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迷不醒:全球缉捕少夫人》 第1章 你是我的女人 舜天国际大厦,十八楼的会议厅,剑拔弩张,空气中升腾着硝烟的味道。 椭圆形的水晶玻璃桌前坐着十多名股东和高层领导,在方才毫无疑义的争论结束后,纷纷埋头交头接耳起来,脸上无不露出得意的神色。 而水晶桌的一角,江南正襟危坐,她的两侧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秘书。 白色职业套裙仿佛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精湛的五官镶嵌在巴掌脸上,红唇淡抿,浅笑从容。 饶是表面波澜不惊,心底却已经激起滔天巨浪,方才的博弈,她彻彻底底的败了。 “陆总,开个条件吧,怎么样你才肯让出这块地皮?” 她秀眉展开,灼然目光盯着主座位上的男人。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都把视线调转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剑眉英挺,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同濯石般,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魔力,削薄冷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似是上帝最溺爱的宠儿,英俊绝伦,却冷傲孤清,由内而外散发出傲视天地的气势,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前来出席这场会议的莫不是舜天的股东和身居高位的董事,此刻他们只觉得脚底一股寒意窜便全身,战战兢兢的望向默不作声的陆瑾年。 舜天,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的陆大Boss和馨悦的总监江南是死对头。 还是那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 尽管大家不清楚高高在上的Boss怎么会对区区一个江南争锋相对,但他们还是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 Boss会把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女人怎么样? “江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半响,男人冷冷的勾唇,鹰眸如炬,四下扫视了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个面如止水的女人脸上,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话。 “凭你是我的女人?或者馨悦一个小小的总监?”显然,他的‘女人’更有说服力一些,也更贴切他们之间关系。 低沉暗哑的嗓音,如玉石相激,却掀起轩然大波。 陆瑾年的女人? 满座哗然,无不是瞠目结舌的表情,随即觑了觑身旁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势不两立的二人居然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关系? 太难以置信了! 要是这个劲爆的消息被传出去,恐怕会闹得满城风雨吧! 难怪陆瑾年连美国caris项目都不管不顾,就是为了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馨悦经理商讨汕头地皮的事。 此话一出,江南脑袋“嗡”的懵了,所有强装的从容淡定都因这么一句话溃不成军。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陆瑾年,一贯静若湖面的眸子也惊起圈圈涟漪,神色慌张。 “陆瑾年!你疯了?”江南忍不住气火攻心,美目瞪圆,恨恨的睨着眼前一脸戏谑的男人。 眼下,就是连所谓的‘陆总’的称呼都不要了,改为直呼其名? “何必这么激动,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相信在座的各位,更想知道我跟你之间的……” 陆瑾年顿住,薄唇的弧度邪魅得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睨着江南。 江南愣住,反应过来,便了然了他欲说还休的后话,气得脸色通红。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可以不要脸的说出那样的事? “住口!” 在那些难见天日的话脱口而出之前,江南失控的喝住了她,冷然起身,“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 顿了顿,又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败了!” 字眼间全是凛冽的恨意。 话落,江南整理好桌上的资料,转身就要离开,唯恐再多呆一秒,她所有的理智便会倾数灭亡。 跟在身旁的两位秘书一脸茫然的面面相觑,不明白,江南今天为何如此一反常态。 “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江南,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男人的灼灼目光紧盯着女人,无意间,视线触及到她手指上那枚精致的戒指已经不翼而飞时,宛若星辰的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无情无义! “陆瑾年,你别得寸进尺!” 江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的资料重重的摔在了桌面上,红唇噙满了冷漠斐然,望着陆瑾年的眸子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亦或是盛气凌人的言语,无异于一把蘸了硫酸的利刃,狠狠的腐蚀着她的自尊。 第2章 吻的赌注 “败了,就要付出代价,江小姐莫非忘了?”男人修长的身形舒展在座椅上,唇畔的弧度魅惑人心。 代价?在场的人皆是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不明所以的看看陆瑾年,又看看江南。 唯独江南面色煞白。 手指攥紧,渗出丝丝汗水,抽搐了良久,才艰难的移动双腿,往男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所有人茫然不解的表情下,江南站立在了陆瑾年的跟前。 低眸,四目相对,在触碰到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时,心脏蓦地一顿,满是恐慌,匆匆避开了男人的眼,落在了他凉薄邪魅的唇上。 在此之前,她和陆瑾年立下了一个赌。 要是他胜,要她的吻!如果她胜了呢?她正苦思冥想。 陆瑾年却不屑的嗤了句,“没有如果。” 果不其然,应了他的话。 江南迟疑了一会儿,紧闭着眼,低头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点。 再睁眼时,眼里溢满了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道,“陆瑾年,我讨厌你!” 不只是讨厌,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痛恨。 她恨透了他,即便是暧昧的吻,也疏离的如同触到了病毒般飞快的逃开。 殊不知,那寒彻心扉的薄唇,因她这浅浅一吻,化作了一汪春水。 陆瑾年那双晦暗如海的眸在她倾身过来的那一刹那潋滟起柔光,她芬芳馥郁的唇,还有弓身时衬衣中凝脂似玉的柔软,让他下腹一紧,几乎沦陷。 只是那一句“我讨厌你”犹如蚀骨噬心的毒药,在唇边溃烂,蜿蜒至心脏深处。 “真听话。”强忍住心脏抽搐般的疼,他薄唇抿起一道戏谑的线,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还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江南抑制不住的泪水千转百回,终于零落腮边,她咬着下嘴唇,满腔愤恨,“陆瑾年,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一败涂地!” “哦?” 陆瑾年轻笑了一声,笑声磁感,犹如天籁,似是怜悯,又似不屑,他勾唇,“我拭目以待。” 江南只觉得自尊被践踏,已经不止一次,会有这般无地自容的感觉,在她屡屡败下阵来而满足他无耻的要求时,那种侮辱感便会更深一分。 在座的人大眼瞪小眼,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在了原地。 在此之前,本以为陆瑾年和江南真的像表面一样势如水火,却哪知道两人有着这么一层隐晦的关系。 陆瑾年的视线一直紧随着江南,她将资料重新拿起,转身毅然决然的消失在门外。 垂下眼帘,一丝落寞隐藏于斯,再抬眼时,原本满是戏谑的脸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冷若寒霜。 “陆总?”有人咬牙问及。 “会议结束。”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所有的后话。 即便是再多的错愕和惶惑,在男人这一句冰凉凛冽的宣布后,他们都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毕竟还没人敢不要命的捋虎须。 等所有人都离开,陆瑾年招了招手,身后的男人立马毕恭毕敬的走道跟前。 “陆总?” “凡事跟馨悦有交集的项目,合作,或者案子,时刻留意着。” 陆瑾年眼眸半眯,凌厉的口吻,“刘焱,吩咐下去,就算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也务必搅和进去。” 刘焱神色一沉,“Boss,只怕不过几天,江小姐就会被馨悦解雇了。” 陆瑾年一怔,随即眼底划过一道异色,耐人寻味的笑道,“馨悦似乎是她换的第六家集团来吧?呵,费劲心思才坐上的总监,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焱沉默不语,却一个头两个大,暗衬着,这自家Boss难道真和这江南小姐……? 像陆瑾年这种不可一世的人,理应不屑于对区区一个女人处处针对,可事实却是,凡是涉及江南的事,陆瑾年都会插手其中,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江南颓丧的从舜天大厦出来,抬眼便是晴空万里天,阳光灼亮,她不得不闭上眼来逃避这微微刺目的光亮,可是却逃不过这宿命的纠缠。 