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殿》 第1章 少年行,路边摊上买奇书 人间界,琉璃沙漠。 天空之下,万里黄沙,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琉璃般炫彩的光华。 半空中悬浮着一条巨大的空间裂缝,裂缝内漆黑一片,如同天空开了一只空洞的眼睛。 裂缝前,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带着一串爽朗的笑声在空中闪过,紧跟在青年身后的是一只背生翼翅满身鳞甲,头生一只青色独角的人形魔物。 那黑袍青年飞行中突然转身,嘴角微翘手中洪荒折扇轻轻舞动。只见数百只丈许的黑色洞口凭空出现。 绝对的黑,绝对的暗,瞬间布满了黑衣青年身后的一大片空间。 那鳞甲魔物不敢轻视,但它此时也已经没有退路,巨大双翅收在身后不退反进,硬是从数百个丈许的黑洞缝隙间冲了出去。距离那黑袍青年已经不足三丈。 哪知,它刚冲出来,突然一道十丈金色天雷从天而降,那黑袍青年见自己也在这金色天雷轰杀的范围内,手中洪荒折扇划破虚空,黑袍青年在空中消失不见。 此时,天雷已至。 却见那独角鳞身的魔物,浑身鳞片隐隐变为暗红,竟然仅凭肉身之力,硬接下了这道天雷。 雷光电火中,魔物冲天一声咆哮。琉璃沙漠中整片的五彩琉璃全部爆碎。 数十丈外黑光一闪,黑袍青年手持折扇破空而出,对着头顶厉声喝问: “真元子,你刚才是不是也想把我一并灭了?” 高空之上,一条赤色双翅巨龙正极速俯冲,巨龙脊背上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有些清瘦的老者手持一把古剑站立其上 “若是能同时除掉你和这魔物,天下幸甚。” 话音未落,足下赤龙巨口一张,一道青白的龙火直射这鳞甲魔物。 却见这魔物头上独角光芒大胜。光芒之下,这龙火居然烧不进它十丈之内。 与此同时,黑袍青年手中洪荒折扇合起,单手对准光芒中的魔物,随后整个空间一暗,一束百丈黑光从折扇的一头激射而出 那魔物身上鳞甲暴起悬浮空中,挡下了这道黑光。 黑光龙火、三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两位前辈,闪开!” 话音未落,一道通天彻地的剑气,以划破天地的气势,由下而上直冲云霄。 黑袍青年和那巨龙、老者急忙向旁闪去。 那魔物也想闪避,已然不及。 只听“咔”的一声,头上独角连同一只翼翅被一击斩落。 天边一道绿光闪过,一个绿衣少年御剑而至,单手收了剑势另一只手掐了个法决,一个透明空瓶凭空出现他的身边,“收”字出口,只见那魔物断翅处暗红色的魔血喷涌而出,进入这个空瓶内。 “呦,你们御灵殿果然人才辈出,你小子连虚无洞天三宝之一幻空水月瓶也能驱使了,想来你那老鬼师父,死也该瞑目了。” 黑袍青年洪荒折扇再次扬起,一个黑色洞口凭空出现在魔物的身边。魔物闪身躲过却是迟了些,一条手臂被这个黑色洞口吞噬不见踪影。伤口上更多的魔血喷涌而出被吸入了那个小瓶之中。 魔物自知已无生还可能,血红目光扫过这三人。 一声咆哮。 “为了天魔!” 狂暴的魔气爆发出来,将三人逼退了丈许。 随后一把抓下胸前一大片鳞甲,砸在地上。 高大老者岂容魔物反击,手中一掐法决,金色天雷再次炸起,与足下赤龙灵火,同时击在魔物身上,雷火之力何其凶悍,绿衣少年和黑袍青年同时退后,依然感觉灼热难当。 雷火中心的鳞甲魔物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胸部以上灰飞烟灭,下半身和融化的沙子一起化为一整片琉璃,永远的留在了这片琉璃沙漠之中。 天空之眼前,三人齐聚,气氛沉默。 “怎么,你师父真的已经形神俱灭了?” 高大老者和黑袍青年同时拿出一块令牌,只见上面的一个名字已然不见,两人对视,一副难以置信神情。 “两位前辈,不光如此,仙域,御灵殿,所有下界之人均已在另一处大战之中陨落,尚有战力的也仅剩晚辈一人。” 黑袍青年一声叹息手中折扇轻摇。“可惜了,你师父这一身绝世的功法修为我还是很佩服的,只可惜他自负的性子,却害了整个御灵殿。” “方才最后一只魔物已死,百年魔劫告一段落,只可惜,你师父没有看到最后。” 高大老者也是摇头叹息不已。 “二位前辈。”说话间,绿衣少年单膝跪地。 “如今,御灵殿战力仅剩晚辈一人,仙界三大势力平衡已破,晚辈愿代表御灵殿,退出仙界之争,并以自身修为,封印此空间裂缝,但求二位前辈返回仙界之后,放过御灵殿中余下弟子。” 二人互望一眼,老者说道:“当年我等数人议事之时你也在侧,此空间裂缝无法关,只能禁,这第一道禁制虽一劳永逸,但开启之人仙力全失,从此之后变为凡人,再无法回归仙界,你可要想清楚才是。” “晚辈想清楚了,只求二位前辈,放过御灵殿门人弟子。” “也好,本尊同意,没了御灵殿那老鬼搅合,我的鬼域圣界和你的轩辕七十二岛,终于可以分个胜负了。小子,你师父的陨星镯呢?” 黑衣青年说完,强大神识放出,绿衣少年瞬间就被看了个干净。 “师父大战中使用密术,虽然最后封印了另一处的天空之眼,但陨星镯和师傅的遗体最后还是被吸入天空之眼。” 说完,少年双手过顶,掌心出现一个漆黑的手镯。 “晚辈愿献上自己的陨星镯。” 黑袍青年一声冷笑。 “你的那点破烂玩意儿我们都不会看上的。没了也好,总比落入他人手中要强。” 说着看了身旁高大老者一眼。 “如此也好,御灵殿不在,本岛主也可以放手一搏。” “怎么,真元子,在这里先决一下吗?” 黑衣青年一抬手,一个漆黑的点浮现在手掌上空。 “莫要玩笑,你我之事返回仙界再算不迟,咱们先封禁了这天空之眼再说。” 买书少年 天地有灵,器物升仙。 善恶一念,仙魔之间。 生离死别,花昙一现。 唯我大道,心志靡坚。 天南陆,王都北,千里外,群山中,一座边陲重镇,名曰不归。不归之大,无所望已。 百丈城墙,绵延万里不绝,其宏伟绝壮丽,非人力可为。古早相传,乃仙人使用无上法力所成,以惧强敌之用。 千年之前,建城之初,取名不归,寓将士誓死,镇守边关之意。 谁料想到千年之后,这里已经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本应敌对不死不休的蛮族却大模大样的来往于不归城市井之间。 他们男的青发赤面,身体健硕,身披兽皮或是打着赤膊,多用巨斧,重锤。 女的大都是身材高挑,皮肤黝黑,兽皮围胸,鳞甲为裙,巨剑长枪不离左右。 帝都并没有和蛮族签订和平契约,这里只是简单的被攻占了而已,就在四十年前。 据先人讲,五十年前,帝都突然中断了和不归城的所有联系,没有兵员的补充,没有货物的补给,这座宏伟的不归城犹如空悬海外孤岛,虽有雄兵百万,百丈天险,怎奈蛮族几倍于我,终于在十年后陷落。 在这十年间,城主无数次的派兵去帝都求援,都在中途遇到一片原本不应存在的雾海,进去之后再也无法走出,这雾海之大无边无际,城主也派过一些修仙者试图御剑而过,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无一生还。 后来,城主也绝了求援之路,厉兵秣马,以抗蛮族。 城破之日,传说城主自刎以谢君恩,也有人说他力战而死,还有人说看见修仙者相救远遁山林,众说纷纭,终无定论。 城破之后,蛮族也只杀了一些誓死抵抗的官兵,百姓并未有所波及。 原先以为的屠城并没发生,但战后天灾瘟疫不断,使得城中之人不足战前半数,这可能是城主到死都没想的事。 忽然,一只翠竹毛笔按在了少年正在看的书上。 “这位公子,看你衣着华丽想来也是富贵之人,不如就买了此书回家仔细阅读如何?何必在我这地摊前,坐着白看呢?” 这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书生,见这少年没有理睬,还要继续往下翻看急忙拦阻,这要是都看完了他卖给谁去? 少年公子大概十四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身穿一套十分华丽的服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少年公子将手中的书合上,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满是泥土的屁股又蹲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清瘦油腻的书生,张口说道: “你这本《不归城十年风土大事记》怎么写出了五十年前的事,那时你还没出生呢,胡编的吧。” 中年书生嘴角一撇,一对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一脸傲气说道: “黄口小儿,小小年纪能识多少字来?” 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提笔在十字上画了一撇: “这分明是《不归城千年风土大事记》莫要胡说,败坏了我的名声。” 少年斜撇了中年书生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弄着中年书生地摊前面其他的几本书,《不归城物产分布详解》,《不归城风景名胜古迹概览》,《不归城十大风月排名》《不归城名人传记》。杂七杂八的能有十余本。都是以不归城三字开头命名,莫非,是一套的? 少年手里翻着书,斜着看了书生一眼。 “这些书这么杂,都是你写的吗?” 书生看着眼前的富贵少年嘿嘿一笑:“许某不材,自问学识古今第一,怎奈蛮人尚武,视我等如敝履,又逢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变卖祖产,以求苟活尔。” 书生看少年依然挑挑拣拣没有要买的意思,忽然神秘的一笑,小声说道: “公子,莫非看不上这些俗物,来,请看这里。” 说着,书生拉开油腻的衣襟,露出一本黄澄澄的古书,书的半边只见一美貌妇人骚首弄姿,少年眼前立刻一亮欲多看几眼,书生衣襟一掩又藏入怀中。小声说道: “《不归城房中秘术要义图文解析》五十两,如何?” “五十两?” 书生又小声道: “莫嫌贵,此乃绝品,蛮人入主以来此书就无再版,这也是在下辛苦几日,临摹仿制而得。公子不想收藏研习一下吗?” 少年往四周扫了一眼,偌大的街道只有许书生一人,连来往的行人都没有这才放心,故作一本正色,凑上前去小声的说道: “看你的藏书甚杂,本公子也只是想多增加见闻,别无他意,别无他意,你这书我都要了,还有你怀里的那一本。” 书生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黄牙,说不出的猥琐。 “公子年少好学,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多谢公子,一共一百两。” “我没带钱,随我去家取吧。” “好好,贵府上是?” “你后面就是了。” 书生一回头,只见斜后方有一座三丈多高的朱漆大门,气派非凡,两尊精钢打造的铁狮子威风凛凛立在大门两侧,门上牌匾大写着,“吕府”二字。底下白玉台阶上坐着三个下人,十分懒散的看着少年公子和那个油腻书生。 书生一声惊呼站起身来,一拱到地: “原来是吕家少爷,失敬失敬,在下这就打包好送到府上。” 表情作作至极,书生一弯腰,从怀里又滑落了一本书。 说是书,更像是半块黑砖,少年拿在手里掂了一下,很重,与普通的书不同,黑色的书皮不但坚硬,而且很厚,似乎是皮质的,轻轻翻看,书页非常的薄,字很小,密密麻麻的,但很清晰,书的封皮上用毛笔写着,不归城,剩下就是两个金字。 很明显,不归城三个字是书生自己写的。黑色笔墨,写在黑色封面上十分的不起眼。 “这本书是?” 书生接过黑书道: “此乃五十年前家父偶得之物,只是书上的字无人识得,家父认定此乃仙书,但穷极一生,也未识得其中奥秘,最后到落了个家破的下场。公子,我看此书与你有缘,我便以百两纹银,半赠半卖如何?” 中年书生一脸的谄媚和期待。 少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一件怀旧之物一样。 将这本厚厚的黑书拿在手中,道:“即是你家祖传之物,想必你也甚是不舍。虽说此物害你家道中落,但这也是天命,非人力可改之。” 中年书生看着这十四岁的少年,总觉得如此成熟之言,不应该从此少年人口中说出。 “既然你想卖,就莫要玷污了你家先祖,即是你祖上之物,也不好卖的低了,两百两如何?另外,本公子既然与此书有缘,也要再加一百两。还有,即是五十年前所得,也算半个古物,我再加一百两。这年头识字的已经不多了,我敬你是个读书人,还要再加一百两。你我都是读书人,不如交个朋友,看你家境窘迫,我便送你三百两,以解燃眉之急。我算一下……一共一千两,你看可好?” 书生大喜。 “但你其他的书要都回送于我,所谓君子之交,礼尚往来…” 书生连连点头称是,拿出来黑皮书,又把怀里的《不归城房中秘术要义图文解析》掏了出来,和地上的其他几本书包在一起递了过来。 “九儿!” 铁狮子后面,一个一身下人打扮、身材苗条的姑娘走了过来,接过包袱,递过五枚两百两的元宝,打发书生走了。 看着进入府门的锦衣少年和九儿去的远了,门口的陆叁,陆肆两个扫地的下人小声嘀咕起来: “一千两,不对啊,是不是公子算错了,应该是九百两啊。” 另一个道: “没算错,咱们四公子好书,半个不归城都知道,算错是故意的,借书生的口宣扬出去,就有人到府门口卖书,比城里到处找书来的快。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城里一半的书,都会进我们四公子的书房。” “就是,也不知道公子有生之年能不能读的完。” 少年名叫吕韩,是吕府四公子。好占点小便宜。 一间书房内,几十个巨大的红木书架陈列在其中,数万本书摆放在其上,书架上尽是灰尘,显然是不经常有人翻动的样子。 奇怪的是墙上明明有数十扇窗户,但只开两扇,虽有阳光投射进来,但书房中还是显得昏暗无比。 吕韩从包袱中取出了那本黄色的古书《不归城房中秘术要义图文解析》和《不归城千年风土大事记》和那本奇怪的黑书,拿在手里。 把剩下的随手堆在一边,来到一个角落的书架旁。推开墙上的一面窗户,窗户外,并不是室外,而是一间密室。 翻过窗户进入室内,面积不大陈设十分简单,一个书架靠墙而立,几本奇怪的书和东西摆放在其上,墙上贴了两张彩色的画,一张条案摆放着几本书,一把巨大的木椅加上角落里的一个金属箱子就再无其他。 手一挥,一团荧光从手心飞出悬浮空中,屋里立刻亮起来。 明亮的荧光下,吕韩站在那把宽大的木椅上,从边上的书架上层取下一本一摸一样,像半块黑砖一样的书。吕韩轻轻擦拭上面的尘土,看着这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出了一会儿神。缓缓的自言自语道: “这本书已经好几年没复习了,都有些生疏了。” 少年吕韩缓缓念出了封皮上那两个金色的字。 “《圣经》售价人民币21.5元。” 第3章 鬼神女,人前背后有不同 《御物诀》是御物宗入门的心法口诀,全书一千二百一十个字,虽然薄薄数页,但一夜之间抄一百遍,绝无可能,只能以气御笔一遍完成,想来这也是夫子的本意。 天生万物,以气为先,顺者通六脉以至阳……吕韩心念所动,一百支毛笔缓缓飞起,沾取了墨汁悬于纸上,吕韩心念一动,同时落下了第一笔。一时间庭院里内光芒大胜,笔墨翻飞。 一个时辰后,一声微弱的呼救传了出来。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下人呼啦都冲了进来。 只见满院的纸张铺满了一地,密密麻麻的字随处可见。有的写在了墙上,有的写在柱子上,有的写在身上。但还是写在纸上居多。随处可见的毛笔四处散落着,有的掉在了纸上,阴了个大黑点,有的掉在了鱼池里,半个鱼池已经黑了。而吕韩四仰八叉的倒在庭院正中,半身锦袍全是墨迹,已经不省人事了。 再一睁眼已是深夜,身在卧房。桌边放着两块九品龙宝糕和一沓厚厚的纸,这是自己傍晚时的杰作。 这时吕韩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推开窗,一提气,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密室之中。放出荧光术,打开那本黄色古书《不归城房中秘术要以图文解析》和书架上另外一本一样大小的书,摆在一起,相互对照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天色渐明,吕韩合上书双腿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膝,头夹在两腿之间,小声自言自语着。 “不应该啊,明明书的材质和那本完全一样,但又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算了,不想了,这本书绝对有问题,也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回手,把《不归城千年风土大事记》往怀里一踹,关上密室的窗户回到卧房,抱起抄好的一百遍《御物诀》推门上学去了。 来到堂上,夫子端坐,众人行礼,吕韩上前把一百遍《御物诀》恭敬的放到夫子面前。 夫子随手一扶,一百张纸整齐的散开,在空中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纸墙。 “恩,不错。” 夫子微笑道: “孺子可教也。” 吕韩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写完之时已累得昏倒并未检查,现在看来,缺字、漏子、展卷、破损、还有笔掉在纸面上的巨大黑点比比皆是。堂下一众师兄弟们也是指指点点。 夫子手捻长髯微笑言道: “尔等莫笑,以之小小年纪,能同时御笔百支而成文,已实属不易,望尔等多多效仿,在吾看来,此子多有当年苏孟之风啊。” 夫子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吕韩,这让吕韩还真有点不适应。 “夫子啊,苏孟是谁啊?” 一个幼小的声音飘了出来,说话的正是刚入门一年,也是年纪最小的小师妹苏明儿,今年才九岁。 “哦,既然你们想知道,那老夫今日就讲讲。苏孟并非一人之称,而是两人,苏,乃是我御物宗创派先祖,苏子回,也就是你苏明儿的先祖,而孟,则是御气宗的开山鼻祖孟子缺。两位昔年同窗学艺,都是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之人。” “那比之夫子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高挑的女生,皮肤黝黑,相貌清秀,浑身上下带着不同寻常英气,正是现任不归城城主,兼无望城城主,蛮族大长老之女,墨凌。 夫子缓缓摇头道:“怎可相提并论,不可同日而语,我辈不及其万一尔。”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骚动。 “修仙者之中还有比夫子更厉害的人物?”一个叫杨影的十四岁的清瘦少年张口问道。 “影儿啊,你这话到也不错,现今放眼不归城中再无一人是我敌手,但若倒退千年前,不,就是倒退五十年前,老夫这点微末的道行恐怕连一天都撑不下来啊。 “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染插口问道。 “此事想必尔等也都问过族中长辈,可有答案?”众人摇头不语。 “吕韩,不归城中,论藏书之众,当属你的不入斋,可曾有过那一役之记载?” “吕韩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就想摸怀中哪本《不归城千年风土大事记》,但瞬间忍住了。平淡的答道“不曾。” “既然你们家族长辈不想说,老夫也不能越俎代庖,今日只讲一讲老夫所见所闻。和本宗的来历。” “五十年前老夫也就比你们现在大一点,拜在不归城,明月谷,御物宗门下。吾师半夏真人,傲晴老祖皆为当世高人,那时节,平日里打坐练气,研习道法,也甚是逍遥自在。” “那一日山门大开,我只当有贵客前来拜山,哪成想数日之后,全宗一千余人都迁移到了此处。半月之后本宗对面也迁来了另一个修仙宗门,御气宗。也就是吕韩你现在的宅邸。”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吕韩的脸上。 “两宗同为修仙宗门,虽然平日里不和,但国难当头,宗门里的那些恩怨也就被放在一边。那时老夫本领低微,连御物飞行都尚且不会。说来惭愧,当时什么任务都没有被分配给我。 “只记得城破之日,阴云密布,烟火纷飞,两千多人的修仙大军逃回来的只有区区十数人,而且人人带伤,眼看命不久矣,一位师叔掏出了带血的掌门令牌交予我手,耗尽了最后一口真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夫子从怀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色令牌,放在桌上手指轻轻一弹,一股青明之音回响在整个大堂之上久久不去。 “我带领剩余的师兄弟十几人正欲撤离,蛮人已然杀到。虽然我等都有逃离的手段,但情急之下并不能施展的熟练,背后中了一斧,也就是这一斧断送了本宗的道统。不光砍伤了我,也砍碎了我所背的包袱。漫天纸片飘洒而出的样子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而我也只抢回来这半部残卷。”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半本《御物诀》。朗声说道: “本宗《御物诀》分为五层,尔等所习仅为一层。气物。之上还有御物、化物、炼物、合物。只可惜化物之上再无传承。” 堂内鸦雀无声,孙胖子这时来了一句:“那御气宗的人呢?”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孙胖子。 “机会难得还不许人问问啊。” 孙胖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富贵,你不问,老夫也是要说的。破城一役之后,御气宗就已经断了传承。那御气宗与本宗同根同源,只是不知为何分为两派,想来只是修炼的理念不合而已。御气宗主修剑,以剑御气,剑气所致无物不破,无物可挡。取人首级于百丈之外,走的是一击必杀的路子。” 说罢只见夫子拿起桌上竹笔随手一挥,一股无形之气破空而出,只见堂外的一株碗口粗的树斜着就被切断了,树后的院墙也被切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大口子。众人惊叹万分,羡慕不已。 夫子放下竹笔缓缓说道: “而本宗所御之物也以剑居多,但却以轻巧灵动而见长,攻人之所不及,破敌之所不防。” 说罢夫子右手一掐指诀,堂内的九之竹笔同时飞起,在空中穿插飞舞了起来。瞬间方向一改,只听得砰砰砰几声闷响,九之毛笔依次插入堂中地上石板之中,入之数寸,无一管笔损坏,石板之上入口光滑整齐,无一丝裂缝。 众人正待喝彩,只听见夫子一声温斥,众人这才把目光从地上移向夫子,只见夫子自桌面起,青衫、白须、玉面、头冠,一排黑点散落其上。众人哗然,爆笑不已。 第4章 形无气,书中自有大杀器 次日清晨,吕韩来到堂前。 懂辛文和墨凌小声说着话,脸还一红一红的,墨凌就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吕韩,苏明儿好像没听懂似的看着墨凌。 孙胖子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吃着一碗面,边上的两个食盒都已经空了,随意的摆放在一旁。 刘染正给杨影推荐他的画册,而杨影表示不想看。 这时一个人轻推了吕韩一下。 “进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回头一看,是大师姐石柳,十六岁,大家都叫她石柳姐,为人上进好学,沉默寡言,早吕韩等人一年入门。 孙胖子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又喝干了碗里的汤,用袖子擦了擦嘴对吕韩说道: “我给你的指环……” 吕韩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捂住的他的嘴,脑中那清秀无比的画面,差一点就又换成了他的这张肥脸。孙胖子吓了一跳,都没反应过来,吕韩小声说道: “以后再也别提这事了。听见没有!” 孙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吕韩讲的郑重其事就狠狠的点了几下头,吕韩这才松了手在他后背上蹭了几下。 夫子上堂,礼过之后众人落座,夫子开口言道: “我辈修仙,乃逆天之事,只可徐而图之,然,天道酬勤,勤,亦可改天之定数矣。” 说罢抬手一指。 “吕韩进上前来。” 所有人都看着吕韩,吕韩也一头雾水的走上台去,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放在面前问道 “可是出自你手?” 低头一看,果然是二十七张纸中的一张。点点头。 “是我所写。” “手。” 吕韩伸出右手,夫子伸出两指落在手腕上,片刻之后点头微笑。 “你可知,你已进入御物之境。” 吕韩愣愣的没说话。 “气物之境只在强身健体,固本培元,高阶者可御有形之凡物于周身数丈之内。御物之境却是可御无形之物,或御有形之灵物于周身百丈内。高阶者,可御物如身,心之所想,物之所动。” 说罢,也不见夫子有什么动作,三样物品出现在桌上。 一个异常古朴青色的手环,一柄青色的飞剑,和一枚鸡蛋大的红色的丹药。 夫子拿起手环戴在吕韩的手上,说道: “此乃本宗宝物,储物镯,乃储物之用。你即已达御物之境,即可用之,心之所想,气之所达,即可入之,心之所想,气之所达,亦可出之。” 吕韩早听过有储物镯这种宝物,今天终于见到自己的储物镯,吕韩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此乃云雀剑,乃是本门所铸一口灵剑,虽然等级不高,但比之凡铁,强之百倍有余。” 双手接过,看了一下,右手一划收入储物镯之内,夫子微笑点头,以是嘉许。 “此乃“静心丹”可省你数月苦修之功。” 说着,这颗火红的丹药缓缓飞入吕韩口中。 “吞服。” 夫子的这句似乎说晚了些。 “糟了,我已经咬开了。”吕韩这样想着。一股温热滑腻的感觉流满口腔。 “夫子,我……” 一张嘴,呛得夫子退后一步,双眉一皱,瞬间,整个大堂充满了浓烈的闻之欲呕的酸臭味,吕韩一回头,堂下所有人都捂着鼻子看着吕韩,这味道太熟悉了,就是每天中午喝的那碗仙汤的高压浓缩百倍版。 吕韩张口欲呕,夫子的一只手堵在了吕韩的嘴上,另一只手在腹部一划一推,只觉腹内一股吸力把嘴里的东西都吸进了肚子里。 “此丹不易,莫要浪费。” 吕韩缓了一口气说道: “谢夫子。” 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手一挥,一阵清风吹过大堂,感觉空气中清爽了很多。 “来,下一项,对着众师兄弟,说一下现在心中所感。” 吕韩转过身,面对他们七个,夫子悄悄的退在一旁。吕韩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看到的全是惊恐和不安,本来是有很多的感慨想说,但这种情况下,真的不太合适。 最后吕韩把目光盯在了孙胖子身上。没想到他先开口了。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也不知当时吕韩是哪根筋搭错了,顺口说道: “孙胖子,你欠我哪四千两还没给我呢!” 一股剧烈的酸臭味脱口喷出,第一排的懂辛文,苏明儿头发都竖起来了,第二排的孙胖子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喊道: “哪有你这样的,四千两?明明就三千五百两,你的纸和笔算我那么贵……恶……” 孙胖子说着说着直接喷吐了出来,刚吃的面条吐了一桌子和懂辛文一头发,懂辛文尖叫了一声,转身一脚,使了正阳一气决十成十的功力,把孙胖子的桌子和上面的呕吐物踢了个粉碎。 除了孙胖子身后的刘染被孙胖子挡住了,其他的墨凌、石柳,杨影都贱的满身满脸,胖子吐完还喋喋不休。 “大家评评理,一桶墨汁卖我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这一共才三千五百两,那四千两怎么来的?” “这五天不用利息吗?当初是你求我要买我的纸笔的,说你家离的远,我看你可怜……” 刘染捂着鼻子,趴在桌子上,躲在孙胖子身后喊道: “别引他说话了行吗。求求你了孙富贵,这钱我给行不行。” 孙胖子一转身,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正好把肚子上的面条和碎木屑的混合物甩了刘染一脸。 “死胖子,我跟你拼了。” “打架我还没怕过谁呢。” 抬手一推,刘染顺势就朝后一退,正好把身后第四排的墨凌和杨影撞倒在地上,这两位不光前身都是,这回连后背都是了。 而第三排的石柳早就挪到一边找了张纸擦脸去了。 孙富贵,刘染,墨凌,杨影,这三男一女在堂上就打了起来了。吕韩站在台上对着下面扯着脖子喊着: “就为了你的破作业,老子昏了五天,还没要你陪老子的青春损失费呢。” 源源的臭气,不断的从嘴里喷出,反正都已经闻不出臭味了,也就不管别人了。 缓过劲来的懂辛文,站在边上小声的劝阻着。 “你们都别打了,再打我就告诉夫子了。” 躲在夫子身旁的苏明儿,抬头望着夫子小声问道:“管管吗?” 夫子微笑,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摇头不语。 那一年,那一天,时间过的特别的慢。 第5章 初战负,生死他人一念间 不愧是御物宗独门秘药“静心丹”,想不静心都不行啊。 已经三个月了,吕韩感觉时间真的都变慢了。 那次小小的骚乱之后夫子单独对吕韩进行了下一个阶段的教导。讲解了一些修炼时容易进入的误区,给了一本《御物之境》修炼功法,让好好参悟和研读。 “回去之后闭关,打坐半年,化解体内药力。” 之后又说道:“御物之境,因人而异,不可一而论之。基础之识你已了然于胸,往后之修炼多半就靠你自己了。半年之后,堂上之学你可来亦可不来。” 最后夫子道:“修仙之路,无穷尽也,我等终其一生,无法窥知万一,望你仙缘有常,终成大道。勿忘初心,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先。” 说着,站了起来一拱手。吕韩也有样学样的还了一礼。 几天后第一次闭关,地点就在吕韩的密室,虽说是密室和外界只隔了一堵墙。而且下人们都知道它的存在,毕竟“不入斋”被列为禁地也只是这几年的事。 刚一闭关吕家下人们就在外面开启了盘口,赌吕韩几天出关,后来甚至联系了周围几个邻居家的下人们,后来听说赌注已近十万两。 毕竟进入御物之境需要闭关这事,通过孙富贵他们几个回去一宣扬,当天整个北城人尽皆知。 当天晚上,来送礼祝贺的队伍都排了老远。本来也有很多人想给夫子送礼祝贺,祝贺高徒有成什么的,但御物宗门口立了个牌子,谢绝见客,于是就都到对面去了。 当天晚上,吕府上下张灯结彩大排筵宴。上百桌酒席都摆到门口的大道上了,平日里府内三十几个下人闲的跟什么似的。这回好了,根本不够用。 把周围的几家的下人,厨子,都叫过来帮忙了,想必盘口就是那时在下人中传开的。 饭菜实在上不过来,就到饭馆酒楼订。好在房子够大,人都能进得来。 吕府这一次动静太大了,整个不归城,外加无望城所有高层都惊动了。蛮族大长老自不必说,派人进行祝贺,懂老爷子也亲自到场,各式各样的商会会长,让吕韩的爹妈应付不暇。所送礼品多为金银制品,布匹玉器,事后一一检查过,一样灵物都没有。不过倒是有几个高层送了几件看起来比较珍贵的异物。 作为此次盛会的主角,吕韩自然是不会到场的,想必那七个一个都不会来,都在家里洗澡呢,夫子当然也不例外。 对于吕韩不能出现的原因对外只说神功初成,身体需要静养,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真实原因。 吕韩蜷缩在椅子里,听着外面乱轰轰的也不去管,自顾自地开始打坐运功起来,终于天亮了,哪知晚上又来一遍,一连三天好是心烦。第四天终于都结束了。身上的味也淡了很多只要不见客人,见见下人还是可以的。 出了密室,看着堆成山的礼物,随手指了几个盒子,看都没看,就有下人放到不入斋门口。随后想要禀明父母闭关半年,没想到居然没见到,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吕韩回到密室把那几个盒子往角落里一放,就开始打坐运功化解丹药之力,一边修炼第二层御物之境。 这次闭关十分顺利。本以为要半年才能化解的药力一个月就都化解吸收了,难道是咬碎了的缘故?所以化解吸收的比较快吗?吕韩只感觉浑身比以前轻快了很多。身体里的灵气也增加一倍有余。而对御物之境也有颇多感悟和发现。 御物宗认为,万物有灵,灵气强则物强,灵气弱则物弱,物体灵气的强弱都是固定的。修炼之人可以通过自身的气,去感知物体的气的大小强弱,若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是灵物。 而修仙之人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自己的灵气,以达到驾驭强大灵物和强化自身的目的。 以云雀剑为例,要驱使此剑,就要消耗自身三分之一的气,操作此剑即可发挥此剑全部威力,操作时间越长,消耗掉的气也就越多。完成后,操作此剑所消耗的气则彻底消失,需要自己慢慢回气才可。 若自身灵气强大,驱使此剑只要千分之一的灵气,则可忽略不计。 反之,若用三分之二的灵气强行灌入此剑,虽然可以短时间大幅提升威力,但灵气耗尽之时,必定如那九只竹笔一般。碎于无形 御无形之物,并不实用,以水为例,吕韩现在可以控制其在空中飘浮,改变简单的形态或方或圆或扁,太复杂的不行。而且不能改变水的多寡。火也一样,可以控制火的移动,方向,但不能改变大小,更不能凭空制造出火来。 真正与人对敌时,上哪找那么多的水和火,这也大概是御物宗多以御剑为主的原因了。 置于光,风太虚无飘渺以现今修为不可御。 说到光,就会想到荧光术,但这不是御物,只是将气排出体外,强行汇聚一点的低级技能而已,是个修仙者都会用。 其实这和懂家的正阳一气决有些相似,正阳一气决只不过把体内的正阳气,强行汇聚到身体内的一个点上,同时增加这个点周围身体的硬度,速度,力量中的一种而已。 如不能导气出体收发自如的话,不过是凡人高深一点的武功罢了。 置于雷电,确实可御,但如何产生雷电却是个问题。 还有一个发现让吕韩兴奋了很久。 异物可御,以前气物之境时,飞檐走壁翻墙过户,只当是身体强健所致。后来发现竟是以气御了这双异界军鞋。 异物有一共同特点,就是没有灵气,万物有灵这句话,不适合异物,所以吕韩才能在小山一样多的礼物中一眼就找出那几件异物。 而最让吕韩欣喜的是,不管你加入多少灵气,只会让异物越来越强,并不会像竹笔一样损毁。这个发现更让吕韩坚定了以异物代替灵物的信心。 而现今找到可以用异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不归城中异物极少,且珍惜无比。御物宗不会有,异物无灵气,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底等的凡物。 几大世家是有几件,凡人看来不过是稀有摆件而已。 普通人更不会有,就算偶然捡到也会忙不迭的卖给几大世家。 而真正能接触到异物,并能用到修仙中的,恐怕只有吕韩他们八个人了。 第6章 兄弟意,少年被绑入南城 闭关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吕韩趴在窗口,看着这朦胧的月色,掏出异物打火机点了一根异物香烟,吸了一口,轻咳了两下,还是不是太习惯这个味道!但是一个人在月下想事情的时候,来上一根还是非常惬意的。回头看看桌上那一大箱子的异物香烟,心想: “懂老爷子,你是说到做到了,接下来,该我了。” 回想这三个月,最开始的吵闹,闭关,化丹,修炼,发现,领悟,狂喜,实验,到最后的失望。人生还真是无常。 近两月以来,吕韩不停的试验,发现适合战斗的异物除了鞋之外,就两三样,看着自己一堆的收藏,吕韩的心都凉了。 把能用到的东西放入储物镯中,在密室的角落中打开金属箱子,倒出了一堆鹅蛋大的铁块,在最底层找到一套破旧衣服。青色的上衣胸前破了几个洞,黄色的裤子上打着补丁。一条绿色的腰带放在中间。穿戴整齐之后除了皮肤白了一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贫民小子。 今天晚上,吕韩就要实现小时候的承诺了。 来到庭院,心念一动,注入些灵力,吕韩缓缓漂浮在空中,辨识了方向,吕韩向南飞去。刚开始飞的歪歪扭扭忽高忽低极不平稳。 但不久后,就轻易上手了。可以背着双手飞行,当把灵力大量注入后,飞行开始加速,越来越快,身体开始往前倾。最后身体和地面平行成了一条直线。仿佛鞋在推着他飞行一样。 吕韩收了灵力开始减速,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衣服都快被吹飞了,心里想着,怎么也要找一套异界的衣服才行。 又飞行了一个时辰,缓缓下降,地方到了。 清冷的月光下,到处都是黝黑昏暗的小巷,低矮的茅草土房密密麻麻毫无规律,遍地都是荒草烂泥,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更显凄凉。 一个人,月光下,走在这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吕韩的心开始狂跳,手抖的厉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吕韩想杀人,想了十年。 吕韩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这里是不归城的南城。 南城非常大,甚至比东,西两城之和还大。吕韩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一个人,正在沮丧突然听见几声女子的惨叫,吕韩闻声飞了过去在一个低矮的窗户前停了下来。 只见窗户里一个肥硕的光头男子正在拿拇指粗的藤条鞭打一个瘦弱的妇人,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在旁边哇哇大哭着。无助的小手在空中抓挠着,似乎想要阻止,但是却没有阻止的力量。 一见这肥硕的光头男子,吕韩瞬间眼都红了。 伸出一只手,抓住窗户的下沿往外一拽,半面墙就拽了出来,二话不说抬起一脚,一块砖踢进了光头男的肚子里,白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随后那胖子就捂着肚子靠着墙边倒了下去,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那妇人先是一愣,停止了叫喊,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胖子,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抱起一根手臂粗的顶门闩,照着地上那个又肥又大的头就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 吕韩并没有阻止瘦弱妇人的行为,而是站在小孩身前看着,半边衣服都被溅出来的血和脑浆染红了,却挡住了孩子的身体和视线。瘦弱的妇人再也砸不动了,门闩一扔瘫倒在地。 吕韩上前,一袋子散碎银子混合着铜钱丢在地上。随后就飘然出了屋子,全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这个胖子吕韩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吕韩知道,他该死。 距离天亮,为时尚早,吕韩如恶鬼般在南城杂乱的街道上游荡着,屠戮着。 几个壮汉好像听见这边声音,急匆匆从吕韩身边跑过,回头看了吕韩一眼,然后就碎成了几节,倒在路边,鲜血贱的到处都是。 吕韩也不再等待,主动出击,一路穿街过巷,翻墙入户,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残尸遍地。 吕韩来到一个空地上,右脚一跺,碰,的一声,周围的茅草房子都跟着摇晃了起来。周边一群的房屋陆续有微弱的灯光亮起,四十多人,拿着棍棒刀枪,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吕韩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这些壮汉一见吕韩都吓了一跳。 此时吕韩青色上衣,已经沾满了血迹,普通的脸庞满是血污,变得无法识别,其中一个大汉,提着刀走了过来。还没开口,先开口的却是吕韩。 “三十一” 吕韩手一挥,大汉的头颅应手而掉,跪了下来,脖子里的血喷了吕韩一身。 “三十” 话音未落,身旁一个男子,应声而倒脖子处鲜血四溅。 “大伙一起上。” “杀了他!” 一群人涌了过来。 “二十五” 其中五人瞬间分尸。 “二十” 又五人应声倒地,其余的人开始四散奔逃,但惨叫声依然此起彼伏。 “十” “五” “三” 吕韩站在最后一个人的面前,这是一个妇人,五十多岁,举着刀蜷缩坐在地上,抖如筛糠。一边看着吕韩一边小声嘟囔道:“别杀我,别杀我。” “一” 回去的路上,吕韩感觉身子黏糊糊的,找个小河边,脱光衣服在河里洗了起来。 鞋上的血迹都好办,注入灵力,把血污剥离出来就行了。衣裤上的血迹只能洗。如果注入灵力多一点,如此破旧的衣服就会破碎。 洗好之后,把衣服小心的收进储物镯,穿上鞋,全裸着就飞回来北城。心情无比畅快。 回到密室,脱了鞋,全裸着畏缩在椅子上,发着呆,回想刚才的一切,第一次杀人的兴奋,血溅到脸上的温度,苦苦哀求的眼神,这真的是吕韩想要的吗?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杀光他们,说到做到。 这一夜,吕韩梦见一个小孩扑在一个大哥哥身上无声干嚎。 流水侧……古树旁……巨石下……枯草中……心之所安……心之所系。 第7章 战强敌,兄弟齐心利断金 吕韩就这样开始了白天打坐修炼,晚上变装杀人的两地生活。 “听说了吗,南城那边昨天又死了四十多人。你说是不是鬼人干的。”陆叁问。 “我看不像,鬼人杀人一般只杀御物宗的人,不杀平民,而且一次只杀一两人,不像他的手笔。”陆肆回答。 “那你说能是谁啊。南城那边这半个月已经死了四五百了。我听说啊、是一个浑身冒血的扒皮人干的,那不就是个鬼吗。”陆叁依然坚信自己的看法。 “想那些个干什么,咱这是北城和咱没关系,到那边巡逻地去。”老刘头把正在聊天的两个教训了一下。 吕韩在密室里听着三个下人说话,嘴角一笑,四五百?说少了!这半个月里至少已经杀了近千人。但还远远不够。 后来,南城流传出来一个冒血的扒皮人夜晚杀人的传说。成了不归城妇人吓唬小孩不睡觉的不二利器。这是后话了。 是夜,又见南城。因为吕韩的衣服已经洗不出来了,所以现在是一身的暗红色。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看着身边几具碎尸吕韩心情平静如水,早已没有了第一次杀人的激动心情。 突然,破空之声传来,吕韩急忙双足一点地堪堪躲过。回手一挥,三道灰线向空中那人射去。空中那人一声冷哼,十只小剑凭空出现,每只一尺来长闪着耀眼的银光,打飞了吕韩的三道灰线。 一个青衫中年人脚踏一把红色飞剑,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地面上的吕韩。十把银色小剑环绕在其身旁不停旋转。中年人也不问话,掐了一个指决,十柄小剑齐齐向吕韩飞去。 吕韩手一挥,一本半块砖一样的黑书浮在身前,黑书一打开,噗啦啦数十张书页飞了出来,并排而立,形成了一面墙挡在吕韩身前。十把小剑击在纸墙上,噼里啪啦火星四射,就是打不破。 空中那人冷哼了一声,指决一变,小剑绕过纸墙,向吕韩射来。 吕韩心念一动,纸墙迅速回笼把吕韩包在其中,形成了一个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过后,纸蛋依然完整,但吕韩知道,自己已经用了九成灵力在这个蛋上了。 “区区纸张竟有如此威力,倒是小看你了。”中年人也是没想到会出现如此情景。 说罢,只见十把飞剑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锥形,旋转着聚成一点就扎在纸蛋上。吕韩在蛋中眼瞅着蛋面已经凹进了一块。突然听见外面啪啪啪三声脆响。 “小子,你的那点计量早就……”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是噼里啪啦金属落地的声音。吕韩嘴角上扬,手一挥,打开了纸蛋,眼前的一幕却出乎吕韩的意料之外。 只见眼前那人一只手里拿着四张书页,一柄小剑指着吕韩的眉心,看着吕韩说道:“我早就看穿了。” 对方能看出自己最开始飞出的书页不是三张,而是四张,确实出乎吕韩的意料之外。 但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一把刀,从黑暗中轻轻浮现在中年人的脖子前面,他好像完全没发现一样。 然后,脖子就被划开,血喷了吕韩一身,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努力的想看身后,但脖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死尸栽倒,指在吕韩眉心的小剑也当啷一声落了地。 吕韩四下环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此地不宜久留,把中年人的储物镯和地上的小剑收进自己的储物镯中,又把衣服扒了下来,尸体切成几节扔在道边,看起来就好像那些人中的一员一样。 回到北城不入斋密室,吕韩蜷缩在椅子里。 被盯上了,还是被御物宗的人盯上了。这是第一次真正的生死之战,而且输了。 “这人的实力应该在我之上,要不是最后被那把刀…那把刀…是异物,一面有齿,一面有刃,刀刃一尺多长是近身杀人的利器。”吕韩这样想着。 刀剑类的异物本来就少,不归城只有一把半人多高的双刃巨剑,收藏在孙富贵家。几年前,过年的时候去他家拜访时见过,孙富贵说,是几十年前在一个山谷里的一个枯骨身边拿回来的。 手一抖,一堆飞剑出现在面前。二指宽一尺长,看样子比云雀剑要好的多,试着催动灵力也只勉强御起了一把而已。 既然已决定用异物代替灵物,那这些东西对吕韩来说已经是无用之物了。收入储物镯内之后又拿起了那个人的储物镯,随手一抖一堆东西就堆了一桌子。 金银衣服自是无用,一些奇怪的矿石和一张银色符纸看着还有些价值就收进了自己的储物镯。还发现了一本名册,一块拇指大的红色的晶石和一个玉牌,上写着王凯阳,背面是御物两个字。还有一本《御物之境》的修炼功法书就再无他物了。 打开名册翻看了起来,都是些人名和所修境界。第三页看到了王凯阳的名字,后面的境界是御物中。翻到第一页,依山的名字排在第一,境界是化物顶,他就是的夫子。 第二位,千里,境界化物初。 第三位,依橙,境界化物初。 再下来就是御物境界,只有两篇十八个人,气物境十篇一百人。再往后就没有了。 御物宗是号称有数万弟子的第一宗门,怎么气物境之上只有一百多人,那剩下的是连气物境都没到的凡人? 吕韩大吃一惊,一直以为几万人最低也是气物境界,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御物宗排进前二十。 但十八人名单里并没有吕韩,想来不是最近的排名,往后翻看气物境里居然也没,不但如此他们八个,一个都没有。大师姐石柳,四年前自己刚入门时她就已经是气物境界了,也没有在排名之内。 更有意思的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不归城中一些富商巨贾的名字。 “这大概是很多年前的排名了。过时了。二十年前御物宗才从建起来,那时他们拜入门下也不奇怪。可能就和我们现在一样。”吕韩这样想着。 打开御物之境修炼功法,看了两篇,吕韩赫然发现这本和自己的那本并不一样,自己那本虽然也有功法口诀,练功要旨,但关键地方却很模糊,多以,悟,感,等字眼一带而过,不但没有这一本详细,而且薄厚也差了很多。 王凯阳的这本不但有气的运行方向讲解,还有气的释放细微变化,周身经穴百脉图谱,甚至还有前辈高人的疑难问答和对谈讲解,夫子,你想玩死我吗? “这可能才是真正的御物之境修炼功法,那夫子为什么要给我一份删减版的。那气物之境是不是也是删减过的。” 这一刻夫子在吕韩的印象中一落千丈。 “我说同是御物之境,我就勉强御起一把,他竟然同时御起十把,差距也太大了。” 不行,不能怀疑夫子,夫子一定有他的理由,对明天去找夫子问个清楚,不行,这样杀人的事就暴露了,怎么办。 “爷爷你在哪……回来给个主意吧。”吕韩喃喃的道。 是夜,又来到南城。 “不能被小小挫折打败,下回遇见跑就是了。” 吕韩这样想着。几十人过后,吕韩站在血泊里心情愉悦。 “开心吗?” 吕韩右手一挥,一道灰线向声音方向激射而去,距离那人脖子一寸远的时候被两根手指轻轻的夹住。吕韩双足一跺,正要上前。 “别激动,我不是你的敌人。” “的确如此,他离我不过一丈,一点都没发现,要是偷袭一定躲不开的。”吕韩这样想着。 那人把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下说道: “书页吗,你还真的很喜欢切割啊。” 说着手一松书页就回到了吕韩的储物镯中,来人中等身材,一身黄绿相间的衣服身上鼓鼓囊囊的,异物。一幅皮制的手甲,异物。短刀,异物。鞋,异物,还居然和吕韩的一模一样。 一个木制面具戴在脸上,倒是普通货色。说着丢了一个面具过来,吕韩拿在手里说道: “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戴着吧万一有呢。” 低头看了一下,确实是普通木制面具。戴在了脸上后就感觉脖子上凉丝丝的,那人低语在耳边传来。 “算上昨天,你已经死两回了。” 吕韩一个激灵,面具男子在身后用一只胳膊勒住吕韩脖子,另一只手中短刀正架在吕韩的脖子上。吕韩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避也不反抗,任由他的刀架在脖子上。这时他却松开了手,一个闪身就来到吕韩身后数丈之外,吕韩长出了一口气,转回了身。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不要相信任何人,二,相信我。” “你这两句矛盾吧!” 御物术,他御的也是鞋,但他只在低矮房屋的阴影里穿行,速度极快。有几回他不动了,吕韩都找不着他。 而吕韩呢,大大方方的在房屋顶上飘着,跟着他。半个时辰之后,他还在阴影里窜来窜去,看着他的样子吕韩有点想笑。 “谁,干什么的?” 三条白影急速向吕韩冲了过来,气物之境,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从角落里斜着从那三个人后面,冲了出来。 右手握刀,第一刀划折一个人的后脖子,顺势扎进了第二个人的后脑,第三个人刚要叫,左手一记手刀打在咽喉处,拔出后脑的刀扎进第三个人的脸里,马上抽出又隐秘于黑暗之中,这三个人才相继倒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溅到一滴血。这行云流水的身法一击必杀的效果不拖泥带水的风格。 “你和吕子木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叫他爷爷呢?” 他知道我是谁了,吕韩心里一惊。戴着储物镯的手微微握紧。 “这里不是讲话之地,跟我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片荒无人烟河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对坐了下来。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吕韩环顾四周,随即就愣了一下,喃喃的说道: “流水侧……古树旁……巨石下……枯草中……心之所安……心之所系。” 缓缓的回过头,他已经摘掉了脸上面具,吕韩泪水从眼眶中默默的流了出来。 “是你吗?” “是我。”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8章 圣手医,医德只为钱服务 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的不归城中吕子木和懂天生双雄并立,而御物宗还没建立。 懂天生的一气会不但有各大捞偏门的生意,而且会众近百万。 吕子木手下矿工也有近一百万人,占领周边各大矿山,森林。这就让蛮族坐不住了,若是两家不和那还好,但这两家却亲如兄弟。 于是,时任蛮族大长老墨炽,亲自约了俩老头,要求缩小势力。 无奈之下,懂老爷子抽调会里大批精英,加入正行的生意里,自己又悄悄地脱离了一气会,慢慢的洗白了。没了主事和精英领导的一气会,就彻底的成为一个坏人团体。而根据地就在南城。 而吕老爷子凭借着聪明才智,大幅改进了采矿工程的方法和器械,使得效率大大提升,从而裁剪了大批的人员。 而这批人员一部分没事做就加入了南城的一气会,使其迅速壮大起来。 吕老爷子的矿工,多出自南城,没家室的每天过着玩乐,矿场两点一线的生活,有家室的就把挖矿赚到的钱,以走镖的形式,运回南城自己妻儿的手中,毕竟南城和矿场相隔距离太远。 南城的一气会主要营生就是勒索这些矿工的妻儿。次要营生,绑架,勒索,抢劫,无所不为。在这个无官府的时代,懂老爷子收手了,吕老爷子的矿场离的又很远,南城就真的成了一气会的天下。 十年前的初春。咋暖还寒。吕家某处矿场附近。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 四岁的小吕韩一手抓着一枚红色晶石,另一手抓着一把野花从一个山坡上跑了下来 “哦,韩儿真厉害这是龙晶石,可以打造很了不起的宝贝呢。”吕韩的爷爷如此说道。 “那我也能打造吗?”吕韩手捧晶石问道。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吕韩的爷爷挺高兴,孙子上进是件好事。 “好呀,好呀,现在不学,回去学。” “老爷老爷…”管家全福跑了过来在吕老爷子耳边一阵耳语。 “……这么麻烦……恩知道了,我亲自下去一趟,全福,送韩儿先回去。” 吕老爷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是,老爷。”全福应声着。 “韩儿,来,爷爷呢有点事要去办,你和你全叔先回家等爷爷好不好。” 吕老爷子和吕韩商量着,毕竟带他出来玩是事先答应好的,这还没开始多久了自己就要先走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韩儿不想回去,韩儿还要爷爷带礼物回来。”吕韩既不想听话,又想要礼物,这就有点过分了。 “韩儿乖,听话,等爷爷回来给你带一大堆的龙晶石好不好?”吕老爷子终于使出了,杀手锏“贿赂” “要说到做到哦!”这次吕韩瞬间就答应了。 “嗯,说到做到。” # “全叔,我爷爷干什么去了?”回家的路上,吕韩坐在兽车中从窗口探出头来。 “老爷,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很显然全福也只是听他人汇报,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那什么时候回来?”吕韩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什么人?”一声叫喊打破了平静。 管家全福将小吕韩探出来的头又推了回去。 啪……啊!枰!砰,卡…杀啊…四周尽是打杀声不绝于耳。 “全叔怎么了。”小吕韩坐在兽车里面焦急地问着 “少爷!在车里做好。”另一个家丁在车周围喊叫着。 啊…卡……卡……噗叮…咣,兽车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后就不动了,接下来四周的战斗声也停了下来。 “来看看是什么货色。”一个陌生人一把把吕韩从车里拽了出来。 “一个小孩?没钱吗,贾贵,把地上的衣服扒了还能卖点钱,还有这个小孩身上的也扒了。” “是青叶老大。”一个梳着分头,身体精瘦,名叫贾贵的手下附和着。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吕韩并不害怕,只是很愤怒的叫喊着。因为他看见了管家全福的尸体倒在车边。 “啪。”也不知是谁上去打了小吕韩一个耳光, “呜呜呜呜…”小孩毕竟是小孩。 “嘴堵上,带走。” 南城某地 “小孩,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行吗?” 那个梳着分头,精瘦的贾贵问着。 “我饿了。” 套着麻袋片的小吕韩看都没看他一眼,挺着微微发肿的脸说道。 “小孩,两天了,就不说点别的吗?” 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名叫青叶的细目中年人说道。 “我渴了。” 吕韩依然是我行我素。 “给,吃吧。” 贾贵从包裹中取出了吃食。 “我不吃石头。” 吕韩很显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馒头!老大,北城那边还没消息吗,都丢两天了也没个动静。要不撕票吧。” 贾贵有些着急了。 “不行,后半生的富贵就指着他了,小孩,还不说你是哪家的吗?” 青叶老大又问了一次。 “不说。” 吕韩依然倔强的坚持着他的观点。 “再等等吧!”青叶无语了,总不能打得太严重吧。再打几次万一打死了就坏了。 三天后。 “老大,好消息,知道是谁家的了,这五天没白等。”贾贵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谁家?”青叶问道。 “北城吕家。”贾贵显得很是兴奋。 “哪个吕家?”青叶继续问道。 “那个吕家。”贾贵有些不解。 “真是那个?”青叶又问了一遍 “嗯。”贾贵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啪—-啊。”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贾贵捂着脸转了两圈倒在了地上。 “还他妈好消息。”青叶激动得有些颤抖。 “老大,送件这个小孩的贴身之物过去,赎金我都想好了,五万两。”贾贵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小孩的衣服呢?”青叶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头,看都没看贾贵一眼。 “卖了。”贾贵小声说道。 “啪—啊。”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要不切个耳朵。”贾贵一手捂着脸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啪—啊。”贾贵双手捂脸,原地转了一圈又说道: “要不咱送回去,就说是捡的,也许能赏个几百两。” 啪—啊啪—啊,这次的建议换来了两耳光。贾贵沉默了。 “要是真是那个吕家,冒点险也是值的。去找个能画画的来。”青叶一手揉着额头低声地说道。 “老大咱会里一个会写字的都没有,上哪找能画画的。”贾贵很显然并没有理解青叶的意图。 “那就去外面找。”青叶怒吼了起来。 “行行别打我了。”贾贵,一边喊着一边跑出去。 半晌后 “你会写字啊!”青叶问道 “会的大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回答道。 “要叫老大。”贾贵在旁边纠正着。 “好的大哥。” “写个字我看看。”青叶说道。 “好的大哥,” “写好了大哥。”片刻之间就已写完。 “这两个什么字?”青叶问。 “大~哥。”少年回答。 众人无语。 “来,画个小孩,照着他画,画不像打你啊。”贾贵显得很积极。 “好的大哥。” “别动,动打你啊。哎,嘴上那根绳子就别画了。”吕韩被绑在凳子上来回地扭动着,嘴上还被勒了一根绳子。 “好的大哥,是的大哥。”少年轻快的答应着。 “叫老大!” # 北城吕府正门 “碰碰碰。”一阵拍门声响起,“吱扭。”门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门后。 “大哥,不是,尊管。”青叶嘴条有些不利索了。 “要饭走后门。”家丁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说道。 “等一下,先看一下这个。”说着青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那下人打开看了一眼。 “………进来,捆上,看住了,别让他跑了。”家丁一把抓住青叶的半截黄衫,从门缝里就把他拽了进来摁在了地上。 吕家正厅 “松绑,坐,上茶。”吕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品着茶。 “吕老爷子,我今天来…”青叶坐在客位上刚要说明今天的来意就被吕老爷子打断了话头。 “你不怕死吗?”吕老爷子放下茶杯,斜着眼看着青叶问道。 “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嗯,好茶,再来份点心。”青叶所幸心一横,改变了所要说的话,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算你有胆量,老懂啊,你怎么看?”吕老爷子嘿嘿一笑。 “我能怎么看,打死就完了。”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懂天生。 “会长,您也在那。”青叶一见懂天生急忙站了起来。 “还认识我这个会长,那就好办了,人留下钱带走。”懂天生也没客气替吕老爷子做主了。 “您说笑了,看,没带在身上。”青叶嬉笑着拍了拍身上。 “画个道。”吕老爷子也不废话了。 “五百万。”青叶答道。 “好,院里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自己挑一辆吧。两辆都拿走也行。”吕老爷子好像就等着他这一句呢。 “多谢,我吃几碗饭自己还是清楚的。”青叶是个聪明人超出自己计划范围外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十天,送回来,不然灭了你。”吕老爷子放下茶杯狠狠的道。 “行,您别跟着我就行。”青叶痛快地答应了。 “小子,能在我们两个老家伙面前如此泰然自若,你是第一人,我当初怎么就把你落下了呢。”懂天生有些懊悔,他看出青叶是个人才,至少他很有胆量。 “你眼拙了,会长。”青叶也只是这么回了一句。心里大概也在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吧。 北城南郊 “人呢?”青叶在一堆草丛边,低声地问着。 “这呢,大哥。”贾贵从边上一棵树后探出头来。 “人齐了吗?青叶问道 “齐了。”贾贵小声说道,几十个人从草丛后探出头来。 “搬”青叶一声令下。 “是”几十个人就开始卸这五百万两银子,分成数十队潜回南城。 “想靠车辙印追我…”青叶自言自语着,显然,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范围内,除了一件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空中回荡。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小孩都看不住,都给我去找啊。”紧接着就传来青叶的咆哮声 南城某地 “你是谁?”小吕韩望着眼前这个少年 “嗯,你就叫我大哥吧。”少年笑道。 “好的大哥。” 第9章 人物篇吕韩 ,幼年吕韩 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围坐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都身穿半截黄衣短衫背写一气。 