张白纸。 之后，便任由猫头鹰们挥洒笔墨。 第一步的持续时间，每个受洗者都不同，视意志坚强程度而定。 听起来不错，因为布鲁斯和迪克这个孩子接触过，明白他是个心智坚韧，乐观开朗的少年。 而他仅仅是今天傍晚才被掳走，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应该还远远达不到被洗去记忆的程度。 可是…… 这也是个亲眼目睹了双亲被残忍杀害的孩子。 布鲁斯比任何人都明白，经历了这样一幕的孩子，会有多么的脆弱，多么容易受到影响和改变。 蝙蝠侠直接用钩爪来到了迷宫上方，不断通过跳跃来尽可能的搜寻更大范围。 幸好他现在拥有真气，每一步都能跳出很远，这让他少绕了许多弯路，大部分间隔一步便能越过去。 所以很快，他便找到了迪克·格雷森。 以及蹲在他身旁，抚摸着迪克后背轻声安慰的男人。 他全副武装，打扮的像是个猫头鹰，却不是利爪们那样简单的装饰，而是每个部分都能看出具备高超科技含量的人形装甲。 这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迷宫围墙上方的蝙蝠侠，轻声笑道：“你好，蝙蝠侠。” “或者说，布鲁斯·韦恩。”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托马斯·韦恩。”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夜枭。” 第75章 至暗之夜 当蝙蝠侠拖着二人疲惫的返回蝙蝠洞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在等他了。 “老爷，您战斗的动静可真不小。” 阿尔弗雷德说着，上前接过蝙蝠侠肩膀上昏迷的迪克·格雷森，将这个少年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病床上，立刻开始为其检查身体。 蝙蝠侠将被自己五花大绑的夜枭丢到一旁，疲惫的坐在中央电脑前，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夜枭的装甲有着飞行功能，在和对方战斗的时候，他们还相互用钩爪牵扯对方，让这次战场的范围变得格外宽广。 两人先是从地下水来到海面，又从海面来到城市，一起撞进了韦恩大楼，几乎拆掉了一整层的建筑。 夜枭还不过瘾，带着蝙蝠侠飞到了云层之上，想将对方丢入路过的飞机引擎当中。 幸好在他施为之前，蝙蝠侠就拆掉了他单侧腿部的推进装置，让对方升力不平衡，最终迫降到了一处废弃的孤儿院中。 在那里，他们进行了最后一场地面对决。 夜枭用尽了他装甲内的武器，蝙蝠侠也用掉了所有粘性炸弹和飞镖炸弹。 在双方装备用尽的情况下……还是掌握了真气的蝙蝠侠更胜一筹。 之后他俘虏了夜枭，又返回地下迷宫将昏迷的迪克带了出来，今晚的事情才终于迎来了结束。 一个晚上，从杜牧说这个城市有毒开始，直接清剿了整个猫头鹰法庭，布鲁斯实在是身心俱疲。 但他没有摘掉蝙蝠面具，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榨出自己超越极限的体力，开始检查蝙蝠洞的中央电脑。 就在这时，被蝙蝠侠击晕的夜枭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面具下的面孔忍不住讥笑道：“这就是你的蝙蝠洞？看起来可太简陋了，仿佛上个世纪的残疾人带上现代义肢，难道你就没有用心修葺过吗？” 蝙蝠洞内的建筑，是韦恩家族的先辈最先修建，主要用在南北战争时期。 布鲁斯当上蝙蝠侠的这几个月，不可能雇佣工人，一切都是自己加上机械化设备，在之前的基础上，以现代材料扩充而成。 但其实也只是个雏形，只有两个平台，外加几个房间而已。 大量尚未建造完毕的设施，停在一半，就让蝙蝠洞显得更加简陋了。 蝙蝠侠丝毫没有理会夜枭的话语，他认真翻阅着中央电脑内新增的内容，身体开始有些僵硬。 夜枭见蝙蝠侠不搭理自己，又冲着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嚷道：“喂，那边那个管家，你认识我吗？我叫小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的亲弟弟，你应该知道我的存在才对。” 阿尔弗雷德身体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夜枭。 夜枭见到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却立刻表现的比对方更加激动，差点跳起来。 同时嘴里高声喊道：“看到了吗？！布鲁斯！我就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的管家都知道我的存在！而你为了独占韦恩集团！连我这个亲弟弟都不认呃啊啊啊——” 最后的话已经变成了颤音，全身电流闪烁。 蝙蝠侠再次按动手里的开关，停下了电击夜枭的行为，对阿尔弗雷德沉声道：“我知道我确实有个弟弟，在我三岁的时候出生。从我听到小托马斯·韦恩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寻找迪克的路上翻阅资料了。” “在我三岁时，出了一场车祸，我弟弟早产出生，神经系统受损，即便能活下来也是一辈子的植物人。” “而后，他在十二小时内停止了呼吸。”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这件事，他当然知道。 所以听到小托马斯·韦恩这个名字，他才会如此惊讶。 夜枭咬着牙，怒声道：“然后在一周以后，一个无名婴儿被送到了孤儿院，而你的母亲经常去拜访……” “事实上，孤儿院的每一个孤儿，我母亲都频繁拜访，你的记录并不出众。” 蝙蝠侠一边翻阅着中央电脑内的视频，语气越来越冷道：“时间只是个巧合，光那一个月就有三名婴儿入住。只是你的距离我弟弟死的时间最近，所以猫头鹰法庭才选择了你，让你误以为真的是我弟弟。” 夜枭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这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那只是鲍尔斯的一面之词，他为了拉我下水才胡乱污蔑！” 蝙蝠侠回头看着他，语气森冷道：“证据什么的，根本无所谓。我活捉了你，这就足够了，接下来我会验证你的dna，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是我弟弟，那你最好不要抗拒这件事。” 闻言，夜枭终于止住了话头，不再出声。 由于他带着猫头鹰装甲面具，没人能看清他面具下复杂的神情。 dna……对啊，dna，我怎么一直没想起来这回事。 只要验证了dna，布鲁斯韦恩就再也不能抵赖，韦恩集团至少有一半都是我的。 如今猫头鹰法庭近乎被一网打尽，我成为了当地级别最高的猫头鹰，之后再获得韦恩的一半产业，整个哥谭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只要验证了dna，这一切都唾手可得…… 但是。 夜枭忽然开口道：“利爪，杀死蝙蝠侠！” 床上的迪克格雷森猛然睁开双眼，嘶吼着，向着蝙蝠侠冲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想要阻拦，可迪克身为天才杂技少年的身手，以及不顾自身安危和伤害的猛冲，还是挣脱了老管家的手。 与此同时，夜枭双臂猛然弹出刀刃，割断了蝙蝠侠束缚他的电网，同样向着蝙蝠侠冲了过去。 “但是，你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会伪造dna的结果！” 蝙蝠侠坐在中央电脑前，没有理会冲过来的夜枭，而是看向了忽然清醒的迪克。 下一刻，冲出去的迪克，还是被老管家一个反手压在了地上，却仍然在不断的嘶吼挣扎，让阿尔弗雷德看得于心不忍，只能撇开目光。 蝙蝠侠强迫自己看着这个少年。 看着对方状若疯狂的模样，看着对方脸颊在地上摩擦出的鲜血，他只觉得一股冷意席遍全身。 还是……晚了一步吗？ 而无人理会的夜枭，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脊上。 杜牧将沉重的束口袋背在背上，看着失控的迪克，皱眉道：“已经被洗脑了吗？” 蝙蝠侠甚至懒得暂停耳机中已经开始播放的录音，一步步走到发狂的迪克面前，低声道：“对不起……” “我没来得及救你。” 迪克的动作，似乎稍微有些缓和。 蝙蝠侠注意到，迪克的眼神好似恢复了一些迷茫，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混杂在地面的鲜血上。 蝙蝠侠精神一振，他立刻趴下来，满是疲惫胡渣的下巴凑近迪克的耳边，不住鼓励道：“你可以的！迪克！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能抵抗这股力量！” 阿尔弗雷德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稍微松开扣住迪克的双手。 而迪克也没有继续发狂，但也没有站起身，甚至都没有去看蝙蝠侠，而是就这么趴在地上。 夜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了冷笑。 随后就听他轻声道：“利爪，杀死蝙蝠侠。” 瞬间，原本缓和的迪克重新暴起，甚至掀翻了松懈的阿尔弗雷德，再次嘶吼着，扑向蝙蝠侠！ 蝙蝠侠的心立刻沉入了谷底。 他甚至任由迪克·格雷森将他扑倒，在自己露出的下巴上抓挠出数道伤口，也身心疲惫到了极致，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力气。 他只感觉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暗……蝙蝠洞外原本能细细簌簌透进来的月光，已然彻底隐去。 此时正是夜色尽褪，黎明未到的至暗时刻。 第76章 夜枭！ 杜牧见状，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将夜枭的背脊咔吧一声踩碎，而后用法术禁锢住他的惨叫，任凭其在地上胡乱挣扎扭动。 随后往前一步，右手缓缓地按在迪克的头顶进行安抚。 原本陷入疯狂的迪克，顿时安静下来，整个人仿佛沉入了未出生前的羊水中，只感到温暖和舒适。 随后，整个人在蝙蝠侠的身上昏迷过去，趴在了蝙蝠侠厚重的防御盔甲上。 阿尔弗雷德连忙上前，将迪克抱起，重新放到病床上，但同时却用几根束腹带，将迪克牢牢束缚在上面，面露哀戚之色。 他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同样痛苦，绝望，失控的孩子…… 可那个孩子，尚且有希望长大，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承担起了韦恩的姓氏。 而这个孩子，甚至可能会忘掉自己和父母的名字。 杜牧看着迪克，口中安慰旁边默默站起身的蝙蝠侠道：“他表现的如此失控，是一件好事。说明他的情感尚存，正在对抗这股力量。那些彻底和琥珀金融为一体的利爪，最后只会成为毫无情绪波动的杀人机器。” 蝙蝠侠没有说话。 这时，他耳机中一直播放的录音，响起杜牧的声音。 正是之前杜牧交代哈利，让他去抓捕雷肖古时的话语。 这让蝙蝠侠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刚刚查看中央电脑时，令人震撼的一幕。 那些刺客……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曾在一起学习时的面孔。 虽然刺客联盟的修行，并不强调同窗情谊，大部分时间也都蒙着脸，要求不允许表现出任何辨识度。 可唯独有一人例外。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塔利亚。 看着塔利亚被切开的样子，蝙蝠侠难以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师父，他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但他能说些什么？指责对方滥杀无辜吗？ 刺客联盟里面，包括塔利亚在内，可曾有任何一个无辜？ 指责对方大开杀戒吗？ 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师父，那些采生折割的拐子，师父是亲口承认，送他们下了地狱。 师父不是第一次杀人，不存在触碰底线的说法。师父杀的不是无辜者，不存在滥杀无辜的问题。 但是…… 但是这次，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蝙蝠侠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虽然他身体确实已经很累了，如果不是意志坚强，他早已昏迷了过去。 可现在，他是灵魂上的疲惫。 今天他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雷肖古越狱，和西瓦女士以及刺客联盟大战了一场。然后师父到来，发现城市有毒，急急忙忙去追查，发现了猫头鹰法庭和利爪。 接着浩克出现，在短暂的战斗中，吃了一发相当于震撼弹的冲击波。随后痛揍了猫头鹰法庭的高层，掌握了大量冲击认知的情报。 最后和夜枭进行了一场涉及海陆空的战斗，怀揣着1%的可能性，将对方带来蝙蝠洞，却发现自己尝试拯救的孩子已被洗脑。 蝙蝠侠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 如果现在去医院检查，恐怕是需要直接住院的重伤水平。 但他还强撑着，站在这里。 他看着杜牧，终于忍不住，疲惫道：“师父……为何你要，杀那么多人。” “他们本可以……囚禁起来……” 蝙蝠侠说出这几个字时，已经头痛欲裂，大脑发麻，口齿不清。 杜牧上前一步，搀扶住蝙蝠侠，缓缓为其施展治愈法术。 他平静的看着蝙蝠侠，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无助，迷茫，困惑。 这一瞬间，杜牧觉得像是回到了刚刚见到布鲁斯的那天。 他也是如此的疲惫，受创，找不到方向。 毕竟只当了两个月的蝙蝠侠啊。 他的灵魂还没有对罪恶麻木，对自己的信念又未彻底坚定。 杜牧叹息一声，将沉重的束口袋举起。 “这里面，存放着所有刺客联盟成员的尸体，包括雷肖古和塔利亚。” 杜牧看着蝙蝠侠，认真道：“哥谭市的下方，就有一汪不纯净的拉撒路之池，雷肖古这次就是用它复活的。” “如果你不认同我的做法，就拿走这个束口袋，用拉撒路之池复活他们所有人吧。” 闻言，蝙蝠侠下意识的想要接过这个看起来轻巧的束口袋。 然而当杜牧松开手后，沉重的力道直接重开蝙蝠侠的手指，袋瞬间坠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毕竟只是用了空间伸展咒而已，不是真正的储物袋，里面的任何事物，其重量依然存在。 蝙蝠侠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根本难以承接如此沉重的负担。 “但徒儿啊，你要明白。” 杜牧叹息着。 “囚禁他们后，他们越狱，可以不算做你的责任，因为那是他们自发的行为，是他们不愿悔过，你已经尽力抓捕他们了。” “可如果由你亲手将他们复活……你就相当于他们的再生父母。” “接下来，他们所作的一切行为，一切罪责……都将真实的，有你的一份。” 杜牧看着地上的束口袋，又看了看蝙蝠侠，一语双关道：“你扛得起吗？” 就在这时，耳机中的录音，播放到了雷肖古死前的最后一刻。 ‘谁让我是他师父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只要这次的挫折，能让布鲁斯得到些许的成长，我这个当师父的，那点小小的损失还受得起。’ 直到这一刻，蝙蝠侠才忽然想起被自己下意识遗漏的一件事。 猫头鹰法庭之所以能找上师父的门，是因为雷肖古将师父的情报透露给了他们。 而师父之所以当初不杀雷肖古，是因为自己拜托了师父看押对方，所以师父顾及自己的原则，只斩断了对方一条胳膊，让其不会伤害到武馆的孩子们。 之后雷肖古能返回哥谭，完全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能够彻底将对方囚禁，永远不会将其放走。 现实是多么的打脸。 自己甚至没能关押雷肖古一个星期，就被他越狱。 蝙蝠侠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副恐怖的画面。 如果猫头鹰法庭的人，刚好趁着某次师父不在的时候进入…… 那些被师父拯救的残疾儿童，将如何面对猫头鹰的利爪？ 靠自己给的义肢吗？ 这就是自己争取到的结果吗？这就是自己能为那些残疾儿童们做的事情吗？ 让他们刚刚生活好转，开始获得幸福、开始将笑容挂在脸上、开始吃饱喝足时……死在同样命运悲惨，却毫无感情的利爪手中。 而自己现在，却在诘问师父，为什么要杀人。 蝙蝠侠忽然撤掉自己的面具，以布鲁斯的身份，双手掩面，浑身战栗。 他不敢接着往下想，如果这样的一幕真的出现，自己要如何面对师父。 如何面对那些曾对自己笑脸相迎的孩子们。 就在这时，迪克从治愈中重新苏醒。 他没有继续挣扎，可对外界的信息也没有任何触动。 他就只是醒了，然后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阿尔弗雷德虽然很心疼布鲁斯现在的状态，但看着迪克，生怕错过最后治愈的时间，还是痛苦的开口道：“老爷……” 布鲁斯忽然抬起头，双眼中满是血丝。 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检查了一下迪克的身体，又抽出了一管血进行化验。 杜牧见状，放开了对夜枭声音的禁锢，开口道：“审问一下这个人吧，他应该知道洗脑的原理。” 布鲁斯嗯了一声，神情仿佛被固定在了脸上，说正常也不正常，好似面部肌肉忽然之间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 夜枭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他在面具中吐着血，冷笑道：“还想挽回那小鬼的神志？太晚了，他可是被我们挑选的孩子。祖爷爷还是外公什么的，就是利爪的一员，从小就在牙齿中镶嵌了琥珀金，缓缓改造他的血液和细胞，你以为的第一道洗脑程序，不过是最后的收尾罢了。” 布鲁斯闻言，抬头看向中央电脑内的结果。 果然，不止是血液，每颗细胞中，都蕴含着之前发现的奇特液态金属。 他们已然共生，不分彼此……绝不可能被分开。 杜牧同样皱眉看着这一幕。 他可以帮助别人更换全身的血液……却没办法帮助别人更换全身的细胞。 这可比治疗眼睛难上万倍。 就在这时，夜枭再次下令道：“利爪，自杀！” 布鲁斯猛然冲了过去，运起四相拳搬运全身力道和真气的一击，突破了肉体上限，镶嵌着金属的拳套狠狠轰在了夜枭的脸上！ 这一拳，远超布鲁斯施展过的任何一次攻击！ 夜枭面具的下半部分，都被直接打碎，牙齿、碎片、血液、皮肉，全都搅烂在一起，整个人顿时呃啊说不出话来。 这一拳若他不是身穿夜枭装甲，脊椎都能被打碎，即便如此，整个下颚也彻底碎裂脱臼，无法并拢。 可他……还是发出了赫赫的怪笑。 看着病床上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的迪克·格雷森，夜枭的笑声愈加尖厉，刺耳。 蝙蝠洞内，一时间只剩下迪克挣扎时磕碰到病床的响声，和夜枭渗人的尖笑声。 下一刻，布鲁斯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夜枭半破损的面具摘了下来。 随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夜枭……或者说林肯·马奇一愣。 就见戴着夜枭半张面具的布鲁斯，来到了迪克的床前。 他轻声道：“利爪，停止自杀。” 迪克顿时重新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再次下令道：“利爪，恢复自由意志。” 迪克茫然的眨眨眼，似乎不理解命令。 布鲁斯继续下令道：“利爪，恢复你的记忆，恢复你的神志，恢复你的……恢复你该死的一切情感！” 他几乎要忍不住抬高音量。 最终，迪克还是眨眨眼，终于移动了视线，看向了布鲁斯，眼神困惑，但用微弱的声音道：“遵命……夜枭。” 话音刚落，夜枭面具中，便有几滴浑浊的血液滴落了下来，落在了茫然的迪克脸上。 蝙蝠侠……或者说戴着夜枭面具的布鲁斯，回过头来，看着杜牧。 他轻声道：“师父，对不起，我太不负责任了。” 夜枭面具的双眼看向地上的束口袋，声音重新变得沉稳有力。 “死亡对能够复活的刺客联盟来说，也是一种囚禁和扣押。”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任何有关您的情报，再泄露出一星半点。” “我保证。” 杜牧看着那半张没有表情的夜枭面具。 和狰狞的蝙蝠面具相比，夜枭面具没有模拟任何面部肌肉，只有单纯的近似圆形的眼部镜片。 这让布鲁斯整个人的气质，从充满愤怒和恐惧……变成了冷漠与神秘。 杜牧沉默良久，方才道：“好。” “为师相信你。” “一如既往。” 第77章 修复如初 天色已到黎明时分，天边的太阳划破夜空，给蝙蝠洞口的瀑布镶上了一层金边。 布鲁斯实在太过疲惫了，当迪克的情况稳定下来后，他几乎是昏迷般沉睡了过去。 而在他昏睡前做的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请求杜牧将那些刺客联盟的尸体，放置在了冬眠利爪们的冷冻室内。 “接下来，我会储存他们的尸体60年。” 布鲁斯当时站在冷冻室外，看着里面躺成一排的利爪道：“鉴于那些刺客能够复活，我选择用死亡的方式囚禁他们，直到60年后，他们原本的寿命临近结束时，再安排他们安葬或火化。” 杜牧对此没有发表评价，这是布鲁斯的选择，而自己的选择是尊重。 不过杜牧看着那些利爪，发现了不少之前似乎是被浩克给打烂的家伙，甚至还有当初自己在武馆直接切掉脑袋的家伙。 此时他们却都身体完好，虽然陷入了冬眠当中，心跳几乎每分钟才跳一次，但显然还是活着的。 这让杜牧有些惊讶，没想到琥珀金的自愈效果如此强大。 布鲁斯也解释道：“哥谭下方确实有一汪拉撒路之池，猫头鹰法庭也发现了，并将其和琥珀金搭配起来创造的利爪……他们几乎有着恒定拉撒路之池的效果。” 难怪当初那个利爪没有飘出来灵魂，原来是单纯的没死而已。 之后布鲁斯将迪克也送入冷冻室，尝试冬眠对方。 杜牧则在布鲁斯忙完一切，终于有时间休息后，才返回了武馆当中。 一回到武馆，就看到正和几个雇佣仆役一起打扫院子的班纳。 前院的演武场，一大半铺的都是石板，地平站得稳好练武，只有梅花桩那部分才是泥土地。 这让地面的清洁工作有点困难，他们清扫了一早上，地砖上仍然能看到红色印子的残留。 杜牧庆幸自己在用头盖骨囚禁了香主后，就把对方剩余部分的骨架烧掉了 不然这又是血又是骨架的，知道的人明白是杜天师斩妖除魔，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是什么妖邪魔窟了。 眼见班纳还想拿着刮刀去刮石砖，杜牧阻止道：“算了，一点血印而已，日后也不一定会少，表面弄干净就行了。” 几个扫洒仆役闻言，便听命的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回后院忙活去了。 杜牧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沉吟，后院住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今年重建的时候后院扩建，把原本的菜园子都修成了长屋，面积比前院要大一倍，可住这么多人总归不是個事儿。 该考虑再购置些产业了。 班纳看到杜牧回来，也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浩克都等不及了。” 杜牧一怔，奇怪的看着班纳：“你能和浩克交流了？不过浩克等我做什么。” 班纳有些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他的眼镜在浩克变身的时候掉在了武馆的地上，出现了几道裂痕。 “我和浩克……其实一直能有限度的交流，但我们之前彼此看不顺眼，自然没什么话讲。” 班纳快速掠过这个话题，随后解释道：“其实不是浩克在等你，而是我在等你。你之前说每天让浩克出来两个小时放风，我同意之后，浩克就吵着想出来。但我怕他失控，所以必须等你回来才行。” 虽然杜牧在班纳面前，从未打包票说能约束浩克，但对方是班纳认识的最强大的人了。 也是第一个，只是站在浩克面前，就让对方乖乖回去，把身体还给自己的人。 或许杜牧对浩克的约束，不止在战斗力上，更是在精神上。 基于这两层保险，班纳才会认真考虑杜牧的建议。 否则一般人，班纳只会当作放屁，伱让浩克出来，你又没办法承担浩克失控的责任，那你说个屁？纯粹想当然的添乱而已。 杜牧看着班纳认真的样子，也认真道：“好。” 班纳点点头，正想把眼镜摘下来，却被杜牧阻止。 他微微一愣，看向杜牧，就见杜牧微笑一下，对着他的眼镜一指：“修复如初。” 随后，镜片上的裂痕嘎嘣几下，虽然发出了好似碎裂的动静，却重新变为了一个整体。 班纳愕然，缓缓将眼镜摘了下来，发现它确实焕然一新，仿佛变成了自己初中时，用赚取到的第一笔奖学金购买时的样子。 浩克造成的破坏，被修复了？ 班纳本来对眼镜的破损没放在心上，这毕竟是他自己的财物，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不能用，古人近视了连眼镜都没得配呢。 可此时看到被修复好的眼镜，班纳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开心。 这毕竟是自己给自己买的第一件东西。 即便它便宜的只要不到70美元。 只可惜，后来剩下的奖学金，还是被其他同学抢走了。 拿着眼镜的班纳，手背开始泛起绿色，头发也从黑色逐渐变浅。 几个呼吸间，一个绿色的大块头出现在了演武场当中。 地面的石板瞬间被踩出了裂痕。 浩克两根手指捏着班纳的眼镜，低头看了看身上被撑破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班纳忘了换衣服，不是浩克的问题。” 浩克第一句说的话，差点给杜牧逗乐了。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意班纳的衣服。 不过杜牧上下打量着浩克，虽然这依然是个巨人，可身高似乎没到三米。 只有二米九的样子。 听起来也很恐怖，可对平时的浩克来说，已经算得上瘦小，他通常是三米二起步的。 杜牧回忆着刚刚施展修复如初时的情绪，闭上眼睛构筑了一下自己想要达成的效果，再次对浩克身上的衣服施法道：“修复如初，伸展合身。” 顿时，那些破损的面料开始啊相互延伸，自动缝合，片刻间，这里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古装短打服的巨人。 如果说平时的绿巨人看起来是个怪物，当衣着得体后，那股非人感顿时被消解了大半。若周围没有作为参考的比例尺，远远望去，也不过是个涂了绿脸的壮汉罢了。 浩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他抬起胳膊，轻轻挥了挥拳头，身上的衣服没有半点紧绷感，无比合身。 见状，浩克终于忍不住，龇着牙，露出了笑容，低头对杜牧道：“谢谢你，杜牧，浩克很喜欢这件衣服。” 扑通。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浩克回头，就看到一个还算面熟的小不点。 从洒扫仆役那里得知杜牧回来的哈利，站在前后院的走廊，瞪圆了眼睛。 手里捧着的早点馒头都掉在了地上。 第78章 夜枭战衣 “化……化身博士？” 哈利无比震撼道。 杜牧倒是知道这个，化身博士是本英国小说，主角似乎能通过喝药来变成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确实和浩克差不多。 “不是博士！是浩克！” 浩克不满道。 他对认错自己不在乎，但他讨厌‘博士’这个头衔。 杜牧笑着拍了拍浩克的手臂，对哈利道：“别怕，哈利，他叫浩克，不生气的时候是不会伤害你的。” 浩克这次没说话，但表情还是不好看。 似乎想为自己辩解，即便生气也不会伤害对方，可又觉得这样解释非常的软弱。 最后臭着一张脸，双手环胸，不说话，装高手。 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将班纳的眼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旁边的面包车顶上。 “浩克，这是哈利，算是我的……徒弟？” 就在杜牧为二人介绍时，身后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杜牧一挥手，武馆大门自动推开，就见赵元海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浩克，就惊得差点跳起来：“妈呀！妖怪！” 浩克闻言，顿时表情更臭了，脚尖也开始点地，啪嗒啪嗒将地砖又踩得更碎了。 杜牧笑了笑道：“赵兄莫慌，这位壮士也算我门人之一……嗯，你姑且将其当作践行巨灵神那一脉的修行者吧。” 巨灵神那一脉？ 那修的岂不是仙法？ 赵元海顿时肃然起敬。 虽然他只在西游记里听说过巨灵神这号神，可那也是十万天兵天将中数得上号的角色，能和孙大圣过几招的岂是等闲？ 而这位竟然修行了巨灵神一脉的仙法，将自己修得如此异于常人，果然仙风道骨。 于是赵元海连忙恭敬道：“请阁下恕罪，在下是個粗人，未能看出道长的道骨仙风，实属眼拙，还望道长见谅。” 浩克一听，都愣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恭维自己，虽然听不太懂，可是能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情绪，顿时颇为受用。 杜牧发现浩克居然能听懂中文……不过仔细一想，浩克其实连英文都没学过，看来班纳会的，浩克也会。 这么一看，其实他们果然还是同一个人的不同精神状态而已。 “好了，浩克道友不是爱耍脾气的人，赵兄还是说说此次又发现了什么吧。” 赵元海顿时认真起来，抱拳道：“馆主，今日从东瀛驶来了一艘船，码头的曹兄还以为来了倭寇，结果下来了一群老弱病残，只有一个衣着破烂的青壮。” “可他们不会说官话，我们又不懂倭语，最后是那群西夷当作翻译，这才问出话来。” “原来他们是来逃难的，听说老家全被那些连云港的红夷占了，让我们小心红夷。” 杜牧皱眉，顺朝自开国之初就将海运定为国策，广开商路。 因此和满清闭关锁国不同，大顺和周围国家的交流十分密切，倭寇问题也在建国之初派军解决…… 至少明面上，由浪人和国内私盐贩子组成的倭寇，一茬一茬的杀，最近十几年确实是没几个冒头的了。 而整个东瀛，也在当时几乎沦为了大顺的附属国，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尤其是作为远洋贸易的中转站，商业地位与日俱增。 只是后来顺朝又出了几个昏庸的皇帝，导致大顺国力下降，东瀛便逐渐又有些疏离，进贡的财物一年比一年少。 双方即便可以通船，路途在古代来说又确实遥远，盛时还好，现如今难以派兵镇压，此事就一起装糊涂，含含糊糊没个结果。 好在东瀛再听调不听宣，也不敢明面上断了顺朝的远洋贸易，反之依靠地理优势赚了个盆满钵满。 所以赵元海说起倭人，语气中虽有嘲弄和困惑，却没有什么愤恨。 “馆主，您说这是不是西夷故意翻译的？” “他们这些黑头发的和红头发的听说有血海深仇，就是红夷霸占了连云港的外国商船，驱赶西夷，他们才会来九龙湾落脚。” 杜牧摇摇头：“又不是只有西夷会倭语，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能拆穿的事情，那些谨小慎微的西夷是不会做的。” 赵元海迟疑道：“那我们……” 杜牧见赵元海的样子，乐了：“我们什么我们？赵兄，东瀛人被红夷打了，这是你我该关心的事情吗？” 赵元海顿时一拍脑门，自嘲道：“嘿，你说我还真是，这种事情是要皇帝老子和县令操心的，关咱们这些江湖中人什么事？哪有这些操不完的闲心。” 说完，和杜牧又抱了抱拳，便作势欲走。 杜牧喊对方留下吃饭，赵元海也只是摆手，表示家中婆娘给自己留了饭。 杜牧也不勉强，其实以前他也留下赵元海和其他几人一起在后院吃过，可那伙食太好，只吃了一次，就再也不敢来了。 一方面是不愿杜牧破费，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占残疾孩子们的伙食。 正是他们的为人，杜牧纵然如今武力高深，也仍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笑脸相迎。 这也是相互的，在赵元海几人看来，杜牧义举着实令人敬佩，所以即便不靠人家吃饭，有什么消息，也都会第一时间来告之对方。 今日少有的平静，除了浩克引起后院骚动，短暂的熟悉后被一群小孩子围着爬上爬下嬉闹玩耍外，再无甚事端。 杜牧也是难得进行了午睡，等起来的时候，班纳也已经变了回来，开始给学生们上课。 只是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老师，问的全是有关浩克的问题，让班纳着实无奈。 入夜，杜牧再次前往了哥谭。 他不是很放心布鲁斯后来的精神状态。 等他人一出现在蝙蝠洞后，就立刻看到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迪克·格雷森。 既然迪克在场……杜牧转移视线，看向坐在中央电脑前的身影。 果然，布鲁斯依然戴着夜枭的残破面具。 “怎么了，你不是将这孩子放入冷冻室冬眠了吗？” 杜牧走到布鲁斯身后，出声问道。 布鲁斯闻言并不意外，他回过头来，解释道：“迪克的改造只进行了一半，他体内只有琥珀金，而没有不纯净的拉撒路泉水。因此冬眠的效果很差，表现得十分痛苦，对他的身体伤害也大。” 杜牧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他看着布鲁斯，心中难免感慨夜枭面具和蝙蝠面具的差别之大。 戴着蝙蝠面具的布鲁斯，看起来像是无时无刻都处在愤怒当中，这种明显的情绪张力，确实很能恐吓到意志脆弱的罪犯。 但对那些高级罪犯来说，没什么意义。 此时的夜枭面具，却完全隐藏了布鲁斯的任何情绪，整个人仿佛一台冰冷淡漠的机器。 而在中央电脑的屏幕一角，也显示着一套非同寻常的战衣设计图。 眼部有着雕鸮般的设计，延伸出头部剪影，像是两个尖锐的眉毛或耳朵。窥孔完全参考现在佩戴的夜枭面具，却仿佛真正的猫头鹰眼盘一样，是完美的圆形。 身后的披风做出了褶皱处理，看起来像是一根根极长的羽毛相互叠加，又仿佛一条条宽大锐利的软剑一样自然垂落。 相比之前那个林肯·马奇穿的夜枭装甲，这身才更像是前世动画中犯罪辛迪加里的夜枭服装。 杜牧神情复杂道：“所以……你以后真的打算穿这套制服？伱要真的成为夜枭？” “不。” 布鲁斯否定道。 “那只是一套普通的制服，我接下来会穿着它，尽可能潜入和调查猫头鹰法庭的圈子。” “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金融圈，上流社会钱权交易的俱乐部，并不仅仅局限于哥谭内，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身影。” “而这身战衣，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他们的。” 杜牧看着电脑中的设计图。 嗯……相比起蝙蝠面具，对那些擅长从他人情绪中寻找破绽赚取利益的人来说，确实还是夜枭面具这种不透露一丝情感的冰冷模样更恐怖一些。 第79章 解决方案3 这时，杜牧忽然注意到平台旁边的一处残破建筑。 那是用许多碎石砖瓦堆砌而成的两面墙，就是单纯的两面墙，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让人着实看不出它在这里的功能。 但杜牧还是一眼认出，这两面墙是从何而来。 “犯罪巷？” 杜牧讶异道。 他没想到布鲁斯竟然会把犯罪巷的残骸给搬到蝙蝠洞重新拼起来。 “是的，犯罪巷，但我目前无法使用它了。” 这次布鲁斯没有回头，依然操作着电脑，研究迪克的细胞和琥珀金的相关数据。 “暂时不确定是因为地理位置的改变，还是因为地面也算作犯罪巷的一部分，明天我会将犯罪巷的地面也铲过来。如果还不行，那这道传送门大概彻底坏掉了。” 说到这里，布鲁斯忍不住叹息一声：“我还没有给那几个孩子准备好义眼……” 即便戴着能极大掩盖情绪的夜枭面具，杜牧还是能看出他的一丝黯然。 显然，这样的情绪，不仅仅是因为义眼。更连带着让布鲁斯想起，他曾让这些孩子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杜牧随意的摆摆手道：“我这段时间获得了一种新的力量，已经将那些孩子的眼睛治好了，你不需要将这件事担在身上，那是为师的责任。” 布鲁斯一愣，这才想起昨天在监控中所看到的一切。 那种诡异的，近乎魔法的攻击。 不过一抬手之间，就将那些修炼有成，实力强劲的刺客仿佛牲畜一样屠宰。 即便是西瓦女士，也不过只抵挡了一次面对多人的群体攻击罢了。 布鲁斯自己也是在修行真气的，即便自认为并不高深，却也能根据自己的学习进度简单推断出，想要用真气达到师父所造成的效果，几乎在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师父是另有奇遇了。 然而，师父获得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后，第一时间的选择，依然和过去一样，率先用来救助那些无辜的孩童。 布鲁斯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将残破的夜枭头盔缓缓摘掉，放在了一旁，按了按自己疲惫的太阳穴。 没了夜枭面具，杜牧才看到布鲁斯依旧满脸的疲惫。 很显然，对方并不是一觉睡到了现在，在自己来之前，已经忙活了很久的事情。 杜牧看向一旁安静的迪克，走到对方床位旁。 此时的他也已经苏醒，双眼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注意到有人靠近，迪克稍微偏移了一下视线，就又收了回去。 杜牧微微点头，心道还行，在布鲁斯没下令的时候，对陌生人也已经稍微有了一点反应。 才一天而已，是個好的开始。 只要能恢复，就总有痊愈的一天。 “说起来……你戴上夜枭面具，就能暂时控制迪克，那其他利爪呢？” 杜牧回头询问道。 布鲁斯抬起头回答道：“没用，我后来又审问过猫头鹰法庭的人，他们的技术有一部分是非科学的，涉及魔法和仪式，只有少数猫头鹰法庭的高层才会被利爪当作主人。” “迪克还没有进行这个步骤，才会被一个面具混淆，我也正在解决这方面的事情。” 确实，不然以后迪克遇到个猫头鹰法庭的人，就连对方的命令也听的话，场面就太不严肃了。 双方轮流下令，迪克来回跑吗？ 见布鲁斯虽然疲惫，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确实没什么问题，杜牧也就放心了。 他上前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传输了一点真气过去。 布鲁斯微微愕然，就听杜牧道：“感知这些真气的流动，这次不需要你动功搭配，只需要以呼吸的节奏配合。” 听到师父的指导，布鲁斯若有所感，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在静坐状态调动体内的真气。 这原本是个困难的开始，但有杜牧在旁辅助，布鲁斯熟悉的很快。 “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很忙，就不要求你去武馆跟着我学了，直接将这些为师新领会的静功教给伱吧。” 布鲁斯静静感受着真气的自然流转，静功虽然身体不动，可一呼一吸间，内脏却从无间隙的运转。 “说是静功，其实不如说是内功。人体经脉和内脏器官的联系要远比肌肉紧密，你要用你的真气去配合你的五脏六腑，而不要反过来让你的五脏六腑强行配合你的周天运转。” “再进阶一点，就是你静坐的同时，无时无刻都在用不同的肌肉相互抵抗，比如同时运行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施展动功的同时身体却静止在原地。” “自此，静动合一，内外一体，行走坐卧，无不修行。” 杜牧说着，将手缓缓收了回来。 这套和四相拳动功完美搭配的静功功法，自然是他获得了汤姆的精神强化后，自行摸索创造出来的。 毕竟现在的杜牧，无时无刻都要在体内高速流转真气，才能让身体行动跟得上精神的反应速度。 他甚至不需要专门的去思考，只是自然而然的让真气以最舒适的方式运行，这套静功的运行方法便自然出现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良久方才抬头看向杜牧，认真道：“感谢师父。” 杜牧摆摆手，将一瓶自己的血液放在了中央电脑的键盘旁边，随意道：“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助，尽管来找为师。” “你用不着一个人扛起所有，就好像我如果遇到问题，也一定会来找你帮忙一样。” 语毕，走到平台的一处空旷位置，抽出体内的血液，身影瞬间消失，返回了武馆当中。 整个蝙蝠洞瞬间沉寂了下来。 此时阿尔弗雷德不在，迪克沉默的躺着，杜牧离开，偌大蝙蝠洞，安静到甚至能听到电脑运行的轻微电流声。 布鲁斯看着手边的血液，沉默了片刻。 随后抬起手，敲击了两下键盘，一个新的页面弹了出来。 【班纳/浩克】 【班纳作为主人格，性格懦弱；浩克作为副人格，性格暴躁。】 【两者的共同点：以逃避为应对矛盾的主要手段。】 【班纳具备高超的科学素养，但无进取心，擅长解决已发生的技术问题，安于现状，不擅长未雨绸缪提前规划。】 【浩克具备强大的力量，暂时未能测出力量极限，不具备飞行能力】 【应对措施--静谧者装甲】 【假想敌：浩克，以大量安眠剂为主要攻击手段。如若化学药剂无效，则任其拆碎外部装甲，伪装失去行动力。浩克失去敌人后，会进入回避状态，逃离现场。此时需等待浩克平静，而后对付本体班纳。】 【假想敌：班纳，受到致命创伤时会变成浩克（情报由利爪提供，待确认），因此所有攻击均以注射肾上腺素抑制剂和安眠剂为主要手段。囚禁过程中尽可能安抚，保证对方情绪舒适和稳定。】 【特殊情况：浩克被彻底激怒，无法平静下来，可能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解决方案1：驱使静谧者装甲，将其拖入海水，驶向南极，借由寒冷天气使其冷静。】 【解决方案2：以静谧者装甲背部的磁力线圈束缚浩克，保持二米以上距离，随后分离推进装置，将其送往太空。（需要后续增强推进器远程辅助）】 【解决方案3：使用血液前往武馆，求助师父。】 【解决方案4：草图，未确认】 布鲁斯本想点开解决方案4的草图继续完善，但想了想，还是将页面滑动，屏幕中的内容进入了全新的一页。 【杜牧】 【疑似经受现代教育，掌握现代科技地理常识，但已熟悉和融入古代环境，对此并无遮掩和伪装，但也无兴趣提起。】 【判定为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并无迷茫和摇摆，心理锚点稳定。】 【但因为过于稳定，导致对待锚点左右态度两极分化严重，敌我区分过于鲜明。】 【对友方倾力呵护，纵使利益受损也不以为意。对这种相处模式十分熟稔，应在童年时期长期处于类似的环境中。鉴于其可能的现代背景与外在表现，猜测为孤儿院或福利院出身。】 【对敌方冷漠至极，不会因为是同类而有丝毫恻隐之心，疑似有潜在的虐待狂倾向，在折磨敌人时会获得乐趣。（情报由雷肖古提供，待确认）】 【应对措施--销毁两界血液，彻底隔绝两界通道。】 【实力强度更新，缺乏完整情报，早期解决方案已删除。】 【束脩装甲--已删除】 【解决方案1--已删除】 【解决方案2--已删除】 【解决方案3--维持弟子身份，诚心请求对方停止杀戮或破坏行为。】 【解决方案4--已删除】 屏幕中除了那些描述性文字之外，还有大量的录像、录音在被不断分析，将其中表现出的力量表现、能量呈现方式，能量辐射度数等数据详实的列举出来。 布鲁斯把玩着手里存放血液的瓶子，看着应对措施，不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 随即，他抬手敲击键盘，将整页资料彻底删除，格式化。 操作完毕后，中央电脑的下方缓缓退出一个小巧的硬盘，布鲁斯随手将这个硬盘丢到了不远处的碎纸机中。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整个硬盘变成了碎片，混入了碎纸屑里，几乎不分彼此。 “我至少，也要有些长进。” 布鲁斯低声自语了一句，重新开始处理电脑中的其他数据。 并非他信任或者不信任杜牧的问题。 就好像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信任超人，但依然会储存满满一仓库的氪石一样。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对师父的保证。 布鲁斯绝不允许，自己再次泄露出有关师父的情报。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电子储存的信息，总有上万种泄露方式。 有关师父的数据和信息，自己还是储存在记忆迷宫当中就好。 甚至…… 布鲁斯内心深处，忍不住想。 不泄露师父的情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让自己处于师父友方阵容的应对策略。 自己绝不能再次辜负师父的信任了。 只有身处师父的友方阵容，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案3，才有实施的基础。 第80章 新的穿越者 杜牧随后几天，多在忙一些琐事。 例如购置院子，扩建，装修等事宜。 周围的三个邻居家的院子，都被杜牧花钱买了下来，算是一次性掏空了大半家底。 好在这是古代，镇里的房子价值远比不上乡间被田亩环绕的大宅院。周围住的又都是普通人家，没什么祖上有功名不可妄动的祖宅。 因此杜牧只要出价比市面上高三成，便没有太难谈的买卖。 更是有鉴于杜牧目前在九龙湾的偌大声望，无一人为难，整个流程顺遂自然。 不过由于杜牧这次采购的原因，周围房子都涨价了不少，两条街外，似乎也有个院子被人买了，却因为价格问题传来了不少争吵的声音。 甚至能听到一些西夷语和倭语。 但也没什么关键信息，杜牧也就未放在心上。 买完院子后，在扩建和装修这件事上，班纳以及浩克两人……姑且算作两個人，都帮了很多的忙。 班纳规划布局，安排日常活动场所的位置，厨房教师宿舍的朝向等等，让动线和光照都合理。 这些事情，杜牧都做不来，就算请本地的风水先生看，他们也无法理解某些更现代化的需求，还真得班纳博士来搞定。 浩克更不用多说，整个搬运重物的活，他一个上午就能干完。 其他的工作，能交给之前修葺武馆的工匠来完成的，杜牧都会选择雇佣他们。超过古代工匠能力范围的，要么班纳和浩克上，要么就是杜牧直接施法。 最终，只用了不到半个星期的时间，周围几个院子就和杜牧的武馆并联了起来。 在大修土木期间，杜牧也经过了一系列测试，发现了锁定武馆传送门的方法。 首先，传送门绑定的只有前院，后院哪怕整个拆了，传送门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但前院的围墙只要少了一块砖，传送门就会歇菜。 这其实算个好消息，因为从此以后，只要杜牧不在武馆，就可以选择卸下一块面向新建侧院的砖，这样就能保证不会被其他人穿越过来。 至于杜牧自己，他从异世界返回的方式更近似被踢回来，血液抽离后强制弹出。 就好像他前往哥谭时不需要通过犯罪巷一样，返回时也不需要通过武馆大门。 不过杜牧越测试越觉得……好像这传送门并没有很想限制自己的样子。 很多摸索出来的规则，与其说是找到了漏洞，不如说是找到了‘钥匙’，只要给这个传送门一个能和日常行为区分开的判定标准，就可以随意使用。 就在杜牧研究大门时，大门被一把推开。 “我回来了。” 一个体格硕大无比的壮汉，矮着身子‘钻’了进来。 这壮汉身高接近三米，浑身肌肉将一身比旁人床被还要宽大的衣物鼓囊囊的撑起来。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的脸。 那是一张画着京剧脸谱的大花脸。 额眉和鼻翼有着鲜红的线条点缀，眼睛嘴角被涂黑，其余皆是绿色。 若有常看戏的，一眼就能认出，这俨然便是隋唐曲子中的程咬金。 浩克看到杜牧，露出笑容，大花脸便显得格外鲜活生动。 他现在外出时，都会由杜牧或哈利给他画上这张脸谱。 这张脸往外一站，初看可能会感到惊恐，看仔细了竟然是脸谱，一瞬间便觉得如此高大的身材，定然是卖艺的装神弄鬼，虽不敢靠近戳穿，却也敢正大光明兴致勃勃的盯着瞧了。 浩克原本是很讨厌引人注目的，但现在他发现，原来自己讨厌的只是厌恶和恐惧的情绪。 这种不含恶意的，兴致勃勃的观察和惊叹，让浩克走在街上感觉无比自在。 现在他只要不进入建筑物内，走路都不再像过去一样，弯腰驼背仿佛野兽了。 当浩克昂首挺胸，更衬得近三米高的身材魁梧挺拔，仿佛山神下凡一样威风凌凌。 处在这种环境中，只不过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浩克竟然都开始自称‘我’，而非‘浩克’了。 显然理智程度又上涨了许多。 这也让杜牧感叹，浩克是真容易满足。 “辛苦了，来把脸谱洗掉吧。” 杜牧指了指放在前院角落的一个巨大石盆，这是浩克搬回来的整块石头，再徒手挖出来的凹槽。 一般的土缸，浩克是一碰就碎，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浩克听话的去洗脸，后面跟着的哈利也终于有空隙走进来了。 杜牧看着哈利，露出微笑：“今天你们一群人出去海边玩耍，可遇到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好些人知道我们来自您的武馆，都特别热情的招待和打招呼，不过我听您的话，没要他们任何东西。” 哈利小脸满是兴奋，这种和一群人出去玩的集体活动，他可从未体验过。 更何况在一群老弱病残中，哈利发现自己竟然是除了班纳老师变成的浩克外，战斗力最强的一个，顿时满心都被责任感填满。 这种充实的感觉，让哈利即便是从现代来到了古代，却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只觉得乐不思蜀。 当然，也和杜牧采购了卫生纸这类日常用品有关。 此时杜牧通过听力，感受到其他孩子在老刘的安排下，住进了新装修好的侧院当中。 那些孩子们看到整洁的地板，干净的教室，宽敞透气的宿舍，顿时哇声一片。 毕竟杜牧这次装修的规格，可是按照前世10年的学校标准来的。 本来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让这些孩子们分开睡，在遭到反对后，就像以前一样，只分了男寝和女寝。 虽然这些被采生折割的孩子中，男孩的数量比女孩要少，可照顾他们的大人除了江万里都是男的，住在一起面积也差不多刚好一半一半。 幸好，在孩子们长大之前，来了个江万里，能帮着照顾一下那些女孩们不太方便的地方。 杜牧也开始考虑多招收几个壮妇了。 这时，杜牧就听浩克哗啦哗啦的洗脸声传来，抬起头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比例极为悬殊的人，笑道：“那今天，我们继续来修炼四相拳。” 浩克顿时一乐，牙一龇，就看向小不点师兄哈利。 哈利则面色一苦。 杜伯伯教他们四相拳，可是真的要对练的。 虽然由于浩克的留手，哈利从未受过伤，因为每次法力都能凭借恐惧的情绪自动护体。 但那种巨物直击面门的恐惧感和震撼，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哈利感觉自己现在每天都要面临一辆全速行驶的火车直冲面门，飓风吹过来，把嘴皮子都吹的露出牙龈，实在太锻炼胆量了。 哈利忍不住求饶道：“杜伯伯，我明天就要去霍格沃兹上学了，今天能休息一天吗？” 杜牧微笑道：“正是因为最后一天，才要加练，不然等你去学魔法，生疏的更快。” 就在哈利不情不愿的对浩克抱拳行礼后，武馆大门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人。 杜牧一怔，在他的感知之外忽然出现的人，自然是通过传送门穿越而来的。 这次又会是谁呢？ 只见这个人走了进来后，全程低着头，戴着的兜帽下延伸出两条耳机线，背后的双肩包只背了一边肩膀。 显然，是个走路不看路的学生。 等他嘭一下撞到浩克的腿后，才整个人一愣。 少年缓缓抬起头，就看到距离自己一米高的位置，有张熟悉的绿色面孔，冲自己微笑了一下。 “啊！” 少年一蹦三尺高，直接一个后空翻落在了武馆的围墙上，蹲在那里瞠目结舌的看着浩克。 “浩……浩克？！” 彼得迷茫的左右环视，惊疑不定道：“我这是在哪儿？我的卧室去哪儿了？” 随后，他的情绪转为了惊慌失措：“不行，我必须立刻回去，我要是也失踪了，梅姨一定会发疯的！” 梅姨？ 对方认识浩克，身体素质不凡，又有个梅姨关心。 杜牧顿时对这个少年的身份了然。 大概率是蜘蛛侠，彼得·帕克。 第81章 狮心铁胆小哈利（5k求首订） 竟然会从同一个世界中过来两个穿越者？ 这是杜牧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穿越者必定来自不同的世界呢。 浩克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彼得帕克：“你认识我？” “呃……”彼得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浩克，发现对方如今衣着整齐，话语清晰，确实不像是自己在电视新闻中所看到的那个怪兽一样的存在。 由于这个庭院内的三人，情绪都十分稳定，彼得倒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跳下墙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在新闻上看到过……那群搞新闻的，果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他们说你是什么无法控制的怪物，威胁全球人民生命安全，为了抓捕你才将军队开往墨西哥什么的。” 浩克“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他有些不高兴。 明明在这里生活的很舒服，怎么又有那个世界阴魂不散的人，要跑过来提醒自己他们是多么的不友好。 杜牧看着彼得帕克，笑道：“伱如果想离开的话，直接穿过你身后那道门就好了。” “不过一般来说，你第一次穿越过来的位置，都会形成一道绑定建筑物的双向通道，不想回来就尽可能绕道走吧。” 彼得帕克听着眼前这个男人讲述的内容，有些难以置信道：“传送门？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家？” 旋即他面色一变：“等等，我可是走进卧室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如果你说的传送门真的存在，那我以后怎么回房间？” 杜牧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宽慰道：“只要你稍微破坏绑定的建筑物就好……如果就是你的卧室门，那你可以尝试卸掉一颗合页的螺栓，应该就不会起效果了。” 彼得帕克愣愣的点头，他的脑子还是没处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怀揣着对梅姨的担心，他还是匆忙和在场众人道谢一声后，便从武馆大门走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浩克忽然一皱眉，不爽道：“班纳说我的自由时间结束了，可是今天还没对练……” 杜牧看了看日头，算了算时间，倒也确实差不多。 于是他走上前，拍了拍浩克的手背，以和刚刚面对彼得差不多的态度，轻声安抚：“浩克，时间没错，今天你们去海边玩的时间也有些久了。让班纳出来吧，如果你违约，那班纳以后可就有借口不给你用身体了。” 反正浩克修炼四相拳，能反馈给杜牧的，只有技术的进步和一点点真气。 毕竟对浩克近乎无限的体力来说，这点运动量，连热身都算不上，完全不涨力量。 杜牧也尝试过给浩克灌顶真气，只可惜浩克搞不懂如何将这些真气化为己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逐渐消散，效率完全比不上给布鲁斯灌顶。 浩克撇了撇嘴，其他的事情他不是很在意，但这种递给班纳把柄的事情，算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仅次于被罗斯将军围追堵截。 于是浩克前往了后院，现在连接前后院的走廊中，碍事的拱门已经被拆掉了，原本柴房的位置扩建成个巨大的简易木屋，浩克每次变身都会在这里更换衣物。 这么做没什么别的目的，单纯是让浩克有个私密的更衣室而已。 就是这种将浩克当人而不是当野兽看的态度，透露在每一处小细节当中，才让浩克在这里住的无比惬意与舒适。 片刻后，整理好仪容的班纳从大木屋内走了出来，擦了擦眼镜的镜片，戴在了脸上，朝着杜牧露出了一个温厚的笑容。 虽然这里没什么研究设施，但班纳其实对科研的兴趣也就那样。 对班纳来说，学习和人生相比，实在是太简单了。 因为学习居然有正确答案，你只需要把正确答案写在空白处，所有麻烦便都迎刃而解。 如果人生也像数学那么条理清晰就好了。 好在自己竟然能够来到这个世界……能够来到这个，连浩克都可以包容的武馆当中。 杜牧看着班纳轻松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暗摇头。 口口声声厌恶浩克，要把浩克从自己的身上彻底剥离。 可实际上，发现浩克在这里过的很舒服后，班纳才无意识的，发自内心的感到轻松。 杜牧已经发现了，浩克差不多就相当于班纳未被满足安全感的童年人格。 迷茫、困惑、愤怒、无力的抗争，绝望、逃避。 看似情绪复杂，但相较而言，班纳才是两个人格中问题更大的那个。 因为浩克的需求就摆在明面，不外乎安全、平和的环境，最好还能来一点尊重，仅此而已。 班纳却因为童年长期被忽视，早已习得性无助，下意识把自己的一切渴望深深掩埋在心底，用温顺来掩饰自己，直到连自己都将自己的需求彻底遗忘。 最终将自己压抑到极限，逼出一个名为浩克的外在人格，来帮他争取这一切。 杜牧对班纳道：“那么今天下午，就辛苦你教导那些孩子们学习了。” 班纳难得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放心吧，这群孩子们学的很快，小学的知识几乎都快学完了，我马上要开始教导他们初中的内容了。” 杜牧一怔：“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些？” 班纳摇摇头道：“除了您要求的认字之外，没有什么需要他们背诵的内容。小学的理科十分简单，只要稍微认真听，其实一两天就能理顺和理解，我已经尽可能为一些学的较慢的孩子延缓进度了。” 杜牧有些无奈：“我们又不用考试，用不着赶进度，再慢点也无妨。” 说到这里，杜牧抬起头，看着武馆大门，皱起了眉头。 他察觉到，百步外的街巷尽头，有个人牵着一匹马，缓缓地向武馆行来。 周围行人看到此人，顿时唯恐避之不及，左右散开，仿佛这人能够传播瘟疫一样。 人群之所以恐惧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人牵着的马上，挂着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头。 但杜牧当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脑袋而皱眉，他只是在如此近的距离，才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某种熟悉的气息。 和自己后腰挂着的头盖骨内，某个半死不活的幽很像。 这段时间，自从他精神力大增后，香主确实变得老老实实，每天就乖乖的装死，一点动静都没有。 即便前段时间把雷肖古也丢进去养蛊，香主也只是自保，尽可能不和雷肖古起冲突。 这让杜牧觉得有些没劲，便将雷肖古的灵魂塞进了汤姆的日记本中，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相处的怎么样了。 反正汤姆也很久没凝聚精神实体出现了。 而自己之所以留香主一命，也是为了让其将来带路，好关闭地下三千丈处能和地狱星产生链接的传送门。 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用法力快速挖洞似乎并没有非常困难，即便不行，也能求助浩克和布鲁斯。 看来这件事，有必要提上日程了。 但不确定三千丈下的传送门，是否和武馆大门一样绑定在物体上，只需要破坏物体就能关闭传送门，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稳妥起见，还是等哈利开学了，自己再去霍格沃兹深造几天，尝试提高一下对法力的应用方式。 就在他思索着近期的行动计划时，班纳见杜牧沉默许久，奇怪询问道：“怎么了？” 杜牧摇摇头，对班纳和哈利道：“你们先去侧院吧，也快晌午了，饭食该做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班纳虽然是成年人，可面对他人的要求，意志更不坚定一些，只是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往被扩建的后院走去。 那里已在这几日和隔壁连通了，不需要出大门就能过去。所以本质上来说，其实唯一扩建的只有武馆的后院。 一旁的哈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杜牧就是不问，最后还是哈利自己憋不住，开口道：“杜伯伯，是不是有坏人要来了？” 杜牧摸了摸哈利的脑袋，微笑道：“如果是坏人，你想怎样？” 哈利顿时摆出四相拳的起手式，认真道：“我来打跑对方！现在浩克不在，我就是武馆内除了您以外最强的人。” “正好今天您在武馆，如果对方很厉害，我就求您出手帮忙。” “如果对方不如我厉害，我就将其打跑，作为练习。免得日后您哪天不在武馆，又有坏人上门。” 杜牧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他没想到哈利竟然有着如此清晰的想法。 虽然最开始认识时表现的不太成熟，但现在却有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环境的磨砺果然会让坚强的人快速成长。 杜牧摸着哈利的头，微笑道：“好，这次如果对方是坏人，那就交给你来处理。” 哈利兴奋的点点头。 也就在此时，武馆大门被敲响。 杜牧手一挥，大门缓缓打开，顿时一个戴着斗笠，全身尘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男人站在门口。 而他手中牵着的瘦马马鞍上，确实拴着个人头。 杜牧观察哈利的反应，发现哈利仍然是一副小狮子的模样，眼神严肃的看着来人，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来人缓缓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张陌生的中年人面孔。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哈利一眼，随后对杜牧躬身抱拳道：“在下罗教西沙堂堂主，罗浅白，见过杜馆主。” 罗教的人？ 说实话，感受到对方精神上所散发的气息，杜牧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幽。 不过现在近距离观察下，只是个会内功的普通人。但能够沾染到幽的气息，定是长期接触过。 这点杜牧倒是并不意外，当初黄孝义也说过，罗教同样有香主。 杜牧点头回礼，随即问道：“罗堂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难道是想寻回罗教弟子江万里？” 罗浅白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想问江万里是谁？ 但他还是恭敬道：“在下不过是个信使，前来奉上教主的请帖罢了。” 说着，罗浅白从怀中掏出一份烫金包装的请帖，跨入武馆大门，向杜牧双手奉上。 杜牧刚要接过，就察觉到对方的肌肉动作，似乎想将请帖收回去。 果然，罗浅白手一翻，请帖瞬间在手中消失不见。 但他嘴上却依旧恭敬道：“且慢，奉上请帖前，教主交代我，需问明杜馆主一件要紧事。” 罗浅白说完后，就等着杜牧问是什么要紧事，却左右等不来询问。 抬头一看，杜牧已神色平淡的打开了请帖，正在翻阅。 罗浅白面色一变，手在袖口和怀中摸索，请帖早已不翼而飞。 他立刻意识到，江湖上的传言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这很可能是个没有供奉香主，实力却也达到超凡脱俗境的顶尖武者。 看对方的年纪，如今才不过二十多岁吧？ 与其说是嫉妒，罗浅白倒不如说是难以理解。 他也是个修炼有成的武者，明白摸到武道巅峰后，再向前一步是何等困难。 若无香主辅助，便是蹉跎一生也难有寸进。 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和香主无关，而是依靠沿海的地理优势，和红夷有所勾结？ 罗浅白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丝警惕，却低着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他心中暗道：教主做的第二手准备果然没错，若这人和红夷有关，便不能让其知晓如何祭拜罗祖，否则遗祸无穷。 杜牧对此人不做理会，只静静阅览请帖上面的字迹。 请帖上的书法端是秀气，可惜是用金粉写在红纸上，让秀气染了一层艳俗。 不过倒也遮掩了字迹的柔弱，仿佛一个眼神锐利刚强，全身衣着雍容华贵的柔弱少女，透着属于贵气的慵懒和精致。 前几句话是日常奉承，久仰大名之类，杜牧快速掠过。 中间几句话，则是在感谢杜牧除掉了丐帮香主，这让罗教能够放心大胆的反击丐帮。 请帖发出去的当日，罗教便已将运河沿岸多处城镇的丐帮分舵一网打尽。 只可惜丐帮帮主逃得性命，目前不知所踪。 而这封请帖，就是邀请杜牧前往连云港，共同庆贺罗教打通运河沿岸的盛举。 顺便，也祭奠一下连云港惨死的数百堂口弟兄。 见杜牧似乎看完请帖，罗浅白才笑着开口道：“既然请帖已然送到，在下这便告辞……” 杜牧看都没看他，只是捏着请帖的手微微一震，顿时请帖表面的纸张化作了粉尘，微风一吹便消散在空中。 只见厚实的请帖中央，竟然有一个夹层，上面写满了字迹，甚至还有配图。 罗浅白顿时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这夹层上可是涂了浆糊，和最上面的透影纸完全贴合在一起。要看夹层的内容，必须先刮去金粉，入水浸泡，而后明火烤制，方才显现。 然而刚刚那一手，完全跳过了所有步骤，竟然能丝毫不损夹层，只将上面结实的透影纸震碎，这究竟要多精妙的内力？ 这可不是单纯的功力深厚就能做到的，罗浅白几乎是从思路上就无法理解杜牧的技巧。 杜牧看着夹层中的内容，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因为这竟是一套有些奇特的功法……或者说祭拜仪式。 里面除了对真气的运转有所要求外，还要口中念诵祷词，搭配焚香，以及脑海中观想最后的图画内容。 那配图上描绘的，是一个四手女子的模样。看起来有种超脱凡人的神性，神情淡然而慈爱。 上面写有四个字：神君罗祖 杜牧轻笑一声，看向罗浅白：“这便是你们罗教的香主？这是想学千手观音啊，那怎么才四个胳膊，也不知道多按几个，是不想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罗浅白顿时神情一厉，沉声道：“休要辱我罗祖！纵使你功力高深尘世无敌，可在罗祖面前也不过土鸡瓦狗，请杜馆主谨言慎行！” 杜牧对他的话语无甚反应，倒是忽然一伸手，又一封信从马鞍下飞了出来。 罗浅白愕然，他不怕这封信被杜牧看到，却为这隔空取物的本事感到惊讶。 不过相较而言，还是刚刚手指一震，便将被浆糊黏起来的透影纸震碎这一幕，更让罗浅白觉得匪夷所思。 透影纸是远比中间夹层要结实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精准震碎上面那层的？ 杜牧拿起信封，一看这信的封面，顿时眉头一皱。 这竟然是一封丐帮帮主写给自己的信。 杜牧随意抖了两下，将信封震碎，露出里面的内容。 快速扫了一遍，杜牧顿时面沉似水。 这丐帮帮主竟然是在认怂，将丐帮过往的罪责一推六二五，说什么全是门下之人肆意妄为，擅作主张，他身为丐帮帮主，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做那些腌臜事来牟利。 甚至还邀请杜牧前往丐帮总舵一聚，将摆酒设宴，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到这里，杜牧已然看不下去了。 这何止是侮辱？简直是侮辱。 杜牧抬头，看向罗浅白马匹上的人头，开口询问道：“这个脑袋，就是送信的丐帮中人？” 罗浅白咽了口口水，讷讷的点了点头，再没有之前罗祖被侮辱时，义愤填膺的样子。 实在是刚刚杜牧被激怒时，身上的气势简直化作了实质，地面的灰尘都被吹向四面八方。 这股气魄太过摄人，让原本没觉得此行会有什么意外的罗浅白，开始后悔接了这趟差事。 一旁的哈利听到杜牧的话，这时候才注意到马匹上的人头，顿时吓得“啊！”一声，差点跳起来。 杜牧有些无语的看着哈利，原来他是现在才看到人头，难怪刚刚一点也不害怕。 他还以为小救世主真就是狮心铁胆呢。 第82章 薅羊毛大计（5K求首订） 彼得帕克返回家中后，便按照那个男人所言，将自己卧室门的金属合页卸掉了一个螺丝。 虽然这让卧室门的开合声显得更加嘎吱作响，但确实使得进出不再有任何问题。 之后彼得的脑子维持在懵逼和震撼中，帮助梅姨收拾了家里的卫生，写完了家庭作业，又穿上了自制的红蓝色蒙面装，跑到街头巷尾寻找了一圈手上有五角星纹身的杂种。 可惜依然是一无所获。 除了救了两个被抢劫的持包女性，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猫，不慎落水的建筑工人，以及两个被大火困在楼顶的情侣。 最近纽约失火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入夜，当彼得坐在旧城区居民楼的墙壁上，掀开了半张面罩，吃着不断往下掉渣的热狗时，他偶尔会忽然停下动作。 每次他停下动作时，都是因为从心底蔓延的空虚和失措在试图将他淹没。 那是大脑在时不时的提醒彼得，他不久前刚刚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无论他如何在梅姨面前表现的乐观坚强，如何卖力的在城市之间巡逻，耗尽体力救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在战斗的时候用嘴碎来遮掩恐惧，检查所有打倒的罪犯手腕有没有纹身。 听起来自己是受到了本叔叔的激励，开始尝试去做好事，做更好的自己…… 可彼得内心清楚，他只是在逃避。 他在逃避去真正静下心来体会，失去一个最爱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彼得有些累了，他将剩下的热狗硬塞进嘴里，戴上面罩，开始往家的方向荡蛛丝。 彼得十分庆幸自己的邻居们没有夜跑的习惯。 他扒开窗户，爬进去后，再用脚关掉窗户的时间，至少有七八秒，这么一个巨型蜘蛛没被发现算自己幸运。 彼得摘掉了面罩，疲惫的躺在床上。 一躺下，原本被压抑的繁杂思绪顿时重新涌了上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耳鸣。 彼得心烦意乱的用枕头压住脑袋，耳鸣声却越来越大。 一股强烈的，渴望逃避现实的冲动在心中激荡，然而他又难受到睡不着。 最终，彼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螺丝，就重新往卧室门的合页上拧。 用了不到十秒钟，卧室门重新变得完整。 彼得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红色面具，打开房门迈出一步。 随后，他直接来到了室外。 天上皎月明亮，地上微风习习。 踩踏在碎石铺成的地面上，彼得深吸一口气。 嗯，全是面具上的热狗味儿。 就在这时，彼得看到月光下似乎有个身影，在缓缓的做出某种格斗动作。 “你来了？我发现穿越到我这里的人，通常都喜欢先回去一趟再过来。” 杜牧沉着的打着四相拳，他的动作似缓实快，静动两套功法搭配着一起锻炼。看起来慢悠悠的拳头，却仿佛沉重的卡车，稍稍前进，便能带起隆隆风声。 彼得挠了挠头，没想到全副武装的自己，竟然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真身。 不过这是另一个世界……应该没有问题。 彼得摘掉了自己的面具，自嘲道：“我能理解之前穿越的人，因为要首先确认自己能否回家，才能安心探索一个全新的世界。” 说完后，他抬起头，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彼得帕克，算是个……学生？” “你可以称呼我杜牧，或者杜馆主。” 杜牧渐渐收功，看着面前的彼得，内心微微有些讶然。 他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个未成年人，心性介于浩克和哈利之间。 此时看到少年略显黯然的神色，明白对方应该刚刚经受了重大挫折，正属于心性成长阶段，应该介于哈利和班纳之间。 换句话说，似乎不是新时代漫威版本的蜘蛛侠，而是早年个人电影中的蜘蛛侠吗？ 如果对方真的和班纳来自同一个世界，那这个世界的历史，大概率不是漫威电影宇宙的走向。 倒也正常，杜牧也从未在蝙蝠侠电影中看到过有关猫头鹰法庭的内容。 “好的杜馆主，所以……伱练的是功夫？” 彼得看着杜牧的一身古装，好奇的问道。 杜牧对彼得微笑道：“没错，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异世界的战斗强度？” 彼得笑笑，摇摇头没说话。 他现在的力量可是将近20吨，这远超任何格斗技巧的上限，他平时看起来十分用力的拳头，劲儿全使在阻止自己打死敌人上了。 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如此瘦弱，除非也有个蜘蛛咬了他一口，否则自己不收力的一拳，怕是能直接打死对面。 不过能见识一下异世界的格斗技巧也是好的。 如果能学个一招半式，应该也有助于自己擒拿敌人？ 这样想着，彼得脚步随意的向杜牧走来：“好啊，那你全力打过来吧。” 全力？ 杜牧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其实也不是不行，蜘蛛侠的身体素质杜牧心里有谱，至少能够拦下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 自己就不用法力了，单纯依靠真气，尝试一下如今只以武道而言，自己究竟站在了什么位置。 杜牧一记搬运了自己身体大半力量的四相拳挥出，彼得看着如此缓慢的拳头，笑着随手接住。 虽然脑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叫自己不要去接……但拜托，这么慢的拳头，就算力气再大，又能有什么威力？ 要相信理性，相信物理。 “呼……轰……嗡……” 微小的风声带起颤音，颤音中夹杂着轰隆闷响，又震荡起绵长的嗡鸣。 彼得接住拳头的一瞬间，就感觉哪里不对。 自己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手掌给吸了过去，即便以蜘蛛的静电吸附能力，他也感觉自己很难站稳。 从手掌到胳膊，从胳膊到肩膀，力道一层又一层的透过来。 当彼得重新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倒在了梅花桩下，只感觉自己的右臂像是被塞进了绞肉机，剧痛当中夹杂着彻骨的酸麻。 杜牧正蹲在旁边，检查着彼得的伤势，点头满意道：“不错，身体确实很结实，在我只留了四成力的情况下，居然没有粉碎性骨折，这些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彼得木木的看着自己满是淤血的手臂，那些淤血呈螺旋状包裹了自己的整条胳膊，还真像是被塞进过绞肉机一样。 “这样居然都没骨折吗？我感觉我应该一个学期都没办法拿起笔了。” 彼得欲哭无泪，早知如此，自己装什么逼。说好的蜘蛛侠的敏捷优势呢？刚刚被脑海中的第六感提醒的时候，就应该躲闪开来才对，接下来的一周自己可怎么上学啊？ 然而很快，刚吃了异世界苦头的彼得，就又尝到了异世界的甜。 杜牧伸手握住彼得的胳膊，缓缓的向其渡送真气。 彼得只觉得像是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还是把皮翻出来，从里面开始洗。 不止是胳膊，平时身体上总是隐隐作痛的部位，那些疼痛都仿佛实际存在的一个个小黑豆，被这股暖流一个一个的挤了出来。 那种舒爽，难以言喻。 彼得惊讶的看向杜牧：“这是什么？魔法吗？” “是真气，奇怪，你们应该也看过相关的东方电影才对，怎么一个个上来就喊魔法。” 杜牧说着，将彼得从地上拉了起来。 彼得摸了摸不再疼痛的胳膊，只是上面还有无数的淤血痕迹没有消除。 他听到杜牧的发言，茫然道：“真气不就是一种东方魔法吗？” 杜牧沉默了片刻，心说好像也对。 他看着懵懂的彼得，微微眯起眼睛。 浩克那个傻大个，力气全是从愤怒中自然生成，根本不算自己锻炼出来的，因此完全不会反馈过来。 哈利年龄又太小，增长的那点肉体力量仿佛蚊子腿。 而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个潜力股……首先对方的基础力量就不低，同时也依然有着依靠锻炼增长体能的余裕。 假设直接从20吨开始卧推的话，力量增长的应该会很迅速吧？ “怎么样，想不想学这套东方魔法，以后你有什么身体的隐疾暗伤，都可以依靠真气调息修养哦。” 杜牧开口诱惑道。 他接下来就要去挖洞了，那可是要挖三千丈，将近一万米，不提前多攒点体力怎么行？ 彼得感受着身体的疗效，还真有些心动。 但他考虑到自己平时还要一边上课，一边打工补贴家用，一边当超级英雄，时间好像完全忙不过来的样子。 这让彼得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对了。” 杜牧忽然若有所指道：“如果你学会了真气，将来别人受伤的时候，你也可以充当一个临时的医生，而且真气对老年人的身体调养也非常有好处……” 听到后面两句，彼得瞬间眼前一亮，再顾不得什么时间不够的问题，大不了牺牲睡眠，连忙点头道：“我学我学！” 话虽如此，时间毕竟也到了夜晚。 而武馆的十倍反馈，只在白天有效。 杜牧让彼得先回家，哪天有空提前说一声，会给他在白天安排时间。 当彼得回去后，杜牧看了看天色，也回到讲武堂休息去了。 一边走，他一边琢磨最近的安排。 嗯，明天去霍格沃兹，找邓布利多研究一下那个罗教的祭祀仪式，再去图书馆研究一下有没有钻地的魔法以及封印空间的魔法。 这期间抽空回来从彼得身上薅点羊毛，等几天后再去连云港参加罗教的庆功宴。人家既然给了请帖，总得去观察一下情况，看能不能活捉他们的罗祖。 毕竟那也是个幽，谁知道和自己后腰这个香主是不是从同一个传送门过来的。 如果是从同一个传送门来到凡间的，就正式开始土木作业。当然，到时候要先肃清那些可能来找自己报仇的罗教中人。 事情还真不少，有的忙啊。 ————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当杜牧久违地返回霍格沃兹世界后，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了壮丁。 “你是说，要求我代三天黑魔法防御课？” 杜牧一脸震惊的看着邓布利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压根不会魔法，我的法术体系跟你们完全不是一回事。” 邓布利多最近什么操心事都没了，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不少，越来越像圣诞老人了。 他用一副还能再活200年的轻快语气道：“反正只代三天的课，你随便讲点东西糊弄过去呗，谁让上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你搞辞职的。” “你当时也在场。” “所以我负责找新老师，而您则在新老师来之前，帮忙糊弄一下那些小家伙，反正只有三个不可饶恕咒，你反复警告他们就完事了。” “你这个校长让代课老师带头糊弄学生？” “难道你还想讲点真东西？” “那还是糊弄吧……” 杜牧并非无法拒绝代课老师这个差事，只是他也有点自己的想法。 上次拒绝邓布利多担任教授的请求，是因为杜牧觉得自己对魔法一窍不通，容易误人子弟。 可现在经过对法力的开发，杜牧隐隐掌握了其中有关魔力那方面的规则，只是简单的口头教导应该不难。 而这是和霍格沃兹学生培养关系的好机会。 也是名正言顺建立师生关系的机会。 其实杜牧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能快速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 之前最大的实力提升，就是给哈利灌顶真气，真气和魔力的融合产物被十倍反馈后，战斗力和坐火箭一样的提升。 可惜法力这东西就没办法给其他人灌顶，天生没有魔力的人就是无法掌握这玩意，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此杜牧的实力，其实在这段时间陷入了一个明显的停滞，直到获得了汤姆的精神力反馈。 但日记本这种能拜师后再吞噬灵魂的东西，整个巫师界都不一定有第二件。 于是，杜牧有点把坏心思打到普通的小巫师身上了。 要是能薅几个小巫师徒弟回武馆，一个一个的灌顶真气，再从他们身上获得十倍法力反馈…… 那实力可就又能实打实进步好几个台阶了。 “对了，上次我来翻资料的时候，跟你说的事情，现在解决了吗？”杜牧正要走出校长室，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邓布利多竟然需要挠挠头想一想，看来这段时间确实太闲了，脑子都生锈了。 随后他愉快道：“哦，小矮星·彼得那件事？当然解决了，一个耗子可逃不出傲罗的手掌心。” 邓布利多抽着烟斗，微笑道：“因上一任魔法部部长的尸位素餐，含冤入狱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如今终于从阿兹卡班被放了出来。这种等级的翻案，现任魔法部部长福吉可是相当高兴，他的政绩添上了一笔辉煌的履历。” 虽然杜牧不清楚魔法界的政绩有什么用，但既然福吉喜欢，那就随他吧。 不过，既然小天狼星被放了出来，那他肯定会来霍格沃兹寻找哈利。 而过去一直误会小天狼星的卢平，应该也会为了寻找小天狼星而赶来霍格沃兹。 到时候就可以研究一下，为什么狼人的皮肤能够防御魔法了…… 邓布利多在杜牧走后，低头翻阅着对方给自己的资料。 怪，很怪…… 老人看着图纸上的文字以及注释，只觉得十分怪异。 完全不像是魔法。 不过说实话，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邪恶。 以邓布利多的眼光看来，这个祭祀仪式中的许多要求都极为精准，不存在太多模棱两可的内容。 因为精准，所以效果可以一定程度上的估测。 简单将举行仪式者定义为人，将收到祭祀者定义为神的话。 这个仪式有着双向的效果，从人这里会奉献一部分自身的精神力，用以强化神在仪式中被描述的力量。 神又会反过来，以自身的力量，强化人身上的某个防护性魔法。 这个祭祀仪式与其说是邪恶，倒不如说是危险。 首先是对人的危险，这代表人将自己的精神或者说灵魂完全开放给了神。每次取用多少，是神来决定的，即便精神力过于微弱的情况会断开链接，也存在一次性将人吸个半死的可能性。 其次是对被祭祀的神的危险……因为如果这所谓的神并没有那么强大，而祭祀祂的人又过多的话。 这位神，很容易变成人想象中的神，而非神自己。 有了这样的发现，邓布利多再回过头去看，果然那些描述精准的要求都是很有必要的。 甚至邓布利多猜测，这种祭祀方式，一定只会在小范围内流传，不会广而告之，尝试拉起大批信徒。 被祭祀者必须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信徒数量，才不会反过来被信徒控制。 这应该就是自己过去没有听说过这种仪式的原因吧。 有了以上判断，邓布利多便拿起笔，将自己的猜测写在了一张纸上。 写完后，这张纸无风自动，盖在了杜牧留下的手稿上，随后自己一折两折，没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包装完好的信封。 随后信封仿佛蝴蝶一样，拍打着翅膀，从校长室的窗户飞出，向着图书馆内杜牧的位置飞去。 第83章 蜘蛛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 杜牧本以为，今天除了在图书馆翻阅资料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陪着哈利参加晚上的分院仪式。 但他没想到，刚刚才从邓布利多口中听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消息，其本人就已经来到了霍格沃兹。 此时便站在图书馆的门口。 当杜牧抬手接过宛如蝴蝶般飞来的信件时，就看到一个衣着体面，头发梳洗的干干净净的男人，半只脚迈入图书馆内，又有些迟疑。 小天狼星这副样子，明显要比原著中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模样可好太多了。 然而再体面的衣服，也难以遮掩他木乃伊一样干瘦的身材，吸血鬼一样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这简直像个饿死后被精制打扮的遗体。 可他的眼睛又是如此的明亮，像是两把透出来的匕首，精光四溢，锋锐摄人。 小天狼星布莱克死死盯着图书馆中，乖乖坐在杜牧身旁，同样翻阅着书籍的哈利。 他的手心冒汗，浑身紧张的肌肉紧绷，紧紧抿着唇。 哈利似乎感受到了这强烈的目光，不禁抬起头来，正对上小天狼星充斥着复杂情绪的目光。 “呃……” 哈利有些困惑，他看向身旁的杜牧，小声问道：“杜伯伯，这人怎么在看我。” 小天狼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情不自禁又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迈开腿向着哈利的方向走来。 哈利最近的胆子是真的被练出来了，被这样一个陌生男人死死盯着并且靠近，他也没有任何露怯。 而小天狼星看着哈利满是平静和底气的双眸，忍不住欣慰的笑了出来。 太像了……除了眼睛外，这种从心底不惧怕任何人的气质，和詹姆实在是太像了。 见小天狼星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中，杜牧只当他是阿兹卡班呆得太久，脑子迟钝了。 所以他反倒是最先开口的人。 “这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你父亲的朋友。” 杜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封，浏览邓布利多对那道献祭仪式的猜测。 小天狼星听到杜牧说话，这才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哈利身上挪走。 他有些慌张道：“哦，不好意思，失礼了，您就是那位目前收养了哈利的Doom先生对吧？感谢您……” 小天狼星说着，语气平缓下来，十分郑重的微微弯腰：“我听说哈利过去过的并不好，感谢您为他所做的一切。” 杜牧点头，受了这一礼。 毕竟他是哈利的教父，也算哈利半个监护人，只是遗憾没能履行责任。这个身份替哈利感谢自己，并不算逾越。 不过如此看来，小天狼星应该知道很多内情。 由于魔法部不希望伏地魔的事情流传开来引起恐慌，因此即便当时杜牧和邓布利多一起去除掉伏地魔的那天，酒馆有很多目击证人，可最终还是被归为了和邓布利多相关的夸张谣言中。 小天狼星自然不信任魔法部以及报纸的那一套，他被放出来后，便立刻就去找给魔法部提供信息的邓布利多，询问真实情况。 听到他们摧毁了伏地魔的所有魂器，其中一个魂器还是自己向来瞧不起的亲弟弟用命换来的，小天狼星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冲击性的事实一个接一个，他在被带出阿兹卡班的时候也是懵逼的，当他看到替换自己的小矮星彼得时，才瞬间理解了一切。 原来小矮星彼得没有死，这个背叛了詹姆一家的混蛋活得好好的，直到被某个神通广大的人抓到，自己方得以沉冤昭雪。 只是没等自己朝着那个不停惨叫求饶的叛徒怒吼两句话，牢门便重新关闭了。 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小天狼星比起愤怒，更感到空落落的无力感。 被朋友背叛，导致另一个朋友一家人全都悲惨的死去，自己又被抓进阿兹卡班囚禁了快十年。如此深仇大恨，如此血海深仇，最终的结束，却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己就好像命运的浮萍，迎接什么样的未来，和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没关系，只能任由自己随波逐流。 这也让小天狼星在哈利面前没什么底气，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着哈利的眼睛，不知道该从何处讲起。 杜牧倒是对小天狼星有些好感，不是因为原著的滤镜，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在见到自己后，第一时间感谢的，是自己照顾了哈利，从德思礼一家将哈利接走。 而不是自己放出了小矮星彼得的情报，让他得以离开阿兹卡班。 在对方的心中，显然哈利要比他自己重要的多。 哈利不知道这中间的过程有多么复杂，多么曲折。他只是听到杜牧说眼前这人是自己父亲的朋友，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真的吗？您是什么时候和我父亲认识的？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利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的紧张的问道。 虽然在武馆的生活十分充实和满足，但在德思礼一家的黑暗岁月里，他早已习惯了怀念和幻想自己父母的形象。 眼下终于有父亲的朋友跨越时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哈利顿时感觉那个虚无缥缈的父亲，似乎和自己接近了一点点。 “詹姆·波特，他……”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有些兴奋的样子，微微出神，忍不住道：“他和你很像。” “但是你的眼睛，又和伱妈妈的很像。” 哈利有些微怔。 邓布利多校长只说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以及他们死在了伏地魔手中这两件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哈利形容他们的外貌。 是的，德思礼一家当然不会有哈利父母的照片，哈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长什么样子。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在这一刻，才猛然发现自己和父母之间的链接，竟是如此的清晰和具有存在感。 杜牧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就让他们二人好好独处一会吧。 小天狼星肚子里有憋了十年的话要讲。 还有詹姆从小到大的事迹，需要一个和他联系更紧密，更年轻的人来倾听。 而自己和彼得约好了，对方今天下午没课，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学习。 当杜牧返回了武馆之后，就看到浩克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 一旁膝盖下是义肢的李小七，正拍着浩克的手背，轻声安慰这个大块头。 “怎么了浩克？”杜牧奇怪的问道。 浩克把头扭开不说话，李小七捂着嘴轻笑道：“哈利哥和您都出去了，没喊他一起，浩克老师觉得浪费了出来的时间，很不开心。” 杜牧了然，哈利去霍格沃兹上学的事情在他看来理所当然，倒是忘了跟朝夕相处的同伴讲一下了。 毕竟哈利这段时间，中文越发熟练，也算是彻底融入了武馆当中，和每个大人小孩都混的很熟了。 他自己倒是有和所有同龄的小伙伴说要去上学，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呆在武馆。 可当时是班纳在控制身体，哈利忘了和浩克讲。 别看浩克以前每次出现都是大砸一顿后离开，找个山洞emo后就变回了班纳，那是因为浩克压根就没有的朋友。 他是为了逃避孤寂的环境，才把身体让回给班纳的，同样是一种逃避行为。 电影中，浩克前往了萨卡星，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社交圈，他愣是能限制住班纳，让班纳在极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出不来。 后来如果不是灭霸把浩克打蒙了，班纳自己都说下次变身，有可能再也变不回来了。 这么看，浩克其实在变身中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 但对浩克来说，只有班纳遇到这个世界恶意时才会逼他出现，一出现就要面临无数的枪林弹雨，以及大砸一顿后的失落和孤独。全世界对他来说，只有永不熄灭的恶意和孤寂。 从他诞生开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长久的善意。 同时，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切磋’这个概念……说实话，这对浩克来说，其实更接近玩耍，身体上一点也累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愉快，脑海中几乎已经把切磋和娱乐这两个词画上等号了。 因此哈利的离开，对浩克打击很大，即便还有其他可爱的朋友，但唯一结实，相当于能一起打游戏的朋友却忽然不告而别，让浩克感到非常的不愉快。 杜牧能看出，隐藏在不愉快下的，是浩克隐隐的担忧。 他在害怕自己被抛弃。 即便李小七在不断安慰他，解释哈利不在的原因，这段时间上涨的理智也在告诉浩克，哈利并没有彻底离开。 但理智这个词，毕竟距离浩克相当遥远。 掩埋在内心深处，属于班纳的童年阴影，仍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浩克。 杜牧想了想，虽然浩克很不高兴，可是哈利去上学毕竟是个正经事，总不能在他已经非常忙碌的学业中，再每天抽几个小时专门陪浩克玩吧？ 既然如此，不如让浩克转移注意力？ 但浩克对美食的兴趣好像不大…… 这件事令人有些意外，但细想却很有道理。毕竟浩克能从班纳那个瘦子一下膨胀到三米高，早就把质能守恒定律踩在脚下摩擦了，摄入能量这种事，对浩克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身体开心的事情。 相反，浩克只对能发泄精力的娱乐活动感兴趣，肆意挥霍他无中生有的庞大体力。 看来只能再给浩克找个沙包……呸，找个陪练对手了。 如果是之前，杜牧还会头疼这件事，但这两天不是刚巧了吗。 有个力量20吨的青年要来学武，身体比哈利还结实。 说曹操，曹操到。杜牧只觉得身后风声微动，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青年就走了进来。 彼得就穿着平时的便装，毕竟在这个世界当中用不着隐藏真实身份。 只是他看到浩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脏一跳。 实在是一个三米的巨人，威慑力过于巨大了。 “彼得，你来的正好。” 杜牧一下抓住彼得的胳膊，彼得的蜘蛛感应没有起效，没能躲过去。 下一刻，一阵澎湃的真气，灌注到了彼得的体内。 “来，跟着我练，先熟悉一下这套拳法，能帮助你消化我灌顶的真气。” 彼得一脸茫然的跟着杜牧开始了习武，心说教学节奏这么快的吗？连声招呼都不打，自己一来就要开始练了。 他没注意到，浩克向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彼得的运动天赋也超脱常人，只不过稍微练习了两三遍，就将动作熟记于心。 而且他发现，每次自己的动作如果足够标准，就能控制更多对方输入体内的能量。 彼得沉浸在习武当中，越练越兴奋。 虽然他被蜘蛛咬过之后，拥有了超强的力量和运动神经，以及可以在墙壁上攀爬的能力，但这种举手投足间，心随意动控制能量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竟然真的能够光靠念头控制能量？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这能量又是如何起效过的？为何单纯在体内规律运动时如此安静，向肢体末端释放时又能携带如此大的威力？ 彼得不仅仅是在练武，他甚至是在研究它。 他飞快的进入了心流状态，不断的用动作来消化真气，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最开始还需要杜牧辅助，到后面，彼得一个人也能轻易的完成所有动作。 而让杜牧感到意外之喜的事情发生了。 彼得对真气的容纳，极为轻松。 真不愧是基础力量20吨，能用身体截停一辆火车的男人。 杜牧感受着源源不绝的真气，不断从虚空反馈而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灌的，都快有自己这次灌顶前全身真气三倍的量了，彼得却依然没有流露出什么明显的不适感。 要不是前段时间杜牧凭借着汤姆的吞噬，让精神力凭空暴涨了一大截，杜牧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让这庞大的真气海洋失控，迎来走火入魔的结局。 现在他当然依旧可以完美操控这些真气在体内流转，但同时也有弊端显现了出来。 肉体还是有些太脆弱了，杜牧感觉自己若是稍不留神，练岔一口气，可能都会有一条高压水枪般的真气射流从体内喷发出去。 死倒是不会死，他现在凭借法力能够轻易修复自己的外伤，就是对路人有点危险。 为了保险起见，杜牧还是暂停了真气的灌输。 要不是彼得在炼化真气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可避免的损耗，杜牧现在的真气至少有原来的三十倍了。 现在的话……杜牧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只有二十倍左右。 最开始的真气损耗是没有三分之一这么高的，越往后未被彼得吸收就消散的真气越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然而彼得现在看起来依旧毫无压力的样子，让杜牧忍不住，又想尝试一下灌顶法力。 “啊！” 可刚一灌输进去，彼得瞬间龇牙咧嘴，疼的叫喊出声。 杜牧只能遗憾的收回手。 看来还是有必要去霍格沃兹当代课老师，好借着上课的名义拐几个学生仔过来…… 彼得的心流被这股轻微的疼痛打断，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可容纳的真气达到了上限，于是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暂时不敢再练。 彼得站在武馆的院子中，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这股力量……我有种错觉，我感觉现在的我能接住从天而降的失事飞机。” 杜牧想了想，好像超人是有什么生物力场来着？应该是漫画后来打的补丁，他不看漫画所以了解的并不深入。 但黑袍纠察队这部电视剧中，祖国人说的很清楚，即便他的力量足够，飞机自身的承载力也不行，在坚定的拦截物面前，坠落的飞机会像是黄油一样被顺滑的切开。 因此杜牧摇摇头道：“那恐怕不行，你对真气的精密掌握程度还太低，如果有一天，你能瞬间让真气覆盖整个飞机的机身，那才能在乘客活着的情况下救下他们。” 彼得一愣，他的科学素养很高，只是被漫画影响太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彼得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这股力量，不仅能够用来强化力量、治愈、还能用来强化材料的坚硬程度？” 他对攻击力的提升没什么感觉，但对力量提升却也有需求，因为有时候灾难现场，倒塌的楼房和失控的卡车，瞬间压强可不止20吨而已。 而能够强化材料坚硬程度，更是在救援活动中堪称神技。 杜牧微微沉吟：“可以吧……不过我没有具体试验过，不知道究竟能强化到何种程度。” 真气这东西不太好量化，一个人每天能炼精化气的数量是有限的，根据天赋不一而足。 所谓的十年功力，而二十年功力，都是对个人而言，本就是个虚数。 杜牧只能说，自己在给彼得灌顶之前，依靠几次布鲁斯的反馈，应该有着自身苦练三十年的内功水平。 在依靠灌顶反馈的真气持续输送下，彼得现在，应该有着修炼了六十年的真气量…… 也就是常说的，一甲子内力。 下一章马上发！ 首订4500，感谢各位的支持！只是日万确实很有难度，我昨天也是通宵到中午才写完的，又迟到了，实在不好意思。 以后大概每晚7点左右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小猪继续码字去了！ 第84章 教父与魔法扫帚 “不过我要提醒你，真气对死物的强化，是流转式的。而不是只需要将真气覆盖即可，你需要保证真气不断的运转，真气运转的快慢也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你强化的上限。” 彼得认真的点点头，虽然杜牧的描述有些抽象，可彼得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甚至他在内心当中，已经开始尝试构建起真气体量与运行速度对有机物和无机物的强化公式了。 只是现在才刚刚获得这种对救援普通人有奇效的力量，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他现在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 彼得又在杜牧的教导下，了解到了更多有关真气的细节，只是一些出拳攻击的发力方式，他学的有些心不在焉。 目前的彼得，还从未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具有超能力的犯罪分子，这种情况下，仅仅是普通的肉体力量和蛛丝就能解决一切了。 相反，他感到棘手的，还是车辆失控，火车脱轨，大楼承重墙倒塌，火灾等意外灾害。 杜牧看彼得的样子，猜到对方心中想法，微微沉吟后，对彼得道：“我之前看伱穿的那个遮掩全身的衣服，你现在是不是天天在城市中巡逻，遇到犯罪就去阻止？” 彼得闻言，惊讶的看着杜牧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就仅仅因为我上次来的时候戴着面具吗？” 杜牧摇摇头，只解释了一句：“我的大弟子情况和你差不多。” 大弟子？ 彼得这两次过来，其实都有些被动的被传授了一身本事，颇有种东方武侠电影中，大宗师看到天赋异禀的年轻人，立刻上赶着要当人家师父的感觉。 彼得虽然获得蜘蛛能力后自信了不少，可面对主动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社恐，杜牧从来没提过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就没好意思太过热情的追问。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提到自己没见过的人。 想到这里，彼得挠了挠头，忽然有些腼腆道：“那我……我是不是应该也喊您一声师父？” 杜牧看向彼得，有些意外。 他其实强行教导蜘蛛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修为反馈。 而教导浩克和哈利，只是以类似长辈的身份关照他们而已。 当初收布鲁斯为徒，一方面是杜牧以为只有正式的弟子才能获得反馈，另一方面也是以为武馆大门从此以后就只连通哥谭市，对方会是唯一穿越过来的异界人，对待方式自然就慎重其事了许多。 后来的哈利和班纳等人，杜牧在发现不需要拜师就能得到反馈以后，也就没有强求。 难得彼得这样的美国小伙，竟有这方面的心。 杜牧沉默片刻，微笑道：“若你觉得我教你的东西，足够你称我一声师父，那便来敬我一杯茶吧。” 说完，背着手，向讲武堂内走去。 彼得立刻跟上去，同时应声道：“好的！师父。” 这次彼得练武的时间很长，浩克早已过了放风时间，变回了班纳。 班纳则不愿打扰杜牧授艺，便领着李小七回到侧院教室，给孩子们上课去了。 经过和布鲁斯一样简单的拜师礼后，杜牧算是正式收了第二个徒弟。 这个徒弟收的，就有些随意。 彼得不像是当初的布鲁斯那么迷茫，也不像是哈利那么需要他人的帮助。 对方的内心，有一股充沛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前进，步伐坚定，毫无动摇。 在听到彼得只提梅姨而不提本叔叔时，杜牧就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刚刚经离亲人离世，快速成熟起来的小蜘蛛。 所以这次收徒，反倒更接近正常的拜师学艺。 “对了师父，我还没问过，学费需要多少啊？”彼得拜师后，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杜牧感受着体内十甲子的内力，笑道：“随心意即可，你能学有所成，才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彼得顿时肃然起敬，只觉得师父的宗师气魄简直耀眼，那些东方武侠电影中的高人也要自惭形秽。 不过师父可以这么讲，彼得心说自己可不能当真的听。 全球每个国家，对其他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误会：我们说话委婉，对方说话心直口快。 其实只是敏感的话题不一样，导致需要委婉的话语放在了不同场合而已。 不过彼得一时间又有些苦恼，自己最近只有打零工的收入，根本不够支付学到如此强大技艺的代价。 看来自己要想办法赚点钱了。 杜牧这时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彼得感觉莫名其妙的话：“既然内功你已经学有所成，那么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好好养精蓄锐，我到时候安排你进行几场实战训练。” 看着师父微笑的表情，彼得的蜘蛛感应起了反应，浑身汗毛立了一下。 但他觉得师父应该不会害自己，要是想害自己，刚刚修炼的时候，用自己现在体内的这股能量直接冲击内脏，就算是自己肉体变异也扛不住，直接就死了，根本用不着耗费那么大精力培养自己。 目送彼得离开后，杜牧看了看天色，感觉应该快到分院仪式了，便利用哈利的血液，穿过武馆大门，回到了霍格沃兹当中。 他一出现，就看到小天狼星和哈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一大一小两人站在图书馆的窗户前，背对杜牧。 小天狼星指着学院中的某处走廊，跟哈利说他们曾经在那里凭借詹姆的斗篷偷溜到附近的巫师小镇买黄油啤酒。又指指靠近密林的一株大树，说那是打人柳，他曾经亲自承受过一次重击，疼了整整一星期。 杜牧见状，心道他们这几个小时竟一直在聊天。 哈利听着父亲年轻时的经历，只觉得心驰神往。 连带着，对整个霍格沃兹第一次升起了爱屋及乌的感情。 有一种想要追随着父辈的背影，踩着父亲走过的脚步，沿着他们冒险的路线，再次探索一遍霍格沃兹的欲望。 杜牧能看到，小天狼星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断的捏紧又松开，反复揉搓掌心。 他看起来紧张坏了。 终于，小天狼星渐渐停下话头。 而哈利则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霍格沃兹中的各个角落，幻想着当初父亲和朋友们蹑手蹑脚的样子。 “哈利……你知道，理论上来说，我是你的教父。” 哈利愕然看向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却不敢直视哈利的双眼，紧张的一边低头，又一边看看霍格沃兹内的建筑，简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是这样……你的父母指定我做你的监护人，万一他们遭遇不测……” 小天狼星说到这里，却已经痛苦的闭上双眼，难以继续说下去。 其实小天狼星一直有机会逃出阿兹塔班，自从第三年他被折磨的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之后，只要用阿尼马格斯变成狗，他就能轻易的从两根栅栏里钻出去。 但他从未尝试过。 因为在小天狼星眼中，虽然最后出卖詹姆夫妇的是小矮星彼得，但他才是出主意更换赤胆忠心咒保密人的人。 小聪明。 愚蠢至极的小聪明，他竟然以为小矮星彼得太不起眼，因此不会被人注意到。 却从未想过，小矮星彼得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是校园中的最出风头的几个学生。 当另一个更加强大的人出现后，这个不起眼的肮脏的狗东西，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给予他的信任，当作可以出卖的资本。 害死詹姆夫妇的直接凶手是伏地魔，但导致伏地魔能找上门的原因，正是自己的愚蠢。 他才是最应该为詹姆夫妇的死负责的那个人。 因此小天狼星自愿在阿兹塔班受罚。 过去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快乐，一切的友谊，在小矮星彼得背叛众人，詹姆夫妇被残忍杀害后，全都成了终日折磨小天狼星的毒药。 这些记忆越是美好，小天狼星就越是恨不得去死。 正是对这些回忆的痛苦，让摄魂怪都看不上这些记忆，因此得以保留，小天狼星才没有和其他囚犯一样，变成浑浑噩噩的傻子。 他还有清醒的意识这一点，整个魔法界都感到不可思议。 也就是哈利和杜牧不看这个世界的报纸，因此并不知道，现在的小天狼星就是整个魔法界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对他的看法和剖析维持了三期报纸的头条，依旧热度不减。 在原本的剧情中，福吉带进去的报纸上，有韦斯莱一家的合影。正是无意中瞥见了上面的斑斑，小天狼星才悍然越狱，为故友复仇。 而当时向哈利说明这一切时，他已经俘虏了小矮星彼得，是哈利要求活捉对方，送到阿兹塔班来为自己洗清冤屈的。 当时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小天狼星自己追求到了一线生机，还为詹姆真正的报了仇，又和卢平化解了误会，整个人完全处于亢奋状态，这才敢问哈利是否愿意和自己住一起。 可现在…… 虽然此时的他，是光明正大被请出阿兹塔班的，衣着得体，完全没有原著中那么狼狈。 可他的内心，却和呆在阿兹塔班中时一样懊悔和痛苦。 哈利看着小天狼星紧闭双眼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小天狼星如梦初醒，看向哈利，忐忑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抱歉，但我现在住的地方非常舒适，还有很多朋友，他们都需要我。” 哈利用安抚的笑容，拒绝了小天狼星的好意。 小天狼星顿时感觉心脏更加难受，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一样。 可是看着哈利这成熟的言谈举止，他又难得升起一股欣慰。 真不愧是你和莉莉的孩子啊，詹姆。 才不过十岁的年纪，就懂得温柔的捍卫自己的想法，同时宽慰别人。 不，其实比你表现的更好。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酸涩，对哈利露出笑容：“好的，哈利，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的眼睛湿润，汗水也将原本整齐的头发黏在了额头上。 哈利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位教父，在这一瞬间，气质仿佛像城市中被遗弃的流浪狗。 就在这时，杜牧开口了。 “哈利虽然不愿意离开，但你可以经常来看哈利。” 闻言，没有在乎这声音出现的突兀，小天狼星猛然抬起头，惊喜道：“真的吗？我的意思是，这不会打扰吗？” 哈利看着小天狼星丝毫没有虚伪造作，完全是发自内心惊喜的神情，忽然鼻头也有些酸涩。 也就在这一刻，哈利心中默默承认了对方教父的身份。 杜牧微笑道：“当然不会打扰，又不是什么僻静的地方。” 杜牧邀请小天狼星，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是想和阿尼马格斯接触一下，看自己能不能用法力学会这套特殊的魔法。 阿尼马格斯变成动物的能力，杜牧是挺好奇的。 除了其具体原理外，还好奇自己能变成什么动物…… 以及如果变成动物后，体内的经脉是否还是人类的样子，如果不是，真气和法力又会跑到哪里？ 最主要的是，如果变成的动物很没用，杜牧大可以只变一次，从此以后都不再使用。 但如果变成的动物很有用，例如苍鹰之类的飞禽，那也能产生不小的益处。 就在这时，费尔奇抱着他的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他低声提醒道：“其他学生都快到学校了，应该要举行分院仪式了，杜牧教授。” 哈利闻言，看向窗外，果然看到许许多多学生的身影正在往霍格沃兹内走来。 小天狼星道：“我知道最近的路线，跟我来！” 哈利点点头，又看向了杜牧。 杜牧微笑道：“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怎么走，当然是跟在你们身后了。” 哈利闻言，这才露出笑容，跟着小天狼星跑了出去。 杜牧则随意的跟在他们身后，看似步伐缓慢，但每当前面的二人转过一个拐角，下一刻杜牧也同样从拐角后走了出来，从不落后两次以上的拐弯路线。 本来杜牧是没想参加分院仪式的，但考虑到将来要尝试拐走几个小巫师去灌顶，还是在入学仪式上露个脸，早点建立师生情谊比较好。 ———— “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麦格教授站在礼堂前，手中打开一卷羊皮纸，朗声念道。 “汉娜·艾博！” 一个梳着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走出队列，戴上了帽子。 杜牧坐在原著中可能是奇洛教授的位置，看向身旁的另一名一身黑衣的教授。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看起来心事重重，沉默寡语，完全不像原著中一样，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哈利身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伏地魔的事情，还是因为小天狼星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现如今伏地魔已死，斯内普再也不用当两面间谍，也不知道他的教学风格会不会跟原著中的不一样。 杜牧将视线转移到了哈利身上，对方坐在队伍的末尾，非常不起眼。 他是在小天狼星的安排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站在他们队列的最后方，假装一开始就跟这群人一起走。 但羊皮纸上学生的名字，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排列，而非队伍的顺序。 “哈利·波特！” 姓氏为P首字母的哈利波特，还是在分院仪式的中间时段，被叫响了名字。 原本稍微有些嘈杂细语的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面相觑，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等到哈利站起身，几乎是穿过整个大厅，来到分院帽前时，厅内的众人才嗡一下一轮了起来。 “哈利波特？是那个传说中的哈利波特？” “会不会是重名？” “不可能，巫师界可没有第二个家族姓氏是波特，总不能刚好是个同名同姓的麻瓜家庭出身吧？” “可是火车上我想找个座位，几乎走遍了每个包厢，都没发现有个叫哈利波特的人啊。” “这个人我也没见过，如果我见过我肯定有印象，他是什么时候混进队伍里的？” 哈利不为环境的异常而有所动容，他早就听杜伯伯说过，自己因为身上母亲留下的咒语，成功反杀过伏地魔一次，结果就被称作什么大难不死的男孩。 因为了解这些内情，因此对无知者的议论，哈利只会当作是杂音，自动略过。 他一坐在凳子上，分院帽就落了下来。 杜牧仔细聆听，发现自己没办法听到分院帽在和哈利说什么。 看来戴上帽子的时候，看起来是分院帽在和学生说话，实际上是直接通过大脑接触来交流。 与之相关的魔法，大概还有夺魂咒，摄神取念等…… 杜牧眼神微眯，后两个魔法，也是他这段时间打算好好钻研一下的内容。 毕竟读心术和直接控制他人行为的手段，实在是太有用了。 “格兰芬多！” 顿时，狮院中的学生欢呼了起来。 虽然他们不认识哈利，但至少对方有名，一个名人能来到自己的学院，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便充满了热情。 杜牧微微抬头，就看到大厅门后，一个脑袋缩了回去。 是小天狼星。 看来原著中，因为罗恩等人而选择格兰芬多的哈利，这次又因为小天狼星而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真是个天生的小狮子。 不过杜牧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哈利无论是否选择格兰芬多，至少他绝不会是斯莱特林。 那是他体内，伏地魔残魂的特质。 分院仪式正常结束，大家开始享用丰盛的美食。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对学生们的一句提醒，传入了杜牧的耳中。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 魁地奇…… 魔法扫帚。 杜牧的手指敲打了两下桌面，又默默在需要研究的魔法上，添加了一个妖精们制作的魔法界常用交通工具。 键盘敲冒烟了，第一次码字把手码累了 以后尽可能在晚上7点到8点之间更新，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85章 撼心动魄 分院仪式结束后，杜牧总觉得和原著相比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很快意识到，整个晚宴，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幽灵。 奇怪，怎么回事呢？ 说起这个，杜牧自己在学校中走过几次，也从来没见任何一个画框中的画像说过话，简直像是普通的画像一样静止不动。 杜牧大概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了，于是哈利跟随年纪纪长前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过程，他没有跟上去。 毕竟人家寝室的门还需要画像来开，就不去吓唬人家的门锁了。 入夜，杜牧一人继续在图书馆翻阅资料。 他看着邓布利多白天写的内容，陷入沉思当中。 难怪罗教的历史有上百年，前朝就已经立教，却一直只是局限在小范围，从未像正经宗教一样扩张过。 外人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大顺立国之后，罗教到底是拜的哪路神仙。 他们对外的处事态度更接近门派而不是宗教，日常行事更若商人和帮派分子，也不像道士或和尚一样有什么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的口头禅。所以有时候，和他们打交道的人甚至会忘掉他们头上还有个‘教’字。 原来主要原因是神仙自己受不起，经不得太多凡人祭拜啊。 当然，这里的神仙只是个虚称，大概率也不过是个幽罢了。 杜牧将信件收好，重新翻开自己白天看到一半的魔法书。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杜牧也轻微修正了自己对魔法的看法。 之前他认为：清晰的目标+高涨的情绪+充沛的魔力+体力=魔法。 现在看来，这种总结还是有些粗陋，因为有些咒语，明显和情绪并不沾边，使用效果也不能说十分清楚。但就是能够通过一些特定的语调、仪式，来施展出来。 更何况还有魔药这玩意，更是跟情绪和魔力无关，却往往有着异于寻常咒语的特殊效果。 不过杜牧也没想仅仅通过不到一个月的学习，就直接像是牛顿一样总结出什么基础魔力公式，他只是在构建属于自己的认知体系而已。 况且他的认知也并不算错，只是不全面。魔力还有很多内容是纯粹依靠知识而非情绪构建，它不是万能许愿术，只是在它的能力范围确实能满足很多人的愿望罢了。 于是杜牧也就开始认真的学习相关的知识，争取日后可以应用在法力上。 ———— “不止是情绪会影响到咒语的使用效果，咒语也会反过来影响人。” “魔法并非完全只是工具，它更像是一个巫师面对这个世界所表达的态度。” “当你第一次成功释放了不可饶恕咒以后，这便代表着你诚心希望对他人造成恶果。你的咒语越是成功，伱的恶念便越是深刻。” 课堂上，杜牧身为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在课堂上讲述着自己对黑魔法的理解。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三大不可饶恕咒绝对不允许对人释放，一旦对人释放后就必须被关进阿兹卡班。 而整个魔法界，对这条法律都几乎没有任何异议。 “魔法不是麻瓜商店中摆在货架上的武器，任由你买回家以后，用来打靶子或者杀人。” “即便是麻瓜中的婴儿，扣动扳机后，激射而出的子弹也能杀人，这和使用者的想法没什么关联。” “可一个纯洁的，没有邪念的婴儿，是绝对无法使用出不可饶恕咒的。” 换而言之，只有你诚心诚意的渴望杀人，渴望对方受到折磨，你的咒语才能成功。 这可不是自由心证了，而是实打实将自己的人格和欲望表露在外。 学生们听的都很认真，少数几个还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色。 大概曾经也对黑魔法有过好奇吧。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保护自己。” 杜牧说着，露出了笑容，走向一个教室内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旁。 他一扯幕布，一个处于昏迷中的巨怪，坐在笼子里。 直到露出真容，他的鼾声才在教室中响起。 无数胆小的一年级新生露出了害怕的情绪，唯有哈利好奇的看着巨怪，眼神和看普通的小动物没区别。 任何人和浩克对练一周，都不会再对其他矮于10米的巨人产生恐惧感了。 杜牧从怀中拿出一根法杖——是的，法杖，属于杜牧自己的法杖。 当时杜牧被邓布利多丢在对角巷，杜牧干脆趁着机会，把哈利上学要用的学习用具也买了。 钱还是从古灵阁贷款的，不过后来杜牧用雷肖古的刀偿还了债务，那些妖精对宝石不感兴趣，却对从未见过的刀身材质抱有极大的热情。 采购时，其他学习用品好说，魔杖却需要亲自认主。不过杜牧记得哈利的魔杖规格：魔杖长11英尺，冬青木，芯是凤凰的尾毛。 这是精神力暴涨后想起的，与此同时，杜牧也想起伏地魔是复活之后才将纳吉尼做成了魂器，因此之后便没有继续搜寻。 理论上来说，现在伏地魔仅剩的魂器只有日记本和哈利本人。 而在杜牧给哈利购买法杖之后，还尝试自己买了一根。 可惜，没有任何一个法杖承认杜牧这个使用者。 不过虽然没有认主的，却也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闹什么情绪，不像原著电影中一样，哈利一摸就弹出几团魔力拆店。 它们全和死了一样，仿佛真正的枯树枝般，在杜牧手里没有半点动静。 杜牧早有心理准备，这次在精神力暴涨后，闭上双眼，主动去了解法杖本身的构造。 最终，沿着杖芯传递魔力的脉络，小心翼翼的以御气的方式，将法力渡送过去，竟真的能用了。 只是这意味着，任何法杖对杜牧都没什么区别，是他来挑选法杖，而没有任何一个法杖有资格挑选他。 所以杜牧买了一根以龙心肌腱为杖芯，白坚木为主体的魔杖，这根魔杖的特性就是结实，法力传导性好。 杜牧挥舞着魔杖，用出自己最新创造的小法术：“拳打脚踢。” 哐当几声，关押巨怪的笼子便被瞬间拆的四分五裂。 小巫师们都惊了，一个小女孩惊声道：“教授！您打错位置了！” 他们还以为杜牧是想瞄准巨怪，结果打中了铁笼。 杜牧看向那小女孩，注意到对方蓬乱的头发，猜测可能是赫敏。 他露出笑容，面向学生，无视被巨大动静吵醒，迷迷糊糊醒来的巨怪。 “你们将来可能会学到‘除你武器’，‘倒挂金钟’，‘昏昏倒地’，‘统统石化’等攻击类咒语，用来保护自己和对付敌人。” “但有时候，内心的愤怒需要宣泄，疏导，而不是压抑。” 此时巨怪已经钻出了笼子，甚至回头，将铁笼的一根弯折的铁栅栏拆了下来，当作武器，冲着学生们发出应激的咆哮：“呃啊啊——！” 嗯，一点也不威猛，像个急眼了的老头。 前排的学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唾沫星子，面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惊恐的起身后退。 他们的慌乱在巨怪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铁棍后，变得愈演愈烈，最终几乎全都要挤到教室后排。 只有哈利，依旧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困惑的看着那些跑开的学生。 他知道对其他孩子来说，巨怪可能很可怕，但不是有杜伯伯在吗？ 老师总不可能安排他自己处理不了的生物，来给学生们上课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们这么害怕干嘛，这不过是个教学道具罢了。 杜牧见其他学生吓得够呛，只能点名道：“哈利，你来。” 哈利立刻起身，就这么平静的走到讲台上，掏出魔杖对准巨怪。 咆哮的巨怪本想直接展开攻击，但看着哈利眼镜下平静的目光，他竟一时间有些心虚，声音都低了下去。 巨怪这种生物，智慧不高，几乎全凭本能行事。 而它的本能告诉自己，一个如此平静的，敢走到自己面前的生物……往往有着丝毫不惧怕自己的力量。 而教室中的其他学生，看到哈利如此沉稳的表现，也都面面相觑，心中也没那么害怕了。 几个小女生看着哈利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本来只是对名人的好奇，此刻只觉得高举魔杖面对巨怪的那个翩翩少年，是如此的有气魄有风骨，远远超过同龄男生。 不，其实即便是自己见过的长辈大人，也没几个像哈利这样的气质。 其实别说是小女生了，很多男生看到敢直面巨怪却丝毫不漏怯的哈利，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倾佩，赞叹他的勇气。甚至有两个面色都激动的涨红，恨不得站在讲台上的是自己。 杜牧开口道：“记住，情绪之间也是有相关性的。幸福能够引起恐惧，因为害怕失去。恐惧能够引起愤怒，因为人类天生就有着面对危险时，选择‘战斗或逃跑’的本能。” 他抬起手，看着哈利，神情认真起来：“调动你的愤怒，哈利，无论你的愤怒来自哪里，然后跟着我念：‘撼心动魄’。” 哈利缓缓闭上双眼，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他在思考杜牧的话语……调动自己的愤怒。 但现在有什么能让自己愤怒的呢？ 德思礼一家？ 说实话，自从上次对德思礼一家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后，哈利内心的气就已经顺了。 他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对他们愤怒反倒说明潜意识有期待，觉得他们本该对自己更好。可哈利没有这种期待，只要能离开他们，对哈利来说，这件事就过去了，结束了，自由了。 对伏地魔的愤怒？ 确实有…… 但伏地魔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灵魂都碎成了粉末，真不知道能怎么让它死的更惨了。 所以哈利开始认真琢磨杜牧之前的那句话。 幸福产生恐惧，恐惧产生愤怒。 自己现在幸福吗？ 那可太幸福了，从德思礼一家被接走，有了无数的同龄小伙伴，有着杜伯伯的教导和保护，现在还能来到父亲年少时生活过的地方学习。 杜伯伯还给自己买了一根贴心的魔杖，用起来无比顺手，只是要小心只能用魔力操控，而不能往里面灌输法力。 如果失去这一切…… 哈利内心忽然悸动，他几乎不敢沿着这条幻想走下去。 但以哈利目前的意志，他能强行让自己继续去想象。 假设这一切都消失，假设有人摧毁了武馆，杀死了那些残疾的同龄朋友，杀死了杜伯伯，毁掉了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一切。 哈利重新睁开双眼，眼神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灼灼怒焰，还没施法，就让气势越来越弱的巨怪心中一惊。 “撼心动魄！”哈利挥舞魔杖，沉声宣泄出自己的魔力！ 瞬息间，一股半透明的红色光芒激射而出，打在了巨怪的面门。 “嗷啊啊——！！” 巨怪一声哀嚎，它看起来体型庞大，精神力却极为羸弱，被哈利酝酿出的愤怒一压，整个怪都吓得落荒而逃，直接冲回了笼子里，抱着头瑟瑟发抖。 杜牧露出了满意笑容，这是用魔力和法力都能施展出的咒语。是杜牧学习呼神护卫时，从中提取的思路，仿制而成。 既然呼神护卫是调动幸福的回忆，那撼心动魄就是运用愤怒的情绪，来和对方的精神直接对撞。 理所当然，如果被命中的人，是一个意志坚定无比，心中无所畏惧的人……比如斯内普，这个法术就没什么用了。 这也是为什么杜牧要用巨怪来当靶子的原因，首先靶子必须是个有敌意的生物，其次它的意志不能太强。 这也是很多教授在做的事情，建立学生们的施法自信。 当对自己施法信心一直练习到理所当然的地步，施法成功的稳定性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如果一开始就担心自己的施法无法成功，那失败的概率只会更大。 哈利一个法术，让巨怪吓得屁滚尿流，顿时让周围学生们都欢呼了起来。 除了斯莱德林的几个，他们只是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哈利。 格兰芬多的学生却激动万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小巫师能够直面巨怪这种生物，几乎瞬间把哈利当成了偶像。 不过有教授在场，他们也不敢放肆，只能在教授的命令下，乖乖重新返回座位当中。 然而整个教室氛围都不一样了，坐在哈利前面的学生都在不时偷偷回头，更别说哈利身后的学生，那更是把视线全集中在了他身上，让哈利感到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杜牧最后微笑总结道：“这个法术的攻击性没那么强大，十分安全，但却是用来宣泄情绪的不二法门。” “将来你们若遇到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敌人，就可以使用这个法术。” “这法术会让敌人真正意义上，充分体会到你的愤怒。” “好了，下课。” 下课后，杜牧重新返回图书馆，只是走的过程中，一个白色的半透明杜牧，从他的身体中走了出去，前往了其他年级的教室。 也就哈利的课，杜牧本体去上了一下，其他年级的学生，还是交给精神实体吧。 等他走到图书馆时，发现邓布利多似乎在等自己。 “这节课真是太棒了，我都想长期聘用您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您意下如何？”邓布利多微笑道。 杜牧笑着摇摇头：“就像您说的，糊弄一下罢了，三个不可饶恕咒反复叮嘱不要学，为了防止那群青春期的孩子升起什么叛逆心理，我才准备了这个咒语，帮助他们宣泄过剩的情绪。” “就为了这个，独创一门魔法。” 邓布利多摇摇头：“希望其他课的教授听到，不要升起比较的念头。” 走廊尽头，斯内普施施然路过，身上的黑袍被风兜起来，整个人仿佛飘一样消失在拐角，对站在图书馆门口的两人视而不见。 ———— 杜牧上完课后，暂时放下对呼神护卫的学习，又返回武馆中，做了一件事情。 一件和布鲁斯早就约好的事情。 将那些猫头鹰法庭的高层，给押运到大顺当中，交给朝廷审判。 之前之所以没有办这件事，是因为布鲁斯还在审问他们情报。 除了猫头鹰法庭相关的事情外，布鲁斯似乎还知道了什么更隐蔽的信息，导致他面色十分难看，但并没有和杜牧详细解释。 杜牧也没有追问，毕竟那是布鲁斯自己的责任。 这段时间，布鲁斯已经把那件夜枭制服做了出来，和自己其他蝙蝠战衣一起，嵌入式陈列在蝙蝠洞中，根据需要穿戴。 虽然猫头鹰法庭消声觅迹，刺客联盟除了世界各地的小鱼小虾外，高层和骨干几乎全军覆没，但布鲁斯依然没有闲下来的功夫。 听阿尔弗雷德说，城里混合有琥珀金的水管已经在陆续更换中，但陈年的影响无法消除，最近已经出现了好几起精神病犯罪事件。 比方说，昨天就有个身上画着问号的男人，尝试破坏哥谭水坝，水淹哥谭。却把自己的计划全都用谜语的行式，提前告知了蝙蝠侠。 最后他的牙都被打得不剩几个了。 第86章 敢与月华争辉 不过由于他的行动失败，那些谜语被蝙蝠侠当作其自首的潜意识心态，行动过程中也没怎么伤害到无辜者，蝙蝠侠也就没有选择囚禁对方。 只是丢进了精神病院，顺便研究他的血液，看看是不是被琥珀金影响导致的精神异常。 犯罪巷的地砖也被蝙蝠侠搬到蝙蝠洞了，可传送门依旧没有出现。 杜牧只能亲自将血液注射在那些猫头鹰法庭高层的体内，这才带着他们带到了大顺当中。 县令看着被押送到衙门的一群西夷，满脸茫然。 “这……杜天师，这个派兵犯我大顺的罪责，您是认真的吗？” 县令看着这些哭天抢地的西夷，摸着胡须，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杜牧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听说，杜天师收了几个西夷徒弟，他还以为对方和西夷交好呢。 不过眼下局势，他只能委婉道：“杜天师，现在局势有恙，我们九龙湾不过一小小镇子罢了，还是别掺和进去了吧。” 杜牧微怔，询问道：“发生了何事，我最近多在闭关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九龙湾这一亩三分地外，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不少啊。” 县令叹息一声：“南方今年算得上风调雨顺，可北方却糟了难，旱灾和蝗灾一起上，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只能调度南粮救济。” “草原鞑子还趁着秋收，又来掳掠，幸好边关将士英勇，给鞑子杀的七零八落，倒是没有雪上加霜……可将士们也要吃粮食，还是只能也吃南粮。” “所以今年南方的赋税一加再加，好多农户干脆收完粮食，直接跑去了山林里逃避征粮。” 县令说着，看了看那些被绳子束缚起来的西夷，听不懂他们满嘴的西夷话，皱了皱眉。 “这几年外来的商船也越来越少了，听西夷们说，他们的国与国之间也在打的不可开交，几乎没啥安生日子。哪怕是来大顺做生意，沿途也有海盗，苦不堪言。” “我觉得，如果他们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为得罪了红夷，还是没必要搞这么慎重其事，我们没必要参合进西夷的争端里，这样总会损失一方的生意。” “赋税沉重，城里许多百姓还要仰仗和西夷们的生意过活呢。” 杜牧一看，这些猫头鹰法庭的人，确实都是黑头发，没有任何一个是红发，难怪会被县令误会是得罪了红夷的人。 县令装作思考，等待杜牧的回答。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连云港的知府，可能直接就把这群人砍了，毕竟红夷的贸易才是最多的。可是九龙湾只有黑头发的西夷，红夷压根看不上这小港口。 西夷的钱也是钱。 杜牧摇摇头微笑道：“县尊，您不必担忧，这些人和来做生意的西夷没有任何关系。” 见杜牧坚持，县令也只能点头道：“那好吧，不过有没有别的罪责？侵犯大顺的罪名，麻烦太多了，朝廷会派人来查我是否有调动过军队却未曾上报，那时候我不好解释啊。” 县令没问这些人具体干了什么，只想要个不太麻烦的罪名。 左右不过是些西夷，杜天师的面子远比他们的命重要多了。 杜牧微微沉吟，感慨道：“还真有。” “拐卖少年，摧残身心，训练成自己的家仆……” 县令眼神眨了眨，心道这罪名挺好。 “又是一群采生折割，拐卖人口的畜生！” 县令怒斥了一句，随后试探道：“那就……和那几个丐帮的人一起，秋后问斩？” 杜牧随意点点头，对时间倒是没有什么要求。 几个懂中文的猫头鹰法庭高层，顿时疯狂挣扎起来。 但他们早被杜牧禁言，身上的绳索也十分坚韧，什么都做不了。 自从他们派遣利爪前来这个世界，不由分说上来就攻击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杜牧走后，县令派人将这些奇装异服的西夷押入大牢，可算是回到衙内，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热茶。 一个中年人走到县令面前，询问道：“县尊，您为何对杜天师……如此恭敬有加？我知其是武林高手，但也没必要任由对方几句话就左右朝廷律法吧？” 县尊呵了一声，摇摇头道：“赵师爷，你那天没看杜天师斩妖除魔吧？那可是真正的妖魔，绝非什么障眼法，杜天师押了对方一路，上百个百姓看着，做不了假。” 赵师爷点点头道：“县尊，这我当然知道，斩妖除魔的方外之人确实应当礼遇，可任凭对方给人定罪，是否有些过于儿戏了？” 县令叹息一声，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世道，越来越乱了啊……” “各地谣言四起，我虽不知真假，但自从那日见过了会动的骷髅后，就对这些流言蜚语上了心，还特意去打探了一下。” “什么全身胳膊，像是蜘蛛一样的人，在街上乱窜时被当街打死；某个饥饿难耐，把自己一家老小都吃了的人，在偷屠户家肉的时候被屠户砍死。