来往的人不时驻足观望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或是轻蔑,或是探寻,那些不善的目光让浑身不自在,睁眼,咬着唇,大步流星的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她不是那个馨悦的总监么?据说人家可是短短几个月就从底层坐到了这个位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难道你不知道她可是跳了六次槽,爬的越高,摔得越惨,可不就是她么?瞧她长那狐媚子样,指定是潜规则上位,还不知足给人家逼急了直接解雇了她!” 诸如此类刺耳的议论声悉数传入二中,将她的尊严狠狠碾碎,她蓦然顿住,险些破口而出。 “要不是你们陆大总裁苦苦相逼,我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第3章 辞职 可是思忖下来,逞一时口快也不过是白费口水,生气只是拿着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她的努力被污蔑成卖身求荣,有谁知道这份‘总监’殊荣的背后隐藏了多少没日没夜的艰辛? 江南红唇溢满苦涩,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回了馨悦。 原本馨悦安排她拿下汕头那块地皮,她整整奔波忙碌了一个月,就在她势在必得的时候,舜天忽然横插一腿。 作为S市首屈一指的国际集团,想拿下汕头的地皮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而馨悦也因此占了下风,董事长泽表明了态度,就算是舜天想竞争,馨悦也不能放弃! 可是,谁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舜天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纵横商场,和舜天竞争,无非是鸡蛋碰石头! 她自然清楚是陆瑾年对她的挑衅,即便大局已定,却不肯放弃的只身前往陆氏谈判。 为什么?因为她已经身心疲惫,不愿意四处颠沛流离。 这几年来,她已经换了六家集团,她实在是累了,只希望可以安安心心的找一个收容之所。 可目前看来,一切都只是梦幻泡影。 失魂落魄的走进公司,办公室的同事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无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便是排山倒海的轻蔑鄙夷之色,那些沾毒带刺的话,跟刚才在舜天的情景别无一二。 江南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爬上了他们几年梦寐以求的总监之位,怎么能不让人妒忌? 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流言蜚语早已经听得她麻木了,她有什么愤怒可言呢?有的不过是内疚罢了。 要不是她,舜天怎么会横插一手?而馨悦想要拿下汕头的工程也不是难事。 站立在馨悦总经理的门外,犹豫了几秒,抬手拧开了门,“总经理。” “江南……” 馨悦的总经理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迟疑道,“你跟陆总……” “顾总,您无需多言,辞职信我等会儿发给您。” 江南礼貌的够出一个浅笑,那笑容却如琉璃破碎般无比苦涩。 她费劲千辛万苦,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多可笑? 顾青峰的眸底溢着惋惜,他确实是惋惜的。 江南是难能可贵的人才,不仅能力出色,更是吃苦耐劳,兢兢业业,只不过为了馨悦的前途着想,也不得不放弃她。 就在前不久,各大董事经理打电话给他,异口同声的表示必须开除江南,否则就是和s市权势滔天的陆氏作对! 不一会儿,江南在总经理痛惜的眼神下,走了出去。 她回到办公桌,整理好自己的零碎杂物,就要离去。 意料之中的冷言冷语,劈天盖地的沿着那条走廊蔓延。 “南南,怎么回事?肯定是那个陆瑾年的王八蛋捣的鬼!” 江南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以及怒意昭然的女高音在耳边响起。 她侧过脸,就看到蓝沂气急败坏的径直朝她走来。 蓝沂在她的跟前顿住,汗水涔涔的望着江南,恼火的嗔道。 “南南,从毕业到现在你已经换了六家公司了。要是再如此下去,恐怕s市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你见过哪家公司会聘请三天两天换工作的人?” “没关系,前几天我去英皇面试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江南故作不以为意的笑笑。 这些年她不停的面试,就算是已经在一家公司工作,依旧做好了随时走人的打算,不至于失业后无处可去。 “陆瑾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么折磨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蓝沂忿忿不平,“你落得现在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他,就是苏然……” “蓝沂!”江南喝住她,眼底尽是沉痛,“别说他了……” 一听到他的名字,心脏便如同千虫万蚁噬咬般的难受。 “对不起,南南,我……总之,陆瑾年,他不会放过你的!” 蓝沂歉疚的望了她一眼,随即捏紧了拳头,满脸愤怒,“陆瑾年权势滔天,而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拿什么跟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斗?……南南,你死心吧!” “无论怎样我都会跟他斗下去!”江南的眼底闪过一丝狠绝,倔犟的仰起头,“迟早有一日,我会让陆瑾年,为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蓝沂看着她,无话可说。 和蓝沂告别后,他没打算回去,索性走进了一家星巴克,打开笔记本,搜索了一下她接下啦要去的集团,颇负盛名的珠宝首饰的集团。 她一早就调查过,舜天旗下的产业几近覆盖了整个商业界,除了这家英皇珠宝公司。 恐怕这下,陆瑾年没办法干涉她了吧! 不知不觉,已经是暮色四合天,江南拖着行李从星巴克出来,准备打车回去。 说了地方,就见出租车师傅满眼诧异,随即表示讨好的冲她笑笑,她却漠然置之。 浠韵别苑,座落在s市的最闻名遐迩的富人区。 所有的奢华别墅全部在一个人的名下,而她也住在其中。 驶进浠韵别苑,江南开门下车,迈着小碎步往‘家’走去。 第4章 江南是他太太 在一栋精致奢华的别墅楼下顿住,抬眼,就看见栅栏的上方镶嵌着几个大字,‘幸福之家’。 唇畔溢满了苦涩,走进,便有女佣毕恭毕敬的上来迎她。 她视若无睹,兀自上了阶梯,就要推门入内,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瑾年,据说你又欺负那丫头了?江南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吧?干嘛处处跟她作对?还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你,你还真够忍心的啊?” 莫子溪翘着二郎腿,那张比女人还要绝代倾城的脸溢满了揶揄之色。 身子如花草般肆意舒展,整个诠释了‘放浪不羁’的花花公子形象。 陆瑾年椅在沙发上,点燃了一只烟,烟雾缭绕,让他看起来恍若天人,深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道,“不忍心?我陆瑾年的字典里还没有这几个字,更何况,她痛苦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呢。” 特别是她流着泪吻他,那种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就像一部精彩绝伦的戏,百看不厌。 他陆瑾年,就是要看这个倔犟的女人,对他低头! 让她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噗……”这家伙虐待狂吧! 莫子溪还想说什么,突然一声冷漠疏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后话,“不好意思,惊扰了。” 莫子溪错愕的转身,只见江南抱着一箱行李站在门口,姣好的面容波澜不惊。 他怔愣的看着她,视线触及那张精致清丽的容颜时,顿时目瞪口呆。 “江……南?”莫子溪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连一贯的优雅都顾不上,“你为什么会在这……?” 早知道,这是陆瑾年的私人别墅,据他了解,这家伙向来不喜欢有女人涉及他的私生活,可是眼前的江南,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他家。 虽然,江南的眼底唇边充满了厌恶和恨意。 江南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莫子溪,数一数二的首饰设计师,和他那张绝美的脸一样,他在珠宝首饰设计方面也是风华绝代,天资聪颖的他,在珠宝行业的地位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只是,莫子溪竟然问她,她怎么在这? 江南自嘲的勾了勾唇,不作回答,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可身后那灼然如炬的目光却不依不饶盯得她浑身发毛。 江南侧了侧头,撩眼就望见男人深邃如潭的眼。 心脏蓦地绷紧,这个男人让她无端的不寒而栗。 垂眸,抬眼时,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旁若无人的上楼,在绕过他时,偏头,扔下一句话。 “陆瑾年,你恬不知耻的地步实在是叫人佩服!” 话落,浑然不觉莫子溪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的神情,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耳边又响起陆瑾年玩味的声音,“江小姐谬赞,陆某当之有愧。” 江南一时错愕,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加快了脚底的步伐。 莫子溪一副见了外星人的惊悚模样,等江南彻底隐没在视线中,才回过身来,望向气定神闲的陆瑾年。 “她怎么在这?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出入这么随意?就是跟你狼狈为奸了二十几年的我,才头一回来浠韵别苑哎!” 