一个个拧眉瞪眼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争执不停。一个柳眉细目的中年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道: “徐瞎子,把小孩交出来,要不然这个事就大了。” 那个叫徐瞎子的人不急不躁的说道: “青叶,人是你截的,赎金你收的,怎么?现在人丢了,事大了,就想起我们来了?” 边上一个黄脸大汉也附和着。 “你他妈也太不够意思了,一个肉票卖五百万两,要不是人丢了五百万两就被你独吞了,妈的。见者有份,我要一百万两。” “你他妈现在把小孩找出来,老子分你两百万,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是不是没脑子,没有几天了,现在还他妈谈钱,你们以为把孩子从我这偷走就能再要一份吗?你们面对的可是吕家和懂家。”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说道:“青叶,这是你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叫青叶的柳眉细目的中年人柳眉一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道: “我死了,孩子没找着,你们跑的了吗?” 此言一出,刚刚还闹闹哄哄的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也不知谁说了一句。 “要是会长在就好了。” 同一时间,北城吕府。 “吕老爷子,我今次来,有件事要通知你,你孙子让我手下人弄丢了,十天之约办不到了,我还不想交出这个手下,你说这个事什么办呢?”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剑眉虎目,浑身肌肉盘根错节,穿着半截无袖黄衫站在吕老爷子面前。 吕老爷子两眼一眯,突然右手刺出,五指成锥直摘对方眼球,彪形大汉仿佛早料到会有此招,左手上击打在吕老爷子右手小臂上,但也只是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 吕老爷子一击不中,回手抓住对方头发就向后拽。那人也是反应迅速,瞬间抽出匕首,割断了被薅住的头发闪身滑步退了开去,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胸前。 吕老爷子飞起一脚直击下阴,那人侧身躲过还了一刀。两人在厅里就打了开来。 吕老爷子招招要害,每一招每一式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完全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武功。黄衣大汉仗着手里有把匕首开始还可以拆解格挡,偶尔还能还上一刀,但十招后就只能仗着匕首锋利来阻挡吕老爷子的进攻。 吕老爷子一手抓住了拿着匕首的手腕,向下一按,一个膝踢,踢在匕首的刀柄上,匕首脱手而出。一闪身把那人胳膊拧到背后一脚踢在膝盖弯上,那人就跪了下来,另一只手瞬间从后面掐在了他的咽喉处。 “你不敢杀我!” 黄衣大汉大声叫道。他很明显没料到数十招之内就败在了吕老爷子手上。 “对,我是不敢杀你,杀了你南城一气会就乱了,那还怎么找我孙子。” 话音刚落,手一抖,一个眼球就被摘了下来。 “回去叫人挨家挨户的找,直到找到为止,几天后我也会派人进入南城,滚。” 吕子木“啪”的一声,捏爆了手里的眼球。 南城一气会总舵。 一个带着一支眼罩的彪形大汉坐在了上首位。冷冷的看着下面依次而坐的十几个人。说道: “十日之约已经解除,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孩,我再问一遍,你们谁偷了小孩现在就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下面鸦雀无声。彪形大汉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一气会十六堂听令,南城范围内抓捕相似男孩,由青叶,贾贵进行一一辨认,直到找到为止。” 说完手一推,身前一摞半人多厚的纸片飞了下去。 “这是吕家给的化影图形,给我贴满南城。记住,我要活的,不能伤到一丝一毫。南城一气会的存亡,就看这一次了。” “是!” 彪形大汉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撑着头,等下面人都走光了,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出来吧。” 一个美貌妖艳的女子从后边走了出来,轻轻的坐在大汉身边。大汉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问道: “开始准备了吗?” “已经开始准备了,会长真的要这么干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同一时间,南城沸腾了起来。画影图形贴满了南城的各个角落。一气会的数万会众在南城的各个角落里开始抓捕小孩。 一时间南城的哭喊声、打杀声不绝于耳,南城百姓,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的说一气会要拿小男孩做长生不老药,有的说一气会要壮大势力抓小男孩从小进行培养。但这一切都和这里无关。 在一个远离人群的河滩边,耸立着一棵高大的古树,古树旁有一颗巨大的岩石,岩石下面的荒草中,有一个天然的地洞直通地下,洞口很窄,只容一个小孩通过,被上面的荒草一盖,什么都看不出来。 地洞的下面是一个宽大的房间,一堆堆的稻草铺在地上温暖而又舒适。三个年纪相仿的小孩正坐在里面嬉戏玩耍着。 “吕韩,你家真的有那么大吗?” 一个小孩双手一张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有吧。” 另一个小女孩也插口问道。 “那你家应该很有意思吧,每天都能喝到粥吗?” “嗯,不能,我爷爷每天都让我喝一种很苦的汤,还有老是让我把院子里的石头搬来搬去的。” 吕韩皱着眉仿佛不愿意回想起这些 “原来你和你爷爷是给有钱人家做苦工的啊,我以前也是,喝的菜根汤也是很苦的。”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瘦弱少年从洞口探头进来,说道: “天黑了,都出来吧。” 三个小家伙欢天喜地地爬着梯子来到了洞口外面,这几天真把他们憋坏了此时天色已暗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 “石头,你去昨天下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鱼。” “好的大哥。” 那个叫石头的小男孩爽快地答应着。 “叶子,你去树林里检点柴火回来,吕韩你和叶子一起去,看看有没有野果采点回来。” 叫叶子的女孩子回答道: “是的大哥。” “大哥,我不敢去树林里面,好黑。” 吕韩看了一眼河边的树林,回头又看向大哥。少年走到吕韩身边,一弯腰抚摸着他的头,说道, “你害怕什么呀?怕林子里的野兽吗?林子里黑,你看不见野兽,野兽一样看不见你。别害怕,你要记住。从今往后黑暗是你最好的伙伴” 一转头看向叶子 “让叶子带着你,不走远就没事。” “那我要是走丢了找不回来怎么办?” 吕韩还是有点儿担心。 “那样的话你就找一条河,顺着河找到最高的一棵树,而树下的大石头下面就是你的家。” “走吧走吧,我带着你不会丢的。” 叶子看着石头走出好远了,有点儿着急的说道。 说着,叶子就拉着吕韩的手走进了树林。 夜晚,河滩边,篝火旁,几个小孩子吃着烤鱼,喝着粥说笑着。 “大哥,吕韩是被绑来的,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也是被绑来的,好多年前的事了。只是我后来逃出来了,却再也记不得家在哪儿了,只记得我会写字、会画画。你们其实都是被绑来的也都是被我救出来的。” 说完少年拿着烤鱼冲四下一指,显得很是自豪。吕韩说道: “他们只是要钱而已啊,交了钱就会放我们走的。” 大哥放下烤鱼,低声说道: “不会的,这里是南城,他们是一气会,他们会一遍一遍的要赎金,等最后一点钱都要不出来了之后就会杀掉你。他们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人,所有的被绑来的小孩最后都会被杀掉,我亲眼看见好几个了,却救不了。” “那怎么办,爷爷会很着急的。” “那就别回去了,你也不记得你家在哪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大哥就是大哥,我就是二哥,叶子是老三,你是老四” 石头大声的喊道 “我还当老四啊,我不想当老四,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前面三个哥哥都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想当老四。” 大哥哥温柔的摸着吕韩的头说道。 “以前是以前,我们是不会死的。还有、石头你说错了,就算是我们要有家,也绝不会是在南城。这里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我想几年之后等你们再长大一点。我就带着你们三个去东城,去西城,去更远的地方看看,看看这个除了南城以外的世界。 “北城吗?”叶子有些激动的问道。在叶子的认识里,北城就是乐园一般的存在。 “北城也要去,但不是终点,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归城以外的世界。” 少年有些惆怅,这个梦想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实现。 “要实现理想就要先有钱,我想先到东城找一家大户先当个下人,等攒够了足够的钱就能到更远的地方了。我会写字,应该会有很多人要我的。” “大哥,写字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了,会写字就是有了一技之长,有了别人没有的优势,石头,叶子,你俩是不是偷懒了,吕韩,明天你和他们俩一起学写字。” 从那时起,在吕韩的小小心灵当中,牢牢刻印了写字很重要的思想和一个要出去看看世界的梦。 就这样,白天三个小孩在地洞里学习写字,而大哥哥就在贫民区里继续偷鸡摸狗,偶尔还真能顺回来一只鸡。 晚上三个小孩在河边。杀鸡吃鱼,听着大哥哥讲着一天天发生的事儿。自己如何如何欺软怕硬,自己如何如何委曲求全,偷鸡摸狗,占小便宜,背后偷袭,回手捅刀的英雄事迹。你不狠,别人就会欺负你,同时也要圆滑处事,万事不可硬来,这也是南城的生存之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吕韩在这个河滩边还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残忍。当然这也是大哥哥教的这都是为了生存。吕韩从最开始的不敢杀鱼,到后来杀鸡杀兔子眼都不带眨一下,也只是用了十来天而已。 后来石头和叶子都不敢看吕韩杀兔子的样子,一刀一刀捅死后、崩得一脸血以后还可以转头冲他们笑一笑。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在这个南城里生存不易,残忍也是很重要的技能。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可以改变一个四岁小孩的价值观。他把大哥哥的一切当成自己学习的目标。大哥哥,石头和叶子就是吕韩的兄弟姐妹。 吕韩是独生子,这使得他获得了更多的关心和爱护。他不缺父母的关爱之情。即使他做错事也不用受罚,爷爷的溺爱之情更是没边了。 不缺朋友间的友情,嬉笑打闹间甚至还萌生了其他的情感。但他唯一缺少的是兄弟之情。看着平日里的小伙伴们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簇拥着回家吃饭的吕韩总是觉得很失落 刚才还在的几个小伙伴,一转眼就剩他自己了,他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摸着他的头,跟他说妈喊咱们吃饭了,但这只是奢望 现在吕韩有了名叫兄弟,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以玩闹,可以说教,可以惩罚,可以嬉笑。虽然生活艰苦,但依然快乐 终于有人可以摸着他的头跟他说吃饭了。这是不可替代的。 第10章 人物篇孙富贵,学堂一宿 四个月过去了,南城里所有三岁,四岁,五岁左右的男童女童都被抓了个干净,吕老爷子也都是挨个亲自看过。几千个小孩被关在一起,虽然拥挤,但每天可以吃到饱饭,比他们在外面吃苦讨生活安逸的多。 吕老爷子,身前跪着八个分堂主,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懂天生,一个一身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是御物宗宗主,依山。 四个月前,吕老爷子和懂天生,依山等数百人来到南城一气会总堂,瞬间就被数万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独眼会长。 依山道人也没客气,足踏飞剑腾空而起,大袖一摆,数十口小型飞剑从袖口飞出,在身前转了几圈,就向四周击射而去,下面的人都看得呆,谁见过会飞的人。飞剑所到之处有如砍瓜切菜一般。 其他跟来的数百人,也都是高手,愣是把数万乌合之众打得四散奔逃。 混乱中,独眼会长和八个堂主全部殒命,堂主们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何数万人都打不过这几百人? 但这场混战的主力却不是这几百人,而是依山一人,足下飞剑,霞光万丈,所过之地,尸横遍野。一人之力击杀数千人震慑全场,这也为后来御物宗壮大埋下了伏笔。 “吕爷,又找着一个。” 一个年轻人,走上堂来躬身一礼说到。吕子木目一闭眼,一声长叹说道: “走,看看去” 吕老爷子现在最害怕,和最希望听到的都是这个消息。 占领南城一气会总舵后,开始大肆抓捕四岁男童女童。老爷子每天都要过目数百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从每天过目数百人,到了几天也看不到一个人。 老爷子的心理越来越凉,后来加大了搜索面积,湖泊,树林,沼泽,这些以前没有人烟的地方,现在都不会放过,就算如此,每天也只是能找到一,两人,每一次都是一个希望,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个失望。 一个小男孩坐在那里,披散的头发挡着脸,吕老爷子蹲了下去,亲手拨开了他的头发,一声叹息,又是一个失望。 回首一指,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堂主着走了过来。吕老爷子头也不回,反手一拳轰在脸上。脸上有刀疤的舵主头直接被打飞了,身子转了几个圈儿,栽倒在地。其他几个堂一见急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懂天生上前一步说道 “吕兄,我们再找就是了。下一次一定……” “你也姓吕吗?” 懂天生的话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也”这个字表示了,这个小孩见过另外一个姓吕的。 吕子木,颤抖的蹲了下去。刚要说话,只听那个小孩儿说道: “我认识吕韩。” 吕子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是吕韩的……” “爷爷吗?吕韩说过他爷爷一定会找他的。” 这个小孩正是石头。 石头刚才看见头被打飞的人,身穿半截黄衫,明显是一气会的坏人,而这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身穿青布长衫,明显不是一伙的,能打死坏人的就是好人,又是姓吕,莫非是吕韩的爷爷。 石头的小脑瓜子飞快的转动着,决定赌上一把。他赌赢了。 半日前,河边地洞中 “我出去撒个尿,你俩别动啊” 吕韩用手上的木棍一指边上的破瓦罐。 “大哥说了,现在查得紧,白天不让出去,你就在那尿呗。” 石头道: “叶子在,不方便。我很快就回来。你俩吧今天的字练了别偷懒。” 吕韩也不知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他都是在洞里方便的。 说着,石头就钻出了地洞。走出不远,方便完了,突然被一只手拦腰抱住。 “哥几个,过来,我找到一个” 石头大喊大叫,奋力挣扎着,叶子和吕韩在地洞里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石头被捉住了。 但他们只是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他们知道石头并不是在求救,而是在示警,他们已经约好了,任何一个人被捉到,其他人一定不能去救。 因为救不了,只因弱小。 声音逐渐的远去吕韩轻轻的问。 “石头被抓走了吗?” 叶子,蜷缩着身体低着头。 “嗯。大哥说了,只要在这个洞里不出声就没有人能找得到。这个笨蛋石头。” 贫民区的街道上一阵喧闹, “贾爷快过来看啊,我抓到一个。” 几个人捆着一个小孩大步的走了过来。 “来,我看看,又不是,送到总舵去,快点。” 说话的正是贾贵。 “贾爷,您都说不是了还送去总舵干什么?” “我说了不算,必须得让吕子木那老家伙亲自看了才算” 贾贵绺着两撇狗油胡,眼珠一转问道: “这一片都翻了好几天了,这小子是从哪儿被你们找着的。” “那边河边” 那人抬手一指。 “就他一个吗?” “就他一个,我那边都找了,没有别人” 贾贵是个聪明人,别看他在青叶面前又蠢又笨,那是因为他知道,每一个老大都不希望有一个太过聪明的手下。但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一定要显现出自己的才智。 “那个地方已经很偏了,这么小的小孩,不可能一个人在那里活着,一定还有其他人。带我去再找一遍。” 古树边,巨石上,贾贵大模大样的坐在上面指挥着。 “你们几个去树林里那边。草里面去几个人,看见那堆黑石头没有,有人在那里烤过东西。” 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脚下 “大哥,我找你半天了!” 一声叫喊从远处传来。 “这不是会画画的小子吗?过来坐。” 贾贵挺高兴。好像心情不错。 “我就不过去了,青叶大哥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过去一趟” “诶,让你上来就上来,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无奈之下,只能爬上巨石。石头很大,并排坐下三、四个多个人也是有余。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贾贵一手搭在那人肩头,很是亲热的样子,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那人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在青叶手底下装傻充楞很多年了,今天看到你,我很高兴,我突然就觉得翻身的机会到了。” 话音未落,只见贾贵瞬间翻出一把匕首,一刀扎穿了那人的手掌把他牢牢的钉在了石头上。反手又是一刀扎穿了另外一只手掌,也钉在了石头里。 随即惨叫声响起,周围的手下快速的聚拢了回来。只见一个人双手被钉在巨石上,鲜血顺着石壁流出了一条红线。 贾贵还是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喊道: “你们回来干什么继续找,继续找。” 众人散去贾贵又一刀扎在了胸口上,这一刀并不深,但鲜血还是不停的往外冒。 “第一,青叶现在正在总舵给别人当孙子呢,没时间过来管我。” 说完又是一刀扎在了,肚子上。 “第二,刚抓了一个小子,你就过来想把我调走,可见,还有其他人在这附近。” “第三,仔细一想,当初你也是见过那个小崽子的,之后没几天就丢了,说吧,把他藏哪儿了。” 说完又是一刀扎在了肋下。鲜血鼓鼓的冒出,染红了衣衫,顺着石壁,流到了洞口的荒草上,又顺着草的茎叶,继续往下,最后滴在了吕韩的脸上。 吕韩十分想现在就冲出去拼命,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不但救不了大哥,而且还会连累叶子,他就楞楞地站在那里,回想着大哥哥的话, “以前是以前,我们是不会死的。” 叶子,此时就坐在吕韩的脚边双手抱着头,估计和吕韩的想法是一样的,弱就是罪。 “别出来,别出来,就这样…就这样…就好……” 这是大哥哥最后的声音,夹杂着贾贵的吼声。 “别死啊,我是不是捅太深了,靠,死了,你以为你到死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能听见你最后声音的地方,只有这块石头底下和这棵树里,树里藏不了人,所以他就在这石头底下。”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大哥哥的尸体从石头上被踢了下来,在吕韩的眼睛里,世间万物都已不再,只剩下那鲜红鲜红的破旧衣衫。 “啪”的一声,吕韩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崩断了一股强大的气破体而出。 身边的叶子,瞬间就晕过去了,树林里的飞鸟呼啦啦飞的满天都是。三十多个手下从四周聚拢的回来,巨石上的贾贵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并伴随着强烈的杀意,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自己脚底下钻出来。 贾贵跳下巨石和众人站到一起,抽刀在手,心下稍安,盯着巨石的下方一动不动。 吕韩从巨石下钻了出来跪在大哥哥的身体一侧,双手抓着,浸满了鲜血的衣衫,一股股无形的波动从他的身体里向外扩散着,使得周围的荒草有规律的摆幅着。吕韩红着双眼,向着对面的一群人大喊着。 “早晚有一天,我要用你们的血,再次染红这身衣裳,我要杀光你们,一个不留,说到做到。” “说得好!” 一个是身材高大的长发老者从天而降,砸在了吕韩的身边 “记住你的今天的誓言,当你有能力的时候,就实现它吧。” 说完,他转头看了贾贵等人一眼说道: “今天爷爷我来给你打个样。” 第11章 百草园,世间良药如草贱 “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地的死尸了,你哭的都已失去了神志,但是双手还是紧紧抓着大哥的衣服不放。你爷爷只能解开了大哥的衣服。把大哥厚葬在这巨石之下,把此地化为禁地,方圆十里再无人烟” “后来你爷爷把你扛在肩上,在南城里杀了三天三夜,当时参与的还有董家和御物宗的人。都是商量好的,只要一找到你,就立刻灭了南城一气会后来,杀得一气会的人都不敢再穿半截黄衫了。整个南城血流成河,再后来南城的百姓们把这次事件称之为幸福的红五月。只不过,过了十年之后,你爷爷也失踪了,这一气会才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石头哥,那你为什么要杀御物宗的人,和我一起杀一气会吧。还有,后来你去哪儿了?我爷爷现在在哪儿?还有你收敛气息的法术是跟谁学的,总之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你了。” 石头笑了笑说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会慢慢给你一一的解答,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你只看到了表,面并没有看到里,现在御物宗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御物宗了。还有,记住一句话,小心依山。” 石头哥抛给了吕韩一本小册子,低头一看,《敛气心法》 “你已经是踏入修仙大道的人了,这本心法很是初级,你自己参悟就可以了。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两人冲着巨石拜了三拜,相约明晚继续杀戮事业。 回到密室,打开《敛气心法》仔细的阅读了起来,这本心法,从来就没有见过,但里面所记载的一些气的运用和原理,都和御物宗大相径庭。 御物宗的主旨是用自身的气去操控物体。而敛气心法主要是说如何隐藏自己的气和感受别人的气。虽说,用法完全不同,但是主旨是都对气得操控,这让吕韩想到了另一个门派。御气宗。 “莫非是他们的心法。” 两宗同根同源,学起来,自然全无障碍。御物宗虽然也可以感受别人的气息,但距离着实小的可怜,隐藏自己的气息更是压根儿就没有。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石头哥把刀架在王凯阳的脖子上,而对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事情了。 夜晚,南城,吕韩的实验场,开始对敛气术进行真人实验,结果却大失所望。那些一气会凡人根本起不到实验的作用,就算不用敛气术,走到他们身后,他们也完全感觉不到吕韩的存在,除非用眼睛看到。这样,吕韩就慢慢地开始把重心转移到在南城御物宗弟子身上。和石头一起。 当年红五月事件之后,大批的一气会成员脱了半截黄衫,混在百姓当中,一时无法区分,这就造成了南城一气会被灭的假象。使得南城确实平静了几年。 但是后来这些脱了黄衫的一气会成员又穿上了青色道袍,加入御物宗。 当年一气会总舵一役,依山道人一人击杀数千人威震全场,使得御物宗在南城声威大震,几年后御物宗扩大势力广收弟子,就有大批的原一气会的成员加入御物宗。 资质好些的几年之后进入了气物之境,而绝大多数确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凡人这些人背着御物宗的名,干的却是一气会的勾当。控制着那些连入门都不可能的一气会的成员。俨然成了南城的真正的幕后黑手。 吕韩发现两个御物宗弟子。气物之境,运起敛气术在阴影的掩护下,慢慢地接近。十丈,五丈,两丈,两张书页已经夹在指尖,这两人面对面侃侃而谈,躲在一个人的背后已不足一尺,身前这人正好挡住了对面那人的视线。 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成功地接近了这儿二人,但身上浓厚的血腥之气却暴露了。身前那人一弯腰,对面那人一柄飞剑冲著吕韩的脸就射了过来飞剑只是凡铁。但扎在脸上也是不得了的事。 一张书叶旋转飞出。挡在脸前,另外一张划出一个弧形还了一击。身前弯腰那人掏出一物,并不是飞剑飞刀之类,一颗火流星,直冲天际,瞬间炸开。 “一击不中,失了先手,对方还叫了人,果然石头的杀法,真的不适合我。既然不适合那就用我的风格吧。”吕韩这样想着。 手一挥,圣经凭空出现,哗啦啦书页打开,数十张书页四散飞舞,两人还要抵抗,瞬间淹没在书海当中。 弱就是罪,当年如果有如此身手,大哥哥就不会死了,吕韩心里一阵惆怅 正在这时,两股强大的气息向吕韩冲了过来。御物之境心中一颤,瞬间想起了王凯阳,当时若不是石头从背后偷袭的话…,石头此时就在周围,以他的敛气术,这两人未必发现的了。敌明我暗,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瞬间这两人已经来到近前,两个都是五十多岁身穿青色道袍,不同的是一人高瘦,五绺长髯洒落胸前另外一人光头,身材甚是魁梧,一把大剑背在身后。 高瘦老者看看地上两具碎尸,又看了看吕韩说道: “看来你和鬼人联手了,扒皮人刘师弟,小心点,鬼人可能就在附近。” 那姓刘的大汉抽出背后大剑,在空中划了两划。 “来啊,正好给王师兄报仇。” “刘师弟,鬼人割喉不可小觑,我先杀了此人,我的背后就交给你来照看了。” 说完,俩人飞剑一错,竟然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居然还有阵形,难怪他们怎么都是两三人在一起? 只见高瘦老者手腕儿一斗,一炳青色长剑凭空出现,啪的一声,一张青色的符纸,贴在了长剑之上,一股水流包裹了长剑,瞬间凝结了厚厚一层冰,长剑一震,冰碎成了无数小冰碴儿,每一个都带着剑气,成百上千的碎冰铺天盖地而来。 吕韩斜的向右急飞,躲了过去。只见那些碎冰空中拐了个弯,紧跟在身后。一挥手,数十张书页形成了一个大盾挡在身前,第一波当下了,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还没完了。 心下一横,数十张书页形成一个巨大的纸球顶着碎冰,旋转着向老者掷了过去。 快要接近时,所有书页,猛地翘起一角,像一个巨大的刺球一样,像老者碾了过去,老者轻蔑地一笑,瞬间移形幻影,那魁梧大汉出现在面前。 那重剑冒着火光,一张红色的符箓贴在其上。双手一抬,狠命地向下一劈,就把纸球劈成了两半。数十张纸页化为飞灰在空中飘散,但更多的书页已经来到他们身前,其中一张后面闪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的方块 一个是闪字出现在屏幕上,瞬间一股通天彻地的白光,从黑方块的一角暴闪而出,斜着直插天际,吕韩下意识一扭头,只听,背后的长须老者喊道: “怎么了?” 光头大汉惊呼。 “我看不见了!” 大汉狂暴的挥舞着巨剑,一道道火舌向四周扩散,但却失了准头漆黑的夜色,瞬间的闪光,任谁都会爆盲。 又是一个移形幻影高瘦老者,冰剑上贴满了水符,一挥,一面巨大的冰墙横在面前。抵挡着书页的进攻。 吕韩心念一动,所有书页直接平铺在冰墙上填满了,遮挡了老者的全部视线,老者一愣,突然感觉脚下一凉,一条腿已经被切了一半。只见一张书页在冰墙上强行开了一条细缝切了进来 “刘师弟!” 老者挥剑挡下了这旋转的张书页,他不知道,吕韩已经把全部的灵力凝聚在这小小书页的四条边上,冰墙外的书页缓缓飘落,就好像普通的纸张一样,而冰墙里火花四射,绚烂夺目。 “刘师弟,我快挡不住了。”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在老者耳边说道: “让一个瞎子看你的背后,你是怎么想的?” 老者已经无法回答了,他的脖子已经被切开头,歪在肩膀上,鲜血把冰墙涂成了红色。 冰墙轰然倒塌,吕韩也累得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你再不出手的话我就顶不住了。” 石头擦了擦刀上的血。郑重地说道: “出手的时机非常重要,要论单打独斗,我不是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所以只能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确实,石头御物术不算厉害,可以御靴飞行,但是速度有限,只能在低空阴影里来回地穿行。 刀更是从来就不脱手,仗着敛气术的强横和黑夜的掩护,才能在南城里自由往来。但是就凭这两点,遇到御物高手还是十分危险,可见石头还是有自己的杀手锏。 而吕韩可以以十四岁高龄和两个半百老头打个平手,难道是资质好?吕韩深吸了两口气一挥手,两个储物镯,和两把剑拿在手里问石头: “你要不要?” 石头还刀入鞘说道: “你都留着吧,我用不到。” 这两把比云雀剑明显高级不少,这个石头都不要,肯定还有其他的杀手锏要比这两把剑还要强。 吕韩抬手要把两个人分尸,却被石头挡了下来。 “就这样吧,让人以为是我自己做的,尽量不要暴露你。” 吕韩知道他这是在保护他,吕韩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刚才你那个白光太引人注目了。”石头说道。 吕韩得意洋洋地说: “你知道吗?我那个是……” 石头打断了吕韩话。 “今天先撤吧,明天老地方见。”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谁让你是二哥呢?” 第12章 绝境局,怎么看都打不赢 密室中,吕韩点了根烟,哗啦哗啦地翻着今天的战利品。去掉衣物,金银,灵物飞剑等这些没用的,剩下的就不多了。 光头大汉叫刘武,御物中期。高瘦老者,孙之莲,御物中期。两个的身份牌吕韩看了一眼就收进储物镯。一堆矿石,一个银色的小鼎看着很是精致,收起。一堆杂书和两本《御物之境》,随便翻了两翻,果然和王凯阳的那一本是一样的。 三张红色符纸,一个古色古香的火字酩印其上,细看之下隐有流光滑动。四张蓝色符纸上写的是一个水字。一抬手,一张浅银色的符纸出现在桌上,这个正是从王凯阳那里得来,上面的字是雷,只有一张 吕韩知道手机是要充电的,但是在这里没有电,直到击杀王凯阳得到了这张唯一的雷符。几次实验,找到了一些辅助战斗的功能,闪光灯就是其中之一。 吕韩拿起一张红色的符纸注入一些气,一个红色的火球凭空出现,晃晃悠悠的。吕韩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操纵如此大的火球,他又尝试注入了一些灵力,火球变得更大了。一股热浪充满了密室吓得吕韩急忙收灵力,火球瞬间消失,那张红色的符箓颜色淡了很多。 “果然不好控制。” 吕韩自言自语、回想刚才的战斗,这张银色的雷符贴在手机上,强行注入雷电之力,才使得手机的闪光灯可以射出如此通天彻地的白光,这也多亏手机是个异物,注入强大的灵力使其无比坚固才能接受雷电之力的加持而不损坏 这也是吕韩情急之下操控失误,注入的灵力过多才使得银色的雷符变得有些灰暗,若不好好练习气的控制,也就再能使用两三回,这张唯一的雷符就用尽了。 收起几张符箓,一个白色的小瓶拿在手里,纸条上写“黄龙丹”吕韩心念一动,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吕韩翻出窗口。在几十个书架中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本名叫《太医丹方》的书中找到了“黄龙丹”的记载。记载的很是模糊。从药效到配方到炼制方法,应有尽有但写得都很含糊。想来写这本书的某位太医自己都没有亲自炼成过黄龙丹。吕韩大致翻看了一遍,半喜半忧。 喜的是黄龙丹有增加修为,脱胎换骨的妙用,忧的是它的炼制方法药材比例,却写的不是很详尽。需要的药材虽然并不是很珍惜。不归城普通的药店也会有售,但药店里面的年份普遍很短,药力不强。 就拿三乌草为例,本身只是普通的药草,而这个配方居然还需要四十年药龄的三乌草。要知道一个药草的珍贵程度,大部分是靠他的年份来评估的。一个草药只有他的年份越久,他的药性就越大,同样、年份越久的药材也越难寻觅。而且一般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和悬崖峭壁之上。 现在一些药店也会专门培育一些药材,但这些都是常用的,年份很短就可以用的药材。但也有一些大富大贵的人家,会培植一些很珍贵的药草,在危难的时候可以保命,这些药草的年份通常不会太长。毕竟破城一役到现在也才不过四十年的时间。 但,这不适用于吕家。不归城外就是无边无际的蛮荒古地,五十年前想要出城采药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威胁就是蛮族。蛮族千年,世代居住在蛮荒古地的外围,以驱兽打猎为生,但并没有采药种药的习惯。 在蛮人眼中,药就是草。这就导致了不归城外围珍贵药草无数,但无人去采的尴尬境地。 四十年前破城一役,东西南北四大主城毁伤殆尽,不归城人口也削减了一半左右。那是一个连吃住都成问题的年代,更不会有人想着出城采草药。 三十年前,无望城基本建成,蛮荒古地里的蛮族全都入住了进来此时也正是双雄并立的巅峰年代 吕老爷子从矿工中挑选了数千身强力壮的人,对他们进行了药材知识,组队战斗技能,野外生存技巧的专门培训。 培训完成后一批接一批派到不归城外,蛮荒古地外围进行采药,为了掩人耳目,对外说是出城伐木。 为了不让药效有所流失,所有药草都是连根活体,夹带在树木中运进城里,后又移植到吕家矿山一个隐秘的地点。有专人看守。就连后来的御物宗也不知道。 后来才强大起来御物宗想要采药也只能御剑到蛮荒古地稍远的地方去了,毕竟那里已经不是凡人可以踏足的领地。 虽然那里的药材的药性更大,品质更高,但是那里也时刻危机四伏,毒虫猛兽比比皆是,能去那里采药的无一不是御物之境的高手,单论效率而言和三十年间不间断的数千人的集体采药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这些都是吕老爷子四年前,临走之时告诉吕韩的。 “如果有用到的时候,进去拿,都是你的。” 爷爷的话犹言在耳,仿佛从三十年前就预料到早晚有一天吕韩会用到这些药草。而特地为他准备的。 吕韩服了一颗“黄龙丹”盘膝打坐化解药力。不愧是世间难寻的圣药,在强大的药力作用下,当天晚上吕韩就觉得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 密室内,墙角的蛛丝看得一清二楚,不入斋中,书中的书虫吃着纸片,甚至外面的院子里,不知名的爬虫爬过地面的声音,远处下人清早扫地的走步声都显得无比的清晰。 吕韩知道这是通过“黄龙丹”的药力使自己的实力大大增强,从而提升了敛气术的感知范围。这是从御物之境中期的高人手里得到的丹药,而自己只是御物初期,想必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自己的实力。 此时距离半年闭关期限尚余两个月。 天亮之后,吕韩翻出密室来到不入斋,在一个书架前开始了翻找。想着找到一本记载完整“黄龙丹”丹方的书,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圣药就是圣药,翻遍了书架也是没有找到,但是吕韩却意外的发现了另外一张丹方。 “金髓丸”。 薄薄的一页,夹在一本不知名的古书中,看着有些年头了。开始,吕韩也没有在意只是认为是普通的单方,但是在单方下面的一行小字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与“黄龙丹”同服,相互增益,是为最佳。” 这张丹方详细地写出了所需药草的年限,配比和制作方法以及服用方法,但唯独没有写明药效 如果这张丹方是真的,仅凭“可与“黄龙丹”同服相互增益,是为最佳。”这句话就可以断言,“金髓丸”,是和黄龙丹同一等级的圣药。但万一不是真的呢?寻医问药吕韩并不擅长。 但不归城中,确有擅长之人。 第13章 逢生机,黑夜的远程支援 “啪啪啪。” 拍门声响起,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清秀少年应声开门,只见来人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锦衣少年。身后站着四名家丁。他刚来这门房当管事没多久,锦衣少年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只见这个少年衣着华贵可见绝非一般。不敢怠慢深施一礼。 “敢问公子高姓?” 少年还了一礼。 “吕家四少,吕韩,今日特备薄礼拜见圣手神医苏老爷子。” 清秀少年一惊,吕家四少的大名几个月前响彻北城,吕府夜宴北城的事迹他也是知道的接过礼盒,恭敬的道: “稍待,待我通禀一声。” “通禀什么啊,晴天,快让吕韩师兄进来。” 一个可爱的小丫头从里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那个叫晴天的少年家丁先是一愣,随后侧身闪开。 “你不是闭关了吗?怎么有时间跑来看我呀?” “我还想问你呢,今天怎么没去学堂啊,跷课了是吗?” “我才没有呢!夫子说了,今天临时有事放了我们三天假。” 吕韩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昨天他刚死了两个师弟。肯定是去探查现场了。 来的小女孩正是年芳九岁多的苏明儿。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城苏家。 千年之前苏家先祖苏子回开创御物宗。但苏明儿这一脉却没有走上修仙之路,也正是如此才躲过了四十年前那灭顶之灾。 破城一役,修仙者全灭,而苏明儿的爷爷苏燕却活了下来。成为苏家活下来的唯一一脉。凭借着在家族中苦心钻研的医道,开始救治大批的伤员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动乱年代,一个医者的存在是极其重要的,特别是一个顶级的医者。苏燕心地善良和妻子在东城开了一个小小的医馆来救治那些穷苦的人。 动乱年代,人人都穷,心地善良苏燕和妻子看病抓药有的只收成本,有的看着实在穷苦就直接白送。苏燕在dC区的名头越来越大,逐渐就有了圣手神医的称号。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来看病的人就越来越多,苏家虽然小有家财,但是照这样施舍下去却是越来越穷。 几年之后已是家徒四壁。苏燕的妻子此时终于因积劳成疾病倒了。 苏燕诊断之后,急需几味珍贵的药材来救治自己的夫人,但是他没有钱去买。苏燕带着四岁的儿子跑遍了东城,敲遍了那些他曾经救治过的房门。磕遍了门槛换回来的只是一句“没钱”,因为他们知道他还不起。 最后,他的妻子病死在号称不归城最强医者的自己怀中。 天大的讽刺。 从此之后,不归城最强医者认清了人的本质。他依然开着医馆、依然治病救人,但是,他开始收钱了,很多很多钱。 穷人上门看病,就一个字“滚”。不滚?“打!” 毕竟他的先祖是御物宗创派祖师。虽然自己没有修行仙道,但是手上的功夫还是有的。 三十六根太岁银针中者立毙。在那个无官府的年代,死个人根本就没人管,何况还是在医馆的前面。 后来搬到了北城,更是只给富商巨贾治病,而且收费不菲 因为那一次立威,一个死要钱的医者在不归城里,黑白两道无人敢得罪。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生无病无灾。得罪了苏神医,没病,也会有的。 这一优良传统在他儿子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继承。毕竟他也是亲眼目睹了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和自己的母亲因贫穷而死的全部过程。 但苏明儿却没有继承下来。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苏明儿出生时,苏家就已经是大富之家,苏明儿完全体会不到贫穷带来的痛苦。除了苦学医术之道继承家业。还想着重新走过苏家先祖苏子回的修仙之路。 苏明儿每每和爷爷谈起医德,悬壶济世这些话题时,换回来的总是苏燕的一声叹息。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 “这是韩儿孝敬苏爷爷的。” 吕韩当然知道这里的规矩。一挥手,几个下人端上礼盒,其实吕韩也不知道盒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些都是几个月前别人送来的,他看都没看,只是吩咐下人挑些沉重的直接拿了过来。 苏明儿蹦蹦跳跳的一个一个地打开了礼盒,黄金,玉器,黄金,玉器。果然不出所料。苏明儿见的多了,感觉甚是无趣。 苏老爷子面带微笑捋着胡须,看着这些黄金玉器却很是受用。 苏明儿缠着吕韩要看他的云雀剑,吕韩无奈,手一抖,云雀剑在空中飞舞了起来。苏老爷子知道吕韩此次前来不是和苏明儿玩的。定是有要事相商。温声道: “明儿,到外头去玩,我和你吕韩师兄有事要谈。” 苏明儿一步跳起,抓住在空中飞舞的云雀剑,剑尖拖着地面,倒提着一路火星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 “我才不管你们说什么呢,我出去试试灵剑的锋利程度。”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的院子里,卡卡地砍起树来。 “吕小友,今日找老夫来,所谓何事?” 面对一个比自己低两个辈份的小孩,一句小友足以证明,苏老爷子十分的客气了,他有自信就是吕子木本人站在他的面前,也要让他三分。 但是这个吕韩却不一样,他已是修仙者,方才的飞剑足以证明他实力强劲但今日他有求于自己那自己的姿态就不能太低了,也不能太高,尽可能的平辈而论。说不定将来自己还会有求于他的一天。 一张丹方出现在苏老爷子面前。苏老爷子丹方在手低头观看。 “‘黄龙丹’,原是为了此丹方” 苏老爷子手里的正是那张药剂配比模糊的黄龙丹丹方。 “吕小友,还真来对了地方。“黄龙丹”的准确配比丹方确实在我这里。只是…” “苏老爷子所要多少,尽管明示就是了。” 吕韩心下一喜他果然知道。 “吕小友误会了,这黄龙丹虽是圣药,这丹方也有流传,但是有真有假。你那张便是假的。然而,两年前老夫曾经将真正丹方送给御物宗。现今不归城中也只有御物宗一家才可配制。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这是为何?” 其实吕韩心里早就明镜似的,但就是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 “配制黄龙丹所需药材虽然珍贵,但以你,我这样的身家,在这个不归城里想要得到,却是不难。难就难在所需药草的年份。黄龙丹所需要草最低四十年起,高则无上限。年份越高的药草配出来的黄龙丹药力越强,然而现今不归城内药草的年份最多也只有十年。用这些药草配制出来的丹药自是无用。也只有在蛮荒古地的深处才可找到合适的药草。但能去那里采药的也只有御物宗的高等修仙者而已。” 很显然,苏老爷子并不认为现在的吕韩是高等修仙者。 “所以,在我看来这黄龙丹的丹方就是一张废方。” 忽然院子外面咔咔一阵巨响,紧接着一个巨物轰然倒地,同时伴随着大量瓦砾落地的声音一堆下人在外面高喊着“小姐没事吧。” “没要管她,这孩子是今天玩得野了。” 吕韩心想,定是苏明儿把院中那一人多粗的巨树砍倒了,还顺便压塌了一间房。院子里乱哄哄的烟尘四起各种下人跑来跑去。很是喧闹。 苏老爷子挥挥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对吕韩说道: “小友,随我来。” 一间书房之内,苏老爷子手拿一张丹方走到吕韩面前。吕韩正要接过,谁知苏老爷子提笔在桌上把这张单方又抄了一遍,这才把抄好的单方递到吕韩面前。 吕韩无语了,一堆黄金玉器换来的竟然是一张手抄版。不过无所谓,他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苏老爷子,既然这是一张废方,那你这里有没有和它同样等级的丹方或是相似的也可以,韩儿可以高价收购。” “不瞒你说,和黄龙丹同级的圣药确实有,比如金髓丸,脱尘丹,等。他们都是和黄龙丹同样可以增加功力的圣药,但是丹方没有流传下来,早就已经绝迹了。就算是有,对药草的年份需求想必也是不低。” 第二个目的达到。吕韩就是想从苏老爷子的口中确定金髓丸的真实疗效。至于黄龙丹和金髓丸的配制方法吕韩并不担心。有丹方在手,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来总是会成功的。 “小友啊,老夫今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的不入斋藏书甚多,老夫想借斋中与医药相关的书籍一观,不知可否?” 吕韩心中窃喜,你个死要钱的老狐狸,几千两黄金就换了一张手写丹方,如今还想进我的不入斋?看我不宰你一把。吕韩心下虽喜,但却面露为难之色。 “不入斋是我爷爷亲手设立的禁地,里面藏书典籍本不应轻易外借。但是……” “小友有何要求但说无妨,莫非看上了明儿,这个好说,待她稍大一些老夫自会……” “苏老,您误会了。” 吕韩心想 “这老狐狸倒是时刻想着攀龙附凤。” 苏家虽是极富之家,有钱,有面子,但是没有多少手下。虽然同是不归城六大世家之一,但和吕家相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韩儿好书,想必苏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我观这书房之内多半都是祖上所传。自知索取,绝无可能。不如这样,我以百本药典换我在苏老爷子的书房看上一晚如何?” 苏老爷子眉头一皱,明显是没有想到吕韩会提出这个要求。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但有条件,书房之内所有书籍,不可损毁,不可摘抄,不可盗取。 吕韩欣然应允。第三个目的达成。 苏明儿这小妮子在砍了一棵树,压倒一间房,又毁了几面墙之后玩的累了,自顾自地抱着云雀剑回房休息去了。完全忘记了这把剑是她借来的。 夜深人静。苏家的书房里只有吕韩一人。书架上的书散落的遍地都是。他只有一晚,想全看一遍是不可能的,只能走马观花的找一些自己关心的词汇来看。比如金髓丸,脱尘丹。 果然什么都没有,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苏家是御物宗创派祖师苏子回的唯一在世传人。祖上所传虽然多是医药典籍,但是想来练功心法也应该有一些。虽然曾经家道中落家徒四壁,但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这些书确是不值钱的。卖也卖不出去,多半保留了下来。 北城的大户人家多有密室,乱世藏人,盛世藏金。而这些密室的建造者正是的吕韩的爷爷吕子木。 若论密室建造,机关的奇银巧技精巧繁复,无人能出其右,吕韩也曾经问过爷爷是跟谁学的。吕子木一声轻叹: “这是你奶奶他们家的祖传手艺。” 爷爷的机关孙子破,虽然有些困难,但并非全无可能。 难点之一,要找到那个隐藏的机关眼,每个机关都有一个机关眼,破了这个点,通往密室的门就会自动打开,也并不是说这个机关眼有多难破,而是很难找,有的机关眼被伪装成了几本书或一个香炉,这都是最初级的,甚至还有的机关眼是在别的房间,或者就是一面大白墙需要敲击几个固定的位置才能开启。 但这都难不倒吕韩。运起敛气决放开神识,周围百丈之内墙里墙外地上地下一览无遗。机关眼找到,是在个书架的一条腿里。 难点之二,开启机关眼就会发出金属铰链摩擦的声音,虽然声音不会很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就会传的很远,这样就要找一个机会。一个单独在书房里,还会发出声音,还不会有人来查看的机会。比如现在。 在前半夜里,吕韩看书的声音着实有些夸张。稀里哗啦的飞快翻书,偶尔会大声的念几句,看完就往边上一丢。苏老爷子虽然有些心疼,但是约定之中并没有说明要怎样看书,也是无法可想。想想那即将到手的百本药典。忍了吧,吩咐了一声,今夜不许打扰吕公子读书之后,就回房休息了。 桌上的书还在空中自己霹雳啪啦地翻着,吕韩却闪身进入了一条通道,通道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通过,台阶倾斜向下,没走几步就已经来到一个石门面前,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石门,一个密室呈现的眼前。在荧光术的照耀下,不大的密室里只有一个书架,上面散落着几十本书,地上厚厚的尘土说明了,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了。 “看来苏老头,当年真的是把家产都变卖了。” 吕韩自言自语着。站在书架前,吕韩仔细的翻看着这十几本书?书都是好书。数百年来各个不同时代的医者的心血结晶都在这个小小的书架上。绝不是外面那些样子货可比。吕韩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一页一页的暗记着,找寻着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第二天不入斋内。 吕韩在一个书架前仔仔细细地挑着书。专门挑那种出版量大,市面流通广,最低级最普通的,“医典”,挑了一百本打了一个包,吩咐下人给苏府送了过去。 想想苏老爷子看见这一百本“医典”的表情,心里就是想笑,想来他一个好几十岁的人也不会为了这点事上门过来为难一个小孩吧。 两张丹方摆在桌上,吕韩拿起笔来,把所需要的药材以及年份都抄写在一张纸上。还特意多写了一些年份低的以供实验之用。 揣在怀里,来到一个隐秘之处,起身向北飞去。 北城以北,有岭。岭宽百丈,高数十丈,长,无所望已,岭上有墙,宽十丈,高百丈,长无所望已。无门无梯,非人力所能建。阻蛮人于岭外千年。实乃不归立城之根本。 翻着这本《不归城风景名胜古迹概览》所配的地图,仔细地在空中辨别着。 数年前,吕子木临走之时带着吕韩去过一次,但那时是在地上走的,而现在吕韩是在天上就有些找不到道了,只知道那是一个峡谷,夹在群山之间,在墙之内,但在空中很是难找。 吕韩突然发现在离此地不远的地图上被人画了一个小红圈儿,上写四个小字“连接之地”。红圈非常的淡,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过去吕韩好奇心大起,奔着这个方向就飞了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吕韩被彻底的惊呆了。 一个宽数十丈,长数百丈的裂缝赫然镶嵌在地上直接把百丈城墙一劈两段。周围数十丈的城墙全部倒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之外就是蛮荒古地。 吕韩缓缓下落,只见地面上巨大的碎石无数,刀剑的痕迹遍布其上,可见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数不清大小动物的骨骸铺满了一地。中间却被人为的清理出了一条道路。看来这里就是不归城和蛮荒唯一的连接之地。 “这个破地图实在太、太…” 吕韩一时都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张破地图了,他方才又在天上飞了半个时辰,依然是没有找到。 此时,吕韩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拔地而起飞到了他所能飞到最高点,此时他的左侧是不归城,东西南北四个主城尽收眼底,再往左边就是漆黑的无望城,无望城的左边就是一片高耸入云的白雾。而他的右侧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蛮荒古地,中间被百丈高墙一线隔开。 站得高,就能看得远,吕韩站到最高处,寻找着记忆中的山谷。 第14章 为吾主,其他主人是个屁 红五月事件之后,北城吕家。 年幼的吕韩开始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而进行准备。 但是他回家后发现,原来的那些家里的下人都不见了,换成了一群青年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问了爷爷之后他才了解到,自己丢了之后爷爷觉得自己家的下人确实是年纪都很大了。为了加强吕府的警戒,就特地更换了吕家所有的下人,从原来的不到三十人精简到现在的十多个。 这些青年人全部都是吕老爷子的心腹。每一个都是高手,不是原先那些下人可比的。至于原先的那些人,吕老爷子把他们安排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去了。 吕韩缠着爷爷,要读书,要学武,要报仇。 小孩子上进是好事,但是也要有一个过程。 报仇,不是现在吕韩就可以做到。学武,虽然吕子木认为自己的功夫确实是为杀人而生,但是吕韩还是太小,现在也练不了,而现在吕韩唯一能做的,就是读书。 吕韩很是上进,谨记着大哥哥的教诲,读书写字是有用的。 拼命的学习,拼命的练习,进步很快。打铁要趁热,趁着内心的复仇之火没有熄灭,老爷子借这个机会,教授了吕韩另外一种语言,一种文字,只是当时年幼的吕韩,并不知道这是异界的文字。 而教科书,就是吕韩的第一件异物,一本《圣经》。当然,这是吕老爷子的东西,据说是他一个好友的遗物,保存的很是完好。 两年半的时间过去了,吕韩七岁。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吕韩一直没有间断喝的他的苦药汤,搬院子里的石头,爷爷的说法就是“想要复仇吗?喝药吧。锻炼吧!少年人!” 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吕韩已经学完了《圣经》中的文字,听,说,读,写,都没有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和实物对不上号。 毕竟《圣经》这种东西,并不是用来给小孩子启蒙学习用的。直到吕韩找到了他的第二件异物,一本薄薄的异界画册。 虽说是画册,吕韩的爷爷认为,这是某大型商场的产品推销画册。上面的物品种类繁多下面标注有价格。这就使得吕韩把《圣经》中所学到的文字进行拆解组合和画册上的实物对上了号,他能认识手机,钻戒,眼镜,就不奇怪了。 毕竟资料有限,一本画册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吕韩的爷爷就在不归城开展了大范围的收书活动,大量的书籍汇聚到了吕府,这就是最早不入斋的雏形。 书收的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本是异界的,这对吕韩异界文字的学习起到了很大的助力。 在这期间,吕老爷子也并不是天天都在家陪读,而是出去十个天后,就回来待个半个月,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外面都干什么。 直到吕韩七岁那年,吕老爷子更是把吕韩往隔壁懂家一扔,让懂老爷子教吕韩功夫,而自己回来的间隔时间就更长了,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以两个老头子的交情,这自是毫无问题 就这样,七岁的小吕韩和七岁的懂辛文一起,在懂老爷子的亲自传授下,学习正阳一气诀。 两个小孩同龄,天天吃、住,都在懂家,虽然男女有别,但董老爷子好像在看待未来的孙女婿一样,故意的让两个小孩多亲多近,毕竟不归城中和懂家门当户对的也只有吕家了。 但是,要知道吕家可是独子,所有的家产最后都要落在吕韩的身上,而懂家有十个孙子,外表看起来人丁兴旺多子多福,等懂老爷子一蹬腿,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如果两家结了亲家,那么至少自己的孙女一生无忧。 懂辛文挺高兴,自己练功练了两年了,正觉得没意思了,天上掉下来一个陪练的。白天练功的时候,懂辛文尽显大小姐风范,谦让恭敬,礼貌有加。时不时地还对吕韩这个小师弟进行亲切的指导。 晚上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时不时地掐上一把,踢上一脚,毕竟你小子现在是在懂家,吃住都是用懂家的,打你一下你还敢告状不成。就算是告了,以懂辛文在别人眼里温文尔雅的形象,不会有人信的。 吕韩也是知道这个道理,自己爷爷几个月也见不着一回,自己还在懂家,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你用正阳一气决打过来,我用正阳一气决防守,虽然打不过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有一个人可以陪他一起玩闹,使他并不觉得孤单。 “来,辛武,别练了,过来休息一下,抽根烟。” 懂老爷子掏出一包烟,熟练的点了一根,另一根塞到了吕韩的嘴里,正要点,吕子木一把从吕韩嘴上把烟夺了过去。 “别教小孩子抽着玩意儿。”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活几年,烟呢,我还有一屋子,我给自己未来的孙女婿点一棵怎么了?辛武,别听你爷爷的。” 说着又拿出一根烟塞在吕韩嘴里,点着了。 “呀!爷爷你说什么未来孙女婿的!羞死人了。” 懂辛文叫了一声红着脸跑开了。 “老吕啊,辛文这丫头和辛武可是在一个屋里睡过了,这份亲你赖来不掉啊!” 懂老爷子得意地斜眼瞅着吕子木。 “你收了我家吕韩做你的第十二个孙子,这一个孙子,一个孙女,这个亲你怎么结?” “我们家没有你们那的那些臭规矩,只要不是亲生的就能结。怎么样,懂辛武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和辛文正好是一对。” “你倒是下手快,我才走几天。”吕子木一声叹息。 “辛武可是抢手货,再说了,是你主动送过来的,就别怪我了不是? “懂爷爷,这个能让人变强吗?”吕韩一边咳嗽一边问。 “当然能了,你要是饭后抽一根啊,那滋味…” 吕子木一抬手,又把吕韩嘴里的烟掐掉了说道: “你要抽也行,但不是现在,等你变成了真正的强者,爱怎么抽就怎么抽吧!” “那真正的强者有多强?打败懂爷爷算吗?” 懂老爷子弯下腰,一拍吕韩肩膀说道: “打败我不是强者,只有我认可的人才是,辛武啊,等以后我真正认可你是强者的时候,懂爷爷就送你一大箱子烟,我说到做到,到时候老吕,你可不许拦着啊。” 吕子木把脸一扭,也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辛武,今天这盒你先拿着抽,算是个定金……”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烟就被吕子木打飞了出去。 “懂爷爷,你还是叫我吕韩吧,叫我辛武我听不惯。”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从一开始的打不过懂辛文,到现在的平手,这让董老爷子对自己的正阳一气诀有了一些怀疑, “莫非此功法不适合女子修炼?”老头子迷糊了 毕竟他的记忆里,师门中,儿子和孙子都是男的,并没有女人练正阳一气诀的先例。 懂辛文更是着急,从最开始无人时背地里的吊打,到现在的平手她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少练两年的家伙,自己居然已经打不过了。 于是懂辛文开始更加勤奋的练习。直到有一天,收到一个消息,御物宗招收学员。 御物宗招收徒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每年都有,一旦被选中就会入门,穿道袍,守戒律,会有人随便丢给你一本练功秘籍,你就得一边打杂一边自己学习,虽然偶尔会有一个亲切的师兄从旁指点,但这基本就是进门给别人打长工去了。 但这样还是有很多穷人挤破头要往里钻,毕竟这里门派大,包吃包住待遇好,还有仙法可学。 但这次不一样,这是招收学员,可不入门,不穿道袍,不守戒律,由宗祖依山道人亲自传授,外加每日增进功力的仙汤一碗。学期十二年。 但是每年一百万两的学费,注定学员只限于北城。 北城的这些大户倒是不在乎这一百万两的学费,最让他们欣喜的条件就是可不入门。 一旦入门,那就是御物宗的人了,门派让你往东就得往东,让你往西就得往西,让你每年交几万两银子建设门派,你就得交,人生不得自由,这并不是这些北城大户所希望看到的。 报名那一天,堂前庭院中挤了一百多人,基本北城的大户子弟都到了,懂家更是来了十二人之多,其中包括吕韩。宗主依山道人亲自主持入学考试。 没错,入学是需要考试的,并不是说给的钱多就可以进。 