这等诡异的事情不是一个两个，直听得我心惊胆战。” “连云港前段时间，还出了好几桩灭门惨案，有罗教的，也有寻常富庶人家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凶手。” 县令说完，看着也同样显露出担忧神色的师爷，笑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看见杜天师，比看见知府都亲热？这才是能保咱身家性命的活爷爷！” ———— 杜牧微微皱眉。 全身胳膊的人？吃了自己一家老小的人？ 以他的听力，即便已经离开了县衙上百步，还是能将他们的话语听入耳中。 但孤零零的两条传言，还不知真假，即便是杜牧也猜不出什么。 真奇怪，为什么前六年闯荡江湖的时候，从未遇到过这种怪奇之事？ 不，也有可能只是当作聊斋志异的那些小故事和流言，听过就忘了。 甭说别的，杜牧还记得曾经某个村镇，盛传当地河里有水猴子，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只能说，信息在传播的过程中，失真太多，几乎不足取信。 自己后腰的香主都自称是十年前来到的凡尘，他之前也没听说过。 大概过去的自己太弱了，压根接触不到那些势力高层中真正流传的隐秘，结交的也多是草莽中人，更和这些事情不沾边。 就在杜牧回去的过程中，忽然听到某个院子内，有两人在用倭语交流。 杜牧前世不会倭语，但他自从精神力暴涨后，记忆力倍增。 前世依靠字幕看的那些日本电影动画，虽不能说记全，可一些频率较多的词汇，还是能想起它们在字幕上翻译出来的意思。 少年的声音：“我们要继续往顺国内陆逃吗？” 青年的声音：“逃吧，少主，红蛮总有一天会侵犯顺国沿海的，就如同他们在大八州做的那样。” 少年道：“但是你的血……” 青年沉声道：“在少主身边的话，很奇异，我能压制住，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少年担忧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太多钱，又语言不通，接下来怎么生活呢？” 青年这下也沉默了，他自己倒是能够餐风饮露，却不想少主如此。 少年叹息一声道：“也许事情没那么糟，顺国国力强大，红蛮不敢来犯的。” “也许吧……” 随后院内就没有传出说话声了。 这两人，应该就是当时赵元海所说，乘坐船只来九龙湾逃难的倭人。 看来那些西夷的翻译没错，确实是红夷入侵了倭国，导致这群人会跑来大顺……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担心这里会被红夷侵犯。 看来着实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忙着在其他几个世界之间蹦跶，倒是一直没有关注自己本世界的情况。 但愿不会太乱套吧…… 不然自己就有的忙了。 杜牧不是那种穿越到古代就想称王称霸的人，他没那么大的动力和野心，更没有挽救天下苍生的气魄和胸怀。 否则他也不会闯荡六年之后，竟然又回到这个偏远的城镇，重建什么武馆了，早占山为王建立根据地去了。 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灾大难要发生，杜牧的心愿，也只想保的一方平安，仅此而已。 ———— “呼神护卫！” 杜牧再次对着海边施法，却依然只有明亮的光芒显现。 他皱起眉，心中暗叹。 自己果然没什么幸福的记忆。 正是因为杜牧无法施展出守护神咒，才尝试着创造出撼心动魄这样调动愤怒的咒语。 但他又很好奇，自己的守护神到底是什么形象，这才一直尝试。 杜牧也不能说自己过的很悲惨，可他也确实没有那种发自内心感到温暖和舒适的记忆。 他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可能就是前世穿越前，刚刚赚到了足够长期看病吃药的费用。 杜牧前世虽然没有残疾，可却有天生的慢性疾病，这也是他为何无人领养的原因。 只可惜，虽然有钱买药了，他却因为过度工作，导致病情加重而死。 因此那所谓最幸福的记忆，染上了一层死亡的滤镜，能够放出守护神咒的光芒，已经是他的精神力超群，强行让自己感觉幸福的结果了。 至于穿越后……上来就差点被火烧死，闯荡江湖的六年也挺颠沛流离。 虽然和不少草莽中的好汉结交，但那只能说畅快，距离幸福这种感觉还是过于遥远了。 还是算了吧，没有幸福的记忆就没有，杜牧有信心即便面对摄魂怪，也有其他法术能对付它们。 还是试试阿尼马格斯吧。 杜牧想着，将一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含在了口中。 阿尼马格斯的魔法非常神奇，需要仪式、魔药以及魔法搭配，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综合类咒语。 杜牧想在使用的过程中，充分体会那些步骤在魔法中起到的效果。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不能将这片叶子吐出来或者吞下去，否则整个过程会重新开始。 不过好在叶子不需要完全放在舌头上，或者不允许接触外界的空气，因此杜牧将其贴在了上颚，不影响自己讲话，也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接下来是哪个咒语……嗯，幻影移形？” 杜牧之前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体验过这个咒语，但很难说有什么深入的理解。 杜牧后来返回武馆后，也尝试过复现这个咒语，只可惜连最基础的调动法力都做不到。 后来返回霍格沃兹，他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又回来了……因此杜牧猜测，可能是顺国那边的空间，并不兼容幻影移形的原理。 况且幻影移形算是练习过程中，最危险的一种魔法，杜牧用的又是法力，很难在第一次实验时就成功施展。 危险和未知的收益，让杜牧决定暂时先往后放放，等自己能够运用出更多能同时用法力和魔力释放的法术后，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再回头来尝试这个神奇的魔法。 既然幻影移形暂时放弃，那就需要另一种赶路的魔法了。 杜牧从怀中的空间伸展袋里，缓缓掏出一根扫帚。 他拿着扫帚，将自己的心神沉浸进去，像是之前感受魔杖一样，去研究扫帚内部的纹路和原理。 “嗯……果然很复杂。” 杜牧看向扫帚头，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扫帚的样式。 首先，扫帚几乎像是个巨大的魔杖，但是没有杖芯。或者说杖芯很多，就是后面那些分叉而出的繁复枝条。 被引导入扫帚的魔力，因为妖精在其中创造出的某种奇特压强，会瞬间被导入后方的枝条，这些枝条在彼此的影响下，会自动释放类似漂浮咒的魔法。 而在漂浮到空中之后，每根扫帚的枝条都相当于飞机的喷气装置，可以随着扫帚主人的引导，向着不同的方向释放推力。 这里面涉及的技术很复杂，杜牧虽然能将其一一记住，但一时半会有些地方也无法吃透理解。 至少杜牧就看不明白，他们是用了什么样的公式，来让扫帚稳定输入魔力后，能也只能单独释放飘浮咒的。 杜牧不想坐上去，他干脆将扫帚丢在地上，踩在上面尝试操控。 他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法力顺着里面的魔力通道流动，以此刻杜牧的精神力，倒是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操作。 很快，扫帚缓缓的撑着杜牧漂浮了起来。 真成了。 杜牧记忆着扫帚内法力的流向，忽然向着旁边踏出一步。 瞬间，一根类似扫帚的精神实体，出现在了杜牧的脚下。 半透明的扫帚内，无数的通路闪烁着法力的流动方向，将后方的每根枝条都点亮，让杜牧的脚下仿佛踩了一根大灯泡。 原本的扫帚失去了动力，落在了地上，而杜牧维持着和沙滩半米的距离，尝试着操控精神实体复刻而来的扫帚，缓缓向前移动。 也成了。 杜牧露出笑容，之前呼神护卫练不成，幻影移形也练不成，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和霍格沃兹的魔力相当不兼容呢。 不过扫帚的样子还是太难看了。 杜牧尝试着不去动自己一比一复刻的能量通路，仅仅去修改精神实体的外形。 扫帚缓缓变成了一柄狭长的飞剑，末端的剑柄后方，漂浮着一条银亮色的剑穗流苏。 嗯，谁又能想到飞剑末端的流苏，其实才是飞剑的推力来源呢。 杜牧踩踏着银光闪闪的飞剑，开始尝试加快速度。 他从沙滩飞往了海面，飞向月亮倒映在海面的方向。 速度越来越快，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高。 法力无休止的喷涌，杜牧却丝毫不在意。 这对他庞大的法力池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杜牧逐渐感受到了身前的风压，他划破空气，汹涌的气流被迫摔向地面，激起偌大的浪涛。 巨大的海浪层层叠叠，追在杜牧的身后，杜牧后脚微踩，剑尖向上，整个人往月亮直飞而去。 追星赶月，不外如是。 虽然此时没有旁人，没有围观者，没有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但杜牧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月光冰凉的触感。 此时此刻，他头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轻松。 没有枷锁，没有负担，没有身体残缺，没有一身疾病。 自由自在，即便是地球引力，也终于无法束缚自己。 这对一个从小艰难求生，全靠一股狠劲儿拼搏，到头来却活生生病死的人来说…… 是否太过奢侈了？ 杜牧缓缓降下了自己的速度，向身后看去。 此时海岸线已经若有若无。 毕竟不是后世，没有那般明亮的万家灯火。 杜牧忽然坐了下来，就坐在幻化为飞剑的精神实体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葫芦。 他打开瓶塞，开始畅饮。 杜牧不爱喝酒，但他觉得，驾驭飞剑的人，就应该喝酒才更帅气。 辛辣的酒水入喉，杜牧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一丝桂花香气。 饮罢，杜牧长呼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酒葫芦，忽然笑道：“没有可乐好喝。” 下次还是去哥谭买点可乐吧。 下一刻，杜牧没有拿出魔杖，而是轻轻一挥手。 他口中轻声念道：“呼神护卫。” 敢与月华争辉的光芒，从杜牧的手中绽放。 一头全身亮银色的鲸鱼，缓缓从空中浮现。 跃至大海，溅起万丈浪涛。 第87章 修罗与故人 竟然是蓝鲸？ 或者说，白色的蓝鲸。 这多 虽然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守护神会是什么特殊的神奇动物，应该也是在正常的动物的范畴内……可没想到，却是地球上现存体型最大的鲸鱼。 当亮银色的鲸鱼入海，环形的万丈浪花溅起，几乎将高空的杜牧包围其中。 下一刻，白鲸从海洋中浮出水面，身位越来越高，最终完全脱离海水，环绕着杜牧，游动在半空。 只是杜牧相较于他的守护神而言，体型实在太过渺小。 海岸边，有渔民正趁着夜色修补渔网。 远远望来，便看到一头仿佛正从海中月亮的倒影处跃出的飞鱼，游向天中皎月的曼妙身姿。 渔民惊呆了，他此生即便见过风暴和浪涛，却也从未见过这般梦幻美景。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撞到了吸收日月精华的精怪，可又沉醉于这般美景中，生不起半点恐惧之心。 杜牧看着环绕在自己周身，整体几乎能堪比霍格沃兹学院大小的鲸鱼，心中升起一句话。 皆若空游无所依。 这可不是皆若空游……这是真的无所依，守护神虽然有着能够触碰物质的实体，但毕竟归根到底还是法力构成。组成其存在的每一部分能量，自身都具有漂浮属性，不存在被自己的质量压垮。 那自己的阿尼马格斯也会变成鲸鱼吗？ 虽然不一定，但原著中守护神，往往都是使用者会变成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这大概同样也涉及施术者内心情感潜意识之类的事情。 但杜牧却面露为难之色。 守护神是鲸鱼，这很好。毕竟守护神可以漂浮，也不需要呼吸，更不需要海水的滋润。 即便不是面对摄魂怪，而是一般的敌人，杜牧大可以召唤出守护神，然后从天空直接重压下来，这都算一个强大的范围攻击性法术了。 可是阿尼马格斯变成的动物，真就是正常动物，飞禽可以飞，走兽只能跑。 那变成鲸鱼可就不太好了…… 杜牧可不想自己变成阿尼马格斯以后，直接在陆地上搁浅，动都动不了。 “算了，反正原著中也没说一定会变成守护神的样子，万一呢？” 杜牧自我安慰道。 与此同时，他先是回头看了看九龙湾的方向，心中测算了一下位置，便沿着海岸线向南飞去。 是时候赴约了。 当初罗教发来的请帖，庆功宴就是今晚。 —— 连云港靠近海岸的建筑，材料多是白石修建。 从城中望去，仿佛和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故而得名连云。 只是现如今，那些白石墙面上，斑斑点点的血渍，怎么也擦不干净。 杜牧在空中，暂时没去罗教的据点，而是在连云港上方巡视了一圈。 不愧是东海省位列前三的城市，其城市面积和密度，都远非九龙湾那种小地方可比的。 杜牧的主要注意力，多放在了那些沿海的红夷聚居地。 毕竟这几天，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这群红夷的信息，又是在西夷老家把黑头发的那群人打的溃不成军，又是把东瀛岛占了，让残存的倭人落荒而逃。 两个受害者，还都不止一次的提醒，他们总有一天会来侵略大顺的沿海。 这怎能让杜牧不升起好奇心。 只是一看之下，杜牧便皱起了眉头。 从他的视野中，能够看到红夷聚集地那弥漫的腥煞之气。 不过这种煞气还有点熟悉…… 杜牧仔细回忆，这才想起，当时在九龙湾，探听到的那两个倭人中，其中一个就有类似的气息。 但被对方掩饰的很好，从对话中来判断，应当就是从那个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奇了，为什么从红夷手中逃走的倭人，反而散发出和这些红夷相似的气息？ 杜牧在自己的脚下铺开一层法力幕布，用前世看过的隐身板原理，掩盖了自己的踪迹。 这种隐身板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构成多根细长的竖状凸透镜，可以将同方向的物体反射的光线均匀分散，高度模糊化。 如果是在地面上，虽然看不到身后的物体，但还是能明显的注意到隐形板本身的存在。 可如今是夜晚，又是高空，还在移动。除非一开始就有心理预期的不停搜索，否则几乎不可能注意到天空有个模糊的区块在移动。 当杜牧的感官笼罩在红夷居住区后，那股凶煞之气甚至微微影响到了杜牧的精神，让他心中也逐渐升起一股烦躁不耐之感。 这种气息竟然还能影响到别人？ 难怪那个倭人青年说需要压制呢。 如此看来，这东西甚至有可能具备传播性…… 杜牧的神情凝重了几分。 若是只是普通的敌人，像是前世历史中的外来侵略者，杜牧可以说是一点没在怕的。 但如果这些敌人，并没有那么具体……就有些麻烦了。 杜牧仔细聆听，只能听到无数粗重的呼吸声，而听不到任何交流。 不太对劲，这些红夷明明是来顺朝做生意的，怎么可能都是些没有交流能力的疯子。 眼下这些红夷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聚集地，没有出门惹乱，想必也是有自控能力的。 杜牧看不太懂他们的精神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状态。 且去问问经常和红夷做生意的罗教中人，看他们对此有没有什么了解。 杜牧想到这里，扭转脚下的剑身，飞向了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城北的一处大院落，张灯结彩，仿佛有喜事一样的热络，门前大厅人流不断，尽皆一副高兴快活的模样。 那些收到请帖的客人，乘着礼物一一前来拜访，随后被门前招待唱名，院内众人又是好一阵欢迎。 杜牧对这种阵势向来无感，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将自己的感官笼罩其中，探听信息。 前院的各种客套和恭维毫无营养，杜牧的注意注意力，都集中在只有少部分人的后院当中。 其中有个人和杜牧还有一面之缘，正是当初送请帖的罗浅白。 此时也巧，杜牧刚好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杜牧，杜博文还没来？” “没有，他难道从始至终都不好奇那祭祀之法，一次都没用过？” “定是了，否则只要用过一次，承蒙罗祖保佑的感觉，必会将其引来。” “看来是个谨慎之人，但愿他不会到处乱传祭祀之法。” “无妨，教主也是谨慎之人，给他的是去年已然更换的祭祀之法，若有宵小胡乱祭拜，罗祖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抛弃那副形象。” “唉，没想到这一次，修罗之血会出现在西夷那里。” “自顺太祖之前，本就很少落入华夏大地，只是现如今海运发达，第一次落入海外而还能影响到这里罢了。” “还好我们有罗祖庇佑，此次动乱过后，又能迎来数百年太平盛世。” “但盛世来临前，天下苍生又要苦渡一遭劫难了。” “我们能活下来就好，寻常百姓自谋生路吧。” “可是我们这么做是否……” “反正寻常百姓都要死，临死之前将死后用不上的钱粮都交给我们，有什么问题？” “但我们也不能骗人啊。” “哪里算骗？我们给那些蠢货的保证里，又没说会帮他们抵抗修罗，寻常山贼盗匪，难道我们没有出手讨伐吗？” “说的也是。” “哼，那杜牧胆小如鼠，谨慎过头，不知自己错过了多大的机缘。等他直面修罗之血后，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了，今天大喜日子，即便杜牧不来，我们也邀请到了十多位当世顶尖强者，自保能力又多了几分。” “别聊了，快去迎接那些新来的高手吧，教主也快到了，到时候将他们也拉入伙，接下来的一整年，就是我们的高速发展筹备阶段。” 看他们不再透露关键信息，杜牧紧蹙眉头。 这次可真是一次性获得了不少信息。 修罗之血？这就是那个倭人所压制的力量吧。 杜牧总觉得透过这些情报，有个若有若无的总体认知，即将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地狱的幽，修罗的血……再加上昨天县令所言的两种怪异之物。 地狱，修罗，饿鬼吗？那个全身胳膊的，莫非是畜生？ 什么六道。 难怪自己之前六年闯荡江湖，什么怪异都没发现。 原来这就是个正正常常的‘人间’，本就没有什么魑魅魍魉。 所有的怪异，都在人间之外。 但这也只是猜测，他们到底是如何影响凡间的，杜牧暂时还不清楚，目前只知道有一些幽隐藏在某些势力当中，充当什么香主。 就在杜牧思索间，这些罗教高层已经到了前院，正和来客相互客套。 杜牧也干脆不再隐藏行踪，撤掉隐身板，直接落入前院内。 在场的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有的甚至家大业大，过去根本看不起罗教这样的小教派。 可他们今日却满脸笑容的来捧场，很显然知晓了一些内幕情况。 这样的江湖高手齐聚一堂，各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顶级人物，自然在杜牧露出身形的瞬间，便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前院内，顿时无数高手面色一变，齐齐看向高空。 那些服侍的仆役，高手带来的随从、小辈等，却有些茫然。 但他们看到抬起头的，都是现场的大人物，也不由跟着纷纷向上方看去。 一时间，江湖高手面色凝重，普通武林人士瞠目结舌。 他们看到一个踩着亮银色飞剑，谪仙也似的人物，背对皎月，踏空而来。 当对方一脚迈出，从飞剑上下来时，人也是从半空缓缓落地，不急不徐。 那亮银色的飞剑在这人身旁竖起，等主人彻底落地，方才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般亮相，着实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说好的武林高手齐聚一堂呢？ 你踩着飞剑，乘月华而来是什么情况？ 杜牧扫视在场众人，看到不少过去也只能远远眺望的身影，神色如常。 他毕竟是个穿越者，就算这些人中，有些是大派掌门或者一方至尊，心中也没有实力强于对方后，升起什么自豪感。 因为过去弱于他们的时候，他心中也没有自卑过。 从无比较之心，自然不会因弱而卑，因强而喜。 场面由原本的热闹变为寂静，杜牧看着那些罗教高层，直接开口询问道：“请问各位，修罗之血到底是什么？你们既然知晓修罗将袭，又为何向百姓故意隐瞒，蒙骗钱粮？” 几个原本满脸惊讶的罗教高层，顿时面色一变，不知杜牧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就在他们想着如何回答时，人群中有一人惊异开口：“杜牧？” 此人向前一步，整个人看起来颇有股书卷气，头戴儒帽，举止方雅。 有认识他的人，和身边人小声解释道：“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沈中兴，江湖传言，已有其家父华山掌门的九成功力。” 另一人只是没见过沈中兴的样子，闻言却和脑海中听过的信息对上了号，讶道：“他便是沈中兴？听说是江湖年轻一代断崖式的高手，除魔卫道已有六七载，栽在他剑下的恶人不计其数。” “是啊，前些年为祸一时的四大恶人，有三个都死在了他手里，最后一个四大恶人之首，至今隐姓埋名不敢冒头。” 沈中兴没有理会议论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高兴又有些疑惑道：“杜兄，一别经年，你这是……练就了什么绝世神功？上次我们见面，伱还因与丐帮弟子搏杀，弄得浑身是伤呢。”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从杜牧刚刚出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看来这人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有凡俗之人认识对方，还能说出其过去的窘迫，立刻就将其刚刚出场时营造的谪仙气势卸去了大半。 甚至不少人开始议论，刚刚那变戏法，究竟是用何种手段完成的。 杜牧看去，倒也确实认识这位沈中兴，算半个熟人。 当初对方的气质可不像现在这么儒雅，同样在被四大恶人追杀，一副狼狈模样。 杜牧那时候刚刚制作出了味精，开始小范围的售卖，比对方有钱一些，被蹭了两顿饭。 后来四大恶人沿着沈中兴的踪迹追上来，杜牧和其联手偷袭之下，杀了一个，被暴怒的其他三大恶人追杀，便分头逃窜，各奔东西了。 好在杜牧动手的时候没有暴露过自己的面容，恶人全都盯着沈中兴，他也就没有多几个仇家。 回到九龙湾后，听闻沈中兴又杀了两个恶人，杜牧也为其高兴，同时也明白这人一直没有向追杀他的恶人透露过关于自己的信息。 如今再次见面，杜牧向对方点头示意，微笑道：“沈兄，确实许久不见，不过我今日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罗教中人，暂时不能和你叙旧了。” “蒙骗百姓钱粮之事？我虽听今日罗教确实征收了大额钱粮，可不是已经保证过，只是为了防备水匪劫掠而暂管，还会在冬日加息返还的吗？” 沈中兴说着，走到了杜牧的身旁，微微一怔。 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什么泥潭一样，随着靠近杜牧，脚下越发泥泞。 可这地面明明是铺的上好的地砖，严丝合缝，坚实厚重，怎么可能会有粘脚的感觉？ 杜牧对沈中兴的发言不知可否，听到冬日返还的字眼，不禁微微眯起双眼。 这确实透露出某些信息。 看来，修罗之乱一定会在冬日之前爆发咯？ 有些其他门派的高手不满出声道：“杜牧，你与沈小友既然是旧识，也算得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晚辈。” “刚刚的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便不与你计较，既然你和丐帮曾有仇怨，如今罗教肃清丐帮，还了东海省一个朗朗乾坤，你当有感恩之心才对。” “纵然没有，如今罗教设宴款待江湖中人，你也当本本分分来参加宴席，而不是有点疑惑，就来唐突诘问。” 沈中兴甩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看向说话之人，低声和杜牧解释道：“这是衡山派六长老曹朝全，实力虽然稍逊衡山其余长老，辈分却高。你姑且一听，不要放在心上，也莫要顶牛，否则与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利，我们毕竟是小辈。” 杜牧虽点点头，却只是应付沈中兴，心中本就没将这老头当一回事。 只是曹朝全此言一出，大部分觉得杜牧刚刚是装神弄鬼的江湖中人，立刻纷纷附和，明显不满刚刚自己竟被这小辈出的风头所慑。 前院中，反倒是那些得了罗教教主亲自撰写的请帖，赫赫有名的真正江湖名宿，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他们是真没看出来，刚刚杜牧到底是变戏法，还是踩着飞剑而来…… 若是以往，他们也会觉得变戏法的概率大。 可通过罗教寄来的请帖，用了那绝非凡俗功法可比的祭奠仪式，他们已经知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江湖这一潭小水洼而已。 兴许这位杜牧，背后就同样祭奠了类似罗祖的神物呢？ 杜牧并不理会周围人的言语，只是看着那些罗教高层，面色微沉，轻声问道：“为何不言不语，只是解惑而已，有那么困难吗？” 此言一出，罗教几个高层顿时额头冷汗涔涔。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杜牧硬生生靠自己解决了一个香主。 就是丐帮没了香主，他们才敢一举攻下丐帮，掌握了整个漕运上下游的绝对控制权。 在修罗之血全面爆发前，可能仅剩那么一两年功夫，能让他们积攒钱粮。如今罗教势如破竹，风头一时无两，这人亦是功不可没。 可教主还没来，这等隐秘大事是否要广而告之，他们这群人根本做不了主。 见罗教的高层如此为难，那些不知深浅的江湖中人，也渐渐品出味儿来。 同时看着那些真正作为场中焦点的大人物，也一个两个都没有出声的意思，总算有察言观色的开始主动噤声， 就仿佛班主任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后面一样，场面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杜牧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一抓，一名罗教高层顿时面色大变。 他猛然运起千斤坠，可几十年修炼的内功，在这人面前仿佛一拍就散的熏香一样，毫无半点作用。 整个人宛如小儿家禽，瞬息间被杜牧摄入掌中，捏住脖颈，再也动弹不得。 下一章8点之前发 第88章 就这？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罗教这几位高层的实力他们也是见过的，相比各大派的副掌门，可能也就稍逊一筹而已。 可即便是站在江湖顶点的镇派掌门，面对此等高手，也没办法像是捏鸡仔一样随手制住啊。 更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给在场的其他武林名宿面子。 沈中兴见状，连忙道：“杜兄！三思啊，你若现在动手，就是打了在场来给罗教捧场的诸位高人脸面，对你日后的名声不利。” 杜牧回头，看向沈中兴，笑道：“沈兄，怎么你现如今开口闭口都是名声？当年和我抢鸡腿的时候，伱可不是这样的。” 沈中兴愕然，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几名自杜牧出现后，就一直闭口不言的高手，猛然起身，一掌向着杜牧拍去。 他们的表情无比凝重，下手更是全力以赴。 这些人不认识杜牧，和杜牧也并无仇怨，更是因为看不透对方的出场方式，心中感到警惕。 但就如沈中兴所言，杜牧现在对罗教出手，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作为一派掌门，有时候脸面比实力本身还重要。 实力能够确保门派安全无忧，脸面却关乎着门派的衣食住行，江湖地位。 今日若是怂了，任凭这小辈对付东道主，日后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参加别人的宴席？ 更何况…… 此时出手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泰山掌门方青云，用余光看着周围几位掌门一起出手，心中大定。 虽然看不出这小子的跟脚，但现在出手的几乎是整个武林的半壁江山，休说旁人，便是顺太祖亲临，不携军势，以一己之力怕也难以抵挡。 这就是江湖规矩存在的意义。 你不按江湖规矩来，肆意妄为，随便出手，也就休怪别人不讲江湖道义，一起出手镇压你这个小辈了。 当然，掌门高人还是好面子的，所以都只是出掌，而未拔剑。 日后有人问起，就是一时含怒出手，没曾想其他同道心有灵犀，这才闹出围攻一个小辈的闹剧。 “诸位且慢！” 沈中兴大急，当日杜牧和他一起偷袭杀死了四大恶人中，他最难以对付的用毒高手，这才能在后续养精蓄锐一一反杀。 因此在沈中兴心中，杜牧对自己是有大恩的，这才几度好言相劝。 只可惜，杜牧这种在人设宴时候动手的举动，太过打脸，竟然逼得几位掌门怒而出手。 沈中兴心里一沉，看来是自己报两饭之恩的时候了。 那两顿饭让原本狼狈的自己直接恢复了元气，虽比活命之恩差一些，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今日自己便救杜牧一次，日后两不相欠！ 他闪身挡在了杜牧身前，面色无比凝重，运起全身内力，与第一个袭来的泰山掌门两掌相接！ 瞬间，沈中兴便面色一白。 他虽然是当今江湖最出色的年轻弟子，可面对成名已久的武林巨擘，还是差了不少。 更何况仓促应对，泰山派还是以功法刚猛著称。 可以说，沈中兴能抵挡对方的全力一击，已然非同小可，将来传扬出去，又是偌大的名声。 可是……其他方向，还有一群武林高手的攻击。 沈中兴这下已然是有心无力，只能感慨许久未见的杜牧，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目无尊长，行事肆意。 下一刻，他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身后涌来。 沈中兴微微一愣，就见他面前的泰山掌门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 下一刻，其他方向的门派顶尖人物，也都以更快的速度一一倒飞而出，砸翻了桌椅酒食，浑身狼狈不堪。 倒是除了泰山派掌门外，没有吐血的。 可当他们恼怒的站起身来后，尽皆面色一变，迅速由红转白。 因为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真气，全都被牢牢的封锁在了丹田！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是被废武功，不是击碎丹田，不是被点穴道，而是硬生生被人家将真气锁在了体内，无法驱使！ 更甚至，当他们面面相觑时，看到彼此之间愕然恐慌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一个遭重的。 这更是让他们心中一寒，难以抑制心中升起的荒谬和恐慌感。 究竟要多高的技艺，多浩瀚的真气，才能做到这种控制力？ 唯有和沈中兴对掌的泰山掌门，此时才在门人子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起身，却忍不住连连咳嗽。 每一声咳嗽，都会带出一些鲜血，他惊骇的看着沈中兴：“你……你的真气……” 那一瞬间，方青云感觉自己的手掌不是和人对招，而是直接打在了海底的巨型礁石上。 屹立、磅礴，那扑面而来，仿若山呼海啸一样的真气，直接将他所谓的泰山掌法拍了个灰飞烟灭，碎如齑粉。 沈中兴也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双掌。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站在了高空，被脚下的云彩托着，又好似和云彩融为一体，轻飘飘的盖在整个大地之上。 大地的厚重和广阔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却又能比其他任何人都感受到那片因纯粹的宽广而带来的惊悚与震撼。 杜牧感受到这些掌门并没有杀意，没有拔剑，出掌也并非为了自己的性命，只是试探而已。 只不过看不出自己的跟脚，因此才全力以赴。 而自己又算是先折了他们的面子。 故此下手并不重，只是暂时封存了他们的内力，让他们不要继续捣乱罢了。 唯独泰山掌门，因为杜牧要将自己的真气在沈中兴体内过一层，大部分控制力，都在小心不要弄伤沈中兴的经脉了。 一时稍微多输出了一点，又不能折返回来冲击沈中兴，这才不小心将泰山掌门打成了重伤。 顺便，杜牧内心当中，对于这些苦练多年，打磨自身技艺，熬炼真气的江湖高人们并无任何意见。 为了表达对他们小小的敬意，杜牧这次出手，只用了真气，没有用丝毫的法力。 只是这点敬意，恐怕在场的任何人都感觉不出来。 经过这短暂的交手，所有人都回过味来。 这人是来真的。 不是说态度，而是说实力。 能一瞬间打败这么多江湖名宿，那刚刚的飞剑……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刚刚还卖弄辈分的衡山六长老，此时面色一苦，紧紧绷着嘴，再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周围小辈们，除了搀扶自家掌门外，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沈中兴终于从刚刚精神感受到的大震撼中清醒过来，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杜牧。 “杜兄……你……” 杜牧微笑一下：“就如沈兄所言，练了套绝世神功罢了。” 绝世神功？ 这tm明明是仙法吧！ 谁家绝世神功，能练出御剑飞行的啊？ 在场众人，再无一人敢质疑杜牧出场时的表现。 原本无比热闹的罗教厅堂，此时不再是因惊讶而安静，而是因惊恐而沉默了。 杜牧也终于可以不被干扰，得以好好询问这些罗教中人，他们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此时再将目光转回来，那罗教高层顿时面色一白。 但他也只是咬牙，低头道：“杜馆主，不，杜天师，这些事情我等知道的也并不详细，可否等我罗教教主来了以后，您问问她老人家？” 杜牧平静道：“不详细没关系，那就一边等你们的教主，你一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罗教高层咬牙道：“请杜天师莫要强逼！否则……” 杜牧好奇道：“否则什么？真要我用摄魂取念？那是一种读心术，我说了我不熟练，可能会把你弄成白痴的。” 这话自是故意吓唬人的，杜牧到现在都没有成功施展过一次，毕竟学习的时间还太短。 如果是对待寻常帮派，杜牧自不会用这种恐吓的方法，最多会稍微多展示些力量。 但罗教众人，背后有个香主一样的幽，恐怕早已见过各种非人的神通，普通的武力难以震慑他们。 既然如此，他们反而能接受这个世界上存在如此邪门恐怖的妖法，不会觉得杜牧是空口白牙，只会惊疑不定。 更何况，他们在知道冬日之前会有修罗来袭，却隐而不报，蒙骗百姓钱粮，任由债主去死。 如此行径，让杜牧着实难以轻声细语的问话。 经过刚刚的一幕，没有任何人再会小觑杜牧的任何话，因此就连读心术这种从未听过的邪门功夫，他们也不敢不信。 一个人功力卓绝也就算了，连记忆这种属于每个人最后的隐私都能窥探，实在不得不让在场的大部分人感到手脚冰凉，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惧。 “休要欺人太甚！我罗教罗祖，可比丐帮香主那种混杂的废物强千万倍！” 其中一名罗教怒喝一声，忽然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念念有词。 其他罗教之人也如法炮制，包括当日送信的罗浅白。 院内其他宾客诧异非常，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放完狠话后，猛地跪地求饶，可看他们念念有词的样子，倒更像是在祷告。 只有那些被封锁了体内真气的掌教高手，才知道这些罗教之人在做什么。 不过看起来，和当初请帖中隐藏的祭祀仪式，似乎也有些许不同…… 应当是属于罗教内部，真正的法门，而不是展示给自己众人的半成品。 这些江湖高手一时间神情复杂。 他们也是感受过进行祭祀之后，对实力的提升的，可他们又摸不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底。 刚刚那一次围攻，对方绝对没有用出超过五成的实力，否则自己等人绝不可能好过，最次也全都会是泰山掌门那种重伤姿态。 所以现在，他们还真无法确定，接下来谁会赢，谁又要吃大亏。 杜牧就静静的等着他们举行祭祀仪式。 倒不是他不能打断敌人的变身，而是没有意义。 毕竟，如果连他们的完全状态，自己都打不过，那就不要想着去对付他们身后的幽了。 这也算变相测试一下，他们身后幽的实力…… 如果提升的实力并没有太多，自己也就更有底气去面对他们的神君罗祖了。 下一刻，每个罗教众人的身上，都亮起了一层金灿灿的神光。 罗教众人猛然睁开双眼，对杜牧怒目而视。 他们原本跪在地上，此时竟缓缓漂浮起来，顺势在半空中盘膝而坐。 与此同时，金色的光芒还在他们的肩膀上延伸而出，上下皆多了一对手臂虚影，拿着同样半透明的金色法器。 来参加晚宴的众人，除了那些顶级高手有所预料外，顿时惊讶的乱作一团。 毕竟修炼了几十年的武功，转眼间版本就被淘汰了，任何人都会感到无措和惊慌。 沈中兴看着对峙的两方，脑海中恍恍惚惚，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难道说过去自己所谓的闯荡江湖，也都是井底之蛙相互串门，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本来面貌吗？ 杜牧感受着这群人气势的提升，点了点头：“还可以。” 这句还可以，也不知道说的是对方实力提升的幅度还可以，还是提升的幅度不行，所以自己还可以对付他们。 罗教众人却不再分辨，怒喝一声，半透明的手臂便齐齐劈下，向着杜牧隔空攻击。 他们手中的法器虚影，瞬间凝实，幡、天盖、斗帐、宝剑、锡仗等物，体积也在劈下的过程中几番壮大。 最终，挟着雷霆之势，以无可比拟的气势，向着杜牧泰山压顶而来。 光是赫赫风威，就压得在场众人抬不起头，一些功力尚浅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 “铛——！” 仿佛铃铛清响，骇人的威势倏然一空。 众武林人士缓缓抬起头，便看到有一柄同样半透明的飞剑，将这些庞然的法器抵挡在上方。 被杜牧掐着的罗教中人，顿时面色一变。 他惊慌道：“不可能！法器不是实物，直击灵魂，你怎么可能挡得住？！” 那些被封锁了真气的掌教高人们，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之所以对罗教中人极为自信，甚至愿意帮助他们出手对敌，更是不顾身份的前来赴宴，就是因为这个。 祭祀了罗祖之后，幻化出的法器，可轻易穿过任何凡物，直接攻击人的三魂七魄。 如此情况下，不要管威力强不强，这就是百分百的破防真伤，没一个人有自信能够抵挡。 杜牧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 “就这？” 他一开始还觉得这些人提升的能量强度不少，应该有什么特殊之处。 原来就是个灵魂攻击罢了……好吧，威力是比寻常的攻击强了一些，就算不是直击灵魂，大概也能摧毁整个街道。更何况能攻击灵魂，恐怕丐帮的香主猝然面对他们，也要遭到重创，难怪如此自信。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 “休要放肆，还不快住手？” 就在杜牧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一群身穿罗教服饰的弟子，便冲入了院中。 他们却是没有在乎在场的混乱，而是无视所有人，尽快清扫出一条极为整洁的道路。 随后，一名有着如瀑般长发的墨色长衫女子，从大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向杜牧，而是看着那些幻化出金光虚影的罗教中人皱起眉头，沉声道：“怎能如此怠慢贵客？！我是怎么和你们交待的？都忘了吗！” 那些还沉浸在攻击被阻挡震撼中的罗教众人，顿时心中一惊。 他们还以为教主的第一句话，是在怒斥杜牧。 可没想到，原来是在责怪自己等人对杜牧出手。 这些人身上的虚影顿时寸寸崩坏，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惶恐的看向教主，不敢起身，直接在地上低头道：“教主！我等知错！” 罗教教主显得怒极，全身真气暴动，身后的头发都不太明显的向上微微翘起。 但她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愤怒，稍稍整理仪容，这才看向杜牧。 随后缓缓欠身道：“在下罗秋怡，罗教二十三代教主，见过杜天师。” 那些提前入场清扫地面的罗教子弟，也立刻纷纷躬身，对杜牧齐声道：“见过杜天师。” 杜牧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罗教教主的态度竟然这么好。 其余武林人士，无论是少年英杰，还是江湖巨擘，此刻都感觉自己像是无名小卒般，站在了某个历史的关键节点，无意识见证了两个大人物的初次会面。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还以为所谓的江湖、武林，都是围着自己这些人转的，自己才是所谓的大人物。 罗秋怡叹息一声，声音悠长，明明很低，却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她失望无比的看着那些罗教子弟，皱眉道：“是否是我记错了？可我明明记得，杜天师是最尊贵的贵客，应当以上上礼迎接才对，你们怎么把场面搞得如此难堪？” 几个罗教高层顿时面色一苦。 他们也想啊，如果杜牧是拿着请帖，从门外进来，他们绝对会仿佛迎上宾一样，乖乖的将他抬到首位，并且让对方成为全场的焦点，为其大大扬名。 可人家……可人家是踩着飞剑进来的。 只是突兀入场，其实也没什么，照样按照原先的流程走便是。 结果对方却上来就问修罗之血的事情。 这等机密，他们怎么敢不请示就说出来？没成想矛盾就直接激化了。 他们此时也不敢辩解，因为一辩解，就会又提到那个问题。 好在杜牧开口，为他们解了围。 他看着罗秋怡，重新开口询问道：“我今日来此，只是有疑虑想要得到解答。” “那红夷聚集处，冲天的煞气从何而来？为何罗教和他们多有交集，生意来往密切？” “所谓的修罗之血，又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们口中，天下即将迎来的劫难又是什么？” “还请罗教主，为我一一解惑，不胜感激。” 罗秋怡看着杜牧深邃的目光，心中微颤。 她才是场中，唯一一个明白，杜牧究竟有多么强大的人。 因此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好，我这便为您作答。” 第89章 得享永生 杜牧倒是没想到，罗教教主态度如此恭敬。 他此番行事，在外人看来乖张无比，傲慢霸道。实是杜牧觉得，用不着和供奉幽族的罗教讲什么表面功夫。 虽然罗教可能没有像是丐帮一样，搞类似采生折割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但同样供奉着香主，恐怕也难说能好到哪儿去。 再加上他们还和目前各方面都透着诡异的红夷有所勾结，自然显得更不像好人了。 杜牧仅知晓的两种怪异，不仅都和罗教有关系，甚至关系还十分密切，这让他实在对罗教难以笑脸相迎。 正如蝙蝠侠资料中的心理侧写，杜牧不是个以正邪划分人群，而是以敌我划分人群的类型。 因此杜牧才全程没有和罗教中人客气，问话也简单直接。 而那些罗教高层没有教主的命令，什么也不敢透露，矛盾这才在杜牧的逼问中，被持续激化。 至于那些只是来参加宴席的武林中人，杜牧除了让动手的人暂时封存了真气外，便无任何为难。 此时见罗教教主没有想隐瞒的意思，杜牧也就不用再做出步步紧逼的姿态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杜天师入内一叙。” 罗秋怡说着，便向着内院抬手示意，率先领路走了进去。 厅堂内的武林人士，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今日这事既突兀又蹊跷，从天而来的剑仙诘问罗教隐瞒之事，什么修罗，什么劫难，一听就是有大事要发生。 可他们这些往昔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人，今天在这里，却充当了路人看客的身份，一个个心中憋屈抑郁之情，难以言表。 若是普通人聊那些内容，这群人甚至不会给一个眼神。若是武林同道聊这些，最多笑呵呵的应付，心中觉得对方发了癔症。 可今天这御剑之人的实力，实打实的承在了身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像是个迷茫的门外汉一样，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技艺。 那对方话语的可信度，立刻直冲云霄，叫人听不到后续，心中宛若百抓挠心一样的难受。 杜牧倒是没有理会在场的江湖人，直接跟着罗秋怡进入了内院。 沈中兴站在前厅，看着杜牧的背影，内心怅然若失。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宛如说书人的话本一样，结交到了一个颇合自己胃口的同辈友人。 今日一见，却是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沈中兴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回头一看，连忙行礼道：“泰山掌门前辈，衡山掌门前辈，嵩山掌门前辈……” 那几个掌门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沈小友……那个，敢问刚刚那位杜前……杜天师，究竟什么来历？” 除了泰山掌门吐了一口血外，其余掌门皆未受伤。即便是泰山掌门，此时回过气来，也没了大碍。 但主要是在杜牧离开后，丹田的真气还是有些不听使唤，有点着急，这才来寻沈中兴。 刚刚差点就把杜前辈喊出来了，好在毕竟没有真气全失，还有几分理智，稍稍顾及一下体面。 沈中兴闻言，无奈苦笑道：“晚辈……也不知多少啊。” “无妨无妨，有多少，可以和我们讲多少嘛。” 说话间，沈中兴忽然发现，在场除了罗教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他这个本该是陪衬的武林年轻一代，一时间竟成了在场瞩目的焦点。 ———— “修罗之血，并非此界之物。” 罗秋怡在请杜牧入座，又命下人上茶后，开门见山道。 杜牧点点头，这他已经有所猜测。 见杜牧竟然并不奇怪，罗秋怡反而有些讶异。 毕竟‘此界’这个概念，对寻常人来说，应该是有些难以理解才对。 杜牧却将自己后腰的骷髅头拿了出来，直接摆在了桌案上。 罗秋怡眼中闪过疑惑的神色。 她自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头骨，但这头骨看起来圆润光滑，没有丝毫的血腥气，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旁人看来，第一反应是持有者喜好怪异，将一白玉雕刻而成，却想不到会是真人的头骨。 “这里面，就是丐帮的香主，一些基础的事情，她已经告知于我。” 杜牧随口道。 “哐当--”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杜牧倒是能感觉的出来，是两个看门的罗教弟子没拿稳手中的兵器。 罗秋怡也有些失态，脑后的头发微微炸起，只是从正面看并不明显。 她悚然的盯着那个头骨，一时间话语竟有些磕巴道：“丐……丐帮的香主？您不是把她给……” 杜牧这次反倒是有些疑惑。 他开口询问道：“刚刚你们的罗教高层，念诵他们的神君罗祖后，立刻获得了直接攻击魂魄的能力，应当是不怕这小小的香主才对吧？我看她根本没有和你们的一战之力。” 罗秋怡咽了口口水，面露苦涩：“抱歉，杜天师，我还是……我还是请罗祖她老人家，亲自和您聊吧，有些事情不是我这个身份该说的，我了解的也并不太详细。” 可还行。 罗教高层不能说，教主也不能说，用得着搞的这么神神秘秘吗？ 杜牧微微蹙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念在他们的罗祖，应当是整个结构中最上层的人物，或者说幽，大概知道事情的全貌，这次总不该对自己搞什么谜语人了吧？ 希望自己的大部分疑惑，在今天都能得到解答。 就见罗秋怡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杜牧眼神微眯，原来是类似请神术的方式，让罗祖上身吗？ 那应该不是本体……那就不能像是囚禁香主一样，俘虏这个幽了。 杜牧放松了身体，不再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准备迎接所谓的罗祖，好好聊聊。 没一会，整个房间内散发出一股凉意。 罗秋怡缓缓睁开双眸，杜牧却注意到，在她的脸颊左侧，浮现出了一张半透明的面孔。 这面孔和罗秋怡有三分相似，同样五官秀美，长相脱俗。 但最为明显的区别，还是神态和气质。 罗祖的眼神悠远深邃，古井无波，有种出尘感……话虽如此，以杜牧看来，就是有些人偶般的木然。 这就是罗祖？杜牧微微皱眉。 因为对方的长相，和当时请帖中的画像，有着明显的区别。 画像中的模样，长得要更普通一些。 罗祖出现后，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直接看向杜牧，而是先看向了桌子上的头骨。 在罗祖旁边的罗秋怡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却抬起手，精准的拿起了封印着香主的头骨。 “可怜的小东西……总算被人抓住，不用到处乱窜了。” 罗祖的半张侧脸虚影，注视着头骨中蜷缩成一团的香主，淡淡开口道。 而罗秋怡像是沉睡了过去，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别无动静。 杜牧摇头道：“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可怜的地方，若她也算可怜，被她所吞噬的那些无辜者才算得上什么？” 罗祖却平静的看向杜牧道：“你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件事，我可怜的，正是包括最初的幽在内，所有被她吞噬的灵魂。” 杜牧闻言，神色微动，已经明白罗祖的意思了。 罗祖注视着杜牧：“我们幽灵并没有凡人肠胃，被我们吞噬的灵魂，是不会如同食物一样消化掉，而是有限的融合在一起，随后一起被时间缓缓研磨。” 果然如此。 杜牧还是被看奇幻作品时的认知惯性束缚了，他看到幽，就直接将对方异于常理的奇特表现，当作所谓的‘设定’顺遂接受。 然而却忘了以实际的认知来分析对方，毕竟从生物的角度来讲，幽确实没有消化器官可言。 “那伱呢？你又‘融合’了几个灵魂？”杜牧问道。 罗祖缓缓将头骨放下，轻声道：“我生前就有其他幽灵的指导，未曾走过弯路，因此从最初的成长到现在，一个灵魂也没有吞噬过。” 杜牧沉默。 对方是灵魂，他没办法依靠心跳来判断对方所述是否是真话。 由于香主的缘故，杜牧先入为主，还以为所有幽想要增强实力，全都要依靠吞噬别人的灵魂。 毕竟这个香主之所以穿越，竟然是深入地下水潭中，想要寻找活鱼的灵魂来吞噬……着实逆天。 “这么说的话……”杜牧看着桌子上的头骨，有些无语：“这个香主，莫非还混有动物的灵魂吗？” 罗祖垂下眼眸，又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是有不少，鱼类是最多的，可能因为我们的世界中，只剩下少许鱼类还在繁衍生息吧。” “像丐帮的香主这样，由于吞噬了太多灵魂，混淆了自我的失灵之幽，恐怕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就算她可能还记得自己生前印象最深刻的画面，却也是在漫长的时间中，不断自我塑造的，或许和最初的真相已然相去甚远。” 罗祖说着，控制着罗秋怡的手，在桌上的头骨上轻轻抚摸。 “像这样幽，就好似你们人间的杀人犯、食人魔、疯子或野狗一样，无法融入我们的正常秩序当中，只能在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 “一旦被正常秩序捉到，她的下场只有死在阳光之中。” “我却不知，她是如何来到人间界的。” 失灵之幽？ 所以吞噬过其他灵魂的叫幽，没有吞噬过的纯净灵魂就叫幽灵？也算简单粗暴的命名方式。 杜牧品味着罗祖这些话语里透露的信息，大致有了一个更新后的认识。 地狱界原来不是个完全失去秩序的地方，大量没有吞噬过其他灵魂，依然保持着理智和记忆的幽灵，组建了新的社会秩序。 这套秩序中，吞噬过其他灵魂的失灵之幽，类似人类中杀人犯的地位，无法融入主流群体。 “那你们罗教为什么不动手对付丐帮？我看你罗教的门人，简单的祭拜你后，就拥有杀伤灵魂的能力，丐帮的香主应当不足为惧才对。” 杜牧问出自己的疑惑。 罗祖摇摇头：“我们幽灵之间的战斗，寻常武器是没用的，除了阳光外，只有灵魂之间的倾轧和撕扯才能造成伤害。” “这种情况下，一旦有幽灵杀死了对方，其实也相当于吞噬了对方……” “若不是几位灵主找到了幽灵的修炼之法，能让幽灵的实力变得无比强大，足以将抓到的失灵之幽隔空囚禁在阳光会洒落的地方，可能整个地狱的幽灵，全都会变成相互杂糅成一团的灵魂怪物也说不定。” 说着，她看向杜牧，平静道：“然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香主获得了身体，不会立刻死在阳光之中，要杀她，我也只能依靠战斗。” “这也是为什么，罗教中人过去忌惮丐帮的原因。是我约束的，他们如果使用我的力量来击杀对方，我也会被迫吞噬一部分这个小家伙的灵魂。不使用我的力量，又不是香主的对手。” “如此却只争得一时的人间钱粮，着实不值。” 难怪。 难怪罗教高层瞧不起丐帮，又从来不敢对丐帮出手。 但杜牧还是紧皱眉头，指出其中的漏洞：“人死后会变成幽灵，你的攻击又直接攻击灵魂，那你的赐福有什么用？” “你就不怕罗教中人杀死普通人后，你也吸收了他们的灵魂，变成失灵之幽？” 罗祖露出淡淡的笑容，这笑容更像是杜牧前世用建模，强行将嘴角提起来的样子。 大概是灵魂没有肌肉，对方依靠自己模拟的表情并不到位吧。 “因为人还有肉体啊，否则活人和幽灵有什么区别？” “肉体对自身灵魂的牵引，远远超过其他幽灵对灵魂的粘连性。” “哪怕是丐帮的香主，想要吞噬灵魂，也需要先杀死对方的肉体。让其灵魂在我们的影响下变成新的幽灵，这才能进行吞噬。” 原来如此。 难怪包括罗教教主和门外的侍卫在内，一听到丐帮的香主在这里，就显得惊慌万分。 不能用罗祖的力量，只能自己依靠肉身面对另一个和罗祖同类型的敌人。自然心中越是对罗祖推崇备至，面对香主就越是心惊胆战。 以此看来，虽然对方掌握着整个罗教，却对下属没那么重视。 这倒是容易理解，毕竟幽灵随随便便就能活个几千年，还把活人当未成年人，死亡在对方看来，不过是成长罢了。 等等…… 杜牧皱起眉，看向罗祖：“你控制罗教多长时间？” 罗祖回答道：“将近二百载有余。” 二百年？可罗教明明在明朝就已经存在了。 也对，对幽灵来说，何必自己辛苦创建个宗教呢？反正有真本事，截胡并篡改人家的教派本来的信仰，自然更加省时省力。 不过杜牧并不关心信仰问题，他继续追问：“那这些年，在你身边死去的那些罗教中人呢？” “你说在你们的影响下，死者的灵魂会变成新的幽灵，那罗教两百年老死的成员呢？” 这次，屋内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罗祖看着杜牧，再次缓缓露出笑容，这次的笑容，真挚了许多。 她轻声道：“灵主创造的祭祀修行法，本就不是为了让凡人祭祀幽灵……而是让幽灵祭祀幽灵啊。” “罗教中这些凡人对我的祭祀，不过我提升力量的九牛一毛罢了。” “只有他们在‘成熟’之后，才能真正的对我产生帮助。” “别忘了，我只是罗祖。” “而罗教中，也有香主。” 杜牧的手，按压在桌子的头骨上，双目直直看着罗祖风轻云淡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所谓的罗教，其实根本不重要。 对罗祖来说……或者对这个自称罗祖的幽灵来说，罗教只不过是个襁褓，蜂巢，培养皿，幼儿园。 真正重要的，是罗教在发展过程中，死去的那些人。 表面上普普通通，只是依托漕运发展，占据整个东海省的罗教，实际上人家根本就是懒得经营。 地盘不重要，人数不重要，钱粮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可信任的少数人。 春来秋去，江湖代代自有人才出，罗教却始终屹立，从未壮大，也从未消弭。 杜牧感受着前厅议论纷纷的人群，再次问道：“那这次又为何要广邀武林人士？” 罗祖摇摇头：“惜才罢了……他们很有天赋，意志坚定而强大，成长为香主后，对我助益不小。” 她也直视着杜牧的目光，未有丝毫闪躲，显然说到了此次交流的正题。 罗祖认真的看着杜牧，在她的控制下，教主罗秋怡的手，向杜牧伸了出来。 她诚挚邀请道：“加入罗教吧，你将在百年寿至圆满后，成为一个新的罗教香主。” “你只是凡人的情况下，就拥有囚禁其他失灵之幽的力量，这力量对我来说，万分珍贵。” “若你简单的因寿元耗尽而死，着实太过可惜，可惜到几乎令我心痛。” “来吧，加入罗教，侍奉于我，得享永生。” 第90章 六个圆圈 看来，这就是罗祖为何无比耐心，为自己一一解答所有疑惑的目的了。 同时，杜牧也为罗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深深皱眉。 200年时间……也不知道罗教究竟积攒了多少香主。 这些香主还不像头盖骨里的那个废物一样，是浑浑噩噩的失灵之幽，而是被罗教香火供奉着的普通幽灵，实力相较而言不知高低。 他一时间难以判断，这到底是一股多大的力量。 “还有一个问题。” 杜牧闭上双眼，重新睁开，沉声道：“你，或者其他幽灵，以及所谓的修罗。” “你们究竟是如何来到人间的？” 罗祖见杜牧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原本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 听到杜牧的问题，她眨眨眼，手指在桌上缓缓移动。 杜牧低头去看，就发现对方以冰霜在桌面上画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圆。 中间一个大圆，周围以近乎五角星顶点的位置，排列出五个小圆。 “我也不知道修罗们是如何来到人间的……” “但我……只是在地狱找到了一个结实的铁罐，裹着它，为我遮蔽太阳的光芒，飞向云霄之外，寰宇之中。” 说着，罗祖的指尖点在了其中一个小圆圈上，随后被她画出来的其他小圆圈，开始在桌案上缓缓转动。 而她的指尖却停留在原地。 直到五个圆圈依次来到下一个圆圈的位置，罗祖的指尖，自然也停留在了另一个圆圈之上。 她缓缓抬眼，看着杜牧，轻声道：“然后，我就来到了人间。” “修罗们……应该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吧？” 杜牧睁大眼睛，看着罗祖画的图案。 这是他穿越以来，除了布鲁斯·韦恩穿越到自己院子，以及自己获得莫名其妙的【贺礼】这两件事之外，第一次感到震惊。 他原本还以为，丐帮香主所言的地狱，和哥谭、霍格沃兹、漫威等世界一样，来自另一个宇宙。 再不济也涉及点平行世界，不同位面之类的玄学玩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真相如此简单粗暴。 原来所谓的人间，所谓的地狱，全都在一个太阳系中，承受着同一个太阳的光芒！ 甚至竟然还在同一个轨道上…… 或许在罗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就如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顺其自然。 但在杜牧这个经受过基础天文教育的人看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妄想。 平行宇宙和晶壁位面这种世界观，在饱受幻想作品轰炸的现代人看来，可能还好接受一点，毕竟现代的前沿科技对这些也没什么实打实的证据。 因为接受自己的‘无知’，反而接受起来十分容易。 可五颗星球在同一轨道环绕太阳……在任何一个稍微接触过天文常识的普通人看来，几乎想都不用想，绝非自然形成！ 即便真的有亿万分之一的巧合，出现了类似的星系，也绝对不可能刚好有两颗以上的星球出现生命！ 还都有鱼呢！ 这里面的人为痕迹，大到完全无法忽略。 杜牧看着那环绕太阳的五颗星球，内心逐渐沉了下去。 若其中三颗星球，是地狱，人间，修罗……剩下两颗，大概率是饿鬼和畜生。 六道这种经常出现在文艺作品的东西，几乎算是一种常识。 但如此一来，是不是还缺少了一个星球？ 天道呢？ 杜牧瞳孔猛然一震，看向了五颗星球最中间的圆圈。 不会吧？ 不会吧？ 杜牧有些不敢想下去。 若这除了太阳外的其余五个星球，全都是有着各自不同生态的花园…… 那他们的园丁或主人又是谁？ 罗祖看着杜牧震惊的模样，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对方是震惊天上的星星居然有其他物种存在吗？可是人间的传说中，不也有嫦娥奔月的故事。 这时，就听杜牧稳住心神，缓缓道：“罗祖，你听说过……天道吗？” “天道？”罗祖眼中也闪过疑惑的神情。 她摇摇头：“不好意思，从未听说过。” 竟然没听说过？ 杜牧微微皱眉，看来这个世界中，应该没有类似六道轮回的说法……也正常，毕竟哥谭没有dc的漫画，霍格沃兹世界也没有《哈利波特》这本。 一个世界观中，不存在解释整个世界观的相关知识，再正常不过。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听了半天关于这个世界和幽族的详细情况，杜牧长吁一口气，尽可能消化这些一口气听到的庞杂信息。 “所以修罗和伱一样，都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产物？” 杜牧暂且将太阳的疑虑抛到一边，专注眼下要面对的问题。 他暗暗沉吟，若在同一个轨道上，只要能够脱离地心引力到达外太空，并且足以承受宇宙环境，那距离最远的两个星球也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到达。 只是不知道，修罗和人间分别在什么位置。 虽然原则上来说，太阳系应该是围绕着银河中心进行移动的，但离开星球的个体也还有惯性，相当于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 更何况以这个星系的人工痕迹来看，真没准呢？万一没有围着银河中心运动呢？ 这些太专业的问题，杜牧暂时不再深入去想，等回到武馆，找班纳详细咨询一下。 靠，谁知道来找罗教麻烦，会涉及到天文学知识，不然杜牧肯定把班纳一起拉过来了。 杜牧穿越这些年，一直对这个世界的天文不感兴趣，以为这辈子再怎么折腾，能活到工业革命结束就不错了。 谁知道又是穿越者，又是幽灵和修罗的，没个安生。 这次回去，一定要买几台天文望远镜，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星空。 在杜牧脑海中头脑风暴时，罗祖微微颔首，回答杜牧刚刚的问题。 “我也只是根据灵族前辈所绘制的星图猜测而已，跨越寰宇这件事，太过危险，我们又畏惧阳光，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像我一样冒险的幽灵并不多。” 杜牧点点头，此番前来他获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幸好被强化的精神力还能顺利消化。 也让他的思维绕了一个大圈后，还能顺利回到最初的问题来：“所以修罗之血，和你罗教中人所说的劫难，到底是什么？难道过去曾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罗祖颌首：“修罗之血，顾名思义，是一种血……凡是沾染了这种血的人，都会变得残忍嗜杀，随着杀戮，不断将自己全身的精血都提炼精纯至修罗之血。” 她看着杜牧，平静的说出又一个历史的隐秘：“顺太祖便是依靠修罗之血，建立大顺，屠尽草原鞑靼，血洗半个蒙古，甚至远征西域诸国，造下滔天杀业。” 杜牧过去也确实听闻顺太祖的不世之功，但说实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蒙古的复刻版，彻底稳固的版图也只比满清大一些，所以未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了。 可他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般秘辛。 这也难怪，实在是中国史书的一大特色…… 灭国十二，遂霸西戎。 十二个国家在史书中就只值这么八个字。 那十二个国家叫什么，过往是谁，有什么样的文化和历史，史书中是一个字都没写。 当年西域三十六国，怎么消失的，史书中也是一个字没提。 打赢了是理所当然，打输了才值得大书特书，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杜牧对此也颇为无奈。 不过他还是问道：“顺太祖屠灭异族这件事我知道，可他从未有过在华夏屠城的记录，你不是说沾染了修罗之血的人会残忍嗜杀吗？那顺太祖后来又是如何将大顺经营起来，还创造了百年盛世的。” 罗祖摇摇头道：“我只知顺太祖掌握了修罗之血，并且能将其完美压制，具体如何做到的，我并不清楚。” “毕竟，当初的我十分虚弱，也只是被一群罗教的人当作神明显灵，不断祭拜，才从跨越寰宇的消耗中缓缓恢复。” “正好我的本名也姓罗，就在这里扎根了下来，不断培养新的幽灵，壮大自身。” 看来罗祖并未隐瞒自己是截胡罗教的事情。 毕竟在对方看来，这其实不重要。 经营了两百年的势力，还能因为一两个传言而动摇，那罗祖还是晒太阳自杀算了。 这时杜牧想起九龙湾中，那个疑似同样感染了修罗之血的倭人。 他好像也能在自己的少主身边压制修罗之血的影响。 也不知具体是有什么要求，强大的意志吗？ 杜牧揣着新掌握的信息，手指轻敲桌面，不断思索和消化。 他回忆起以往在瓦舍吃饭时，听到的几段野史。 说顺太祖圣人般的人物，华夏有史以来的千古一帝，勇冠三军，力胜项羽的万人敌，其实有些小心眼。 任何一场让顺太祖受伤的战役，事后无论敌人是否投降，都会以全歼告终。 如今想来，恐怕是在严格限制修罗之血的传播。 “因此，自从我从那些红夷身上感受到修罗之血的气息后，我便知道，又一个顺太祖般的人物即将出现……可他大概不会再像顺太祖一样，对大顺的子民如此优渥了。” 罗祖深深的看着杜牧：“大顺这次扮演的，是面对顺太祖的草原人。” “甚至更糟……是一个再无立国壮志，心中只有杀戮的修罗。“ 说着，她重新发出邀请：“加入罗教吧，杜牧。只有在我的庇护下，你才能能在修罗的屠刀中活下来。” 杜牧见罗祖再三邀请，奇怪道：“那罗教为何还和红夷做生意？为什么不现在就将在连云港的西夷们扼杀在摇篮中？” “因为没有意义……” 罗祖摇摇头道：“能被杀死的修罗，是不合格的修罗，他们的力量会被杀死他们的人暂时吸收，等待他们也感染修罗之血会被杀死。” “因此我才对门人说，这是个劫难和乱世，待修罗之血扩散开来，是很难控制住的。当初顺太祖耗费了多大的力气和精力，我曾亲眼目睹，我不相信会有另一个人做到他那种地步。” “即便最初的修罗之血对神智影响不大，可随着沾染杀害别人就能提升力量的瘾头，最终会导致他们变成一群疯子，不断狩猎一切感染了修罗之血的同类，只为成为最终，最强大的唯一修罗。” 杜牧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总算明白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这根本不是什么红夷不红夷的事情。 这不是一个外来种族入侵的小问题。 这是血十字，是生化危机。 “眼下的局势，我已了解。” 杜牧垂眸，没想到来连云港一趟，会获得这么多复杂的信息。 也难怪，自己自从穿越以来，一直生活在丐帮的阴影中。后来复仇成功，终于稳住了几天，又有穿越者到访，自己开始几个世界乱窜。 从始至终，他对这个世界，都只能说浮光掠影，从未深入钻研。 也从未有过那样的空闲。 “那么，罗祖，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就这么等着修罗大乱吗？” 杜牧看向罗祖，轻声询问道。 罗祖没想到杜牧反而会问自己有什么打算，倒也敞亮道：“收集钱粮，收拢更多人间界意志坚定之人。组成一个全员实力强劲的精英团体，据守险要，直至修罗之乱自行熄灭。” “他们总会自我屠戮殆尽的，用不了十年的时间。” “届时，修罗之乱后，无论是否加入罗教，都能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一方势力，成为人上人，何乐而不为？当然，我更建议他们继续呆在罗教，好在百年后成为永生的香主。” “我想，前厅中的那些凡人高手，也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说完，罗祖看着杜牧，不再说话。 她的话已说尽了，诚意也到头了，也就是幽灵不太在乎凡人所谓的面子了，不然早已感到不悦。 杜牧却沉默着，良久才道：“那普通人呢？” “普通人？”罗祖露出疑惑之色：“普通人的寿命本就多不过六旬，早死晚死几天，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们不在我身边，便不会成为永生的幽灵，那也称不上太大的损失。” 杜牧忽然释然的笑了。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总算对味儿了。 幽灵，也是幽啊…… 虽然她的话理论上来说，确实没错，人也不是罗祖杀的。 可思维模式，依然是一样的。 那罗教故意以息引诱百姓缴纳钱粮的事情，杜牧也更不用提了，反正债主也不是他们杀的，罗祖大可以说如果百姓没有死，他们就真的会以约好的利息奉还钱粮。 所有疑惑尽数得到解答，杜牧一拍双膝，站起身来。 随后开口道：“但愿罗祖说话算数。” 罗祖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你要加入我罗教了吗？你拥有囚禁丐帮香主的能力，将来成为幽灵后，一定……” 杜牧却摇摇头，微笑道：“不，我说的是罗教征集百姓钱粮的这件事。若修罗未至，还请罗祖以约定奉还。” 说完后，不等罗祖回答，便拎起桌子上的头骨，重新绑在后腰，迈步向着大门走去。 罗祖看着就此离开的杜牧，顿时整个灵陷入呆滞当中。 这人怎么说走就走？ 自己刚刚浪费了半天唇舌，难道都白干了？ 罗祖一直表情淡然的面孔，终于流露出一丝愠怒。 半透明的蓝色面孔，都有点向着红色偏移。 最后她愤怒：“哼！”了一声，半张脸瞬间消失不见。 至于杜牧最后所言的事情，她并没有听进去。因为除非顺太祖亲临，否则绝无可能有人在修罗之乱中保下那么多的百姓，奉还钱粮这件事自然无从谈起。 随后罗秋怡，才缓缓睁开双眼，从沉睡中苏醒。 “恭喜杜天师，加入我罗教……” 她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道喜。 结果就看到杜牧推开房门的背影。 欸？ 罗秋怡有些困惑。 难道教主亲自出马，也没能将对方邀请入罗教吗？ 这人是否有些太过持才傲物了一些…… 对方难道没有想过，一世的天分有什么用呢？百年之后，不成香主，也不过一杯黄土罢了。 ———— 杜牧无视两个看门的罗教高层，走到院中，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 不久之前，仿若游戏中酒剑仙的潇洒自在心，缓缓被引力拖拽了下来。 但它沉入了地里，生根发芽。 即便现状看似凶险，办法也总比困难多。 不说别的，光是哥谭和漫威的传送门，就够拉来多少物资？多少现代科技？多少外援？ 即便无法拯救太多人……至少九龙湾那些镇民，那些听到自己又要打拐子后，手持火把草叉，前来助拳的人，绝不能让他们死在这场祸乱当中。 至少，自己应该还是有护住他们的能力。 既然如此，就不要多浪费时间了。 杜牧一脚踏出，便踩在倏然出现在脚下的亮银色飞剑之上。 迎着冷风，飞向高空。 前厅内，那些江湖名宿忽然感觉自己丹田的气海有所松动。 相互之间面面相觑，顿时神色一喜。 被人群包围的沈中兴若有所感，抬头看向高空。 却只见月华中，有一道流星划过，转瞬之间，不见踪影。 随后，那罗教教主，罗秋怡，独自一人从内院走出，来到了前厅。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对方，但罗秋怡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她只是神色淡然，对所有人道：“还请各位听我一言，我不知众位高人，是否听过香主……” 在八点前赶上了…… 各位读者老爷，五一期间双倍月票，希望有票票的读者老爷看在小猪每天日万的份上，把票票投给小猪吧。 第91章 真气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杜牧一边前进，一边思考，速度不由微微放缓。 当他回到九龙湾时，月亮已然消失不见，太阳在海岸线缓缓露出个脑袋。 他看着太阳的方向，沉默许久，方才摇摇头。 其实什么六道，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刚好和前世的某个知识相对应，实际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还是操心更具体的问题吧，眼下唯一实在的，还是新一轮修罗之血的威胁。 只是不知究竟会以何种形式爆发。 杜牧目前能想到的，就是两种，一种是以瘟疫的形式，逐步扩散，定点爆发。 但考虑到顺太祖时期，他能够以一人之力压制所有修罗之血，想必其传播方式应该没有瘟疫那么夸张，应当还是以战斗和血液交流为媒介。 再加上被修罗之血影响的人会变得残忍嗜杀，非常容易分辨，大概也不存在什么潜伏期。 第二种，自然就是被修罗之血影响的人，组成军队，或已经养蛊完毕，只剩一个最强的修罗前来侵略。 若真是第二种入爆发方式，杜牧要面临的问题就简单很多了。 那就是纯粹的防御战而已。 杜牧乘着黎明光辉落入院中，见院内只有老刘等几人醒来，开始准备早食，其他人包括班纳还在睡梦当中。 见院内没有在今晚出现什么异常，他的注意力，转移向了两条街外的院落中。 那里毕竟有着一个身上携带有修罗之血的人。 既然知道了这是个什么玩意，杜牧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其自由行动。 否则万一在自己前去哥谭采购物资的时候，对方一个控制不住，直接开始在镇内失控了怎么办。 这些倭人此刻也都纷纷醒来，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他们的院子是租来的，除了被修罗之血影响的青年和他的少主，其余都是些老弱病残，干活倒也麻利。 只有院中唯一称得上战斗力的倭人青年，还处在沉睡当中，院里的所有人也都轻手轻脚，生怕将其吵醒。 那少主此刻正站在院内，手持一本市集上买来的书，吃力的读着，口中生涩的低声念诵。 应该是正在学习汉话。 杜牧想了想，决定这次还是从正门进去吧。 毕竟他们也算得上修罗之血的受害者，来到九龙湾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并未造成任何麻烦。 而且他们在面对完西夷后，应该也能认识到修罗之血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若是能乖乖的听候安排，杜牧也不愿为难。 于是他走出武馆，向着倭人租赁的小院走来。 一路上，街上的早餐铺子也都支了起来，热腾腾的冒着蒸汽，驱散了秋季清晨的寒风。 许多个眼尖的看到杜牧，顿时满脸兴奋的打起招呼来。 不过他们没有面对杜牧这种身份的经验，只敢笑着挥挥手，喊一句：“杜天师！”，随后就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是官老爷，他们见了也不敢应声。若是富商员外，他们会满脸堆笑的热情招呼，说几句吉祥话。 可杜牧的身份却有些特殊，原先身为武馆馆主，大家都敬佩他的义举。可现在身为斩妖除魔的杜天师，人们的敬佩中又参杂了些疏远的崇敬，以及一些面对神仙高人的惶恐。 杜牧如今有事要做，便只是对跟自己打招呼的人笑着点头致意，穿过热闹的早市，便来到了倭人租赁的院前。 他轻轻敲门，倭人的少主在院内疑惑的抬起头来，不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有人什么人找上门来。 既然周围没有认识的人，那来寻的大概是官差一类的当地管理者，少主不敢怠慢，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小跑过来打开大门。 开门后，看到是个二十来岁，体型修长的男人，少主愣了愣，随后用生涩的汉话道：“请问，您是……” 杜牧这也算第一次看到倭人少主的长相。 个子很小，可能还不到一米一，身穿简单的长相颇为秀气。 或者说太秀气了，可能是因为还没到青春期的关系，没有发育第二性特征，有些男生女相。 对方身穿长衫，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繁复的绣花，却裁剪得体，十分合身。 杜牧垂眸看着少年，开口道：“你的随从被修罗之血影响，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为何不上报官府？” 少主面色一变，惶恐的站直，然后鞠躬道歉：“申し訳ありません！”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了倭语，连忙又鞠了一躬，用生涩的汉话道：“对不起！万分抱歉！但，但我的武士可以压制那种血的影响，如果对贵方造成了困扰，我……我们这便离开贵地！” 杜牧抬起头，注意到屋内的青年被惊醒了。 他身上忽然窜出了难以抑制的煞气，仿佛一团燃烧着的血焰。 杜牧眼神微动，没想到对方不压制煞气的情况下，竟会如此明显。 之前在他的感应中，这个青年就已然浑身血腥气息，那时杜牧虽听起言语说压制，倒也没想到压制和不压制的差别会如此之大。 当然，强度还是一般…… 那少主若有所感，回头看向屋内，惊慌失措了一瞬间后，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又对着杜牧鞠了一躬，这次汉语说的更流畅了一些：“实在万分抱歉，我们会立刻离开的，请给我们一点准备时间。” 说完，来不及关门，就向着屋内快步赶去。 杜牧看着对方的背影，也跟着来到了院内，却没有紧跟对方进入内院，只是用自己的感官关注着事态发展。 他要看看，此时已经将血气激发出来的倭人，能否在自己的少主身边，将这股血焰重新压制。 如果不能…… 那对方的地位，也就只是失控的野兽而已了。 少主慌慌张张的跑回室内，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自己的武士一拳将上锁的长柜捶烂，手背被柜子的木屑扎得鲜血横流。 但他不以为意，伸手进入破损处，抽出了里面一把同样上了锁的倭刀。 少主沉声道：“战场原狮郎！住手！” 被称作战场原狮郎的男人，抓着倭刀的动作在半空静止。 他有些僵硬且艰难的回过头来，眼白已被血红所侵染。 少主见状焦急万分，沉声道：“武士！你连自己效忠的主公，立花家现任家主，我立花浅间也不认识了吗？” 见战场原狮郎停下动作，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立花浅间大步上前，厉声道：“伱拿着刀做什么？莫非想要斩我吗？” 看到少主焦急和严肃的神情，听到少主紧迫的话语，战场原狮郎原本血意上涌的瞳孔，终于逐渐重新变得清澈。 战场原狮郎看着自己手中的倭刀，立刻将之放下，转过身对少主单膝行礼，垂首道：“抱歉，立花少主，我又失控了。” 名为立花浅间的少主见对方还愿听自己说话，顿时松了口气。 他上前一步，手搭在战场原狮郎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又做化身为修罗的噩梦了吗？没关系的，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战场原狮郎低着头，并不作答，但杜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被重新压抑了下来。 杜牧微怔，难道压制修罗之血竟然这么容易？ 看起来这个立花浅间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提醒了对方自己的身份而已。 ‘效忠的主公’吗？ 既然对方能够压抑自己的冲动，那就将其当作病患来看待吧。 此时院内，其他的倭人老弱也都站在了院中，担忧的看着内院，窃窃私语。 有的人还在偷瞄杜牧，却自知语言不通，不敢上前搭话。 杜牧一抬手，狮郎打碎木箱流出的所有血液，缓缓漂浮起来，从内院飞出，来到了他的面前静静悬浮。 当血液有所异动的时候，狮郎就立刻警惕的挡在了立花浅间的身前。 立花浅间则面色一变，高声道：“不好！” 他几乎想扑出去拦住飞走的血液，但却被狮郎牢牢护在身后，根本难以跨越对方的背影。 立花浅间焦急道：“狮郎！拦住你的血液！绝对不能这些血在这里爆发！” 狮郎闻言，立刻窜了出去，跟随血液来到了院中。 当他看到那些血静静漂浮在半空后，微微愣神，但还是立刻伸出手，要将这些血液收拢回来。 杜牧没有任何动作，狮郎的身体就僵硬在了半空。 他整个人保持着前倾的状态，只有脚尖在身后点着地面，却无法前进，无法跌倒。 以法力构筑的精神实体虚影，也若有若无的形式，将狮郎牢牢束缚。 纵使对方如何用力，也难以挣脱。 立花浅间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顿时愕然。 只是当他发现血液停留在半空，并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后，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快步来到杜牧的身前，悄然挡着狮郎，再次鞠躬，言辞恳切：“实在万分抱歉！怠慢了贵客，还闹出了这些动静。” “但请容我解释，我的武士并非想要对您出手，而是听从我的命令，来收回这些修罗之血，请仙人不要责怪他，一切之故，皆是在下无能所致！” “我们最初也并未想要隐藏修罗之血的事情，但语言不通，实在难以传达清晰……但我们也已经将狮郎的剑封锁了，不会让他有机会出手的！” 立花浅间这些话，由于急切，其中不少都是汉话和倭语的混杂。 在场众人，其实也就杜牧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其余但凡换一个顺国人或是倭人，都会觉得对方是在胡言乱语。 不仅如此，杜牧还能从对方不断冒出的焦急情绪中，补充对方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信息错误。 比方说修罗之血，在立花浅间的认知中，这个血液会引起的最大麻烦，也就是眼前这个战场原狮郎忽然敌我不分的大开杀戒。 立花浅间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他对修罗之血的认知，仅仅来自自己的经验。 在他的视角中，偌大的红船入侵，却只有战场原狮郎一人被修罗之血影响，其余成千上万的大八州国军民，全都是死在屠刀和枪炮之下。 由此看来，对方倒确实是为了限制狮郎而做出了不少努力，连刀都被铁链牢牢束缚，不允许拔出来，也算为周围居民的安危做出了努力。 杜牧对立花浅间直接用倭语问道：“你们之前对这里的人进行警示，说红夷随时也有可能侵略沿海，你对此有多大的把握？” 立花浅间整个人愣住了，这还是他来到顺国后，第一次听到顺人会说倭语，更没想到杜牧会忽然聊起这个话题。 不过这个话题很好，其实也是立花浅间一直憋在心中，想要传递给顺朝官府的情报。 这也是他这两天通宵达旦学习中文的原因，那些黑头发的西夷虽然也懂一点倭语，可着实有限，两手翻译后信息实在失真严重。 刚刚立花浅间自己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心中已经开始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如此笨拙的话语，对方恐怕很难听懂，可没想到似乎交流起来难言的顺畅。 身上的惊慌失措，语言不通的绝望，顿时潮水般褪去，立花浅间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甚至还处于儿童和少年的过渡阶段，情绪一上来，差点鼻子一酸哭出来。 但好在动乱的生活给予了他磨练，让立花浅间拥有了远超寻常孩童的成熟。 他立刻收拢情绪，微微躬身，以倭语认真答道：“在下有九成的把握。” “红蛮的船明明是从南方驶来，却停靠在大八州国的西南海岸，以最西南入侵而来。他们辛苦绕过了近乎整个大八州国，攻打防守和军势最严备的鹿峻岛，这不符合常理。” “并且我们逃出来时，也能看到他们在不断整备物资，显然大八州国不是他们远洋的最后一站。” “我猜测，他们最开始就没打算彻底占领大八州国，更不想浪费时间将整个大八州国打穿。只是选择了一处最靠近顺国的位置，将其攻占作为据点，做好收拢军势，整装待发的准备。” 立花浅间一口气将自己刚来大顺时，就说出来的话语重新说了一遍。 只是这些内容，经过西夷的一翻译，就是红夷攻占了倭国，也可能会来侵略大顺，要官府多多小心。 杜牧忍不住轻声叹息，他之前还跟赵元海说，身为江湖中人，何必操心这些事情。 可没想到，来的根本不是异族，而是外星血十字。 这自己要是不管，那就没人能管得了了。 杜牧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干掉伏地魔后，邓布利多那副轻松的嘴脸。 可恶，要是自己不管，也能再出个顺太祖就好了。 这些抱怨在杜牧的心中只占据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心思，其他大脑算力，都在思考接下来的局势。 首先，杜牧不确定来入侵的红夷数量究竟有多少，即便询问立花浅间也没用。 因为红夷很可能将其他倭人纳入队伍，也可能养蛊一样自相残杀，培养出少数个体实力强大的修罗。 除非对方的军队真的出现在地平线，或者杜牧独自踩着飞剑去倭国侦察，否则根据现有情报是分析不出答案的。 杜牧看着立花浅间认真的模样，向其点头示意：“感谢你的情报，立花家主。” 立花浅间一愣，被杜牧的尊重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也有些微红。 但杜牧也确实佩服这个少年，对方显然不是什么重生者，却能在国破家亡的过程中，依靠唯一一个能打的属下，收拢起一个残破的队伍，逃离残酷的战场。 即便只是逃跑而已，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杜牧总不能指望对方和修罗们厮杀。 杜牧看着战场原狮郎，可能是杜牧和立花浅间的沟通较为友好的关系，他虽然一开始被束缚时隐隐有煞气泄露，此时却恢复了正常，只是在不断尝试着挣脱束缚。 杜牧微微沉吟，也说不好该如何处置对方。 关押到武馆？没意义，只隔了两条街而已，如果自己在这边，同样翻手镇压。而如果自己前往了其他世界，他反而是个定时炸弹，有可能烧到侧院的孩子们。 关押到另一个世界？比如哥谭，比如霍格沃兹？ 总感觉这样极其不负责任，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没有理智的怪物，那倒是无所谓，可对方的血液很有可能会产生污染，万一有个闪失，难道自己还要面对两个世界的修罗之乱？ 直接杀了？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杜牧还记得罗祖所言，杀死了修罗的人，似乎同样也会受到影响，只是不好说是什么影响。 最终，杜牧看了看立花浅间，开口道：“城镇中，你们就不要继续呆着了，等下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出镇去，寻一个僻静的住处。” 立花浅间闻言，面上顿时露出喜色。 他连忙躬身道：“感谢仙人！我一定会对下属严加看管，绝不会让其失控！” 杜牧没想到话音刚落，立花浅间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看来这小孩果然头脑清晰。 立花浅间自是欣喜无比，因为这位近乎有仙人之能的大人，竟然愿意对自己等人进行安排。 离开城镇自然是避免战场原狮郎失控，对周围镇民造成影响，能想到这一层，这位大人的善意已经不言而喻。 在某些追求独立和权势的人看来，这可能更像是威胁和囚禁，可对立花浅间来说，却是终于让他摆脱了无头苍蝇的状态，重新有了主心骨。 同时，杜牧也在战场原狮郎身上暗中下了几个法术，如果对方真的出现失控的情况，那也就只能杀掉了。到时候遭罪的，也就只有同一个院落中的倭人。 安排完这些人之后，杜牧将战场原狮郎的血液存放在一个玻璃管中，密封封存。 接下来他要去哥谭，让布鲁斯分析一下这个血液的成分，并且还要采购一大堆物资。 只是在杜牧还未踏入武馆大门时，另一个红色身影先挤了进来。 是身穿蜘蛛侠战衣的彼得帕克。 这身衣服可比最初的运动装贴身多了，用的是自行车赛车手制服会采取的氨纶材料。眼睛部分也直接将防眩光护目镜拆了下来，缝制上去，保持完全的稳固和视野开阔。 彼得在进来的瞬间就将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一脸笑容。 “师父！您的真气可真好用，我送外卖再也没有撒过了！我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杜牧：“？” 堂堂蜘蛛侠，获得了真气这种增强实力的功法之后，最惊喜的用处，不是能够战胜过去无法力敌的强敌，不是能够救下更多意外中的市民，更不是通过研究它掌握新的科技树。 而是外卖不会撒，能让你荡着蛛丝库库送外卖？ 真气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不好意思，今天白天有事情+卡文 第二章还在继续写，大家明天再看吧，可能要12点以后了。 第92章 彼得帕克的全力 好吧，这好歹也能帮助彼得帕克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和布鲁斯这种每分钟光靠呼吸就能赚十台法拉利的人不同，彼得帕克是个穷小子，责任心又太强，以至于将自己的人生肢解的七零八落。 约会、打工、学习、做实验、甚至是帮梅姨看个锅子的功夫，纽约都会有意外发生，需要蜘蛛侠前去助阵。 整件事最过分的一点在于，有时候没有蜘蛛侠，还真的会有无辜者丧生，而蜘蛛侠总是能精准的让每次意外都只有财产损失，而无人员伤亡。 这种‘正反馈’，又驱使着彼得帕克，每一次听到新闻广播都会焦虑，万一这次自己没有出现，是不是就会有牺牲者存在。是不是因为自己偷一次懒，就会让几个家庭支离破碎？ 彼得将他人生命的重要性，完全凌驾于自己的个人生活之上。 于是，蜘蛛侠总是英勇无畏，出尽风头，像英雄一样出现，像英雄一样消失。 而彼得帕克，则像是个懦夫一样，总是逃离属于自己的责任，默不吭声的丢掉工作，在他人的忙碌结束后又仪容散漫的出现。 这会导致彼得的人际关系有多么紧张和糟糕，不需要过多说明。 所有人都爱蜘蛛侠，所有人都瞧不起彼得帕克。 除了知道他是蜘蛛侠的人。 以及梅姨。 而现在，彼得依靠真气，控制着外卖盒内的食物不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发生变化。终于让他能够小小的兼容一下自己混乱生活的两个部分，把打工的时间融入行侠仗义中。 更何况美国的外卖员工资还挺高的。 哪怕是这一点点小小的改变，也让彼得帕克无比开心。 他终于能够帮助梅姨支付家庭开支，让梅姨不用再去多找一份兼职，更不用因为每个月的信用卡逾期而看着梅姨唉声叹气和强颜欢笑。 再加上奖学金的话，学费开支也并不高，彼得惊喜发现，自己竟然还能攒下一点点钱。 这点打工赚来的钱，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却是让面具下的彼得帕克，也能稍稍直起腰杆，保留一点自己的尊严。 比方说，不把自己蜘蛛侠的照片卖给老是黑自己的报社。 彼得现在精神焕发，不过看到杜牧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好奇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儿？您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安排实战课程吗？” 杜牧看着彼得帕克的样子，想到对方如何使用自己的一甲子功力，太阳穴跳了跳，不由为对方高兴的牙痒痒，并且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好啊，实战课程，为师当然为你准备好了。” 说着，杜牧来到侧院，刚好遇到已经吃完早饭的浩克。 由于下午是班纳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因此浩克的放风时间都在上午。 班纳干脆把吃早饭的权力让给了浩克，他的意识还能在意识中多睡一会。 浩克虽然通过班纳的记忆，知道很多食物的味道，但这段时间，他还是第一次真正通过自己的感官来享受美食，顿时爱上了饺子。 因为浩克嫌其他食物吃起来麻烦，而饺子无论多少个都能一口气倒进嘴里，皮和馅儿的比例和别人吃一个饺子没区别，吃起来也爽快。 甚至他有时候吃完了饺子，还会再喝一瓶醋……杜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喜好，反正浩克是真受得了这股酸劲儿。 彼得帕克看到浩克，还高兴的挥了挥手：“班纳博士！真高兴看到你在这里生活的不错。” 浩克本来刚吃完早饭，正开心的咂摸着嘴呢，一听对方跟自己打招呼，竟然喊得是班纳，顿时面色臭了起来。 他看向彼得帕克，对这个小东西有印象，似乎是跟班纳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且也对自己并不友好。 虽然浩克对不友好的定义，是对方之前居然相信了新闻对自己的污蔑。 杜牧开口道：“浩克，哈利正在他老家上学，这段时间是没空回来和伱对练了。但是没关系，我收了个二弟子，他的力气远超哈利，应该能和你过两招。” 彼得帕克顿时面色一变，一脸震惊的看向杜牧。 他声音都有点打颤：“师……师父？您上次跟我说的，实战切磋对象，难道就是……” 他刚刚还一脸美滋滋的跟班纳打招呼呢，毕竟对方也是他崇拜的科学家之一，能来到对方生活的环境，对彼得帕克来说也是一种追星成功。 可彼得压根就没想过和浩克动手这个选项啊！ 这就好像一个人去学数学，刚学完小学课程，就让对方去解释黎曼猜想一样离谱！ 而浩克在格斗领域的地位，就好像嫦娥七号在跳高界的地位一样，那压根就不应该被算进去！ 浩克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勾勒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果然，自己真是喜欢住在这里啊。 看谁不爽，杜牧就允许自己揍对方。 只是这时候，浩克的脑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看向杜牧：“杜牧，你说，他是你的二弟子？” 杜牧微怔：“是啊，怎么了？” 浩克额头的绿色青筋忽然鼓起了几个，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彼得帕克有种错觉，对方的体型……是不是微不可察的大了一点点？ 然而那股忽然压下来的气势，还是让彼得帕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打哈哈道：“啊哈哈……师父，班纳博士，你们可真会开玩笑，所以我的切磋对手到底是……” “你的切磋对手，是浩克。” 浩克嘭地一声，做出抱拳的姿势，向着彼得帕克微微弯腰。 只是由于个子太高，他的鞠躬不仅丝毫没有低头表示谦逊的含义，反而成了俯瞰，上半身前倾，泰山压顶一样笼罩在彼得帕克的头上。 彼得帕克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拉了拉脖子上的衣领，垂死挣扎道：“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事……” 然而浩克已经做完了礼节，他的脑子转了好几圈也觉得，自己应该做完了所有动手前的准备工作。 此刻露出一个狞笑，一记勾拳自下而上，仿佛铲车一样轰向了彼得帕克。 彼得帕克这次是真的惊了，真打啊？ 他下意识调动起全身的力量，使用杜牧教过的四相拳发力方式，运用出体内一甲子的全部内力，全神贯注的向着浩克的拳头格挡而去。 “轰——隆…隆……！” 爆音声响起，一团空气被打爆的激波在两人拳头对撞的位置产生，当激波扩散开来后，就是打雷余韵般的隆隆震撼声。 这声音惊得宿舍内的小孩们都露出头来，就看到浩克叔叔正在跟一个……跟一个像是什么都没穿，身上只裹了一层红蓝胶皮的怪人在战斗。 浩克感受着自己的拳头触感，有些愕然。 不仅他愣了，彼得帕克也惊呆了。 自己……自己竟然接下了浩克的拳头？ 实在是彼得平时出力最大的时候，就是硬抗倒塌的建筑残骸，从未对一个敌人全力出拳。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力量其实也远超普通人的水平。 但他身为和浩克同一个世界的人，明白浩克的力量有多么恐怖，在直觉的催动下，彼得再没有丝毫留手，二十吨的基础力量裹挟着真气全面爆发！ 在第一次交锋中，他不仅抵挡了浩克的拳头，甚至还将其反推了回去！ 浩克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彼得帕克。 忽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好结实啊。” “和哈利切磋的时候，我这一拳都需要在他面门处停下才行，你居然能真的挡下来。” 彼得帕克的蜘蛛感应，这时候才开始疯狂的报警。 彼得看着原本满脸不满，此时忽然高兴起来的浩克，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自己……好像……刚刚，不应该硬抗，而应该躲开的。 杜牧看着他们正式开始交手，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们玩，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师父，等……” 彼得还未喊出声，声音就被浩克的拳风击碎了。 杜牧听着身后传来仿佛火炮齐射一样的巨大动静，心安的跨出门槛，来到了哥谭当中。 一进入蝙蝠洞，杜牧就难得看到阳光从瀑布照射进来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还在洞口边缘。 但此时的蝙蝠洞十分安静，大概因为是白天，布鲁斯休息去了，所有的灯光设备也都关掉了，只剩下被瀑布冲散的阳光到处乱窜，让蝙蝠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滤镜。 杜牧驾轻就熟的通过蝙蝠洞的电梯，来到了上层的韦恩庄园中，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欢迎您，杜牧先生，老爷刚经历了劳累的一晚，正在休息。” 说着，阿尔弗雷德为杜牧沏上茶，放在了会客厅的桌子上。 显然在杜牧出现之后，他就收到了消息，准备好了迎接对方。 杜牧有时候也会奇怪，晚上布鲁斯当蝙蝠侠时，阿尔弗雷德醒着当助手。白天任何人要联系大名人布鲁斯韦恩，又都是阿尔弗雷德作为中间的防火墙拦了下来。 那阿尔弗雷德到底是什么时候在睡觉？ 总感觉他比布鲁斯能熬多了。 杜牧落座，也不太好意思打扰布鲁斯的休息，抿了口茶水，随口问道：“艰难的一夜？他又遇到疯子了吗？这次是身穿什么奇装异服的。” 一边说着，杜牧心中一边盘算着，等下去城中购买什么样的物资。 首先就是天文望远镜。 顺便种子之类的东西大概派不上用场了，要买就直接买大量的粮食。 就不开面包车了，那玩意承重不行。 自己的空间伸展术学的不到位，或者脑海中对物体质量消失在何处的过分在意，让杜牧创造的空间口袋无法消除内部物体的重量。因此采购结束后，也只能自己扛着，没办法用车运了。 阿尔弗雷德摇头叹息道：“确实是疯子，很难想象，在逮捕了那些传统的黑帮之后，哥谭所面临的对手，竟然会是马戏团。” “恩？” 杜牧有些在意的放下杯子，看向阿尔弗雷德询问道：“马戏团？” “哦，抱歉，应该说……” “是小丑。” 杜牧皱起了眉，确认道：“小丑？” 阿尔弗雷德没想到杜牧反应会这么大，疑惑道：“是的，一个自称小丑的疯子。但他的真实身份实际上很好查，不过是一个失意的脱口秀演员罢了。” “他几次表演失败后人就疯了，甚至掐死了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涂上了白色的油彩，发表了一些充满煽动性的演讲，就吸引来不少叛逆的混混加入了他的队伍，在哥谭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杜牧难免陷入了沉默当中。 小丑的起源有很多版本，虽然被故弄玄虚的说每个版本都不正确，但最为人所知的，确实是掉入化学池和失意的喜剧演员两个身份。 避免了一个，出现了另一个？ 掉入化学池的小丑，布鲁斯可以依靠增强的力量，新掌握的真气，来弥补原本世界性中千钧一发的救下对方。 可脱口秀失败这件事，找蝙蝠侠可就没用了，自己的活演砸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然后就精神内耗，情绪崩溃，变成小丑了？ 杜牧实在有些无言以对。 难道小丑就是命中注定，非出现在蝙蝠侠的生涯中不可吗？ “小丑现在在哪里？”杜牧问道。 阿尔弗雷德确实没想到杜牧会对这个疯子如此感兴趣，回答道：“在阿卡姆疯人院，他虽然杀了人，但精神失常，没办法用正常的法律判决，只能关在阿卡姆了。” “不过您放心，韦恩集团投资了阿卡姆疯人院，将其打造的像是铁桶一样。除非真的治疗好了精神疾病，否则就相当于没有刑期的监狱，能够更好的抑制罪犯。” 杜牧不禁扶额。 但愿布鲁斯吸取到了足够的教训，真的将阿卡姆疯人院打造的铁板一块，而不是像其他世界一样，三天两头的玩越狱。 当然，虽然看起来情况回到了原点，但只是和原本的命运有了些许交汇罢了。 因为目前的现状是，阿卡姆疯人院确实还没有逃走任何一个罪犯，里面的人都被布鲁斯一次性抓了起来，关押至现在。 真正的改变，应该会出现在第一个越狱的罪犯身上…… 杜牧不可能说服布鲁斯对已经关押起来的罪犯刑上加刑，但倘若里面的罪犯真的像是其他宇宙中一样，越狱一次的话，杜牧很期待看到被自己教导后的布鲁斯会采用什么行动方式。 如果只是单纯的再抓回来，那杜牧可会对布鲁斯感到非常失望的。 “好了，感谢你的红茶，阿尔弗雷德。既然布鲁斯还在休息，我就先去哥谭采购一些物资了。” 阿尔弗雷德恭敬道：“请注意安全，杜牧先生。” ———— 当杜牧扛着无比沉重的储物袋返回武馆时，整个武馆的地面都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了。 好在浩克还是很注意分寸的，并没有对周围的墙壁出手，所有墙壁仍然是完好无损的。 如果不算被拳风刮下来一层的墙皮的话。 他们最开始动手的时候，应该是在侧院，但无论是浩克还是彼得，都担心误伤到孩子们，最后还是跑来了演武场切磋。 就在这时，杜牧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素质的提升，露出微笑。 果然，高质量的切磋，有时候要比简单的锻炼，更能增长人的身体素质。 身体素质的提升和真气的提升不同，没有一个具体的量表可供参考。但杜牧目前的精神力微察秋毫，能很轻易的感受到全身肌肉甚至内脏的些微变化。 只是没想到被十倍增幅的反馈，变化也如此微小，锻炼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而是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 彼得帕克躺在满是坑洞的地上，气喘吁吁，肺都快要喘破了。 不过他除了全身泥泞外，倒是没有半点伤口。 毕竟浩克的拳头是实打实的钝器，不全力施展的情况下，偶尔的接触不会像锐器一样造成伤口，反倒更加安全。 浩克也心满意足的坐在旁边，对彼得露出笑容道：“你果然很结实，比坦克还结实，我很久没玩的这么愉快了。” “玩？！” 彼得难以置信的躺在地上抬起头，随后又掉了下去， “你管……呼……你管这种强度的战斗，叫玩？那我差点没被你玩死！” 浩克哈哈大笑道：“不可能的！你那么结实，我知道用多少力气，保证不会把你玩坏。” “请不要用玩坏这个词，我不是你的蜘蛛玩具。” 话虽如此，杜牧还是能从彼得的话语里听到一些畅快。 毕竟彼得过去行侠仗义的频率虽然很大，却很少有正儿八经的战斗。 大部分看起来激烈的战斗，只是彼得在寻找不会打死对方，又能打败对方的阈值。 打普通混混的拳头，打训练有素的混混的拳头，打精英忍者的拳头，打变异人的拳头……力道都是不同的。 彼得为了求稳，每次都从最轻的力道开始实验，这才让蜘蛛侠总是表面上看起来和敌人难解难分。 而今天，是彼得少有的，即便发挥出自己的全力，也不会对对手造成半点伤害的战斗。 其实……也确实挺爽快的。 抱歉，这么晚更新 第110章 蜥蜴手 杜牧随手将书合上。 这套祭祀系统，罗祖都不敢大规模的传播，害怕被副作用影响到，杜牧自然也要谨慎。 目前也只是个初步的构想，整个法术体系还没建立起来，暂且还没办法投入使用，也就没必要给马特看了。 “你之前用来对付修罗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怎么开始疯狂脱水？看起来好危险，如果用在人身上，岂不是也能把一个人的水分榨干？” 马特重新穿好鞋，一边系鞋带一边问道。 那瓶药剂的效果太过震撼，马特实在忘不掉。 浩克打了半天都几乎无伤的对手，被区区一瓶药剂打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杜牧否认道：“不，那玩意对普通人来说，危害程度顶多和洗洁精相当，不直接喝是没什么危险的。” “算是一种针对修罗之血的特化武器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东方武侠的一个公式，无论多强的高手，即便百毒不侵，也对春药无解。” “那东西对修罗之血来说，其实是一种大补，但只有修罗之血这种近乎可以容纳自我意识，无比渴望和追求自我增值的液体，才会下意识的去吸收。” 马特点点头，虽然他没太听明白，但至少知道这东西不会因为使用不当而造成人员伤亡，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武馆内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马特面色一变，就要冲出去，杜牧倒是早用自己的敏锐感官知晓发生了什么，在后面好整以暇的跟着走了出去。 一离开讲武堂到后院，马特就看到康纳斯博士难以接受的看着战场原狮郎的胳膊，嘴里不停道：“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马特一扭头，就看到重新‘复活’的战场原狮郎，面无表情的坐在后院的椅子上。 他赤裸着上身，心脏位置的皮肤，明显要比周围的皮肤鲜嫩，那是被杜牧修复的部分。 最引人注目的，却还是他之前被战狂折断的左臂。 此时他的左臂也重新长了出来……但上面长满了蜥蜴状的角质皮肤，看起来仿佛恐龙的手臂。 立花浅间有些担忧的摸着武士的手臂，询问道：“你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吗？” 战场原狮郎抬起左臂，攥了攥拳，皱眉道：“爪子太长了，不利于我持刀。” 立花浅间无奈笑道：“伱体内已经没有修罗之血了，已经不需要再战斗了，狮郎。” 战场原狮郎沉默片刻，看了看他的少主，随后点头道：“遵命，少主。” 立花浅间握紧了战场原狮郎的胳膊，接下来只要解决这个胳膊的问题，他们就能作为一群亡国之人，在异国他乡安稳的生活下去了。 没有修罗之血后，狮郎不会失控，他们也能安心的找个地方定居。 最好购置一些田产，他从立花家还带了些珍藏，不知道卖掉的钱够不够买几亩地…… 马特发现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松了口气，但看着这个武士的手臂，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疑惑的主要还是康纳斯博士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虽然这手臂看起来确实有点奇怪，应该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吧？ 班纳从连通的侧院走了过来，看了看手中的平板电脑，又看了看战场原狮郎的胳膊，皱眉道：“果然理想的万能药是不存在的，我们的修复药剂还有很大的局限性啊。” 康纳斯博士看向班纳，急切道：“什么局限性？” “基因适配程度。”班纳抬起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出一组组周围人看不懂的对比图。 “每个人的基因都不是完全一致的，而这个项目从最开始，就是以康纳斯博士你自己的dna为蓝本进行研究，因此它在你身上的效果是最完整的，也是我们最想实现的。” “当然由于我们都是人类，至少相似性足够高，因此对大部分人还是能产生效果。可是我们的修复药剂，毕竟是依靠提取和模拟蜥蜴的dna表达，它有着一定程度上和使用者dna完全融合的风险，这个风险也是你最初失败的原因。” 康纳斯想起那只变成了蜥蜴怪物的小白鼠，懊恼的挠了挠头发：“可是我们这一个月，不是已经把它完善了吗？” “说是完善并不准确，只是刚好应对你的dna，它能做到我们理想中的完美效果而已。” 班纳看着战场原狮郎的蜥蜴胳膊，耸耸肩道：“但是面对差异较大的个体，我们最初设立的dna防火墙，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漏洞，暂时我还想不出完美解决的方法。毕竟这玩意又不是纳米机器人，不可能完美编程它的行为模式。” 康纳斯看着自己恢复的双手，叹了口气：“所以……我花了这么多代价和资源，只是治好了我一个人？那我的这条胳膊也实在是太过昂贵了些……” 班纳摇摇头：“不，没必要这么悲观，不说别的，只要提取每个使用者的dna，做单独调整，每周都能让一个个体完美适配修复药剂。” “一周？这时间太久了，根本没办法大规模普及开，公司总不能单纯依靠残疾的亿万富豪赚取利润。”马特听到这里，也有些担忧起来。 班纳倒是满脸轻松的样子，显然他最近心结解开后，刹那天地宽，压根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烦恼。 他翻开下一个界面道：“别担心，深度使用的话是这样的，但是只要稀释药剂的效力，让它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活性和效果中，它虽然无法再像是之前那样连残肢都能治疗，却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强使用者的自愈能力。” 马特不知道班纳翻页干嘛，因为下一个画面还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公式和看不出什么鬼画符的图示。 倒是康纳斯博士看到后，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惊喜道：“这样也可以？班纳博士您真是个天才！这样我们可以精细化的来为单独残疾的病人服务，但是推出的稳定药剂，又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急救类药物！” 班纳微笑道：“更重要的是，这样连成本都下来了，原先一个人的用量，直接可以稀释到八百支药剂，完全可以大面积推广，保证让发展中国家的人都享受到同级别的治疗。” 马特听到这里，耳朵忽然幻听金币洒落的声音。 他忍不住追问道：“能让患者的自愈能力强到什么地步？” 班纳想了想，忽然打了个响指，笑道：“只要这个患者的肢体是刚被切下不到2小时，或者一被切下就慎重保管，那么服用药剂后，直接把残肢贴在断口处，20分钟即可修复完成。” fuck！ 马特差点要爆粗口。 他不是个很爱钱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地狱厨房专门帮助穷人打官司。 但当听到班纳描述的效果，马特还是一下听出了这东西究竟会有一个多么庞大的市场规模。 甚至可能……比初版的修复药剂还要赚钱。 立花浅间听的云里雾里，但大部分事情都和他无关，他只知道他们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帮战场原狮郎的胳膊复原。 虽然他甚至不知道一周是多久。 只是立花浅间刚想开口，又有些迟疑。 刚刚听着他们交流，并未插话的杜牧看到立花浅间犹豫的样子，猜到对方的心思，笑道：“小浅间，你不会觉得你和你武士这次的贡献，不值得我们用一周的时间来帮助他吗？” 立花浅间立刻有些窘迫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大部分敌人都是浩天师打败的，海啸也是您召唤出的神鲸阻止的……” 神鲸…… 杜牧的笑容差点僵在脸上。 你很会取名字，以后不准取了。 幸好战场原狮郎提前让修复药剂的隐患暴露，至少在顺朝这边不存在什么公关危机，彼得制药也不需要赔一大笔钱。 之后班纳和康纳斯就开始提取那些残疾小孩们的dna，争取让修复药剂能够在他们身上完美起效。 但量产版本的自愈药剂，经过班纳和康纳斯博士这段时间的打磨，已经趋于成熟。 由于对效果的要求不再那么高，因此他们甚至从根源上避免了两种dna性状相融合，只是让自愈药剂在体内形成短暂的假性蜥蜴dna表达。 除非是对里面的成分过敏，不然即便使用者的dna和康纳斯的dna相去甚远，也只会在自愈的过程中会出现些微不起眼的角质皮肤，不会留存。 于是，在彼得手忙脚乱的把公司的草台班子搭建起来后，这种自愈药剂也终于可以开始售卖了。 杜牧没有参加他们的产品发布会，这种事情又麻烦又没意思。 他拿着康纳斯和班纳研制的自愈药剂，来到了哥谭的蝙蝠洞中。 只是这次一过来，杜牧就微微愣了愣。 就见布鲁斯难得的西装革履，正弯下腰，为迪克格雷森整理衣领。 此时的迪克双目虽然还有些茫然，但更多的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不像之前那样仿佛自闭症孩童。 看到来人，迪克的双目清明了一瞬间，在看清是熟悉的面孔后，迪克又恢复了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布鲁斯注意到迪克的变化，转身就看到了杜牧。 “师父，您来的正好。” 布鲁斯露出了他处于韦恩董事长这个身份时，应有的社交笑容：“我正打算向公众宣布，我收养了迪克作为我的养子，您要参加这次的晚宴吗？” 好吧，躲过了产品发布会，没躲过哥谭这边的养子公开晚宴。 这次杜牧可不能跑了，产品发布会说到底和杜牧也没啥关系，虽然他相当于隐藏在幕后的boss，可毕竟相关股权上没有写过杜牧的名字。 然而布鲁斯这边，布鲁斯身为杜牧的大弟子，他收养义子，杜牧以近乎布鲁斯长辈的身份，确实有义务参加。 “好啊，不过，我需要换身衣服吗？” 杜牧看着布鲁斯父子的西装革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衫，询问道。 毕竟这对迪克和布鲁斯来说，也算相当正式的场合，杜牧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意而打乱现场秩序。 布鲁斯想了想，摇摇头：“不用，您的这身长袍很适合您。” 毕竟到了韦恩集团董事长这个等级，穿什么不过是给别人面子罢了。只要长衫对师父来说也是正装，那就足够，没有必要为了迎合那些曲意逢迎的人而改变自己的习惯。 杜牧见布鲁斯说可以，他也就没再坚持。 随后他跟着布鲁斯和迪克，一起从蝙蝠洞离开，来到了庄园内，上了阿尔弗雷德开的轿车。 由于杜牧是布鲁斯的长辈，布鲁斯又不放心迪克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因此杜牧和迪克两人都坐在了后排。 只是这个考虑没有说出口，布鲁斯就是主动坐在了副驾驶上，杜牧自然便坐到了后排。 此时这辆豪华林肯轿车中，杜牧和迪克格雷森坐在一起，这还是杜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这个孩子近距离接触。 看着迪克双目迷离的看着车窗外的样子，杜牧开口道：“布鲁斯，他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了？” 布鲁斯当然知道杜牧说的‘他’是谁，在前面开口道：“恢复的还不错……虽然曾经的记忆缺少了大部分，但至少他的认知水平重新回来了。” 杜牧看着迪克的样子，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修复药剂来。 当然，这是完整的，而非弱化版的。 杜牧用法力将药剂递给了布鲁斯，布鲁斯看着从后面缓缓飘过来的药剂微微一愣，伸手接过。 “这是提取蜥蜴的dna制作的修复药剂，效果强到能让一个残疾多年的人直接重新长回肢体。” 布鲁斯一听这个效果，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杜牧在后面察觉到布鲁斯的神色变化，暗暗好笑，现在的布鲁斯，已经有那么一点把蝙蝠侠的面具当成自己本人，把布鲁斯韦恩当成自己面具的意思了。 杜牧很肯定，如果布鲁斯在戴上面具的时候，自己给他相同的药剂，对方绝不会流露出半点惊讶的模样，只会面无表情的接过来。 “不过我提前说明，因为药剂的使用者是按照自己的dna为基础进行研究的，所以如果和对方的dna差异较大，需要提前进行适配。当然，那就需要提取你们的dna了……我觉得你不会愿意，所以直接将半成品交给你。” 布鲁斯沉默着点点头。 他确实不会愿意将自己的dna交出去，那实在太冒险了，虽然理论上来说，师父是拿到另一个世界，但万一感染了针对自己的基因病毒，也不是没有带过来的可能性。 杜牧之所以把蜥蜴修复药剂拿来给布鲁斯，自然是希望能帮对方治好迪克。 迪克这时候转过头来，看了看后视镜中的布鲁斯，又扭头对杜牧淡淡道：“谢谢您，杜牧师父。” 杜牧一愣，没想到迪克会主动开口。 布鲁斯开口纠正道：“是师祖，迪克。” 迪克这才改口道：“谢谢你，师祖。” 杜牧看着迪克的样子，有些为布鲁斯高兴，看向后视镜道：“他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还好吧……至少人类的思考能力恢复了不少，但有关自我的部分却还是相对空白。” 车上主要还是杜牧和布鲁斯交换信息，虽然在大顺那边，刚刚过去不到两个月，但哥谭这边，自从布鲁斯第一次前往武关拜师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整年的时间了。 杜牧感受着整个哥谭的气息……至少那种若有若无的影响，已经彻底消失了。 “你更换了那些高楼的水管？效率真高啊，很多大楼都不属于韦恩集团，你竟然也能做到。” “因为我收买了相关的专家，营销水管中存在有害成分，再反复讲述罗马水管的危害强化民众心中的印象，所以大部分建筑还是他们的拥有者花钱请韦恩集团的子公司更换的，不仅没花钱，还小赚了一笔。” 好吧……果然即便都是超级英雄，赚钱方面的天赋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杜牧已经能想到，如果彼得身处布鲁斯相同的位置，他估计会血亏一大笔钱，还不一定能把这件事解决。而对布鲁斯来说，这不过是十几分钟就能想出来的方案。 几人很快来到了宴会地点，由于这次主要是向外界宣布布鲁斯后继有人，需要邀请很多记者，因此才选择在市内设宴，不然这么多人会把韦恩庄园搞得一团糟的。 而当林肯轿车停在酒店外时，一众记者已经长枪短炮的准备好了。 随后……他们就看到韦恩集团的董事长，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从副驾驶推门下车，然后来到了后排，主动给后座的人开门。 记者们一愣，同一时间，在本能的驱使下，无数的闪光灯瞬间亮起。 杜牧身穿一身东方古袍，一下车就迎接了无数闪光弹，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正如同布鲁斯说的那样，这身长衫在这样的场合，并不显得随意，只要是正装，明星穿的比他古怪的多的是。 只是这毕竟不是明星们的发布会……因此杜牧还是以他始料未及的方式，在哥谭出名了。 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个能让布鲁斯·韦恩为其开门的男人是谁，但都一无所获。 即便记者去询问布鲁斯韦恩，得到的也只有：“他是我的长辈，但与此次的宴会无关。”这种遮掩的回答。 这更让这个东方面孔的身份显得神秘，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 其中，甚至包括一些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家伙。 精神病院，也是会给病人们看电视的…… 第111章 所以你们要去女厕所？ 晚宴如同杜牧预料中的那样无聊，并且从头到尾都有无数闪光灯围着杜牧拍。 他为了不坏布鲁斯的面子，只能板着脸装高冷，连宴会上的小零食都没有尝一口。 因此当晚宴结束后，杜牧便立刻落荒而逃，和布鲁斯打完招呼后，就返回了武馆当中。 好在这一趟送药剂的目的达到了，就看布鲁斯能如何利用了。 顺便他也私底下感谢了布鲁斯给他的疏水溶液。 布鲁斯只是摇摇头，微笑道：“没什么，我刚好这段时间在对付一个能够自由控制泥巴的变异人，疏水溶液对他也有效果，让我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其逮捕。” 泥人吗？这次布鲁斯有了这种专门针对液状敌人的道具，他的日子怕是难混了。 杜牧返回武馆后，就感应到了门外的情况，顿时面色一变。 他来到侧院，对老刘道：“老刘，等一下县令和赵元海他们会过来，你帮我接待一下，问起来就说我不在家。” 说完后，杜牧就拽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汤姆，在对方身上贴下马尔福的血液钥匙，逃也似的前往了霍格沃兹当中。 老刘有些困惑，不明白怎么馆主明明在家，却要装不在。 过了半晌，老刘听到前院有人敲门，跑去开门，顿时一愣。 只见整个街道，乌泱泱的站满了人，县令更是在最前头，满脸堆笑的举着一把大伞。 这伞看起来是用无数不同颜色的布缝制的，但因为每块布的大小差不多，均匀缝好后，看起来倒也不丑。 老刘目瞪口呆的看着武馆前的人头攒动，就见县令高声道：“杜天师，浩天师可在家？本官携九龙湾百姓万民伞而来，特地感谢天师救我九龙湾！” “谢天师救我九龙湾！” 在第一声齐声唱谢后，人群就开始七嘴八舌的道谢起来，但是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了，老刘根本一句也听不清。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杜馆主要跑了……好吧，其实还是不明白。 在老刘看来，能因功德而受万民伞，这是青史留名的好事，为什么要让自己出来顶包呢？ 他只能不停的解释，杜天师不在家，杜天师又外出云游了，喊了好一会，才让在场的众人听明白。 周围百姓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行将万民伞送入了武馆当中。 这个老刘实在是拒绝不动，而那些武馆的孩子们也跑到了中间的演武场，看到了被摆放在梅花桩旁边的万民伞，心中顿时涌起自豪之情。 只是外面还有很多百姓，即便听到杜牧不在也不肯走。 在他们看来，杜天师心系一方，再是云游，也定然会回来的，他们不过是等一天罢了。 再说，就算杜天师不在，等到明日上午，阳气最旺盛的时候，巨灵神一脉的浩天师也会出现，到时候把感谢落在浩天师手里也是一样的。 吓得看热闹的班纳，顿时和浩克商量起来，这几天暂时不要出来放风了。 杜牧并不知道那些百姓还围在周围不肯走，他来到霍格沃兹后，总算松了口气。 话说他们怎么知道是自己搞定的海啸？ 明明是一群神鲸搞得。 杜牧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当时自己从巨鲸变回来时，在高空草草俯瞰的那一幕……似乎确实有不少百姓，站在九龙湾的高处，一直观察着海岸边的情况。 好吧，看来自己从巨鲸变回人的模样，有许多目击者，这下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杜牧很不想面对别人的感激……这一点，他其实和班纳有点像，不擅长面对他人强烈的正面情绪。 如果是负面情绪，他都熟悉多了，只会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丝毫不以为意。但是正面的感激啊，感恩啊什么的，杜牧又不想驳了对方的面子，应对起来就很难受了。 幸好，现在他随时可以前往另一个世界，躲过别人情绪最激动的时候。 只是平静的道谢什么的，杜牧还是愿意接受的。 跟着杜牧一起过来的汤姆，看着周围的建筑，眼中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色：“霍格沃兹啊……真是好久没有来过了。” 这段时间，汤姆和杜牧学习了真气……但这次，杜牧没有直接灌顶，而是尝试着让汤姆依靠动功和静功的组合，自行修炼。 同时，汤姆也在跟随那些残疾小孩们一起学习现代知识。 现在的汤姆十分迷茫，已经没那么渴望追求力量了，因此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条道路上奋勇向前，杜牧便让他在这几个方面同时学习。 读书可以明事理，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汤姆就是实践搞得太多，思想搞得太少了。 除了魔法外，这两条路，也是哈利在来上学前走的。 汤姆现在对魔法几乎都快有点彻底失去兴趣的架势，毕竟他明白，无论自己有多强，哪怕强过邓布利多，只要自己这具身体还活着，就不可能对哈利造成伤害。 当你知道你修炼一种体系时，有一个这辈子都打不败的敌人，对方单独面对伱时就像是开启了无敌模式，任何人都很难不泄气。 “教授，您带我来霍格沃兹是……？” 因此汤姆就有些疑惑了，他现在又懒得精进魔法水平，魔杖都不要了，干嘛还带他来霍格沃兹？ 杜牧轻咳一声道：“当然是想起，霍格沃兹中，还有一个威胁没有铲除了。” 就在两人交谈时，有个人进入了图书馆内，看到杜牧一愣，随后开心道：“杜伯伯！” 来人自然是哈利，他还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没见到杜牧了。 时间流速这东西，实在有些玄学，杜牧甚至认为是随机的。但好在总体时间相差并不悬殊，也就一到几倍的差别，最多不会超过十倍。 现在的大顺，已经到了秋天的中后段，再过一两个月就入冬了，而霍格沃兹这边，同样也快过圣诞节了。 别问为什么霍格沃兹要过圣诞节，因为霍格沃兹是十分世俗化的，只是将圣诞节当成可以互送礼物的快乐节日罢了。 巫师们当然是相信神明存在的，毕竟连灵魂这玩意都有，而且几乎可以确定存在亡灵前往的冥界。 但问题是……正因为相关问题的专业，巫师们反而不确定真实存在的究竟是什么神。 是希腊众神？北欧众神？印度众神？如来佛祖？还是上帝耶和华？ 没区别啊，反正祈祷的时候都没有回应，也都没有因信仰而出现相关的魔法。 所以巫师们生怕自己信错了神，反而什么神都不敢拜，平时实在因为什么事情忍不住了，就喊梅林的名字。 “杜牧先生？好久不见了，这位是？” 一个看起来有些颓废的中年人从哈利的身后出现。 他就是从杜牧这个黑魔法防御课代课老师的手上，将这门课接走的人，莱姆斯·约翰·卢平。 “好久不见，卢平教授，哈利这段时间没有惹出乱子吧。” 杜牧微笑道。 他早就知道，对方必然会来到霍格沃兹，毕竟小天狼星出狱了，真相大白，卢平当然会马不停蹄的来霍格沃兹寻找小天狼星。 然后一来霍格沃兹，就被邓布利多校长抓了壮丁。 毕竟虽然杜牧的课很受欢迎，可他是个懒狗，本体只上哈利这个年纪的课，其他年纪全用精神实体应付，也不提问，就是像邓布利多最开始讲的那样，反复强调不使用黑魔法的重要性。 这懒得邓布利多都看不下去了，只希望赶紧找个正经的老师，别耽误孩子们学习。 反正现在伏地魔已经死了，黑魔法防御课这个位置的诅咒也消失了，老师不再是一次性用品，邓布利多挑选的也就认真了一些。 至少不可能像是原著那样去雇佣洛哈特这种欺世盗名之辈。 而卢平刚好就是这个人选……以至于他在霍格沃兹没找到小天狼星，想再跑去他家找的时候，邓布利多愣是没放人，好说歹说，才让这个漂泊不定的狼人试着教一年。 “哈利非常有天赋，说实话，有时候甚至他教会我的东西更多。” 卢平笑着摸了摸哈利的脑袋。 哈利倒也没有抗拒，更没有像是寻常追求自我和尊严的小孩一样，对这种行为表达不满。 现在的他，已经成熟到能理解大人这种关切，而不会像叛逆期的少年一样感到被冒犯。 只是哈利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旁边的汤姆。 他上次不是过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难道是良心发现，准备洗刷海格先生的罪名了？ 哈利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因为好奇当初汤姆究竟害死了谁，所以稍微调查了一下。 最终，他在女生的卫生间找到了桃金娘，也知道了海格因为这件事被退学并且被折断了魔杖。 这让哈利对汤姆的印象更不好了。 卢平看着汤姆，也微微皱起眉。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虽然霍格沃兹要求学生穿法师袍，但规定的并不死，至少不少高年级学生有时候就穿着普通的羊绒毛衣等便服晃荡，也没教授有那个功夫具体去管这种小事。 因此虽然汤姆没穿校服，但卢平还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分辨对方的身份。 汤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道：“我已经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了，理论上来说，我应该已经毕业了一次。” 应该？ 这算什么，难道对方曾被施展了遗忘咒？ 杜牧这时候开口道：“他知道学校中的一处隐患，这次是来陪我一起将隐患消除的。” 卢平闻言，这才放下疑惑的神情，对杜牧道：“您既然来了，要不要去见见邓布利多校长？他最近的变化……可有点大。” 邓布利多……杜牧回想起上次看到对方的时候，他真的越来越像圣诞老人了。 他摇摇头道：“算了吧，不打扰校长了，这次的事情，我和汤姆两人就能处理。” 哈利忽然开口道：“是为了桃金娘的事情吗？” 杜牧想了想，点点头：“也算是吧……学院下方有个密室，里面有一条蛇怪，直视它双眼的人都会死亡，桃金娘就是被它杀死的。” “啊？”哈利没想到杜牧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这些内容，即便是真正的死者桃金娘自己都不知道，她死的实在是稀里糊涂，自己什么都没搞明白就死掉了。 卢平也是一惊，他皱眉道：“抱歉，杜牧教授，虽然你说您和这位先生两个人就能解决此事，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校长。” 杜牧心道也是，毕竟霍格沃兹是邓布利多的地盘，这种事情不通知一下对方就擅自解决……嗯，总觉得真要这样，他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卢平转身前往校长室，哈利看着汤姆，蹙眉道：“当初那条蛇怪，就是你放出来的？” 这次真是问到本人了，即便是伏地魔都没这段记忆，因为全被分割到汤姆的这部分灵魂上面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汤姆，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 汤姆看着哈利，神色复杂。 这个刚十岁多一点的小孩，无论是从魔法，还是从肉体格斗上，全面的胜过自己，这个事实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毕竟他才这么矮…… 汤姆点点头道：“是的，就是我放出的蛇怪……” “为什么？”哈利追问道。 汤姆现在对这些事都无所谓了，他平静的回答道：“为了杀死学校中的所有混血巫师，我当时认为他们污染了巫师的血脉，让高贵的巫师沾染了低下麻瓜的血统，需要被清除。” 哈利顿时攥紧了拳头。 他还以为，自从上次之后，他再面对伏地魔的这个前身汤姆，不会再那么动怒了。 可这家伙就像个洋葱，每剥开一层皮，都是血淋淋的罪恶，实在让哈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杜牧在一旁问道。 汤姆摇摇头：“不这么觉得了……” 哈利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好歹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你明白，普通人的血脉并不会污染巫师的血脉了。” 汤姆却再次摇头：“不，我是觉得巫师的血脉也没那么高贵，污染就污染了吧，无所谓了。” 可还行。 哈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他和伏地魔八字犯冲吧。 这个形容，是李小七告诉他的。 由于图书馆和校长室很近，只是闲聊了这么一会，卢平就将邓布利多带了过来。 杜牧看着邓布利多现在的样子，微微张大了嘴巴。 他是真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胖成这样……当然，还不到肥胖的程度，但是真的和广告里的圣诞老人好像啊，那一圈大胡子，要是把帽子换成红色的，就是妥妥的圣诞老人。 邓布利多看到了汤姆，目光一凝。 他本来看起来乐呵呵的样子，顿时有些严肃和慎重起来。 卢平察觉到气氛的忽然变化，也就没有开口。 良久，邓布利多才开口道：“汤姆，还是另一个名字？” “汤姆。”汤姆平静道。 伏地魔有着‘飞离死亡’的含义，代表了汤姆追求永生的隐喻。 但现在，汤姆重新复活，所有的魂器全部消失，他认为自己已经配不上这个名字了。 当然……仔细回想一下伏地魔那个本体的行为，汤姆又觉得，可能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吉利，就算改名，也无法突破原有的命运，还是算了，名字这种事情无所谓了。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气氛缓和下来，他看着汤姆现在年轻的样子，啧啧称奇：“你和过去比，变化可太大了，我差点认不出你……当然，这次是往好的一面变化。” 这时候，邓布利多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看了看，汤姆，又看了看杜牧。 他忽然感觉……汤姆的面相，变得好像有点接近杜牧教授。 是错觉吗？ 至少眼神的变化是最大的，他不再是上学时那种阴郁的神情，而是有着一种风轻云淡的平和目光。 卢平惊讶的看着汤姆，他真没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竟然值得邓布利多教授露出刚刚那么严肃的表情，还发表这么多的感慨。 斯内普那边的情报，是邓布利多泄露过去的，他当然知道汤姆有可能会复活。 但他其实最开始，只是以为……只是以为会复活成伏地魔后来的样子，在给哈利消杀身上的残魂之后，就会如同命运那样，被哈利反杀。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邓布利多刚一犹豫，要不要挽回当年的错误，现在就出手干掉汤姆。但眼睛一瞥旁边的杜牧，顿时整个人放松下来。 嘿，和自己有啥关系？汤姆又不是我邓布利多复活的，他要是再惹出乱子，全是杜牧的责任，不关我事。 于是邓布利多终于恢复了刚刚乐呵呵的笑脸，看起来更像圣诞老人了。 只是听完杜牧的情报后，他有些诧异：“所以，接下来你们要去女厕所？” 蛇怪这件事，在你看来不如我们要去女厕所劲爆是吧？ 杜牧实在对现在的邓布利多有些无语了。 第112章 快捷的收获与采集 这次的事情和原著不一样，原著中，哈利在发现了密室的入口时，金妮已经被日记本控制着进入了下水道，他没办法慢悠悠的等其他教授前来，只能和罗恩两个人闯进去。 嗯，顺便挟持了当时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也算是有大人陪同…… 理论上来说，霍格沃兹这一次是好整以暇的准备下去围剿蛇怪，人员数量应该越多越好。 但考虑到蛇怪的那一直视就会死掉的双眼，邓布利多还是觉得应该精简人手，只有比较强大的几名教授才允许下去。 虽然杜牧觉得光是自己和汤姆就行，但但既然霍格沃兹的老大发话了，杜牧也就没有反对。 反正他可以在前方凝聚法力屏障，让光线折射出去，能够精准的控制他们所有人看不到蛇怪的眼睛。 没有能够释放即死魔法的双眼，蛇怪就不过是一条拥有毒牙的大型蟒蛇罢了。 好吧，这么一想，杜牧忽然感觉这蛇怪真的挺不一般的，那双眼睛就不说了，极为强大的古代黑魔法，比阿瓦达索命效率高多了。那对毒牙也拥有强大的致死性，甚至对魂器都能起效，恐怕也不是一般的蛋白质毒素，应该也有一定的黑魔法成分。 或许可以收集起来，将来用来对付弱毒素的敌人。 这么一想，杜牧就有点不太想让其他教授插手了。 所有教授们都在三楼的女盥洗室门口，这里由于桃金娘喜欢吓人，所以基本没有学生会来，倒是用不着请女教授们进去肃清场地。 杜牧看着邓布利多道：“还是让我和汤姆进去吧，其他人万一看到了蛇怪的眼睛，那可就不妙了。” 周围的几个教授，除了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外，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心中还真有些惴惴。 教授也不一定都是强大的，强大的巫师也不一定会教课。 这个世界的魔法，在战斗方面的开发其实还真不太多，生活类的魔法反而占了大头，只有少部分有天赋的人才擅长魔法决斗，而这也是需要专门训练的。 更何况魔法这东西，有个地方确实不如麻瓜们的科技……那就是泛用性。 通常来说，由于魔法需要清晰的目标和强烈的情绪，因此每个魔法想要最大程度的减少魔力消耗，功能和指向性就必须极度的精简。 因此在面对很少出现的敌人类型时，只有少部分巫师才掌握对抗相应类型敌人的咒语。 而麻瓜的科技，虽然现代武器全是用来相互残杀的，可真遇到了大型怪物，该有的杀伤效果绝不会削弱半分。 只是其中的大部分教授，包括斯内普在内，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汤姆。 汤姆的出现，一开始还没人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毕竟他走在邓布利多身边，又年轻，还以为是某个高年级的学生。 但从听到名字，再到说对方能够打开密室的大门，好几个教授方才如梦初醒，震惊的看着汤姆，又看了看邓布利多，久久难言，气氛陷入无比诡异的状态。 他们有的没见过汤姆本人，有的只见过后来因为多次使用魂器而面目全非的伏地魔，这些教授是通过碎片信息猜测出来的。 可还有的是真的教过汤姆念书，比如现在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她的年纪都大到快退休了，完整经历了汤姆入学到变成伏地魔的整个过程。 而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对方，自然是因为汤姆整个人气质的改变。 上学时候的汤姆，看起来有些刻意的风度翩翩和优雅，简直像是麻瓜贵族一样摆出一副高傲的谦逊态度。但任何人在直视他双眼时，都能看到其中熊熊燃烧的野心。 现在的汤姆，看起来有些懒散，有些颓废。但不是那种邋遢，而是有种蓬松海绵一样松弛的风轻云淡。对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满不在乎的态度，确实让几位不太自信的教授怀疑自己的猜测。 唯有斯内普死死盯着汤姆，心中确凿无疑，这个男人正是他献出自己的肉来复活的‘主人’。 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以杜牧教授的雷厉风行，在利用完对方后，就应该直接杀了他才对。 斯内普暗暗攥紧了手中的魔杖，忽然想到还要依靠这个汤姆来开启密室的大门。 原来如此，是为了解决蛇怪的隐患吗？杜牧教授果然算无遗策。 这个伏地魔手上没有魔杖，一定是杜牧教授限制了他，那就好对付了。 等伏地魔打开密室后，再杀死他吧……用夺命咒？不，那会让自己被关进阿兹卡班，虽然自己的罪行足够进去，但至少要等到哈利毕业再说。 那就等蛇怪出现后，直接将伏地魔用倒挂金钟限制在原地，作为第一道防线，最好能让他和蛇怪对视，这样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因此在杜牧提出只和汤姆下去后，斯内普用他一贯的低沉语调反对道：“不，这个男人不值得信任，万一他控制蛇怪后反过来对付杜牧教授呢？为了以防万一，我也要下去。” 汤姆奇怪的看了斯内普一眼，不过也没在意。 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质很眼熟，肯定是个斯莱特林，既然是斯莱特林，警惕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很合理，所以也没从斯内普冷淡的语调中听出隐藏在最深处的杀意。 卢平闻言，眉头一皱，怀疑的目光看向斯内普和汤姆。 刚刚听到汤姆能用蛇老腔开启密室，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时候斯内普又难得的主动，根本不像对方平时的风格。 蛇老腔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说明这个汤姆至少在血统上就是斯莱特林，再加上一个斯内普，岂不是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跑到斯莱特林的密室？ 这也太危险了！ 难道说……斯内普这个食死徒，贼心不死，还想效忠新出现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果然这个鼻涕精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奴才样！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密室里面可是有危险的蛇怪，若是这两个斯莱特林偷袭杜牧教授，即便杜牧教授实力再强，也会遭到生命威胁！ 作为收养了哈利的人，卢平不允许哈利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于是他迈出一步，警惕的看着斯内普道：“我也去，我恰好知道一些防护魔法，可以防止我们看到蛇怪的眼睛。” 见队伍又扩大了，杜牧有些头痛，这样偷偷把毒牙和蛇眼摸了的概率可就变小了。 哈利见要下去的，几乎都是自己关心的人……无论是正面的关心，还是负面的关心。 他刚想上前一步，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下去，就被邓布利多拦了下来。 有这么多大人在，一个小屁孩，平时表现的再可靠，也不可能有他发挥的空间。 邓布利多看了看四个人，摸了摸胡子，笑呵呵道：“好吧，既然三位教授主动，那就你们一起去吧。对付蛇怪，毕竟不是人越多越好。” 这算是定下名额了，有的教授失望的皱了皱眉，有的教授则松了口气。 随后，四人以杜牧打头，进入了女子盥洗室当中。 还好学生们都被远远的赶跑了，周围只有哈利一个学生，不然三个教授可能就要每天承受学生们异样的目光了。 此时，一个幽灵刚懵懵懂懂的从卫生间的隔间飘出来，在看到四人后，尖叫一声，扑通一下钻入了马桶里，还溅起了不少水花。 杜牧看着尖叫而逃的桃金娘，看向汤姆道：“你看你，当初害死了人家，现在让人家多害怕。” 汤姆有些无语，桃金娘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凶手好不好？ 刚刚她第一眼看到的，明明是伱…… 但是真奇怪，为什么幽灵会害怕杜牧教授？ 卢平听到杜牧说的话，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随后死死盯着汤姆的背影，又暗中注意斯内普。 在他看来，这次的队伍目前是二对二，但等下蛇怪出现后，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必须要全神贯注，可不能在对付完蛇怪之前被偷袭。 汤姆对几人的关注并未放在心上，他对着女生盥洗室中央的圆柱状洗手台，慵懒的发出蛇类的嘶鸣。 “嘶~哈~……” 杜牧听着汤姆的蛇语，实在听不出里面的规律。 就那几个音节，竟然对应着不同的意思吗？ 与其说蛇类有语言，不如说这就是一种和蛇沟通的精神魔法吧。 随后，就看到盥洗室的柱状洗手台，以极度不合理的方式，缓缓分开并抬升，露出一个幽深的隧道出来。 门外的教授们，见到这一幕，都发出了惊讶的抽气声。 斯莱德林的密室，这也算是在霍格沃兹中流传已久的传言之一，只是在几次大规模的排查中，都没有找到这个密室，也就当作谣言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来，过去进行排查的巫师没有一个人是蛇老腔，难怪一直发现不了。 虽然在刚刚已经知晓必须用蛇老腔才能打开密室大门，但他们还是没想到，密室大门会真的建在女厕所。 斯莱特林的风评在教授中莫名的又下降了一些。 只有少部分对校史了如指掌的人，才知道厕所是后来修建的。 杜牧一马当先跳了下去，汤姆紧随其后，然后是斯内普，最后是卢平。 他是最不放心把背后交给别人的人了。 哈利看着几人消失的身影，有些担忧。 但想到杜伯伯的身手，又觉得自己的担忧似乎是没有必要的？ 从隧道下去后，没走多久，就是整个霍格沃兹的下水道系统，当然还有好几道充斥着斯莱特林风格的蛇门。 由于汤姆的配合，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尽头的密室当中。 这里除了四通八达的甬道，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正前方一张巨大的人脸雕像。 人脸雕像占据了整个密室的一面墙，胡子一缕一缕仿佛蛇一样蜿蜒向四周，面孔又长得像是衰老的猴子。 这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尊的雕像。 他的这个雕像看起来还蛮威严的，应该是为了在后续计划中，向小巫师潜移默化的灌输自己的威严。 而他也确实成功了……在曾经的汤姆身上。 当时年轻气盛的汤姆，之所以想要呼唤蛇怪杀光混血巫师，保证巫师血脉纯净，这个理念全都来自斯莱特林。 当初他就是坚持只收纯血小巫师，才会被其他三名创始人联合赶出霍格沃兹的。 对于当时的汤姆来说，他极度厌恶自己的出身，当他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高贵的斯莱特林后裔后，他先是狂喜，再想到父亲是麻瓜，又顿时陷入了难言的扭曲和愤怒当中。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伏地魔也是怀着自己淋雨，就给后人撑伞的心态……只要杀光了混血巫师，让所有巫师恐惧，再也不敢和麻瓜生孩子，岂不就没有像自己一样被麻瓜糟蹋了血统的孩子出现了？ 这种因为觉得自己身世可怜，所以要杀光和自己相同身世者的脑回路，不得不说太过清奇，以至于从来没人能理解他。 能理解他的估计全在精神病院呆着。 当然，对现在的汤姆来说……他已经不觉得自己的血统算什么高贵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要把蛇怪放出来了。” 汤姆看了看身后的三人，随意道。 斯内普顿时捏紧了魔杖，卢平在后面注意到斯内普的小动作，也立刻全神贯注起来。 杜牧点点头，他其实已经感应到墙壁后面正在沉睡的蛇怪了，一抬手，便让空气中遍布了自己的法力，随时做好阻挡视线的准备。 见三人都认真起来，汤姆这才对着斯莱特林的雕像，开口道：“嘶……啧咂……” 伴随着汤姆的蛇语，斯莱德林的雕像缓缓张开了嘴……他的下嘴唇是个活动的石板，缓缓沉降入水潭当中。 感受到门扉被开启的蛇怪，顿时从睡梦中醒来。 它警惕而疑惑的探了探蛇信子，但作为变成了大型蛇怪的代价，寻常蛇类用来感受猎物的热感应，蛇怪已经做不到了。 因为它自身的体温，因为庞大的体型，远远比寻常生物要高，它的蛇信子只能体会到基础的味道。 而从外面飘进来的味道显示……外面应该是人类。 人类……好久没吃人类了。 肉多，不像是老鼠和蝙蝠，只能塞牙缝。 但是能够打开密室门的，应该是斯莱德林的继承人……希望他身边的味道，是带过来喂给自己的食物。 蛇怪缓缓的蠕动着身体，向外面爬了出去。 与此同时，斯内普迅速掏出魔杖，刚想对汤姆使用倒挂金钟，早已准备好的卢平，发现他果然在蛇怪出来前就要对着同伴施法，顿时大怒，直接施咒道：“除你武器！” 卢平毕竟是时刻关注着斯内普的动作，而斯内普又想偷袭，之前的动作较为隐蔽，除你武器又是数一数二被巫师长期练习快速施咒的法术，斯内普甚至没来得及念出倒挂金钟的第二个字，魔杖就被卢平打飞出去。 汤姆一愣，顿时运用起最近学会的功夫，一抬手，将斯内普的魔杖接在手里。 下一刻，蛇怪爬了出来，却顿时发出了吃痛的嘶鸣和怪叫。 三人还没来得及对彼此的行为作出反应，就被蛇怪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朝蛇怪看去，却又立刻偏转了目光。 由于刚刚卢平的行为，打断了汤姆和斯内普的思路，差点就和蛇怪对视了。 但随后，就听到蛇怪胡乱的挣扎声，几乎拆迁一样的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巨锤，砸碎了斯莱德林的雕像。 同时，也听到了杜牧的声音：“不用担心，蛇怪的眼睛已经被我戳瞎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偷偷将两个小包裹塞入了怀中。 希望蛇怪的眼睛，被摘掉后，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吧。 这要是面对大量的敌人，直接把蛇怪的眼睛丢出去，那简直是致死级的闪光弹。 当然，前提是离开了蛇怪的本体，眼球还能保持作用。 听到杜牧的话，其他三人才敢看向蛇怪，只见蛇怪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窟窿，由于蛇类的发声器官并不发达，它的惨叫宛如不断吸气的嘶鸣，整条蛇看起来痛苦无比。 同时，他们惊讶的发现，有一柄亮白色的宝剑，在缓缓的从蛇怪的眼眶内不断深入。 死亡的恐惧，让蛇怪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撞的整个密室都开始晃动，到处都是裂痕。 杜牧眉头一皱，不耐烦的一挥手，蛇怪眼眶内的亮白色长剑猛然窜了进去…… 随后蛇怪浑身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溅起了无数水花。 这一幕让其余三人都看愣了。 他们甚至没有阻拦那些溅起的水花，被溅了一身水才重新反应过来。 就……就这？ 他们可没看到杜牧教授有任何使用魔法的动作啊？ 在这一刻，卢平和斯内普终于认识到，杜牧教授不仅仅是掌握着无数命运的情报，他个人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一个照面，嘴里没有吐出一个音节，就将活了可能上千年的蛇怪瞬杀。 尤其是没有施法迹象这件事，细想起来，简直让人后背生寒。 第113章 石化之眼与毒牙 这时，斯内普冷冷的回头，看着卢平：“请问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你刚刚的举动，我是否能理解为，你刻意让我在蛇怪面前失去抵抗能力？” 卢平面色一整，他反驳道：“我刚刚可是看你准备对同伴出手，这才阻拦伱而已，难道你要对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同伴而辩解吗？” 话虽如此，卢平却想起，斯内普对准的好像是那个蛇老腔汤姆…… 这算怎么回事，斯莱特林内讧吗？ 斯内普冷声道：“我只是想为我们的朋友施加一道防护咒而已。” “抱歉，看来您平时的态度，让我错判了您的行动。”卢平话语有些僵硬道。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理亏。 莫非他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不信任，一直在勾引自己主动攻击，好以此掌握自己的把柄？ 狡猾的斯内普！ 一旁的汤姆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看着蛇怪的尸体，目光微眯，总觉得蛇怪哪里不太对劲。 至少和他上一次开启密室相比，除了眼睛外，还有哪里不太一样…… 啊，它的毒牙呢？ 没错，杜牧刚刚看他们不敢看蛇怪，直接又用法力，直接把蛇怪的毒牙也给掰了下来。 这种目击证人主动回避的良机，杜牧怎么可以错过。 刚刚的两个小包裹，其中一个，自然是存放毒牙的。 甚至杜牧还专门在来的路上，用法力捡了两块砖头，钻出一个洞眼，来存放毒牙。 可不能和眼睛放在一起，万一把本来能用的眼睛戳坏了可怎么办。 盥洗室外，一众教授翘首以待。 哈利也忍不住紧张的搓了搓手。 他很想下去帮忙，但可惜被邓布利多校长看的太紧了。 就在这时，卢平教授重新从隧道内爬了出来，他看着在场的教授，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蛇怪死了，事情结束了。” 蛇怪不危险……至少在这次行动中，它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虽然最开始蛇怪刚刚要出现的时候，他确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很快消失了。 真正令他心有余悸的，是杜牧深不可测的实战能力。 那种不声不响就能杀死一条蛇怪的力量，说实话，卢平很难想象还有谁是杜牧教授的对手。 包括邓布利多……在两人公平对决中，卢平也难以想象邓布利多要如何防御那种神出鬼没的攻击。 当然，可能是自己水平不够，或许邓布利多总有办法的吧。 斯内普一语不发的从卢平身后走出，没有搭理这次的临时队友。 卢平心中暗暗警惕，看来他是要把这件事当成把柄，好用来威胁自己了……那你可就看错人了斯内普，我宁愿丢掉工作，也是不可能受你胁迫的。 而在听到事情结束后，这些教授们面面相觑，立刻纷纷进入了隧道中。 他们看着斯莱德林暗自修建的建筑，纷纷称奇，没想到霍格沃兹下方居然会有这么大一处空间。 而在看到蛇怪的尸体后，更是有几个教授忍不住捂住了嘴。 那些都是不擅长战斗的教授，就好比教学生骑扫帚，结果连失控的纳威都拦不住的霍琦女士。 这些教授看到蛇怪，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它确实太大了。 这种面对巨大生物的本能恐惧，不经常面对战斗的巫师，也难以违抗基因中的本能。 好在它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蛇怪的死因，是它眼睛部分的伤口。 有一柄现在已经消失的利刃类型武器，通过眼睛的伤口，直接贯穿了蛇怪的大脑。 这就是杜牧教给哈利的东方魔法吗？ 据说被称作法力……连最基础的能量都和魔法不同。 只是这段时间，邓布利多也潜心研究了一下东方魔法界，奇怪的发现，杜牧所说的算命，以及他施展的法力，根本和他表现出来的相去甚远。 东方的巫师们，用的明明也是魔力。并且和霍格沃兹预言课的特里劳尼一样，算命也是只有少部分人才掌握的高阶技巧，而且信息同样模糊和模棱两可，根本不可能像是杜牧那样细致入微。 这个男人，无论来自哪里，都不可能来自东方巫师界。 当然，杜牧已经通过他的所作所为，获得了邓布利多的信任，况且人家好像也没说过自己来自什么东方巫师界…… 既然如此，那是否能在霍格沃兹新开一门课？ 反正他也已经从黑魔法代课教授上离职了，但是又天天在学院里跑，没准可以弄个选修课…… 邓布利多一看信任的人会新花样，顿时有些心痒痒。 若是杜牧的能耐教给霍格沃兹的学生，那对年轻巫师得是多大的提高啊。 也许，能让人均素质达到哈利的层次？ 那样的话，即便有一天巫师界被麻瓜们发现，也有了更多的自保能力。 是的，除了伏地魔之外，其实邓布利多内心深处最担忧的，还是巫师和麻瓜们的融合。 巫师们现在是可以偏安一隅，自由自在的组成自己的小社会和信任体系，但实话实说，随着麻瓜们的科技发展，巫师们想要隐藏自己确实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别的不说，光是卫星这种东西……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太空实在是太遥远了，就连魔法都难以企及，而麻瓜却能用自己的力量登上月亮，这对当时已经是老人的邓布利多，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只是根据后续观察，麻瓜们想要真正威胁到魔法界，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因此邓布利多才把这些想法都隐藏在心底。 但现在……邓布利多总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再活个七八十年的样子。 那就有必要未雨绸缪了。 一旁的哈利，算是在蛇怪的尸体被处理之前，唯一一个看到现场的学生。 他看着蛇怪庞大的尸体，发出了惊叹声。 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命运的改变，杀死蛇怪的荣誉，应该安在他头上。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哈利最后被蛇怪的毒牙咬伤，必须要凤凰的眼泪才能痊愈，杜牧还真打算把这个功劳让给哈利。 只可惜，如此刻意的安排，无法凸显出哈利的英勇无畏，也就没办法感动凤凰让它落泪了，风险太大，杜牧还是只能从哈利的肩头接过这个轻飘飘的担子。 而由于以前见过蛇怪的人，只有汤姆一个，因此包括邓布利多在内，没人发现蛇怪少了两颗毒牙。 蛇怪的事情过后，还有一件事摆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那就是对汤姆的处理。 汤姆毕竟是伏地魔的魂器复活……按道理来说，他就是伏地魔本人。 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他自然会面临阿兹卡班的终身监禁。 当然，也可能是残存食死徒的忠心来投，重新成为黑魔王……这一点邓布利多已经不担心了。 看汤姆那个样子，邓布利多从他的眼神中，已经彻底看不到野心的火苗了。 这甚至不是像自己第一次面对汤姆时，展现力量那样的压制，而是真正的被改变了内心的想法，甚至是思维方式。 邓布利多不知道杜牧是怎么做到的，至少无论是单纯的言语还是纯粹的力量，都不可能做到。 伏地魔内心坚定，言语对他而言毫无意义。而力量的压迫，更是会让对方坚定力量至上的信念。 这处理起来实在是太棘手了，邓布利多在汤姆毕业之前都没有完成，他实在很想知道杜牧对汤姆做了些什么。 当然，就算再好奇，邓布利多也是绝对不可能使用摄神取念的，这个选项在他脑海中压根就没跳出来过。 不过，无论如何，当初桃金娘之死这件事，必须让汤姆出面澄清，好洗刷鲁伯·海格的罪名。 还有受害者存在，就不能含糊的糊弄过去。 ———— 杜牧看着办公桌上的石化老鼠，摸了摸下巴。 这是他刚刚用蛇怪的眼睛试探出来的。 看来蛇怪死了以后，直接致死的能力还是消失了，但是石化的能力却保留了下来。 原著中，如果不和蛇怪直接对视，而是中间经过了镜子、相机、水面倒影等间接对视，受害者就会被石化，之后用曼德拉草所调制的魔药就能恢复。 如果抽象的将‘死亡幕布’作为中间的阻隔，倒也合理……虽然是玄学意义上的合理。 只是蛇怪的眼睛内，魔力还是在逐渐消逝的，以杜牧的判断，大概一周以后，即便是直视这双眼睛，也不会陷入石化了。 它会变成一对普通的，腐烂的橙黄色蛇眼。 可是另一方面……杜牧又尝试着向里面注入法力。 当然，不是粗暴的灌输，就像当初杜牧对麦格教授法杖做的那样。他会如同分析扫帚内的魔法纹路一般，去顺着蛇怪眼睛内的魔力流动来注入法力。 杜牧发现，这样做也能让蛇眼的石化效果起作用。 只是蛇怪的眼睛毕竟是死物，它没办法消化和分解杜牧的法力，杜牧每次使用后，都还要小心翼翼的自行将法力抽出，否则被动逸散的法力，还是会损伤到蛇眼的结构。 这样不行啊……必须要用点手段来维持蛇眼的活性了。 杜牧暂时还没有想法，就先用冰冻术将蛇眼冰封了起来。 随后他掏出了一块板砖。 这板砖内，就镶嵌着蛇怪的毒牙。 毒牙中的毒，根据杜牧的观察，确实不是普通的蛋白质毒素，只是里面的魔力同样在逐渐衰弱当中。 杜牧倒是没有测试毒牙，只是根据其中散发的力量判断，毒牙的毒大概可以侵染魔力本身，甚至依托着魔力来进行扩散。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巫师界盛传蛇怪的毒牙无药可解，并且还能破坏魂器的原因，它是直接作用在能量上，顺着魔力传播，并进行崩解的古代魔法。 对巫师来说，魔力这东西也关乎着生命，不存在散功大法这玩意，一旦魔力被污染，还真药石无用。即便别人尝试创造治疗或者驱散蛇毒的魔法，一旦进入中毒者体内，这团魔力同样会被感染并崩解，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和效果。 难怪只有凤凰的眼泪这种东西能治疗…… 而魂器这玩意，它可以是任何材料，无所谓，因为只要被炼制成魂器，就会在魔力的保护下无坚不摧，唯独惧怕针对感染魔力的蛇毒。 杜牧有些好奇，如果是法力呢？ 他尝试着对桌子上的一本书施法道：“坚不可摧。” 书本顿时变得无比坚硬，仿佛钢片合成的书页一样。 这个法术可不能对人施展，否则效果和统统石化差不了多少，还可能会把人变成白痴……嗯，这么一想，反倒是一种攻击类法术了。 杜牧抬起蛇牙，对着被强化过的书本，直接戳了下去。 第一时间，杜牧感觉到的是坚硬，还以为自己的法力能够抵抗蛇毒。 但下一刻，书本整个开始变得发黑，杜牧发现自己在上面留存的法力开始崩坏，甚至因为法力的物质属性，它们被蛇牙感染后，变成了实际存在的毒素，直接将整个书本溶解了。 甚至残存的法力毒液，将桌子的中间都溶解了一半，才彻底消散。 “好家伙，没想到用在法力上更危险。” 杜牧连忙将毒牙重新封存在了砖头里，幸好他之前没有用法力强化砖头，维持着它本身的自然属性，这才没有被毒牙感染。 不过杜牧想了想，自己好像也用不着担心。毒牙之所以对巫师们危险，是因为他们其实很难精确的控制自己体内的魔力。 而杜牧，即便真的疏忽大意之下被感染了，也能瞬间将这些法力排出体外，对着自己的敌人当毒液法术丢出去，可能会受点伤，但绝不会是重伤。 经过杜牧的测试，蛇牙可以直接当武器使用，只是还需要考虑一下使用方法。但蛇眼却需要进一步的维护，争取让它恢复活性。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卢平走了进来，看着有些空荡的办公室，愣了愣，随后才问道：“我的办公桌去哪儿了？” 这里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杜牧在听到有人敲门后，就直接将被腐蚀的桌子收到了储物袋中。 现在的杜牧经过学习和精进，储物袋已经能像霍格沃兹中的原版一样，把质量也丢到另一个空间中，不会压在身上了。 杜牧当然能够承受这些重量，可是衣服不行啊…… 杜牧随口解释道：“我刚刚在实验最近新练习的空间魔法，不小心把你的桌子搞丢了，可能现在在某个异空间吧。” 卢平有些无语，同时也有些敬佩。 能在禁止使用幻影移行的霍格沃兹练习空间传送类魔法，真不愧是杜牧教授。 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辞职，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还给对方？ 卢平摇摇头，暂时抛却这些有的没的，对杜牧有些谨慎的问道：“杜牧教授，有件事我很好奇，请问那个汤姆……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但那些传言太匪夷所思了，以至于我难以相信。” “汤姆就是伏地魔，他是伏地魔十六岁时分裂出的灵魂，也是他第一次放出蛇怪后害死了桃金娘。”杜牧没有隐瞒汤姆罪责的兴趣，直接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卢平一捏拳头，深吸一口气，艰难道：“所以……所以，您竟然让伏地魔和哈利共处一室？！” 他直接扭头就跑，发足狂奔而去。 杜牧都看愣了，他甚至来不及解释，共处一室的时候，应该害怕的是伏地魔。 当杜牧跟随卢平的动静，来到公共休息空间时，果不其然，就看到汤姆被倒挂金钩的挂在半空，而周围围满了霍格沃兹的学生和教授。 卢平死死的挡在哈利的身前，对着汤姆怒目而视：“我之前还在奇怪，从哪里又跑出来个蛇老腔，原来你就是伏地魔！” “嘶……” “啊？” “他怎么敢……” 周围的学生顿时发出惊慌声，倒不是害怕中间被挂起来的汤姆，而是恐惧卢平居然说出了那个名字。 哈利奇怪的看着周围，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害怕一个名字，而不害怕本人。 只是他看着汤姆被挂在半空，却一点都不动怒，只是眼神复杂看着自己的样子，哈利稍微懂了一点。 实在是汤姆现在的面相，太面善了。 即便身处糟糕的境地，也一副风轻云淡不卑不亢的样子，再加上和杜伯伯变得有点相似的气质，很难让人将他和黑魔王联系在一起。 反而觉得卢平教授小题大做，用匪夷所思的事情，冤枉一个年轻人。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道：“看来，就连你的狗脑子也发现了真相，卢平。” 这个声音一传出，一个方向的学生顿时慌张的分列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斯内普走了进来，掏出了魔杖。 正是当初汤姆从半空中接下来的魔杖。 斯内普还记得，自己从汤姆手中接过魔杖时，那复杂到了极点的心情。 他差点就要以为，对方会趁机用魔杖偷袭自己。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汤姆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就仿佛从地上捡起了自己不小心遗失的钢笔一样，将魔杖递给了自己。 此事注视着汤姆平静如水的目光，斯内普只觉得有些汗毛倒竖。 如果这一切都是伏地魔的伪装…… 那现在的他，变得比过去更加危险了。 第114章 救世主先生 杜牧远远的感知到那边的情况，但他也没有插手，而是选择慢悠悠的走过去。 同时，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入怀中的一个储物袋内，查看了一下雷肖古的近况。 杜牧自从能自由的施展空间伸展咒之后，制作了大量的小型储物袋，用来分门别类的存放各种东西。 包括早些时候他一直挂在后腰的香主骷髅头，也被存放在了一个储物袋中。 在杜牧的查看下，惊讶的发现，雷肖古现在和香主似乎相处的还不错？ 虽然这个不错，指的是雷肖古的灵魂捧着几乎没什么动静的香主，仿佛翻书一样查看对方的记忆。 杜牧把声音传进去道：“你翻看它记忆解闷没关系，记得别弄死了，虽然我已经问过它连接地狱的传送门具体坐标了，但万一不对还要找它对账呢。” 雷肖古就仿佛没听到，只是默默的沉浸在香主混乱的记忆中，排解自己被囚禁的无聊时光。 杜牧当然也简单的学习过摄神取念，自然查看过香主的记忆，这是他少数几个不用顾忌对待方式的对象。 同时，他也证实了当初罗祖说的没错，香主确实有被它吞噬的人的记忆。只是因为香主自己的记忆有上千年，这才一直以它的主记忆为主导，但也混乱的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杜牧对它的处境不感兴趣，只要知道传送门的具体位置就行了。 随后杜牧收回精神力，又查看了另一个储物袋。 里面是那两个修罗的精血，他们还在打架，却是相互挣着被对方吞噬。 “快点吞噬我！这里暗死了，一点乐趣都没有！” “不要，吞噬了你，就真的没人跟我打架了，我可还没学会自杀。” “话说我感觉和本体的联系断开了，你呢？” “我也是……说话就说话，别偷袭！” 看到他们还这么有活力，杜牧就放心了。 蝙蝠侠的脱水补液，对修罗精血无效，之后拿蛇怪的毒牙试试看能不能毒死他们吧。 就这样磨磨蹭蹭着，杜牧来到了现场，正好看到斯内普掏出了魔杖。 此时的斯内普心中也升起了危机感。 他知道，现如今的伏地魔已经伤害不了哈利了，哈利身上的情况，斯内普都已经通过邓布利多知晓了，否则当初也不会献出自己的血肉。 但他之前依然想要用蛇怪杀死汤姆，那就不再是为哈利思考了……而是为了莉莉复仇。 只是看着现在对自己处境泰然处之的汤姆，斯内普的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虽然哈利相当于能够免疫伏地魔的伤害，但伏地魔本身的力量没有消失，这在当初对方还给自己魔杖的时候，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当他拿着魔杖递给自己时，那种恐怖的危险感，是不会作假的。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实际上拥有着比当初的伏地魔近似甚至更强大的力量。 一旦对方重新拿起魔杖，他依然还是那个黑魔王。 而黑魔王是有忠心耿耿的手下的……若对方现在立刻公开自己的身份，必定会有无数食死徒舍命来投，到那时，哈利就算能免疫伏地魔的咒语，也会死在食死徒的围攻当中。 斯内普本以为杜牧在复活了伏地魔后，接下来就像是他处理伏地魔本体的灵魂一样，将这个再也没有了魂器的家伙抹杀。 看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对方没能动手。 是被伏地魔蛊惑了吗？像是当初的邓布利多一样。 无论如何，现在蛇怪已除，伏地魔再没有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趁着对方没有制造出新的魂器，手中没有魔杖，斯内普决定不放过这次糟糕的机会。 其实最好的机会，还是在面对蛇怪的时候……可惜被卢平那个大脑里都是毛的蠢货打断了。 而这次糟糕的机会，也是卢平创造的。 “神锋无影！” 斯内普不再犹豫，对着汤姆就施展出了他独创的攻击咒语。 汤姆目光微凝，迅速让法力缠绕在自己的周身，代替自己承受神锋无影的攻击。 同时，两柄半透明的青色钢针在空中猝然浮现，一枚刺向斯内普持着魔杖的手腕，一枚刺向斯内普的咽喉。 下一刻，一个人影窜出，叮当两声，双手被亮白色的法力笼罩，死死的抓住了汤姆射出的青色钢针。 随后，青色的法力仿佛遇到了烙铁的冰雪，瞬间在刺耳的融化声中，逐渐消融。 这次的交手速度太快，以至于当哈利拦下汤姆的攻击后，周围学生的惊呼声才响起。 刚刚那个是……无杖施法？ 而且阻拦了对方的人，竟然是哈利？ 斯内普也愕然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哈利。 刚刚他用了什么咒语来加快自己的速度吗？为什么看起来简直比骑着扫帚的找球手还迅捷。 汤姆看到自己这一个月苦炼出的法力飞针，在遇到哈利后，同样像是魔法一样冰雪消融，顿时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还以为修炼了真气，就能绕过哈利身上的防护魔法呢。 只可惜，真气会自动和体内的魔力融合，形成杜牧教授所说的法力。 而法力既然包含了魔力的要素，就一样会被哈利身上的防护魔法驱散。 不过真气并没有消失……只是离体的真气，自己没办法控制而已。 或许，近身战斗的话，还能保留一点战斗力？ 汤姆一边想着，一边用青色法力作用在自己的脚踝，瞬间破坏卢平倒挂金钟的稳定结构，让汤姆从半空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 卢平一惊，刚想重新施咒，却被哈利抬手阻止。 他害怕卢平教授没办法第一时间制服汤姆，被他用法力反击。 现在的哈利，距离卢平教授有些远，若汤姆同时攻击两个教授，他就分身乏术了。 汤姆从地上缓缓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便装，看着哈利，解释道：“我只是正常反击而已……我连被吊起来都没说什么，伱总不能指望我被杀也要束手就擒吧？” 哈利蹙眉道：“你可以只瞄准斯内普教授的手，而不包括他的咽喉。” “有什么关系？我能看出来，他也是个斯莱德林，没准还是过去曾经追随过我的食死徒，这种反复横跳的墙头草，我帮你们除掉不好吗？” 这话一出，顿时周围的学生心凉了半截。 他们惊恐的看着这个仿佛学长一样的年轻人，没想到真从对方嘴里听到近乎是承认自己身份的话来。 这种恐惧感，不止来源于伏地魔的身份和他的恶行累累，更在于‘复活’和无杖施法这两点。 在魔法界，复活也是一种奢望和禁忌。伏地魔的复活，就仿佛恐怖电影中死而复生的怪物一样，本身就携带着一种对方可能杀不死的绝望感。 哈利皱起眉，很想说你之所以能复活，其中仆人的肉就是斯内普自愿奉上的，但想了想，总觉得这话在公开场合说似乎不太妥当。 具体哪里不妥当，哈利这个小孩子想不明白，只能算是下意识的感觉。但他的感觉很准，如果他把这件事当众说出口，斯内普以后就是黄泥掉裤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他是我的教授，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放任你在学校伤人。” 哈利认真道：“还有，你当年召唤出蛇怪，害死了桃金娘，还冤枉了海格先生的事情，也是时候澄清了吧。” “哦，你说那个啊。” 汤姆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周围人，朗声道：“我，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也就是后来的伏地魔，特此认领呼唤蛇怪害死那个叫什么……桃金娘的罪行。” “而且也是我后来去污蔑的鲁伯·海格的蜘蛛，导致那个半巨人被开除。” “当然，后来伏地魔做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就比我清楚了，我只是他以杀死了桃金娘的罪行分割出的第一个灵魂罢了。” 他将自己的所有罪行当众诉说，最后的视线却重新落回了哈利身上。 “现在，你满意了吗，救世主先生？” 汤姆的神情淡漠，和周围学生甚至赶来的教授逐渐惊恐的面色交相辉映。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汤姆看了看周围人惊愕、惊恐，甚至恐惧的眼神，也是有些讶然。 随后，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汤姆一开始是轻笑，随后是哈哈大笑。 他难以抑制的指着周围人恐惧的表情：“你们的表情也太滑稽了吧？竟然会怕成这个样子？看来我的本体给你们的恐惧感很深刻啊。” “尤其是刚刚你们从那个教授嘴里听到伏地魔的名字的时候，你们竟然害怕提起一个名字？太可笑了吧，若是连名字都害怕，你们到底要如何面对我本人？难道要表演一下当场被吓死吗？” 汤姆是真的乐不可支，看来果然还是这个世界更适合自己啊，魔法界软弱的家伙们也太多了，比那些没手没脚的小孩子们还怂。 在武馆的时候，他天天意志消沉，认为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结果没想到刚回到自己的世界，就能看到这些人如此滑稽的表现。 真不愧是诞生了自己的世界啊，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就是这样，自己的软弱是正常的，因为孕育出自己的魔法界，就是一群软弱和愚蠢的…… 哈利皱起眉头：“够了，伏地魔！” 这一声厉喝，顿时止住了汤姆的笑声，也让周围越发对伏地魔的疯狂感到恐惧的学生们，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都惊讶的看着哈利，震惊于他胆敢直接喊出伏地魔的名字。 同时，也注意到刚刚伏地魔对哈利的称呼。 救世主先生？ 这算是……伏地魔官方承认了吗？ 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而是救世主？ 可是……他才只有十岁啊，这怎么可能？ “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你，即便是你本体最活跃的时候，勇敢和你对抗的人也数不胜数。” 哈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他只是觉得，当初至少也有邓布利多在对抗伏地魔，而其他不是食死徒的巫师，显然也不是站在伏地魔那边的。 可说这句话的人是哈利。 卢平看着昂扬的哈利，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詹姆的身影。 而其他赶来的教授，也仿佛看到了如他父母般，英勇牺牲的凤凰社成员。 纳威懵懂的看着哈利，却没注意到有几道视线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其中……就有纳威被折磨到疯掉的父母。 他的身份，确实代表了那批在和食死徒对抗中，死去之人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每一个切身经历过当年黑魔王事件的人，心中对伏地魔复苏的恐惧，顿时一扫而空。 这种情绪在人群中逐渐传染开，让每一个原本还惊魂未定的学生，在看到哈利的身影后，都收回了惊恐的神色，莫名的有了直视伏地魔的勇气。 汤姆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哈利，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他才刚刚感觉到和这里的氛围其乐融融。 又被哈利给打断了。 “好吧，哈利先生，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更没有经历过后来的事情。” 他张开双臂，无所谓道：“所以呢？你们要怎么判处我？是以汤姆的罪行，还是以伏地魔的罪行？” 汤姆这话说的随意，眼神却极为认真的看着哈利。 周围人见汤姆竟然承认自己不是哈利的对手，而且竟然有束手就擒的架势，一个个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破功，所有的焦点几乎都转移到了哈利身上。 他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有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有的双眼爆发出强烈的崇拜之情。 赫敏是前者，罗恩是后者。 他看着哈利让伏地魔甚至生不出反抗心思的身影，激动的面红耳赤，只恨不得站在那里的是自己。 又有做梦的素材了。 哈利看着汤姆的目光，有些犹豫。 这时候，人群之外响起邓布利多的声音。 “他确实是伏地魔十六岁时就分裂出的灵魂……灵魂中的罪恶，是谋杀一人，诬陷一人。” 人群顿时分开出一个通道，露出走廊中的邓布利多。 他看着汤姆，神情复杂，但还是开口道：“但是，即便如此，这种程度的罪责，也足够你下半生呆在阿兹卡班了，汤姆。” 汤姆看着邓布利多，沉默不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鲜血贴片。 阿兹卡班吗？ 就是不知道，杜牧教授的空间传送门，能否穿过阿兹卡班的禁制？ 杜牧在人群之外，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插手，只平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之后的事情，由于伏地魔并未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自然是喊来了魔法部对其进行逮捕。 于是伏地魔依靠魂器复活的消息，在整个魔法界轰然炸开。 与此同时，另一个消息，也仿佛核弹一样的席卷魔法界，将所有人惊得合不拢下巴。 首先，邓布利多以自己的名义，担保复活的伏地魔，手上只沾染了一个人的鲜血……这件事，魔法部颇有微词，但考虑到即便只是害死了一个人，罪名也足够复活的十六岁伏地魔在阿兹卡班过完下半生，也就勉强接受。 但问题是……复活的伏地魔，之所以束手就擒的原因，按照对方所述，完全是因为他无法战胜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那个本就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现在经过伏地魔官方盖戳，彻底成为了实际名义上的‘救世主’。 这让霍格沃兹一时间涌入大量的记者，邓布利多只能强制肃清他们，严格限制外来人进校，才保证了哈利这段时间不会连内裤颜色都被魔法狗仔扒出来。 但即便如此，校园内其他学生崇拜的目光，也让哈利有些头疼。 他只想好好的和他们当朋友，你们却把我当救世主一样崇拜……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哈利也想过那种每天跟朋友一起玩，开着愚蠢的玩笑，相互捣乱和恶作剧的生活。 可现在，他却像是一个珍稀动物一样，偶尔走过拐角都能引起几声压抑和兴奋的尖叫。 哈利都有点想辍学了。 因此，他还拒绝去玩什么魁地奇比赛，听说这个活动非常受欢迎，每个球员都是校园明星。而现在哈利最不想当的，就是校园明星。 唯一令哈利感觉安慰的是……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看起来没那么剑拔弩张了。 杜牧倒是知道，卢平竟然私底下寻找斯内普道歉……这对一个顽固的格兰芬多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由于邓布利多现在严禁外人进校，所以小天狼星没办法来看哈利了。 而本就是来霍格沃兹找小天狼星的卢平，只能继续教课，也没空千里迢迢的去找小天狼星。 两个朋友只能在阴差阳错中，继续隔校相望。 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中，邓布利多看着杜牧给他的草稿，摸了摸胡子：“嗯……所以，你想成为麻瓜们的神？” 杜牧摇摇头：“不，我只是想保护我领地范围内的所有麻瓜。” 邓布利多点点头：“你承认就好。” 杜牧：“……总之，你看看我改造后的这个法术，有没有什么纰漏？” 第115章 新的穿越者与利爪 邓布利多仔细研究了很久，好在他之前就接触过原版，所以对这个改良型法术也并没有感到太过生涩难懂的地方。 只是在他还没看出具体门道之前，他一心二用的问道：“你就这样让汤姆去蹲阿兹卡班了？” 杜牧挑眉：“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汤姆的监护人吗？他犯了罪，自然要受到惩罚，除非他能复活桃金娘，不然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实话，杜牧能有这样的想法，他还有些惊讶。邓布利多本以为杜牧会是那种，只要是自己人，无论做错了什么，都会护住的类型。 其实邓布利多没看错，如果现在哈利去杀死几个麻瓜罪犯，按照魔法界的法律，也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但杜牧就绝不会答应。 只是这一次，被汤姆害死的是无辜者，而汤姆……说实话，杜牧也并未太将他当作自己人。 更具体一点，算是自己这边的工具人吧。 也因此，杜牧并没有和魔法部说明，汤姆身上需要经常贴合其他人的血液，才能长期呆在这里。 他想看看汤姆自己有没有这个自觉。 反正阿兹卡班的其他人不少，汤姆总能搞来血液延长自己的刑期的。 “那如果汤姆从阿兹卡班逃走了，你会怎么做？”邓布利多忽然又问道。 杜牧摇摇头：“我认同你们魔法部对汤姆的处置，不代表我有义务帮忙。我到时候最多还把汤姆送到霍格沃兹来，由伱们对付他吧。” 知道一个人是罪犯，和要把对方亲手送进监狱没什么必然联系。 杜牧只能说，如果汤姆真的不服从管教的越狱……他会对汤姆感到失望的。 一旦对汤姆感到失望，他就连自己这边的工具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知道穿越秘密的陌生人。 那就需要处理掉了。 在杜牧心中，汤姆的行为，至少够得上在阿兹卡班关二十年……当然，魔法部判的是终身监禁，杜牧也没什么意见。 虽然他不是主观想要害死桃金娘，但释放蛇怪的目的就是杀死混血巫师，只能算杀错了人而已，让摄魂怪和他多多亲热不算亏待他。 邓布利多听到杜牧的回答，想了想，合上了杜牧刚刚递给自己的草稿。 杜牧一愣：“怎么了老邓，我这么一说你就不高兴了？不帮我看法术了？” 邓布利多对杜牧的怪称呼没反应，他捋着胡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理论上来说，目前至少肉体还年轻的汤姆，有可能重新成为伏地魔，然后召集食死徒，开启第三次巫师大战？” 杜牧很想说不可能，但想了想，忽然有点猜到邓布利多的意思，于是配合道：“算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现在的汤姆，是不是经过你的教导，学会了和哈利差不多的无杖施法技巧？”邓布利多继续含沙射影道。 杜牧这下大概确定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忍不住勾起嘴角，假装没听懂道：“是啊，但是哈利也会，他可比汤姆强多了，由他来对付汤姆不就行了。” 邓布利多哀叹道：“既然你的法力体系，能够教给汤姆，汤姆也可以教给食死徒啊，万一所有食死徒全都掌握了不需要依靠魔杖，就能瞬发攻击的技巧，魔法界岂不是完蛋了？” 杜牧假装才反应过来，立刻皱眉道：“那可怎么办啊？” 邓布利多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杜牧居然还在装傻。 非要让自己主动开口，好算自己求对方的，又让自己欠下更多人情是吧？ 不过邓布利多想了想，自从最初的魂器开始，自己已经欠了杜牧太多人情了。 甚至就连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工作，由于杜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没给人家结工资呢。 既然如此，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还是自己主动开口吧。 “我希望能在霍格沃兹多开一门选修课，让三年级以上的小巫师，同样能够跟你学习法力体系的魔法，你意下如何？” 果然。 杜牧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本来他还在想，要如何借着这次哈利大发神威的东风，来多多拐走几个小巫师去灌顶呢。 然而这件事由邓布利多这个校长开口，性质一下就变了，他不用再像是一个诱拐小朋友的鬼祟家伙，而是成体系的去给每一个小巫师灌顶…… 嘶…… 杜牧光是想想能反馈多少法力，就有点心惊。 这家伙，不会把我撑爆了吧？ 我的肉体可还是普通人啊。 看来必须要加快肉体提升的进度了。 邓布利多见杜牧犹豫起来，还以为这件事其实很为难。 顿时他有些愧疚道：“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到时候给你推荐几个尖子生，你能看着指导一下吗？我还是会按照正式教授的职称，来为你安排办公室和薪酬。” 杜牧一听，要减少自己的学生，顿时不干了。 他摇摇头道：“不，我可以将我的法力体系教给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这件事并不麻烦。只是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能否等一两个月？” 邓布利多见杜牧答应，自无不可。 同时，他也重新翻开草稿，认真的帮杜牧查漏补缺起来。 都欠了人家那么多人情了，在魔法研究方面，就多出出力吧。 其实这段时间，邓布利多已经反馈给了杜牧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教给了杜牧的摄神取念咒和大脑封闭术。 只是由于杜牧体内没有魔力，只有法力，因此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斯内普都不能亲自指导对方，只能将里面的原理事无巨细的和杜牧讲解，再由对方自行摸索。 摄神取念这东西，杜牧目前只对香主使用过，差点把香主乱七八糟的灵魂震散，自然更加不敢对着普通人使用了。 而大脑封闭术，杜牧却学的还行……至少他自我感觉还行。 至少他能看到学校内的幽灵了。 在他路过的时候，这些幽灵终于不再像是见了鬼的样子，疯狂逃窜了，而是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甚至搭话。 而且杜牧还很无语的发现，难怪他之前老是觉得霍格沃兹的走廊缺点什么，原来以前每次他路过的时候，所有画像都会装死不动，或者跑到隐蔽的角落藏起来。 现在，这些画像同样也能正常的出现在画框中了。 杜牧猜测，应该是自己的精神力量不再强烈外放的缘故。 有周围幽灵和画像作为依据，杜牧才能时刻调整自己的大脑封闭术，保持一个不错的进度。 邓布利多还在帮他研究祭祀仪式，杜牧见霍格沃兹没什么事情，也就打算和哈利打声招呼，返回武馆了。 只是在杜牧寻找哈利时，莫名其妙的发现，对方竟然躲在三楼的女卫生间。 就和之前说的一样，由于桃金娘很喜欢吓唬人，所以没有女生喜欢来三楼上厕所，都是跑到其他楼层，因此哈利的行踪并没有被人发现。 可是他去那里干嘛？蛇怪都已经死了，密室也被填平了，那里什么价值都没有了才对。 杜牧离开校长室前往三楼，同时他发现大脑封闭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会稍微屏蔽他的感官触角，让他有时候对距离较远的事物看的没有过去清晰。 当然，听力之类的，依然是之前那个夸张的距离，只是杜牧也很讨厌乱糟糟的杂音，因此时常屏蔽罢了。 随着杜牧的靠近，他也发现哈利在干什么…… 他居然在和桃金娘聊天。 这让杜牧有些愕然。 你现在身为整个霍格沃兹风头无两的救世主，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居然阴暗的跑到女厕所和一个女鬼聊天。 那么缺天聊吗？ 好吧，杜牧回忆了一下，好像哈利确实还挺缺天聊的。 哈利几乎很少能和其他人有个单独的空间，要么是他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要么有人发现哈利在聊天后，也要插进来。 最后的场面每次都是乱嗡嗡的一团糟，最后全都变成打招呼级别的聊天，根本没有任何营养。 可惜，找幽灵寻求慰藉也是望梅止渴。 因为霍格沃兹中的幽灵，不是真正的死者灵魂……他们更像是死者用全部的求生意志和魔力，施展出的渴望留在世间的印记。 这些幽灵，可能实际上都没有活过，只是看似灵动，实则呆板的沿着生者生前的轨迹在运动罢了。 果然，还没等杜牧从楼梯走到三楼，哈利就失望的从厕所走了出来。 在他返回寝室的路上，就遇到了杜牧。 “杜伯伯！”哈利的眼神一下就亮了。 杜牧看着哈利，露出了笑容，没有提起对方刚刚的行为，只是开口道：“我要回武馆了，这次可能还要隔几天才能过来。” “嗯，我明白，杜伯伯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哈利微笑道。 杜牧微怔，他还以为哈利要向自己抱怨一下最近在学校的生活，和他自己的孤独呢。 没想到，这些全都被这小子藏在了心底。 是不想让长辈担心吗？ 才十来岁，没有必要考虑这么多吧。 杜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哈利的脑袋，微笑道：“只跟你一个透露，过段时间，可能学校要新开一门课程了，是法力课，你到时候可别被其他学生超过了。” 哈利愣愣的哦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惊喜道：“杜伯伯，你要成为霍格沃兹的正式教授了吗？” 那样的话，以后上学期间的相处时间就长了。 和哈利道别后，杜牧便返回了武馆当中。 霍格沃兹这边，学生刚吃过晚饭，而武馆这边，已经是深夜。 当杜牧返回武馆后，顿时怔住了。 只见整个武馆内，摆满了各种财宝，粮食，衣物，鱼干，酒水…… 他整个人出现的位置，都比消失之前要高了小半米。 就连最开始杜牧感知到的万民伞，也被挤得的只能堆在这些东西上面，没有落脚的地方。 不止是演武场，后院也是，两个侧院也是，这些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金银珠宝的数量确实不少，但杜牧看着那些整整齐齐摆放好的衣物，以及那些被小心的放在食盒中，尽可能保存的食物，有些沉默。 他莫名的，从这些东西上，感应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这些力量，杜牧只是一眼，就看出能够如何运用他们。 这正是从神君罗祖当初书信中封存的祭祀仪式里，要求信徒用各种动作和姿势以及信念才能诞生的特殊气机。 其中最多的气机，全都在那个万民伞上。 以杜牧的视角，那简直像是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一样。 现在，杜牧只要运用他改进的那套祭祀仪式中，属于被信者的部分，就可以将这些气机纳入掌控。 杜牧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掌握了大脑封闭术，应该不用太担心被这些东西影响了吧？ 至少，这些气机是有限的，宛如无源之水，即便有异常，杜牧也能轻易中止。 于是，他伸出手，开始引动这些附着在物品上的气机。 顿时，无数的画面和情感展现在杜牧面前。 他看到一针一针缝制衣物的衣物的妇人，看到认真烹饪食物的老者，看着挑选自家最肥硕渔获的渔民。 以及无数的……无数的，在田中耕种的农民。 他们的形象最统一，每个人挥舞锄头和擦汗的动作，几乎是被折叠在了一张画面中。 虽然都是些平平无奇的劳作场面，但附着在上面的那种感激与敬畏之情，还是通过气机被杜牧详细的阅读到了。 “嗯……原来如此，我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他们的情感对象都是我？” 杜牧忽然想起当初修罗说的话。 聚人间之气？ 他当时还以为，对方说的是真气之类的东西……难道其实是这些吗？ 也就是说，罗祖的实力提升，也是在聚人间之气吗？ 好像不太对，她是针对少数精英，而杜牧面前的，是真正最底层的生产者们。 他们并无什么资产，也没有什么财物，唯一能想到的感激方式，就是将自己的劳动生产所得，奉上一部分。 因此，这里其实最多的……还是粮食。 满满当当的粮食。 但粮食太过不起眼了，所以全都被堆在最下面，而较为容易损伤的食物，以及显眼的金银珠宝，全都放在最上面。 就连杜牧一开始也被迷惑了…… 万民伞上的光芒之所以最旺盛，是因为它下面堆砌的粮食最高，最多。 为什么老刘他们不拒绝？ 杜牧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 他已经想到当时的场面了。 大概就是，老刘也觉得，万民伞应该接受。 那万民伞都接受了，那些大户送来的金银珠宝，老刘可能觉得拒绝这些东西是在给自己挡财，犹豫中被强塞了进来。 而金银珠宝都收了，那些普通百姓赠送的东西，难道要拒绝？那岂不是成了势利眼，影响杜馆主的声誉。 最后老刘就稀里糊涂的把什么都收下了。 明天可要好好说说老刘，这种事情下次还是找别人办吧。 班纳不太合适，他是外国人，找江万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镇住场子，最近她学武也挺勤快的。 就在杜牧想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闯入了武馆当中，随后就被脚下的物资绊了一跤，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倒在粮食上。 杜牧惊讶的看向来人，竟是个忽然出现的陌生面孔。 好家伙，又有新的穿越者了？ 这次的穿越者，距离上次的彼得帕克，可隔了不短的时间。 只见这个穿越者迷茫的从粮食堆里爬起来，左右看看四周，沉默不语。 “迷路了？想找回去的路，回头就可以了。” 杜牧坐在一大堆粮食上，看着来人，有些好奇。 主要是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太惊讶，只是纯粹的困惑，像是迷路了一样。 他好像都没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但杜牧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按照惯例，所有穿越者都会先尝试回去一趟，发现能够稳定穿越了才会来探索新世界。 可那个男人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杜牧，并没有说话。 但他也没有回头，而是从粮食堆上爬起来，鼻子抽动了两下，随后打开一个食盒，看到里面的包子，直接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杜牧微微皱眉，感觉这个男人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个野兽。 同时，他还能从对方身上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应该是刚刚经历过厮杀吧，难怪饿了。 不过，杜牧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眼熟。 最后眯了眯眼，用精神力扫过对方的全身，尤其是小臂过后，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人是谁。 这人的胳膊里，隐藏着三根金属利爪。 而他的体重，也压得脚下的粮食嘎吱作响。 “金刚狼？罗根？”杜牧试探的问道。 顿时，罗根抬起头，看着杜牧，冷声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杜牧微微眯眼，从对方的状态中猜出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失忆了？” 见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自己失忆，他神色顿时从冷漠变为了狰狞。 双手一攥拳头，六根艾德曼金属利爪顿时弹了出来。 罗根真的像个狼獾一样，微微弓着身子，露出獠牙，威胁道：“告诉我有关我的一切！马上！” 杜牧有些无语，一巴掌将罗根扇出了武馆的大门。 “等你稍微学会一点礼貌再过来问问题吧。” 罗根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根血液线团。 杜牧控制着这些血液靠近，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将这些血液存放了起来。 同时，他看着罗根的血液，微微思索…… x战警，属于变种人的世界吗？ 也不知道，如果一个变种人是在武馆觉醒异能，算不算在十倍反馈当中…… 生在一个令人窒息的修仙时代。 贷款修仙，贷款考大学，贷款生孩子，让孩子继续贷款修仙。 最后，以自身灵气给人工灵石充能，沦为‘灵石矿工’。 贷贷相传。 底层修仙者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注定。 某一天，陆川突然觉醒了能通往古代修仙界的金手指。 哪怕是灵气最贫瘠的区域，浓度也是主世界十数倍之多。 他的命运，悄然改变. 第116章 记忆与拂尘 和其他的穿越者不同，罗根在离开后，并未再返回武馆当中。 这一点，杜牧有所预料，虽然他并未对罗根使用摄神取念，但他的精神力在触及罗根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对方意识的浅薄和虚妄。 这不是读心，更像是从精神层面观察对方的体型和面貌。 一般来说，像是罗根这样的超级英雄，不说意志坚硬如铁，至少不应该单薄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程度。 因此杜牧猜测，对方应该正处于刚刚失忆的阶段。 可能他连罗根这个的名字，都是刚从自己嘴里听到的。 现在的罗根，就像是应激的野兽，在发现一个地方并不安全后，第一反应是杀死敌人消除危险源，第二反应就是远离此地。 看来他的选择是第二条。 杜牧看着手中的血液瓶子，若有所思。 既然自己能够观察到罗根的失忆情况，那自己能不能治疗呢？ 杜牧当然不是打算上赶着去给罗根治疗，他是想到了情况有一点类似的迪克。 身为自己大弟子的养子，他确实有点太过于信任蝙蝠侠的能力，以至于没有主动去帮忙了。 就目前看来，蝙蝠侠还是有能力的，至少迪克的人格恢复了不少，但记忆方面的损伤依旧很大，显然蝙蝠侠还是没能搞出和记忆相关的技术。 自己这个当师父的，还是多操点心吧。 至于探索变种人的世界，还不着急，等到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完全掌握后再说。 不然x战警世界，可有个会对任何人施展‘摄神取念’的老登。 不过，看罗根的长相，貌似还很年轻。根据前世自己看过的电影，刚失忆不久的金刚狼，在时间线上，可能x教授还没残疾吧？那算小登。 只是x战警的时间线也挺乱的，不知道来到这里的罗根，属于哪一个版本。 ———— 布鲁斯看着手中的试卷，点点头。 虽然只是高中的数学题，但上面的答案相当工整，而且大部分题目都详细的写出了解题思路。 他在试卷上写下了A+，还给了迪克，迪克看到上面的成绩，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写的试卷，来自布鲁斯想将他送入的学校。 在那之前，为了不让迪克的成绩落后太多，布鲁斯正在单独辅导对方相应的知识。 当布鲁斯感到惊讶的是，迪克在情绪稳定后，除了过于服从自己的命令之外，表现得非常聪明。 唯独在阅读理解和猜谜上差了许多…… 布鲁斯想了想，开口询问道：“我可以填满一个房间或者一颗心，很多人都可能拥有我，但我不能分享，我是什么？” 迪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思索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抱歉，父亲，我不知道。” 听到迪克称呼自己父亲，布鲁斯的内心悸动了一下。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的称呼，但布鲁斯还是经常会对这个称呼感到些许的恐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趁人不备的恶徒，将一个遗忘了自己双亲的孩子强行掳来，让自己的身影覆盖掉对方真正至亲的影子。 布鲁斯很讨厌这样，但眼下，这样的公开收养关系，才能让迪克去上学，去融入到社会当中，并且持续的保护对方。 “答案是孤独。” 布鲁斯说完问题的答案，看到迪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内心松了口气。 虽然他自己猜不出来，但这种隐喻直接说出来后，他还是能够理解。 这就很好了。 有相应的脑回路，说明管理抽象思维部分的大脑组织并没有损坏。 与此同时，思虑再三，布鲁斯还是开口道：“以后在非公共场合，称呼我师父，有外人在的时候，再喊我父亲。” “好的，师父。”迪克的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父亲，师父，这两个单词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代表自己需要听命的监护人罢了。 这时，阿尔弗雷迪走进了书房，手里端着的盘子上，有两杯热牛奶和一盘曲奇饼干。 迪克的眼神变了变，有些渴望的看着曲奇饼干。 布鲁斯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 自从发现迪克对阿尔弗雷迪制作的甜点有反应后，每天便多出了下午茶时间。 至少十五分钟，什么也不用学习，什么也不用思考，只要享受惬意和美食即可。 “父亲，我可以吃吗？” 布鲁斯一怔，还以为迪克忘记了自己的吩咐，但他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无奈笑笑道：“阿尔弗雷德不是外人，在他面前，你也可以称呼我师父。” 本来听到迪克喊父亲，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的阿尔弗雷德，听到布鲁斯的话，笑容顿时消失了。 但他理解布鲁斯的想法，他太了解自家的老爷了。 布鲁斯只希望养父子这层关系，是如同‘布鲁斯·韦恩’这张脸一样的伪装，是用来换取社会资源的战术手段。 否则的话，布鲁斯会有取代了对方亲生父亲的负罪感。 这种想法，在阿尔弗雷德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忍不住暗暗叹息…… 老爷总是给自己的肩膀上增加担子，想要扛起一切。 不止是迪克，不止是韦恩家族……而是几乎整个城市。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充其量，是练了点武，会使用气功的普通人。 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讲，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就在迪克拿起一块曲奇，放在嘴中慢慢咀嚼时，布鲁斯隐藏在衬衫袖子下的手环响起了轻微的震动声。 由于周围没有外人，布鲁斯没有选择让手环用摩斯电码汇报情况，而是直接抬起手腕，点开手环上的投影设备。 布鲁斯暂时还没有发明出立体投影，这设备直接向后放出光线，照射在胳膊上，形成一个投影屏幕。 阿尔弗雷德也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松了口气。 “我去为杜牧老爷……以及另一位客人准备茶水。” 布鲁斯的手腕投屏上，正是蝙蝠洞内的景象。 只是，布鲁斯惊讶的发现，这一次，并非只有杜牧。 在师父的身边，还有个好奇打量周围环境的圣诞老人。 ———— “梅林在上，老实说，我从未想过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邓布利多看着蝙蝠洞内的各种高科技设备，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些东西对一个生于十九世纪的老人来说，太过科幻了一些。 若不是没有在上面发现魔法的痕迹，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是麻瓜们所能展现出的技术。 主要是这些东西，邓布利多是第一次一眼扫过去，完全看不懂里面的原理。 在过去，除了没有亲眼见过的登月火箭外，即便是内燃机这种机制复杂精密的机器，邓布利多至少还是能一眼就明白，那东西是依靠燃烧燃料的力量来带动机械运转的，同时也有自信能够用魔法复刻出相应的结构，只是没必要罢了。 “走吧，老邓，这个世界也很难说完全是麻瓜主宰的，各种非人类同样多的数不胜数。” 杜牧在前面带路，邓布利多跟在杜牧的身后，不时打量着蝙蝠洞内的高科技。 其实他要说真的有多震撼，倒也没有，毕竟蝙蝠洞内的高科技都没有涉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邓布利多纯粹是想表达一下对异世界的好奇和惊叹罢了。 那些表面的惊叹，全都是用来掩盖对杜牧这个能够随意穿越不同世界的家伙的震惊。 这可是穿越世界啊！ 越是接触到魔法极限的人，越是能感受到杜牧这种带人穿越的震撼。 普通人由于完全不懂，只会将这当作某种超能力，大脑自然而然的接受下来，当作正常的自然现象。 可对邓布利多这个级别的巫师来说，幻影移行就是日常交通工具，早已触摸到了时空的概念……因此更能明白，自己平时施展的最远距离的幻影移行，和跨越宇宙这种行为相比，就仿佛是一只蚊子在面对核武器。 杜牧会拉着邓布利多过来，自然是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能穿越这件事。 反正巫师界也没什么太过强大的敌人，就算有，也猜不到真正能够穿越的通道，在曾经收养过哈利的德思礼家壁橱中。 穿越时空的钥匙，仅仅掌握在少数自己人手中，不用担心被宵小打扰。 而邓布利多则因为他这段时间的热心帮忙，让杜牧充分信任了对方，于是杜牧毫不在意这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抓了邓布利多这个壮丁，来哥谭给自己的徒孙治病。 当两人乘坐电梯，来到韦恩庄园内后，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客厅准备好了红茶，招待二位客人。 而布鲁斯和迪克，也都站起来迎接。 “师父。”布鲁斯躬身致意，迪克也跟着布鲁斯的样子，抱拳弯腰。 杜牧一愣，他都来这么多次，布鲁斯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用弟子礼来迎接自己。 他余光注意到旁边的邓布利多，顿时了然。 由于自己带了个陌生人过来，所以布鲁斯这是在给自己面子，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徒弟懂礼数，同时也算是侧面点明自己的身份。 杜牧不得不感慨，不佩戴蝙蝠面具的布鲁斯，是越来越刻意这些日常的行为了……还真把布鲁斯韦恩当个身份在揣摩和扮演了。 杜牧点头回礼后，布鲁斯才询问道：“请问这位是……” “这是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在记忆方面有着卓越的能力，我带他来看看迪克。” 杜牧介绍道，顺便对邓布利多道：“这是我的大弟子，布鲁斯·韦恩。那个是他的养子，迪克·格雷森，也是我这次带你过来，想请伱帮忙看看的病人。” 邓布利多微笑的冲两人点头示意，随后看向了迪克。 渐渐的，邓布利多缓缓皱起了眉头：“这孩子的精神……确实很虚弱，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仔细看看。” 布鲁斯没想到，杜牧带来的陌生人，竟然是为了迪克。 同时他听到魔法学院这几个单词，再加上杜牧是从蝙蝠洞出现，自然是穿越过来的，所以这是异世界的魔法师？ 布鲁斯的眼神中，顿时露出了希冀的神采。 他一直对迪克有所愧疚，当时在舞台的意外中救下了格雷森夫妇后，他没有细心排查，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意外，这才给了猫头鹰法庭的凶手第二次作案机会。 如果他能够更细心一点…… 杜牧看着布鲁斯紧张的神色，也忍不住暗暗叹息。 他记得，动画中迪克是在双亲去世后就被布鲁斯收养的，可能正因为如此，猫头鹰法庭的人才放弃了将对方掳掠过来变成利爪，毕竟掳走普通青少年，和掳走韦恩家的养子是不同的概念。 结果就因为布鲁斯的实力增长，反而对迪克造成了更坏的结果。 杜牧忽然想起，前几次过来想找超人的时候，蝙蝠侠说的话。 这个世界有可能是所谓的黑暗宇宙？ 确实黑暗……更强的力量所造成的影响，居然是更恶劣的结果。就好像有股冥冥中的引力，让一切发展都走向最差的结果一样。 杜牧已经接触的三个世界中，哥谭这边是唯一一个，其余的无论是霍格沃兹还是漫威，那些人的处境普遍都更好了。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沉吟片刻后，对杜牧道：“我能否将他带到霍格沃兹进行治疗？在那里，我有更多施法材料可以使用，能保证更安全的环境。” 杜牧看向布鲁斯，布鲁斯想了想，慎重的问道：“请问，我是否可以一起去？” 邓布利多向杜牧摊手道：“那就看你的师父能不能带着这么多人一起穿越了。” 见杜牧点头，布鲁斯松了口气，随后道：“那就麻烦师父了。” 也用不着返回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的客厅内，杜牧开始了对几人的搬运工作。 看着消失的四人，阿尔弗雷德看了看桌子上热腾腾的曲奇饼干，叹息道：“还好迪克少爷吃了两个，不然又白做了。” 他们四人首先返回了武馆当中，杜牧发现武馆内的各种金银珠宝和粮食居然还在。 甚至赵元海和其他几人还在往院子里搬。 杜牧顿时有些无语的问道：“赵兄，不是让你们帮忙，把这些东西搬回百姓家里吗？” 赵元海吓一跳，一回头就看到杜牧和另外像是老中少三代的西夷站在一起。 好在他知道杜牧能腾云驾雾，也就对杜馆主的忽然出现没有太过惊讶。 赵元海讪讪笑道：“收东西容易，还东西难啊。我们是搬到几个知道来历的人家门口，可人家大门紧锁，愣是不收，我放人家门口，人家又搬着从后面跟上来，这我也没办法啊。” 杜牧看着几乎堆成小山的粮食，皱眉道：“今年的税收颇为繁重，又接近寒冬腊月，我给的种子明年春天才能种。这么多粮食给我，他们吃什么？不要命了？” 听到杜牧的话语已经带上了严厉，赵元海有些被震慑，讷讷无法言语。 杜牧见赵元海的样子，连忙收敛气势，他都忘了自己现在对于这些老弟兄来说，精神力太过强大，已经不能肆无忌惮的表达情绪了，不然很容易压制他们。 邓布利多见杜牧为难的样子，微微笑道：“你是不想接受那些普通人的谢意，想要还回去？” 杜牧点头，邓布利多便露出轻松的笑容道：“那还不简单？” 只见他掏出魔杖，对着院中的一袋袋粮食，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念咒道：“复归原位，回到你们的主人身边吧。” 下一瞬间，所有的粮食都腾空而起，然后在杜牧惊讶又敬佩的目光中……又落回了院子中。 邓布利多有些愕然，杜牧想要鼓掌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他本来还想着，邓布利多不愧是巫师界的顶级大师，虽然原著中死的憋屈，但真正的魔法造诣，真是远超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人。 结果对方直接就丢了个洋相。 邓布利多咳嗽一声，叹息道：“看来他们是真心实意的送给你的礼物，那你就收下吧，之后再用回礼感谢他们就是。” 杜牧摇摇头：“我不能收，收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他们是自愿的，以后呢？这种送来送去的事情，我怕一旦形成惯例，就会有标准，有了标准，很多百姓是真的宁愿饿死家里的孩子，也不敢违背，我不想事情发展成那样。” 邓布利多有些愕然，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但细细思索杜牧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对汤姆的行为就没有妥协，他会不会也不会走上弯路…… 而且不止如此，现在的这些礼物全都是善意，可一旦杜牧因为这些善意，又做出回敬，很容易把事情变成一场交易。 这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是面对单独个体的话，无所谓。可面对的是一整个群体，自然要从最坏的方面进行考虑。 杜牧回忆着刚刚邓布利多施展咒语时，魔力的回路，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根魔杖。 在掏出的瞬间，无数的亮光形成丝线，在上面闪烁，转瞬之间，魔杖就变成了一把拂尘。 杜牧一甩亮白色的法力拂尘，以汉语朗声道：“复归故主，起。” 这一次，所有的粮食再次漂浮在天上，却是向着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飞去。 布鲁斯仰头看天，一颗粮食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一摸，发现是颗粒饱满的小麦。 这样的成色，应当是经过精挑细选，把最好的一部分装在了粮食袋里。 布鲁斯看向杜牧手握拂尘的背影，有些好奇，又有些理所当然。 看来师父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也做了很多事情啊。 第121章 折断背脊 贝恩面色一冷，他虽然不知道浩克是谁，但也从黑市的信息网，获得过那个绿色巨人的情报。 只可惜，对方只出现过一次，不然贝恩很想知道，那个瘦弱的家伙，是如何变成能够轻易拆毁大楼的绿色怪物的。 就在这时，蝙蝠侠忽然以贝恩的手掌为支撑点，整个人像是一柄利箭，以腿为刃，向着贝恩的脖颈践踏而上！ 这一下是贝恩没能预料到的，瞬间被蝙蝠侠踢中下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差点飞出去，脖颈相较于被践踏的疼痛来说，反而更先感受到拉扯的撕裂感。 贝恩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甚至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当他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地上，而蝙蝠侠蹲在了他的后背。 “原来如此，使用了药物吗？” 蝙蝠侠抓着贝恩后背的gl11毒液，直接将其拔了下来。 贝恩大急：“等等！” 然而说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大量的毒液从注射管中挤压而出，贝恩的身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逐渐萎缩下来。 达米安看到‘自己人’吃亏，才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对周围刺客命令道：“捉住他！” 他下意识的说完，就犹豫了一下，自己不是应该说杀了对方吗？ 看来因为这个叛徒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是有些软弱了。 无妨，等活捉对方后，如果不肯投降重新加入刺客联盟，那自己就亲手…… 想到这里，达米安得意洋洋，如果母亲发现自己能冷酷到敢亲手弑父，一定会很骄傲吧。 不对，她应该会说，自己还是把对方当成了父亲，才会有这种心态，真正的刺客，就应该将其当作一个无所谓的陌生人，随手杀死而已，根本不能拿来炫耀。 下一刻，他就听到刺客们发出沉闷的痛呼。 达米安看向蝙蝠侠的位置，就见他用出自己从未学过的招数，一拳一脚快如疾风，就踩在那个贝恩的身上，占据一点点的高处优势，将每一个冲过去的刺客都打的倒飞而出，不省人事。 包括贝恩，他也在蝙蝠侠不断借力的践踏中，背脊断裂，全身重伤，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蝙蝠侠这一年，从未荒废过杜牧的教导。 每天睡醒后，和入睡前，无论多么疲惫，都要进行四相拳的动功修炼。 而平时，更是每时每刻都在用静功呼吸法，锻炼自己的真气和经脉。 或许蝙蝠侠的真气总量不多，但他的回气速度却非常的快。 在面对并非太强的敌人时，他只要能继续呼吸，就能抽空回气，来维持自己的状态，保持自己的战斗力。 这些刺客都不过是分部的刺客，或许他们用来对付普通犯罪分子已经足够，但面对蝙蝠侠，尤其是个体实力更进一步，彻底跨越‘人类极限’这个标准的蝙蝠侠，不过是送菜的喽啰罢了。 达米安震惊的看着周围逐渐全部躺在了地上的刺客。 慢慢的，整个下水道的枢纽当中，只剩下了蝙蝠侠一个站着的‘男人’。 他不断粗重的喘息，口中不断滴落着血水，浑身都是灰尘，狼狈到了极点。 但他是唯一站着的男人。 达米安看着逐渐靠近的蝙蝠侠，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对于一个几乎还不到成年人大腿高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蝙蝠侠，达米安深吸一口气，从后腰处抽出一把短刀，对着蝙蝠侠冷声道：“来吧，你还差最后一个敌人，我不怕你！” 蝙蝠侠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达米安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额头开始浸出汗水，不断的思索，对方会从哪个方向进攻。 他经过了很严苛的训练，每一次在训练中，想要逃避，或者流露出软弱的神情，都会迎来母亲更激烈的攻击和怒叱。 达米安不断的计算着蝙蝠侠接下来的攻击轨迹，别看对方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攻击意图，但他和母亲一起走的时候，每分每秒都必须提心吊胆，警惕母亲随时的偷袭。 如果自己意识到了母亲的偷袭，并且护住了要害，他才能得到难得的夸奖。一旦没有对自己的母亲有足够的戒心，真的放松下来，那迎接他的，就是地狱一样的折磨。 达米安屏气凝神，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 来了……他会先出腿，还是先出拳？他的拳头受伤了，可能不会出拳，但也可能借此麻痹我。 可无论如何，他目前只有下巴和右手没有护甲，自己的攻击目标只有这两个地方。但对方也肯定早有心理准备，必须要找到他的破绽…… 有破绽！而且是极大的破绽。 达米安难以置信，对方居然会空门大开的靠近自己，一点防护都没做，以至于他的匕首，都只是擦过对方本以为会闪躲的侧面，只将蝙蝠侠的面颊划破，流下了殷红的鲜血。 下一刻，他便被一个结实的拥抱，抱在宽阔的怀中。 从出生起，就从未被抱过的达米安，满头雾水。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攻击，是要进行背摔吗？但自己这么矮，根本没必要。是要投掷自己吗？这个动作根本不方便…… 但来自人类基因的本能，却不是简单的训练能够抹杀的。 达米安还是从对方陌生的行为中，感到了……同样陌生的安全感。 可他脑海中，甚至没有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 于是达米安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胡乱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达米安挣扎着，就听到耳畔响起这个男人满是愧疚的声音。 “对不起，达米安。” “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 达米安微怔，甚至忘记了挣扎。 他从来没有经受过相似的训练…… 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出什么攻击动作。 毕竟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接触到了陌生的领域，终于有些害怕了起来。 ———— 当贝恩从昏迷中苏醒后，就感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 从武学角度来说，力从地起。从科学角度来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每当蝙蝠侠踩在贝恩的身上攻击一个刺客，他都会承受类似的冲击。 当贝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他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双脚失去了知觉。 他的背，被踩断了！ 该死，哥谭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本以为那个东方男人才是哥谭最棘手的存在，看来因为最危险的存在感过于显眼，反而让他忽略了第二危险的蝙蝠侠。 就在贝恩想要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思考着撤退时，一个悠扬的小调在下水道中响起。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贝恩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一个干瘦的身影，隐藏在下水道的阴影中，只露出一身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制服。 贝恩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蠢货，不想死就快滚吧，捏死伱我一只手就足够了。” 话虽如此，他却知道这种神经病绝不可能被三言两语恐吓走，因此他还是做好了将对方脑袋捏碎的准备。 “呼呼呼嘿嘿哈哈~” 怪异的笑声，森白的牙齿。 一个苍白的面孔，从阴影中缓缓浮现。 贝恩认识对方，他早就调查过所有被关押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疯子，其中也包括这个小丑。 但贝恩对其的评价是——一般罪犯，有点演讲能力，大概是黑帮的干部级别，会点蛊惑心智不成熟小混混的话术，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只是此刻，真正的看到对方苍白如纸的面孔，以及诡异可怖的笑容，贝恩心中还是难免升起了一抹烦躁。 若他的腿还是好的，现在就会冲过去，拧断这个废物的脖子。 “贝恩~贝恩，可爱的贝恩，多谢你送到哥谭的小玩具。” 小丑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上面肮脏的血迹，表明了它早已被主人多次使用过。 就在小丑走出了阴影后，另一个沉闷的脚步声响起。 贝恩目光一凝，就看到一个浑身满是绿色角质皮肤的怪物，从小丑的背后一起走了出来。 对方狰狞的面孔，几乎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巨大的牙齿裸露在外，尖锐而恐怖。 杀手鳄。 另一个被关在阿卡姆的怪物……据说因为精神问题，会不断的变得更像鳄鱼，因此才在阿卡姆中专门为他设立了一个专项区域，用来让对方认可自己还是个人类。 只可惜，看来效果十分差劲。 “我很欣赏你的思路，贝恩。” 小丑猛地上前一步，蹲在了贝恩的面前，直视对方猩红色的镜片。 贝恩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却被杀手鳄阻止。 他抬起头，冷冷的看向杀手鳄，然而杀手鳄的竖瞳丝毫不甘示弱的和其对视。 若不是自己的脊柱被折断了…… 但贝恩很疑惑，为什么杀手鳄会跟在小丑的身后？ 或许是他蛊惑小混混的话术再次奏效了吧，这个杀手鳄一看就知道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就在贝恩被杀手鳄转移了注意力后，下一刻，小丑的笑声出现在了耳畔，伴随而来的，是让贝恩有些头皮发麻的呼吸。 贝恩十分厌烦这种接触，冷声道：“你想做什么，小丑。” 小丑笑嘻嘻的伸出手，勾着贝恩的脖子，手中的手术刀就在对方的面颊附近游弋。 “我想做什么？我想夸奖你，摸摸你的小脑袋。你知道吗，虽然你不太聪明，但有时候思路对了比什么都强。” “哥谭是蝙蝠侠的游乐场，我们都是受邀前来的舞伴，一个接一个的在这个舞台上或杂技表演，或魔术，或讲笑话，总而言之，蝙蝠侠是永远的主角，而你我都是反派。” “当然，有时候也是观众……你知道吗，我在精神病院的唯一娱乐项目，就是欣赏蝙蝠侠的表演，他简直是完美的变装艺术家，踩在钢丝上的莎士比亚，正是我某次看到了他的演出，我才终于理解表演和艺术的精髓！” “噗嗤——” 贝恩正不耐烦的听着小丑的喋喋不休，忽然在最后听到了刀刃入肉的声音。 他整个人精神紧绷起来，却疑惑的发现，身上没有传来任何疼痛的感觉。 贝恩缓缓扭头，就看到小丑的手术刀，刺入了他自己的手腕当中。 切口之大，甚至能够看到手腕的关节。 这根本不是自杀的割腕……这更像是面对牲畜的放血屠宰。 泉水般的溪流，从小丑的动脉汩汩涌出，洒在了贝恩的身体上的。 贝恩感觉到了小丑血液的湿滑和粘腻，心中一阵恶心。 这种恶心感，甚至让所有接触到小丑血液的伤口，都变得有些瘙痒难耐。 小丑忍着疼痛，眼神满是痛苦，脸上的笑容却几乎撕裂到了耳根。 他喘着粗气，在贝恩耳畔轻声道：“表演的艺术，就在于真实感！” “你要相信自己扮演的角色，你要全情投入其中，不要剧本，只要设定！然后，任其发展~” “一切人为搭建的舞台，都是肮脏的。只有出于真实的目的，在真实的场所进行的对抗，人性的冲突，复杂的抉择，这才是真正的，高雅的，少数人才能欣赏到的美妙绝伦的精美演出！” 随着小丑的话语，杀手鳄放开了对贝恩的束缚，而贝恩忍不住开始挠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些原本在钢铁网格上摩擦出的伤口。 他忽然有些想笑，也忽然感觉腰酸背痛，全身仿佛针扎一样的难受。 “嘿嘿……是吗？”贝恩扯了扯嘴角，觉得小丑不愧是小丑，真是滑稽。 “嘻嘻嘻呵呵哈哈哈哈……你认可了，对吗？我就知道，小贝恩你是有慧根的，嘻嘻嘻嘻……” “是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 下水道内的笑声逐渐传递开来，却在小丑的咆哮声中戛然而止。 小丑甚至都不笑了，他的嘴角向下撇，满脸都是不满和愤恨。 “但是，有不合适的演员，强行插进来了！” “他就像是给导演塞钱以后，安插在重要戏份的花瓶！打断精妙绝伦的演出，扰乱主角和反派们的情感，随意的让演员退场。” “不不不，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小丑在贝恩的耳畔，低语道：“去吧，贝恩，去影响我们的主人公，让他保持清醒……” “除掉那个不和谐的音符，保持哥谭的纯净。让主人公远离弄臣的蛊惑，佞臣的蒙蔽。” “让他明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舞台，只有哥谭，他必不可少的对手戏演员，只有我们。” 下一刻，贝恩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脊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似乎被修复了。 与此同时，他的面罩被身后的小丑蹭掉。 一张苍白的面孔，出现在了面罩之下。 他缓缓回头，看着小丑，撕裂嘴角，露出近乎相同笑容，重复道：“没错……他最重要的，只有我们。” ———— 当杜牧彻底清扫了哥谭逃窜的罪犯，蝙蝠侠也回到了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愣愣的看着被蝙蝠侠抱在怀中的儿童，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等等，老爷，我没听清……请问您能再说一遍吗？” “他叫达米安·韦恩，是我和刺客联盟组织成员，塔利亚的儿子。当时她怀孕后，为了避免我训练分心，于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蝙蝠侠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沉稳的开口道。 可阿尔弗雷德实在难以平静，刚刚自从蝙蝠侠进入下水道之后，普通的信号就被屏蔽，他只能时不时接收到蝙蝠侠传来的卫星信号表示安全，却没办法获知具体情况。 自家老爷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了个儿子……这谁受得了。 由于达米安还在不断的挣扎，蝙蝠侠只能把他绑起来，同时对阿尔弗雷德描述自己对达米安成长环境的猜测。 阿尔弗雷德听完后，心都快要碎了。 他怜悯的看着韦恩家族最小的成员，比迪克少爷还年幼许多的小小少爷，心疼到无法呼吸。 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小少爷究竟吃了多少苦啊？ 没有父母的陪伴，终日只能和武器以及鲜血打交道，毫无自由和幸福可言。 有的人是在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是在用一生治愈童年。 布鲁斯老爷的童年，有父母的呵护和陪伴，即便韦恩企业的生意再忙碌，布鲁斯也几乎能全天和父母呆在一起，绝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和借口忽视布鲁斯的感受。 但是小小少爷……明明是韦恩一家理论上的继承者，大富大贵的命格，却过的仿佛一台机器。 杜牧此时也已经返回，他听到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全程的对话。 当他出现在蝙蝠洞的地下室后，阿尔弗雷德几乎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 刚刚他只是沉浸在对达米安少爷的心疼中，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达米安少爷的母亲的尸体，好像还在蝙蝠洞的冷柜里放着呢…… 而杀死达米安少爷母亲的人，正是布鲁斯老爷的师父，杜牧先生。 这…… 阿尔弗雷德稍微代入一下布鲁斯的处境，只恨不得直接从蝙蝠洞的平台上跳下去。 然而，蝙蝠侠注意到了杜牧，只是微微点头道：“师父，今晚辛苦您了。” 阿尔弗雷德瞬间松了口气。 第122章 刺客 达米安被捆在椅子上，本来都挣扎的有些累了，一看到进入蝙蝠洞的两人，顿时又开始激动起来。 他本来一开始把目光放在杜牧身上，有些疑惑和震惊。 随后看到杜牧身后的迪克，立刻怒了，高声道：“放开我！你们竟然胆敢绑架刺客联盟的首领，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一定会！” 蝙蝠侠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从中提取了一些血液，随后来到了达米安面前，按着对方的肩膀道：“你不是刺客联盟的首领，刺客联盟已经覆灭了。” 达米安一噎，面色显露出不甘的神色。 杜牧看着达米安的神色，心想看来这个他还是明白的啊，并非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孩子。 但由于年龄太小，他除了这种威胁外，也想不出别的更有威胁力的话语了。 “睡一会吧……等伱醒来后，忘掉过去的一切，迎接新生活吧。” 说着，达米安只觉得脖颈微微刺痛，随后强烈的睡意袭来，即便他强撑着眼皮，却还是在十几秒内沉沉睡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即便很相信蝙蝠侠的经验，还是忍不住担忧道：“老爷，您的剂量……” “最小剂量，是他自己本身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和挣扎，已经十分疲惫了，不会对他身体造成影响的。” 阿尔弗雷德这才松了口气。 眼下这个小男孩，可是韦恩家族的正统继承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虽然理论上来说，迪克少爷也是，但韦恩家族的血脉毕竟象征着更多含义……即便是阿尔弗雷德，在未和迪克长久相处的情况下，也难免有些偏心。 蝙蝠侠携带着从达米安身上抽出来的一小节血液，来到了中央电脑前，将自己和对方的血液放入其中，进行比对分析。 虽然他一眼就能判断出，达米安绝对是自己的孩子，但他还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塔利亚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就能少去很多麻烦。 蝙蝠侠转身前往冷库搜寻塔利亚的尸体，阿尔弗雷德则将达米安松绑，缓缓的放在了蝙蝠洞一直配套的病床上。 迪克走上前去，有些好奇的看着昏迷的达米安。 两人的岁数相差虽然没有超过十岁，却也是高中生和还没上小学的差距，迪克看达米安的眼神也是看小朋友。 可这样的小朋友，开口闭口就是杀了你们之类的词汇，让迪克奇怪对方之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中。 杜牧看了看迪克，稍微用精神力多关注了一下他的心情，发现并没有任何焦虑之类的情绪，只有好奇和同情。 看来什么养父的亲生儿子回来了，他还能不能呆在这里的事情，迪克完全没有考虑过。 反正他也没有觊觎韦恩家财产的心思，亲生儿子回不回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从未经过真假少爷之类电视剧荼毒的迪克，脑海中从根本上就缺少相关的脑回路。 他甚至为布鲁斯感到庆幸，毕竟能找回原本并不知道的亲生孩子，也是一件喜事。 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蝙蝠侠的方向，又看了看杜牧。 他忽然凑近过来，压低声音道：“杜牧先生，如果之后老爷要复活塔利亚女士，您怎么看？” 杜牧奇怪的看了看阿尔弗雷德：“还记得我当初对布鲁斯说的话吗？只要他能承受住复活那些刺客后，他们在外面犯下的罪孽，无论是行动上还是心理上，那他可以任意行动，我从不拘束我弟子的行为。”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不过随后又开始苦恼。 在他想来，塔利亚作为达米安少爷的母亲，肯定是要通过哥谭地下的拉撒路之池复活的。但塔利亚又是个合格的刺客，她肯定会要求复活其他所有死去的刺客组织成员。 那这一切都乱套了，总不能在小小的蝙蝠洞一直囚禁这么多人吧？还都是能抗能打的刺客，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把锅铲抡冒烟了都负责不了他们的伙食。 连他这个管家都感觉到事情的棘手，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老爷要如何行事。 就在这时，杜牧忽然掏了掏怀里，取出了一个骷髅头。 阿尔弗雷德一愣，这个骷髅头他以前见过，一直绑在杜牧先生的后腰上，但他从未发表过评价，只当是异世界人的习俗。 可这时候把这个骷髅头拿出来做什么？ 杜牧看着骷髅头内盘膝而坐的雷肖古，以及旁边装死的香主，开口道：“你的外孙被人送到布鲁斯面前了，你要见见吗？” 雷肖古的灵魂猛然睁开双眼，一团精光爆射，整个灵魂又从翠绿变淡了几分。 而旁边完全不成形状的香主，身上却染上了几分绿意。 雷肖古神色复杂的看着杜牧，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也好，失去了刺客联盟的庇护，他还是呆在布鲁斯身边更安全。” 杜牧挑眉，微笑道：“你终于冷静下来了？” 雷肖古淡漠的摇摇头：“我只是灵魂被拉撒路之池污染太过，以至于被冲动侵蚀了理智。刺客本就要有不畏死亡的勇气，过去也曾有无数刺客为了理想而牺牲，只是这一次，他们死的没有价值罢了。” 杜牧点点头：“是因为拉撒路之池的污染被洗的差不多了吗？居然能如此平静。” 雷肖古抬起手，看了看自己黯绿色的手掌，没有回答。 杜牧再次开口道：“那你觉得，塔利亚可以复活吗？” 雷肖古眉头一皱：“绝对不行，拉撒路之池只有刺客联盟的首领可以使用，她没有这个资格。” “即便她是你的女儿？” “即便她是我的女儿。” “即便刺客联盟已经几乎完全覆灭，而他们其实可以依靠拉撒路之池东山再起？” 杜牧有些惊讶了，忍不住问出了后面的这句话。 雷肖古的神情依旧平静：“我曾不止一次和你，和布鲁斯说过，刺客联盟的伟大理想吧？” 杜牧点点头，注意到蝙蝠侠回来了，却还是和雷肖古继续聊道：“消灭现存人类，重建美好秩序？” 他还真是第一次和雷肖古聊这么深入的问题。 毕竟，当达米安出现后，雷肖古的辈分也变了。 他身为达米安的外公，也算是配跟自己同辈了。 雷肖古听着杜牧的回答，缓缓点头道：“现代物理学的熵增定律支持了我的观点，只要一个系统孤立太久，其内部就会越来越混乱，直至熵寂。” “而像是罗马，哥谭那样的城市，阶级固化太久，以至于上层阶级腐朽而堕落，在他们的洗脑下，下层阶级愚蠢而粗鄙，都没有拯救的价值和意义。” “我不是要消灭人类，而是要消灭目前人类所建立的秩序，挖掉人类身上不值得拯救的虫豸和脓疮，让更美好，更纯洁的人类生活在一个没有压迫和堕落的纯净世界当中。” 雷肖古缓缓抬起头，看着杜牧，终于说出了自己为何不愿意让刺客联盟的人复活的真正理由。 “一个灵魂被污染的人，是不配生活在美丽新世界当中的。” 杜牧微怔：“你是说……” 雷肖古点点头：“恶魔之首，是应当为了这个理想而献出一切的人，包括自己的灵魂……因此，即便是灵魂被污染也没关系，下地狱也无妨，只要能看到纯净世界的建立，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可是那些孩子们，那些接受了我思想的孩子们，他们要么是活着成为新世界中最顽强和坚韧的领导者，要么，就是为了新世界的到来而牺牲。” “唯独不能像我一样，灵魂污浊泥泞，死后必会被炼狱焚烧。” 杜牧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雷肖古一直用什么话术来洗脑那些小刺客们了。 虽然我可以反复复活，但我是为了保证能够看到新世界的建立。你们虽然会死，可新世界一旦建立起来，你们就是其中最初的先民，而我则会和旧世界一起消亡。 这种东西，反复不停的洗脑，再加上严格的管理和筛选，能搞出来当初自己杀掉的那么多死忠，倒也不奇怪。 他忍不住摇头笑道：“难怪刺客联盟是个地下组织，你们的目标敢光明正大的喊出来，早就被全世界围攻的渣都不剩了。” 毕竟，这所谓的新世界，既不要上层阶级也不要下层阶级，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坚韧、纯洁，这上哪儿找基本盘去？撑死了就是个邪教的格局。 雷肖古默然无语，现在刺客联盟也确实是渣都不剩了。 不对，还剩点渣……但除了达米安外，剩余的残渣确实没有半分意义。 雷肖古认真道：“因为恶魔之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牺牲，因此，绝不能让心智不坚定的人使用拉撒路之池，比如我的女儿塔利亚。” “她如果真的将新世界建立起来，也只会成为一个永生的集权暴君，绝不会和腐朽的旧世界一起消亡。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正因如此，我才选择布鲁斯当我的继承人，在我教导过的人中，只有他有这样的心智和觉悟。” 杜牧抬起头，看着蝙蝠侠的背影。 这倒确实。 如果蝙蝠侠真的失心疯，信了雷肖古的那套纯洁新世界理论，他恐怕也会是一个坚定的阐道者。 只可惜，杜牧是见过真正敢叫日月换新天的伟大实践，面对雷肖古的理论，只能摇头叹息道：“连向世界展露思想，宣扬自身的抱负，网罗支持者都做不到，如此小家子气，只能依靠暴力来解决问题，你是认真的吗？” “你们的组织还挺古老，罗马都被你们搅黄了，那么，你的新世界呢？难产近千年，你活这么多年，到底做成了什么？” 雷肖古沉默不语。 他其实有不少可以吹嘘的功绩。 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个随手就能将整个刺客联盟的主干拍得灰飞烟灭的男人面前，那些所谓的功绩，实在过于苍白和渺小。 杜牧见雷肖古不再说话，便将骷髅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向了蝙蝠洞的中央电脑。 中央电脑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三组dna的对比图。 杜牧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主动去学相关的内容，但多看了几次班纳和康纳斯他们的实验报告单，对一些不成系统的知识还是掌握了一些。 而根据上面的数据显示，达米安就是塔利亚和布鲁斯的孩子，确凿无疑。 “所以，蝙蝠侠，你怎么想？要为了达米安复活塔利亚吗？”杜牧看着蝙蝠侠的背影问道。 蝙蝠侠的背影一动不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和迪克，也算是全程听到了杜牧和雷肖古的谈话。 能和死人沟通这件事，已经实在是提不上震惊的名单当中。 他们都没想到，雷肖古和刺客联盟组织的真实意图，竟然是这样。 而达米安，从小就被这一套理论洗脑…… 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看向达米安，还好他的年纪还小，应该还有纠正回来的可能。 杜牧也瞥了一眼达米安。 他早就发现这个小鬼醒了。 布鲁斯毕竟是害怕伤到对方，只用了最微小的剂量。但关心则乱，他没有意识到，身为刺客联盟培养的下一代领袖人物，怎么可能不会去锻炼对方对各种药物以及毒素的抗性。 即便达米安本身已经很疲惫了，可还是在昏迷了不到两分钟就重新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趁此机会，假装昏睡，袖子里还藏着一把飞刀，显然是正在寻找逃跑的时机。 杜牧可不会拆穿对方，难得这熊孩子安静下来，要是发现自己的伪装无效，估计又要开始大吵大闹了。 这时，蝙蝠侠的声音缓缓响起：“拉撒路之池会污染使用者的灵魂……我不能确定这种影响的后果，目前只知道会导致复活者暴躁易怒，嗜杀嗜血。” “这会让我以‘死亡’为囚笼关押刺客联盟的方案不仅失败，甚至变本加厉的危害普通人的安全。” “我不会复活塔利亚。” 这话，蝙蝠侠说的格外吃力，但也格外坚定。 达米安握着飞刀的手倏然一紧。 他的手腕不小心接触到了刀刃，给自己造成了一道伤口。 杜牧能感受到，达米安此时的心情心乱如麻。 蝙蝠侠微微侧头，也发现了达米安的动静。 杜牧摇摇头，看来在这个世界当中，布鲁斯和自己亲生儿子的关系，恐怕会格外紧张了。 他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毕竟刺客联盟当时都把手伸向武馆那边了，杜牧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是原著人物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刺客联盟求仁得仁罢了，最多还犯了无法正视自身弱小这个错误。 就在这时，达米安从病床上猛然暴起，一下扑到旁边的迪克身上，仿佛一个蜘蛛一样敏捷的攀到迪克的后背，用手里的飞刀紧紧抵着迪克的脖颈。 杜牧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放弃了将达米安直接从迪克身上揪下来，只是在迪克的脖颈上附着了一层法力，让其不会被真正伤到。 达米安在迪克的背后，只露出一个头，刀尖狠狠贴在迪克的脖颈上，咬牙切齿道：“不许动，我亲爱的，该死的哥哥！否则我就杀了你！” 随后他抬起头，对蝙蝠侠和杜牧怒目而视，红着双眼，牙齿打颤，怒声道：“每个刺客的牺牲都意义重大，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复活！而且我也不在乎什么母亲，刺客是不会在意人类之外的个体的。” 达米安僵硬的背诵着自己被灌输的观念，说服自己，自己是个无情的刺客，个体的存亡对全人类来说无关紧要。 那些被刺客杀死的普通人是这样，所以刺客也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 不，不能在战斗的时候喊她母亲，会被教训的…… 这时候，达米安感觉到迪克身上肌肉的动作，立刻警告道：“我告诉过你，不许动！背着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杀了你，我是认真的！” 同时也像是小老虎一样瞪着其他人：“你们也不许跟过来！” 哥哥？ 迪克被达米安说的话弄得愣住，随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怎么能在不动的情况下，背着你走呢？” 达米安一滞，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因此对迪克接下来的动作有所迟疑，连刀子都稍微离开了对方的脖颈一些。 迪克依靠着杂技演员的柔韧性，竟然在被达米安以八爪鱼的形态死死抱住的情况下，还能收紧琵琶骨，丝毫不在意脖颈上的威胁，噌一下转过身来。 达米安都没反应过来，就从趴在迪克的后背，变成了被迪克像抱着弟弟一样，抱在怀里的状态。 达米安感受着和蝙蝠侠并不相同的拥抱……蝙蝠侠的拥抱，有力，宽阔，厚重，却因为盔甲而冰冷，像是一座沉默不语的大山。 而迪克的怀抱，有着青少年的温暖体温，柔和，小心翼翼，仿佛被柔软的丝绸毛毯包裹其中。 蝙蝠侠的拥抱，让达米安感到陌生和恐惧……而迪克的拥抱，却有种记忆深处，早已被遗忘的，出生不久后就被剥夺的温和与宽慰。 达米安从未见过正常母亲和孩子的相处，因此意识不到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同时，手中的飞刀也下意识更加远离了对方一些。 但与此同时，他也想要离开陌生的处境，想从对方身上跳下来，却被迪克一把揽住。 达米安顿时怒声道：“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开始不断挣扎，这种力道或许能从普通人手中挣脱，但迪克再怎么样，也是从小学杂技的空中飞人，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最有力量的就是双臂，同样久经训练。 迪克像是没听到，就这样抱着达米安的后背，学着自己母亲安慰自己时那样，生涩的轻拍达米安的后背。 他感受着达米安轻飘飘的体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与愤怒。 让这么小的孩子，接触那些恶心的思想……迪克难以忍受。 他心中几乎瞬间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救命恩人的孩子，再次回到那种地狱当中。 即便自己可能会死在对方的刀下。 迪克还是用温和但坚定有力的口吻道：“达米安，你哪里都不需要去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 “弟弟。” 第123章 施法终端 达米安听到迪克的话，整个人呆楞住。 他张了张嘴，猛然咬牙道：“刺客联盟才是我家！刺客才是我的兄弟姐妹！” “而你，不过是个被收养的！” 达米安的飞刀，扎扎实实的刺向迪克的脖颈。 迪克内心叹息一声，闭上双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下一刻，一柄蝙蝠飞镖瞬间袭来，击中了达米安的手，将他手中的飞刀打掉。 达米安吃痛，蝙蝠侠瞬间上前，按住了达米安的后颈，他顿时晕厥了过去。 这次蝙蝠侠没有使用麻醉剂，而是让普通的将罪犯致昏的攻击。 迪克感觉到达米安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立刻睁开眼，焦急道：“达米安！” 蝙蝠侠从迪克怀中接过达米安，久久无言。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侧过头，不敢再看。 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经受着刺客洗脑的孩子，自然没办法那么轻易的被改变。 蝙蝠侠检查了一下达米安被自己击中的手，心情沉重。 他的手骨被未开刃的蝙蝠镖击打骨折了。 毕竟当时情况危急，蝙蝠侠不可能任由迪克被杀，没办法控制力道。 而一个四岁小孩子的骨骼，当然不可能有一块钢铁坚硬。 蝙蝠侠将达米安重新放在了床上，拿起旁边的夹板，开始给达米安固定手臂的骨头。 这是很疼的，好在达米安已经被打了麻药。 但看着达米安忍不住皱起的眉头，蝙蝠侠的动作也忍不住轻了下来。 给达米安的手骨固定后，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用拘束带，将达米安束缚了起来。 “抱歉，老爷……我大意了。”阿尔弗雷德愧疚道。 蝙蝠侠摇摇头：“他还能有这样的行动力，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况且最后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然而蝙蝠侠还是感受到一阵疲惫，这时候拳头的痛苦才传来，让他想起自己的拳骨也裂开了。 之前一直用真气镇痛，这时候放松下来，似乎积攒的疲惫一下子全部上涌，让他忍不住坐在了病床旁边。 “师父…”迪克看着达米安的手臂，又看向蝙蝠侠，担忧道。 蝙蝠侠摇摇头，摘下了蝙蝠面具，露出了冷硬的面庞。 但当他从蝙蝠侠变回布鲁斯韦恩后，他的面部肌肉还是松弛了下来，精神上的疲劳也彻底显露。 但他还是看向迪克，露出蝙蝠侠不可能露出的微笑，安抚道：“迪克，你做得很好。”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责任，我希望伱不要自责。” 迪克闻言，只能沉默。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终于有了身处韦恩庄园的第一个目标。 帮助父母的救命恩人，将他亲生儿子被扭曲的三观扳回来。 这或许会是一个长期的工程，而且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肯定是主力。 但迪克很明白，小孩子也需要同龄人的陪伴和认可。 他会作为达米安的朋友，兄弟，直到他走回人生的正轨。 杜牧看了看旁边的骷髅，问道：“雷肖古，这就是你养的外孙？” 雷肖古沉默一阵后，开口道：“是塔利亚负责他的教育……” “塔利亚负责期间，有多久没陪在达米安身边？” “……” 雷肖古计算了一下这些年塔利亚外出的任务，如果她再偷懒一点，可能三四年的功夫加起来，和达米安的相处时光都不会超过一个月。 可雷肖古也不是个传统的外公，在能永生的雷肖古眼中，不存在所谓生命的延续，也就对所谓的外孙没那么在乎。 现在看来，那些普通刺客对达米安的教育，太过粗糙了。 这种暴怒的小野兽，怎么能算得上冷静的刺客呢？ 不过雷肖古看了看自己绿色的灵魂，好像也没资格说自己的外孙。 哥谭经过一夜的混乱后，太阳还像是往常一样照常升起。 那些被蝙蝠侠折断了骨头，全身瘫痪的罪犯，被韦恩医院一一收治。 几场爆炸造成的损失正在评估。 但这对哥谭来说，不过是寻常的一个夜晚。 杜牧早上离开了韦恩庄园，返回了武馆当中。 虽然还想确认达米安苏醒后的状态，但他昨天答应过赵元海他们，教导他们一些本事。 杜牧想了想，他的法力只能传授给霍格沃兹世界的人，真气也只能灌顶个十年八年的，他们的经脉已经定型了，没办法吸纳太多真气。 这种情况下，要如何提升他们的个体实力呢？ 杜牧走入武馆，就看到了浩克正在和彼得切磋对练。 “嘭——！” 一阵劲风吹向四面八方，让讲武堂后方的树叶哗哗作响，落下最后一点枯叶。 整个树都变得光秃秃的了，似乎预示着不久后，冬天的到来。 彼得全力接住了浩克的一拳，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虽然他的胳膊和双腿都像是弹簧一样在抖。 浩克一愣，随后咧开嘴笑道：“我还以为能打飞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牢牢站在原地的？” 彼得在浩克收回拳头后，赶紧甩了甩手，强忍吃痛的表情，笑道：“我其实一直可以将自己的双脚固定在原地，只是以前我这么做，不就意味着一点卸力空间都没有，完全硬吃攻击吗？我才没那么傻。” 浩克挠了挠头，听明白彼得话里有话的炫耀，顿时哈哈大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完全吃下我拳头的攻击了？” 浩克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原本有些软绵绵的站姿直了起来，右拳一捶左拳掌心，爆发出远比刚刚更强烈的掌风，笑道：“我不知道你实力怎么提升这么快，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能认真一点和你切磋了？” 彼得顿时面色一白：“那个，那个还是不必了……随意一点，你看我也是在随意的切磋，认真了就不好玩了……啊，师父！” 彼得注意到杜牧的到来，顿时面色一喜，挥手打招呼。 浩克被转移了注意力，也看向了杜牧，龇牙笑道：“师父。” 杜牧上下打量着浩克，看来班纳在领悟了浩克的存在后，两个人格也并没有选择原著电影一样的融合。 这样也好，现在的班纳和浩克，完全是两套人际关系，失去了浩克，孩子们估计也会很失落的。 “你和班纳最近相处的怎么样？”杜牧问道。 浩克挠了挠头，犹豫道：“也就那样吧？他跟我道歉，但也说什么就因为这种心情才会导致我的诞生，所以我可以将他看作父亲这种狗屁话，我气的直接抢夺了身体，夸夸给了他两耳光。” 给了他两耳光？ 怕不是抽的自己吧。 杜牧有些无语，对班纳的言论不予置评，又看向了彼得：“最近公司办的如何了？” 彼得摸了摸鼻子，打哈哈道：“还行，还行……主要都是格温在打理，我负责签字就行了。” 随后他眸光一亮，兴奋道：“师父，我在纽约海岸买了套别墅，您下次可以去我那边坐坐客，最近我可真是接待了不少大人物。” “比如纽约的慈善家威尔逊·菲斯克，他让我关注到了美国不仅是医疗资源短缺的问题，更多的还有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所以我给他的青少年戒毒宣传机构捐了200万美元。” “斯塔克企业的天才斯塔克也来跟我谈笑风生，他确实是个天才，几句话就让我们的药剂产量增产了12%，可惜最近去中东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彼得，杜牧顿时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威尔逊·菲斯克……那不是金并吗？ 你给他捐款，青少年戒毒宣扬？这是什么鬼机构？只是宣传而已？这钱一进去就是听个响，能在电视台播个便宜广告估计都是占了别的公益广告位置。 不过，托尼·斯塔克最近去中东了？看来关于他的剧情要开始了。 杜牧没有主动去救对方的心情，不是钢铁侠的斯塔克，正好是杜牧日常生活中最不喜的性格，因此即便能够穿越到漫威了，杜牧也从未考虑过和对方打交道。 杜牧沉吟了一下，询问彼得道：“你给威尔逊·菲斯克捐款，马特说什么了吗？” 彼得微怔：“马特先生？没有啊，当时的手续还是他办的呢。” 看来马特目前也不知道金并的真实身份。 杜牧想了想，对彼得道：“等你回去了以后，告诉马特，威尔逊·菲斯克就是金并。” 彼得还是一脸清澈的愚蠢：“金并是什么？菲斯克先生的外号吗？” 杜牧露出了关怀的笑容：“差不多，你到时候跟马特讲就好。” 杜牧很想知道，彼得发现自己给金并捐款，反而扩大了对方贩毒的规模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杜牧感觉到赵元海等几人过来了。 他们的心跳都很快，显然知道自己能够获得仙人传授后，也颇为激动。 杜牧想了想，忽然有了个大胆的念头。 自己之前不敢尝试那套祭祀之法，是因为这玩意会被普通人脑海中的形象所影响。 那自己面对最熟悉的几个人，是不是可以一点点试探，将这个缺点弥补？ 如果赵元海他们学会了那套祭祀之法，只要自己身处大顺这边，也能随时随地的给予他们照拂，以他们的身体为终端，远程释放法术。 这也相当于提升他们的实力吧…… 于是杜牧拿出怀中被改进后的祭祀仪式，开始临阵磨枪，进行最后关头的打磨。 同时对浩克和彼得道：“你们俩继续切磋吧，等下我要教导几个朋友一些法术。” 彼得和浩克对视一眼，彼得顿时道：“我们能学吗？” 浩克指手画脚道：“我想学那天那个，能够变出鲸鱼的法术！” 杜牧想了想，笑道：“当然可以学，不过我的这套法术，有些神棍，可能和之前教你们的东西南辕北辙，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彼得和浩克顿时点点头。 于是两人也不再切磋，安静等待师父所说的朋友到来。 杜牧也在那边静静的思索和完善祭祀仪式之法。 这套祭祀仪式，杜牧已经发现，其中有着近乎是密钥系统和身份认证的东西。说着好像挺高端，其实就是尽可能的以日常不会去做的行为，与此同时在体内构筑会散发特定精神讯息的能量回路，建立和神君罗祖的联系。 杜牧想了想，一抬手，地上的小石子顿时飘起，落在了杜牧的手中。 他轻轻催动法力，顿时将这些石子切割为统一的棱形。 随后先是缓缓灌注法力，在法力侵入石子内部后，再重新凝聚，将石子内部烧出了罗教祭祀仪式中所需要的纹路。 当然，杜牧也经过了简单的变化，让它并不和罗教原本的回路一致，更偏向较少的接收精神力，减轻信徒祈祷时传来的影响。 反正杜牧也不像罗祖一样，指望这玩意提高自己的能力，他是纯粹用来庇护祈祷者的，自然只需要祈祷者最少限度的精神力，能够让自己在冥冥中接收到讯号即可。 杜牧看着将自己精神力的一部分附着在其中一颗石子上，看着天空，一弹手指，顿时石子远远飞了出去。 浩克看着杜牧的行为，不解的挠挠头。 彼得则干脆没有在思考。 杜牧闭眼，感受着石子的距离……800米，1000米，2000米…… 最后在十公里的位置，杜牧再也感受不到石子传来的微弱精神联系。 看来以自己的能力，这就是极限了。 或者说罗教的这套仪式，本身最远距离就不会太遥远。 想来也是，如果全天下每一处祷告者祈祷都能接收到，罗教也不会偏安一隅，就算不会做大，也至少会遍地开花才是。 人数和距离限制，让罗祖根本就没有大力发展罗教的兴趣。 这时，杜牧忽然回想起，自己变成蓝鲸后，整个世界都仿佛缩小了的感觉。 如果是蓝鲸状态的自己，应该能够接收到更远距离的讯号吧？ 也就在杜牧揣摩研究了大半天后，赵元海几人才终于来到了武馆的门前。 大门自动打开，赵元海见怪不怪，其他几个人目露惊奇之色。 在看到武馆内的浩克后，几人倒都没有被吓到，反而立刻笑着抱拳道：“浩天师！” 浩克也呵呵一笑，抱拳回礼。 他已经学会这一套了。 杜牧微笑着，一挥手，武馆大门重新紧闭，同时他对赵元海几人道：“来，伸出你们的手。” 赵元海几人不明所以，但想到杜牧过去的种种神仙手段，还是忍不住激动难耐的咽了咽口水，都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 杜牧一挥手，一把拂尘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拂尘甩出去，每个人手上顿时搭了一簇法力丝线。 随后，赵元海几人就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澎湃雄浑，浩荡如海的真气，汹涌灌注进了丹田当中。 几人惊骇的面面相觑，武功真气算是他们少有的略知一二的本事，过去面对杜牧的种种行径，只当仙家手段理所当然，直到对方涉及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中……才知道这到底是多么令人震撼。 隔空灌顶！ 还同时给数人灌顶！ 往往寻常武林高手，泰山北斗，一生能给一个最心仪的弟子或是儿子灌顶，那都相当难得了。而且必须专心致志，不得有外人打扰，否则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可这仿若寻常一样，就好像传功不过是给人分糖豆一样的灌顶，其震撼，已经接近了惊悚的程度。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与有荣焉的激动。 就是这样的仙人，和我等凡夫俗子称兄道弟！ 能和仙人以兄弟相称，这在凡间，怕是连皇帝都没这个资格！ 与之相比，就连刚刚获得的顶级真气，都算不得什么了。 这些人中，多是做明八门生意的，像是赵元海，就是专业跑腿。其余的，也不过是江湖郎中、干活的挑夫、杂耍艺人、说评书的、搞团春的，多是地位不高的江湖人。 有的见多识广还好，有的纯粹卖力气和打探消息，自幼生活贫苦小心翼翼的，更是激动的面色涨红。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这种单纯因为和一个人原先关系好，而转瞬间得到地位提升的事情，对那些原本阶层地位较低的人来说，杀伤力才最大。 杜牧看他们有几个都激动身体微微颤抖了，连忙施展清心咒进行安抚。 几个原本呼吸急促的人，顿时目光一清，惊讶的面面相觑，随后看着杜牧，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刚刚竟然因为那些攀援附势的心思，闹到仙人要亲自施展法术来清神明目，着实惭愧。 杜牧也并不点破，只是最后在他们的手上，各自留下了一枚石子。 看着那棱形的石子，赵元海奇怪道：“杜仙师，这是什么？” 听到杜仙师这个称呼，杜牧倒也接受了，这应该比较符合他们心中自己目前的形象。 而且，对接下来的行为也有帮助。 杜牧随意道：“能够和我沟通的法宝……姑且称之为法宝吧。” 他看向赵元海道：“来，你将真气灌输其中试试看。” 赵元海立刻听命，杜牧也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以对方传来的精神力讯号为桥梁，多了一个可以施法的终端！ 杜牧谨慎的尝试了一下，赵元海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排整齐划一的亮白色飞剑！ 第124章 浩克仙师，法天相地 赵元海惊讶的看着自己身前的飞剑。 他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自己的经脉中涌出，汇集在了这些飞剑之上。 甚至……他好像，还能控制他们？ 杜牧也感受到了这种情况，颇为惊讶，但回想起当时在罗教中，那些高层施展的虚幻影像同样可以在他们的操控下攻击，倒是了然。 虽然能量本身来自自己，但毕竟这些法力都是通过赵元海的某种……特殊精神波动传递过去的。 其实这种关系可以用电脑来描述，杜牧就相当于掌握着流量和源代码的管理员，而赵元海则是在终端控制软件的用户。 杜牧随时可以收回给予赵元海的法力，可在允许的情况下，杜牧也能放弃使用精神力控制这部分法力，将这部分法力的使用权交给赵元海。 “赵兄，你来试试控制他。” 彼得和班纳这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等等，这是这个人用出来的？师父你不是说这些法术教不会我们吗？” 彼得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被浩克按住了脑袋按了回去。 他们刚刚对这些飞剑的出现不为所动，都是以为这是杜牧变出来的。 虽然本质上来说倒也没错。 赵元海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用出来的，而是杜仙师在……保佑我等？” 赵元海说出保佑二字，顿时觉得颇为贴切。 与此同时，他也听从杜牧的指挥，尝试着操控这些飞剑。 只是赵元海的精神力，无法一心二用，这些飞剑刚被他接管，就立刻开始歪七扭八的乱飞。 他吓了一跳，差点被飞剑伤到，杜牧立刻及时消散了多余的飞剑，只留下一柄。 刚刚之所以凝聚那么多，也是在测试，以赵元海的精神，能够承受多少法力传输。 现在看来，或许是杜牧不求对方精神力回馈的原因，对方可用的法力也并不多，十柄飞剑已是极限。 这些剑也只是单纯对敌用的，全都没有流苏，并不是踩在上面就可以飞的飞剑。 只留一柄的情况下，赵元海屏息凝神，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和这柄飞剑的连接。 在他难以置信，甚至兴奋的目光中，这柄剑心随意动，开始仿佛游鱼一样，在空中游曳。 甚至赵元海大胆的操控飞剑，环绕在自己周身转了一圈。 这吓了旁边的几人一跳，纷纷退开，却同样兴奋激动的看着赵元海随心操控的亮白色飞剑。 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赵元海所施展的，他们将来都有可能获得。 一想到自己竟会如同仙人一样，驾驭飞剑，百丈之外取人首级，宛如探囊取物的潇洒姿态，好几个人差点激动的崩了杜牧在他们身上施展的清心咒。 不过这清心咒本也没什么了不起，又是杜牧仿照前世所看的影视作品，以法力模仿具现的罢了。由于法力对精神力和灵魂的粗糙性，清心咒的原理几乎相当于给大脑物理降温，抑制过高的肾上腺素，就像当初对班纳做的那样，而不是在精神上做手脚。 杜牧看着赵元海的操作，点点头，果然在对方驾驭飞剑的时候，他就不需要消耗额外的精神来控制了。 这或许在将来也能有点用，至少杜牧能提升精神力的手段不多，但法力嘛…… 想起霍格沃兹那上千学生，杜牧啧了一声。 看来将来多余的法力，可能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精神力来控制，也有地方使用嘛。 杜牧尝试着在赵元海使用法力飞剑的情况下，收回一部分力量，飞剑缓缓缩小一圈，而赵元海的操控并没有中断。 而以赵元海等人甚至没有发现这件事。 不错，几乎没什么缺点……硬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东西本质意义上来说，对杜牧自身是没有提升的。 但杜牧想提升自己，手段太多了，用不着走罗祖的路。 浩克这时候这时候走过来，对着赵元海道：“你试试用这个戳我，我看看威力。” 赵元海大惊，连声道不敢：“我知浩天师有巨灵神一样的体魄，但这飞剑非我所有，而是杜仙师庇佑我等所赐。若是因我之故，让二位仙师有了因果嫌隙，在下万死难辞其咎啊！” 浩克挠了挠头，对赵元海的话半懂不懂，更遑论对东方文化没什么概念，只是最近才开始学中文的彼得了。 杜牧没想到赵元海想的还挺多，可能是以为自己真的看到神仙后，就把评书里一些杜撰的规矩当真了。 他摇头笑道：“无妨，我不是说过了？我们还不算什么仙人，没有那么多规矩，况且浩克的皮肤十分坚硬，伱难破防，就简单的试试吧。” 赵元海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但他无条件信任杜牧的话，闻言，还是认真的开始操控飞剑，缓缓向着浩克刺去。 看起来，生怕浩克躲不过去一样。 浩克也是第一次面对杜牧的法力攻击，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指，点了点飞剑的剑尖。 飞剑将浩克的皮肤微微压凹，赵元海就觉得难有寸进，可又不敢真的全力刺出。 杜牧见状，也就不再为难对方，开口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赵元海松了口气，收回了飞剑，整个人却依然处于亢奋的状态中。 杜牧对他们又交代了几句，他们眼见浩克和另一个西夷少年似乎有话对杜牧讲，便告辞离去。 杜牧也想测试一下，他们离开一段距离后，法力的传输是否会在过程中增多损耗，也就没有拦他们。 等几人离去之后，浩克忽然开口道：“师父，我能学那个吗？之前虽然您尝试过教我真气，但我实在没什么感觉它就化掉了，这个或许可以试试？” 杜牧一愣，魔力这东西完全源于血脉，霍格沃兹世界中，甚至两个纯血巫师的结合都可能生出没有魔力或者无法使用魔力的哑炮，而这种情况即便是强大的巫师也没办法解决。 巫师没办法让麻瓜和哑炮掌握魔力这种认知，在整个魔法界都是已经是理所当然的定律了，杜牧当初尝试给李小七灌顶，她也难以吸收，只能放弃。 从那之后，杜牧就想着，增强自己的法力只能从霍格沃兹的小孩子们入手了。 但是此时此刻，杜牧上下打量浑身肌肉的浩克，忽然觉得……可以试试。 反正以浩克的自愈能力，怕是身体直接炸膛都能自愈回来。 更何况杜牧也不可能不顾及浩克的安危，强行灌输大量法力，只要自己把握着标准，浩克是不会出现任何危险的，完全可以一试。 “好，浩克，你伸出手来，试着掌控为师传输给你的法力。” 浩克顿时兴奋起来，不过他太高了，弯着腰让杜牧传功不太舒服，干脆单膝跪下，掌心向上，向杜牧伸出手来。 杜牧将手搭在浩克的手指上，开始给对方传功。 由于是第一次灌顶法力，杜牧很认真。 而事情的顺利程度，也出乎了杜牧的预料。 毕竟浩克体内的经脉之宽广，简直像是八百里流沙河，他就算一点不控制法力，都很难弄伤浩克的经脉。 所以以前的真气，就仿佛泥牛入海一样不见踪影。 浩克感受着进入体内的法力，面上一喜，抬起头来道：“师父，我感觉到了……一种神奇的能量，不过我还不能控制它。” 杜牧开始尝试着在浩克体内的经脉中运转法力，同时对浩克道：“记住这些法力运转的位置，尝试接手控制它们。” 浩克连连点头，彼得也在旁边有些忐忑的看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 大概是身为二师兄，关切三师弟？ 彼得想到这里，忍不住偷笑，但他可绝不敢在浩克面前说这个。 浩克单独对彼得有个禁忌词汇，那就是三师弟……哪怕只是师弟也没事，加个三，浩克就要生气，也不知道为啥。 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时辰，杜牧缓缓收功，向浩克问道：“怎么样？能消化和运转多少？” 浩克苦着一张脸道：“这……就感觉能量在我体内转了半天，一点能控制他们的迹象都没有。” 杜牧微微蹙眉，看来魔力的独立性，还是让这种真气的传功方式没办法兼容使用。 不过幸好，今天杜牧刚刚实验出了一个能够让他人来控制自身法力的技巧。 杜牧一抬手，地上顿时飞起一颗石子落入掌心，杜牧轻轻一捏，石子粉尘簌簌而下，再次变成了之前给予赵元海几人的法宝。 他将棱形石子放到了浩克的掌中，开口道：“浩克，来，尝试激活它，在里面灌输……等等，你好像没有真气。” 杜牧经过刚刚的实验后，已经确定，棱形石子内的回路，需要依靠精神力来激活，随后才能产生自己在运转这套祭祀之法后所能够感应到的精神讯号。 而真气这东西……从最基础的修炼中，就包含了人的精神力。 正所谓炼精化气，真气正是由于它蕴含大量精神力的特殊性质，才对掌控者来说那么的可控。因此对普通武者而言，只要能用真气灌注进棱形石子，就相当于用精神完成了相同的操作。 可是浩克并不会真气…… 杜牧正觉得事情可能变得有点麻烦了，可浩克在杜牧思索的时间内，保持全神贯注的盯着掌心微小的棱形石子。 渐渐的，杜牧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开始升高，立刻看向了浩克。 此时的浩克，皮肤逐渐从绿色向着红色转变…… “班纳？” 班纳这时主动出现，应该是有把握激活这颗棱形石子。 一股澎湃的热量涌入了石子当中，是班纳的热血！ 班纳在吞下一部分修罗之血后，获得了控制血液的能力，而几乎是转瞬之间，石子内部的回路就被这股血液的热量销毁。 杜牧见状，还以为班纳失败。 可随后，就从沉默的班纳身上感受到了近乎带有温度的精神讯号。 杜牧顿时了然，班纳在将热量灌注到棱形石子内后，瞬间记住了里面的精神回路，并且不再依靠外力，单纯用自己的意识来进行模拟。 杜牧微微一笑，看来班纳也是个好学生啊. 他不再犹豫，立刻将法力充分的沿着精神讯号灌注到了班纳的体内。 而班纳在接收到法力后，也控制着它们，开始模仿刚刚杜牧给浩克运行的经脉周天轨迹。 而杜牧，则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剥离自己对那些法力的掌控，像是释放技能一样，将它们‘放生’到班纳的体内。 顿时，杜牧就感受到，自己每多放生一部分法力，从虚空当中，就有相当于十倍的法力回馈回来！ 而这些法力，又和杜牧从哈利那里得到的截然不同……它带着一股澎湃的热量。 当杜牧将不断回馈的法力和自己原本的法力融合后，他尝试在自己的身前凝聚出一柄飞剑。 顿时，一柄仿佛红宝石或者红水晶雕刻而成的飞剑，就出现在了杜牧的面前。 杜牧感受着其中的澎湃热意，意识到只要自己想，就能轻而易举的消耗部分法力，来不断提升飞剑的热量。 这还不算什么…… 杜牧看了一眼旁边闭目不断吸收法力的班纳，以及已经热到退到了墙根，满头大汗的彼得。 他立刻将法力包裹在了班纳的周围，整个武馆的气温顷刻间便重新下降。 果然…… 杜牧感受着从班纳那里传来的温度，点了点头。 他可以不自己提升法力的热量，而只要法力的温度比另一个热源低，就能持续吸收热源的热量。 此时笼罩着班纳的法力护罩，已经越来越红的发亮，几乎像是红色石英镜片一样了。 但武馆的温度却不再升高，因为杜牧可以选择单向释放法力的热量。同时也能主动降低自己法力的热量，只不过和提升热量一样，需要消耗额外的法力。 杜牧感受着不断从虚空中涌来的法力，微微一笑。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法力。 班纳应该也是察觉到了周围的情况，有杜牧的护法，他非常放心的消化属于自己的热能法力，脚下的地面几乎被燃烧成了岩浆。 武馆内的温度已经逐渐回归了正常的温度，可中央就仿佛有一颗巨大的红宝石一样，通体红亮，却让人看不到其中的事物。 杜牧的精神力足够一心二用，他趁着班纳在用热量炼化法力的功夫，另外操控了一团法力，看了看，丢到了彼得身上。 彼得顿时感觉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随后就惊讶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雾。 刚刚还那么热，怎么又忽然变得这么冷了？ 下一刻，彼得惊讶的发现，地面竟然也出现了一层白霜。 杜牧满意的点点头，降温消耗的法力虽然比提升热量要多很多，但和热量不同的是，温度只要降低几十度，就能产生非常明显的效果。 为了不让彼得感冒，杜牧也就没有让温度继续降低。 虽然他已经可以给自己的可乐葫芦里使用冷藏咒，但那是需要集中精力施法的，而且可以调控的温差并不大，现在的法力却能够用极为简单的方式来调整温度，实用性大增。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以班纳的体魄，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炼化法力的速度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杜牧感受着自己体内越发澎湃的法力，几乎是自己之前法力总量的五倍。 终于，班纳炼化法力的速度慢了下来。 杜牧消耗着法力，来给被包裹其中的班纳进行降温，红色的水晶越来越黯淡，最终变为了莹润的蓝色冰晶。 “嘭。” 班纳一拳打碎了周围的冰晶，产生了一地的碎片。 彼得好奇的看了一眼的地上的碎片，发现那些并非是冰块……而是玻璃。 演武场之前的地面缺了一大块，其中的二氧化硅已经完全被班纳的修炼给融化成了玻璃的材质。 班纳仰头，深吸一口气，静静站在原地，感受着自己体内新出现的力量。 这时杜牧开口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学阻拦了血海啸的法术对吧？‘呼神护卫’，这是我当初驱使白色巨鲸使用法术的咒语，你也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法术最重要的一点，是回忆起你最快乐的记忆。” 班纳点点头，抬起手，却有些迟疑。 最快乐的记忆？ 他真的有这玩意吗？ 但轻松的心情，却还是告诉班纳，他是有的。 过去没有，现在却多的是。 和那些孩子们的相处，和浩克的交流，和康纳斯的合作。 教给了那些孩子现代的知识，不断的跟他们讲述自己听过的故事，看着他们崇拜的目光。 和浩克相互理解，彻底原谅彼此的存在，互相接纳，成为不可分割的好友。 研究出能够将普通人治愈的药物，仅仅是做生意，每分每秒都能治愈规模难以想象的病人。 慕然回首，自己竟然已经过上了曾经难以想象的，有意义、有价值且美好安宁的生活。 而这一切，都是师父带来的。 “呼神护卫。” 班纳吐字清晰，语调饱满自信。 他如何能不自信？因为现在的自己，就是自己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瞬息间，一个赤红的身影在班纳的身后冲天而起。 杜牧眼疾手快的用法力护住了武馆的建筑，这才让武馆幸免遇难。 他抬起头，看着高空的虚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是啊，班纳的守护神，还能是什么形象呢？ 一个巨大的红色浩克，踩在杜牧创造出的法力屏障上，扫视着整个九龙湾。 无数九龙湾的百姓，几乎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存在感简直爆炸一样的壮汉。 一开始因为他红色身影，不少人吓得腿软，他们还记得当初的红色海啸。 然而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后，顿时纷纷松了口气。 已经离去的赵元海，更是看着浩克的虚影，瞠目结舌。 “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法天相地？” 他身边一起受到灌顶，平日工作是说评书的人，手一松，啪一下把惊堂木直接摔在了地上，以一种与有荣焉，大喜过望的心情，猛然高声喝彩：“浩天师……呸，浩仙师也修出神通了！” “这下可真是巨灵神出世了！” “小小的九龙湾，有二位仙师坐镇，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周围百姓见他似乎知道些内幕，纷纷凑了过来，兴奋的连声询问。 那说评书的却紧闭双唇，心如明镜……在得到仙人允许之前，绝不将他们的事情外传。 不过若是能得到允许，自己简直有十年的评书可说了。 衙门内，正眉头紧锁，看着公文，满脸愤愤不平的县令，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心有所动，看向窗外的巨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手上的公文一下落在了地上，县令却丝毫不在意。 一时间，宛如福至心灵。 县令胸中挤压的郁气一扫而空，他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将桌案踹翻，咆哮道：“去你娘的皇帝！干你娘的大顺！如此恶政，老子不伺候了！老子修仙去也！” 说着，直接冲出衙门，向着武馆的方向狂奔而去，连靴子掉了都没管，更是不顾身后惊讶的衙役们。 那些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县令老爷是发了什么失心疯。 但眼瞅着县令老爷跑过去的方向，似乎正是那巨人脚下，他们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 真不愧是能当县令的人，就是机灵！ 于是他们也跟在了县令的身后，嘴里喊道：“老爷！老爷！您靴子掉了，先把靴子穿上吧！” 却一个都没有去管县令老爷掉在路旁的靴子。 第125章 我和浩克师弟定然嘎嘎乱杀 浩克看着周围变小的一切，愣了愣，然后第一反应，赶紧看看脚下，心中惶恐又焦急。 发现自己似乎是漂浮在半空，脚下有透明的东西撑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他要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变身，害死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浩克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杜牧看着浩克虚影的面部表情，有些惊讶。 看起来，这个浩克守护神并不像是普通的守护神一样，完全由使用者控制……而是被浩克控制着？ 其实严格来说，浩克也是身体的主人，两个人格既然是一个人，就相当于一心二用罢了。 武馆内的班纳也有些心有余悸，他也没想到，自己用出那什么守护神咒，变出来的浩克虚影会这么大。 光是一个大脚丫子，就能把两个半院子都占满。 同时，他看了看头顶巨人一样的浩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强壮的红色肌肉。 怎么感觉……相对来说，关系又变成强壮的浩克和弱小的班纳了？ 怎么没完没了了还？ 班纳有点急眼了。 他还以为经过了那所谓修罗之血的增强，让他变成了红色版本的理智浩克，终于能和浩克平起平坐，甚至依靠自己能够控制血液的优势，压浩克一头。 结果这按道理来说，更加增强自己实力的呼神护卫一用，浩克居然变得比以前更大了！ 杜牧问道：“班纳，你能控制这个巨灵浩克吗？” 巨灵浩克？班纳一想，巨大的灵体浩克，倒也贴切。 他开始尝试着操控对方，然而那种感觉，就像是过去和浩克争夺身体的时候一样，充满了一种阻塞感。 最后只能满脸便秘一样道：“不行。” 巨灵浩克感应到班纳似乎是想和自己争夺巨灵身躯的控制权，顿时低下头嘲笑道：“小班纳，别想了，这么大的身体怎么控制，你可没有多少经验。” 嘲讽是吧？班纳顿时身体发热，真正意义上的红温了。 杜牧仿佛踏上台阶一样，一脚踩在了忽然出现的血红色飞剑上，霎时间飞起，整个人环绕着巨灵浩克，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师父。”巨灵浩克感激的行了弟子礼。 杜牧知道他在感激什么，因为他护住了脚下的武馆，而那些孩子们，正在院中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巨灵浩克的宏伟躯体。 杜牧开口道：“你能离开班纳的周围，前往海边吗？” 浩克看了看脚下的城镇，以及四面八方逐渐围拢过来的百姓。 他们满脸兴奋，一个个向浩克挥舞着手臂，期待仙人的法天相地能够注意到自己。 如果是其他形象，他们当然会恐惧。但浩克每天逛街，三米高的身材，早就让周围百姓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变成了上百米高，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浩克更担心自己会伤到他们，犹豫道：“师父，我现在不太敢动。” 他毕竟不知道脚下的法力究竟有多大的范围，自然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杜牧摇头道：“那就跳到城市外的海岸边吧，放心，我的法力撑得住伱的重量。” 虽然巨灵浩克十分宏伟，但说实话，没多少重量。 也不能说轻若无物……但至少和这个体型相比，区区数百吨，轻的简直像是空气。 这毕竟不是个实体，而是法力构筑而成的。 浩克点点头，腰部缓缓下沉，随后稍稍用力一蹬，便跃到了高空，向着城市数十里外的海岸边跳去。 同时，整个九龙湾，以武馆为中心，猛然向四面八方刮起了强烈的飓风。 无数正朝这边跑来的百姓被吹的东倒西歪，就连县令都差点跌一个跟头，却连滚带爬的继续向着武馆这边跑。 那一瞬间，杜牧感觉自己的法力承受了仿佛山岳倾倒般的冲击力，好在他早就在这些法力中撑起了无数支柱，将浩克的冲击力均匀的扩散在了地面中…… 于是半个九龙湾，猛然下沉了一小节。 恐怖的力道……和巨灵浩克的体重无关，是纯粹的力量带来的冲击力。 还好巨灵浩克担心周围普通人的安危，没有用出全力，不然刮起的飓风可能真的要像台风一样造成人员伤亡了。 以巨灵浩克目前的形态，他怕是真能字面意义上的移山填海了吧？ 杜牧看向下方的武馆，聚音成线，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正常的音量，却让下方百米开外的班纳清晰听到师父的声音。 “你感觉怎么样？” 班纳昂头看着杜牧，有些疲惫的大喊道：“我感觉身体被掏空！该死的浩克，把我刚刚修炼出的法力几乎全抽空了，下次我一定限制他的体型，和他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那你能收回释放守护神咒的法力吗？” 班纳感觉了一下，顿时气得跳脚：“不行！该死的浩克！他也是那些法力的主人，他不还给我，我只能硬抢，但我现在抢不过他。” 班纳确实极为疲惫，好在他还保持着红浩克的形态，简单的休息之后，就恢复了不少体力。 只是消耗的法力没有回来……只能等到浩克自己主动消散守护神咒了。 杜牧点点头，明白了大概的情况，看着远方的巨灵浩克。 总觉得……对方似乎黯淡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不是以杜牧的敏锐观察力，根本察觉不出来。 巨灵浩克只是站在岸边，双脚就仿佛陷入了淤泥中一样，身陷在地面中。 浩克想了想，尝试着自己凝聚法力，顿时他的体型变小了不少，但同时，半透明的身体也愈发凝实。 巨灵浩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抬头看向海面。 上次，班纳面对海啸的无力感，浩克感同身受。 这一次…… 不，不行，不能实验，万一真的搞出海啸了怎么办？ 欸？那岂不是刚好试试能不能把海啸平息？ 浩克逐渐意动起来。 杜牧远远的就知道浩克的心思，干脆飞了过去，对浩克道：“去试验你的力量吧，如果出现你没办法解决的自然灾害，我会帮你平息。” 巨灵浩克顿时精神一振，向杜牧点点头。 随后扭头看向海面，缓缓深呼吸……他的腹部越来越高涨，同时因为身体的强度，不断的反复压缩体内的空气。 下一刻，一团炽热的火焰，从巨灵浩克嘴里迸发。 火焰的冲击，仿佛陨石撞击海面，顷刻间造成滔天巨浪，而火焰的炽热又让飞溅起的浪涛瞬间蒸发，变成了水蒸气。 就在冲击和热能当中，浅海部分的沙滩都直接暴露了出来，宛如摩西分海，将湿润的海床都直接烤干！ 巨灵浩克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自己的动作，周围的海水这才重新将海床上新出现的巨大坑洞覆盖。 “为什么是火？我怎么喷火了？”浩克不明所以，杜牧倒是理解，毕竟形成巨灵浩克的法力，全都是班纳以红浩克的躯体炼化而成，附着有强烈的火属性。 浩克吸入腹中并猛烈压缩的空气，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上了一部分浩克的炽热法力，这才形成大喷火一样的效果。 巨灵浩克看着海面上逐渐飘浮起的无数焦炭，有些愧疚道：“我是不是破坏了渔民们的猎物？” 杜牧看了看近乎沸腾的海水，以及数百米外垂死挣扎的鱼类，一抬手，吸收热能的法力将海面覆盖，重新让海水回归了正常的温度。 随后他才点点头：“是有点，但没关系，本来冬天也要到休渔季节了，这个冬天还有我在九龙湾，绝不会让任何人饿死的。” 浩克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再不敢测试自己的力量了。 巨灵浩克消散了维持自身存在的法力，这些法力顿时仿佛认主一样，就想跑到杜牧的身上。 杜牧立刻飞回武馆，站在了班纳身后，那些法力才重新被班纳所吸收。 班纳松了口气，看来今天刚刚修炼的法力没有白白浪费的样子。 而杜牧返回武馆后，就感应到武馆外的情况，微微蹙眉。 因为县令和一群衙役，竟然跪在了武馆门口。 周围百姓见到这一幕，也都十分惊讶，在周围低声窃窃私语，小声议论县令是不是暗地里干了啥坏事，看到神仙后连忙来告罪来了。 县令正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忽然感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将他搀扶起来。 他面上露出喜色，立刻抬手道：“凡夫苏尽忠，叩拜杜仙师，浩仙师，恭贺浩仙师修得巨灵神真传！” 他还想叩拜，却被限制着，没能拜下去。 这时候，武馆大门才缓缓打开。 班纳已经消失不见了，站在杜牧身边的只有彼得。 班纳有些讨厌自己的红浩克变身了，每次变身都会消耗一套衣服，一点没有浩克那样不涉及温度只涉及力量的干脆。 他现在恢复了自己的普通人模样，躲在浩克的更衣室，换上了一身彼得送来的新衣服。 感受着舒适合体的昂贵服饰，班纳笑了笑，这个小师兄，人还挺热心的。 杜牧看着县令，奇怪道：“县令这是何意？” 之前一直喊他县令，杜牧都快忘了对方名叫苏尽忠了。 苏尽忠看了看周围的百姓，犹豫了一下，朗声道：“此处人多口杂，恕小人冒昧，可否入内向您禀报一件要紧事？” 杜牧感受着苏尽忠的心跳，明白对方所言非虚，倒是有些好奇。 “县令不必多礼，请进。” 不过杜牧也只让县令进来，他感觉到后面那些暗戳戳也想跟进来的衙役，根本对情况一无所知，干脆将他们和普通围观群众一起关在了外面。 顿时武馆外嗡的一声议论开了，所有人都在或激动的描述刚刚巨灵浩克仙尊的法天相地，或疑惑县令的行为举止。 只是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也没有一个人敢去敲武馆的大门。 并且渐渐的，这些人虽然仍然在热烈的讨论着，却距离武馆越来越远，聚在了不远处的另一条街，甚至都有些小贩在附近摆起了茶摊以供他们润口。 之所以要退到此处……古人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只可惜，他们退的这个距离，对杜牧的听力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好在无论聊的多么热切，猜测多么匪夷所思，却也绝无一人胆敢口出妄语，因此杜牧就当不知道。 杜牧将苏尽忠请到了讲武堂内，询问道：“县令究竟有何要事？总不能是大顺又要收一遍今年的税粮了吧？” 他开了个玩笑，却见苏尽忠面上没有任何笑意，微微一愣。 杜牧放下茶碗，缓缓皱起眉头：“此事，县令应当不会拿来说笑吧？” 苏尽忠摇摇头：“我绝不会在这些要事上开玩笑，只是这次，不是税粮……” “不是税粮？难道是税银？” “也不是税银……而是，徭役。” 苏尽忠终于露出了不解，乃至愤恨的神情：“并且，此次徭役的要求是，不允许派发任何用于明年耕地的青壮，只要老弱妇孺！” “只要老弱妇孺？”这着实出乎了杜牧预料之外的事情，让他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苏尽忠沉痛道：“此事之蹊跷，我也上书多次，反复确认，要求正是如此……” “这令我着实不解，因此也向我家族在其他地方做官的族兄写信询问。” “得到的结果，却令我大为震惊。” 苏尽忠说着，只觉得咬牙切齿，差点挥拳砸桌子。 手刚攥紧，就想起自己在仙家府邸，连忙伸直手指，不敢妄动。 但他愤恨的心情，却是清晰明了的。 “北边因为今年的大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草吃完了吃树皮，树皮吃完了吃观音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即便今年的税粮之高，极不合理，我还是尽可能的辅佐征收，只因要赈灾。” “可那些粮食，到一地，少一层。上船少一层，下船少一层，民夫搬运少一层，粮库转手少一层。” “等真到了北方，只剩九牛一毛！” 彼得在旁边听着，面色一紧。 他看向师父，想要开口说，自己能够买来足够的粮食，养活那些普通人。 但彼得不想打扰师父和别人的谈话，因此决定等对方走了以后再说。 而杜牧微微沉默，这种事情，只能说封建王朝中期之后，太过常见了。 他很清楚，这些事情显然不是苏尽忠此次前来的重点。 就见苏尽忠抬起头，看了看彼得，杜牧摇头道：“他和大顺朝廷没有任何关系，用不着担心他在这里，我很信任这个弟子。” 一听是杜牧的弟子，苏尽忠连忙摆正姿态，差点要行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想打断自己要说的话。 他面露不忍道：“但是，如此被克扣的粮食……还是足够北方用了。” 彼得一怔，这怎么可能足够？ 随后对方的下一句话，让彼得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文没有学好，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 “因为，那些流民，全都以谋反的罪名，被屠戮一空。” 彼得忍不住道：“等等，您的意思是，那些因为受了旱灾影响，而被迫逃离家乡的人，被屠杀了？” 苏尽忠悲哀的抬起头，看着彼得，沉痛的点点头。 彼得瞬间变得焦虑不安，他在讲武堂内来回踱步，否认道：“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者，而且还是遭遇到了自然灾害的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尽忠看向杜牧，见杜牧蹙眉沉思，便明白杜牧想到了什么。 他严肃道：“我那族兄更在信中描述……屠戮百姓的，是朝廷的一支无名军队，他们私底下称呼他们为血衣军。” “并且那些血衣军，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也是以赤手空拳的形式，将流民厮杀殆尽！” 修罗。 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那所谓的徭役，目的也十分明确了。 就是单纯的，人命税罢了。 杜牧微微眯起双眼：“他们听命于朝廷？” “他们只听命几个皇宫内走出的人……我族兄对此讳莫如深，不敢说出他们的身份和官职，既然如此，应当是……” 苏尽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应当是皇室中人。” 随后，他略微迟疑道：“还有一个我族兄并不能保真的消息，他说……那些血衣军，很有可能是从顺太祖的皇陵中走出来的。” “而且最开始，人数肯定没有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的兵员是从哪儿来。” 苏尽忠深吸一口气：“而我，就是因为这些种种表现，怀疑他们，很有可能与当初从海外侵我九龙湾的，是同一种嗜血妖物！” 虽然杜牧并未和九龙湾的百姓详细描述修罗的情况，但九龙湾的百姓也不是傻子，当日的目击者也十分之多，自然各自尝试拼凑出对方的真实面目。 杜牧把玩着手里的棱形石子。 还是把修罗相关的情报，向普通民众公开吧。 而旁边的彼得，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激动的对杜牧说：“师父，让我和浩克师弟一起去吧，我会把那些滥杀无辜的家伙们全都拧成麻花！” 嗯，还行，知道喊浩克一起去，没完全失去理智。 第126章 董事长拯救世界 杜牧挥挥手，让彼得稍安勿躁，随后看向苏尽忠问道：“不知县尊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杜某做些什么？” 从县令变为县尊，虽然明着是抬高对方，但以杜牧目前的地位说出这两个字，便是有了另一层意味。 苏尽忠没听出来，见杜牧忽然称呼自己县尊，顿时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 但想了想，杜仙师毕竟是方外之人，喊县尊不过是一种非庙堂之人的礼貌，这才稍稍安心。 他立刻起身，又想下拜，被杜牧无奈的阻止。 “说话就好好说话，莫要弄这些虚礼。”杜牧不想让谈话被屡次打断，只得开口提醒道。 “是！”苏尽忠心头一紧，知道自己惹了仙人不快，连忙应是。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抑制不住垂首作揖，将自己刚刚一路奔来时的所思所想，沉痛倾诉。 “大顺朝已历百余载，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商事繁茂，万国来朝，颇复盛唐气息。” “然今政令，假意征发徭役，实取老弱妇孺血祭，此千古未有之恶政，匪夷所思，荒唐至极！纵使朝廷昏聩腐朽百倍，也当不至自毁朝堂根基，断大顺国脉。” “更遑论此事若传扬开来，必天下共击之！此为肉食者所惧，定不敢妄自专行，故小人深疑朝堂中有那血魔作祟，惑乱圣聪，方行此残忍无道之事！” 说完这些，苏尽忠抬起头，忍不住找了一下浩仙师的身影。 虽没有找到，可却注意到了院中的巨大琉璃盏，其正中间的位置，俨然有一双巨大的脚印。 苏尽忠猜测那是浩仙师修炼时留下的天地异象，顿时更加迫切道。 “适逢浩仙师修炼出法天相地，杜天师亦法力无边，移山填海，斩妖除魔，皆非难事。” “小人诚惶诚恐，愿仙人垂怜苍生，施展神通，诛除妖孽，还我朝堂清明，保百姓安康。” “如此，苍生幸甚，感激不尽，大顺千秋万代，不敢或忘！” 这些话，显然在苏尽忠肚子里酝酿了一路。 他刚出门的时候虽然一脚踹翻了桌案，大骂朝廷和皇帝，却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在跑来的路上，他忍不住思索起来。 这种暴虐到近乎幼稚的政令，但凡朝堂上有一个没在梦游，都不至于真的传到地方上来。 因此，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朝堂之人，已经全被那日入侵九龙湾的血魔们所控制了！ 想到这里，苏尽忠也算松了口气，作为一个名为尽忠，从生下来就被教育报效国家的读书人，一旦发现不是朝廷在作恶，只是有妖物作祟，总算对朝堂没有那么怨愤了。 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求仙人斩妖除魔即可！ 杜牧却看着苏尽忠，平静开口道：“若朝堂不是被修罗……也就是你口中的血魔所控制呢？” 苏尽忠一愣，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杜牧。 此事只有这一种可能，再没有第二种了，朝堂上的人只要希望自己的孙子辈还能好好的过富贵日子，就绝不会自己挥舞锄头去挖大顺的墙根。 不然呢？他们自己找死？真想和天下的起义军赤膊厮杀不成？ 杜牧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锦囊不断的在挣扎，里面的两个家伙还在不停的逼对方吞噬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成功。 毕竟杀人容易，两个都只想被杀的家伙，只能彼此纠缠，相互打出-0的伤害，不断耗着。 “我问你们，你们的修罗之血不是能够感染给别人吗，那感染之后，伱们能控制他吗？” 战狂顿时回答道：“你终于找我们问话了，我天天和这个变态婆娘在一起都快疯了！” “别喊我变态婆娘了，我不就是只喜欢疼，不喜欢打架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全是虐菜？我喜欢被虐不行吗？喊我欢愉！” 杜牧一捏锦囊，蹙眉道：“回答我的问题。” 苏尽忠不可思议的看着锦囊，一下明白，这应该就是当然来入侵的血魔。 他心中顿时大喜，能够轻而易举俘虏血魔，杜仙师真不愧是得道之人！ 然而接下来，这两人说出来的话，仿佛一盆冰水浇在苏尽忠头上。 “控制什么？就指望这个被虐了，我们修罗感染别人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给自己制造敌人和猎物啊！” 战狂则回答的比较有条理：“不能，我当初控制那些普通人作为血奴，是为了和普通人进行厮杀，他们在被我控制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而未被我控制，只是单纯的感染了修罗之血的家伙，只会成为另一个独立的修罗个体，然后在彼此的厮杀中，被胜利的修罗摄取全部力量。” 苏尽忠只觉得从头皮到手指都透着凉气，呆愣在原地，全身僵硬。 按照这两个修罗的话来说…… 朝堂上，下令血祭的人，要么已经被修罗妖魔杀死并控制，要么……就是自己变成了修罗。 “那……那变成了修罗后，还有可能恢复原样吗？”苏尽忠忍不住开口问道。 即便他很害怕这些妖魔鬼怪，但事已至此，他还是更关心这个问题。 欢愉咯咯笑道：“恢复什么？你是不知道，变成了修罗之后有多么快活。每次当你受伤之后，那种前所未有的战栗和快感，远胜身为凡人时的一切爱欲和享受！” 战狂也道：“感染修罗之血后，你的本体就不再是身体，而是全身的血液了。即便把全身的血都排出来，那也只相当于你抛弃了自己的身体，你的灵魂将完全融入血液当中。这种情况下，我反正想都想不到，有什么能恢复凡人的手段。” 苏尽忠面色苍白，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旋即，趴伏在地，嚎啕大哭：“完了，朝廷完了，大顺完了，这才立国不到两百年啊！又非蒙元异族，更非秦隋暴政，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到这里，苏尽忠猛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希冀的光彩，他直接以双膝为脚跪向杜牧。 杜牧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的行动。 苏尽忠又想磕头，这次杜牧却没有阻止，任由对方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才哀求道：“还请杜仙师斩妖除魔，屠尽修罗，还大顺一个朗朗乾坤！李家皇室定不会全然覆没，只要还有一位宗室未成修罗！只要另立旁氏，大顺社稷就还能维持！” 杜牧摇头轻笑：“苏县令啊，你这算是帮我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明白了。” 苏尽忠一愣，脸色刷一下白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开始胡乱出谋划策，要杜牧去按照自己所言行事了。 杜牧看着苏尽忠，故作无奈道：“况且，以县令之身，言清君侧，您是想要谋反啊。” 苏尽忠被堵得哑口无言，不明白杜仙师为何这般挤兑自己。 但人家说的也对，他确实只是个小县令，若是杜牧不在九龙湾，自己也只能六神无主的反复纠结要不要听从政令，哪敢这么大胆的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他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身为一个边境小地方的芝麻官，他那做巡抚的族兄，是绝对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跟自己写信说这么多的。 族兄写的秘信，一旦被查到，绝对是连诛九族的大罪。就连送信的都是家族最核心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都叫不出名号，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只在最重要的关头出马。 之前他还没想明白，现在已然知晓，之所以族兄会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的细节、隐秘、甚至猜测等全盘相告，还不是因为九龙湾有这尊大神？ 杜牧如今的名声，在他未曾在意的时候，早已享誉天下了。 当然，传唱度并不如那些三国猛将和西游记孙悟空这种人物，那些说评书的可不敢编排真仙人的故事。杜牧的名声更多的，还是在一些隐蔽的上层当中流传。 苏尽忠跪在地上，顿时无尽的茫然涌上心头。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这种国之大事，本就不是自己能参与的。 或许，自己不过就是个送情报的，让杜仙师知道现如今的朝堂异状？ 可这有什么意义，从朝廷上层疑似被感染为修罗之后，大顺气数已尽，历朝历代，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高层全员变得嗜杀疯狂后，还能维持统治。 即便杜天师出手也…… 想到这里，忽然之间，宛如彗星袭月，灵光乍现。 苏尽忠登时瞪大双眼，福至心灵。 对啊。 大顺气数已尽！ 清君侧？ 清个屁！ 苏尽忠直接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披头散发，再次下拜道：“凡人苏尽忠！还请仙人慈悲，救天下百姓于血难之中！” 他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自己身为一个久读圣贤书之人，自当明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 只要杜仙师能够救下天下万民……即便是社稷倾倒，也照样有下一个朝廷！ 杜牧点点头。 这才算请求。 之前那算什么？要求那么多，磕几个响头，就要我变成了大顺皇室的保姆，要为维护那个不靠谱的皇室而奔波？ 一旁的彼得中文还没学太好，看着两人的言语，满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情况。 在他看来，好奇对方的两次求情，意思差不多啊？ 不过彼得没有影响师父行事的习惯，他只是看着杜牧手中的锦囊，有些紧张道：“师父……之前班纳博士跟我讲过上次修罗入侵的事情，他好像也吸收了一点修罗之血，那算是被感染了吧？他会不会有事啊……” 杜牧看了看讲武堂屏风后的房间，班纳之前好奇来人的目的，已经穿好了衣服在隔壁房间偷听了。 这不像是班纳平时的性格，只能说修罗之血对人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杜牧摇摇头道：“班纳很幸运，他的体质极为特殊，能毫无能量损耗的在几个身体中来回切换。” “而吸收了修罗之血后，他又觉醒了极具高温的红巨人形态，将那点修罗之血完全炼化，完全化作了自己的东西。虽然变成红巨人的状态，会有些喜欢战斗，可只要他本人有其他目的，就能很轻易的压制住战斗的欲望。” 这时候，锦囊里的战狂又开口了：“厉害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诞生一个真正的修罗。” 彼得一惊，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尽忠有些疑惑，他这种外人可不知道浩克和班纳的关系。由于吞噬了修罗之血的是班纳，所以彼得刚刚的话语中也没有出现浩克的名字。 只是他听着‘红巨人’三个字，也隐隐有些猜测，虽然不可思议，但毕竟是神仙人物，仙风道骨自然非凡人所能想象。 “还能什么意思？修罗之血只是力量的转化器，或许会让人对战斗产生一些快感，但痴迷于快感的野兽，不过是血奴的命罢了，就像是这个恶心婆娘。” “呵呵，被你称呼血奴我都有些兴奋了……只是小女子变成修罗之前就喜欢被虐待，所以可不算是臣服于修罗之血，而是掌控了它。” 战狂不搭理欢愉，却对着彼得忽然兴奋道：“班纳就是那个变成红色大块头的男人吗？太好了，他成为了真正的修罗，等我本体过来，一定先找他厮杀，只要杀了他，我大概能提升至少二成的力量，到时候一定把这个恶心女人变成我的血奴。” 欢愉倒吸一口冷气，迟疑道：“嘶……怎么办，都有点不想给你捣乱了……可恶，不要说这种诱惑我的话。” “去死！” 杜牧懒得听两个修罗的争吵，重新将锦囊收回怀中，关入另一个储物袋的小黑屋里。 同时，他想起战场原狮郎，好像对方就从修罗彻底变回了凡人？ 看来还是有希望变回普通人的……但大概至少要经历一次近乎死亡和复活的洗礼。 但是，变成修罗后屠杀普通人的话，用不着救，直接杀了就是。 而变成修罗后还会维护普通人，说明已经驯化了修罗之血，说不定还不愿意被剥夺走力量呢……就像是顺太祖一样。 唯独战场原狮郎是个特例，他因为完全效忠立花浅间，才没有变成修罗的傀儡，这种情况下，立花浅间希望他变成普通人，那他也乐意。 想想实在是太麻烦了，还是当自己不知道吧，免得被人道德绑架，说什么‘你能救修罗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也只是被控制的’之类的屁话。 杜牧这时候看向有些焦急难耐，甚至不断搓手的彼得。 他显然很着急，一想到有无数百姓可能死在修罗手中，他的道德观就难以忍受，近乎疯狂的在驱使着他行动。 杜牧也不想让彼得太难受了，就开口道：“那你和浩克一起去吧……拿上这个。” 他将蝙蝠侠当初给的药剂，递给了彼得：“这东西能够让修罗短时间内暴露出本体精血，但要在能彻底俘虏他们的时候再用，不然五分钟以内他们就能依靠普通人的血肉复原。” 彼得连连点头，随后就看到从讲武堂后堂走出来的班纳。 彼得刚想进行说明，班纳就推了推眼镜道：“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但是师父。” 他看向杜牧，认真问道：“您希望我们如何去做？” 杜牧道：“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随你们便宜行事。” 班纳点点头，随后就见杜牧掏出了一个小袋子，与此同时，周围庭院的无数的碎石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道河流般，涌向袋子内。 以彼得的动态视力，就看到这些石子在半空中就一个个变成了棱形，正是杜牧不久前交给赵元海和浩克的形状。 杜牧将袋子口系上，本想给班纳，想了想对方变身后的高温，还是递给了彼得。 “你们路上若需要帮手，帮你们护住被救下来的百姓，就给他一颗里面的石子。” “当然，对方至少要会一点真气才行，多少没所谓。高手和初出茅庐的小子，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如果不起作用，就和他讲述我的名，描述我的事迹。还不行，就试试给他看我的画像……总而言之，用这石子来呼唤我的力量，还是需要对我有些基本认知以及尊重的。” 杜牧又伸出手，从侧院的学堂内飞来一张纸和一滴墨水。 这张纸和墨水飞到讲武堂时，墨水已经滴在了纸上。 下一瞬间，墨水向着四面八方移动，以仅仅一滴的量，就在纸张上绘制出了杜牧此时的模样。 之前的赵元海和浩克不需要，是因为杜牧和他们相处久了，根本不需要借助这些外力来观想自己。 可对于没见过自己的人，那就需要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是在跟谁祈祷与沟通。 彼得看着杜牧的画像，忍不住拍马道：“师父您的画工可真好。” 班纳也看了看，摇头道：“不及本人万分之一的风采。” 彼得顿时张口结舌，还能这么奉承吗？ 杜牧笑了笑，挥挥手：“去吧，不过彼得，你的公司能离开你这个董事长吗？” 彼得挠了挠头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这个嘛……我已经全权委托给我的ceo了，毕竟生意上的事情，我在场也是听的两眼发晕和犯困而已，彼得制药从科研到商业，好像都不太需要我的样子？” 班纳笑着拍了拍彼得的肩膀：“那就走吧，董事长大人，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 彼得听到拯救世界这句话，全身一个激灵，顿时热血沸腾：“走！” 两人夺门而出，消失在了武馆门口。 下一刻，灰溜溜的走了回来，跳着从围墙翻了出去。 第127章 生涩的摆荡 杜牧看着翻墙离去的二人，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到底该去哪吗？还不是要县令带路，不然古代又没gps，你们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杜牧刚想把他们叫回来，就在这时，武馆大门忽然出现了一个金发的少女。 少女容貌漂亮，但黛眉微蹙，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可当她出现在武馆后，整个人就愣住了，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难以置信。 杜牧挑眉，这个人他也算认识。 正是第一次前往彼得家中时，他卧室上贴着的合照里，坐在前排的少女。 看来这就是格温·斯黛西了，没想到会找到这里。 格温惊讶的看了看周围的场景，以及从讲武堂内走出的杜牧。 她用着生涩的中文道：“泥嚎，请问……” 杜牧直接用英文道：“你好，格温小姐，伱是来找彼得的吗？他刚刚出去了，我正打算把他喊回来。” 一听彼得这个名字，格温顿时松了口气。 对方认识彼得，那显然不是坏人，这里也并非是什么不能回去的异世界。 只是，她还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跑进彼得的卧室，她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就在这时，康纳斯也从武馆大门走了进来，无奈道：“史黛西小姐，我希望你别误会彼得，这里的秘密他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 “你也知道？”格温本来看康纳斯镇定的模样，更加安心，知道这不是个危险场所。 可是一听康纳斯的话，原本消失的怒气，腾一下又涨了回来。 “你们到底向我隐瞒了多少东西？既然什么内幕都不跟我说，如此不信任我，干嘛还要让我当彼得制药的ceo？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进行商业谈判和运作？我怎么知道如何做对彼得来说才最好？” 格温又委屈又生气，这段时间她里里外外忙活个不停，看彼得那副听天书的样子，就让他自己回去休息，而她则依然连轴转，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才终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 结果呢？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有这样当甩手掌柜的吗？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人影，格温定睛一看，正是彼得。 彼得看到格温，也是一愣，随后笑道：“格温，你也过来了，不好意思，最近看你比较忙就没跟你说这边的情况，正好你自己找过来了。” 格温眉头一皱，露出怀疑的目光：“你真的打算告诉我？而不是在我发现你的卧室连通另一个世界后，发现不能隐瞒了才跟我说？” 彼得惊讶道：“我干嘛要跟你隐瞒，我只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来把邀请你来我家卧室这件事，说的没那么有暗示意味……” 格温微微一愣，随后脸腾得红了。 霎时间，所有怨气和委屈尽数消退。 确实，这个穿越的传送门，刚好在彼得的卧室…… 如果一个男孩子，跟一个女孩子说，我家卧室连通着另一个地方，你要不要来我家卧室做客……那格温一定会觉得对方太下头，这么油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而彼得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一直没告诉自己，那格温也就能理解对方了。 杜牧摇摇头，对彼得道：“我刚刚给你传音，你应该听到了，带着县令走吧。” 说着，他看向苏尽忠：“不知县令意下如何？” 苏尽忠听不懂杜牧和那个金发西夷女子的聊天，但最后这两句话杜牧说的是中文，他立刻点头道：“这自然是应有之义……但其实小人也不怎么认路。” 彼得“啊”了一声，呆道：“那可怎么办？” 苏尽忠连忙解释道：“无妨，无妨！这次的事情，是族兄派遣家族高手传信而来，让他来给你们带路即可，我这就去衙门喊他过来。” 说着，苏尽忠就从地上爬起来，而彼得道：“要不我背着你吧？你速度太慢了。” 这时，格温疑惑道：“彼得，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你这是要出去的意思吗？你要去做什么，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彼得看向格温，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格温，抱歉，这里有许多普通人面临屠刀的威胁，我要去救他们，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回纽约了。” 格温一愣：“什么？可是……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是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最多现在变成了有钱的普通人，你又能做什么呢？” 彼得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抱歉格温，这时候才跟你说。” 他一个后空翻，直接翻到了围墙上，同时拉下外套的拉链，露出里面的蜘蛛图案。 “我是蜘蛛侠。” 格温顿时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才刚刚听了一个秘密，怎么又冒出来第二个？ 彼得直接一伸手，射出蛛丝黏在了苏尽忠的身上，一拽就拽了起来。 苏尽忠被吓得叫出声，随后被彼得背在了背上。 彼得转身面向了武馆外，回头对格温道：“格温，我现在的行为也是为了去救许多无辜的普通人，而公司的产品也能够救治无数普通人。它们是一样重要的，可我只擅长前者……” “我只能拜托你了，格温。” 说着，他跃下围墙，在苏尽忠的指挥下，前往县衙。 格温听到彼得的嘱托，久久难以回神。 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心脏却在扑通扑通的跳。 原来……彼得竟然是蜘蛛侠。 而且在另一个世界当中，他也在行使着英雄的责任。 格温在内心深处，从小都有个英雄梦。 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在每个获得了蜘蛛侠能力的平行世界，都成为替代彼得的蜘蛛格温。 这也是为什么，某个电影动画中，会说每个格温都会爱上蜘蛛侠的原因。 因为像是蜘蛛侠那样的英雄，就是最符合格温审美和憧憬的形象。 格温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被彼得的眼神电到的心情。 她握了握拳，胸中昂扬起之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 之前给彼得干活，说实话，除了对彼得这个心地善良的同学有所好感外，也只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一去另一个公司就能担任这么高的职位，与其攀爬地位，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后再把公司做大做强。 但此时此刻，格温心中想的已经不是这些了。 她要成为弥补蜘蛛侠不擅长那一部分的帮手，去帮助对方，‘修复这个世界’。 修复这个世界，是彼得制药有限公司主打产品的宣传语，格温很喜欢。 康纳斯也松了口气，毕竟有些问题，也不能总是对ceo含含糊糊，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编谎言。 这下好了，什么都可以说了。 “所以……我应该怎么回去？” 格温看着周围，有些不好意思道。 康纳斯立刻道：“只要撕掉我之前给你的贴纸就行。” 格温惊讶的抬起手，看着上面画着一只蜘蛛的贴纸，这时候才领悟到这个图标的含义。 但她还是有些混乱道：“可是……为什么？你之前跟我说，只要贴上这个贴纸就能找到彼得，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 康纳斯摇摇头：“这个贴纸能让你在这个世界呆上24到36小时不等，想继续呆在这里就要换贴纸，具体原理我也不清楚，我不是时空方面的专家，对此了解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放弃研究了。” 杜牧看着格温，想了想，忽然开口道：“格温小姐，你有没有兴趣学点防身的本事？” 格温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杜牧：“防身的本事？” 康纳斯也兴奋起来：“是真气吗？您教给彼得的那些？我最近工作也告一段落了，能否也给我一部分那种能量，我想试试能不能和我的修复药剂相结合，产生更大的作用。” 杜牧自无不可。 见格温有些犹豫，康纳斯这才想起来对方不认识杜牧，介绍道：“这位是彼得的师父，杜牧先生，彼得除了基因变异外的一切战斗能力，都是跟着杜牧先生学的。” “也是杜牧先生治好了马特律师的眼睛，还给了我研究修复药剂的场所，就在隔壁，你把这里当作彼得的习武场和彼得制药研究所就行。” “对了，梅姨不知道彼得是蜘蛛侠，他害怕梅姨担心，你可不要告诉她。” 康纳斯自从手臂的残疾修复后，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看起来不再阴沉，说话也有些絮絮叨叨起来。 杜牧问道：“康纳斯博士，那些孩子们的基因适配的怎么样了？” 康纳斯顿时露出笑容：“他们的适配是同时进行的，还只需要再等几天，那些孩子们就能修复残肢了。” 格温奇怪道：“什么小孩子？” 杜牧摇摇头没有解释，只是伸出手道：“来吧，我先给你们二人灌顶真气。” ———— 格温筋疲力尽的返回纽约，彼得的卧室。 她瞬间露出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比起刚刚获得的力量，知道彼得是蜘蛛侠后，对方的卧室反而像是隐藏着秘密的宝藏一样让人好奇。 康纳斯也疲惫的出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道：“我先回家了格温，明天还要继续去适配那些小孩们的基因。” 说着，康纳斯忽然打出两拳，脸上流露出笑意：“没想到我一个科研人员也有战斗力了……虽然没有彼得那么厉害，但是对付普通的匪徒，我感觉我能打二十个，真期待有人来打劫研究所啊。” 格温翻了个白眼：“请不要想这么危险的事情，康纳斯先生，研究所可是很贵的，万一被摧毁了，损失的钱都够再开一条产线了。” 康纳斯打着哈哈道：“我就是想想，就是想想。” 说着，摆摆手，离开了彼得的家中。 梅姨不在家，这件事格温是知道的，毕竟现在梅姨也算是彼得制药的一名员工，主要工作是给那些因为残疾而找不到工作的流浪汉写申请，让对方贷款服药，先把身体治好再说。 这是梅姨自己想到的一份工作，毕竟流浪汉是没钱买修复药剂的，但需求量又很大。她就专门去帮助那些有工作意愿，并无犯罪记录，只是遭遇困境的人。 这种事情是不能免费的，否则很有可能会引来心怀不轨之人。于是梅姨和格温就商量着，以类似大学贷款的形式，用极低的利息和极长的分期来治疗这些遭遇困难的人。 如此一来，近乎没有的利息，考虑到货币贬值而越来越少的超长分期，让彼得制药根本赚不到一分钱。再考虑到烂账风险，那更是十分之一成本都收不回来的巨额亏损。 但彼得不在乎这点钱，当那些残疾的流浪汉重新恢复健康时，看着他们兴奋激动，眼含热泪的样子，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而记者们自然也闻风而动，毕竟每个流浪汉都有说不完的可怜故事。 在他们的报道中，一开始是流浪汉走投无路的困境，求助无门的痛苦，即便有好心人帮助也难以改变的身体残缺。 直到梅姨出现后，一切困难一扫而空的释放，这种激动人心的情绪和故事，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几乎每次都能成为全美互联网热议的话题。 此事对彼得制药的名声提升堪称恐怖，彼得也第一次享受到民众们的赞誉，甚至称赞他的声音超过了称赞蜘蛛侠这个超级英雄。 就比如号角日报的JJ乔纳森，每天对着蜘蛛侠猛喷，却在报道彼得制药时，差点因为梅姨的事迹猛男落泪，狂拍桌子说彼得这样的年轻人才是美国的未来，美国的骄傲。 因此梅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早就没功夫在家打扫卫生和做饭了。 格温放心大胆的在彼得的卧室东摸摸，西摸摸，不小心打开衣柜，顿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就涌了出来。 格温无奈的捂脸，青春期的男孩子啊…… 不过考虑到彼得还需要兼职蜘蛛侠的身份，没办法精细打扫卧室，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格温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通手机后，是助理打来的，有一家企业邀请她共进晚餐。 格温道：“帮我拒绝，还有今晚的一切安排都取消，我今晚没空。” “是的，包括那个什么名嘴的采访，反正我也从没看过她的节目。” 格温挂掉电话后，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不算傍晚了，太阳都快完全落下了。 格温打开彼得卧室的灯，随后一件一件的帮对方把衣服重新叠好。 虽然彼得制药没有上市，但市场上对彼得制药还是有估值，这家市值如火箭般跻身百亿俱乐部的企业ceo，正在帮一个男孩整理他杂乱的卧室。 格温开始收拾彼得的桌面，忽然注意到了那张合照，顿时面色微微一红。 她看到照片后，简直想直接夺门而出，但卧室都收拾到一半了，实在为装不了没来过的样子。 没办法，格温只能装作无视了桌子，开始收拾卧室的其他地方。 在打开一个高处的柜子时，格温微微一怔。 她看到了……一身红蓝相间的制服。 这似乎是蜘蛛侠上一套制服，现在已经被更好的面料和更好的镜片取代了。 格温将蜘蛛侠的制服缓缓拿了出来，吧嗒一声，一个小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来，看到那似乎是一个手环样式的东西。 格温现在对蜘蛛侠的一切……或者说，对彼得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忍不住将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当她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佩戴方式后，就发现手环延伸出一个按钮，在手掌的中心。 格温想起了蜘蛛侠发射蛛丝的动作，下意识学了一下。 瞬间，一簇蛛丝喷射而出，射在了天花板上。 格温吓了一跳，同时心脏也忍不住加快，整个人有些兴奋起来。 彼得还真是蜘蛛侠…… 彼得淘汰的这身制服，显然在最后洗过，上面还能闻到洗衣服的味道。 格温看了看周围，感受着体内刚刚获得的力量，攥着蜘蛛侠制服的手紧了又紧。 “呵呵，我在想什么？” 格温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开始帮彼得的折叠这身蜘蛛侠的制服，想着如何帮他藏到一个更隐蔽的位置。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格温有些不耐烦的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是父亲的电话。 想起这几天忙着公司的事情，没有和家里人好好相处，格温有些愧疚。 于是她接通了电话，正打算问候时，里面却响起了父亲粗重的喘息声。 “格温……抱歉，爸爸以后可能不能陪你了。” “我只想让你知道……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格温一愣，连声道：“爸爸，怎么了？你在哪里？” 然而父亲刚想说话，电话中只传来一声爆炸声，电话被猛然挂断。 格温愣在原地，立刻打开手机上的网页，查找纽约附近的突发新闻。 几分钟后，一个身上穿了一件不合身的大号白色帽衫卫衣，身材纤细的人影，从彼得家的窗户，紧张的爬了出来。 她一伸手，一簇蛛丝发射出来，黏在了不远处高楼的墙壁上。随后将真气运转在手臂，用力拽了拽，感觉可以撑起自己的体重。 格温这才隔着面罩深吸一口气，跳下窗户，向着前方生涩的摆荡而去。 第128章 找到弱点 “嘭！” 格温整个人撞在了居民楼的消防楼梯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家人似乎还在装修，消防楼梯上摆着白色的油漆桶，格温一时措手不及，白色的油漆直接倾倒在了身上。 格温手忙脚乱的将油漆桶推开，随后就听到屋内响起的人声，扭头一看，这家人已经把卧室灯都打开了，连忙七手八脚的顺着消防楼梯向上爬。 格温毕竟没有获得蜘蛛变异，今天一下午的真气灌顶，虽说让她掌握了寻常武林中人七八年都修不出来的高深内功，但在身法方面没有太多提升。 她也不会壁虎游墙功之类的技巧，自然无法像是蜘蛛侠那样，在钢铁丛林中转进如风。 但好在，真气这东西，对自身的增幅才是最强的。毕竟这才是真气的主要功能，像杜牧那样天天跟个法师似的放技能，纯粹是他体内能量多到没处花。 格温虽然不能像是蜘蛛一样吸附在墙上，可是只要稍稍运功，双臂一用力，就能将自己远远‘抛飞’出去。 她只在消防楼梯上借了两次力，人就来到了房顶上。 格温抬起双手，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现在的力量。 没有借助任何机械，仅仅就是……被进行了所谓的传功，身体素质就能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吗？ 只是看着手背上的白色油漆，格温心中升起了歉意。 她本来也是想直接打车去找父亲的，但格温知道父亲管理的社区街道范围，因此在刚刚的搜索中，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新闻。 一个难以形容的，有着许多条腿的怪物，正在自己和彼得的学校附近肆意搞破坏。 由于对方似乎失去了理智，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徘徊，因此犯罪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记者都进不去，更遑论出租车。 况且距离也没有多远，格温一时冲动之下，某个脑回路搭上了，直接就穿上了彼得的战衣，想学着蜘蛛侠的样子，以摆荡的方式快速到达现场。 由于情况匆忙，格温只是在外面多套了一件白色连帽衫来遮掩自己的身形。 好在彼得也是那种较为修长的身材，格温虽然比彼得矮一些，胸围却比彼得要大，穿上虽然不太舒服，也不算影响行动。 此时这件蜘蛛战衣露出的部分都被染白，幸好连帽衫也是白色的，才看起来没那么脏。 格温一时间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只是刚刚荡了一次蛛丝，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情况，自己真的能帮到父亲吗？还是跑过去后，只是添乱和帮倒忙？ 她掏出了连帽衫拉链口袋里的手机，想要再确认一下情况，忽然间，远方传来一道沉闷的声响。 “轰——！” 格温猛然抬头，就在高楼上看到几个街区之外，猝然窜起的火焰。 她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此时刚刚被她打开的新闻，响起了号角日报主编的声音。 “……所以我不禁要问了，这个看起来仿佛高脚跳蛛一样的怪物，和蜘蛛侠有什么关系？” “他莫非就是那个蜘蛛怪物的真实模样？即便不是，他不是自诩英雄吗？为何在自己的‘同胞’出来作乱的时候，蜘蛛侠却没有出现？醒醒吧，纽约市民们！蜘蛛侠从来都不是你们的英雄！那只是一种麻痹你们的手段！” “你们真该看看美国未来真正的希望，像是彼得那样真正帮助无助者的年轻人！是彼得制药ceo那样不输给男人的商业精英！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才是美国未来的希望！” 格温完全没有在乎JJ乔纳森在说些什么，她有些慌乱的看着现场直播，那些记者的镜头中，全是火焰和爆炸。 就连警车也被掀翻，还有扛着队友离开危险场所的几个警员踉跄着离开镜头。 而格温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找到父亲的身影。 乔纳森的聒噪声还在耳畔，虽然他在给彼得制药贴金，却还在不断的污蔑蜘蛛侠。 格温深吸一口气。 自己的父亲遇到危险，如果今晚她什么都不做，一旦产生了不好的后果，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格温咬了咬牙，将手机收回口袋中，拉上了拉链确保它不会掉出来。 随后一伸手，再次射出了一发蛛丝，黏在了另一处高楼之上。 格温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瞬间凝固的蛛丝，蛛丝只在发射的那一端具有超强粘性，而末端只是稍粘，能让她在抓握时不会手滑。 这次的事情，确实像是以往蜘蛛侠会去处理的危机。 但格温清楚的知道，现在真正的蜘蛛侠，正在另一个世界拯救普通人。 彼得离开时的话语再次回荡在脑海之中。 ‘我只能拜托伱了，格温。’ 身后传来动静，那家被吵醒的人，已经顺着消防楼梯，沿着自己踩出的油漆脚印跑上来了。 没有任何值得犹豫的事情了。 格温抬脚，跃下高楼。 当那家发现自己油漆被打翻的拉美裔家庭，怒气冲冲的跑到楼顶后，就发现一个白色的人影跳楼了。 他们吓得一个激灵，只是打翻油漆而已，不至于吧？ 就在他们凑过来时，下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摆荡速度，向着远方冲天而起！ 这家人的小孩愣愣的看着远处那个身影，忽然兴奋道：“是蜘蛛侠！蜘蛛侠打翻了我们家的油漆！我明天一定要跟同学们去炫耀！” 格温感受着强风吹拂身体的感觉，虽然穿着蜘蛛侠的制服，但因为尺寸原因，并不贴身。因此在气流中，全身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格温在摆荡的超快加速度中，感到了眩晕和恐惧。 可下一刻，肾上腺素带来的强大刺激，却让她转眼就沉浸其中。 只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摆荡，格温就体会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刺激和兴奋。 以至于，她竟敢大胆的在摆荡到最高处后，直接松开手中的蛛丝，朝着自己认为合适的建筑，再次射出蛛丝！ 直到换蛛丝成功，格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一个不小心，自己没抓稳，或者蛛丝没有粘在目标上，迎接自己的下场，就是从百米高空直直砸在水泥地面上，变成一滩肉饼。 可正因如此……正因为这种超高的风险，让格温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自己血液的泵动。 “喔吼——！” 格温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坐过山车一样兴奋的声音。 好在她还知道自己的目的，没有太过沉溺其中，几乎只用了不到十五次摆荡，她就来到了目的地附近。 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停下来？ 格温体内的真气高速运转，肾上腺素让她的反应变得极为迅速，摆荡在高空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足够她在瞬间接受整个战场的大致信息。 并且，她也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乔治·斯黛西！ 他正躲在一个尚未完成装修的门店下方，身前是薄薄的一层商场的广告牌，似乎是从楼顶掉下来的。 而那个怪物，就在这条街区总汇的中央十字路口，不断的将各种东西丢出去，甚至包括警车！ 而自己之前看到的爆炸，正是一辆警车被丢到了一家烧烤店中引起的。 格温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父亲身上，她滞空的时间，也仅仅足够她理顺敌人和父亲的位置信息，并没有细致观察的时间。 她即将来到此次摆荡的最高位置，之后在那仅仅一个呼吸的滞空中，格温必须进行选择。 她需要降落，但直接丢掉蛛丝，自己只会摔死。持续捏着这个蛛丝，自己会向来时的方向摆荡回去，可能需要来回好几次才能彻底停稳……这至少要浪费半分钟以上的时间。 这时格温注意到，那头怪物有着好几条能自由行动的肢体，其中一条，直接将地上的邮箱拔地而起，向着自己侧后方胡乱丢去。 却正好是乔治·斯黛西藏身的方向！ 广告牌顿时被砸弯下去，乔治发出痛呼，中央的那个怪物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不能犹豫了。 格温此时已经来到了最高点，她再次射出蛛丝，粘在了这个怪物身后的建筑上，让自己和对方保持三点一线。 随后，所有的真气都运转在双腿的骨骼和关节上，仿佛一个从下向上挥舞的镰刀，整个身体直直向着这怪物刺了过去！ 那怪物听到风声，微微一滞，抬起头来，入目的就是一双鞋底。 “嘭——！！” 巨大的冲击力，让格温忍不住弯下了膝盖，仿佛是蹲在地上一样，尝试卸去传递到身体上的动能。 下一瞬间，承受了格温受重力摆荡几乎全部势能的怪物，被直直轰飞！ 就连他机械臂牢牢抓紧的地面，也被瞬间撕扯下来，让他的机械臂带着一手的沥青和砖瓦飞了出去。 即便如此，格温还是又向前冲了几米，才终于啪唧一声落在了地上。 由于所有的真气都加持在了腿部，格温这一下摔的七荤八素，疼的一时站不起来。 但她在挣扎中，注意到了站在周围道路尽头，不断闪动的人影。 蜘蛛侠面罩上的镜片，让格温看不太清那些人的面孔，只能注意到火光的闪动。 这也提醒了格温，她现在扮演的，不是自己，不是一个身娇体柔的小姑娘，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来英雄救美的美人……她穿上了彼得的战衣，蜘蛛侠的战衣。 那自己，就必须要表现的像是蜘蛛侠一样坚强。 格温咬牙，提起一口气，一个翻身从旁边站起来，下一瞬间，一个消防栓直直的落在了格温刚刚躺着的位置上。 这一下让格温背后冷汗直冒。 自己要是再晚一点……怕是就要被砸死了吧？ 格温缓缓扭过头，这下，她终于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怪物了。 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太高了，但不是那种巨人或者庞然大物，而是像章鱼一样，有几条狭长的腕足牢牢抓着地面维持着主体的身形。 而腕足的尽头……却是一个全身长满了绿色角质层，眼睛呈现冷血动物竖瞳，牙齿尖锐，流着涎水的可怕存在。 这算是……蜥蜴吗？ 而且是背上长着四条腕足的蜥蜴，这种不同动物加上人的组合，产生了一种极致的非自然和扭曲，实在仍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只是他脸上的两个脚印，还是稍微破坏了一些怪物的感觉，嘴巴里的尖牙也摇摇欲坠，很明显掉了好几颗。流出的涎水，更是混合着血液…… 这怪物摇晃着脑袋，显然也被刚刚格温的那一下踢得不轻。 当他喘着粗气，重新抬起头时，锐利的眼睛仿佛刀子一样刺向格温。 “嘶——！” 蜥蜴章鱼口中吐出了近乎毒蛇吐信的声音，一根机械腕足，向着对方直直抓来。 格温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躲开。 砰的一声，机械腕足将格温原本站立的地面击碎。 可对方不止一条腕足……另一个腕足，仿佛打配合一样，趁着格温闪躲的空隙，从另一个角度抓了过来。 格温躲得更加狼狈，一个驴打滚险之又险的避开，差之毫厘。 可第一根腕足又向着格温的腿抓了过来，格温一抽腿，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再也避不开第二根腕足的撕扯。 “刺啦——”一声，格温连帽衫的下半部分就被撕扯了下来，只留下肩膀和两个胳膊的袖套以及兜帽。 连帽衫也算帮了个忙，让格温金蝉脱壳，她终于找到机会，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章鱼蜥蜴的攻击范围。 太险了，太险了……彼得每天都在和这样的敌人战斗吗？ 如果彼得在，他一定会否认，因为过去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级别的敌人。 本来康纳斯应该是第一个，可他已经研究出了完美的修复药剂，治好了自己的残疾，不可能再变成蜥蜴人了。 格温爬出一段距离后，注意到不远处乔治斯黛西愕然的目光，她也注意到自己动作的不雅，连忙站起身来，警惕的转身看向章鱼蜥蜴。 而章鱼蜥蜴似乎是打算来追她的，可是腕足好像有点故障，冒了几个火花，章鱼蜥蜴竟然开始对着自己的腕足嘶吼，像是在发脾气。 格温终于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落下来了一些。 这时候她才听到自己仿佛炸肺一样的粗重呼吸，擂鼓一样剧烈的心跳。 超级英雄这活，果然不是谁都能扛起来的。 还好……还好这个家伙失去了理智，只是个纯粹的野兽，没有那么聪明。 不然刚刚的处境，光是用想的，都有好几种方法直接抓住甚至杀死自己…… 一个门外汉，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或许……有得打？ “砰！” 忽然，章鱼蜥蜴的额头暴起一团血花。 格温一愣，向血花溅射的方向看去，果然nypd（纽约警察）已经派来了增援，那是狙击手开的枪。 就在她以为此事终于尘埃落定，松了口气时。在格温惊恐的目光中，那章鱼蜥蜴原本歪倒的脑袋，又缓缓直了起来。 一枚铜制弹头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而那章鱼蜥蜴的额头，血肉缓缓恢复。 这时候，格温才发现，最开始被自己踹出的伤口，对方好像也已经自愈了。 这种效果…… 这种效果，怎么那么像自家公司给高端人士私人定制的高浓度修复药剂？ 格温心中越发沉重，刚刚摆荡的那一脚，在重力势能的作用下，是她所能造成的最强攻击了。 连那样沉重的力道，对这个家伙都没用，自家究竟应该如何打败他？ 就在这时，格温被撕下来的外套中，手机响了。 手机的响声吸引了章鱼蜥蜴的注意力，格温眼睛一眯，立刻扫视起整个战场的信息，采集自己可以利用的部分。 逐渐靠近的纽约警察，冒着电火花的机械腕足，以及……不远处被对方破坏的消防栓。 对方的本体虽然是蜥蜴变异一样的怪物，但身上的腕足却是机械构成的，上面也并没有很严实的包装，像是只开发了一半。 而冒着电火花就说明，里面的通电零件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了。 虽然没办法对本体造成伤害，但可以尝试着先毁掉敌人麻烦的腕足！ 格温立刻朝着不远处的乔治斯黛西大喊道：“打电话！喊消防队过来！他的腕足也许能用水来造成短路！” 乔治斯黛西听着蜘蛛侠忽然变成女人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仅如此……怎么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乔治斯黛西尽可能的在地上坐稳，这时候格温才发现，原来他之所以躲在这里，是因为一只脚被广告牌压在了下面。 而在父亲身后，还有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格温很想走过去，帮父亲把广告牌抬起来，但她刚刚迈出一步，那章鱼蜥蜴就猛然侧过头，将机械手臂抓着的几块砖头向着格温丢了过去！ 格温躲避的动作虽然狼狈，心中却是狂喜。 找到你的弱点了！ 第129章 美梦 格温不太清楚这个蜥蜴怪物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许多冷血动物的静态视力都很差。 虽然没到瞎子的程度，但现在的环境非常嘈杂，昏暗，周围又有许多的霓虹灯，火光。 再加上自己的这身打扮……白色的油漆与一些露出来的红蓝制服，颜色可以说是十分混乱，却也有种街头涂鸦的风格。 正是适合纽约这个脏乱街头的最好迷彩。 格温躲闪中，向着章鱼蜥蜴的眼睛射出两发蛛丝。 对方果然被遮蔽了视线，而格温则在蛛丝的掩护下，几个纵跃来到了之前被章鱼蜘蛛破坏的消防栓附近，此时那里的水正不断的仿佛喷泉一样的冒出来 与此同时，无数的枪声响起，那些纽约警察发现狙击枪竟然没有作用，立刻选择了火力覆盖。 章鱼蜥蜴的身上不断冒出血花，它在剧痛的嘶吼中，开始尝试着躲避。 它直接将一辆身边的警车掀翻，躲在了警车的后面。 警车并不高，为了掩盖身形，它不再用机械臂来维持自己的高度，同时却获得了更多的腕足使用空间。 下一刻，当那些纽约警察在推进时，那辆作为掩体的警车，猛然飞了过来！ “闪避！” 这些警察的推进也是有条理的，因此飞车这种笨重的远程攻击，自然落不到分散行动的队伍当中。 可紧随而来，仿佛飞盘一样的井盖，直直的高速掷出，竟然将一名警察的右臂整个切了下来！ “啊！”那名纽约警察顿时发出了惨叫，立刻被两人一组的搭档拖入了掩体当中。 章鱼蜥蜴似乎终于发现了有效的攻击手段，它开始不断寻找那些扁平的金属，比如车门，井盖……广告牌。 这些金属仿佛一个个飞盘，压制得纽约警察抬不起头，而他们的火力射击，虽然让章鱼蜥蜴不断的惨叫，可它却总能快速自愈。 格温在消防栓旁边找了半天的喷头，忽然想起城市街头的消防栓不是公司里的消火栓，压根没有配备喷头，这是要等消防车过来，人家自带喷头使用的。 格温焦急地发现章鱼蜥蜴的攻击，真的给纽约警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更可怕的是，它寻找金属片的路径，已经逐渐靠近了父亲躲避的那块广告牌。 格温一咬牙，双手在消防栓两边的地面发射蛛丝，牢牢固定在地面，随后一跃跳在了消防栓的上方，死死踩在了出水口上。 就好像小孩按住水龙头，让水龙头的水远远滋出去一样。减小的出水口径加大了消防栓的压强，让本就能向上变成喷泉的水，远远的喷射在了那章鱼蜥蜴的身上。 “滋滋滋……” 瞬间，电火花四射，那条本来就不太好使的机械腕足，顿时不受控制的开始漏电。 格温敏锐的注意到，在章鱼蜥蜴的后颈，发生了一个小小的爆炸。 那应该就是对方控制这些机械腕足的感应器？格温只能猜测。 章鱼蜥蜴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其他三根机械腕足，也不受控制的胡乱抽打起地面。 如此良机，怎能不上？格温松开双手的蛛丝，整个人借着水流的冲击，跃到半空，头朝下对着对方那三个腕足不断的发射蛛丝。 蛛丝一团又一团的粘在了腕足上，顿时让它们缠绕成了一团。 只是腕足的力量非常强大，最开始的几根蛛丝几乎是瞬间就被扯断了。 格温空翻落在地面，立刻又对着每个腕足相互接触的位置不断发射蛛丝。 她几乎是将手腕里残存的蛛丝不要钱的全用了出去，这才把章鱼蜥蜴的几个腕足完全缠绕了起来。 只是它们还在里面不断的蠕动，仿佛几条巨大的白色肉虫。 格温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还好是在对方失控的时候这么做，如果一开始就尝试用蛛丝限制对方的腕足，每根腕足都能帮忙拆掉蛛丝，黏在其他地面上，又能被轻而易举的撕扯开。 就在它因为控制器因为短路而烧毁，导致腕足不受控制相互扭曲的时候，才是唯一的机会。 就在这时，似乎是因为受不了控制器短路带来的疼痛，章鱼蜥蜴一抓后脑勺，刺啦一声，就将原本嵌入后颈的机械硬生生从肉里拔了出来。 然后是沿着脊髓的第二节，第三节。 格温简直能看到对方暴露在空气中的脊髓，皮肉却又在几个呼吸之间，重新长好。 此时的格温，已经极度疲惫了，其中一个手腕的蛛丝也彻底用光了，她不知道另一个手腕的蛛丝还能用几次。 而对面也失去了极度危险的机械腕足。 所以……这算是第二回合吗？ 格温缓缓平复自己的呼吸，随后抬起手，摆出了四相拳的架势 没有机械腕足的敌人……不过是个人形的野兽而已。 自己……好吧，自己是个今天才刚刚学武的门外汉，好像危险程度和刚刚比并没有减弱多少？ “砰！” 又是一声枪响，格温惊讶的回头，就发现父亲已经在那个男孩的帮助下，将腿从广告牌下拔了出来。 那个男孩在刚刚，找了几个石头，不断的垫在广告牌的钢铁栅栏下方，为乔治斯黛西争取空间。 只是父亲的模样还是很糟糕，只能倚靠在刚刚还压在腿上的广告牌上，手里拿着枪。 不过这一下，就仿佛信号枪一样，提醒了其他的纽约警察。 顿时覆盖的火力重新涌了上来。 章鱼蜥蜴……或者说，蜥蜴怪物，只能在嘶吼中狼狈躲避。 它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爬了一圈后，忽然钻入了下水道中。 格温大急，很想追过去，但是那些纽约警察似乎是在为刚刚被对方压制的情况出气，还在不停的射击。她这时候冲过去，很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无奈，格温只能回过头来，快步来到父亲的身边，急切道：“fa……斯黛西警官，您没事吧？” 乔治斯黛西诧异的看了看这个女蜘蛛侠，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认识自己。 那个小男孩也昂着头，看着女蜘蛛侠，眼神中满是崇拜的目光。 “我……我没事。”乔治警官想着自己平时对蜘蛛侠的出言不逊，认为这个义警破坏了纽约警察的积极性和整个纽约的秩序。 但不得不说，听着对方似乎和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的年轻声音，在看到对方如此关切一个陌生人，乔治警官的内心还是动摇了。 果然，JJ乔纳森说的都是错误的，至少是片面的。 这时候，消防车的声音从远处接近。 那些纽约警察也停止了倾泻火力的行为。 格温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问题……解决了？ 好吧，那个搞破坏的怪物还是跑了，不算完全解决。 但至少，她救下了自己的父亲，没有让他在这场危险中出现意外，这本就是格温最开始的目的，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当脑海中发现事情结束后，瞬间便涌上来无尽的疲惫和疼痛。 这是肾上腺素消退的反应。 格温顿时捂着小腹龇牙咧嘴。 之前那个怪物的机械臂撕扯她外套的时候，还是蹭到了几下身体。 这种被钢铁刮过肉体的感觉，简直比拿刀子割开还难受，钝痛仿佛具有辐射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再也不当蜘蛛侠了…… 太累了。 格温心中哀嚎着，转身小跑到战场上，拿回彼得被撕掉的外套。 主要是外套的口袋里，还有手机。 乔治斯黛西这时候才如梦方醒，他立刻出声道：“等等，接下来会有笔录，男蜘蛛侠已经逃过很多次了，你必须……” 一听到笔录，格温顿时脑海警铃大作。 彼得是蜘蛛侠，开办了彼得制药公司，自己是彼得制药的ceo，现在还打扮成了蜘蛛侠的样子。 她其实没有行侠仗义的打算，如果被父亲发现了真实身份也无所谓……但自己和彼得的关系，一定会让他们怀疑到彼得身上。 蜘蛛侠可是有不少仇人的，自己不能让彼得的真实身份暴露，会给梅姨带来危险。 于是格温只是回过头来，努力用自己平时不会用的冷漠声线道：“抱歉，但我不认识那个男蜘蛛侠，我只是他的粉丝。” 说完，格温抬起右手的手腕，发射出了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的蛛丝。 她借着蛛丝的弹性起跳，顿时摆荡了出去。 由于不知道还剩多少蛛丝，格温也不敢跑太远，但好消息是，这里距离她的学校不远。 而且学校也有几个高楼，可以让她在摆荡到高位后，直接落在楼顶上再下去，就不用考虑降落问题了。 乔治斯黛西很想去抓住对方，但腿部的剧痛，让他根本跑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蜘蛛女离开。 ———— 当格温来到自己的宿舍后，她才疲惫的将蜘蛛侠面具摘了下来。 还好当时带了兜帽，面具上只蹭了一点油漆，不然之前的高强度战斗，如果还吸着油漆味，格温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 即便如此，她的金发也被汗水贴在了额头上。 格温庆幸自己去当ceo也只是请假，没有彻底退学，单间宿舍还在。 实际上，学校恨不得把这间宿舍锁定永远不让第二个学生住，直接挂牌子当成展览馆，让后来的学生们都瞻仰一下他们学校培养出来的百亿公司ceo。可能即便格温退学，这个宿舍还是会留着。 格温疲惫的前往浴室，将满是油漆味和潮湿的蜘蛛侠制服脱掉，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这才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自己只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而已，就萌生出管别人去死，这辈子再也不假扮蜘蛛侠的愤懑心情，也不知道以前的彼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也终于是这时候，格温才有空拿起手机，翻看之前在战斗的时候，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但勉强还能用，触屏还是好的。 格温就看到康纳斯博士的未接电话，以及数条留言。 格温一愣，不知道之前才刚刚分开的康纳斯博士，为什么忽然找自己。 她点开了康纳斯给自己发送的信息，面色顿时严肃起来。 【格温，你在哪儿？纽约好像出乱子了。】 【我看到电视上有个蜘蛛侠出现了，但是彼得不在，难道那是你？】 【我知道伱现在可能没空看手机，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回我，我只是想说，也许我认识这个怪物。】 【他的名字叫奥托，奥托·冈瑟·奥克塔维斯，也是奥托企业的创立者。这个公司你可能没听过，毕竟他也并未推出过什么产品，只是以公司的形式接受投资罢了。】 【而他在研究的，正是这个蜥蜴怪物在使用的机械腕足。奥托曾经给我看过这些机械腕足的原型，他还打算邀请我参与他的研究，但我不是工程机械专业的，而是生物化学专业的，因此只能拒绝他。】 【奥托现在的模样，我也有所怀疑……我觉得他可能在尝试逆向研究我们公司的修复药剂，想要自己复刻出来，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话……我只能说，这副蜥蜴怪物的模样，我在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上见到过，几乎一模一样。毕竟修复药剂的原型，就是蜥蜴。】 格温总算是掌握了那个怪物的身份，心中松了口气。 知道是谁就好，不然被他逃了，天知道下次出现又会造成多少伤亡。 于是格温立刻打电话给父亲，可惜只有忙音。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父亲的手机好像在上次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被弄坏了。 那只能打911报警了？ 格温想了想，忽然觉得，如果报了警，他们要怎么去抓奥托？ 就像今天这样，傻愣愣的派警察过去吗？ 枪械对自愈速度超快的蜥蜴怪物来作用不大，万一自己的父亲又逞能，主动去抓捕奥托怎么办？ 格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决定，等自己睡一会，就回彼得家，问问彼得的师父自己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格温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求助的长辈，只有对方了。 而格温没一会，就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只是在梦里，她还是那个荡着蛛丝的蜘蛛女侠，把一群妖魔鬼怪一拳一个砸成小饼干。 彼得看了，都抱着自己大腿，表示英雄求带，他愿意当一个她的小跟班。 然后两个人白天是下属和老板，晚上是超级英雄和她没用的挂件，身份转换的非常自然。 蜘蛛女侠也把白天从甩手掌柜这里受的气，全撒在小跟班身上，小跟班不明所以，叫苦连天。 随着梦中的情景一一变幻，躺在床上的格温，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 第二天一大早，杜牧感受着百里之外的祈祷信号，将自己的法力传输了过去。 杜牧点点头，虽然之前在他的测试中，棱形石子信号消失的极限距离是十公里，但那毕竟是粗糙的单次测试。 当彼得和班纳携带着可以被真气激活的棱形石子离开后，每次间隔十公里以内的教会一个人激活石子，祈祷讯号就仿佛能够找到跳板一样，延伸到更远的距离。 单一方向，目前来看，百多里并不吃力。 不过这两人的速度也是够快的……这才一晚上而已。 彼得的蛛丝在古代可没用，大概赶路的方式，是浩克不断的跳跃吧。 到时候彼得就像是蜘蛛一样趴在浩克的后背，这样的移动方式，一晚上百多里就不奇怪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武馆当中。 杜牧看到来人，倒是没想到会是彼得的……嗯，下属？ 格温和彼得确实还没确定关系，不过杜牧也算是教给了格温一套功法和内力，同样也算对方的师承，这是没问题的。 今天的格温，看起来颇为容光焕发，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般，精神力都快溢出来了。 杜牧有些好奇，难道对方遇到了什么好事吗？依靠真气救了个快被车撞的小孩之类的？一副实现了人生价值的模样。 其他弟子虽然获得了灌顶后也很开心，却没有格温这种兴致昂扬的模样。 格温这次见了杜牧，立刻眼睛一亮：“杜先生！您给我的真气可太好用了，我昨晚简直变成了一个超级英雄！” 杜牧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询问道：“怎么？你遇到什么超级反派在搞破坏了吗？” 格温立刻点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及康纳斯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杜牧没想到康纳斯不变成蜥蜴博士了，这个身份居然会跑去和章鱼博士融合？ 他微微沉吟，摇头道：“看来彼得制药对奥托的打击很大啊，在机械臂还没有彻底完善之前，你们的发明就几乎斩断了所有高精尖医疗辅助设备的路，也难怪他会想着逆向研究你们的药剂。” 格温一愣，仔细想想确实如此。那些辅助残疾病人的仪器，每个的价格也都不便宜，有钱买这些东西，还不如去买彼得制药的修复药剂。 而她也能想到，当彼得制药横空出世以后，目前第一个产品都还没推出的奥托企业，将遭遇如何惨痛的打击。 恐怕所有投资资金都被撤走了吧？毕竟即便有沉船效应，当确定船一定会沉的情况下，投资人也舍不得拿钱打水漂。 格温摇摇头，虽然奥托很惨，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对方变成怪物后就能肆意破坏城市的理由。 杜牧看着格温，微笑道：“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希望获得能够碾压蜥蜴奥托的力量吗？” 格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小心翼翼道：“请问，这是可以的吗？我不太懂武道家的规矩，如果不行就算了，请原谅我冒昧的请求。” 杜牧轻笑：“难得有如此好学的弟子……正好，我有个小东西，想测试一下它的威力，你伸出手来。” 第130章 未来的罗根 格温好奇的伸出手，杜牧将一个铜制的小铃铛递给了她。 格温好奇的拿着铃铛，但铃铛内部似乎并没有用来产生声音的撞珠，因此拿在手里晃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之所以没有响声还说它是铃铛，是因为这个铜球的中间，像是普通铃铛一样有着一条细缝，能看到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却并不会随意晃动。 杜牧对格温道：“你脑海中回忆着我的长相和声音，然后将真气注入其中试试看。” 格温不明所以，但真气的调动，格温还是有些天赋的，经过昨晚的战斗，她成长的也很迅速，十分简单的就调动起了真气，注入了杜牧给她的小东西里。 只是铃铛一开始没动静，格温才又想起杜牧说的另一个条件，闭上眼睛，回忆着杜牧的面容。 这非常简单，毕竟闭眼之前还看着彼得的这位师父呢。 下一刻，格温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开始发热发烫，随后就感觉……自己的真气，接触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 这种感觉有些不好形容，但如果将真气比喻为手，那这股能量就是被手握住的刀剑。 虽然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却同样可以驱使！ “这是法力，你可以将它们当做离体的真气来使用，但小心，不要将它们纳入体内，会伤到你的经脉的。” 杜牧在一旁叮嘱道。 他感受到法力的平稳流动，并未有失控迹象，点点头，看来她能够驾驭自己存入铜铃中的那部分法力。 这个铜铃内，有一部分类似杜牧之前所做的棱形石子，里面有着可以让精神力散发出特殊讯号的回路。 但是和棱形石子不一样的是，里面还储存有一部分杜牧的法力。 这次杜牧并没有沿着精神讯号给格温传递法力，因为铃铛内本就拥有。杜牧从自己的法力中将它们分割出来，并且想办法让它们稳定的独立存在。 当时他看到浩克的法天相地……呸，守护神，居然能脱离班纳的掌控，直到最后浩克驱散守护神，那些法力才重新回到班纳的体内。 于是杜牧就想，他能否也将法力分割出一部分，像是班纳给浩克凝聚守护神的身体那样，给自己感应范围外的人使用。 毕竟，杜牧可以前往不同的世界，说不定哪个世界的徒弟就会在情急之下遭遇危险。 这种能够在杜牧不在时候，也给予他人一定保护的物品，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格温感受着自己真气所能调动的力量，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杜牧说可以将它们当作真气使用，但问题是格温昨天才学会如何使用真气来战斗，更是一点真气离体都放不出，对如何使用法力毫无头绪。 只是她不太好意思询问这种可能是常识的问题，于是尝试着将法力先从铜铃中驱使出来。 随后，只见一团有些淡粉的烟雾，缓缓飘荡在空气中。 格温惊讶的微微张嘴。 这就是法力？ 好粉的颜色…… 因为我是女生，所以给我粉色的能量？这是否太刻板印象了。 杜牧不知道格温居然在想这个，自从他获得了红浩克炼化的高温法力后，他的法力确实染上了一层赤红。 在杜牧的控制下，他的法力坚硬的时候像红宝石，不定形的时候像火焰，在常态下就有着不低的温度。 为了不让法力伤到初学的使用者，杜牧才特地给这些储存进铜铃的法力降温，这才让其中的红色变淡，就成了粉…… 格温也不敢问，她开始尝试着操控这些法力。 由于没有相关的经验，她第一个想到的方法是……把这些法力依靠想象力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拳头。 杜牧就看到格温的旁边，浮现出一个像是卡通一样没有任何细节的巨大粉色拳头。 他不由沉默了。 格温没有注意到杜牧无语，反倒还兴奋起来了。 没想到这些粉色的能量，真的可以随心变化成不同的模样。 那它的威力如何呢？ 格温十分期待，毕竟彼得师父给自己的，总不可能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她注意到不远处的梅花桩，直接操控着粉色拳头过去，抓握住梅花桩，几乎没有任何阻塞的将其整个拔地而起！ 格温惊讶又兴奋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昨晚就拥有这个铜铃，直接远程就敲爆那个章鱼蜥蜴的脑袋，或者把它的机械腕足全薅掉，看他还能不能到处搞破坏。 格温甚至还像是转笔一样，控制着粉色拳头将梅花桩的柱子在手上转了好几圈，她最后本想将木头柱子拿匕首一样拿在手里，却不小心直接将梅花桩转飞了出去。 毕竟现在差不多算是，格温控制着真气，真气控制着法力拳头，法力拳头握着梅花桩，一时没办法那么精密控制，杜牧也能理解。 他一动未动，梅花桩就从即将飞出去院子的状态，倒带一样返回武馆当中，重新插入了地面，甚至泥土都自动重新隆好，一切复归原样。 格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消散了粉色拳头，假装无事发生。 而那些法力，也在格温放弃对它们的控制后，向着杜牧飞来。 杜牧平静的一挥手，法力瞬间调转方向，瞬间涌入铜铃当中。 “和我在一个世界的时候，还是要控制一下。就像是刀剑拔出来后要入鞘般，把法力重新填入铜铃再放弃控制。” 杜牧简单交代了一句。 “当然，如果和我不在同一个世界，它应该会自动返回。” 格温目光闪烁着看着手里的铜铃，只觉得真是动画中都很少见到的奇幻武器。 杜牧又将自己昨晚研究出的特性告诉了格温。 “法力的构成，分为真气和魔力。当伱像是刚刚那样，单纯的将法力当作身体的延伸去进行物质干涉，消耗的是真气，你只要多往里注入真气，这些法力就会缓慢恢复。” 格温点点头，同时好奇道：“魔力？那是什么？” 杜牧摇摇头道：“一种奇特的能量，你的条件不足以学习。” 要么拥有巫师血脉，要么拥有浩克那样近乎八百里流沙河一样宽广的经脉以及完全不怕受伤的体魄，否则注定和魔力无缘。 不……也不一定。 杜牧看着格温手里的铜铃，看着对方略有些失望的模样，微微眯眼，忽然道：“法力是可以施展法术的……你可以将其理解为，它能够回应你强烈的情绪。” 格温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显然没听明白杜牧的意思。 杜牧也摇摇头，他能够轻易的以法力释放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法术，一方面是他法力充足，另一方面是他的精神力可以弥补一部分不算高昂的情绪。 况且，格温如果真的以法力中的魔力成分施展了法术，那‘弹夹’估计就空了。 最终杜牧还是摇摇头道：“算了，解释那个太麻烦了，你就把它当成你可以离体的真气，去砸敌人就行了，别想太多。” 格温似懂非懂的表示明白。 她心道法力应该还有很多其他妙用，但她没有经受过训练，所以彼得的师父不打算教给自己，或者认为自己学不会。 格温对此没什么不满，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获得杜牧灌顶的力量，是人家看在彼得的面子上，因此一点要求都不敢有。 倒不是害怕自己会失去这样的机缘，而是害怕会连累彼得被他的老师不喜。 但格温还是将杜牧说的那句，‘法力能够回应你强烈的情绪’这句话记在心中。 万一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 就在格温打算道谢，并返回纽约，去搜捕奥托时，忽然一个长相粗犷却充满男子气概的人影出现在了武馆门口。 他穿着格纹衬衫牛仔裤，一副典型的美国南方人打扮，头发狂野的根根直立，甚至在两边形成了角……或者野兽耳朵一样的发型。 杜牧有些惊讶，来人正是罗根。 只是这一次，他打扮的体面多了。 罗根的到来，着实出乎杜牧的预料，他还以为对方会成为第一个离开后就再也不会探索异世界的穿越者。 正因如此，杜牧才在赶走对方后，趁机抽了一些对方的血液，这样也不会失去前往一个新世界的机会。 而杜牧之所以迟迟没有前往x战警的世界，当然是因为有x教授这个能彻底摧毁和改变一个人心智的变种人。 考虑到来自己这个世界的变种人，并不一定完全是电影世界，很有可能和前世看过的影视有所偏差……杜牧不能确定，x教授是个善良不会主动出手的老好人。 就算是，他因为只有读心术这个超能力，因此也毫不避讳的去读每一个见过的人的思想。 也就哈利波特这种只分和电影版的世界比较稳定，邓不利多无论什么版本都不可能主动去摄神取念，杜牧才敢在实力还不强的时候，就大胆前往哈利波特的世界。 杜牧现在的思维速度太快了，这才在罗根出现的一刹那思考这么多事情，直到此刻，格温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男人。 “谁？” 格温警惕的看着对方，严厉道：“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难道你是彼得的朋友吗？如果你是私闯民宅来到这里，我……” 格温说到这里有些语塞，她毕竟还不习惯大资本家这个身份，说不出太有威胁的话。 杜牧看格温反应这么大，轻笑道：“格温，别生气。武馆的大门并不是仅仅链接彼得的卧室，而是可以前往许多个世界当中。” 格温一愣，她之前还真以为只有彼得的卧室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因此看到陌生人才那么生气，以为对方私闯民宅。 现在误会解开，她连忙尴尬和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歉意道：“十分抱歉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来自我的世界中，所以误会您私闯民宅了。” 罗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格温，只是瞥了了对方一眼，就看向了杜牧。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僵硬而别扭的缓缓鞠躬道：“杜牧神君，我对我们初次见面的不愉快，十分抱歉。” 杜牧都被罗根的行为搞得愣住了。 ‘杜牧神君？’这个称呼，杜牧暂时还没办法，让自己听到普通人祷告的声音，因此还没有对外说出去过呢。 这个罗根居然会提前用这个名讳称呼自己…… 难道…… 想起x战警原著中的情节，杜牧犹豫着开口道：“你是从未来回来的罗根？” 罗根还保持着别扭的躬身姿势，僵硬的点点头。 可还行。 杜牧没有想到自己不去变种人的世界，对方居然会主动找上来。 但是金刚狼从失忆到被未来的自己穿越，中间至少隔了一部电影吧？没道理这么快就被未来的自己上身了啊。 当然，x战警系列的剧本是写一部拍一部，不像是复仇者联盟，至少在复仇者联盟4之前还多少有一点剧本与时间线规划，因此bug和对不上的时间节点有很多。 再加上逆转未来涉及到改变历史，因此更加说不清了。 杜牧放弃梳理时间线，只把自己面前的罗根当成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命运的同位体陌生人，平静开口道：“那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罗根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吐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习惯如此的有礼貌，但好在未来的他已经足够成熟，也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也算把躬匠精神学会了那么一星半点。 罗根抬起头，看着杜牧，认真道：“我这次来，首先是想告诉您……在我的警告下，x教授不会擅自向您读心了。” 杜牧摸了摸下巴，微微皱眉。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低头，但杜牧却联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如果x教授向自己读心，自己反应那么大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自己自认为学好了的大脑封闭术，并没有彻底阻隔x教授对自己的窥探，因此引起了自己的反击。 杜牧不想让罗根继续卖关子，直接开口问道：“到底未来发生了什么？你详细告诉我。” 罗根点点头，他的面容虽然年轻，杜牧却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到深沉与沧桑。 也不知道这个年轻金刚狼的体内，未来的罗根是从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 罗根这才缓缓道：“当您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后，由于您搜索变种人的行为，导致x教授与万磁王发现了您的存在。” 杜牧点点头，他如果去变种人的世界，确实可能会收集一些变种人当弟子…… 觉醒和未觉醒都有可能。 杜牧想起原著中那些遭受欺凌和排斥的变种人，确实以自己的性格，仿佛接纳班纳一样，让他们来到武馆生活，也是十分正常的。 而变种人的失踪，也确实会引起那两个世界上最强变种人的关注。 至于双方接触之后嘛…… 按照罗根刚刚对自己的保证，杜牧已经猜到了结果。 自己的大脑封闭术估计没能彻底阻挡x教授的读心，然后自己和x教授……可能像是对方和天启一样，在精神世界产生了战斗。 至于战斗的结果，杜牧还未曾接触过x教授，不清楚他的精神力有多强大。 好在有罗根帮杜牧剧透。 “x教授说……我的意思是，未来的x教授告诉我，在初次见面时，他莽撞的读心术，并没能获得您的任何秘密，请您放心。” 杜牧点点头，看来自己苦练大脑封闭术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一旁的格温听的满头问号。 她有些听不太懂，什么读心术，难道那个世界的人都是超能力者吗？ 好在格温是个乖孩子，她没有冒然打断两人的交谈。 虽然很想回到纽约去抓捕奥托，可是格温在得知这个男人来自异世界后，心里又和猫抓一样，想要探听来自异世界的情况。 这种属于年轻人的好奇心，不到25岁，根本压抑不住。 “但x教授在和您的精神对抗中，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罗根面露难色：“以至于，在后来面对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的时候，没能彻底控制住对方，万磁王也被黑皇所杀。” 好家伙。 杜牧没想到，这短短的接触，竟然就仿佛蝴蝶效应一样，产生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可是万磁王啊，x战警世界的真正主角之一，正是对方的鹰派和x教授的鸽派态度，反复拉扯，才让x战警系列变种人的地位一直动荡不安。 而万磁王一死，岂不是只剩x教授一个变种人领袖？ 不对……还有塞巴斯蒂安·肖那个家伙，不过这货单纯是个恐怖分子，脑海中只有自己的地位，对变种人的处境并不在意，和万磁王不是一路人。 罗根叹息道：“之后x教授从现场逃离，为了对付塞巴斯蒂安·肖，和野兽一起创造了脑波放大仪，团结了大部分的变种人，在一场不亚于战争烈度的战斗中，才终于将塞巴斯蒂安·肖生擒。” “咳咳咳……” 杜牧咳嗽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罗根道：“生擒？” 罗根露出了无奈之色：“我们没办法……因为任何攻击，都只会让塞巴斯蒂安·肖增长力量而已。” 杜牧顿时有些奇怪，原著中，万磁王是怎么杀死肖的，他还记得。 x教授彻底控制了塞巴斯蒂安·肖，让他无法使用自己的变种能力，然后万磁王操控着硬币，以没有多少动能的方式，缓缓压入了肖的大脑，这才杀死了对方。 难道相同的方式不管用吗？ 似乎是看出了杜牧的疑惑，罗根面色难看道：“但是，在围剿肖的过程中，x教授受到了对方手下白皇后的偷袭，精神进一步受创。” “以至于，在野兽的计算中，如果保持控制着肖的状态，和肖一起遭受致命的攻击……x教授就会一起跟着死去。” “而我们再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损失了。” 第131章 历史将在今天彻底改变。 连锁反应啊。 杜牧难以想象x教授后来会虚弱成那个样子，毕竟他的巅峰状态在幻象大师的控制下，可是能够借助脑波放大仪，一个个的点杀全世界所有变种人，无可争议的欧米噶。 但无论如何，肖已经被活捉，体内储存的能量应该被释放光了，即便不杀他，只是单纯的囚禁好像也没那么困难。 在罗根的叙述中，杜牧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说实话，除了x教授的状态好像处于重伤外，前途一片光明啊。 没有了万磁王的掣肘，x教授即便失去大部分力量，只能和面对面的人‘谈心’，以他的人格魅力和在变种人当中的威望，应该足以让变种人这个群体的社会地位逐渐变好才对。 那罗根，又是为何宁愿千辛万苦的穿越时间，都要回到现在呢？ 难道说…… 杜牧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但是……x教授万分后悔没有和肖一起同归于尽，如果他能看到未来，可能宁愿和肖一起死去。” 罗根似乎回忆起了自己未来的记忆，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以至于……被关押的肖，后来被一个名为天启的男人所救走。” 卧槽。 即便杜牧已经融入了古人的身份，即便他收徒之后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他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卧槽了一声。 天启+黑皇的变种能力…… 光是想想，杜牧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罗根不知杜牧早已知晓天启的变种能力，他默认杜牧已经去过自己的世界，了解目前风头正劲的x教授、万磁王以及塞巴斯蒂安·肖的力量，所以对此三人的能力没有过多解释。 但对未来才出现的天启，他耐心解释道：“那个天启，似乎是最古老的变种人，拥有剥夺其他变种人的特殊力量。” “而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代不死，就是因为他还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 “光我知道的，就有心灵控制、快速自愈、三十倍音速、念动力、控制沙土……以及，塞巴斯蒂安·肖那种，可以吸收储存任何动能，并随意释放的能力。” 居然连快银的能力都被他吸收了。 杜牧沉默，如此究极形态的天启，精神连续遭到重创的x教授拿头打？ 难怪，事情确实到了不逆转时间无法解决的地步。 “但是……既然天启变得那么强大了，你是怎么找到机会穿越时间的？你的本体还在未来吧？” 杜牧疑惑道。 罗根能穿越时间，依靠的是幻影猫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穿越’，本来也就是可以穿越墙壁啊，岩石啊之类的东西，但未来的幻影猫也不知道是开悟了还是怎么样，居然掌握了能让人‘穿越’时间的力量。 这实在太玄学了，也能看出每个变种人似乎都有着极强的天赋。 杜牧忍不住想，要是收了幻影猫为徒，让她在武馆觉醒穿越时间的力量，那自己岂不是…… 可惜，时间线太早了，现在的幻影猫她妈估计都没生下来，奶奶可能都还在上小学呢，还要等几十年的时间。 罗根眼神复杂的看向杜牧。 他轻声道：“我并没有找机会穿越，天启早已死去多年了。” 杜牧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是谁杀了他？凤凰吗？” 他说的是凤凰，而不是琴格蕾，因此罗根并未惊讶，因为凤凰是存在已久的宇宙生命，在罗根看来，杜牧了解这些信息太正常了。 罗根缓缓低声道：“是您。” “是杜牧神君。” 一旁的格温，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好似听到了一声平地惊雷。 她愕然的看着罗根，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杜牧。 格温因为真气和法力的原因，早就对任何摆在自己面前的设定全盘接受了。 因此知道罗根是异世界人也没有惊讶，听到对方嘴里似乎每个人都有超能力，也只是好奇，但因为罗根没有细讲，有些云里雾里。 可后面描述的天启，以及天启的能力，格温却全听明白了。 她也能从罗根深沉的语调中，感受到彻骨的压迫感。 那样强大敌人……能自愈，能读心，能吸收打在身上的所有攻击，甚至还有三十倍音速！ 这到底要怎么打？ 这样还算是人了吗？简直堪比神明！ 而这样的存在……却死在了杜牧先生，死在了彼得的师父手中？ 这已经彻底超出了格温的想象力极限。 她完全无法想象出，到底要有多强大的实力，才能杀死像是天启那样的存在。 恐怕……只有真正的神了吧？ 格温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回忆自己自从来武馆后，有没有什么失礼的行为。 她甚至觉得手中的铜铃都有些烫手……自己这种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来求助的态度，是否算对神明一般的人物不敬？不过对方说的好像是未来的杜牧先生…… 不搭理莫名其妙慌乱起来的格温，杜牧微微沉思，虽然有些惊讶自己未来的实力好像很强大，但不得不说，也算正常。 毕竟距离天启苏醒，可有好多年的时间。 而自从第一个穿越者蝙蝠侠出现，到现在，虽然几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都不太一样，可杜牧的体感只是过去了不到三四个月罢了。 这三四个月，他已经从需要仰仗大炮对敌的武林二流，达到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层次。 几年的时间，杜牧还真没办法估计出自己未来的实力会增长到哪一步。 可杜牧还是疑惑的看着罗根：“那你来干嘛？” 毕竟，天启都死了，难道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变种人的危机吗？ 就算有，何必穿越时间来找自己呢？ 罗根缓缓低下头，沉声道：“虽然天启被您所杀……可全世界也几乎被天启屠戮了大半人口。” “那些死者，都是普通人，因为天启想要创造一个只有变种人的世界。” “这也导致……普通人再也没办法信任变种人，x教授数十年来的心血和努力全部功亏一篑，普通人和变种人彻底展开了全面的战争。” 杜牧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由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普通人和变种人的战争……他确实不会插手。 这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疯子和外敌，而是种族与种族之间争夺生存空间的殊死搏杀。参与的每一方，每个人，都有绝不放弃的理由和仇恨。 即便导火索天启已经被杀，可双方也不可能维持过去的状态了……毕竟剩余的那点普通人，真的还能像过去一样‘排挤’变种人吗？ 谁排挤谁可不一定了。 甚至可能情况逆转，在未来是变种人歧视普通人也说不定。 那杜牧能怎么样？杀光所有变种人吗？ 面对这种情况，杜牧除非给全世界的人洗脑，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让双方放下武器。而这种洗脑，又和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在我穿越之前，整个地球几乎彻底完蛋了。” 罗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那种沉重和万箭穿心的痛苦，即便是一旁的格温也能感受到。 格温看着罗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究竟遭遇过怎样的苦难和折磨，内心又承受着怎样绝望的煎熬。 但罗根对这些痛苦早已习以为常，数百年的生命后半程，唯一陪伴他的，也几乎只有这位同时拥抱他身体与灵魂的老伙计了。 他看向杜牧，缓缓道：“全世界的变种人都汇聚在x教授的领导中，我们战胜了人类发明的哨兵机器人。” “可就在x教授想要寻找那些隐藏起来的人类高层，和他们商议和平条约时……很明显，他们畏惧x教授的心灵能力，却不知道x教授早已失去了改变人心智的力量。” “他们发射了所有的核武器。” 格温忍不住捂住了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惶。 如果她只是看一部电影，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当这一切的故事，都是从一个身心满是创伤的男人口中缓缓讲述时，那种身临其境的绝望与压抑，还是让格温遍体生寒。 “核冬天很快到来，人类是最先大批死去的。” 罗根的声音满是疲惫：“变种人因为超能力，还能勉强支撑……可很快发现，人类在垂死挣扎中，释放了能够杀死变种人的病毒。” “而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是……粮食。” “所有的粮食，都变成了杀死变种人的毒药，只有少部分未曾露天种植的农作物，才幸免遇难，未被感染，维持了一小部分人的生活，却又因为争夺资源，变种人内部也开始彼此大打出手。” “因此，x教授才彻底绝望，最终想到了让我回到过去，从起点拯救一切的疯狂计划，这就是我来到此时此刻的原因。” 武馆内，久久无言。 杜牧也没想到，因为自己和x教授的一次争端，蝴蝶效应竟会大到直接摧毁一个世界。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所以，伱就来到了不久前才和我接触过的身体当中？” 罗根点点头，他看着杜牧，态度严肃而诚恳道：“是的，我对当初的失礼万分抱歉……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请求您，杀死塞巴斯蒂安·肖。” “在目前尚可挽回的一切中，我只知道您拥有这样的力量。” 罗根毕竟是从已经被杜牧影响过的未来穿越回来的，他虽然知道x教授可能在同归于尽的情况下，杀死塞巴斯蒂安·肖。 但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在杜牧没有影响的历史中，塞巴斯蒂安·肖是死在万磁王手中。 在罗根看来，即便x教授能在全盛状态下，不以自身死亡为代价的杀死黑皇，但恐怕也会像是面对杜牧一样遭到重创，甚至和原时间线一样大脑受损，变成半身不遂的残疾。 为了避免x教授遭遇原时间线那样的悲剧，罗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安全完美击杀塞巴斯蒂安·肖的人，只有神君杜牧。 神君杜牧，是当初这个男人杀死天启时，他身边的追随者对其的称呼。 这个称呼也随着天启之死，传扬到了全世界。 以至于……即便普通人和变种人，相互厮杀的不可开交…… 但当他们在安全时、在和家人团聚时、在吃晚饭祷告时、在面临生死危机时。 变种人和普通人祈祷的对象，却荒唐的是同一个名字。 这也能看出，人类和变种人的摩擦之剧烈，矛盾之尖锐。 以至于信仰着同一个神明时，也无法握手言和。 他们向彼此冲锋时，口中都念诵着相同的名字，希望神君能够保佑自己，杀死对面的怪胎\敌人。 何其可悲。 杜牧微微点头，罗根的请求，几乎牵扯到全世界数十亿人的生死…… 这样的份量，也难怪对方会弯下他的艾德曼合金脊椎。 他不是因为惧怕自己的力量，而是肩上扛着亿万万人的生死存亡。 这样的重量，即便是艾德曼合金，也被不可避免的压到弯折。 杜牧从讲武堂内站起身，一甩袖子，平静道：“走吧。” “随我去取黑皇的人头。” 言语之随意，宛如探囊取物。 另一个世界中，一座满是废墟的岛屿之上，正站着三个年轻人。 其中一男一女倒是很平静，只有一个长发年轻人反复踱步，满脸的紧张和焦急。 “查尔斯，别太紧张了。” 年轻的万磁王艾瑞克随意道：“那个罗根不是说了吗？杜牧是个好人，肯定会来帮忙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根本不了解这件事有多么关键和重要！” 查尔斯烦躁的开口，他捏紧拳头又放松，神情随着精神内耗，越发的复杂与悲痛。 艾瑞克察觉到查尔斯的情绪逐渐不对劲，忍不住凑近拍了拍对方的背，鼓励道：“查尔斯，放轻松，我知道你的读心术一定不会出错，我相信罗根，因为你相信他。” 查尔斯猛然抓住艾瑞克伸过来安抚他的手，看向艾瑞克，这时候艾瑞克才注意到，查尔斯的眼白中满是血丝，这让艾瑞克一时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查尔斯。 原本应当是幽默风趣，有涵养又内敛的少年，此时却几乎是噙着泪，浑身止不住的战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未来遭遇的一切，战火，仇恨，屠杀……一切我再也不想在世界上看到的东西，却在未来遍地都是。” 查尔斯紧紧攥着艾瑞克的胳膊，语气颤抖道：“我们失去了一切……艾瑞克，我失去了一切。” “我失去了变种人能和普通人和平相处的梦想，我失去了和平，我失去了这个世界……我失去了，你。” 艾瑞克能够感受到查尔斯的悲痛与无力，虽然他没有读心能力，无法亲眼看到罗根的记忆，他却能接收到查尔斯的心情所有的崩溃和绝望。 他也收起了自己轻松的神情，看着查尔斯，认真道：“查尔斯，听我说，一切都能挽回，一切都来得及。” “那个罗根给我们带来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情报，我们不会让机会白白溜走了，对不对？” 见查尔斯艰难点头，艾瑞克继续轻声安抚：“放心吧，查尔斯，这一切都不会再次发生了。” “我绝不会让同样残酷的命运，再次降临到你身上。” 艾瑞克明白，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更痛苦。 而能够和人进行心灵沟通的查尔斯，又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共情别人的存在。 一个内心比一切都柔软，希望所有人仿佛童话一样幸福快乐的男人，却是活到了最后，亲眼见证了一切苦难和灾厄的男人。 艾瑞克有些难以想象，未来的查尔斯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双眸中流露出怜悯之色。 一旁的魔形女走上前来，也担忧的拍了拍查尔斯的后背，努力帮对方稳住几乎要支撑不住的身体。 查尔斯看向魔形女，这才露出笑容：“瑞雯，谢谢你，我没事……我只需要……咳咳……我只需要缓一缓。” 随着查尔斯的几次深呼吸，他终于能自己站稳，便离开了二人的搀扶，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块混凝土上，不断的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于是这个岛屿又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艾瑞克扫视着这里的岛屿，忍不住摇头道：“真没想到……前往神君杜牧居所的传送门，竟然会开在这种地方。” 查尔斯此时彻底平静了下来，他看着周围的废墟，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是啊，这里过去曾经关押着不少变种人，还是罗根把他们救出来的。” “本以为罗根失忆后，我会很久都再难见到对方……没想到，居然会发生未来的罗根穿越回来这种事情。” 魔形女忍不住挑眉，插入两人的对话中：“也不知道未来的罗根回去后，仍处在失忆状态的罗根，会不会又和不小心闯入别人家里的野兽一样，悄咪咪的落荒而逃。” 查尔斯摇摇头道：“罗根帮助了我们太多，等这次未来罗根离开，我们也要帮助罗根，至少我会尝试帮助他恢复记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兀出现在了几人当中。 查尔斯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罗根，有些紧张道：“怎么样……神君杜牧他……” 查尔斯不敢使用读心术，他现在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超能力束缚在脑海当中，一点不敢使用。 毕竟，在从罗根记忆中所看到的历史里，这产生的连锁效应，实在过于恐怖。 查尔斯甚至暗暗发誓，为了不要不小心读到神君杜牧的内心，只要对方出现在这个世界，他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绝不使用变种能力。 罗根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同样难掩内心的激动。 他缓缓向旁边退开一步。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身影，出现在了此地。 虽然对方不是查尔斯从罗根记忆中看到的那一身白色长袍……可平静的面容，年轻的东方面孔。 毫无疑问，正是神君杜牧本人亲临。 历史，将在今天，彻底改变。 第132章 艾德曼金属枪 岛屿上的三人看到杜牧后，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艾瑞克和魔形女还好，只是好奇而慎重的看着杜牧，查尔斯就显得格外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牧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看向那个最紧张的青年。 无比旺盛的精神力。 毫无疑问，对方就是年轻的X教授，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 说实话，对方的精神力旺盛到杜牧都有些心惊的地步。 难怪，在未来的时间线中，自己面对查尔斯的读心反应会那么大。 杜牧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设防，也没有大脑封闭术，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的变种能力所奴役。 这种别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行为，杜牧绝对会加以反击。 结果不言而喻，杜牧猜测，如果是现在的自己要对付忽然读心的查尔斯，应该会借助了大脑封闭术来屏蔽对方的读心，然后在和对方的意识缠斗时，直接攻击其本体？ 难怪罗根说，查尔斯和自己产生冲突后就变成了残废，合着是自己打的。 好在查尔斯得到了未来罗根的提醒，不会尝试在杜牧面前动用能力了。 只是杜牧看着查尔斯茂盛的头发，神情有些古怪。 这个岛屿，应该就是金刚狼第一部中，最终决战的地点吧？罗根也是在这里被史崔克用艾德曼金属子弹打穿了脑袋造成失忆。 但是杜牧还记得，电影中，最后救走包括镭射眼在内所有被囚禁变种人的，是老年已经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 而且还出现了整个x战警时间线中，最大的bug……两个同样叫艾玛·弗罗斯特，同样有着心灵感应能力，同样可以变成钻石，年龄和长相却不一样的两个白皇后。 甚至电影公司最后还强行挽尊，说就是单纯同名同姓同能力的巧合。 杜牧摇摇头，他对x战警世界的时间线混乱早就有心理预期，既然穿越地点是这里，那至少大体来说，还是按照《金刚狼一》的剧情为基础展开的。 而后续的情况，杜牧还是决定以未来罗根的说法为基准，就当是和电影接近的平行世界，随时准备好接受和电影不一样的内容。 杜牧心念电转，将各种情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与此同时查尔斯开口了。 他整理了一下发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您好，神君……” 杜牧摆摆手：“我暂时还没有使用这个名号，正在规划中罢了，你直接称呼我杜牧就好。” 在杜牧想来，这个称号，至少要等他即便不需要棱形石子的辅助，也能听到普通人的祷告时，才能拿出来用。 罗祖自称神君，本就是为了抬高自己在信徒们心中的形象和地位，是一种强化祷告的手段。杜牧觉得，或许自己之后也会这么做，但他还没想出怎么让无法控制自身精神力的普通人发出能让自己听到的祷告，所以目前还用不上。 查尔斯一怔，这才想起距离对方凭借杀死天启的直播画面名扬世界，还隔着许多年。 实在是作为亲历者罗根的记忆中，那一幕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都烙印在了翻阅了那些记忆的查尔斯心中。 查尔斯轻咳一声：“好的，杜牧先生。” “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杜牧看着在场的几人道：“我从未来的罗根那里知晓了一切，愿意帮助你们。” “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杀死未来可能会给天启增强战斗力的塞巴斯蒂安·肖，你们掌握了他目前的位置了吗？” 杜牧的雷厉风行，顿时让艾瑞克对其还模糊的印象有了基础的轮廓。 这样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颇合艾瑞克的性格。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肖在哪儿。 “他有一艘潜艇，还有一个可以瞬移的变种人，因此他们可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我们没办法定位他的位置。”艾瑞克沉声道。 杜牧微微眯起眼睛，找人这种事情，他也并不擅长。 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查尔斯，询问道：“伱呢？你应该有一个什么脑波放大仪吧？借用那个东西，理论上应该可以找到全球任何一个人才对。” 查尔斯没想到杜牧连这个都知道，但他无奈道：“那目前只是个原型机，对我放大脑波的作用有限，而在我所能笼罩的范围内，确实没找到塞巴斯蒂安·肖的人影。” 杜牧有些无语的看向罗根：“所以我来这里帮你们解决麻烦，还要先从找人开始？” 罗根也面露无奈之色，他当年就没参与这些事情，所知内情不多，也没想到年轻的x教授做事会如此被动。 就在这时，查尔斯身上的通讯器忽然响了。 查尔斯连忙拿出来接听，就听到野兽汉克焦急的声音：“查尔斯，我收到中情局的情报，我们新招揽的那些变种人孩子遭遇了袭击！” “什么？”查尔斯立刻关切道：“有人受伤吗？” “有……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而且达尔文也被杀害了，还有一个人跟着袭击者一起走了。” 汉克语气悲痛道：“我在飞机上看到你们的位置了，距离我不远，我马上来接你们。” “袭击者是谁？”艾瑞克凑近了查尔斯的通讯器，沉声问道。 “就是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寻找的，塞巴斯蒂安·肖。”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在不远处缓缓升起。 看来那就是查尔斯等人来到这所岛屿所搭乘的座驾。 在等待飞机靠近和降落的这几分钟时间，杜牧回头，缓缓巡视整个岛屿。 忽然，他微微一抬手。 不远处的废墟中，砖石瓦砾微微隆起。 随后，一柄亮银色的手枪从中飞出，远远的飞到了杜牧的手中。 此时的飞机已经落在了众人的身旁，让他们没有注意到杜牧的动作。 一入手，杜牧就感受到这柄枪的坚硬。 微微用精神力扫了一下，就发现弹夹内还残留着三发子弹。 这应该，就是史崔克攻击了罗根，导致对方失忆的艾德曼金属子弹了吧？ 没想到就连枪身，也都是由艾德曼合金打造的。 不过反正史崔克不缺艾德曼合金，就是可惜了。杜牧没有找到那个闭嘴版本的死侍。 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没有，还是他已经在罗根离开岛屿的这段时间，自己复活跑掉了。 这让杜牧有些遗憾，对方体内的艾德曼金属刀，杜牧还想整两把呢。 ———— 杜牧坐在名为‘黑鸟’的战略侦察型飞机上，这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SR71型侦察机改装而来，算是x战警们长途奔袭时的座驾，几乎没有任何火力。 这飞机的速度确实很快，达到了3.5马赫左右，驾驶员是之前没和查尔斯他们一起的野兽汉克。 他一直呆在飞机上，也正是通过飞机上的卫星讯号收到了中情局的遇袭信息。 杜牧从窗外看着越来越小的岛屿，心道幸好只要穿越过一次之后，返回武馆就不需要找传送门了。 他现在只需要把罗根的血液贴片从身上拿下来，就会被自动‘踢回’武馆当中。 杜牧最初保留罗根血液，打算将来进入变种人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些能力出色的好苗子回武馆，试试看觉醒变种能力是否可以十倍反馈。 而在被踢回去的过程中，也相当于开了个一次性的传送门，将来自己收徒弟只要给他们身上贴点自己的血，再拉着对方就能一起穿越到武馆了，当初带着邓不利多去蝙蝠洞就是这么操作的。 杜牧收回看向岛屿的目光，注意到万磁王艾瑞克正盯着自己。 艾瑞克见自己的视线被对方察觉，主动道：“十分抱歉，杜牧先生，您愿意前来帮忙，我对此十分感激。” 他忍不住蹙眉，微微叹息道：“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做好准备，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面对敌人的突袭束手无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追捕他们。” 杜牧摇摇头：“敌人既然拥有瞬移的能力，摸不到敌人的踪迹很正常……所以要解决塞巴斯蒂安·肖，就要先铲除他的羽翼。” “事实上，没有他下属的瞬移作为机动性，塞巴斯蒂安很好对付才对。” 这话也就杜牧说说了，虽然塞巴斯蒂安能够吸收外界的能量，几乎可以将自己打造成一颗行走的核弹……但他对精神类攻击的抗性太差了。 不说别的，杜牧哪怕不用法力去创造其他精神攻击类的法术，只要使用邓布利多教给杜牧的摄神取念，就能立刻将塞巴斯蒂安给读成傻子。 当然，塞巴斯蒂安也为此有所准备，毕竟他手下都有一个心灵能力者，这种不信任任何人的野心家，自然会小心防备。 于是他研制出了能够隔绝心灵能力的头盔，也是万磁王后来为了隔绝x教授，天天戴在头上的那个。 甚至这头盔，在万磁王入手之前，还不包含任何金属，让艾瑞克也无从下手。 但是嘛……对杜牧来说，这没什么意义。 除非他可以将头盔直接替换成自己的头盖骨，否则这种程度的保护对杜牧几乎无效，甚至不用对塞巴斯提安进行直接攻击，就可以夺下头盔的控制权。 因此杜牧从未将塞巴斯蒂安放在心上，他的弱点太过明显了，只不过物理攻击和物理防御都很高而已。 这次来变种人的世界，杀死塞巴斯蒂安，对杜牧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物色几个徒弟。 “不过，我觉得我的同伴们有些小题大做了。” 艾瑞克轻声道。 闻言，除了作为黑鸟驾驶员的野兽汉克，周围几个人立刻将目光集中在艾瑞克身上。 这里的每个人可都知道罗根的预言，而有查尔斯这个读心能力者的佐证，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因此对艾瑞克的发言，他们心中都有些紧张，生怕平日里看人类不顺眼的艾瑞克，此时会出言得罪杜牧。 但艾瑞克并不愚蠢，他只是被人类伤的太深，以至于不相信人类而已。 对于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杜牧，虽然艾瑞克并不将其当作变种人，可也没有把对人类的敌意延伸到对方身上的意思。 艾瑞克抬起手，平静道：“在罗根的预言中，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查尔斯的精神受到创伤，难以控制住塞巴斯蒂安。” “而只要他不和您起冲突，保留自身实力，那我们杀死塞巴斯蒂安的方式岂不是多种多样？” 艾瑞克掰着手指道：“毒素、疾病、缺氧、窒息，甚至查尔斯直接摧毁他的意志，都是可以的。” 查尔斯摇摇头道：“我从没有试过直接在精神层面杀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当我读心的时候，我和另一个人是通感的，杀死对方几乎相当于我进行了一次自杀。” 艾瑞克这才理解，他沉默片刻，方才叹息道：“难怪未来的你，即便付出那么大代价打败了塞巴斯蒂安，也只是将其囚禁，而没有杀死他。” 查尔斯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片刻后，他才沉声道：“如果我知道，后来的天启会吸收他的超能力，即便真的会一起死，我也会选择杀死塞巴斯蒂安。” 艾瑞克想对查尔斯说，人不能预知未来，所以不要苛责自己。 但他看了看一旁的罗根，心说现在他们还真能预知未来了。 罗根强忍乘坐飞机的晕眩，抬起头看向杜牧，认真道：“抱歉，神君……杜牧先生，请原谅我的自私，正是不想让x教授再变成未来那副凄惨的模样，我才不得不来请求您的帮助。” 时间会让一个高傲的人低下他的头，罗根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为了最大限度的改变他所经历的历史，宁愿用尊严来换取更稳妥的结局。 作为一个本性最刚烈的家伙，他竟然是这群人中，对杜牧态度最恭敬的一个。 或许，是他生活在渴望神君降世的世界太久了，以至于下意识将杜牧当作那种传说中的人物来对待了。 杜牧微微摇头道：“我能理解。” 随后他看向罗根，好奇的询问道：“说起未来，我有些好奇，在未来，我有收过哪些变种人为弟子？” 如果罗根知道，或许杜牧就不用到处去寻找合适的变种人了。 罗根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您似乎，对幻影猫发出过收徒的邀请，但当时我们情况危急，幻影猫不忍抛下x教授，就拒绝了您。除此之外，跟在您身边的人，我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变种人。” 好吧，罗根毕竟失忆过一次，而由于变种人在这个世界的糟糕环境，可能当了自己的弟子后，就像是班纳一样不愿意回去了，那罗根不认识也正常。 在短暂的交谈之外，是长久的沉默。 几人中，查尔斯的心情最迫切和糟糕，因为他是最关心那些变种人青少年的人。 飞机一降落在中情局总部，查尔斯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只是他的身体素质毕竟是普通人，即便他走的再急，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抵达遇袭地点。 一到这里，查尔斯就发现，自己之前寻找的，可能有战斗力的变种人少年，此时已经只剩下海妖和冲击波二人。 “你们怎么样了？还好吗？” 查尔斯立刻上前关切道。 此时两人刚刚被中情局的医疗人员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的伤势看起来不算严重。 海妖和冲击波都是年轻人，他们抬起头，看向查尔斯，这才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海妖痛苦道：“天使离开了，他跟着那个杀死了达尔文的混蛋离开了……” 冲击波愤愤道：“他还说什么要让人类自相残杀，要让变种人统治世界之类的鬼话，我没想到天使竟然会相信那种杂碎，他不过是一个想要自己统治世界的野心家而已！” 杜牧来到庭院中，此时整个中情局几乎都被炸成了废墟，半边建筑荡然无存。 而他脚下的位置，就是爆炸的起始位置……应该就是达尔文死去的地方。 达尔文的超能力，是能迅速适应自己遭遇到的一切环境剧变。 只可惜，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小型核爆中生存，即便是硅基生物也一样。 除非达尔文能够将自己进化成艾德曼金属身体，不然在核能面前，无论他进化的多么迅速，也赶不上死亡的速度。 杜牧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其实还蛮看好这个达尔文的，想必他一定能承受极高的灌顶吧？ 也不知道像那样可以不断进化的身体，能否接受和适应魔力？如果可以，拥有了超自然力量的对方，又能达到怎样的上限。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他已经被塞巴斯蒂安所杀。 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符合原著的事情，那么塞巴斯蒂安接下来会出现的位置，杜牧也就知晓了。 他回过头来，看向查尔斯和一脸阴沉的艾瑞克，开口道：“既然塞巴斯蒂安说，要挑起人类的战争，那我们就知道他的目标了。” 艾瑞克一怔，稍稍思索后，立刻道：“是土耳其？美国在土耳其部署了导弹，引起了苏联的强烈不满，他想以此为导火索，点燃两个国家的战火？” 杜牧点点头道：“你分析的很对……但土耳其的导弹已经部署完成了，苏联除非想直接全面开战，否则不会强行在土耳其动手。” “但作为反击，苏联将在古巴部署导弹，而这是美国绝不允许的，对吧？” 抱歉，第二章可能会过12点了，大家休息吧，今天状态太差了。 第133章 为下个版本的敌人做准备 “古巴？” 查尔斯疑惑道。 原著中，在塞巴斯蒂安袭击中情局的时候，查尔斯和艾瑞克正在苏联，俘虏了白皇后才获得了相关的信息。 现在他们被未来的金刚狼打乱了计划，自然不知道如此机密的情报。 由于目前苏联对外只有抗议的声音，还未将要前往古巴的意图展露出来，因此众人并不知道古巴就是苏联打算部署导弹的位置。 大概要等一周以后，美国正式公开对苏联发出警告，查尔斯等人才会从电视中知道这件事。 罗根也惊讶的看向杜牧，他倒是也知道这件事，但对于一个经历过核战争的人来说，‘差点发生核战’这种事情，实在不在记忆点上。 他这时候才犹豫着开口道：“好像……万磁王死去的那天，就是古巴导弹危机的时候，太久远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查尔斯有些惊讶的看向杜牧：“您连没听罗根说的未来情况都知晓吗？” 杜牧看了看查尔斯，点头道：“实际上，我的世界还能联通其他几个不同的地球，在那些地球中，古巴导弹危机同样算是个人人知道的大事件。” 难怪……难怪未来的神君杜牧会那么的神出鬼没。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从对方口中听到，他能够前往不同平行地球这件事，还是让周围几人感到震撼。 艾瑞克忍不住问道：“那其他世界的变种人……” 杜牧摇摇头道：“超能力者有不少，但都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而获得，只有这个世界存在天生拥有超能力的变种人。” 艾瑞克失望的叹息一声。 知道其他世界没有变种人，他对那些世界的好奇顿时少了大半。 虽然艾瑞克也希望生活在一个没有人将自己当作怪胎的世界当中，但刚和查尔斯合作的艾瑞克，正是斗志最昂扬的时候。 他不仅仅是希望自己能够生活在安稳的环境，更是想从其他世界的变种人处境中吸取经验，帮助查尔斯为所有变种人找到一条出路。 可惜既然没有变种人，那就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了。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海妖和冲击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猜测难道对方也是变种人？看起来似乎很受查尔斯和艾瑞克的尊重。 杜牧挥挥手，散去了刚刚笼罩在这里的隔音屏障。 刚刚他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中情局的普通人着想，杜牧没让他们听到自己所说的话。 毕竟要是双方起冲突了，倒霉的也只会是这个世界的大头兵们。 今晚中情局已经损失惨重了，建筑物倒塌造成的经济损失不过是小问题，重要的是呆在这里的中情局特工，几乎全被地狱火俱乐部的人杀害了。 对方放过海妖和冲击波，只不过是看在他们是变种人的份上而已。 塞巴斯蒂安这次前来，为的就是找到以查尔斯为代表，已经觉醒了能力的变种人。 只可惜他扑了个空，查尔斯去找杜牧了，因此他的收获仅仅是带走了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天使。 如果后来达尔文不是屡次挑衅，见到自己的力量后也依旧尝试攻击，完全不顾及自己几次手下留情，可能塞巴斯蒂安也不会将其杀害。 杜牧看了看周围，对查尔斯道：“中情局你们应该呆不下去了吧？他们这次的人员伤亡太多了，别说重建总部设施了，就是重新组织人员架构都是问题，更何况你们这些变种人，本来就不被他们的高层重视。”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认为杜牧说得对，是时候和中情局分道扬镳了。 经过短暂的相处，说实话，能够看透人心的查尔斯对美国政府着实有些失望。 为了下次和塞巴斯蒂安的冲突不再连累普通人，也为了避免将来变种人成为政府控制下的武器，查尔斯已经决定把基地更换到自己的庄园中。 可惜，过去的自己太天真，太年轻了。 看过了罗根的记忆，查尔斯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因为他早就直接将自己和瑞雯的变种能力泄露给了美国政府了。 明明是为了换取他们的信任，却反而因为能力问题，变得更加不被信任。 查尔斯是有读心术，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过去他不想被人知道特殊之处，从未和他人提起过自己的能力。 这一次面对自己国家的政府，提起勇气坦诚相告，换来的却是质疑和警惕。 能够控制人的心智、能够随意变成任何人的模样，这两个能力摆到台面上，真是让政府的老爷们食不下咽。 自此以后，无论他展露多少诚意，释放多少善意，只要政府的人怀疑自己的意志被变种人控制或篡改过，怀疑和恐惧的种子就会像思想钢印一样怎么都洗不掉。 而查尔斯如果动用自己的能力，直接消除所有知情者的记忆，倘若真相就此被彻底掩埋还好，一旦有蛛丝马迹被发现，那就相当于彻底石锤了，迎接人类和变种人的绝对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想到这样的后果，查尔斯又只能咽下自己不成熟导致的苦果。 他看向海妖和冲击波，认真道：“伱们两个，这段时间回家去，最好说服你们的父母搬个家，小心保护好自己的隐私，这段时间不要再暴露自己的特殊之处了。” 正因自己刚刚品尝到了年轻的代价，因此查尔斯才不希望年轻人再跟着自己一起冒险和犯错了。 海妖一下跳起来，差点从嘴里发出音波。 