说是考试,吕韩和几个师兄弟事后一想,这就是走个过场,人员早就内定了,就是不归城最有钱的这几家。 第一项,考年龄,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留下,其余全部淘汰。一下子全场就剩五十多人了。懂家十二人就剩二人。 第二项考写字,毕竟这是学堂,一个字不认识也是无法学习的。考试内容很简单,每人一张白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就算合格,结果三十多人遭到了淘汰。 第三项抽签,众人无语,这也太随便了吧!前两项都可以理解,这第三项莫非考的是运气? 众人把写好的名字纸卷起来贴上封条,放到一个大箱子里,由宗主依山亲自抽出。 “场中,中签者六人。排名不分先后,唤到名字者上前。” “无望城大长老之女,墨凌。” “在。” 一个皮肤黝黑身姿挺拔,满脸英气,身穿黑色皮裘的小女孩站了出来。 “北城懂府,懂辛文。” “我在。” 一个身穿鹅黄宫装,素手蛮腰,眼中略带羞涩的小女孩站了出来。 “北城刘府,刘染。” “叫我了叫我了。” 一个高瘦的公子哥一推身边的吕韩,轻摇折扇缓步迈出。 “北城吕府,吕韩。” 一个相貌普通,中等身材,身着锦服华服的少年走了出来。 “北城杨府,杨影。” 一个身材不高,长相略瘦,一身秀金灰袍,斯斯文文的少年迈着方步挪了出来。 “北城孙府,孙富贵。”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健硕,浓眉大眼,身穿大红锦绣团袍的少年一步就迈了过来。 “你是谁啊?” 第15章 月下坡,五军大战夺奇宝 午膳时间过后的孙富贵,急忙回到堂上御气,运笔抄写着被夫子罚抄的两百遍《御物决》虽然两百遍也不是个小数目,但也不是一次被罚的最多记录。 有一个人,曾经被罚抄了五百遍,一夜之间完成,孙富贵可没有那个本事。 孙富贵的优点就是一根筋,勤奋,实在,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完成。 刘染走了过来,看着被孙富贵御起的五支笔有些不解地说道: “胖子啊,你不是最多能御气三十支笔吗?现在着什么急,回家再写呗。” 孙富贵也不回头,精神力依然在纸笔之间,嘴里说道: “你不了解情况,我回家就写不了了。两百张啊,我不一定写的完,今天可能都回不去了。” 果然如其所说,下学之时孙富贵也只抄了四遍,二十张。不是他不想多御几支笔,而是堂上就剩下这五支笔了,其他的都被夫子御气插到了地面石板里碎掉了。 富贵叫住了正要回家的吕韩,说道: “吕韩,你离家近,能不能借我二十五支笔,还有一百八十张纸哦,对了,还有墨,我家远,我今天就不想回家了。我就在这里把剩下的都写了。” 吕韩一听,心想,这是有求于我呀,是一个占你便宜的绝好机会。吕韩故意露出为难之色,有些委婉的说: “你也知道我今天也是有一百遍要写的,笔都借你了,我怎么办?” “也是哈,那我找别人问问。” 吕韩心中暗骂,你也太老实了,你多求我一遍行不行啊。急忙拉住孙富贵。 “既然你有难,我也不好袖手旁观。送你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我卖你怎么样?” 孙富贵挺高兴,能买到笔也不错。 “我要二十五支笔,一百八十张纸……” 话没说完就被吕韩打断了, “不过啊,我这儿笔是一百支起卖,纸那是两百张起卖,墨汁是论桶卖的。” 孙富贵想了想,说道: “也行,都听你的。纸和笔能有多少钱?” 吕韩嘿嘿一笑。 “啊,我算一下,十两一支笔,一百支是一千两。十两一张纸,两百张是两千两。墨汁嘛,算你便宜些,五百两一桶,你占了大便宜啦。” “你不是按市价卖我的啊,你这也太贵了。”孙富贵虽然不经常买东西,但也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的价格。 吕韩呵呵一笑“我们吕家出的文房四宝,怎么是市面上那些低等货色可比。而且你也没得选了,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孙富贵放眼四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了,除了吕韩。 孙富贵无奈,对吕韩道:“行了,我买了,你快点去拿吧,过两天我把钱给你。” 吕韩很是高兴, “多谢惠顾,小的这就给你去拿,对了,我家还有镇纸,笔洗,笔架和上好的檀香你要不要也来一些。” “要不,不要。” 孙富贵大喊着。 “你快点去拿,我快没有时间了。对了,你叫人到我家告诉我爷爷一声,就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行,这就算我送你的” 一个时辰之后,一轮残阳挂在天边。孙富贵面对着面前这30张已经写完的,《御物诀》有些发呆,平时抄写一遍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只感觉自己今天的心境不佳。 他当然心情不佳,平白无故地被骗走了三千五百两,而且这就是普通的纸和笔,在市面上有几两就已经足够了。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一辆大车停在了门口。几个家丁推门进入,后面跟着一迟暮的老者。 “爷爷,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今天不回去吗?” 来的人正是孙富贵的爷爷,孙有才。 “富贵啊,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呢?” 孙富贵正要回答,孙老爷子又说道: “吃饭了没呀,我一猜你就没吃,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完一挥手,几个家丁把四个巨大的黑漆金边的食盒摆到了孙富贵的面前,每个食盒共分三层,平铺开来共有十二层,每层又分几个格子,装满了精致的美食。 孙富贵和爷爷在这院中盘膝而坐,一盒接一盒的吃着爷爷亲自炒的菜,孙富贵很开心。 “来,吃这个,这个我做的最好吃,这要是以前啊,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孙有才不断地往孙富贵的盒子里夹着菜。 “哎,你看,这个是我年轻时候最爱吃的菜。” 说完老头子夹起了一片肉就要往嘴里放。孙富贵一抬手,用筷子夹走了爷爷嘴边的那片肉,放到了自己嘴里。 “这是爷爷给我做的,爷爷要吃,回家吃,我自己还不够呢。” 说完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吃你一片肉能怎么样?还护食呢?” 说归说,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爱吃自己做的美食,心里更加的开心,不停地给他讲自己当年发家的奋斗史。 孙有才,是彻底的白手起家。年轻的时候,当过木匠,瓦匠,厨子,最底层的这些技能,孙有才基本都会。 四十年前,破城一役之后。那时孙有才和其他人一样挨过一段很长时间的饿。他知道挨饿是什么感觉? 后来凭藉着自己出色的厨子的技能,和妻子在西城开启了一间小饭馆,从最低级的菜汤做起,白天卖菜汤,晚上就进山去挖野菜。虽然菜品只有野菜汤这一种,但是那个年代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就这样,夫妻二人凭藉着超凡的厨艺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把这个饭馆经营的越来越好。于是几年后,就开了几家分店。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就被人盯上了。 开始有人上门收保护费,若是一家也就罢了,几个不同帮派的人,轮流的上门收保护费,使得孙家的生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于是他主动联合了其他几个大的商家,共同拥护了一个帮派,那就是懂家的一气会。 懂天生,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在一些大商户的支持下,带着自己的手下打了几场万人械斗之后,收服了所有的帮派,统一了不归城的地下世界。 这样孙家和其他几大商会,就只需要交一家的保护费就可以了,于是生意又有了起色。 三十年前,无望城的建设进入收尾阶段,蛮人陆续入住之后孙友才发现这四大主城的周边百姓的房屋,却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要修建无望城,吕家手底下那些矿工所砍伐的土木金石主要全都优先供给蛮族。这就使得不归城的人没有材料建房。 孙有才后来又找到了吕子木,要买一些土木金石建房出售。 时逢无望城即将完工,也不需要太多的土木,吕子木就答应了孙有才,而他凭着自己在西城的名声,招募了大量的木匠瓦匠和很多的学徒。开始了给人建房的生意。 在地产生意进行的同时,餐饮生意也没有落下,后来这两个生意结合到一起,就产生了第三种,客栈生意。 由于不归城太大,去别的城办事的人无法当天往返,往往都要住他的客栈。孙有才最巅峰时甚至设计建造了第五大城“中心城”。 中心城被三大主城环抱,建成之后,主要是用于商业买卖用途,城中酒楼客栈林立,风月场所,烟馆遍地,商家作坊无数,行商小贩成灾。是不归城归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由于中城的建立,促使了四大主城之间的商业往来,加速了不归城的繁荣。后来孙有才就有了第五城主的美誉。 孙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孙富贵吃完了最后一盒才菜,这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家丁收拾好食盒。孙有才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孙富贵嘴边的油渍。 “富贵啊,在这里好好学啊,爷爷就先回去了。” 说完,老头子转身朝院外走去,没走几步,好像想起来什么,回过身来,说道: “哎,富贵,你在着干什么呢,天都黑怎么不回家呀,你看都过了饭点了。” 孙富贵笑着说道: “爷爷你忘了吗?你是来给我送饭的。” 说完向身后的一个家丁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家丁微微一点头,转身,出院门,又抱着四个食盒,走进来。 “我想起来了,你看我的记性,来,拿上来。” 四个食盒铺开十二层,同样的菜色,同样的盘膝而坐,同样一个开心地吃着,一个开心地讲着,这是孙老爷子一天中,第二次最快乐的时候。 吃完最后一盒,送爷爷往外走,身边的一个下人微微摇头,孙富贵轻轻一点头,表示知道了,今天,爷爷就做了两份。如果在平时三份四份也是有的。 也许是年轻时挨过饿,所以孙有才对吃饭这个事情特别的执着。 送到院门外,孙有才道: “富贵啊,是不是没吃饭呢,回家,爷爷给你做。” 孙有才拉着富贵的手向西边走去,甚至都忘了身边的兽车。 孙富贵握着爷爷的手,缓缓的放出灵力。 “爷爷,孙儿已经吃过了。” “你吃过了,好,嗯那我来干什么来的?” “爷爷,天都黑了,您该休息了。” “听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困了” 几个家丁扶着老爷子上车,孙富贵这才松开了爷爷的手,停止了灵气的释放。看着远去的兽车,孙富贵默默的念着。 “再等一下,再等我一下,就好了爷爷。” 孙有才这病已经好几年了,开始还不算严重,但是近两年却越发的严重了,经常会转身就忘了先前自己正在干什么,经常还有一种莫名的对某件事情的执着,而这件事情,就是看着孙子吃饭。他总是认为自己的孙子没饭吃 两根救命稻草都沉了。 圣手神医苏燕明确表示治不了,只能延缓发作,神医毕竟不是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御物宗宗祖依山,则表示自己功力有限,若是其师尚在还有一线可能。 孙老爷子给孙子做饭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天天。 毕竟天天这么吃谁也受不了,更何况爷爷做的菜一点都不好吃,不是多放盐就是忘放醋。 孙富贵,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上面还有一个哥,孙子辈见爷爷都跟见了鬼一样的逃跑,使得爷爷很不开心。 由于那碗黑绿色仙汤的原因,孙富贵的体质已经得到了改变,就算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完全没有问题。 半仙的体质,使得他不管吃进去多少,都不会对修仙之道产生不好影响。但这却严重的改变了他的体型。 四年前入学时,还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的少年,而现在,除了身材一样高大之外,已经变成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大胖子。但他对这些改变从不在意,别人叫他孙富贵他答应,别人叫他孙胖子,他也答应。只要爷爷高兴,这又算得了什么。 月已中天,时间有限,孙富贵心下计算着。 “两个时辰三十张,离天亮还有……” 写不完,绝对的写不完,若是平时,兴许还有那一丝可能,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今天就是心绪不佳,孙富贵御起三十支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又三十张写完,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这回孙富贵终于找到了令他心绪不佳的原因。 白天人多,还不觉得怎样,晚上孙富贵御气时总是想起白天夫子把九支笔插入石板的景象,使得他精神不能集中,书写的速度也变慢了。 “换掉它”一个念头出现在孙富贵脑中。 孙富贵来到那块石板前。九个孔一字排开。石板边缘严丝合缝,无法下手,孙富贵把手指插入孔中,太小了,插不进去,他摸了摸脑袋,突然心生一计。抡起拳头猛砸石板,毕竟是修仙者,没几下就砸碎了石板,孙富贵一块儿一块儿的把石板从地上起来出来,堆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孙富贵又在院子和堂上的边角开始寻找石板,想起一块儿完整的镶嵌回原处,这些石板大小完全一样,到是省去了打磨的功夫。 孙富贵打起荧光术,低头四处寻找着,突然一头就撞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抬头一看,一层柔软的结界挡住了他的去路,而这里正是夫子讲课的屏风背后。透过柔软的结界可以看见对面也是一个庭院,再远就看不清了 孙富贵没有纠结这结界是干什么的,低头御气集中精神,想把脚下这块石板从地上扣出来,但是他失败了,石板之重远非纸笔可比。加之四周用灰土芡实,没有下手之地,若是想完整取出已是千难万难。 但这难不倒机智的孙富贵,只见他挥拳如风,碎石纷飞,把石板周围其他的几块石板全都砸碎了,清理了碎石之后,抱着中间的那块完整的石板回到了堂上,按在了先前的那空出的地面上,严丝合缝,完美。 看着眼前新铺的地面,心情大好,完全忘记了屏风后一堆碎石的存在。一个时辰又是三十张,这已经比先前快了许多,但孙富贵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斜靠着堂前的柱子上,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天快亮了。 孙富贵从怀中摸出一个圆柱形金属小瓶,瓶子不大,只有两个根手指粗细,三寸来长,很是精致光滑。孙富贵自言自语的道: “能不能写完,就看你的了。” # 睡梦中,孙富贵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脸。吕韩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睡了,自己看看吧。” 第17章 身饲兽,就是死也不给你 经过吕韩这三个月的击杀,南城一气会大大小小已经死了数千人。让刚刚抬头的一气会,减员十之六七。一气会的成员又开始故技重施,纷纷脱下无袖短衫躲入百姓之中,以求苟活。 这样一来吕韩是找不着人了,但是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 平日里被欺压的百姓们拿着武器站了出来。 吕韩不认识他们,但是那些天天来欺压他们的人,南城百姓还是认得的,你穿着黄衫是一气会,人多势众,百姓们不敢动你,脱下来就是个普通人。 于是南城百姓纷纷拿起武器,对一气会的残党进行了大规模的围剿,声势浩大,宛如当初的红五月。 南城一气会,最终在这次围剿中彻底覆灭。 而浑身冒血的扒皮人在南城被视为英雄和勇气的象征,广为传颂,但在其他几个主城却依然是恐怖的代名词,在妇女吓唬小孩的故事中,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 至于御物宗的人,经过上次的事件,吕韩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有御物之境的高手出现在南城,倒是那些披着御物宗的皮干着一气会的事的败类,到是杀的比以前多了。 南城某处一个房顶上。 “石头,过几天我不能来南城了。” 吕韩的半年闭关期马上就要过了,出关以后如果还来南城的话,天天两头跑早晚会被发现的。南城的一气会经过吕韩这半年来的不懈努力终于覆灭,他也没有继续来南城的理由,当年那个杀光他们的誓言也算是实现了。 “哦,是吗。” 石头倒是显得很平静,因为他只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 “那你把大哥的衣服给我吧。”这件衣服石头也是有感情的。 吕韩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经变成暗红色,倒是比石头的一身黄绿色衣服在夜里更有隐蔽的效果。吕韩眼珠一转,说道: “那行啊,咱俩换换吧,你这身也不错,本来呢大哥的衣服我是绝不可能给人的,但你和叶子是列外,交付给你们我也放心。” 这身衣服是大哥身上唯一留下的纪念,吕韩还是很看重的。石头淡然一笑说道: “大哥贪小便宜的性格你倒是继承了不少啊。我这身衣服是不能给你的,这是我暗杀术的一部分。我还有任务要完成,给了你我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至于要你的衣服,也不光是要纪念大哥,而是要在你离开之后,我继续穿着这衣服在南城里活动一些日子。总不能你这边一出关,南城的扒皮人就立马消失了,有心人总会察觉到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的。” “我早就想过了,没事的,察觉了又怎样?没证据,难道还有人敢亲自上门兴师问罪?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御物宗排名前二十的高手,再加上吕家四少的名头,知道了也不敢来问罪的,再说了,一气会都没了,也就是没了苦主,谁还管这事?” 吕韩一脸的得意,好像石头的担忧在他这都不是事儿一样。 “一气会的幕后就是御物宗,你灭了一气会他们肯定气得脸都绿了,他们现在不知道,但早晚会知道,还有,别老提你那个排名前二十了,你那本名册我看过,已经过时了,御物宗有很多高手,上面都没有记录。绝对不要错误地估计对手的实力,这是很危险的。” 石头虽然和吕韩年纪一样大,但是江湖阅历却比吕韩丰富得多。 “好,都听你的。” 吕韩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裤,一边附和着。 “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石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吕韩。 “不光什么都没穿,我连换的衣服都没带,今天得裸着飞回去了。” 吕韩有些无奈,这也是他没想到的场景。 “你里面怎么连个内衣裤都没有。” “以前是有的,但是我是冒血的扒皮人啊,每天从里到外都是湿透的,大哥的衣服得天天洗,那因该的,但内衣裤让我天天洗,难为我了,也洗不干净,后来就直接不穿了,回家再换就好了。” 吕韩这种级别的少爷,衣食住行是有专门人伺候的,别说洗衣服了,他什么家务活都没干过,不是吕韩懒,而是他不需要干。 石头收了衣服,看见吕韩双手抱肩可怜巴巴看着自己。 “别看我,我也没有多余的,我这身衣服你就不用想了。” 吕韩无奈,看来今晚没什么便宜可占了。 “石头,这三个月,我一次叶子都没见着,你回去告诉她,有时间去北城找我啊。” 吕韩这三个月没少提想见叶子的事,但都被石头以叶子有任务不方便给打发了。 “叶子有任务,不方便。” 同样的理由又一次被拒绝了。 “老说叶子有任务,你不也有任务吗?不还是在南城天天晃来晃去。” “你不用担心叶子,你看不见她,但她能看见你。” “能看见我?” 吕韩环顾四周疑惑的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任务?别告诉我和我一样,就是在南城天天杀御物宗的外围低级弟子?” 这三个月石头一直没提自己的任务,但吕韩知道,绝不是击杀外围低级弟子怎么简单。 “等你正式加入羽之后再说吧,我的任务……” 石头话没说完,只见不远处一根光柱冲天而起,瞬间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把两人围在了四根光柱中间。 光柱间升起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样的法阵,形成了一个数百丈的巨大的方盒子,把二人困在当中。 这时,六股强大的气,急速地从一个方向他二人逼近。 法阵陷阱,一个巨大的法阵陷阱。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带上面具,飞快地向离他们最近的盒子的一个面急冲了过去。 人未到,刀已出手,石头一刀直插在透明法阵上,透明法阵只是一个晃动,是把石头弹飞了出去,吕韩两张书页夹着一张火符,对着墙壁和地面的链接处激射而去,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的泥土碎石,和半间房屋被炸个粉碎,在炸出的大坑中,赫然有透明的光影流动,看来这透明的法阵,是真真正正的六个面,无死角。 石头没有迟疑,闪入低矮的木质房屋后,不见了人影。这是他的一贯风格,暗杀者,首先要隐藏自己。吕韩没躲没闪,这几个月里,他们配合默契,一明一暗,明的吸引注意,暗的背后偷袭。 这时六人已经御剑飞到近前,穿过法阵进入其中,也不多话,只见其中一人,掐了几个法诀,手指一抬,巨大方形法阵内的地面瞬间爆起火光冲天。 地面上多是街道,低矮的木质房屋和灌木。刚才吕韩的一声爆响,使得很多房屋内的人从睡梦中被惊醒,现在连地面都在翻滚,燃烧,地面不断地隆起,塌陷。木质房屋一间接一件的垮塌,压在下面的人,瞬间又被地面上的大火所吞噬。 透明方形法阵所笼罩之下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哭喊声不断,但这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地面就被烧成了白地。而那些没有来得及被烧毁的也在地面不断地隆起和塌陷之中被拖入了地下。很快地面之上已经空无一物。 他们成功了。石头被逼了出来,和吕韩站到了一起。 一个无法暗杀的暗杀者,已经没有太多的威胁。 二对六,双方第一次面对面,场面十分的尴尬,一边的两人,一个烟熏火燎的有些狼狈,一手拍打着肩头的火星子,另一只手反握着匕首,警惕的盯着那六个人。 另一个,皮肤白皙光滑有如少女一般,身材匀称紧致一丝不挂,全裸的浮在半空中,但他是个男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人都带着面具,一样的鞋子,区别就是,一个穿着衣服,一个没穿。 因为带着面具,所以,谁也无法从表情上看出吕韩内心的恐惧。因为他在这六个人当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夫子依山。 依山道人道袍随风拂动,长须飘洒前胸,足踏灵剑“白日”白光闪闪,站在其他五人的最前面。 吕韩这几年在依山道人门下学习,对御物宗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他在御物宗,除了宗主依山道人之外,其他人他一个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感情。 所以他才能从容的攻击冰火二老和王凯阳。他们对吕韩而言只是陌生人,当时也是性命攸关的情形,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 但依山不同,四年的师生之情不是说能斩断就斩断的。虽然石头带话说,要小心依山,虽然御物宗有很多诡异之处,吕韩却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依山不是坏人。只是被坏人蒙蔽了。 吕韩想问,但他不能问,只要他在依山面前一说话,绝对会暴露身份。 依山这边也是有点出乎意料,他们这“逆御尘阵”在南城布有三座,本是一个绝对防御的阵法,但经过改良后,成为了一个专门捉人的陷阱。 在阵中有人动用灵器,法阵就会自动开启困敌,所以为了不误触发法阵,近三个月,一个御物之境的高手都没有派到南城。 派下去的都是没有灵器的最低级弟子,但法阵的具体位置属于高度机密,所有派下去的弟子全都不知道,他们仅仅是个诱饵,毕竟一旦法阵开启,阵内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焚烧掩埋。 但让依山他们没想到的是,能干掉冰火二老的鬼人,用的竟然不是灵器,而是一把异物短刀,就插在胸前口袋中。 而吕韩用的是异物《圣经》的书页,对付那些低级弟子,完全没有必要一趟一趟的从储物镯中把整本《圣经》都掏出来,只需要摘几张书页,贴身存放,用时攻敌就好了 就这样,三个月里都没有触发法阵。 直到刚才,石头用储物镯,收取了吕韩的衣服。 第18章 晴天伤,特殊体质不好治 吕韩正在思索胜机,二对六,对方竟然还有依山道人在其中,本来是毫无胜算的,但是对面六人当中,有两人竟然是女修,这让吕韩看见了一丝希望。 本想着自己全裸的模样,对方的女修定然会羞于出手,只要自己和石头不分开,就会形成二对四的局面。 但是让吕韩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女修御剑同时向自己奔来,一出手俨然是要生擒吕韩。 吕韩心下一惊,莫非这两个没有羞耻心?瞬间两人已经到了身前吕韩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人眼中的欲火和嘴边流下的口水。 “师姐,你看这皮肤,我都等不及了,呵呵。” “这个是极品,比那些个糙汉子强的多,注意别伤了皮肤,回去和其他姐妹一起玩弄,定是极其过瘾的。” 说着,两人已经和吕韩交上手了。两人看着有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长相道也算清秀,只是这几句话一出立刻显了本性,竟然是倒采花的女修,听这意思御物宗的高手之中,这种倒采花的女修还有好几个。 这种距离,这样的话语夫子不可能听不见,难道夫子明知道却不管,还是根本就是夫子许可的行为? 一时不及多想,吕韩集中精神和两女对攻了起来。 若是三个月前,吕韩和这两人对攻绝无胜算,但这三个月来每天服用黄龙丹配合金髓丸,使得吕韩的实力大幅提升,加上这半年的实战练习,吕韩有信心击退这二人,但这对最终结果取毫无影响,因为她们身后有夫子在。 不击败夫子,吕韩依然是个死。 但吕韩哪有时间考虑怎么击败夫子,两女之中,一名红衣宫装女子御起灵剑“半盏红”,飞剑半尺来长,剑身窄,速度快,剑后栓着一根红色丝带,另一头竟然连在这个女子的衣服上。她明显是要活捉吕韩。 而另一个粉衣女子,一手持剑,另一只手用的却是一盏青色古灯,古灯点起,一束光线照向吕韩,霎时间,吕韩觉得自己身边越来越暗。这并不是错觉,是吕韩周围的空间真的变暗了。 吕韩在空中疾行,滑步,妄图避开那个飞剑和红色丝带,但是丝带会停留在飞剑经过的轨迹上,飞剑在空中飞的越久,丝带就越密集,而相反,那女子的衣服却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全裸了。 吕韩躲闪之中,冷不防地数十张书页向二女激射而去,但那粉衣女子一手飞剑只守不攻,护住二人,一时间吕韩的书页都被打飞了出去。 吕韩见伤人不成,转身攻击飘在空中的丝带,眼见众书页要斩在丝带上时,这些丝带却有的向上,有的向下摆动了起来,闪开了书页的斩击,可见那红衣女修对自身武器的细节上的操控,远胜吕韩。 两边都没击中,这一耽搁,空中的丝带更加密集了,吕韩有自信斩断这丝带,但此时的他却连碰都碰不到。 时间一长,吕韩终于笼罩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一头撞在红色丝带上,丝带迅速收缩,把吕韩包的跟个蚕蛹一样,吕韩身边飞舞的书页,突然失去了控制,缓缓下落,这丝带居然有隔绝灵力的作用。 吕韩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石头不顾一切的冲向了依山和红衣女修最终全裸收场。 “师姐,这个人好难抓,你看我的霓裳百褶裙都被拆完了!” 粉衣女修收了古灯,淡然一笑, “别撒娇了,这小子给你第一个玩,行了吧!” “还是姐姐了解我。”二女嬉笑着。 而这边石头一挺匕首短刀,直取依山面门, “不自量力。” 依山给出了四字评语。冰火二老被杀是依山都没想到的事情,因为他不相信在不归城中还有人可以以一人之力双杀冰火二老。 依山看过尸体,二人都是割喉而死,但其中伤口之上也有细微的角度差别。 火剑刘武,被正面割喉,而另一人冰剑孙之莲,却是背身割喉。二人倒下时都是背身站位,这样都能被杀,说明当时在场的,绝对不止一人。 除了孙之莲的腿伤之外,二人并没有其他伤口,说明并不是被围攻而死,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强行正面割喉后,又来个背后偷袭。 鬼人偷袭,定然是可以感知修仙者气的远近位置,并用了隐藏自身气息的功法接近,御物宗对气的感知并不擅长,就算日后发现鬼人,还没等接近,鬼人就已经逃跑了,就算围住,只要他往贫民区房子里一藏,收了自身的气肯定找不到。 思来想去,依山决定布下逆御尘阵,坐等鬼人。 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三个月。更让依山失望的是,这鬼人除了敛气术之外,近身战斗却也平平,一把短刀也不是灵器。 开始,依山持灵剑“白日”还略微格挡一下,后来干脆收灵剑,任由鬼人在自己身上乱刺一气。 石头当然不是乱刺,眼,口,喉,下阴,所有要害刺了遍。无一不是像刺到铁板一样。依山仅凭身上淡蓝色的护身罡气,就接下了所有攻击。 毕竟他们差着一层境界,依山已是化物之境。 依山要禽下鬼人易如反掌,近一年的时间,他总能觉得有股势力正在崛起,而所针对的就是他的御物宗。 只是一直没什么线索,好不容易捉到了一个鬼人,想好好看看这个神秘势力的真正实力,有着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还有石头。 石头的任务就是摸清依山的真正实力,如果可能,击杀依山。 依山是化物之境,不是秘密,但是化物之境到底有多强却没人知道。 在南城击杀御物宗弟子,只是引依山来南城的手段,他们也不敢在御物宗大本营的北城动手。 石头的匕首无法伤到依山分毫,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依然在攻击着,只是这次在攻击的同时,从腿上掏出手枪,照着依山的脸就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三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二人身上,没错,所有人,包括被包裹着的吕韩,霓裳百褶裙轻薄无比,吕韩依然可以看见,但有些模糊就是了。 异物手枪。吕韩并不陌生,这是他爷爷吕子木不到性命攸关,绝不动用的防身之物,吕韩从没看吕子木用过,也不知道怎么用,他小时候想玩的时候爷爷总是拒绝,老是感慨的说: “这子弹啊,用一颗少一颗啊!” 二女也被这三声枪响所吸引,齐齐的向后面看去,吕韩的机会来了。 刚才被包裹的最后时刻,吕韩把一张书页撕成锯齿状藏在自己手心。现在趁着两女注意力被吸引,飞快地在内部对霓裳百褶裙进行切割。 果然不出所料,瞬间就从里面划开了一个口子,而二女并没有注意到,目光还在依山二人的身上。 三枪过后,除了第一枪,擦破了依山道人的脸颊,流了点血之外,另外两枪都被依山躲了过去。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的突然偷袭都能躲过,只能说不愧是不归城第一强者。 依山也是惊的一身冷汗,这三枪每一枪都缠绕着灵力,虽然破了护身罡气,但是一击毙命却也没有那个可能。 前两枪确实是躲的有些惊险,但第三枪却偏的离谱,完全没有躲的必要。 “这是……” 心思所及,突然暗叫一声不好,一转头,只见身后一人,半个头已经被击飞,尸体直落地面,瞬间被逆御尘阵吞没了。 趁着依山扭头的瞬间,石头飞快的朝他扔出一物,二人距离不远,依山顺手就接在了手里,又是三枪,只听金属撞击的声音,子弹打在灵剑“白日”上被崩飞了出去。 灵剑之后露出了依山愤怒的眼神。 此时依山已有了防备,要想再击中已绝无可能,其他两人也有了反应,纷纷御起飞剑护在身前。 此时石头却急忙后退,弯下腰滑出数丈远,嘭,的一声巨响,握在依山手里的东西爆炸了。 一团火光过后,只见依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起身的石头,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毫发无伤,石头也是一惊,高爆手雷竟然破不了护身罡气。 突然,听见远处一名女子的惨叫,那名全裸的女修,美丽的身体被斜着切开两节血花四溅,残尸急坠地面。而她的飞剑和残破的霓裳百褶裙默默的漂浮在空中。 吕韩破茧而出,背后突袭全无防备的全**修,一击得手,随即就和粉衣女修缠斗在一起。 此时,粉衣女修见同伴被杀,也没有了生擒吕韩的打算了。青色古灯光芒爆射,一柄粉色的飞剑拖着数条残影,向吕韩攻了过去。 吕韩十几张书页,形成一小面屏障,挡在青色古灯前面阻挡着它所放出的光芒。 另外十几张书页和粉色飞剑展开了对攻,依山见此情形杀意更盛,抬手一指吕韩,身后二人心领神会一样,朝吕韩疾驰过去。 片刻间已经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面。 吕韩还是可以支持片刻,而这边石头单挑依山却是险象环生。 依山不再留手,身形闪动,灵剑白日随身而上,剑影晃动三个数十丈的灵剑残影齐齐的向石头斩了下去。 三个斩完又是三个,不光有斩击,斜刺,横扫,上挑,已经逼的石头躲得手忙脚乱,片刻之后就会丧命这乱刃之下。 这就是化物之境的灵虚残影剑。 连绵不断的灵剑残影,都是灵剑“白日”所化虚影,虽说是虚影,但在击出的同时却又是实体。 依山可以同时击出三道,每一道虚影都有灵剑白日的十成威力,只是存在时间短暂,一击过后就会消散,好在可以连续击出,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石头躲得狼狈,性命堪忧,这边吕韩以一敌三却算是个平手,最难缠得红衣女修和她的霓裳百褶裙被毁之后,后来的二人虽然也是御物之境但实力平平,现在吕韩要注意的是那四处游走的青色古灯,十几张书页形成的屏障,紧随古灯周围,不敢远离分毫。 激斗中,变故突起,一名老者突然背后中剑,中的却是已经死去的红衣女修残留在空中的灵剑“半盏红”,后面还挂着破碎的霓裳百褶裙。 吕韩是无法马上御起“半盏红”伤敌的,但他偷偷藏了几张书页在霓裳百褶裙中, 当敌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和漫天飞舞的书页上时,百褶裙里面的书页就悄悄包裹着无主的“半盏红”爆起伤人,一击得手“半盏红”上书页马上四散,老者瞬间分尸当场。 吕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就是把这几人都杀了,最后还是要面对依山,他和石头依然豪无胜算,除非天降神兵。 以一敌二,吕韩轻松了很多,偷眼看向石头,只见石头嘴唇动了一下,那分明是说了一句“叶子”。 却只见依山突然如临大敌一般,眉头紧皱,单手举起,朝着一个方向,灵剑“白日”挡在手掌前面。三层巨大灵剑残影实体,挡在身前。一个蓝色光罩,罩在依山和灵剑“白日”之上。 瞬间之后,灵剑残影实体,穿。 蓝色护体光罩,破。 灵剑“白日,”碎。 依山举起的单臂,却是连肩膀都不见了,血肉模糊。 几秒后,远处才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 逆御尘阵六面中的两面,同时破碎。 大阵已破。 与吕韩纠缠的两人,见此情景,同时回身驰援依山,石头冲着吕韩大喊道: “任务完成,撤。” 吕韩见生机已现,急忙收了“半盏红”和残破的霓裳百褶裙向阵外冲去。 “想跑?” 依山伸出另一只手要抓石头,突然急忙缩回,一个闪身,退后半步,一股劲风贴着依山的胸前擦了过去,身上的道袍被划开了几道口子。片刻后一声枪响才传了过来。 石头转身,朝身后又扔出一物,随后向阵外疾驰而去。 依山虽然先前见识过这个东西的威力,在他看来不过如此而已。 但现在他却是不敢接了,一只手臂加肩膀已经不见了,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射着,护体罡气已破,现在能不能像刚从一样硬接,他也没有把握。 一个犹豫,他看见空中那个东西爆了开来,一团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依山只觉眼前一阵白光闪耀,随即什么都看不见了。 依山闭着眼,一抬手想从储物镯中拿点什么挡在身前,这才发现,储物镯和他的手臂一起都不见了。 白光消失后,石头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依山道人确是不敢追了。急忙护着正在揉眼睛的二人向反方向退去,要知道,刚才那种攻击,这二人绝对躲不开。 不多时,方才热闹的战场空无一人,安静异常。 逆御尘阵,也随着两个面被破而慢慢的退散,周围的百姓这才敢出来查看,赫然发现,熟悉的街道和隔壁邻居不见了,而地面上却留下了一个长宽数百丈的巨型空地。 “刚才那个也是枪吗?” 吕韩和石头躲在一堆灌木后小声地问道。 “嗯,是叶子的巴雷特狙击。”石头小说的回答着。 “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用,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吕韩也不知道狙击到底是什么。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不能用,而且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会中了。” “现在怎么办。”吕韩问道。 “依山重伤,没个几年是无法恢复的,他定然是要闭关,我得回去汇报任务,这里并不安全,咱们分头离开。”石头略加思索说道。 “那还有见面的时候吗?”吕韩小声的问。 “只要不死就会有见面的时候。”石头微笑着回答,口气像足了大哥。 “反正你任务都结束了,你把枪给我呗,要不那把短刀也行。” 吕韩嬉笑着,依然打着异物的主意想占点便宜。 石头微笑的伸出两根手指轻敲了一下吕韩脸上的面具,回了一句 “不行。” 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第19章 剧毒血,碰到死,擦到亡 吕韩回到自己的密室时天已经快亮了,他光着身子在密室里走来走去想着天亮之后该怎么办,是假装继续闭关,还是去学堂打探一下情况。 还有几天就过了半年的闭关期了,就是现在出关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最后吕韩还是决定天亮之后去一趟学堂,打探一下情况。 “吕韩,你出关了?怎么样?展示下看看。”刘染好奇地问着。 “还是吕师弟厉害,第一个进入御物之境,我以为我能是第一个呢,被你超前了!”大师姐石柳也走了过来。 “一会儿跟我比试一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一旁的墨凌一脸帅气要求比试。 苏明儿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躲到了一旁,好像生怕吕韩想起什么一样。 孙胖子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一些无聊问题,而杨影只是抱着肩膀站在远处看着这一群人。 懂辛文站在几人外侧,想挤近一点却又不敢,对于这半年没见的青梅竹马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插不上话,只能在边上低头卷着自己的衣角。 不多时,从屏风后面转出一女修,粉衣红裙,身材苗条,略施脂粉掩盖不住她清丽面容,但给人留下的却是三分妖艳七分清秀的感觉,在场几人都不认识这女子,除了吕韩。 此女赫然是昨夜与其交过手的持青色古灯的粉衣女修! “来,大家都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呢,刚从外面回来,是你们夫子的师妹,我叫枫林晚,兴趣爱好保密,你们可以叫我枫林仙子,大家都记住了吗?” 这女子说完一双媚眼看着眼前的八人。刘染几人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觑,却又听枫林仙子说道: “你们夫子要闭关,说要突破修行瓶颈,所以呢,暂时由我来指导大家修炼,大家要记住,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哦,那个胖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孙富贵道:“仙子啊,夫子他什么时候能出关?”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来回答你,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好下一个,你有什么要问的?” “仙子,我可以走了吗?我只是来报个平安,夫子说过我可来可不来的。” 吕韩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众人的鄙视。 “啊,你就是那个进入御物之境的小子。” 枫林晚走上两步,托起吕韩的下巴看了几眼, “普普通通,行,你走吧。”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我从没见过你。”说话的正是大师姐石柳。 “你就是千里师兄的徒弟吧,我听过你,都好几年了还没踏足御物之境,你也不怎么样啊,你刚才说怎么证明?这就是证明。” 说完一柄粉色长剑凭空浮现,只见她聚气在手,一剑挑出,一个巨大的剑影从石柳身侧穿过,击穿御物宗的大门,剑影穿过了街道,击碎了吕府的门房和后面的两间房屋,地面上赫然留下了一条三尺深的剑痕一直延伸到吕府。 吕韩心中暗想“这是化物之境才有的修为,虽然和依山同时三道剑影相比只有一道,但确实是化物之境。莫非昨晚她没出全力,不会的,难道是认错人了?这说活的态度和语气确实和昨晚那人不一样。” “你们夫子那个教法我是不会的,要变强,只有通过不断的战斗实力才能提升,啊,那个吕韩,我一不小心,毁了你几间房,你要我赔偿吗?” “不用,不用,我得回去看看,别让下人有什么误会。”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现在,两人一组,对战连练习开始,没有对手的我来,看看今天谁倒霉。” 吕韩回到家中见几个下人灰头土脸地从门房里走了出来,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吕韩一阵解释和安抚,这才打发人找工人修缮。 枫林晚,枫林晚,吕韩飞快的翻看着那本名册,十八名御物之境的人中并没有叫枫林晚的女修,难道是假名,吕韩又是一阵翻找,终于在气物之境的百人名单中找到了。 枫林晚,女。气物之境顶级。 这女人竟然飞跃了一个境界,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了打斗和叫喊的声音,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以前夫子在时,多的是朗读背诵的声音,现在声音竟然隐约可以传到吕韩的密室里,可见他们对战的激烈程度。 这女人先前说她刚从外面回来,外面?不归城的外面只有一处,蛮荒古地。而御物宗派人去蛮荒古地的目的,因该只有一个,采集珍惜药草和稀有矿物。 不归城周边的药草都被吕家采干净了,那就只能去蛮荒古地的深处,深处的危险吕韩没有亲身体会,但光看《百草小志》的记载就可见其凶险。 能在数年的时间里飞跃一个境界,要么是在蛮荒古地里有奇遇,要么就是把把采栽的珍惜药草私自炼成丹药提升实力。去蛮荒古地的深处绝不是一个两个人就可以去的,那么御物宗化物之境的人到底还有多少? 吕韩想明白了此中关节,心下长叹,默默的放下名册,真是不好办啊,看来不归城实力前二十的名头要保不住了。 吕韩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经过三个月的丹药服用和吸收,吕韩已经到达了御物之境中期。 对异物圣经的控制已经由原来的数十张书页,上升到了近两百张之多。 但昨夜一战中吕韩依然只是用数十张对敌,不是吕韩托大,而是他发现书页一旦使用多了,就不好精细的操控了。 如果是以一敌百,大规模无差别的对敌,两百张书页同一方向,来来回回地飞来飞去,确实好用。这种简单的飞行轨迹,高手是很容易躲过的。 要是每一张书页都要有不同的单独操作,有不同的飞行轨迹,那么数十张,就是现在吕韩的极限了。 但以这样的实力对付化物之境却是不可能的。能不能破掉护身罡气他都不知道。黄龙丹还有三瓶,但金髓丸却已经不多了莫非要真的去找那个人? 一天过去了,最后一缕斜阳也已经落入了地平面之下。若在平时,北城早就安静了。此时的吕府门口却还是很热闹,好几辆豪华兽车停在街道上,几个不同府门的家丁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这些都是来接到现在还在堂前庭院激战中的少爷和小姐的,平时这个时间他们早就到家了。 吕府的门房经过一个白天的修缮已经差不多了,但后面倒塌的两间却一点没来得及修缮和清理,毕竟门面是很重要的。 十几个家丁聚在吕府门房里听一个叫九儿的姑娘说着什么。 这个叫九儿姑娘,是几年前吕子木最后一批带进府的下人。随后他就失踪了,一起进来的一共十一人,当时也就十岁左右的年纪,分布在吕家各个不同的岗位,有的后厨,有的打扫,有的杂役,有的巡夜护院,有的服侍少爷起居,而九儿,就是一个专职的门房管事,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 几年过去了十五岁的她已经在门房这个岗位上干了好几年了。 门前一坐出入事, 六路八方尽皆知。 待人接物无不侍, 观色察言不能迟。 什么人出入吕府,哪家的家丁经过门口时,表情,神态,走路速度就可以大致判断出有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观察,判断,分析,收集的能力是一个门房管事必备的技能。 北城的街道上不会有摆摊儿做生意的,基本上除了各家的家丁,就不会再有普通百姓的存在,偶尔路过的闲杂人等多看吕府大门两眼她都会上前驱赶,像许书生这种卖书摆摊儿到吕府门口的,都是经过吕府特别同意的,谁让少爷喜欢书呢。 北城的中心是御物宗,中心的对面就是吕府,而吕府情报收集中心就是门房。管事的就是这个九儿。 十年前红五月事件后,吕家管家和十几个家丁被杀,吕韩被绑,北城上下人心慌慌,都担心自己家的那位少爷小姐被绑了去,毕竟不是谁家都能像吕家一样,有平了南城的实力。 在这种背景下,北城的近百家的家丁们自发的组成了一个组织“护主盟”第一任盟主自然就是吕家的新来的管家。 “护主盟”的主要作用就是信息的打探,沟通和传递,要做的一家知,百家知,化百为一,防患未然,最开始打探的是流寇,恶匪,而现在主要打探的对象就是御物宗。 经过近十年的成长,护主盟已经成为一个很规范的组织,信息传递有他们特殊的渠道,每一家门房就是一个信息据点,看着几个家丁晒着太阳,唠着闲嗑,大多数时候却是在传递信息。 这些大家族在其他几个主城都有眼线,各大主城所发生的事,最后都会通过各种渠道汇聚在各家的门房,然后互相传递。 开始几年还是有模有样,但随着不归城越来越太平。也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信息要传递,后来更多的是传起来各种八卦,奇闻逸事,市井传说。 比如,西城一户的女眷生下四胞胎,北城吕府四少已经二十天没吃饭了,北城的某某被苏神医确诊必死后,吃了个灵药就好了,南城的扒皮人昨夜又杀了一百多人,北城某女子未婚先孕等等。 治安维护也有了成效,很多企图到北城绑架的歹人,还没等进北城就被护主盟半路劫杀了。十年来北城没有发生过一起绑架,杀人事件,北城也变成了不归城中治安,环境,最好的地区。这和护主盟有着很大的关系。 今天晚上,他们这十几个人,都是北城真正大户门房的管事,这些管事聚在一起,也是几年不曾有过的事了,上一次聚集,还是为了调查吕老爷子失踪的事情。 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或坐或站。 “九儿,有急事啊。”其中一个大胡子管事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事儿。”九儿回答道。 “你是说少爷的老师换了,还是依山要闭关的事?”另一个很精神的年轻管事说道。 北城的事是最好打听的,早上的事不到中午,北城各家就都知道了。 “都不是,秦爷,你和大家说吧。” 一个两鬓斑白,身材硬朗的老头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各位,请先看此物。”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古朴,漆黑如夜空的手镯,但黑色中有彩色流光滑动,其中有三颗星辰般的光点环绕其中,互相追逐着,在烛光中照射下,神秘而绮丽。 “这是……” 众人一阵骚动。如此漂亮而神秘的物品,就是这些自诩见过世面的家丁当中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的。 “你们年轻的这一辈都不知道这是何物吧。” “还请秦爷指教。”另一个年轻的管事彬彬有礼的询问着。 “唉,老秦,这个好像是,依山的……”站在一边的大胡子管事突然说道。 秦爷微微点了下头:“不错,就是御物宗,宗主依山的储物镯。”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有的也马上想起来,确实是在依山的手上见过。 “此物从何而来?”一个微胖的管事眉头紧锁问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按理说绝不可能会遗失。 “昨夜晚间,我安插在南城的眼线目睹了鬼人和依山激战,依山一条手臂爆碎,而这个储物镯就是那时候掉落的,依山败退后,我那个眼线从地上捡起来,马上飞鸽传书连同这个储物镯一起送了过来。” 而秦爷不知道的是,刚送走储物镯,他的这个眼线就被随后大批赶来的御物宗弟子击杀了。连同一起的,还有数里范围内的所有人,为的就是要杀人灭口和找到这个储物镯。此时南城某处,数千御物宗弟子正在四下搜索。 众人都知道这个储物镯价值。宗主的储物镯,要说是个宝库也不为过。 众人还在积极小声议论着,这时九儿开口说道: “昨夜南城一战,想必不会只是秦爷一家有人目睹,在坐的各位在南城都有耳目,也会陆续收到昨夜一战的情报,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就是要大家封锁这个情报,特别是依山断臂和这个储物镯的事。” “九儿,你是怕有危险?”大胡子管事说道。 “不错,今天那个枫林晚大家也看到了,想必是代替依山来的,依山现在必是在闭关疗伤。他们放出什么突破瓶颈的鬼话,就是想掩盖依山重伤的事实。” “九儿姐,依山重伤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吗?”一个戴着白手套的少年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也是在场很多人的疑问。 九儿微微一笑,说道:“晴天,这虽然是个机会,但我们却无法把握,依山虽然重伤了但你看这枫林晚。” 说完向屋内贯穿上下的裂缝一指, “如此实力想来也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如果现在把依山重伤的消息放出,必然会有其他势力趁机反抗,如果现在大战开启,第一个被祭旗的就是少主们。记住,晴天,一切皆为吾主。” “一切皆为吾主”众人同声说道。 秦爷朗声说道:“既然大家没意见,咱们讨论一下这个怎么处理。”秦爷一指桌上的储物镯。 众人沉默无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东西为好,也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怀璧其罪啊。” 这个道理在坐的都懂。储物镯如此重要,交给在坐的任何一人,一旦被御物宗发现,灭门是分分钟的事。就算是要毁去,也不是几个凡人可以做到的。 少爷小姐们在御物宗的监视下,交给他们是不明智的,而且他们境界不够也打不开,能打开还不在监视中的只有吕韩,但是如果吕韩可以打开,把这么一大堆的天材地宝交给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难保不会做出点吸引眼球的事。 最后一致决定,找个荒郊野外挖个深坑埋了。等过几年时机到了,再交给少爷们处理。 # 深夜,一架兽车从北城缓缓开出车上三人,九儿,秦爷,还有一个就是那大胡子管事。但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用一块银灰色的三角巾蒙住口鼻的蒙面人,正盯着他们的兽车前进的方向。 北城北郊,说是北郊,其实已经离北城很远了,不远处就是一片巨大的山林,抬头就能看见山林之巅那绵延万里的不归城墙。 一辆兽车停在路中间,车上空无一人,远处三个黑点正向山上行去。蒙面人一路尾随,远远的见他们三个挖坑,放入,填埋,返回兽车,回城。 等兽车走远了,那人来到刚才三人填埋之地挖了起来,天上虽然有一轮明月,但是在林中树影的遮挡下看的并不是很真切,隔得又远,这找起来还着实费了些时间。 但只要仔细寻找终究还是会找到的,最后一个乌黑的储物镯破土而出。 “如此宝物让你们埋了太可惜了,还是我交给我主收起来吧。” 弹了弹泥土,把那个储物镯收入怀中。 第20章 小丫鬟,公子身边一闲人 蒙面人搜寻的仔细,却忽略了对周边的提防。 正要下山,突然从旁边树林中窜出四只一人高的白色巨狼,把那蒙面人围在中间,碧绿的眼睛泛着寒光,四只爪子上竟然安装了铁钩,张着嘴,呲着牙,流着口水,不住的围着蒙面人移动着,不时地发出深沉的低吼。这时,头顶上一个苍老的声音悠然地说道: “小兄弟,东西留下你就走吧。” 蒙面人手一翻,两枚卡片已经握在手里,默默的看着正在逼近的四只巨狼。 “无望城的人也要插一脚吗?”蒙面人看穿了老者的来历。 “知道是无望城的人,还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们都是盟友,我不会伤你哎…呀!”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旁边的一颗树顶上滚落了下来。砸断了一排树枝跌到了地上。 “什么人?” 那个黑影一落地立即跳起,骑在了一匹巨狼的背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其他三匹也果断的放弃了蒙面人,跑到它的主人身旁进行警戒。 月光照耀下,一个身材矮小的但四只修长的老者蹲在狼背上,头戴一个狼头头套,遮住了上半张脸。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精明的贼光不时的看向头顶树冠。 “两位,来取宝也要看清现实啊,老东西,要不是本姑娘留情你早死了。” 一个戴在木质面具,一身灰绿色劲装的女子站在刚刚老者跌落的树顶上。她身材娇小,在这树林之中有如鬼魅,确实,如果刚从哪一脚换成一刀的话,无望城的狼头老者确实死定了。 三人成鼎足之势,互相戒备着。 忽然山下由远及近树木倒地声不断,好像有什么东西推撞着树木向三人冲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狼头老者,老头暗叫一声该死,一声呼哨,四匹白狼向旁躲开,瞬间那物来到身前一拳击出,一人粗的树木被一击而断,树顶的面具女子纵身空跃跳到了另一棵树上。而蒙面人,趁机向山下奔去。 四匹狼在后紧追,面具女子也在树冠上穿行,而打折树木的怪物也一个回身追了下去。几人跑出了树林,大好的月光散在一大片草地上,最前面的蒙面人突然停住了,暗叫一声。 “这个莽夫。” 只见前面黑压压好几百号人,一个个背刀带剑,强弓硬弩,盾牌长矛,全副武装,拦住了蒙面人的去路。 人群中闪出一人,高声叫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宝物来,牙崩半个说不字,一斧子一个,管杀不管埋。” 这拦路歌唱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人家人多啊。 突然四匹巨狼冲出树林,月光下闪闪的狼爪,外露的獠牙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一个狼头老者稳坐其上。 紧接着一个苗条的身影从天而降,轻巧的落在草地上,一步不停的向蒙面人追去。 最后一头怪物从林中冲出,月光下看得真切,数百人集体往后推了两步,惊叫声不断,带头的急忙呵斥,这才稳定了下来。 刚才在林子里树影繁杂,来的又突然看得并不真切,现在看来,这怪物居然是植物和金属的混合体,两丈多高,生铁打造的身体貌厚重结实,上面还带着锈迹,从生铁的缝隙向里看,内部藤蔓纵横,犹如人的肌肉,藤蔓牵引着生铁做出各种动作。 “肖大哥,好阵势啊,现在打劫都不蒙面了吗?” 那个面具女略有不满的说道。 “靠,一时着急忘了忘了。” 那姓肖的大汉,正是那大胡子管事。肖石青。身后众人一阵哄笑。 “要不是为了集结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至于连蒙面这种打劫最基本的程序都忘了吗。行了谈正事。” 说完肖石青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 “还有谁?” 声如洪钟,惊震四野。 蒙面人心下又是一紧。 “好了,刘家和孙家没来人,其他的该来的都来了晴天,把镯子给我,老子包你全身而退。” “你们这些人,自己埋自己挖有意思吗?” 蒙面人拉下脸上的布,赫然出现了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孔。果然就是苏府门房管事,晴天 “是吧,九儿姐。” 女子摘下面具,别在腰间,腰肢轻扭,一转身说道: “秦爷,出来吧,东城的藤傀儡都出动了,谁还不知道是你啊。” 只听那生铁怪物发出一声叹息,咔的一声,胸前铁甲左右分开,露出一个老者端坐其中,赫然正是秦爷。目露埋怨的盯着肖石青。 “九儿姑娘,杨家密藏的藤傀儡你都知道,老夫佩服。”秦爷确实是没想到北城之中还真有人认识这藤傀儡。” 这三人刚才埋完储物镯,一同坐兽车返回北城,回到北城之后各自散去,九儿连吕府都没回,储物镯换上装备,直接御物飞回取宝。 秦爷也是来到北城附近一个杨家隐秘的据点之中,开出了藤傀儡疾驰而去,却比九儿慢了很多。 最后的肖石青把早已聚集好的人手悄悄的带出北城,离得远了,这才换乘大批兽车疾驰而去,刚到地方,就把晴天堵个正着。 “那个骑狼的老头,傍晚时你也在是吧,你叫什么来着。”肖石青没理会秦爷埋怨的目光。 “无望城、墨深。” 秦爷开口说道:“看来大家心中所想都是一样,这宝物若是放在少主手中,定可以大大增加其实力” 九儿接口道:“傍晚时之所以没有表态,就是怕那十几个人当中如果有奸细就会让御物宗得知储物镯到底在谁手中,引来大祸,我说的没错吧。” 墨深接着说:“等都同意埋掉之后,再悄悄地取出来埋于他处,等少主进入御物之境后再取出,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储物镯到底在哪家手中。” “哦,大家想的这么多,我就是想挖出来送给我们家苏小姐,让她开心一下而已。”晴天说道。 “你们家苏丫头才十岁吧,戴这么漂亮的镯子不合适,不如让我带回去给我们家懂小姐戴上,那才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肖石青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词来。众人知道这两人只是玩笑话,也不当真。 “秦爷,现在怎么办,真得拼实力吗?”强敌在侧,这趟取宝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九儿确实没什么信心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特别是看到了藤傀儡的出现。她现在希望秦爷能有一个不必打杀的方法。毕竟他们都是同盟。没想到墨深却先回答了。 “拼就拼,我才不怕你们。” 墨深也是护主盟的一员,同时也是无望城蛮族驻北城的代言人,他的主,就是蛮族大长老之女,墨凌。 要不是无望城太远,墨小姐得长住北城,墨深也不会加入护主盟,至于对付御物宗,他们无望城却是有他们自己的计划。 墨深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骨质短笛,放在口边吹了起来,一段悠扬而深沉的音符四散飘去。众人的心神都听得有些呆滞,墨深随即掏出一个白色粉包,拍在自己身上,一股白烟笼罩住了全身。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子,不给,就从你尸体上拿。” 远处树林中一阵骚动,一群群的飞鸟惊起向众人飞去。 “墨深,你他妈万兽笛也敢用,要拼命了吗?” 肖石青也是搞情报的,这种有名的东西就算没见过他也听说过。 肖石青一声爆喝, “圆形防御阵型,遁甲上前,上枪,出剑,弓兵准备,点火。准备。”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传出,数百人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执行着,不一会儿一个完美的圆形防御阵完成。这些人是从北城和中城急招而来的,算是懂家的精锐。 傍晚会议之后,肖石青急忙飞鸽传书调集人手,整顿装备。最后调集了五百人隐藏在北城附近等待集结。这些人远非那些普通的地痞无赖可比,要说是懂家的私人军队一点也不为过 “听我口令,前进。” 五百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口号逼向晴天。 晴天掏出黑色储物镯戴在手上,一根银白色丝带系在额头,脱下青色长衫,反穿在身上青色长衫里面居然是银色的,但这种银并不纯粹,略带灰色。在阴冷月光的照射下竟然看着就像一件死人穿的“冥衣”。手一甩,一摞紫色卡片握在手里。晴天面朝月光嘴角上扬,清冷的月光洒在脸上,轻声说道: “你们见过真正的毒吗?” “灰蚕银丝锦?”这是九儿在空中看着这件“冥衣”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名词。这是一种锦缎,一种非常结实的锦缎。 虽然和重甲,铁甲比尚有不如,但比一般的金属战甲确实强了很多,最重要的是非常的轻柔和便于重叠使用,锦缎编织的层数越厚防御越高,很难想象套个五层战甲与人战斗是个什么情形,同样的防御力,“灰蚕银丝锦”所做的衣服就可以办到。 只是这银丝锦和编制的方法都不是苏家的,晴天是怎么得到的? 九儿一声叹息无暇细想,御物腾空单手持刀,从储物镯取出一个一人高的透明的盾牌挡在身前,九儿身材娇小,只要略一矮身就可以将全身躲在盾牌之后。 秦爷操纵藤傀儡面向森林,单膝下跪,双手合十。咔咔咔数声响过,更多的铁甲从藤傀儡体内挤了出来,覆盖住了全身,从远处看就像一整块巨大的生铁一样,藤傀儡背后支出数条粗大的藤蔓,斜插在地上,而且快速的在地上生根,向前蔓延着。在方圆数丈范围内编织出一道防御网保护着藤傀儡。 众人做好硬接冲击的准备,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一切皆为吾主。 第21章 大库房,三层之下不见底 森林边缘,先是无数的小兽冲了出来,紧接着树木横飞,数百只巨型野兽冲出树林。 它们最小的也有一人高,巨型的有两丈有余,加上冲刺的力道,秦爷的藤蔓网居然无法拦截分毫。好在铁甲坚固,背后又有巨型藤蔓支撑,藤傀儡虽然被撞的晃动连连,一时间却也无碍。 远处一声爆喝: “放火箭!” 一百人的弓箭手队伍同时出手,第一批射完之后准备中第二批一百人的火箭已经射出。 无数的箭雨带着火光落下,野兽纷纷中箭,但如此巨型的野兽,岂是中个一两箭就可以倒地的?藤傀儡也有被火箭击中,但全身铁甲覆盖道也无妨,只是身后用于支持的藤蔓却着起火来。 火箭连续不断,这可苦了空中的九儿。不但要躲避正面飞来的大群飞鸟,还要注意身后射来的火箭,好在她已是御物之境,一手持盾左遮右攩,一手持刀斩杀着鸟群,只是这鸟群庞大什么种类都有,指不定哪只就是有毒的,九儿如此危险却也没想过要落回地面,因为地面更危险。 火箭还在继续,已经有部分不大的野兽倒地而死,但更多的却是背插着着火的箭向前狂奔。 晴天嘴角微翘,五张紫色卡牌同时飞出,破空之声过后,落地瞬间一大团紫色烟雾迷漫了开来挡在身前数丈之外,一头巨大的牛怪第一个冲出烟雾,倒地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死在了晴天脚边。 第二只,第三只,各种各样不同的怪兽冲出紫色烟雾,但却无一例外的倒毙当场,不多时晴天身前怪兽的尸体已经一层落一层,多的像小山一样高。后面的怪物只能从这尸山的两侧继续向前冲去。 “上盾墙,长矛手上前。” 肖石青命令下达,两人高的盾墙立了起来,长枪从盾墙间支出。巨兽撞在盾墙上,血花四射,一只接一只,后面的挤前面的,前面的已经被扎死了还挤着盾墙,好在肖石青人多还能抵挡,要是前面的晴天现在扔一张毒牌过来,盾墙一破那后果可想而知,这些人只是普通人,之所以能抵挡兽群,全靠人多和这阵型。 肖石青抬眼看去,只见晴天已经和墨深的四匹战狼和十多头凶兽战在了一起,几张紫色的卡牌已经捏碎在晴天手里,滚滚的紫烟从晴天的指缝中冒出。 随着晴天的身形闪动,他身边的紫烟已经越来越多,不少凶兽已经倒地,其余的也傻呵呵顶着毒烟缠斗着。 四匹战狼倒是聪明多了,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只是低声怒吼。 “好机会,射他。” 兽群已经攻到近前了,弓箭手已经对兽群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是现在偷袭一下别人还是可以的。 肖石青下达指令,箭像雨点一样撒向晴天,这次不用点火,而且目标只有一人,近百人同时向一个目标射去,箭雨密集的程度可想而知。 晴天无法躲闪,他也不想闪,这种情况下他的“冥衣”是可以抵挡。但是他的脸还露着外面,这要是中了一箭,多半死定了。晴天还有别的杀手锏。 把手中还冒着紫烟的卡牌一扔,从袖中摸出一张金色的卡牌,射在身前地上,卡牌炸开,一股淡金色的的烟雾冲天而起,晴天也急忙退后一步,掩住口鼻,此时在他和肖石青之间生成了一面巨大的烟墙。 瞬间箭雨已致射入烟墙,但只见进入不见出,好像所有的箭已经消失在了墙里。 一波箭雨结束,除了那些实在是歪的离谱的箭支,插在老远的草地上之外,其余的都消失了。 这时一只巨型鳞甲猛兽,因为黄色烟墙出现的突然,一个没停住冲入烟墙之中,然后就没了动静,紧随其后的另一头在烟墙之前一个急停转身,前半身已然躲过,但后半身却擦入了烟墙之中,只是一瞬间,再出来已经是白骨。 野兽摔倒在地,后半身白骨随之散落一地,在落地的同时就消失了,留在地上的,只是那只野兽的半截残尸。 这一切天上的九儿没看到,更大更凶猛的鸟群,围绕在她身边遮挡了她的视线。 后边的肖石青也没看到,他只看箭雨射进了金色的烟雾之中,却是没看到烟雾对面,一只箭都没射出来。 狼头老者,墨深,是看到了,但他以为金色的烟雾和紫色是一样的,也没太在意。 唯独看到后心里一惊的就是秦爷。 万兽笛真的可以驱使万兽,但前提是你也得有一万只野兽才行,方圆十余里,已经是墨深的极限了,小兽倒是不少,但真正有点杀伤力的,也就那几百头巨兽。天上的飞鸟虽多但巨鸟更少,其他不大不小的除了扰乱一下,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要不是这次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回城取尸甲虫……。” 墨深这样想着,后悔没有带尸甲虫来北城。 野兽已经出尽,最前排秦爷的藤傀儡已经站起,转身向墨深这边冲来。 墨深抬头看天,九儿这小妮子居然不见了,刚才从树上被踢了下来墨深还记忆犹新,下意识的一回头,身后除了几只来的晚的野兽并无他人。 晴天这边,卡牌一个接一个,野兽一批接一批的死,但他想冲出来也很困难。 这边肖石青的五百号人支持到现在却是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和兽群来了一场攻城战,一次又一次的打退野兽的进攻,而野兽群悍不畏死,也是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此时藤傀儡已经离墨深不远了,墨深一个后跃,翻到一只巨鹰背上,随后巨鹰一声长鸣腾空而起离开了地面,但还是晚了一步,藤傀儡一只手高高举起,数条藤蔓互相缠绕着急长而出,在空中缠住了巨鹰。墨深果断放弃向前一个空翻,落到另一只巨鹰身上,飞的更高了些。 秦爷也无奈了,他的藤傀儡可以瞬间伸长藤蔓,但也是有个限度。眼下这个距离除非他以血饲藤,要不然的话,绝不可能。 如何移动一棵植物?答案是把它种在花盆里。如何移动一片森林?答案是把所有树都种在花盆里。 北城杨家,就是干这个的。操纵植物,准确的说,能操作的仅一种植物,“量天藤。” 藤傀儡说白了,就是一个可以带着花盆到处跑的盆栽。那个花盆就藏在藤傀儡的体内,智商来源于秦爷,护甲就是外面量身打造的生铁板。看着像长出来的藤蔓不如说是伸出来的,长度都是固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藤蔓越长越大,藤傀儡的能力也会水涨船高。 墨深飞的高了,看的也清楚了,现在唯一能和他空战的九儿现在却和晴天缠斗着。 晴天并不适合近战,虽然他有超强防御的“冥衣”但也不能站着让人硬砍不是?虽然每一刀都躲得勉勉强强,但还是要躲。 九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本来要背后瞬杀晴天的,哪知一股紫烟飘了过来九儿躲开了紫烟,却也暴露了行迹。搞得现在要一边躲紫烟一边要追杀晴天,好在所有的毒烟都是有颜色的,月光下看得很是真切,只要不碰到就可以了。 晴天躲得狼狈,无奈之下只好捏爆了几张卡牌,紫烟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九儿后退腾空而起。又是两枚卡牌从紫烟中射出,目标却是九儿刚才腾空之前的位置,可见在紫烟之中晴天的视野受到了影响。 墨深正看着下面,突然一个激灵,一股杀气从天而降,墨深已在高空,九儿就在地上,还有谁能从这么高的地方袭击自己。 不极细想闪身后撤,座下巨鹰一声哀鸣被一分为二,坠落下去。墨深一声口哨,又有一只双头怪鸟接住了他,只不过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 第二次呼哨,这一次来了一大群飞鸟遮天蔽日,把墨深护在当中。果然接下来的几次斩击准头就差了很多。 墨深又一次吹响了万兽笛,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一时间所有能动的野兽都集中到了墨深的脚下,墨深缓缓下降,站在了所有的野兽前面,面对着一个漆黑的方向。 场上的异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些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蒙面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御物宗的人了。 秦爷的藤傀儡的胸甲就没有打开过九儿拿出面具飞快地戴在了脸上,晴天拉起了脖子上的灰色的蒙面布,就连肖石青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头套,直接套在脑袋上,只露出了眼睛和嘴。 他们都是护主盟的中层管理人员,要是在这里被抓个现行,对护主盟对将来的大计都是非常不利的。 “哎哟,这好像是我的错。” 肖石青好像突然醒悟了,怪不得晴天一见面就骂他莽夫。 五个人站成一排,其他四人齐齐的望着肖石青。 “就是你的错。” 晴天不客气了的补充了一句 五个人来取宝,其他四人都是只身前来,只有肖石青,大张旗鼓地带了好五百号人来,这么多人的集结,就算再小心也有可能被御物宗察觉到。 “怪我,怪我,你看,我就是一凡人,我不多带点人来,怎么跟你们这帮怪物抢。” 肖石青郁闷的说道。 “姓秦的,你觉得咱们能出的去吗?” 墨深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只听秦爷在藤傀儡中回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让他们得到储物镯。” “已经晚了啊,我都看见了,说你那,那边穿白衣服的,你手腕上的东西不是你的吧,给我吧,南城好几千人为了它正挖地呢?” 说话间,三人御剑站在空中,其中一人赫然是枫林晚。 “师姐,你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杀了抢回来就是了。” 枫林晚身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说道。刚才飞剑出手,攻击墨深的就是此人。 “杀杀杀,就知道杀,在外边杀的还不够啊,这得捉活。” 另一边,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盘根错节的白发老者略略教训了一下这少年。少年对这教训的言语也不以为然,仿佛耳边风一样。三人御剑浮在空中,低头,俯视着这数百人和兽。枫林晚眉头紧皱,心想 “这么多人,要杀,也得杀好一会儿。” 她转头问身旁少年。 “青师弟,人到了吗?” 那个少年躬身回答。 “都已经到了,师姐。” 三人身后的黑夜中,整整齐齐的走出两百人的修仙者队伍,整齐的道袍,斜背佩剑,蓄势待发。 五人一见这阵势自知逃脱无望,肖石青朗声说道: “自己闯的祸自己背,只可惜我的这帮兄弟了。” 说完转头对着九儿和晴天。 “我们三个老家伙就算了,希望你俩可以逃得出去。” 说完,一转身对着他的五百个兄弟高声喊道: “出来混,早晚有一天是要还的,是兄弟的,今天就跟老子最后再疯一回。”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根细竹,啪的一下掰断,一股粉色的烟飘了出来,肖石青吸入鼻中,精神一震,身后的所有人都掏出了身上的细竹,啪啪的折断,吸了起来。瞬间所有人群情激愤。双眼通红,浑身肌肉青筋爆涨。 肖石青撕开了自己的衣服,所有人也同样扯碎了自己的上衣。里面赫然是半截无袖黄色短衫,背写一气。 肖石青用最后的理智喊了一句, “老子是南城一气会的。” 这是喊给御物宗的人听的。所有人都知道懂家在二十年前就和一气会断绝关系了,让南城一气会接了这个黑锅再合适不过。 接着头一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了一句: “大哥,兄弟先走一步,真怀念那个一气会才是最强的时代。” 紧接着白眼一番失去了意识,之后又瞬间抬头,拔剑在手狂笑着,向对面两百名修仙者队伍冲了过去。没人知道肖石青最后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但看他狂笑的样子,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吧。 肖石青掰断的细竹,有个专业名词叫“脆升天。”里面粉色的烟,就是不归城鼎鼎大名的迷幻药“成仙”这个东西一点都不稀有,而且还很普遍,在不归城中各大烟馆都有销售。 这个时代人人都想成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缘,于是懂家开发的这种迷幻药,就可以给哪些没有仙缘的人,一个感受成仙快乐的机会。 用过之后会感觉自己开心快乐,御气飞天,无所不能,战无不胜。这东西牢牢地掌握在懂家的烟馆里,市面不会流通,而且价格昂贵,只有富人才能消费得起。除了会上瘾没什么其他的危害。 前提是不要一次性使用过量。 “脆升天”里面的“成仙”压根就是过量的。吸了以后必死。 这是懂家每人都会配备的东西,定期会有专人进行检查,如果“脆生天”不见了,你人还活着,那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懂家手下人都十分珍惜这个东西,因为死并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在一个必死的绝境中可以快乐的等待死去,那就是天大的幸福。 五百人没有阵型,没有组织,只有不怕死的精神,不知疼痛的身体和杀的欲望。但光凭这些是不够的,虽然有人数优势,但对面是整齐的二百人修仙者,败是必然的。 肖石青也知道不可能胜,即使是吸了“成仙”也不可能。但他们只要拖住一会儿就好,现在他们的目的有两个。 一、把储物镯带走,二、不能留下把柄。 第22章 晶噬虫,守护灵虫大矿脉 悠扬的笛声传来,墨深的身后野兽有如洪水决堤向前奔去,配合着肖石青夹击众修仙者。而自己则隐藏在兽群中,想找到也不太容易。 同一时间,九儿御起透明盾牌,载着晴天向山林飞去,如果单论机动能力,九儿无疑是最快的。要带着晴天跑,九儿是第一人选。 九儿快,但也只限他们这五人当中。这才刚一转身就被那叫青的高瘦少年拦住了去路。 三柄飞剑出手就要攻向九儿。哪知身下一个踉跄,硬是被人从半空中拽落砸到地面上。竟然是藤傀儡的藤条缠住了那名叫青的少年的飞剑和一条腿。随即藤傀儡跳起一记重拳砸了下来。 青大怒,三柄飞剑飞回,一柄斩断脚下缠绕的藤蔓,一柄架住挥下的重拳,最后一柄却是结结实实的斩在藤傀儡的铁甲上。 好在是生铁铸成的铁板,硬接这一下之后在铁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剑痕,若是换成其他兵器或板甲,早就一分为二了。但秦爷知道这也绝不是长久之计。 秦爷也不理睬,挥舞着藤傀儡的重拳,一拳接一拳的砸在已经倒地的少年青身前的剑上。只要一拳防不住,这个少年就会被砸成烂泥。 同时,浑身铁甲的缝隙里不断的有藤蔓伸出,从四面八方涌向地面的少年,但这些藤蔓只要刚一伸出,就被刚才斩断足下藤蔓的飞剑给销去了。速度快的惊人。 嘭,嘭,又是两声,终于藤傀儡胸前的半块铁甲破碎,碎片散落一地,在铁甲后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此时的秦爷,半边脸上长出了一块会动的石头。 以血饲藤,藤尽无生。 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又一块铁板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代替了被砍碎的那一块。少年这才发现藤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生长速度快了一倍多。 没错,不是延伸,而是真正的生长。那块石头就是花盆,秦爷的血肉就是养料。石头中的藤蔓贯穿秦爷身体,贪婪的吸取身上的血肉,另一边红色的藤蔓飞速生长,扭动着。 少年有些慌乱了,这种被人压着打的事是从来没有过的。就是在外面也没有。 青的灵剑名叫“三分”一柄主攻,剑锋犀利,一柄主防,浑厚坚实,一柄极速,快影诡谲。 刚才御剑拦住九儿的就是用的极速的那柄。难得的是三柄剑一摸一样,敌人分不清那柄是那柄。有时候,就连青自己也分不清。 御物之境是无法修炼护身罡气的,在外边儿他多少次看见同伴用剑抵挡攻击,最后落得剑毁人亡的下场,他很庆幸,自己有一柄可以主打防御的剑但现在防御是有了,但人也被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好在他还有个师姐。 枫林晚出手一抓一扔间,硬是把地上的青强行扔了出去。 藤傀儡见换人了也不管那么多,挥拳继续猛砸,但对手却是化物之境的枫林晚。粉色灵剑“不留行”一剑斜上挥出,只见藤傀儡正面铁板全部爆碎,两丈高的藤傀儡一分两节却还保持了双手挥拳的姿势。 一个枯瘦的老人坐在其中,同样一分两节上,下半身,已经错开了少许。 他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战斗的晴天,随后一把捏碎了脸上的那块石头。 自由,量天藤自由了,只见鲜红的藤蔓从石头中狂涌而出,包裹住了秦爷和枫林晚,青急忙向后急退,才免去被包裹的厄运。 一道剑光从红色藤蔓团中劈出,藤蔓团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还没等枫林晚从中闪出就有新的藤蔓把这个口子缝合上了。剑光劈得快,藤蔓缝合的速度也快,一道接一道,一时间枫林晚竟然不能从中脱出。 但藤蔓的生长终究是有限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慢。但这足够了,一张金色的卡牌向着藤蔓团激射而来。 墨深混杂在兽群之中,两边的战团都看得很清楚。肖石青的五百人和他的兽群正面抵挡那两百修仙者。这些人可不是南城那些普通杂牌儿的修仙者可比 这些人是真正的有纪律,有素质的御物宗高手的后备力量。也许的未来若干年后,他们这些人中,就会出现像枫林晚一样的真正高手。 虽然他们现在只是气物之境,飞剑也只是凡铁,控制的距离,也只有周身数丈,但是他们整齐划一,第一排飞剑击出,收回前第二排的飞剑已经出手,循环往复。 肖石青的队伍像收麦子一样,一排一排的倒地,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无法控制,却很好的把他们拖在了原地。 但是墨深,不一样,他的兽群是可以控制的,成群的飞鸟在空中悍不畏死的用身体撞击着修仙者的飞剑。野兽冲撞着修仙者的阵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杯水车薪。 “我们目的,不是不让他们得不到储物镯吗?”墨深这样问着自己 墨深,一狠心,想出来一个绝妙的办法。 再次吹响了万兽笛,一时间所有的飞鸟野兽,回身向九儿的方向急冲过去。墨深也是一个起落,跳在一只巨兽的背上。 肖石青,他们被彻底放弃了。 刚才九儿见拦路的少年被藤傀儡拽了下去,机会难得,带着晴天刚要朝山林里遁走,但背后破空声响起,九儿不及细想,御起脚下盾牌挡了这一击,哪知这一击之力如此霸道。随即两人便从空中被打落回地面。 只见一名高大的白须老者,扛着一柄一人高的方头铁锤迎风而立,威风凛凛。 老者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九儿拦腰就是一锤抡出。 九儿也没犹豫,透明盾牌在手,直插地面,聚气凝力在盾牌之上,打算强行接下一击,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但是她也没办法,她身后就是还没有爬起来的晴天。 一声巨响过后,九儿连同盾牌,带着身后的晴天,被震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盾牌也撒手飞了出去,居然完好无损,只是它的主人却是一口鲜血吐在了面具里。 老者一抬眼看见藤傀儡正在把青按在地上暴打,老者也没去管,现在他倒是对那面盾牌有了一些兴趣,刚才一击,老者了已经使出了十成之力,盾破人亡是在意料之中的 但是现在看来,被击中的只是吐了一口血,而盾牌居然一点都没有破损,这是老者不能理解的。 一击不中,重锤老者双手持锤,对着还在半跪着的九儿又是一击。这一次却是晴天,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九儿身前,硬接下了这一击。 重锤老者还是太小看这身白衣服了。 一击之后,自己倒是被震退了两步。 这少年不会御物术,也没有用灵力强化那件白衣,仅凭那件白衣本身就真的能硬接自己的重锤?还有那个盾牌,明明就是一点灵气都没有的垃圾,居然也可以硬接自己的攻击,这使得他对这二人不再有小视之心。 老者的重锤名曰“崩山”在外面的时候面对那些凶猛地异兽,基本上可以做到一锤必杀。就算在御物宗里,能接他全力一击而不毁的灵器,也不过十指之数。 就算是青的防御之剑,也不敢硬接他全力一击。而在一夜之间,接连两击都被挡了下来,这使得老者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但怀疑只是片刻,因为他知道为了这一击必杀的效果,他放弃了最基本的飞锤击敌的能力,不是攻击力不够,而是重锤在手,可以更大的提升攻击力。 他一晃手中储物镯,要先把地上的盾牌收起,哪知盾牌却停在了空中。 九儿也一晃手中的储物镯,和老者在空中对盾牌进行了争夺。 这场争夺一瞬间就结束了,获胜者九儿,并不是说她的实力要超过老者,而是晴天在边上出手了。 晴天硬接老者一击,身上“冥衣”虽然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力道,但其余的冲击也足以重伤晴天。 晴天不是修仙者,他只是个凡人。 好在晴天的能力不用移动,不用速度,不用力量,他只用毒。 一排紫色卡牌在老者身前炸裂,紫烟一出,想象中的老者退后,掩鼻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老者,只是放弃了对盾牌的争夺,单手持锤挥舞了两下,紫烟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是凝聚不散。 九儿持盾在手正要上前,却被晴天拦了下来,晴天,掏出一个白色药丸,说道: “含住,半柱香。” 九儿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就放进了嘴里。晴天也没闲着,卡牌抛出,重锤老者身前就炸裂开了大片的紫色的毒烟。一张接一张的扔,好像就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些个卡牌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绝对的剧毒,但在如此强劲的修仙者眼中,只要闭气,不吸进体内,也顶多起到了遮挡视线的作用。 晴天的卡牌分为四种颜色,紫,白,金,青。紫色最为常用,数量最多,但里面真正毒的浓度不多,适合大面积群杀。 所看见的紫色不是毒,而是普通的烟,真正的毒夹在这些烟里扩散出去,紫烟只是起到一个扩散毒和遮挡视线的作用。 金色的烟也是一个道理,但金色的卡牌毒的浓度可比紫色的高的太多了,也珍贵的多,金色卡牌已经超过了毒的理解范围,已经到了腐铁熔金的程度。但这依然不是晴天最毒的武器。 九儿明白晴天的意图,刚要上前,却又被晴天一把拽了回来。 晴天摘了手上的白手套,在九儿的短刀上抓了一把,随即又在她透明的盾牌上按了一个血手印。九儿只见被灵气缠绕的短刀和盾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着。 “上啊,一击。” 晴天不等把话说完。九儿就已经进入毒烟中,晴天回头一看,正好瞧见不远处的秦爷正望着自己,紧接着一大团红色的藤蔓包裹住了枫林晚 晴天看得出来,秦爷已无生还可能,他看这一眼是在求仁。 墨深的兽群正在回撤,这里发生的一切深看得清清楚楚。兽群未到,四匹战狼却先到了晴天身边。墨深大叫了一声, “狼”。 晴天马上明白,用带血的手在四匹狼的牙齿上抹了一把。墨深一声呼哨,四匹战狼冲入毒雾中加入战团。 九儿的暗杀术,其实并不比石头差,只是这一次并不能算是暗杀。暗杀要在对方无防备的情况下进行。这次先是毒气遮挡视线,其后一个暗杀者在外环伺,认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巨锤老者在毒烟里也并不轻松,先是闭气,保证自己不会中毒,在其次要疯狂的挥舞巨锤,一是要驱散毒烟,奈何这紫烟太多,驱散了一批马上又有一批补上。 二是要提防九儿背后偷袭。转身走位,就成了最有效的手段。果然,偷袭失败。两人直接在在毒烟中乒乒乓乓的缠斗了起来。 短兵相接,若在平时,九儿不是这老者的对手,但在这毒雾之中,九儿因为有那颗白色弹丸在口,可以自由呼吸,而老者却要时刻闭气,每每想要冲出毒烟范围,却总是被九儿缠住,不得脱身。 九儿的短刀上有剧毒,不求杀敌只求伤敌,正在一点点缩小的短刀,老者也是看得见的,哪敢挨上一下,一刀刺来,如果闪身不能躲过,也只能用重锤“崩山”格挡一下了。 不多时九儿就觉得嘴里白色的弹丸在慢慢融化成滑腻的液体,丹丸也在缩小。 时间,还是时间,时间一到,丹丸彻底融化,短刀腐蚀干净,那她就彻底输了。 老者挥舞着巨锤攻击格挡中,突然感到手上一轻,半截锤子被甩飞了出去,仅剩个半截锤柄握在手里,断口处好像被腐蚀了一样。 重锤“崩山”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灵器了,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被毁了呢? 老者一个分心,一头巨狼从侧面扑了上来,一个闪身躲过,巨狼倒地化为尘土。第二匹,第三匹,第四匹。 墨深的战狼是专门强化过的,有一定的抗毒性,但晴天的毒可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又被抹在了嘴上,这每一匹狼进入毒烟之后,仅剩下这一扑之力。 只可惜这四匹狼都扑空了,而且还有一匹直接扑向了九儿。 九儿侧身用仅剩数寸的短刀划开了狼身。几滴狼血从短刀上甩向老者,老者下意识的用锤子一挡,才发现手中已经没有锤子了,此时想躲已然来不及,一滴狼血终于是粘到了老者的手掌上。 九儿退出毒烟,一眼看见晴天一张金色卡牌打出,而目标正是红色藤蔓团。 一团金色的毒烟升腾而起,包裹住了红色的藤蔓,藤蔓团在毒烟中不断的生长,而又不断的破灭,最终还是敌不过金色毒烟消失不见了。 青,见晴天离自己不远,飞剑“三分”御起,却突然草丛里蹦出一只半人高,傻了吧唧的猴子,两手高举着一个极大的蜂巢,冲着青就丢了过来。 这是墨深埋伏下的后手,本来也算是个杀手锏,但对付这样的修仙者也只能稍微的拖延一下时间。 不多时兽群已到,墨深站在一个巨兽背上向晴天两人高喊到: “上来,走了,镯子给我,我有办法脱身。” 两人一人骑了一头,夹在兽群中,向山林奔去。 “快给我,信我,要不然谁也跑不了。” 晴天略一犹豫,还是摘下黑色储物镯抛给了墨深。 金黄色的毒烟还没散去,却有一人走了出来,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光滑的身体散发着蓝光。粉色的灵剑“不留行”握在手中,金色毒烟依然破不了护身罡气。却把枫林晚的一身宫装溶了个干净 枫林晚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青,飞剑旋转正在和一群毒蜂激斗着,重锤老者却不见了人影。远处两百修仙者解决了战斗正向这边赶来。 一回头,一大群野兽正向山林奔去,一个狼头老者站在一只巨兽背上,手中挥舞着一个漆黑的储物镯,好像在说来追我呀。另一边,两头巨兽驮着一男一女两人往另一方向逃去。 枫林晚和青御剑直追狼头老者。毕竟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拿回储物镯。 野兽奔跑虽快,但是依然和御剑飞天没法比。 狼头老者墨深站在巨兽背上,看着九儿两人已经跑进了山林倍感欣慰,微笑着吹响了万兽笛。兽群在山林和草地的分界线外停了下来,把墨深围在当中。 枫林晚和青两人见了狼头老者的举动也是大感奇怪但飞剑却没停下来,越逼越近。 墨深一手高举着储物镯,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捏碎了万兽笛。 枫林晚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人手里举的就是依山的储物镯无疑。 只见墨深从怀中取出一瓶红色粉末散在自己身上,随即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悲凉的意味。 突然,身边的兽群向墨深发动了疯狂攻击,撕咬,吞噬,争抢,嚎叫,包括飞鸟,走兽,大的,小的,吃草的,吃肉的,只要是活物都想要分一杯羹。 这瓶红色的粉末,是蛮族在蛮荒古地生存千年中经验和智慧的结晶。这不是巫术仪式,不是法术吸引,不是灵器召唤,这瓶红色的粉末仅仅是瓶调料,无比美味的调料。人,兽皆可食用。这是蛮人烹饪烧烤时必不可少的东西。蛮人称其为“红魔”。 没有人可以抵挡美食的诱惑,再好的食材没有上好的调料做出来也如同嚼蜡。天天白水煮大肉,认谁也吃不下去,野兽也是如此。 和懂家的“脆生天”一心求死不同,“红魔”的作用其实是为了活着。 丛林中被野兽追击从怀中掏出块肉来,撒上“红魔”扔在一边,野兽必然会改变目标,就如同收到了魔鬼的请柬,而自己就可以逃脱险境。 也可以制成诱饵,捕获凶兽。狼头老者墨深往自己身上撒的举动确实极端了,很少有人会这么干,要死还不容易?用刀用毒都可,这万兽嗜体的感觉想想都可怕。 很难想象从第一口到死亡老者墨深都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好在时间短暂。 还没等枫林晚醒悟过来,墨深,已经被吃的什么都不剩了,兽群,飞鸟随即作鸟兽散,再看储物镯,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被哪只野兽吞进了肚子里。 两人互望了一眼,这茫茫大山,可比南城那百丈空地难找多了。 现在,两人只是希望储物镯别被一只鸟带走了就好,如果不幸言中,那么搜索范围就要扩大到蛮荒古地了。 # 北城北郊一战,护主盟三死一重伤,陪葬的还有五百人。 御物宗重锤老者失踪,疑似身亡,两百修仙者无一伤亡。灵器重锤“崩山”被毁。具体是怎么毁的没人知道。 御物宗胜,枫林晚没有抓到任何人和护主盟的任何把柄。黑色储物镯也没拿回。这一次是真的是在眼皮底下丢的。 肖石青死在了五百人的尸堆里,这些人都是被飞剑所杀,残肢断体到处都是,拼起来容易,但是要拼个原装的,确实不太可能。 秦爷连同藤傀儡一起消失在金色毒烟之中,一点渣都没剩。 狼头老者墨深以身饲兽,除了地上的红色泥土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重伤的晴天被九儿带进山林兜了个大圈辗转回到北城。 御物宗可能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他们最大的收获就是不用在南城挖土了,都来北城附近狩猎吧。 两天后,数千御物宗弟子在北城北郊的山林里展开了无差别的狩猎活动,见能动的就杀、不管大小。杀完之后还要切开尸体进行仔细的查找。 不光如此,大型动物的粪便,树林中的树洞,鸟巢,山石下的缝隙,倒地的枯木,小型动物在地下的洞穴都是他们要翻找的目标。 北郊虽远,但如此大规模的搜山,猎杀,还是传遍了各大主城,人们对御物宗的目的都不了解,就是参与寻找的御物宗弟子也只知道是在找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没人告诉他们,他们只知道那是一个只要看见,就会知道的东西。 到后来,所有动物的尸体都要集中烧毁,在焚烧过后的白骨中寻找黑色储物镯就方便很多。所有能看见的树木全部砍到,焚烧,在灰烬中寻找。大石挖出,击碎,地面上的土一遍遍翻起运走检查,数千修仙者一排一排的推进着,一直延伸到百丈城墙之下。 这些事情枫林晚不用亲力亲为。她白天教授各家少主们在战斗中如何修炼提升实力,而晚上就到中城花天酒地享受生活,毕竟在外边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反倒找寻储物镯这件事非常不上心。反正丢的又不是她的储物镯。 时间一长,在北城的这些找寻储物镯的修仙者见管事儿了都不上心就慢慢散去了,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都耗在这山里。 枫林晚看在眼里也没有去管,算是默认了。半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黑色储物镯的事了。那是后话了。 九儿回到城里,把事情经过进行说明,毕竟这事闹得这么大,瞒是瞒不住的。护主盟的高层也就是各家大总管紧急开了个会进行讨论,最后得出了一个撤销九儿和晴天两人门房管事的结论。死掉的三人各家也以轮换调离之名瞒了过去。 那还能怎么样呢?三家门房管事都死了,还有一个重伤的,还真能把活着那两个都砍了吗?目的是出于好心,壮大自家主人实力,但这都是意外,得到储物镯是意外,失去也同样是意外,就当从没有过吧!好在御物宗那边也没得到,不幸中的大幸。 # “我会死吗?” 这是晴天的疑问,也不知是不是这辈子最后问出的疑问。一个坚毅而冰冷的声音回答了他: “会死。” 晴天有些失望,他不想死,他还有心愿未了。 “但不是现在。” 这个声音很陌生,很年轻,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记不起来,那句“会死”他倒是听出来了,苏神医。 他努力的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青石地面,他此时正趴在桌子上背部朝天。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焦急的催促着。 “啊,明儿小姐也在……这种狼狈的样子……都被小姐看见了,她会……笑吗?会笑……就好……了。” 晴天这样想着,已经没力气说了。 “两个女娃都出去,把门窗都打开。外边的人,使劲扇扇子。” 苏燕下达着指示。 “两个……女娃?除了小姐还有……谁,哦,九儿姐……也在。” 晴天这样想着。 “就这么切吗?” “对,下手快一点,按我画的线来。” “切什么?我吗?新的试验开始了吗?也好,只要为了苏家。” “这把不行了,换下一把。” “哦” “看见了吗?” “没有。” “别离太近,再切开点……这个不行了,换。……夹住,夹住,不行了,再换一个。时间到了,再吃颗药丸。” 苏燕下着指示,少年执行着。 “这个先放一放,先把血抽出来,不是这边,吕韩,边上。” “吕……韩?吕家……四公子,他来做……什么,他也会……医术吗?”晴天这样想着。 “夹住,出来了,好,哎呀,怎么掉地上了,捡起来,别拿手捡!” “这是多久……没听过苏神医这么大声的……说话了,真的……好久了。记得上一次还是……” “我按住,你掰一下,记住,伸进去的时间不能长,掰完马上出来,迟了你手就废了。” “这里吗?” “再往上点,再往上点,对就是这。” “咔” “他怎么没反应?” “没关系,继续,别管他。刚才那块骨头呢?脏了。明儿,打桶水放门口,快。” “你别进来,小孩子别捣乱,吕韩,先洗一下。针准备好了。先别缝,打开看一下,唉,血又满了,再吸一遍。” “看见了吗?” “看见了。” “这两个血管夹子,就算你的灵力缠绕也撑不了多久,一旦夹上,你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准备好了吗?” “好了” “开始,手别抖,稳住,继续,打个结,这根针不行了,换根针继续。” “缝好了。” “我看看,嗯,……就这样吧。” “我看挺好的。” “………” “别管了,先把夹子打开,这个不能夹的时间长了。 “漏了吗?算了我自己看。行,不漏就行。” “行了,骨头放进去。固定一下。” “怎么固定?” “………算了,拿蚕丝直接缝在骨头上,固定住。” “神医,太随便了吧!” “没办法,快点缝。他快死了。” “我……快死了吗?也好,我这种……怪物,死了…会有人伤心吗?她…也许会吧,那……我还是……不死了吧……” 苏府庭院,吕韩坐在一个树墩上点了一根烟,这就是三个月前被苏明儿用云雀剑砍倒的那棵。边上的一间房屋很新,明显是近期修缮过的。 连续两晚的精神高度集中,让吕韩这个修仙者也有些不适应。 天亮之前他已经从九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句“可惜了”就是他的评语,也不知是可惜储物镯得而复失,还是可惜那三位管事的死亡。反正不是可惜晴天,因为他没死成。 昨夜,北城北郊,晴天把储物镯交给狼头老者深以后就兵分两路开始逃离。 二人进入树林之中,立刻舍弃了巨兽,九儿背起晴天御物腾空,回首一望正瞧见狼头老者墨深,被兽群啃食的场景。 二人在林子里兜了一个大圈,回到北城苏家苏燕的卧室。此时晴天已经不省人事了。圣手神医苏燕略微询问了一下,马上在屋里拼了两张桌子,脱了晴天的“冥衣”,垫在桌子上,把晴天背朝天,趴放在桌子上。 只见晴天背上一个脸盆大的红色方形印记,赫然烙印在晴天的背上。而且局部竟然已经鼓起。苏燕急忙从一个箱子里,找到一副银白色手套,在鼓起的地方按了两下,叫了声不好,转头对九儿喊道:“快去请你家少主。” 九儿急忙御物腾空飞回吕家。吕韩正在密室里研究昨天才得到的半盏红和霓裳百褶裙,突然院子中一个女子喊了一声“少主。”。 吕韩吓得一个没拿稳,手上的“半盏红”差点落地。 这大半夜有人在密室外面叫他还是头一次,吕韩走出不入斋见一个一身劲装的女子站在庭院当中,仔细一看,却是门房的管事九儿。 “少主,请随我前去救人。” 吕韩心思转的极快,仅凭九儿这一句话,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石头说过,羽这个组织是由南城一百多孤儿组成的。那就应该和我年纪相仿,九儿比我大一岁,是几年前爷爷亲自带进府里的,莫非是爷爷安排下保护我的羽的成员?同期一同进府的后厨小七,丫鬟吾吾,实习护院陆叁,陆肆,他们都是,羽?这半夜一身劲装打扮,叫我去救人,看样子好像还战斗过,嘴角还有血迹,莫非是石头出事了?昨夜,石头最后没逃出去?” 吕韩一瞬间就想明白其中关节,二话不说,跟着九儿御物腾空飞出吕府。 第23章 躲避中,误入御物宗地牢 苏府内已经热闹了起来,下人听说门房管事晴天被打成重伤被送回来了,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东奔西跑,忙前忙后的不成样子。 正在练功的苏明儿也被吸引了过来。一听是晴天重伤,哭着喊着要进屋看看,却被苏燕毫不留情地几句呵斥,挡在了外面。 这边准备完毕,那边吕韩二人也到了。 吕韩进屋一看桌上趴的那人,一眼就看出不是石头。晴天的身材比石头瘦弱多了。 吕韩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九儿,莫非是这九儿姐在苏府里的姘头? 九儿看出了吕韩眼中的疑惑,说道: “少主,这人重伤也是为了救我,我只是不想让他死所以请求公子出手相救。” 其实两人都互救过对方,而且是九儿先救的晴天,如果硬是要算一命换一命的话,那也是扯平了,但是九儿只是受了轻伤,而晴天的伤却是重得快要死了。这就让九儿有一种亏欠了晴天的错觉。 “韩小友,今日找你前来就是为了救治此人,还望出手援助。” 吕韩刚才看九儿姐火急火燎找自己的样子,还以为这人马上就要死了,但是看苏神医说话慢条斯理的样子,这人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那就得谈谈了。 “苏老,您是神医,怎么还找我这个外人相助,我对医道可是一窍不通啊。”吕韩打着哈哈。 “韩小友,现今这不归城内能救治此人的,也只有你了。” “此话怎讲?”吕韩心下一喜,自家独一份,那就可以占个大便宜了。 “为何只有我能救,还有,这人是谁啊?” “此子,是我家门房管事,名叫晴天。” “哦!就是那个戴白手套的?” 吕韩上次来苏家对晴天还是有印象的,在下人之中,带白手套的吕韩只见过他一人。 “不错,晴天因背后被重物所击,导致内伤红肿,这是小事,但不巧的是重击之下一根肋骨断裂,这本也是小事。断裂之骨内移,戳破了他的一根血管导致体内出血,这就是此处肿胀的原因。想来定是受伤之后,又经过长时间的颠簸所致。如若不及时治疗,血液流进肺部晴天就会被自己的血液淹死了。” 苏燕三言两语就道出了病因,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九儿一眼。 可不是吗。晴天中了一锤之后,马上就不能动了,但还在坚持战斗,后来在巨兽背上颠簸了一段,又在林子里兜了一个大圈才回来的,没死在半路上就算不错了。 “那如何治疗?”吕韩看着苏神医好像不是太着急的样子。 “很简单,切开皮肤,取出断骨,放出残血,缝合血管,固定断骨,最后再缝合皮肤即可。” 苏燕说的简单,但吕韩却从没听过,切开皮肤?怎么切,用什么切,在那切,还有缝合?怎么听着像在做衣服呢?吕韩他也不着急,这种精细活是不会找一个外行人干的吧。 “这就是我请韩小友来的原因,这些全部都要你来做。” “都我来做?神医,你干什么啊?” “嗯……一旁指导。” 苏燕呵呵一笑,“小友放心,有我在侧,此次医治必然会成功,但,我只担心你啊。” “担心我?” “担心你碰到晴天的血。你若死了我还真没法跟吕子木交代啊。”说完苏神医一脸踌躇仰天叹了一口气。 “这是,这是。”吕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想,我是来救人的,最后怎么搞的好像要死的人是我一样。 “晴天的血有毒。”九儿在吕韩身后解释道。 “此言差矣,九儿姑娘,晴天的体质特殊,他的血天生自带毒性,其毒性之强远非寻常毒物可比,老夫生平仅见。不但如此,晴天的汗,唾液,眼泪,排泄之物都是剧毒无比。嗯,其中以血为最,小友,还记得你的云雀剑吗?半月前明儿不小心划伤了晴天,已经被腐蚀干净了。” 吕韩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苏明儿躲自己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云雀剑啊。 “苏神医,那人若碰到?”吕韩眉头紧皱的问了一句,其实他也知道结果,连灵剑都给溶了何况是人。 “神仙难救。”果不其然,苏神医很直白的说出了答案。一点都不婉转。 “那怎么切?万一喷到脸上不就死定了。” “韩小友不必担心,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理。这数年来老夫也找到了三样可以克制晴天毒血的物品。” 说完苏神医一侧身,身后是一个长条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小道具。 “小友请看。其一就是这个琉璃器皿,甚是普通,各城均有贩卖。” 一堆瓶瓶罐罐,按大小顺序摆放着。边上一卷银灰色的布匹摆在旁边。 “其二就是这“灰蚕银丝锦”。其三,就是晴天他自己。其余万物,老夫看来也只是个快慢的问题。” 说完又从桌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几套“灰蚕银丝锦”制作的衣服。 “数年前,老夫未雨绸缪,早就料想到可能会有今日之事发生。所以就去订制了两套防护衣,只可惜“灰蚕银丝锦”可以入毒血而不腐,但无法阻止毒血的渗透,但是这也聊胜于无,还请小友使用之时,御气于防护衣的全身,以策万全本来计划是请御物宗的人来治疗,但这次就是御物宗的人击伤晴天的,说不得也只能劳烦小友了。” 吕韩随手拿起一个琉璃制成的眼罩戴在眼前,琉璃眼罩是透明的,但是看着依然模糊,要不是吕韩已经可以放开神识观察万物,真怀疑会不会切到自己的手。 “就拿这些刀切割吗?” 吕韩一指,桌子上的物品,各种刀具,钳子,剪子,奇形怪状什么都有,其中吕韩还看到了眼熟的东西。 三个琉璃制大针筒,这个东西在刘染的兔子画册上就有看过,不曾想竟是医疗用具。桌面上还有一捆白色锦缎,一个针线包,各种大小刀具就有二十把之多,全部纯银打造。这是要吃饭吗? “不错,这正是此次最难的地方。晴天剧毒之血腐铁熔金,就算是小友用气缠绕刀具之上,也只保得了一时。寻常战斗之中却是无碍,但此次非比寻常。切开皮肤后刀具就会腐朽,虽然对后续切割无碍,但腐朽之物,落入晴天伤口之内,却是无法再取出,大大的不妙啊。所以小友切割之时,每一把刀具只可三次,用完即弃,其他工具也是如此,这还是在小友可以稳定控制气的输出,而不会让刀具在切割的同时因缠绕的气过多而破碎的前提下。其中的难处,想必也不用老夫细说了吧。” 吕韩清楚其中的难处在于精神力的高度集中,气要护住全身自然是越多越好,同时手上刀具的气却要有精准的把握,多了,刀身破碎,少了,一刀之后就腐朽了。看看桌上这二十把刀,这也是有次数的。这二十把刀要是用完了,自己是不是还得拿灵剑往里填?想想云雀剑的下场,吕韩一阵肉疼。 “还有一点。” 还有?吕韩郁闷了,前面的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后面居然还有。 “晴天现在虽无大碍,但是时间一久却是必死无疑,我们一旦开始切开皮肤,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缝合破裂的血管,否则就算最后血管缝合上了,晴天最终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吕韩神识放开,果见晴天背上鼓包之下,一根很粗的血管上的一个破口正在一张一合的。血被控制在一个空腔之中,若是空腔破裂,血流进内脏里那就可能真的像苏老头说淹死在自己的血里。 “神医啊,你这套古怪的治疗方法是何人传授?是否确有奇效?” 这种方法吕韩确实没有见过,不是他孤陋寡闻,吕韩的不入斋对医书的收藏确实比不了苏府,但也是有一些的,三个月前,在苏府的书房和密室里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见过这种治疗方法的,最多也就是金石膏药,辅以针灸而已的传统手法。 “这是数年前老夫偶然得到的一本奇书上所记载的医术,初看之下还以为是兵器图谱,但仔细研究下来,却发现是一本医学奇书,颠覆了以往任何一代的医术常识,给老夫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啊!这些工具,就是那书中所记载,老夫仿制而得,但是看了书中原本的工具之精细,若是老夫有生之年,能得到一套余愿足矣。” 说完一副十分向往的表情。而吕韩第一反应就是异物之书。 “那三个月前,并未在苏老的书房看过此书?”三个月前,你的书房都翻遍了也没看到过,密室里也没有,难道还有其他的密室不成? “哦,那是因为此书一直是老夫的睡前必读之书,所以一直在老夫的卧房。” 吕韩无语了。 “那上面的字,苏老认识?” 吕韩很好奇,难道苏老头也懂异界文字?医书可非刘染的兔子画册可比,那兔子画册就是给人看图用的。 苏神医呵呵一笑,得意的说:“不需认识,医道者,百家汇一,凭老夫多年行医经验,只观其图,便可知其理,此书插图众多……” “你们有完没完啊,还救不救晴天哥哥了!” 门碰的一下被推开,苏明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苏明儿在门口听里面两人絮叨个没完,终于忍不住进来了。 “你们不来,我来,不就是将气缠绕在刀上吗?” 说完,一把刀已经飞到了苏明儿手中,突然寒光大胜,随即“啪”的一声寸寸碎裂。苏明儿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她玩云雀剑时可不是这种结果。 云雀剑虽然说是最低档的灵剑,但也算是灵剑,可吸纳的气也相对较多,岂是区区凡铁可比。 苏明儿不吱声了,一共就二十把,还没等用就碎了一把。她现在知道自己连气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控制,注定今天没有她出场的机会了 “哼!等我长大一些就可以了,今天先让给你们。” 毕竟是大小姐,也是有点小姐脾气的,犯了错还是要找点理由的,毕竟人家才十岁啊。 苏明儿说完气哼哼的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 “啊,哈哈,确实是说得远了,吕韩小友,此次救人是有生命危险的,苏某不敢强求,但小友如若答应,不管成功与否,苏某都会答应小友两个要求,意下如何?” 苏燕打着哈哈,随即就开出来自己的价码。 “两个?一般不都是三个吗?” 吕韩还想占点便宜。 “三个太多了,但如若你和明儿今日定下婚约,那就是一家,老夫可多答应你一个条件。” 吕韩一直是北城各大家族孙女婿,女婿的首选,所以一有机会苏燕就想争取一下。 “哼,爷爷不正经,一天天就知道把我往外边送!吕韩师兄,三个就三个,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但,现在我可能做不到……” 角落里的苏明儿撅着小嘴嘟囔着,开始的声音挺大后面越来越小。毕竟她刚犯了个错误,心理没什么底气,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苏燕尴尬地笑了一下,接着对吕韩说: “小孩子乱讲话,莫要当真,但此事关重大啊,小友可先用五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考虑,再给老夫答复。” “不对啊,神医,你我方才说了这么多的话,大概两柱香都烧完了,你现在怎么才给我五分之一柱香时间考虑,太短了点吧!” 苏燕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就是因为前面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所以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望小友早做答复。” 吕韩又郁闷了,要不是自己误会以为石头受伤,可能根本就不会来苏府。既然来了,如果不救转身就走,要是传扬出去,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对吕家声望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要是传出去,也定是这个苏老头传的,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肯定添油加醋,并且不会把这其中的危险也一起传出去。 按理说一个区区苏府家的门房管事,也犯不上用吕家四少爷以身犯险来救,莫非,这个门房和苏老头关系匪浅? 回头看了一眼苏明儿,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把差的看着吕韩,嘴唇微微颤抖,鼻涕都流出来了。 再一看身边的九儿,一副,“你行的少主,上吧!”的表情,可感情不是你上,是我上啊姐姐!话说回来,今天晚上你俩干什么去了,搞成这个样子? 再一转头,苏明儿已经来到吕韩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吕韩心里一声长叹,一把抓起身边白色防护衣,披在了身上,说道:“他的命,我接了。” “恕老夫多言,小友对女红缝纫有多少了解啊?” “啊,缝纫?那是什么?” 第24章 八年毒,众人只有数年命 苏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身的灰白衣服和鞋,手套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露在外面的。 “都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了,” 吕韩和九儿二人进入房间,昨晚的台面已经不见,苏明儿昨晚忙前忙后了一夜,现在也回房睡觉去了,毕竟她修仙才一年多,还做不到吕韩他们每天不用睡觉的程度。 地面上坑坑洼洼的,还有很多水渍,是被晴天滴下毒血给腐蚀的。晴天正趴在床上,上半身赤裸着,包着灰白色的布。床上的帷幔已经变黄,身下铺的正是晴天的“冥衣”。 “他现在不能移动,过几天好一点再带他回他的房间。”苏燕说道。 “这真的是你家下人,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吕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九儿却吓了一跳,这么问确实是特别的不礼貌,若是四下无人也就算了,但现在还有九儿这个外人在场。苏神医的颜面可能要挂不住了。 哪知苏燕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何以见得?” “昨晚救人时见苏老紧张的样子非比寻常,就是苏明儿重伤,估计您老也就如此吧。” 苏燕微微一笑,正色说道:“不错,晴天在我心中与明儿伯仲之间,他呀,是苏家的希望。” 吕韩看着苏燕说得郑重,刚想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听苏燕又说道: “但要是你和明儿联姻,那就是另一番计较了。” “这老头还想着联姻的事,这是多看中我家的家产啊。”吕韩暗骂。 # 四天后,吕府“不入斋”门口 “少爷,这是苏府送来的。” 贴身丫鬟吾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青玉礼盒。 丫鬟吾吾,是一个青衣小帽打扮的少女,斜背着一个有些破旧的斜挎包,皮肤白皙,一些雀斑散落在鼻梁两侧,个头儿不高,站直了也只到吕韩的眉毛,这也不怪她,毕竟她比吕韩还要小两岁。 “你都荣升门房管事了,怎么还老往内院跑啊。” 吕韩接过礼盒,随手打开。 “吾吾,才不想当什么门房管事,吾吾想陪在少爷身边,少爷闭关半年都见不着,刚出关就把吾吾支开,是吾吾哪里做的不好吗?” 作为一个贴身丫鬟,吾吾还是很称职的,以前,基本上就是吕韩到哪,吾吾就到哪,就算不在吕韩视野里出现,也必定是在某个拐角后面探头探脑的等着自己被少爷召唤着。真的是非常的“贴身”搞得吕韩一回家就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吾吾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伺候吕韩的起居饮食,说白了,就是吕韩吃饭她夹菜,吕韩睡觉她暖床的工作,至于其他打扫,整理,都有其他杂役在做。毕竟作为一个少爷公子,身边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跟班的。 可是最近一年多,吕韩修炼有成体质得到了改变,也不怎么吃饭和睡觉了,这让吾吾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了。 特别是最近半年,吕韩竟然连续闭关了,这下吾吾就成了吕府中倒数第二闲的闲人了。好不容易等到少爷出关,自己就被莫名其妙的升为门房管事,这也同时破了最小门房管事的记录,原来的记录保持者是晴天。 吾吾自顾自地吐着苦水,却没看见吕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只手捏的咯吱吱直响,啪的一声,玉质礼盒被吕韩捏碎了一个角。 吾吾退后一步,这才看见少爷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还没明白这么回事,只听啪的一声,礼盒被吕韩直接拍在了院墙上。 “少爷?” 吾吾怯生生的问了一下。难不成是自己吐的苦水惹少爷不开心。但随即想到以少爷的性情就算有什么火儿,不会冲下人发的。 “这个苏老头还真是狡猾。” 一句话,吾吾就明白原因是出自这个礼盒,难不成是这个姓苏的老头拍马拍到了马腿上了? 吕韩手一挥,一团纱质地东西,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吾吾上前展开,竟然是一套精美绝伦的银灰色衣服,款式新颖,材料上乘,只是这套衣服材料用的实在太少,少到一套衣服竟然是半透明的。这是一套纱衣。 吕韩抬手夺过吾吾手中的纱衣,要把这件纱衣一撕而开,可用了两次力硬是没撕开。 “少爷,这套纱衣不是挺好的的吗?为什么要撕啊?” 吾吾看着吕韩手中的纱衣甚是精美,觉得有点可惜了。 论精美,吾吾平生仅见,论轻薄,绝对是纱衣中的极品,这种似有似无的缥缈感觉绝不是普通材质可以比拟的。但吾吾哪里知道,吕韩气的就是这是一件纱衣,而且还是他特别订制的。 # 四天前苏府庭院, “韩小友,既然晴天性命已经无碍,老夫定会信守承诺备上一份厚礼,以感谢小友出手相助之情。 吕韩一听,这苏老头要耍赖啊,急忙道:“苏神医,你的承诺可不是什么厚礼,而是许给我的三个愿望啊,怎么才一夜的时间,苏神医你就忘记了吗?” “呵呵啊,你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又有些犯糊涂了,但是韩小友小小年纪怎么也这么健忘,明明是两个怎么说成了三个,还有,不是什么愿望,而是要求,要求而已,哈哈。” 吕韩一愣,细想一下,果然昨夜苏燕是说的要求,吕韩当时倒是真没太注意这些文字游戏,如果是愿望,吕韩尽可往大里要,毕竟容易办到的就不是愿望了。但现在是要求,就不能提的太过火,以免对方来一句:“你的要求太过分,老夫无法做到。”就给打发了。 要点什么呢?吕韩有点犯难,吕韩其实最想要的就是晴天,但这个想都不用想,苏老头是绝不会给的。这不是要人而是要了苏家的希望。 吕韩第二个想要的就是晴天的血。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涂到书页上,确实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但沾染上毒血的书页也就算是彻底废了,这些个书页都成了消耗品,吕韩自问还没有那个魄力。 收回时如果收进一张带毒的书页,那整本的《圣经》就都废了。万一打到对方武器上就算是给对方一把短时间内带有一击必杀的剧毒武器,虽然对方武器被腐蚀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在这之前,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杀掉自己的。 九儿轻轻拽了一下吕韩的衣角,吕韩一回头,就看见九儿的眼神轻轻的往苏燕的身上撇了一下。 吕韩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苏燕这身灰白色的衣服真的是毫无美感可言,完全是只有衣服的基本功能而已。 “苏神医,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一套用灰蚕银丝锦所做的服装。” “韩小友,你看我这一身如何?”说完苏燕双手一抬,还展示了一下。 吕韩一笑,说道:“苏神医说笑了,先不说这大小不合适,就这一身的血污,我也是不能要的,我想要的是款式新颖,量身定制,全新的一套才可。” 苏燕略一沉吟,双眼一眯,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却也好办,我这里灰蚕银丝锦确实还有一些,好,四天以后定会送上一套款式新颖,量身定制,全新的由灰蚕银丝锦所制的华服。” “好一言为定,那我就在吕府静候佳音。” 只是吕韩没发现,苏燕的这张老脸上的微笑,却是另有深意。 # 吕韩打发走了吾吾,带着这套他也撕不开的华服回到了密室。撕不开不代表防御高,轻薄如此,吕韩想把它当作保命护身衣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扒了苏燕身上那套回来自己拆改呢。 吕韩平复了心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套华服,果然是定制过的,只是这定制却是往薄里定制的。丝线一根根清晰可见,随便一根都可以剪断轻易的抽出来,这让吕韩突然有个想法。 半盏红和霓裳百褶裙是吕韩的战利品,灵剑半盏红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速度快,剑身小巧轻薄而已。 可是这霓裳百褶裙却又不同。说是裙,其实就是一条极长的红色丝带,半尺宽很是轻薄,和这件灰蚕银丝锦所做的纱衣十分相似。只可惜被吕韩战斗中弄断了。已经不能用了。 这四天吕韩也没闲着,用刚从苏神医那里学来的女红缝纫技巧,把断了的丝带又重新进行了缝合,只可惜虽然歪歪扭扭的缝好了,一注入灵力,新缝合好的地方马上就会断裂。这普通的丝线还真是没法补强灵器。 吕韩一手拿起了针线,一手拿起了霓裳百褶裙,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又放下了。 吕韩的缝纫手艺是相当的差,光滑如丝的霓裳百褶裙被缝出几道疤来,那是必然的。这点自知之明吕韩还是有的。自己不行那就找能行的人。 “吾吾,叫张妈过来一下。” 随即听见外面吾吾的声音回道: “好的少爷。” 吾吾果然就没走远,一直在这附近转悠着呢。这个门房管事当的还真是不称职啊。 有事找张妈,这是吕韩小时候的习惯,只是后来九儿和吾吾他们进府后,分担了张妈的工作。 吕韩不知道张妈会不会缝纫,但他知道就算张妈不会,她也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会的人。 张妈带着一红一银两团纱走了,临走之时吕韩叮嘱张妈,一定要找可靠的人来做,张妈面带微笑,一脸找张妈你放心的表情。吕韩心理才稍微安心了一点。毕竟这和云雀剑不同,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赃物。 虽然叫张妈,但人家也才三十多岁,是吕家第二代的下人之一,第一代已经去养老了,九儿和吾吾他们第三代还不成熟,所以吕家下人,还是以第二代为主。 这第二代的来历吕韩不清楚,毕竟那时吕韩还小,既然是当年爷爷亲自招进来的,那必定是可以信任之人。 第二代一共十八人,一个总管,两个丫鬟,一个厨子,一个花匠,一个采买,四个杂役,一个库房,五个护院。但吕韩怎么算都是十六人,和爷爷的一本旧笔记中记载的人数对不上,还少两人。 而且吕韩还发现,这第二代下人和其他大户家的下人很不一样。 