他捂嘴的功夫，冲击波站起来，沉声道：“那个人杀了达尔文，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查尔斯严肃道：“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但不是你们能参与的了，我等下就让莫伊联系你们的家里人……” 和原著电影中不同，这次艾瑞克没有出言阻止。 原著中，他们缺乏帮手，这些变种人少年是仅有的战斗力。而塞巴斯蒂安所领导的地狱火俱乐部，有着许多强大的手下，所以艾瑞克认为他们也必须要有助力才行。 但现在……不仅是有了所谓的神君杜牧那么简单，他还有了金刚狼这个‘武器’。 艾瑞克是个务实的人，虽然他相信查尔斯的判断，对杜牧也很有礼貌，但他毕竟没有见过杜牧出手，因此只考虑了自己了解的战力。 那个叫金刚狼的男人，拥有无坚不摧的艾德曼金属骨骼，百战不死的强力自愈能力，就是个人形绞肉机。 在自己的控制下，他甚至还有了飞天遁地的能力，确实不太需要额外两个年轻人来担任输出了。 冲击波面色难看道：“可是我之前还在监狱，难道遣散我后，我要继续去蹲监狱吗？” 海妖立刻道：“那岂不是被排除在外的只有我一个了？你们好意思吗？绝对不行，我不能接受！” 查尔斯有些头疼的摸摸额头，刚想继续劝，杜牧却随意道：“无所谓吧，就把他们带上吧，让他们跟着你们多学习一点控制自己能力的经验，这对他们来说有好处。” 如果杜牧说他们能提供什么帮助，查尔斯肯定听不进去，但是听到他们跟着自己能够获得帮助，查尔斯就有些犹豫了。 最终，考虑到冲击波这个被中情局从监狱里捞出来的小伙，被遣散后只能继续蹲监狱的悲惨命运，查尔斯只得无奈带着他们一起前往了泽维尔庄园当中。 除了在场的变种人全体以及杜牧外，唯一随行的，只有中情局的特工莫伊拉。 毕竟有关变种人的情报，早在几天之内就上传到了整个五角大楼的内部系统中，除非查尔斯去给整个美国政府洗脑，不然凭空消失简直像是叛逃，中情局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那就只好带着一个随时能和中情局联络的特工，以保证他们还处在政府的‘管辖’当中。 当杜牧从出租车上下来后，不像其他几人一样，惊叹泽维尔庄园的宽广与豪华，而是奇怪的看向查尔斯。 “为什么这次不坐飞机过来？黑鸟不是你们的座驾吗？” 查尔斯一愣：“什么？那是中情局的侦察机啊，我们当初只是情急之下借用而已，总不能真把人家一架飞机偷了吧？” 好吧，可能是自己看x战警的动画看多了，忘了现在的查尔斯才刚刚起步，还没有到能自研飞机的地步。 众人来到了泽维尔豪宅的建筑内，其他几个从小过穷日子的变种人，忍不住发出了连连惊叹的声音。 查尔斯站在中央的宽阔楼梯上，拍了拍手，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看着众人，神色认真道：“塞巴斯蒂安的计划，我们已经大致知晓。但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仅拥有可以瞬移的红魔鬼，还有能够屏蔽我心灵感应的钻石女白皇后，我们一时之间难以搜寻到对方的踪迹。” 听到查尔斯开始讲正事，下面的每个人也都认真了起来。 “好在我们也因为杜牧先生的情报，提前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他们打算在苏美两国的海军抵达古巴时，引起两军的战火，我们只要在那个时间点守株待兔即可。” 中情局特工莫伊拉无语道：“等等，那可是有可能引发核战争的危机，我们真的要等它发生了再行动吗？” 查尔斯也无奈的看着莫伊拉，灵魂发问道：“那么，请问莫伊拉小姐，您是能劝阻苏联人不要部署导弹，还是能劝阻美国人不要在意苏联人在自家门口部署导弹？” 莫伊拉顿时语塞。 杜牧也摇摇头道：“由于你们没有阻止美国最开始在土耳其的导弹部署，这次苏联的行动势在必行，想要提前阻拦，就等于将自己堵在美苏两方对峙的枪口中间。试图以自身的力量，去尝试拽住两头发狂猛兽的缰绳。” “恰恰相反，在看似最危险的最后关头，也就是他们真的彼此顶牛到快要发射核弹时……他们反而才会冷静下来，严肃的思考自家的一切决策。” 杜牧看向莫伊拉，微笑道：“现在两边都在以放火威胁对面，你卸去的每一根柴火，他们都会为了威胁彼此而重新垒上去，提前阻止你就是罪人，吃力不讨好。” “可是……当火苗真的出现，眼看就要把整个屋子烧掉后，你再去灭火，不但事半功倍，还能收获害怕殃及池鱼的邻居感激。” “并且，也能让两个看起来强硬的家伙，发现对方真的有可能烧起来，从此再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敲锣打鼓。” 这番话确实说服了莫伊拉，让她莫名都觉得，似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国剑拔弩张的趋势，才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这和她平日接受的教育与训练不太相符，因此开始陷入了纠结中，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杜牧来到了查尔斯身旁，看着下面的一群变种人，轻声道：“那么，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等待吗？” 查尔斯刚刚还听着杜牧的发言连连点头，这时候却是一愣：“啊？您刚刚不是也赞同吗？” 杜牧点头道：“我是赞同，但是也不能把时间白白浪费吧。” 他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这样吧，我客串你们的一周教练，试试能不能将你们训练的足够强大。” “毕竟，虽然塞巴斯蒂安不足为虑，也总要为未来的天启早做打算嘛。” 查尔斯一听，立刻和莫伊拉一样，觉得杜牧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未来的危机，可不是只有眼下的。 什么塞巴斯蒂安，只是区区一个小怪罢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人未来会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 “这就是，您的居所？” 查尔斯有些惊讶的看着武馆朴素的东方装潢，作为一个从小在城堡一样的别墅长大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庭院确实朴素到家了。 “这也是，空间传送？您也是能空间传送的变种人”见识过红魔鬼传送能力杀人的海妖，忍不住问道。 杜牧回过头来，微笑道：“不，我可不是变种人。” 艾瑞克奇怪的问道：“您的传送门不是在那个岛屿吗？” 杜牧指了指贴在对方手腕上的血液贴片：“只有我第一次穿越过去，才会出现在那个传送门。而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们想要来到武馆，不仅需要血液贴片，也需要通过那扇传送门才行。” 他简单将穿越的条件解释了一下，随后看向众人，隐隐有些期待道：“那么……你们谁先来？” 冲击波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些许。 这里的环境，太过空旷，防护太少，着实不适合他练习。 他的能力是从身体表面释放成分未知的红色冲击波，这种冲击波的轨迹并不规律，太容易误伤别人了。 这也是他被关进监狱的原因。 杜牧却见冲击波是第一个动的，也有些好奇对方和镭射眼同出一源的能力，直接一抬手，冲击波就惊讶的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向前飘了过去。 冲击波惊讶的挣扎了几下，却都毫无用处。 情急之下，一股红色的能量出现在了他的身体周围。 “糟糕，大家快趴下！”冲击波发现自己因为焦虑，能力似乎出现了失控的迹象，忍不住大声警告起来。 艾瑞克刚想控制周围的金属将几人保护起来，尴尬的发现，这古代的院子，着实没什么大块金属，只有些铁钉铁栓而已。 没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冲击波身上的红色能量，就在他的挣扎中被甩了出去。 这玩意他也储存不了，自然不可能出现后控制着不释放。 随即，他就惊讶的看到……自己的冲击波仅仅飞出去不到一两米，就撞到一片酒红色的透明防护罩，消散于无形。 而那酒红色的防护罩，颜色逐渐变淡，直至最后和空气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杜牧点点头，威力还可以，也产生了大量的热能，可惜效果持续时间太短了。 冲击波在惊讶中，落在了杜牧的面前，他却还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防护罩出现的方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封锁住自己的攻击。 那自己在对方这里……岂不是就不会对别人和外界造成伤害了？ 这时，杜牧开口道：“亚历克斯，你的冲击波并非是毫无规律的，你发现了吗？” “啊？” 冲击波的原名就是亚历克斯，但杜牧还是觉得外号比较有辨识度。 他有些困惑道：“有规律？我也尝试总结过，但从未成功，无论我如何小心的控制，他总是没办法精准的打中我想要的目标。” 杜牧点点头“你的冲击波，是完全按照你的肢体动作来操控的，而在你无意识的时候，腰腹的核心肌肉是最紧张的，所以那些能量都出现在你最难控制的胸腹周围。” 他拍了拍冲击波的肩膀，微笑鼓励道：“这一次，将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拳头上，对着天空释放看看。” 冲击波有些紧张的点点头，但也暗暗有些激动。 难道自己真的能学会对自己能力的掌控了吗？ 周围的几个变种人也认真的看着冲击波的进展，毕竟他的能力确实是所有人中最不受控制的一个。 如果连他也能在这位杜牧先生的指导中进步，他们或许也可以？ 冲击波攥紧拳头，努力集中精力，随后猛然向天一拳！ 拳头上什么也没发生。 身上却再次出现了一道冲击波。 可这一次……这冲击波宛如环状带一样，不再像是飞盘一样飞出去，而是顺着冲击波手臂的方向，套圈一样向着天空的白云套去。 咳咳……早上八点半也是12点以后（逃） 睡觉去了，通宵磨出来的，可不能猝死了，晚上还要继续更新呢！ 第134章 特殊的能力反馈 冲击波眼前一亮，虽然这次依然是从身体周围释放红色能量，但至少方向得到了控制。 杜牧却想了想，对冲击波道：“来，你伸出手，我给你个好操控的东西辅助一下你。” 冲击波连忙伸出手来，他虽然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作为主心骨的查尔斯和艾瑞克，以及那个十分成熟的狼一样的男人，都对这个气质温雅的男人十分恭敬，他也忍不住融入氛围恭敬了起来。 他这副拘谨的模样，要是被监狱里的同伴看到，一准惊掉下巴。 杜牧现在已经不需要亲自操控弟子，来让弟子摆出四相拳的动作来炼化真气了。 冲击波一接收到杜牧的真气，就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神色茫然又惊愕的退后两步，然后开始摆出他过去从未学过的武学姿势。 “记住这些动作，跟随本能呼吸，我已经控制了伱的肺部，记住这种呼吸的频率，这是修炼内功的吐纳之法。” 这话说的周围人一愣一愣的，连肺都被控制了？那岂不是生死由心？ 听起来有点太惊悚了吧。 唯有罗根面不改色，这在他看来，杜牧展现出什么神奇的能力都不足为奇。 冲击波在一开始的惊慌不安后，立刻就被自己逐渐吸纳和操控的特殊能量吸引了注意力。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安，害怕这些能量失控，而在这个过程中，被他炼化了的那点真气，却被恍若长江大河一样的真气裹挟着，完全没有一点失控的可能性。 随着冲击波炼化的真气越来越多，他也终于对真气有了初步的信任，惊讶的发现，这些真气竟然宛如自己手脚的延伸一样控制自如。 伴随着四相拳最后的收功，冲击波依然意犹未尽。 杜牧问道：“动作你都记住了吗？” 冲击波本来还沉浸在初次习武，炼化了大量真气的强烈刺激与快感中，被杜牧一问，才陡然清醒。 他有些羞赧道：“我……十分抱歉，我只记住了不太连贯的几个动作。” 杜牧微笑道：“没关系，能记住一个动作都行。” 说着，他抬手示意冲击波：“开始吧，就用你能记住的那个动作，对着那边的木桩攻击试试看，放心，我能保护周围的一切都不会被你破坏。” 原来那种特殊的能量叫做真气。 冲击波深吸一口气，借着身体刚刚的肌肉记忆，生涩的摆出四相拳的架势。 本来他还有些束手束脚，但听到杜牧保证能保护周围的一切，他也就沉下心来，目光锐利的盯着不远处的梅花木桩。 “喝！” 冲击波沉声，迈腿，下腰，顶跨，一个虽然僵硬却还算标准的正拳，直直打出。 空气呼啸，一簇簇红色的能量，在冲击波的小臂周围浮现，相互环绕着向前迅速游动。 其他人看不明白，杜牧却一清二楚的知道，这些红色的能量，正对应着冲击波小臂经脉内真气的运行轨迹。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红色脉冲就在冲击波的拳头前汇聚，化作了一个团篮球大小的密集能量团，向着梅花桩直直轰去。 “轰！” 梅花桩毕竟是木头，瞬间应声而断，中间的一大部分直接被彻底轰没了，只剩一小节木桩燃烧着火焰掉在地上。 冲击波惊喜的看向杜牧，又看向查尔斯等人：“我能控制它的攻击轨迹了！我能控制了！” 查尔斯和艾瑞克，都忍不住睁大眼睛。 他们根本没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冲击波在杜牧的控制下，做出一连串复杂的武学动作后，忽然就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杜牧满意的点点头。 他一开始以为，真气这东西，早晚会在武馆开启越来越多的世界后，渐渐淘汰。 毕竟是低武世界的能量，被更高能级的力量取代十分正常。 可没想到，随着开启的世界越来越多，真气这种融合了修炼者精神力，可以随心而动如臂使指的能量，反而逐渐发挥出更大的效用。 虽然它的威力不大，但只要是人类，基本上都能兼容修炼，不像是魔力和变种人的x基因，全都是天生自带，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而真气的特性，即便不用来对敌，也可以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还能当作驱使其他不稳定能量的万能中介。 它无法提升一个人的长处，却能最大程度上的弥补一个人的短处。 杜牧忽然想起那日修罗所说的，要成为天人的条件……其中就有人间之气。当时他还不明所以，觉得真气没办法和修罗之血这种近乎奇幻的力量相提并论，如今看来，这个世界的真气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杜牧对冲击波道：“现在你能掌握攻击的轨迹了，这很好，接下来我要你尝试进行最大程度的输出，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冲击波挠挠头，看了看周围，虽然知道有杜牧的透明防护罩，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最后他还是看向杜牧道：“那我对着天空释放可以吗？” 这样就算失误，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威胁，有所逸散应该也能被杜牧先生控制住。 杜牧随意的点头。 冲击波开始尝试着运转自己体内的真气，这种感觉十分神奇，作为一个原本只能控制肌肉运动的人来说，控制真气的感觉……有点像是你不去触碰鼠标，却能让屏幕中的鼠标指针随着心意移动到任何位置一样。 这一次，由于杜牧说让他全力释放，冲击波的全身都开始泛起强盛的能量。 海妖吓得后退一步，发现周围人没有一个人露出担忧的神色，连忙壮着胆子又回到了原位，却是心中惴惴。 他毕竟是唯一一个亲眼见识过冲击波威力，以及其不稳定性的人。 好在冲击波这一次不但没有失控，反而那些能量环绕着冲击波的全身，久久不散。 艾瑞克看的眸光当中异彩连连，这种跨越阶梯式的控制力提升，简直让他心痒难耐。 目前艾瑞克的超能力也处在成长期，精密度和力量都有种遇到瓶颈的感觉，只能依靠愤怒的情绪强行提升。 他以为超能力的运用也就只能这样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看到近乎‘系统性’的能力锻炼。 艾瑞克的心跳比周围人的都要激动，他是除了冲击波本人以外，最兴奋和期待的那个，因为他也是所有人中最渴望力量的那个。 下一刻，冲击波终于汇聚好了全身的真气，全身弹簧一样瞬间直立，所有的肌肉紧紧绷直，双臂宛如突刺一样击向高空！ “喝啊啊！！” 在冲击波的怒吼声中，汇聚在全身的红色脉冲，瞬间从他全身释放，直冲天际！ 这次他不再是刚刚释放，就紧张的收回来。 有了杜牧的保证，冲击波就好像是掀开了从小一直压在头上的玻璃天花板，冲破了一切的束缚，一切不敢破坏脆弱环境的恐惧。 强烈的释放感，让冲击波情不自禁的怒吼，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整个人的身体都激动的不住颤抖。 而回应他的……是仿佛贯穿了天与地的赤红光柱！ 这光柱直冲云霄，将天上的白云直接打了个对穿，露出直径数十米的圆盘状缺口，暴露出身后殷红的天空。 此时依然是白天，而不是黄昏，但原本蔚蓝的天空，几乎被冲击波的红色脉冲彻底染成一片猩红。 九龙湾的镇民们都有些惊讶，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害怕。 毕竟，当初那些血魔和浩克仙师，也都是红色的。 当他们发现那仿佛金箍棒一样直冲天际的红色天柱，是来自杜仙师的武馆后，全都彻底放下心来，该吃吃该喝喝，有的还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景。 九龙湾最近很热闹，还来了不少外地人，不知真相的九龙湾百姓，还以为他们是慕名而来，特地来看杜仙师洞府弟子每日修炼的天地异象的。 好在可能由于杜仙师目前已经彻底传扬开的威名，没有一个胆敢作奸犯科的人存在。 杜牧感受着冲击波释放的威力，开始尝试着使用法力来阻挡。 于是九龙湾百姓又看到，那宛如如意金箍棒的红色天柱，又开始缓缓变短了。 还有人出声羡慕道：“巨灵神的传人咱们见到了，莫非又要出个孙大圣的传人了吗？” “也不知道这仙缘，何时能落在咱们头上。” “呵呵，光是能住在杜天师的府邸附近，我感觉每天就有享不尽的仙气啊，我这段时间白头发都少了，吃饭都能多吃两碗。” 冲击波发现自己轰向天空的能量被阻挡，明白是杜牧在测试自己的威力，于是疯狂调动全身的真气，拼尽全力释放自己所能迸发出的一切红色脉冲。 这种全力施展的行为……冲击波简直兴奋的难以自已。 他的前半生，每天过的都十分拘束和小心翼翼，从未像是今天一样能够毫无保留的释放自我。 杜牧感受着法力不断提高的温度，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要不是杜牧之前获得了红浩克的法力反馈，估计现在防护罩就已经被破坏了。 红浩克反馈的法力，对于热量有着极强的吸收力和抗性，你的温度高，我的温度也高，那等于都不高。 温度能够快速持平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冲击力和破坏性了。 而冲击波发出的红色脉冲，冲击力不错，杜牧也要用点力气才能让法力护盾持续下压。 破坏性的话就比较一般了，没有那种腐蚀撕裂的感觉，当然，对其他人来说，红色脉冲的恐怖热量估计可没那么好克服。 渐渐的，法力护盾下压的越来越矮，杜牧为了不伤及无辜，将护盾维持在一个弧形，让红色脉冲被抵挡的能量还是向着斜上方的天空逸散。 于是在正下方的武馆众人看来，宛如整个赤红的穹顶压下来一样，以无可争议的威势与毫不动摇的速度，缓缓覆盖整个天空。 艾瑞克的瞳孔有些颤动，冲击波的攻击，在他看来也无比的恐怖。 如果不用金属从后方偷袭，而是正面对抗，艾瑞克估计，哪怕自己用一辆火车甚至一艘游轮那么多的金属，恐怕也难以抵挡这恐怖的红色脉冲。 而那已经是他目前所能操控的金属极限了。 可这对杜牧先生来说……连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有出现。 艾瑞克的震惊没有传染给周围人，从最开始的震撼回过神来后，海妖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像是炒饭，冲击波就是那个火炉里的火，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而随着红色天空越来越近，冲击波的红色脉冲也越来越细。 最终，在能隐隐感觉到防护罩恐怖的热量后，冲击波的红色脉冲终于流尽了。 他精疲力竭的直接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呼吸，全身都是汗水，却又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太……太爽了，第一次不遗余力的爆发能力，太爽了哈哈哈。” 冲击波觉得，自己原本就好像生活在被稻草束缚手脚的世界，那些稻草是家人，是朋友，是社会，他要小心自己的动作，不能将这些重要的稻草扯断。 而今天……他却迈开了脚步，全力的奔跑，不遗余力的狂奔，不管不顾的发泄精力，释放本能。 而当他筋疲力尽的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围的事物依旧安然无恙。 那种感动，常人难以理解。 原来这个世界，也没那么脆弱嘛。 不，这主要还是杜牧先生的功劳。 杜牧看着冲击波完好无损的衣服，点点头。 看来，这些能量并非是从他体内释放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体外的。 以现在杜牧的洞察力，他敏锐的察觉到，那些红色脉冲简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突然被传送过来的一样。 于是杜牧抬起手，尝试了一下刚刚从虚空中传递而来的某种特殊感知…… 下一瞬间，一团红色的脉冲从武馆大门猛然绽放。 罗根是反应最快的，他在察觉到光芒的出现后，就立刻回过神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红色脉冲虽然不是光速，却也极快。 罗根只来得及看到自己的整个视野被红色的光芒填满，无法再进行下一步躲避了。 然而……那红色脉冲却猛然转向，向着上方折射后，再次向着斜下方杜牧的方向折射。 转瞬之间，这股脉冲仿佛游蛇一样，在杜牧的手掌上持续旋转起来，变成了一个红色甜甜圈。 杜牧感受着这股能量，又看了看武馆大门，十分惊讶。 他这次获得的反馈，似乎是能够隔着空间感知到另一个充斥着红色能量的世界。 但由于杜牧没有冲击波的x细胞，无法自主打开传送门……于是这些红色的能量，就直接像是杜牧和一众弟子平时的穿越一样，从武馆的传送门跑过来了。 冲击波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杜牧手中的环状脉冲，目瞪口呆。 查尔斯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根本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罗根倒是松了口气，缓缓收回了拳头里弹出来的爪子。 既然是杜牧先生的手段，那无论是怎么光怪陆离也都正常，其他人还是见得少了，有点大惊小怪。 查尔斯愕然的指了指杜牧手中的红色脉冲，又指了指地上的冲击波：“这是……怎么？等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提问了。” 冲击波耸耸肩，有些好奇的看着杜牧手中仿佛乖宝宝一样的红色脉冲，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如果他也能让那些红色脉冲如此听话就好了。 杜牧开口道：“亚历克斯，你的x基因，好像是能够在身体周围开启无数个联通另一个宇宙的传送门。而那个宇宙中，挤满了这种红色的脉冲能量。” “所以你不是在释放力量，而是在开门……理解这一点，应该有助于你控制这股能量的出现和消失。” 冲击波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小半辈子都在和这些能量相处，都不知道这些能量的由来，没想到杜牧今天第一次见面，就一语道破了自己能力的本质。 理解了这一点后，冲击波屏气凝神，忽然朝着天空伸出了中指。 咻的一声，一小团红色脉冲便宛如子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冲击波再次躺了下去，哈哈大笑。 “原来这才是我能力的本质，难怪我无数次想要掌控我体内的能量，却都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我以为它们就是这个样子，只有我最烦躁和愤怒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 “原来只是那些时候，我想它们出现而已，代替我释放愤怒。” 难怪自己过去会过的那么拘束和难受，冲击波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倒着拿啤酒瓶，只用拇指堵住瓶口的人。 他不明白酒是从瓶口泄漏的，只知道如果保持专注，稳定瓶身，洒出来的酒就稳定一些，好控制一些……但是这样是很累的。 而杜牧的教导，却让冲击波终于理解了问题的关键……将瓶身反过来拿就好了。不要在乎什么酒水，瓶口才是关键。 这种描述十分抽象，对冲击波以外的人来说，可能不明所以，但这就是冲击波唯一能描述出来的感觉。 杜牧见冲击波处在了顿悟状态，看了一眼武馆的大门。 随着这种体悟的加深，杜牧能感觉到，他随时可以让更多的红色的脉冲顺着武馆大门进入这个世界。 并且他对于这些红色能量本身的控制也在缓缓增强。 杜牧看着手中的红色甜甜圈，暗道它们似乎必须维持着前进的动能，一旦动能消失…… 瞬间，甜甜圈缩小了一圈。 果然只要停下来，它们的质量就会瞬间无限趋近于0，仿佛光子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难以理解的奇特能量。 杜牧啧啧称奇，随后开始尝试着，让手中的红色脉冲维持着盘旋的形式，却越来越扁平。 最终留在杜牧手上悬浮的，是一个近乎环刃一样的特殊光带。 这光带几乎看不出它的旋转了，仿佛只是个静止不动的成品罢了。 但杜牧知道，它们依旧保持着极为迅猛的速度在旋转。 而由于这些红色能量的性质……它们的最外围，薄到了以杜牧的精神力，都难以测量的极端锋利。 请假一天……今天就这一章了。 不好意思，感觉其实算昨天的请假…… 第135章 万磁王？吸铁石王！ 真是一场精彩的教学。 如果不是杜牧忽然展露出也能控制红色脉冲的手段，导致被惊讶转移了注意力，查尔斯几乎要忍不住鼓掌了。 对于一个刚拿到了博士学历，渴望成为教授的查尔斯来说，见到言简意赅直指要害的简单几句话就能让学生顿悟的教学，他简直像是看了一场极其精彩的学术表演。 更何况，这样的教学，还是体现在控制变种能力上，那更是整个世界都无出其右者了。 想想其他世界没有变种人，在这个有变种人的世界，也没有人愿意接纳变种人当学生，几乎每个变种人都是自学成才的。 杜牧这近乎开天辟地的头一个变种人老师，教学质量却高到查尔斯简直想录下来以后当教材的地步。 只可惜因为变种人的独特之处，在教导变种人这件事上，是被动的不得不因材施教。没有一个统一的教学标准，只能看老师的个人水平以及对学生能力的理解程度。 直到查尔斯看着杜牧手中的脉冲圆环，也有些傻眼了。 虽然说，老师可能因为经验问题，会比学生更了解对方的变种能力…… 可你咋直接用出来了？ 事情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杜牧没有理会查尔斯的愕然，看了看周围，发现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是他用法力飞剑都能轻易斩断的存在，测试不了这脉冲圆环的锋利度。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上空还未将温度降下来，因此仍然能看到一片暗红的法力天幕。 那就用自己的法力来试着阻挡吧。 杜牧一挥手，将脉冲圆环轻轻投掷了出去。 冲击波惊讶的看着那给自己无比熟悉感觉的红色圆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和他释放出来的红色能量就是一个东西。 但是，为什么杜牧先生控制起来会如此稳定？ 不对，最应该惊讶的是，他怎么就能忽然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了？ 就在冲击波的情绪和思维受到冲击时，下一刻，耀眼的剧烈火光，顿时笼罩在了武馆上空。 “呲呲呲——！” 众人都忍不住避开目光，只有冲击波、艾瑞克以及罗根三人，仍然死死的盯着那亮光的位置。 这正是红色脉冲圆环击中杜牧法力护盾产生的动静。 罗根是因为不害怕眼睛受损；艾瑞克是不想错过任何变种人能力提升的细节；冲击波更不用说了，这就是他的能力，就算眼瞎都要看！ 好在光芒最开始是最刺眼的，在持续的高频摩擦声中，脉冲光环越来越纤细……可杜牧也感觉到，自己的法力护盾，也产生了一个缺口。 正是他一边维持着脉冲光环的切割，一边让法力护盾的其他地方不断弥补缺口，这才让这次的矛与盾维持了数十秒之久。 最终，由于杜牧没有给这部分法力护盾持续灌注法力，一道红色的线圈终于还是穿过了法力护盾的阻隔，飞向了高空，消失不见。 冲击波看着红色法力护盾上清晰的缺口……那正好是一个“一”字形的缺口，由于后方蔚蓝天空的颜色填充，在赤红法力护盾上显得无比显眼。 他简直难以置信，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天空又看看杜牧，咽了口口水道：“您……您能用出比我更强的红色冲击波？” 杜牧摇摇头道：“不行，我只是在你控制这些能量的时候，领悟了一些小窍门。刚刚的冲击波圆斩，总共使用的能量，也就是你最开始在半空无意识释放的那点差不多。” 冲击波咽了口口水，他能接受杜牧的实力比他强大，甚至远远比他强大，随手能秒杀他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告诉他，哪怕只是消耗同样的能量……人家杜牧先生就能控制着这些能量，造出可以切割开红宝石色护盾的攻击！ 那红宝石护盾，他可是即便全力释放所有冲击波，也难以撼动哪怕一点点对方压下来的速度啊！ 自己酣畅淋漓施展的攻击，是最开始失控时的多少倍？一千倍？还是一万倍？冲击波没有量化的概念，但总之，绝对是很多很多倍。 就算伱很强，可是使用差不多的能量，造成如此天差地别的效果，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这还是我的变种能力诶！小心我收你版权费啊！ 冲击波已经大脑混乱到开始胡思乱想了。 杜牧看着冲击波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摇头轻笑道：“别太在意，你只要稍加练习也能做到。原理也很简单，速度+压强罢了。” 是啊，很简单，你已经有两条腿了，接下来请跑进百米1秒吧。 冲击波内心腹诽，之前他十几年的功夫，连让红色能量中目标的控制力都达不到，现在要我手搓切割机？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一点。 杜牧看出对方的委屈，无奈道：“好了，还记得我刚刚传授给你的真气吗？真气被你炼化以后，就蕴含着属于你的精神力了。” “那将成为你控制能力的好帮手，它能精准且量化的让你的控制力出现在现实当中，接下来就是慢慢练习而已。” 冲击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能量，顿时自信又回来了。 这毕竟是自己的变种能力，现在又掌握了可以当遥控器的能量，他确实有自信让自己的实际战斗力远远迈出一个大台阶！ 就在冲击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腰带不受控制的将自己拽了回去。 冲击波一愣，这感觉和杜牧先生托着他的感觉很不一样，支撑点完全只有身上的几个金属零件，要不是他的鞋上和外套上也有，恐怕能疼死。 艾瑞克在操控着将冲击波丢回人群之后，来到了杜牧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诚恳道：“抱歉，杜牧先生……既然他的教学结束了，下一个，能否指导我？” 经过冲击波的演示，艾瑞克已经彻底相信了杜牧的实力以及教学能力。 甚至尤其是教学能力。 冲击波在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能力运用就近乎脱胎换骨，这样的提升很难不让人心动。 看到一半艾瑞克就有些百爪挠心，如果下一个提升实力的不是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急。 看着面前的杜牧，艾瑞克的心跳都难以自抑快了几分，甚至有一丝紧张。 好在对于杜牧来说，谁先谁后并没有什么影响。 杜牧一抬手，顿时不远处兵器架子上就飘来一柄长刀。 他随手将长刀的刀柄撅了下来，只留下长刀的刀身，随后对艾瑞克道：“你先来尝试控制它，我来看看你能力的具体表现。” 本来回到人群的冲击波，正在被海妖拉着窃窃私语，看到杜牧打算开始教学，连忙将海妖驱赶到一边，专心致志的听讲。 这是人本能当中，对于有价值信息的自然渴求。当知识你一听就能立刻运用，人人都会变成如饥似渴的好学生。 海妖虽然也明白杜牧是有大本事的人，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看不太懂杜牧的教学，就有点心不在焉。 但他注意到，除了他之外的每一个人，全都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前方的二人。 海妖对这一幕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变成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差生…… 他心中顿时有了些许紧迫感。 普通人的课堂他可以不听讲，但涉及与众不同的超能力，再不听讲，恐怕又会被排斥在外了吧？ 于是海妖也严肃起来，认真去看杜牧对艾瑞克的教导。 此时的艾瑞克，已经将这个刀身的金属团成了一个球。 但杜牧看着那个金属球，不是很满意。 或者说，相当的不满意。 因为那个金属球表面一点都不光滑，就像是被胡乱团成一团的纸。 精密度糟透了。 看来目前的艾瑞克，对能力的运用还十分粗浅，远远达不到老年版的万磁王，可以直接将肉眼看不到的微小金属提取出来融为一体的程度。 如果达到老年万磁王的水平，日常生活中估计就不缺铁用了，毕竟哪怕是脚下的灰尘中都含有细小的铁屑。 可是说实话，就算是老年万磁王的控制力，杜牧也并不是很满意。 “所以，你的超能力是控制铁？”杜牧明知故问道。 艾瑞克并不知道杜牧了解他能力的底细，见对方提问他便解释道：“不，更具体的来说，我的变种能力是控制磁力，我是用磁力来控制金属的。” 杜牧看着他，微微眯眼道：“磁力？你确定是四大基本力的磁力？那你应该不需要增强战斗力了才对。” “只要你消除敌人身上的所有电磁相互作用力，他身体上的所有原子应该都塌缩成一团，对几乎任何敌人都是秒杀。” “甚至是我，目前对这种攻击也没有什么好抵挡的方法。” 艾瑞克张了张嘴，最终无奈道：“我明白，但我目前只能感受到那些清晰而强烈的磁场……例如导磁的金属。” 原来是精密度和感官没达标。 杜牧了然的点点头，那他就能理解了。 正如同人眼能够接受光线，从而看到外界的景象，这对盲人来说也是一种超能力。但‘能看到’，并不代表，人眼可以抬起头直接看到月球表面，低下头能够看到自己表皮细胞里的病毒。 那需要天文望远镜和电子显微镜的辅助。 人类自身是有极限的。 “既然如此，那电与磁不分家，你应该也能控制闪电吧？” 杜牧看着艾瑞克，好奇的问道。 闪电的磁场可是够明显了吧？ 艾瑞克生平第一次露出近乎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个，我也尝试过……” “但无论是闪电，还是人造交流电，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即便我能勉强捕捉到一丝交流电，它们也会迅速耗光自己的能量，我也来不及强化和操控其中的磁力，它们就自己消失了。” 杜牧点点头，总结道：“所以，虽然你能够控制磁场，但首先被你控制的东西要非常导磁。然后不能太庞大，不然你举不起来；不能太微观，不然你感觉不到；不能太快，不然你的反应来不及，是这样吧？” 艾瑞克只能麻木的点点头。 本来艾瑞克在见识到了其他变种人的超能力后，还是很自信的。 他的磁力掌控，能够精准的操控金属，还能举起船锚那么重的铁块，实用性和破坏力都在其他变种人之上。 可是今天见了杜牧以后，人家就简单的问了几句话，就被他的自信心给磨掉了一层。 艾瑞克也忍不住有些迷茫了，难道我的超能力很弱吗？ 不，控制磁场，再怎么说，也绝对不弱。 弱小的，只是自己而已。 他忍不住攥起了拳头，胸中原本的些许迷茫顿时转化为了不甘和对力量的渴望。 艾瑞克的悟性确实很高，杜牧只是稍微提点了两句，他就立刻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他抬起头，极为认真道：“所以，我想和刚刚的亚历克斯一样，从您这里得到提升我自身控制力的方法。” 杜牧微微思索，摇摇头道：“亚历克斯和你不同，他一直没有能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本质。而你从很早就明白，自己不是能控制铁，而是能控制磁，这一点你比他有悟性的多。” 冲击波挠了挠后脑，觉得有些不公平。 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好学生，但磁场这玩意，每个上学的学生都有所了解，艾瑞克能从中观察到自己能力的本质很正常。 自己怎么观察？今天之前他又没见过传送门，更不知道那些红色能量的来源，自己困惑可太正常了。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不服气，没有把话说出来。看着艾瑞克的背影，心中暗暗较劲，打算快速掌控杜牧今天教给他的知识。 到时候，自己一挥手就是十几个斩钉截铁的圆环斩，对方就算能控制二十层钢铁大门都挡不住自己的攻击，看谁的学习能力强。 杜牧接着道：“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亚历克斯那样的‘顿悟’，在你身上并不存在。” “他对红色能量的掌控力太过粗糙才需要真气辅助，而你对磁力的操控也已经达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真气对你的帮助并不大，也就相当于你能多操控了一些非磁力的能量罢了。” 艾瑞克闻言，露出了稍稍有些失望的神情。 “不过……”杜牧话锋一转：“不过真气对于肉体也有增强的效果，包括增强反应能力和观察能力，在这个方面或许对你能有所提升？” 艾瑞克眼前一亮。 这不正是自己刚刚思索的事情吗？ 自己战斗力的弱点，正在与自己的孱弱的身体本身。 没想到，杜牧先生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不，对方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只是慢慢的引导我自己去思考，害怕我想不到才在最后直接说出来吧？ 艾瑞克露出笑容，他可没那么笨啊。 “我正需要这个。”他对杜牧诚恳道：“还请您给予我这方面的教导。” 见对方同意，杜牧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那好，伸出你的手来。” 于是刚刚在冲击波身上发生的一幕，在武馆内又重演了一遍。 但艾瑞克学的要比冲击波认真，最后的冲击波只记住了几个招数，艾瑞克则从头至尾将所有动作全部强行记忆在脑海当中。 这样珍贵的教学来之不易，艾瑞克绝不会任由一丝宝贵的知识流走。 当艾瑞克收功之后，他感觉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可能由于呼吸法和真气的缘故，肌肉并没有感觉到酸涩和发热，因此出的汗也并不剧烈。 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特殊能量，艾瑞克有些欣喜，有些激动，又有些好奇。 他立刻旁若无人的开始尝试操控这些真气。 果然，真气在体内的控制，和他平时操控金属没什么两样，都是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精密度也差不多，这就是他本身的能力上限。 艾瑞克尝试着让真气离开身体，却失败了，外界仿佛有什么透明屏障，拦住了他的真气外放。 但是，这屏障并不十分顽固，艾瑞克觉得如果他想，还是能轻易让真气突破屏障的，只是他不确定这会有什么后果，因此不敢轻易尝试。 杜牧能够感受到艾瑞克体内的真气流动，自然也知道对方的试探，直接将答案告诉这个学员：“真气之所以在体内运转如意，是因为它正和你的精神力保持接触。真气一旦外放，如果没有操控精神力到体外的手段，它们就会自然消散。” 说到这里，杜牧忽然想到，似乎艾瑞克还真有。 果然，下一刻，一团真气出现在了艾瑞克的手中。 艾瑞克自然是以自己控制磁力的能力，让真气附着在被自己操控的磁力上，实现真气外放的效果。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就是真气这东西的攻击力不如钢铁直接砸人，所以外放也没什么意义。 还是用来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吧。 艾瑞克不以为然的想到。 可当他抬起头，想要咨询杜牧，如何用真气来强化身体时，却注意到杜牧惊讶的神情。 这神情，可是第一次在风轻云淡的杜牧先生面容上出现。 艾瑞克一愣，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真气。 没什么问题啊？这不就是一小团离体还没失去掌控的真气而已吗？ 杜牧先生不是连天空上防护罩那么大的真气都能离体控制吗？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是对我的进步感到惊讶吗？ 艾瑞克还没分清真气和法力的区别。 但杜牧惊讶的，自然不是艾瑞克可以真气离体这件事…… 而是他敏锐的注意到……这团真气中，隐隐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小电弧在闪烁。 那正是艾瑞克被具象化的磁力！ 第136章 罗根的信仰 霎时间，杜牧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感知，像是多了一种视野一样，能够感知到某种别样的事物。 于是他缓缓抬起手来。 一团闪烁着耀眼电弧的真气，在杜牧掌心当中兹啦作响。 “啊？” “啊？” 人群中开始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啊？”的声音，也就只有罗根看起来还十分淡定了。 对神君杜牧来说，小意思啦。 可其他人看着杜牧手中真气上不断闪烁的电弧，是真的绷不住了。 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老师教着教着，他反倒先学会了弟子的变种能力？ 等等，这玩意是可以学的吗？ 不过杜牧手中真气的电弧，只闪烁了一会，就逐渐消失了。 周围空气中，刚刚艾瑞克释放出来并逸散的游离电磁，在刚刚的闪烁中，被杜牧消耗光了。 杜牧点点头，从刚刚的行为中，验证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于变种人的教导，虽然依然可以获得十倍反馈，但反馈的是感知和控制力。 变种能力本身，由于杜牧体内并未携带x基因，他的教导也没让学生的x基因加快分裂，因此那些无中生有的超自然能力本身，杜牧并没有获得。 所以他还需要借助武馆的传送门才能得到红色冲击波，需要调用周围的磁力才能控制电磁，无法像是艾瑞克那样无中生磁。 但杜牧已经对此十分满意了。 这可是能够感受到电磁的感官啊…… 冲击波就算了，说实话，对杜牧来说实用性不大，他用法力也能做到类似的攻击。 可磁力……那可是磁力啊。 几乎只需要解释这么一句话，就能明白这种感知的增加，对杜牧的战斗力将有一个多么巨大的提升。 或许一开始还看不出来，但这是从0到1的突破。 往1后面加数字，不过是个水磨工夫和细致钻研的过程罢了。 艾瑞克愣愣的看着杜牧手中逐渐消解的电弧，他能感觉到，杜牧并没有像是自己一样，从体内的细胞中直接生产出磁力，而是在调用周围空气中的电磁。 因此他并没有怀疑杜牧是凭借简单的接触，就‘复制’了自己的超能力。 这更像是……对抽象的超能力钻研到了极致，技近乎道，以至于简单的看到自己对能力的应用，就能模仿的七七八八。 这是怎样恐怖的学习能力？又是怎样登峰造极的力量掌控？ 艾瑞克实在难以想象，却又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也拥有对方的控制力……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真能像对方说的那样，直接抽离敌人体内的所有电磁力，让敌人变成一团无形无质的原子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可惜，那个境界距离自己还太过遥远。自己幻想的那个境界，就像是普通人幻想着，用镊子把每个汞原子里的一粒质子和电子夹走，把汞变成黄金，然后卖钱一样离谱。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也不能老是这么大惊小怪。 人家可是未来的神君杜牧啊。 能做到这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看旁边的罗根多么淡定，要不是他知道杜牧讨厌抽烟，估计都要悠哉的叼起雪茄笑看自己这帮没见识的古人了。 杜牧看向艾瑞克，微笑道：“你能让真气附着在你的磁力上，这很好。但换言之，你也是将磁力聚集在了真气上。” “我觉得，伱应该也可以像我刚才一样放电了。” 艾瑞克闻言，眼神微动，看向自己手中游曳的真气云。 这种名为真气的能量……真是方便且万能啊。 自己没办法在没有介质的情况下，强行凝聚磁力，因为正负极的关系，磁力到达一定程度，就会在凝聚到一起之前产生互斥。 以艾瑞克的控制力难以强行聚合，只有将磁力注入金属当中，才不会有这个问题，他甚至还能自由控制正负极的方向，来让大量的金属紧紧贴合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有了另一种介质。 “嗞——嗞嗞——” 闪烁的电弧在真气云上不断跃动。 刚刚还跟自己说，不要再大惊小怪的查尔斯，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他看着仿佛在欣赏这世界上最美丽花朵的艾瑞克，忍不住为对方深深的感到高兴。 这一次…… 艾瑞克应该不会死了吧？ 在罗根带回来的未来中，艾瑞克早早的就死在了和塞巴斯蒂安的战争当中。 查尔斯并不知道，如果艾瑞克一直活着，他们会有怎样的争端和分歧。 他只知道，最能理解自己的好友英年早逝，战死沙场。而现在，好友的实力在杜牧先生的教导下，获得了阶梯式的进步，拥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这让查尔斯如何不感到高兴？ 杜牧看着艾瑞克手中的电弧，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没想到你也能有类似的顿悟。” “至于真气如何强化自己的身体，你已经记住了我传授给你的呼吸法和四相拳，好好修炼就是。需要的时候，将真气汇聚在你需要强化的器官经脉附近即可。” “下一个。” 杜牧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实在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 一段谈话，一次真气的灌输，就让所有人对自己能力的理解和运用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而对方的态度，却像是教会了小学生一元二次方程一样随意。 可现如今，杜牧的形象已经在众人心中无限拔高，自然不敢多嘴说些什么。 他们只能将感激和震撼埋在心中，感受着不同于往日的心跳和激动。 这样的实力进步速度，排除已经听了授课的人，在场众人有谁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 海妖顿时跃跃欲试，剩下的人，不算罗根这样将自己排除在外的，不算已经听了授课的，全都是一群因为能力问题而有些自卑的社恐，见海妖想上前，也就耐心的排队。 然而，杜牧的目光却定格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罗根本来平静的目光，注意到杜牧的眼神，有些微怔，看了看周围，但周围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杜牧微笑道：“别看了，罗根，毕竟你才是最初被传送门选中的那个人。” 罗根一愣，看了看身后的武馆大门。 一阵突如其来的失落与悔恨，忽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罗根忽然意识到，自己穿越前的几十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种明悟，裹挟着他之后漂泊不定的人生中，一切遗憾、一切力不从心、一切难以抉择的瞬间，冲击他的脑海。 一幕幕死去的爱人、亲人、甚至是孩子，与自己视为孩子的女孩…… 他们都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或是因为战争，或是因为辐射，或是因为有毒的食物。 那些难言的苦痛瞬间，每一幕都仿佛被布包裹的铁锤，在罗根的精神上造成一次次沉闷无声的痛击。 假如…… 假如他从一开始来到武馆中，就是一个正常的状态…… 不，罗根暗暗摇头否定。 他太了解自己了，不经历之后的一切，就算自己没有失忆，他也一样会对这个武馆不屑一顾。 这是自己的性格，所决定的命运。 罗根沉默的抬起步子，向杜牧走来。 他意志上遭受的撕裂般的疼痛，除了杜牧之外，没人能看得出来。 毕竟他是个和苦痛相伴一生的男人，这点心理上的绝望，不过是他穿越前的日常。 罗根表面看起来，依旧和刚刚一样平静的走了出来，来到了杜牧的面前。 即便是杜牧，也是从对方逸散出体表的精神力，隐隐有那么点感觉罢了。 但当罗根站在自己的面前后，杜牧察觉到，罗根的心情发生了转变。 杜牧微微张开眼眸，注视着眼前这个还未饱经风霜的男人，以及他深沉无比的双眸。 不需要杜牧开口安慰与疏解，仅仅是就这样站在杜牧的面前，罗根就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中缓缓亮起，舒缓了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痛楚。 那种情绪，罗根很熟悉。 它也往往和神君杜牧这个名字挂钩。 那是在末世中，和自己相处的普通人以及变种人中，在他们提起这个姓名时，眼神中所散发出的光彩。 这个情绪，名为希望。 改变一切的希望。 罗根看着杜牧的面容，几乎是习惯性的微微低垂头颅。 这是在未来时，他养成的习惯。 毕竟在任何一个避难所，不对杜牧的雕像表示恭敬，他都得带着自己在意的人费力去找下一个拥有干净水源的聚集地了。 杜牧惊讶的看着罗根精神上散发出的特殊气机。 这种气机……他之前见过。 就在九龙湾百姓，当初给他送的粮食上。 杜牧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一个异世界人身上，再次看到这东西的存在。 他之所以这次教导挑选罗根，主要是因为对方的变种能力，超强的自愈因子。 之前教导冲击波和艾瑞克，杜牧都是获得了他们一部分掌控特殊能量的能力，但由于没有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X基因，因此没办法拥有他们那近乎无中生有的超自然力量。 罗根不同……如果受伤后，自愈分裂的细胞，也算作锻炼的话，没准杜牧就能获得一部分x基因了。 说实话，这对杜牧的提升聊胜于无，因为他早在给那些孩子们治疗的时候，就掌握了一门高深的治疗法术，自愈因子对他的帮助并没有那么大。 但此刻感受着罗根身上的特殊气机，杜牧总觉得，好像可以趁机研究一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于是杜牧轻轻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触碰了一下罗根精神逸散出来的气机。 下一瞬间，杜牧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能看到自己了。 不对，是他接受了一部分罗根的视野。 “罗根，你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杜牧好奇的问道。 罗根疑惑的看着杜牧，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拳。 他摇头道：“神君……杜牧先生，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之处。” 看来只是获得了对方的感官获取的信息，而不是夺舍。 杜牧尝试着不使用传音入密，而是直接用精神力在这股气机上发声道：“罗根，后退十步，和我保持一段距离。” 罗根毫不犹豫的后退了十步，站在了之前冲击波损毁的梅花桩附近。 杜牧这次开口问道：“罗根，你是听到了我的命令才后退的吗？” 罗根有些不明所以：“是啊，您刚刚难道没跟我说话吗？” 周围旁观者倒是没有对杜牧能不出声的传达命令大惊小怪了，只是不知道杜牧为什么这么干，却都老老实实的在一边旁观。 看来直接传音也可以。 那接下来，就是尝试传输能量了。 如果是别人，杜牧会试着传输真气，毕竟要考虑到对方的身体承受能力。 罗根嘛……使劲儿造就行了。 不过杜牧还是提醒了一句：“接下来我传给你的力量和他们不一样，可能会有些痛，如果你受不了了就告诉我。” 罗根点点头，做好严阵以待的准备。 既然是神君杜牧说的有点痛，那肯定很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身体中，仿佛无数把水银小刀，在沿着血管流窜到全身，将血管不断切开又愈合。 罗根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想多了，神君杜牧说的话就是精准，有些痛，就是有些痛而已。 罗根摸了摸口袋，有些想抽烟。 杜牧顿时从气机中感应到了罗根的想法，雪茄顿时从罗根的裤腿中飞了出来，雪茄一头直接被红色的法力切掉并引燃。 罗根一愣，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雪茄，又看了看杜牧。 杜牧微笑道：“没关系，我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反正雪茄又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我也能让自己闻不到它的味道。” 罗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沉默着，将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雪茄，放入口中。 深吸一口气，雪茄清淡的味道，稍稍舒缓了他的神经。 没想到，原来神君杜牧是这样随和的性格。 和他沉默的神像完全不一样。 杜牧微怔，忽然觉得，从罗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虽然没有变多，却变得……更清晰了几分。 并且，自己似乎也能够传输过去更多的法力了。 不仅如此，杜牧终于感觉到，在这种气机的拥趸中，自己精神力似乎在缓缓增长。 只是增长的太少了，以至于气机增强之后，以杜牧敏锐的精神力，现在才察觉到。 杜牧没想到，未来的罗根，竟然能数次带给自己出乎预料之外的收获。 而这些收获，完全来自对方的心智，而非他的超能力。 在没有了汤姆之后，杜牧的精神力增长可停滞很久了。 杜牧很好奇，这种气机的变化究竟是来自什么。 好在，他能够通过罗根的气机，直接看到对方的内心活动。 ‘察觉到我和他过往的印象不太一样吗？’ ‘也就是说……脑海中有关我的形象，更接近我本人，也更具体了？’ 怎么说呢…… 杜牧似乎知道，该给这种气机取个怎样的名字了。 就称呼它为，‘信仰’吧。 ———— 罗根抽着烟，周围人都有些疑惑。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罗根走到十步开外后，就忽然沉默了。 而罗根对于经脉不断撕裂又愈合的疼痛视若无睹，平静感受着雪茄的香气。 杜牧对罗根道：“注意他们的流向，尝试控制它们，注意自己的呼吸，试试看能否炼化那些法力。” 罗根点点头，闭上双眼，按照杜牧的吩咐行动。 只是那些法力，实在是有够不听话，像是猛虎……不，像是高温绞肉机一样，在经脉中不断流动，尝试把自己做成的金刚狼肉糜。 不行吗？ 杜牧微蹙眉头，看来没有红浩克那样的体质，就算能承受法力灌顶，也只相当于顶住了攻击而已。 不过渐渐的，杜牧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他开始尝试着，将法力一点点的灌注进入罗根的艾德曼金属骨骼当中。 这一进入，杜牧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不是法力的问题，而是在艾德曼金属内，罗根的骨头，全都是受损的状态。 并且，它们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的尝试自愈，却又无法突破艾德曼金属的限制。 而他灌输进入艾德曼金属的法力，就像是让艾德曼金属获得了更多的帮手和武器一样，不再是被动的防守，竟然还主动出击刮削那些内部增长的骨骼骨髓。 罗根终于皱了皱眉。 切割经脉的痛苦，和刮骨抽髓的痛苦，那可不是一回事。 他手中的雪茄被他的两根手指捏的快要断掉，额头的青筋也不断跳动。 但罗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麻木而机械的抽着雪茄，就连雪茄上的火星点在了手指上都感觉不到了。 其他人也察觉出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艾瑞克并不在乎罗根，依然尝试着在真气中灌输更多磁力。 甚至将挤满了磁力的真气重新收回体内，让磁力充斥在体内刺激肌肉和神经。 当然，他还不敢太激进，只是在进行初步的尝试而已。 另一边，罗根的艾德曼金属爪子，已经在他无意识的时候，缓缓从拳头里伸了出来。 而那六根原本应当泛着金属冷意的钢爪……此时已经微微泛红，冒着蒸腾的热气。 第137章 疗伤 此时罗根的艾德曼金属骨骼上，已经充满了杜牧的法力。 可惜，杜牧能感觉到，这些法力依旧算是自己的，罗根并没有控制它们的权限。 果然还是不行吗？看来红浩克的体质还是更加特殊一些。 既然如此，杜牧就放弃了在罗根的经脉中运转法力，打算帮助罗根强化对方的自愈能力。毕竟自己之所以要教导对方的最初目的，就是尝试获得自愈因子的十倍反馈。 而此时的罗根，他的经脉和骨骼本身就一直处在被伤害的状态，倒是不用杜牧再上手给对方制造伤口了。 罗根忽然之间，只觉得全身一阵清凉。 所有的疼痛都在转瞬间如冰雪消融般褪去。 罗根呼吸一滞，金属爪子瞬间收了回来，全身的肌肉也从紧绷状态逐渐放松，甚至有些发软。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快感类的药物才会成瘾，止疼类的药物也是成瘾的一大分类。 而杜牧在将法力更换成真气后，真气舒缓神经所带来的止痛效果，舒适的简直让罗根有些惶恐和焦虑，潜意识甚至升起自己不配如此轻松的莫名想法。 当罗根的疼痛被真气缓解后，杜牧注意到，一大部分用来消除炎症因子的自愈因子开始获得了释放，稍稍强化了罗根的自愈能力。 他再接再厉，控制着真气滋养罗根的全身细胞……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能搞出来的操作了。 杜牧目前的真气和他的强大精神力所带来的控制力，即便他没有法力，只有真气，也能称得上一声陆地神仙。 就在杜牧打算像是前两个人一样，控制着罗根开始打四相拳修炼真气时，忽然发现，罗根已经开始自己操控着那些真气进行运转了。 杜牧微微一愣，就看到罗根轻笑一声，弹出一根刚爪，将雪茄刚刚被他因为剧痛而咬烂的部分切掉。 红色的刚爪切削雪茄的一瞬间，就将那一头点燃了。 罗根运转着真气，手里捏着雪茄，轻声道：“杜牧先生，未来的几乎每个幸存者，都练习过您所传授的真气，我只是因为穿越到了过去的身体，没将它们带回来而已。” “没有学会真气的人，是很难在那种废土上生存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无论是技术、物资、思想。您为我们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很可惜，无论是人类还是变种人，都让您失望了……” “这也是为什么，未来的每个避难所，都拥有您的雕像。每个人都崇敬您，并不仅仅因为您是消灭天启的救世主而已……” 原来如此。 杜牧摇头轻叹，但这听起来，其实不算一件好事啊。 同时增强两个战争族群的力量，只是增加了战场的烈度罢了。 不过罗根所经历的未来，变种人和人类的战争，应该是天启死去多年以后才发生的，自己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公开传授的内功修炼方法吧。 自己似乎也尝试着化解双方的矛盾了，但他毕竟没办法让天启杀死的普通人复活，两个种群的矛盾实在太复杂了，就连未来的他也理不清。 杜牧不打算继续深究罗根所经历的未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历史都不再会是那个模样了。 由于罗根有基础，因此杜牧的灌顶，对方很轻松的就将其炼化。 而与此同时，杜牧发现，艾德曼金属不愧是漫威最特殊的材料之一，它对于法力的容纳性确实不错。 并且杜牧忽然注意到，艾德曼金属内的骨骼……好像也不再被艾德曼金属中的法力所伤害了。 那些不断自愈的骨骼骨髓，和之前的唯一区别，就是里面拥有了真气。 杜牧的真气毕竟是法力的组成部分之一，有着相近的性质，法力也就没有再过于排斥罗根的细胞了。 最关键的是……罗根的细胞好像也察觉到了艾德曼金属中的法力，和自己目前所携带的能量同出一源。 这让艾德曼金属，首次和罗根自身的细胞达成了某种连接？ 罗根体内的艾德曼金属，并非是彻底替代骨骼，而是附着在上面的金属涂层，因此内部总有些空隙。 原本那些骨骼就像是被关押在鸟笼里的婴儿，不断尝试着长大，铁笼却从未改变，二者泾渭分明。 而这一次，罗根的骨骼却不再是试图将艾德曼金属挤出体外，又因为对方的坚硬而让自己身陷囹圄了。 它真的将艾德曼金属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单纯的填充了内部的空隙。 仿佛拼图一样，化作了金属与骨骼相互参杂却十分完整的骨架。 当艾德曼金属第一次与罗根的身体和谐相处后，罗根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好像忽然不再发烫了。 他握拳伸出自己的刚爪，果然，它已经不再泛红，而是重新冷却了下来。 杜牧感受着虚空中反馈回的十倍法力，轻笑一声。 这也算吗？只是仿若之前将法力灌输进入铜铃中那样，把法力存储在了艾德曼金属骨架里面，这也算传功成功？ 杜牧不由看向罗根，好奇道：“罗根，我并没有收回刚刚传递给你的法力，而是将它们都储存在了你的艾德曼金属骨骼中，你能尝试使用它们吗？” 罗根看着自己的六根爪子，闭上眼就努力尝试调动其中的法力。 可他一无所获，虽然能感觉到金属骨骼内好像多了某种能量，可那能量就好似冷傲的冰雪女王，丝毫不理睬他的呼唤。 罗根无奈，但好歹他又获得了比前世还强大的真气。 他开始尝试着调动真气……十分顺利，依然是如臂使指的状态。 下意识的，罗根按照前世的使用方法，将真气灌输在狼爪当中。 真气没办法让艾德曼金属更加坚硬，也没办法让艾德曼金属更加锋利，但当罗根将利爪刺入物体时，真气却可以向着利爪的两边释放推力，来让被命中的物体更快被撕碎，不遮挡视线。 可罗根立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爪子，居然又变红了。 是里面的那种名为法力的奇特能量！它回应了自己的真气！ 罗根试着向一旁的方向挥出爪击……瞬间，三道锋锐的真气利刃，破空而出！ 好家伙，居然有远程攻击手段了。 杜牧直接升起法力护罩，将罗根的攻击挡了下来。 感受着护罩传来的力道反馈，杜牧点点头。 威力还行，差不多相当于杜牧自己凝聚的丝线攻击，冲击力还要再大一点，持续性一般，不过也有来自红浩克法力的热量。 冲击波看的一呆，虽然能量的本质不同，但罗根用出的攻击，还真有点像他的红色脉冲。 罗根此时也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愕然的看着拳头之间的爪子。 他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获得这么高的提升。 之前别人提高那么淡定，是早就知道真气的神奇，他也有过真气，自然平常心对待。 可此时，他不仅仅是获得了远程攻击手段那么简单……罗根更觉得，自己像是被治好了某种自己都没发现的隐疾，整个人都精神了些许，身体也没有那种没由来的酸痛，自愈因子似乎也活跃了很多。 杜牧想了想，开口道：“罗根，由于伱并没有真的炼化我给予你的法力，因此它是可能被消耗掉的。” “不过好消息是，如果你只用它进行物理攻击，那么你自己修炼的真气就可以弥补其中的损耗。” 罗根收回真气，艾德曼金属中的法力也不再处于激发状态，重新缓缓冷却了下来。 他感受着秋季傍晚的微风，以及数十年来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身体状态，看向杜牧，认真的点点头：“感谢您，杜牧先生。” 海妖立刻迫不及待的搓搓手。 下一个是不是该自己了？是该自己了吧？ 虽然还有汉克和魔形女，但他们一个是搞科研的，一个变种能力没有战斗力，自己的能力才是更适合被开发的。 海妖忍不住幻想，经过杜牧的指导，自己究竟能强到何种地步…… 但杜牧看了看天色，开口对查尔斯微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辛苦各位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吃晚餐了？” 查尔斯这才感到了腹中饥饿，今天看到的教导，实在比他上学时候有吸引力太多了，以至于他几乎有些沉迷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杜牧先生，忘记时间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去？” 杜牧指了指他们的手臂道：“直接将贴纸撕下来就好。” 海妖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仅是他，汉克和魔形女看起来也十分意犹未尽，对今天自己没能学到特殊的超能力颇为遗憾。 罗根拍了拍汉克的肩膀：“没关系的，野兽，如果你格外好奇，今晚我就可以先带着你预习一下功课。” 汉克有些不太习惯罗根的熟稔，即便知道对方是从未来回来的人，和未来的自己是好朋友，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毕竟还是个陌生人。 此时的汉克还处于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敏感自卑中，没有像未来那样，彻底接受了自己的一切，变成了一个平日里温和谦逊的绅士。 不过即便如此，他得知自己今晚能够提前预习真气的修炼，还是眼前一亮，甚至隐隐有些迫不及待：“真的吗？呃，我不是质疑你，只是觉得，这也好吗？” 罗根轻轻摇头道：“这没什么的，一晚上的预习，做多能让你提前熟悉几个动作，我甚至不确定是否能让你明天得到的收获更大。” “没关系，我要学。”汉克立刻道。 他有些兴奋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只是做出了一些动作，就能凭空获得一种堪比变种能力的能量？如果我今天就能获得就好了，我一定会通宵分析这些能量的构成。” 一旁魔形女听着也有些心动，看向了艾瑞克。 但艾瑞克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强化自己，他觉得拥有了真气的辅助，自己每分每秒的头脑风暴，都能带给自己长足的进步，实在懒得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因此装作没看到魔形女的眼神。 如果是查尔斯的要求，他可能还会愿意浪费一点自己的时间。 不过说实话，艾瑞克今天已经看明白了，他们体内的能量全都是杜牧先生直接灌输的，所谓的修炼只是将遥控器交给了自己等人。预习没有意义，老老实实等待传功就是了。 海妖则看向了冲击波。 冲击波注意到海妖的眼神，奇怪道：“你看我干嘛？我还想跟着罗根继续练习呢，那些动作我几乎一个都没记住。” 海妖无语：“你怎么这么没用？” “你才没用！” 几人在说话间，纷纷撕下贴纸返回了查尔斯庄园。 杜牧看着他们的离去，倒是没有急着跟上去。 现在的查尔斯庄园，几乎就是等待古巴导弹危机，坐等塞巴斯蒂安的出现而已，现在跟过去最多蹭个饭，没有其他事情。 杜牧想了想，先去侧院看了看孩子们。 虽然班纳离开了，但这段时间班纳的学习进度很快，也算给孩子们放假了，让他们能稍微消化一下。 老刘等人依然是照常给他们做饭，江万里也会帮忙。 甚至杜牧前往侧院的时候，发现江万里还在一脸困惑的拿着功课跟李小七问问题，而李小七是这些孩子里学习最快的一个。 杜牧没想到江万里还挺好学的，可是精神力一扫才发现，不止是江万里，那些个大人包括老刘，也都在偷偷学习。 他们的床铺被子里，还有藏起来的炭笔和纸张呢……但他们不敢使用杜牧在现代购买的教材，炭笔就是捡厨房烧掉的柴火，纸是在九龙湾里买的纸。 杜牧有些奇怪，以前他亲自教那些孩子现代知识的时候，这些大人全都听都不听啊。 可是看向江万里在侃侃而谈的李小七面前，不住点头的乖巧模样，杜牧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刘他们虽然不懂自己教给孩子们的到底是什么知识，但也明白肯定是高深的大学问。 学是想学的，然而古代偷学可是大忌，他们自然看都不敢看，每日洒扫做饭都目不斜视。 可江万里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些大人们私底下的潜规则，这个女人居然光明正大，一点也不遮遮掩掩的学习……而无论是杜牧还是班纳，对此也没有丝毫的意见。 这才让这些大人们又看到了希望。 难道说，仙人有教无类，从不私藏，所以也不在乎凡人学习吗？ 可让他们现在来问已经高来高去，天天飞在天上的杜牧，他们又不敢问。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有一搭没一搭的偷着学。 杜牧摇摇头，不打算戳穿这件事，而是随意的对江万里道：“江万里，以后你学的东西也可以教教老刘他们，让他们能算个数啥的，以后生活也方便。” 江万里听到声音才回过头，看到杜牧，连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道：“好的，杜大仙！” 大……大仙？ 杜牧有些无语，喊他仙人，仙师，杜牧都没觉得有啥，可大仙实在有点像跳大神的。 他好点小面子，于是立刻纠正道：“喊我杜馆主就好，或者跟着外面的人一起喊我杜仙师。” 江万里一个激灵，杜仙师这是……真承认自己是仙师了？ 之前虽然大家都仙师仙师的喊，可杜牧像是只是懒得纠正一样，如今却真的认可这个称呼了。 看来杜仙师，是真的得道成仙，变成神仙人物了啊！ 杜牧见江万里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样子，暗暗摇头。 他本来是不打算认可这个名号的，但今天的罗根让他改变了想法。 既然强烈的信仰，即便不需要真气都能传递出气机来，那仙师就仙师吧。 反正中国人自古拜神就很世俗化，在龙王庙求雨，也是有用就拜，没用就砸，杜牧倒不觉得这算是太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称呼。 只要他们将来信仰自己，自己真的能够对他们产生庇护，那就不算愧对这个名讳。 李小七倒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看到杜牧后，乖乖的喊了一声：“杜馆主！” 他们不太懂杜牧最近在社会上提升了多高的地位，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救他们于水火的杜馆主，仅此而已。 杜牧也露出了微笑，摸了摸凑过来的李小七脑袋，觉得也是时候开口了，就当打打预防针。 “再过两天，你们的伤就有得治了。” “啊？” 李小七疑惑的眨眨眼：“可是，我们最近没谁受伤啊？” 因为他们都十分爱护自己的义肢，因此连带着也不敢去做各种危险行为。也就浩克在的时候，敢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因为信任浩克会保护他们。平时都安安静静的，确实没有人磕着碰着。 杜牧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那就好。” 随后，杜牧离开了侧院，想了想，打算先去纽约买个充电宝或者移动电源什么的。 他毕竟没有获得艾瑞克生成磁力的变种能力，那电磁自然要随身携带了。 而在杜牧离开后，江万里又拿着书凑到了李小七身边，想要继续问问题。 随机，就看到李小七先是一脸疑惑思索，到恍然大悟，再到呆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甚至身体微微颤抖的模样。 江万里疑惑的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第138章 寻找托尼 杜牧之前一直没有和孩子们透露这方面的信息，之前匹配基因需要抽血时他们也只是乖乖听从杜牧的命令罢了。 对一直以来照顾他们的杜伯伯无条件的信任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这不是生存策略，而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和崇敬。 杜牧不想让之后修复肢体的治疗显得太过突兀，毕竟人的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这才让李小七给其他人也打个预防针。 他来到院中，一张彼得的血液贴片从讲武堂内飘了出来，他一边将其贴在手背上迈步走向武馆大门，一边想着，彼得和浩克现在应该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吧？ 杜牧并不担心两人的安全，只是希望如果他们因为经验不足而出现纰漏的话，不要太自责。 杜牧不是个喜欢追求完美无缺的人，但以那两个家伙，尤其是彼得的道德观，如果没把所有百姓安置好，恐怕会食不下咽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性格，让杜牧甚至觉得，彼得过去比他自己亲自办这件事都靠谱。 杜牧跨越武馆大门，来到了彼得的卧室当中。 一进来，就发现这间卧室和过去截然不同。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井井有条，并且干净的不像话。 唯独贴着彼得和格温合照的书桌，还是那么的乱。 应该是格温收拾的吧，她这个ceo的职责太多了，不仅帮忙管理公司，还要给老板打扫卫生，甚至老板不在的时候还要顶替老板暗中隐藏的超级英雄位置。 不过杜牧还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彼得的书桌上多了两份报纸。 杜牧一看日期，就是这两天的。 称职的ceo啊…… 知道老板回来以后，需要获知最近的社会信息，所以每天都买份报纸放到这边。 正好，杜牧也就随手翻阅了起来。 梅姨最近在外面忙工作，格温也去公司处理事情，彼得在拯救自己那边的百姓，于是这个房子竟然闲置了起来，也没人来打扰杜牧。 一些细碎的内容和杜牧无关，他也就懒得看，只有两天的头版头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中一条，就是《蜘蛛侠变成了女人？》 不用多说，杜牧当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还挺标题党的。 第二条，则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于阿富汗失踪》 这个标题倒是正常了许多。 所以钢铁侠要诞生了吗？ 杜牧看着报纸上的托尼，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前世所看过的一系列电影。 只不过，蜘蛛侠的年龄大了很多，现在开的公司市值也直追斯塔克工业，而不是电影中那个小朋友了，可能其他人物的命运同样有所改变。 那……托尼还能顺利从阿富汗逃回来吗？ 杜牧陷入了思索当中，之前不去接触托尼，正是因为他明白，在变成钢铁侠之前，他一定和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没办法聊到一起去。 而且杜牧对托尼也无所求，就算钢铁侠盔甲很好，杜牧也自认不是个搞科研的性格，成品对他更是没用，当然没有凑过去的理由。 现在嘛……姑且不说托尼遭遇了生命危险，由于世界不同，还真不一定能逃出来。最关键的是，杜牧现在对托尼有了一点点需求。 那就是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杜牧之所以前来纽约买移动电源，而不是去哥谭市找布鲁斯，潜意识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 如果能获得一份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用来持续发电，那杜牧就能做到长时间对磁力操控的续航。 现在杜牧也体会到了艾瑞克的感觉，虽然理性上知道，整个世界的宏观物质中全都含有电磁力，可他所能感应到的，只有墙壁内的电线。 甚至不包含其他家具中的金属，因为里面的电磁太少了，杜牧没办法在不给里面充磁的情况下操控它们。 想到就做吧，万一迟了一步，斯塔克被发现偷偷制作钢铁盔甲死了怎么办？ 不过……要怎么过去？ 踩着飞剑飞过去？ 虽然杜牧目前能够突破音障，达到音速的飞行速度，但阿富汗和美国的直线距离也超过了一万两千千米…… 十个小时，愣飞吗？ 要坐飞机过去？可杜牧又没有这个世界的证件。 最终，经过了短暂的思考，杜牧拿起了彼得家的座机电话，先点了份外卖，又打给了格温。 —— 格温是开着车来的，虽然还没大学毕业，但也到了能考驾照的年龄了。 而杜牧，则一直坐在彼得家的客厅中，面前悬浮着一柄飞剑。 感知到格温的到来，杜牧面前的飞剑便消散在了空中，而插座闪烁的电弧也消失不见。 虽然杜牧只得到了艾瑞克在武馆中提升的那点电磁感知的十倍，还远不及艾瑞克原有的电磁控制力。但在感知方面，杜牧自身强大的精神力和反应速度，已经能够让他直接控制交流电了。 刚刚，他就是在测试自己的电磁控制能力，以及做了几个小实验。 实验的结果，杜牧很满意，就等接下来的实际应用了。 杜牧又等了一会，才感觉到格温的车开到了门口。 格温下车后，从后备箱提下来了一个巨大的旅行箱，拉着它走入了彼得的家里。 格温刚想敲门，门就自动打开，格温一愣，看着黑漆漆的室内忽然有些害怕。 杜牧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灯，主要是黑暗完全不影响他的视觉，就没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夜晚。 灯被瞬间打开，杜牧为了不吓到格温，动作轻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格温，微笑道：“感谢你将我需要的东西都买来了，格温小姐。” 格温看到杜牧，才终于松了口气，拉着旅行箱走入了室内。 “不，这不算什么，您是整个修复药剂项目的幕后推动者，虽然法律程序上没有您的名字，但我明白您是老板的老板。更何况，您还给予了我那么多的帮助。” 格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旅行箱。 里面躺着一个巨大的移动电源，这是一个傍晚的时间，格温能直接从市面上买到的最大容量了，约有1200Wh，甚至还有太阳能充电功能，一般是给房车旅行用的。 不过杜牧感受了一下这移动电源内的电量，忍不住微蹙眉头。 太少了……1200Wh，也就是差不多1.2度电？原来1.2度电这么少。 他也知道人类的电池技术很久没有更新换代了，电池这东西几乎就是看体积，蓄电越大体积越大，想要得到目前能用的电池，他可能要扛着几十立方米的大玩意。 顿时，杜牧觉得自己更需要托尼的微型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了。 也更理解，那到底是多么划时代的天才发明。 难怪托尼斯塔克后来即便关掉了武器部门，斯塔克企业的经营状况不仅没有下滑，反而更加蒸蒸日上。 卖武器哪有直接卖能源来的赚？还是无污染的清洁能源。 幸好，他还让格温买了另一样东西。 当车的后备箱打开后，杜牧就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机械装置。 汽油发电机，每小时能发电10KW。 只能说，勉勉强强吧…… 杜牧将汽油发电机放入了自己的一个储物袋中，随后告别格温，用法力改变光线的折射，以隐身的方式飞离了纽约。 当距离纽约已经足够远的时候，杜牧才拿出格温买给自己的手机，查起了谷歌地图。 “嗯，原来这个感觉就是南。” 杜牧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地球的磁场是固定的，因此每个方向带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 确定了东南西北以后，杜牧从此都不需要再看指南针了。 随后，他就向着阿富汗的方向飞去。 几乎一两秒的功夫，伴随着一声突破音障的炸响，杜牧的前方出现了子弹一样的空气激波。 现在是刚刚突破音速的状态，这已经是他的全力飞行速度了。为了不弄乱自己的发型，杜牧用法力呈现子弹的流线型阻挡自己前方的飓风。 与此同时，杜牧抬起右手，控制着法力，让它们在自己的正前方道路上，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环。 接着，分心操控着储物袋内的汽油发电机开始运作，在他看来十分微小的电力被生产了出来。 杜牧让这些电力附着在了控制发电机的法力之上，闪烁起道道微小电弧。 法力对电的传导性，几乎全部来自其中的真气，但杜牧发现，越热的法力，传导性越差，于是便消耗了更多的法力来驱散其中的热量，让这些带电法力保持低温状态。 这样的计算量，对此时的杜牧来说，也到了需要专心致志的地步。 杜牧的神色认真起来，伸出左手，摆出了一个让自己确认电力流动的手势。 拇指和食指呈90度，中指又和食指呈现90度，正好让这三个手指分别指向三个方向。 弗莱明的左手定则。 杜牧忽然理解，为什么有些世界观中，施法需要做手势了，它能作为一个锚点和草稿，解放部分大脑的计算力。 下一瞬间，带电法力从储物袋中延展而出，连通在了杜牧前方的线圈法力上。 “咻————！” 就连声音都仿佛变成了刀子般锐利。 杜牧感受到的不是推背感，而是拉扯感，就仿佛自己身上套了个绳子，然后前面有6马赫的战斗机拖动着自己一下飞出去一样。 幸好他早已在面前升起了法力护盾，虽然现在的速度达到了刚刚的六倍，但杜牧也没有什么太过不适的感觉。 这就是刚刚杜牧在彼得家做的小实验。 电磁线圈加速术。 这技术和电磁炮几乎是一样的原理，但电磁炮是一次性加速，就算杜牧能够扛得住那样的爆炸冲击，那也需要消耗额外的法力保护自身，动静更是堪比炸弹爆炸。 电磁线圈逐级加速，就温和了很多，虽然动静依旧不小，但只是纯粹的超音速撞碎空气产生的‘自然噪音’罢了。 六倍音速……也不知多久能到阿富汗。 ———— 当杜牧来到中东以后，对托尼制造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又有了更深的渴望。 汽油发电机是真的不耐造啊，能发的电也太少了，速度也太慢了。几乎没能维持多久的飞行速度，就因为杜牧用法力强行抽电的行为宣布报废，罢工不干了。 幸好来的路上，杜牧恰好碰到了一场海上暴风雨，直接从电闪雷鸣的乌云中获得了海量的电磁，否则真要花七八个小时跨海飞行了。 能够在这样的折腾后，花费两个多小时就从美国来到阿富汗，杜牧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即便如此，杜牧也难掩风尘仆仆，发丝散乱。 毕竟他也很难在六倍音速的情况下，一边维持着前方法力线圈的轮替，一边控制着海量的磁力不要逸散，再一边注意自己的形象。 杜牧字面意义上风驰电掣了一路，也着实维持不了往常的仙风道骨了。 被打湿的衣物他能够用法力烘干，但古人的制衣技术毕竟不如现代，还是有不少磨损。 他甚至在靠岸之后，先返回武馆当中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才重新返回这里，开始寻找托尼的踪迹。 此时的杜牧换了一身淡墨色的长衫，踩着飞剑，舒缓的飞行在阿富汗荒芜贫瘠的土地上。 寻找托尼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阿富汗有很多武装势力，也大多都对抗过美军，但正如同每一个被外敌撕碎的国家一样，因为秩序的崩溃而导致军阀横行。 军阀的残暴，虽然比不上侵略者，却也不能说对当地百姓有多么的温柔。 毕竟，信仰神明的军队有很多，可信仰人民的军队，只有一个。 杜牧只需要找那些对平民极端残暴的士兵，一个个摄魂取念过去即可。 而摄神取念的结果，也让杜牧更加放心，果然都是些表里如一的畜牲。那读心之后对方的精神状态，就不在杜牧的考虑范围了。 有个理论说，世界上的所有人，最远都能通过七个人认识。 而杜牧仅仅只隔了四个人，就找到了一个了解托尼信息的军阀头领，并获知了关押托尼的秘密据点所在位置。 确实是一处相当隐蔽的山谷，每个方向都有足够的遮挡，即便是卫星恐怕也很难找到。 杜牧踩着飞落在山谷中央，一落地，就看到周围堆砌着无数的军火乃至导弹。 而那些军火箱子和导弹上，全都印着斯塔克企业的公司名以及标志。 “谁！”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 “我的枪出故障了，你们快开枪啊！” 杜牧原本是不懂阿拉伯语，达里语，普什图语，蒙古语这些乱七八糟的语言的，但在简单的几次摄神取念之后，他还是能稍微听懂一些。 他看着周围的拿着武器瞄准自己，不断扣动扳机的人，没什么情绪起伏。 用不着拿法力来挡子弹，只需要简单的让他们连扳机都扣不下去就行。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杜牧还是挥了挥手指，顿时，周围那些讲着各种语言的恐怖分子，一个个惊恐的捂着咽喉，倒在地上开始胡乱挣扎起来。 而从他们的指缝间，不断渗出大量的鲜血。 这些人的目光惊恐，看口型似乎是想说自己是魔鬼啊，巫师啊之类的，但他们的气管已经被切开了，再难发出声音。 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热闹嘈杂的山谷，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而这唯一的墨色长衫男子神情毫无变化的走入山洞时，整个山谷再无任何移动的物体，只有地面上殷红的地毯在缓缓自动铺开。 当杜牧打开山洞中的铁门时，里面的二人立刻站起身来，紧张地双手抱头。 只是在看到明显的东方古代服饰与面容后，两人皆是一愣。 杜牧第一眼就注意到托尼胸前的核反应堆，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假的模型导弹摆在那里，但没有看到任何疑似MK1的材料。 显然，托尼还没有开始制造那东西。 “托尼·斯塔克。” 杜牧平静开口道：“伱的小黑屋生活结束了，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去附近有电话的城镇，你可以喊人来接你。” 他说的虽然是英语，但托尼觉得自己有点听不太懂。 “怎么？你们不需要我制作的导弹了？”托尼问道，显然他还将面前这个男人当作恐怖分子中的一员。 杜牧摇摇头道：“我是来救你的，快走吧，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了，不会有人出来拦你的。” 说着，杜牧转身离开了洞窟。 救我？一个人？从一个武装军阀手里？ 来不及思考合理性，看着敞开的铁门，最终宁可信其有的托尼，还是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来。 当他和伊森穿过长长的隧道，走到洞口的阳光下后，看着外面的场景，顿时惊悚的瞪大了双眼。 “托尼，告诉我这是噩梦……” 伊森喃喃道。 托尼摇摇头：“不，这是美梦……好吧，有点惊悚的美梦，类似你看到你最讨厌的人承受世界上你最害怕的酷刑。” 托尼忍不住胡言乱语来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向着托尼飞了过来。 托尼吓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入手却觉温热。 仔细一看，整个人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完整的麦当劳双层芝士汉堡。 正是杜牧千里迢迢从纽约带过来的外卖，喊格温过来之前点的。 第139章 托尼：我已经理解了一切 杜牧看着几乎两三口就把汉堡吃掉的托尼，心说自己不愧是彼得的师父。 万里送外卖，一趟的路程就比彼得短暂的外卖员生涯加起来还要长了。 一旁的托尼并没有完全将汉堡吃完。 他剩了将近三分之一，递给了身旁的伊森，装作随意道：“但愿你不要嫌弃我的口水，这是你之前给我当助手的工资。谢谢，你的手很稳。” “伱的助手工资只有一口汉堡吗？并且，你是对的，我嫌弃你的口水”伊森说着，虽然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托尼的报酬。 见状，托尼不再犹豫，将剩余的汉堡一口吃完。 随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杜牧，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嘟囔着道：“所以，你是谁？FBI？CIA？民间救援组织？还是奥巴代亚派来救我的雇佣……承接业务的个人？” 杜牧摇头道：“都不是，我只是想跟你做个生意，却发现你人不在纽约，就跑来找你了。” “做生意？哈？” 托尼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家伙，指了指他们道：“这些人也是想跟我做生意的，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支付将我活着放走的报酬。” 杜牧无所谓道：“好吧，如果你非要有个资本意义上的保证来给你安全感，等你回到纽约以后可以打给彼得制药的ceo，我算是彼得制药的一份子吧。” 一听彼得制药，托尼顿时收起了那副用来试探陌生人态度的轻佻神色，诧异道：“彼得？你居然是那个年轻人派来救我的？该死，报纸说的没错，这样的年轻人才tm是美国的未来。” 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来历，托尼觉得自己也确实有很多项目能和彼得制药展开合作，顿时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他刚迈出去一步，人正要从洞窟中走进阳光下，整个人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嗯？”杜牧一愣。 这种消失的场面，他可太熟悉了。 不会吧？ 杜牧顿时撤掉了手臂上的血液贴纸，也回到了武馆当中。 顿时，整个山谷只剩下伊森一个人。 他愕然的看着两人原本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一片死寂，躺着无数恐怖分子尸体的血红山谷。 明明是燥热的阿富汗，微风一吹，伊森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西伯利亚的寒风。 杜牧回到武馆后，果然就看到一脸懵逼的托尼。 还真是啊…… 这么说起来，这个漫威世界岂不是有三个穿越者了？比例太高了吧？ 不过，杜牧前世小时候穷，长大了工作忙，假期能看看电影，平时也就通勤时间看看动画，所以阅片量并不高。 这些穿越者，全都是杜牧前世看过的作品，并没有不认识的家伙。 杜牧怀疑和这点有关系，但也没什么证据，只是个猜测。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想，虽然他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却都是不同电影中的主角，每个穿越者都不止一次的当过‘主人公’，只是那些电影最后统一到了同一个世界观而已。 托尼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在杜牧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没有显得太过于慌乱。 “我现在怀疑我真的是在做梦了，49298乘以29989等于多少？十四亿七千八百三十九万七千七百二十二，很好，我大概没做梦，那我嗑药了吗？” 托尼随便心算了一个乘法，眼看他又要开始数质数，杜牧叹息道：“你如果如此不想接受现实，就往后退一步，从大门走出去，然后忘掉你来过这里吧，就当你是长期缺乏营养出现的幻觉。” 托尼眼睛一瞪：“你别告诉我，我出去以后，就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被关在小黑屋里，给他们做什么狗屁导弹。” 杜牧不再多费口舌，直接一抬手，将托尼推出了武馆大门。 托尼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就听旁边伊森惊喜的声音：“托尼？你刚刚去哪儿了？” 托尼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刚刚的一般无二，总算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是，这反而让他感觉更加混乱了。 这还是托尼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自己的知识体系难以立刻理解消化的状况。 托尼看着自己刚刚消失的位置，咽了口口水，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着他，伸出手，想要伸进去试探一二。 可中途就停下，再也难以寸进。 杜牧重新出现，不再跟他们解释情况，直接凝聚出流光溢彩的法力云，托着二人飞向高空。 幸好传送门没有笼罩洞窟出口的每一寸，只是差不多一扇门大小，托尼并没有在飞出来的时候再次消失。 但两人还是腿软的趴在了云彩上，看着越来越小的山谷，神情呆滞。 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 托尼的失踪，早已让美军近乎地毯式的搜索附近的整片区域。 因此当托尼在最近的阿富汗小镇，给自己的美军好友罗德上校打电话时，他们几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 杜牧则没有参合他们好友重逢的场面，他之所以来救托尼，只是单纯不想让他因为世界线的变动而死掉，只要他活着就行了。 交易的事情，杜牧也总不可能直接去把人家胸口手工打造的方舟反应堆卸了。 当然，理论上来说，杜牧也可以取出他心脏中的破碎弹片，但那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恢复时间，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还是等他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感觉到安全再说吧。 就是……杜牧在高空看着托尼和伊森一起走入了军方的侦察机，又看了看远方的大海。 这次可不一定能够遇到海上暴风雨了，那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才能到美国。 最终，杜牧选择隐身躺在侦察机的上面，蹭飞机回纽约。 来的时候，是担心就差那么几个小时导致托尼出现因为世界不同而导致的意外，回去就不用那么赶时间了。 不过，为了让飞机飞的更快，杜牧还偷偷在飞机前方弄出了电磁法力线圈，用侦察机的电量来给侦察机加速。 这让比原计划提前一个小时回到美国的罗德疑惑不解，同时飞行员也表示飞机的电力消耗远超以往，很有可能出现了故障。 吓得罗德一阵疑神疑鬼，以为绑架托尼的幕后组织居然能在美军侦察机上动手，打算对托尼斯塔克赶尽杀绝。 但好在，应当是国家的防护措施十分到位，动手脚的人没办法在隐蔽情况做太多小动作，还是让他们安全回到了美国。 只是事后，对整个基地要进行地毯式的排查，这架侦察机也必须返厂找出具体原因。 杜牧从纽约离开的时候，是晚上，两小时到了阿富汗，几乎是小半个地球，因此变成了白天。 而美军的侦察机速度虽然不慢，但他们可不能走直线，即便现在是美国最如日中天的时期，擅自跨过他国领空也是个上国际新闻的大事。 因此，当他们返回美国后，纽约也变成了白天。 还好托尼已经在飞机上睡过了，一下飞机，他首先要求司机哈皮·霍根带他和新朋友伊森去麦当劳，并要求秘书佩珀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 杜牧并没有重新现身的意思，他也不在乎托尼会不会像原著中那样，关闭斯塔克企业的武器开发部门。 他需要的东西只有微型冷核聚变反应堆……其实说实话，如果杜牧没品一点，直接去斯塔克企业把那台大的偷走都行，只是他还没混到这种地步而已。 所以，在托尼还没做出第二个之前，杜牧暂时不会和托尼见面。 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原著中托尼的悔悟，和伊森的死亡脱不开关系。 而杜牧为了稳妥，并没有任由后续的事情发生，因此托尼是否会变成后来的钢铁侠，确实是个未知数。 只是在杜牧离开之前，忽然又听托尼道：“对了，佩珀，帮我接通彼得的电话。” 小辣椒佩珀立刻道：“彼得·帕克吗？他最近不知道去哪儿休假了，似乎只有他们公司的ceo知道那位年轻的老板在哪儿。” “年轻？哼……”托尼咂了一声，也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35岁的事实。 他过去一直对年龄不以为然，但彼得嘛，那确实是个年轻俊杰。 有想法、有张力、有科学素养、不傲慢、幽默。 还有……不乱搞男女关系、不抽烟、不喝酒。 清清白白的大学生加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说实话，托尼有时候甚至觉得对方是技术水平下降十个等级，却将人格缺陷弥补了的自己。 毕竟虽然在童年的财富上天差地别，可他们的身世又是那么的相似。 彼得就像一面过于干净的明亮镜子，让曾经的托尼不忍直视，总觉得太过清晰的照应出自己阴影下竭力隐藏的溃烂。 所以即便他很欣赏那个男孩，却因为某种托尼自己否认存在的嫉妒心，并没有和对方经常联系。 不过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以后，托尼也算看开了。 以后两家公司还要多多合作呢。 不说那个神秘男人救了自己的事情，就是胸口的弹片，也要仰仗彼得制药所发明的修复药剂来辅助治疗才行。 当佩珀打通了彼得制药ceo的电话之后，问候了两句，说明了是自家的老板找对方，这才将电话递给了托尼。 “你好，年轻的女士。”托尼熟稔的打招呼道。 佩珀隐蔽的翻了个白眼，看向了窗外。 托尼老大不小了，她也一样。 这个ceo小姑娘和她家老板天天眉来眼去的模样，是个有眼珠子的都能看出他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情愫。那股浓郁的青春纯爱气息，有时候都让佩珀感到无语。 但看看自家老板，再看看人家老板，一对比，虽然能力上比对方强，可性格上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佩珀只能替那个金发小姑娘祈祷，希望年轻暴富的彼得，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变成像托尼一样的花花公子。 “您好，欢迎您回到美国，托尼斯塔克先生，听您的秘书说，您主动要求和我通话，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格温公式化的礼貌声音，出现在电话中。 托尼不禁莞尔，果然还是年轻人，太过有礼貌了，甚至有礼貌到像客服，而不是大权在握的ceo。 不过托尼不是喜欢绕弯的性格，他单刀直入的问道：“我该谢谢你才对，我是被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东方男子救出来的，他没有告诉我名字，只是说是你们彼得制药的员工。” “我本想打电话给彼得道谢，但他最近好像不接电话的样子。” 格温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可是知道，杜牧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纽约。 这才过去多久？一晚上的功夫？哪怕她签证和机票都办好，现在立刻飞去阿富汗再飞回来，时间都不可能这么短。 不过想到彼得卧室的传送门，她猜测，也许杜牧先生拥有空间穿梭的能力。 毕竟武馆还联通其他宇宙呢，能在一个单一世界中开启传送门，好像难度还更小？ 这么一想，格温的心情就恢复了正常，同时微笑道：“是的，帕克先生最近在休假，不希望别人打扰他。” “以及……那位先生，名叫杜牧，他并非彼得制药的员工，而是帕克先生在武学方面的师父。” 如果是其他人贸然询问，格温绝对不会将杜牧的情报说出来。 但托尼是杜牧千里迢迢救出来的，还亲自告诉对方，想要询问有关他的情报就问自家。 那就说明，杜牧先生不在意自己的事情被斯塔克企业的老板知晓。 只是格温也没那么傻，一股脑把什么都说出来，就单纯只说了个名字，以及对方和彼得的关系，防止对方真的将杜牧当作什么小员工。 托尼听到格温的话，也是一愣。 武学方面的师父？ 想起那些死的无声无息的恐怖分子，想起忽然出现在脚下的云彩，想起莫名其妙传送过去的武馆。 刹时间，托尼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 好家伙，难怪彼得那臭小子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亿万富翁。 他绝对也经历了和自己类似的遭遇！出现在了那个明显是东方电影风格的武馆中！ 然后就拜了那个叫杜牧的人为师是吧？ 还真会顺杆往上爬。 托尼可是认识那些冷兵器和梅花桩的，因此确定那就是个武馆。 一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成就的原因，是比自己提前拥有了奇遇，托尼顿时心态放松了下来，不再因彼得的优秀而感到莫名其妙的自卑。 呵，哪怕自己不继承家业，以自己的天资聪慧，18岁的时候接触到那些超自然力量，一样能研究出价值数百亿的新技术来。 那小家伙能力还是一般啊，估计只是因为性格不错才被看上收徒的吧？ 而彼得之所以隐身的原因，托尼也猜到了大概。 看来对方目前在武馆那边……但是为什么在武馆却打不通电话？看装修风格应该是在某个东方大国，那边最近发展的很快，不可能没信号啊。 纵使托尼再聪明，也不可能联想到那是另一个宇宙。 但是，托尼考虑到格温可能不知道那个武馆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总不能刚被救，就把救命恩人的底给漏了。 只是笑着表达感谢之后，表示以后两家公司可以多多合作，并且要预购高级vip修复药剂的定制服务，这才挂断了电话。 目前康纳斯的主要精力，都在给基因偏差值较大的武馆孩子们做基因适配，因此之前商量的完整版修复药剂，暂时还未推出市场，甚至预售的风声也才刚刚在高层之间传开罢了。 杜牧听完两人的交谈后，点点头，有修复药剂的辅助，即便是现在的托尼，应该也能单纯凭借着手术就把弹片取出来。 看来这件事不用他忙活了，接下来就等托尼用自己实验室的当代顶级设备，重新制造出新的方舟反应堆了。 杜牧直接撕掉了手背上的贴片，回到了武馆当中。 回到武馆后，杜牧忽然一愣。 他看向了西南方，只觉得一股庞大的气机，通过自己给予彼得和班纳的棱形石子，以十公里为一段，一节节的传递了过来。 这股气机，是罗根身上散发出的数百倍，数千倍……当然，杜牧也能感觉到，这些气机是分散的，而且明灭不定，也没有几个能给杜牧带来可感知到的精神力增长。 应该是彼得和班纳，已经救下了那些被血祭的百姓了吧？现在这是……在给我传教吗？ 但由于口述问题，和自己的真实形象差别太大，所以对自己的作用有限。 杜牧触碰了一下那些已经被他命名为‘信仰’的气机，尝试着传递了一点点真气过去。 然后……真气就沿着气机，飞速传递了过去。 只是距离确实太远，因此传递过去应该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杜牧干脆给所有飘到自己这边的气机全都传递了一点真气过去，反正真气这玩意，只要自己没有恶意，量也不要太大，那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能稍微温养身体和止痛。 随后，杜牧任由那些真气在气机中的传递，拿起罗根的血液贴片，前往了变种人的世界当中。 之前说好的，第二天继续上课，杜牧可没有忘记。 第140章 浩克回归 变种人世界的时间，已经到了和杜牧约好的第二天下午。 还没得到杜牧灌顶却已经学了四相拳基础动作的汉克和魔形女跃跃欲试，但得到过杜牧单独指导的艾瑞克，反倒更显得急不可耐。 他甚至打算一个人跑到那座有传送门的小岛上，通过传送门前往武馆。 至于如何去……自然是去抢一架飞机飞过去了。 幸好有查尔斯的劝阻，艾瑞克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主要是查尔斯对艾瑞克如何增强自身能力，同样也有一些想法，于是上午他辅助了艾瑞克练习，才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浪费时间。 查尔斯已经注意到，很多变种人的能力释放都和精神状态有关。 艾瑞克过去都是在用愤怒来强化自己的能力，这固然让他可以操控磁力举起更沉重的金属，却也让他的控制力从未得到过任何增长。 而查尔斯，依靠自己的变种能力，挖掘出了艾瑞克自己都遗忘的潜在记忆，那是他和自己母亲相处时的记忆。 塞巴斯蒂安肖，正是杀死了艾瑞克母亲的凶手，这也是艾瑞克为什么不惜一切都要追杀对方的原因。 可仇恨和愤怒，反而让艾瑞克遗忘了许多与母亲相处的细节，每当回忆起母亲，只有她被枪杀时的痛苦与绝望。 查尔斯帮他找到了愤怒与平静的中心点，维持在那种高昂却不失理智的情绪中，艾瑞克才能施展出自己当前最强大的力量。 只是恰巧在这个时候，杜牧过来，并将他们带回了武馆当中。 于是杜牧就发现，这一次前来武馆的艾瑞克，沉稳了不少，不再那么浮躁和急功近利的像个毛头小子。 查尔斯用能力让艾瑞克保持着情绪的高昂，这种艾瑞克过去从未抵达过的心境，让他的精神力几乎要从头盖骨逸散出来，斗志昂扬到不像话。 杜牧见状，直接让艾瑞克重复一下昨天的练习。 只见艾瑞克一脸自信的，操控着武器架子上的所有兵器全部飞起，然后相互扭曲缠绕，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褶皱金属球。 “这里的金属太少了，我觉得现在的我，至少能举起上万吨的重物。”艾瑞克无比自信的对杜牧道。 与此同时，杜牧也能感觉到，自己对磁力的掌控又加深了许多，看来查尔斯对艾瑞克的辅助锻炼十分有效。 现在，就算是没有通电的金属，杜牧也能清晰感觉到它们。此时如果有电磁贮备的设备，杜牧就能获得磁力来操控周围的金属。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因为现在武馆中，就有个不断创造出大量游离电磁的男人存在。 杜牧直接接手艾瑞克创造出的磁力，夺走了艾瑞克对那团褶皱金属的控制。 艾瑞克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看到，那金属球上面的褶皱被缓缓抚平，整个金属不再像是被暴力一点点扭曲，而是像水一样，相互溶解，融合，丝滑的变成一个完美的球体。 一点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没有，金属球清澈如镜，艾瑞克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杜牧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只是获得了艾瑞克两天锻炼成果的感悟和提升，但再加上他比查尔斯更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就达到了万磁王老年时对金属的控制力。 接下来只要获得方舟反应堆，源源不断的生产电磁，即便没有艾瑞克的x基因，同样能像对方一样自由的操控磁力和金属了。 艾瑞克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杜牧的行为，很显然是整合或抹除了金属当中的化学键，在对方的手中，金属不再是有具体形状四四方方的东西，而是仿佛流水一样，由无数细小水滴所构成的东西。 艾瑞克脑海中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我要学这个！ 以至于他刚刚在查尔斯帮助下提高的力量输出，艾瑞克都不想浪费时间尝试了。 能举起更大的铁块有用吗？或许有，但没太大用。 若真正的让金属成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操控的物体，甚至化作云雾渗入对方呼吸的空气中，那根本不需要太大的输出能力，就可以轻易杀死举起一座邮轮都砸不死的敌人。 艾瑞克看着杜牧，恳切道：“您是怎么做到的？您更改了其中的化学键吗？我可以学吗？” 杜牧点点头：“你当然可以学，并且我也不是修改了里面的化学键，我的控制力还没有入微到这种地步。” “我只是更加均匀的操控了磁力，让磁场在不规则金属中均匀分布再进行控制……如果这么说你不明白的话，就把金属幻想成橡皮泥，慢慢练习吧。” 杜牧随口给艾瑞克布置了作业，将金属球瞬间分为几十份交给艾瑞克。 艾瑞克立刻操控着它们，像一个小孩笨拙的尝试第一次玩橡皮泥一样，开始不断的用变种能力揉捏金属。 就在杜牧想要给下一个变种人学员进行教导时，他的神情微微有所变化，看向了西南方向。 在十公里外棱形石子所传递的信息中，杜牧感知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快速接近。 是浩克？ 区区十公里而已，应该多跳几次就能到武馆了。 难道他们已经解决顺朝朝廷搞血祭的事情了？动作可真够利索的。 同时，杜牧也感觉到，之前自己通过‘信仰’反馈过去的真气，应该也差不多到地方了。 而那些信仰气机，几乎瞬间明亮紧实了许多倍，数量也变得更多了。 虽然每个人的信仰对杜牧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可众人拾柴火焰高，杜牧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了些许增长。 但这一增长，就有些麻烦了。 杜牧皱起眉，感觉到自己精神力的一部分，和自己的整体精神力有些格格不入。 它们十分杂乱，空洞，相互矛盾……但幸好全都是正向的情绪，所以并没有让杜牧感觉到不适。 杜牧想起，为何罗教的罗祖从不传教，就是害怕自己的精神受到信徒的影响。 过去‘信仰’杜牧的人，基本上都是和杜牧相处过的，对杜牧的认知比较熟悉，影响还不明显。但这一次，那些被班纳和彼得救下来的难民信仰，因为隔了一层进行描述，他们心中依靠自己的想象进行再加工，自己的形象可就千奇百怪了。 杜牧并不需要这点精神力，其他人缺乏增长精神力的方法，面对这些杂乱的信仰，或许会饮鸠止渴，但他还能依靠武馆来阶梯式的提升，这种不纯粹的精神力，不要也罢。 杜牧一挥手，暂时屏蔽了棱形石子和自己的连接，让这些信仰之力暂时和他断开了联系，从而不会影响到自己。 接下来，杜牧一边等待浩克的到来，一边直接给查尔斯、汉克、魔形女、海妖四人隔空灌顶真气。 四个人开始齐齐的做着四相拳的动作，除了他们自己本人有些懵逼外，外人看起来，相同的武学动作一起打出来，竟然颇有气势。 这四个人的超能力都比较稳定，不像冲击波那样容易失控，也不像艾瑞克那样上下限浮动巨大。 再加上昨天已经看了大半天的教学，对真气有了初步的理解，还有罗根昨晚对他们的简单预习，不用杜牧再一个个耐心指导了。 汉克是最兴奋的，他不需要单独指导，因为他的超能力本来就是野兽化的身体，汉克最希望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变强，而是恢复正常。 但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十分好学的科学家。 因此即便没有杜牧的单独指导，他能够获得真气就已经很满意了，接下来就慢慢的熟悉对真气的掌控，等着回到查尔斯庄园后就立刻开始对真气进行研究。 查尔斯则学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下意识对杜牧用出了读心术，从而失去对方的信任。 海妖练习了真气后，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期待的注视着杜牧，希望能够得到杜牧的指导。 可杜牧反而看向了魔形女。 此时的魔形女，一脸尴尬，因为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蓝皮肤红头发模样。 而在刚来的时候，她还是个金发辣妹的模样，那是她变化的没有变种能力的自己。 但在修行的过程中，她不小心沉浸在了武学里，忘记了维持自己的模样，恢复了原型。 作为一个自卑容貌的变种人，魔形女一点不敢看杜牧，只想躲在周围人后面。 但大家并没有看向她，汉克在激动于学习了真气，艾瑞克在练习对磁力的更深刻控制，查尔斯不敢使用超能力，竟然没有人注意到魔形女的状态。 杜牧开口鼓励道：“瑞雯，你很不错，完全专心在了真气修炼法的学习当中。所以伱的变身，是需要你时刻保持专注力的对吗？” 魔形女低垂着头，由于罗根和查尔斯的渲染，以及杜牧这几天体现出来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和见识，她有些畏惧如此有权威的人。 因此都不太敢擅自变回金发女郎的样子，闻言点点头道：“是的。” 难怪原著中，瑞雯对艾瑞克说服她的话反应那么大。 对瑞雯来说，让她伪装，就像是随时在精神负重一样。 而艾瑞克要她为自己的模样感到骄傲，相当于卸掉了瑞雯十几年来的一切负担，顿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几乎是瞬间就接受了艾瑞克的说法。 然后就开始不穿衣服了…… 杜牧暗暗摇头，勇敢展现自己也不是这么个展现法啊。 他看着瑞雯仿佛鸟一样的橙黄眸子，微笑道：“瑞雯，你真的很想融入到普通人当中吗？” “啊？”魔形女有些奇怪的看着杜牧，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这件事，魔形女过去确实没有思考过。 仔细一想，好像……她对此并没有很在意。 魔形女更在乎的，是亲密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她又不想当明星，对普通人怎么看待自己，其实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 因为从小时候她就明白，所谓的普通人，是一定不会接纳自己的，从未有过任何期待，自然就没有失望和在意。 杜牧虽然不知道魔形女的具体想法，却也能能从对方的情绪中感知到某些倾向。 难怪电影中，魔形女最后会跟着艾瑞克离开。 查尔斯希望魔形女永远保持着人类的模样，融入人群。可对魔形女真实的模样……也就是连衣服都不穿的模样，拘泥于男女之别不敢细看，就被魔形女当做是不认同自己的真实样貌。 这应该对魔形女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同时听到了艾瑞克所说的，让变种人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理念，被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愿景所吸引，这才跟随万磁王离开。 这样的思想，说实话，杜牧不太清楚要怎么去劝解。 杜牧确实也没经历过，因为形象问题而无法接受自我的情况。 就算前世在孤儿院，他也是因为先天疾病才不被人收养，而不是因为肢体残缺。 杜牧只能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毕竟拥有了可以融入任何一个环境中的变身能力，也许你的真实容貌如此特殊，正是为了让你区分，究竟谁接受了你的虚假模样，谁又接受了你的真实模样呢？” 魔形女一听，瞬间觉得简直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对一个没有固定容貌的人来说，自我定位是最困难的事情。而对一个固定容貌与众不同的人来说，亲近之人对自己样貌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视线，下意识就扫向了查尔斯。 这次的魔形女，毕竟还穿着衣服，不像原著一样听了艾瑞克的鼓励，直接展露天体，因此查尔斯没有表现出不敢直视的模样。 他认真的看着现在的瑞雯，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友，露出鼓励的笑容：“瑞雯，你真实的容貌也很漂亮，而且是既独特又美丽，充分展现出来x基因对外在的表达。” “说真的，要不是不想让你暴露在大众面前，我早就用你的容貌和基因来写好几篇论文了，我可是有了不少腹稿的。” 魔形女无奈的笑笑，果然是查尔斯会说出来的夸赞。 与此同时，除了对这边情况不在意的艾瑞克，早就习惯了魔形女外貌的罗根，以及神色莫名的汉克之外，其余几人都纷纷开始夸赞起魔形女的真实模样。 魔形女在周围人认同中，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她的本性就是个昂扬的女性，过去只是因为特殊的外貌，而不敢太过张扬罢了。 这一次，自己在意的少数朋友，全都理解并认可自己……这对瑞雯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且她明白，这些人绝对都是真诚的，因为他们其实都和自己一样，是变种人，是普通人中的异类。 他们是同胞。 魔形女第一次对同胞这个概念，有了深刻的体会。 不过魔形女又看了看前方的杜牧，暗暗道：还有异世界人。 反正认可自己的人足够多了，她又何必在意普通人的想法呢？ 于是魔形女不再畏畏缩缩，也没有变成其他人的模样，就这样保持着原貌站在武馆内。 杜牧看着面前的四人，没有察觉到除了真气增长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提升。 看来还需要单独指导啊…… 那在浩克返回之前，继续指导魔形女吧。 想起电影中，获得了魔形女x基因的哨兵机器人，杜牧也有些好奇魔形女的变种能力。 于是杜牧对魔形女道：“你可以变成我的样子吗？” 魔形女点点头，微笑道：“当然。” 瞬间，另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男子，就站在了武馆当中。 杜牧点点头，外貌都是一模一样。 但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个。 杜牧一挥手，一柄红宝石般的飞剑出现在身旁。 另一个‘杜牧’看到这一幕，顿时摇头道：“抱歉，我的变身没办法变出同胞的变种能力，所以您的能力我想也不行……” 杜牧微笑鼓励道：“你可以试试看，不要忘了，现在的你，体内也有了不一样的能量。” 魔形女一怔，心中也顿时有所期待起来。 一旁的艾瑞克听到这句话，也终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手中还有一些裂隙，却已经十分规整的金属球放入了口袋中，饶有兴致的看魔形女表演。 魔形女寻求认可的环节他懒得参与，可如果对方能够通过变身，真的获得另一个人的变种能力…… 或许，瑞雯才是自己这些人里最有潜力的？ 于是魔形女看着杜牧那边的法力飞剑，也认真的开始在自己面前尝试凝聚…… 几乎是转眼间，一柄同样散发着红宝石光泽的飞剑，就出现在了魔形女面前。 成功了！ 瑞雯简直难以置信，竟然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其他人也都十分惊讶，除了罗根。 显然，未来的魔形女，同样在修炼了真气后，拥有类似的表现。 不过杜牧察觉到，瑞雯的法力飞剑不过虚有其表，本质上是真气的拟态，并不具备法力飞剑的真实威力。 但即便如此，这也非常厉害了，至少唬人没问题。 艾瑞克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他立刻扭头看向从未来回来的罗根问道：“未来学会了真气的魔形女，能够复刻其他变种人的能力吗？” 罗根挠了挠下巴，迟疑道：“怎么说呢？似是而非吧。” “就比方说，她能变成镭射眼的样子……哦，就是亚历克斯的弟弟，然后释放出红色冲击波。” “可那红色冲击波的威力，也就相当于她自身的真气罢了，只有攻击距离增加，却没有红色冲击波本身的威力以及温度。” 艾瑞克点点头，有些失望，果然对能力的模拟也同样只是虚有其表吗？ 冲击波亚历克斯张了张嘴，声音都有些变调，神情扭曲道：“等等，你说我弟弟也是变种人？还和我能力差不多？” 罗根一愣：“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亚历克斯顿时有些坐立难安，他看向杜牧和查尔斯，为难道：“抱歉，能不能先让我回家一趟？这种能力初期太容易失控了，我担心我弟弟也是这样，我不放心他和父母待在一起。” 见杜牧和查尔斯都点点头，亚历克斯立刻撕掉自己手腕上的贴片，消失在武馆中。 与此同时，杜牧也感觉到，浩克已经回到了九龙湾。 第141章 爱因斯坦绑架爱迪生 不过又是几个纵跃，浩克直直地砸落在武馆当中。 突然出现的巨大身影，吓了变种人们一跳。 杜牧注意到，浩克落地时，他体内的法力竟然在脚下运转，变化出了一个无形的缓冲层，让浩克的落地动静小了很多，甚至都没有踩碎武馆的地板。 变种人们没注意到这一点，除了罗根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体型如此壮硕的存在。 唯独罗根看着浩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回忆之色。 很显然，在未来，浩克应该也跟着杜牧前往过变种人的世界，因此罗根见过浩克。 只是就像罗根说的，他虽然知道长相，却不知道姓名。 查尔斯看向杜牧，惊讶询问道：“您不是说，其他宇宙中没有变种人吗？” 杜牧点点头：“这是我的弟子，浩克，他也的确不是变种人，而是经历了一场失控的物理实验，才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汉克顿时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心有余悸的提醒自己，将来做实验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连普通人做实验都会变成这样的怪物，汉克可接受不了自己变得更加非人。 浩克看着魔形女的怪模样也是一愣，挠挠头，瓮声瓮气道：“师父，这些人是谁？” 杜牧介绍道：“另一个世界的人，拥有他们那个世界独有的x基因，这让他们获得了不同的超能力。目前他们的世界即将遭遇重大的危机和敌人，所以来我这里进修一下。” 浩克点点头，随后向众人摆摆手道：“很高兴认识你们，但容我失陪一下。” 说着，浩克就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更衣室当中。 这时候其他人才注意到，那里有个与众不同，格外宽阔的木屋。 汉克看着浩克走入木屋的背影，摇头叹息道：“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他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失去了自己过去的生活吧？” 杜牧想了想，点点头道：“没错，他的生活确实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查尔斯连忙推了汉克一下，表示让对方不要说太多。 同时查尔斯也感觉到，平时都很沉默的汉克，似乎对那个绿色大块头的遭遇感到格外同情。 看来是代入自己了，汉克的脚应该也是在青少年时期变化的，这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和对自己的看法。 跟魔形女瑞雯不一样，汉克追求的就是普通人看待自己的目光，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一个异类。 没让杜牧等多久，穿戴整齐的班纳，就从巨大更衣室中走了出来。 汉克一怔：“浩克呢？” 班纳笑着挥挥手，对这个看起来气质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道：“你可以认为我就是浩克，虽然我们其实本质上是两个人。” 杜牧好奇的问道：“浩克是什么时候学会操控法力的？居然能保护周围环境不被他自己的力量破坏。” 班纳顿时露出了自满的神情：“当然是我控制的了，浩克只会挥舞拳头，哪里会懂操控法力？正好，我不需要分心操控身体，可以一心一意的控制我们体内的法力运转。” “现在我和浩克，真正意义上可以并肩战斗了，敌人面对的永远是我和浩克两人的合力攻击。” 看来班纳跟浩克最近相处的确实很不错。 杜牧能看到自己的三弟子和3.5弟子和睦相处，也算欣慰的点点头。 随后他又问道：“那彼得呢？他怎么没回来？” 班纳这才神情认真起来道：“那边的民众缺乏粮食和水源，不仅仅是现在，到明年秋天之前都不会有什么粮食能被生产出来，这可有大半年的时间。” “所以彼得在那边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我的速度快，就赶回来去纽约买些物资。” “这件事只能我来，毕竟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彼得难以快速机动，而我赶路速度快，力气也大，能扛得动物资。” 杜牧了然，不过他看着班纳，微微眯起双眼，忽然笑道：“很好，你居然有了报复心理，不错，我的弟子可不搞以德报怨那一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自当以直报怨！” 班纳没想到杜牧居然能直接看出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错，班纳心中确实有点小心思。 以前的班纳十分懦弱，只想着逃避，甚至逼的身体诞生出了另一个人格保护他。 可现在，经历了对抗大顺的血衣军，真实的在战场上造成了杀戮，也拯救了无数的无辜者。 班纳的整个人都锐利了许多，再没有过去那种略显窝囊的气质。 这一次回到地球，班纳可不仅仅要采购粮食…… 如果罗斯上校还敢不依不饶，这次班纳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不就是杀人吗？谁没杀过一样。 班纳也领悟到了，正是由于自己过去的纵容，才让罗斯将军那么的嚣张跋扈。 其实浩克本来就有碾压整个美国军队的实力，只是因为班纳自己的性格使然，才总是赢得像落荒而逃。 杜牧拍了拍班纳的肩膀，微笑道：“不过，伱也不要太苛责过去的自己了。” “以前的你，只希望过好一个安全的生活。而罗斯将军代表全世界最大的武装军事力量，你不敢得罪他，害怕永无宁日，才东躲西逃。” “现在不要再害怕了，你有武馆作为你的后盾，这里是你永远可以安心的庇护所，不要再忍辱负重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班纳捏紧了拳头，看着杜牧，用力的点点头。 这种身后拥有坚实的后盾的感觉，班纳不由得想，是不是对其他正常家庭的孩子来说，对每个拥有父亲保护的孩子来说，这不过是习以为常？ 可对他来说，这却是第一次。 可是那种情绪迸发的激动，那种肆意昂扬的心情，是班纳在阴影中生活的高中生涯中从未有过的。 杜牧在班纳临出发前，从讲武堂内拿出来一个十分宽大的旅行包。 “拿着吧，这东西被我附着过空间伸展术，用粮食填满的话，应该足够五万人吃十个月了。” “不要担心这东西会暴露，我以后还要拿它来跟别人做交易呢，所以稍微张扬一点也无所谓，就当给产品打广告了。” 杜牧若有所指道。 班纳接过旅行包，顿时明白杜牧的意思。 万一这次憋着劲要回去报复，结果罗斯将军却找不到自己，那可怎么办？ 俗话说得好，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没。 师父这是帮自己钓鱼呢。 感受到杜牧对自己的关切，班纳喉头涌动。 他几乎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些发热。 最终，他用中文昂声道：“是，师父！” 这声音昂扬的，简直像是个青春期的学生，和彼得一个年纪，而不是一个沉稳的三十来岁的科学家。 但是，班纳是从四五岁就开始‘沉稳’的。 往往早熟的孩子，提前被生活折磨催熟的孩子，在成年后，某些时刻都会显得比同龄人更加幼稚。 对那些儿时只能依靠自己的孩子来说，他们透支和压抑的青春，早晚有一天会以更猛烈更不被人接受的形式爆发出来。 班纳扛起旅行包，对那些变种人露出来笑容，挥挥手当打招呼，随后道：“抱歉，请允许我失陪了。” 说着，班纳走出武馆大门，自正式入住武馆后，第一次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他大概是杜牧这边，住在武馆最久的穿越客了。 汉克看着班纳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他本以为自己和对方应该能有些共同语言，可看着对方现在昂扬的精神状态，又觉得和自己似乎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汉克摇摇头，有些羡慕对方能够从巨大怪物的状态恢复过来。 他的脚，自从青春期后可一直都是那么的畸形，像是猴子一样。 这时，杜牧终于看向了海妖，露出笑容道：“海妖，你的超能力，是可以通过尖叫来发出超声波对吧？” ———— 班纳背着旅行包，一回到墨西哥，顿时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墨西哥的发展一向不是很好，隔一段时间回来，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本来班纳也没打算在墨西哥久待，这里毕竟距离美国太近了。 但也正是因为近，所以偷渡方便，只需要肉身翻墙就行。 甚至可以说……太方便了，只听过墨西哥偷渡美国难的，没听过美国偷渡墨西哥困难的。 所以班纳才将墨西哥当做第一站，准备之后去巴西或者阿根廷等地方躲避。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班纳先是在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墨西哥街道上逛了逛，给美国那边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格温小姐吗？” “你好，请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格温疑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她现在拿的是和章鱼蜥蜴战斗后新换的手机，只用来给彼得、梅姨、父亲、康纳斯博士等寥寥数人打电话。 有陌生人打来，而且还是墨西哥的陌生人，格温实在不知道对方会是谁。 “我的名字不方便在电话中说，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电话号码我是从彼得那里得到的，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们经常一起切磋和练武。” “现在我需要一笔钱，不过我没有银行卡，所以现金也可以？我大概今天下午会到和墨西哥接壤的新墨西哥州，你能想办法让人把钱给我吗？” 格温捏着手机，有些无语。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像是绑架犯的暗示和威胁了。 不仅是她觉得，就连监听格温手机信号的各方人士，也都这么觉得。 他们顿时将彼得这些天的失踪，理解为了被绑架，而且愚蠢的绑匪居然主动提供的位置。 相关部门顿时行动了起来，某些人甚至还得意起来，心说军方从阿富汗救回来一个亿万富翁，他们这下也要从墨西哥救回来一个亿万富翁了。 还没有反监听意识的格温，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信号早已被监听和保护了起来。 虽然被监听，但好歹只被某一个势力监听，这也算是美国对大企业家的保护。 只是那些人不知道，唯独那一句看似是威胁的‘经常切磋和练武’，透露出来的信息，才让格温意识到，对方是自己人。 于是格温立刻道：“彼得最近有没有事？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会很快回来的，你放心，彼得并没有出任何问题，一点小伤都没有，安然无恙。” 班纳的再三确保，让格温松了口气，却让监听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人心提了起来。 居然再三强调和威胁，看来这位新晋的亿万富翁惨了……只希望找到对方的时候，不要缺胳膊少腿。 至少这个绑匪要的是钱，而不是绑架托尼斯塔克的人一样，要求托尼制造武器，所以勉强还有些生还的可能。 “那你要多少钱？”格温放心之后，才开始询问对面的要求。 班纳挠挠头，他对钱也没什么概念：“足够买五万人吃十个月的粮食的钱？我不太确定粮食的物价。” 格温想起彼得之所以离开的原因，好像就是去拯救普通平民，顿时明白，这些食物是要给平民们吃的。 她立刻道：“那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采购足够的粮食放到新墨西哥州边境，你看怎么样？这样就不用麻烦你拿了钱再去买了。” 听到格温这么说，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人，心顿时提了起来。 该不会这位ceo并不想给钱，希望对方直接将她的老板撕票吧？ 应该不至于吧，彼得的顺位继承人是他的婶婶，可轮不到这位ceo。 随后，出乎他们预料的是，电话另一头的男子居然点头同意了！ “可以吗？那太好了，这确实节省我的时间，请问大概需要多久？” “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我可以加价购买新墨西哥州附近的粮食给你送过去。” “好的，那我晚上12点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你将位置告诉我，随便哪里都行，我移动的很快。” 两人就这样商量完，挂掉了电话。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中，监听人员面面相觑。 “该不会……说的全是什么暗号吧？”一个监听人员疑惑道。 另一个人沉思：“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那个ceo图谋不轨，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护一下彼得婶婶的安全？” “没必要吧……即便这个ceo杀死了彼得的婶婶，她依然不是继承人啊，压根和她不挨着。” 情报的缺失，让所有人都有些挠头。 就在这时，格温拿起来公用电话，开始吩咐了起来。 监听人员顿时重新工作了起来，然后就发现……格温是真的去采购粮食去了。 不是暗号？ 这到底算什么？如果是绑架的话，哪有绑匪要粮食的？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行动起来了。 格温刚放下电话，就有秘书走进她的办公室道：“boss，有个特工找你。” “特工？”格温有些疑惑，这个词她平时只在电影中才听过。 随后就看一个面色温和却微微秃顶的男人走了进来，微笑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科尔森，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格温呃了一下，没能成功将对方的组织名称复述下来，于是直接问道：“请问FBI找我有什么事？我们可按时交税了。” 科尔森无奈道：“我们不是FBI，也不是美国税务局……”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和格温握手。 格温礼貌性的握了一下，科尔森才继续道：“我们是想要和您商谈一下，有关彼得·帕克董事长失踪的事情。” 格温顿时面色一变：“他可没有失踪！” 说完格温就后悔了，她表现的太急切了，连忙找补道：“彼得董事长，他只是去休假了。” 科尔森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监听现场的几名人员，立刻道：“她知道彼得在哪儿。” “没错，她知道彼得在哪儿，但对他的情况不甚了解。” “所以之前的电话真的是暗号？” “不一定，我还是看不太明白，这里面可能有个惊天的阴谋，或者又是肮脏的商战手段。不过好在年轻的ceo经验不足，可以作为突破口。” “打给格温的那通电话位置已经查出来了，确实在墨西哥。” “立刻行动起来！” “等等……那家商店，有摄像头。” “接进来。” 当摄像头的画面出现在电脑中后，每个人都愣住了。 身为神盾局的特工，像画面里这种重要人物的模样，简直刻进肺腑。 那不就是变成了浩克那种怪物后，失踪已久的顶级科学家布鲁斯·班纳吗？ 居然会是他？ 这下，整个事情对神盾局的特工来说，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在他们心中，班纳的重要性，可一点都不比彼得·帕克要少。 这么重要的两个人物产生了交际，而他们在对方故意露出破绽后才知道…… 肯定又要扣绩效了。 