吕韩这些年,也没少去其他几家大户拜访,其他人家的家丁基本都仪表堂堂,身强体健,有家教,有礼貌。 而吕家第二代下人真的是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他们除了当着吕韩面尊称一声少爷之外,背地里喝酒赌钱,传闲话,小偷小摸,什么都干。实在是没有什么下人的样子。 甚至吕韩好几次看见总管对负责采买的老刘头恭敬有加,说起这个采买的老刘头,是吕府里绝对的第一闲人。 吕府的采买什么都不用管,有专人会定时定点定量的把全府上下的吃穿用度,从一个后门送进来,然后四个杂役接收入库。 全程和老刘头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经常看见老刘头拎了个酒葫芦,府里府外的瞎溜达,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老刘头还有个孙子,夏城。没人知道为什么刘老头的孙子不姓刘,也没人敢问。 只知道夏城是个老实孩子,对,他就是个孩子,第二代下人中,年龄最小的,比吕韩小两岁,和吾吾同年,十年前入府时,两岁,现在是吕府的库房管事。 第25章 约中城,御物宗内再相见 “少爷好!” 看见吕韩来到库房,夏城急忙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打着招呼。 “少爷要找什么东西吗,我来找。” 夏城对这个库房太熟悉了,可以说他这两年把所有时间都扔在了这个库房里了,白皙的皮肤,是常年不晒太阳造成的,好在库房里的东西要搬来搬去的,身体还算强健。 吕韩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库房。 自从吕韩知道吾吾他们是羽的成员之后,对第二代的来历和能力有了些兴趣,这第二代,是代替老去的第一代来加强吕府安全,保证红五月事件不会重演,但这些年来吕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所以吕韩对他们基本一无所知。 吕韩低头仔细分析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吕府库房。 库房和吕韩的不入斋不同,不入斋是专门收藏书籍的,而库房里什么都有。库房位于吕府的中心地带,面积比不入斋大得多,不同的是库房有三层,其中两层在地下。 五十年前,御气宗在这里经营了十年,基本上是把整个宗门都搬过来了。吕府虽大但同时住一千人还是做不到的,那就得加盖房屋,破城一役,御气宗地上建筑毁伤殆尽,但地下的建筑还多有保存。 吕韩在库房一层闲逛着,夏城跟在身后,拿着账本和笔时刻准备记录。 夏城是第二代里唯一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张妈说来也算是认真负责的人,但前提是你得找得到她才行。 夏城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库房门前柜台后一坐,每日库房进了多少,什么东西,出了多少,谁拿的,什么时辰拿的,他都会一一记载账本上。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夏城把库房管理的井然有序。 但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吕子木失踪之后库房就来越来越乱。两年前夏城接手库房的工作,在这之前,库房是没人管的,谁想拿什么都行,成堆的东西堆在一层,地下的那二层都没办法进去,锁死的门钥匙都丢了。 金银与蔬菜同筐,衣裤和刀剑一柜,要找个东西那叫一个费劲,后来下人们都习惯了,没有的东西不从库房找了,直接从吕府后门进新的,用完直接堆到库房。这让吕府的库房东西越来越多,俨然有库房变垃圾房的趋势。 后来夏城接手后把这些东西整理入册,这才有了现在的吕家库房。 一层多是,蔬菜瓜果,换季衣物,笙管笛萧,兵器用具,银枪长刀,金银礼品。半年前,庆祝吕韩进入御物之境时,收的礼品都堆放在这里。绝大多数是没有拆开过的,万一北城中谁家有个婚丧嫁娶,这些还是要送出去的。 吕家没有账房,这库房代替了账房的职责,离门口最近的一排货架上赫然摆满了金银,这些下人谁都可以来取,并无限制。 用吕子木的话讲,这些都是挖矿的伴生品,多得是。但并没有多少人取用,在北城里用钱的地方还真不多。所以这些下人们,没事就几千两,几千两的赌钱。 这一层,吕韩并没有什么兴趣,穿过众多的置物架,来到通往二层的铁门。这时的门依旧是锁着的,但钥匙就在夏城腰间。 “少爷要进去看一下吗?”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吕韩这样想着。 “吾吾!”吕韩喊了一声, “少爷!” 吾吾从外面飞奔进了库房。这丫头果然够贴身。 “老是跟着我,门房的事你就不管了?” “嘻嘻,我都交给九儿姐了。” 九儿被撤职,由吾吾晋升门房管事,吾吾随即提升九儿为门房副管事,连多余的交代都没有,人就跑了,到头来,吕府门房实际掌管者依然是九儿只不过变成了副职。 经过一段倾斜向下的台阶,三人来到地下一层。这一层吕韩并不陌生,无数的天心一点镶嵌在房顶,照得室内十分明亮。 一排排货架上都是吕子木稀奇古怪的个人收藏品。琉璃瓶子里的泡的异兽,各种奇异的种子,发着光的宝石,巨大昆虫尸体,奇怪的道具,一些心得笔记都陈列在这里。 那本记载着第二代下人名册的笔记也是这里发现的。 虽然是地下,但这里整洁干净,明显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不言而喻,这打扫的人自然就是夏城了。 吕韩在一堆笔记中寻找了起来,看看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线索。虽然吕韩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吾吾却是第一次,在一排排货架中穿梭兴奋的东摸摸,西看看。 而夏城就紧跟在她身后,给他一一解释,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还要提醒小心轻拿轻放不要弄坏了。 “这都是琉璃制品,你轻点。” “这个我拿走了,啊这个我也要。” 吾吾的手太快了,夏城根本就没看清吾吾到底拿了什么就被她塞进了斜跨包中。 “啊,这,不行啊,这个,你别拿了……。” 夏城有些为难,这层里面的东西都是吕老太爷私人藏品,吕韩拿了也就拿了,吾吾拿可不和规矩啊。 “吾吾要拿什么,给她就是。” 头都没抬的吕韩发话了,夏城长舒了一口气。“耶”吾吾冲着夏城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扭身就又去免费采购了。 夏城急忙跟在后面,掏出账簿写上道:“吾吾拿圆形奇石五块……” 吕韩继续在查看着笔记,但并没有什么头绪,上面大都记载了一些琐事,如某年某月,在矿里开采出一块九色晶石,晶石如何如何,某年某月发现一只珍惜甲虫,甲虫如何如何,等这些事。 这时却听见吾吾在远处喊道: “夏城,这门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层,快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里面什么都没有,很黑的,只有一堆石头。” 夏城这样说着,他也确实并不想下去这地下二层。 这地下二层吕韩是下去过的,但只有一次,那还是在两年前夏城接手库房时,清点库存时的事了。具体里面有什么吕韩不知道,因为他只是下到地下二层,并没有往里走,因为里面很黑。 黑?这让吕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地下二层并没有和地下一层一样镶嵌天心一点,里面可以说是绝对的全黑。就算是天心一点的矿藏不足,那把镶嵌在地下一层的,分一部分镶嵌在地下二层,那也是足够的。为什么要全黑呢? “夏城开门,下去看看。” 吕韩合上笔记发话了,夏城也只有遵从的份。又是一段倾斜向下的台阶,三人来到地下二层。 夏城手里拿着烛台,但光亮十分有限,最多照亮身前丈许远的地面。地面上一层尘土,看来连夏城也好久没来过了。 突然夏城觉得身后一道光亮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吕韩使出了荧光术。再一看吾吾躲在吕韩身后抓着吕韩的衣服左顾右盼着,想来是后悔要下来了吧。 吕韩的荧光术比夏城的烛光要好很多,但依然照不清室内的全貌。只能模糊的看见远处的墙壁前有一个巨大的物体阴影。 夏城明显是知道那是什么的,举着烛台来到近前,来到近处吕韩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巨大。这是一个两人高的木箱子,箱子没有盖子,从下面向上看去,可以看见里面堆满了石头。粗略估计这个箱子和里面的石头足有数万斤。 吕韩环顾四周,除了这个大箱子之外别无它物。吕韩还发现这地下二层比地下一层高了一倍有余,而且面积更加巨大。墙壁上镶嵌着墨晶的石板。石板上深浅不一的痕迹,说明了这里曾经经历过激烈的战斗。 墨晶,是一种坚硬的晶石,虽然有些产量,但若是在五十年前的话,那么拿它铺地面墙面,那就是大手笔了。 “这里莫非是御气宗的演武场?那这些石头放在这里有什么作用吗?” 吕韩放开神识,扫过巨箱,赫然发现箱子里面的石头就是最普通的石头而已。 吾吾自从下到地下二层以来,一直跟在吕韩身后,一只手抓着吕韩的衣角,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自己那已经装得满满的斜挎包上。她已经后悔下来了,只是看吕韩没有要上去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撇下公子自己上去,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吕韩的身后。 后来吕韩开启了荧光术,吾吾这才心下稍安。刚要出声劝公子回去,却听吕韩突然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往后退一些。” 吕韩御起御物术,这两人高的木箱竟然缓缓的向旁边移了开去。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尘土飞杨,随后却见吕韩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 数万斤的重量,吕韩移动起来也是非常勉强的。反复几次之后,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方形的门洞。 “还是被我找出来了,爷爷。”吕韩眯着眼睛,嘴角上翘。 从进入这个全黑的地下二层开始,吕韩就发现是有人故意拆掉了地下二层的天心一点,制造全黑定然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 整个地下二层只有这一箱子石头,石头就是普通的石头,箱子就是普通的箱子,放在库房的最下层就是让人误以为这一层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直接离去。 而一大箱子普通石头又是一个线索,若要存放石头,大可以分为十几个小箱子存放,而都集中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的目的就不是存放了,而是用巨大和沉重掩盖什么。 那么能掩盖的只有箱子背后和下面了。 最后就是这个大巧不工的机关了,就算知道箱后有古怪,这万斤巨石堵门口,可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撼动的。 在吕府之中能做到一边掩盖,一边留下线索的也只有目前失踪的吕子木了。而这个线索到底是不是留给自己的,吕韩就不太清楚了。 一个门洞的出现最惊诧的就是夏城,接手库房后这地下二层虽然不常来,但也是下来过几回的,从来没想过这个木箱子后面还有个门洞。好在看着不像个盗洞。 “少主,这是?” 夏城一时间没了主意。三人来到门洞,一股腐朽的气味飘散出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吾吾先开口了, “公子稍待,我上去找人。” 说完一个转身就往来时的路上跑。吕韩一把抓住她的斜挎包的背带, “就咱们三个下去看看。” 说完倒拖着吾吾就往门洞走去。 和上面两层不同的是,这个门洞后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台阶,可容两人并排通过,台阶平整,石壁光滑,可见并不是匆忙间修建而成的。 台阶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的中间有一张精致白玉石桌,几把墨晶石椅,精雕细琢,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石壁上还挂着一张巨大的不归城的地图,一地的纸片散落四处,吕韩捡起几张略看了下,是不归城的布防配置,随手丢弃,看来这就是御气宗高层开会的所在。 吕韩四下扫视,却见夏城已经开始四下捡拾纸片, 夏城看着吕韩投来的疑惑的目光解释道。 “这些是库房里的东西,我要整理归档的。” 说完又推了推身边的一把石椅,是固定在地上的,夏城并不放弃,看来他想把这些桌椅也一起搬上去归档存放。 “少主,这个石椅是活动的。” 夏城一声惊呼,吕韩随即把目光从地图移到了最大的一张石椅上。这张石椅已经被夏城推到了一边,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吾吾望了一眼这漆黑的洞口,又看看吕韩,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吕韩冲着二人诡异的一笑,第一个跳了下去。 石室里光线忽然变暗,荧光术的光球已经跟随吕韩进了地洞。吾吾第一个反应过来。 “少爷,等等吾吾。” 随即第二个跳下地洞。刚才因为有荧光术的光球在,夏城已经把蜡烛熄灭了,现在光球不见了,夏城忙把收集好的纸片往怀里一踹,一回头,石室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夏城凭借记忆一步上前,踩空,掉进了洞里。 “夏城,你踩着我了!” 夏城在洞里滑行了没多远就踩在吾吾身上。 “你也踩着我呢。” 此时的吕韩上面堆着两个人。很明显他也没料到这条本就狭小倾斜向下的通道,还拐了一个弯儿。 好在夏城功夫底子不错,察觉脚下是吾吾,急忙四肢撑住洞壁,吾吾觉得身上一轻,却是臭夏城,死夏城的骂个不停。完全没有从吕韩身上起来的意思。 吕韩见身上重量减小了,就像个虫子一样挪出了这个拐弯。没爬几步出现在吕韩眼里的又是一个倾斜向下的通道,明显是通道打到一块巨大坚硬的岩石无奈拐了弯继续倾斜向下。 倾斜向下的通道,没有台阶,没有石板,宽度也仅容一人。明显是匆忙间开凿出来的。开凿在会议室的地下,莫非是御气宗高层给自己留的退路? 三人继续向下,通道慢慢变大,三人已经可以站直了身子前行,吾吾依然对夏城踩她的这个行为喋喋不休,完全忘记了她也是一样的踩着吕韩。 夏城在后面唯唯诺诺的表示歉意。吕韩在前面越走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洞壁上已经开始出现零碎的红色晶石,龙晶石。 龙晶石,传说是龙血凝结而成,殷红如血,但传说就是传说,龙晶石产量巨大,有时候在地面上都能捡的到。除了质地坚硬和有优异的传导灵气的作用外,那就剩下当饰品宝石这一作用了,但其产量巨大,龙晶石在宝石圈里也并不名贵。素有“贫民之血”的“美誉”。 这里出现龙晶石,就可以证明他们已经从一个人工的通道走到一条天然矿脉里了。天然矿脉岔路众多,一但在里面迷路再想出去可是千难万难。 吕韩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把天心一点,每隔一段就扔下一颗当作标记,全黑的矿脉里,这一点微光已经可以指明来路了。 后面这两位依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吕韩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两个送出去。 吕韩正想着三人已经走出了矿脉,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矿脉之中,更大的龙晶石矿脉。 和这条矿脉相比,三人出来的一人高的矿脉不过是这条主矿脉之下无数分支中的一条。吕家以矿起家,大型矿脉吕韩没见过但总会听人说过,但如此巨大的龙晶石矿脉吕韩想都没有想过。 具体多大呢,吕韩不知道,因为他的荧光术已经照不到对面了。无数一人高的晶石生长在矿壁上,晶莹剔透,荧光术的光影滑过,绮丽而又诡秘,红色的晶壁上映过三人的身影,在暗红色的流光之下,时而伟岸时而渺小。 “少爷少爷,这个吾吾可以拿走吗?” 吾吾爬在一块巨大的龙晶石上,脸在光滑的晶壁上蹭来蹭去。一脸陶醉的样子。 夏城却是高兴的喊着,发财了,发财了,止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 虽然龙晶石是低端宝石,但也是在宝石的范围内,市面上如此巨大的龙晶石是没有的。 但是夏城没想到的是以吕家现在的家世,还真不至于靠卖“贫民之血”换钱。要是真的这么干了,肯定会被其他几家嘲笑吕家穷疯了。 要卖也得卖些高端货色比如……一把灵剑。 第26章 穷游人,顶级公子不带钱 灵剑的主人也在,只不过现在是一堆碎尸枯骨而已。远处还有几人的尸骨,同样的支离破碎。 “呀,死人!” 吾吾一声惊呼吓了夏城一跳,随即又听吾吾高兴的说道: “我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吾吾一蹦一跳的在尸骨身上一阵的翻找。吕韩看着吾吾娴熟的动作心里一阵腹诽。 夏城捡起地上的灵剑看了又看,不住的可惜,灵剑是灵剑,只可惜破碎的太严重了,没有任何价值了。 “什么都没有,连个储物镯都没有。”一具残破的尸骨几下就翻完了。 吾吾一脸的失望,又不死心的朝远处其他的尸骨走去。 吾吾细心的翻找着,夏城这边却是一把接一把的捡起,放下,摇头叹息,没有一把灵剑可用。全部破碎不堪。 吕韩看这些灵剑等阶,就比云雀剑高点有限,并不是太好的灵剑,再看这些人的服饰,明显是两派人,虽然不知道御气宗的服饰是什么样的,但御物宗的服饰他是知道的。 “御物宗和御气宗两派在这里战斗过?但看这情景不像是两派战斗的风格,两派的灵剑碎成这个样子,明显是砍了非常坚硬的东西,而且是非砍不可的。”吕韩心里飞快的分析着。 吕韩心下一惊,突然想到一个已经被吕家证实过的传说,但凡巨大矿脉,多有伴生兽守护。莫非这些人…… “喔喔喔。” 不远处,夏城激动的叫了起来打断了吕韩的思路。 “少爷,你来看,这是,这是。” 夏城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吕韩接过了夏城递过来的剑,剑身二指,长两尺七,通体乌黑,形制古朴,隐隐散发着紫气。剑身,剑柄一体铸造,剑鞘已经腐朽,露出来剑身上两个字,“不归”。 “这把剑好漂亮啊!你是在哪找到的?吾吾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凑过来看。 “那边的石缝里抽出来的。”夏城回答。 “看来这把剑的主人不在这里。”吕韩又四下扫了周围一眼。 “少爷,这把剑莫非真是……”夏城依然有些激动,期待着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 吕韩随手一挥,乌光一闪,身边的一颗巨大龙晶石应手而断为两截,上半截缓缓滑落。 “不会错了,这就是不归城历代城主的佩剑,名剑“不归”。” 名剑,不是灵剑。这把剑就是修仙者口中的凡铁。但这把凡铁却是不归城七大不解之谜之一。 名剑“不归”一体铸造,剑身铭文“不归”定是和不归城有关,其所用的材质到底是什么无人可以辨识,只知道其纯度之高,剑身之利,远超灵剑“白日”之上。这把剑不知何人所铸,何时所铸,只知道是为了一个凡人所铸。 “公子,这些人真穷,身上什么都没有!” 吾吾撅着小嘴,看见夏城找到一把貌似很厉害的剑,自己什么都没找着,一脸不快的样子。 “不用找了,比我们先来的人已经都拿走了。” 吕韩还要再说两句,犹豫了一下,突然觉得脚下一阵晃动,刚被削断的龙晶石升了起来,一只巨大的螯钳缓缓升出地面,砸在三人身前。一只一人高的甲虫从地下钻了出来,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龙晶石,那根被削断的也在其列,而且还是最大的一根。 晶噬!一种地下矿脉伴生的甲虫,一般最大的也只有拇指大小,常年生活在地下眼睛已经退化,但对声音极其敏感。 晶噬甲虫钻出地面的震动太大了,远处晶噬甲虫一只只的从地面之下被唤醒,钻出,四处的游走,仿佛在找寻什么目标,而最近的那只明显是找到目标了,挥舞着两个螯钳,冲着吕韩就砸了过来。 吕韩后跳闪身,躲过一击,同时把手中不归剑甩给了夏城,人轻巧的落在一块巨大龙晶石上。手一挥,圣经在手,十张书页冲着晶噬斩了过去。 “好硬!” 吕韩心中暗叫。这种远超常识的硬度让十张书页无功而返,对晶噬居然没有造成一丝的伤害。晶噬飞快爬行了两步,对着吕韩又是一击,这一次却是夏城手持不归剑架下这一击,随着夏城一声爆喝,气浪翻滚,晶噬的一只螯钳被削掉了一半,巨大的螯钳被击飞,正好砸在躲在一块晶石后面,翻斜挎包的吾吾身边。 吾吾包里东西太多了。 都是吾吾在地下一层库房里免费采购的。这时真正要找的东西反而找不到了。吾吾索性跪坐在地上,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边已经开打,远处的甲虫也找到了目标齐齐的向吕韩这边奔了过来。已经断了半只螯钳的甲虫,不退反进,利用身体巨大的优势,跳起直直的向夏城压了过去,夏城手中不归剑虽利,但本身却没有什么防御能力。急忙闪身躲开。 晶噬甲虫一击不中,随即挥舞着螯钳又向三人砸了过来,断肢的绿血,无规则的四散,三人急忙躲避,此时其他数十只晶噬甲虫已经把三人围在了矿壁一侧,刚才移动快速的晶噬,此时缓慢地停了下来,身体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随即从晶噬巨大的口器中飞出了数张书页。 刚才晶噬的螯钳被削掉一半后,吕韩控制着几张书页从断肢处飞进了晶噬体内,在体内一阵绞杀,最后从口器中冲了出来。 此时夏城已经和两个晶噬甲虫战在了一起,凭借着不归剑之利和自身身法灵动,稳占上风,吕韩灵气全开,两百张书页满天飞舞,专挑晶噬甲虫的口器攻击,不多时已经有三只死在了吕韩的书页之下。 此时吾吾已经从她的斜挎包里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双枪在手,天下我有。 吾吾一改嬉笑的风格,冷酷,冷静,移动,射击,枪枪爆头,大一点的晶噬,一枪打不进去,就在第一枪的落点再补一枪,吾吾身形灵动,跑跳移动射击无有不中,吾吾闪身跳到晶噬甲虫背上对着头就是一阵连射。随即闪身不见,光影闪动之下,吾吾出现在另一只晶噬身下,一枪爆头,没等绿色的液体流留下,吾吾又不见了。 羽字双刃,只有完全掌握枪械格斗暗杀,和修仙隐秘之术才可称之为羽。 修习有重点很正常,石头偏重格斗暗杀,叶子偏重远程击杀,九儿比较全面,但吾吾是个特例,她偏科太严重了。 她对枪械的掌握,已经到了连吕子木都自愧不如的程度。要承认,天才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她才能小小年纪被吕子木钦点成为吕韩的贴身丫鬟。 但是也只限于枪械,其他的就不行了,比如她刚刚丢出的一个高爆手雷。 同样的手雷吾吾有好几颗,都是今天在地下一层时免费采购的。夏城都有一一记录。 这颗手雷让吾吾直接丢进了矿脉上方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卡在了上面。随后一声巨大的爆炸无数的巨大的龙晶石像下雨一样落下。 夏城惊奇的发现,这从上往下长的龙晶石,可比地上的巨大的多。身边的一只晶噬甲虫直接就被一块掉下来龙晶石砸的稀烂。三人周围数十只晶噬甲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龙晶石雨砸的死的死,伤的伤。 三人紧贴着矿壁这才躲过一劫,吕韩面如死灰,并不是害怕这突如其来的龙晶石雨,而是这高爆手雷他太熟悉了,他的不入斋密室里有一箱子。被其称为鹅蛋大的铁块。 都是两年前整理库房时从库房地下一层搬过去的。这么危险的东西居然一直在身边放着,吕韩想想都后怕。 其实,石头对战依山时就用过高爆手雷,只是那时吕韩被包在霓裳百褶裙里忙着划开束缚没注意。 龙晶石雨渐渐小了,地上的晶噬甲虫虽然死伤不少,但远处晶石碰撞的声音却越来越多。更多的晶噬甲虫向他们三人所在的方向移动了过来。 突然头顶黑暗处发出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刺鸣声,一只三丈高超级巨大的晶噬甲虫背下脚上的就掉了下来。和这只甲虫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块满是抓痕的巨大龙晶石。周围半死不活的晶噬甲虫立马四散逃蹿,超巨大的晶噬甲虫一个翻身正了过来,身上的龙晶石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再然后,夏城就看不到了,吕韩此时熄灭了荧光术。 黑暗之中夏城只听得巨虫一声尖鸣,随即就是晶石断裂,碎石飞溅,众多晶噬甲虫一阵接一阵的怪叫。突然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抗在了肩上,夏城大声的喊着什么,只是他哪能喊的过巨虫的鸣叫。 吕韩一只手扛着夏城,另一手把吾吾夹在腋下,腾空朝不远处一个微弱的光点飞去。 他们要逃了。 不是不打,而是打不过。在巨虫落地的第一时间,吕韩的书页就飞进了巨大晶噬的口器中,进去倒是一点都费事,只是一进去,书页就被密密麻麻的副齿咬个稀碎。 书页上已经覆盖了吕韩的灵力但还是一口就被咬碎了,可见这巨型晶噬甲虫还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 天心一点,是吕韩为了不迷路而留下的标记,熄灭荧光术,就是为了更快的找到这微弱的亮光。方才一阵激斗,三人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记得他们还在下来时主矿脉的一侧,只需在这一侧寻找天心一点的亮光即可。 这微弱的亮光离他们还真的不远,几个起落,吕韩三人已经进入了带有天心一点标记的矿脉分支之中。但随后他们就知道走错了,因为一进去没多远,就看见一具残破的枯骨倒在这一人高的矿脉里。 此时再想出去找来时的那条矿脉已无可能。无数的晶噬已经把那个巨大的晶噬甲虫团团包围,疯狂的攻击,撕咬着。而巨大的晶噬甲虫面对潮水一般的虫群一时间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很快就被埋在了虫群之下。但凭借着自己超厚的甲壳,虫群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 砰砰两声,又有两只巨大的晶噬,掉了下来,加入战团。吕韩躲在矿脉分支的入口处看着这一切,时不时的就有几只晶噬从他们的洞口一闪而过。 当然这些吾吾和夏城是看不见的,他们只能听,能看见的只有吕韩。 三只巨型晶噬和虫群已经战成一团,巨大晶噬巨虫的巨螯上下翻飞,挡者力毙,一只只一人高的晶噬被砸在了矿壁上,绿血四溅,就这么钉死在了矿壁上突出的龙晶石上。这时一只晶噬直直的被打进了吕韩他们的矿脉里,正要挣扎的爬起,被夏城听声辨位一剑斩为两截。 吕韩看着倒地的晶噬残尸和其身上的龙晶石,又望了一眼外面满地满墙的龙晶石和正在战斗中巨大晶噬全身那红得发黑的龙晶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 吕韩开了荧光术,三人鱼贯向矿脉深处走去。这里的天心一点必然是外面那些死尸进来时留下的标记。既然他们能进来,必然会有出路。 吕韩猜的不错,穿过矿脉分支,一条倾斜向上的通道出现在眼前,明显是人工开凿的,不但可以两人并肩通行,而且还有台阶。但是通道台阶七拐八拐的,明显也是在避开坚硬的岩石。拐了几个弯之后三人已经没了方向感。 又走了一阵,通道逐渐变窄,也没有了台阶,仅容一人通过。又走了一段,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但却没有路了,一块石板堵在了三人头顶。 “公子没路了。” 吾吾有些遗憾的整理着她的斜挎包,难道说要回去,再战那些虫群?吾吾这次带的子弹可不多了,她也没想到跟吕韩去了一趟库房,会使用这么多的子弹。 高爆手雷倒是还有,吾吾想了一下,硬是又塞回她的斜挎包里了,手雷什么的她不擅长啊。 夏城抚摸着手中这传说中的不归剑。这是他第一次离传说如此之近。但是对这把剑,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关于这把剑的传说,他小时候就经常听老刘头讲过,这把剑之利尚在其次,其所代表的意义更是重大,城主之剑,只有拥有此剑才可以继承城主之名。 数十年前,也有各路豪强妄想成为不归城主,内斗不断,但都因为缺了这把剑,名不正言不顺而失败,最后还是蛮族大长老,以强大实力,一手拖两城,才避免了不归城中各路豪强的内斗。 大理石,极其普通的大理石,吕韩仔细观察着头顶的石板,“这种石材多是铺设地面墙壁,莫非石板之上就是街道?”吕韩这样想着。 随即吕韩双手抵住头顶石板,用力一顶,石板居然纹丝未动,吕韩已经是御物中期水准,他全力之下,居然无法推开石板,要么是石板上压着极其沉重的东西,要么石板上压根儿就是完全封死的。要么就是……有机关。 一想到机关,吕韩开始打量石板周围,全无异状,和普通的通道完全一样,吕韩不死心,把手放在通道壁上,放开神识,手缓缓移动,突然吕韩用力一推,居然让吕韩在通道壁上推出了一个洞。 吕韩抽出的胳膊,示意了一下夏城,夏城就提着不归剑站在洞口前。不归剑何其锋利,刷刷刷三剑之后,洞壁上就多出来一个可容人通过的三角形洞口。 洞内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很小的的空间,顶上有一块石板。 吕韩进洞之后,粲然一笑,多么简单有效的机关啊。 把洞壁一侧的石土取下,在通道中间建了一面石土墙,把真正的出口石板,封在墙后,而留在通道里的那个看似出口的石板,却是一条真正的死路。 认谁都会以为石板是被人从上面封死的,从而退去找其他的出路,殊不知这出路,就在一墙之隔。 这次的石板果然没让三人失望,吕韩第一个跳了上去。想像中刺眼的阳光并没有出现,出现在吕韩眼前的是一间不大的囚室,桌椅床榻齐全,一个衣冠楚楚的清瘦老者被铁链锁着琵琶骨依在墙边木床上。 吕韩下意识的一踢地上石板,盖住洞口,一脚踩上,随即摆出来防守的架势,任凭吾吾和夏城在洞里怎么推石板,吕韩就是不挪开踩在石板上的脚。因为吕韩赫然认出了这个人。 夫子,依山。 第27章 怡红院,妈妈赚钱心不死 是又不是呢,吕韩还是有些迷惑。 要说是,那就是和他朝夕相对四年的依山的脸。虽然憔悴,虽然消瘦,虽然没有了平时那样仙风道骨的傲然,但那就是依山。 要说不是,几天前,明明亲眼看见依山整个右臂被打爆,而现在的他右臂完好,虽然枯瘦,但就是完好的。 再看那铁链,一头穿在依山的琵琶骨上,一头连在了墙里,锈迹斑斑的铁链,足以证明这人已经被困在这里好久了。 囚室里桌椅,床榻,被褥齐全香炉里燃着檀香,墙上挂着字画,几盆不知名的植物摆在墙角,甚至连房顶上都镶嵌着天心一点。要不是门上有一把巨大的铜锁锁住,谁能看出这是一间囚室。 吕韩心思急转,防守的架势随即收了起来,原地躬身一礼。 “拜见夫子,误闯夫子闭关之地,还请夫子见谅。” 吕韩说的声音比平时略大了些,有意要让地下二人听见。那人端坐不动,好不容易才略略睁开了眼睛,向着吕韩这边望来。 “你,叫我夫子,你是何人?” “弟子北城吕家,吕韩,夫子您忘却了吗?” 此时吕韩已经随时准备好来一波爆发突袭。 “吕韩吗?南城一役,真的是好久了。” 那老者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僵硬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挪的朝吕韩走了过来。离吕韩的的身前还有两尺时停下,已经到了身上铁链的最大范围。 老者仔细端详着吕韩。 “你真的是吕韩吗?怎么和吕子木一点都不像呢?”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吕韩好久。幼年时并不明显,随着吕韩长大人们发现吕韩的样貌和吕韩的父母,和他爷爷吕子木都不像。 吕韩相貌普通,身材普通,完全就是一个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 吕子木,国字脸,剑眉虎目,身高九尺,就单论这身高吕韩就不像他孙子。 吕韩的父母也是人中翘楚,当年也算是一等一的风云人物。要不是吕韩出生时得到了众多好友的见证,这些年吕韩一点一点的成长也都看在眼里,真要是说吕韩是领养的绝对会有人信。 “转过去,老夫看看你背上的东西还在吗?” 吕韩心中一颤,这都知道?吕韩脱去衣服露出后背,只见吕韩后背光滑无比,什么都没有。 啪的一声,吕韩的后脑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晓影诀。” 吕韩无奈,摸摸了脑袋想了一下,就默默背诵起来,这“晓影诀”是吕韩学习的第一部心法口诀,只是时间太久了要想一下才回忆了起来。 只见吕韩背上浮现了九个字,零,青,白,朱,亥,空,北,三,玉。九个字成环形排列在吕韩背上,但有一个缺口,明显最开始应该是十个字。 “你可知缺的那是什么字?” “南”。 “不错,果然是你啊。” 老者微笑。 “夫子,这是……” 老者一摆手打断了吕韩的话。 “先跟我说说,这些年外面的情况吧。外面的消息真的是好久都没听到了。” 说完老者转身回到墙边坐了下去。此时吕韩再不怀疑,这人老者正是当年救他一命,爷爷的至交好友依山。 吕韩穿好衣服缓缓走到依山面前,端坐了下去。 碰的一声,地上的石板飞起,吾吾和夏城一起卡在洞口,夏城双手都卡在洞口下面,握着不归剑就是提不上来。吾吾一只手也卡在下面,另一只手持枪对准了依山。 # 方才吕韩第一个上去之后就盖上了石板,两人在下面使劲顶就是顶不开,随即就听见吕韩说的那句话。 “依山在上面,公子有危险。” 这是他们二人同时的想法。无奈石板被吕韩踩着,两个凡人是绝对推不开的。 “安静,上面好像有说什么?” 既然推不开,就先听听再说,上面果然有对话传来,只是隔着石板两人说话声音又不大,夏城和吾吾什么都没听清。后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公子不会被打死了吧。” 吾吾有个不好的预感。一把夺过夏城手中不归剑,插在石板和洞壁交接处,拉开一个高爆手雷就夹在了剑与石板只间,拉着夏城就窜出了刚才那个三角形的洞口。 一声闷响,石板被炸飞,吾吾和夏城齐齐向洞口奔去结果,两人双双被卡在了洞口。 # 吾吾和夏城跪坐在吕韩身后,听着吕韩说这着些年发生的事。夏城听得津津有味,作为一个常年看守库房的,这种外面的事对他很有吸引力。 吾吾却时不时地点个头,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吕韩说完,吾吾果然成功的爬到了床上睡着了。夏城脱了外衣盖在吾吾身上,转身继续跪坐在吕韩身后。 “如你所说,定我那师妹幻化成我的模样开设学堂,对你们有所图谋。只是这幻化之术非我派擅长,看来她背后另有高人。剑影三分,师妹啊,你也已到了化物顶级了吗?” 依山自言自语中。 依山的师妹有很多,但这里依山所指的就是依橙。吕韩手中那本过期的名册上排名第三的依橙。 “老夫的修仙之路早已到了尽头,当年我被师妹偷袭,废了神识海,已经是一介凡人了。她不杀我,不过是为了陨星镯的开启灵言而已。” “陨星镯?就是那个黑色的储物镯?”吕韩第一次听说储物镯还有名字。 “不错,二星环绕,星陨物收。这是御物宗世代相传只有宗主才可以佩戴的灵器。” “二星环绕?可是我听九儿说里面有三颗星,是不是集齐七个星的储物镯就能招出神龙?” 依山微微一笑, “神龙之说,虚无缥缈,老夫一时忘记了,定是我那师妹用了陨星镯。这陨星镯就是一个功能更加强大的储物镯,谁都可以用,只是第一次用时要以血解封,印入灵言,这样就算是陨星镯丢失,他人没有灵言却也无法取出你存入的物品。第三颗星是我师妹自己封入的灵言,第二颗是御物宗世代相传的灵言,就在我这里。至于这第一颗星吗?这就是不归城七大不解之谜之一了。” “唉!” 依山一声叹息: “我这师妹,失了陨星镯又断了一臂,不说修为倒退了多少,在这御物宗中地位都有可能不保。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如有一日我师妹真有不测,还望看在这四年师徒情分上留她一条性命,老夫先行谢过了。” 依山低着头,眼中仿佛看到那个初到御物宗的小师妹,“师兄,师兄,”的叫着。 吕韩对这个假扮夫子的师妹也谈不上恨,最多就是立场不同,于是吕韩就答应了。但吕韩还是有些不解。 “半年前,依橙师叔假扮你时曾经讲起破城一役时的情形。” 于是吕韩就把半年前在堂上听到的叙述了一遍。 “夫子,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依山神情暗淡,仿佛记忆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月。 “当年宗内早有计划,如城破,留守弟子全员退入事先安排好的地点,只是谁也没想到城破的如此之快。我和师妹还有其他几人正要撤退,一位师叔御剑而至,他将掌门令牌和陨星镯以及开启灵言告诉了我之后就重伤去世了。 随后蛮人杀到,师妹背中一斧,《御物诀》也正是此时被一分为二,仅剩半本。 《御物诀》是本宗术法总纲,一切术法的前提。《御物诀》学不全,那些后面高深的术法都无从谈起。她说的没错,正是这一斧子断送了御物宗的道统。后来我和师妹几人被蛮人杀散,我进入蛮荒古地闭关苦修,谁知道这陨星镯之中,高级功法不少,但却唯独没有最基本的《御物诀》。 缺了这最基本的功法,那些高级功法也无法修炼。我后来凭借着陨星镯里丹药之力和先师留下的《御物之境》这本低价功法,居然也将境界提升到了化物之境。 回到不归城中找到师妹之时,她就已经成立了御物宗,只是当时御物宗十分弱小,宗内也仅有当年那十几人,只是她们仅凭半本《御物诀》又无丹药辅助,修为确实不高。于是我就带师传授她们这本境界之书,又赠以丹药辅助,她们才在几年内修为大进。” “夫子,当年你可是不归城修仙第一人,听说当年你就有化物顶级的实力,怎么就被偷袭了呢?” “此事说来话长,这还和你有些关系。二十年前,当年老夫已至化物之境,和师妹汇合后独自一人夜探无望城,时逢蛮族大祭与你爷爷吕子木相识一见如故,吕子木虽未曾修仙,但他的学识和对事物独到的见解令我很是佩服。多年后来他邀我去吕家给你看病,虽然你当时并未发病,但你先前三个哥哥都是在两岁多的时候突然爆体而亡,事有蹊跷于是我便答应了。那日之事你可曾记得?” “记得,密室之中,夫子为我运功一昼夜。” “不错,一昼夜之间,我的修为却退到了化物初期。数年之内都无法恢复。” 吕韩大吃一惊,只听依山继续说。 “当日我强提修为,御“晓影诀”逆天改命,将你命格中的本命十字,强行引出,用这你本命十字,命格之力,强行封印了你神识海中的一个点。” “一个点?” “对,一个点,一个不应该存在于神识海中的一个点。一个在你出生之前,就有人用某种方法放入你神识海中的一个点。它不受你的控制,从你出生起,就不间断的吸纳天地灵气进入你神识海,使其不断充盈,这本是对修仙之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但它吸收的太快,仅不到三年就注满了你整个神识海,你的三个哥哥就是因为神识海被撑破爆体而亡,而你却幸运的多,再晚数月,先不说爆体而亡,那时候老夫可能都没有能力封印住那个点了。 本来你的本命十字真言已经完全封印住你神识海中那个点,但你在五岁时,南城一役,背后那个南字真言已经实现了,十条真言封印去其一,加之你那时情绪波动极大,无意识就把积聚在你体内的灵气,集中爆发出来,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能准确的找到你的位置,带着吕子木御剑及时赶到。 从那时起,你体内的那个点又开始了吸收天地灵气,只是这次是十分之一的速度而已。这十字真言是命格所化,是你一生中十个重要时刻,每过一个,封印便解开一条,而那个点吸收速度会越快,你要不断的提升修为,扩大自己的神识海,这是你和那一点的较量,慢了就会死。” 吕韩听了依山的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学的比别人快,自己为什么会第一个进入御物之境。就因为那个点? 福兮祸所依,可以加快修为的代价就是自己完全不能停下修炼,就像一个凶徒拿刀在后面追你跑,你只能跑,停下就会死,真是够讽刺的。要停下来除非干掉那个凶徒,那个在自己神识海里点下这一点的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夏城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对于这个凡人来说这些专有名词什么的根本就不懂,他也不好去问,只好默默的听着。 接着又听夫子说道: “南城一役之后,没多久我就被师妹偷袭,关在这里,逼问我陨星镯的开启灵言,后来没过多久你爷爷吕子木找到了这里,也是从你们来的那条通道出来的,至于这条通道,事先我都不知道。” “先来的那人果然是我爷爷。” “你爷爷和你一样也想带老夫走,但老夫还是留下来,因为师妹已经是城中修仙第一人了。老夫神识海已失,除了一身筋骨还算不错,其他已是一个废人。老夫依山的时代结束了。这世间之事已与我无关,出去也只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在这里颐养天年。至少在这里只要不说出陨星镯开启灵言她也不能把老夫如何。 “那我爷爷早就知道外面那人是假的?” 不错,我让他知会各家家主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不时之需,最重要的是找到千里师弟,师弟性情耿直,现在能与依橙相抗的也只有他了。” “难怪那段时间爷爷经常不在家,还把我托付到懂家寄养,只是爷爷已经失踪四年了。” 依山仿佛并不担心的样子。 “吕子木武功,谋略,均是老夫生平仅见,还有异宝护身想来也无妨。只是那个千里师弟的徒弟石柳为何会在御物宗与你们一同修习,这一点……莫非是师妹先找到了千里师弟?这样可是不妙啊。若是如此,以师弟耿直的性格先入为主,却是她的一个强援。” 第28章 黄衣道,铁口直断无不灵 “石柳师姐啊,她人很好的。” “莫要迷惑于表象,有些时候错的人,不一定就是错的人,错的事,也不一定就是错的事。” 错的人,不一定就是错的人,错的事,也不一定就是错的事?吕韩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知道!”夏城一边插口道: “对错只在自心,而非大义,善恶无相,诱人以驱之。” 依山看了一眼夏城,目光略带赞许。随即又看了一眼,这次赞许中带了几分疑惑,随即摇了摇头。吕韩也明白了过来。 “诱骗”。 “千里师弟修仙是把好手,但要他教徒弟,以他的性格……把徒弟寄放在御物宗自己一走了之也不是不无可能。” “至于师妹的图谋,如你所说,那个所谓的入学考试不过是一个过场,其实人员都已内定就是你们几大世家子弟,如我估计不错,她的目标就是你们五人之一。” “五人?夫子、我们学堂有八人。” “石柳比你们先到御物宗一年,如目标是她则根本不需要你们在侧。那苏明儿比你们晚到两年,如目标是她,师妹必定有办法与你们同年收入堂下。至于你,韩儿,想来也不是她的目标,学期十二年,而你仅四年就进入御物之境,虽是得了你体内那一点之力,同时也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你进入御物之境后她对你放任不管的样子,想来想去目标也不会是你。她的目的就是在这十二年里,依靠所谓仙汤之力,把其余五人,强行送入御物之境,至于为何要提升他们的修为?目标是其中一人或多人?老夫也无法了然。” “夫子,你说的仙汤之力,不会是我们每天都要喝的那碗酸臭粘稠的汤。莫非有什么不妥?” “不错,如你所说,那酸臭的味道,而又能提升修为的汤剂,不,那根本不是什么汤剂,而是“破轮草”的汁液。这破轮草是本宗流传下来的一种珍惜药草,本是炼丹的一味辅药,不可生服之用,虽然生服破轮草,可以加强修为换骨洗髓,但生服的后果也是异常严重的。” “破轮花开十二载,御境飞升只一轮。” “从第一次服食开始,一轮十二载之后,服食者必死无疑。吕韩,你们尚有八年时间可寻解药。”吕韩心中一惊。 “夫子,那御物宗里就没有解药吗?” “本来这破轮草极其稀少,断不会有人拿它服食提升修为,哪里来的解药,只是师妹又是从何处找来如此多的破轮草,可持续给你们八人服食了四年,这可着实费解……。” 吕韩此时又想到了那个人,在不归城中,和植物沾边的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此事尚不用急,八年之内毒不会发作,期间也可照常服用破轮草提升修为,只是师妹的图谋还需尽快查清才好。” 八年吗,自己居然中毒都不知道,不但要防着神识海里的那一点,还要找解药,真是好忙啊。 吕韩苦笑摇了摇头。囚室之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只听见吾吾翻了个身吧唧几下嘴就又睡过去了。 “韩儿,此事太过玄奇,又关系到他们七人的性命,以你一人之词,恐难以令他们相信此事,找寻解药以你一家之力也恐难以办到,需集合各家势力才有可能成事,再者你已经到了御物中期,依靠那一点之力,几年之内达到御物顶级不无可能,但他们七人要是到了御物之境,我怕师妹会提前发难,但他们要是一直在气物之境中也不是个办法,这可有些为难。” “夫子,你有办法提升他们的修为境界?” “提升境界只能依靠个人努力或机缘,但提升区区气物之境修为却也不难,但我现在已是凡人之身,能帮到你们的也只是讲解其中关键,诀窍,让你们少走弯路罢了。” “夫子你看这个。” 说完吕韩一抬手,一本书出现在依山面前,正是吕韩从冰火二老手中夺的《御物之境》。 依山身子微微一颤,睹物思人,曾几何时他们每人都有一本同样的书。依山拾起缓缓翻开,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当时大战在即,先师恐战后纷乱,就先把这《御物之境》的功法典籍,赐给还是气物之境的我们。现在回想起来,先师恐怕还是对大战结果过于乐观,要是把《化物之境》也一并传了下来,本宗也不至于失了道统。” 随后依山合上了书,双眉一挑,说道: “韩儿,你是从何人之处所得?” 吕韩一惊,他忘了这是杀人所得,而且杀掉的还是依山的师弟们。吕韩额头浮现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心一横,索性就实话实说,略一沉吟,就把如何击杀冰火二老,击杀王凯阳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依山倒是没怎么样,旁边的夏城倒是听得张大了嘴巴合不上。吕韩看他的样子心中偷笑,要是告诉他在南城杀了几千人,那夏城不得吓死。 “他们三人吗!当年师妹偷袭我时他们也有从旁辅助,若不是当年还念一些师兄弟之情,没下杀手,师妹也未必真能生擒于我,现在想来,这大概也是师妹计划的一部分吧。” 吕韩松了一口气,看来依山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又得寸进尺的又拿出一本书,那本过时的名册。 “韩儿尚有一事不明,为何这御物宗名册中有这么多北城大户家主,子侄在其上。他们也是御物宗的人吗?”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老夫回城之后,便寻到了师妹依橙,那时依橙,千里,还有王凯阳他们十八个人已经建立御物宗,虽然规模很小,仅几十人而已但也是一个宗门,并不难找。 那时候正是你吕家和懂家双雄并立的巅峰时代,加之依橙师妹和千里师弟,二人修为不高却为争宗主的位置明争暗斗,余下这十八人也分成两派互为牵制,谁也没有把建设门派放在第一位。 后来老夫带着陨星镯和掌门令牌回归,这才勉强停止了内斗,再后来我便广招弟子,多亏了吕子木的推波助澜,才能招收到北城的富家家主,子侄,这些人没有修仙的资质,仅是冲着御物宗的名头而来,而收下他们却是为了图他们的钱财以壮大本宗,他们只是来这里挂个名而已,直到买下北城这御物宗的老宅,御物宗才算是真正成立。 于是当日,老夫代师收徒,认了这些门下弟子为师弟,师妹,便制作了这本名册,以示纪念。 但千里和依橙这二人不和已不可调停,随着本宗壮大越发明显,于是老夫就明降暗升,把千里那一派,以十五年为一期,送去蛮荒古地,名义上是采集药草,矿石,实际上是让他去那里培植自己的势力,蛮荒古地草药,矿石无数,这些年想来,修为也会有所提升才是。算算时日,也是快回来了吧。” 吕韩心下一惊,十多年前千里就去了蛮荒古地?那我爷爷四年前失踪是不是也去了那里?吕韩收了心神,一指名册上的一个名字: “夫子你可记得这人?” “哦,枫林晚吗,记得,和她妹妹二月花,是当年难得的双生天纵之才,只可惜被千里和依橙,一人一个给分开培养,可惜了,怎么,你见过她?” “夫子,我见过她,她已经是化物初期了。” “十五年之期已到了吗?韩儿,依橙假冒于我号令枫林晚等人,你须先找到千里师弟,切记,只可信赖千里师弟,其他人等切莫泄漏我被困之事。至于你那同窗七人,你酌情处理就好。” 说完夫子又拿起那本《御物之境》,沉思了起来。 “夫子不必烦恼,你看。” 说完,吕韩把一本小册子平放在依山面前,《敛气心法》。 “哦,有此心法,无忧矣,” 毕竟依山年轻时御气宗还很兴盛,而且就在对面住了十年,他们宗门的心法虽然没有学过,但总也听说过。 敛气心法,可以收心敛气,将自身的气息,修为压低,避过敌人的探查,御物宗的人对气的探查本身就不是强项,修习了敛气心法之后把修为压到气物之境就可以了。 “那,由老夫先讲解这本《御物之境》,再由你转授他们,如何?” “夫子所传由我转授,恐有遗漏,嗯不如这样吧……。” 一个时辰之后。 “韩儿,御物之境,初期已经讲解完成,待他们学完融会贯通之后,再来讲解中期,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夫子,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把后面的都讲了,以免留下遗憾。” “哦,你这小鬼,倒是现学现卖,难道说我还真能死在你们头里不成?嗯,也罢,索性就一起讲了吧,免得你们这些小鬼背后说老夫藏私。只是越到后面越是晦涩难懂,这时间吗,可能要长一些。” “无碍的夫子,我们有的是时间。” 三天之后,小小的囚室之中,依山依然在自顾自的讲解御物之境的心得密法,对面的吕韩精神恍惚,早就已经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了,不但如此,期间居然昏睡过几次,以前冒牌夫子堂上讲习,最多半天,这已经连续讲了三天三夜了,夫子依然是兴致勃勃仿佛乐在其中的样子。 在这期间,吾吾和吕韩,曾经回到地洞,回到龙晶石主矿脉那里看了一下,结果那里的战事非但没停,而且愈演愈烈,蔓延到了整条主矿脉,数十只超巨大的晶噬甲虫和无数从地下钻出的晶噬打了个旗鼓相当,有几只超巨大晶噬甲虫已经不支倒地,但死更多的是普通晶噬,尸体已经堆成山了。想从原路回去不可能了。 吕韩打着哈气,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夫子。 依山好像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拿着那本《御物之境》,唾沫横飞的讲着。 吕韩心下在想是不是他自己在这里太久了,没个说话的机会,起个头,想把这十几年的话一口气都说出来。 吕韩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的吾吾,两天前,吾吾已经把自己斜挎包里最后的零食都吃掉了,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的她不住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把那么多的零食倒掉换成了高爆手雷。 夏城爬在床上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他已经是三天没吃东西了。 吕韩和依山是无所谓,但这两个凡人要是继续下去,可能就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 吕韩手一挥,收了桌上的东西,对依山说道: “夫子,要不先到这吧,下回我在来?” 依山看了两个凡人一眼, “也好,这三天里老夫已经讲解到了御物顶级之境,回去之后要多多研习,不出几年定有所成。………………………怎么韩儿还有事? 吕韩一脸猥琐的表情说道:“夫子,您这里还有什么法宝丹药什么的,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如赐给我如何?比如那个开启灵言……” “哼,无知小儿,老夫三天所讲皆为金玉,比之法宝丹药强之万倍。至于那开启灵言,那就看你机缘了。” 吕韩略略有些失望,虽然夫子没有说透,只说要看机缘,如果天下只有夫子知道灵言,他要不说,又何来机缘? 也就是说他把灵言告诉了别人,被困之前断然不会告诉他人,被困之后,能到此地的除了他师妹依橙之外,也只有爷爷吕子木了! 想通此节,吕韩撂袍跪倒磕了三个头,感谢夫子,救命,传道,授业,解惑之恩。 转身要走却被夫子叫住,依山上前两步,一走动身上的铁链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韩儿,你天赋异禀,仙缘极深,望你大道有成之时,莫忘初心,多为天下苍生福祉所虑,老夫多谢了。” 说完,夫子躬身一礼,吕韩也急忙还了一礼,只是这情形有些似曾相识。 吾吾扶着夏城,一推门,走出了囚室。本来囚室之门是有锁的,一把凡锁可以困住失了仙术的依山,但又怎么能困住精通机关巧术的吕韩。 在这三天之中,吕韩已经上去好几趟了。经过一条倾斜向上台阶,三人来到一间修炼静室,静室之中,古朴,典雅,根据依山讲述,这里是他以前练功的所在,现在则是被师妹依橙占据。 推开房门,久违的阳光终于照在他们三人的脸上。外面是处庭院假山花池,绿竹,翠柳,这里正是北城御物宗,吕家的对面。 远处还能听见刘染他们几个对练的叫喊声。这三天里,吕韩上来过几次,发现若大的御物宗竟然没有几个人在。想来都调去北城北郊搜寻陨星镯去了。 这几天吕韩也想过,是不是先把他们二人先送出去,但后来就放弃了。没有把他们二人送出去的主要原因,不是忌惮御物宗里留守的那几个看家的人,而是那个护派大阵“御尘阵”。 根据依山讲述,这“御尘阵”是御物宗的护派大阵,当年依山接管这里后就开了历代流传下来的阵盘,布下此阵,以作防御。 此阵是主防的阵法,外人若无御物宗身份令牌是无法进入的,但从里往外走却是毫无阻拦,吕韩要是送了二人出去自己可就也进不来了,虽然他有王凯阳等人的身份牌,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万一大阵不识,自己就真进不去了。所以就硬让二人饿了三天。 这三天里吕韩还发现这偌大的御物宗密室不少,但都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低价灵剑,储物镯,倒是有很多,吕韩随手收了几件。莫非这假夫子把一个宗门的宝物,都放到她的陨星镯里了? 难怪她要调动全宗之力去找,这个御物宗现在就留了几个气物之境看家,吕韩神识一开,如若无人之境。吕韩把整个御物宗搜了遍,倒是让他找到了几桶“破轮草”的汁液一看这桶上标记, “果然与他有关。” 吕韩随即用御物镯收了一桶破轮草汁液,就匆匆离开。 回去之后,吾吾还抱怨吕韩怎么没找点吃的回来,这御物宗里人人修仙根本不用吃饭,花花草草不少,但就是没有果树,唯一能吃的也只有那破轮草的汁液了,吕韩又怎么能给二人吃这个。 吕韩带着吾吾和夏城,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墙下,十几张书页平铺开来,自己和吾吾,带着半昏迷的夏城坐了上去,很轻松的就飘过了御物宗的院墙,果然吕韩再想飞回去,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挡在了外面。 回到了吕府,吾吾拖着夏城就直奔厨房。到了厨房也不管夏城了,在筐里找了颗白菜蹲在地上就啃了起来。 夏城则往里爬了两步,微弱的说了声“水”然后就昏了过去。 在后厨切菜的小七见这两人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华丽的收刀入鞘,说道: “诶,这不是吾吾吗?你和夏城私奔三天就回来了?怎么样,城外不好混吧,还是吕府好,包吃包住,还有水喝。” 说着,就倒了一碗水,啪的一下就泼在了夏城的脸上。夏城被水一激就醒了,紧爬了两步,一头扎进缸里喝起水来。 “私什么奔啊,赶紧给我炒几个菜,慢了我毙了你!” 吾吾这才反应过来,这都到了厨房了,还啃什么菜心,直接叫小七炒菜不就完了。这时夏城已经喝饱了水挣扎着去找馒头了。 “行,给你俩单开个小灶,菜饭马上就好。话说回来,你俩真的没有私奔吗?外头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小喇叭小七说归说,手下不停,麻利至极。 “谁传的,是不是陆叁,陆肆,等我吃饱了,我就毙了他们。” 吾吾也爬到水缸上喝了起来。 “哎,吾吾,这缸水我还要呢,别把头放进去!” 后来,吾吾和夏城私奔的传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吕府茶余饭后的谈资。两人也没有办法,辩解。最后就默认了。 “对,我跟夏城就是私奔了,怎么样?” 吾吾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夏城则是满脸通红。因为吕韩已经下了严令让二人保守这三天里的秘密,特别是夏城。夏城可是在旁边前因后果的都听见了,好在夏城十分的老实吕韩道也放心。 吾吾睡醒时夫子就已经在开始讲课了。她是什么都没听见。也就不用嘱咐什么。 吾吾用枪,吕韩有圣经在手,最后不归剑也给了夏城,吕韩一再叮嘱,此剑重要,不要轻易示人,夏城也是有分寸的人,把剑藏在吕家库房他平时坐的桌子下面了,除了他没人知道。 第29章 春花雪,歌舞声中谈机密 吕韩见吾吾拖着夏城进了吕府,自己一转身就进了对面,御物宗。 在那个熟悉的庭院之中,仅几天不见院子里已是满目疮痍碎石遍地。绿竹,翠柳早已打折,花草也仅剩角落里的尚在苟活,三队人正在激烈的对练之中,唯独一个空下来的杨影抱着肩膀,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这几个人。 吕韩进门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只见墨凌手中一杆滨铁方天画戟舞的呼呼生风,墨凌不愧是蛮族女子,继承了蛮族勇猛狂野,大开大合的打法。一身蛮力配合着御物术能从不可能的角度发起攻击。着实不能小觑。 和其对战的是懂辛文,家传正阳一气决,是一套集气功和空手搏击于一身的功法,正阳一气,刚猛非常,体内运行,使皮肤坚如铁石,修仙之后以气物之境加强了正阳一气,但碍于境界低端,目前也只强化双臂。 只见懂辛文柔身贴上,瞅准一个空档冲入墨凌身前近身短打,墨凌也并非只会兵器,画戟撒手腾空,一记膝袭抵住懂辛文,趁其攻势略缓,一记边腿抽得懂辛文退后了两步。 画戟落下,双手接住趁势直劈了下来,懂辛文不闪不避,双手交叉过头御气在臂,硬接了这一击。铛,的一声金铁相交,画戟居然被弹开了少许。 墨凌随即上前一步,抬起一脚正中懂辛文胸口,懂辛文登,登,登退后了三步才站稳了身形。随即又是一戟劈下。 另一边,石柳和苏明儿这场却像是一场指导赛,两人都用飞剑,两柄飞剑在空中你来我往之间攻伐有度,苏明儿入门较晚明显不敌,但石柳也不抢攻,而引导其攻击自己留下的破绽再逐一化解,时不时的再指导几句。 再瞧最后一对,刘染和孙富贵,这两个家伙,绝对是给修仙界丢脸的存在。吕韩都不想看了,流氓打架都比他们有水准,只见刘染正骑在孙富贵的身上,两人四手相抵僵持不下,刘染突然往孙富贵脸上吐口水,孙富贵试图反击,结果他吐出来的口水最终还是落到自己脸上。 孙富贵大怒,双脚一支,肚子一挺,把刘染从自己头上顶了出去。一骨碌身爬起顺手捡了块碎砖就往刘染身上砸去,刘染闪过也不示弱,捡起一块瓦片扔了过去。 杨影看两人都开始丢砖头了,于是果断的往后退了数步,躲在另一根柱子后面继续抱着肩膀看着。 吕韩轻咳了两声走了进来,众人一看来人是吕韩,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手中的攻势,除了刘染。他好像没看见吕韩似的,孙富贵都停手了他没停,一块碎砖正砸在孙富贵肚子上,结果这两人又继续他们的丢砖游戏。 “真是稀客,你来的正是时候,来,跟我比一场。” 墨凌手中方天画戟一指,戟尖离吕韩鼻子也只有数寸。吕韩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拨开面前的画戟。说道: “今天来不是比武的,我找辛文有些事要商量。” “找,找我的?” 懂辛文有些局促,她也没想到吕韩一进来就是找她。吕韩上前两步,又被画戟拦下了。 “吕四,要找懂辛文,先打败我吧。” 说完画戟一扫冲着吕韩就扫了过来。吕韩动都没动,单手指着墨凌,问石柳。 “大师姐,二师姐她这是怎么了,好像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画戟已经到了近前,见吕韩连防御的架势都没有,墨凌,硬生生的把这一戟停了下来。 “她呀,已经把我们都打败了,就差你了!”石柳这样说着。 “哦,这么厉害了,夫子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墨凌画戟一收,说道: “夫子的教法不适合我,还是枫仙子的实战更适合。” “不是吧,石柳姐,你也输了?”吕韩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问着。 石柳微笑不语。 “好吧好吧,那我得争点气,让你看看什么叫境界差。” 说完吕韩摆出了一个正阳一气诀的架势,和刚才的懂辛文一摸一样。 墨凌,知道这是御气强化自己的功法,所以也就没纠缠武器和空手的问题,一踢画戟,抖了一圈,跳起一戟直朝吕韩劈去。 吕韩御气惯于双臂,等画戟到时,单手一挥,画戟横着就砸飞了出去。墨凌却不松手,顺势画戟转了一圈,横扫吕韩脖子,吕韩不躲不避,用刚才砸飞画戟的手直接接住了画戟的刃口,一叫力,刃口碎裂,画戟变长枪。 墨凌抽回画戟,回手刺向吕韩胸口,吕韩依然是用那一支手的手掌,抵住了刺来的戟尖,气通过手掌传到画戟上,只见画戟光芒大胜,墨凌心知不妙,当机立断收了画戟,趁势前冲,腾空一脚,踢在吕韩身上,吕韩动都没动,最后墨凌借力一个空翻,退了开去。从始至终,吕韩之用单手,甚至脚步都没动一下。仅三招就震退墨姐。但吕韩身上也留下了一个脚印。 吕韩弹了弹身上的脚印,一抬眼却见墨凌一舞手中画戟,二话不说抖了个抢花直朝吕韩面门刺去。吕韩一见,心想: “哦,这是怪我方才要御气冲爆画戟心中不服吧,和方才最后挺刺招式不变,是在讽刺我以境界压人吗?墨凌姐你就是直啊。” 只见吕韩一挥手,圣经浮现,两百张书页同时朝墨姐卷去。一瞬间墨姐画戟被切成碎块,身旁地面支离破碎,墨姐却是毫发无伤。 吕韩书页一发即收,众人只觉白光一闪随后就不见了。