与此同时，此次事件是绑架案的可能性飞快下降。 就好像他们不会相信有人能派爱因斯坦去绑架爱迪生一样。 第142章 风云际会，多方聚集 班纳挂掉电话后，发现自己居然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 他穿的又是一身东方古装短打，人又是白人，在现场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班纳在怀里掏了掏，最后在墨西哥店主的注视中，掏出了一大排铜板。 毕竟他在武馆也是要生活的，虽然管吃管住，可偶尔班纳也会出去花点小钱，这算杜牧给他的教师工资。 班纳当然知道顺朝的铜币在现代地球没有货币属性，他也臊红了脸，胡乱的掏出来一大堆铜钱，算是用铜本身的材料价格来付电话费了。 商店的墨西哥老板有些愕然，但他的店里还卖五金，倒是能看出来这东西真的是铜。 甚至他看着那些铜钱，明白这东西绝对是某个古代国家的货币，暗暗欣喜，万一是古董就赚发了，自然没有阻拦班纳的离开，甚至还送了他一瓶汽水，示意交易的达成。 班纳看对方接受了，也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决定，以后身上绝对要带点黄金之类的硬通货。 就在班纳离开后，另一个墨西哥人走了过来，看着班纳背着旅行包的背影，也拿起了电话。 他把电话夹在脖子上，同时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按照上面的数字拨通了号码。 “喂？我是马里奥，你忘了？之前不是说好的，那个叫班纳的美国人出现就给你打电话吗？” “对，就是他，价值200美元的脸我肯定不会忘啊。” “对，他往小镇外走了，朝北边去了。” “什么？我可不知道他之前藏在哪儿，反正我就是来买汽水的时候看到他了，说好的报酬呢？” “啊？我没银行卡号啊……” “歪？歪！你这个ValesVerga！伱连200美元都要赖账？！喂！别挂我电话！喂！” 正在摩挲着大顺铜币的老板看过来，耸耸肩：“他可以赖你账，你这通电话可不能赖我账。” 那个男子顿时哭丧着脸，没想到自己竟然当了自费线人。 ———— 班纳背着旅行包，眼看自己远远的离开墨西哥小镇了，这才将旅行包暂时放在一旁的枯草上。 随后他开始脱衣服，将身上的古装整齐的叠好，放进了旅行包中，才对浩克道：“好了，你出来吧。” 明明周围没有人回答，班纳眉头一皱，一脸不满的自言自语起来。 “你怎么这时候又闹脾气了？我这身衣服又不能自动变大，你出来不就撑坏了？” “我也没让你光屁股啊，我不是穿着大号的弹力裤子吗？” “嘿↑！你不是知道我变身会把衣服烧掉的吗？你出来好歹还能穿个黑色的弹力裤，我可就真得裸奔了，而且还可能烧坏师父给的旅行包。” “好好好，我是3.5弟成了吧？浩克师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第一次变身的时候，烧坏了师父给你那套可以自己变大的衣服，我已经很深刻的在悔过了。您巨人不计矮人过，配合一下好不好？” 于是，班纳的皮肤这才逐渐开始泛起绿意。 他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大，个子越来越高，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身高将近3米的绿色大块头。 浩克一脸满意的晃了晃脖子，伸了伸懒腰，听到班纳喊自己师兄，那真是透心凉的爽。 他一抓旁边的旅行包，只是一入手，忽然发现，背包的袋子竟然开始自动延长。 浩克一愣，脑海中顿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打开对他而言像是铅笔盒一样的旅行包，伸手进去，果然掏出了一身宽大宛如常人家窗帘的衣物，还有两双鞋。 顺带甚至掉出来了几颗金子。 果然，师父早就将一切准备好了，愚蠢的班纳之前都没想过看看旅行包里有没有别的东西。 浩克将衣服穿在身上，腰带一系，昂首挺胸，顿时又变成了九龙湾响当当的巨灵神传人，浩克仙尊。 不得不说，以浩克的魁梧身材，山峰倒立一样的三角形身材，穿上这束腰短打，真个跟门神一样威武雄壮。 浩克将背带变长的旅行包背在身上，虽然对他来说这几乎变成了斜挎的腰包。 感受着衣服和巨靴的合体，浩克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暖意。 在九龙湾，固然崇拜他，尊敬他的人很多……可唯一关心他衣食住行，吃穿用度的人，却唯有师父。 只有在杜牧面前，浩克才觉得，自己既不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也不是一个只能仰望的神明。 而是一个需要照顾，懂得廉耻和自尊的普通人。 浩克微微下蹲，双腿猛然发力。 彭！地一声，空气都被撕裂出爆鸣，大地都在震颤，远方的墨西哥小镇都感觉到了余波。 而浩克，则像是飞行一样，以初始超音速的爆发速度，向着美国墨西哥州飞跃而去。 在他的速度还未减缓时，脚下便浮现出红色的法力，像是晚霞一样托举着他，能让他在空中保持更长的滞空时间。 就这样，绿色的门神脚踩红色祥云，飞向了他的目的地。 也把自己的身形，彻底暴露给了天上的卫星。 神盾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开始挠头。 “这……这是浩克？” “总觉得，和过去不太一样。” “太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一个特工已经来到了统筹坐镇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局长面前，汇报道：“军方也得到了线人的报告，他们知道班纳重新出现了。” 尼克福瑞无所谓道：“嗯，他和格温约定在新墨西哥州交接物资的事情，不要让军方的人知道。顺便帮我关注罗斯将军的行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特工领命而去。 尼克福瑞站在可以一览整个神盾局航母大厅的露台上，看着下方屏幕中浩克近乎在飞行的身影，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 班纳的消失本就格外神秘了，重新出现的他，却好像能够跟自己的第二人格和平相处了。 并且美国目前的大红人彼得帕克也处在隐约的失踪状态，和他亲近的人都表示他只是去休假了，无论是他的婶婶，还是公司ceo都是这样的说辞。 而最后提起他名字的，却又是失踪已久的班纳…… 尼克福瑞能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什么联系。 但让他十分不满的是，神盾局过去对此一无所知，竟然是这些从未经受过特工训练的人，自己表现的异常后，才察觉到蛛丝马迹。 这都不是情报落人一步了，而是整个情报架构在整件事里，只起到无限接近于0的作用，实在对不起常年的高额预算。 一定要扣这帮人的绩效。 就在这时，屏幕中逐渐开始失去了浩克的踪影。 并非浩克用了什么手段来躲避卫星……而是无数的乌云，遮盖了卫星向地面的观察。 其中一个保持关注的特工，疑惑道：“雷阵雨？怎么会忽然有雷阵雨？之前的天气预报中，明明显示接下来一周都是大晴天啊。” 尼克福瑞握着露台上的栏杆，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这场雨不太寻常。 “轰隆——！” 一道闪电劈落，把浩克吓了一跳。 他将旅行包护在身前，狠狠的看着天上的雷雨。 “可恶，我的新衣服啊！” 班纳的声音在浩克的耳畔响起：“别担心，只是被淋湿的话，我的法力可以将它烘干。” “重点是新衣服！我才穿上！” 早知道就先只穿个裤衩飞了。 “那就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班纳经过简单的计算后，对浩克道：“你应该已经到新墨西哥州，成功跨越了边境，接下来就等晚上给格温打电话收粮食了，我们不需要赶路。” 浩克点点头，同时对着天空怒目而视，举起双手，轰！地一拍。 巨大的激波顿时以浩克的掌心传递开来，驱散了天空的一小片乌云，也驱散了周身的大片雨水。 浩克这才顺了气，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惨叫声，但一定是打雷影响下的错觉。 他也不再让班纳控制法力托举他，立刻开始自由落体，几秒之后轰一声砸在了地上。 浩克落地后又小跑了两步散去所有势能，看着后面乱糟糟的地面，又走了几步，到了一个平整处，才将手伸进地面。 轰地一声，一块巨大的岩石被掀了起来，浩克掰断最前段将近六分之一的的部分，支在了剩下的岩石下方，迅速搭成了一个避雨的戈壁石。 他躲了进去，这才将衣服脱下来，抖了抖灰尘和雨水，湿润的泥水立刻像是霰弹枪一样左右飞溅出去，打在数十米开外的地上。 班纳用法力将这身衣服烘干，浩克叠好，塞回来旅行包里。 最终，还是只剩了黑色弹力裤。 浩克坐在自己搭建的戈壁石下方，有些惆怅：“班纳，为什么我们每次战斗，都会损失衣服啊？一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自从穿上了衣服后，老是觉得自己在裸奔。” 班纳也对此十分在意，浩克还是自己变大才撑破的，有大衣服照样能穿。 他变身后，可是什么布料都会烧起来的。 不过班纳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他开口道：“没关系，等我法力再精进些，随时能变出衣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将法力多凝聚一些用来遮体。” 浩克想了想，大惊失色：“红色紧身衣？那还不如杀了我。” 班纳气结：“那你爱光屁股就光屁股吧，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浩克不屑道：“没事，万一我衣服哪次战斗中损坏了，我立刻变成你的样子，让班纳丢人。” “你&￥&%%！” 两人又开始吵起架来，相互诅咒对方战斗时候光屁股，并一起等待天黑。 就是那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没几分钟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明亮的天色，浩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戈壁石下方的阴凉处。 反正都要等晚上，那就睡一会吧。 和往常不同，心情平静，逐渐沉睡的浩克，并没有变回班纳。 现在享受睡眠的，就是浩克本身。 虽然浩克的肉体不会感到疲惫，但这段时间的赶路与收拢流民，确实让班纳以及浩克都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借机休息。 而神盾局却忙了起来，因为卫星再一次失去了班纳的踪迹。 可于此同时，他们却又找到了另一个不同寻常的异象。 从天空的角度来看，一个坑洞呈现出来仿佛神秘学魔法阵的纹理。 而当他们将画面放大，立刻看到，坑洞的中央，静静躺着一个四四方方还有握柄的金属物体。 ———— 浩克被班纳的法力拍醒，从小憩中醒来，抽了抽鼻子，用力一喷气，顿时从鼻孔中飞出去一个蝎子。 它被空气炮一样的气息击飞，砸在远处的地上，顷刻间尸骨无存。 “我怎么说那么痒，别拿我的鼻孔当洞穴啊。”浩克又难受的揉揉鼻子，确定其他地方的器官没有进东西才站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感觉睡的还不错，看看昏暗的天空，已经有星星了。 时间到了晚上，看来自己睡了至少七、八个小时以上。 “还是九龙湾那边的晚上，星星更明亮一些。” 浩克砸吧砸吧嘴，虽然不是很饿，但有点馋了。 可他的样子当然难以觅食，回头走了两步，每步都在变小，最后变回来班纳的样子。 班纳来到旅行包旁边，从里面先拿出来眼镜带上，这才又拿出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浩克穿的短打，班纳则穿的长衫。除了他的头发太短，脸上也戴着眼镜外，倒是有点文人的气质。 班纳看着星象，找准了方向，迈开步子，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公路走去。 只要沿着公路，就能走到最近的城镇，就可以给格温打电话了。 虽然班纳这次回来，就没想过如何遮掩行动，隐隐有种钓鱼执法，等着罗斯再找上门来时，狠狠打击报复的意思。 但粮食毕竟还没到手，那才是此行的真正目标，万一被殃及池鱼了可不好，还是等粮食到手再和罗斯将军碰一碰吧。 就在班纳走到大路上，找准方向沿着公路走时，远远的，身后驶来一辆汽车。 本来班纳也没有在意，只是这辆车稍微往前跑了两步后，竟然又倒退了回来。 随后，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从后座探出脑袋，看着班纳，疑惑道：“不好意思，请问我们见过吗？我总觉得你好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你应该不是米德加德人吧？我只有小时候来过几次米德加德，如果你是米德加德人我又见过，你早就应该老死了才对。” 班纳奇怪的看着这个金头发金胡子的男人，摇摇头道：“可能是长得像吧？撞脸是很正常的。” 于是这男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开门下车，站在班纳的面前。 一开始他张开双臂，似乎是想拥抱班纳，想了想，就单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满脸微笑道：“那我应该和你的祖先见过，真没想到还能碰到那些米德加德人的子孙，很高兴认识你，你应该从你的祖先那里听说过我的名讳和荣耀。” “既然和我雷神索尔曾经相识，必然是奋勇沙场的英雄人物，肯定也会将我的事迹流传下来的吧？哈哈哈，你可以说说你的姓氏，没准我还记得。” 原来是神经病。 班纳刚这么想，车的驾驶室就又下来一个年轻姑娘。 她急急慌慌的跑到两人旁边，连连将自称雷神索尔的金发壮汉往车里推，一边侧过头对班纳不好意思道：“抱歉，他的脑子不久之前撞到了，有点……” 这话倒是不假，索尔从天空掉落在地的时候，确实撞到了脑袋。他又听不出简·福斯特对班纳的暗示，还以为只是关心自己是个伤员，这才要让自己重新上钢铁座驾呢。 所以索尔笑容不见，对班纳摇头耸肩，故作无奈道：“瞧，女人就是这样，太看不起男人的坚韧了。” 班纳只能扯起嘴角，应付的点点头。 简·福斯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索尔的半推半就之下，将对方推进了车里。 随后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班纳歉意一笑，刚想离开，却看着班纳的面容怔住。 她的眼睛逐渐圆睁，双手捂嘴，难以置信道：“布鲁斯·班纳博士？！” 班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认识自己。 他倒是也知道自己还算有名，拿过一些奖项，如果一个认识自己的人是个满头花白的秃顶老人，他还能理解，却没想到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简福斯特兴奋道：“真的是您？我听说您失踪了，没想到居然会在新墨西哥这种地方看到您！您最后一篇伽马射线与宇宙辐射的研究论文，对我简直太有帮助了，我甚至依靠里面的公式制造出了可以检测……” 一说检测到了什么，简福斯特瞬间卡壳，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车里，那个依旧满脸笑容的金发壮汉。 班纳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忽然微笑道：“如此一来，那能否也请你帮我个忙，允许我搭个便车？” 第143章 我保护浩克？真的假的？ 简福斯特这才如梦方醒，也顺坡下驴转移话题道：“当然！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请上车！” 她帮班纳打开了车门，索尔微笑的看着他们。 冷场了几秒钟，简福斯特才无奈的关上车门，跑到了另一面，打开对面的车门。 班纳上车的过程中，她还连连道歉道：“抱歉，班纳博士，你知道的，他的脑袋……” “哦，不要老是提起我的脑袋，我早就好了，不需要你再聘请一位学者照顾我。” 索尔笑着摆摆手，尽显阿斯嘉德王子的风度。 简福斯特笑容僵硬，班纳露出宽慰的笑容，她这才帮班纳关上车门，来到了驾驶室。 “辛苦你了，帮我送到最近的，有公共电话厅的地方就好。” 班纳开口道。 说着，他也在暗暗打量坐在身边的金发壮汉。 对方看起来十分的随性，自信……但在班纳的感觉中，他不过是个凡人，体内并没有任何能量存在。 只是，他的身体确实也强壮的不像话。 班纳在这一点上，比寻常人要有权威的多，他更理解普通人的肌肉应该是个什么状态。 而身边这个人，他的肌肉远远超过了人体极限，至少不是在健身房能锻炼出来的。 这让班纳对其确实有些好奇，但此次归来他毕竟是有任务在身的，也就放下了探究的心思。 一路上，简福斯特都在喋喋不休的和班纳讨论有关宇宙射线之类的问题，班纳倒也对对方的疑惑一一指出问题所在，让简福斯特大感收获，简直像是上了一堂博士开的私人课程。 索尔完全听不懂，但依旧保持着阿斯嘉德王子应有的风度与笑容。 虽然在班纳看来，这家伙的表情，像是自己以前在大学教课的时候，那些听不懂却等着下课要签名的学生一样，清澈而愚蠢的憨笑。 由于两人在讨论学术问题，这些问题稍微钻研一下就十分复杂，因此时间也就过的格外快，班纳甚至有些东西还没讲透，他们就到地方了。 简福斯特顿时露出来遗憾的神情，如果是过去的班纳，为了不让别人感到失望，可能还会将问题讲完才忙自己的事情。 可现在的班纳，只是微笑一下，就打开车门道：“感谢伱，简福斯特小姐，有空再聊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简福斯特连忙道：“请问，能要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班纳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手机早就丢了。” 说完后，班纳下车，忽然又对着探出头来的简福斯特微笑道：“稍微提醒你一下，简福斯特小姐，其实我到目前为止还是个通缉犯，如果你被军方的人找到了，请随意透露我的任何信息，希望不要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简福斯特一愣，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她顿时同仇敌忾道：“他们怎么敢？您可是当代爱因斯坦，在理论科学领域掌握最全面的……” 班纳关上车门，挥挥手：“好了，只是会写点论文而已，我可没有发明出任何对社会有用的东西，对伽马射线的研究也没能按照军方的意愿，创造出新一代的核武器……虽然我自己是很庆幸这一点。” 不过，倒是创造出了一个堪比核武器的怪物。 这一点，过去的班纳会痛苦，现在的班纳……却勾起了嘴角，不再抗拒命运的安排。 和简福斯特道别后，班纳走向了附近的加油站，里面也是有座机可以提供给人打电话的。 只是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班纳惊讶的回头一看，简福斯特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递给了班纳一张纸条。 班纳接过，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简福斯特不好意思道：“那……如果您以后有空的话，无论是否摆脱了那愚蠢的通缉令，都可以打给我。” 说完，她不等班纳回答，就一溜烟回到了车上。 回到驾驶室，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一想到自己居然和当代爱因斯坦聊过天体物理学领域的相关问题，就感到一阵激动。 后座的索尔终于维持不住笑容了，疑惑的看着远去的班纳，询问道：“他是米德加德的名人吗？真可惜，你们刚刚一直在聊天，让他没空和我讲讲他的祖先是如何传颂我的。” “他？他当然是名人……虽然最近遇到了些小麻烦。”简福斯特也没有仔细解释。 她看了看后视镜的索尔，询问道：“你确定今天下午新闻上转瞬即逝的锤子就是你的？只可惜记者刚过去，就被政府的人驱逐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从电视上看不出那个锤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索尔认真道：“我确定，我的雷神之锤和我有着深深的联系，我有预感，那就是我的妙尔尼尔。只要重新举起她，我就能够恢复我雷神的力量！” 简福斯特点点头，她相信这个家伙的说法，不是因为觉得他帅，而是亲眼看到对方从天上掉下来，一脑袋砸碎了巨大的岩石。 并且他身上，以及新闻中那个锤子的方向，都有着高浓度的未知辐射。 只是奇怪的是，对方在落地之后，那种能量辐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了一样，变得越来越小。 但正是这种未知和神秘，让简福斯特十分心动，她总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一门新领域的领导人物。 车辆重新行驶起来，向着已经被神盾局包围起来的雷神之锤方向驶去。 ———— “好的，格温小姐，再次感谢你，等彼得回来，他也会对你的行动力充满感激的。” 班纳挂了电话，一弹指，将一粒金豆丢到了本来还昏昏沉沉的加油站员工手里，随后径直离开。 那员工差点在瞌睡中把这粒金豆塞入零钱箱了，直到看清手里的黄金，才顿时清醒过来。 他紧张的左右看看，偷偷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零钱，放入了收银机中，随后才心满意足的将金豆放进口袋。 格温所说的地点，好巧不巧，就在这个小镇的旁边。 班纳几乎是用走的，也没花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格温所说的位置。 而此时，这里看守的人员，早就已经在格温的命令下全部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彼得制药的ceo，忽然加钱买这么多粮食干嘛，但毕竟是粮食，这一趟最贵的运输的是人工成本，粮食根本不值钱，也就没有停留在原地对这些破粮食动歪心思的人。 只是这满满当当的几个大型集装箱垒在空地上，还是吸引了附近不少小镇居民的注意。 好在毕竟是晚上，墨西哥经常有毒贩往边境走私，当地也算武德充沛，明白明哲保身的意思，没有人敢靠近神秘的仓库。 既然粮食都已经到了面前，班纳自然再无遮掩的道理。 他直接在阴影处，变身成了浩克，浩克也重新穿好了衣服，来到了集装箱旁边。 这巨大的身形，顿时吸引了远处无数旁观者的注意，甚至浩克还能听到不少人的尖叫。 浩克不为所动，仿佛撕纸片一样，将集装箱的大门撕开，随后一手拎起一大麻袋粮食，仿佛他们只是打包好的薯片一样往自己的旅行包里塞。 远方的闪光灯频闪，显然已经将他的身影拍了下来。 这样毫不顾及后果的一幕，当然在瞬间就被无数势力所关注到了。 就在神盾局的特工，想要跟尼克福瑞报告这件事的时候，神秘法阵中间的锤子那边也出事了。 那锤子无比的沉重，甚至超出常理的沉重，纵使神盾局用出了各种方法也难以运输。 无奈，他们只能调集模块化的房屋围拢在周围，并排出了大量特工严加看守。 可现在，似乎有了闯入者，正在和神盾局的特工近身肉搏。 本来这样的家伙，应该直接击毙的，可他不断的呼喊那是自己的锤子，让神盾局的人犹豫了。 就连尼克福瑞也下令，未接到命令的情况下，严禁使用杀伤性武器。 一个特工看向尼克福瑞道：“局长，班纳博士忽然没有了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我们要拦截新墨西哥小镇所有目击者的信号吗？” 尼克福瑞沉思了两秒，看着屏幕中穿了衣服的浩克，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立刻吩咐道：“不必了，我甚至要你立刻通知罗斯将军，说我们找到班纳博士了，并且将他现在的位置发给对方。” “以及，我要你们尽最大的速度，搞清楚那个金发壮汉和锤子的关系，并测试他能否将锤子举起来，好让我们进行运输工作。” 尼克福瑞也没想到，会有如此超常规的两件事同时发生在一个地方。 虽然按道理来说，神盾局能够将两件事都吃下，可看着浩克的举动，尼克福瑞意识到，对方现在好像完全不怕人了。 在尼克福瑞看来，过去的布鲁斯·班纳，以及他变身而成的怪物浩克，都像是胆小的野兽一样，十分害怕被人察觉到自己的踪迹。 不是说隐藏起来就是害怕，而是班纳每次躲藏之前的面部表情，神态动作表达出的抗拒和恐惧，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这次不一样……尼克福瑞想起自己的外公，有段时间，他每次采购回家的路上，总是会被抢劫。 外公被抢后的神情，就和班纳过去逃跑时的差不多。 但有一次……外公外出时，在腰间藏了一把枪。 那种底气，那种凌厉的目光几乎瞬间流露了出来，甚至隐隐有种期待被抢的感觉。 社区的黑人对这种表情十分熟悉，于是他外公仅仅只是藏了把枪，都没有掏出来过，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试图抢劫外公了。 直到他忘了自己带了枪，那把枪才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尼克福瑞从班纳身上嗅到了同样的气息。 这种只有生活在混乱地区的人，才能察觉到的微妙情绪。 既然如此，那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还是将自己的重心放在那个看起来简直像是魔法造物的锤子上吧。 反正浩克从一开始就是军方的目标，但愿罗斯将军，在把事情搞砸后，还能承自己告知对方情报的情。 这样多好，让军方帮自己触霉头，还能让他们欠自己一份人情，自己这边的资源也能完全放在那把锤子上。 三赢。 不过，当尼克福瑞继续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时，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等等，他怎么还在把东西往那个旅行包里塞？ 按道理来说，那个包早就应该被撑爆了才对。 尼克福瑞想了想，虽然他已经通知了军方，但也并不代表一定要放弃和班纳博士的接触。 那就只派一个人过去好了，到时候军方问起来，那就是单纯的帮他们监视而已。 ———— 浩克的动作已经很麻利了，但主要问题是，他不敢太用力，动作幅度一直很小。 他不想捏坏粮食，也不想撕毁旅行包，所以动作称得上小心翼翼。 就在浩克往包里塞完了一个半集装箱的粮食后，他注意到，终于有人敢靠近过来了。 虽然外围的人群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远远的开车跑来围观自己，但他们都不敢靠的太近，浩克也就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而这个靠近的男人……一身酒气，戴着鸭舌帽，穿着印有星条旗的衬衫，牛仔裤上的补丁也是星星。 很明显，一个红脖子，在南方这边很常见。 应该是灌了两口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来，一看不是毒贩，就有胆子来招惹了。 浩克微微眯起眼睛，对班纳道：“你来对付他，这种弱小的垃圾，我捏死他怕你说我以大欺小。” “所以我就不算以大欺小了是吧？” “小班纳，说什么呢？听不懂。” “嘶……你都从哪儿学的这些嘲讽？” 比起被嘲讽的生气，班纳反而关心起了这个，他可是真正意义上和浩克形影不离，对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嘲讽了？ 浩克呵呵笑道：“我和彼得的切磋，你每次都睡着不看吗？他一紧张就爱说怪话，我可喜欢听了。” 班纳无语，没想到浩克越来越嘴贫，竟然是跟彼得学的。 就在那个红脖子，借着酒劲以及手里的突击步枪缓缓靠近时，没有注意到，一簇红色的法力逐渐在他身边浮现出来。 “喂！那边那个怪物，你在偷什么呢？” 手中的突击步枪，给了他无比强大的自信，这可是陆地上任何生物都抵挡不了的7.5毫米步枪子弹，大象都打得死。 班纳目光一冷，就想动手时，这个红脖子忽然浑身亮起电弧，整个人滋滋啦啦的开始乱颤，随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从他身后，露出一个有着酒红头发的美丽女子，面容冷艳，手中正拿着已经使用过的电击枪。 班纳一愣，倒是没有提前暴露自己的法力，将其重新散开。 虽然浩克没有看身后，仍然在持续塞粮食，可班纳能够通过法力扫描物体来形成视觉信息。 而和班纳外界信息共享的浩克，自然也看到了身后的女子。 这红发女子丢掉手中的电击枪，故作好奇，语气中又带着些恐惧，颤声道：“请……请您不要生气，我已经把这个家伙电倒了，他不会伤害你的。” 浩克一挑眉，班纳原本还被对方惊艳的心情，顿时有些无语。 班纳在浩克心中自语道：“心跳一点也没有变化……可是看起来又一点破绽都没有，装的好像啊，这几乎算是专业人士了吧？哪里来的特工？” 浩克微微回过头，看了眼明明看起来非常害怕，却比回头之前更接近的女性，继续埋头塞粮食。 见浩克不搭理自己，娜塔莎立刻更换策略。 她像是看到了浩克的侧脸，才想起什么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等，你是……你是班纳博士？” 浩克哼了一声，说其他的他可以不理会，这句还是要分辨一下的。 “我是浩克，不是班纳那个瘦小的家伙。” 班纳立刻不满道：“不许再说我瘦小了！我红色的身体可一点不比你瘦！肌肉量是差不多的好不好？” 浩克呵呵笑道：“用你那个火柴身体比吗？也行，那我跟她说‘我才不是班纳那个喜欢光屁股的家伙’。” “我是故意的吗？不是没有能承受那么高温度的衣服吗？你这茬还过不去了。” 娜塔莎不知道浩克在和班纳斗嘴，心中也再次更新起了认知。 她瞬间理解，对方的确就是班纳博士，但却是对方的第二个人格，名为浩克的怪物。 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那就不能用最开始崇拜班纳的人设来接近对方了。 而浩克看起来有很强的自主意识，或许能从这方面入手。 就在这时，尼克福瑞的声音，从隐蔽式无线电耳机中传了过来。 “娜塔莎，稳住班纳。雷神之锤那边没有进展，那个金发男人也举不起来，军方的人马上要到了，你不要暴露身份，尝试在军方面前保护对方，博取好感。” 娜塔莎一愣，看了看浩克宽阔的背影，以及一手抓起数百斤粮食的动作，很想指着自己问：我保护浩克？真的假的？ 第144章 惯的臭毛病 当然，用不着尼克福瑞进一步说明，娜塔莎也了解自己的真正任务。 装作一个因为崇拜班纳而接近浩克，结果和浩克简单交流了两句，就认定浩克是没有威胁的好人，于是勇敢站在美军枪口面前的傻白甜。 神盾局在班纳再一次出现后，就开始分析对方的人格模型了。 原著电影中，娜塔莎那一句：‘我们要找的不是浩克，而是班纳。’这句话就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一直围追堵截班纳的军方形成了鲜明对比，让班纳立刻消除了对他们的大半戒心。 同时，和原著一样，派来的人依然是娜塔莎…… 因为班纳的学生生涯从未谈过恋爱，唯一的女友贝蒂也是罗斯将军的女儿，身为极端保守派的罗斯，本就不喜欢班纳的懦弱，怎么可能允许贝蒂和班纳有什么亲密接触？ 班纳的老实性格，又不可能做出半夜偷偷爬窗户的事情，只是甜滋滋的想着等以后结婚就就是，结果没想到自己变成了浩克。 所以班纳这辈子，几乎是没和漂亮女性有过什么亲密接触的。 在神盾局的心理模型中，娜塔莎的形象相比其他特工而言，对班纳应该有着极强的杀伤力才对。 而浩克又是班纳的第二人格，很难说审美会有多大区别。因此神盾局的两大前线特工，鹰眼被派遣到了神秘锤子那边，娜塔莎则被派到了浩克这边，自是应有之意。 可神盾局的人，唯独没有算到一点。 现在的班纳，以及浩克，拥有着聆听他人心跳的能力。 虽然娜塔莎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同样能够控制自己的血压和心跳，但在这么远的距离，她没理由分出那么大的精力来改变自己的激素水平，那是伪装被俘虏时候用的技巧。 这也就导致，她因为自己的完美演技，反而瞬间在浩克这里的可信度降到了0点。 就在娜塔莎思考着，军方的人赶来之前，要如何跟浩克套近乎时，一辆卡车从外围围观的人群中闯了进来。 娜塔莎看着那辆明显是改装的悍马，以及上面戴着蛤蟆镜，头带，衬衫，迷彩裤，还手持枪械气势汹汹的家伙，心中一喜。 又是这群红脖子，来活了。 这群白痴，之前害怕集装箱是毒贩放在这里的，在外围和吃瓜群众一起看热闹。 结果发现不是毒贩，而是一个身高三米的巨人，他们居然就不怕了。 没办法，人类自从发明了弓箭以后，就对任何大体型的生物没有了敬畏之心，更何况手里还拿着热武器。 这个世界上，杀死人类最多的生物，毕竟是人类自己。 娜塔莎装作被这群人吓到的样子，连连后退，不经意间退到了浩克身边，却还是用脑袋撞了一下浩克身后的衣摆，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连忙回过身。 她一副紧张又害怕的样子道歉道：“啊……对不起，浩克先生，您要不快点离开吧？那些人手里都有枪，您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的。” 虽然娜塔莎看过军方抓捕浩克的记录，最大威力的狙击枪子弹，反坦克子弹，穿甲弹，炮弹，对这个巨人全都没有意义，顶多会让他疼痛。 但这并不妨碍她有些畏惧又焦急的关切。 班纳在浩克的脑海里倒吸一口冷气。 看着对方美丽又娇弱的容颜，这要是自己没有分辨谎言的能力，怕不是要被迷得五迷三道。 浩克懒得理会不真诚的人，继续小心翼翼的搬运粮食。 娜塔莎看着浩克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进行全方面的观察。 穿着合体的衣服，说明这段时间浩克和他生活的环境十分融洽，拥有和平安全的社区。 这身衣服的风格，也像是东方某国的。但由于那个国家的周边都被其文化影响，不确定究竟是日本、中国，还是韩国。 集装箱内的货物，凑近了就看出来了，那些是粮食，绝大部分是大米，也有面粉和玉米，红薯，土豆等淀粉含量高的农作物。 还有最关键的……竟然能够容纳快两个集装箱粮食的旅行包。 旅行包像是商场买的普通货色，杂牌，娜塔莎已经通过摩斯电码的方式，将这股牌子的名称输送给了神盾局内。 神盾局也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盘查这家旅行包的生产厂商。 不过娜塔莎和尼克福瑞都心知肚明，问题应该不在这个旅行包本身。 这要么是极为先进的压缩空间技术，要么……就是神秘的魔法。 两者都并非不可能，但一般情况下来说，拥有先进技术的地方，粮食的产量怎么都不应该太低下才对。 尼克福瑞毕竟还是见识的东西更多一些，他通过娜塔莎传输回的发现，已经大致理清了思路。 浩克最近所在的地方，大概率是一个生产力不足的魔法村庄，童话中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里面有不算少的人口正在经历饥荒，嗷嗷待哺。他们大概率擅长空间类的神秘学巫术，不仅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还能将一个背包内的空间极端扩大，用来进行运输物资。 这让尼克福瑞想起了许多年前，以汉克皮姆为首的蚁人计划。 两者可能有相通之处，但看过资料的尼克福瑞确定，这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技术。 “混蛋，你杀了我的兄弟！” 就在娜塔莎观察时，那些红脖子也终于怒气冲冲的凑了过来。 他们一甩那改装悍马的车轮，几个人下来，大部分涌向最初倒地的家伙查看伤势。 只有一个人中长着浓密胡子的家伙，一边向着娜塔莎快步走来，一边给手里的手枪上膛。 娜塔莎无语的发现，对方居然用的是狩猎大象和犀牛才用得到的M500转轮手炮。 真把浩克当大型野兽了？ 但该演还是要演，娜塔莎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杀死他，我用的是电击枪！” “老大，他好像确实是晕过去了。” 闻言，那被称作老大的红脖子动作一顿。 娜塔莎也装作误会解除的样子，松了口气道：“好了，你们快离开吧，这里不关你们的事。我保证我身后的男人没有任何威胁，他是个温和的好人，我认识他，我保证。” “男人？” 那红脖子一听这个词，再看看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红发美人，穿着符合南方人审美的牛仔短裤小马靴短衬衫，顿时被激起了雄性的攻击性荷尔蒙。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大黄牙，摘掉了自己的蛤蟆镜，举起手中的M500转轮手炮，对准了浩克的后脑勺。 “最男人的爷们在伱面前呢，我看不到你身后哪里有男人，只看到了一个脱毛的绿皮大猩猩，它的皮毛应该很适合做我猎物陈列室的地毯。” 浩克的动作依然不停，他已经快要将第二个集装箱的粮食装完了。 还剩下几袋在最深处，浩克直接单手将整个集装箱提起来，仿佛倾倒薯片一样抖了抖，将最后几袋粮食倒了出来。 如此恐怖的力量，顿时引得远处的围观者连连惊叹和拍照，举着M500的红脖子，都愣在了原地。 娜塔莎趁着浩克要去下一个集装箱，眼神扫过自己这边的瞬间，立刻抓住那红脖子的手腕，扭身将对方持枪的胳膊夹在了腋下，让枪口对准空空的集装箱。 随后一个高抬腿，小马靴踢中了红脖子的面门，在对方的一声惨叫中，娜塔莎抬起的脚又下砸，整个人下蹲，将对方持枪的手腕踩在了地上。 利落的捡起红脖子因为剧痛而掉落的M500，扭腰起身瞄准一气呵成，将枪口对准了这个红脖子。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攻守之势瞬间扭转，而娜塔莎在做完这一切后，还露出了心有余悸的害怕表情。 她持枪的双手在颤抖，不住的喘气，汗水将几缕红发黏在额头，像是刚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冲动之下爆发潜力才做出来的。 红脖子本来想骂臭婊子，可是一看对方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忍手腕的疼痛，装作硬汉的样子，呵呵冷笑道：“受过训练，哈？但是那么重的枪，你真的拿的稳吗？” 浩克不理会身后的闹剧，撕纸一样撕开第三个集装箱的大门，继续开始收纳粮食。 金属被弯折的巨响，自然吸引了那红脖子的目光，娜塔莎为了不让对方注意到浩克手里的旅行包，果断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红脖子面前的泥土顿时被炸的翻飞，红脖子也被吓到了，愣愣的看着娜塔莎颤抖的手。 “快……快滚！不然我杀了你！” 娜塔莎的演技，真的让班纳不得不佩服，装作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然后又让这股小女孩装作色厉内荏的模样，演技之上覆盖演技，简直惟妙惟肖。 万一对方的表现是真的，班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会被破防，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姑娘维护，他肯定会心动的。 可惜，对方实际上是个莫得感情的特工。 那红脖子眼见娜塔莎真敢开枪，虽然他一向瞧不起女人，但女人手里的枪也是枪，瞬间怂了下来，狠话都不敢放，慢慢的向着自己人的悍马后退。 等他们带着最开始晕倒的那人离开后，娜塔莎才手一软，M500跌落在沙地上，她也无力的瘫坐在地。 她喘着粗气，像是经历了生死间的大恐怖一样，看着浩克，无力道：“你快走吧，他们只是第一波民间的无聊家伙，勉强还能打发。要是军队的人来了，你可就有危险了。” 浩克看向了她，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是真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演什么。 娜塔莎心中一喜，总算问了。 她面色一整，认真道：“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一定是在为某些人收集食物吧？那就更不能遇到危险了。” 她自信，这个回答，绝对能大增好感。无论是浩克，还是对方的主人格班纳。 这话让浩克更是莫名其妙。 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就凭刚刚那个对着自己的小炮仗？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亮起了探照灯。 剧烈的气流呼扇声响起，话筒传来的电子音也响彻在了天空。 “通缉犯班纳，放弃抵抗！” “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否则我们会使用杀伤性火力，重复一次，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和这话筒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周围逐渐驶来的军用悍马，战车，乃至坦克。 毕竟和墨西哥接壤，新墨西哥州也是有军队驻扎的。 娜塔莎面色一变，一下站在了浩克的身后，不断挥舞双手，甚至跳跃着试图遮掩浩克的更多身躯，焦急道：“他不是坏人！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一个美国公民！” “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在做好事！你们不能这么做！” 尼克福瑞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决定把那些情报人员扣的绩效加在娜塔莎的工资上。 浩克却听得全身难受，他和班纳毕竟刚刚获得能够分辨谎言的能力不久，之前救下的那些百姓，又全都感激的真情实意，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虚伪的人。 以至于浩克甚至相比起军队，都有点更讨厌这个女人了。 只是浩克还记得杜牧平时的教导，也就是杜牧给那些孩子上的思想品德课，他旁听过几次，其中就有一次是在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无论她是否真诚，反正表现的倒确实是在保护自己，浩克也不好意思直接对她出手。 为了赶走这个女人，浩克决定，让那些军队对自己开枪。 就让罗斯的军队来赶走这个坏女人吧。 于是，浩克拿起了一旁被他撕下来的集装箱金属门。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顿时，直升机上的声音急切和恐惧了起来。 与此同时，无论是直升机还是开过来的坦克战车，全都将武器对准了浩克。 这就让浩克有些奇怪了。 这些军队反应这么大，明显是知道自己的破坏力，那也更应该知道这些武器最多让自己感觉到难受和疼痛，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才对。 可是……他们的态度，却依旧如此傲慢，如此色厉内荏，试图以气势压迫，以严厉的呵斥试图让自己屈服。 过去的浩克想不到这些，班纳不会想这些。 但现在，两人的思维能够不断的相互交流，几乎瞬间达成了共识。 以前属实是太给这帮逼人脸了。 瞅瞅给他们惯的臭毛病！ “浩克，动手吧。” 班纳的怒气也明显上涌起来，沉声道：“军人不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既然军令让他们来送死，就满足他们。” 浩克有点被吓到了：“班纳，你认真的？冷静点，这些不是你的同胞吗？你以后真的不想在这里生活了？那贝蒂怎么办？” 此时此刻，反倒是浩克劝班纳冷静一点了，这要是让原著电影中的班纳看到，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班纳冷笑道：“我很冷静，别忘了，我们当初不也杀过血衣军吗？为什么血衣军杀得，这帮人杀不得？” “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杀血衣军，不就是因为他们将屠刀对准了无辜的百姓？” “这个国家的军队，不一样将屠刀对准了那些石油国家的无辜百姓？他们造成的伤亡，可是血衣军的千倍万倍，凭什么杀不得？” 浩克沉默了片刻，对班纳道：“你是不是又被修罗之血影响了？” 班纳一愣，随后沉默不语。 浩克微微叹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两个人中杀意更小的那个。 不过浩克和班纳毕竟是一心同体，虽然有着两种思维，但情感上是共通的，所以浩克能够理解班纳的心情。 浩克在心中开口道：“我也不是能下手杀亚洲人，却下不了手杀白人的种族主义者。但是……班纳，我理解你，我能明白你愤怒的真正源头。” “罗斯将军，可还没来到现场呢。”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展露出杀意？你就不怕罗斯将军吓破了胆，从此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班纳怔然，又是沉默片刻后，才摇头笑笑：“浩克，没想到现在的你，居然变得远比我成熟……” 浩克咧嘴一笑：“谁让我是你师兄呢，3.5师弟。” 班纳道：“好，那就再惯一次他们的臭毛病……最后一次，也算是对同胞的额外关照了。” “如果他们还是将我们的克制当作软弱，肆无忌惮的更加折辱我们……” 浩克放下手中的铁门，一拍拳头，冷笑道：“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红浩克’！” 两人的交谈听起来漫长，但由于是内心中类似‘天人交战’的心理状态，其实速度很快。 在外界看来，只是浩克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铁门，却又心有不甘的拍了一下拳头而已。 这种反应，让神盾局监视的尼克福瑞微微眯起眼睛…… 总觉得，和对方最开始亮相时的神情，有哪里对不上。 而尼克福瑞的反应也很快，在收到属下对现场的汇报后，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瞬间沉声命令道：“立刻给我接通罗斯将军的电话，让他想要活命的话，千万不要来新墨西哥州！” 第145章 饱和攻击 然而，罗斯将军会听吗？ 尼克福瑞不知道。 或者说，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但无论如何，神盾局已经尽可能的提醒对方了。 军方若有什么闪失，也不能说他们知情不报。 “我已经到新墨西哥州了，用不着你们的提醒，我比你们更了解班纳。” 罗斯将军挂断了神盾局的电话，坐在直升机上，一脸不屑。 自从线人得到班纳重新出现的消息后，罗斯就马不停蹄的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准备立刻赶往新墨西哥州。 同时遥控指挥该州的军事基地，立刻筹备起军队，打算等自己到地方，就立刻地毯式的搜查班纳的位置。 谁知，对方竟然自己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了公众面前。 罗斯将军不想班纳那个胆小鬼再次逃掉，刚抵达新墨西哥州，就要求这边的军事基地立刻派遣部队围剿浩克，自己随后赶到。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浩克不过只出现了不长的时间，美军就那么快赶到的原因。 至于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提醒……罗斯将军只能表示，年轻人太容易被表象蒙蔽了。 班纳那样的怂包软货，空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从来不敢使用。 当一个人的力量，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拆毁一栋大楼时，他居然能够怂到连一个普通平民都不敢杀…… 罗斯表示，自己早就看透了所谓的浩克。 色厉内荏罢了，看起来凶猛的野兽，不过是班纳内心哭泣的小女孩。一吓唬就跟个娘们一样，尖叫，砸东西，乱跑。可又不敢砸在人身上，只是无聊的拆家和发泄情绪。 这样的力量在这样的软蛋身上，浪费到人神共愤！ 罗斯将军紧紧攥着直升机上的扶手，面色阴沉，目光中满是怒火。 没错，怒火，罗斯将军十分痛恨班纳。 明明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把自己贡献给国家，让军方的科研人员研究？ 明明是可以批量生产远比美国队长还要强大的超级士兵体质，却就因为班纳的软弱无能，而导致国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如果自己英勇的士兵们，全都是听从命令的浩克，阿富汗的战争何至于变成泥潭？早就被无数的浩克平推过去了！ 那些士兵的死，战略的挫败，损失的金钱，全都有一部分可以算到班纳头上，完全是他自私懦弱性格的责任！ 前线汇报的情况，更佐证了罗斯将军的看法。 又是这样，空有力量，内心却无比的懦弱，不敢反抗一切权威。 罗斯将军虽然自认为早已看透了班纳，却没想到班纳的软弱能够如此突破他的理解范围。 消失了这么久，真的一丝一毫的长进都没有。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当罗斯将军抵达目的地，就看到一个在军人的束缚下，不断挣扎的女人。 那女人愤怒的喊道：“浩克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伱们的通缉是不合理的！他是个好人！” 好人？ 那些在越南战争时期，阿富汗战争时期，三天两头上街游行，反对战争，给国家拖后腿的，就是所谓的狗屎好人！ 罗斯将军不屑一顾。 只是看着对方的模样，罗斯将军将她的形象，和自己的女儿重叠在了一起。 每次都是，每当自己即将彻底战胜浩克，自己的女儿就会跑出来，打断自己的行动。 罗斯将军过去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被班纳那个小白脸灌了迷魂汤，他又能怎么办？ 可这次嘛…… 你算是什么东西？ 罗斯将军直接拿起身边士兵的长枪，走到那个红发女子身边。 还未等对方开口，直接一个枪托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那女人直接被击晕了过去。 罗斯将军看到这一幕，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早想这么干了，终于有个白痴做出和自己女儿一样的行为，来让自己出气了。 他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浩克，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副丑陋的皮囊，居然也能吸引到这些娘们。” 浩克坐在地上，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娜塔莎。 班纳道：“她确实昏过去了，罗斯这下似乎也出乎了对方的预料之外。” 浩克心中暗暗点头：“师父说了，论迹不论心，她既然是为了护着我们才挨的这一下，等下至少不能让她死在流弹中，咱们下手干净些。” 班纳道：“好。” 此时两人的心情，都相似的平静。 看着罗斯将军的目光，万分的平和。 毕竟，人都在视野范围中了…… 这和捏着对方的脖子，没有任何区别。 罗斯将军上下打量着浩克的衣服，忽然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浩克穿上了这样的短打长衫，并且将头发留起来后，看起来会这么精神。 同时，让罗斯感觉有些不舒服的，还有浩克的眼神。 那种平静的目光，和过去太不一样了…… 被浩克愤怒的注视，罗斯将军只会不屑一顾，因为对方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内，像是看一个小鬼一样的看待对方。 但现在…… 罗斯将军微微眯起双眼，看来对方在消失的这段时间，还是有些成长的。 只是，似乎是从暴躁的软弱，变成平静的软弱了。 “罗斯，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抓捕我，到底是为什么？”浩克开口问道。 罗斯一愣。 他没想到，浩克说话居然会如此的有条理。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浩克的怒吼该怎么嘲讽了，可对方的语气，让罗斯有些不好借题发挥。 罗斯点燃一根雪茄，冷声道：“当然是为了被你随身携带的技术了，你当时的实验，完全是军方给你申请的经费，虽然我是看在了女儿的面子上，打算给你一点信任。” “结果呢？” “我知道你是个软蛋，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擅长的事情都做不好，居然会让实验失败。” 浩克摇摇头：“班纳说，任何实验都不存在第一次就成功的可能，永远是试错堆砌出来的。” 罗斯冷笑摇头：“无所谓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不过你还是有点用的。” 罗斯用香烟指了指浩克的身体上下，像是面对货物挑挑拣拣一样：“你这个失败品，可以为军方的新超级士兵计划提供帮助，既然你这次学乖了，知道束手就擒，那就和我走吧。” 浩克想了想……也就是和班纳交流了一下。 他忽然伸出手，又拿起了身旁的集装箱门。 顿时，所有士兵的枪口又举了起来，愤怒的齐声吼道：“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浩克有些失笑，说的好像手里的集装箱铁门比自己赤手空拳要危险一样。 他没有理会那些士兵的呵斥，将集装箱铁门捏成了一个巨大的杯子形状。 随后伸出手，班纳的法力切开了浩克的手腕，顷刻间汩汩的绿色血液流淌而出。 当然，并没有装满，只有小小的一团绿血，浩克的伤口就止住了。 罗斯将军有些愕然，就见浩克将这巨大的铁杯放在地上，平静道：“你说的对，至少我的诞生，依靠是军方的投资，那这些血液也够你们研究的了。” “无论你们研究出什么怪物，又或者超级士兵，都和我无关了。” 浩克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周围的士兵立刻也将枪口缓缓上移。 不知为何，过去的浩克那么狂躁，他们只是好像在狩猎史前巨兽，只有肾上腺素激增的兴奋感。 而现在的浩克这么平静，那三米高身躯的压迫感，仿佛重水般流向了四周，让这些士兵肢体酸涩，僵硬，难以动弹。 浩克俯视着罗斯将军，巨大的面孔几乎抵得上对方的小半个上身。 他一字一顿，沉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们妥协，就当是因为你是贝蒂的父亲。” “从此以后，你们对我的一切攻击，我将会毫不留情的反击。” 罗斯将军沉着脸。 他觉得自己被挑衅了，被侮辱了。 这个野兽，那个软弱的班纳，居然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最强大军队的将军！ 罗斯本想如此大声呵斥的。 但近在咫尺的浩克面容，着实太有压迫感，以至于他尝试了数次，面部肌肉都本能的收紧，不让他开口。 浩克看着罗斯阴沉的面孔，满意又失望的点点头。 “抱歉，罗斯，我以前误解你了……我还以为你像你表现的那样，真是个什么都不怕的铁血硬汉呢。” 此言一出，罗斯的血压，猛然上涌，额头也暴起了血管，整个人的面色顿时涨红。 但是……身体在那个三米高的巨人面前，依旧每根肌肉都仿佛钢筋一样绷直，难以控制。 班纳在浩克的脑海中给浩克鼓掌，喝彩道：“说的好！感谢彼得，他把你教的可太棒了！” 浩克疑惑的对班纳道：“怎么了？这次我没有嘲讽啊，我是真的这么觉得。” 班纳一滞，随后更是连连鼓掌道：“好啊！越是真心实意，你这话的嘲讽力度就越是拉满啊！哈哈哈哈，好了，接下来换我说！” 浩克同意后，班纳接管了浩克的发声器官。 就连嘴里吐出的空气，都变的燥热了起来。 班纳没有直接对罗斯发起嘲讽，而是直起腰，对周围的士兵沉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士兵，你们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但屠杀无辜的越南百姓的是听从命令的士兵，屠杀手无寸铁的阿富汗平民的，也是听从命令的士兵！” “你们听从命令，并不意味着有免死金牌，你的敌人，也并不都是手无寸铁的孩子！” 所有的士兵，内心都有些悚然。 过去的浩克，狂躁，愤怒，仿佛能撕碎一切。 现在的浩克，平静，压抑，条理清晰。 可他们却宁愿面对十个曾经的浩克。 这种截然不同的压迫感，真情实意帮自己等人分析局面的杀意……几乎让之前吼浩克最欢的几个士兵，两股战战。 “这是我看在同为美国人的面子上，最后一次给予你们的警告，如若不听……” 班纳的声音平淡下来，轻轻吐出几个音节：“后果自负。” 言罢，弯腰将装好了粮食的旅行包揣进了自己衣服的怀里，缓缓向着传送门的方向走去。 班纳可不想让他们知道传送门的位置，打算等离开他们的视线再进行跳跃前进。 而罗斯将军站在原地，直到看着浩克离去数十米后，才转过身，坐到了自己来时的飞机上。 他冷着面孔，拿起驾驶位的对讲机，发号施令道：“基地听令，派人将浩克的血液带回基地当中，并且派遣战斗机，无人机，跟随浩克，找到他目前的避难所。” “那些收留了浩克的人，私自藏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错，就是浩克。” “所有部队，保持机动，跟随在浩克身后五公里，时刻准备战斗。” 刚发布完命令，罗斯身边一个人将电话拿了过来：“将军，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电话。” 罗斯不耐烦的拿起电话：“你们真应该换换你们的名字了，太绕口了。” “感谢你的提醒，罗斯将军，只是很遗憾，你似乎并没有听从我们的提醒？” 尼克福瑞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罗斯将军此时看似冷静，实则已经压抑不住怒火，沉声道：“如果你继续废话，恕我任务在身，不能奉陪。” “任务？自杀吗？美国可没有神风敢死队。” 尼克福瑞也沉声道：“罗斯，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次的班纳博士大不一样了，他如果攻击，他是真的会下手杀了你。” “你真的觉得，几辆坦克就能对付的了班纳博士？” “我三番五次的提醒，已经仁至义尽，请你成熟一些，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罗斯喘着粗气，肺部宛如风箱一样剧烈起伏，怒目圆睁，手死死攥着通讯器。 他咬牙道：“那个怂包班纳，借给他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动手！” 他看着浩克的背影，胸中被过去软弱班纳挑衅的怒火根本压抑不住。 杜牧飞在半空中，看着罗斯，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校园霸凌时，要从一开始就反抗，保护自己。 因为霸凌者会自以为身处高位，自以为被霸凌的弱小者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对对方没有任何未知的惧怕。 所以当弱小者反抗时，霸凌者就会用出自己全身的能量，来压制对方，试图继续占领高位，不允许被霸凌者动摇自己的‘统治’。 罗斯实在是被浩克惯坏了……罗斯现在，简直像是第一次被予取予求的父母拒绝了零花钱的青少年，近乎歇斯底里。 杜牧很好奇，接下来，浩克，或者说班纳，该如何结束今天的冲突。 班纳等待夜晚的功夫，杜牧早就给那些变种人上完了课。 这一次集中上课，杜牧的收获颇丰，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悟，就有些担心……或者说好奇班纳的情况，前来查看。 说实话，杜牧没想到班纳会如此克制。 他本以为，班纳这次回来就是复仇的……但很显然，罗斯将军和他复杂的关系，让班纳最终也隐隐有了放弃报复的念头。 但这不是由班纳决定的。 而是由罗斯决定的。 尼克福瑞深吸一口气：“将军……你们真的不能放他离开吗？” 如果下方是一百个婴儿，尼克福瑞也绝对不会问同级别系统的最高领袖这种愚蠢的问题。 可当下方是浩克时……尼克福瑞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全力在守护美国了。 罗斯沉声道：“浩克作为美国伽马炸弹项目的副产物，是军方的财产！他现在离开，就是在偷窃军事武器！如若你再行阻拦，视作同谋。” 说完后，罗斯直接将电话从直升机上丢了出去。 他看着下方浩克的背影，捏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道：“你以为，你找到了安身之所，就可以抛弃美国了？” “那就看看，你背后有没有站着比美国更加强大的国家来保护你吧。” 杜牧叹息一声。 浩克也止住了脚步。 声音的传播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直升机的螺旋桨猎猎作响……但杜牧还是将罗斯刚刚的所有发言，全部传递到了浩克的耳边。 毕竟身为当事人，班纳和浩克有知情权。 况且……总不能真让罗斯将军追到传送门附近吧？武馆还要不要了？ 班纳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的直升机，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微微吸气，随后朗声道：“听说最缺什么的人，最喜欢强调什么。” “从我和贝蒂在一起开始，你就总是喜欢说我是个软蛋。” “原来归根到底，是你自己硬不起来啊，怂货。” 这几句话，随着班纳的声音，在整个新墨西哥州的荒野传荡开来。 所有兴奋的用摄像头，对准了军队大规模行动的小镇居民，顿时都接收到了这句话。 有些还在目前并不成熟的直播网站，进行直播的人，也将这几句话直接传播到了互联网上。 崩的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罗斯将军的脑海中断掉了。 他冷着脸，拿起对讲机，下令道：“不需要等待浩克返回避难所了。全军听令，饱和射击。” “还有，我们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用来对付浩克的音波武器，等他靠近了再启动。” “我就不信，皮肤那么硬，内脏还能硬！！” 第146章 战争与胜利者（二合一） 整个新墨西哥州的荒原上，顷刻间亮如白昼。 即便使用的不是曳光弹，人们也能清晰的看到炮火和子弹的激流。 远远围观的小镇居民们，全都张大了嘴，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在美国境内看到这宛如战场的一幕。 许多年长的人，立刻开车回家去接自己的家人。有的家里人就在车上的，直接向着其他州的方向驶去，急急忙忙的远离战场。 他们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躲避战火这件事还是明白的。 反倒是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面色兴奋，用录像机和摄像机对准了战场的方向，拍摄着与天上星空相映的火光。 漫天烟尘当中，浩克早已掀起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躲在了后面，那岩石有班纳的法力强化，能够暂时抵挡炮火的攻击。 浩克当然是不怕这点火力点……但是他可不愿意让自己怀里的旅行包遭到误伤，那可是数万人的口粮。 就在浩克想着先将旅行包埋进地里时，刚趴到地上，余光就注意到缓缓从空中飘落的长衫衣摆，一抬头，顿时惊喜道：“师父！” 杜牧看着浩克，露出微笑道：“粮食给我吧，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浩克立刻将旅行包从怀中掏出来，双手递给了杜牧。 同时，他的神情也有些紧张，对眼下的冲突有些难以启齿。 杜牧拎起旅行包，又塞进了另一个更小的储物袋中……他的所有储物分隔都是这么做的，空间伸展法术之间并没有冲突的部分，可以随意一层套一层。 收好后，他看向浩克道：“你现在的这身衣服，是我施法编织而成，除了它本身足够结实以外，还能吸收你的法力来自我修复，也能随伱体型放大缩小，所以不需要害怕打着打着又没衣服穿了。” 浩克闻言，顿时羞愧的低下头：“谢谢您，师父，抱歉，让您费心了。” 说完后，浩克微微攥起拳头，有些犹豫道：“师父，之前我很想直接杀死罗斯，但他刚刚在直升机上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我如果真的在这里杀死这些士兵和他，就相当于向美国宣战。” “我是不是不应该挑衅罗斯？这次我本可以轻轻松松，什么冲突都不发生的回去……” 杜牧摇头道：“不，浩克，你要明白，这次的冲突不是你这次制造的，而是你来武馆之前就有的。” 刚刚浩克因为想要挖开地面，此时是半跪着的状态。 杜牧将右手搭在了浩克的肩膀上，鼓励道：“如果你这次没有惊动罗斯，那不过是将跟对方的冲突，延后到了下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虽然你现在可能更喜欢九龙湾的生活，但我希望你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害怕另一个世界的冲突被驱赶过去。” “那你就不过是将武馆当做了一个避难所而已。” 浩克顿时捏紧了拳头，抬起头，看向杜牧，目光灼灼。 “我明白了，师父。”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逃避任何冲突了。” ———— 饱和攻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罗斯当然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在班纳消失的这段时间，他们也制造了许多专门用来对付浩克的武器。 普通的动能武器作用有限，只能把他打的抱头鼠窜，说明攻击是有效的，只是他的皮肤韧性好，扛得住子弹的撞击。 但还有大把的攻击方式，能够绕过皮肤，直接攻击敌人的内脏。 音波武器，强酸洗眼，毒气，温压弹。 罗斯将军，是真心实意的认为，浩克不过如此，或许近距离有点威胁，但一旦拉开了距离，就只是个皮糙肉厚的活靶子而已。 否则，在他的脑回路中，是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拥有足以毁灭城市的力量，却面对远比自己弱小的敌人抱头鼠窜的。 历经无数侵略战争的罗斯，有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战场经验。 无论敌人的外在表现的有多么强大，如果在试探性攻击或正面战场上不堪一击，狼狈逃窜，那就只是个空壳，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而已，找到薄弱点，一戳就破。 军队的探照灯，将新墨西哥州的荒原照得亮如白昼，这也算能当遮蔽敌人视野的攻击。 这灯光让漫天的烟尘仿佛一道蠕动的白墙。 下一刻，一个巨人，沉默的从灰尘中走了出来。 直升机上，罗斯将军的参谋看着下方近乎毫发无损的浩克，额头上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 他有些急切道：“将军，接下来是否继续攻击？” 罗斯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看着浩克真就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样子，还是皱起了眉头。 真是个怪物。 可惜了，这样的肉体如果给自己的士兵，甚至自己……早就横扫阿富汗战场，乃至重新将越南打下来了。 罗斯将军拿着直升机上的对讲机，沉声道：“等他靠近，使用音波武器，把他的脑浆搅匀！” 与此同时，浩克开始加速了，他从走路变成了小跑，然后变成了狂奔，在区区几秒内，就完成了最大加速度。 他身前的空气开始炸响，身后的沙子仿佛海啸一样飞向天空。 “开火！” 罗斯将军一声呵令，早已准备好的音波武器就向着浩克发动。 这些士兵也一扫心中的恐惧，肾上腺素激增，重新有了过去狩猎大型猛兽的快感。 然而，班纳操控的法力，以一种松散的状态护在浩克身前，仿佛柔软的海绵，将所有震颤通通吸收。 而这种震颤的幅度，虽然剧烈，却又不足以撕开法力的防护。 于是，一个接近音速的巨大怪物，就像是一枚实心的炮弹一样，轰然撞碎他面前的一切！ 战车，坦克，军用悍马，无论它原本的钢板有多厚，能够用来防护多么剧烈的火力……它们的下场，也唯有在浩克的撞击下，散落成漫天的金属碎片！ 浩克在冲撞的过程中，感觉天空好像下雨了。 因为他似乎撞碎了几个雨滴，身前也有些潮湿。 班纳明白，现在的浩克，就像是高速公路上全速行驶的车辆，而那些士兵……则像是蚊子和飞虫。 每个上过高速的人都知道，下高速后，车头会有多少虫子的尸体。 浩克并没有专注杀人，事实上，即便到现在，浩克都不想杀人。 但就如同军人是在服从命令，浩克也只是撞碎了那些向他攻击的战车和坦克而已。 双方都没什么主观恶意，所以扯平了。 当浩克想要停下脚步时，一脚踩在自己面前的地面。随后整个人还携带着之前的惯性，又向前冲了数十米。 好在浩克的底盘很稳，并没有摔倒。而他前脚推出去的岩石和沙土，几乎在前方垒成了一座小土丘。 浩克因为班纳前半生的习惯，冲刺之后下意识的喘了两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肺活量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战场’。 与其说是战场，倒不如说是巨人耕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农场上有着孩子的玩具。 一个不小心，全被铁犁给凿碎了。 而侥幸在铁犁中间缝隙内，没有直接与犁头接触的士兵，全都哀嚎着，惨叫着。 他们要么是被浩克撞碎的坦克碎片砸伤砸死；要么是被浩克的音爆冲击波震碎了耳膜；再要么，就是身体真的有一部分接触到了冲刺的浩克，整段肢体直接消失。 罗斯难以置信的看着下方的这一幕。 他有些错愕，有些难以接受。 他引以为傲半生的资本，在他看来固若金汤的火力防线，为何在班纳面前仿佛小孩子的积木一样不堪一击。 班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这就是为什么，强者有时候需要展现自己的力量……不是为了让别人崇拜自己，恰恰相反，是为了弱者着想。” “只有让弱者明白，强者碾死自己就像是碾死蚂蚁，他们才会谨言慎行，不会给强者出难题……比如到底要不要杀死这个处处为难自己的白痴。” “这一点你说的对，正是过去的班纳太过软弱，才导致他现在不得不痛下杀手。” 罗斯将军悚然一惊。 本就被浩克所展现出的实力惊住的罗斯，猛然回头，就看到直升机内竟然多出了一个人来。 “你是谁？！谁允许你上来的？现在是战争状态，我可以随时将你击毙！” 罗斯掏出枪来对着杜牧，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让罗斯有种坠入噩梦的感觉，他上午还代表着整个地球最强大的军事实力，到了晚上，却像是被小孩子随意摔碎的玩具。 杜牧失望的看着罗斯。 就在这时，整个直升机猛然下坠了数十米。 罗斯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就看到浩克已经将手抓进了直升机舱门的上半部分，整个直升机因为对方数十吨的重量，完全失去了平衡，不断的旋转，眼看就要坠机。 杜牧一抬手，直升机顿时恢复了平衡，只是顺直又平缓的降落到了地面。 直升机的驾驶员仍然在不断的试图拉升直升机，浩克有些烦了，向上伸出手。 宛如刀片一样的直升机螺旋桨，直接切在了浩克的掌心，却难以寸进，直接被浩克连着将所有扇叶都撕扯了下来。 没有了扇叶，那聒噪的风声终于消失了。 浩克……或者说班纳，对着罗斯平静道：“我说过，之前我的离开，是对你们最后一次仁慈。” “很明显，你并不珍惜。” “无论是你自己的生命，还是你那些士兵的生命。” 罗斯看着浩克，此时的浩克，整个正面全都是溅射状的鲜血。 红色的血。 而浩克自己的血，在之前偿还军方的投资时，罗斯已经见过了，是绿色的。 罗斯的视线透过浩克未能遮挡完全的舱门，看向了远方地面上，不断惨叫和哀嚎的士兵们…… 他们的数量，令人惊悚的少。 没有一辆载人的交通工具是完整的了，可还能惨叫出声的士兵，和最开始调集的人数，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很显然……那些士兵，已经尸骨无存了。 “你……”罗斯的双眼逐渐变得血红，他抬起手枪，对着浩克的眉心，就是砰砰砰的连开数枪。 就连跟随的副官和直升机驾驶员，也立刻掏出了身上的武器，对着浩克近在咫尺的面孔不断开火。 浩克维持着平淡的神情。 火光中，枪声中，还搭配着叮叮当当的伴奏。 那是子弹落在直升机的金属地板上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由于浩克的面孔是柔软的，承受了所有的动能，因此没有跳弹，全都乖乖的落在了地上。 正如同之前所说，浩克并不想主动杀人，所以对向自己攻击的那两个士兵，他直接无视。 他只是对着二人吹了口气，这两人就立刻被高速空气弹打晕了过去。 杜牧心说幸好没有人在近处拍照，不然这一幕一定会被疯狂传播，作为浩克有口臭的证据。 浩克直起身，抓着直升机舱门上方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打开罐头一样，将直升机的上半部分完全撕开。 随后才捏着罗斯的衣领，将其轻轻丢在了地上。 即便浩克没有用任何力气，就是单纯的移动，罗斯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罗斯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对浩克怒目而视：“来啊！杀了我！你这头野兽，你以为我会向你服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软蛋？” “我是个军人！我的命运本就是战死在沙场！你以为我会害怕？！”、 “来啊！杀了我！废物！” 罗斯一边说着，一边向浩克快步走来，嘶吼，厉呵，一如当年。 浩克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罗斯，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多出来一丝笑容。 浩克举起拳头，那拳头的体积已经比罗斯的整个上半身还要大了。 罗斯点点头，冷漠道：“对，就是这样，来杀死我吧，但不要以为你就这样高枕无忧了！” 他面容狰狞道：“你会正式成为通缉犯，一个袭击了美军的怪物！” “我背后站着的，是一整个国家！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我们会研究你的一切弱点！找到你最害怕的东西做成致命武器！然后杀死你！将你的每一寸组织切下来研究！” “你的藏身处会被找出来，藏匿你的人会被杀死，会被焚烧！直到确认没有一个活人拥有你的身体组织来研究！” 杜牧坐在直升机内，像是坐在观众席一样，挑了挑眉。 罗斯对着浩克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怒喝道：“来啊！你还在等什么！” “彭——！” 罗斯只觉得脸颊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狠狠的击飞了出去。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罗斯感受到了强烈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班纳这个废物，还想在杀死我之前折辱我吗？！ 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的软蛋？！ 罗斯睁开眼睛，正准备继续怒斥浩克，却忽然一愣。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另一张更加熟悉的面孔。 班纳。 穿着和浩克相同衣服，却小了几百号的班纳。 班纳想要推一下眼镜，却发现自己没带。 他无所谓的摇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罗斯。 “罗斯，现在的你，没有了坦克，没有了士兵，没有了枪械。” 班纳对着自己摊开手掌，示意对方看自己依旧瘦弱的身躯：“而我，现在没有了浩克。” 他对罗斯微笑道：“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外部条件均等了。” “你过去一直以硬汉标榜自己。” “虽然我并不在乎硬汉这个称号，但我想让你明白，你也根本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像个男人。” 罗斯将军缓缓从愕然中回神。 他的眼白几乎瞬间被血丝占满。 他紧紧攥着拳头，面容越发狰狞。 “就凭你？” 罗斯上前，一下格挡开班纳挥出的拳头，猛地一拳砸在了班纳的脸颊。 班纳被打的后退一步，杜牧发现，班纳居然在刻意收拢自己的法力，仅仅以肉体和对方相搏。 班纳感受着脸颊的疼痛，却在后仰中，露出来笑容。 当他回过头来，在大顺那边蓄起的头发散乱了下来，微微遮掩了他炽热的瞳孔。 “就这？比我奶奶打的还温柔。” 班纳开始吸收浩克从彼得那儿学到的嘲讽技能了。 效果拔群。 罗斯额头的青筋暴起，再次向着班纳挥舞起了拳头。 这次的班纳，没有再刻意的挨对方的拳头，而是以浩克学会的四相拳，来对阵罗斯将军的军用格斗术。 简单的几个交锋，罗斯被一拳又一拳的砸中面门，意识昏沉。 他难以置信，不理解为什么不变成浩克的班纳，居然在纯粹的格斗技巧上也有这么大的提升。 罗斯的每一拳都越来越轻飘飘，班纳打在罗斯面门的每一拳都越发沉重！ 在他一次错误的防守后，班纳砸在罗斯面门的拳头，狠狠将其掷到了地上。 随后暴雨一样的拳头，砰砰砰的猛击罗斯的面孔！ 直至将罗斯打的血肉模糊，几乎再难分辨五官。 罗斯的意识也越来越微弱。 到了最后，他甚至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进气少出气多。 自己真的是老了吗？ 罗斯迷茫的想着。 输给浩克，死在浩克手里，这种事情罗斯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他是个军人，那点威胁，不过是用来点燃他斗志和激发勇气的困难。 可班纳…… 罗斯就算是做梦，也从没有想过，会输在班纳手里。 甚至还是以近身搏斗的方式。 罗斯的眼睛已经被完全打肿了，他只能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看着天空上的星辰。 输了，彻底的输了。 但没关系，自己还活着。 只要自己还能活下去，下一次…… 杜牧叹了口气。 这个人，真是没救了。 就在这时，班纳的面孔遮蔽了星辰。 他来到了罗斯将军的面前，强行板着对方的脑袋，看向那些惨叫的士兵和破碎的战场。 “看看他们，罗斯，看看他们。” “我们之间的战斗，不是拳台上的拳击手，只要昏迷或者被击倒，另一个人就获胜。” “我们之间矛盾，是战争……是你向我发起的战争。” 罗斯看着那些士兵，耳畔响起班纳的声音，眼神逐渐有了聚焦。 他缓缓转头，看向了上方的班纳。 只觉得对方无比的陌生。 此时的班纳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怒火，神情却森寒如冰霜。 这怒火，从小就压抑在他的心中。 并且在失败的伽玛实验后，孕育出了名为浩克的野兽。 班纳和浩克，从来都是二位一体的。 自从修罗入侵那天，班纳获得了红巨人的力量后，他就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本性。 班纳是浩克的伪装，浩克是班纳的挡箭牌。 两个性格，两个身体，就这样互为另一方的借口，永远逃避着展露真实的自己。 现在的班纳，不会了。 他不会再逃避任何事情。 既然有了争端，那就把争端彻底捋顺，捋清，结束它！ 而不是拖延，逃避，找借口搁置，最后让争端变得越来越难以面对。 班纳看着罗斯，无比认真道：“如果你想要结束我们的战斗，十分简单。” “第一，承认军队的战败，撤销我的一切通缉，并且保证永远远离我的视线。” “没错，我刚刚是杀死了那些听从你命令的士兵，这个选择就是要你背负着害死他们的责任，时时刻刻的提醒你自己的愚蠢和傲慢。” “第二，我现在打死你，然后浩克会杀死来替你报仇的军队。再杀死替他们报仇的军队。直到再也没有人，敢像你一样欺辱我为止！” 罗斯看着班纳，本想冷笑嘲讽。 可他忽然想起了，刚刚直升机上那个人所说的话。 他犹豫了。 罗斯，看着班纳，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真以为……你是一整个国家的对手？” 班纳歪歪头，没想到罗斯在挨了自己几拳后，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他想了想，忽然身体再次膨胀…… 但这一次，他变成了红色的巨人。 罗斯感受着对方传来的炽热体温，有些愕然。 随后就见红浩克抓起自己，手掌和皮肤接触，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灼烧感。 “啊啊！！”烧伤的疼痛，不是简单就能忍耐的。 那需要无比坚定的意志，和值得付出一切的信仰。 很显然，罗斯并没有这两者。 而班纳也不是为了刻意折磨罗斯的。 他只是想要带着罗斯，再欣赏最后一幕风景。 班纳抓着惨叫的罗斯站起身来，对着杜牧微微鞠躬道：“师父，请允许我失陪一下。” 杜牧点点头，有些好奇班纳想干什么。 随后就见班纳猛踩地面，高高跃起，飞到了空中后，红色的法力在脚下凝聚。 虽然没有学会杜牧的飞剑，没办法发挥出自己的最大速度，但还是能够进行稍长一点的滞空的。 班纳找准了方向，快速落地后，再次跳跃，直飞而去。 罗斯已经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全身剧痛，像个娘们一样不停的惨叫，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让他想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 终于，罗斯感觉整个世界都凉爽了起来，一直折磨自己的烙铁终于被拿开。 罗斯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他颤抖着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刚刚红色浩克灼热的体温给‘焊’在皮肤上了。 “罗斯，你看那边。” 罗斯下意识听从了班纳的话语，抬起头望去。 随后愕然发现……那里，竟然是新墨西哥州的军事基地。 “你想做什么？”罗斯想要惊恐，可理智又告诉他，浩克想要袭击美军基地，只不过是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里面的武装，根本不是之前派出去的那点部队可以比拟的。那些军队，不过是罗斯以回收浩克这个军方实验项目的名义，所能派遣出去的而已。 真正的军事基地内，战斗机，无人机，导弹，各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应有尽有，根本不是浩克拿自己当炮弹，来回冲刺两边就能破坏的。 随后，罗斯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班纳微微吸气，目光重新变得平静下来，轻声道：“呼神护卫……” 下一刻，盛大的红色法力环绕着班纳和罗斯，向着天空螺旋而上。 在罗斯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变成了一个数百米的红色巨人！ 天空航母上，尼克福瑞双手紧紧捏着露台围栏，额头青筋暴起：“罗斯！你他妈的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不远处，被关押在临时审讯室内，失魂落魄的索尔，也抬起头，看到了远方的红色巨人。 “苏尔特尔？！”索尔露出了愕然和诧异的神情。 他想起了诸神黄昏的预言……根据预言，当末日到来时，火焰巨人将穿越彩虹桥，带着黎明之剑摧毁阿斯嘉德，所有北欧神祇都将在这场战役中死去。 可是，不对啊？苏尔特尔绝不可能在米德加德，他可没有彩虹桥，没有跨越如此遥远世界的力量。 而且索尔也是见过苏尔特尔的，那巨大的两个犄角令人印象深刻，也不是对方这个意思啊？ 难道……预言中的火焰巨人，压根不是苏尔特尔，而是面前这个？ 索尔立刻挣扎起来，直接将身后的椅子抬起，弯着腰用椅子撞击临时审讯室的大门。 “放我出去！我必须要拿到雷神之锤！阿斯加德有危险！与其被流放，我宁愿死在守护阿斯嘉德的战场上！” 可惜，他的声音无人理会。 没有神盾局总部的命令，其他特工是不会给索尔开门的。 而此时，每一个处于闲置状态的特工，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远方巨大的身影。 那是怎样的神话生物…… 百米高的红色巨人……这真的不是某个童话世界吗？ 监控室内的鹰眼，隔着窗户看着远方的红色巨人，又看了看监控中不断在撞门的金发男人。 “苏尔特尔？雷神之锤？” 鹰眼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会来真的吧？ 一个身穿墨绿色西服的男人，站在了雷神之锤营地不远处的小山上。 刚刚向索尔传递了谎言，谎称父亲已死，而索尔被永久流放的洛基，也惊讶的看着远方的巨人。 他熟读九界的书籍，自然明白对方绝非苏尔特尔……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米德加德会有这样的存在？ 好奇心驱使着洛基，隐身后向着巨人的方向快速行去。 不仅仅是他们。 那些从始至终都在附近的小镇居民，更是像疯了一样，有的疯狂的逃窜，有的疯狂的兴奋。 虽然战场的直播，早已被美国政府掐掉了，可本地的录像和摄像从未停止。 一旦他们被发到网上，将又是阵阵轩然大波。 尼克福瑞早已让神盾局做好了准备，拦截一切上传到互联网的视频。 但他没有愚蠢的去请示安理会，此时应该做什么。 尼克福瑞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们肯定会命令自己去阻止那个红色巨人的行动。 但现在的尼克福瑞，恨不得罗斯将军直接暴毙，来让班纳博士消消气，又怎会参与到他们的争端当中。 无论这个世界，因为巨灵浩克的出现，产生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浩克也都只是控制着自己的巨灵之体，向着新墨西哥州的军事基地走去。 整个军事基地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无数的导弹不需要命令，也向着红色的巨人齐齐射击和轰炸过来。 他们显然也知道了几分钟前，罗斯将军所派遣的部队的惨状。 只是明明汇报说是个三米巨人……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像是个一百三十米的巨人？？ 巨大的压抑和恐惧中，这个军事基地几乎没有吝啬任何弹药，只要是他们有的，全都倾泻而出！ 然而，浩克控制着巨灵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 猛然喷出！ 混合着法力的炽烈高压火焰，将无数的炮弹在空中就引爆，也将那些普通的动能子弹直接燃烧融化为铁水。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罗斯终于崩溃了。 他被百米高的浩克，完全击溃了所有的心防。 罗斯的内心，一直有着三层骄傲。 一，他自己是个一辈子未曾服软过的硬汉，无论是战场上的敌人，还是政坛上的敌人，从来都会被他充满斗志的眼神所迫。即便势均力敌，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坚韧。 罗斯一直都是个胜利者，从出身，到校园，到部队，到战场，到政界。 二，他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力量……军事力量。 枪杆子给人的安全感，是难以向任何人形容的。那不同于财富，不同于权利，那是一种能给人所向睥睨自信的利器。 三，他军队所属的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最强大的国家，才能孕育出最强大的军队。最强大的军队的掌控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硬的男人。 虽然罗斯不是总统，但他甚至都看不上那个四年一换的位置。 无论任何人是总统，他罗斯都能以自己的强悍，牢牢掌控军队的力量。 可今天，上述的一切，全都作废。 罗斯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他引以为傲，以为是整个世界最坚不可摧的事物……居然也会在纯粹的肉体力量面前，土崩瓦解。 军队不是浩克的对手，自己不是班纳的对手，这个国家……罗斯也想不出除了核弹以外，还有什么是这个红色巨人的对手。 每一件自己过去所坚信的事物，都在他以往瞧不起的男人面前，撞的头破血流。 罗斯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班纳衣服。 即便他的手，立刻被衣服上传递出的热浪蒸的滚烫，他也不在乎了。 “住手吧……” “那些基地里的军人，没有去围剿你，他们只是些参军拿工资的年轻人……” “求求你，班纳，对不起，我错了，我才是那个软蛋……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求求你……” 罗斯颤抖着，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原本就头发花白的他，此时简直像是个将行就木的活死人。 整个人的心气全被打碎了，耗空了，就连皱纹仿佛也变多了。 班纳看向了罗斯，叹息一声：“你终于，懂得用军队以外的方法来处理事情了。” 罗斯一愣。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哀求对方……他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对方的力量了。 想通这一点的罗斯，猛然间涕泪横流。 他难以接受这一切，却又不得不接受。 只是，罗斯此刻脆弱的心灵，已经再也难以受到如此沉重的冲击力。 一口淤血堵在胸口，罗斯瞬间捂着胸口，神情无比痛苦的昏死过去。 看到罗斯竟然被自己一句话说的失去了意识，班纳沉默下来。 他看着远处已经全面戒备起来的军事基地，松了口气。 “果然，要杀这么多人，还是有心理负担的。” “幸好罗斯最后服软了。” “不然我只能在军队为他报仇的时候再反击了……” 当然，如果他们不报复的话，也就说明这件事同样结束了。 只是换了个人对班纳服软罢了。 浩克听到了班纳在心中的呼唤，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 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看仍然在向自己倾泻火力的军事基地，想了想，还是举起了拳头。 轰然锤击在了地面。 巨大的压力，瞬间让周围的地面隆起，无数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而在裂痕中，竟然有着仿佛岩浆一样的某种流体，爆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 浩克缓缓直起腰，看着直径数十米的拳坑，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这个巨大的红色巨人，只是个障眼法了。 杜牧在空中看着这一幕，不由感慨：“现在真的是……满腔愤怒的变成了班纳，动脑子的变成了浩克啊。”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双方都接受了对方的性格，弥补了自己的一部分缺陷。 而他们接受的那部分，正是过去自己所逃避和假装厌恶的特质。 浩克的身影缓缓消散，浓烈的法力回流到了班纳的体内。 班纳深吸一口气，看着身上的衣服，心中所有的愤慨，顷刻间一扫而空。 只要注入法力，就能抵抗燃烧的衣服……还能随着自己的变身放大缩小。 师父真的将每一点都考虑到了，而且这种考虑不是为了任何方面的利益，纯粹只是照顾自己的自尊罢了。 班纳露出来笑容。 罗斯有他所为之骄傲的东西……自己现在也有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现在的他，才能在心灵上完全碾压了罗斯。 他为师父骄傲，为师父在大顺所做的一切善行骄傲，并且明白自己能永远被武馆所接纳。 这才是班纳胆敢真的和罗斯背后的美国所顶牛的底气！ 没有师父的存在，没有师父的庇护，所谓的不逃避问题，不回避冲突，也不过是个伪命题。 毕竟，他难道真要把整个美国的统治阶级全掀翻吗？那美国可要大乱了，无数人也会因此而倒霉的。 杜牧来到了班纳身边，看着地上昏迷的罗斯，询问道：“这次问题彻底解决了吗？下次你再过来，应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蠢货，追着你打了吧？” 班纳喊了一声师父，不好意思的笑笑，也看向了罗斯。 在班纳心中，罗斯其实相当于外界恶意的聚合体。 虽然在他上大学之前，从未和罗斯将军有过接触，但在和对方接触之后，罗斯便替代了班纳成长以来，所有带给他心理阴影的人的统一形象。 因为过去对班纳暴力的人，罗斯比他们更暴力。过去辱骂班纳的人，罗斯比他们骂的更脏。过去瞧不起班纳的人，都比不上罗斯对班纳的鄙视。 而且，罗斯还是贝蒂的父亲，班纳实验项目的投资人，又兼具了长辈和老板的PUA与压迫。 更是因为这两层关系，班纳根本无处可逃……离开罗斯的阴影，几乎相当于离开贝蒂，离开他几十年来所争取的一切。 但也正是这样的压抑，才造就了浩克的诞生。 也是浩克，真的实现了班纳的愿望……远离罗斯。 可惜，罗斯却追了上来，而且还带着坦克与枪械。让班纳明明获得了世界上最强壮的肉体，却还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杜牧拍了拍班纳的肩膀，随后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消失的地方，诧异的左右看看。 “类似彩虹桥的空间穿越技术？相比起来，动静可太小了。” 洛基在山上来回的走动，想要探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他什么也找不到，就在他皱起眉头，看向地上昏死过去，奄奄一息的罗斯时，周围也亮起来无数灯光。 军事基地的人找过来了。 洛基啧了一声，再次消失在了原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只是他在离开的过程中，没有注意到，同样有个隐身人吊在了他的身后。 杜牧虽然看不到洛基，但洛基的隐身方式只是用法力进行光学模拟，并非是真的消失不见。 这也导致，杜牧即便只用自己的听力，都能很容易的捕捉到洛基的位置。 在安排班纳回武馆休息，并把旅行包和粮食还给他后，杜牧就回到了这里。 自然是因为他早早的察觉到了洛基的存在。 而杜牧，对彩虹桥和雷神之锤这两件东西，也是相当好奇的…… 当然，只是研究意义上的好奇。 喵 第147章 浩克之血 洛基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在这个小山坡上，能够直接看到不远处那个直径几十米的巨大拳头坑洞。 此时已经有无数的军方人员，将那个坑洞所包围。 但这种严密的防御，对洛基来说形同虚设，他只是随意的散步一样，就来到了坑洞旁。 刚刚靠近，洛基就感到了一阵灼烧皮肤的炽热。 一旁那些拿着各种仪器靠近过来的军方研究员，都已经穿上了防爆用的隔热服。 洛基有些惊讶的看着坑洞内，发现那些清晰无比的拳印当中，有着密密麻麻的龟裂，蜘蛛网一样的蔓延向四面八方。 热量就是从龟裂中来的。 洛基蹲下来仔细观察，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灼热能量，就是它们的存在，才让热量维持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那个巨人，绝对并非自然造物，而是某种神话生物。 可洛基翻阅脑海中的知识，除了苏尔特尔外，完全想不出还有另一个拥有类似特质的巨人。 拥有冰霜力量的巨人倒是有很多。 可是苏尔特尔，书中又有其详细描述和绘画，就不说形象上的不同，苏尔特尔如果来到了米德加德，绝不会仅仅进行示威后就离开，他必然是会征服这里，又或者毁灭这里的。 更何况当时在山头上，还有个长相几乎和红色巨人完全一致的小号个体。同样的壮硕、滚烫、只是身高只有三米。 洛基摸着下巴，回忆着那个百米巨人消失的景象。 说实话，如果没有自己脚下的拳坑，洛基肯定会以为，对方是跟自己一样，依靠幻术来进行恐吓。 可这不断散发着热量，仿佛火山口一样的拳坑，又毫无疑问的诠释着对方的恐怖，是真实存在毋庸置疑的。 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当时在自己赶到时，唯一听到他们说的话，就是红色巨人称呼另一个男人为‘师父’。 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是红色巨人的师父，难道那个百米巨人的身影，是一种可以学习的魔法？ 他们又是怎么消失的？那绝非隐身，而是一种空间置换，他们到底来自哪里？穆斯贝尔海姆？尼福尔海姆？ 所有的疑问在洛基脑海中盘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结果，或者线索。 这种完全独立于阿斯加德知识体系的变数，正是洛基最渴望的。 有意外，有混乱……才有智谋发挥的余地。 正如自己的哥哥愚蠢的挑起和约顿海姆的战争一样，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自己才能略施小计就让他永远被困在米德加德。 就在这时，洛基听到了那两个穿着防爆隔热服的研究人员在交谈。 “真是……不可思议，我刚刚在基地的时候看到浩克，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了，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浩克？那个红色的百米巨人叫浩克？ 洛基将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脑海中，继续听着两人的交流。 “是啊……但是浩克为什么变成了红色的？还能变成这么巨大的体型？” “我不知道，我是生物专业的，这些玩意可不在我的知识体系当中。尤其是这个拳头，真的让我神经错乱了，我困惑到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怎么了？” “这么深的拳印，这么巨大的力量，可是……你没发现吗？周围没有脚印。” 洛基站起身来，点点头。 确实，刚刚他在那个小山丘上俯瞰这边，只有这个巨大的拳坑，并没有明显的脚印的存在。 “那么大的体型，少说也应该有几万吨，体温还那么高，可是被他踩踏的地貌，只有微小的改变和植物燃烧，说明他的身体几乎是气态的，并不沉重。可是这拳头……这拳头又是实实在在的，我真的要疯了，完全不能理解。” “简直和魔法一样……” “确实，像是魔法一样。” 看来凡人的认知也就到这里了，他们没办法再给自己更多的信息了。 就在洛基打算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浩克的血！？” “浩克居然留下了将近500毫升的血液！？卧槽，罗斯将军死的值了！” “啊？他没死？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呵呵，你说的也对，造成这么大的纰漏，就算是为了缓和和浩克的关系，罗斯就算不死也要倒大霉了。” 洛基微微眯起双眼。 浩克的血液？ 这种东西，留给凡人研究，那可就太浪费了。 本来还想着这次难有收获，没想到那个红色巨人竟然会留下如此宝贵的财富。 似乎是那个罗斯最开始对浩克不敬的吧？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只是用来威慑，难免太过仁慈了。 而这些凡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究竟是多么被那个红色巨人所宠溺。 事不宜迟，洛基立刻从拳坑里爬了出来。 他站在拳坑周围隆起的地面上，左右看看严阵以待的军队，由于不知道方向，稍稍思考过后，前往了军事基地内，守株待兔。 军事基地并不远，洛基只用走的就很快到了地方，一回头，就立刻从一辆疾驰的卡车中，感受到了和拳坑内相似的能量。 洛基微微一笑，看来他们也了解这东西究竟有多么宝贵，这才用出了最快速度运输回来吧。 那倒是便宜了自己。 等到军用卡车驶入基地内，无数身穿着防辐射制服的研究员，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激动的打开了卡车的后备箱，就看到一群士兵，扶着中间那个被钢铁折成的巨大‘杯子’，防止它倾倒。 “伱们快离开吧，浩克的血液中很可能有海量的辐射。” 一个研究员关切道。 那些士兵原本兴奋的面色，顿时有些惊慌，显然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好在当他们看向了远处的上级军官后，对方也立刻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这才纷纷下车。 几个研究员立刻爬了上去，拿着真空管激动的凑了过去，想要采集其中的血液。 随后，纷纷愣住。 “血呢？” 当洛基离开了军事基地后，就听到军事基地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所有士兵疯狂的在基地内跑来跑去，地毯式的搜索着什么。 每个士兵都和疯了一样，那些研究员们和最开始运输血液的士兵，全都齐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一个个面露绝望和恐慌。 洛基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也不在乎。 他抬起手，玻璃球静静置于掌心当中，里面流淌着绿色的液体。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浩克的血是绿的，但能量的波动是不会骗人的，这绝对就是浩克的血液。 洛基看着倒影出军事基地乱象的玻璃球器皿，露出了笑容。 “这涉及到了凡人尚未接触的领域，就由我替你们开发吧。” “这样才不算暴殄天物。” “我一定会发挥出它最巨大的潜力的。” 然而，下一瞬间。 洛基手中的玻璃球忽然消失不见。 洛基一愣，下意识的又抓了抓。 发现手上果然空无一物。 他连忙低头，看看周围的地面，甚至向来时的方向踱步，似乎寻找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玻璃球落在地上了。 可是刚走一步，洛基就立刻发足狂奔起来，同时高声呼喊道：“海姆达尔！” 下一瞬间，洛基整个人在彩虹桥的光芒中，瞬间消失。 等回到了阿斯加德，洛基喘着粗气，感觉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他怎么可能会反应那么慢，玻璃球消失的一瞬间，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隐身的，看不见的敌人……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直接拿走了浩克的血。 刚刚做过同样事情的洛基，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以为是自己掉在了地上？ 只是伪装一下，好快速离开原地罢了。 “海姆达尔，能看到隐身的人是谁吗？” 洛基回过头，神情满是愤怒的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手握彩虹桥的钥匙，也就是插在在彩虹桥中枢上的霍芬德圣剑，看似目视前方，实则观察着整个九界。 “他使用的隐身方法和你类似，同样是玩弄光线的手段，但对方的控制确实妙至毫巅，可以隐藏起自己的所有气息与痕迹。” “若不是他出手夺走了你手中的水晶球，让我知道了他的确切位置，我也难以寻找到他的踪迹。” “但是……在你狼狈而逃，呼唤我使用彩虹桥之后，他就再次消失了，我扫视了方圆数千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海姆达尔缓缓道。 洛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惧，沉声询问道：“既然你刚刚看到他的长相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海姆达尔：“他被红色巨人称作师父，过去我未曾注意到过他的身影，因此不知其姓名。” 果然是那个人。 洛基当时就在想，最有可能的人物，就是带走了浩克的那个男人，没想到真是对方。 那……他是如何离开米德加德，又回来的？ 使用彩虹桥也会产生动静，留下痕迹。可那个男人的离开洛基看不懂，他何时回来的洛基也看不懂。 洛基理了理头发，平复自己的心情，再次询问道：“能看到他之前和那个红色巨人去哪儿了吗？尼福尔海姆？那里的人倒是很擅长隐蔽自己的行踪。” 海姆达尔沉声道：“我不知道。” 洛基一愣：“你不知道？你拥有可以感知万物的海姆达尔之眼，能看到九界中发生的一切事物，而你却不知道他跑到了哪儿？他可没有彩虹桥！” 海姆达尔不再说话。 之前的问题，他知道答案才说，这次的问题，他不知道答案，自然不需要重复第二次。 洛基也清楚海姆达尔的简洁和沉默寡言，他挠了挠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来自九界之外……但是，却拥有远比彩虹桥更加先进和隐蔽的交通工具。” 说到这里，洛基也不再出言。 他看着仙宫的方向有些出神，不知在思索什么，海姆达尔当然也不会询问。 现在奥丁进入了休眠当中，洛基身为二王子，目前把持着阿斯加德的最高权柄，这也是他现在行事肆无忌惮的原因。 当然，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所有人都明白奥丁终归还会醒来，因此也是听调不听宣罢了。 即便海姆达尔能够看到洛基对索尔的谎言，他也只是能看而已……海姆达尔拥有的可不是海姆达尔之嘴，无法向索尔传达真相。 然而说实话，海姆达尔其实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索尔只需要完成奥丁的考验，成为有资格拿起雷神之锤的神明，他就依然可以正常返回阿斯加德，洛基的谎言根本无关紧要，甚至有助于索尔的心灵成长。 可是那个男人不太一样……海姆达尔第一次见到如此神秘的米德加德人，更是看不懂对方出入米德加德用的究竟是什么技术。 海姆达尔将杜牧的情报牢牢记在心中，只等奥丁醒来再向他汇报。 同时，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九界的至高权力者们身上……尤其是冥界海姆的流放者身上，防备他们是否有对阿斯加德不利的举动。 现在奥丁休眠，正是阿斯加德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海姆达尔最忙碌的时候。 即便从外表看来，他不过是一如往常的屹立在这里。 ———— 杜牧在武馆中，看着手中的水晶球，摇摇头，重新收入怀中。 他一直在对班纳说，尊重对方的所有决定。 既然他和浩克一致认为，当初军方给实验投钱了，那就要还给他们一部分实验结果，杜牧也表示理解。 他不可能一边说着让班纳自主行事，一边擅自改变和干扰最后的结果。 但军方自己没看管好，让血液丢失了……那就没办法了。 杜牧只是从洛基这样的反派手中，夺回了对方偷走的赃物罢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漫威那边估计有的乱了。 但是这种混乱，又是汹涌的暗流，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争端，普通人和外人估计很难感觉到，对杜牧这边也几乎没什么影响。 就是当时洛基离开的时候，喊了一声海姆达尔，杜牧不想让那个偷窥狂太过关注自己，就直接返回了武馆当中。 估计最近一两周是不会回去了，下次返回漫威，就是去找托尼购买成品方舟反应堆的时候。 此时的武馆已经是夜晚，杜牧感应了一下，整个武馆内的所有人都进入了睡眠当中，包括班纳。 他睡得格外香甜。 这种正面击垮了自己心理阴影的事情，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可是十分难得的舒爽体验。 杜牧笑了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 今晚就小睡一会吧。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一个角，金色的晨曦刚刚开始洒在海面上，杜牧就睁开了双眼。 虽然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杜牧是自然醒的，感觉耳聪目明，神清气爽，状态十分良好，毫无一丝疲惫之意。 不仅如此，在简单睡了一觉之后，杜牧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他摸着自己的衣领，里面存放着浩克的血液。 班纳第一次变成浩克，应该算是具体的成长，大概可以被十倍反馈。 虽然当时的班纳不在武馆当中……但若是用这些血液，创造出电影原著中，类似憎恶一样的怪物呢？ 这话也不太对，憎恶的本体布朗斯基，注射过能够放大性格的猴版超级士兵血清，这种超级士兵血清是军方根据美国队长的血液自研的，效果远远不如初代版本的完善。 后来他在纽约区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和破坏性，从他刚刚注射超级士兵血清时就体现出来了，很难说有多少是浩克血液的影响。 而班纳之所以创造出浩克的人格，也是他自己内心压抑的结果，动画里每一个浩克的衍生角色，可都没有第二人格。 如果自己真的能让另一个人拥有浩克的体质……自己身体素质难以匹配精神力和体内能量的问题，岂不是瞬间就能解决？ 不过，自己不能随便的就找一个普通人来做实验，万一真发狂了怎么办？总不能随手打杀了，还是先进行动物实验吧。 只可惜，动物的脑子无法理解授业之类的概念，反馈自然也无从谈起。 就在杜牧思索时，他感觉到，武馆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十分矮小的身影。 杜牧微怔，这种出现方式……又是穿越者？ 这个体型，是小孩子吧？还穿着毛绒大衣。 希望不是像托尼或者彼得那样，来自已经有过穿越者的世界。 杜牧虽然现在已经弟子众多，传授了真气的人无数，可掰着手指头算，也不过寥寥四个世界罢了。 而且……其中三个还是来自超级英雄世界。 超级英雄世界倒也不是说不好，但除了变种人之外，基本上每个超级英雄的能力来源都截然不同。 杜牧很希望再来个像是霍格沃兹世界那种，全世界都拥有一个统一力量体系的世界。 他抱着这样的期待感走出门，然而在看到穿越者的一瞬间，顿时愣在原地。 杜牧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穿越过来一个猴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黑猩猩。 不仅如此，它的眼神十分人性化，恐惧的神情无比明显，在注意到杜牧之后，吓得立刻瑟缩到了墙角。 杜牧看着这个黑猩猩，神情微动。 果然……又是一个自己前世看过的影视作品。 “凯撒？” 听到对方呼唤的名字，黑猩猩立刻抬起头，惊讶的看向杜牧。 还真是啊…… 来自《猩球崛起》电影，第一个在药物作用下，拥有人类智商的黑猩猩。 第148章 救世主最佳人选 没想到，不是人也能作为穿越者啊？ 可惜对方不是像杜牧希望的那样，来自一个拥有完整力量体系的世界。 甚至说……其实只是个末日世界罢了。 能够让黑猩猩掌握超高智商的药物，竟然会导致人类退化，让掌握了现代科技的人类一夜之间变成原始人。 不过看着凯撒现在畏惧的模样，应该还没有像后来一样，成长为黑猩猩中的领袖，理解自己和人类本质上的不同。 那距离毁灭人类社会的药物泄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倒是不用着急。 即便后来的黑猩猩们同样也是智慧生命，作为人类的下一个族群开始在地球上生活，但他们不是人类。 杜牧身为人类，自然不希望这一幕发生。 “凯撒，你不需要害怕。” 杜牧对凯撒露出微笑，指着武馆大门，用对方熟悉的英文道：“如果你不希望呆在这里，你只要穿过那扇门就能回去了。” 凯撒看杜牧的态度温和，终于不再颤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杜牧，试探性的比划起了手语。 ‘那边是牢笼，有个人类会打我，我很害怕，可以躲在这里吗？’ 看来是原著中，为了保护老年痴呆的爷爷，误伤了人类，从而被关进动物药的时间点。 说是爷爷，其实就是收养了凯撒之人的父亲。 收养凯撒的人是个大公司的研究员，就是他开发了那种降低人类智商药剂，导致人类文明的毁灭。 可他的本心，也只是治疗自己患有阿兹海默症的父亲罢了。 所以整个《猩球崛起》的故事中，倒是没有那种存心想要灭世的反派。 即便说是人类作死，可最初的研究方向也只是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物而已，谁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只能说是天意了。 见眼前之人点头，凯撒也就放松了下来。 被基因改造过的凯撒，虽然长得很快，却也拥有了不亚于人类的寿命。 此时他的年龄还不到十岁，心理年龄不过是个儿童，忽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自然忍不住好奇的打量周围环境。 这种环境，被拘禁在人类小小房间中的凯撒，从未接触过。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能到这里来？’ 凯撒比划着手语问道。 杜牧倒也不隐瞒，尽可能解释道：“对伱来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里是我开设的武馆。” 凯撒一惊，连忙比划道：‘我死了吗？’ 杜牧失笑，看来凯撒过去也询问过自己的收养者死亡的意义。 他摇摇头道：“不，这里更具体的来说，是另一个宇宙。而死去的人，往往会前往自己宇宙的冥界。” 如果没有冥界，那大概就是直接魂飞魄散了，但杜牧也不太清楚，就没有细讲。 凯撒的手停顿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指了指天空。 杜牧明白，那是他唯一理解的宇宙概念。 杜牧笑道：“你也用不着非要深入了解清楚里面的概念，很多人一辈子即便含含糊糊，也照样能过好自己的一生，只需要将我说的记住就行了。” 凯撒点点头，不再追问，又好奇的看着演武场内的刀枪棍棒斧钺钩叉。 虽然那些武器，之前曾被艾瑞克给揉成了一个大铁团，但杜牧已经将它们重新分解开，重塑了一圈武馆内该有的武器。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看着好看罢了……杜牧的是拳馆，还真没教过弟子使用兵器。 但是看着凯撒结构异于人类的手掌，杜牧意识到，对方应该是打不出四相拳。 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黑猩猩的手和人类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二者最大的不同，就是黑猩猩的大拇指很短。 短小的大拇指，难以跟其他四指配合来攥起成拳，在握拳时会出现很大的缝隙。而且他的肩胛骨构造也和人类不同，恐怕很难形成四相拳要求的动力链。 所以，如果要让凯撒拥有战斗力，最适合是只需要扣动扳机的枪械，第二适合的就是双手握持的粗杆长兵器。 杜牧想到这里，不禁暗暗摇头，自己这是收徒习惯了吗？怎么看到个黑猩猩都在考虑如何教导对方了。 不过凯撒在看完一圈，发现自己看不懂以后，又看向了武馆大门，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杜牧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害怕回去吗？” 凯撒愁苦着神色比划道：‘但是，我父亲可能会来看我……但是他又不带我回家，我很伤心。’ 杜牧无所谓道：“哦，那我带你回家吧。” 凯撒闻言，顿时抬起头，欣喜道：“真的吗？您可以帮我回家？” 杜牧直接一抬手，凯撒惊恐的发现，自己整个人漂浮了起来。 随后，他就像个气球一样漂在杜牧的身后，走向了武馆。 在这一瞬间，凯撒没有发现，自己的后背延伸出一条血线，来到了杜牧的手中，放在了血液贴片内。 当杜牧来到凯撒的世界后，发现自己果然在关押凯撒的笼子里。 只是他在出现的一瞬间，护体的法力，就将狭小逼仄的笼子给撑得爆开。 周围笼子里的猴子们，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只有斜对面的红毛猩猩，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杜牧。 之前凯撒消失的时候，只有它注意到了，时刻在观察凯撒的笼子。 可它万万没想到……之后出现的不是凯撒，而是一个人类。 更让它惊讶和难以相信的是，凯撒也同样出现了，但整个猴子却漂浮在空中，像是人类小孩手里的气球一样。 杜牧没有理会周围的猴子，他一步迈出，踩在飞剑上飞起的同时，房间的天花板也被瞬间掀开。 凯撒惊恐的看着越来越高的地面，吓得连连惨叫。 可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后，他就发现自己很安全。 同时，整个城市的风景映入眼帘，让凯撒有种在红杉公园俯瞰地面的感觉。 “你的家在哪个方向？” 一听杜牧的问话，凯撒心中顿时兴奋了起来。 他连忙左看右看，直到发现一片熟悉的风景，有些犹豫的指了指前方。 当杜牧带着他飞过去后，凯撒惊喜的发现，周围的风景果然越来越眼熟。 直到一个熟悉的庭院出现在视野当中，凯撒立刻兴奋和激动的，像是一个普通的黑猩猩一样发出叫声。 杜牧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将凯撒缓缓放到了他家的庭院当中。 凯撒看着庭院内的游乐设施，简直高兴的原地转了好几圈，只是在他想要和杜牧道谢时，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人类的踪影。 凯撒整个人……整个黑猩猩，顿时愣在了原地。 在没有人教导过的情况下，在从未接触过相似概念的情况下，莫名的，一种模糊的认知，从他的意识中浮现。 那是远古的人类，最开始见到不理解的天地异象时，忍不住敬畏而发明的概念。 神——左边的部首是祭台，右边的部首是雷电。 正是对天地异象的敬畏，才让人类第一次有了‘天上掌控雷电者’的这种认知，从而第一次有了对‘神’的想象。 凯撒是在人类的环境中长大的，早已理解什么是人类能做得到的，什么是人类做不到的。 而刚刚那个‘人’，所做的事情，就是人类绝对做不到的。 凯撒听过自己父亲和爷爷在吃饭前的祷告，也曾好奇询问，只是他们从未和自己解释过，只是随意的笑笑就含糊过去。 但是现在，凯撒忽然觉得，如果非要对刚刚那个身影做出描述，用的词汇，应该就是父亲他们祈祷时，不断念诵和感谢的那个发音。 因为他现在就很想感谢对方。 于是凯撒双手合握，微微低头，学着父亲吃饭前祷告的样子。 “感谢……神……” “凯撒？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凯撒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兴奋的转过头来。 他看到一脸惊讶的父亲，一下跳了过去，想要拥抱对方。 但罗德曼看着凯撒的目光有些陌生，他在安抚了凯撒后，又再次认真的问道：“凯撒，你刚刚……你刚刚说话了？” 凯撒一愣，他也是被复杂的情况冲昏了头脑，刚刚只是在心中默默复述父亲的祷告词。 但是自己好奇……确实，一不留神，竟然把发音也说了出来。 凯撒过去一直是用手语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和人类发出同一种语言，因为邻居的投诉，父亲不让自己出声，凯撒已经很久没有在吃饭以外用过嘴了。 可能之前被那位神明牵至半空，自己惊恐的大叫，是自己这辈子发出的最高音量了。 没想到，他在回到家里后，居然直接就能说话了！ 这难道也是神的恩赐吗？ 凯撒顿时露出笑容，努力尝试着继续说话道：“是……神……” 可惜，除了神以外，他有些不知道其他词语的发音。 于是只能继续抬起手，用手语辅助道：‘是神！我在被关进笼子里后，前往了另一个世界，神问我是不是想回家。我说是，于是神就带我回家了！’ 罗德曼惊讶的张大了嘴，满脸难以置信。 他虽然每天祈祷……但说实话，他其实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 否则，在父亲老年痴呆后，罗德曼也不会投身于医药研究，天天在家祈祷神能治好父亲就行了。 餐前祈祷，也只是迎合父亲的习惯，不想让他的疾病更加严重罢了。 可罗德曼看着满脸兴奋的凯撒，以他对凯撒的了解，知道自己养的小猩猩绝不会撒谎，他信任凯撒。 况且，他一个小黑猩猩，除了有别人的帮助，怎么可能自己从动物园逃出来？ 难道……真的是上帝？ 罗德曼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询问道：“凯撒，你还记得那个……神长什么样吗？” 凯撒立刻指手画脚的比划起来。 虽然手语很难详细的描述一个人的外貌，但罗德曼还是发现，凯撒的描述十分具体，对方至少长着人类的面容，并且身穿长袍一样的衣服。 这让罗德曼有些混乱了，他即便能够接受上帝的存在，可是说实话，真的很难想象上帝和人长得一样。 他还询问凯撒，对方是否发光，是否踩在云端上，得到的结果也是……虽然对方不会发光，但是真的会飞。 “所以说……可能是希腊神话中，宙斯那样的人格神？” 罗德曼已经尽可能的接受凯撒的话语了，可是还是非常诧异……如果宙斯那样古代朴素的人格神真的存在，为什么让天主教那类主张唯一神的教派发展起来？ 为什么不在他们的信仰衰败的时候出现，来一场盛大的神迹？难道说，真神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信仰吗？ 罗德曼摇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深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对凯撒紧张道：“快进来，藏到二楼，不要让邻居发现了……” ———— 杜牧在城市的上空，寻找着开发了灭世药剂的那家公司。 只是忽然间，一缕信仰气机突兀的出现，并被杜牧接收到。 杜牧一愣，没想到居然来自凯撒。 不仅如此，这缕信仰无比的纯净，没有任何额外的胡思乱想，竟然直接就有了当时罗根信仰所能达到的效果，强化了一丝杜牧可感知到的精神力强度。 这倒是让杜牧十分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有信仰的概念，还把自己当成了神来祈祷。 只能说，凯撒的心灵大概十分纯洁，这种自发的形成信仰的心态，远远超过被后天培养出的信仰质量。 不过也就这样了，毕竟只是个小猴子。 杜牧在城市中晃悠了两圈，才从一些人的交谈中，找到了那个开发灭世药剂的公司。 根本不需要现身，也不需要闹出什么大动静，杜牧只是勾勾手指，蔓延进入这个公司的法力，就转瞬间销毁了一切这种药剂的样本和相关资料。 将近数十年的成果，转瞬之间，荡然无存。 但杜牧暂时并没有动这个公司的服务器。 整个医药公司，在五分钟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然后瞬间乱套。 无数人在尝试着寻找样品的蛛丝马迹，找到失踪的资料，寻找丢失的硬盘，检查电脑中的备份。 也是这个时候，那些在电脑中查找资料的人，忽然发现电脑似乎有点卡。 杜牧寻找着所有被检查的备份，顿时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原来世界各地都有这家公司的分公司，还都在研究这个药剂不同的部分，样品也在数个分部中都有。 难怪原著中，只不过七八年的功夫，这个世界就几乎全部完蛋了。 合着有你四处放毒啊？多点开花，生怕世界完蛋的慢了一样。 沾点故意的性质了属实是。 杜牧想了想，暂时返回了武馆当中，毕竟他总不能全世界的去销毁这种药剂的样品和资料。 既然如此，就需要一个能将自己伪装在人类社会中，实力对普通人形成碾压，还不会引起这家公司警觉的帮手，来帮助自己消除这个世界的隐患。 这样的人，说难找也难找，可杜牧刚好心中有了一个人选。 不得不说，除了他以外，好像别人还真不适合做这件事。 杜牧在武馆中，接住从讲武堂内飞出的贴纸，再次走出了武馆大门。 随后，他来到了霍格沃兹的世界当中。 ———— “杜牧！很高兴见到你，是不是可以开课了？再不开，今年就要放假了，这一年六年级的学生们就没机会上你的课了。” 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中，邓布利多正吃着怪味豆，露出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看到来人，顿时放下怪味豆，热情的打招呼。 杜牧也笑着点点头，随后道：“开课的事情不着急，我已经有些眉目，今天来，是向您打听一个位置。” 邓布利多露出奇怪的表情，站起身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怪味豆丢进垃圾桶。 “什么位置？” “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的脚步一顿，惊讶的看向杜牧：“阿兹卡班？你要把谁关进去？” 杜牧摇摇头道：“不，我暂时有点事情，需要让汤姆出来帮个忙。” “我们上次的交谈中，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让他至少在阿兹卡班呆上二十年呢。”邓布利多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杜牧平静道：“就当他是义务劳动吧，有个世界即将爆发杀死数十亿人的病毒，我需要汤姆这样的人，去消除隐患。” 邓布利多顿了顿，掏了掏耳朵，深呼吸了几口气，露出笑容，诚恳的问道：“夺少？！” 他的声调都变高了。 杜牧重复道：“几十亿人……可能会有几个亿的幸存者吧，但是他们的大脑也会退化到猴子的程度。”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咽下了一切的质疑，难以置信道：“那岂不是几乎一整个世界的人，全都会死？整个地球都完蛋了？” 邓布利多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等级的危机，和杜牧说的吓人话语相比，什么黑魔王不黑魔王的，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杜牧纠正道：“不是地球，只是人类文明，因为那种病毒可以提高黑猩猩的智商，它会代替人类统治那个星球。” “……” 邓布利多生平第一次想骂脏话。 人类都要灭绝了，谁tm管你黑猩猩不黑猩猩啊？！ 不过话虽如此，邓布利多还是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神色：“所以……你挑选的救世主，是伏地魔？” 杜牧一愣。 救世主这个词，好像还真没错……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拯救几十亿人的大功德，是不去做，人类真的会灭亡的灭世危机。 如果能解决这件事，称呼一句救世主，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 第149章 哪怕就赢一次（二合一） 由于杜牧早已向邓布利多展示过武馆的存在，因此对方并没有对杜牧提出质疑。 邓布利多自从年轻时的失误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非常谨慎，从不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妄加揣测，对任何方面的专家都礼遇有加，不认为对方比自己差什么。 而这种涉及到一整个人类世界的危机，邓布利多虽然难以想象，却至少明白，杜牧这个武馆的拥有者，见识过无数的世界，阅历丰富，肯定不是轻易的妄下结论。 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比起几十亿人的生死，区区黑魔王，再重现世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邓布利多伸出手，对杜牧道：“事不宜迟，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杜牧点点头，也能理解邓布利多的迫切，这样的好人是绝不允许那种灾难真实发生的。 两人瞬间消失在了校长办公室当中。 ———— 在北海寒冷的水域里的一个小岛上，魔法法律执行司建立了一所监狱，书面上被称作阿兹卡班城堡，但人们一般简称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狱卒，只有不断环绕在寒冷水域之上的摄魂怪作为罪犯的囚笼。 而这些摄魂怪，也很难说是否有作为狱卒的自觉，似乎更多的只是在圈养它们的食物而已。 不过，至少和摄魂怪签订了契约的魔法部成员，在将囚犯带来岛上的过程中，不会遭遇摄魂怪的袭击。 但是邓布利多用胡子想都知道，以魔法部的官僚作风，哪怕他带领全校师生写十年申请，也是绝不可能为了区区‘拯救另一个世界的几十亿人’这种事情，就能把汤姆从阿兹卡班提出来。 所以邓布利多的行事也很果断……既然规则不允许，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违反了规则就好。 邓布利多可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原著他对主角三人组一直以来的违规行为，也向来是睁着两只眼睛当没看到，还要去蒙住别人的眼睛不让别人看到。 “阿兹卡班被施加过反幻影移行咒，我没办法直接将你带进监牢内，我们必须乘船过去。” 邓布利多在森寒水域的外围，看着被黑幕所完全遮蔽的岛屿，向杜牧道。 虽然霍格沃兹也有反幻影移行咒，但他是校长，自然有点特权。 阿兹卡班就不行了，魔法部部长都不能在这里施展幻影移行。 杜牧遥望着阿兹卡班道：“您将我带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我能直接飞过去。” 邓布利多想起杜牧的飞剑，摇摇头道：“可是这里还有反飞行咒，你先试一下能不能飞。” 杜牧立刻将飞剑凝聚出来，却发现其中所蕴含的飞行术构造难以通行法力，至少有一半被淤堵，无法施展。 这样的话……虽然也能依靠法力将自己托举着漂浮，速度却无法达到最快，想要隐蔽身形是做不到了，只能用守护神咒来和摄魂怪硬刚。 一旦如此，此事大概会人尽皆知了。 邓布利多也提醒道：“摄魂怪是可以跟魔法部告状的，如果他们发现了伏地魔消失，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可以，希望伱能伪装一下，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杜牧思考了片刻，随后问道：“我的阿尼马格斯正好是水生动物，不然我直接游过去吧？” “你还练成了阿尼马格斯？” 邓布利多顿时吃了一惊，他还记得最初和杜牧交流魔法的时候，他明显还是个门外汉呢，这才多久的功夫，连极端困难的阿尼马格斯都给学成了？ 杜牧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实际上阿尼马格斯在杜牧看来并不十分困难，毕竟这种魔法都不需要去了解其中的原理，只要完美的达成了仪式要求就可以。 原著中还是学生的詹姆斯四人组都能学会，杜牧没道理卡壳。 更何况他还有好几个世界可以跑，寻找合适环境的概率比一般巫师大不少。剩下的对意志啊，保持自我啊之类的精神要求，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邓布利多想了想，缓缓点头，叮嘱道：“那你小心些，这片水域非常的寒冷，如果你的阿尼马格斯感觉撑不住，该怎样就怎样吧，巫师界最多闹腾几个月而已，远远比不上一整个世界人类的生命。” 杜牧露出笑容，果然邓布利多不是那种死板的性格。 于是杜牧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缓缓走向水域当中，任由寒冷的水面漫过脚踝，胸口，直至整个人沉入水中。 邓布利多站在岸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湖水，想知道杜牧的阿尼马格斯究竟是什么水生动物。 海蛇？不太可能。海龟？绝对不是。剑鱼？有可能，杜牧每次施展法力都喜欢凝聚出一柄长剑，很符合他的气质。 随后，邓布利多就缓缓瞪大了双眼。 瞳孔地震。 一个……深色的岛屿，用近乎和黯淡水域颜色一致的保护色，缓缓漂浮在水面之上。 看着那仿若岛屿般大小的背脊，邓布利多呆愣许久，才低声道：“鲸鱼？！你用鲸鱼来潜行？！” 在初步的震惊过后，邓布利多才忽然发现，虽然海水当中出现了一头惊人体型的蓝鲸……但是水平面竟然几乎没有增长。 ‘我携带着很多用过空间伸展咒的储物袋，将相当于我体型的海水吸入其中了，而且法力还在不断疏导水流，让水流一直保持平稳的状态，不会有任何波涛。’ 杜牧的鲸鱼气孔缓缓震动，聚音成线，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向邓布利多解释道。 邓布利多这才了然，看来自己是瞎担心了，杜牧的行事向来谨慎，自然不会没有准备的就贸然行动。 至于那些储物袋的位置……还是和以前一样，被杜牧存放在了鲸须当中。 邓布利多道：“既然你能露出背脊，不如我乘着你一起过去？” 杜牧拒绝道：‘我其实只需要通知汤姆一声，就能让他返回武馆，我也一样。但您想要离开，在反移形换影的区域，还要费一番手脚，还是算了。’ 邓布利多一想也是，只得叹息一声道：“那就……祝你们一切顺利。” 说完，他却还站在水域外围，注视着缓缓潜入水中的杜牧。 不得不说，鲸鱼这样的阿尼马格斯，确实出乎了邓布利多的预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体型如此宏伟的变形动物。 通常而言，巫师变成阿尼马格斯后，就只是在利用变形动物的身体优势，或潜行、或移动、或在丢失了魔杖后作为一个战斗形态。 但说到底，巫师的主要战斗力，还是依赖魔杖进行施法，阿尼马格斯不过是个辅助手段。 可是邓布利多知道，杜牧体内拥有的不是魔力，而是法力啊……那是一种不需要魔杖，就能随意操控和塑形的能量。 再想想刚刚杜牧居然可以利用鲸鱼的气孔来和自己说话，与人类的身躯相比，似乎没有任何不如的地方。 邓布利多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或许杜牧的这个形态，战斗力会超出所有阿尼马格斯巫师的想象。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寒风吹过，在湖面上吹出一丝褶皱。 除此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杜牧对于水流的操控能力，已经让邓布利多都有些麻木了。 他就这么在海边站了半个小时，确认所有的摄魂怪依然在沿着自己的行动轨迹移动，没有发生任何特殊情况发生的样子，邓布利多不太明白，杜牧究竟有没有带走汤姆。 直到邓布利多忽然发现……海水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缓缓上涨，又猛然间下降。 顿时，原本平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天空中摄魂怪们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水面上，四处搜查起来。 邓布利多却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很明显，刚刚的湖面上涨，是杜牧在倾泻他收走的湖水，之后的猛然下沉，是蓝鲸杜牧的离开。 真不愧是你啊……居然能以比阿兹卡班城堡还大的体型，顺利潜入阿兹卡班当中。 也真是没谁了…… 这个世界真是有够神奇的，看到老都有新鲜劲儿。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一转身，消失在了幻影移形当中。 他回到了校长办公室，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又不死心的拆开了一包怪味豆。 ———— 汤姆坐在阿兹卡班的囚室当中，把玩着手里的半透明匕首，眼神淡漠。 半透明匕首内，有着几缕鲜血在流动。 这是那些食死徒们的……他们自称曾经效忠和追随过自己的本体，于是汤姆提出需要他们的鲜血时，立刻就奉献了出来。 甚至目光狂热。 这让汤姆很失望，他还想这群家伙反抗一下呢。 不过，会吸食人快乐当作食量的摄魂怪，汤姆很快就亲眼见识到了，因为那些本来还很开心看到自己的家伙们，第二次见面就又变回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至于汤姆自己……魔法部当然也没交代过摄魂怪要对他网开一面。 即便汤姆试图用法力来进行反抗，但很可惜，摄魂怪这种生物只畏惧守护神咒的光芒，对于一般的魔法和物理攻击都丝毫不惧。 汤姆的法力所凝聚出的飞针，就像是穿过影子一样，穿过了摄魂怪的身体。 随后，汤姆就感到周围光线和温暖被吸取，整个人渐渐坠入黑暗和寒冷。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那仿佛是摄魂怪全身上下唯一有形体的嘴部，像是被剥了皮的锯齿动物。 可是说实话……汤姆有些迷茫。 