这一瞬间对书页的操控能力可见一斑。 只见墨姐丢下下手中被切碎的枪柄,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拍吕韩肩膀。 “你果然进步了很多,但你也别得意,等过些时日拿了趁手的武器,咱们再打过。” 墨凌心直,蛮人尚武,若是存心相让磨磨唧唧打个半天再赢,反倒是让墨凌小看。倒不如直接实力碾压,到符合墨姐的性子。 “吕韩你刚才一闪就没了,是什么法宝,拿出来我看看。” 孙富贵见这边打完了,颠颠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拿着砖的刘染。 方才吕韩这边打的激烈,刘染和孙富贵这边也不差,两人围着一座假山展开了攻防战,这边吕韩书页一闪出手,被孙富贵看个正着,刘染背对着吕韩方向,倒是什么都没看见。 孙富贵一抬手接住一块飞向他的瓦片,说道: “先别打了,有东西看。” 说完就颠颠的跑了过来。刘染,不知所以,见孙富贵没了战意,自己也就跟了过去,但手中的砖却没放下。 孙富贵的这句话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他们都没看清,包括和吕韩对战的墨凌。太快了,墨姐只感觉眼前白光一晃,手中画戟就碎了几十节,这绝不是飞剑可以做到的。 “好像是一本书。” 离的最远的杨影终于说话了。众人一愣,吕韩说道: “不错就是一本书,但详细情况明晚再谈,我今次来就是要邀请大家明天晚上齐聚中城的春花雪月……。”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咦”了一声。一个是刘染,另一个就是懂辛文。 “吕韩,这是要请我们去娱乐一下啊,难得难得,赞成,赞成!但带着师姐妹去不太合适吧!”刘染一脸坏笑的说着,终于是把手上的砖放下了。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你这人真是……不知羞耻。”一脸气急模样的懂辛文手指着吕韩的鼻子说道。 “这不是你家的产业吗,而且老板就是你啊!”吕韩说道。 懂辛文脸双手捂脸,脸却更红了,支支吾吾的说: “这是我爷爷强加给我的家族产业,我也没去过几次的。” 说完就瞪了吕韩一眼。吕韩倒是很随意,走到懂辛文身侧说道: “长辈指派,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名下还有两个矿山呢。我,也没怎么去过。” 懂辛文飞快的从前边掐了吕韩肚子一下。这一下来出手极快,出手时被吕韩身体挡住,谁都没看见。 “你那矿山去不去无所谓,我跟你们说,这春花雪月虽然是风月场所,但可不一般,没去过的真应该去见识一下。” 刘染好像终于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居然给大家介绍了起来。 “什么是风月场所?” 苏明儿似乎不是太明白。却见刘染蹲下来一搭苏明儿肩膀郑重的说道: “明儿师妹,这风月场所就是男人花钱和女……诶呀!”一个瓦片正砸在刘染腿上。 “诶,你给死胖子,我今天饶不了你!” 说完两人又一边继续互扔砖头去了。 “吕师弟,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中城,太远了吧。”说话的正是石柳。 吕韩心里咯噔一下,忙说道:“大师姐,也没什么事,只是师弟我闭关半年后修为大进,成果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于是就想去一下以前去不了的地方见见世面。但自己一人甚至无趣,就想邀大家一同前去。想来这中城繁华大家都有听说,但可曾亲眼见过?” 在场的几位一时都无语了。十年前,幸福的红五月事件使得北城的这些大户人人自危,家里子侄,极少出门,更别提去中城这种闹市。 苏明儿,墨凌根本就没出过北城。懂辛文虽然去过中城,但身前身后这随从足有过百。石柳一直在御物宗也没去过。至于其他三人,除了刘染,应该也是没去过才是。 “好呀,我还没去过中城,我想去看看。” 苏明儿第一个同意。 “其实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去。” 懂辛文自然是站在吕韩这边。 “我没什么问题。” 远处杨影插了一句。 “只是中城和北城虽然相距不远,但坐兽车也得两个时辰以上,下学之后,就算到了中城天色已晚,难道还要留宿中城吗?” 石柳还是有些觉得不妥。吕韩微微一笑: “这两天枫林仙子可还好?” 吕韩此言一出,众人就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跷课! “这几天枫林仙子都没来,好像在城郊找什么东西。明天也不会来的。” 苏明儿心中窃喜,跷课这种事她早就想干一会了。 吕韩赶紧趁热打铁。 “各家长辈之所以不让我们出北城,无非是担心我们安危,但现在以我已经算是半仙之体。” 吕韩说了一半,一抬眼又看见孙富贵和刘染依然围着假山互相吐口水。这两个真的是来修仙的吗? “这个,半仙之体已非凡人可伤。还有明天来的人可以见识一下刚才的灵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吕韩的口才比吕子木差远了。 “我对中城没什么兴趣,但我想见识一下你的灵器。” 墨姐第四个同意。 刘染和孙富贵不用想也是和吕韩穿一条裤子的。石柳无奈, “好吧,但必要的护卫还是要有。那么明天中城春花雪月集合。 “其实怡红院也是不错的!” 刘染在远处喊道。 # 吕韩刚从御物宗的大门出来,就看见吾吾一手一个大包子对着门里叫骂着: “你这该死的小七,明知道我饿的不行了,你居然给我蒸包子,你炒个菜能死啊,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一回身,正看见吕韩走了过来。 “啊!公子。” 吾吾急忙把拿着包子的手背到身后。 “吃饱了?” “嗯,还差一点。” “来。” “好嘞!” 吕家库房地下二层。 吕韩御物把装满石头巨大的木箱移回了原处,又叮嘱吾吾和夏城,对这三天的事要保密,这才回了自己的密室。 不入斋密室 回到密室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一箱子鹅蛋大的铁块收入储物镯。吕韩这才安心下来。这么多高爆手雷就在身边,幸亏是没爆炸。 吕韩一挥手,一块水桶般粗细的龙晶石被吕韩取了出来。吕韩对着这块龙晶石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是吕韩用不归剑从第一只晶噬甲虫身上斩落的那块龙晶石,经过仔细的观察吕韩发现,除了被切的断面光滑无比,这和普通的龙晶石完全一样。 不归城中龙晶石储量丰富,那是在发现这个城中地下龙晶石矿脉之前的事。这个超巨大的龙晶石矿脉被吕韩他们发现后,这龙晶石,就不是丰富了,而是诡异了。 但凡天然矿藏,分布有多有少很正常,但也不会超过一个大致比例,某种矿藏较多就可以称此地,为某种矿藏的产地,不归城就可以称之为龙晶石的主产区,但如此多的龙晶石和那些背上长满龙晶石的晶噬甲虫就隐藏在不归城地下,这就让吕韩隐隐觉得有阴谋的味道。 还有那些巨大的晶噬甲虫,正常来说巨型矿脉里的伴生兽天生为了守卫矿脉而存在的,这是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说法,但如果这个说法是错的呢? 吕韩到认为是晶噬甲虫造就了龙晶石矿脉,甲虫死去之后,肉身腐朽,但身上的龙晶石却与地面,岩壁融为一体,年复一年的积累,就形成了巨大的龙晶石矿脉。 如此多的晶噬,已经远超出了伴生兽的概念,莫非是专门有人饲养?与御物宗有关?又或是这不归城地下还有一个天生的晶噬虫母吗。吕韩不得而知。 第30章 人物篇晴天,少年成长史 次日,清晨,一辆疾驰的兽车中,吕韩打坐练功,身边的吾吾一个劲的往窗外张望,这是她第一次去中城。 清晨吕韩吩咐套车去中城,之所以不御物飞去只是因为越往中城,人口越多。 去百草药园那次,是往郊区飞,从药园到南城天色已暗不会有人注意到,从南城到北城这半年里,都是夜里行动,这大白天的用御物术在闹市上空飞过,却是不妥。 这一叫吾吾备车,吾吾也来了精神,非要去不可,吕韩无奈,于是吾吾成了护卫兼跟班就上了吕韩的兽车。 将近中午,兽车终于到了中城,但这里还不是中城中心,也只能算是中城的边缘。 两人下了兽车,因为时间约在晚上,吕韩打算白天逛一下他也没来过的中城。虽然在天上飞过好多次了,但在地上走进中城却还是第一次。 说是中城,但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东,西,北三城交汇之地,面积不大,和四大主城中最小的北城比还是小了不少。 将近午时,街面上一片繁华,叫买叫卖的,推车旦担的,行商小贩穿行于此,街道两侧商铺林立,男男女女,出出入入,吾吾眼睛都不够看了,在北城哪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东西? 吕韩一身白衣锦袍,依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吾吾却换了男装,一身紫金云秀长衫富贵非常,但她那个万年不变、鼓鼓的斜挎包,却拉低了整体的档次。 虽然拉低了档次,但两人在街面上一站,依然是十分的扎眼。吕韩的华服锦衣,已经是不归城最高档的了。 “薄茧丝长银衣现,星月如灰避嫌迟。” 说的就是吕韩的这件白色锦袍“闭月”。吾吾的紫金云秀长衫也是吕韩的。 “紫云锦缎金玉尽,百灵退净羽化衫。”吾吾的这件“紫霞”貌似比吕韩的那件还好。 但周围这些商贩,来往的行人穿的却多以棉麻为主,普通的紧。这里毕竟还是中城边缘,普通百姓居多。 吕韩在街道上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着,尽显富家公子的做派。吾吾则在街道两侧的商铺中穿行,小贩行商边驻足。一个又一个的被皮纸包好的包子被吾吾从斜挎包里扔了出去,一堆又一堆的没见过的零食被塞了进来。 吕韩看着摇着头,“这要是到了中心区,你那些塞进去的东西最后还是要倒出去的!”吕韩这样想着。 刚开始还是吾吾跟在吕韩身边,但现在却是吕韩追着吾吾,不一会儿吕韩就跟丢了。吕韩也不着急,放开神识却是一呆,吾吾并非修仙者,气息夹杂在众多百姓之间,这怎么找? 没找到吾吾,却感应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孙富贵。吾吾知道此行的目的是春花雪月,找不到自己必然会到那里去等。但这孙富贵怎么也在中城边缘,他也想逛逛中城? 这孙富贵的爷爷号称“第五城主”,整个中城都算是他们家盖的,他也算是地主了,怎么被追的像个孙子似的。 只见孙富贵从一家小酒楼里冲了出来,后面追着两个伙计,一人拿着扫帚,一人拿着条凳。孙富贵一抬眼也看见吕韩了,冲着吕韩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看什么呢!跑啊!” 吕韩也就不自觉的转身就跑。后边两个伙计喊着, “吃霸王餐的有同伙,别让他们两个跑了。” 边上的百姓听他们这么一喊,哗啦一下就让出一条路来。吕韩和孙富贵一见有路,几下就跑远了。吕韩问道: “他们追你,你让我跑干什么?” “你不知道,他们要打我,要是也要打你怎么办?” 吕韩无语了,两人转了几个圈终于把两个饭馆伙计甩掉了。 “你出门不带钱吗?”吕韩问道。 “你在自己家里带钱吗?”孙富贵反问道。 “我特意找的是我们家开的饭馆,他们居然不认识我!”孙富贵很气愤。 “你常年在北城,中城谁认识你,话说回来你吃了他们多少,追了你这么久?” “没多少啊,我看他们做的饭菜挺好吃的,就包了一个上午的场。”孙富贵很委屈的说。 “行,你真行。这钱我先给你出了,回去之后一百倍的还我。” 孙家饭庄,门前两个伙计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跑了几条街愣是没追上,他们店里一上午算白干了。一进门,正看见这两位跟掌柜的讨价还价呢。 “三两银子零二十五个大钱,一个都不能少。”掌柜的叫喊着。 “太贵了,我最多给三两。多一个铜板我就再跑,反正你们追不上。这次跑了就不回来了。”掌柜的气疯了。你们俩这一身华服人模狗样的,为了二十五个大钱,讲了半天。都已经从四两砍到了三两零二十五个大钱,还要砍。抬手一指。 “你们俩关门。” 刚从外面回来的那两个伙计咔就把门关上了。 “跟你们说,今天要不给我三两零七十五个大钱……” “刚才不是三两零二十五个吗?那五十个大钱哪来的?” 掌柜的一脸没好气的说: “咱们砍价的时候,这位胖公子又点了三个菜!” 只见孙富贵坐在桌边拿着筷子,一脸期待的表情。吕韩这个气啊。 “我这边便宜没占着,你那边还在点菜!行,孙胖子,这钱我也不用给你省了,反正回去一百倍,你跑不了。” “行,掌柜的,三两零七十五钱,我给了,吾吾!” 喊了一声吾吾,吕韩心里一惊,他习惯了吾吾在身边,有事喊一声吾吾就会出现,吕韩这次出来也没带钱,但他带着吾吾呢,此时吾吾却丢了。这可怎么办? 吕韩的储物镯了宝贝不少,就是没有钱,但拿这宝贝换三两七十五钱,他又舍不得。今天这钱说不得也只能以后给了。 吕韩一把拉起孙富贵踢开大门就跑,掌柜和两个伙计都没反应过来。这不说要给钱了吗?怎么跑了? “追啊,他俩就是消遣我们的。”两个伙计连同掌柜的带着厨子都追了出去。哪还有二人的影子。 “可惜了,刚点了菜没吃上。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谁了。” 孙富贵抱怨着。吕韩趴着房檐往下一看,伙计,掌柜的顺着街道就追了下去。说道: “回去之后打发人送钱来吧。咱们先干正事。” 这个两人一出门口,吕韩拉着孙富贵就跳上了孙家饭庄的房顶,那些伙计,掌柜的又哪里能找得到? 两人下了房来往中心区走去,不多时,只见前方路边围了一群人,两人一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往前挤,挤进去一看,一小黑胖子个不高,梳一个桃的短发,一身灰色长袍站在一张桌子的外面,桌子里面的那人身材比他略高,一头的菊花烫发,怪异非常,腰间挎着一个酒葫芦,一个烟袋谢背在背后。身前一个大写的于字十分醒目。 两人身前一张方桌,桌上盖了一块绒布,上写一个“郭”字,身前放了个筐,正在撂地说书。 郭:“书接上回,接演评书《不归春秋》。 于:“大家都爱听。” 郭:上回书说道蛮族大长老两军阵前,连杀我三员大将。 于:“太血腥了。” 郭:“那么说我方阵中就没人了吗?” 于:“不应该呀。” 郭:“正在这时一名小将军提枪跨马来到阵前。 于:“来的太及时。” 郭:“呔,我乃蛮族大长老,来将通名。” 于:“这一会儿蛮族大长老,自己都报了四回名了。” 郭:“只见这一小将,白盔白甲皂罗袍,五股攒成袢甲绦。护心镜,放光豪。丝鸾带,扎稳牢。鱼褟尾,护裆口。战裙又把膝盖罩。红中衣,绣团鹤,五彩靴,足下套。向上瞧,白面貌。天庭宽,地阁饱。通贯鼻子颧骨高,剑眉虎目威严好。两耳有轮似元宝,微有墨髯挂嘴哨。白龙枪,挂鞍桥。上阵临敌枪法妙。晃三晃,摇三摇。兵见愁,鬼见跑。五虎上将命难逃,背弓带箭逞英豪。若问英雄名和姓,前部先锋刘瑾瑶。 于:“不容易,不容易,这回终于没背错。” 郭:“大胆的蛮人,竟敢攻我不归城,今天你就别回去了。” 于:“大老远来的吃了饭再走吧。” 郭:“话音未落,只见刘瑾瑶,一催胯下万里烟云兽,冲到蛮族大长老面前,挺枪分心便刺。 于:“嗯,这就打起来了,大家伙注意了,精彩的来了。” 郭:“那蛮族大长老倒也了得,手中双锤一架,开,把刘瑾瑶的大枪蹦飞了出去。随后一锤照着刘瑾瑶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于:“这一下没砸中吧。” 郭:“刘瑾瑶闪身躲过,大枪一摆,就还了一枪。二人你来我往就战在了一处。” 于:“我就说肯定砸不中。” 围观众人,鼓掌叫好,有人扔钱的,有人扔水果的,有的扔青菜的,不一会儿,面前的筐就小有收入。那小黑胖子见有了收入,说得更是起劲了。 郭:“二人正在焦灼之际,那刘瑾瑶卖了一个破绽,蛮族大长老不知是计,轮锤便上。 于:“哦小将军也骗人啊?” 郭:“小将刘瑾瑶,回手一枪,正中蛮族大长老右肩,蛮族大长老一看不好,弃了双锤,从怀里掏出一段竹笛吹了起来。” 于:“他也是瞎了心了,拿根笛子管什么用。” 郭:“一时间, 八方四面烟尘起,走石飞沙不见人, 神嚎鬼哭惊万兽。唯我蛮族第一人。 于:“哦,这还是件法器?” 郭:“好个小将军刘瑾瑶,不惧鬼神之力,弯弓搭箭,一箭射穿蛮族大长老梗桑咽喉。” 于:“这正是大将军不怕万军只畏寸铁……” 郭推了一下于。 郭:“你哪头的?我在这儿说书,你给说书的捧哏,这有意思吗? 于:“我拿人钱了,应的就是这个活儿。”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吕韩和孙富贵,正听得热闹,却见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人,身材高挑,细腰炸背,齐耳短发,一脸的英气。身着一件黑貂皮长衫,竟然是位少女。来人正是蛮族大长老之女墨凌。 吕韩心想, “不会是这段书最后射死蛮族大长老的桥段让墨凌姐不高兴,要砸场子?” 吕韩想对了一半,确实是砸了场子,但却不是因为这个桥段。只见墨姐踢飞了装钱的筐,一把抓住小黑胖子的衣襟,问到: “后来呢?那个叫刘瑾瑶的去哪了?他现在在哪?” 众人一看,女子短发,这必然是蛮人,于是呼啦潮,都退后了几步。小黑胖子腿都软了,一个劲的求饶。 “女侠饶命,我也是有社团背景的,一家人,一家人。这段书是一个姓侯的师傅教的,他也没教过刘瑾瑶现在在哪啊,我真不知道!” 墨凌正要继续,吕韩和孙富贵一左一右架着她就冲出了人群。 “小黑胖子,还有你,我记住你们,你们等着我的。” 墨姐叫喊着。这边的小黑胖子和姓于的,急忙收拾散落在地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明月楼,中城里一间比较高档的酒楼二楼包间内,围坐着三人。 一人面对这一桌子的菜毫不客气地胡吃海塞着,另一人拿着纸笔写着什么。最后一人问着: “墨凌姐,你跟那姓郭的小黑胖子有仇吗?还要找人监视他?” 墨凌写完最后一个字,也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只小鸟,把纸条放进小鸟的嘴中,小鸟叼着纸条从窗口飞了出去。 “吕师弟,你不知道,那人所述皆是实情,四十年前破城一役,当年的大长老就是死在这白衣小将的一箭之下。随后就是一番混战,本族至宝万兽笛,也同时丢失。多半是被那白衣小将捡了去。只是当年并未通名,今日方知那人叫刘瑾瑶。能把整件事描述的一点不错,那小黑胖子的师傅当年必然在场,破城一役死伤无数,加之又过了四十年,见过那一战之人应该寥寥无几,找人监视他是为了找到他的师傅,这样就有可能找到有关万兽笛的线索,但凡只要有一点机会,本族都不会放弃的。” 吕韩看她说的坚定,也就没多说什么。就问了一句,: “你带钱了吗?”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连孙富贵都停了下来。吕韩一闭眼。“果然。” “我以为中城没多大的,听说是几间房子,中间一间是春花雪月,谁知道有这么大。” “那要是不碰到我们,墨凌姐,你能找得到春花雪月吗?” “找不到,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就已经迷路了。”墨凌一点都没加以掩饰,说得理直气壮。 “哦,我说听书时,你怎么在我们对面跳出来,你这是在往外走呢!”孙富贵擦了擦嘴说道。 “墨凌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也不带个随从什么的!”吕韩说道。 “我带了,只是他先去那里等我了,你们不也没带吗!” 吕韩一时无语,先去那里等是什么意思?吕韩是带了随从,但一进城就走丢了,另一个是从来没来过中城的地主,想靠脸混饭吃却没人认识。这两人真的和墨凌半斤八两。 半个时辰后小二进来添茶水,只见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窗户开着却不见人。虽然小二他不识字,但也知道。 “掌柜的不好了,有人吃霸王餐!” 第31章 卧底人,这就十分尴尬了 中城的一间大型当铺之中,走进了三个少年人,一个高大肥胖,大红锦袍艳丽无比,一个相貌普通,中等身材,一袭白衣锦袍高贵非常,另一少女齐耳短发,墨裘加身内衬银甲,英武莫名。 三人一进当铺,当值朝奉立刻眼前一亮,他知道来了大生意了。急忙上前谄媚的笑着。 “三位光临小店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墨凌先开口说道:“这就换钱的地方吗?很一般吗?” 当值朝奉一惊,能说我族之言的蛮族之女?绝对非富即贵。 “是,是,小店正是可以换钱的所在。” 朝奉第一时间顺着墨凌的话接了下来。 “先来几杯茶,再来点点心。”孙富贵大屁股往椅子上一坐说道。看来孙富贵是吃饱了,开始点茶水和点心了。 几个伙计急忙伺候着。吕韩一抬手,一块水桶粗的龙晶石出现在柜台上。朝奉一惊,这么大的东西刚从是藏哪了?怎么变出来的?但这都不重要,如此巨大的龙晶石这个朝奉也是第一次看见。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朝奉一番仔细检查确定,确实是极品龙晶石一块。同时朝奉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但凡来当的龙晶石,先不论大小,必然会有开凿过的痕迹,根部断裂处尤其明显,多为不规则锯齿状。 这块龙晶石切口及其平整,光滑,按照一般龙晶石的比例来看,切口之下应该还有一大截才对,这是从上半部就切下的龙晶石,那下半部呢? 龙晶石坚硬异常,但也极其的脆,到底是什么兵刃斩下了这水桶粗的龙晶石?此时朝奉心中,这龙晶石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斩下它的那件兵刃。 吕韩他们可没想这么多,难得来次中城,三个顶级少爷居然连饭钱都没法付,还得跳窗逃跑。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吕韩储物镯中目前能卖,而又不心疼的也只有这龙晶石了,没想到堂堂吕家四公子,居然真的沦落到要卖“贫民之血”换钱的地步。好在没人几个人看到。 “三位稍待,我请我家大朝奉来鉴定此宝。” 说着打发一个伙计去后院请大朝奉。不多时,一挑帘龙,一个七十多岁的精瘦老头走了进来。 “是什么东西连你也看不出来?还要找我这个老头子。” “老师,请上眼。” 老头子目光扫过之后,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过是龙晶石吗?三百两收了。” 那中年朝奉却看得清楚,老头子的手在桌子下面抖的厉害。 “行。” “行什么行!” 吕韩接口打断了孙富贵的那个行字。 “老头儿,可看清楚了,我这身衣服也不止三百两,你这种伎俩就别在明眼人面前使了。”吕韩又想占便宜了。 老头子手抖的更厉害了。因为他一进来就看清了所有关节所在。 不归剑现世了。 “敢问阁下就是这龙晶石的主人吗?” “正是。” “敢问这龙晶石从何处所得?” 吕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早年间从一行商处购得。” “那敢问,公子此龙晶石要价几何?” 吕韩嘿嘿一笑。 “这龙晶石虽是低端宝石,但我的这块,好就好在巨大,完整,故而我欲卖三千两。” 老头子嘿嘿一笑: “收了,写当票。送客!” 三人一人抱着一千两,站在当铺门口面面相觑,孙富贵说道: “你是不要少了?” 吕韩也是十分的不解, “不会,我家就是开矿的,我知道行情,这龙晶石虽然巨大,但最多也就一千两,我没想到他不还价啊?” “是不是那个老头老糊涂了?” 吕韩和孙富贵一听, “有道理,今天终于占到大便宜了!” 三个人欢天喜地的继续往中心区走去。 当铺之内,见三人出了当铺,老头说了一句“关门”,人立马就瘫软在地, “老师,你怎么了?” 中年朝奉关切的问道。说着,扶着老头子坐了下来。 “不会错的,我当年见过。” 说着老头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小块三角形的龙晶石,一看就是从某块方形龙晶石上切下来的。老头子把这块龙晶石的一个断面,放在吕韩带来的龙晶石的切口上,居然粘在了一起。可见其光滑的程度。只听老头子缓缓说道: “四十年前,破城一役,我是当年招募的兵勇之一,战前誓师大会上,城主持不归剑斩妖兽祭旗,一剑下去,连同妖兽下面龙晶石的台子都被斩落一角。这一角龙晶石我收藏至今。那三位少年拿来的龙晶石断口及其的新,就是近几日所切断的,没想到,丢失了四十年的不归剑,终于现世了。快,派人跟着这三人,查清来历。” 中年朝奉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此时堂上就剩下老头子一个人,他抚摸着龙晶石的断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龙晶断,不归陷,千年万年时不转,晶已断,剑已现,飞升御剑莫上前。” # “察觉到了吗?” “嗯,有人跟踪我们。从当铺开始的。” “莫非那个老头子反悔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几个转弯就把跟踪的人甩的没了踪影。 三人四处闲逛着,这回有了钱,就大不一样了,终于感受到了中城的繁华。 “吕韩,这是什么地方?” 吕韩抬头一看,好大的门脸啊,足有四层之高,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三楼之上,一些妖娆妩媚的女子,挥舞着手中的手绢招揽客人,再往上看,三个大字赫然其上。怡,红,院,旁边两个小字“二部。” 吕韩心中一动,这是不归城排名第一的风月场所。孙富贵显然也是听说过的,相视一笑,拉着墨凌就往里走。 看门的龟奴一见着三位衣着就知道非富即贵,但看他们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样子,必然是第一次来。于是热情的上前招呼。 晶石为地白玉墙, 彩灯高挂佳人芳。 红螺帷幔墨玉枕, 与君携手共牙床。 三人刚刚坐定大茶壶上茶,精致的茶具,见多识广如吕韩也不住的点头, “一口香茶过,人间百味甘。果然是好茶。不愧第一之名。” “好茶,好茶,再来点水果。” 孙富贵是想吃饭后水果了。墨凌喝了一口后,也没感觉到太好喝的样子,不住的摇头。 “呦,三位公子可好久没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略胖的女子身着红色轻纱,轻摇团扇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子。 “看三位眼生的紧,莫非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院,不要紧,包在妈妈身上,保证伺候各位舒舒服服的。珍珍,爱爱,莲莲出来接客啊。” 手一挥,身后三名妙龄女子齐上,拉着三人就想往二楼走。 拉孙富贵的那位珍珍姑娘哪拉得动他?孙富贵一个接一个的吃着水果偶尔还回头喂她一个。 拉墨凌的爱爱也是十分辛苦,墨凌一看就是女子,于是爱爱姑娘就巧舌如簧的说自己技术如何如何了得,但墨凌就是纹丝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实在是不知道爱爱姑娘在说些什么。 反倒是拉吕韩的莲莲没费什么气力,倒是吕韩拉着她在往楼上走。吕韩实在好奇楼上是个什么样子。 上了半节楼梯,从楼梯上面走下了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左拥右抱横在了楼梯中间上面三人,下面二人,楼梯虽宽,但也无法并排五人。 吕韩身侧的莲莲拉了吕韩的衣角,示意先让一下,吕韩也没在意就让开了,上面的那个男子,一看,说道: “怎么还在这儿,技术那么差,不是让你滚了吗?” 说完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下。莲莲哪里敢躲,闭上眼睛等着,等着,偷偷睁开一条缝,莲莲看到刚才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掌,挡在了自己面前。 莲莲有些惊恐,拉着吕韩就想下楼,此时吕韩放开了莲莲,莲莲一阵风似的躲到了珍珍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本少爷的事你也敢管?” 吕韩微微一笑,道: “不用我管,自然会有人替我管的。” 话音未落只听“哎呀”一声,那男子直直的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人影从楼梯上一跃而下,骑在那男子身上,一下一下的拳头落在脸上,被打那人他可没有孙富贵的实力。 “刘公子,刘公子,手下留情,莫出了人命。” 妈妈在一旁很是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打吕韩,打莲莲,挡我的路,你想死吗?” 一拳接一拳没有停的意思。呼啦,从楼梯上又下来是几个壮汉,想救下被打的那人,但一看打人的主,就都停在原地不动了,那人直打到有血点溅到他的脸上,这才停手。 那人起身一抬头冲着吕韩一笑说道:“怎么样,怡红院不错吧!” 莲莲上前,从怀中取出香帕,擦拭着刘公子脸上的血,温声道: “多谢刘公子。” 刘公子握住莲莲精致的小手一把把莲莲揽入怀中,柔声道: “莲莲别怕,莲莲的技术一直是最棒的。” “刘公子……” 莲莲眼圈湿润把头埋的更深了。 “误会误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几个快扶冷公子去医馆。” 妈妈边上打着圆场。楼梯上的那几个壮汉却是谁也没敢动,因为他们看见刘公子的一只脚正踩在那冷公子的手上。 吕韩心里微微一惊,冷公子吕韩并不认识,但他也有气物之境顶级的实力,是御物宗的人,怎么这刘染打他打的如此轻松。 刘染,不归城商会总盟主,东乡商会的三公子。人称中城第一公子。 北城刘家以商起家,虽居北城,但商铺遍布各城,其中以中城为最。若论势力,刘家确实不如懂家,吕家,但若单论财力,不归城中无人出其左右。 刘染排行老三,本来这继承家业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于是就送进了御物宗的学堂,但是谁想他的两个哥哥互相较劲般的不争气,一个比个一个败家。若是这东乡商会交到这个两个人手里必然是要败落的。 不得已,会长大人只能立三子刘染为继承人,谁成想这两个哥哥不但败家,不争气,而且还没有竞争之心,就这么就同意。也多亏了他们没有竞争之心,刘家才没有乱 于是就忙坏了刘染,白天御物宗修习,晚上中城之内了解家业,以继承人的身份,会见其他下属商会的高层,交流管理之法,天亮之前还要返回北城。 开始那两年刘染身心俱疲,每天只能在兽车里小睡一下,伴随着刘染的进入气物之境,已经不再需要睡觉和吃饭他,反倒是喜欢这种生活。 论身材,样貌,体型,家世,财力,刘染都堪称完美,加之他修仙者的身份,中城第一公子的名号就叫开了。刘染性格随和,不管是高端中心区,还是贫民外围区,刘染都能和当地的商户和谐相处,一点都没有公子架子,所以中城之内不认识刘染的少之又少,可以说他真的可以刷脸走遍中城。 “是啊,是啊,可别累坏了我们家莲莲,我们这里美貌的姑娘多得是,我再找几个过来?” 妈妈一看这三位是中城第一公子刘染的朋友,而且貌似关系非常好的样子,招呼的更加殷勤了。 莲莲轻笑道:“本店的推拿按摩之法可是很有名的哦,这里还有代为培训的业务呢。吕公子的肩膀有点硬哦。我要用些力了哦。” 孙富贵身旁的珍珍很是郁闷,这孙公子一上二楼往床上一躺就睡过去了。期间她已使用了各种手法想把孙公子叫醒,奈何她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力量,这孙公子依然还是睡着。这是吃饱了就睡的习惯吗? 墨凌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爱爱姑娘正在给墨凌进行足底按摩,方才三位公子都已经脱去上身衣服,墨凌也想如此却被吕韩阻止了。吕韩的这一行为遭了刘染不少的白眼。墨凌虽然脱了黑裘长衫,但里面的护身连体银甲却是脱不了的,因为银甲之下已无衣衫。隔着银甲无法按摩,爱爱姑娘也只能按摩足部。 “这银甲?”墨凌脱下外衣之时吕韩曾经偷看过,这银甲上下一体,完美契合着墨凌哪凹凸有致的曲线,若不是银色,远远看去,和没穿衣服也没什么两样。天下竟有如此轻薄贴身的护甲?吕韩惊叹不已。 四人当中叫声最大的要数刘染,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按摩。但被妈妈按摩还是第一次。 “怎么样?刘公子,奴家当年也是这里的红牌,虽然上了些岁数,但是手法依然纯熟。”妈妈抚摸着刘染光滑的后背,尽量不让口水滴下。 第32章 懂家子,英雄豪杰国士等 四人离开怡红院继续往春花雪月走去。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中城中心区两边的商户更加的高大华丽,来往穿行的百姓,也是富贵者居多,街面上的一些地摊游商,小摊位的商贩已经不见。街面到显得更加宽敞。 三人有了刘染这种可以随意刷脸的朋友,游玩的倒是十分尽兴三千两银子竟然一分都没花出去 每家商铺看见了刘染带着三人进来,都是十分高兴的笑脸相迎,恭敬有加。要买什么东西都是刘染一句话的事。 “这个我要了。” 没有一个商家在刘染面前提过钱。店里有被刘染看上的物品,就证明这家店货品的档次够高,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被刘染买走的物品都会成为畅销品。那些商家巴不得刘染到自己的店里来拿东西呢! 中城第一公子就是时尚的风向标。 远处一个不大的店面里,围着一群人似乎在争吵是什么,这个店面本来也算不小,但是和周围的那一些巨大的店面相比,真的不能算大。 三人尚未走近,吕韩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哭声从那个店铺里传了出来。好熟悉啊,好像近期就听过。 三人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这个店面是一个卦摊,挺大一个店口里面除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些算卦的道具、一个写着“铁口直断,千金一卦”的幌子之外别无他物 这些东西要是摆在街口路边却是十分合适,但是专门搞了一个店面来算卦确实有些怪异。 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坐在卦摊前面伤心的哭着,身边一个青衣少年和那算卦的在争论着什么? 四人挤进一看,不是苏明儿还能是谁。 “明儿师妹,这是怎么了?” 吕韩关切地问着,苏明儿抬头一看是吕韩,哭的更伤心了,手指的那个算卦的说道: “他说晴天哥哥就快要死了。”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此话一出,刘染心下一惊。 吕韩一看,晴天不就在边上跟算卦的那人争论着吗?怎么就快死了?此时,那算卦的插口说道: “这位姑娘,适才在下说的是这位小哥有半死之像,而且也非现在,没要会错了我的卦象。” 只见那卦师年约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淡黄色的卦衣穿在身上到是像模像样 “半死?不是已经被自己救回来了吗?” 吕韩这样想着。 “江湖术士之言,师妹,不要轻信。” 吕韩很是不以为意。接着说道: “江湖补卦,多以危言耸听为先,以重金求破解之道次之,再卖以符箓,法宝来骗取钱财,师妹小心上当哦?” 吕韩满意为自己这番话说的很是得体。谁知刘染拉了一把吕韩,随后自己上前一步,挡在吕韩面前,说道: “南宫先生,请问可有破解之法?” “刘公子,这几位可是刘公子的朋友?” “正是,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众人都是看傻了,谁见过刘染说话这么客气过。 附近酒楼的二层包厢之中,众人团团落座,晴天双手倒背站在苏明儿身后。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是刘公子的朋友,在下天机门南宫一刻有礼了。”众人还礼。 “你把话说清楚,晴天怎么就半死了呢?”苏明儿依然不依不饶地。 “我观这小哥重伤初愈,本是劫后余生之兆,只是未来三,五年之内,会有一场大劫,根据卦象所示,这小哥本是必死之人。但是必死之卦后面,还有转生之像,这种挂相在下也只能推演为半死。至于具体如何,就是天机之列,只能看这个小哥自己的造化了。” “可有化解的办法?”刘染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 “我看他也是不知道,苏师妹,你别担心,就算是你身后那个跟班死了,我在给你找个更好的。” 孙富贵哪里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也只当是普通主仆而已。眼见着苏明儿站起来拿着凳子就砸向孙富贵,好在被一旁的吕韩拦了下来。 “不如这样,南宫先生给我们在座的都算一卦,看看灵不灵。” 说完看了孙富贵和墨凌一眼。 “这是个好办法。” 墨凌和孙富贵立马就明白了吕韩的想法,不管这南宫一刻算的灵不灵,只要三人一口咬定不灵,苏明儿的心结就算解了。 “也好,本人千金一卦。” 说完一只手伸了出来。三人齐齐看向刘染,只见他双手支持着下巴,头左右晃着,明显是说这里我的脸不好使了。吕韩一挥手,三千两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上。 南宫一刻看着这三千两,说道。“三位莫非会错了意,在下千金一卦,而非千两一挂。” “南宫先生,三千金明日定会送到府上。”刘染作为第一公子,这三千金还是不放在眼里。 “到也好,省得在下携带不便,那哪位先来啊?” “我先来。”孙富贵第一个举手。 “你就算一下,我现在心里所想之事。”孙富贵心中暗笑,不管你说什么到我这里都是不对的。 “好,待我算来。” 南宫一刻从怀中取出一个龟壳,几个铜钱将铜钱放入龟壳之中摇晃,倒出,看了看,随即拿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折好送到了孙富贵面前。 孙富贵打开,刚看一眼就合上了,随即将纸条放入怀中,一拍桌子说: “不对,这不是我想的。”随即就看了吕韩一眼。 南宫一刻,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下一位。” “我来。南宫先生,请算一下我心里所想之事。”吕韩第二个说道。 只见南宫一刻又是一阵摇晃龟壳,撒出铜钱之后却是微微一笑,抬头看了吕韩一眼说道: “竟然有人用《晓影诀》破了阁下的命格,强行引出本命十字真言。恕在下直言,有人破了阁下的命格,那阁下的命理,任何人都无法推演了。下一个。” 吕韩微笑着对身边的苏明儿说道 “我就说他算不出来吧。什么命格真言的,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吕韩的内心是无比震惊了,破命格,引真言,应该只有四个人才知道的事。依山,吕子木,自己,和夏城,他居然算出来了。 “你来算算我心中所想。” 最后一个,墨凌。 南宫一刻,又是一阵摆弄,随即就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问道: “他真的在此?” “谁?” 墨凌被问的莫名其妙。只见南宫一刻双手结了个阴阳印,一个古朴的星盘突然出现在他手中,星盘哗哗的转动着,星盘停下之时,南宫一刻突然说道: “今日,就当没见过在下。” 说完一推窗,飞身跃出窗外。吕韩朝窗外一看,只见街面上一辆兽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哪还有南宫一刻的身影。 “呃,他说的不对,不是我想的。”墨凌默默的说着。 六人走出酒楼,孙富贵问:“你刚才想什么就把他想走了。” “一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能帮到你哦。” “真的吗?墨凌姐。” 苏明儿虽然年纪小但她又不傻。个三人这么拙劣的演技是骗不过她了看这三人的神情,貌似全都被南宫一刻说中了。虽然本意是为了化解他的心结但反而是弄巧成拙。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吕韩问刘染。 “他是一个小修仙门派,天机门的大师兄。几年前他突然出现在中城,路边开了一个小卦摊,算命,寻人,找物,命理无一不精,无一不准。后来名气越来越大,好多富商巨贾都找他算,再后来就得了“铁口直断,千金一卦”的封号。我们刘家也多程其情。” 刘染又小声说道: “他算的真的很灵,那晴天,恐怕凶多吉少。” 众人一路沉默不语,到是晴天对苏明儿开导了一路。 “若是小姐不想让晴天死,那晴天就不会死。” 这是晴天一路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为了缓解尴尬情绪,刘染又当上了导游,一路上带着众人去了最大的珠宝店“真宝轩”挑选最珍稀的宝石饰品。最大的布匹庄“名秀园”领略时尚搭配,最好的饭庄“孙家天涯尽”饱偿饕餮盛宴,最好的茶馆“云德社”居然又碰见了郭,于二人。费了好一番手段,众人才拦下墨凌。 “我记住你们云德社了” 在墨凌的叫喊声中,她被众人拖出了茶馆。 这一闹,苏明儿的心情这才略有好转。也展开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此时天色渐晚,中城街道华灯初上,五彩缤纷,别有一番韵味。 一个挑着灯笼的酒馆前众人停了下来。 “这个就是中城最好的酒馆“笑红尘”他们这里最有名的……”刘染话没说完就被吕韩打断了。 “等等,你看那两个人。”众人在酒馆外面往里观瞧,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而坐,背影十分的熟悉 “是杨影和石柳姐!”苏明儿小声的说了出来。 “莫非他们两个在……约会?”刘染不怀好意的坏笑着。 “咱们进去吓他们一下,抓个现形。”孙富贵出着主意。 “不对,你们看对面那人。”吕韩急忙阻止了孙富贵说道。 众人抬眼望去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们二人对面坐着的正是枫林晚。他们哪里是在约会,这是翘课被抓了。 “那走吧,他们两个被抓了。”孙富贵第一个打了退堂鼓。 “这俩人能不能把我们也供出去?”刘染心生疑虑。 “不会的,这两个人是我们八个人当中最成熟稳重的,断然不会把我们也供出去?”墨凌斩钉截铁说道。 “那就不救他们两个了吗?”苏明儿弱弱的问道。 “苏师妹,这没法救,咱们进去一个就会被抓一个,只能弃车保帅,咱们跳过这家酒馆,到下一家看看。”刘染说着就想带着他们绕过这家酒馆。 吕韩却是心生一计,说道: “刘染,你刚才说他们这里最有名的是什么?” # 中城酒馆“笑红尘。”也兼着客栈的生意。虽然在这个中城开业仅十几年,但是放眼整个不归城,也算是个老店。 最近酒馆中来了一个常客。一个20多岁的粉衣女子,一坛酒几个小菜,一张桌子一个人,一喝就醉,一醉一天。 本来酒馆是最烦这种一坐一天,一喝就倒的客人。好在那位出手十分的阔绰。醉了就回客房睡,也不闹事。有时早出晚归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这掌柜的心也挺好,酒馆打烊了,看那女子没有回来索性连门都不锁了。 粉衣女子枫林晚,很是郁闷。坐在桌前看着窗外,一杯接一杯的喝,还别说,经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自己的酒量见涨。已经不是最开始一杯倒的程度了。 当年自己和妹妹二月花,很小的时候就拜入了御物宗修习仙术,几年之后,过人的天资展现了出来,被称为双生天纵之才。 然后就被千里师兄和依橙师姐一人一个,拉入了两个对立的阵营。虽然都在一个宗门,但俩姐妹见面的机会却是不多。 后来依山师兄回归,宗门渐渐的壮大起来。没多久她们一派跟着千里师兄出了不归城,转战蛮荒古地。两姐妹从此无法相见。 在蛮荒古地拼杀数年终于建立了一片基业。哪知道依山师兄亲自来访,交给了千里师兄其他任务,就和千里师兄一起离开了。 刚打下了一片基业缺少了千里师兄这个最强的守护者,马上就变得摇摇欲坠。好在依山师兄又派了其他师兄前来,这才稳住了根基。 十五年之期已到,率领自己麾下第一队返回不归城没几天依山师兄就重伤闭关,还丢了师门的储物镯。自己临危受命,不但要找储物镯还要教这几个小鬼?但最让她受打击的还是自己一把年纪连个双休道侣都没有,自己的妹妹居然变成了一个倒采花的女修。 心灰意冷之下,是找储物镯也不上心,是教小鬼也不上心。一天天的借酒浇愁,心想着等其他几队回来一交接,自己就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抬头,正瞧见杨影和石柳有说有笑的经过酒馆门口,我连个道侣都没有,你们两个居然翘课约会到中城了? “你俩,给我进来。” 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立场说这两人,他们翘课自己何尝不是。于是三人一张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脱身之计杨影和石柳这两个人早就想好。 灌醉她! 进来之前枫林晚就已经喝了不少了,杨影又有意的要了一坛“醉红尘”,你一杯我一杯的又喝了一阵,眼看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是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人 第33章 被围攻,强敌已到大战起 来人是个少年,十五岁左右,一身青衣的下人打扮。进门直奔柜台: “掌柜的来一坛二十年的“醉红尘。” 掌柜的看了这少年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客官来得真巧,要是早到一会儿客官可就没这个口福了。但是客官,先不说这二十年的醉红尘酒性有多烈,单个价格可是不便宜呀。” 那少年从背上背包中取出一百两银子递了过去。掌柜的一看,够了,吩咐下面伙计取酒,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怎么?贵府上有喜事?” “可不,我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外传。我们外围“霓尚当铺”今天收到一件宝贝,我们掌柜的乐坏了。让我买坛二十年的“醉红尘”回去庆祝一下。” “哦,是什么宝贝。”酒馆掌柜的很是好奇。 “我就跟你说,我们掌柜的可不让外传。是一个黑色的手镯。” “嗨,我当是什么一个镯子而已,能有多宝贝。” “嘘!你小点声!这是一个御物宗的人当过来的。镯子里面还有三颗星在转了,你说历不厉害。” “啪”的一声,那下人的衣领就被一只玉手抓住了。 “你家当铺在哪?” “中,中城外围,靠西,西城那边?”那下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道。 枫林晚出了酒馆,腾空就不见了踪影。 伙计已经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的时候,却见那个下人一把粉末撒出,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倒了掌柜的和伙计还有周边的几个酒客后,吕韩他们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坐在了方才枫林晚的位置上。 “不错呀,调虎离山之计,但我还是觉得灌醉她会好一点。”杨影说道。 “呵呵,霓尚当铺,你上当铺,这个名字谁想出来的?” 石柳笑着问道。众人一指吕韩, “只是随便编了名字而已。介绍一下,这位是晴天,苏师妹的跟班。” 晴天正是那个来买酒的下人。 “他这衣服是我找来的。”刘染也想邀功。 “昏睡粉是我的。”苏明儿不甘落后。 “我什么都没干。”孙富贵如此说道。 其实枫林晚是见过晴天的。只是那时是夜晚,晴天又蒙着面,一身白衣潇洒非常。和这个买酒的小厮怎么看也不会想到是一个人。 “就是你们不来,两杯之后也能灌到她的。” “别理他,他就是嘴硬。到时候不一定谁灌倒谁。” “这明显是十年的醉红尘,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拿二十年的,否则的话就省了我们这一番布置了。” 果然,杨影起身时明显的走路有些不稳了,石柳也没好到哪里去。 众人出了酒馆,那坛二十年的“醉红尘”被墨凌背在了身后。 # “各位,欢迎来到中城的中心区。”刘染自豪地介绍着。 “是不是走过了,咱们已经出了中城了吧。” 孙富贵很疑惑。不光他疑惑,刘染自己都疑惑了。 身前是个百丈广场,广场中间耸立着一个巨大的纯金雕像,一个中年人负手而立眼望前方,广场周围高级商铺林立,看着比刚才的那些有档次多了。 一个个掌柜,伙计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但就是没有顾客,不但没有顾客广场上连个人都没有。异常的冷清。 刘染也没想到,心想“就算是这里的消费比较高,不是普通人可以来的地方,但也不会一个人也没有!不,还有两个。” 本来应该沿着广场,各家商户都看一下,但是这广场如此诡异,众人还是一致决定直接穿过广场。 刘染为了缓解尴尬,又当起了导游。 “这里是中城有名的“有才”广场,大家看到这个纯金的雕像,就是孙富贵的爷爷,孙有才,为了纪念他开创中城,由各家商会联合出资建立的。其中我们东乡商会出资最大……。” 孙富贵穿过金像前停了一下,这是孙有才中年时期的雕像,身材伟岸,目光坚定。孙富贵只是雕像前拍了下胸口就又跟了上去。 穿过广场,就是一个宽阔的整齐的街道,街道后面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一座被白玉兰栏杆围起来的小山。 山不高,但植被茂密,隐隐能听见有流水声从山里传来,一条白玉台阶蜿蜒而下,台阶尽头就是街道,街道上两个人正在和四个衣冠楚楚的伙计对峙着。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锦衣玉带,金冠抒发,面白如玉,身高七尺,文质彬彬的样子。另一个人身后停了一辆破旧的兽车,兽车上满满的货物。这人一身平民百姓打扮小女孩,个子不高,一个斜挎包背在身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身前的一个伙计,说道: “直接打上去完了,一会儿公子都等着急了。” 那伙计也不急躁,轻轻拨开指着自己头的古怪的物品对那青年公子说道: “这位公子,今日春花雪月恕不接待外人,还请公子改日再来。” “也好,吾吾姑娘莫急,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一会儿自然会有人带我们进去。” “等什么等,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山你们四个能看的过来。” 说完,吾吾就要翻栏杆。 “吾吾。” 吕韩此时叫住了她。吾吾一回头,看见吕韩,一声公子过后就跑了过去。 吕韩就是一愣,“吾吾,你的衣服呢?” 吾吾来时穿的可是他的紫金云秀长衫,女扮男装打扮得是和他一样的富家公子模样,现在则是一身平民小女孩的装扮。 “公子你不知道,这中城的东西,越往里走越贵,我那点钱都不够用了。然后就把你的衣服给卖了。” 说完吾吾顽皮的一笑。吕韩一阵心疼,但看吾吾身后的兽车和里面的满满的东西,应该也卖了不少钱。于是问道: “那你卖了多少钱?” 吾吾低着头伸了三根手指出来。 “三百两?”吕韩心想,虽然是低了些,但也勉强。 “三两。” 吕韩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回去真的得给吾吾好好上上课了。 “那你这一车的东西哪来的?” 吾吾抬手一指身边头戴金冠的青年说道: “我管他借了两千九百两,现在还剩下五十两,公子咱们有钱了。” 吕韩心中一惊,这个数目是巧合吗? 此时那头戴金冠的青年却和墨凌在一旁说着话。 “你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找你有多困难吗?”墨凌有些气恼。 那金冠青年轻笑着说道: “小姐,我不是说了要先走一步等你吗。小姐此行有惊无险,有我无我并不重要,但这吾吾姑娘,我若不去,确是有些麻烦。” 说完转身来到吕韩身边,冲着吕韩一伸手,做了一个拿钱来的手势。 吕韩手一挥两千九百两的银子出现在手里,但随即被那金冠青年收入自己的储物镯中了。 御物宗是不归城中修仙第一大宗门,但不是唯一的。 金冠青年一抱拳:“在下天机门掌门良可见过各位。” “大家别听他胡说,他们天机门算上他一共才两个人。他其实是我们蛮族大祭司良可。”墨凌说道。 良可一笑,道:“在下也兼着大祭司之职。只是此事诸位不要外传为好。” 众人震惊,蛮族大祭司竟然不是蛮人。这谁能想的到。 忽然之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白玉台阶上缓缓走下两排清丽脱俗的年轻女子,手捧花篮向空中挥洒着五彩花瓣。一群小鸟呼的从一棵树后飞起,接着,懂辛文浓妆艳抹,身着五彩羽服缓缓走下台阶。对着街道上的众人,拿出一篇欢迎词,结结巴巴地念了起来。 “啊!是谁,谁送你们来到我的身边,是哪明媚的阳光啊,阳光,是哪明媚的阳光……” 哪有什么阳光,天都黑了。众人此时心里同时泛起了一个大大的囧字。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这么大的有才广场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懂家封路了。 懂辛文念了一半,稿子一丢。 “不念了不念了,丢死人了。你们都出来吧。” 从草丛后面钻出十个少年,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年纪,小的也比懂辛文大几岁。一个个身材高大龙精虎猛。 “好像效果是不如预期哈!” “你要是能读的在声情并茂一些就好了。” “背了一天都不能脱稿,真是没用。” “我觉得要是把后面的杂耍艺人表演放到前面来会更好。” “那烟火还放不放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撒花了,都退下吧。” “在下懂辛英,见过各位。” “诸位别见怪啊,这跟我妹妹没什么关系都是我们哥几个的主意。” “我觉得还是那个欢迎词写得有问题。” “你觉得不好你来写啊。” 这十位少年吕韩都认识,正是懂辛文的十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十人为了懂家的生意平时都分散在各大主城之中。能同时聚集一地实属不易。 众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往山上走去。 “你们不知道,这次聚会我妹妹可上心了,连夜飞鸽传书让我们到这里来集合。” “听大哥说辛文昨天连夜就到了这里。找人进行修缮清洁。” “辛文身上的五彩羽服是我和她就挑了小半天呢?” “我说怎么上午没看见人呢?原来是和你挑衣服去了,怪不得她背不下来。 “还是你那词写的水。” “不是我写的水,是她看见吕韩就紧张。” 吕韩心想,你们是没看见她和我单独相处时的样子。 “辛文这丫头,真是不容易,这都一天了忙前忙后的,我都没看她吃过一口饭。” “她早就不用吃饭了,你不知道?” “辛文,必然是懂家最有出息的人。”懂辛英如此说道。 众人沿着白玉台阶一路向上,台阶两边彩灯高挂,不多时就来到了处半山腰的平台。一股泉水从山顶流下,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瀑布,最后消失在平台之下。 说是平台其实是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全部由透明晶石铺就而成,吕韩一看,晶石下面居然是空的,透过晶石可以看到下面已经形成了一个小的湖泊,有鱼儿在里面游着。湖泊周围花草茂盛,几只小兽追逐嬉戏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脚下。湖泊没有出口,看来泉水最后还是流回地下。 广场周围环绕着连在一起的几家商铺,正中间就是春花雪月。吕韩一看,好熟悉呀,这不是墨凌所说的那个排布吗?吕韩又不自觉的看了那个大祭司一眼。 “哎,我家的“孙家大院”原来在这里,我说白天怎么没看见呢?” 不光是孙家的“孙家大院”。吕韩还看到了自己家的“千矿晶研” 这是吕家一个专门展览,出售稀有矿石,宝石,和未知物品的门店。吕家以矿起家,在多年的开采中,偶尔也会发现一些无人可以辨识或奇特的宝石,矿石和一些其他的东西,于是就都放到了这个“千矿晶岩”的店铺中供人参观和研究和售卖。 至于其他众多的矿石,多以批发给修仙宗门,珠宝商,建筑等能大批量用到的产业,这种零售的店面,全不归城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里还有吴家的“百戏”,白家的“鸣泉良饮”,黄家的“梵花丝锦阁”这里每一家的店面都不算太大,但是给人一种高雅精致的感觉。 春花雪月门前,一堆杂耍艺人卖力的演出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墨凌的眼帘。又是郭,于二人。这回郭,于二人也不打算跑了,一天碰见三回这也是命。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大祭司良可略略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说道: “既然知道了名字就好办。” 于是就放了郭,于二人离开。 郭:“怎么样,我说不来,你非得来,干了吧!” 于:“这年头堂会也不好干了,我还是转行养点小动物吧!” 看着郭,于,两人离开。墨凌还是有些担心。 良可一拍墨凌肩膀道:“莫要担心,万兽笛我没办法推算位置,但找个人还难不倒我。” 众人进入春花雪月,眼前一亮,一个下沉的大厅,灰色磨石铺地,淡黄晶块在墙,一整块的拱形透明琉璃穹顶,使得整个大厅可以沐浴在星光之下。周围的大块的天心一点仿佛是不要钱似的点缀在周围。 吕韩真怀疑这天心一点到底是不是稀有矿石。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见它。 一排排年轻的白衣女子站立两旁,略施脂粉,但也掩盖不住他们清丽脱俗的气质。这些女子与怡红院的相比,相貌上伯仲之间,多了些高贵少了份妩媚。 走过一条宽大的楼梯后上得二楼,二楼一间巨大的包房之内,又见星光,这不是琉璃穹顶,而是真的露天的庭院,绿树之上悬挂天心一点,流水之中五色荧光闪烁,精致幻彩异常。这里已经是中城的至高点,站在这个庭院里可以俯看半个中城。 “这间“悠玄之间”是这里最好的包间了。” “这里可以春赏百花,夏听虫鸣,秋观落叶,冬看飘雪。一年四季都有景致可赏。” “这要是下雨可怎么办?”孙富贵问道。 “下雨,这间就不开了。还有其他好多有房顶的包间呢。” 此时的她已经换回了鹅黄宫衣,擦掉了脸上的厚厚的脂粉,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懂辛文。 众人落座,懂辛文拍了两下手掌,几名白衣女子奉茶,随后又有几名白衣女子手捧乐器,演奏了起来。 “我们春花雪月素以歌舞声乐而闻名,各位今天可要好好的欣赏哦。” 吕韩心中郁闷,找你们来是有机密的事情要说的,这又是歌舞,又是演奏,还是一个露天的房间里,这怎么说?见大家听得入迷也不好扫大家的雅兴。反正时间还有的是,等等再说吧 一曲终了,众人致谢。 “素闻春花雪月,曲艺无双,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说话的是良可,虽然他是大祭司但墨凌在此他也只能以随从的身份站在身后。吾吾和晴天自不必说,也是站在身后。懂辛文的十个哥哥非常实相的早就退出去了。现在坐在桌前的只有他们八人。 “良可大祭司,你是第一次来吧。”懂辛文问道。 “不错,在下一直在无望城中,这不归城中的繁华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此时,两个艺女上台,素手轻弹,声音婉转悦耳,听得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吕韩终于按捺不住,接入了正题。 “今天邀请大家齐聚春花雪月,一是有几件事找大家商量,这几件事十分的机密,不太方便在北城说明。二是展示一下我新得的异物给大家品鉴。” 吕韩一抬手,一本厚重的黑皮书浮现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同时,数十张书页从书中飘起。众人惊叹。墨凌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眼前薄薄的书页: “就是这些书页斩断了我的滨铁画戟?” 书页在众人面前缓缓旋转。“不错,正是如此。这第三件事吗,就是除奸。” 吕韩话音未落,空中书页齐齐的向屋内一人斩去。 第34章 开宗门,少年公子立门派 十五年前。北城苏府。 小雨淅沥的下了一天,圣手神医苏燕站在屋内,看着外面阴云密布心情格外沉重。 昨天,刚参加完北城吕府,四公子吕韩的满月酒宴。酒席宴前名流巨贾齐聚吕府盛世空前。但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差距。同样都在北城,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他在北城买下这个宅邸已经一年多了,本以为凭自己的家底儿在北城能挤进前十之列,谁知真来了北城他才发现他们苏家勉强可以排进中下之列。 苏家的面子是有,酒宴之上吕子木给足了他面子。但财力,势力,都和宴席上那些豪门相距甚远。怎么办呢? 联姻最快,吕家四位公子都是首选,刘家也可。但是自己得有个孙女才行。自己那儿子可能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只有一妻,连个小妾都没有,就算生出来也未必是个女孩。 要不,在北城制造一场瘟疫,然后再卖独门解药获取暴利?这对苏燕来说易如反掌,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伤天和呀。要是生个孙子遭了天谴怎么办。他可医不好先天之症。 苏燕正在暗自神伤,此时下人来报,有求医者上门。苏燕一阵无奈,虽然搬进北城给那些富商巨贾治病要价可以翻出几倍,但毕竟这些人不是天天有病,有时五六天都接不到一个求诊的。虽然他们苏家在其他几个城中都开有医馆而且要价不菲,但那几十间医馆和那懂家,吕家,动辄百万人势力真是没法比呀。 苏家厅上,一妇人横卧当中。据送过来的人讲这人是北城白府的一个奶妈,今天给少爷喂奶时突然昏倒就被送到苏燕这里了。 只见她面色发青,嘴唇青紫,明显是中毒之症,好似毒虫咬伤。好在中毒不深苏燕喂了一颗解毒丸收了费用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白府吗?呵呵,好像也是昨天办的满月喜宴,只可惜和吕府的喜宴相撞,去的宾客可能少之又少吧。 次日,阴雨还在继续,好似比昨天更大了些。 “老爷有求医者上门。” “哦,连着两天,这个不多见了。” 苏燕今天心情不错,毕竟有生意上门。上得厅来今日竟然有三人都是中毒之症,都是白府的丫鬟。中毒之处都是双手,而且没有咬伤的痕迹。 莫非有人在白府下毒?好在症状同样不重,一人喂了颗解毒丸后苏燕亲自去了趟白府。 