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吸食过后，精神并未发生太多的改变。 摄魂怪也在吸食过他一次之后，似乎对汤姆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往往会隔着很久之后才来再吸食一次。 汤姆还是和上次同样的感觉。 所幸，阿兹卡班中最不缺的就是思考的时间，汤姆在经历了漫长的思考和回忆之后，很哭笑不得的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快乐的记忆啊。 其实汤姆的人生轨迹很简单……孤儿院、霍格沃兹、桃金娘之死、笔记本中沉睡的岁月、武馆、复活、被救世主彻底击败、在杜牧教授淡漠的注视中，被送入阿兹卡班。 在孤儿院，汤姆很早就知晓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用高高在上的傲慢来伪装自己，在被其他孩子排斥之前先排斥了他们。 在霍格沃兹，进入了斯莱德林学院的汤姆，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处……却因为混血的身份，承受着漫长的歧视与窃笑。 在他在精神越发偏激的时候，接触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思想，也知道了自己是蛇佬腔……可是这本该受人尊敬的血统，却因为他的麻瓜父亲，没有得到任何应有的尊重。 因此汤姆将所有自己遭受到的痛苦，全都怪罪给了父母，是愚蠢的母亲找了个麻瓜，才导致他本该优渥的童年，本该受人尊重的学院时光，全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可是汤姆的父母早已死去。 没有任何目标可发泄怒火的汤姆，将目标对准了麻瓜，对准了所有混血巫师……因为只要他们存在一天，就提醒着汤姆，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东西。也提醒着汤姆，因为父母的愚蠢，他究竟失去了怎样的人生。 怒火吞噬了汤姆，他竟然在整个学院的无数教授眼皮子底下，试图释放萨拉查的蛇怪，去杀死那些混血巫师同学。 而桃金娘临死前的尖叫，才让汤姆回过神来。 他惊慌失措的将罪责诬陷在了海格身上，却也从害死了桃金娘的事情上，领悟到了人生诸事莫大于生死。 无论怎样的人生，无论怎样高贵的血脉，最终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那只要自己超脱死亡，完成从未有前人完成之事，他就是这个世界最尊贵之人。 汤姆觉得，如果要挑选自己感觉到‘幸福’的时光，可能也就是刚开始研究魂器那段时间吧。 然而只要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魂器了，所有的魂器都已经被杜牧教授摧毁了，汤姆就唯有苦涩的笑容。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只是为了衬托名为‘哈利’的救世主。 自己的恶行，最终都化作了打败自己之人的荣耀。 就连他的复活，也是杜牧教授为了铲除本体留在哈利体内的残魂。 从出生到被复活，汤姆确实难以想象到任何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时光……于是，没有任何精神食粮的自己，就连摄魂怪都对他漠视了起来。 那样的漠视，也总是令汤姆回忆起，杜牧教授最后的眼神。 平静。 那平静的目光，像是阿兹卡班外湿冷的湖面，将汤姆心中一切的不甘、怒火、哀求，全部熄灭。 这也是汤姆从未想过回到武馆的原因。 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等着被杜牧教授重新押送回阿兹卡班吗？ 现在的汤姆，完全寻找不到人生的任何目标与意义，过去追求的一切不仅仅是过眼云烟，更是全部被哈利这个救世主踩在了脚下，变成了对方的食粮。 就连摄魂怪也无法从他的迷茫和痛苦中榨取到任何值得一尝的情绪。 以至于汤姆在阿兹卡班，反而获得了难得的安静。 即便偶尔会有食死徒跑过来，劝他再次领导食死徒，杀回魔法界，汤姆也只是回过头来，平静道：“然后呢？” 所有被反问的食死徒都愣了。 然后？ “然后统一魔法界，杀死所有混血巫师，保持巫师的纯净啊！” 有食死徒回答汤姆。 汤姆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认可：“那再然后呢？我假设巫师的血统纯净了，以后魔法界没有任何一个混血巫师了，全都是纯血……接下来呢？要做什么？” 一个食死徒急切道：“然后……然后反攻麻瓜，统治世界！” 汤姆哑然失笑，他这次摇摇头道：“既然我们要统治麻瓜，那为什么要在一开始杀死混血巫师？反正不是都在我们的统治之下吗？有什么区别？” 这次，所有食死徒都不说话了。 其实在他们看来，只要完成第一步，统治了魔法界就好，那他们就能变成人上人，成为巫师界中前所未有的贵族，成为权力的掌控者。 可这种事情，现在的汤姆显然也不感兴趣。 “回去吧。” 汤姆看着窗外的月光，淡淡道：“我就是个混血巫师，又怎么能成为纯血巫师的领袖呢？” “你根本不是伏地魔！”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她扑上来，竟然尝试用自己在牢房中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去抓挠汤姆的脸。 汤姆只是简单的用法力凝聚出钢针，就将对方钉在了墙壁上。 全程表情不动，动作不动。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食死徒，让他们再次升起了逃离阿兹卡班的希望，一个个不顾同伴的哀嚎，又开始劝起了汤姆。 只可惜，他们的话语变得更加干瘪，汤姆连反问的兴趣都没有了，只觉得他们呱噪。 好在他只忍受了一天，第二天，这些食死徒们就重新蔫巴了下去，神色黯淡，显然昨晚的快乐已经被摄魂怪没收了。 唯独被汤姆洞穿了肩膀的那个女人，仍然对汤姆怒目而视。 汤姆笑笑，没想到在阿兹卡班想要保持自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充满愤怒和偏激。 这样的囚牢，只是将恶人变得更加纯粹的恶而已。 不过这不是汤姆该考虑的事情。 自那以后，就很少有人来打扰汤姆了。 而汤姆，也终于能放空大脑，一天又一天的注视着天空看不到星辰的乌云，反复回忆自己的所有经历，尝试能找出一点快乐的残渣来喂给摄魂怪。 可惜，并没有…… 今晚，难得的露出了月亮。 这可是阿兹卡班中少有的美景。 就在汤姆静静欣赏月光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汤姆。” 汤姆微微一愣，回过头来，就看到自己的囚室内，多了个暗红色的人影。 他一眼认出对方来，嘴里嗫嚅了几下，难以置信道：“杜牧教授？” 汤姆左右看看，摸了摸脑袋，自嘲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怪今晚的阿兹卡班有月亮。” 杜牧用法力凝聚的形象，看着汤姆，微笑道：“摘掉你的血液贴片吧，汤姆，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汤姆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有张早已破损的血液贴片。 他每天都要在里面注入其他食死徒的血液，来维持自己存在于阿兹卡班。 或许，正是这种理论上来说随时能够离开阿兹卡班的贴片，才让汤姆能够耐心的呆在这里，而没有绝望到歇斯底里。 但一想到杜牧教授最后的眼神，这种余裕就变成了一种痛苦。 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将其撕掉……理由也很简单，用的太久了，不牢固了。 但汤姆始终没有这么做，正是不想再面对那个任由自己被魔法部带走的杜牧教授。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杜牧，疲惫而困惑道：“是哈利的事情吗？” 毕竟，从始至终，他在武馆中所经历的一切，细细想来，全都是在为哈利提供帮助而进行铺垫。 这种从头至尾，完完全全，几乎毫无遮掩的利用……让汤姆几乎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杜牧摇摇头：“不，但和救世有关。” 汤姆自嘲的笑笑，摇摇头：“那不还是哈利的事情？” 杜牧的法力分身看着汤姆，一字一顿道：“有个世界在面临灭亡的危险，在我的人选中，你是最适合去拯救那个世界的人选。” 汤姆一愣，他这才明白过来杜牧教授是什么意思。 他毕竟也是在武馆生活过的，知道武馆通往不同的世界当中，而许多世界只有人类，并没有巫师存在。 汤姆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有些干涩道：“另一个世界？面临灭亡的危机？可是我的魔力比不上哈利，法力比不上您，如果有毁灭世界那么大的危险，我也派不上作用啊？” 杜牧认真道：“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那里的危机很特殊……危机的源头被无数个麻瓜把持在手中，我需要一个不会打草惊蛇，又能在战斗力上游刃有余，还不会心慈手软的人。” 汤姆忽然感觉身体有些燥热，热量的来源似乎正是面前杜牧教授的分身。 这种热量，竟然在转眼间，就驱散了数月以来几乎深入到汤姆骨髓中的森寒。 他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我如果从阿兹卡班越狱，魔法部一定会疯掉的。” 杜牧无所谓道：“一点点混乱罢了，和六十亿的生死存亡相比无关紧要。” “多……多少？” 本来听到拯救世界，汤姆还没什么概念，杜牧一说人数，汤姆顿时有些傻眼。 汤姆一时间有些恍惚，在那些食死徒的吹捧中，他也知道本体干了不少事。 可是林林总总加起来，这帮食死徒害死的人有没有两千个都不好说，这就被称作巫师界的生死存亡危机了，而打败自己的哈利就变成救世主了。 一想到哈利，汤姆的眼神顿时一凝。 “请问，哈利会跟我一起去吗？”汤姆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杜牧一愣：“哈利？这件事和他又没关系，你难道需要哈利的帮助吗？” “不，当然不需要。” 汤姆缓缓勾勒起了嘴角，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胳膊的血液贴纸上。 一股许久未有的动力，在汤姆心中仿佛引擎一样泵动开来。 自复活以来，仿佛心脏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的开始重新跳动。 超过哈利一次。 强过哈利一次。 碾压哈利一次。 哪怕就一次。 哪怕就一次！ 面对让自己灰头土脸，从力量，到家庭，到地位，全方面无死角胜过自己的哈利，汤姆原本早已被彻底打没了心气。 无法改变的家庭不说，力量方面哈利完全免疫自己的所有魔法，法力也强过自己。地位更是堂堂救世主，而自己的罪行就是他救世的功劳簿。 汤姆本来都丧失了所有和哈利争斗的心思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从杜牧教授这里，听到有六十亿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而自己还是救世主最合适的人选。 汤姆干脆利索的撕掉了手臂上的血液贴片。 整个人顿时消失在阿兹卡班的牢狱当中。 杜牧感受着汤姆消失前，那瞬间澎湃起来的心情，还有些诧异。 怎么听到可以拯救世界，汤姆表现的这么激动？ 他还以为，对方会借此机会，跟自己讨价还价呢。 只是微微思索，杜牧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汤姆刚刚要问哈利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想要在‘救世主’这个哈利最显赫的身份上，胜过对方吗？ 杜牧摇头失笑。 居然会为了这种理由而去拯救世界…… 真不愧是，咒语威力完全由情绪决定的魔法世界啊。 都是性情中人。 杜牧消散了自己的法力身躯，湖水中的蓝鲸本就在不断的排出储物袋的湖水，此时见汤姆已经返回武馆，顿时解除了阿尼马格斯的形态，身上无中生有多了一套普通材料的衣服。 杜牧用法力暂时拦截了周围的湖水，随后撕掉血液贴片，返回了武馆当中。 湖水立刻填满了蓝鲸消失后的空间，整个阿兹卡班，只有水平面的些许波涛引起了摄魂怪的注意，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 杜牧返回武馆，身上的衣服都没被弄湿。 最初的那身衣服已经在变身后收入了储物袋中，取消了阿尼马格斯后，被法力重新变出来的衣服并未沾染到任何湖水。 杜牧站定，就看到汤姆充满斗志的双眸。 他在阿兹卡班几个月，虽然并未被摄魂怪如何折磨，伙食却是不好的，本就不胖的外表再次瘦了一圈，面颊都凹陷了下去。 可此时的汤姆，却有着之前从未见过的动力。 杜牧暗暗摇头，想了想，为了给那个世界上保险，多叮嘱了一句：“如果你顺利完成了这个任务，拯救了那个世界，我会允许你在那个世界扬名，让人们意识到自己被谁所拯救。” “并且……我之后也会带着哈利过去，让他见识到你的功绩。” 汤姆本就明亮起来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后熊熊燃烧！ “请告诉我要从何开始，教授！” 汤姆甚至都没想过，刚从阿兹卡班出来要休息一下，主动请缨道。 杜牧本来也就是试探一下，没想到随口一句话，真让汤姆爆发出如此旺盛的动力，心中有些好笑。 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直接给予了汤姆另一份贴纸，贴合在了他的手背上。 同时，杜牧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魔杖，递给了汤姆。 汤姆一愣，他能认出，这根魔杖是杜牧教授的，杖芯所用的材料，是龙的心肌键。 杜牧道：“我暂时给你弄不来凤凰尾羽制成的魔杖，不过这根魔杖更好的一点在于它很结实，对法力的兼容程度稍高一些，你可以试着用一用。” 汤姆沉默着，双手接过了杜牧给予他的魔杖。 魔杖拿在手里，汤姆立刻感觉到，它经历过了法力的千锤百炼，丝毫不亚于任何麻瓜铁匠所打造的兵刃。 “这是我目前搜集到的情报，你拿着看吧，可以参照一下，我就不跟在你身后一一说明了。” 杜牧说着，又从讲武堂内飞出了一个卷轴落在汤姆的手中。 汤姆轻轻将卷轴铺开，顿时看到里面有关猩猩病毒的内容。 能让猩猩变得聪明……让人变得愚蠢的药物？ 麻瓜为什么要开发这种药物？作死吗？ 汤姆顿时露出了厌弃的神情。 居然就是这种小东西毁灭了世界……麻瓜真是没救了。 一个没有巫师的世界，麻瓜是多么的容易自我毁灭啊。 本来还想着，只是在救世主的荣誉头衔上压过哈利，此时的汤姆，内心中却忽然萌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嗯，等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或许也应该管管爱作死的麻瓜了。 “教授，事不宜迟，那我出发了。” 汤姆收回卷轴，学着当初在武馆见过的礼仪，对着杜牧一拱手，便迈腿向着武馆大门走去。 杜牧看着汤姆的背影消失，心中计算对方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件事。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从武馆大门忽然出现。 倒是个熟面孔，原版电影中的反派，蜥蜴博士康纳斯教授。 杜牧一看到他出现，顿时眼神微动：“康纳斯博士？” 康纳斯明白杜牧的意思，露出笑容，用恢复的左手提起一个公文包道：“已经提取好了适合每个孩子的修复药剂……我们可以开始了。” 终于。 杜牧的心情有些复杂，实际上治疗那些孩子可以更快的，但他下不去手才会拖延到现在。 幸好有更无痛的治疗方案，而且进展也十分迅速，倒是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从此以后，那些孩子们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也不需要每日窝在武馆中。 而自己，也能更放开手去不同的世界冒险了。 杜牧可从未曾忘记过，在大顺这边的太阳系内，还有几颗其他星球呢……想要防范上面有可能的强敌，自己还需要变得更强才行。 他的心绪一点即收，对康纳斯点点头道：“跟我来吧。” 康纳斯跟在杜牧的身后向侧院走去，同时问道：“对了，班纳博士回来了吗？如果他在，或许能再帮我检查一下。” 杜牧摇摇头：“班纳已经去给他救下来的那些百姓们分粮食去了，一灾害三年，去年北方的百姓没有收成，没有这些粮食救人，明年的劳动力也会下降，想要恢复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班纳是在杜牧从猩球崛起的世界中回来后，就已经离开了的，显然醒来后由于没碰到杜牧，也不确定杜牧会什么时候返回，自然也没有过多停留在武馆。 康纳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同时啧啧称奇道：“班纳博士真的是……在新墨西哥州做了好大的事啊，听了马特给我的分析，我才明白班纳博士这一手有多妙。” 杜牧好奇的回头问道：“哪一手？” “当然是没杀罗斯将军，又在军事基地砸出那个巨大拳坑示威的事情啊，新闻都传疯了。” 康纳斯啧啧称奇：“本来政府还是想压下来的，但是他们又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将罗斯送上了军事法庭，剥下了对方的一切职位，先把事情的基调搞得特别重要，一大早的全美网站都上了头条。” “毕竟直接撤销将军级别的军方官职，在美国建国以来都是头一回……而理由更是离谱，对外声称的说法，是罗斯故意刁难一位美利坚伟大的科学家和无辜公民。竟然还私自派遣军队围剿，让这位科学奇才大感心寒，远走他乡，对美利坚造成了无比严重的财产损失和人才外流。” “反正大概这么个意思吧，各种官方辞令的纠缠，要不是马特帮我翻译我都听不懂，差点还以为罗斯围攻了五角大楼呢。” 杜牧疑惑道：“你不是说政府想把这件事压下来吗？听你的说法，只是有些含糊其词而已。” 康纳斯叹息一声，有些笑不出来了：“当然是因为……很多残疾和死亡的士兵家属，由于罗斯的私自行动，导致所有阵亡士兵无法按照正常的抚恤标准进行赔偿啊。” “所以那些士兵的家人就跑出来闹了，直接跟媒体揭开了罗斯的老底，说班纳是罗斯的女婿，他们其实是一家人打架。结果受伤的只有听从命令的士兵，让无辜士兵在中间承受了最大的伤亡。” “再加上新墨西哥州的人几乎全程围观事情的经过，浩克的数次退让都被记录了下来，确凿无疑就是罗斯一直在逼迫，实在没办法后才怒而出手还击。” 两人说到这里，已经来到了侧院中，此时孩子们正在吃早饭，杜牧见状，对康纳斯道：“需要让他们先禁食吗？” 康纳斯摇头：“不，恰恰相反，吃饱了最好，修复药剂毕竟也会消耗大量体力，有食物消化肯定能让药物的作用更有效果一些。” 杜牧点点头，对那些孩子们道：“今天都吃饱些。” 倒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但是那些孩子们面面相觑之后，猛然间开始了狼吞虎咽。 老刘无奈道：“都慢点吃！多的是！” 杜牧和康纳斯也就先到了侧院的治疗室内进行准备，这间治疗室从一开始买下侧院后就划分好了，就是在等这一天，从一开始就被一直细心的呵护其中的卫生情况，也不需要现在打扫。 左右无事，杜牧继续和康纳斯聊起新闻的话题。 杜牧也从康纳斯的话语中听明白了一些潜藏的细节，摇头笑笑：“班纳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康纳斯没听懂，好奇道：“什么意思？” 杜牧道：“班纳毕竟是班纳，即便被修罗之血影响，偶尔情绪上头会满嘴杀杀杀，但本质上还是个老好人性格，不到万不得已确实下不去手。现在好很多，至少被逼急了，还是能狠心反击的。” 康纳斯听明白了，诧异道：“所以……罗斯不是班纳故意留活口的？” 杜牧点点头：“罗斯求饶了，并且保证再也不出现在班纳面前，班纳就放过了他。马特说的没错，这一手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妙……因为这就意味着，罗斯不会战死沙场，不是个为国捐躯的‘英雄’。” “而且敌人还是罗斯的‘女婿’，有这层暧昧关系，高层难以容忍罗斯在班纳心中或许会有的特殊地位，底层士兵也会愤恨他们在翁婿之间的牺牲。” “瞬间失去了上下所有支持的罗斯，自然只能滚蛋了。即便他还有些家族的背景和后台，也最多只能保下一条白身烂命而已。” 康纳斯愕然的看着杜牧，没想到还没开始讲马特跟自己说的看法呢，就被杜牧从只言片语中猜了出来。 不仅如此，好像比马特说的还更有道理一些。 康纳斯叹息道：“这么说，罗斯真是个死局啊，不被杀死一无所有，被杀死了，死人还是一无所有。” 杜牧摇摇头：“话虽如此，但其实班纳的处境也很危险……假设罗斯将军死在和班纳的战斗中，那整个事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高层自然会信任一个死人，底层士兵也会觉得罗斯是和他们同生共死，再加上死在战场上这件事，甚至可能会以烈士的身份，在棺材上盖国旗。” “那时候，班纳就是杀死了美国的英雄，和美国真的就不死不休了……” 冲万均，暂时不分章了，见谅 第150章 身心皆死 对孩子们的治疗，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毕竟最麻烦的工作，全都是前期准备。要一点点的去适配每个人的DNA，来保证修复药剂不会破坏本人原有的基因序列。 康纳斯的修复药剂，别说打针了，其实往人身上泼都好使，只是静脉注射能够发挥最大的效果罢了。 杜牧看着那些像是用高倍速摄像头拍摄的植物生长一样，缓缓从残缺的躯干中长出的新肢体，无声的点点头。 这就是他最初想要达到的效果了。 “感谢你，康纳斯博士。”杜牧开口道。 康纳斯看着寂静无声的治疗室，那些孩子们都看着自己新长出来的肢体，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它们。 “不，应该是我感谢您，杜牧先生。” 康纳斯摘下眼镜，深吸一口气，随后对杜牧露出笑容道：“这正是我最初研究这份药剂的意义……您让它得以走入千家万户当中。” “您知道吗，我现在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打开新闻，一条条的搜索每个被修复药剂治疗的人。打开推特、脸书，去看那些重获新生的人脸上洋溢的笑容。” “您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杜牧先生……自从彼得制药开始发售修复药剂之后，我所拯救的人，终于超过了我所伤害的人。” 杜牧想起，康纳斯博士似乎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 那条手臂，就是在越南战争中被炸毁的。 当时的越南战争，有很多士兵都是被强征入伍，包括著名的‘阿甘’，其实就特指患有唐氏或痴呆的被强征入伍人群。即便是健全人，也往往会被各种政策逼迫着塞入军队当中。 很显然，过去的越南战争是康纳斯博士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所谓的敌人全是哭泣的无辜妇女儿童、和自己一样恐惧的战友死于地道那种窒息的环境，自己更是留下了近乎终生的残疾。 这也是为什么，康纳斯宁愿被中断药物实验，也不愿意让奥斯本集团研究蜥蜴战士药剂然后卖给军方的原因。 因此康纳斯对那些死在浩克手中的士兵，最多只是深表同情，却没有对浩克有什么意见。 在他看来，现如今的美国军队既然没有再搞什么强征入伍，那显然都是在同样不正义的阿富汗战争时期，自愿加入的。 虽然不能说都是恶魔……可也算不上太过无辜。 “馆主。” 李小七走了过来，站在了杜牧的面前。 杜牧看向她，看到对方面带微笑，眼睛中噙着泪花，却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 随后视线微微下移，就看到对方踩在干净地面上的双脚…… 那双脚白生生的，不像是在地里干过粗活的女娃，倒像是大户人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杜牧也露出了笑容，向着李小七点点头。 随后就见李小七后退半步，第一条腿缓缓下跪之后，第二条腿再小心翼翼的接触到地面。 杜牧没有阻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用法力来温热了治疗室的地面，让地面没有那么的冰凉。 李小七缓缓低下头，轻轻触碰在了地面。 可直到她想要开口，李小七才发现，自己明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真的实现的愿望，堵得说不出话。 她的心跳如擂如鼓，极快的血压迫使她呼吸更多的空气，直到感觉到地面的温暖，才终于彻底维持不住表面的体面。 “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这话说出的瞬间，就像是打开了某扇闸门，泪水和鼻涕都瞬间涌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希望自己抽噎的声音被杜牧听到。 随后，其他的孩子们，也一个个的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高喝，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中拥挤出来，有的在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语无伦次，有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才难以自抑的攥紧拳头，希望止住自己的涕泪横流。 杜牧无奈笑道：“你们不是私下里商量好了吗？这次治疗，一定不要哭，要让我看到你们的成长。” 此言一出，众人在羞愧当中，更是将头深埋，用新出现的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不想让自己等人的丑态被杜牧看到。 这一次，杜牧就这么平静站在这里，完全接受了他们的所有大礼。 他想起上一次给外面那些孩子们治疗眼睛的时候……在治疗结束之后，自己匆匆而走。 因为杜牧觉得，自己只治疗了一部分人，根本没有必要将场面闹得太大。 如果看着那些仍然残疾的孩子们感谢自己，杜牧只会想起前世那些照顾自己的朋友，难以安心接受。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是残缺的……他们重获了健康，成为了四肢健全的人。 即便离开武馆，他们也依然有着大好的前程。可以成家立业，可以自谋生计。 既如此，那便受之无愧了。 毕竟杜牧对他们毫无所求，既然救治了他们，获得一些感谢，也算自然之理。 忽然间，杜牧微微一愣，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机…… 几乎是在接触到那些信仰气机的刹那，杜牧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瞬间增进了许多。 并且，这些信仰所带来的增幅，无比纯粹，似乎他们所信仰的形象，和现实中的自己毫无差别。 每个人的信仰质量，都远超信念坚定的罗根与内心纯净的凯撒。 如果非要有个标准，他们的信仰加起来，几乎相当于吞噬自己精神力之后的三分之一个汤姆了。 即便是现在的杜牧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如果非要按照抽象的等级来计算，差不多是从23来到了24.5的单位。 杜牧摇头失笑，他本来根本就没有想从他们身上获得任何好处的。然而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让这些孩子对自己的形象无比熟悉，信仰当中毫无杂质，这才给自己带来如此明显的增幅。 可是，为什么以前没有呢？难道以前他们就不感激自己了吗？ 杜牧觉得当然不可能，于是他有了两种猜测。 一种，是他修炼了罗教的那套祭祀仪式，自此才能看到和观察到信仰的气机。 就好像在幽身边死去的人，能被外界明显看到死者的灵魂。幽灵们的功法能有这种仿佛‘开天眼’一样的特殊功效，并不稀奇。 第二种……就是他们的感激，已经彻底从对自己的感激，突破到了对自己的信仰。 那些外人，包括罗根和凯撒，都是直接将自己当成了神，是有着具体的祷告行为的。 而这些孩子们……杜牧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依然将自己当人。 可即便自己是凡人，那种澎湃的信仰情绪，也和狂信徒崇拜神明无甚区别了。 杜牧甚至能够从他们完全向自己开放的心声中，听到他们不敢说出来的一切话语与感激之情。 那些最真挚的，最热烈的情感，都被他们死死压抑在心中，不敢表露丝毫，唯恐触怒自己所最崇敬之人。 这让杜牧也终于难以维持平静的神色，终于不免流露出了些许怜悯。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李小七的头发。 轻声开口道：“放心吧，从此以后，伱们也可以喊我一声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武馆就是你们的家……将我当作长辈，也是可以的。” 闻言，李小七猛然抬头，惊喜道：“真的吗！？” 看着对方眼泪鼻涕一把抓，丝毫没有往日模样的小姑娘，杜牧无奈的笑笑。 没想到，原来这些孩子们的哭泣，也并非全部来自修复了身体的激动。 也有一部分，是来自恐惧和迷茫。 害怕自己的身体好了，自己就不会再怜悯他们，会将他们驱赶出武馆。 杜牧站起身来，看着许多同样抬起头，面露惊喜的孩子们。 他点点头，温声道：“既然你们身体已然恢复，往后课程，便要加一项四相拳了，听明白了吗？” 许多孩子目光睁大，兴奋的想要高尚嘶喊，却又将所有音量压抑回来，换来了无比具有穿透力的回答：“是！师父！” 治疗室的大门被打开。 老刘和江万里看着最前面的几个孩子……用着不太熟练的步子向外走了出来。 老刘顿时脑海中嗡的一声，张张嘴，颤抖着，却又讷讷无言。 杜牧也走了出来，看着激动落泪的江万里，双眼泛红的老刘，以及那些为孩子们兴奋雀跃的大人们。 他微笑点点头，随后在院内朗声道：“以后，这些孩子们都算是我的弟子了，排序自此不分先后，以年龄大小互称师兄弟。” 杜牧又看向以老刘为首，在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孩子们饮食起居的大人，微微点头道：“诸位，我也不讲什么虚话了，汝等薪酬翻倍，且武馆内的一切知识和武艺，皆可学习，亦可传授于家人。” 老刘一愣，而他身后那些大人目光一亮，顿时也激动的颤抖起来。 薪酬翻倍什么的，他们不在乎，之前杜牧给他们每月的薪酬，都已经远远足够一家老小的开支了。 可是学习知识和武艺……在知识往往被门阀垄断的古代，究竟有多么的珍贵，根本不用多说。 更甚至，他们年龄虽然大了，却能学会以后，传授给自己的孩子！ 想当初，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被雇佣的长工罢了，没曾想到，竟也有鸡犬升天的一天！ 顿时，这些人的激动，竟丝毫不逊于四肢齐全的那些孩子。 其实杜牧特意说什么可以传授给家人，也不是暗示他们不能传给外人的意思。 只是杜牧还打算将来让这些孩子们作为种子，散播现代知识呢，还是别让这些可能没学全的大人把外面的小孩教歪了。 康纳斯很欣慰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同时也和杜牧告辞，打算回去继续忙公司的事情。 他也算是彼得制药不可或缺的骨干人物了，至少那种要和使用者dna完全适配的药剂，目前还全得康纳斯亲自来操作才行。 送走了康纳斯之后，杜牧也就正式开始教导这些孩子们四相拳了。 之前本以为有了义体就能学，但这些孩子们太小心义肢的安全，不敢多用力，杜牧也就暂时放下此事，现在便没了后顾之忧。 于是，杜牧随后过了几日有规律的日子，基本上每天都是传功和教学。 然而在那些孩子们逐渐学会了四相拳，并且掌握了杜牧传给他们的真气后……杜牧惊讶的发现，信仰的质量更高了，也更凝实了。 似乎有了真气作为基础，孩子们所转化的信仰气机频率越来越快，现在几乎每天都能略微提升杜牧的精神力。 短短七天过去，杜牧的精神力按照之前的比例来计算，竟然达到了28个汤姆的级别。 当初汤姆吞噬杜牧的精神力，直接吞噬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两倍的自己，所以目前汤姆的精神力相当于2汤姆，杜牧获得了十倍反馈，就是20个汤姆。 再加上他自己的精神力，和后来零零碎碎提升的一点，才来到了23汤姆。 没想到，短短的七天时间，这些孩子们居然给他带了5个汤姆的精神力提升。 当然，这其实没有一个真正的标准和等级，都是杜牧按照‘量’来粗略计算的。 难怪……难怪罗祖会精挑细选自己的信徒。 真正称心的信徒，对精神力的提升确实很恐怖。这些孩子们给杜牧带来的好处，远超浩克和彼得所救下的那些百姓对自己的信仰。 与之相比，这些孩子们短时间内提升的真气，给杜牧带来的十倍反馈，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好吧，还是挺重要的。但杜牧实在难以将自己的真气量化了，实在是太多太浓郁了，感觉都快要结丹了。 所以身体素质的提升，忽然间，就有那么一点迫在眉睫的意思了。 杜牧总觉得，如果自己体内的能量再多下去，精神力再提高一些……恐怕自己真要元神出窍，以灵体的方式存在都比用肉身行动要强了。 不过，好在杜牧现在也在教导弟子们修炼四相拳，这么多人同时习武，每日带来的身体素质提升，也让他颇为惊喜。 果然都是些青春期的孩子，只要食物管够，个头和体力那是坐火箭一样往上窜。 因此虽然杜牧现在还是很希望能够获得更强的身体素质，但他的身体情况，实际上和过去也差不多。 虽然精神力与真气在增长，可能够承载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在同步增长。 不过杜牧眼瞅着几个小孩子，在短短一周时间，就猛窜了一两厘米，庆幸青春期的身高增长，不算在十倍反馈当中。 他就需要个正常人的身高就行了，可不希望变成浩克那样身高三米的庞然大物。 今日的教导结束之后，杜牧想了想，觉得托尼那边应该已经完成了第二个方舟反应堆了。 有了方舟反应堆，自己就能轻松操控磁力了。 他已经想到，如何利用磁力来锻炼自己的身体了……不，甚至是用电磁去强化和锻炼徒弟们的身体，那自己就能获得十倍的进步速度了。 就在杜牧想要动身时，忽然感觉到，浩克和彼得一起回来了。 于是杜牧便暂时在武馆内等待二人，好在浩克的速度很快，也没让杜牧等待太久，就看到对方从天而降，却反重力的轻飘飘落在武馆当中。 随后彼得才从浩克的身后下来，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眸光却十分明亮。 彼得看着杜牧，气质似乎沉稳了不少，他先是和浩克一起抱拳道：“师父！” 杜牧点头回礼后，彼得才开口道：“师父，那些即将被血祭的百姓已经被我们安置好了，血衣军也在您给我们的脱水药剂辅助下，将其背后的控制之人彻底打倒……但是……” 见彼得居然如此犹豫，杜牧道：“但说无妨。” 彼得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操控血衣军的最上级，好像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诶。” 杜牧叹息一声：“果然吗？” 他确实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麻烦。 那毕竟是皇帝……虽然他代表了封建秩序的最高地位，可再差的秩序也是秩序。 要不是他愚蠢到居然要血祭国民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杜牧确实是不想造反。 毕竟杀皇帝容易，管万民难啊。 “这下要天下大乱了，不过修罗的出现，本就会让天下大乱，倒也没什么区别了。” 杜牧摇摇头，看向了彼得和浩克二人，笑道：“定然有人拥趸你们二人之一去坐皇帝的位置吧，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太落后了，不心动？” 彼得顿时露出一脸苦相：“我……我们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可是那个皇帝当时眼看打不过我们，都要屠戮京城百姓来增强自身实力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杜牧道：“我倒是没有怪你们，你们不是秩序的破坏者，擅用修罗之血的人才是。” 他扭头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微微蹙眉道：“只是要不了几日，皇帝被杀的消息就要传遍天下，还是要有人主持大局才行。” 杜牧说着，也是头疼，他可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烦恼，毕竟猩球崛起这个世界的世界末日，杜牧也不是亲自解决的，而是派遣了汤姆去。 有了先例，杜牧倒是也想着，或许能在诸天中找到个合适的人来大顺这边维持秩序。 这样想着，杜牧将目光转移到了浩克身上。 装死的浩克眼见躲不过，连忙主动请缨道：“师父，说起来我们这次行动中，也见识到了不少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因为我和彼得的外貌特殊，还是他们帮忙作为中间人来统筹百姓的。” “而且我还给了他们您的棱形石子，说只要遇到危险就向您请求力量，他们也能正常使用，我们这才敢放心离开的。” “我觉得如果是那几个人的话，应该也能好好的治理这个国家……” 杜牧想起这几日，偶尔会有人通过自己分发出去的棱形石子来求助，自己也确实都一一回应了。 毕竟使用棱形石子的条件之一，除了拥有真气，就是对杜牧放开心扉的虔诚祈祷，他倒也能直接感受到那几个人的心性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杜牧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也不一定真的会乱，皇帝驾崩这种事情，历朝历代上演过太多次了，皇帝又不是长生不死了，没了一个皇帝确实也无关紧要。” “就看事情会不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吧……如若演变成军阀混战，武装割据，那我们还是要插手的。” 说着，杜牧看着浩克和彼得，微笑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倒也确实合适。彼得在自己的世界赚钱买物资，浩克如果不怎么想回美国，就在大顺寻找你认可的人，辅佐对方上位吧。” 说着，杜牧看向了侧院，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事情的发展真的不受控制，倒是也可以挑选武馆里的某个孩子出去……” “这些孩子已经学会了很多现代文明的理念，又有彼得的物资帮助，不会犯生产力跟不上见识的错误。而其他的孩子也能相互信任，可以组成一个坚固的班底，再有浩克你的辅助……” 浩克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顿时笑道：“师父，我觉得可以啊，就从那些孩子里找一个当皇帝吧！” 皇帝吗？不应该是总统？ 彼得很想问，不过这是杜牧应该考虑的问题，他也对自己的见识没什么信心，也就放在了肚子里。 其实杜牧也觉得，在拥有绝对力量和物资的情况下，应该大刀阔斧的改革前朝遗留的各种问题。 不过他的见识，也早都教导给那些孩子们了。本质上来说，还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如果大部分的生产力都来自彼得的世界，甚至加上星球崛起的世界，那被杜牧所支持的人，几乎相当于整个世界最大的生产者。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追求历史上不断反复动荡下，自我迭代的政府架构，不一定完全适合这个世界。 甚至…… 杜牧忽然想到，那些被浩克们所救的百姓，传递过来的繁杂信仰气机。 假如说，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信仰自己，向自己开放所思所想，是不是自己就能变成一个人肉处理所有社会信息的中央处理器了？ 杜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可比当皇帝累多了，自己还干不干别的事情了？ 不过，或许这个世界可以走向和其他所有世界都不同的道路？反正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呢。 考虑到孩子们也还太小，杜牧也就将此事暂时放在心中。 至少要再等个一两年，等其中几个年龄大点的孩子们成年了再说。 ———— 彼得急切的返回了纽约，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要不是这边需要救助和安置的人超过十几万，他早就归心似箭了。 毕竟没有蜘蛛侠的纽约，可不一定每次解决动乱的时候，都能保证没有人员伤亡。 浩克还在武馆，回到了侧院中，和那些孩子们叙旧，孩子们对他的返回十分高兴。 并且浩克随后就听到，这些小孩子们也正式成为了他的师弟师妹，顿时大喜过望，准备带着他们跑出去玩耍庆祝一番。 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这些孩子们都有了十分不错的内力，虽然比不上彼得，却也都结实了很多，玩闹的时候也不用太过蹑手蹑脚，担心不小心压死谁了，这让浩克更是开心。 而杜牧，保持着隐身状态，返回到了新墨西哥州。 一来到这里，杜牧就先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是否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当初洛基在喊出海姆达尔的名字之后，杜牧就感觉到一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种目光，简直像是站在宇宙的正中心，然后被亿万人围着，拿着放大镜和各种天文望远镜死死盯着自己。 那感觉可太不爽了，不过好在十分明显和清晰，能够让杜牧知道自己是否被注视。 杜牧踩着飞剑，来到了天空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巨大的拳坑。 现在拳坑周围已经完全被军队所包围，可是外围却还有无数的人在包围线之外，用各种方式试图探查到里面的情况。 看来，浩克和罗斯将军的争斗，依然还是美国的重磅新闻啊。 与此同时，杜牧也从下方人群的纷乱交谈声中，听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让杜牧一愣。 罗斯居然饮弹自尽了？ 而且就是昨天的事情。 看来经过了将近一周的内心煎熬，罗斯终于撑不下去了。 杜牧还听到了更多八卦，由于杜牧知道真实情况，因此那些纷纷扰扰的内容无法干扰到杜牧，他只需要接受符合真实情况的事情皆可。 比方说，浩克确实在离开之前，因为和罗斯的关系，留下了血液。 这血液无比的宝贵，却又在中途神秘失踪了…… 罗斯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搜寻到丢失的血液，或者寻找到失踪的浩克，再让对方给自己一点血。 但是，罗斯又和班纳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班纳的面前。 而命令又毫不容情……你罗斯也是个军人，难道还要抗令不成？ 于是左右为难的罗斯，终于在彻底的矛盾和内耗中，选择用一颗子弹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这个版本的罗斯之死，混杂在各种阴谋论的版本当中，和那些阴谋论相比，倒算是最符合杜牧猜想的一个了。 杜牧摇摇头，向来觉得班纳只会逃避问题，是个软蛋的罗斯，在最后，却选择了最极端的逃避——自杀。 班纳获得了勇气和直面问题的底气，瞬间就将罗斯的身心都完全碾碎，以至于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无法面对浩克，不敢站在浩克面前，甚至没有勇气去假装寻找浩克了。 所以说，强者一时的软弱，是弱者长久的悲哀。 如果班纳从一开始就展现出自己的终极暴力，罗斯也不至于自大到那个样子。 当然，罗斯的自大，也不完全是班纳的责任，而是他的出身，成长经历，地位共同造就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超自然力量，只是个普通的物理世界，以罗斯的地位和权势，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人上人，目空一切再正常不过。 可惜随着自信一起膨胀的，还有愚蠢……身为一个强硬的军人，大概罗斯将处理问题的能力，已经固化为了逼迫对方露出破绽再致命一击了。 杜牧摇摇头，不再考虑罗斯的问题，那对他来说，毕竟只是个小人物。 就在杜牧想要飞向纽约的方向时，注意到远方的建筑，忽然一愣。 诶？那个是……雷神之锤？ 杜牧没想到，都七天过去了，雷神之锤居然还在。 电影中，不是只过去了一两天，洛基就派遣毁灭者装甲来杀死索尔。 结果索尔在危急关头，表现出了为他人献身的品德，获得了雷神之锤的承认吗？ 难道……这次洛基并没有派出毁灭者装甲？ 应该是，不然旁边的小镇也不至于完好无损。 杜牧忽然念头微动，直接调转方向，来到了围着雷神之锤的建筑群中。 这些神盾局摆放的模块化建筑，在七天的时间内，已经被风沙吹的有些老旧了。 杜牧以隐身的状态来到了雷神之锤的旁边，看着静静屹立在地面的锤子。 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雷神之锤的握柄。 下一刻……雷神之锤…… 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杜牧点点头，倒也理解，虽然雷神之锤对索尔的成长有要求，可不意味着别人和索尔考相同的成绩就能获得雷神之锤了。 但是…… 杜牧伸出手，周围模块化建筑内的神盾局特工，顿时感觉电灯开始忽闪，电脑也因为断电而瞬间熄灭。 幸好附近有神盾局的电源。 杜牧操控着磁力，微微眯起双眼，用这些磁力附着在了雷神之锤的周身。 随后，神盾局的警报开始紧急报警！ 因为监控画面中，那从头至尾都纹丝不动的雷神之锤，竟然缓缓飘了起来！ 万磁王的能力可以拿雷神之锤的设定，在漫威终极宇宙的刊物中有体现，至少算其中一个平行世界的设定。 第151章 两项划时代产品 杜牧将雷神之锤拿在手里，确实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手一试，居然会如此轻松的成功。 神盾局的警报声不断的响起，杜牧微微蹙眉，不想和他们有太多接触，于是连同雷神之锤也一起用法力包裹起来，偏折了光线。 咻！ 一根箭簇射了过来，正好命中刚刚被杜牧隐藏起来的雷神之锤。 箭头在接触到了雷神之锤的瞬间，无数根高聚合物纤维绳从四面八方弹射而出，便要将窃贼笼罩其中。 只是他们的速度，在现如今的杜牧看来，实在是太慢了。 杜牧刚刚任由箭簇命中雷神之锤，也是有些好奇，鹰眼的这根箭矢是否有特殊功能。 作为复仇者联盟中的少数普通人，杜牧还挺喜欢鹰眼那种分不同场合来使用不同箭头的作战方式的。 如果来拿雷神之锤的不是自己，而是洛基，估计这一下至少能让对方显出身形吧。 然而，这些高聚合物纤维绳却扑了个空，既不是被吹飞，也不是被阻挡，而是留在原地的仿佛只有空气，将鹰眼射出的箭簇给环绕了好几圈落在了地上。 无数的特工这时候才进入雷神之锤所在的房间，将雷神之锤消失的位置团团包围，高举枪械，神情紧张。 鹰眼叹息一声，从特工中间走出，来到了雷神之锤的原本位置，拾起地上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箭矢。 一个能够隐身的，神出鬼没的敌人……是洛基吗？ 但是根据索尔提供的情报，洛基不太可能举得起雷神之锤才对，如果可以，当初索尔在这处基地和洛基见面的时候，洛基就应该将雷神之锤带走了。 难道是因为，洛基已经使用了浩克的血液？ 这样的猜测让鹰眼神情一阵凝重，将弓重新背到身上，转身前往控制室，向神盾局总部汇报目前的情况。 “局长，雷神之锤被一个隐身的人带走了，我不确定是否是洛基，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如果是类似浩克那样的巨人，至少应该会留下一些脚印。” “但考虑到洛基掌握着我们并不太理解的魔法，或许他有办法将自己的行踪一并隐藏。” 联络器的另一边沉默片刻，随后尼克福瑞的声音传来：“等索尔的训练结束，我会问问他的。”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即便洛基对自己使用了浩克的鲜血，他应该也拿不起雷神之锤。就算可以，动静也不会这么小。” “再检查一下细节，巴顿，我怀疑除了洛基之外，暗处还有什么其他人存在。” 鹰眼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慎重回应道：“明白，长官。” 杜牧将雷神之锤在自己的手上上下抛飞又接住，听着鹰眼的汇报，有些惊讶。 他们居然在这时候就知道洛基的情报了？ 毫无疑问，这些情报只可能是通过索尔那里得到的。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浩克闹的动静太大了，而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的血液就越珍贵。 这种无价之宝，被浩克以正式的态度交付给了军方，显然就不会因为他们的研究而产生任何敌意，那真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净资产啊。 结果……却被偷了。 比没有买到100亿彩票更痛苦的是什么？ 是你买到了，中奖了，然后被偷了。 那简直是让人双目赤红，抓心挠肺，肝肠寸断的绝望和愤怒！ 过去的时候，其实只有罗斯那么在乎浩克，因为他想组建一个新的超级士兵军队。 可现在，因为罗斯的莽撞和自大，和浩克之间掀起了不亚于局部战争的冲突，反而让浩克在每个美国政府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明明不是核弹，却又能几乎碾压现代部队的百米火焰巨人，这在核威慑时代，到底能带来多大的财富，想都不敢想。 光是想想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绝大部分美国的高层这一个星期估计都没睡好觉。 估计这才是为什么，当初罗斯将军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被革去一切职位的原因。 让手底下的士兵损失事小，丢失浩克的血液事大啊。 再加上两人不清不楚的翁婿关系，高层一想到有个人既掌握了军队，又能和浩克拉近关系，还可能将浩克的血液监守自盗，估计高层的血压一下就涌了上来，即便大半夜都要从床上爬起来给罗斯的皮扒了。 而血液丢失这么大的事情，军方怎么可能不在整个新墨西哥州进行地毯式搜索？ 神盾局在这边研究雷神之锤，搞得神神秘秘的，军方自然会将这里列入重点怀疑目标。 好在雷神之锤没办法移动，其他的设施也都是便携化设备，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机密和隐私，尼克福瑞也就在假惺惺的愤怒之后，大开方便之门，也算又让军方欠了自己一点人情。 可惜了，之前对罗斯释放的那些善意，全都因为对方的死而作废了。 这些情报，杜牧在发现如今的状况和原著电影大不一样后，就将感官放大到整个基地内，随着特工们的忙碌和私下交流，一点点拼凑了出来。 杜牧了然的点点头，不得不说，索尔对他的弟弟还是很了解的，一听到浩克之血消失的情况，就猜出来是洛基搞的鬼。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后来又从洛基手中将血液重新夺了回去。 杜牧也没想到，现如今的索尔……居然被神盾局招安了。 说招安也不太多，索尔又不是罪犯，应该说是招聘了。 毕竟再怎么说，索尔也是阿斯加德的王子，雷神之锤名义上的拥有者。 原著中，神盾局对索尔基本是一个放任的态度，因为他们确实对雷神之锤毫无头绪，也就静观其变，坐等事态发展。 可这一次，有浩克之血丢失的重大事件，而索尔透露了可能是洛基偷走的线索，不仅让其身份变得更加可信，也让对方被动的卷入了这场暗流汹涌的大事件中。 这种情况下，放任索尔离开，反而是会害了索尔，有可能让他被已经红了眼的军方盯上，于是尼克福瑞就以招聘新特工的名义，将索尔纳入神盾局的体系来保护对方。 或者说……保护美国。 军方的愚蠢，这一次尼克福瑞是真的见识到了，已经有一个核弹之下近乎无敌的科学家被逼走了。尼克福瑞可承受不了，军方再把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人也得罪成美国的敌人。 了解了目前的事态后，杜牧也就暂时离开这处基地，开始研究手中的雷神之锤。 他拿起雷神之锤，天地没有任何异象，没有电闪雷鸣，没有乌云盖顶。 这很正常，因为杜牧并不是得到了雷神之锤的认可，而是‘蒙蔽’了雷神之锤。 他用磁力将雷神之锤整个包裹其中，让其隔绝了周围的一切其他电磁讯号，随后采用操控磁力的方法，将雷神之锤托举了起来。 不出杜牧所料，雷神之锤对外界的感知，果然都是依靠磁力……或者说雷电。 雷神之锤当然是对外界有感知的，不然它如何能在索尔符合要求后，飞到对方手里？又是如何分辨出，究竟是索尔拿起自己，还是其他人拿起自己。 身为一件有自身灵性的神器，妙尔尼尔自会对外界的事物做出回应，可惜它的感知方式，却刚好是杜牧现在所能掌控的电磁。 现在的妙尔尼尔，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处原地，还是被人高高举起。在它的感知中，外界的电磁是忽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变化的，估计也有些无所适从。 按照这样的原理，杜牧发现，即便索尔真的重新获得了雷神之锤的认可，只要他不是拿在手里，而是丢出去，杜牧都能将其直接夺下。 掌握了电磁的控制能力，就等于掌握了妙尔尼尔的五感，这是只有神奇的变种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听说漫画中索尔和万磁王打过，但杜牧看的影视作品和动画中，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也就没有看到万磁王使用雷神之锤的画面了。 杜牧看着手中的妙尔尼尔，暗叹一声可惜。 如果他真的是获得了雷神之锤的认可，拥有了掌握雷电的力量，他现在就不需要去找托尼换方舟反应堆了。 雷神之锤中的雷电储备，那才叫一个浩瀚无垠，一次电击就能给托尼充满电，根本用不完。 可在杜牧自己手中，现在的妙尔尼尔不过就是个沉重一些的铁块罢了。 他能够遮蔽妙尔尼尔的感官，但也没办法对其创造出自己是索尔的幻觉，现在的妙尔尼尔就是自闭状态，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人拿在手里，却也不放电不伤人。 研究了半天，发现妙尔尼尔对自己没什么用处，杜牧也就失去了兴趣。 不过杜牧还是忍不住，拎起妙尔尼尔握柄上的带子，开始转动起了锤子。 看电影的时候，他每次看着雷神挥舞锤子，就有点手痒，早想这么试一试了。 一试之下，杜牧顿时感觉到了妙尔尼尔的恐怖。 虽然它在自己手里无法释放雷电，并且由于其上的附魔，妙尔尼尔真实重量一直在被魔法削弱着。 可它的质量本身却没有变化……杜牧几乎难以计算它的密度，只知道在单纯的向心力作用下，妙尔尼尔的惯性就开始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了。 杜牧依靠磁力掌控，驱使着妙尔尼尔的冲击势能方向，猛然变到自己的斜上方。 巨大的惯性，瞬间就带动着杜牧飞了出去。 杜牧感受着瞬间加速度所带来的强大风压，没想到还真能把自己甩飞出去。 真是有够不科学的，但这很魔法。 只可惜，由于杜牧毕竟没有妙尔尼尔的实际控制权，它真的就是减去地心引力后，按照自身质量和杜牧挥舞所带来的惯性，带领着杜牧飞出一个抛物线，直接从新墨西哥州飞到了密苏里州。 虽然用了不短的时间，但这种飞行方式确实很新鲜。只是一般人可能会直接被妙尔尼尔的初始速度直接撕裂手臂，这种飞行方式也只有少部分人能体验得到了。 而由于妙尔尼尔自带的魔法，它只受到微弱的地心引力影响，杜牧并非直直砸在地上，而是仿佛自然跌落一样轻轻落地。 至少对杜牧这种级别的人来说，那和轻飘飘落地没有什么区别。 杜牧又将雷神之锤在手中抛了两下，也算是玩过瘾了。 这种飞行速度，对杜牧来说，确实太慢了，因此玩一次就够了，用来赶路性价比太低。 它毕竟是利用自身的质量加惯性移动的，可初始速度都没突破音障，后续只会越来越慢。 杜牧将妙尔尼尔收入储物袋中，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刚好有个小镇。 他从小镇延伸出的电网上借了点电磁，这才一步踏出，踩在飞剑上，在自己前方凝聚出磁力线圈。 眨眼间，杜牧便瞬间加速到了五倍音速，向着纽约飞去。 而新墨西哥州，先是军方丢失了浩克血液，后是神盾局丢失了雷神之锤，两件事情的发生，顿时让整个新墨西哥州变得有些风声鹤唳。 神盾局的天空航母上，尼克福瑞皱眉看着下方的信息处理人员，又看了看旁边训练室内，将其他特工轻易丢出去和打倒的金发男子。 他想起班纳博士、最近的新晋亿万富翁彼得帕克、从阿富汗归来的托尼斯塔克。 说实话，这些人都曾经上过尼克福瑞心中的某个名单，本打算一个个接触，让他们加入自己所创立的复仇者计划中。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身上又都或多或少的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原本干净的履历，全都在某个时刻，变得模糊不清，自相矛盾。 按照尼克福瑞的经验，这样同一时间发生的，能够遮掩神盾局情报的隐蔽行动，必然是一个精简却能量巨大的组织所为。 一定有个暗处的神秘组织，同样计划着什么，并且已经接触过了这些自己原本内定的人选。 再加上浩克之血和雷神之锤的丢失……倘若真是同一个隐蔽组织所为，尼克福瑞只能暗暗心惊，强行维持表面的不动声色的。 接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神盾局的内部了，至少要保证自己有可信任的人。 ———— 当杜牧返回纽约州后，先是前往了斯塔克工业大厦的总部，发现托尼不在，便直接向着托尼斯塔克的宅邸飞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在从路人的交谈和报纸中收集信息。 根本不需要特意停留，以杜牧现如今的感知能力，哪怕只是用余光扫过，也能看完一篇报刊亭的报纸内容。即便是数百米开外的窃窃私语，也能被杜牧捕捉到关键词。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会被如此庞杂的信息压垮，但杜牧的精神力，又能让他游刃有余的将一切信息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并且从各种无用信息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精炼内容。 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有种几秒钟可以当作普通人数小时来花的错觉。 看似杜牧只是走马观花的路过一个地方，实际上他接受到的信息和处理完的情报，比住了一两年的租客还要了解这个地方。 因此，杜牧也简单的掌握了纽约的情况。 现在热搜第一的已经是彼得的回归了，但他却对自己的失踪完全否认，只是说自己是丢掉了手机在某个小岛度假。 罗斯将军的信息，已经被全网封禁了，网络上和报纸上几乎没有了相关情况的报道，可人们的记忆却不会被权力封杀，依然有许多人兴致勃勃的讨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阴谋论居多，知情者没有新墨西哥州的人多，嘴里几乎一点真实情况都没分析出来。 而热搜第二的事情……就是托尼决定削减对军工项目的资金投入，并且不再亲自研发武器，未来承诺将斯塔克企业逐渐向能源公司掉头。 杜牧点点头，他还记得，原著电影中，托尼是直接彻底关闭了军工部门，不再生产任何一把武器，而现在的托尼则只是削减资金，慢慢转向。 已经比杜牧预想中的好很多了，没有经历后续的折磨和伊森的牺牲，托尼显然还没有被一腔热血填满，仍然保留了一部分资本家的理性。 杜牧虽然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但对斯塔克企业来说，肯定是好事。 这让斯塔克企业的股票没有剧烈波动，只是微微下滑，因为斯塔克企业还在赚钱，只是相当于宣布了未来的研究方向而已。 就是不知道，托尼有没有研发出钢铁盔甲，有没有打算做钢铁侠。 托尼的家是一座宽敞的多层住宅，嵌入式修建在一座悬崖的顶部，俯瞰着太平洋。 建筑外观是一种现代主义设计，而内部则是极简装饰主义，没有太过繁复的装修，其中靠海的那一面墙几乎全是落地窗，能够最大角度的欣赏到海边的美景。 当杜牧进入这栋房子之后，立刻通过法力扫描，感知到了无数的窃听设备。 杜牧微微挑眉，直接将这些窃听设备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拽了出来，悬浮在了手上。 这也让摄像头对准了杜牧的位置。 这次，杜牧终于撤去了身上用来折射光线的法力，暴露在了摄像头中。 杜牧将那些已经损坏的窃听器直接丢到了桌子上，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摄像头，微笑道：“没有报警，托尼真厉害，明明没有我的画像，还是让你知道我是谁吗？” 贾维斯的电子合成音，从别墅内的扬声器中传出：“是的，先生，您应该就是在阿富汗救下了托尼的杜牧先生，我已将您出现的消息，告知给了实验室内的托尼先生。” “同时，感谢您搜查到这些不在监控范围内的窃听设备，这是我的失职。” 杜牧点点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确实选的刚刚好，没有其他任何建筑出现在视野中，简直像一副实时动态的海洋油画。 而托尼跌跌撞撞从实验室跑出来的动静，杜牧也是听在耳中，耐心的等待对方的到来。 托尼就在即将来到客厅时，忽然停住脚步，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发型，才装作轻描淡写的走出视线死角。 同时开口道：“你并不难描述，毕竟我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伱会穿这种东方的长衫。” “哦，不对，似乎班纳博士也穿着风格类似的衣服。” 很显然，托尼这段时间，并非双耳不闻窗外事，他也在高强度的收集信息。 托尼看似随意的坐在了杜牧的对面，摆弄了一下桌上的窃听器，挑眉道：“都是高级货啊，不像是FBI或者CIA那帮穷鬼。” 杜牧看向托尼，开口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和你做一笔生意。” “当然，人人都想和托尼斯塔克做生意。” 托尼一听做生意，顿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坐姿也放松了许多。 “不过，你之前救过我的命，将我从阿富汗的泥潭里挖了出来，这笔生意的价格该怎么算？” 杜牧随意道：“那只是为了和你做生意的前置条件，你就当附赠的吧。” 托尼微微眯起双眼：“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他缓缓摆正坐姿，像是第一次代替父亲走上生意场的谈判桌上一样，认真道：“不如再向我透露几个情报，然后和这个附赠的救命之恩加在一起，换成需要我支付的报酬如何？” 为了避免杜牧误会，托尼事先摆出诚意道：“让我提前支付也没关系，所以，你是想和我做什么生意？事先声明，斯塔克集团的军工订单已经拉满了，没有可以卖给你的军火了。” 杜牧看向托尼的胸口，在那里，方舟反应堆已经不见了。 “你已经向彼得制药公司，购买了定制版的高级修复药剂了吗？”杜牧问道。 托尼虽然不明白这个问题和对方的生意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点头。 “当然，那药剂的效果可真不错，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完美。如果不是之前心脏里有弹片，不确定能否被自动排出，我听说甚至都不需要打麻醉，我胸前的坑洞就能被填满。” 杜牧露出笑容，看向托尼道：“我需要一台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大小无所谓，只要能根据我的需要，持续放电就行。” 托尼眉眼一抬，同样笑道：“原来是来购买能源的？看来你知道我的公司转向到清洁能源方向了……” 说着说着，他却陷入了沉思。 托尼很想说，可控冷核聚变反应堆是不卖的，但对方对自己毕竟有救命之恩，看起来也不像是想要持恩白嫖的样子。 托尼想了想自己工作室内，已经造好的新方舟反应堆，还是对杜牧摇摇头道：“十分抱歉，我不是不想卖给你，但我现在刚制造出第一件还算完美的成品，之前的次品对我也有特殊意义，您总不能直接把我手里唯一的成品买走吧？” “但这个生意也不是不能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之前您说救命之恩是赠品，那您的出价究竟是什么？” 托尼看着杜牧，好奇的问道。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久，对面这人也神秘的要死，全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托尼随着时间流逝，对这个男人的秘密也越发好奇起来。 那个像是香港电影中武馆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要不是当初进入武馆的地点在阿富汗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托尼早就要跑去一探究竟了。 而后续班纳博士的出现，让托尼瞬间意识到，对方绝对也去过那个武馆！ 并且之前和之后的神秘消失，恐怕也是躲在了那处武馆当中。 彼得、班纳，一个去了武馆之后，成就了亿万富豪的身价。另一个去了之后，再回来就变成了美国军队也惹不起的火焰巨人。 财富与力量……如果把修复药剂也算在对方头上的话，就连智慧似乎也不缺。 托尼早就用卫星对着整个亚洲地区来回扫了八百遍了，至今都没有找到疑似的地方，因此他更加好奇，那明明露天的武馆，究竟是在地球的哪个角落。 至于外星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别说空气和重力几乎毫无变化，就连建筑风格和匾额上的中文，也百分之百地球产物，除非外星人也说中国话。 而那家神秘武馆的人，单纯的救了自己后，什么都不要求的消失，托尼觉得怎么都不可能。 对方绝对有所图谋，但托尼之前还想不明白是什么，这才给贾维斯设置了相应的程序，一旦那个杜牧重新出现，无论自己在做什么，立刻通知自己。 现在看来，对方想要的，居然是自己的可控冷核聚变反应堆。 这个答案出乎托尼预料平淡而又合理，毕竟这东西确实只有自己能做出来，并且价值巨大，珍贵程度绝对在修复药剂之上。 就在托尼的脑海不断思索的同时，杜牧已经将一个小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托尼看着那小包裹一愣，有些惊讶，随后想到里面可能是U盘。 他有些好奇的将包裹拿在手中，猜测里面究竟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存放目录的U盘，那托尼实在是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在同体积的情况下能够比可控冷核聚变反应堆珍贵的。 托尼一打开包裹，眼睛顿时睁大。 什么也没有。 这个小包裹内空空如也，别说U盘了，连根头发都没有。 可是托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瞬间将包裹攥得紧紧的，抬起头看向杜牧，惊讶又兴奋道：“难道说……难道说当时浩克存放粮食的那个旅行包，其中的技术能够批量生产和应用！？” 托尼果然知道这种储存袋的信息，也不枉杜牧当时特意交代浩克，不需要隐藏旅行包的特殊之处。 杜牧微微一笑：“就如同我要购买的不是技术，而是成品一样。我的报价同样不是技术，而是成品。” 托尼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了包裹之内，顿时有些诡异的发现，自己的整个胳膊消失不见了。 好在感觉还在，他不断的左右摸索，却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摸不到边缘。 这下彻底证实了托尼的猜想，他将包裹从胳膊上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里面的空间有多大？” “足够将你的整个别墅塞进去。”杜牧平静道。 “顺便一提，放入其中的物体，将不会被外界的引力以及惯性影响，因此理论说来说，无论你存放了多少东西，都能随身携带。” 托尼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 他心动了，真的心动了。 这种空间压缩技术，在托尼看来，技术含量和珍贵程度，甚至对整个人类文明的影响力以及划时代性，都丝毫不比可控冷核聚变要小。 当然，这里说的是这项技术如果普及到人类的日常应用中，就如同可控核聚变普及到街上的每一辆车里一样。 虽然暂时成本可能不允许，但可展望的未来以及潜力，难以衡量其中的高低。 于是，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杜牧，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否允许，我对其中的技术进行逆向破解？” 杜牧摊开手道：“你随意。” 难怪，难怪对方说救命之恩只是个附赠和添头。 对方的报价，确实足够高，也足够让托尼心动。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是绝不可能卖出方舟反应堆的，因为在托尼自己的想象中，哪怕美国政府交出全美一年的税收，他都不会动摇。 可原来，那样的报价还是少了。 在面对相同具备划时代特性的神奇技术面前，方舟反应堆这种自己甚至可以批量制造的东西，能够换一个空间储物袋，简直太值了。 毕竟他又不是只能造一个，下一个就造不出来了。 这对托尼来说，他都感觉相当于白嫖了，因为等他用成本价制造出下一个方舟反应堆，他就相当于同时拥有了两个利润万万亿的超级技术，那点制造方舟反应堆的成本在其中，不是白嫖是什么？ 至于自己能否破解空间袋的技术，成功量产……托尼很想自信一笑，可摸着几乎没有任何设备可言，完全是布袋的包裹，托尼只能舔舔嘴唇，感觉到了强烈的挑战性和兴奋。 “那么，交易达成。” 第152章 贯穿天地的赤红巨剑 杜牧拿到了他所需要的方舟反应堆。 感受着其中源源不断的电力，杜牧满意的点点头。 这下就能随时随地的使用操控磁力的能力，也不需要每次使用磁场线圈加速飞行，都还要提前借电了。 “那么，我就告辞了。” 杜牧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 托尼兀自还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绕这么大一圈，跑到地球的另一边把我救出来，就是因为你知道了我能制作方舟反应堆，为了买我手里的产品？” 杜牧看向托尼，微笑道：“那不然呢？我一不能在伱还没发明方舟反应堆的时候来找你买，二不能在你没条件制作第二个方舟反应堆的时候跟你买，那自然只能把你救出来再说了。” 托尼有些凌乱，他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有关对方的目的和阴谋论，可没想到事实竟然真的会如此的‘单纯’。 其中最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对方是怎么在千里之外就知道自己能制作方舟反应堆的。 不过考虑到对方从隐身状态现身的模样，以及自己不知为何到达的神秘武馆，托尼也有所猜测。 “你，或者你背后的势力，其实一直盯着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或者最有潜力的几个人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被那些恐怖分子抓走，但直到我发明出方舟反应堆，你们才觉得我有价值被救走？” 托尼在思考自己和班纳以及彼得的共同点时，思来想去，也只有从智商方面入手。 彼得还年轻，但是成绩向来是会被橄榄球校霸霸凌的那种A+书呆子，至少算得上有潜力。 杜牧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但仔细想了想，他身为一个看过复仇者联盟电影的人，确实也算是有关注这些世界上最出类拔萃的几个人，并且也确实事先知道托尼会被绑架。 于是他干脆点点头：“差不多吧，你猜的很对，所以我之前就说了，对救你这件事，你当作交易的小赠品就好。” 托尼张了张嘴，实在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的承认。 “所以你们的空间传送技术居然如此先进，能够直接前往世界各地？” 杜牧见对方居然问起了这种技术细节，摇摇头道：“无可奉告。” 托尼顿时一脸不满，他直接摊牌道：“我知道彼得和班纳博士都去过你的武馆，你和他们的联系显然更加深刻。而我同样也去过你的武馆，结果我得到的就是一个空间技术的边角料，还是用方舟反应堆换的？” “班纳博士能从浩克变成百米巨人，还获得了更大的空间压缩背包，他付出了什么？彼得拥有了修复药剂，开办了彼得制药，白手起家成为了亿万富翁，他又付出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杜牧轻笑一声：“他们拜我为师，当了我的弟子，是自己人，当然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了。” 眼看托尼还想再问，杜牧道：“好了，托尼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就此告辞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 托尼见自己没办法再白嫖情报，沉思了一瞬间，立刻道：“我也想要加入你们的俱乐部，反正我都知道了这么多情报，让我加入更保险吧？” 本来托尼在发现了彼得和班纳都跟这个神秘男子有关，还以为自己就是对方下一个接触和招揽的对象。 他都想好要如何拒绝对方了，毕竟和那两个一穷二白的人不一样，斯塔克家大业大，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让自己甘心当小弟的。 可眼下的情况不同，对方好像真的对自己没有兴趣，面上也丝毫没有欲擒故纵的意思，那托尼反而心痒痒起来。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成员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能够掌握如此先进的科技，又是否拥有其他未向自己展示的技术。 比如……当初无声无息杀死所有恐怖分子的武器。 还有对方的隐身能力，直接让别墅内窃听器自己飞出来的能力。 仔细一想，对方几乎每次的行动，都透露着层出不穷的技术，这怎么可能让托尼不好奇。 杜牧本想拒绝，但考虑到托尼毕竟也是被选中的穿越者，稍稍思索后道：“抱歉，托尼先生，其实我们并不是什么组织或是俱乐部。正如我所说，彼得和班纳是拜我为师后，我传授了他们一些能量的使用方法而已。” “所以，在这一点上，即便你是知情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我对于武馆的信息是否泄露，也并没有很在乎。” “我无意卖关子或是隐瞒什么，斯塔克先生，只是我简单的认为，我们或许不是一路人。” 托尼皱起眉头，他已经表现出这么大的诚意了，结果还是被拒绝，凭什么？自己到底哪里不合格了？ 就在他考虑要是不是要用最俗的金钱，甚至是斯塔克企业的股票展现诚意时，就听杜牧话锋一转。 “若武馆相关的情报泄露，大概彼得会有些头痛吧，现在美国只是怀疑他和班纳消失的地方是同一处，但还不能确定。” “一个亿万富翁，有能力保护自己被怀疑的时候没有危险，但如果真的实锤了，大概还是会被盯上。” “所以，如果你那么想要加入武馆，可以去联系一下彼得，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的话，会带你到当初你所见到的武馆当中的。” 杜牧看了看天色道：“言尽于此了，托尼先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托尼没有懂最后杜牧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杜牧却已经消失在了别墅当中。 “贾维斯，关闭所有门窗，开启热成像！还有音波声纳扫描！” 托尼立刻下命令道。 整个别墅的一切出入口顿时被紧紧封闭，采光也只剩下了面朝大海的防弹玻璃，室内变得漆黑一片。 然而在贾维斯摄像头在长久的摆动之后，同时停下了热成像和声纳扫描，对托尼道：“并未侦测到杜牧先生的任何踪迹，先生。” 托尼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空间包裹，陷入了沉思当中。 对方很有可能，不仅拥有隐身的能力，还有空间传送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让托尼忍不住想起新墨西哥州的情况。 他并不知道洛基的情报，因此在托尼心中，最近让整个美国高层都乱成一锅粥的罪魁祸首，似乎找到了。 “彼得吗……看来和彼得制药公司的合作，还要继续深入才行。” “新能源领域加医疗领域……” 托尼自语着，拿起了桌子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包裹，露出复杂的笑容：“如果能够逆向破解的话，还要再加上全球运输领域，乃至航天领域。” 他想起当初的百米巨人浩克，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以及……最重要的暴力，军事领域。 “那个家伙，是想当地球的球长吗？” 杜牧……Doom。 幸好那家伙是个中国人，名字只是谐音，不然这名字对地球来说可不太吉利。 ———— 杜牧在托尼的家中，直接返回了武馆。 稍微检查了一下，武馆并没有什么事情，班纳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幸好杜牧没有安排期末考试之类的事情，不然他们缺了一个月的课程，要补的作业可多了。 杜牧没有打扰那些孩子们上课，想了想感觉时间似乎差不多了，便用贴纸将自己传送到了变种人的世界当中。 正巧，他刚刚来到查尔斯庄园，就发现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架眼熟的黑鸟侦察机。 那架黑鸟侦察机以3.35马赫的速度，向着古巴的方向飞去。 杜牧点点头，看来他估计的时间确实差不多。 一抬脚，踩在倏然成型的飞剑上，杜牧右手手持方舟反应堆，左手食指先前，作弗莱明的左手定则。 透明的法力，在杜牧面前一环又一环的叠加向前，然后在瞬间施加大量的电磁。 嗡地一声，杜牧身前作为防护的法力，便击碎了空气。 巨大的音啸向着四面八方，压弯了庄园的草地，震碎了查尔斯别墅的玻璃。 杜牧在不到两秒之内，就加速到了八倍音速，向着天空中的黑鸟侦察机长虹贯日般奔袭而去。 黑鸟侦察机内，查尔斯系好安全带，紧张的深呼吸。 艾瑞克坐在他身边，自信的宽慰道：“别紧张，查尔斯。现在的我们不可同日而语，别说是塞巴斯蒂安，就算是对持的苏联和美军一起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也丝毫不惧。” 一旁的海妖呃了一声，无奈道：“是你丝毫不惧，我们可没防弹的本事。” 艾瑞克看着海妖，失望的摇摇头：“你都掌握了那么浩瀚的真气，用来强化你的超音波，竟然还没有自信阻挡一般的枪械吗？核弹和导弹有我在，你就当它们不存在即可。” 海妖想想，好像自己确实有点习惯性的畏惧现代枪械了。 目前能够用真气保护嗓子，以及恐怖增长的肺活量，都让他能隔着军舰震死里面的所有普通军人，还是害怕子弹，好像确实显得自己有点怂。 “可惜了，冲击波在家照顾他的弟弟，没办法跟我们一起来……未来的罗根也返回到了未来，现代的失忆罗根又不信任我们，明明没有战斗，却减员有点严重。” 魔形女叹息一声道。 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保持自己的蓝色皮肤外貌了，唯一对此有意见的，只有那个正在驾驶黑鸟侦察机的汉克。 但她毕竟和汉克认识不久，干脆无视了对方，反正查尔斯能接受自己就好。 艾瑞克无所谓道：“无妨，冲击波的远程攻击能力，海妖已经可以完美替代了。就算临时有需要，你也可以变成冲击波的样子进行补位。” “罗根的攻击单纯是利刃伤害，一个冷兵器选手对我们的帮助不大，我们四个人就足以对付塞巴斯蒂安肖了。” 一旁的CIA特工莫伊拉默不作声，她确实不算战斗力。 查尔斯摇摇头：“还有汉克呢，我们是五个人。” 莫伊拉瞥了一眼查尔斯，果然他也没将自己算入‘人’里面。 艾瑞克则哦了一声，神情自然，显然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 看那意思，也就是照顾查尔斯的情绪，不然就直接开始嘲讽汉克的没用了。 查尔斯无奈的摇摇头，他是没想到，艾瑞克和汉克居然会这么的不对付。 明明两人和自己都是要好的朋友，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汉克忽然开口道：“雷达显示，我们身后有不明飞行物！” “他的速度很快，至少有8马赫，比侦察机的最大速度快2.3倍以上，有可能是超音速导弹！” 查尔斯立刻紧张道：“能避开吗？” 随后机身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汉克的声音越发焦急道：“不能！我们被锁定了！” 艾瑞克直接解除身上的安全带，鞋子内的金属牢牢的固定在侦察机的地板上，对汉克高声道：“打开舱门！我来对付他！” 汉克也高声道：“其他人系好安全带！” 随后操作控制台，黑鸟侦察机的舱门缓缓向下打开，音速飞行下的飓风立刻刮入机舱，将所有人的头发都吹的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睛。 艾瑞克伸出手，立刻感受到了一圈圈的磁场在极速靠近。 他刚想将那些磁力控制住，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第一次不再是磁力的主人。 那些磁力居然有股极强的反操控力，将他的控制完全抵消。 完了。 不，不对。 艾瑞克原本刚刚升起难以置信的情绪，就忽然意识到什么，松了口气。 这种反磁力操控的技术，绝不可能是有人刻意针对……因为想要抵消自己的能力，还有更简单的消磁技术可以选择。 唯一一个掌握了和自己类似力量的存在……毫无疑问，只有那个男人。 海妖惊慌道：“控制住了吗？控制住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去把那个导弹吼碎！” 艾瑞克摇摇头，在强烈的飓风中高声道：“没控制住，但来的不是敌人。” 舱内的人闻言，都先是一惊，随后听到后半句，才有些疑惑。 不是敌人？也就是说，竟然是个人……而且是友军。 可自己这帮人，哪里来的能够进行8马赫速度移动的友军？ 这个疑问刚一升起，他们就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存在。 顿时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唯有查尔斯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连忙收紧了自己的读心能力。 虽然那位存在的力量简直难以形容的强大，可他一来，就等于把自己的能力给禁了啊。 来人确实很快，即便黑鸟侦察机仍然保持着3.35马赫，也在艾瑞克话音刚落时，就出现在了机舱内。 “呼，感谢你们打开舱门迎接，不然我还要先飞到你们前面打声招呼呢。” 杜牧为了能平稳的进入机舱内，自然在最后关头进行了减速，不然全程保持8倍音速，他会在艾瑞克感觉到他的下一秒，就直接穿透整个黑鸟侦察机。 “杜牧先生！” “老师！” 顿时，机舱内的几人都对杜牧热情招呼。 开飞机的汉克也松了口气，重新关上了机舱大门。 这次的杜牧，就没有上次前往阿富汗之后那么风尘仆仆了。 首先他这次没有淋雨，其次他有了在八马赫速度下飞行的经验，再加上精神力的增长，已经可以完美的保持自身风度的情况下进行超音速飞行了。 杜牧看了看机舱内的人员，询问了一下冲击波和罗根去哪儿了。 得到查尔斯的回答后，杜牧点了点头，没想到罗根没有见识到塞巴斯蒂安之死就离开了。 不过他的使命也确实完成了，就算这次杜牧不来，估计塞巴斯蒂安也难逃一死。 艾瑞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杜牧，好奇道：“杜牧先生，您之前的飞行方式……难道是电磁线圈加速？” 杜牧也找了个位置坐，黑鸟侦察机的位置有很多，他坐在了艾瑞克的对面，魔形女的旁边。 他对艾瑞克微笑道：“没错，很简单的原理，不用我解释吧？” 艾瑞克无奈的摇摇头：“我虽然知道电磁线圈加速的原理……但我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个初速度。” “如果缓缓加速的话，就需要足够长的线圈，除非一开始就在出发位置准备好，不然突发情况下，控制金属创造那么多线圈的功夫，我坐飞机也到地方了。” “而且我没办法在飞行的同时，继续在前方没有金属的空气中增加线圈，这才是最致命的，您是怎么做到的？” 杜牧道：“法力，另一种能量，和真气不同。” “我能随时随地在我的前方凝聚法力线圈，在我被它们加速并穿过它们后，它们还会自行解除牵引状态并回到我的体内。” “反复循环，我就可以保持一个接近匀速的飞行状态。” 看着艾瑞克露出期待的神色，杜牧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想学，但法力的本质，是魔力与真气的融合。” “而魔力，又像是你们的变种能力，是另一个世界来自基因血脉的赠予。” “你们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世界的变种人群体，但所有变种人觉醒的都是同样的能力——操控魔力。” 查尔斯和艾瑞克顿时都露出了惊讶好奇的神色。 他们由于自己世界的各种混乱，难以对其他世界有探究的心思。可听到和自己世界相似又不同的群体存在，还是免不了兴致盎然。 “真想见识一下啊，不同世界的美景，简直和x基因一样，在不同人身上都呈现出不同的效果，令人着迷。”查尔斯感慨道。 艾瑞克也点点头，这就是他能和查尔斯当朋友的原因，他们在面对自身所拥有的x基因，同样的自豪，也能欣赏其他同胞所展现出的独特之处。 虽然艾瑞克心中可惜，自己不能像是杜牧先生一样，简单的依靠磁力操控就进行超音速飞行。 但他还是升起了相关的心思，开始回忆另一个接近的东西……电磁炮。 自己的身体羸弱，就算拥有真气护体也难以在突破音障的时候保持完好，但如果只是将这种应用，当作武器呢？ 自己操控金属从数千米之外发射电磁轨道炮，对敌人进行远程打击，听起来并不是很困难的样子。 以自己现如今的磁力操控能力，应该可以同时控制二三十个电磁加速轨道…… 嗯，值得尝试。 艾瑞克开始琢磨起了自己能力的运用，同时越发感觉到杜牧先生对自己的帮助和启发有多大。 几乎每次和对方见面，都能提升一大截自己对能力的应用，称呼一声老师确实不过分。 不过艾瑞克的性格还是有些难与人亲近，这声老师确实叫不出口。 黑鸟侦察机的速度很快，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抵达了古巴的海域。 海域上，浩浩荡荡的两群航母相互对峙，剑拔弩张。 黑鸟侦察机出现以后，自然吸引了两边的注意力。 在美国高层看来，如此生死存亡之关头，自然是不会派遣一群怪胎去左右局势的。因此这架黑鸟侦察机，是查尔斯用自己的能力向CIA有关部门‘借’的。 所以就算美国政府看出来这架黑鸟侦察机来自己方，也不清楚上面的人是谁，立刻紧张起来。 就在双方考虑，要不要先攻击天空中盘旋的黑色苍蝇时，忽然之间，一艘苏联的战舰，脱离航母战斗群，自顾自向着美国军舰的方向驶去。 他们顿时都顾不上天空中的侦察机了，几乎一瞬间，空气中的无线电就被塞爆了。 苏联这边疯狂的命令那艘战舰回航，美国这边疯狂的商量要不要出手攻击。 两边现在都相当于在身上绑着炸药包，龇牙咧嘴的相互威胁着炸死对面，却都明白，任何人的引线拉开，两个人都是一起死。 他们都不想死，所以紧张的要死。 而有人希望他们都死。 “塞巴斯蒂安的人动手了，一定是他的手下控制了那艘战舰，想要引起双方的战火。” 查尔斯透过玻璃看着下方的局势，紧张道。 “他们有一艘核动力潜艇，现在一定就在水面之下，我们怎么找到他们？” 艾瑞克皱眉道。 如果现在海面上没有那么多的军舰，他还能直接感知到核动力潜艇的金属，可如此多的战舰以及他们释放的电磁，整个海域都布满了磁力，艾瑞克很难分辨得出哪里有实体。 “我来吧！我在水下使用超声波，可以当声纳。”海妖毛遂自荐道。 汉克打开了机场的后门，急切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快点，那艘苏联战舰即将进入古巴海域，美国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飓风再一次灌入机舱，杜牧站起身来，看着下方的海面，开口道：“你们不用管美国和苏联，专心找塞巴斯蒂安，那才是你们的任务。” 查尔斯一愣，看向杜牧：“您的意思是……” 杜牧扭过头，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打不起来的。” 说完，他直接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然而就在一瞬间，杜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隐形？”艾瑞克一愣，没想到杜牧还有这手绝活。 查尔斯脑海中全是杜牧自信的笑容，一咬牙，决定相信对方。 随后他对海妖正色道：“接下来的事情靠你了。” 海妖点点头，艾瑞克也道：“在你搜查到塞巴斯蒂安核潜艇的一瞬间，我就能将它从海水里捞出来，之后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了。” “明白！” 海妖戴上了护目镜，张开汉克给他制作的滑翔翼，也像是杜牧那样，从天空直直跳了下去。 杜牧听到身后的尖锐啸声，回头就看到海妖冲着海面发出超声波，减缓了下落的势头之后，才一头扎入水中。 而他则也同时进入了这艘自己擅自行动的苏联军舰内。 果不其然，里面的海员和军人都已经被杀死了，并且还是冷兵器。 杜牧一下就感知到了驾驶室悠哉游哉的红魔鬼，露出了笑容。 他主动出手，可不是单纯的因为查尔斯在自己面前不敢使用能力。 而是为了这个变种人啊。 忽然之间，红魔鬼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他一愣，迅速使用自己的变种能力，瞬移到了高空。 连带着，杜牧也被带到了天上。 红魔鬼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力道完全没有减弱，还在越来越强，顿时感到无比的惊慌。 这种巨力，他过去只在黑皇塞巴斯蒂安身上体验过。 红魔鬼拼了命的想让自己保持在上方，他瞬移的位置，是一艘航母的正上方，希望能够在摔死身后之人的一瞬间，瞬移走保命。 然而，他预想中的下坠并没有发生。 杜牧悬浮在天空，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反正红魔鬼已经在手上了，他这次唯一需要潜行靠近的目标已经被俘虏，自然不需要再遮掩身形。 下方军舰上，无数的士兵高举枪口对准了天空的二人，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举枪射击。 红魔鬼在惊恐当中，再次用出了瞬移，整个人在空中来回的出现又消失。 杜牧暂时没空搭理他，他看着海面上自然向前漂流的军舰，伸出了手……随后并指如剑。 一道将近百米的红色巨剑，在天空中形成。 其炽热的温度，远在百米之外的无数军舰都能感觉得到。 红魔鬼看着那高悬天空的赤红巨剑，又看了看自己身后之人伸出的双指，顿时傻眼。 这……这又是什么变种能力？ 杜牧随意的向下一指，随后巨剑就在美国和苏联双方的注视中，将那艘军舰一分为二！ 仿若蛋糕一样，无论其中的是什么材质，都被干干净净的切割开来，露出整齐的剖面。 随后，巨剑的高温才点燃了军舰中的导弹和各种爆炸物，轰然一声巨响，漫天的火焰在海面上升腾而起。 这一幕惊呆了美国和苏联双方，以至于所有拿着无线电和通讯器的军官，一时间都默然无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将此时的情况向上级传递。 好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摄像头，虽然民间的还是黑白电视，但政府当中已经拥有了彩色的画面。 那升腾而起的火焰，映照在两国指挥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脸上，让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红魔鬼乖乖的停下了挣扎，咽了口口水。 “我……我投降。” 杜牧微微一笑：“乖孩子，不过你太能跑了，我需要给你一点限制。” 红魔鬼心中警铃大作，可是又不敢反抗。 好在杜牧的限制，只不过是直接将其捏晕罢了。 对于杜牧来说，现在的普通人实在太过脆弱，想要只是捏晕对方，而不是把脑袋整个拧下来，居然还需要一点注意力才能做到。 红魔鬼昏迷之后，就被杜牧放入了储物袋中。 与此同时，通过海妖在水底释放的超声波，汉克也找到了塞巴斯蒂安核动力潜艇的位置。 艾瑞克顿时站在舱门口，伸出手，双眸之中满是即将复仇成功的烈火，硬生生将塞巴斯蒂安数万吨的核潜艇，从水中捞了出来！ 巨大的核潜艇冲出海面的一瞬间，大量的海水从它身上滑落，仿佛是一个移动的瀑布。 艾瑞克粗暴的将核动力潜艇丢到了不远处的小岛上，光是颠簸与自重，就将潜艇的外壳硬生生撕裂开来。 “艾瑞克，你做到了！”查尔斯兴奋道。 艾瑞克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汩汩跳动，面容满是兴奋。 数万吨的核潜艇……他竟然觉得一点也不吃力！ 甚至他都没有进入查尔斯所说的，保持在平静和愤怒之间的状态，只是单纯的用真气增幅了自己的肉体，居然就能牵引到如此沉重的物体！ 魔形女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杜牧身上，她见识到了那贯穿天地的赤红巨剑，也看到了杜牧将红魔鬼塞入了一个包裹当中。 她顿时回过头，对艾瑞克和查尔斯道：“杜牧先生解决了那个能瞬移的变种人！” 艾瑞克双眼一眯，露出了危险的神色：“塞巴斯蒂安，这次逃不掉了！” 前两天稍微有点小感冒，有些不在状态，见谅。我这两天争取调整过来，能日万就日万。 上个月有两天单更，但是上上个月也日万了5天，算是完成了上架之前日万一个月的承诺，之后小猪会继续努力的！ 顺便均订已经到9400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小猪万分感激！ 第153章 塞巴斯蒂安之死 杜牧站在美国与苏联航母舰队的上空，俯瞰着海面上对峙的双方。 看似距离遥远，但海风已将他们所有的交谈和话语传到了杜牧的耳边。 没有什么秘密沟通渠道，哪怕是敲摩斯电码的声音，杜牧都能在主动放开了法力的领域内感知的一清二楚。 原著中，在发现主动挑衅美国的那艘苏联战舰上，所有军人都已经被红魔鬼杀害，没有一个活人之后，查尔斯选择远程控制一个苏联军官，炸毁了他们自己的战舰。 由于是自己人炸自己人，这个行动实在太展现‘和平的诚意’了，以至于把美国人都整不会了，却也同样松了口气，放下了开火的扳机。 当然，那个在查尔斯控制下，‘拯救’了世界的苏联军官，估计下场不会太舒服。 可是这一次，是杜牧这个陌生的局外人来摧毁的战舰。 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却同时也都将一部分准星瞄准在了杜牧的身上。 听着他们不断和上级汇报的情况，得到的命令，杜牧知道，应该展现自己从班纳身上学到的教训了。 诚如他之前在内心总结的：强者一时的软弱，是弱者长久的痛苦。 杜牧轻轻抬手，并指如剑，下一刻，让两国航母战斗群上的所有军官和士兵，以及军用摄像机观察现场的两国高层，全都瞳孔放大的一幕发生了。 那轻而易举摧毁了苏联战舰的赤红巨剑……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在两国所有战舰以及航母上，凝聚而成！ 每个在现场的士兵，背上的冷汗唰一下就出来了。 就算是军官，也大多或面色苍白或神情凝重。 美军航母的最高指挥官，看着其他战舰上的巨剑，咽了口口水，立刻冲出指挥室，来到了甲板上，抬头仰望。 果然……相同的剑刃，在空中直直下垂。 面对着那巨剑的剑尖，美军航母最高指挥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这一刻，真的有些腿软。 他从未想过，在这个连核弹都已经被人类发明出来的时代，自己居然会因为被一柄‘冷兵器’指着，而冷汗直流，恐惧到想要尖叫。 好吧，说是冷兵器也太冒犯了，虽然比不上核弹的温度，但至少杜牧的赤红巨剑，要比一般的火焰喷射器或者铝热剂之类的温度高多了，勉强也算‘热武器’。 远方的查尔斯看到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达摩克里斯之剑。 这种悬浮在人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巨剑，原本只是形容……可当它真的出现后，人们才能理解，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巨大恐怖。 杜牧环视海面，知道不能让这些士兵再恐惧下去了。 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提的情况下，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威慑还是真的要杀人，可能会被恐惧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因此在凝聚出高悬天空的无数巨剑之后，杜牧平静道：“我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来。” 这话，放到这个场合，着实不假。 “我知道，核武器给予了你们无限的底气、勇气。” 他的声音语调不高，但没有使用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还是把自己的话语送到了所有人的耳畔。 每个人，无论远近，听到的声音大小都是一致的。 “我知道，你们希望手里怀抱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杀伤性武器，所有人就要畏惧你们，恐惧伱们。” “即便，另一方和你们一样，都拥有核武器。” 杜牧明白，话语是解决不了任何争端的。 至少是解决不了任何群体之间的争端。 就如同伟人所说的那样，真理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 而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射程，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打破你们的错觉，让你们稍微冷静下来。” “向我攻击吧……使用核武器来攻击我。” “仅限一次机会，我不会因为你们的攻击而怪罪你们，因为你们还不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器，究竟有没有作用。” 他的话音落下，海面依旧风平浪静。 不仅仅是表面上，就算是每艘战舰当中，也是落针可闻。 他们很想嘲笑一个人，竟然胆敢直面核武器，真是个疯子……可是另一方面，再看看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身上贴身的衣物几乎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这到底……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抑或是神明？ 在人类即将搞砸一切，即将因为自己的傲慢自大和愚蠢，彼此厮杀，毁灭世界之前……神明出现，来阻止人类的争端了吗？ 杜牧知道，即便自己保证第一次不会还手，发射核武器的指令，也不是那么容易能下定决心下达的。 因此杜牧缓缓的飞向不远处的小岛之上，离开了双方航母战斗群的中间位置。 对现在的人类而言，似乎敌人距离越远，底气越足。 当杜牧来到小岛上之后，就看到那艘核潜艇几乎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金属圆球。 艾瑞克确实得到了充足的提升，在杜牧的指导以及真气的增幅下，他已经不再将金属视为不同的个体，而是可以自由融合分裂，运转随心的流体。 恰好，在杜牧赶到时，金属球忽然吐出来一个人，是全身被金属圈束缚起来的女性。 似乎就是当初被查尔斯招揽，却叛逃到塞巴斯蒂安那边的‘天使’，变种能力是能飞和能喷吐高温酸液。 魔形女上前，将还在不断挣扎的天使直接打晕，拖拽到了一边。 然后金属球又吐出来一个男人，同样是被无数金属圈束缚着，出现后立刻像是陀螺一样的旋转，转眼间就形成了小小的龙卷风。 艾瑞克一点手指，金属圈顿时将这个名为‘激流’的变种人勒晕过去，这次被汉克拖拽离开了金属球附近。 杜牧多看了一眼汉克，发现他此时依然保持着人类的外表，并没有像是原著中一样，因为使用了以魔形女X基因为基础的药剂，结果因为副作用彻底变成蓝色野兽。 也不知道是没做，还是蝴蝶效应的影响下，让他制作出了没有副作用的完美药剂。 查尔斯看着远方海面上，陷入死寂一样的两方战舰，又看看他们头顶货真价实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嗯，如果是自己，估计也不敢乱动。 只是查尔斯有些紧张道：“杜牧先生，真的可以吗？直面核武器，会不会太冒险了。” 如果是获得了艾瑞克的磁力掌控之前，抑或是没有方舟反应堆，杜牧都不会自信能够直面核武器，顶多可以尝试着远程摧毁，却不能保证在敌人的提前引爆下是否能够逃脱。 但现在，杜牧只是笑笑，随意道：“别说是我，就算是现在的艾瑞克，也能够在准备好的情况下，直面核武器。” 艾瑞克闻言，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过他还是谦虚道：“如果敌人不是直接对我发射，而是环绕着我方圆数百公里，呈包围圈的释放核武器，我大概一样会死于四面八方涌来的高温和辐射当中吧。” “只能说，直接对我发射的核弹，我有信心让它们失控，失灵，无法引爆，或者直接控制着它们打回去而已。” 周围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有杜牧和艾瑞克两人在，看来即便真的被攻击，应该也不至于会直接死在这个岛上了。 就在几人交谈间，金属球又吐出来一个……钻石人。 不用说，正是白皇后艾玛。 原著中，她是在诱惑苏联高官的过程中被艾瑞克和查尔斯俘虏的，但在这里，当时两人是跟随罗根一起去了那座无名小岛，白皇后自然还一直跟随在黑皇的身边。 查尔斯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看过罗根的记忆，好像自己被对方害的挺惨的。 不过查尔斯不是那种会提前杀死未来犯罪者的人，因此他默不作声的情况下，其他人也并未对这个钻石人有多少关注。 杜牧也只是瞥了一眼对方，考虑到接下来自己的这群‘学生’，需要和塞巴斯蒂安战斗，而查尔斯在自己面前又不敢使用读心术，那也要相应的将对方的心灵干涉者ban了才行。 他抬起手，白皇后身上的金属顿时松开，艾玛落在了地上。 她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惊恐的发现，即便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金属，自己还是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来，缓缓飞到了杜牧的面前。 白皇后钻石的双眸中映射出恐惧的神色，之前杜牧在大海上的宣言，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红魔鬼被对方诡异的收入背包内的场景，也让她无比惊骇，甚至不确定红魔鬼是否还活着。 杜牧微微一笑：“钻石毕竟是碳，稍微大一点的火就能焚烧……当然，即便如此，也比普通人能抵抗的温度高多了，算不上弱点。” 说着，束缚艾玛的透明法力，却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滚烫。 艾玛惊恐道：“我投降！” 真不愧是地狱火俱乐部的成员。 艾玛的投降速度可比红魔鬼还快。 杜牧重新降下了温度，对投降的俘虏命令道：“恢复人类的身体。” 艾玛乖乖的照做，毕竟即便是钻石身躯，在对方的能力下，也不过是一堆柴火罢了。 随后已经找到如何捏晕人力道的杜牧，直接用法力将艾玛捏晕，这才丢到了地上。 查尔斯有些了然，魔形女则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单独弄晕她？” 查尔斯替杜牧解释道：“因为她有两种变种能力，一种是钻石化，另一种是和我类似的读心术。杜牧先生应该是不想我们和塞巴斯蒂安交手的时候，还要防备她的偷袭。” 就在这时，猛然传来一声巨响。 魔形女等人连忙看去，就见那核潜艇所捏合的巨大金属圆球上，竟然鼓起了一个巨大的鼓包！ 这鼓包几乎算是把金属圆球给变成了倾倒的金属葫芦，可以说如果不是艾瑞克的控制，让这些金属携带了无与伦比的延展性和柔韧性，这一下就能被里面的人所打破。 艾瑞克露出了冷笑：“还挺在乎手下的？里面的手下都没了才敢用出全力。” “如果不是他们也是变种人，真想让你亲手杀死他们……” 查尔斯担忧道：“艾瑞克……” 杜牧摇摇头：“他只是发泄而已，嘴上说说就不要管他了。” 查尔斯也只能点点头，看着那些被俘虏的其他变种人，松了口气。 在罗根的未来中，因为艾瑞克被塞巴斯蒂安杀死，自己后来领导着变种人围攻塞巴斯蒂安，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对方俘虏。 这一次，查尔斯当然不可能再劝艾瑞克留对方一命…… 虽然查尔斯并没有得到杜牧的什么教导，只是获得了增强身体素质的真气，弥补了他能力对肉体毫无增益的遗憾。 但查尔斯反而通过阅读罗根的记忆，内心成长远在其他人之上，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以及有些人确实不值得拯救。 “轰嗡——！” 又是巨大的鼓包出现在金属圆球上，随后接二连三的攻击，不断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艾瑞克一时对金属的操控速度没有跟上，只听最后轰的一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头戴头盔的男人，从金属球内跳了出来。 哇，黑哪吒出世！ 杜牧当然没有把内心的吐槽说出来，不然可太毁自己的形象了，表面依然维持着表面风轻云淡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站在原地，扫视周围。 他看着自己被俘虏的手下们，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向了艾瑞克和他身后的那些变种人，神情微动。 “你们，似乎强大了不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做到的？” 塞巴斯蒂安好奇的问道。 艾瑞克冷笑一声，刚刚他可不是傻在原地……反而是塞巴斯蒂安离开了金属之后，没有立刻拉开距离，在他看来愚蠢透顶。 他刚刚就偷偷控制着一小节金属，从后面逐渐接近塞巴斯蒂安的头盔。 下一刻，塞巴斯蒂安猛然回头，一拳将艾瑞克延伸出来的金属打回了金属球内，就仿佛将拽出来的面条揉回面团一样简单。 可巨大的金属噪音，还是传遍了整个岛屿。 随后，塞巴斯蒂安上前一步，以踢足球的方式，将巨大的金属圆球给直接踢飞了出去！ 强烈的风压，和爆炸般的撞击声，让唯一没有真气的CIA特工莫伊拉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那核潜艇所捏揉的巨大金属，将近数万吨，却远远飞了出去，轰然砸在美苏两军的中央海域，砸出了陨石撞击般的巨大浪花。 这一下，美苏双方才如梦初醒，所有通讯设备前所未有的嘈杂起来。 塞巴斯蒂安缓缓转过身来，扭了扭脖子，看向艾瑞克，微笑道：“小艾瑞克，真调皮……你很好，面对杀母仇人，也能冷静的先救下同胞再动手。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艾瑞克。” “你瞧，我们是一样的人……关心同胞，不在乎人类。” “就不能忘了我们之间小小的不和谐吗？我那毕竟，也是在磨练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艾瑞克。 汉克猛然从斜后方向着塞巴斯蒂安扑了过来，魔形女惊声道：“不要！” 就在汉克即将接触到塞巴斯蒂安的头盔时，巨大的冲击波直接从塞巴斯蒂安身上涌出，瞬间将汉克远远的轰飞开来。 “哦？居然没死？”塞巴斯蒂安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只是飞到了沙滩上的汉克。 汉克也惊讶的坐起身，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这当然是杜牧用法力保护对方的结果。 而在塞巴斯蒂安转头的过程中，艾瑞克已经操控着之前用来束缚白皇后的金属，化作无数细碎的铁屑，扑向了塞巴斯蒂安！ 他的眼神中，满是杀意，虽然知道塞巴斯蒂安能够吸收动能，但艾瑞克毕竟没有完全的测试过，万一其体内不设防呢？那只要一枚铁屑能够进入对方的耳鼻喉，艾瑞克就能让铁丝长满他的全身！ 塞巴斯蒂安有些无趣的摇摇头，身上一次又一次，不断闪烁似的释放着剧烈的能量。 简直就好像……把核弹分批次的逐步释放一样。 这阵阵冲天的热风，不仅将艾瑞克操控的金属全部融化消磁，也让艾瑞克感到面部火燎般的灼伤。 “无论你是否承认，艾瑞克。” “我创造了你，我将你从庸碌的凡人中挑选出来，锻打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 “你喜欢吗？” 塞巴斯蒂安来到了艾瑞克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露出了微笑。 随后一点微不足道的动能释放……大概也就相当于普通人的三十倍拳击，将艾瑞克一头打进了沙子当中。 可随后，艾瑞克却瞬间几个翻滚，离开了塞巴斯蒂安身边，退到了查尔斯身旁，面色难看。 “嗯？”塞巴斯蒂安有些惊讶的看着艾瑞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以为已经足够高看你了，没想到你又一次给我带来了惊喜，艾瑞克。” 塞巴斯蒂安露出微笑，对艾瑞克伸出手，诚挚道：“加入我吧，艾瑞克，从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我是同类。” “我们联手，定然能成为整个地球真正的统治者，让变种人再无枷锁，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之上！” 艾瑞克缓缓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 随后，他才颓丧道：“杜牧先生……抱歉，我太自大了。” “我想要亲自为母亲报仇，但果然，我不是这个混蛋的对手。” “感谢您的理解，让我进行了尝试，但也请放心，我没有幼稚到为了亲手复仇，而不允许别人杀死他。” 塞巴斯蒂安的面色阴沉了下来，看向了唯一不认识的东方男子。 他冷声道：“难道你来找我的底气，就是这个东亚病……” 下一刻，塞巴斯蒂安就面色凝重起来，捂着自己的喉咙，再也吐不出一个音节。 他腹腔内的空气，在一瞬间，全部被一种灼热的气体所替换……而其中可没有丝毫的氧气成分。 这种仿佛窒息一样的感觉，让塞巴斯蒂安情不自禁退后几步，试图离开那片窒息的空间，却惊恐的发现，窒息感如影随形。 不仅如此，他的头盔也瞬间飞起，来到了杜牧的手中。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一厉，杜牧读取到了他的念头，他想要让自己仿佛核弹一样，充分爆发所有的力量。 这是很正确的决定，在这个距离仿佛核弹一样的爆炸后，只要能杀死敌人，他就可以重新呼吸。 即便呼吸的空气，可能有几千度的高温，但那也不过是在呼吸的同时回收一些自己所释放的能量。 只可惜，塞巴斯蒂安面对的是杜牧。 这样能够吸收一切物理攻击的敌人，真正对他能够造成碾压的局面，肯定不是多么具有冲击力的战斗场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杜牧只是平静的看着塞巴斯蒂安，对方的眼神就开始逐渐放空，整个人缓缓变得痴傻起来。 没有爆炸，没有战斗，没有拳拳到肉，没有硬碰硬。 只是一点点……不太完善，不太熟练的摄神取念。 一个堪比人形核弹，自走天灾的男人，就在岛屿上，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魔形女皮肤上的羽鳞结构，几乎瞬间炸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毛茸茸。 艾瑞克看着几乎眨眼间就丧失了抵抗能力，从毁天灭地的绝世强者，变得痴痴傻傻的塞巴斯蒂安，也默然无语。 他虽然自信杜牧先生能够轻易的对付塞巴斯蒂安，但这种精神层面的冲击，没有任何现实战斗为依托，竟显得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不真实……以及令人遍体生寒的恐惧。 艾瑞克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自信，眨眼间便荡然无存。 他好像又变成了集中营里，毫无力量，毫无改变命运希望的那个孩子。 就在艾瑞克因为之前的冲击，要无力的跌倒时，身旁的人忽然将艾瑞克搀扶了起来。 艾瑞克转头望去，就见到查尔斯关切的目光。 艾瑞克心中一暖，露出微笑道：“没关系的，我现在有真气，温养一下伤势就好。” 查尔斯点点头，却也运起真气，缓缓渡入艾瑞克体内，帮助对方缓解头部的伤痛。 杜牧走到了塞巴斯蒂安面前，看着对方再无任何神采的目光，摇了摇头。 战斗力这东西，果然是水桶。 在没有人配合的情况下，决定生存能力的，正是最短的那一面。 塞巴斯蒂安也明白，因此才制作了那个头盔。 可惜，对杜牧来说，夺走头盔简单的如同探囊取物。 然后他就伸出手，将塞巴斯蒂安的身体，也塞入了囊中。 毕竟对方的能力，可是个好东西……总要尝试一下能否得到。 如果可以的话……也算是补足了杜牧自身的一个短板了。 并且，杜牧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浩瀚能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给身体带来冲击。 他如果能够吸收这些冲击……就是同时锻炼法力和肉体了。 抱歉，今天请假…… 出门回来的太晚了。 第154章 神君杜牧（1w字） 杜牧将塞巴斯蒂安塞进了储物袋内，和红魔鬼放到了一起。 希望等他醒来之后，看到身边的老大会觉得安心。 这两个人的变种能力都太有用了，杜牧有信心从红魔鬼那里获得相关的变种能力，但是已经傻了的塞巴斯蒂安就不一定了。 只能说，试试总是好的，万一呢？ 更何况，即便不行……塞巴斯蒂安也另有妙用。 查尔斯看着杜牧将痴傻的塞巴斯蒂安放入包裹，原本紧张的心情，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杀死对方的觉悟，但整个过程能够不杀人，还是更符合他的性格偏好。 至于能把整个人放进去的储物袋什么的，身为变种人对奇特的现象只能说早已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杜牧先生的武馆还能够前往各个不同的世界，能有这样神奇的宝物，固然值得羡慕，却也不再感到惊讶。 艾瑞克垂首，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脚下的沙滩。 过去他的一切行动和诉求，都是为了杀死塞巴斯蒂安，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而现在……对方从精神层面来说，已经死了，那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毕竟按照那个从未来返回的罗根口中所述，自己在原本的命运中，本该死于这场战斗。 命运已经改变，那就不能拿来当参考。 不对。 艾瑞克想到这里，猛然抬起头。 命运虽然改变了，但只是河流中的鱼幸存了下来，河流本身并没有改道。 未来可还有一个能够夺取他人变种能力的天启。 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想到这次面对塞巴斯蒂安，自己明明获得了数次能力增长，却还是败下阵来，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艾瑞克就不由捏紧了拳头。 这还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好对付的敌人呢…… 自己身上还准备了挥发性的毒药，但铁屑攻击都被塞巴斯蒂安用一次次冲击波格挡开，区区毒剂也不可能在那样的冲击波中还有任何效果。 一开始想象中，能够不以物理手段杀死对方的方式，却都能被对方以物理手段破坏。 如果不是杜牧这次在这里，恐怕自己的命运也会和罗根看到的一样，死在对方手上。 自己还是太弱了。 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查尔斯。” 查尔斯一愣，看向艾瑞克：“怎么了，艾瑞克，你的脑袋好些了吗？” 艾瑞克摇摇头，离开了查尔斯的搀扶，深吸一口气：“用真气修复后，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完，他认真的看向查尔斯道：“查尔斯，我需要更深入的提升我的能力，无论是输出力度还是精密度，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查尔斯露出微笑：“荣幸之至，我的朋友。” 艾瑞克见查尔斯问都没问具体细节，就答应帮助自己，顿时眼神柔和了下来。 随即，就是无穷的斗志。 他信任查尔斯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潜力。 两人联手开发能力……等到几年之后，天启降临，未尝不能脱离杜牧先生的羽翼庇护，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战胜敌人！ 杜牧看着手里塞巴斯蒂安仅剩的头盔，想了想，尝试性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嗯……没有任何感觉。 杜牧看向了周围的几人，这才又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自己好像不能察觉到他们的情绪了，只能根据表情来揣测他们的心情。 感知他人的情绪，不是杜牧在哪里学的法术或异能，这是精神力的纯粹强大，被动的细微感知。 就好像对色盲来说难以分辨的颜色，画家扫一眼就能说出有哪几种色彩一样。 可戴上头盔之后，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确实是个能屏蔽精神力的好东西。 虽然在面对精神力比自己弱小的人时没有用，可一旦遇到专门主修精神攻击的敌人，那就能派上用场了。 杜牧将头盔摘下，和雷神之锤放到了同一个储物袋中。 他这才察觉到艾瑞克内心升起的决心。 虽然头盔能够屏蔽精神力，但是并不屏蔽杜牧的听力，他还是将艾瑞克和查尔斯的交谈听在了耳中。 杜牧暗暗摇头，在大部分作品中，万磁王和X教授，要么分庭抗礼，要么共同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很少为了一个目标长期呆在一起。 这次因为未来强大的敌人而联合，也不知多久之后又会因为理念分歧而分道扬镳。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塞巴斯蒂安的事情解决了，可塞巴斯蒂安就好像是在炸药桶旁边玩火星的熊孩子，真正的危险还是来自易燃的炸药桶。 杜牧看向了海面，就看到那些战舰上的炮管，在缓缓的转向。 刚刚他们和塞巴斯蒂安的战斗，也差不多是全程直播，让两国的政客着实感到胆寒。 若不是杜牧之前的保证，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毕竟头顶高悬的利剑，无时无刻都在表明，只要对方一个心意，就能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两国国家的最强武力，一并扬了。 可是……杜牧的‘一次机会’，也给了他们一种侥幸的心理。 事实上，即便到现在，也没有哪怕一个两国的高层，认为这个东方男子能够抵挡核武器的爆炸。 他们只是认为，杜牧可以在他们的航母发射核弹之前，就将这些战舰击沉而已。 可有了杜牧的保证，就说明至少第一轮攻击完全结束之前，对方不会抢先动手。 于是，他们近乎一致的决定，不浪费这次‘机会’。 一定要把这个居然胆敢在自家头上高悬达摩克里斯之剑的怪物，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查尔斯看着远方的军舰似乎真的要开火，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杜牧。 又看了看军舰，又看了看杜牧。 来回数次，手心冒汗，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艾瑞克却神色平静。 身为磁力的主人，他拥有着和杜牧相似的自信。 除非现在这些战舰中的核武器，不发射出去而是直接和船一起殉爆，那他才可能死于辐射与尘埃云。 一旦发射出来…… 刚想到这里，那些军舰就齐齐开火了。 无数导弹喷射着尾焰，向着这座岛屿疾驰而来。 “终于，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商量这么久，大机构就是臃肿啊。” 杜牧随口说了一句。 一旁的艾瑞克也神情凝重起来，伸出手，准备将这些搭载在制导武器上的核弹头全部控制住。 杜牧却在这些核弹进入艾瑞克控制范围之前，先一步一脚踏出，法力线圈转瞬凝聚，瞬息间以八倍音速朝着那些导弹撞了过去。 只是用磁力拦截，如何能震慑两国？ 浇灭引线，和直接防御住炸药桶的爆炸，这是两码事。 毕竟，直接用巨剑劈下，将这些战舰全部击沉，也是提前浇灭引线嘛。 在那些战舰上的军官们几乎来不及反应的时间，杜牧便冲入了核弹集群中，手中的法力丝线挥舞，转瞬间便有数十枚核弹头在天空发射了爆炸。 当然……不是核爆。 而是导弹内的推进燃料，被杜牧的法力热线所点燃。 杜牧丝毫不介意对核弹如此粗暴，核弹是不可能被外力引爆的，只有远程发送的引爆密钥，才能调动其中的结构进行核裂变反应。 其实杜牧是可以一瞬间将所有核弹都销毁的，多消耗点法力而已。 但那样的话，岂不是依然让两国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只要某次攻击能够提前引爆核弹，就能战胜自己？ 这可和展现威慑力的初衷不符。 因此杜牧还是给两国各留下了一枚威力最大的核武器。 岛屿上，艾瑞克看到这一幕，难以理解的皱起眉头，甚至额头有些见汗。 他一直以为，杜牧所谓的对付核武器，就是用磁力操控能力，远程控制住核弹，再抵消所有传输进来的电磁讯号呢。 可现在看样子……难道是想硬抗？ 真硬抗？ 那可是核爆啊，不是什么烟花鞭炮。 在那么近的距离，几乎和太阳也差不多了吧。 艾瑞克实在是理解不了，也想象不了，到底怎样的存在，才能在那样的爆炸中存活。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每一个变种人，都感到错愕与恐慌。 这种像是自杀一样的行为，他们难以理解。 为什么不远程拦截？为什么要允许他们用核弹攻击自己，仅仅是为了夸耀力量，就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再怎么说，退一百步说……那也是核弹啊！ 人类迄今为止所创造的最强大的武器，人造的太阳，人类召唤的死神。 那是人类迄今为止，所窃取到的最宏伟的自然之力，又岂是个体所能抗衡的？ 与此同时，两国掌控着核武器密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在了引爆核弹的按钮上。 所有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几十上百道安全措施一一验证，秘密输入完毕，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剩下按下这个按钮，就能杀死那个可以同时摧毁两国航母战斗群的恐怖怪物了。 即便是以自家的航母舰群的牺牲为代价。 伴随着莫斯科与华盛顿近乎一致的‘咔嚓’声，杜牧以强大的精神力所带来的反应速度，感应到两个核弹内的装置，分别接收到了一簇电讯号。 强烈的光芒瞬间绽放。 艾瑞克愕然的看着杜牧，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哪怕杜牧能够在核爆的威力下幸存，他们这些人也完了。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这些核弹的当量都不大，他们也至少处于轰爆半径的末端。现在岛屿上也没有多少金属，他没办法制造一个金属防空洞来保护查尔斯他们。 至于其他人……那更是反应都来不及。 可是随后，艾瑞克就感觉到了眼睛的刺痛。 他好像……瞎了。 可这种眼盲，却让艾瑞克陷入了难言的混乱。 奇怪……难道说，人在死之前的走马灯，居然会这么长？ 他都觉得自己瞎了好像有一会了，可为什么……为什么灼烧与疼痛还未来临？ 为什么自己还能思考？ 渐渐的，伴随着真气的温养，艾瑞克的眼睛流出了大量的泪水，眼白尽是血丝。 可他还是能看清楚一点东西了，即便有些模糊不清的仿佛高度近视。 自己眼前的……是一只手。 一只在用真气来修复自己双眼的手。 “查尔斯？” 艾瑞克一扭头，就看到查尔斯另一只手也在捂着他自己的眼睛。 听到艾瑞克的声音，查尔斯才敢睁开一只眼，发现没有透过手掌的强光之后，才惊魂未定的放下手掌。 “大家，都还好吗？” “所有人！报告你们的情况！” 查尔斯见艾瑞克没有大碍，连忙高声询问其他人的状况。 艾瑞克本想问问查尔斯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忽然一阵头痛。 核爆的电磁脉冲，汹涌的扩散开来。 这还是艾瑞克第一次体验到磁力的狂暴，仿佛每一缕风都是尖刀的龙卷风刮过，让艾瑞克面对磁力这种与生俱来就能支配的力量时，首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措。 这让艾瑞克忍不住跪倒在沙滩上。 只是沙子掩盖了他的声音，查尔斯没有注意到。 汉克和海妖缓缓从沙滩里爬了出来，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汉克向查尔斯摆摆手：“我……我没事，我第一时间把自己和海妖埋进了沙子里，但原本也没指望自己能活下来。核弹应该是没有完全引爆，或者被……彻底阻挡？” 汉克说着说着，有些卡壳，面上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他实在想不到任何能够阻拦核爆威力的方式……可之前的亮光，又明明代表着核弹确实被引爆了。 查尔斯见汉克没事，松了口气，又去寻找瑞雯，扭头之后却是一愣。 只见瑞雯身上，趴着一个钻石人，正是白皇后艾玛。 她已经醒来，并且将魔形女瑞雯护在了自己的钻石身躯之下。 魔形女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皇后。 查尔斯也是错愕，白皇后可不像是能做出这种无私善举的人。 只是对方还是钻石，让查尔斯没办法读心。 白皇后却贴心的解除了钻石形态，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神情还是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高高在上。 她挑眉道：“我向那位大人说过了，我投降，自然要有点俘虏作为肉盾的自觉。” 肉盾…… 查尔斯忽然回过头，看向远方的杜牧。 只是眼睛隔着手背和眼皮，也依然被核爆的光芒掠到，看不真切，有种近视眼的模糊感。 难道说，杜牧是用塞巴斯蒂安？ 不，这不可能，塞巴斯蒂安虽然有可能抵抗得了核爆，可他不过是正常人的体型。 这点阻挡物，就算他抱着核弹，也对核爆的扩散没有超过百分之一的影响。 杜牧先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白皇后艾玛，因为钻石化的原因，受损不大。 她深深看着远处高空之上，杜牧的背影，心脏忍不住剧烈跳动。 在他衣摆飘飘的身影下，地球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他们所派遣出的最强武力，正安安静静的漂浮在海面上。 仿佛被他踩在脚下。 并且，这不是错觉。 两个国家，从上到下，从军人到军官，从总统到议员，每一个有能力关注现场的人，每一个原本还坐着的人，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男人……真的在核爆当中幸存了下来。 不，这不是幸存……因为这次的核爆，几乎没有杀死任何一个生物。 所有的威力，所有的杀伤，全都被这个男人以一己之力，正面抵御了下来。 这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现在核弹刚刚被发明不久，正是人类对其威力最为推崇，认为它能够毁灭世界的时候。 然而却有一个‘个体’，以他和凡人无异的身躯，将核武器轻描淡写的湮灭。 他是弥赛亚？还是上帝？ 杜牧感受着浑身的剧痛，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好，泄露出来的威力和热量，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杜牧缓缓睁开双眼，些许灰烬从双眸中消散。 在不动声色间，他已将原本瞎掉的双眼焚烧殆尽，修复出了一双新的眼眸。 包括全身的皮肤也是如此。 其实按道理说，刚刚的冲击波，以及后续的电磁脉冲，应该拦截了所有向外界发送的电讯号才对。 但杜牧本身就是为了立威，当然要让那些掌管人类社会的高层，亲眼见证这一幕。 所以他刚刚在修复双眼和皮肤衣物的时候，也顺带保护了所有战舰上的通讯设备，让它们不至于被强光烧毁，也不至于在电磁脉冲中彻底失灵。 杜牧可没有忘记……罗根所描述的未来。 既然人类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自己有核弹，就总能同归于尽，因此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 那么杜牧这次的行为，就是彻底宣告所有人类：就算伱们使用核武器，并且成功引爆，也依旧没有同归于尽的资格。 现在，他终于帮助人类认清楚了双方的地位。 总算可以，正常的沟通和交流了。 杜牧轻声道：“人类啊。” 这声音，依旧平缓，依旧沉稳。 微风携带着声音，传遍了海域的每一处角落。 但这一次，所有大权在握的将领，曾对无数人生杀予夺的将军，无数次夺取他人性命的战士，全都因为这话语中没有明显的敌意，而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劫后余生之感。 他们竟然真的对一个人发射了核弹。 而这个人……也竟真的将核爆的威力正面接下，且看起来毫发无损。 那些有宗教信仰的士兵，已经双手合握，准备祷告了。 他们感到无比的愧疚。 因为他们没有阻止同胞对神明发起攻击。 可是……如果神明没有接下攻击，他们又怎知对方是神明呢？ 当杜牧再次缓缓开口时，他的下一句话，让每个正在祈祷的人类，身体一僵。 “今日我在此宣告，所有无辜的，良善的，未曾违法犯罪的变种人，皆有我的庇护。” “你们可以审判变种人身为人的罪行，但不得因为他们是变种人，而审判他们的身份。” 显然…… 这不是人类的神。 他是变种人的神。 杜牧彻底修复好了自己的衣物，只是上面所浸染的色彩已经不在杜牧的考虑范围内了，因此他现在的着装，是纯粹的白。 毫无一丝瑕疵……除了被杜牧修复的纤维外，衣服上所有的杂质已经在刚刚不成功的核爆中被彻底净化了。 他看向双方战舰中，那些对民间而言无比先进的摄影镜头，神情淡漠。 海风吹拂，白衣猎猎。 查尔斯听着海风传来的每一句话，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他的视线逐渐恢复焦距，强行在双眼催动真气的行为，让查尔斯的生理泪液流满了脸颊。 “杜牧神君……这就是您的目的吗？” 查尔斯忍不住，轻声唤道。 他本以为，这次的行动，真的就只是除掉塞巴斯蒂安，救下本该死去的艾瑞克而已。 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杜牧要跟着他们一起来。 过去的岁月中，历史上疑似变种人的个体，都在无数次的猎巫行动中，或被绑上火刑架，或被沉入河水中。 拥有信仰的人类战士，远胜一个个孤零零的渺小而脆弱的变种人。 但从这一刻起…… 变种人们，也将拥有自己的神明与信仰。 也将能昂首挺胸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为此，神君需要立威。 为此，他要让傲慢的人类，彻底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为此，他需要直面人类最骄傲的武器…… 让他们明白……即便是掌握了太阳的伟力，他们也没有同归于尽的资格！ 查尔斯攥紧了拳头，视线模糊的看着那高空衣摆飘动的身影。 原来杜牧神君从未忘记，从遥远未来传递回来的真正危机。 那就是变种人与人类之间的仇恨。 所有的仇恨都始于最初的不公正，最初的误解，最初的怀疑。 “作奸犯科，依仗自己力量为所欲为之变种人，吾亦会派遣代行者去征伐和惩处。” “每个人类都有可能成为变种人，变种人亦是人类。我的代行者，将会聆听每一个心中诚心呼唤吾名的无辜之人。” “记住我的名讳——吾乃，神君杜牧。” ———— 在红魔鬼的瞬移帮助下，杜牧一行人不再需要乘坐黑鸟战斗机，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跳跃式的回到了查尔斯庄园当中。 查尔斯依然难以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在美国与苏联的对持当中，在这个全世界人民对核武的恐惧抵达最高峰的时候…… 直面核爆，抵御核爆，消弭核爆。 然后宣布，自己将成为变种人的守护神。 在过去，这种事情即便是梦里，查尔斯都不敢梦。 杜牧平静的看着窗外，整理思绪。 他之所以要在两国面前说这些话，是通过对塞巴斯蒂安的摄神取念，充分了解到，这个世界和杜牧前世所看电影的不同之处。 和电影中不同，变种人在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特别隐秘的存在……只是在查尔斯发表论文之前，人类并不了解变种人出现的原因，只是将他们当作一些神秘的超自然生物来看待。 大部分变种人也并不将彼此当作自己的同胞，那些变种能力并不强，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变种人，全都将自己当作被诅咒或者罕见病导致的残疾。 直到查尔斯发表了有关x基因的论文，这才让公众逐渐意识到变种人的系统性存在。 结果歧视反而更加剧烈了。那些本来被同情得了罕见病的变种人，也被迫承受了人类‘被欺骗’的愤怒。 而那些有能力反抗的变种人，在被欺压后，自然而然的会选择用暴力来对抗暴力。 情况在短短的时间内，加速恶化。 因此，这个世界对变种人的歧视，更偏向动画中的漫威世界，只是刚刚起步，还未在全球彻底形成政治正确。 杜牧就是要打断这个过程。 在其他世界中，这很难……因为变种人遍布全球，杜牧哪里顾得过来？ 可这个世界不一样。 他有查尔斯。 一直以来，由于未来的罗根警告，在杜牧面前从来不敢使用能力的查尔斯，其实才是杜牧敢放下豪言的底气。 就在这时，艾瑞克缓缓走上前来。 他有些犹豫道：“杜牧先生……请问，您究竟是如何防御那两颗核弹的？” 艾瑞克问完，摇摇头道：“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实力，但即便您能在核爆中毫发无损，后续的冲击波和核辐射，也不应该一丝一毫都未能传播才对。” 杜牧扭过头，看着艾瑞克，露出了笑容。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艾瑞克。 艾瑞克有些疑惑的接过包裹，在杜牧的示意下，将包裹打开。 随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包裹内，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球体……正是被塞巴斯蒂安踢入海水中的核潜艇金属。 可是，居然会在这么小的包裹内。 艾瑞克震惊的看着杜牧道：“难道您就是把核弹放入包裹内，才毫发无伤的吗？这东西，居然如此结实？” 杜牧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它的结实程度，就是普通包裹的水平而已，我的空间伸展术又不能提升包裹自身的材料属性。” “但是嘛……” 杜牧从怀中掏出了另一个包裹，微微眯眼，若有所思的把玩。 艾瑞克发现，那包裹上似乎裹挟着一层宝石般晶莹的法力，没有丝毫空隙。 “但是，我的空间伸展术，也可以施加在活物身上。” 艾瑞克先是露出了困惑的目光，随后猛然瞪大双眼：“您是说……塞巴斯蒂安！？” 杜牧微笑点点头道：“他现在还在消化核辐射，我就不把他放出来给你看了。” “总而言之，我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两国核弹塞进了塞巴斯蒂安的嘴里，很显然，他自己的身体材料，就连核弹也能轻而易举的吸收。” “就是核弹的余波，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 杜牧将包裹重新收到了怀中。 感受着上面近乎结晶化的红色法力，杜牧也有些欣慰。 幸好获得了红浩克法力的十倍反馈，让杜牧能够以消耗法力为代价，承受极限的高温高压。 这才让杜牧没有死在从塞巴斯蒂安身上泄露出来的核爆余波当中。 艾瑞克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没想到，杜牧神君所依仗的，居然是前五分钟才打败的敌人尸体。 杜牧看着艾瑞克震惊的神情，笑道：“如果我没有生擒塞巴斯蒂安，自然会提前拦截两国发送给核弹的电讯号的，抑或是直接分解其中的装置，这对你我都不难。” “只是恰好有一个完美的防爆桶，那自然要做的更好一些了。” 艾瑞克再次沉默。 许久之后，他才看着杜牧，郑重其事道：“感谢您，杜牧先生。” “感谢您愿意以承受核武为代价，庇护全世界的变种人。” “我明白即便有塞巴斯蒂安，这也一样是个极其危险的事情。” 说着，艾瑞克向杜牧深深鞠了一躬。 杜牧坦然受之。 与此同时，一股不亚于罗根的信仰之力，从艾瑞克身上缓缓冒出。 杜牧不动声色的将其收集起来，一心二用的在某个储物袋内进行自己的实验。 随后，查尔斯和汉克一并来到杜牧这边，看到鞠躬的艾瑞克，齐齐一愣。 艾瑞克倒是表现的毫无异样，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重新直起身子，为两人让开位置。却依旧站在一旁，静静聆听。 汉克有所顾及，但查尔斯没有。 他好奇的问道：“杜牧神君，您说将聆听每一个无辜之人的祈祷，是真的吗？” 艾瑞克微微攥起了拳头，眼神露出了哀伤之色。 他只是想起了母亲。 以及她被杀时，自己的绝望。 艾瑞克缓缓抬起头，从查尔斯身后看着杜牧。 如果杜牧神君，能够早些来到自己的世界，该有多好。 杜牧看着查尔斯，微微一笑道：“纠正一下，我说的是，我的代行者将聆听每一个无辜之人呼唤我的名字。” 查尔斯一愣，眨眨眼：“那您的代行者在哪儿呢？” 杜牧眯起眼睛，看着查尔斯，又看了看旁边的汉克，问道：“脑波放大器安装好了吗？” 汉克点点头：“之前您不在的那个星期，我就已经将脑波放大仪移植过来了，随时可以使用。” “好。” 杜牧说着，一马当先，向着脑波放大仪的位置走去。 他询问不过是一种礼貌，实际上早就知道查尔斯庄园内脑波放大仪的位置了。 查尔斯看着杜牧的背影，有些发愣。 艾瑞克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看着查尔斯转过来的目光，微笑道：“恭喜你，查尔斯。” “你成为了神君的代行者了……” 查尔斯指了指自己，错愕道：“我？” 艾瑞克耸耸肩：“我也想当代行者，不过神君所说的，去世界各地惩处犯罪变种人的工作，似乎更适合我。” 说着，跟随杜牧的背影离去。 查尔斯站在原地片刻，才迈开脚步追了上去：“等等，可是我要怎么聆听啊，总不能一个一个的读心过去吧！” ———— 查尔斯庄园的地下室，被改造为脑波放大仪的房间中。 杜牧一抬手，某个储物袋内的一团金属飘荡了出来。 随后这些金属仿佛液体一样流动，最终形成为了杜牧的胸像。 而这个胸像，也缓缓的飘荡到了脑波放大仪的设备中央位置。 查尔斯好奇道：“您这是？” 杜牧示意查尔斯坐下，试用一下现在的脑波放大仪。 查尔斯不疑有他，立刻戴在了头上。 随即，整个精神力扩音室暗了下来，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现在半空中。 如果有懂地图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影的分布，与几大州的人口浓密分布图相差无几。 就在查尔斯有些疑惑不解时，仅仅在美国的一个角落，几缕无比明显的金色丝线，从那几个人影身上飘荡出来，缓缓来到了杜牧的手中。 他将这些信仰之力，缓缓注入了脑波放大仪上，自己的金属胸像内。 随后忽然开口对查尔斯道：“查尔斯，向神君杜牧祈祷吧。” 查尔斯微怔，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闭上了双眼。 随后，一道丝毫不逊于艾瑞克信仰质量的丝线，来到了杜牧的手中。 杜牧也将这道信仰丝线渡入了自己的金属胸像上，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精神力量，开始久违的运用法力来施展原创法术。 “代行者之眼。” 明确无误的要求，并不复杂，更何况杜牧还有充沛的法力。 差的情绪，杜牧则用澎湃的精神力硬生生填补。 随后查尔斯猛然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眼前的神君胸像上，数道金色丝线向周围蔓延。 “艾瑞克……瑞雯，艾玛，海妖，亚历克斯，红魔鬼，莫伊拉……还有，一些美国士兵，甚至是议员，等等，肯尼迪总统？他居然也是变种人？！” 查尔斯愕然的张大了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惊讶哪方面。 先不提总统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使用脑波放大仪不再有那么庞大的压力。 如果说，以前的他使用脑波放大仪，是在地球的精神力海洋上，拼尽全力的游泳，去抵达每一个自己的目标身旁。 而现在，如果查尔斯的目标只是那些拥有金色丝线的人，就是坐在了超高速穿梭机的头等舱，毫无任何滞涩，瞬间就可抵达，并聆听他们的内心。 原来，神君杜牧是这个意思。 在和艾瑞克的意识相连接，感受到对方的想法和猜测后，查尔斯瞬间明了了一切。 他看向一旁的杜牧，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深呼吸几口气。 随后查尔斯才缓缓开口，慎重其事道：“神君，我和艾瑞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您不在的时候，我和艾瑞克会诚如您所言，作为您的代行者，抓捕不法变种人，拯救无辜遭受迫害的变种人。” “我将和艾瑞克，用尽所有力量，来阻止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敌视！” 杜牧点点头，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叹息道：“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未来一定有些抉择，对你们来说就像是电车难题。” “可能会有悲惨却不无辜的变种人，可能会有可恨却并不违背准则的人类……这一切，都需要你去细致的，公正的评判。” “查尔斯，有时你太软弱。艾瑞克，有时你太强硬。” 杜牧也看向了艾瑞克，在艾瑞克诚恳低头，表示认可后，才重新将视线放在了查尔斯身上。 他认真道：“你们两个人的性格，注定会在未来成为鹰派和鸽派，因此我必须现在就告诫你们——永远相互扶持，不得擅自行事，不得分道扬镳。” “你们的行动，每一次都必须获得双方的一致同意和妥协。” “一味的鸽派只会让人觉得软弱。一味的鹰派只会将所有朋友推开。” 杜牧看着查尔斯，语气甚至有些严厉了起来：“查尔斯，尤其是你……你看似温和，但有时无谓原则性又太强，你才是和艾瑞克之间，更不喜欢妥协的那一个。” 查尔斯无奈的低下头。 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在罗根的记忆中，自己早已被这种性格，坑害过无数次。 他攥起拳头，重新抬起头，看着杜牧，认真道：“神君，我明白。” “在罗根的记忆中，我已经品尝到了足够多的后悔与痛苦。” “在未来的日子中，我会更多的聆听艾瑞克的想法，绝不会再一意孤行。” 杜牧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看来在这个世界中，真正看到了未来景象的X教授，拥有了极大的改变。 他看着查尔斯，又看着双眼中满是斗志的艾瑞克。 但愿，在这个少有的，两人共同努力的世界中，变种人和人类之间，会迎来真正的美好结局吧。 随后杜牧戴上了塞巴斯蒂安的头盔，屏蔽了精神力，这才转头看向了汉克。 “汉克，我给你的摄像机，你将影像提取并拷贝出来了吗？” 那摄像机是从美国的军舰中掠夺的，毕竟古巴导弹危机可并没有记者现场直播，大部分普通变种人可没渠道观看杜牧对人类的告诫与对变种人的庇护。 汉克推了下眼镜，试图平复自己激昂的心跳。 一想到未来整个时代即将发生的剧变，身为时代滚滚向前的推动者之一，那种激动澎湃的情绪，让汉克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泵动。 “是的，神君。” 汉克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露出笑容。 “并且，我已经将那段对变种人来说，充满希望的影像，投放到了所有的免费电视台中了。” “算算时间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有第一批……” 话音未落。 脑波增强室内，象征着人类精神意识的海洋中，无数的，星星点点的，细细密密的金色丝线……缓缓流向了最中央的杜牧胸像上。 查尔斯看着那些金色的丝线，几乎是一瞬间，便与那些丝线的拥有者们，在心灵中联系到了一起。 第155章 神君庇佑系统（1w） 杜牧看着那些金色的信仰丝线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自己的胸像上，满意的点点头。 没想到能够屏蔽精神力的头盔，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如果没有这个头盔，他还要多一道将这些信仰牵引到自己胸像上的步骤。 查尔斯的表情不断变换，捏紧了椅子的扶手。 杜牧微微挑眉，伸出手搭在了自己金属胸像的肩膀上，顿时也感受到了这些信仰所祈祷的内容。 大部分都很悲惨……这也正常，毕竟生活幸福的变种人，是不会看到电视上有个所谓的神明，就第一时间去相信和祈祷的。 只有那些生活在泥潭中的人，才连这点希望都要死死攥在手中。 这也导致，能够读心的查尔斯，在一瞬间遭受到了巨大的情感冲击。 汉克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帮查尔斯摘掉脑波增幅仪。可杜牧就在这里，既然他没有动作，是不是意味着并没有什么危险？ 好在杜牧开口，进行指导：“查尔斯，不要分心一个个都去和每个人单独沟通，将他们的意念聚在一起。” “虽然这会让你和他们之间少了许多共情，却也能让这些人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其他更多的同胞在经受苦难与迫害。” “有时候，只要有同伴的存在，就能给人极大的勇气，而不需要你耗费心神的去安抚与鼓励。” 查尔斯紧闭双眼，神情用力的点点头。 随后他似乎确实的按照了杜牧的说法，将所有祈祷的人，全部转移到了一处精神空间中。 顿时，查尔斯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与此同时，杜牧也在根据这些信仰的情况，分门别类的进行甄别。 虽然他带着头盔，但只要保持身体和雕塑的接触，一样能和平时一样的感知到那些信仰中的信息。 虽然目前的信仰人数，已经快速突破了四位数，但这个人数尚且在杜牧可以轻松处理的范围内。 只是他明白，将来会有更多的变种人，乃至人类信仰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要细致的观察和沟通，自己和查尔斯也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杜牧想了想，开始朝着自己的胸像内，不断的注入法力。 他低声缓缓开口道：“庇护术…” 瞬间，一道功能性的法术便被施展成功。 杜牧点点头，随后对正在精神空间和那些信徒们沟通的查尔斯道：“我刚刚设定了一个门槛，所有未曾伤害过他人的个体，只要正处于被攻击中的状态，那么念诵神君庇佑，就能得到一部分法力护体。” “庇护的强度，大概会视他们的信仰虔诚度而定，毕竟能够传输多少法力过去，也要看信仰通道的强度。” 查尔斯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向杜牧，难以置信：“您……您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 只要向对方祷告，只要念诵神君庇佑，就真的能够得到庇佑？ 杜牧虽然说的平淡，但在场的三人，却都缓缓的睁大眼睛。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自己没听懂，越琢磨却越是心惊，震撼。 这种震撼，甚至要比杜牧能够抵挡核弹来的还要强烈。 神君……是真的要当神明吗？ 这种只要进行祷告，就真的能够得到庇护的事情，自从人类诞生宗教以来，就从未有任何一个宗教的神明能展现出此等神迹！ 杜牧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现在的信徒还太少了。 他也明白，这种祈祷就能获得回应的神迹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信仰定然会以几何倍的速度进行扩散。 到时候，几千万，上亿人需要法力……杜牧的法力可就不够分了。 在那之前，要尽快找到能让信仰产生自我循环的方式。 艾瑞克也神情激动，他的太阳穴鼓了鼓，尽可能的不去想如果自己年幼时候神君就出现该有多好的事情。 他只是为这个时代的变种人们，衷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艾瑞克忍不住露出微笑道：“这样一来，变种人就不会再惧怕人类的威胁了……” 杜牧却摇摇头：“不，还记得我之前在美国和苏联面前说的话吗？变种人也是人类的一部分，只要是信仰我的，都能获得类似的庇护。” 艾瑞克一怔，这次却是汉克最先反应过来。 他顿时也深呼吸一口，兴奋的说出了和艾瑞克截然相反的结论：“这样一来，普通人就再也不会惧怕变种人的威胁了！” 杜牧点点头。 那些各国政府的高层姑且不论，他们什么蠢事都能干得出来，只要能煽动情绪，可以将具备任何特征的人列为歧视和迫害目标。 但对普通人来说，变种人也确确实实威胁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别看变种人动不动被歧视，如果人类不团结一致的排挤变种人，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掌握了超能力的变种人社会地位迅速攀升，轻而易举的压在所有无能力者头上。 对普通人来说，变种人就相当于随身携带着匕首、电击枪、冲锋枪，乃至液氮发射器，火焰喷射器的恐怖分子。 而由于这些武器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又没什么稳定的方法来禁止，人类为了自己的安全，自然而然便只能排挤变种人。 变种人遭到了排挤，为了不被人类迫害，又只能远离人类。 隔阂就是这样自然出现的。 这不是什么阴谋家操纵的结果，这就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简单的摩擦博弈后，所产生的必然现象。 而现在…… 杜牧的做法，就是给每个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变种人，都套上一层防弹衣。 普通人不需要因为害怕而惧怕变种人，变种人不需要因为被迫害就离群索居。 只要信仰杜牧，只要向神君祈祷，庇佑就会在自己遭遇危险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前所未有的神迹。 这件事的意义，究竟有多么重大，看在场三人的反应就知道。 查尔斯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向杜牧，他的信仰之力猛然倍增，再倍增！ 杜牧惊讶的发现，查尔斯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就将他的信仰程度，增长到了比其他认识自己的变种人加起来还多的地步。 真不愧是具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精神异能的变种人。 当他诚心的信仰自己之后，所爆发出的精神能量，甚至超乎了杜牧的想象。 只是现在，杜牧还带着屏蔽精神力的头盔，所以感受不到这种信仰对自身精神力的增幅。 杜牧看向了艾瑞克，开口道：“查尔斯，将艾瑞克也拉到你聚集地信仰空间中。” 查尔斯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立刻照做。 艾瑞克也没有抵抗，眼前一花，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原之上。 这里的风景，艾瑞克很熟悉……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不就是没有了泽维尔别墅的庄园吗？ 那条河，那棵树，这段时间艾瑞克都已经很熟悉了。 既然如此，这里的场景很显然是查尔斯构筑出来的。 确认了自己在查尔斯所构筑的精神世界中，艾瑞克这才放松下来，看向了草地上的许多人们。 由于这里是精神世界，因此这里的草原绵延出泽维尔庄园本身的范围，近乎无边无际，自然能承受着数千人。 只是……人数好像还在不断增加。 他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站着，不一而足。 很显然，都保持着现实中他们的姿势与状态。 而且形象也模模糊糊，最多能看出性别和年龄特征，除此之外就看不真切了。 但在这些模糊的人影中，有个无比清晰，无比熟悉的人，站在他们中间，并且向自己投来了目光。 正是查尔斯，他是整个精神空间中，唯一看起来和真实形象没有差别的人。 “艾瑞克。” 查尔斯神情悲悯的开口，唤了一声艾瑞克的名字。 于是，周围的虚影们，也全都扭头，看向了他。 被这么多‘人’注视，艾瑞克还是第一次。 但他凌然无惧，沉稳的问道：“神君让伱喊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查尔斯的声音，在精神空间中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并不刺耳，只是温和又悲伤。 “我想……神君应该是想让你看看，他们的处境，他们的生活。” “你准备好了吗？艾瑞克。” 艾瑞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远远不如查尔斯强大，但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却有信心。 他丝毫不畏惧道：“来吧。” 于是，数百人的经历，顿时涌入艾瑞克的感官之中。 他立刻痛苦的半跪下去，巨大的生理刺激，让他的眼中分泌出了无数的泪液来缓冲。 “不……不……” “该死的人类，你们怎么可以……” “可恨的变种人，你凭什么……” 查尔斯担忧的看着艾瑞克。 他已经尽可能的将情感上的共鸣调整到了最小，仅仅只是保留了画面而已。 但情感这种东西，又很难彻底从精神层面清除……否则画面也有可能支离破碎，不成样子。 因此，数百个处于迫害中的人们，他们的记忆叠加在一起，还是给予了艾瑞克仿佛精神冲击一样的刺激。 好在这里毕竟是查尔斯顿精神空间，他不断的抚慰着艾瑞克的精神，不断的强化艾瑞克自己的记忆，终于将对方从那种深刻的痛苦和绝望中拉了出来。 现实中，艾瑞克猛然睁开双眼，浑身冷汗涔涔。 查尔斯转过身，看向艾瑞克，神情哀伤道：“艾瑞克……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认同塞巴斯蒂安理论的原因。” “人类占据优势，就迫害变种人。变种人占据优势，就迫害人类。” “我想消除的是迫害，艾瑞克。” “我想消除的不是人类，也不是变种人，而是彼此的矛盾。” 艾瑞克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 刚刚他所看到的画面中……那些被变种人用力量欺压的人类，数量并不少，至少达到了五分之一。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有的变种人拥有自保能力，可以尽快摆脱欺凌。而有的变种人没有，则很快会被数量庞大的恶意所杀死。 变种人还未彻底的成为社会议题，双方民间私下的矛盾就已经如此尖锐。 很难想象，任由这种形式发展下去，双方怎么可能不对彼此恨入骨髓。 罗根所看到的未来，即便没有天启，也一样是个死局。 艾瑞克有些沉默。 很显然，查尔斯其实察觉到了艾瑞克过去的某些想法。 其实艾瑞克是有些认同塞巴斯蒂安变种人至上理念的，他想杀死塞巴斯蒂安，纯粹是因为对方杀害了艾瑞克的母亲。 但查尔斯过去一直没有提起过这回事，艾瑞克也就当不知道。 现在，也算是到了摆明立场的时候了。 而此时的艾瑞克，立场无比坚定。 如果没有神君，他或许会走上和塞巴斯蒂安，甚至天启相同的道路上。 既然矛盾无法消除，那就消除矛盾的其中一方。 但现在……他们有神君庇佑。 艾瑞克抬起头，看向查尔斯，沉声道：“正如神君今日所言，你我身为神君的代行者。” “你来聆听信徒的声音，而我则去给那些为所欲为的变种人带去征伐和惩处。” 说着，艾瑞克看向杜牧，目光焯焯道：“神君，您的旨意是否便是如此？” 杜牧点点头。 这正是他所期望二人做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这样的两个人，杜牧才会在两个最强的人类国家面前，放下那样的豪言。 至于艾瑞克满世界的在他国领土上捉拿变种人，是否会损害他国的法律权威和权益…… 只能说，杜牧脸接核弹，就是为了不听他们的这些废话。 能够无视核武器的神君，就是他的代行者全球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随后杜牧看向查尔斯：“那么，你就将我们的决定和接下来的行动，告诉庄园内其他愿意追随我们的变种人吧。” 查尔斯露出笑容：“我想，应该不可能会有人愿意离开的吧。” 确实没有。 哪怕是塞巴斯蒂安的手下，无论是白皇后、激流，还是红魔鬼，都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神君代行者的麾下。 虽然他们过去追随塞巴斯蒂安，也都有自己的野心……但神君所表现出来的格局，力量，甚至说神迹，都根本不是塞巴斯蒂安的蝇营狗苟所能相提并论的。 杜牧看着几人中的红魔鬼，红魔鬼顿时有些紧张。 其实塞巴斯蒂安倒台的过程，他基本上是全程晕过去的，说实话，现在还飘飘忽忽，没有一个实感。 他最初并非没有逃跑的意愿。 只要没有被摸到身边，被敌人抓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红魔鬼有自信，只要想逃，就没人能抓得住自己。 但是，杜牧的话语改变了红魔鬼的想法。 既然自己随时能够逃跑，对方又没有直接击杀自己的意思，那自然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可是像这样一个，胆敢直面面对人类最强武力，还硬生生将他们打服之后，再宣告全世界变种人他罩了。 这种强大的魄力与豪气，几乎瞬间征服了出身底层的红魔鬼。 之后，在返回查尔斯庄园后，白皇后还私底下和原地狱火俱乐部的人召集到一起，沟通了一下。 白皇后也是拥有读心术的，只是范围和力量并没有查尔斯那么强，也无法改变别人的意志或者直接操控别人的身体。 但从魔形女和海妖的脑海中，获得有关杜牧的来历，还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有关预言，有关异世界，有关神君的种种情报，几乎让红魔鬼和激流惊掉下巴。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位神君杜牧的来历，竟会如此惊人。 白皇后也对他们坦言，自己是不会离开的。 因为白皇后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未来，全都会因这个庄园内人们的一举一动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白皇后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于是，红魔鬼和激流也留了下来。 两人都不是那种主导型的人，还是更习惯听命行事。 只是，红魔鬼看杜牧的眼神，总觉得对方有点像自己在俄罗斯的时候，面对的那些科研人员…… 他有点畏惧，而下一刻，杜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让红魔鬼心中一颤。 杜牧露出笑容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吧？” 白皇后面色一整，立刻欠身垂首道：“万分抱歉，杜牧神君……我们之前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此的尊贵。” 杜牧摇摇头：“没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异世界人而已。” 他看向红魔鬼，坦诚道：“我想要研究一下你的能力，大概也能让你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你也不想每次被肉体力量强大的人束缚住之后，哪怕瞬移也无法挣脱吧？” 红魔鬼这才松了口气，也确实有些心动。 白皇后已经解释过，那些年轻的变种人，每一个都在对方的指导下，力量突飞猛进，还掌握了一种名为‘真气’的特殊能力。 这种真气不仅可以强化肉身，还能辅助变种能力的发挥，几乎所有人实力都迈了好几个台阶。 像是艾瑞克，最初的时候他连刚开始移动的潜艇都拽不动，可今天听艾玛和激流所说，他简直把核潜艇当成了橡皮泥来揉捏。 这样的实力增长，确实让红魔鬼感到诱惑。 杜牧看过了塞巴斯蒂安的记忆，知道红魔鬼的身世。 前世x战警动画中好像没有出现过这个角色，他不太清楚漫画里红魔鬼的来历，但在这个世界，红魔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俄罗斯变种人。 在那个宗教氛围同样浓厚的国家，红魔鬼应该庆幸他诞生在了掀起红色革命的地区，这让他免于刚生下来就被神父淹死。 可等待他的命运，也并没有好多少……没有觉醒瞬移能力之前，他的待遇几乎堪比成年战俘，年幼的身体就在寒风中进行艰苦的劳作。 等到他因为恐惧被惩罚，获得了变种能力后，又差点被苏联科学家抓住…… 好在获得是瞬移能力，这让他开始在地下世界慢慢长大，并且混的还算不错。 可惜，因为他的面容……他从未得到过什么尊重。 就算是最肮脏的毒虫，也只是从鄙视自己、排斥自己，变成了恐惧自己、害怕自己。 红魔鬼想要获得地位，获得尊重。 而他的愿望，则恰好能融入塞巴斯蒂安的愿望当中。 毕竟，当变种人成为了唯一统治地球的智慧生物，自然不会再有人胆敢蔑视自己。 可现在……他似乎拥有了更好的选择。 “等等，我能否一起跟过去？” 在红魔鬼的同意下，杜牧本打算将其带回武馆中，进行指导和强化，借此来试图获得瞬移能力的十倍反馈。 但白皇后却忽然开口，想要一起跟过去。 唯独那个沉默寡言的激流，依旧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没有命令也不打算妄自行动。 杜牧看了看白皇后，想了想，读心这种精神力量，确实也很珍贵。 而白皇后的精神力又远远不及查尔斯，对自己所能造成的威胁几乎不存在。 于是他点点头，也伸出手。 白皇后露出来美丽的笑容，优雅的伸出手，像是要让对方进行吻手礼一样。 随后，三人消失不见。 只剩下激流有些傻眼。 真就只剩我一个，不带我一起玩啊？ 正好艾瑞克和汉克从泽维尔别墅内走了出来，看到了激流，直接开口道：“红魔鬼呢？” “被杜牧先生带走了，说是要指导他的能力进行提升。” 激流老实回答道。 艾瑞克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那白皇后呢？” “也一起跟去了。” 艾瑞克看了看激流，摇摇头道：“既然红魔鬼不在就算了，我们乘坐飞机过去，你也有些战斗力，跟我们一起来。” 汉克松了口气：“这样，就不用让魔形女和海妖一起跟来了，他们可以在庄园内保护查尔斯的安全。” 艾瑞克点点头，也不得不说，他正是为了空出人手保护查尔斯，才选择将这个还无法信任的地狱火俱乐部成员带在身边的。 就在这时，泽维尔庄园门口，驶来一辆轿车。 艾瑞克眉头微皱，想不到这时候会有谁来。 直到上面的两人下车，艾瑞克才露出来笑容。 一个小男孩被绷带遮住双眼，而另一个搀扶着他的，正是冲击波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看着汉克，有些焦急道：“汉克，我需要杜牧先生或者查尔斯的帮助，我弟弟的能力好像有些失控。” 汉克推了下眼镜，同样微笑道：“欢迎回来，亚历克斯，正好，现在的查尔斯也需要你的帮助。” ———— 照例，杜牧先给两人灌了个顶。 反正先把兼容性强的真气拉满了再说。 只可惜，两人的能力，真气都派不上什么用场。最大的增幅，除了身体素质得到强化外，也就是钻石身躯获得了一定程度的‘韧性’，不再像是普通钻石那样坚硬但易碎了。 而红魔鬼的瞬移……虽然杜牧十分期待，可他对红魔鬼的帮助，也只是增强近身战斗能力罢了。 他的瞬移能力，早已被自己开发到了近乎完美的状态，只要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能瞬息而至，没什么进步空间了。 就在杜牧不死心的继续研究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武馆门口。 是彼得。 彼得看到红魔鬼的造型，有点吃惊道：“师父，您的武馆现在连地狱都连通了吗？可惜我认识的好人都在天堂……” 什么地狱笑话。 杜牧无语道：“当然不是，这只是对方基因的表达方式不同。” 只是基因的表达方式不同……不愧是师父，把基因疾病说的这么酷。 彼得咳嗽了一声，看向杜牧道：“师父，那个叫托尼斯塔克的人，您应该认识吧？他说想要来武馆当个物理老师……” 杜牧顿时有些面色古怪。 这还是头一次听，有人想来武馆当老师，而不是拜师。 “你把那些孩子们的事情和托尼说了？” 彼得一愣：“啊？不是您说的吗？” 杜牧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你被套话了啊。” 彼得仔细一回忆，顿时猛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去！我就说他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看来彼得的嘴炮，只是嘴贫，和托尼那种正儿八经能套取情报掌控主动的商业口舌不是一个概念。 大概是知道了班纳最初是给那些孩子们上课的，才自以为另辟蹊径了吧。 不过好在彼得虽然在交谈方面完全不是托尼的对手，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没有得到杜牧的允许之前，无论托尼怎么花言巧语，彼得都没有将对方带到武馆中来。 “彼得！” 浩克的脑袋从侧院露了出来，看到彼得就是大嘴一咧，打了声招呼。 白皇后和红魔鬼看到浩克的样子，顿时一怔，虽然他们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变种人，可长得如此高大的，还是第一次。 这次杜牧确实没有找到能够让两人增强能力的方法，本打算就此失望的放两个获得了真气的人回去。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原著X战警中，另一个拥有瞬移能力的人。 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出生了吧？ “红魔鬼，你有孩子了吗？” 红魔鬼一愣，露出了迟疑之色：“抱歉，神君，我并不清楚……” “过去的我从未想过和谁成家，因此虽然和很多女人睡过，我却从未在意她们是否怀了孕。” 变种人怎么都这德行。 杜牧又想起了艾瑞克的儿子快银，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是个青少年了。 嗯，一个夜行者，一个快银，只要得到其中一人的能力，对自己的机动性都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这时，白皇后忽然道：“神君，我查看了红魔鬼的记忆，似乎确实有那么几个女人，曾和红魔鬼短期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出现过怀孕的症状。” 红魔鬼没有惊讶，他知道白皇后这类心灵能力者，可以搜寻到本人都自认为遗忘的记忆。 杜牧点点头：“好，红魔鬼，你有个儿子叫夜行者，和你长得差不多，但皮肤是蓝色的，去找找他吧。” 红魔鬼闻言，瞳孔微微放大，心跳也忍不住有些加速。 良久，他才压抑着声音，垂首道：“是，神君。” “还有，告诉艾瑞克……他也有个儿子，叫皮特罗，拥有极速的能力，未来的天启掌握的30倍音速，应该就是从他儿子身上获得的。” 白皇后捂了捂嘴，也忍不住有些惊讶。 30倍音速……这种速度，几乎超过了人类创造的一切交通工具，包括火箭。 光是想想都可怕，那几乎快过了人眼的最大动态视力了吧？ 这样的能力，被未来那个叫天启的变种人获得，也难怪对方能够造成灭世般的灾害。 那能够杀死天启的神君……又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杜牧交代了二人分别寻找自己最需要的两个年轻变种人，随后便将他们遣返回了变种人的世界当中。 彼得挠了挠头，有些惊讶道：“30倍音速？真的假的？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吧？人类怎么能达到那种速度？是跑的那么快吗？这也太不科学了。” 浩克扣了扣鼻子。 自从他能够一跳几公里后，班纳就放弃研究自己身上的物理规律了。 好像光是变大，就违背了什么质量守恒定律，不过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科学家。 杜牧看着彼得，问道：“你回去已经一个星期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这个……公司的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 彼得无奈笑笑，随后感激的看着杜牧：“谢谢你，师父，您帮助格温获得了真气，还给予了她法力铃铛，让她能够在那段艰难的时间里，代替我成为蜘蛛侠。” “如果我回来之后，发现因为我不在，而有那么多民众死于灾害中，我肯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杜牧摇摇头：“但是你却救了这这个世界的几十万百姓……别太剥削自己了，彼得，你又不是上帝，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 这不仅是在说彼得，杜牧也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他在变种人世界做了好大的事情，可他从始至终，目标都不是拯救每一个人。 只要大方向上，维持变种人和人类的基本公平，让他们在彻底融合前，不至于相互仇恨到不共戴天就可以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个轻松的事情。 因为神君杜牧的承诺，是说给变种人世界的每一个人的，因此杜牧很难保证，自己的法力足够使用多久。 因此，杜牧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一，摸索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看能否操控它们，投入庇佑信徒的自循环当中。 二，强化肉身，灌顶霍格沃兹全校学生，硬生生获得真的足以庇护整个星球的庞大法力。 杜牧决定同步进行这两件事，反正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一心十用。 他摘掉了自己的精神力屏蔽头盔，立刻就感受到从侧院涌来的精神力。 这一次，杜牧没有选择直接消化它们，而是储存在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中，开始进行各种实验。 这种实验不是虚拟的，是实际的，只是由于信仰之力的特殊性质，它们不需要出现在物质世界罢了。 杜牧暂时将头盔放入了储物袋中，看着彼得道：“我有事情还需要去另一个世界，正好你过来了，和浩克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大顺朝逐渐混乱的问题吧。” 彼得顿时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这种艰难的问题，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大学生所能解决的。 杜牧其实也只是给彼得安排点事儿做，在他心中，大顺朝的事情，他也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在变种人世界的行为，也算是杜牧的一种尝试。 毕竟这个世界，如果不去管它，它最后是会自毁的。 反正都已经是最糟糕的结果了，杜牧自然敢大胆施为。 就看‘神君杜牧’的信仰体系，何时能够完美的自主运行了。 要建立这套体系，所需要的力量，在杜牧心中，倒也确实配得上一声神君了。 随后杜牧又看向浩克，开口询问道：“浩克，还有班纳，我想要用你们的血液来进行研究，看能否在动物身上使用，你们是否愿意？” 这也是杜牧之前为什么没有直接开始研究浩克之血的原因。 这种事情，当然要征得弟子的同意了。 如果浩克极为厌恶被研究，那杜牧也自会另想他法。 在杜牧看来，尊重是相互的。不能因为浩克班纳喊了几声师父，就完全无视他们自身的意愿。 哪怕是亲生孩子，这样也是很不尊重人的。 浩克一愣，挠挠头：“研究就研究呗？反正我都给了罗斯一份了，再给您一份也无所谓。” 彼得闻言，忽然露出来古怪的神色，看向浩克，欲言又止。 浩克施施然地用法力切割了手心，在肉体自愈之前，用法力托举着一捧血液，飞到了杜牧的面前。 杜牧微微一笑，也一挥手，将这份血液收入储物袋内。 反正多点总比少点好。 这时候浩克才看着彼得，奇怪道：“怎么了彼得，来的时候没上厕所？这里只有旱厕，你回家拉屎吧。” 彼得摇摇头，对浩克越发直白生活化的话语并没有在意，他看了看杜牧道：“师父，我能否跟浩克说那些事情？” 杜牧失笑道：“彼得，你以为浩克的精神还是几岁孩子吗？罗斯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彼得这才以分享吃瓜新闻一样的心态，绘声绘色的和浩克说起罗斯将军后来的遭遇。 由于彼得也知道很多细节，所以他同样筛选过信息，排除了很多阴谋论。再加上他目前的身份地位，还能接触到更多普通民众不知道的内幕。 但总的来说，和杜牧当初的猜测也并没有太大区别。 浩克听完，神情有些复杂。 “没想到，不杀他，竟然也能逼死他……呵呵。” 浩克摇摇头，神情和气质有了些许的变化，皮肤也开始微微泛红。 看起来，浩克正在变为班纳。 班纳长吁口气，耸耸两块轮胎一样粗壮的肩膀：“看来我运气不错，如果杀了他，他还成战死的烈士和英雄了。现在，他不仅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通缉令也被撤销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班纳的兴致显然也不是很高。 杜牧现在没有再佩戴头盔了，自然能够感觉到，班纳有些失落的缘由。 当然不是因为罗斯……而是因为贝蒂。 当初班纳没有下手杀罗斯，也同样是回忆起来贝蒂在罗斯手中保护自己时的样子。 而班纳在彻底从权势、肉体、精神三方面打垮罗斯，彻底出了口恶气之后，就不再将罗斯放到心上了，所以对他的死自然也无动于衷。 可是想到贝蒂从此失去了父亲，还是因为自己，班纳就有些……怅然若失。 杜牧摇摇头道：“担心那个姑娘，就去看看她吧，反正你现在也不是通缉犯了。” 班纳错愕的抬起头：“可是她的父亲刚刚去世，我……” 杜牧看着班纳，平静道：“那你是打算在这里一直猜测贝蒂会不会恨你？那还不如直接跑去看看，免得天天自怨自艾。” “就算她恨你，你也要明白，造成这一切的责任既不是你，也不是她。”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你还在乎她的基础上，如果你已经打算彻底放下，那一个陌生人是否恨你都无关紧要了。” 班纳沉默片刻，轻轻捏了捏手指。 “我只是……想回没有通缉令的美国，旅游几天。” 班纳嗫嚅道。 杜牧笑道：“好，这个假期我批了。” 说完，杜牧不再理会有些纠结的班纳，一步迈出，便来到了一个现代城市的上空。 这里正是《猩球崛起》的世界。 得到了本人的许可，杜牧也打算找一个开启灵智的动物，真正尝试一下浩克之血的提升了。 嗯……但愿反馈的只有力量，杜牧可不想变得浑身皮肤发绿。 顺便也来验收一下汤姆的工作进展。 第156章 科学家们 杜牧重新来到了城市的上空。 但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和汤姆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他们两人又没有彼此的电话号码……或者说，两个人都没有手机。 汤姆又没祈祷，杜牧发现，自己想要找汤姆，居然还真需要费点功夫。 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罢了。 因为杜牧仅仅只是停留在城市的上空不过几秒钟，就从脚下的城市街道中，捕捉到了许多信息。 由于杜牧上次前来，就已经知晓是哪家公司在研发猩猩病毒，因此人群中有关这家公司的交谈信息，全都被杜牧所捕捉到。 一周之内，哥塞斯公司已经失踪了超过八名高管，并且在世界各地的公司分部都遭遇了严重的服务器损坏，造成完全可以称为致命的损失，公司股票一夜之间近乎脚脖子斩。 在现代社会中，失踪八个人是很平平无奇的事情，但同一家公司，离奇失踪的全是高管，就近乎举世瞩目了。 毕竟和高危低薪工作者相比，有钱人的扎堆失踪更容易引起某些人群的恐慌。 杜牧摸了摸下巴，看来汤姆的行动还算快。 不过有些粗暴了，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是都吩咐过他要稍微低调一些了吗？ 杜牧再稍微聆听一下，确认了最后一个失踪的高管，正位于这家公司的纽约分部，那倒是挺近的。 他简单的调动方舟反应堆的电量，在自己前方凝聚电磁法力线圈，随后发出了战斗机般的呼啸声，以八倍音速从旧金山飞往了纽约。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杜牧心中微动，接收到了一缕信仰之力。 是凯撒，他现在还待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每天都在阁楼中不敢被邻居发现，有些郁郁寡欢。 于是他除了开始尝试着认字看书之外，每日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活动，就是向着神明祈祷。 只是凯撒看了书以后，无端生出了许多杂念，对杜牧形象也越发趋于脑补，这就导致他的信仰质量明显下滑。 杜牧暂时没空关心这个小猩猩的心理问题，他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抵达了熟悉的纽约。 纽约的布局和漫威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家不起眼的哥塞斯公司，少了一家惹眼的斯塔克企业大厦……哦，还少了奥斯本大厦。 杜牧隐蔽的来到了哥塞斯公司的办公楼内，随后就感觉到，整个公司大楼内的员工，全都人心惶惶。 唯一镇定的，只有顶层办公室内的两人。 或者说，太镇定了。 杜牧顿时心下了然，直接来到了顶层办公室内。 他就看到一个普通的白人女性，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脑前不停的敲打着什么。 而另一个褐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魔杖，正悠哉的看着报纸。 当杜牧显现出身形后，汤姆瞬间站起身来，满脸警惕，周身以法力凝聚出数个法力钢针。 直到看清来人是杜牧，汤姆这才松了口气，微微欠身致意道：“杜牧教授。” 他心中自嘲，自己是不是和麻瓜呆久了，胆子也变小了，脑子也变蠢了。 在这个没有巫师的世界中，能不被自己察觉到，还能隐形的，当然只可能是从武馆前来的杜牧教授了。 而杜牧教授看着那个白人女高管，果不其然的询问道：“你使用夺魂咒了？” 夺魂咒属于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属于被魔法部发现对人使用，就会立刻丢到阿兹卡班的罪行。 具体功效，就是简单粗暴的‘控制’，彻底操控另一个人的身心，让其变成傀儡。 虽然对某一个人施此咒过多的话，就会产生抗性，从而削弱咒语的威力。但这对麻瓜来说没什么意义，尤其施咒者还是拥有自身过去两倍精神力的伏地魔。 杜牧也观察着汤姆的精神状态，倒是没发现使用不可饶恕咒对对方的精神造成了什么影响。 不过现在的汤姆，其精神力远超本体全盛时期，若能被区区施展了几次的不可饶恕咒的副作用影响到心智，那真不知道咒语到底是作用在谁身上了。 汤姆叹息一声：“没办法，麻瓜实在是太蠢了。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魔法，难以将它们视为威胁……我难以和他们进行有效的沟通，想要采取比较高效的手段，就只有使用夺魂咒了。” 杜牧并未直接质问，而是耐心询问道：“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打草惊蛇，而是要耐心的拆除猩猩病毒吗？你怎么会直接让八个主管人间蒸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汤姆见杜牧只是在意消失八个主管的动静太大，而不是质疑自己的行为是否道德，也放松下来。 也是，毕竟是杜牧教授，当然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因为那八个人……再算上您眼前的这个，他们九个就是ALZ-112项目的核心主管。” “每个人都存有这个药物的历史版本和配方备份，甚至脑海中还记忆有某些原始数据，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在控制他们销毁所有实验数据后，再让他们人间蒸发……” “我确实很努力在避免引起大范围骚动了，毕竟失踪的话麻瓜警察最多只是调查，和确认死亡的待遇不一样。” 就在他们交谈的功夫，白人女主管也按下了键盘中的确认键。 随后，那些耗费数亿，数十亿资金的资料，全都在格式化中灰飞烟灭。 但杜牧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看向汤姆，询问道：“伱知道即便格式化，数据也是有可能恢复的吗？” 汤姆一愣，随后立刻回忆起来，最后松了口气道：“这种信息我之前并没有注意到，不过好在被夺魂咒控制的麻瓜，能够完全依照我的指令行事。” “我就说为什么他们删除了资料之后，还要往服务器上泼水，或者直接拿着斧头劈砍服务器呢。” 杜牧这才点点头，直接物理销毁的话，要恢复起来，可能还不如从头开始进行实验呢。 然而说着说着，汤姆神情中却露出了一丝迟疑。 这一抹迟疑，自然被杜牧捕捉到。 “有什么问题吗？” 杜牧看着白人女主管起身，很显然是去寻找服务器机房了。 他们用不着跟着，杜牧在办公室就能感觉到整个办公楼内的所有动静。 汤姆犹豫再三，还是问到：“杜牧教授，那些已经使用了ALZ-112药物的老人，我应该如何处置？” “一旦他们停药，他们的大脑就会快速恶化，脑组织被感染的活性病毒所分解。” “并且在死亡后，这些病毒会从他们的尸体上飞速扩散到整个自然生态中，寻找下一个灵长类宿主。” 杜牧神情微动，很显然，原本对麻瓜科技一窍不通的汤姆，也为了解决安排给他的任务，真正的深入研究过这款病毒药剂的传播方式。 难怪……难怪原著中，这种药剂早就在凯撒以及他爷爷身上起过作用，却在凯撒率领猩猩们逃离城市的数年之后，才在人类中猛然爆发。 原来只有等宿主死亡后，这些病毒才会在尸体上扩散。 杜牧看着汤姆，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副作用的？即便是这家公司本身，恐怕也没有具体研究过死亡后的现象。” 汤姆摇摇头：“因为那几个高管并没有被我杀死，而是依然被我用夺魂咒操控着，对一个因为没钱买药而已经死亡的老人进行研究，最终得到的实验结果。” “现在那些高管的大脑也被病毒感染了，他们目前变得更加聪明，思维更加灵活了，但我只能不断的让他们服用自己生产的药物，否则他们脑海中贪婪的病毒会不断分解他们的大脑，结果要么死，要么变成白痴。” “您说这种药物叫‘猩猩病毒’，确实恰如其分。因为这种病毒的最终宿主就是猩猩，只有猩猩的脑组织中，拥有可以和它们共生的某种激素。而人类没有这样的激素，只有不断的从猩猩中提取到药剂内再摄入，才能勉强维持脑海中的病毒不爆发。” 杜牧第一时间想问的问题，居然是高管也能搞研究？ 不过也可能是夺魂咒的控制之下，心无旁骛的处理平日的工作吧，毕竟平时接触的就是这些事情。 “那如果猩猩宿主死了呢？”杜牧问道。 汤姆摇摇头：“猩猩宿主的死亡，会携带着病毒一起死亡。除非这个过程中，大脑被其他猎食者吃掉，否则不会进行传播与扩散。” 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杜牧皱眉道：“停止服药就会恶化，这么严重的副作用，这么多年来，这个公司就没发现吗？” 汤姆再次露出复杂的神色，摇摇头道：“不……他们知道。” “不仅知道，事实上最初的病毒完全没有这么凶恶。” “他们是故意的，在研究的过程中，首次发现了会产生严重副作用，但只要持续服药就能缓解的变异体，那些公司高层简直欣喜若狂。” 杜牧微怔，瞬间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 杜牧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他之前还在说，猩球崛起的世界，只是一个心疼父亲的年轻人，希望制作出能够治疗阿兹海默的药物，结果不小心毁灭了世界。 是一个好心办坏事，无可奈何的事情，并没有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反派，也没有既得利益者的黑猩猩作为幕后黑手。 结果呢？ 杜牧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资本家给打脸了。 就连黑魔王也不禁感叹道：“为了能让一次服药的客户，终身服药，他们不断的强化药剂的单次作用，却对副作用视而不见，甚至刻意放大。” “事实上，就连死亡后，那些病毒会从尸体中扩散到自然界这件事，也有其中一个高层知道……我不太懂麻瓜们公司的具体职务，总之他好像是个持有股份比较多的家伙。” “根据摄神取念得到的记忆，他在发现这件事后，还兴奋的举办了好几场宴会，并且大肆收购公司股票，成为了所谓的董事长。在他看来，只要第一个服药者在死亡之后，让病毒扩散开来，那全世界人都会成为这个公司的客户。” 汤姆忍不住扶额叹息，为麻瓜们愚蠢而歹毒的作为感到汗颜。 这些资本家的歹毒，让黑魔王都感到心惊。 就为了赚点钱，他们是真不怕玩脱，让整个世界的人陪葬啊。 而从杜牧教授所说的未来来看……他们也不负众望的玩脱了。 杜牧都被沉默了。 “这家公司还有哪个分部，拥有这种药物的资料吗？” “现在，服用这种药物的老人有多少，已死亡的人数有多少？” 没空去审判资本家的罪过，杜牧立刻询问了这两个关键问题。 汤姆想了想，开口道：“资料应该没有了，至少我在那些高管中交叉使用摄魂取念，找到了所有可能的知情人。” “或许还有那些参与其中的科学家脑海中有相关信息，但至少储存在服务器中的，以及手写的纸质资料，已经全部都被我销毁了。” 杜牧点点头，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满意道：“汤姆，你做的很好。” 汤姆谦逊的微微欠身，同时回答杜牧的第二个问题。 而这第二个问题，也让汤姆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服用过这种药物的患病老人……至少有数十万个。” “也就是这种药剂今年才彻底脱离动物实验，开始对外销售，并且售价极高，不然不会这么少。” 数十万人…… 这个数量，也让杜牧不禁眉头紧皱。 汤姆说这个数量少，对标全美将近700万阿兹海默病人的数量，确实很少。 毕竟阿兹海默症有多么的烦人，根本不需要过多描述。 这是除了骨癌尘肺那种切身疼痛的疾病外，最折磨人的疾病之一。 知道一种新药剂可以缓解阿兹海默症，是真的有子女愿意倾家荡产，卖房买药为老人治病的。 只能说，幸好售价极高。 不然就是数百万潜在的病毒传播者了。 而数十万这个数量级，也不用问有没有死亡的病例了……都是些老人，忽然死亡再正常不过。 并且这些老人死亡之后，病毒第一时间传播的对象，就是愿意付出高昂代价，来让老人病情缓解的子女。 光是想想，杜牧的眉头就忍不住深深皱起。 要不是那些公司的最高领导层已经被汤姆一网打尽…… 杜牧很想让他们品尝一下，他当初面对那些丐帮的人，是如何使他们痛不欲生，只恨父母将自己生出来的。 不过还好，那些高层的人还活着。 夺魂咒不会让人变成白痴，只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遵从施咒者的命令而已。 这口恶气还是有出的机会。 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阻止猩猩病毒的爆发。 然而杜牧站在办公室中，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那可是几十万人…… 一旦这些老人死亡，写的我冷汗直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问题，中间立刻切换了内容。 我草，我当初写猩球崛起的时候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真是自己作死啊。也请大家不要讨论相关话题，小猪跪谢！ 不好意思，因为撕大纲，今天只有7000字了，万分抱歉。 第157章 金刚 天空忽然出现的巨大身影，让武馆内的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班纳更是直接肉身膨胀，变成了红浩克，身上的白大褂顷刻间被撕碎，露出里面可伸缩的中式短打。 这还是第一次，新的穿越者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出现的。 杜牧仔细感知法力托举着的庞然大物，它的身高超过30米，体重却远远超过法力凝聚而成的百米浩克，应该在400吨左右。 显然是个实心的。 对方对自己周围环境的忽然变化，明显也感到了错愕和紧张，立刻在法力层上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金刚看着周围的低矮房屋，以及无数渺小的无毛人猿，显得十分困惑。 本来他还有些应激，可发现周围除了几座大山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并没有什么同体型的掠食者，姑且没有暴走。 而周围那些低矮建筑内的无毛人猿，看到自己的时候，神情也只有惊讶，却并不慌乱和恐惧，这无形中也让金刚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下来。 有这么弱小的动物聚居地，说明这里的环境很安全，并非是什么猛兽的巢穴。 托尼看着踩在头顶的巨大脚掌，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玩意？” 杜牧沉默片刻，开口道：“他应该叫做金刚吧，虽然也只是他的世界中，那些人类给他起的名字。” 见杜牧了解对方的来历，武馆内的几人才放松下来。 看起来，又是一个不同的平行世界来客。 蝙蝠侠对这种巨大体型的动物没什么兴趣，他对杜牧道：“师父，药剂的事情既然已经完成，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耽搁了太久，必须返回哥谭了。” 杜牧点点头，就见蝙蝠侠对着自己和班纳以中式的礼节拱手，这才从武馆大门离去。 只是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前，蝙蝠侠还是回过头，以戴着面具的状态，难得露出笑容道：“还有，师父，恭喜您，让那些孩子们彻底恢复了健康。” 杜牧也微笑回应，同时道：“修复药剂的配方，你应该也掌握了吧？以后可以随身带着点，防止意外发生。” 说着，杜牧又补充了一句：“嗯，韦恩集团也可以将它作为产品卖出去，反正是能造福普通人的医疗产品，在每个有能力的世界多多扩散总是好的。” “我明白，师父。”蝙蝠侠见杜牧进行了商业授权，也并不拒绝。 之后给师父开个账户吧，他也没有跟杜牧商量比例分成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尽到弟子心意就是。 随后他才重新迈出脚步，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托尼看着蝙蝠侠离开的身影，面色古怪的摸了摸下巴。 其实他一直很想吐槽对方的装备风格……但说实话，从最开始的玩笑话被对方无视之后，托尼反而越看越觉得……好像，还挺帅。 自己也要整一套。 当然，不要披风和脑袋上的两个尖耳朵，那就是托尼虽然觉得蝙蝠侠的装甲帅，却绝对不会承认的原因。 就在这时，金刚动了，他向着九龙湾不远处的大海迈开脚步。 杜牧注意到，对方倒是还算小心，落脚点尽可能不在那些人猿的巢穴上。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金刚觉得自己需要觅食了，他还在成长期，每天都感觉腹中饥饿，需要吃大量的食物。 金刚可不是等比例放大的大猩猩，他光是用看的，就了解这里的生态全都是小型动物。如果不尽快开始觅食，他很可能无法在体力耗尽前捕获到足够充足的食物。 至于脚下的人类？这个并不在金刚的食谱上。 人类金刚也不是第一次见，骷髅岛上就有许多。 他们算是唯一能和金刚产生一定程度‘交流’的物种，甚至看起来也很像比例缩小再剔除毛发的同类，这让向来孤独的金刚，从未考虑过去吃这些难得能和自己共存的生物。 然而金刚刚刚迈出一步，就瞬间感觉身体有些束缚感。 他皱起眉头，尝试挣脱，却无论如何用力，都难以继续行动。 这让原本还算平静的金刚，开始龇牙咧嘴，逐渐暴躁起来。 然而下一瞬间……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了金刚的面前。 金刚原本愤怒的面孔，先是一滞，随后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人性化的呆傻模样。 身高百米的浩克，此时的金刚，不过刚刚到对方的大腿附近罢了。 浩克看着金刚，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金刚看着浩克的神情，整个猩陷入呆滞和震惊的状态，完全难以思考。 这是……自己的同类？ 怎么可能，对方身上没有毛发，鼻子大不一样，长相又如此凶恶，金刚又不是个瞎子，自然不会将其当作自己的同胞。 感受着脑袋被一掌温热的大手抚摸，金刚顿时从震惊的状态回过神来，神情逐渐发狠，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毕竟是从小生活在危机四伏的骷髅岛，‘危机’即便对金刚来说也是一样的。 要不然，他的父母是如何死去的？ 骷髅岛明面上的大多数生物都是金刚的食物，可地底的生物却视金刚为食物，即便是他也是历经磨难挣扎求生。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于危险是极其敏感和反应剧烈的，被对方的巨手摸在头顶，金刚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整个猩仿佛变成了刺猬，甚至难得的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动，可金刚此时本能的认为自己处于极端危险的环境中，拼尽全力的挣扎，以至于身上开始被杜牧的法力丝线给勒出了鲜血。 浩克顿时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过激。 他低下头，看着武馆，无奈道：“师父，他好像很害怕，怎么办？” “你觉得他在害怕什么？”杜牧有些无语。 说实话，现在的九龙湾百姓也有些恐慌起来了，天空中的大脚几乎将整个九龙湾都笼罩其中。 即便知道其中有一个是浩克天师，可这种对巨物的恐惧，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盖在头顶的宏观巨人，还是让一些胆小的人惊骇欲绝。 “消散你的守护神咒吧。”杜牧命令道。 浩克见自己的百米形象出现，好像对现状确实没什么帮助，只是单纯的将金刚给吓坏了而已，只得化为纯粹的法力返回班纳的体内。 发现那几乎比自己大三倍的怪物消失，金刚恐慌的大口喘着粗气，不停的左看右看，满头的问号，眼神中尽是费解的神色。 尤其金刚的智慧还不低，他忽然想起脚下的人类巢穴，连忙低头，却看到之前百米巨人脚下的人类巢穴依旧完好，顿时更加怀疑自己的双眼。 那样的巨人，行走之后，必然会导致地形一定程度上的改变……而人类的巢穴怎么可能那么坚硬。 难道，其实自己还在骷髅岛，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吃了巨大蘑菇之后的幻觉？ 不对啊，骷髅岛的蘑菇自己早就吃完了，已经很久没有那种幻觉出现了，到底怎么回事。 在金刚的费解和茫然时，杜牧当然不是在干看着。 自从金刚出现之后，杜牧就一直在准备施法。 好在这个法术，在霍格沃兹的世界中，有着原版的咒语，对现在的杜牧而言，将其改造成法术，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 “速速缩小！” 杜牧看过米兰达·戈沙克撰写的《标准咒语》，里面这样描述变大咒与缩小咒：简单直接但危险度惊人的魔咒，会令一些东西膨胀或收缩。必须两种咒语一起学习，这样才可以随时撤销过了火的施咒。 原著中，食死徒假扮的黑魔法防御课穆迪教授，是先将蜘蛛放大，之后再进行缩小返回原状。但很显然，两者虽然互为反咒，却都能作为独立的魔法进行释放。 下一刻，金刚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事物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金刚睁大眼睛，威胁式的发出怒吼，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慌。 眼前的一切，都太过古怪了，这种周围事物不断变大的错觉，还是儿时被一只巨大昆虫叮咬后，才有过一次。 难道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又被那种虫子袭击了？ 渐渐的，金刚忽然发现，自己脚踝边，竟然出现了之前那个红色个的百米巨人！ 金刚难以遏制的再次挣扎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太超出这个生活在岛屿上的猿类想象了，以至于他难以接受现实，竟生出了畏惧的心思，只想快点逃跑。 可那个红巨人笑呵呵的拽住他的脚踝，金刚顿时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骷髅岛的骷髅爬虫给狠狠缠绕起来，动弹不得。 更让猩惊慌的是，那个矮小的红色巨人……也在一点点变大！ 难道对方又要变成比自己大三倍的恐怖体型了吗？ 金刚眼见逃不掉，恐惧转化为了愤怒，死死的瞪着小腿处的红色身影。 金刚怒吼一声，双拳顿时狠狠下砸，想要在对方变回百米身高之前，干掉这个巨大的威胁！ “轰！——” 巨大的爆鸣声传来，金刚颤抖着手，看着越来越大的红色怪物，仅仅抬起一个胳膊就抵挡住了自己的全力攻击，看起来轻松惬意，毫发无伤的模样。 “吼！” 金刚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对红色怪物开始了连番攻击，甚至在到达一定的体型后，直接上嘴撕咬。 因恐惧而陷入愤怒的金刚，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型已经不再缩小了。 但他的个头，却依旧要比红色巨人高将近一半。 杜牧看着大概5米的金刚，对3米的班纳不断进行攻击，而早已今非昔比的班纳，甚至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以四相拳来对敌，轻而易举的将金刚的所有攻击都拨开。 看来自己的缩小咒，只能将金刚缩小到五米左右了……虽然依旧是个庞然大物，却至少能在人类的区域进行活动了。 也至少能让演武场容纳对方站立了。 金刚见自己的肉搏无效，忽然注意到身旁立着好几根长短不一的木头，立刻拎起其中最长的一根，猛然向着班纳抡圆了打过去。 “嘭！” 梅花桩顿时在班纳身上炸开，无数的木屑翻飞，吓了门口的托尼一跳。 而那些木屑却在即将打中托尼时，在空中自燃并消失。 班纳倒是没什么所谓，木头的攻击对此时的他来说，和用奶油糊脸也没区别。 但看着依旧狂躁的金刚，班纳还是开口问道：“师父，需不需要我让他冷静下来？” 杜牧挥挥手，示意班纳不用管。 他一挥手，金刚再次陷入了熟悉的桎梏当中，神情越发狂躁。 杜牧看着金刚，又回头看了看武馆大门。 说实话，虽然金刚符合杜牧想要的新穿越者要求，但当对方真的出现后，杜牧反而对武馆大门本身的关注更大。 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万没想到金刚就直接出现了。 是巧合吗？ 杜牧看向剧烈挣扎，以至于弄伤自己的金刚，开口道：“昏昏倒地。” 原本几乎要把自己的胳膊都给拧断的金刚，瞬间全身肌肉放松，眼神中的神情瞬间清空，整个猩在杜牧的控制中，保持着原本站立的姿势，闭上双眼，陷入了昏迷。 杜牧将五米高的金刚缓缓放到演武场的地上，却转身先来到了武馆门口。 他摸着武馆大门，思索片刻，开口道：“我需要一个有能力带着我随意去诸天万界的弟子。” 毫无反应。 果然不是什么许愿机，这杜牧有所预料，只是反正没什么代价，随便试试罢了。 考虑到他目前总结的穿越者规律：首先是自己看过的作品，其次是父母双亡。 说实话，提起父母双亡这点，杜牧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蝙蝠侠之外，就是火影忍者里的鸣人了。 金刚也符合这两个要求，同时还满足了自己之前对着武馆大门所说出的条件。 杜牧本就想再来一个和霍格沃兹世界一样，有着完整力量体系的超凡世界，而火影忍者中除了后期的尾兽和六道之外，影级以下对自己都没什么威胁，确实算得上一个很合适开发的世界。 于是杜牧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名叫漩涡鸣人的弟子。” 为了严谨，杜牧甚至是用日语说的。 可惜，武馆大门还是毫无反应。 难道真的是巧合？ 杜牧摸了摸下巴，心道每次穿越者出现的时间间隔都不一样，但至少从未有同一天出现两个穿越者的情况。 即便是布鲁斯和哈利，严格来说，也隔了半个晚上，算是第一天的夜晚和第二天的凌晨。 所以武馆大门的穿越机制，还是有冷却时间的吧。 那就看下次的穿越者，究竟是不是来自火影忍者世界的漩涡鸣人了。 毕竟他确实符合杜牧之前所总结的穿越者共同点。 托尼并不知道杜牧的心理活动，因此听了杜牧的两次要求后，眨眨眼，好奇道：“那个叫漩涡鸣人的，难道可以随意带伱去不同的世界？” 他是把两句话当一句听了。 托尼自然是懂日语的，毕竟在他年轻的时候，日本也当过一段时间技术领先的国家。托尼偶尔为了看日语论文，还是稍微学了一下的。 可惜后来日本就全面拉跨了，这项能力在平时也就许久没有用过了。 杜牧看了看托尼，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你对武馆大门研究的怎么样了？” 托尼原本感兴趣的神色顿时一跨，神情扭曲的看着武馆大门道：“完全……没有看出来，它和普通的门，到底有什么区别。” “血液贴片来作为钥匙也太扯了，哪怕我用最离谱的理论模型也想不出那玩意究竟能对穿梭不同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只是来自不同世界的物质不同，那光是在武馆呆一会，衣服上就至少沾染了来自数个不同世界的基本粒子。” “除了人体穿过大门就能穿越外，其他的什么外物都能自然的穿过大门。这样的筛选机制，要么它有基本的AI判断能力，要么这玩意就是个活的，要么……就是人为设置的条件。” “总而言之，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托尼说完，期待的看着杜牧：“难道是来自某个异世界的魔法？就好像你施展的法术一样。拜托，能让我去你说的那个有魔法的世界吗？我真的太好奇这种完全无规律的东西，究竟是如何在人为的控制下可以对自然界产生影响的。” 托尼的话实在是滔滔不绝，让杜牧都有些后悔允许彼得将对方带过来了。 本来他也是想着，托尼毕竟是漫威当中数一数二的科学家，肯定能派上用场的，倒是没想过人家过去从来都没涉及过医学领域。 幸好他对材料学的研究比其他人都强，这才能在判定感染者方面起到帮助。 而托尼在看到蝙蝠侠，听到所谓的哥谭市，即将灭亡的世界等等事情后，立刻意识到，他们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 这些平行世界的枢纽，正是杜牧的这家武馆。 那一瞬间，托尼只觉得自己赚大了。 能够前往不同的世界，研究不同世界的科学体系，这种幻想在他小学的时候就丢到一旁了，却没想到能在成年后真的实现。 不过他还是很冷静的表示，想要先研究传送门，也就是武馆大门。 毕竟托尼可不是简单一两个世界就能满足的人，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能完全掌握传送门的技术，随意且自由的往返不同的宇宙。 光是想想不同科学体系相互搭配所可能碰撞出的火花，托尼就忍不住激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整整七天过去，他对武馆大门的研究依旧一无所获。 这不是卡在某个进度没有进展，而是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的各种采样分析，全都没有发现它除了作为一扇普通的木质大门外，究竟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即便托尼有自信，也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 而也就在刚才，听到杜牧的话，托尼才忽然有所顿悟。 既然一上来就研究传送门的阻力那么大，他也可以先研究其他世界的技术嘛。 随着数种不同体系的技术相互叠加，迟早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发现武馆大门的作用原理！ 然而杜牧却露出微笑道：“托尼先生，我记得当初请你帮忙的时候，好像我们已经商量好报酬了。” 托尼顿时面色一僵。 其他人都是杜牧的弟子，康纳斯博士视杜牧为恩人和幕后老板，他们帮杜牧做事，完全没有任何要报酬的想法。 托尼却不一样，他虽然一开始听到事情的严重性时，也十分严肃的表示愿意帮忙。 可在发现了武馆的特殊之处后，他顿时就表示，帮忙责无旁贷，但必须允许他研究武馆的传送门。 杜牧自无不可……然而研究总是要有个时间限制，不可能给对方无限的时间，不然赖在武馆怎么办？ 而托尼当时简直自信爆棚，大手一挥：“我绝对能在他们研究出猩猩疫苗之前，搞明白武馆大门的原理，就这个时间吧。” 杜牧也同意了。 结果托尼也没想到，那个身穿蝙蝠装的男人，在班纳的辅助下，居然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创造出了功效拉满的猩猩药剂…… 今天也就是他研究武馆大门的最后期限了，托尼顿时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能否再通融几日？” 杜牧微笑着，将对方推出了武馆大门。 “等等！我可以用其他技术跟你换！” 托尼在喊出这句话后，人就消失在了武馆内。 杜牧没管托尼最后的话，对方现在所拥有的技术，并没有哪个是杜牧所需要的。 毕竟，现在的托尼，还并没有创造出钢铁侠装甲。 而等到托尼有所进展之后，他肯定还会去找彼得的，双方并没有失联。 这时候，杜牧才扭头看向了金刚。 五米高的金刚，躺下后基本覆盖了小半个演武场。 杜牧微微思索，虽然金刚确实符合杜牧的要求，但他又不是那种希望按着别人脑袋拜师的人，如果金刚真的万分抗拒，杜牧也不会强求。 就看金刚是不是真的抗拒人类，只想回骷髅岛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了。 杜牧伸出手，先开始给金刚渡入真气。 难得的，在武馆内给他人灌顶，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只是金刚的经脉和人类完全不一样，体型又颇为高大，杜牧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原创出一部金刚一族所能修炼的功法，因此渡入的真气只是单纯的修复了一下金刚的伤势。 包括之前挣扎的伤势，被法力勒出的伤势，以及过去无数次和骷髅爬虫争斗时留下的暗伤。 想了想，杜牧拎起金刚的一根手指，拖着对方走向武馆大门。 过去那些穿越者，基本上都是回去过一次之后，产生了随时能离开的安心感，才对武馆只剩下好奇而无抗拒。 金刚虽然聪明，却也宛如蒙童，未被培养出什么社会属性，不懂平行世界之类弯弯绕的东西，更不知道怎么返回自己的岛屿。 那杜牧只好亲自来送对方回去了。 杜牧将金刚之前流出的血液收集了一下，再次制成血液贴片。随后当他拽着金刚的胳膊完全走出武馆后，一人一猿便瞬间在武馆内消失不见。 大概因为金刚的体型，总之他只是将一条胳膊完全伸出去，似乎就达到穿越世界的标准了，个头小一些的，还是要全身都走出去才算数。 班纳看着重新平静下来的武馆，挠了挠头。 最后，他的身体缓缓缩小，逐渐变成回了班纳，整理了一下和金刚打斗时弄乱的衣物，灌入法力让衣服的破损重新长好。 直到看起来不再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班纳这才也走出了武馆大门。 他并未使用血液贴片作为钥匙，自然是返回了漫威世界当中。 现在的他，已经能自由自在，大摇大摆的走在美国的街头，而不会被任何人围剿了。 班纳告诉自己，他只是去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接走在那边学习的李小七而已。 绝对不是为了去见前女友。 希望彼得能保护好李小七吧，万一这孩子被别人视为自己的软肋，想要威胁自己，那可就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班纳微微眯眼，眼神中窜起真实的红色光芒。 现在的班纳，或许是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也或许是经历了修罗之血的影响，总之和过去的他相比，大不一样。 虽然内心产生的念头是一致的，可过去的班纳只会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班纳却敢于贯彻自己的所有真实想法。 至于李小七在学什么……那是师父安排的事情，神神秘秘的，班纳并不太清楚。 当班纳的身影消失，来到漫威世界之后，他就直接出现在了神盾局的天空航母上。 是的，这也是他们最近总结出的新规律……在交通工具上返回武馆，回来的时候如果交通工具没有损坏，那就还是会出现在交通工具上面。 一开始班纳有些疑惑，但后来就释然了。 毕竟理论上来说，地球在太阳系内，甚至太阳系在银河系内，也是在一直保持运动的。 显然传送门记录的，是身边切实物体的坐标，而非一个虚拟抽象的空间坐标。 一来到神盾局，班纳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一个金发的壮汉，使劲用力的拉扯着一把放在中央台面上的锤子，而李小七在认真的看着，仿佛是在学习对方那副吃力的丢人模样。 第160章 暗夜之王 杜牧虽然跟在金刚身后，但这次却不再出手帮助他。 就看金刚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刚刚给他传输过去的‘拜师’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当金刚冲入骷髅巨蜥的巢穴时，那些骷髅巨蜥顿时更加恐惧了。 它们不断的往最深处躲避，而金刚则也不停的追赶。 只是这里的巢穴毕竟是适应骷髅巨蜥的身体而建造，不太适合金刚的身体构造，他想要往里深入，爬行之余还要时不时的挖刨泥土。 杜牧也没闲着，此时他身下被囚禁着一头四米高的巨大白虎，在这头白虎的脑袋上还有着一对鹿角。 在杜牧刚带着金刚返回骷髅岛，并且在山巅俯瞰全岛地形时，这头白虎原本想从背后袭击杜牧。 然后毫不意外的，被杜牧俘虏，并暂且存放在了储物袋中。 现在正好趁着金刚听到同族的消息，迫切的闯关时，杜牧又将白虎放了出来，打算先在对方身上实验浩克之血。 毕竟金刚可是杜牧预订的弟子，当然不能一点准备没有，就直接把浩克的血往对方身体里怼。 刚好，这头白虎来自骷髅岛的特殊生态系统，作为给金刚垫成功率的先行者，再适合不过。 杜牧将浩克的血凝聚为丝线，缓缓注入鹿角白虎的体内。 那鹿角白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想捕食一个落单的人类，忽然整个世界就变得漆黑一片。 当重新恢复光明之后，它就一直漂浮在原本被自己当作猎物的人类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这诡异的现象着实让鹿角白虎应激了，它疯狂的挣扎，可它那点力气，对杜牧的法力来说约等于没有。 不过杜牧也并没有完全限制鹿角白虎的挣扎，毕竟越是剧烈运动，血液的流速也就越快，起作用的时间也就越快。 此时，那些骷髅巨蜥们，已经被金刚逼到了巢穴的尽头。 在那里，有着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涡流隧道，正是从地表前往地心的入口之一。 在杜牧的感知中，环绕整个骷髅岛的混乱电磁风暴，全都是从这个隧道中涌出的。 然而面临那神秘发光的涡流隧道，骷髅巨蜥们并未直接向里逃窜，反而面面相觑，精神层面散发出明显的恐惧气息。 最终，它们齐齐嘶吼着，竟然转头向着金刚扑来！ 金刚倒没有措手不及，毕竟他双眼一直死死盯着这些敌人呢，立刻也发出愤怒的咆哮，向着它们倾轧而去。 可惜，这毕竟是骷髅巨蜥们的巢穴，狭窄的隧道让金刚只能趴着战斗，而这却是骷髅巨蜥们日常的行动方式。 空间的狭窄不局限于上下，四面八方都很‘狭窄’……只是是对30多米的金刚来说，对杜牧来说倒是很宽敞。 只是在这样的空间中，金刚不仅不能站着，也不能灵活的移动来避开骷髅巨蜥的撕咬。 霎时间，通道内弥漫出了血腥的气息。 即便这些骷髅巨蜥并非是它们族群的王，而仅仅只是金刚在地表可以随意打杀的普通巨蜥，可在主场环境下，每一头对金刚的威胁都无比巨大，危险程度并不亚于骷髅巨蜥王。 这是金刚有生以来，打得最艰难的战斗。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到敌人的主场。 可刚刚获得了同族的信息，本以为只剩自己一个，孤独了上百年的金刚，早已被冲昏了头脑。 他看着骷髅巨蜥们身后的涡流隧道，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同胞，像是骷髅岛的小人一样构建起了舒适热闹的聚集地。 而这一切，都被这群该死的骷髅巨蜥所阻隔。 金刚咆哮着，怒吼着，爆发出强烈的愤怒，不闪不避，硬生生扛着骷髅巨蜥的伤害，扳住对方的上下颚，向着两边猛然撕扯开来！ 咔嚓一声，一头骷髅巨蜥的下巴连带着内脏，就被金刚撕扯了下来，血液仿佛河流一样在通道内流淌。 狭窄的空间固然让金刚处于劣势……但至少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金刚不能躲闪，骷髅巨蜥也不能围攻，每次对金刚威胁最大的，可能仅有两头巨蜥而已。 杜牧看着金刚的动作，忍不住点点头。 心念同胞，是为‘忠’。为亲报仇，是为‘孝’。呵护人类，是为‘仁’。狭路不退，是为‘勇’。 其余的，礼、义、智、信，只能在一个社会性的环境中体现，金刚并没有可以发挥的空间。 作为一个没有受到过任何教育，天生天养，在野蛮环境中独自成长的猛兽，居然有这般品质，实属难得。 即便对方并非人类，杜牧也对其品性资质颇为满意。 为了表示尊重，杜牧并未插手金刚的战斗。 “吼——！” 就在这时，杜牧听到身下传来一声嘶吼。 杜牧低头一看，原来那头鹿角白虎全身的肌肉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它的身体在不断的鼓胀，皮肤和毛发总是先变成绿色或红色，随后才像是往肌肉里吹气一样，倏然鼓起。 原本看起来颇有威仪的鹿角白虎，转眼间，就变成身上红一块绿一块的丑陋怪物。 杜牧大受震撼。 怎会如此？ 浩克相关的电影动画中，可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情啊。 不过，受到修罗之血影响的班纳，也获得了红浩克的体质，这确实是和原著最大的不同。 拥有两种形态的浩克之血，居然会造成彼此不相容的结果吗？ 那鹿角白虎头上的鹿角，此时也一根红一根绿了，整个老虎看起来和穿了东北大花袄一样辣眼睛。 只是那老虎自己看不见，杜牧在学会了伊维族的精神沟通能力后，能够更细致的感受到其他生命的情绪了。 他能感受到，现在的鹿角红绿虎充满了自信，觉得自己变得无比的强大，甚至能够吞噬原本高不可攀的金刚巨兽。 不过它的力量也确实变得很大，杜牧明显感觉到了束缚对方有些吃力起来。 杜牧神情不变，心道正好……终于有个结实的靶子了。 缠绕在对方身上的法力，倏然间，从面变为了线。 无数的线。 不仅如此，这些线也只清晰了一瞬间，随后就像是开启了高斯模糊一样，变得看不分明。 这样模糊的法力丝线一多，简直像是在敌人身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呼的一声。 仿佛挥舞旗帜时，布帛被空气所吹拂的声音。 没有尸块落下，没有鲜血流淌。 只有一团浸染了白纱的朦胧血雾，从鹿角白虎原本的位置缓缓逸散。 杜牧叹息一声。 其实那老虎挺好看的…… 杜牧心中也有强化对方后，试着收为坐骑的想法。 可惜了，第一次实验，没有考虑到浩克和班纳的血液居然水火不容，直接让对方的颜值下降到了杜牧难以接受的程度。 以至于杜牧直接杀其灭口，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曾骑在一个东北大花袄皮肤的老虎身上。 杜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对方逸散的血雾收入了储物袋中，免得让骷髅岛的其他什么动物获得浩克之血。 事实上，这些血雾并非是杜牧将对方切成了水雾大小……而是因为自身法力在高频震荡时，产生了大量的热量。 自己的法力特性，又可以吸收热量来造成高温伤害，于是在将鹿角老虎切的足够细之后，它的所有毛发、血肉、皮肤、骨骼，全都被杜牧的法力所焚烧殆尽。 这些血雾，更准确的说，是血烟。 不过杜牧也感觉到了些许吃力，这一下几乎耗掉了他体内的大半法力。虽然杜牧将大部分法力留在了变种人世界来维持神君庇护系统，自己体内留存的不多，可这样的消耗也非常惊人了，堪称杜牧施展过的消耗最大的法术。 只能说真不愧是浩克之血，仅仅是最开始的消化融合，就让那头鹿角老虎获得如此惊人的强化。 还好杜牧刚刚新掌握了信仰的用法，不然还真没办法分出那么多高周波法力丝线来进行毁尸灭迹，信仰让杜牧对法力的利用程度确实有极大的提升。 杜牧想了想，一抬手，一只钻在泥土中的大老鼠便飞到了杜牧的面前。 这老鼠差不多有狗大了，被杜牧束缚住后，惊恐的吱吱尖叫。 接下来，进行第二次实验。 这次在注射浩克之血前，先尝试着将浩克的血液充分融合吧…… 另一边，最后一头骷髅巨蜥的脑袋，重重垂落地面，砸起数米高的烟尘。 金刚全身是血，趴在骷髅巨蜥的尸体堆中，气喘吁吁。 他抬起头，看着骷髅巨蜥的巢穴，心中有些恍惚。 自己居然……彻底灭绝了骷髅巨蜥吗？ 这是父母想做到，却没能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自己还没有长到像父母那么高大，就能完成这件沉重的使命？ 金刚想要翻身躺着，却发现洞窟竟然都难以容纳他竖起的肩膀。 金刚无奈，只能先趴在地上剧烈喘息。 看来，和自己体型小有一定的关系。 只有还没彻底成年的金刚，才能追杀骷髅巨蜥到它们的巢穴吧。 但过去也有未成年的金刚，它们又为何没有做到？ 金刚脑海中，回想起自己进入山洞之前，那明明是扑向自己，却在半空中一分为二的身影。 那样的手段，琢磨不透，像不明白，令人惊悚。 很显然，虽然年幼的金刚能够打败一般的骷髅巨蜥，却不是骷髅巨蜥王的对手。 而骷髅巨蜥王……死在了自己曾以为无比柔弱的小人手中。 金刚想要回头，看看那个告诉自己同族消息的小人还在不在，然而这空间自然没有让他转身的余地。 最终，金刚放弃了。 他回过头，重新目视前方，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色涡流隧道。 既然无法后退了，那就不要继续犹豫，一往无前。 金刚拖曳着满是伤口的身体，先爬了两步，来到死去的骷髅巨蜥身边，低下头，就在对方身上撕扯啃咬起来。 他不知道涡流隧道的另一头是什么……但如果是危险，金刚必须保证自己体力的充足。 坏消息是，骷髅巨蜥的肉实在不好吃，肝肾胃肠也充满了腐臭味，只有心脏和肺勉强能入口。 好消息是，这里的骷髅巨蜥尸体有很多，只吃它们的心脏和肺都能吃饱。 大快朵颐之后，金刚终于目光灼灼的看向蓝色涡流隧道。 他不再犹豫，四足用力，一头扎进了涡流隧道当中。 杜牧控制着小狗大小的耗子，紧随其后。 一进入涡流隧道，杜牧顿时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高能电磁。而除了电磁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类型的能量，但杜牧难以分辨。 至少他能感觉到，这些浓稠的能量，在同时产生着强大的牵引力和排斥力。其中，排斥力似乎要比牵引力更强，因此才有大量的电磁能量外涌。 这也是涡流隧道能量杂乱的原因，它就好像一上一下两个龙卷风，倒立着彼此交融，又同时受到两股引力的影响。 杜牧在涡流隧道中下落时，能明显感觉到引力的变化。 他猜测的没错，在这个空心的地球当中，引力并非来自地心，而来自地幔。 引力的加速度，贴合了涡流隧道内的牵引力，让进入涡流隧道的人保持在一个极快的下坠状态。 但在路过地幔中部后，相反的引力开始让下坠速度陷入缓冲。但此时的排斥力要远高于牵引力，于是他们仍然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向着涡流隧道的另一头喷涌而出。 金刚从涡流隧道中飞出来后，顿时感觉到引力的复杂，一时间难以掌握好身体平衡。 而杜牧则根本不去分辨引力的方向，直接脚踩飞剑，悬浮在了半空。 注意到金刚的手忙脚乱后，杜牧这才伸出援手，牵引并托举着金刚，缓缓落在其中一个地面上。 没错，其中一个地面……因为在杜牧此时所处的环境中，脚下是大地，头顶也是大地。 无数充满了高密度能量的云朵，漂浮在上下的大地之间，它们其中所蕴含着的惰性闪电，居然起着阳光的作用，将地心世界照得宛如白昼。 金刚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随后逐渐兴奋起来。 果然，那个小人没有骗自己，在被骷髅巨蜥所分割的地底，真的拥有两片广袤的大地。 他已经能看到天空的大地平原上，有着无数体型巨大的生物，在乌泱泱的你追我赶。 倒着拍打翅膀的飞行鸟类，在两个大地之间来回游移。 这样物质丰富的地方，定然能够养活自己的同族。 它们生活在这里的可能性，无比巨大。 金刚欢腾着，几乎忘记了身上的剧痛。 他在周围的高山上蹦来蹦去，左看看，右瞧瞧，生命中第一次如此频繁的仰望天空。 只可惜，他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才能找到自己的同族。 如果来的是金刚一个，他肯定已经很有行动力的随便找个方向开始寻找。 但这次来的，并非只有金刚一个个体。 他扭头看向涡流隧道附近，果然，那个告诉自己同族信息的人类，也一起跟来了。 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同族还存在，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同族在哪里。 金刚立刻兴奋的从山上跳了下来，只是速度和他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他先是轻飘飘的下坠一会，然后才是快速跌落。 很显然，在头与地都有引力的情况下，彼此的引力也在进行着相互作用。 杜牧感受着两股引力，若有所思。 这个星球的引力，很可能要远比一般的地球来的大……只是每个方向都有两股引力相互制约，最终形成了和地球差不多的引力大小。 虽然都有人类生活，可和武馆大门所连接的几个世界相比，金刚这个世界的星球，或许是最特殊的一个。 就在金刚兴高采烈的想要来到杜牧身边时，地心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飓风。 这飓风将作为光源的地心雷云刮散吹飞，裹挟着其中的电荷，形成了类似骷髅岛周围的巨大闪电风暴！ 金刚顿时停下脚步，将杜牧牢牢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高空。 只见……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大地的双翼，仿佛恶魔的眼睛般，一眨一眨的扑扇着，从某座山峰中飞起，悬浮在金刚的上空。 正是这双翼刮起的飓风，让两片大陆陷入了没有照明的黑暗当中。 只有闪电风暴内的雷光隐现，才将这巨大双翼的主人照亮。 那几乎可以用‘一只巨大的蝙蝠’来形容。 杜牧微微蹙起眉头。 卡玛佐兹…… 这是伊维族传承的记忆中，所记载的巨大凶兽。 身高虽然只有50米左右，但翼展却恐怖的超过了122米。 伊维人也称呼它为‘暗夜之王’，一旦降临，就会为世间带来永恒的黑暗。 话虽如此，其实就是一个不喜欢阳光的大号蝙蝠，每次出现，都要先操控风暴吹散雷云，遮蔽太阳，以此来创造黑暗的作战环境。 这时候，杜牧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骷髅巨蜥宁愿和金刚厮杀，也不愿意先回到地心避难了。 同样明白，为什么骷髅巨蜥明明占领了能够随意前往地心的涡流隧道，可以往返地心觅食，却依然觊觎地表的骷髅岛了。 原来，相比起金刚一族……骷髅巨蜥们，还是更恐惧天空中的巨大恶魔。 第161章 归来 金刚感受着天空中硕大怪物的压迫感，骇到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过去，他就是骷髅岛上体型最庞大的存在，即便是骷髅巨蜥王，也才堪堪与他体型相仿。 然而天空中仅仅依靠拍打翅膀，就吹散光芒，创造出黑暗漩涡的巨兽，哪怕不算对方的翼展，光是本体的体型就远比金刚要庞大！ 金刚本想发出威胁的怒吼，却咽了咽口水，微微抬起右手虚护着身后的人类，甚至隐蔽向后扒拉了两下，用‘小动作’进行暗示。 杜牧依靠伊维族的精神链接能力，能够察觉到金刚此时的心态。 先从涡流隧道返回地表，避其锋芒。等这个庞然大物去别处觅食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 杜牧却微微摇头，将他刚刚观察出来的情况，用心灵链接的方式传递给了金刚。 金刚一愣，顺着杜牧传递来的信息，看向周围。 还没等他看清楚周围环境，天空中的卡玛佐兹已经注意到了地面的金刚，嘴里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巨大的音波，让空气都产生了层层水面般的波纹，金刚用力的捂着耳朵，痛苦的挣扎起来。 与此同时，周围地面也开始蠕动，瞬间窜出数头体型庞大的骷髅巨蜥，每个骷髅据悉的个头都不亚于骷髅巨蜥王，然而它们却狼狈的四散而逃。 这就是刚刚杜牧给金刚传递的讯息，骷髅巨蜥们也可以说很惨了，在地表，它们被金刚一族压制在地下。 在地心，它们为了躲避卡玛佐兹的狩猎，同样隐藏在地下。 无论地表还是地心，骷髅巨蜥们的活动范围都是地幔中的巢穴，这才让它们的头部和后肢演化出了更加适应钻地的模样。 正因如此，骷髅巨蜥们才迫切的希望占领骷髅岛，至少能有一处绝对安全的栖息地。 可惜，金刚一族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平时卡玛佐兹是不会对着地面发出超声波的，这次正是金刚吸引了它的注意，却没想到地面会窜出这么多食物。 卡玛佐兹顿时俯冲而下，金刚立刻转身，想要抓起身后的人类就逃。 然而杜牧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那么狼狈的，金刚的手伸了过来，却发现这个人类像是焊在半空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金刚顿时焦急而烦躁的嘶吼了一声，却令杜牧意外的是，他既没有丢下杜牧逃走，也没有浪费时间和杜牧争吵。而是直接重新转过身，对着天空的卡玛佐兹发出了色厉内荏的威胁低吼。 然而迎接金刚的，只有卡玛佐兹掀起的飓风，让金刚不得不抬手遮住双眼，以防有岩石沙土落入眼中。 当飓风散去，金刚再次抬眼时，就发现卡玛佐兹落于头顶大地的一座山峰上，正像是喝袋装牛奶一样，将不断挣扎的骷髅巨蜥一个个抓到嘴边，两三口就吸干了它们体内的血液，随后将干尸一样瘪下去的骷髅巨蜥丢到一旁。 金刚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这些常年和金刚一族厮杀的骷髅巨蜥，在对方的眼里，不过就是普通的食物而已。 这样的发现让金刚也颇为紧张。 不过好在对方已经狩猎到了足够的猎物，应该并不在乎自己和那个人类…… 金刚这样想着，缓缓后退一步。 可天空中的卡玛佐兹，却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昂起头，冷眼看着地面的金刚。 虽然卡玛佐兹是个巨大的蝙蝠，但它毕竟也是个泰坦。在保留和放大了能够尖啸出超声波的特点外，双眼也能正常视物，而非像普通蝙蝠一样睁眼瞎。 只是它的眼睛有些畏光，这才在每次出现的时候都要汇聚风暴来隔绝光芒。 闪烁着雷电的风暴当中，被卡玛佐兹注视的金刚，顿时产生被猎食者盯上的不安感。 这种不安，令金刚越发焦躁不安。 杜牧安抚金刚道：“别担心，卡玛佐兹之所以没有袭击你，是因为之前没见过你的种族，所以才先狩猎经常吃的骷髅巨蜥。” 这倒算个好消息，但杜牧接下来的话语，还是让金刚的紧张又提了起来。 “但对于泰坦巨兽来说，很少有毒素能够对它们产生影响，所以它并不介意尝尝你的味道。” 随着金刚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微有些急促，杜牧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蛊惑……劝诱道：“伱也不用紧张，有我在，它伤不了你。” “不过这片区域大概都是卡玛佐兹的地盘，你想要寻找自己的同族，首先要战胜对方，不被它视为猎物才行。” 见金刚有些犹豫，知晓对方想法的杜牧接着道：“我知道你想先返回骷髅岛，伺机行事，但它已经看到你了，自然会好奇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没见过的物种。” “如果你逃脱成功，它也会奇怪你究竟跑到了哪儿。恰好，卡玛佐兹有着发出超声波，再捕捉超声波回音的能力，可以轻易的勘察地下结构。” “也就是说，如果你逃跑，等于直接将骷髅岛暴露在对方面前，它是绝不会放过那个没有危险的小型猎场的。” “届时，不光是你……骷髅岛的伊维族，恐怕也难以幸免。当然，那些人类不是你的同族，你就算不在意他们也正常。” 说到这里，杜牧也想起了《金刚大战哥斯拉1》中，好像伊维族也只剩下了一个小女孩，而金刚也并不在骷髅岛上了。 本来看电影的时候没有细想，此时杜牧看了看周围被卡玛佐兹卷起的闪电飓风，心说这样的气候，也就地心全都是大型动植物的环境能承受了。 一旦对方真的察觉到涡流隧道，前往骷髅岛，摧毁整个岛屿的生态不过一天的功夫而已。 所以骷髅岛还真有可能就是被这个家伙所毁灭的。 杜牧的这些话，成功让金刚感到了不知所措。 金刚看着天空的卡玛佐兹，心中的恐惧逐渐转变为了怒火。 他四处寻找着什么，杜牧和他保持着心灵链接，自然明白他想要找些巨石，之后用来进行投掷。 但杜牧摇摇头道：“不行，它的翅膀所能创造的风力太过强大了，只要你没办法丢出超过你自身重量的石头，它一扇翅膀就能将你丢的巨石吹走。” 金刚这下完全茫然了。 在原著电影中，金刚颇有那么几分天命主角的味道，生命中每个阶段的敌人都和自己体型差不多。 但由于杜牧的干扰，金刚提前遭遇了恐怖的泰坦生物，对方带来的极致压迫感，让金刚都有些心生绝望。 杜牧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道：“还记得那个百米高的红色巨人吗？” 金刚一怔。 他猛然想起来，现在正和自己交流的家伙，就来自那恐怖的噩梦。 一个身高在自己三倍以上的红色怪物。 即便金刚很喜欢人类，但那感觉和人类喜欢小仓鼠差不多。 假如忽然有一天，城市中出现了一只身高五、六米的巨大老鼠，任何人都会惊慌失措的吧，金刚也是如此。 不过说实话，仔细回想一下，再稍作对比。 金刚还是觉得，梦里的红色巨人，要比卡马佐拉的气势强得多，给自己的威胁感也更大。 杜牧图穷匕见道：“而那个红色巨人，名叫浩克，是我的弟子。” 金刚有些疑惑，不懂弟子是什么意思。 好在杜牧和他的交流，并非是言语，而是心灵链接，有关‘弟子’的大概印象，很快便被金刚所接收。 金刚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就是同族之间，向非自己后代的幼崽传授捕猎技巧的身份。 杜牧循循善诱道：“怎么样，金刚，你愿意当我的弟子吗？” “我也不瞒你，因为伊维人对你的信仰，你将能完整的发挥出你血脉的力量。超过你父母的身高，成长为百米高的巨兽，到时候一样可以杀死卡玛佐兹。” “唯一的的问题是……那大概需要快一百个春夏秋冬的时间，并且一旦卡玛佐兹找到骷髅岛，伊维人大概就会全部灭亡。” 金刚顿时攥紧了拳头。 他脑海中还没有谎言的概念，并且寻常人心灵链接也是很难说谎的，因此金刚差不多完全相信了杜牧的说辞。 而杜牧虽然可以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来在心灵链接上说谎，可他也没这个必要。 骗来的徒弟怎么能安心教导呢？还得是心甘情愿的才行。 反正金刚的需求也是真实存在的，就看对方会不会有抗拒之心了。 很明显……没有在人类环境中生活过的金刚，自然不会产生拜师就是低人一等之类的社会性心理。 他干脆利索的点点头，在心灵链接中将自己的思想传达给了杜牧。 只要杜牧愿意将变成百米巨人的方法教给自己，拜师自然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杜牧露出了微笑。 “好，不过我的领地有些小，我需要先将你变小才能带过去。” 金刚心中顿时升起警惕和抗拒的想法。 杜牧一怔，发现金刚对其他东西不在意，却对自己的体型颇为在意，对自己变小这件事极为抗拒。 倒也是，金刚一族面临的环境，从来都是体型越大越安全，从未在乎过什么生活方便，在那些危险的敌人面前，只有强大的体魄才能保护自己和族人。 不过杜牧随即露出笑容：“那好吧，我到时候先把我领地的所有东西变大，好容纳你。” 金刚一愣，把所有东西变大？ 杜牧认真的点点头：“是啊，你当初变小的时候，应该也注意到那个强壮的红色人类了吧？是不是和百米巨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会使用法术，当然不止会把你变小，也会把其他人变大啦。” 金刚将信将疑，但也感觉到杜牧好像没有说谎。 可杜牧确实是在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从心灵链接上来糊弄金刚。 这种小事就不要深究什么骗不骗的了，等金刚长大了他自会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 就在杜牧要带着金刚回到武馆时，天空中的卡玛佐兹忽然动了。 此时它也已经将所有抓到的骷髅巨蜥都吸干了血液，几乎没有迟疑，直接张开嘴，对着金刚所在的方向，就发出了尖锐的超声波！ 这一次，杜牧却没有袖手旁观了。 毕竟金刚都打算拜师了，敢打自己的徒弟，问过师父没有？ 他一抬手，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一团法力，随后这些法力猛然间开始了高频振荡！ 和卡玛佐兹的超声波频率截然相反的频率，发出同样的尖啸，却在和卡玛佐兹的超声波接触的瞬间，相互抵消。 这是杜牧从变种人世界中，那个能够发出超声波尖啸的海妖身上，所获得的十倍反馈。 杜牧就和获得万磁王操控磁力的感知一样，掌握了一定程度高频振荡的技巧。这也是之前杜牧在法力丝线上使用后，让法力丝线具备高周波切割属性的基础。 不得不说，本来杜牧一开始没把海妖的能力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居然以不同的方式运用之后，可以达到如此强大的杀伤效果……以至于具备了一定程度绿巨人力量的鹿角白虎，也能被他直接切成一团血烟。 卡玛佐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整个蝙蝠都愣了一下，有点发懵。 杜牧对金刚道：“我们不能从这里离开，否则卡玛佐兹一旦对地下洞窟进行超声波探查，通往骷髅岛的涡流隧道是无法隐瞒的。” “我们需要先把卡玛佐兹赶远一点，再带你回到武馆进行教导。” 金刚不知道说什么，这还是他刚生第一次，被别人安排着行事。 他有些不适应，不是很懂配合，可杜牧在前面迎着卡玛佐兹飞过去，还顺带用法力拖着金刚一起上前。 金刚感觉身体不平衡时，立刻惊慌的想要抓住周围的物体固定身形。 然而来不及了，他已经在杜牧的身后漂浮着飞向头顶大陆的卡玛佐兹了。 也就在这时候，慌乱的金刚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居然能够强行控制自己的人类身上，才注意到，对方的身下……好像还有个别的什么动物。 那好像是一只毛发不断发生变化的松尾鼠？ 这种松尾鼠金刚见过，可是他还记得，骷髅岛上的松尾鼠，大部分毛发都应该是褐色的才对，为什么它红一阵绿一阵的？ 卡玛佐兹见到飞来的金刚，目光流露出警惕之色。 它从头到尾都无视了渺小的人类，就如同骑士对决时不会在意另一个骑士盔甲上的甲虫一样。 卡玛佐兹只以为这个没见过的猿类物种，居然同时具备抵消自己超声波和无翼飞行的能力。 幸好对方只有30多米，体型太小，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卡玛佐兹脑海中当然没有米的概念，但估算大小的能力还是有的。 它没有干等着，在金刚被杜牧用法力带着来到两片大陆的中间位置后，卡玛佐兹就再次扇起翅膀，刮起狂暴的飓风，裹挟着地面的沙石草木，向金刚冲击而去！ 金刚下意识的用两条胳膊挡在自己面前，可随后就感觉到，除了风，什么都没打在自己身上。 一抬头，惊讶的发现，在那个人类的身前，似乎有着一块清晰分明的球状护罩，所有物体都会在护罩的阻隔下分向两旁。 随后，一团轻盈的，仿佛蚕丝薄纱一样的烟雾，在杜牧抬手后，向着卡玛佐兹飞了过去。 卡玛佐兹丝毫没有在意人类的动作，只时刻准备着扑向靠近的金刚，吸食对方的血液。 金刚却看的分明……只见那团薄雾接触到卡玛佐兹扇动的翅膀后，几乎转瞬之间，所有和薄雾接触到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 就是直接消失了，湮灭了，整个翅膀还若无所觉的扑扇了两下，这才猛然间失去平衡，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地盘旋坠落。 卡玛佐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惊慌的嘶吼，直至坠地，翅膀上的剧痛才传了过来。 卡玛佐兹抬起自己的翅膀一看，惊骇的发现，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部位完全消失，甚至血液也在这时候才从创口汩汩流出。 翅膀消失的部分伤害，并非野兽的撕咬，也不是锐器的劈砍……那更像是用ps工具选中了一圈区域，然后直接擦除，徒留图片不规则却又平滑的破损。 杜牧点点头，对自己目前的攻击力还算满意。 那接触卡玛佐兹翅膀的薄雾，自然就是密密麻麻的法力丝线。 那些丝线，每一根都携带高频振荡的神锋无影，温度还在无时无刻的提升，只是接触就湮灭了一个泰坦强韧的肉体。 要知道，这些泰坦巨兽，几乎全都免疫热武器以下的所有现代火力。如果身体不够强韧结实，仅仅是自重就足以杀死它们，更遑论还能做出各种灵活的移动。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法力丝线，而不仅仅只用一两条来直接切割敌人……自然是因为，即便同时用出这么多法力丝线，对杜牧的消耗也并不大。 这就归功于他不久前刚刚顿悟的信仰之力使用方法了。 这些高频振荡着神锋无影的法力丝线，最大的困难就是施展和控制，每一根的出现按道理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精力消耗，是一种对注意力的巨大考验。 可杜牧还拥有信仰之力，这种代表着‘相信’的精神力量，在杜牧控制着一条法力丝线使用高频振荡的神锋无影后，就能作为一种精神媒介，瞬间复刻出千万条一模一样的法力丝线！ 因此，杜牧最后消耗的法力，和这些法力丝线本身加在一起的质量，差不多也就是托举金刚所使用的那点法力罢了。 用抽象点的描述……就相当于杜牧的信徒在向杜牧祷告时，将祷告的那部分注意力，贡献给了杜牧，而杜牧则能将这些注意力，转化为计算能力。 什么个人终端显卡为中央服务器提供算力。 杜牧心中虽然吐槽，却也终于意识到，信仰之力对自己多么有用了。 这意味着，他无论开发出多么复杂的攻击方式，只要自己能施展一次，就能按照信仰之力的多寡，来同时施展成千上万次！ 本来杜牧在接收到那些低质量信仰后，早就放弃从拯救人类身上获得什么好处了。 杜牧在那些经历不同危机的世界中，想方设法的拯救人类，归根到底，只是他的性格使然，无法做到问心无愧的冷眼旁观，从未想过会得到什么回报。 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后，本只是想收个徒弟，却意外对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真正入门。 卡玛佐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剧痛还是让它有些癫狂。 只是吃过一次亏后，它再注意到飘来的薄雾，终于有了这东西极其危险的认知。 它立刻拍打着翅膀，连滚带爬的逃窜出数千米，才在一个矮峰上死死盯着杜牧。 即便是从未将人类放在眼里的泰坦，毕竟也是有脑子的……不可能分不清攻击的来源究竟是谁。 杜牧见逼退了卡玛佐兹，微微一笑，回过身，将手放在了金刚的身上。 随后，他一边撕下身上的贴纸，一边用信仰之力来辅助自己对金刚使用速速缩小。 下一瞬间，卡玛佐兹只觉得那个猿类巨兽忽然变小，甚至小到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卡玛佐兹：“？” 它愕然的不敢上前，这一幕是真的超出它的认知范围了。 隔了好一阵，它才忍着翅膀的剧痛，在金刚和人类消失的地方来回攀爬，寻找，越找越满脑子困惑。 今天发生的事情，卡玛佐兹用几千年的经验都解释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眼下它已经难以飞行了，只能用跌跌撞撞的步伐，重新开始进行狩猎。 它必须要很多很多充斥着原子能的血液，来为自己修复伤口。 ———— 当金刚再次出现在武馆时，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原本渺小的人类，此时居然比他还高！ 杜牧回头看着几乎只到自己胸口的金刚，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果然有信仰之力的辅助施法，原本只能被杜牧缩小到5米的金刚，现在已经能被缩小到1.5米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杜牧放弃了继续施法，他觉得还能把金刚再缩小十倍。 不过那就没有意义了，之所以缩小金刚，只是为了能让对方在武馆内接受教育罢了，1.5米已经足够。 就在这时，班纳带着李小七返回了武馆当中。 班纳一看到1.5米高的金刚，顿时一愣，随后露出了笑容。 金刚紧张的看着远比自己高的人类，着实有点发毛。 他这辈子，之前百多年加起来，见过的巨物也没有今天多。 更何况还都是人类…… 这让早已习惯手指大小人类的金刚，着实感到难以适应。 他看向杜牧，人生头一次，对某个个体产生了敬畏之情。 那遮天蔽日的卡玛佐兹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也就算了，他甚至还能让其他人类变得和自己一样巨大……那岂不是随时能把人类变成和金刚一族一样的巨兽？ 但是人类的数量很多，不会只剩下一个，所以人类也不会像自己那样形单影只吧…… 此时的班纳并未变成浩克的样子，保持着人类的形态，金刚自然没有认出对方。 班纳对着杜牧抱拳，行弟子礼，开口道：“师父，我把小七带回来了。” 杜牧点点头，看向李小七，温和的问道：“小七，你觉得有收获吗？” 李小七连连点头，小脸红扑扑的，显然刚从激动亢奋的情绪中缓过来。 虽然她们这些孩子，在班纳的教导中，早已明白另一个世界有着无数发达的科技，甚至还了解另一个世界伴随着战争而发展的历史。 但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两码事。 就如同向盲人描述一个苹果，就算描述的再具体，当盲人真正的恢复视力看到苹果后，也绝对会觉得和最初的印象有所不同。 只是杜牧可不是让李小七去感受高科技生活的。 事实上，武馆的孩子们在上一周，全都陆陆续续的前往过纽约，体验现代化的生活。 唯有李小七，最感兴趣的不是什么美食电视，而是新闻和历史。 当杜牧问起后，才发现，李小七居然从班纳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大顺如今面临的危机。 而她居然升起了想要救国的心思，这才来到另一个世界寻找方法……只是这种心思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让她着实有些羞赧，不敢说出来，即便是杜牧也是在她投入努力才发现。 既然李小七有这样的志向，杜牧自然愿意帮她对政治和治国进行更深入的理解。 只是杜牧两世都和政治这东西无缘，第一辈子是因为人微言轻，那时候能当个有空在休息时间看电影看动画的普通人就拼尽全力了。 第二辈子却是因为没用……政治这东西无法对杜牧产生太多的帮助，同样的时间，研究任何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得到的提升就远大于运营那个世界的政治了。 而班纳？那更完蛋。 因此，杜牧才想着，让李小七真正的接触一下专业人士…… 也是赶巧，当时格温就在和彼得抱怨，她都快被神盾局的人给烦死了。 天天被那个叫科尔森的特工各种旁敲侧击，明显知道她掌握着有关班纳博士的情报，以及班纳和彼得身后若隐若现的某个势力。 事实上，当托尼的斯塔克企业，逐渐和彼得制药加深交流合作后，尼克福瑞就悚然发现，似乎彼得制药幕后的真正掌控者，已经先神盾局一步和托尼斯塔克有过接触了。 再回想托尼神秘的失踪又神秘归来……这时候尼克福瑞才惊觉，自己关注的几个具有潜力的精英，几乎都快被那个神秘势力一网打尽了。 这让尼克福瑞简直抓心挠肺的难受，不惜一切代价深挖幕后之人，可无论付出多大的成本，最终绝望的发现，突破口仍然只有彼得制药的CEO，女蜘蛛侠，格温史黛西。 其余的，真的半点风吹草动都查不到。 唯一有疑点的地方，就是当初奥斯本集团的失窃案，涉及到彼得制药的修复药剂，还打了好几场官司，最终以奥斯本集团暴露出的野心被口诛笔伐而告终。 这恐怕就是对方幕后之人的第一次行动。 就在尼克福瑞抓耳挠腮想要得到更多信息时，却没想到……班纳会带着一个小女孩，直接找到天空母舰上来。 更离谱的是，对方居然提出，要神盾局教导这个小女孩，如何治理一个生产力不高的封建国家。 这里面暴露出的信息，差点将尼克福瑞炸晕，他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想出了无数种可能性。 不过由于他曾经和惊奇队长接触过，所以猜测这段时间班纳都是依靠某种传送门前往了外星球。 而这个小女孩，就是个伪装成人类的外星人。 班纳背后的组织，虽然暂时没有继续在地球搞事，却打算颠覆外星政权，彻底掌控那个星球了。 本来尼克福瑞是拒绝的，神盾局是什么地方？天空母舰是什么地方？ 尼克福瑞很想说，擅闯这等机密要地，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和你翻脸，把你抓起来打成球外势力间谍了。 但即便如此，尼克福瑞也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 可随后，班纳交出的学费，还是让尼克福瑞就范了。 反正颠覆的是外星政权…… 既然你都说了是生产力不高的封建王朝，那就只教导如何治理封建王朝这种近现代高屋建瓴的知识，绝对不涉及如何治理现代国家方面的信息。 而班纳提供的学费，很简单，正是雷神之锤的托运费用。 雷神之锤是索尔的物品，当然不能算作学费的一部分。可问题是，现在索尔举不起雷神之锤。 因此，将雷神之锤从新墨西哥搬运到可以随意移动的天空母舰，这笔运费确实价格高昂。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说法，雷神之锤的失踪和忽然出现，说明了太多太多问题了。 无论是新墨西哥州的一切事态，是不是都在班纳背后势力的操控中。还是班纳之血的去向，能够举起雷神之锤的强者……等等各种透露出的蛛丝马迹，让神盾局的情报人员多加班了一周才整理整齐。 而这一周，也是李小七学会各种近现代对封建王朝的改造，认识到了影响一个国家方方面面所需要注意的地方。 是时候回来大展拳脚了。 杜牧看着李小七，内心感慨一句：果然没有千年的帝国，即便是闯王李自成建立的大顺帝国，终归要改姓了。 嗯？好像没有改姓？ 各方面意义上的归来（ 第162章 哥谭孤儿 不出所料，金刚体内的经脉和人类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好在，至少还是有‘经脉’这东西的……或者至少是疑似经脉的能量传递组织。 这点杜牧倒不觉得意外，甚至理所应当。在泰坦巨兽世界，单纯靠食物提供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动辄百米的巨兽行动。 在那个宏伟的生态系统中，驱动巨兽的能量，不是费拉不堪的生物能，而是原子能。 杜牧还没有上手研究到真正的泰坦巨兽身体，不清楚它们的体质如何，但金刚体内用来引导食物中所蕴含的微量原子能的器官。 可当杜牧真的向金刚体内渡入真气时，情况却出乎杜牧的预料之外。 或许因为这类似经脉的器官，本就是用来吸收骷髅岛生态中那点可怜的地心原子能的，当真气一流入其中，几乎立刻就被金刚干涸的细胞所吸收！ 金刚一愣，抬头看向杜牧。 杜牧也一愣，低头看向金刚。 金刚本来还不知道，这个自己‘拜师’的人类，为什么要触碰自己。 这种触碰，对于从小独自生存在野外的金刚来说，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讯号。幸好金刚的智慧并非是单纯的野兽，这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逃跑或攻击的欲望。 可从对方手上传递过来的某种能量，简直像是绕过了吞食和消化的步骤，直接向自己的身体内注入营养。 原本金刚已经习惯了自己平时的状态，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但今天一获得这种奇特的能量，顿时才觉得以前的自己仿佛饿死鬼投胎，八十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获得更多的营养。 而杜牧……也确实不缺真气。 他至今灌顶真气的人数已有几十人，其中更是不乏彼得这样一个顶几十号人的狠角色，丹田内的真气早已形成了羊脂玉般的半固体。 只是真气温和，平日对敌多用法力，才不曾显现杜牧的真气修为罢了 于是，几乎是金刚能吸收多少，杜牧就提供多少。 与此同时……杜牧也感觉到，原本隐隐有失控迹象的真气和精神力，终于渐渐稳固下来。 杜牧自身远超常人的三项属性，精神力、真气、法力，全都是稳定程度很高的能量，可能也就法力差一点，但杜牧已将大部分法力都留在变种人世界了。 可即便如此，杜牧如今每日的行走坐卧，也都需要‘刻意’的维持体内能量的运转，让它们不至于损害到身体。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真气几乎要在经脉中彻底凝实，越是这样，越需要强大的压力才能维持运转。而压强越大，经脉中的真气速度越快，越接近高压水枪的概念。 而宏大的精神力也必须时刻小心翼翼的维持在这具身体当中，就仿佛要求一个成年人去穿小孩子的衣服。 说实话，杜牧只要完全彻底的放松对体内能量的掌控，他就会对自己造成之前所有敌人都从未打出的高额伤害。 死倒是不会死，还能立刻用法力来自愈。可杜牧总不能天天维持在自残和自愈的状态，所以仍然要时刻保持注意力。 这就是为什么，杜牧迟迟没有在霍格沃兹开课，给那些小巫师们灌输法力的原因。 光是无比温顺的真气和精神力，都因为其数量的恐怖，而对身体造成了这般负担。不那么温和的法力一旦再有个数十倍数百倍的增长，杜牧估计只能依靠散功来维持日常行动了。 可现在，随着真气被金刚的细胞疯狂的吸收，杜牧就像是被松开了紧紧攥着身体的大手一样，身体原本紧绷的每一寸肌肉，都难得的放松，舒缓了下来。 束缚精神力的牢笼越来越宽敞，真气也不再仅仅是流动就让经脉不堪重负。 从金刚身上，杜牧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素质的十倍反馈是什么感觉。 看着金刚隐隐从1.5米开始长高，逐渐向着1.6米前进，杜牧也暗暗咋舌。 巨兽们对能量的吸收和利用率，才是那个世界最玄幻的特征吧？ 他可没放松在金刚身上施展的缩小咒……这意味着金刚的本体大小，也是在等比例增长的。 哪有一口气吃成胖子的？泰坦世界的巨兽表示还真有。 杜牧只能再次庆幸，反馈的身体素质中，并没有‘长高’这一点。 想想也是，杜牧毕竟要收的徒弟不止一个，其中年轻的肯定也不少。要是每个徒弟每天略微长高的一点点都十倍反馈回来，杜牧估计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成为新的泰坦巨兽了。 澎湃而霸道的筋骨力，像是自己不断增强的地基，杜牧甚至难以想象，自己如果不使用真气和法力，仅仅依靠现在的身体素质来施展四相拳，能有多大的威力？ 这次真的估算不出来，因为每分每秒，杜牧都能察觉到力量的提升和壮大。 本以为要在金刚身上使用浩克之血，才能强化自己的肉体……没想到仅仅是灌顶真气的步骤，金刚就以巨兽对能量的霸道吸收力，达到了杜牧最初的目的。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金刚没能获得真气本身，所以杜牧对金刚的灌顶是有上限的。 不像是过去给彼得帕克灌顶，那真是灌多少十倍返多少，直至彼得撑不住。 而金刚三十多米的个头，即便杜牧有着理论上来说常人数千年也修炼不出来的真气，也难以将金刚撑爆。 杜牧将体内的所有半固态真气全部气化，转化为能量提供给金刚吸收，在杜牧的一条胳膊内，传递着恐怖而宏伟的能量流动。 可因为真气的温和，这竟然在外表看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 一切都静悄悄的，恍若寻常。 只有一个矮小猿类的身高，在不断的上窜。 终于，当金刚散发出难受和痛苦的信号，当杜牧渡入金刚体内的真气再也没有一个细胞能够将它们吸收时，杜牧才缓缓收功。 此时的金刚，虽然依旧是一米六左右，但杜牧知道，那是因为骨骼细胞分裂的速度不够快。 接下来只要短短的时间等待，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月左右，金刚的身高就会猛窜一大截。 可能还达不到原著几十年后的百米，可赶上他父母的身高却绰绰有余。 不仅是身高的改变，当金刚惊疑不定的握拳时，杜牧明显察觉到了其中类似真气的能量聚集。 杜牧恍然，微微点头，看来巨兽和人类之间的区别确实很大，之前感觉到的经脉也只是像而已。 巨兽不需要经脉来容纳多余的能量，它们的细胞就足以起到相似的功能。需要时，直接从所有细胞内调动能量汇聚到需要的地方。 这让杜牧越发好奇，泰坦世界的哥斯拉，所谓的原子吐息究竟是什么原理了。 可惜，距离哥斯拉的苏醒，似乎还要很多年？ 杜牧暗暗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件事，而是看着金刚道：“既然你的身体能够容纳真气，那尝试一下修炼四相拳吧，看看你能不能自行产生真气。如果可以，你成长为百米巨兽所需的能量估计就缺不了，当然，伱还是需要进食。” 不过话虽如此，真气能够作为生长的燃料，主要还是依靠巨兽本身的特殊体质。而且根据杜牧的观察，即便对巨兽来说，真气也代替不了食物。 真气虽然能量密度很高，但本身是后天修练出来的，可以理解为营养结构单一。就好像生物不可能单纯依靠蛋白质、脂肪或者糖就能维持生存，生物并没有将真气转化为所有所需营养的功能。 金刚不太明白杜牧说的四相拳是什么，但没关系，杜牧可以通过精神链接直接将所有内容传递给金刚，并且让他理解四相拳和呼吸法在修炼后所能达成的效果。 金刚发现，自己竟然只需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就能从自然界获得额外的能量来源，顿时跃跃欲试。 只可惜，单纯的知识传递，并不能一蹴而就，金刚在武馆内施展拳脚的动作，着实生硬非常。 毕竟是独自生存了近百年的野兽，早已形成了自己习惯的战斗方式，让他仿照人类的动作来施展拳脚，确实有些难为猴。 杜牧正准备上手纠正，忽然一愣。 他在精神链接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于是轻轻抬手，顿时，金刚做出了和杜牧一样的动作。 金刚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杜牧则露出了笑容。 看来，灌顶给别人的真气，勉勉强依旧算自己的啊。 毕竟金刚只是用细胞将它们吸收了，又不是炼化了，其中的精神烙印还在。 而杜牧通过和金刚的精神链接，几乎能相当于金刚驾驶员一样，来操控金刚做出自己想要的动作。 不过这顶多算个有趣的发现，杜牧本身的战斗力可不需要操控金刚来增强自己。 但是用来教学，却十分方便。 杜牧感受着金刚的身体结构，松弛下来的精神力，轻松写意的对四相拳进行各种大刀阔斧的改进，直至适应金刚的身体结构和发力方式。 即便在进行寻常武林宗师需要潜心数年闭关才能有所进展的功法改进，杜牧却觉得近日少有的放松。 虽然时刻关注体内能量的运行，并不太消耗杜牧多少注意力和精力，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难以与外人道。 现如今，杜牧的精神、体魄、能量，获得了全面的增长，终于来到了不会彼此拖后腿的等级。 不说战斗力能提升多少，单单是身体状态和舒适程度的提高，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更何况，这也意味着，杜牧终于可以在其他方面，迈向更高的台阶了。 地基获得了加固，可以在上面添置更多建筑了。 ———— 金刚的习武天赋还不错，在杜牧手把手的教学中，他用了一天时间，算是能将独属于金刚一族的四相拳法全盘记了下来。 当然，还有相应的呼吸法。 随着时间来到夜晚，今日的教学也算彻底结束了。 杜牧打算将金刚放回骷髅岛，毕竟他的食量，只有在那个充斥着巨兽的世界才能满足。大顺这边，可没那么多肉食给金刚吃。 虽然其他物产丰富的世界应该也能获得金刚可以吃饱的食物，但那还需要花时间采购，太麻烦了。 金刚在被杜牧带着，先从武馆来到了地心，此时卡玛佐兹已经逃走了，而这里残留着的骷髅巨蜥尸体，正在被地心的其他生物所啃食。 杜牧在带着金刚返回的一瞬间，就撤销了他身上的缩小咒，金刚顿时重新返回了真实的体重身高。 此时的金刚，已经隐隐向着三十五米进发了，也就是说，杜牧体内的真气，足够供养这样的巨兽直接长高四五米，其中所蕴含的能量若是让专业人士计算，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去吧，金刚，等你充分消化了细胞中蕴含的真气，我再回来找你。” 杜牧漂浮在半空，和金刚的目光齐平，开口道。 金刚看着杜牧，点了点头。 就在杜牧即将离开时，忽然感觉到从金刚精神中流露出的些许情绪。 杜牧回过头看向金刚，就见金刚抬起双手，迟疑而笨拙的，做出了他见班纳做过的抱拳动作。 同时，他也从金刚的内心中，获得了对方传递而来的信息。 ‘感谢，师父？’ 这还是金刚第一次，在心灵链接中，以人类的交流方式对杜牧进行称呼。 杜牧微微一笑，明白金刚实际上还并不能深刻理解‘师父’的含义。 他只是在模仿班纳。 但至少，金刚内心很清楚杜牧对他的帮助，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之前出现过的那几个人类差不多，因此才知道自己应该去模仿。 对于一个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的巨兽来说，能在短短一天内，产生这种程度的理解，杜牧已经十分欣慰了。 他飞向金刚，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感慨一声，叮嘱道：“嗯，记得好好吃饭，多长身体，你才能在找到自己的同族后，战胜奴役你同族的泰坦巨兽。” 金刚闻言，原本‘清澈’的目光，顿时重新锐利起来，散发着顶级猎食者的凶光。 他哧了两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 杜牧微微一笑，随后身影消失不见。 金刚察觉到杜牧的离开，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接受起来却比一般世界观稳固的人类更容易，只当是一种和飞行一样，只是能忽然消失的移动方式。 随后，金刚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群地心巨兽。 那些巨兽已经将骷髅巨蜥们的干尸全部吃光了，此时也注意到了金刚，缓缓聚集起来，站在远处打量这个陌生的巨兽。 金刚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看了看那些体型硕大，明明是四肢着地，却已经有五六十米高的巨兽们。 顿时决定，先返回骷髅岛吃饱饭再说。 可是，好像上次为了不让卡玛佐兹发现前往骷髅岛的涡流隧道，所以师父是带着自己，到了天上的另一片大陆。 金刚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倒立的广阔陆地，又看了看正不断缓缓靠近的四足巨兽。 这…… 自己要怎么回去？ ———— 回到武馆后，杜牧先前往了右侧的院内。 这里是之前召集几个科学家研究猩猩药剂的地方，在托尼斯塔克提供的能源，彼得制药购买的设备搭建下，这里除了不能联网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研究所了。 甚至不能联网这一点，或许还是个优点。 此时班纳正在里面，对一头全身褐色毛发的巨大鼠类尸体进行研究。 这就是杜牧为什么没有给金刚注入浩克之血的原因。 除了因为金刚本身的身体素质增长，就足以满足杜牧目前的需求之外，还有浩克之血并不十分稳定的缘故。 第一次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灌注在鹿角白虎体内，这倒是成功将对方变成了类浩克生物，只是太丑了，杜牧直接毁尸灭迹。 第二次，杜牧运用了信仰之力，让浩克之血中相互转化的两股力量融为一体……这似乎爆发出了格外强大的能量，却也导致这个老鼠难以承受，直接死亡。 既然如此，杜牧也没有立刻强求，干脆让浩克之血真正的主人来帮忙研究一下。 这次没有使用也好，反正接下来，杜牧就要正式在霍格沃兹开展法术课程，法力又会是一波猛涨。 等到他觉得法力实在太多，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浩克之血还能再次强化身体一波。 反正机会是一直都在的。 班纳注意到杜牧的到来，眼睛离开显微镜，微笑道：“师父，收金刚为弟子，您有什么感觉？” 在漫威世界中，虽然没有新上映的《金刚大战哥斯拉》系列电影，但彼得杰克逊导演的《金刚》还是存在的。 只是那个金刚，真就是放大版的大猩猩，并非泰坦世界中更接近人猿的超现实巨兽。 可这并不影响班纳进行联想。 杜牧微笑道：“金刚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收他为徒，为师也是大有收获。” 班纳一愣：“真就叫他金刚了吗？” 杜牧不知可否，这个名字又不是他起的，但也懒得解释。 他看着那个老鼠的尸体问道：“怎么样，你能制作出稳定变身为浩克的药剂吗？” 班纳挠了挠脸，看着桌子上的巨鼠，沉思片刻，还是严肃的看向杜牧：“师父，您想要创造浩克军队吗？” 杜牧一怔，摇摇头道：“当然没这个打算，我最多会给金刚和我自己用。” 班纳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他早已和浩克和解，不再觉得浩克这种存在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 但班纳还是十分清楚，浩克的体质究竟有多危险。 如果有可能，班纳还是希望这个世界上不要有那么多危险的不可控因素。 班纳推了下眼镜道：“师父，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大概需要两周的时间。” 说着，他摇头歉意道：“抱歉，师父，我应该说……请您务必交给我来制作浩克药剂，并且我不需要助手。” “浩克药剂一旦扩散，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即便我现在拥有法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其他浩克。” 班纳看着那头巨鼠，眼神中升起后怕的情绪：“我没想到，浩克之血居然会具备如此可怕的兼容性……简直像是吸血鬼的传染一样。” “还好，还好我之前给军方的那些血液被那个叫洛基的盗走后，又被您拿回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居然没有研究就把那么危险的东西交给美国军方。” 杜牧早就在研究猩猩药剂的那一周时间，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班纳。 班纳对自己血液被盗这件事，原本还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在观察了这个巨鼠的尸体后，背后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越想越怕。 万一真被美国军方给研究出了浩克军队，这将是整个地球的灾难。当浩克军队投入战场，一定会成为核武器之下最强的攻坚部队，恐怕会带给全世界远超越南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的灾难。 身为一个美国人，班纳还是对自己的国家有逼数的。 班纳可并非所谓‘独立思考’的‘清醒分子’，这些认知在科学界和文艺界等左派舆论环境中，几乎是一种共识，这也是之前康纳斯博士为何如此抗拒自己的蜥蜴药剂被卖给军方的原因。 杜牧摇摇头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被你血液影响而诞生的浩克化敌人，应该还达不到浩克真正的身体素质，之前我在进行试验的时候，已经杀死过一个姑且还算成功的实验动物了。” 考虑到原著中的憎恶，也没那么强的不死性，只是被勒住喉咙就能勒晕过去。 说实话，就连浩克本身，也并非从无败绩，至少电影中就正面惨败在和灭霸的战斗中。 听到这话，班纳才松了口气。 不过在进行研制浩克药剂前，他还是在微微沉吟后，向杜牧询问道：“师父，您为什么也想要获得浩克的力量？虽然浩克的力量是有些潜力，但也比不上您表现出的力量才对。” 杜牧道：“浩克的体质相当于最坚固的地基，只有在身体机能上足够强大，我才能在能量运用上更上一层楼。” 班纳疑惑道：“可在我眼中，您已经足够强了……” 杜牧看了看班纳，忽然笑道：“这件事，其他人可以疑惑，你为什么要疑惑？班纳，你忘了这个世界究竟是处于什么环境中了吗？” 班纳一怔，忽然捏紧了拳头。 自从和浩克和解之后，他的生活简直一帆风顺，彻底打败自己的心魔罗斯之后，班纳更是意气风发。 以至于几个月的安稳生活，都差点让他忘记了……在这个太阳系中，还有着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肆意玩弄着星辰。 如果只是普通的行星之间有区别也就算了，重点是，其中一颗行星上全都是修罗那样的怪物，而另一颗则全是神秘诡谲的幽灵。 其他行星究竟有什么，就更不好说了……它们大部分都被太阳遮挡着，没有卫星，班纳很难勘察到其中的景象。 他可是和彼得一起面对过那些敌人，算上九龙湾海岸的那一次，修罗的特性可在班纳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想想修罗有多么怪异恶心，这种东西居然一整个星球都是……班纳也终于一扫这段时间的惫懒，神情严肃起来。 “我明白了，师父，我太过掉以轻心了。” 班纳说着，心中也在琢磨着，要不要这段时间跟彼得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买点材料，让他尝试着在这个世界发射卫星？ 总不能老是对其他几个怪异的星球熟视无睹，修罗和幽灵都在地球上出现过了，谁知道他们还能用什么方式大规模入侵呢。 对这些几乎不能称为活物的家伙，可不需要航天飞行器那么高端的东西。就像是师父之前所说的罗教的幽灵，竟然直接扛着个遮阳金属就能来到地球，这也太不安全了。 班纳带着满脑子的思考，开始投入了紧张刺激的研究工作当中。 杜牧想了想，决定明天早上再去霍格沃兹找邓布利多，学院的法术课可以排在日程上了。 本来杜牧应该是睡一觉，享受一下身体久违的轻松。 但也正因为身体素质的忽然激增，让杜牧感觉全身都是精力，完全没有丝毫的困倦。 杜牧想了想，也和班纳一样，考虑到了监控其他几个行星情况的问题，同样也理所当然的考虑到了使用卫星。 只是班纳是想着找彼得购买材料，他手动制造微型火箭……反正最初的动力如果不够，他可以召唤出百米浩克，直接用丢的方法来给火箭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 而杜牧则在脑海中检索，最先想到的，就是正义联盟动画中，漂浮在地球上方的瞭望塔。 瞭望塔是蝙蝠侠独自投资建造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刚当了一年多蝙蝠侠的弟子，有没有动画中蝙蝠侠的科技积累。 于是杜牧和班纳道别之后，便走向武馆大门。 只是在离开前，他看着武馆大门，微微思索。 上次他给武馆大门了一个筛选条件，那就是指定下一个穿越者为‘漩涡鸣人’，现在晚上12点已经过去了，算是第二天了，还是没有新的穿越者出现。 也不知道这次冷却期要持续多久。 其实杜牧并非一定要漩涡鸣人这个弟子，他更多的，还是在实验武馆大门是不是真听自己的。 而漩涡鸣人，在同时满足‘孤儿’‘来自自己看过的动画作品’外，还有着‘非欧美影视作品’的标签，也算是扩大了目前的穿越者范围。 而如果真的能成功……将来的可操作性就更大了。 只是目前还没有新的穿越者出现，杜牧也就不再多想，贴上血液贴片，迈步走出了武馆。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蝙蝠洞中。 蝙蝠洞和上一次来的时候又有了不同。 最初的蝙蝠洞，大部分建筑结构还来自二战时期韦恩家族的祖先所建立的防空洞，再加上少部分的金属平台和现代设备。 而现在的蝙蝠洞，几乎大部分建筑都被重新加固，也多了很多不同的房间和平台，越发像是一所现代科技基地了。 也不知道布鲁斯是怎么做到的，他总不能雇人来装修吧？ 不过杜牧的精神力微微扫描，倒是了然。这些现代建筑结构，应该都是在其他地方零碎制作，在运输到蝙蝠洞后，只需要通过建设设备进行模块化的简单组装即可。 最终，杜牧还是把目光移向了中央平台上，一出格格不入的建筑上。 犯罪巷…… 自从上次被浩克和利爪们的战斗摧毁后，它就完全失去了穿越世界的功能。 布鲁斯却坚持将它立在这里，是为了提醒自己吗？ 提醒自己穿上蝙蝠装的初衷，以及提醒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平台的大门打开，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 他看着杜牧，微微欠身，恭敬道：“杜牧先生，老爷和两位少爷今晚都出去了，您找他们吗？我可以帮您联系。” 杜牧点点头，但还是阻止了阿尔弗雷德的进一步动作，开口道：“没关系，我这次要找布鲁斯帮的忙并不着急，还是等他回来以后我亲口跟他说吧。”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熟练的来到中央电脑前，打开了哥谭市的监控画面，调转到蝙蝠侠正在行动的街道上。 只是监控画面中，完全没有蝙蝠侠的身影，他理所当然的避开了所有监控，即便是天上的卫星也发现不了他的踪影。 不过杜牧倒是有些好奇，这段时间蝙蝠侠受他的影响，对于那些罪犯的下手越发狠厉，虽然没有杀死他们，但一个个都是重度残疾。 在这样的情况下，哥谭难道依旧每天晚上都需要蝙蝠侠的巡逻吗？ 杜牧将问题问出来后，阿尔弗雷德叹息一声。 他先是感激的看了杜牧一眼：“事实上，这段时间老爷的工作量确实在逐步下降。” “但仅仅靠老爷一个人，总是会有反弹……凶恶的罪犯越来越少了，普通的罪犯数量却没有太过明显的下降。” “而今晚，老爷是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孩子。” “孩子？”杜牧挑眉。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道：“自从老爷回哥谭以后，就雇佣了很多街头的孤儿来帮忙打探情报。” 杜牧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 “失踪的正是其中一个孩子……他的名字，叫做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