阴雨还在继续,此时白府上下心情比这天还阴。又一人中毒倒地,是昨天的奶妈。好在苏燕即使赶到三颗解毒丸入口才救了那个奶妈一命。 苏燕在整个白府内外仔细的寻找着毒虫或是有人下毒的痕迹,白老爷打着伞,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没有,一切正常。那这毒是从何而来?苏燕不解。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紧接着桄榔一声,脸盆落地的声音传来。苏燕和白老爷急忙前去一看,一个小丫鬟坐在地上双手红肿,床上一个月许小男孩光着身子哭闹不停。 白老爷急忙上前要抱起小男孩却被苏燕阻止了。 喂了小丫鬟一颗解毒丸之后打发她下去。苏燕缓步来到床前。 先是奶妈,后是丫鬟双手,难道…… “白兄请下人牵条狗来。” 白老爷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下去。苏燕着这个刚满一月的白胖的小男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一条狗被带了进来。苏燕撕下一块幔帐,在那婴孩的身上擦了一下,又在狗嘴上擦了一下,这条狗当时就四肢抽搐口吐起了白沫。 “苏神医,莫非有人在我孩儿身体上涂毒?”白老爷有些惊怒。 “涂毒?你太小看他了。”苏燕说着把整个幔帐扯下,包在婴孩的身上把他抱了起来,只见那婴孩身下绸缎的被褥已经被腐蚀掉了一片。 “你太小看你的孩儿了” # 三日之后,白府大厅。 “白兄,尊夫人和白兄的身体无碍,令郎他身体也十分的健康,只是令郎这体内之毒是先天所带,苏某无法根除啊。” 白老爷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起身说道: “不捞苏神医费心了,此逆子定是妖魔所化,我现在一剑就劈了他。” 说完起身便走苏燕急忙拦住。 “白兄且慢,既然白兄有此意,我也不好阻拦,不如这样吧……” # 两天后,白府大办丧事,新生一月的白府公子夭折,同日北城苏家多了一个,一个月大的家丁。 “可怜的孩子,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起就夭折了。” 苏燕看着眼前这个婴儿微笑地说道: “既然你我是雨天相遇,你就叫雨天吧。” # 十年之后,一间石室之内,一身灰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坐在一张石床上望着高高的窗口发愣,石床上的被褥也是银灰色的,这个房间里除了地面,其他都被银灰色的锦缎覆盖着。 “雨天!” 一声呼唤从外面传来。 “来了。” 要开始了吗?也好,只要为了苏家。雨天微笑着走出了他的房间。 另一间石室内,雨天脱了上衣,趴在一个平台上,苏燕全副武装的站在他身边问道: “雨天,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后悔还算不迟。 “苏神医,我已经想好了。” 苏燕叹了口气说道:“雨天,尽情的感受你人生中最后的痛苦吧!” “啊—————————————!” 男孩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 # 白老爷把小雨天过继给了苏家,写了文书之后就着手准备自己儿子的后事。这种生了个妖孽的事白家是不会往外传的。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苏家多了一个小雨天。 开始、苏燕也碰到了百老爷一样的难题。如何喂奶?总不能请个奶妈喂一次救一回吧。最后是请个奶妈把奶挤到碗里,苏燕亲自一勺一勺的喂,不是他不想让家丁喂,只是那解毒丸也不便宜,家丁不小心碰到小雨天的皮肤,那还得他救。 吃解决了,穿呢?雨天的襁褓一天就会被腐蚀出个大洞,这还不算尿布。不出一个月,苏家库房里的布料就不多了。于是苏燕就大肆的购买厚实的布料。那些雨天用过的布料会集中焚烧后深埋。 给雨天洗澡也是个麻烦事,没办法,只能先将雨天放入盆里,一桶温水浇下,草草了事。 苏府大肆购买布料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于是就有很多北城的布商,绸缎庄的老板亲自上门送礼,名贵的布料一时间堆满了苏家库房。其中有一款布料让苏燕眼前一亮。“灰蚕银丝锦”只有这种布料是雨天无法腐蚀的。 北城黄府大厅。 “要买断我的灰蚕银丝锦?呵呵,苏神医说笑了。我这灰蚕可是蛮荒异种。”黄老爷微笑的说道。 既然找到一劳永逸解决雨天穿的方法,那苏燕就得亲自走一趟。哪知被一口回绝了。看这意思,还是我只卖你我想卖的数量和价格。 “啊,这是要宰我苏燕一刀啊,而且还是要一刀接一刀的一直宰下去。”苏燕一声冷笑出了黄府。 北城黄府也是个巨贾富商,隶属于东乡商会旗下,黄家的“梵花丝锦阁”也是不归城中数一数二的绸缎庄。主要经营丝绸纺织和成衣制作。虽不如懂,吕,刘,孙,几家,也算是北城有名的大户。 当年吕家数千矿工以伐树之名去蛮荒古地采药,将药材夹带在树木之中混入城里。这个黄老爷当年就在吕家带回来的一颗树上发现了一窝灰蚕。 经过几年的培育已经小有规模,只是织出来的锦缎质地坚韧剪裁不易,色泽银中透灰并不讨喜,售卖之后发现并不理想,于是就放在店铺的角落里落灰。 适逢听闻苏府购买大批的布料,于是黄老爷就把那些陈年的,卖的不好的布料打包给苏燕送去了。谁知苏燕竟然亲自上门求购,要买断灰蚕,笑话,这么好的商机那能错过? 但谁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苏燕离去第二日,整个黄府上下哀嚎一片,所有人一夜之间皮肤红肿瘙痒难忍。第三日,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黄老爷登门求医,苏燕就一句话。 “请回去静养,此症与性命无碍。” 黄老爷这才领悟了当日苏燕那一个冷笑的意味。 “北城又不止你一家医馆。”黄老爷高声咒骂。 “黄老爷,此症我治不了,黄老爷还是去求求圣手神医苏燕吧!” “王大夫,是不是苏燕放下话了,不让你们给我医治?” 这是黄老爷今天起请的第三个大夫了。 王大夫道:“非也,黄老爷,你可知圣手神医,这圣手二字可并非单指医术。” 一时间北城轰动了。 “听说了吗?黄家得罪了圣手神医苏燕了。整个全府上下全都重病不起!那哀嚎声老远就能听见。”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他们身上已经开始溃烂,而且还听说整个不归城都无人能治!你说他们是怎么得罪苏家的。”一时间北城谣言四起。 “黄老爷,凡间事,凡间了,你还是回去求求苏神医吧。” 依山也把他往苏燕那边推。十五年前,依山正考虑怎么解决两派对立的问题,哪有时间管黄老爷的事。在他看来,只要答应苏燕的要求,再赔礼道歉就可解决。 黄老爷两样都做到了,换来的是一句“滚。” 最后还是黄老爷求到了吕子木和东乡商会的刘会长,两人一起说情,苏燕这才给治。 “诊金五千万两。” 这一下,黄家的流动资金一下子就见底了,足用了十年才缓过来。这还没完,苏燕最后的意思是,灰蚕你养着,锦缎你织着,一年二十匹布,灰蚕少一只,布匹少一寸,后果自负。 经此一役,苏家彻底在北城扬名立威,站稳了脚跟。终成六大世家之一。 # 雨天三岁了,苏燕头痛不已,这个月苏府已经有四个丫鬟中毒了。不是他们不小心,是雨天已经可以到处跑了。 苏府大兴土木,拆了苏府正中间的厅堂,建起了地上一层,地下一层全部由墨晶石建成的房子,周围还建起了一圈围墙。 几年间苏燕教会雨天读书,写字,医术,和救人要多收钱的道理,雨天的身份是家丁,但其他方面和苏府的少爷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不能出这道围墙。 苏燕在这期间,一直对雨天进行着各种实验,妄图找到剧毒的来源或破解的方法。但始终没有什么巨大的突破。倒是发现雨天从八岁开始每个月就会有几天浑身巨痛,苏燕检查之后并无异状,根本找不出为何会痛,也就无法治疗。 雨天也很明白自己和别人的差别,他不怪那些绕着他走的家丁,他只怪他自己是个怪物。 直到有一天苏燕跟他说,要带他出去。出去?围墙外面吗?自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墙外面的世界,他已经记不清了。 今天发生了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穿华丽的盛装,第一次走出了苏府的大门,第一次看见那么多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第一次看见了她,那个和他一起走出苏府大门的小女孩。苏明儿。 御物宗三场考试,第一场,苏明儿就出局了。第二场雨天顺利通过,但他也倒在了运气上。抽签不中。既然无法进入御物宗,那就自己教吧。苏燕以三十六根太岁飞针为基础,开始教雨天飞卡牌。但在这之前…… “雨天,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后悔还算不迟。” “苏神医,我已经想好了。” 苏燕叹了口气说道:“雨天,尽情的感受你人生中最后的疼痛吧!” “啊—————————————!” 从昏迷中醒来的雨天看见的是一张苍老的脸。 “成功了吗?” “你自己试一下。”说着苏燕递了一根针过去, 雨天接过,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了一下,毫无感觉。 “我已经成功地切断了你的痛觉神经,从此之后。你再也无法感觉到疼痛。” “多谢神医成全。” “别谢我,这不一定是好事。疼痛可以保护一个人,当你感到疼痛的时候,就是危险的时候,你可以根据疼痛而躲避危险,但你如果不知道疼痛的话,就无法躲避身体感觉到的危险,比如现在就有一根针扎你的腿上,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雨天低头一看,果然有一根针扎的了自己腿上。 “本来还打算等几年,但是你的血,让我等不了了。”苏燕轻叹着。 # “昨天好可惜啊!差一点就可以进入御物宗学习了呢。” 正在晒太阳的雨天看见了墙头上露出了的一个小脑袋。 “哦,原来里面是这样子的,我都不知道这里面还住着人呢?” 缠着银丝锦的雨天“嗯”了一声 “我叫苏明儿,我也住在这里。” “我叫雨天。” “雨天?好奇怪的名字,是你喜欢下雨天吗?” “我,不喜欢下雨天,下雨天我只能呆在屋子里,我喜欢晴天,晴天就能像现在一样晒太阳,看天上的飞鸟。” “既然不喜欢雨天,那你就别叫雨天了,你就叫晴天吧!” “我吗?晴天,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呢。” “我要下来咯。” 说着苏明儿爬上墙头,一下就蹦到了院子里。院子里铺的是光滑的墨晶石。苏明儿直接滑倒坐在了地上。立刻眼泪围着眼圈打转。晴天下意识地上前,伸手就想擦拭苏明儿的眼泪。 “住手!” 一声爆喝,苏燕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晴天的手腕,这是晴天第一次听见苏神医这么大声说话,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意识到,苏燕中毒了。 # 几年后 “恭喜你出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苏明儿微笑的说道。 晴天用戴着灰蚕银丝锦编织的白手套的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副灰蚕银丝锦编织的白色手套 “明儿求了我好久我才同意让你当门房管事,这回外面的风景你可以看个够了。记住晴天,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可以把手套摘下。” “晴天记下了。” 晴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色的房子,随后毅然决然的朝着苏府大门走去。 “嗯,抱歉,问一下,大门怎么走?” 第35章人物篇,吾吾和良可的中城之旅。百万身家 吕韩空中书页齐齐的向屋内一人斩去。 众人大惊,谁也没有想到吕韩会突然发难。那书页去的快停的也快。十几张书页锋利的边角紧贴那人的身上,把那人牢牢的困在椅子上。 “吕韩你疯了吗?”刘染站了起来,冲着吕韩喊道。 “是啊,有什么事儿,非得要动手。”孙富贵十分的不解。 “吕韩这个事儿你听我说。”杨影刚要站起,就被吕韩喝住。 “杨影你闭嘴,你的事儿咱们一会儿再说。”吕韩打断了杨影的话。 “吕师弟,把我困在这里,真的好吗?” 被书页围在中间的那人终于开口。 吕韩一张书页拿在手中,轻轻摇晃,道:“其实师弟也不想,只不过是有一些事情想问,又怕你途中逃跑。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大师姐不要怪罪才好。” 石柳微微一笑。 “吕韩,你这是干什么,要问大师姐什么就直接问啊。”吕韩右侧的懂辛文起身就往石柳的位置走去。 刷,一面纸墙挡在了她的面前,懂辛文无奈,只得回去坐好。 “师姐,你虽然与我们同在御物宗学习仙术,但你是千里师叔的徒弟比我们早到了一年,不错吧?” “不错。” “那你在千里师叔那里又修习了几年? “两年。” “那就奇怪了,你足足比我们修仙多了三年的时间,居然还在气物之境徘徊,轮修仙资质,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为何你故意不提升修为? “我靠,他看出来了。”这回说话的是孙富贵。 刘染立即捅了孙富贵一下。他也自知不妙,说完这话他一捂嘴,身子往下滑了一下。 孙富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吕韩没明白,他也没有细想,而是一直盯着大师姐石柳。 石柳不紧不慢的道:“吕师弟,我修炼不够勤奋当然无法提升修为和境界。” 吕韩接着问道:“大师姐,千里师叔十五年前就去了蛮荒古地至今未回,他是在哪收你为徒的,蛮荒古地之中?” 石柳依然面不改色。“不错,就是在蛮荒古地之中,几年前他派人送我回来的,怎么样?” 吕韩还真没想到她愣是死不认账。自己还真一点证据也没有。 “我倒是觉得你是依橙师叔派到我们身边的卧底。” 刘染一拍吕韩问道: “依橙师叔是谁?” “这个稍后再解释。” 现场气氛凝重,大家都想听听石柳是怎么说? “吕师弟,我是站在你这边。”石柳叹了一口气。 “我也相信石柳师姐不是坏人。”懂辛文身边坐的苏明儿说道。 “这个好办,大祭司你来推算一下。”苏明儿边上的墨凌说道。 良可微微一笑,道: “墨凌小姐,这里不用我出手,我如果出手,恐怕会有人说我和她是一伙的。这里自然会有别人为其证明。”良可说完朝吕韩那边看了一眼。 突然一个人直接跳起站到了桌上,双手一张,挡在了石柳的身前说道: “不装了,不装了,你这个卧底当的太差劲了。”说话的赫然正是吾吾。 “哎,我当初就说我不行。”石柳突然如释重负。 吾吾小腰一掐站在桌子中间.“公子,我能证明她是我们这边的。” 吕韩一脸茫然。众人面面相觑,唯有良可微笑不语。 “她是我们羽派进御物宗传递情报的卧底。吕家收到的好多情报都是她传出来的,虽然都是没什么用的情报。”吾吾最后小声嘟囔了一句。 吕韩缓缓收回了书页,吾吾的话吕韩还是相信的。 石柳起身走到吕韩面前,单膝跪的,道: “羽字16号参见少主。” 吾吾一看,也跳下桌子单膝跪地说道: “羽字55号参见少主。” “原来石柳师姐是吕韩的人啊!”孙富贵惊叹道 “是吕家的人,不是吕韩的人。小心懂辛文打你。”刘染拍了一下孙富贵的肚子。 吕韩也没想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石柳是16号。吾吾是55号。他们都是有编号的!那石头是多少号?10号吗? 本来想揭穿一个卧底,结果把自己家派进去的卧底给揭穿了出来。场面十分尴尬。 “嗯,你是怎么去当的卧底,你说的详细一些。”吕韩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 苏明儿他们几个都已经偷偷的乐出声了。 “回少主,当年首领他选中我假冒千里的徒弟混进御物宗,一是要保护被囚的依山,二是要打探御物宗的情报。只可惜,我虽然有御物宗的令牌,但这有用的情报却没有多少。 “被囚的依山?依橙?吕韩这是怎么回事?”杨影问道。 众人也是不明所以。 “这个等等再说。” 石柳就把当年进入御物宗的经过说了一遍。 # 五年前。 “依山兄,你看我把谁找到了。” 御物宗的堂上,吕子木带着一个小女孩来找依山。 “吕兄,这位是……” “依山兄,这是你家千里的徒弟,几年前你让我找的,怎么,别跟我说你忘了?我找她可费了好大的劲。” “吕兄说笑了,千里的徒弟即是我的徒弟,千里不在,老夫定会代为照顾。” “那就行,你托付我的事情我也做到了,也算是还了你当年在南城时的恩情。石柳,快点给师伯磕头。” 女孩跪地磕头口称: “弟子石柳给师伯磕头。” 于是石柳就被吕子木硬塞进御物宗了。 # “从那日起我就持令牌住进御物宗,但几年下来发现这御物宗就是一个空壳子,里面高手寥寥几人而已。里面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 “哦,御物宗是个空壳子的情报,原来是你放出来了。” “既便是个空壳子,但有依山坐镇也不能小觑,” “你们早就知道了?”吕韩问道。 “是的,我们大家早就知道了!你不知道吗?”懂辛文疑惑的看向吕韩。 “这个……我也早就知道了。”吕韩干笑。其实吕韩是昨天刚知道的。 石柳说完,也不回座位和吾吾一起站立在吕韩背后。既然身份已经曝光是吕家的下属,那大家也都不谦让了此时桌上,还有七人。 不归城六大世家和一个未来的蛮族之主。 “其实我还有件事和大家说,这件事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吕韩为了缓解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接着往下说。 吕韩一抬手一个木桶被吕韩从储物镯中拿出来放在桌面,吕韩起身正要开盖,却被杨影和懂辛文阻止了。 “别开了,在桶里的就是我们每天中午喝的那碗仙汤。”杨影急忙阻止吕韩。 懂辛文站了起来很是忌惮的说道:“你,你别打开,至少别在这里打开。”这么一大桶要是打开了,这房间里就呆不了人了。 吕韩把木桶转了半圈,手指的桶上的一个标志说道: “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们家的家徽会在御物宗的桶上。杨影” 杨影看着桶上上家徽,根本没有解释:“没什么好解释了,我们杨家出产的东西绝对不会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没问你这个,你们杨家是不是和御物宗同流合污了。” “大家等一下,我越听越不懂了,咱们不都是御物宗的人吗?大家怎么好像都很针对御物宗啊,把御物宗说的像坏人一样。”苏明儿越听越糊涂。 “明儿师妹,御物宗确实就是坏人,我们在这里的人都是御物宗的质子,他们掌握了我们,就是掌握了整个不归城的命脉。”懂辛文给身边的苏明儿解释道。 “不怪明儿师妹不知道,他是被那个笨蛋爷爷自投罗网一样的强塞进来的”吕韩道。 “咱们也没好到哪去,咱们不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了吗?”杨影插了一句。 苏明儿满脸惊讶“啊,那夫子也是坏人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先来研究一下杨影的问题,六大世家之一的杨家投靠御物宗的问题。”吕韩道。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有时间研究我们杨家投靠御物宗的问题,还不如研究一下怎么解毒的问题?” 吕韩大惊,看着其他众人,问道:“你们知道这仙汤有毒?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吕韩心中暗想,这可是我从真正的依山那里得到的消息,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就不用解释了吧,我家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清楚。”杨影说道。 北城杨家,是不归城中历史最悠久的世家,没有之一。 现今的六大世家,苏家,孙家彻底的白手起家的典范,懂家,吕家,彻底的外来户。刘家也不过近百年的传承而已。 据传闻,杨家千年前,建城之初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近千年来一直执掌着不归城牛耳,掌握着不归城命脉,直到破城一役。 破城之后四大主城受损严重,但杨家的基业却损失的很小,因为杨家是种田的。蔬菜瓜果也有,只要是和植物沾边的东西都有他们杨家的影子。杨家基业都在城外。算是躲过一劫。 但好景不长,破城之后天灾人祸不断,百姓吃饭都有困难,于是杨家就成了饥民第一个抢劫的对象。杨家手下也有人,但是面对数百万的饥民他家的那点人手真是不够看。于是杨家果断放弃绝大部分基业,集中人手保护那一片地,这才保得杨家根基不失。 后来饥民退去,杨家这才一点一点重整旗鼓,重回六大世家。 吕韩望者孙富贵,孙富贵说道:“我第一次喝完仙汤,回家后再吃妖丹后就起了冲突了。然后我就觉得仙汤不对劲,再然后……” “等等,你刚才说,妖丹?”吕韩瞪着眼睛看着孙富贵。 “没有,你听错了”孙富贵赶紧否认。 苏明儿在一旁解释道:“后来孙师兄就来了我们苏家了,我喝完那仙汤倒是没什么,但是孙师兄一来,我爷爷就发现不对劲了,于是也给我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仙汤有毒不过没事的吕师兄,爷爷说这毒性要好久才发作呢,你不用担心。” 吕韩看向懂辛文,懂辛文有些扭捏的说:“我其实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明儿师妹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懂辛文脸红红的“是你爷爷不让说的,说是怕你得知自己中毒之后影响修炼。” 吕韩又看向刘染, “我在御物宗里有卧底。” 刘染说的那叫一个直接了当。有卧底这种事儿不是应该保密吗?看来这个卧底至少也得是个御物之境的高层,这个刘家到底什么时候按进去的?又或者说怎么收买的? 石柳说道:“我就住在御物宗里,好多桶这样的仙汤就放在外面,而且也没人偷喝,我就觉得其中必有古怪。” 墨凌说道。“我是喝完仙汤不久后,被大祭司算出了仙汤有毒。” “说来惭愧若是早几日算出,在下定然会阻止”良可手持折扇不住的摇头。 “那你能算出解药在什么方位吗?”吕韩心知问了也是白问,要是能算出来的话早就把毒解了。 良可双手一摊“在下也只能算出的解药的大致方向,在不归城的南,北,两方,都有。” 吕韩心下一喜急忙问道:“是在不归城的南城和北城吗? “非也,是在蛮荒古地之中和万里雾海之外。” 一屋子的人心一下子就坠入谷底。蛮荒古地勉强还可以去,但万里雾海,怎么出去? “明儿,你爷爷怎么说?”苏燕毕竟还有神医之名,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爷爷还在抓紧研制解药的过程中,但是还缺一些药材。” 吕韩抬头看了杨影一眼。杨影,摇摇头表示无奈,杨家是培育植物的,不是创造植物的。 “是什么药材,你先跟我说一下,看看我有没有。” 吕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百草药园。 “嗯,我也不记得那么多,我回去给你几张单子吧!” 几张单子?吕韩心又凉了,看来缺的药材还不少! “既然解药在南,北方向,而且还有药草缺失,那么蛮荒古地未来几年,咱们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了,所以大家现在就着手准备。”杨影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别转移话题,桶上的标志家徽到底怎么回事?”吕韩问 “那能有什么办法,御物宗说了,你给我们繁殖这种草药,那我们杨家还能说不字吗?你以为我们杨家乐意呀?为了种这种药草,我们杨家大部分的息壤之地都给占用了。” “息壤之地?真的有这种东西?息壤是传说里才有的东西吧。”懂辛文问道。 “有的,这块地是我们杨家的根本所在。”杨影说道。 “还有,我家的那片叫息壤之地,不是息壤不要搞混了。” 吕韩也分不清息壤之地和息壤有什么区别,以前只知道杨家擅长种植,谁知道是因为息壤之地的原因。 吕韩的打脸行动在继续,先是说石柳是卧底,结果是自己家的卧底,后说杨家投靠御物宗,结果人家是被迫的。接下来说点什么挽回颜面呢? “各位你们知道吗,咱们所认识的夫子依山是假的,是依橙假扮的,真的夫子被关在御物宗里面。……” 吕韩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大家震惊不已,但吕韩说了一半发现大家的神情淡然,没有想象的那么惊讶。 “你继续说。”墨凌靠在椅子上听着的倒是很认真。 “你们不觉得惊讶吗?”吕韩一脸的狐疑。 “其实刚才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我们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杨影依然抱着个肩膀坐在椅子上。 吕韩一回想,确实是揭发石柳时她说过一嘴。于是吕韩就把自己发现御物宗地下囚室和真夫子依山的事和依山对依橙开办学堂的猜测和大家讲了一遍。 大家听完之后只是对依橙聚集他们的目的和阴谋进行了一番讨论,也仅仅是苏明儿说了一句 “那人被关在地下那么久,真可怜。” 难道只是可怜吗?他们就不关心,不愤怒吗。看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讨论,吕韩突然明白了,不是大家不关心被囚的依山,因为被囚的依山只是吕韩的,不是大家的。 三岁救吕韩的性命,四岁为吕韩大闹南城,爷爷的至交好友,幼年时见过多次的依山对吕韩来说是恩人,是长辈。 但其他人从始至终认识的依山就是依橙。那个真正的依山在他们看来完全是个陌生人,他们会觉得依橙有阴谋,对依橙失望,但面对真正没见过的依山有的也只剩下可怜而已。 正如依山所说,他的时代结束了,那么就由我来结束依橙的时代吧。 讨论还在继续,目前最有可能的人选是刘染。当然这都是他自己争取的,好像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我手上有御物宗没有的资源,大批的资源。” 这是刘染说的,具体是什么刘染没说。总不能是钱吧! 最后吕韩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八本书出现在桌上,吕韩回身给了石柳一本对大家说道。 “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提升大家的实力,相信大家虽然没有到御物之境,但也应该相距不远,这里有七本《御物之境》功法秘籍是我昨天连夜抄写的。这里对御物之境讲解甚细,这里还有夫子依山的现场讲解,相信对大家会有帮助。” 说完吕韩把手机掏了出来,放在桌上,点开了播放器。 “吕韩啊,这个是何物,为何会有老夫画像。”夫子出现在屏幕中。 “夫子,这个就是一件,一件,法器,你对着它讲习即可。”吕韩的声音传了出来。 “吕韩你的镜子竟然还有这种能力呢,真是没想到。”懂辛文探着头说道。 “哦,此物甚至神奇。” “哎,夫子你别乱按。”镜头一阵抖动,吕韩出现在手机屏幕里面。镜头随后回归平稳、好似放在了桌子。 “对此物说话,老夫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吕韩,你到老夫对面坐下。” “是的夫子,夏城你也来。” “是,少主!” 夏城抱着不归剑走了过去。 “老夫依山今日所讲之话句句属实,七位,可知你们和吕韩都身中破轮草之毒……” 吕韩伸手一划,说道:“这段我说过了跳过。” “吕韩你这镜子卖不卖。”刘染问道。吕韩都没搭理他。 “方才是御物之境中期要避过的一些……” “怎么到中期了?”苏明儿问道。 吕韩又是一阵滑动,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开头,只能无奈重新播放。毕竟着三天的时间都在一段视频里这进度条微小的变化,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吕韩啊,这个是何物,为何会有老夫画像………” 一个时辰之后,月已中天。 “韩儿,御物之境,初期已经讲解完成,待他们学完融会贯通之后,再来讲解中期,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夫子,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把后面的都讲了,以免留下遗憾。” 啪,吕韩按了暂停键。今天先看到这把,以后找时间继续。这几本是《敛气心法》是御气宗的入门法诀,很是初级,大家务必在进入御物之境前学会。 懂辛文:“果然我们自己修炼是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啊。” 杨影:“这正是我们现在缺少的东西。” 墨凌:“只可惜对我的帮助不是很大。” 苏明儿嘻笑着说道:“墨凌姐果然还是不适夫子说教般的教学。” 孙富贵看向刘染:“你说用不用告诉他?” 刘染呵呵一笑:“告诉他吧,反正他也是要早晚要知道的。” “告诉我什么?”刘染就坐在吕韩边上他们俩小声说话,吕韩不可能听不见。 刘染正要回答,却被良可打断了话头。问道: “吕公子,敢问可曾听说过这么俩句话。龙晶断,不归陷,千年万年时不转,晶已断,剑已现,飞升御剑莫上前。” 一时间大家齐齐的看着良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听良可接着说道: “这是家师临终之前,最后开启密术,盗取的一道天机,和不归城有关。众位有所不知,本派天机门是修仙门派,但不求长生,不求富贵,不求权术,求的只是真相而已,也正因如此本派人丁单薄。我师傅五十年前算出不归城将有大劫,于是来此进行化解,谁知道大劫不曾化解却被万里雾海困在这里,直到前些年过世,享年172岁。 “其实良可的师父所说的大劫,在我们蛮族这一半算是已经给化解了。”墨凌插口说道。 良可继续说道: “五十年来他老人家一直探求雾海和不归城的真相,终未可得,最后还是他老人家用密术以寿元硬抗天谴,才盗取这道天机。只可惜一直无法破解完全。” “既然是没有破解完全,就是说已经破解了一部分了吗?”吕韩问道。 良可继续说道: “确实破解了一部分,不归城生产龙晶石,这龙晶断必然和龙晶石有关,不归陷,指的应该就是破城一役。后面那句却是无法领悟。晶已断,若是依然是指龙晶石就与第一句重复,若不是,就又不知道指的是什么晶。剑已现,不归城中有名之剑当属不归剑,破城之后就已失踪,剑已现指的就是不归剑,这飞升御剑,指的应该就是御物宗,莫上前,是指何时,何地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这两句前中、一句已经应验,后一句中,剑已现也应验了。在下在方才的画面里,看见吕公子身边的少年手里的就是不归剑。” 吕韩心里咯噔一下,叮嘱夏城不要把剑示人,结果自己却把这事捅出去了。事到如今也没法抵赖了。 “正如大祭司所言,不归剑就在吕府。”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都看向吕韩。此时吕韩身后的吾吾说话了,小手一指面前众人。 “你们都别打那剑的注意,那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捡来的,是吕家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特别是你,欠你的钱都还清了,你要是敢来硬的我就毙了你。”说着就要翻包。 “吾吾姑娘误会了,在下对不归剑绝无贪念,只是想弄清这句天机和不归城真正的秘密而已。” “要说不归城的秘密,我倒是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想不想听?”说话的正是刘染。 # 时间略微回溯。 当天下午,中城一间医馆中。 “去他妈什么刘染,什么第一公子,老子不怕他。” 冷公子在医馆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头上缠着白布往外渗着血,身边几个家丁摁都摁不住。 冷玉,冷公子,当年冷家也算不归城排得上号的大家族,破城之后冷家彻底衰败,如今只能在中城排名中上,连进入北城的资格都没有。 冷玉今年三十,十二岁进入御物宗,稀里糊涂的站了一个队,又稀里糊涂的派到了蛮荒古地。好在他战斗一点都不糊涂。十五年下来资质不佳的他,也是气物顶级的程度。 这刚回来故地重游没几天就被人从楼梯上踹了下去,紧接着就被打昏了过去。这他那能忍得了,十五年来战斗养成的杀意被激起。誓要报仇。 第42章 苏家衣,人手一件是妄想 白天,中城外围。 “咦,少爷呢?” 回过神儿来吾吾发现吕韩已经不在身边。周围熙熙攘攘平民之中,哪有那个翩翩白衣公子的身影。 “少爷走丢了,我这个贴身丫鬟真的是不称职啊!竟然被几包零食吸引了注意。真是失败。” 吾吾正在懊恼之中。在人生地不熟的中城,吾吾也不知道自己跑过了几条街。再回去找,哪里还能找得到。 吕韩此时早就径直往中心区域走去了。吾吾还在中城的边缘寻找吕韩,顺便买东西。 “吾吾,如果我们在中城走散,最后就在风…月…雪…。” 吾吾努力的回想,早晨吕韩跟她说过的此行目的地。 “风什么月,春什么雪来着。” 吾吾想不起来了,作为一个贴身丫鬟,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离开吕韩身边的时候,当时吕韩这么一说,她也就那么一听。现在傻眼了。没办法了,只知道目的地在中城的中心区,到那里总会等到少爷的。吾吾这样想着。 吾吾这次来中城,斜挎包中除了必要的双枪和子弹,就带了三十两银子,虽然她每月的奉银远不止这三十两,但是早上出来的匆忙就带了这么多。 包里放的更多的却是昨天小七给他蒸的包子,一个一个用皮纸包好了顺手也塞到了她的斜挎包中。大概是那三天地下囚室的经历,她饿的怕了。 但是现在吾吾的包子已经被她扔得七七八八了。更多的零食已经塞满了她的斜挎包。如此多的零食在手,就算再被关上三天,她也不用怕了。 但零食毕竟是零食不能当饭吃,时近午时,中午饭还是要吃的,毕竟她不是修仙者。 一间不大的饭馆之内异常的冷清,只有吾吾一个客人。 “有人吗?我要点菜。” 吾吾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怎么人都不在吗?” 吾吾正想着,饭馆外面进来四个人,一个掌柜的手里拎了个算盘,两个跑趟的伙计,一个手里是个扫帚,另一个扛着一个条凳,最后一个是个厨子,手里拎把刀。 四个人进门时气喘吁吁,掌柜的指着门外高声骂道: “算他们两个跑的快,下回,下回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吾吾也不知道这四位干什么去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掌柜的一看,点菜是位少年华服公子,就是一阵厌烦,上前两步说道: “本店店小,多是以家常菜为主,公子若是想吃山珍海味,还请高升一步。” 吾吾挺高兴,道: “我就是想吃点家常菜,你们随便上几个吧。” 吾吾在吕家跟随吕韩也是吃过见过的,什么山珍海味她都吃腻了。 “那么公子既然不嫌弃本店店小,那么可否先结账?” 掌柜的被先前那两位整怕了。没错,这里就是吕韩和孙富贵吃霸王餐的地方“孙家饭庄” “行啊。” 吾吾有钱,本是也是下人出身,也不在乎掌柜的如此无礼要求,要是换做其他公子哥儿早就掀桌子了。但是又会有哪家的公子哥会来这种平民的饭店吃饭。除了刚才那两位。 吾吾把斜挎包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哗啦啦堆满了一桌子,各种各样的零食,两把枪和子弹,两个皮纸包好的包子,还有三十两银子。 掌柜一看,有银子就好办了。伙计从后面端出了三个菜, “还热乎着呢。请慢用。”伙计热情的说道。 吾吾开心不已,这上菜的速度比小七快多了。 吾吾把零食手枪,子弹放进了斜挎包,留出一两,一会儿结账,但她那两个包好的包子可没收起来,想着一会直接就扔了。 吾吾等了一会,心想这菜上得挺快,这主食怎么这么慢。她哪里知道,这三个菜是孙富贵点的,后来没来得及上的那三道菜。被掌柜直接端出来了卖给吾吾了。 这半天也不上主食,吾吾就打开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瞬间一股鲜香之气充满了大堂。吾吾正要咬第二口。 “等一下!” 吾吾吓了一跳,左右看看,确定是在说自己。掌柜的两步走到吾吾身前,颤颤巍巍的接过吾吾手中已经被咬了一口的包子,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把徐师傅叫来。” 跑趟的伙计急忙往后厨跑,迎面就看见徐师傅正在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 “这个味道,难道是?” “徐师傅,你来看。” 掌柜的和徐师傅就坐在吾吾对面,研究起这被吾吾咬了一口的包子。吾吾都看傻了,一个包子有什么可看的。 “徐师傅当年你可曾亲口尝过?” “掌柜的,当年我手艺不精,也只能在远处闻过这个味道,和这个包子味道极其相似。但到底是不是还不能确定。” “你们研究完没有啊!” 吾吾开口说话了,两位这才起身,一恭到地,说道: “公子,敢问这个包子是从何处买来的。” “买什么呀,这是我们家后厨小七做的。” 掌柜的一惊,说道: “公子,这两个包子请稍后再吃,徐师傅,给公子做一桌上好的酒席,我去去就来。” 说着拿着这两个包子出了饭庄。 “公子稍待,一桌上好的酒席马上就好,伙计,快去买坛二十年的醉红尘回来。” 随后徐师傅转身回了后厨。伙计去买酒了,不多时,一桌上好了酒席就摆在吾吾面前。说是上好的酒席,但这是一个主打平民的饭庄,好能好到哪去,无非就是肉多了一点而已?好在吾吾也不是挑剔的人,吃得很是开心。 吃饱喝足,掌柜的也回来了,后面呼啦跟进来一堆人。 为首的是个老头、七十左右的年纪。住着龙头拐杖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就是掌柜的。手里托着个盘子,盘子里就是那个包子。被吾吾咬过一口的包子已经不见了。 老者坐在吾吾对面,其他人都恭敬的站在老者身后。桌上的杯盘已经撤下正中间就放了这么一个包子。 “老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说请我我才吃的。” 说完往老者身后的掌柜的一指。掌柜的苦笑。老者起身一礼,说道: “老朽杜笙,见过公子。” “有什么事吗,我还忙着呢?” “万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品尝到食神的神之三十品之一,平生无憾。” 吾吾噗的笑出了声来。 “就小七那样子还食神,别逗我了。” “莫非食神现在在公子府上,化名小七?”杜笙问道。 “什么食神啊,他就是在后厨帮厨的,以前和我一起都是羽……”吾吾好悬没说出去。 “帮厨?莫非小七是食神的徒弟。敢问贵府上是,容我等拜会食神。” “我是北城吕府的,叫我吾公子就行。” 老者暗想,北城吕府,只有一个吕四公子,怎么多出一个五公子。老者心里想着嘴上不敢问。 “老头,这包子被你们说的这么好,为什么啊,讲讲来历啊。” “公子有所不知,不归城饭馆酒楼虽然都是孙家的产业,但也分三六九等,但凡招牌上有孙家二字开头的。饭菜质量都十分上乘。其中以中城中心区的孙家大院为首。二十年前,为了庆祝中城建立,当年,在孙家大院,举办了一场食神争霸大赛。本意是孙家各大酒楼饭庄主厨,相互切磋学习,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天居然会有人来踢馆。来的人就是唯一不在孙家掌控下的“麒麟阁”的主厨,人称,金火银刀白麒麟,的秦牧云。当年秦牧云一人独挑整个孙家,一天十道菜,连战三天,期间菜品不能重复,老朽当年就第一天是评判之一。这道“包容天下”,就是当年秦牧云三十品其中之一。” “后来结果呢?”吾吾问道。 “三十比零,秦牧云大胜。获得食神封号。但他当场就撕了封号离席而去,想来是和我家主人烹饪理念不同吧。麒麟阁也成了当年最火的酒楼。只可惜几年后秦牧云就失踪了,从此再无音信,麒麟阁也慢慢衰落最终并入孙家。从此那“神之三十品”成为绝唱,再也无人品尝过。” “老秦这么厉害呢?我记得他以前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之本意在于真味,在于创新,那些躺在先人食谱里的厨师所做的东西最多也只能算是饲料而已。” 吾吾心里想着。 “公子。” 老者一指桌上的包子说道: “此品,虽非食神秦牧云亲手所制,而且还阁了一夜,但这就是当年神之三十品之一的“包容天下”无疑。所以孙家想买下此品,你看如何?” “好啊!” 吾吾马上就同意了,她也没想到小七的包子居然能卖钱,早知道就不扔了。 “你出多少啊?”吾吾问道。 “公子,老朽愿出三十两。” 吾吾挺高兴,一个包子就卖了三十两,正要答应,却听老头的身后有人说了一句, “我出一百两。” 第43章 人物篇秦牧云,食神之力 老者,身后人群左右一分,从后面稳步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锦衣玉带金冠抒发,面白如玉身高七尺,文质彬彬的样子。 青年公子手持一柄银色折扇,来到桌前坐了下来。老者上下打量了这公子一眼道: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为何管老朽的闲事?” 青年公子轻摇折扇道: “在下来本是路过,听闻这里热闹便进来看看,听老先生说这包子的来历奇特,在下也想尝上一尝。” “你真出一百两?”吾吾兴奋地问道。 “不错,一百两能品尝到当年神之三十品之一,真是非常的划算。” “老朽代表孙家出价一百五十两。” 金冠青年微微一笑,道: “老先生强调孙家,莫非是要用孙家的势力要在下知难而退不成?我出三百两。” 老头子杜笙龙头拐杖重重的一杵地,沉声道: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真的要和孙家比比财力吗?五百两!” 周围人都惊了,五百两一个包子,谁都没听说过。 “老先生,孙家财力惊人,但这次比的不一定就是财力,一千两。” “年轻人,你我这么加价下去有何意义?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就算孙家欠公子个人情。两千两。” “人情不人情的在下并不介意,现在只是好奇,为何孙家要花两千两来买个包子,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四千两。” 老者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冷笑道: “公子多虑了,那食神的神之三十品之一何其珍贵,我们孙家既然是以饭馆起家,当然也是要收藏瞻仰。八千两。” “收藏瞻仰?能瞻仰几日?这包容天下明日就会腐坏,瞻仰之说骗孩童而。两万两。” “那么阁下为何要出两万两买下这神之三十品之一?四万两。” “老先生糊涂了,在下开始之时就已经说明,在下就是想尝上一尝。八万两。” “阁下若是想尝,几日后我请阁下尝个痛快,今日可否先行退让?十六万两。” “老先生想买下此三十品之一的包容天下,回去潜心研究材料与配比之方,然后大规模仿制出售,如此之心,路人皆知。四十万两。” “阁下难道不觉得,让如此绝品流传于世是一件好事吗?八十万两。” “先生说的不错,确实是件好事,但是,在下今天就想品尝,一百万两。” 老者一愣,随即一笑,先前这人都是翻倍以上的加价,如今他只加了二十万两,足以证明他的底线就是一百万两。老者一笑,心想,赢定了。 “阁下莫非只带了一百万两?呵呵,老朽出价一百五十万两。” 在座的众人哗然,漫长的叫价终于要结束了吗?只见金冠青年道: “在下确实只有一百万两,老先生你赢了。” 老者手捻胡须很是得意,这一百五十万两虽然是比巨款,但和未来的收益来比就不算什么了。对吾吾说道: “五公子,一百五十万两,半日之内就会送到……” “什么,半日?” 老者一愣,随即改口“一个时辰之内定能……” “我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就给我,我下午还有事呢?” “现在?马上?”老者瞬间一头的汗,一百五十万两对孙家不算什么,但是要在中城边缘的孙家势力范围内,马上拿出一百五十万两,这决不可能。 “怎么,没有啊,戴金帽子的你有没有?” 那青年一笑说道: “在下门口兽车之内,正好有一百万两现银。” “真的?那太好了我正愁怎么拿走呢,包子就卖你了。” 说着从桌上拿起包子递给了金冠青年。老者愣了愣,突然想到金冠青年先前说的一句话。 “老先生,孙家财力惊人,但这次比的不一定就是财力。” 老者站了起来,问道: “请问阁下到底是谁?” 金冠青年起一抱拳回答道: “在下良可。” 只见良可咬了一口吾吾递过来的包子说道: “如此美味,无人分享甚是可惜。”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老者。吾吾在边上一拉良可的衣服说道: “快点带我去看看那一百万两,早知道一个包子卖一百万两,其他的我就不扔了。” “你还记得你扔哪了吗?” “这我哪记得,是不是这辆兽车。” “正是。” 老者打开纸条一看,缓缓合上,冲着门口深施一礼。 “吾吾,这辆兽车你要用的的话三十两卖你如何?” “我这正好有三十两,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吾吾的?” “在饭庄里你自己说的。” “是吗?好像是有说过,不太记得了。” 吾吾此时拥有一百万两。 “哎伙计,这是掌柜的要给我买的酒吧,别往里拿了,给我放兽车上。” 和一坛二十年的醉红尘。 # “戴金帽子的,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后悔了?先说好,包子你都吃了,这钱你一分别想要回去。” 吾吾看着良可一直跟着自己心生疑虑,莫非这人要反悔?是啊,要是自己花一百万两买个包子吃,绝对会反悔的。 “吾吾姑娘误会了,在下要到中城中心区见几个朋友,顺路而已。”良可解释道。 “你也要到中城中心区啊,好巧,我也是,不如结伴而行?”吾吾挺高兴,正愁自己不认识路呢。 “甚好甚好。” 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一路走走停停,吾吾看见什么都想买,良可总是站在一旁也不催促,任由吾吾胡乱的挥霍,半个时辰之后,兽车装了一半,吾吾才花了一百两。 吾吾买的都是精巧、稀罕的便宜玩意和很多的零食,像昂贵的珠宝,玉器,绸缎之类的吾吾看都不看,在吕家这种东西库房里到处都是。 “吾吾你要找的那位公子,说是要去中城的风月场所?” “好想是,风什么月的我记不清了。” “说到中城的风月场所,自然要去那家店看一看了。” 中城的怡红院二部,两个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一个二十岁的年纪手持银色折扇,另一个十二,三岁,稚气未脱,手里捧着一袋零食。 大厅里人并不多,一些杂役正在擦拭楼梯下的地面,从地上红色的印记来看,擦的好像是血。 龟奴忙上前招呼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好久没来了。” 这本是妈妈的词,但是妈妈现在正在二楼陪客,也只能龟奴接上了。 来的两人正是吾吾和良可。 吾吾把没吃完的零食袋往斜挎包里一放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一位穿白衣的公子来过。” 白衣公子?龟奴第一个就想到刚才就在吾吾现在位子坐着的吕韩。 但是,又不能确定,因为这几位是贵宾,正由妈妈亲自服侍呢。于是龟奴又多问了一句, “请问这位白衣公子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吾吾肯定的回答。她和吕韩一起到的中城,后来走散了,现在吕韩当然是一个人。 龟奴心里有数了,吕韩是和另外一男一女一起来的,必然不是找他。这单独来的白衣公子现在确实是有一位。于是就回答道: “您要找的那位公子现在就在天字二号房。”吾吾一听急忙上楼就要找。却被龟奴拦下了。 “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到我们怡红院来吧,这怡红院的二楼必须是本店的客人才可以上去这个……” 良可在旁边道: “也好,那就给我们两人一个包间就要天子三号房吧。” 龟奴陪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天子三号房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去天字四号房如何?” “甚好甚好。” 天字四号房里,良可已经换好了衣服,吾吾却没有换,而是在里头转了一圈,直接推门出去了,直奔天子二号房。 啪的一下,吾吾就把房门推开了,叫了一声“公子”之后就楞住。 吾吾推开天字二号包间的门,里面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张紫檀雕花大床上。几名漂亮的小姐姐环绕在他的周围。 那青年男子看见吾吾进来,却是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吾吾探头探脑的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吕韩没在这个屋子里后,就说了声, “打扰了。” 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之后,风一样的跑回了天字四号间包房。 “吾吾,怎么了。”良可看吾吾风风火火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此时良可正在享受最正规的人肉沙包服务。 吾吾一见良可,满脸的疑惑。说道: “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我家公子。里面就一个没穿衣服的变态和几个小姐。” 此时,另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来到吾吾身前一拉她的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公子,到了这里就不要在意他人,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一指自己长满胸毛的前胸道:“看来小公子似乎不开心啊,来,使劲往这里的打,今日洒家就是小公子的出气筒。” “吾吾,怡红院这里新推出了人肉沙包服务,在中城生活不易,咱们得帮帮他们。”良可一边使劲击打,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一边说道。 “人肉沙包服务?第一次听说,我还以为还会有按摩服务呢?”吾吾有些失望。 挥汗如雨的良可一听说道:“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服务,就算是有也早就被屏蔽了。” “我看是你不会点吧!”吾吾看着不停挥拳击打沙包的良可说道。 大汉一听急忙说道:“小公子,我们怡红院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正规一流,你尽管来,打死不用你陪。”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试一试,待会儿受不住了,可记得要喊停了。”吾吾说完就动手了。 “小公子,先等一下,带上拳套啊。” 良可边上的人肉光头沙包,看着吾吾如此疯狂的攻击,真替这位大哥担心啊。 “好,现在要打后面了。”吾吾起身说道。 满脸胡子的大汉喊道:“小公子,下手轻一点!不要伤了自己。” # “四位公子有空常来啊!”这是妈妈标志性的言语。 妈妈送走了三男一女,回到大厅。 二楼,吾吾和良可也出了包间,妈妈赶紧迎上招呼: “两位公子可玩的尽兴,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包在妈妈身上。” 良可说道: “怡红院不愧是中城第一风月,在下今日领教了。” “你这里是不错,人肉沙包也过足了手瘾,有机会下回还会再来的。” 吾吾说完掏出八百两来递给妈妈后,走出了大厅。 “两位公子真是识货啊,有空常来啊!” “看来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果然很受欢迎啊,还得再加强一下宣传力度啊。呵呵。”妈妈这样想着。 天字四号间包房内 “大哥,你没问题吧?” 只见地上瘫软的球髯大汉缓缓坐起,扶了扶有些散乱的胡子,说道: “我的演技不错吧?” “大哥,那些都是假的吗?我看你好像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球髯大汉吐了一口血说道: “当然都是演技了傻兄弟,来怡红院找咱们哥俩的那都是有特殊嗜好的,你要配合他们的嗜好,哭啊,求饶啊,我们叫的越大声他们就越是兴奋,你看,一人赏了我们五十两呢,哇哈哈哈咳咳咳!这其中的道道你慢慢学吧。只不过这小公子下手还真是重啊,老弟啊,叫两个人来大哥我已经动不了。” 后来这两名壮汉,由于连续服务次数太多,被慕名而来的客人打成重伤。妈妈的人肉沙包服务终止。 吾吾此时还有九十九万九千两。 # 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两人并排往中心区走去。但是一个人影已经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戴金帽子的,这里是干什么的?” 吾吾小手一指,路边一个的店面门口被装饰得金碧辉煌,斗大的两个“常胜”二子牌匾高挂其上。 良可也不知道,他久居蛮族无望城,中城从未来过,单凭个牌匾也不知里面是卖什么的。 “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正合吾吾的心意。二人进去一看,一排排的桌子周围挤满了人,竟然男女都有,一个个吆五喝六,显得极其热闹。 “这是?” 良可没认出来,吾吾却是叫了起来, “赌坊,居然真的有这种地方,常老头果真没骗人。” 说着就在各个台子前转来转去。 “赌坊?” 良可倒是第一次听说。无望城中没有赌博这种东西,师父也从来没有教过。于是也跟着吾吾身后看了起来。 一圈过后吾吾已经输掉了一百两了。吾吾挠了挠头,怎么跟常老头说的不一样呢? 一圈过后,良可已经看了个明白,机关巧术,骗赌无常。 每个台面都有机关,或者每台的台主手法高超,如此一来,掌握机关和手法的人,就掌握了输赢大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吾吾又在一个骰子比大小的台面上又输了一百两了。 “我看老常就是一猜一个准啊,我怎么就不行呢?” “小公子回家吃奶去吧,这不是你们小孩该来的地方。” 这个台的台主一脸的胡子,嘻笑调侃着吾吾。 “小?哪里小了,小爷我荷包大得很。” 啪、又从斜挎包中掏出一百两来。 “小公子既然有兴致,我们常胜赌坊向来是来赌不惧。来,公子买大买小?” “我买大。” “好买定离手,开五五六,大,公子运气不错,再来几把?” 良可看得明白,进四送六之法,十局之内,让客人赢四局,输六局,让客人以为输赢只是运气,五五之数,加之言语或激,或捧,让客人相信下次会赢,就会一直赌下去,最后越输越多。 “吾吾、既然已经玩过了就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既然师父不教我赌博之术,必然是有道理的。良可这样想着。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再玩几把呢。”吾吾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位公子,既然这位小公子要继续玩,那你又何必拦了他的雅兴呢?”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白衣公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如我和这小公子对赌几把如何?” “行,赌什么?咦,你不是怡红院二楼里那个没穿衣服的人吗?” 吾吾认出了此人居然是在天字二号间里面和三个女子滚成一团的人。 “小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巧啊,我们就赌这猜大小如何。” “行,我和你赌了,我先压一百两……” “公子且慢,以公子的身家,区区一百两怎么能堵得尽兴,咱们要赌,就赌的大一点,一把一万两如何?” 四周的赌客一听,都在窃窃私语一万两一把,哪家公子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小爷我有的是钱。” 吾吾也真没把钱当钱看,最多也就输了一个包子。 “戴金帽子的,先拿十万两进来。” 吾吾的斜挎包虽然大,但也装不下这十万两,无奈,这钱毕竟已经是吾吾的了,她爱怎么花和良可也没有什么关系。 众人闪开,台子一边站着吾吾,良可,另一边是那白衣青年。周围的赌客都自动地往后退了两步,这种动辄一万两的大赌局,可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规则很简单,对赌双方猜大小,各选其一,选定后由台主摇骰,开钟。三局过后,吾吾已经输了三万两了。 “我就不信了,这把还压大。” “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骰钟。” 良可打断了吾吾的话。大胡子台主说道: “公子请自便。” 良可取了骰钟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就放了回去,说道: “没问题。” “那好,那就继续,买定离手。开,四四六,大。” “赢了赢了!”吾吾兴奋地叫着。 十局过后,除了前三局吾吾输了之外,后七局中吾吾居然都赢了。 “吾吾我们走吧。”良可在一旁催促道。 “且慢,赢了就想跑吗,不如我们一局决胜负。如何? “怕你啊,比就比,我现在运气正强呢。” 是吾吾的运气强吗?当然不是,刚才三局一过良可就看出来,这白衣青年和那大胡子台主是串通好了的。 那白青年选大,大胡子用机关直接就能开出大点。于是良可就用检查骰钟的机会放出灵虫破坏了台子里面的机关,同时在骰钟里面也放了四团灵虫。可以在骰钟里面直接控制骰子。 “好,爽快,小公子,就堵你外面兽车之中和你刚才赢的所有银两。” “那你要输了怎么办。” 那青年男子手腕一抖,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瞬间堆满了一地。“啪”一把灵剑插在金银堆上。 “照赔,还附带灵剑“断彩虹”一把。” 良可心里一惊,御物之境以上,御物宗的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会把银两看得这么重才对,为了我们答应赌约,居然还拿出了灵剑做为诱饵? 良可虽然面不改色,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飞快地掐算着。这边还没算出结果,那边吾吾就答应了,吾吾哪管那么多,还是那句话,最多就输个包子。 吾吾选大,白衣青年选小。台主开始摇动骰钟,良可放弃了掐算,感应了一下,灵虫还在骰钟之内,虽然没有算出结果,但怎么想也不会输才是。 骰钟停止了摇动,四团灵虫开始了行动。 第48章Ps番外篇,吾吾和良可的中城之旅。三两银钱 在良可的控制之下,一团灵虫将三枚骰子卷起,固定在骰钟顶部,其他三团灵虫跳下,一阵变形,居然化成三个骰子的模样,和真正的骰子一摸一样。 开钟之前,良可最后确认了一遍,四五六,大。不会错。 “买定离手,开一二三小,白衣公子胜。” 围观的赌客哗然。随着骰钟的开启,良可,也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小的骰钟内部顶端,满满当当挤着一团灵虫,三枚真正的骰子和三团灵虫变化的骰子。牢牢的被压在骰钟顶部动弹不得,御物术。 骰钟里面在开启的同时,居然多出来三枚一二三点朝上的骰子。以实化虚,以虚击实,以三个真正骰子为基准,幻化出三枚新的骰子,虽然是幻化出来的,但在短时间里可以以实体的形式出现。 化物之境 “小公子,怎么样,突然之间身无分文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倒是有个提议。”白衣公子一脸得意地说着。 “啊啊啊啊!输了,输了,运气真不好,钱都归你了,但车上的东西都是我的。” 白衣公子一愣,这输了一百万两,就这么点反应吗?赌坊的伙计开始从吾吾的兽车里一堆一堆的搬运银两到白衣公子的前面。白衣公子不动神色的说道。 “小公子,不如我就用眼前这两百万两雇佣小公子陪我一日,做这中城的向导如何?” “雇我?不行,我没有时间,钱都输干净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吾吾转身出了常胜赌坊,良可紧随其后来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白衣公子一眼,正发现白衣公子也正看着他。两人对视、良可随即也出了大门。 “怎么样吾吾,以后还赌吗?” 良可一边陪着吾吾,一边问道。 “要是刚才赢了就好了。” 吾吾心有不甘。她那里知道其中的暗斗。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大赌小赌,伤己伤身,吾吾,以后还是不要再赌了。” 吾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吾吾此时身家——零。 # “戴金帽子的”吾吾总是这么叫良可。 “在下良可。”良可到是不在意,但也忍不住要纠正一下。 “你身上还有钱吗?”吾吾身上没钱了,就开始打良可的注意。 良可一阵苦笑说道: “在下身上仅剩吾吾买在下兽车时的那三十两了。” “啊,这里的物价好贵啊,比外围贵多了,想买的东西也买不了,早知道在赌坊留点钱就好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吾吾,赌博这个恶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两人正说着话,路边一家酒楼二楼的一个窗户里突然蹦出个人来,四十岁左右,一身黄衣道袍,直接掉在吾吾和良可的身前。 良可,一抬头道: “师兄!” 那人一看竟然是良可,说了一句 “到底还是没躲开。”一个起落,朝中城外围逃去。 “师兄别走,我有话说,吾吾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良可转身,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你别走啊,你走了谁带我去找公子啊。”吾吾也追了上去。 那跳下来的人正是南宫一刻。三人一线就往中城外围冲去,南宫一刻为了摆脱身后的良可,刻意找狭窄的小巷子钻。 良可紧追不舍,虽然良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手段,但毕竟他是修仙者,必要的速度和耐力还是有的。 吾吾只是个凡人,论速度吾吾确实是极快的,但是轮长时间奔跑的耐力,吾吾就比不上前面这俩人了。 吾吾停下了脚步,喘了两口气一抬头, “这里是哪儿啊?” 吾吾再也看不见前面良可的身影。她迷路了,兽车不在身边而且身无分文。 “有人吗?” 吾吾推开了一个店铺的门走了进去。里面古色古香,大厅上的椅子中一个老头子怀抱着一个水桶大小的红色龙晶石睡着了。 “老头,我来当东西。” 说着就推了老头一下,老头子手一松,怀里的龙晶石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老头子一惊急忙捡起查看,好在龙晶石还没有脆到一摔既碎的程度。 “啊呀呀,居然抱着如此珍贵的东西睡着了。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说着看了身边吾吾一眼,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当东西的。” “哦,小秋,小秋,啊对了,我让他出去了。公子你要当何物?” 老头子来到柜台后,把手里的龙晶石稳稳地放在了柜台上面。 “我来当这身衣服,你看能值多少钱。” 说着吾吾就脱下衣服递了过去。老头子仔细看了看,说道: “三两。” 吾吾嘿嘿一笑,以前跟公子学过的话术终于能用上了。 “老头儿,可看清楚了,我这身衣服可不止三百两,你这种伎俩就别在明眼人面前使了。” 老头子嘿嘿一笑, “姑娘,这番话老头子今天已经听到过一次了。不错,这件紫金云秀长衫,名曰“紫霞”取紫气霞光之意,是中城里的“梵花丝锦阁”去年推出的二十件绝品成衣中的一件,本来若是全新,不,就算半新,当个三五百两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姑娘,这件衣服被你穿废了。看这里的撕裂,还有这里大面积的磨损,还有这里,刺绣的图案都磨断了,莫不是姑娘你穿着这件长衫在小巷子里与人追逐来着?可惜了这件“紫霞”了。如此破烂,富家公子定不会再穿,平民也不会穿这不符合他们身份的衣服,我们这里收了却是不好出手的。 “那就不能缝合了吗?”吾吾问着。 “缝合?玉镯断了,可修补,可包金,但断,就是断了无法复原,这件“紫霞”也是一样。若是强行缝合修补,不归城中,也只有那一处所在可以办到,但这价格,足以买下好几件全新的“紫霞”了。”老头子叹息着说道。 “糟了,穿坏了他的衣服,那公子会不会不高兴啊,应该不会吧,这种衣服我看公子有好多啊。” “三两就三两吧,卖了。”吾吾拿着三两银子正要离开。 “姑娘且慢,老头子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但是如此出去确是不妥,我这里有一套崭新的平民服饰送与姑娘,还望姑娘以后斯文些才好。” “哦,好吧。”穿着一身内衣出门确实不太好看。 吾吾换上了平民服饰,打散头发,扎起了双马尾。变回来可爱俏皮的小姑娘的样子。 吾吾出了当铺一路打听超中城中心区走去。她不知道,一个黑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此时吾吾身家三两。 # “啊,我的兽车。” 吾吾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她的兽车。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车上的货品有没有丢失。 果然一件没少,吾吾感叹中城路不拾遗的风气同时,她不知道,这里已经是中城的中心区了,来往的人都非富即贵,她那一车在外围买的东西,这里的人还真是看不上。 “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你那位朋友去哪了呢?” 一个白衣公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第49章Ps番外篇,吾吾和良可的中城之旅。七队之人 “原来是你,怎么,赢了我一百万两,还嫌不够。”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 “姑娘换回女装之后果然清丽脱俗,可爱至极,实不相瞒,第一次在怡红院看见姑娘时,虽然是女扮男装的模样,但那时在下就对姑娘心生爱慕之情,若是姑娘也对在下有意,不如现在就找个僻静无人之所,畅谈一下人生如何?” “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跟我来吧。”吾吾说道。 白衣公子一愣,这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算了,管她呢,反正达到目的就好。 不远处一个小胡同里,说是胡同,其实是两个商铺之间的一条缝隙,一人多宽,胡同外面正好被吾吾的兽车挡住,里面白衣公子和吾吾想对而视。 “你这个公子也真奇怪,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在怡红院多找几个小姐姐,怎么就喜欢我呢?” “姑娘不知,那里的女人怎么能和姑娘相提并论,在下还是喜欢姑娘这种幼小的类型。” 说着就要用强,撕吾吾的衣服。 吾吾却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白衣公子的头,说了一句。 “啊,抱歉,我不喜欢你。” “砰” 一颗子弹从眉心进入,整个后脑都被崩飞了。脑浆血液涂满了小巷两侧的墙壁。 尸体倒地,吾吾随即又对着白衣公子的脸连开三枪。 翻尸体这种事是吾吾的最爱,机会难得吾吾怎么会错过,但是,胡同外兽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发疯似的朝前冲去。 吾吾不得不加快了翻尸的速度,匆忙的拿了死尸的储物镯就赶紧就追了出去。 这边吾吾刚走,一个中年女修从房上跳了下来,看着白衣公子的尸体和打烂的脸狠狠的说道: “队长,我会给你报仇的。” 说完,转身离去,她其实一直都在一边看着,也没有想到队长会被一击毙命,她也知道,这个小姑娘能击杀化物之境的队长,绝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干掉的。于是一边开始集结兵力,一边跟踪吾吾。 白衣公子也真是倒霉,让一个凡人拿着一个没有灵气的异物,一击毙命,连护身罡气都没来得及开就死了。 兽车受惊,街上行人纷纷躲避。吾吾也是不敢靠得太近,毕竟她一个凡人也没有什么力气,不可能阻止一个受了惊的兽车,除非一枪打死。 跑了几条街之后,兽车扎进了一个医馆的大门里。 “吾吾,这是怎么了?” 吾吾到时,良可也从对面走了过来。 “快来帮忙啊,兽车受惊了我拉不出了。” 吾吾使劲的往外拽着缰绳,但就是拽不动。良可正要上前。 “砰”兽车被人一脚从医馆里踢了出来,吾吾闪身躲过,但车上的货物散落了许多。 “谁啊,谁踢我的东西。” 医馆里走出三个人,一个白面黄发,一个光头无眉,最后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看不清长相。 “是不是你们干的?”吾吾一指三人问道。 吾吾身边的良可上前拦住,在吾吾耳边低声说道, “此人重伤未愈,而且我看此人今日霉运缠身,还是不要和此人太过亲近为好。” “要不是看你们是病人,决饶不了你们。”吾吾略带怜悯的说道。 出来的正是冷玉三人。冷玉现在一心想着报仇,没心情和吾吾一般见识,狠狠的说了一句。 “看好你家下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谁是他家下人。你别走哇。”吾吾喊道。 收拾好掉落物品吾吾问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追你半天都没追到。” “刚才那人是我的师兄,我在中城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熟人于是就追了上去管他借了三千两银子。” “啊,你有钱了!太好了,太好了,把这三千两都借我吧,我一会儿看见我们家公子我让他还你。” “嗯,好吧,但一定要还哦。” 两人一兽车继续往中心区前行。 “吾吾你这衣服是…” “我把公子的衣服当了,当铺的老头非常的小气,就给三两……” 吾吾此时身家三千零三两。欠款三千两。 # 中城中心区奢侈繁华,两人一路走,一路逛,一路买,路过一个酒馆,吾吾停住了脚步,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吾吾,你听说过这家酒馆吗?” “名字很熟,啊我想起来了和一坛酒的名字很像。这个酒馆叫“笑红尘”,中午得的那坛酒叫“醉红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酒馆出的。” 于是吾吾在兽车了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坛醉红尘。吾吾抱着醉红尘就进了酒馆。 “掌柜的,这个不是你们这里出的酒?” 掌柜的一看来人,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公子,一身华服,手持银色折扇,打扮文质彬彬,另一个一身平民装束,好像是一主一仆的关系,不敢怠慢,于是就回答道: “不错,这正是我们酒馆所卖的二十年的醉红尘。怎么,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想退货行吗。” 吾吾最后自己都没底气。 掌柜的一听,笑了,他开酒馆这么多年,退酒的见过,但是退这二十年的醉红尘的还是第一次。这二十年的醉红尘一天只卖三坛从标签上来看,这是今天卖得第三坛。居然还会有人退。 掌柜的仔细检查了一下,泥封未启。 “客官,泥封未启,可以退换。” 说着从柜台上拿出一百两交给吾吾。吾吾回手就交给良可说道: “先还你一百两,还欠你两千九百两。” 良可一笑,储物镯一动收了起来。 “咦,储物镯,你是哪家的修仙者?” 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楼窗户边上独自喝闷酒的枫林晚。 良可转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修,清丽脱俗的容貌里中带着三分妩媚,腰肢纤细,四肢修长,是一个极品的佳人。 良可来到桌前一抱拳说道: “在下天机门良可,见过道友。” “天机门?中城那个算命的也听说是天机门的,不会就是你吧,我刚才去你的卦摊了你没在,原来是到了这里。” “道友,中城卜卦之人并非在下,而是在下的师兄,既然师兄不在,道友有何疑问,问在下也是一样的。” “那好啊,来,你们俩坐这,来听听我说说,当年我和我妹妹……”枫林晚明显是有些醉了,她一边喝酒一边就把往事都说了一遍。 “我听道友所言莫非是想问姻缘?”良可从这一堆的话里找到了关键词。 “你听出来了?小姑娘你别笑,你再大几岁就会知道我现在的烦恼了。” 吾吾说道:“我知道姐姐的烦恼,姐姐的烦恼是没有心上人,而我的烦恼却是心上人就在身边却不是我的。” “哦,莫非你喜欢他?”枫林晚用手一指良可。 “不是的姐姐,吾吾喜欢的是别人。”吾吾的脸又红了。 “妹妹啊,你比我命好,你还知道心上人在哪,我却不知道我的心上人在哪啊。” “姐姐,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啊!他现在应该一分钱都没有啊!” “妹妹……” “姐姐……” 说着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哭开了。引得周围酒客纷纷侧目。 “嗯!” 良可轻咳了一声。 “既然如此,我给道友算个姻缘吧,请道友伸出右手。” “恭喜道友,道友的姻缘就在蛮荒古地之中。” “蛮荒古地?那他是哪一队的?” “哪一队?道友,贵宗人员配置在下并不了解,至于哪一队?莫非有很多队吗?” 枫林晚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年依山师兄把千里师兄调离之后,刚建成的基地摇摇欲坠,好在又派来好多依橙师姐那一派的人,来加强防守,这才保住了基地不失。依山师兄本意是要分离两派,停止内斗,但最后却把大家都送进了蛮荒古地。 第44章 野心欲,不忘初心是正途 “三位,就是这个女孩,把她交给我三位可以自行离去,想必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而得罪御物宗吧。” 吾吾穿的是一套平民服饰,在这些公子小姐的华服之中极其显眼,一看就会认为是一个普通的下人。 “孙胖子,你觉得呢?”刘染看向身边的孙富贵。 “不用想也知道,吕韩那护犊子的劲头怎么可能把她交出去。而且这梁子好像也结大了。” 说完,就往有才广场那里看了一眼。 “说得不错,吾吾是不会交给你们的。”墨凌说完,手中银色战矛一抖就要冲上。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空中掉了下,砸碎了小广场中间的透明晶石地面,落入了下面的小湖里面。好在湖水不深。 那东西缓缓升起从里面显露出一个人来。正是杨影。 山下一声怪叫,另一个巨大的影子直冲了过来。 “你们小心点,这个东西厉害得很。”杨影说道。 说完一推绿色的藤蔓缠绕,又把他包进了藤傀儡中。 众人只见一个老者,仙风道骨,白须白发,飘在空中,但是身前地面上却站立着一个半狼半熊的妖兽,巨大无比。 老者和妖兽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蓝光,居然是护身罡气。难怪杨影的藤傀儡被这人从山下打到了山上。 “副队,那个小孩就在大厅里。”中年女修说道。 “去抓出来,这里交给我。”白发老者一个柄怪异骨剑出手,抬手一晃,小广场上瞬间暗了下来,阴风大起,鬼哭神嚎。 那狼熊妖兽冒着蓝光径直朝孙富贵扑了过来。同时五名中年女修朝春花雪月的大门奔去。 刘染一看急忙后退: “孙胖子,你先顶住啊,我先进去帮下吾吾。” 他离大门最近,一个闪身就进了春花雪月的大厅。墨凌紧随其后,一个箭步拦在门口,战矛一横,威风凛凛。 孙富贵一声爆喝,身体长高一尺,大红锦袍下面隐隐有菱形凸起浮现。上前两步,架住了冲过来的狼熊妖兽。 半空中白发老者一柄灵剑出手,直刺孙富贵,哪知半空中被杨影的藤傀儡接下,藤蔓缠绕着灵剑就往下拽。白发老者哼了一声,灵剑极速旋转,藤傀儡的触手爆碎。 另一边墨凌独自守住门口,一杆战矛硬抗五柄灵剑攻击而不损,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但是以一敌五,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个疏忽,两名女修冲进了大厅。 进来一看,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人直奔二楼。却只见悠玄之间的包间之内走出一个人来。 “一队的青?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和我们三队为难,别忘了,六队之间可是有互不侵犯协议的。” “三队的两位师姐,我们一队只是路过来看看热闹,决没有干涉三队的意思。”说着缓步从两位女修身边走过,转身就下了楼梯。 两名女修见青走后,果然没有要管闲事的样子,心下稍安。这才冲进了悠玄之间。 “小丫头,别以为换了衣服就不认识你了。” 包间里正是晴天和苏明儿。吾吾和苏明儿本身年纪相仿,身材也一样,方才吾吾也只是露了一下脸就被良可拽了回去。所以这两个女修都没看清。只当是吾吾换了衣服。 晴天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被堵住包间里刚才自己就应该冲出去。现在苏明儿在侧,自己的剧毒无法施展。这可如何应对。 正在思量之际,一根鞭子从门外面打了进来,卷住其中一个女修的脖子直接拽了出去。 剩下那个大惊,转身要救,一步迈出就感觉脚下踩了个圆圆的东西,啪的一下滑倒了。急忙起身砰,头又撞在什么东西上。四下一看,地上空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苏明儿躲在晴天身后偷笑着。 脖子被鞭子缠住那名女修也并不慌张。回手一剑刺出,刺了个空,貌似这鞭子极长,一个恍惚间直接就被这鞭子从二楼顺着楼梯拉回到一楼大厅。 到了大厅宽敞之地,御剑飞起护住周身,一看,大厅里突然多出二十个貌美女子,一个个相貌身材居然完全一样,衣着暴露,手持长鞭,诡异莫名。刘染此时坐在一张椅子上悠然的翻着他那本兔子画册。 大厅正门,墨凌以一敌三,是有不敌,但是凭借着蛮族特有的刚猛凶悍,一时间三女也拿她不下。 一声脆响,剑矛相交,飞剑被墨凌的战矛磕飞了出去,同时战矛的矛头也被飞剑击碎。另外两女一见机会难得,飞剑挺上,只听“啪啪”两声,飞剑被击飞,但是墨凌手中的战矛也仅剩下半截。 三名女修心中一喜,正好御剑齐上结果了这蛮族女子的性命,哪知道飞剑好像生了根一样,一柄贴在树上,另外两柄横卧在地上,任凭怎么驱使,依然一动不动。却见墨凌手中半截矛柄哗啦啦一阵变形,成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墨凌终于明白这战矛的秘密了。短剑出手,御物术,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马上就要接近一名女修时,突然化成三把更小的飞剑,这一下来得突兀,那女修从储物镯中新祭出来的灵剑也仅仅击飞了其中两把,最后一把到底还是扎在那女修的肩头。 扎的不深,也只有半寸,但是那柄小短剑在扎入的同时,如水泼身一般的散开,铺满了那女修的肩头和半张脸,银色的光泽,温润如玉,但伴随着的却是惨叫之声。女修奋力的撕扯着那淡淡的银光,但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色的液体钻进自己体内。 剩下二女修一看墨凌手中没了兵器,从储物镯里祭出飞剑,从两个方位同时攻向墨凌。 墨凌此时想躲已经不及。突然从墨凌身后伸出一根鞭子,卷住了其中一个女修的手腕,把她直接拽进了大厅。 这时另一名女修的剑,已经刺到了墨凌的下腹,墨凌不及躲避,中剑。此一剑的冲击极大,墨凌退了三步,都退进了大厅门口这才止步,却只见她的贴身银甲聚集在墨凌下腹当下了这一剑,随即银甲爆起,瞬间就爬满灵剑,随后汇聚成一根银线直射向那名女修。 女修不敢怠慢,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第三柄灵剑祭出,上面还贴着两张火字灵符。 一剑挥出熊熊烈火覆盖全场,空中的那道银线也是一退。 这哪里是什么战矛,银甲,这分明就是一群极小的灵虫,极其坚硬,组合一起还可以变化各种形态,再辅以御物术,大大增加了其移动范围和速度。 最开始被磕飞的三人飞剑,就是被这种灵虫牢牢固定住了才不能驱使。就是看清了这点,女修这才用火字灵符阻挡灵虫的进攻。 女修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时,“噗”,一柄灵剑从后心入,前心出,女修不甘心的回头望着,身后是第一个倒下的那名女修,脸上还残留着银色斑点,浑身上下都是虫洞,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尸甲虫……”中剑女修最后说了一句就咽气了。 哗啦啦突然四下银光大闪,从三柄击飞的飞剑上,从两个女修的尸体上,从附近的地上,数股银线会聚在墨凌周围,最后化成一杆银色战矛和一件贴身银甲回到墨凌身上。 春花雪月正门,墨凌对两位女修,墨凌胜。 # 墨凌手持战矛屹立在门口,黑裘银甲好不威风,但只有墨凌自己知道,刚才硬接御物顶级女修灵剑的全力一击,虽然灵虫护主挡住了大半威能,避免了灵剑透体而过,但这冲击内伤却也不轻。眼瞅着孙富贵和杨影险象环生自己却不能支援。 第45章 真理教,最大的邪教组织 孙富贵从小就开始生服妖丹,大大加强了体质,故而使他在进入御物宗之前比同龄的孩子高大强壮。 但后来每天大量摄入过多的能量,使其高大的同时伴随着肥胖。 在刘染的丹药和破轮草的药性同时作用下,孙富贵的身体发生了变异。每次运功极限时身高会突然暴涨一尺,皮肤下也会有鳞甲浮现。同时力气会暴涨数倍。 但是现在孙富贵依然是被狼熊妖兽追的到处跑。先不说这狼熊妖兽比暴涨后的孙富贵还要高两尺,单说这淡蓝色的护身罡气,孙富贵就破不了。 为什么一个妖兽会有护身罡气,孙富贵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去想,跑得慢些就会被身后的狼熊妖兽追上。 “倒霉啊,早知道这样就把我的剑带出来好了。”孙富贵边跑边喊。 杨影还不如孙富贵呢,虽然是御物顶级的实力,但他的藤傀儡是临时造出来的,没有铁甲护身,面对一个化物顶级的对手,灵剑斩击,真是一点也防不住。好在他的藤傀儡是来自戒指上的那一个绿点,可以无限生长,前提是要佩戴戒指的主人灵气足够。 孙富贵被追的狼狈,好在他身体强悍,奔跑的速度也不慢。 杨影这边虽然处在下风,勉强还可自保。见一人一兽冲着自己就过来了,手中戒指一指,光芒闪动,量天藤斜刺里就朝狼熊妖兽卷了过去。 满以为就算是困不住,也能阻一阻它的行动,但谁知这狼熊妖兽丝毫没有停留,直接穿过了量天藤的阻拦,是的,直接穿过的。杨影没有看错。 “怎么会?” 杨影不及细想,白发老者的灵剑已至,杨影果断飞身退出藤傀儡的同时,藤傀儡已经被白发老者飞剑斩成两半,这是杨影今天被毁的第二俱藤傀儡,同时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白发老者的飞剑。 一把兽骨磨成的飞剑,闪着淡淡的蓝光,从杨影的身前划过。 莫非这巨兽是白发老者幻化出来的?所以才能穿过量天藤的阻拦,在和孙富贵接触的一瞬之间化成实体。接触过后又化成幻象? 这柄骨剑很可疑。杨影的眼里冒出了寒光。 # “师姐,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春花雪月大厅里,两名女修背靠背站立,四柄飞剑浮在身侧,二十名相貌相同服饰相同的女子,手持相同的黑色长鞭环绕周围。 从楼上被拽下去的那名女修,上楼前是经过这个大厅的,当时这个大厅里什么人都没有,怎么就刚上去不长时间,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师妹,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长的都完全一样。莫非是幻术?” 那名女修打死也不相信,会有二十胞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两位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留下吧。” 刘染起身合上画册,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身边二十名女子同时出手了。二十根黑色长鞭,空中挥舞,两个女修四柄飞剑尽力的格挡着,其中一名女修突然之间从储物镯里射出第五柄灵剑,直朝刘染飞了过去。 眼看就要击杀得手的时候,斜刺里,又是一根黑色的长鞭将灵剑击飞。 五柄灵剑聚齐,两个女修信心大增,居然单凭两人祭起的五把灵剑,硬是展开了一套剑阵。这是她们五人平时练熟了的阵法,互相配合攻守转换,在外面不管是杀敌还是自保都有奇效。 这种两人使出剑阵的事情她们平时也有练习,就是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发生。 剑阵一出,形势立刻有了好转。刘染此时却是一笑,英俊帅气的脸庞浮现出了一丝不屑。随手一指,御物术,一张桌子从地上滑进了剑阵之中。 两名女修也也不迟疑,一剑下去桌,子劈成两半,踢飞了出去。 刘染已经看出来剑阵的漏洞。 就这么一缓,剑阵果然出现漏洞,一名女修身上就被抽了一下。黑鞭过处,皮开肉绽。毕竟是两人御五把飞剑,任何一个小小的多余举动都会导致剑阵不稳。 两人急忙调整,这才稳住,其中一名女修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东西拌了一下,一看,居然是张奇怪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剑阵中的,她想都没想一脚踢出,想把床踢出剑阵,哪成想居然踢了个空,床依然在这里,就好像是幻象一样没有实体。 刚刚明明就是被这个床绊了一下,怎么会? 一个分神,身上又中了一鞭。没有办法,只能重新振作精神御起剑阵,但是在剑阵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绊脚的东西,剑阵的威力大打折扣。 这个床突然出现,毁也毁不掉,踢也踢不走,但是时不时地却可以阻断两个女修走位路线。这两个女修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半步化物。 是指距离化物之境只有半步之遥的修仙者。刘染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化物之境。 这些个相同的女子和突然出现的床,都是都是虚像,没有实体,攻击出的二十根鞭子里,也没有实体,但是在和灵剑碰撞的一瞬间,虚像化为实体,但也只有很短的时间而已。 床也是一样,斩断,踢出,都是虚像,只有真的需要阻碍两名女修移动时才会变成实体。 而这虚实变换的操纵者就是刘染。 这两名女修居然根一堆虚像战斗了半天。想明白了此中关节,其中一名女修将三柄灵剑集中到一处,拼着身上多挨几鞭子也要先行强行冲出,击杀刘染。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虚像来自刘染手中的兔子画册,这件异物幻化出来的东西也是异物,是异物就可以无限制的灌输灵气,使其威力强化,先前的攻击就是让人以为鞭子的攻击不强,引其露出致命的破绽,一击必杀。 果不其然,机会来了。三柄灵剑集中开路,穿过层层人群直逼刘染,却只见一个皮甲女子黑色鞭子聚集了刘染大部分的灵气,一下抽折了那名女修的脖子。 一路旋转,飘洒着血花。把她直接从窗口抽飞了出去。三柄灵剑立刻失去了控制扎在刘染身后的一面墙上,直末剑柄。 剩下那名女修趁着同伴被抽飞地空档,也跟着飞出了窗口。 刘染并没有追赶,而是缓缓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来,英俊的脸庞满是汗水,二十名女子和那个奇怪的床闪了几闪就不见了。 刘染虽然是半步化物,但毕竟还没有进入化物之境,同时二十个女子虚像,加上移动控制,虚实切换,躲闪攻击,灵力消耗就不说了,单就是精神集中的程度就已经让刘染吃不消了。 吕韩同时精细操控几十张书页已是目前他的极限,刘染的难度远高于吕韩的书页控制,但是放眼未来,刘染这种虚实结合的打法却是最正统的打法,和那个白发老者一样。 春花雪月大厅,刘染对两名女修,刘染胜,两名女修,一死一逃。 第46章 人物篇司徒仙, 二十万人 从窗口逃出来的女修一看身边的同伴,整个脖子都被划开了,献血股股的冒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抬头只见春花雪月正门,两个师姐已经倒地战死,那个蛮族女孩还立在门口,五人就剩下两人。 另一边,副队白发老者空中灵剑“断骨”与一个少年的藤蔓缠绕在一起,那少年站在地面上,身后被砸穿的晶石地面里不断的涌出大量的藤蔓,数量之多,叹为观止。 广场周围的商铺后面也有大量藤蔓开始往广场聚集,突然啪的一声清脆的巨响,白发老者空中一个踉跄,护身罡气就闪了一下。 女修抬头往声音来处看时却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空中仿佛在走平地一样,从春花雪月的二楼往边上的商户“千矿晶研”的二楼走去,不是飞,而是走。 同一时间,二楼的一间包厢里冒出了紫色的烟雾。 那女修御剑就朝空中的小女孩飞去。 # 时间往回倒还一刻,就在刘染和两个女修在大厅里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广场上杨影,却发现一些端倪。 “孙富贵,你赶紧往广场方向跑。”杨影叫喊着。 孙富贵刚才一直在绕着小广场和周围几个商铺之间跑来跑去。 答应了一声直接往山下一蹦,三蹦两蹿就来到了街道上,而他身后的狼熊妖兽追了两步却停了下来,转头就朝杨影攻了过来。 “果然想得没错,化物是有距离限制的。” “少年高手?小子,你们这个什么御灵殿的功法还真是特殊,但是就凭这些藤蔓想赢我?是不可能的。” 白发老者十五年前,离开不归城前没有听说过御灵殿这个宗门,也只是以为御灵殿是近几年才成立的宗门。 “老先生,还真是不识货啊,就让你见识一下杨家量天藤恐怖的生命力吧。” 杨影说完,手上戒指光芒爆射,身后地面被砸出来的洞里暴长出无数粗大的藤蔓直朝空中白发老者刺去,广场周围的山林中,广场上的晶石地面下也涌出无数的藤蔓向空中老者急刺。 如此数量,如此的生长速度,着真的是植物吗?白发老者也是心下骇然。 远处,几条街外的一个客栈里,一个人影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 老者见藤蔓攻来,也不着急,正要催动灵剑。 此时突然“啪”的一声,空中白发老者空中一个踉跄,护身罡气闪了一下。地上的狼熊妖兽突然不见了。杨影却是眼前一亮。 # 孙富贵跑下山,其实他不是太明白杨影的意图,但是发现狼熊妖兽没追过来放心了许多,他以为杨影是让他找广场上吕韩和懂辛文回来帮忙,一到广场才发现,这两个人已经和两百多个修仙者战在一起。 地上已经死了一地的人,吕韩灵气全开,两百张书页漫天飞舞护住自身,懂辛文也是强化了速度,在修仙者的人群中,冲出冲入。两人一个近身搏击,一个远程群伤,配合默契。这两百多的修仙者,被这两个御物之境的人打乱了阵型,但他们人多,众多飞剑击出也是声势惊人。 孙富贵爆喝一声,加入战团。 # “戴金帽子的,你确定让我射那个空中的白发老头吗?” 对于杀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吾吾还是有些抵触的,毕竟和白发老者战斗的不是吕韩。 “吾吾姑娘,今夜乱战的结果,估计,就看你这一击了。” 春花雪月楼顶,吾吾双手持枪,瞄准,射击,老者中弹。 却见白发老者一个踉跄,身上的蓝色光罩闪了一下,并没有从空中掉落。 南城一战时,石头对依山近距离开过几枪,只有第一枪擦破了依山的面颊,其他的都被依山躲开了,但这一击足以证明,缠绕着灵力的子弹只要打中,足以破掉护身罡气,但是吾吾偏科严重,根本就没有灵力。打中了也只是一个踉跄而已。 良可也是没想到。“难道是我的占卜推演有误?” # 悠玄之间,苏明儿已经从露天的包间离开,方才中年女修,被苏明儿一阵莫名其妙的攻击,搞得十分狼狈,现在苏明儿走了,终于可以施展拳脚了,晴天也是这么想的。 晴天一摞紫色卡牌在手,盯着对面那个女修。二话不说一张紫色卡牌飞出,一团紫烟充满了包间。包间里的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剧毒,不光如此,紫色的烟雾还遮蔽了视线。但那女修却还是持剑攻了过来,看来是和那持锤老者一样,意识到只要屏气,一时间就不会中毒,果然紫色卡片,对付御物顶级还是有些勉强。 晴天闪身躲过一剑,收了卡片,转身从袖子里又抽出一张紫色卡片,只不过比前张紫卡,略红。 卡牌出手,紫色烟雾炸开,晴天在怀中取出一根银色头带,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一团紫雾未散又加一团,包间里能见的范围更小了。 “看起来和先前的紫雾没有区别,只是略红,略红?”中年女修暗叫一声不好。 “不好,我的眼睛。”中年女修大叫,双眼一阵刺痛,伸手就要擦眼睛,却停了下来,如果擦了,手上的毒就会直接进入眼睛,此地不能久留,女修腾空御剑就往上飞去。 晴天也不阻拦,摘下头带,柔了柔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辣椒粉末到底还是放多了。” # 中年女修来到楼顶,一张水字符箓,祭出,冲洗着自己的眼睛。 不多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这个东西她见过,她们队长就是被这个东西一击毙命的,她就是那个见到吾吾杀死白衣青年的中年女修。 心下一慌,正要有所动作,却发现一根纤细的银色链子突然把她捆了个结实,手上的储物镯被人摘了去。 “蛮族尸甲虫,道友应该听说吧,在下奉劝道友最好别动。” 中年女修只感觉到一小片滑腻的液体在自己脸上不住的游走。惊得她动都不敢动。 良可也是有尸甲虫的,在赌坊变换成骰子的就是。在蛮族担任重要职位或立过大功的人可以得到一些尸甲虫做为奖励。不过他“御兽术”天分不高,控制不了太多,也只不过仅够化成一柄银色折扇而已。 “这位道友,在下想问些问题,如果道友配合的话,道友还有一线生机。”良可说的很直接。 春花雪月顶层,吾吾和良可,对中年女修,吾吾良可胜,女修被擒。 # 苏明儿在空中走着,她还没到御物之境,还不能御剑飞行,走在半空中突然瞧见一个女修御剑朝自己飞过来了。慌忙一抬手喊了一句: “停下!” 这女修哪能听她的,谁知“啪”的一下,脸在空中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直接从飞剑上掉了下来。 苏明儿急忙紧走了几步跳进了千矿晶研的二楼。那女修在空中调整身形,这才没有摔个狼狈。立即向千矿晶研奔去。 此时的小山上那些店主,侍女,歌姬,下人早就跑了个干净。“千矿晶研”巨大的店面一个人都没有。一进大厅,只见大厅中间的展台上摆放着一个超级巨大的天心一点,足有一人高,据说是目前发现最大的天心一点,其所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中年女修对这些都没有兴趣,直奔二楼。上得二楼就是一片半人高的展柜,里面放着各种奇怪的晶石和一些奇怪的东西。 中年女修,虽然知道自己比那个小女孩功力深厚,但她那奇怪的功法,让她不得不防。 苏明儿方才在千矿晶研二楼看见那女修冲进了千矿晶研的一楼,就又从原路,空中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春花雪月,只是见原来的悠玄之间里紫气弥漫,一拐弯,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躲了起来。 那中年女修,此时却还在千矿晶研的二楼慢慢的搜索着那个奇怪的小女孩。 第47章 人物外篇王霄, 盗王归来 白发老者被吾吾的手枪击中,护身罡气闪了一下。杨影攻击,却是晚了一步。藤蔓刺到时,攻到的藤蔓被灵剑“断骨”一扫而空。 白发老者转头朝春花雪月的楼顶看了一眼,随即从储物镯中取出两样东西来,一颗野兽利齿,一只巨鸟的爪子,“卡”的一声镶嵌到了骨剑“断骨”之上。 骨剑黑光闪闪,狼熊妖兽重新出现,同时多了一只金毛巨鸟,一条青色巨蟒。三只妖兽同时就向杨影攻去。 # 有才广场 孙富贵冲入阵中,如虎入羊群,赤手空拳杀出一条路来。两百多的修仙者没有御物之境的,所用飞剑都是凡铁,打在孙富贵的身上,火星四射。 包围圈有了松动,吕韩和懂辛文急忙向孙富贵靠拢。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孙富贵说道。 “你说什么?”吕韩都没听清孙富贵说的是什么,周围金属撞击声音太大。 三人最终汇合,吕韩的书页,飞舞盘旋,抵挡着空中的飞剑,懂辛文却已经灵气不足,毕竟她刚才已经经历了一场激战。 吕韩一见懂辛文灵气不足,万一自己一个照顾不到,很有可能就死在乱刃之下。急忙朝着孙富贵说道: “把她扔出去。” 孙富贵虽然没听清,但是看吕韩连说带比划的也明白了个大概,二话不说,巨手抓住懂辛文的细腰,朝着春花雪月扔了过去。 “你傻啊,怎么朝那边扔。”吕韩一看扔的方向也急了。 扔完之后,孙富贵也反应过来,那里可是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了。但是迟了,人已经出手了,只有赶紧解决这里的人回去驰援。 吕韩的储物镯里两把灵剑祭出,交给了孙富贵,一柄剑身巨大,上面贴了一张火字灵符,另一柄剑身细长,一张水字灵符贴在上面。 孙富贵一看说道: “我来大的。” “赶时间啊,两把都是你的。” “哦,” 孙富贵两把冰火灵剑在手,碎冰火舌,朝周围的修仙者们倾泻而下。 吕韩没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之后收了大部分书页,只留二十张在外,灵力集中在着二十张书页上,威力和刚才二百张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这些凡铁飞剑已经挡不住这二十张书页的斩击了,书页所过之处,残肢四起,横尸遍地。 孙富贵这边更是凶猛,两柄灵剑,配合着他的变异身体,直接杀入人群开始肆意的屠戮。不多时已经有人朝广场周围逃了,吕韩哪能放他们走,书页四散追击,最后几名修仙者也死在了广场边缘。 有才广场,吕韩,孙富贵对两百多修仙者,吕韩,孙富贵胜,两百多修仙者全灭。 # “你这个破玩意耗费灵气也太多了,还是我的那把好一点。” 孙富贵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可见着一通乱战,御物顶级的孙富贵也是吃不消。 吕韩记挂着懂辛文的安危,冰火双剑也没收,给孙富贵喂了颗黄龙丹后,就朝春花雪月飞去。虽然这黄龙丹不是用来增补灵气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吕韩来到小广场上,这里现在连地形地貌都发生了改变。 巨大的藤蔓到处都是,布满了广场宛如一片森林。杨影借助地形优势和量天藤无限生长的特性,躲避着三只妖兽的攻击,杨影的藤蔓虽多,却总是被白发老者的骨剑销断,最多也只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吕韩绕过量天藤的森林,来到春花雪月。 墨凌已经和刘染在大厅里休整了一阵,两人内伤都不轻,特别是刘染还伤了精神,有些痴呆的样子,吕韩一人喂了一颗黄龙丹,问道。 “看见懂辛文了吗?” 墨凌道:“我看见她从天上直接往后山去了。” 吕韩心下稍安,看来孙富贵力气又使大了。 “苏明儿呢?” “我在这呢,谢谢吕师兄关心。” 说话间,苏明儿和晴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跟在后面的是吾吾和良可,还有一个被俘的中年女修。 “大家都在啊!” 说话的正是才从外面回来的杨影,吕韩一愣, “你外面打完了。”吕韩听外面依然乒乒乓乓的。 “没有,那个老头和三个妖兽估计正不断生长的藤蔓森林里到处找我呢。” 墨凌对杨影说道: “你和他战斗时间最长,有没有打败他的方法?” 墨凌击杀两名女修后站在门口也看了半天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良策。 “方法是有,但需要大家的配合,特别是吾吾。”杨影说道。 “说什么呢?怎么不带我一个。”孙富贵从外面走了进来。 # 小广场上,一棵巨大藤蔓顶端,杨影从藤蔓的包裹中站了出来。和空中的老者遥遥相对。 “少年人,看你功法奇特,有没有兴趣加入御物宗三队?白发老者看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居然能在自己面前缠斗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起了招揽之心。 “老先生,不如你加入我们御灵殿如何,现在加入的早,以后还可以当个元老什么的。”杨影一笑说道。 白发老者见其存心戏弄便不答话,御起灵剑,三兽正要进攻,斜刺里一个中年女修御剑飞了过来。 “师妹你这是……” 白发老者一看,这女修伤得不轻,还没飞到就从飞剑上直坠了下去。白发老者急忙落地,将她接下,平放在地上,手中灵剑“断骨”一挥,周围十丈范围内的藤蔓齐根斩断。妖兽青蟒环绕在女修周围。 杨影也落在地上,身后一根藤蔓里吐出一个被银色铁链捆绑的中年女修,嘴已经被堵,不断的在地上蠕动。杨影一把灵剑在手,架在女修脖子上。 “老先生,如果今天退让,保证今后不会再找御灵殿的麻烦,这个人老先生就可以带走。” “今日不找到队长的储物镯,老夫是不会走的。”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杨影手中剑落,身边的女修头颅就被砍了下来,白发老者一惊,万没想到,这少年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攻击开始,此时空中一个一人高巨大的天心一点发着光就朝白发老者砸了过来,有如流星划过天际。 白发老者的金色巨鸟妖兽在空中一抓,就抓住了这块天心一点,天心一点虽然巨大,但在空中被这妖兽巨鸟一冲也改变了方向。 天心一点后面吕韩现身,二十张书页形成一个圆锥,旋转着直朝白发老者扎去,还没到得近前,斜刺里就被狼熊妖兽扑了下去。 白发老者双眼一眯,正要御剑斩杀吕韩,一条黑色的鞭子从一颗藤蔓后面伸出,刘染身后一个皮衣女子,手持长鞭卷住了空中的灵剑,刘染已经将灵力全部灌注在鞭子上,暂时可以和白发老者在空中僵持一段时间。 “半步化物。”白发老者没想到御灵殿里还有高手存在。 杨影抬起带着戒指的手,一声厉喝: “就是现在!” 只见老者身后那名受伤女修,胸口喷出大量银色液体一样的东西,刹那间朝老者扑去。 白发老者也是反应极快,青蟒瞬间实体化,挡住了银色液体的进攻。这下太过突然,老者也是靠本能的反应才躲过。 “砰”的一声,杨影和吾吾同时出手,子弹击中老者护身罡气后,护身罡气又是一闪,紧随在子弹其后的就是杨影戒指上的那一个小绿点,趁着护身罡气一闪的时间里,打进了白发老者的体内。 绿点入体,随后就是疯狂地生长,白发老者护身罡气闪了几闪,却是无法将其隔离出去。 以绿色小点为中心,在体内长出的藤蔓穿透了老者的皮肤,眼见这个白发老者就要被藤蔓爆体而死。 突然一个人闪现在白发老者身侧,五指如钩,抓住那个绿色小点和其周围的皮肉,直接将其连同体内藤蔓扯了出来。 随后,一把破旧折扇出手,以此人为中心,整个小广场上的藤蔓吹飞,周围几家店铺,包括春花雪月,在内瞬间就化为废墟。风压使得地面透明晶石全部塌陷,一击过后,在还站在场上的,只有他一人。 第48章 暗红甲,下人身上有宝甲 白发老者受伤极重,体内生长的藤蔓已经伤及内脏,加之强行拽出,又是伤上加伤,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白发老者强忍极大的痛苦,看了眼前那人一眼,心下一宽,随后就昏了过去。 一个一身御物宗道袍,面容硬朗的中年人,手持一把破旧的折扇立在当场。 吕韩等人从废墟中缓缓站了起来,他们都是修仙者,还不至于被这些废墟掩埋。只是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受伤不轻。 这人是谁,仅仅是一击就有如此威力。这是在场众人都在问的问题。吕韩放开神识,发现这人居然只是化物中期,比白发老者还低了一些,莫非这些威力来自那把破旧的折扇。 此时,半空中又来一人,居然是先前在千矿晶研二楼搜索苏明儿的中年女修,此时手中提着两个人,吕韩一看,不由得心中一紧,正是石柳和懂辛文。 女修来到男子身边,把二女往地上一扔。退到了男子身后。 杨影抬手一点,一颗小绿点从废墟里升起,镶回到了橙黄色的戒指上,看得出来他也是受伤不轻,面对如此强敌,冷静如杨影头上也见了汗了。 “莫非这刚成立半个时辰的御灵殿又要全灭不成?这一个个的同伴,都受伤不轻,面对一个化物中期的修仙者,这可怎么打?” 杨影正想着,突然之间,枪声不断,吾吾一只手举着手枪连续射击,另一只手流着血,垂在一边,只可惜,吾吾的子弹,都被那个中年人躲过,一枪都没打中。 子弹打完,吾吾正要掏另一把枪,却只见中年人手一挥,吾吾就凭空飞了过去,中年人单手手掐住吾吾的脖子,吾吾却是趁机对着那人胸口近距离连开数枪。 只可惜完全无用。破不了护身罡气。 “住手,你们赢了,放了吾吾。”吕韩站起来。 “哼,这个丫头的机关道具很特殊,没有防备之下,居然能杀了我们队长,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认输就能了事?”中年人说完手上一紧,吾吾的小脸立刻胀得通红。 “你杀了吾吾,就别想知道你们那个队长的储物镯在哪了。”吕韩平静的说道。 吕韩明白他们的目的,好像就只有这个储物镯,报仇什么的只不过是顺带的事。 “把她们三个放了,储物镯你拿走,否则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储物镯。” 中年人手松了些,吾吾这才得以呼吸。 “储物镯我已经得到了,你们的命,我现在就要。”硬朗的中年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居然找到了,吾吾你是把它放哪了啊?”吕韩心下一惊,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中年人说完手中折扇一扬,一股及其霸道的风刃向着吕韩斩去,风刃无形,吕韩急忙腾空,勉强避过一击,但身后小山和春花雪月的三楼以上,一起被斩成了两节。化为碎石消散在夜空之中。 既然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也只能硬拼一下。吕韩空中一个转身,一张书页身前开路,直朝中年男子飞去,但,已然不及,中年男子手中加力,吾吾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嘴角动了动,仿佛在叫“公子,走……”。 吕韩只感眼前一花,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体内仿佛有根线被崩断了,吕韩背后突然释放出大量灵力,有如一双无形翅膀带来了无尽的推力,身前那一张书页被灵力灌注,仿佛已经烧红了一般。 没人知道,此时吕韩背后的“白”字消失了。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有些迷惑,但随即手中折扇,聚气一扇,不光是吕韩,一起冲出来的,杨影,刘染,孙富贵,墨凌,都被吹飞了出去。 晴天护住昏迷的苏明儿,凭借自身冥衣的防护,勉强挡下,良可躲在一旁一楼大厅里的那根柱子后面倒是毫发未伤。众人面对如此绝对力量,居然无能为力。 此时空中一声惊雷炸响,伴随着一道雷电之力一同下来的是一道巨剑斩下,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扔掉吾吾,手中折扇一举,护身罡气全开,硬抗了这道巨剑。 一击过后,一条深深地剑痕把小广场一分为二。 一个轻盈婀娜的女子扶起倒地的吾吾,怜惜的说道: “傻妹妹啊,这刚多长时间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稍微整理了一下吾吾额头散乱的头发,缓缓的把她放平,灵剑“不留行”在手,一身粉衣飘飘超然脱俗。来的正是一队副队长,枫林晚。 “枫林仙子,怎么,要插手三队的事吗?”中年男子一摆手中折扇说道。 “我们一队可不敢插手三队的事,只不过和三队一样,我们也要找这些小子们有些帐要算。”枫林晚口中虽然这么说着,灵剑“不留行”一横就挡在了中年人的身前。 “枫林仙子,事情有个先来后到,他们下午杀了我们三队的队长,这个仇,理应我们先报。” “哦,你们三队那个变态,跟踪癖,恋童的队长死了吗?还真是件好事呢。只可惜你也说了,事情有个先来后到,他们这些家伙上午竟然翘了本仙子的课,跑来中城逍遥快活,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们些教训啊。” “他们是一队的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六队之间的协议吗?”中年人折扇一指枫林晚高声喝问。 枫林晚灵剑悬浮在身前,面对这个中年人,不卑不亢,“他们才不是我们一队的人,是宗主依山师兄的学生,我只不过是临时教教他们而已。你们三队才回不归城,其中的事情你们不知道。白师兄,把人交给我,对你们有好处。” “我要是不交呢?”白姓中年人手中折扇一合,隐隐波动闪现,单手指向枫林晚。 枫林晚一脸慵懒妩媚,仿佛醉意还没有退去。 “不错,论实力,你有残宝,九天星辰扇在手我打不过你,但是看看你们三队,当年三个化物之境,如今能战的只剩你一人,这些个小子们功法不弱,相信你也看见了,依山师兄有意要培养他们必然有其道理。你今天杀了他们,你们三队以后要面对的就是依山师兄和我们一队的队长,这残宝,我是没有,但我们队长的那件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们三队能坚持多久,就不好说了。” 中年人心中暗想,“今天三队战力基本折损了个干净,月胖子估计是死了,五个师妹仅剩两人,徐师兄重伤生死不明,队长今天被人击杀,两百多个后备力量尽数被屠。以现今的三队的战力同时得罪一队和宗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中年人折扇一收,对着吕韩等人说道:“今天看在枫林仙子面子上就放了你们。以后就没有如此运气了。” 说完一挥手,懂辛文和石柳被放了回去,随即,良可捉住的那名中年女修也被释放。两名中年女修,架着昏迷的白发老者,和中年人一起御剑离开。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其中包括枫林晚。 “幸好三队的人才刚回到不归城不知道依山断臂之事,也不知道一队的队长根本不在不归城,要不然今天的结果还真是不好说。”枫林晚灵剑收起,心中暗自庆幸。 第49章 你祖先,至少也要叫前辈 春花雪月废墟,一楼大厅。镶嵌在大厅四周的天心一点已经散落一地,但依旧散发着光芒,镶嵌在大厅顶上的巨型琉璃穹顶也已经破碎坍塌。精美雕花玉石梁柱,已经倒塌大半,原本雅致的桌椅被挤在大厅一角,散乱而又破败。 吕韩等人东倒西歪的坐了一地,吾吾还在昏迷,苏明儿转醒,晴天脸上缠着纱布,正在给众人包扎伤口。做为苏家子弟,这些基本的医疗用品还是会随身携带一些的。 枫林晚坐在大厅里的一节倒塌的柱子上,听着吕韩说明方才发生的事情经过,身后站着的是那名叫青的少年。 枫林晚慢悠悠的道:“你们真行啊,要不是青找到了我,你们今天就都死在那姓白的手里了。翘课到中城不说,居然还隐藏实力,学人家成立什么帮派,还把三队的恋童队长给打死了,但是,不得不说这件事干得好,我们一队都没有这样的魄力,只可惜他们队长的残宝到底还是被拿回去了。” 枫林晚先是一阵数落,说完又是一阵惋惜。 “多谢枫林仙子出手相救。”杨影勉强站了起来,一抱拳道。谁都能看出他受伤不轻。 枫林晚看了他一眼:“你们隐藏实力的功法是御气宗的吗?居然让你找到了他们的功法。运气真是好啊。” 吕韩也站起来: “枫林仙子不嫌弃的话,我这里有本《敛气心法》希望对仙子有所帮助。” 说着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抵了过去。送人情这种事吕韩最积极了。 “算了,我们这几队斗了这些年,他们的实力我都很清楚,你这功法,对我用处不大。” 但是青,还是从吕韩手中接过了册子。这些人十五年前就离开不归城,对御气宗真的是了解不多。 枫林晚抬头盯着刘染看了几眼,刘染本身就极其英俊,只是现在一身锦衣破烂不堪,头发蓬松散乱,身上还有几处伤口还未包扎。显得很是狼狈。 “半步化物?你们小小年纪哦,又没有经过蛮荒古地中生死极限的锤炼,居然也有了这样的修为……要不,你们加入我们一队,不行,你们加入一队就会受制于六队协议,你们御灵殿现在谁是掌门?” 枫林晚见这些少年一个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起了招揽之心。 这时吕韩等人才下想起来,方才成立之后就忘了推选掌门了,现在枫林晚问起还不好回答了。 “我是。”一边的孙富贵第一个说道。 “哪能轮到你,我修为最高,我来当掌门。”刘染抢着说道。 “今天我和那个白发老者缠斗时间最长,掌门之位应该由我来当。”杨影也不甘落后。 “三队的队长是我们家吾吾打死的,所以应该我来当掌门。”吕韩也插了一脚。 “吾吾打死的,当掌门的也是吾吾跟你有什么关系?”刘染讽刺着。 “好啊,让吾吾当啊,你看我一句话她能不能把掌门让给我。”吕韩很是得意,刘染没词了。 “在下认为,应该由我家墨凌小姐担任掌门一职,其原因有三……” “不用替我争取什么掌门,我没兴趣。”墨凌打断了良可的话。 “你们谁当都好,我家小姐是不会当的。”晴天在一旁替苏明儿做了决定。 “其实我还是有些兴趣的。”苏明儿好像没有明白晴天的良苦用心。 众人争论了一阵,还没有争论出结果就被枫林晚打断了。 “你们掌门还没有定下来,以后再定就是了,你们既然有如此的实力,我也没什么好教你们的了,我现在正式代表御物宗一队和你们御灵殿,结成同盟,你们有什么异议吗?”说着用含春媚眼扫过众人。眼神里却充满了威慑之力。 “既然枫林仙子说了,我就带表御灵殿答应了,只不过为何要结成同盟,是为了对付谁,还请枫林仙子说明才好。”吕韩第一个抢先说道。 “说明是必须的,只是你们现在的实力还是不足,好在你们的功法道具都很是奇特,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到的地方。” 枫林晚也只是大概听少年青的描述和吕韩方才的讲述,自己亲眼看见这些人的功法,也只有那击杀徐姓老者的最后一击而已。但是这个新成立的御灵殿能把拥有三个化物之境,两件残宝的三队,逼到如此地步,也是够匪夷所思的了。 “你们现在实力是不足,但是照你们现在这种实力提升的速度来看,过个两年之后,相信就会有几人进入化物之境,那时你们御灵殿的实力就可以和我们六队中的任何一队比肩。” “枫林仙子,你们一队的实力在六队中排第几啊。”苏明儿问道。 枫林晚摇了摇头,一阵感慨,好像苏明儿的这句话戳到她的痛楚,说道: “这些事你们早晚还是要知道了。若论单人实力,我们一队的队长可以排第一。如果论整体实力而言,除了那个被杀的就剩下一个人的六队以外,就要数我们一队最弱,不过三队今天被你们杀成这样,看来我们一队的排名又要往前提一位了。哦呵呵。” 枫林晚于是又把六队和第七队的来历重新说明了一遍。吕韩心中腹诽, “要不是我们今天干掉了三队主力,七队,把六队,杀的就剩一个人,看来,一队最开始,应该是排名倒数第一的才是。难怪要急着找我们加强实力。”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那么六队之间的协议,是不是就是为了共同对付第七队,防止六队的悲剧重演。那七队到底有多强?”吕韩接着问道。 “确实有这个原因,但不完全,至于七队有多强我也不清楚,但我估计,这残宝他们七队每人都有。” “枫林道友,你们这残宝是从何处得来?为何如此之强的宝物,还被称为残宝?”良可问道。 枫林晚悠悠的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些残宝都是在蛮荒古地深处得到的,或在巨木之中,或在妖兽腹内,或直接就在草丛里捡到,能不能得到就看机缘了,方才那个姓白的也是得到了残宝九天星辰扇后才成为三队的第二大战力。至于为何会称为残宝,这很明显,这些宝物都残破的厉害,好似废品一般被人随意丢弃,你们所看见的残宝,威力对我们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十分强大,但对丢弃这些残宝的人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所以我们队长推测,这些残宝必然是等级极高的修仙者才拥有的,至于为何会如此残破那就不知道。” “那我们就算是到了化物之境,没有残宝,也是不敌其他几队的。”刘染有些担心。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六队虽然不和,但是目前最大的敌人是七队,相信那个姓白的不会顾此失彼的乱来一气。而且我们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依山师兄的陨星镯。借用陨星镯来破解初王墓。” “初王墓,那是什么?”苏明儿最喜欢听故事了,给刘染包扎伤口的手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 第50章 墨吕战,不明缘由生死战 众人也感觉好奇,蛮荒古地深处居然还有古墓。 枫林晚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七队资质低劣,但是却能在几年里实力大进,凌驾于我们六队之上?” “莫非就是和这个初王墓有关?”苏明儿问道。 “当年啊,驱逐七队四百多人,离开基地后他们并没有返回不归城,他们也知道当时以他们的资质,走不到不归城就会死在蛮荒古地里,所以他们选择反其道而行之,往蛮荒古地的深处前行。于是他们发现了蛮荒古地的秘密,蛮荒古地,奇险无数,但是,残宝,丹药,灵器,也是极多。他们一路搜集,一路修炼,变强的同时也在一路减员,最后,只剩下七个人。后来我们六个队伍向蛮荒古地深处进发后,所得到的残宝都是七队搜寻时遗漏下来的,而我们发现更多的是这些东西。” 枫林晚从储物镯中倒出一堆破铜烂铁,有木头,有锦帛,还有玉石碎块。 “枫林仙子,这些东西莫非也是残宝?”刘染问道。 “这些是残宝的碎片,破碎的太严重了,没有任何价值。”枫林晚一脸慵懒的道。 “要不就给我御灵殿吧,反正你们也用不上。”吕韩嬉皮笑脸的说道。想占便宜的心态暴露无遗。 “当初收集这些,其实也是为了能从这些东西里挑一些能用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一队挑过的,你们要用就都拿走吧。” 吕韩将地上这些零碎东西收到储物镯中后道: “这些碎片和那个古墓有什么关系吗?” “有的,我们六队啊,这些年除了残宝和残宝碎片之外,一件完整的宝物都没碰到过,直到我们无意中发现了初王墓。这个墓周围有一整套极其厉害的法阵守护,以我们目前的修为从外面无法攻破,而法阵的阵盘我们已经发现,只可惜是在法阵之内,也是无法破坏的,所以我们就想到了用依山师兄的陨星镯强行收取法阵的阵盘从而破坏法阵。不过,我们一队刚回来没几天,依山师兄就把陨星镯丢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去哪里闭关养伤了。真是倒霉啊!” 吕韩和杨影,刘染,互望了一眼,看来她还没发现假依山的事情。 枫林晚又继续说道: “这个古墓着实蹊跷,我们几队认为那些完整的宝物就在其中。所以为了对抗七队的复仇,这初王墓里的东西是一定要到手的。至于这陨星镯嘛,今天我得到消息,陨星镯出现在中城的一个当铺里,只可惜这个当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吩咐花老和那几名弟子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晴天躲在孙富贵身后,默默的又紧了紧头上的纱布。 “枫林仙子,那要是古墓里的宝物不够六个队分呢?”杨影突然问了一句。 枫林晚看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这就是和你们御灵殿结盟的原因,若是打起来可要站在我们一队这边哦。” “那么,仙子有什么计划吗?”杨影问道。 “计划?就是继续找陨星镯,然后等其他几队回城,收缩所防御,防止七队的突袭。七队虽强但也不至于同时突袭我们六个队。如果找到陨星镯,我们六队一齐前往初王墓,就是这样。” “但我看枫林仙子好像对陨星镯的寻找并不上心的样子?”杨影问道。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找不到,大不了脱离六队归隐山林,我对修仙长生什么的,并不是太感兴趣,这个太过凶险一个不小心命就会搭里,我倒是很羡慕我们队长和……” “师姐!”此时青在旁边提醒了一下。 “对,不能提,不能提。”枫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 吕韩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变化,心中暗想,这一队队长定然还是有一些事情有所隐瞒。 “你们御灵殿和我们结盟的事还要保密才好,不能让其他几队察觉,明天你们也不用来御物宗了,各自想办法提升修为才是正途。” 良可此时轻摇折扇: “枫林道友,在下有个提议,既然你我两家结盟,总要有个仪式才好。” 说完从储物镯中取出墨凌交给他保管的那坛二十年的醉红尘道: “不如我们就用此酒,歃血为盟……” “不用这么麻烦,我的血可是很宝贵的。” 枫林晚打断了良可的话。 “既然,你们御灵殿还没有掌门,那我就指派一个好了。” 说完,良可手中酒坛缓缓飞到枫林晚的手中,泥封开启,酒香四溢。枫林晚一抬手,一滴酒已经浮在指尖,缓缓的抹在了还在昏迷中吾吾的嘴唇上。 # 两天后,吕韩卧室中,吕韩将手上的字条又看了一遍之后放到了桌上。 字条是吾吾写的,看着歪歪扭扭的,公子亲启,四个字就知道了。 “公子,吾吾这次闯祸了,而且也没有保护好公子,都是吾吾的错,所以吾吾决定回到那里,从新开始学习,这次轮到吾吾闭关了,公子要等吾吾哦。最爱公子的吾吾敬上。” 与字条一起留下的还有吾吾的双枪,和几盒子弹。 “吾吾!” 吕韩大声喊着吾吾的名字,无人应答。真的走了吗?吕家没有吾吾,吕韩一时还真不适应。 “少主。” 屋外一个女子声音响起,但不是吾吾。吕韩出来一看,是石柳。 “属下无能,辜负了少主的托付。” 原来当夜,石柳去集结中城羽的势力进行支援,只可惜返回途中遇见了那名姓白的中年人,抓着懂辛文御剑而过,石柳他们马上进行拦截,谁料想一扇下去,除了石柳,以外的十四个人,全部毙命。石柳也是重伤昏迷。再醒来时就已经在春花雪月的大厅里了。 此时他们已经和一队同盟,但其他几队并不知情,冒牌夫子依橙也不知所踪。 北城御物宗里剩下的那几个御物之境、以枫林晚的妹妹二月花为首,加入了一队。 未来几个月里,其他几队人都会齐聚御物宗。 石柳是吕家安插的卧底,只有御灵殿的人知道,一队的枫林晚也不知道,也只道是千里师兄的徒弟加入了御物宗,石柳就正好继续以千里徒弟的名义留在御物宗内部打探消息。 “来的正好,刘染他们已经把那十四人的遗体送回来了,你和九儿先把他们安葬了吧。” 吕韩,没有多说什么,对于那十四名他见都没有见过的羽的成员,心里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大概都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吧,可惜了。” 随后又加了一句。 “完事之后,教教我这枪的使用方法吧。” # 中城春花雪月废墟,懂辛英和孙家的一个管事正在残破的小广场上正在组织人手。对于这周围的几家商户进行拆除工作。 破损的太严重,已经无法修复,特别是春花雪月。 春花雪月,建在半山之上,本来是背靠小山,依山势而建,有一部分在山腹之内,白姓中年人的一击。五层的春花雪月,三层以上连同后面的山都不见了。而那些被吹飞的山石在小山后面的一片商业区域里造成了更大面积的伤亡。 无数的店铺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死伤数百人。成为中城建成以来,死伤规模最大的一次事件。 好在这一次事情发生在夜里,懂家又事先进行的封路,真正目击到过程的人并不多。 不多不代表没有,一时间,修仙者在春花雪月里因争风吃醋打群架的故事版本就流传了开了。 更有几名有商户表示,当天下午,他看到有三名御物宗的修仙者气势汹汹地向他打听过另一群人去向的事情,还有的指出,当时三人中有一个就是当年中城十分有名冷家,冷玉公子。 于是矛头直指冷家,冷玉公子紧急出城避难,也是在数年后才敢重新回到中城。还真是倒霉至极。 传言就是传言,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主角,居然是不归城中最顶级的少爷和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