陆瑾年皱眉,没有回他那机关枪一般的问话,与此同时,孙姨恭敬的走上前来,“先生,晚餐还是做太太喜欢的芙蓉烧鱼吗?” “对,别忘了莲子羹。”陆瑾年补充道,莲子羹有养心安神的作用。 孙姨收到吩咐,便去了厨房忙活起来。 莫子溪却是在孙姨那句话中“太太”中,华丽丽的傻眼了。 他那张精致绝美的脸登时变得扭曲,语无伦次的问道,“太……太太,她口中的……太太指谁?是指陆阿姨?还是指我?总不会是指你吧?” 听了莫子溪的话,陆瑾年顿时脸阴沉了下来,冷冷出声,“你哪只眼见到我妈了?至于你,我可不对人妖感兴趣,另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阴阳失调吗?” 见自己的猜想被全盘否定,愣了愣,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脑袋,一脸惊悚伦理片的样子望向陆瑾年,“莫非,莫非……莫非,是指……” 他定了定神,“莫非江南是你太太?” 这屋子里也没其他女性了啊! 陆瑾年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声,“怎么?很奇怪吗?我跟江南前年结的婚。” 莫子溪瞠目结舌,足足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何止是奇怪,简直是惊悚!你们前年结的婚,敢情我两年后才知道,也没见报纸杂志有你头条,更没听伯父伯母他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走漏了风声,你认为江南还能安稳度日到现在吗?” 陆瑾年墨黑的瞳孔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声音暗哑,流露出几分自嘲。 想来也是,别说那些蜂拥而至的媒体,就是陆瑾那个阴险毒辣的母亲,就不是江南应付得了的。 莫子溪的忍不住yy,如果这陆太太听见陆瑾年娶了一个出身平凡的女人,恐怕第二天的就会传出,‘某年轻女子横遭噩运,是阴谋还是意外?’诸如此类的新闻。 第5章 陆先生,别太自以为是 “你之所以和江南隐婚,是由于她出身卑微吗?”想了半天,莫子溪狐疑的问道。 “不。”陆瑾年湖水般的眸子潋滟起异样的波澜,神色黯然,“我……” “是由于我跟他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赌注,一场孰胜孰败的较量,一场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突然,一道寒彻心扉的声音突兀的钻进耳膜,空气中无端涌起火焰的味道。 陆瑾年神情凝重,俊颜冷冽,赌注?较量?风花雪月? 这就是她对他们婚姻的定义? 莫子溪惊得瞪大了眼睛,顺着声源处就看到迈步从容的江南走下搂来,不只是眼,就是嘴也是撑成了O形。 他侧目睨向面若止水的陆瑾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场婚姻随时都会结束,只要我赢了,就可以彻底结束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江南自顾自的回应,明眸微弯,似笑非笑的望向陆瑾年,“陆先生,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陆瑾年沉默不语,鹰眸如炬,冷冷的定格在女人的身上。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这场赌注,他以为他才是庄家。 至始至终,都该是他来决断。 只是如今,这个女人却登堂入室,竟然抢先说出了要结束这场婚姻? 此时此刻,陆瑾年恨不得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粉身碎骨,即便要结束,也应该是他将她扫地出门! 顿时,大厅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寒而栗。 莫子溪的心尖儿直颤,视线在二者之间逡巡着,神色变化莫测。 他怜悯的看了江南一眼,俗话说,秦始皇挖坑——自掘坟墓! 显而易见,陆瑾年阴冷的表情昭示了滔天怒意,几乎是眨眼间,魁梧的身影便笼罩住了江南,一双修长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女人的下颚,不等她反应,便驾轻就熟的将她逼到了墙角,强烈的压迫感直抵胸腔。 江南闷哼了一声,出其不意的被他钳制住,咫尺之间的距离,无端的暧昧。 她不禁回想起那个痛不欲生的暮夜,羞恼和耻辱感瞬间覆盖了心脏,她下意识的举起手,狠狠的给了陆瑾年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边。 不仅莫子溪吓尿了,就是出手打人的江南也顿时滞在了原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堵的自己呼吸困难。 她竟敢打陆瑾年! 脑袋一懵,羸弱的身板止不住颤栗起来,他会怎么报复她? 是直接杀了她,还是百般折磨,千般侮辱,令她生不如死? 陆瑾年黑眸嗜血犹如堕入凡尘的恶魔,不带一丝温度的盯着江南,薄唇噙满了凛冽危险的气息。 这女人,活的不耐烦了? 冷抿唇,那双修长的手下移死死捏住了她的脖子,“江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还是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江南紧咬着下嘴唇,在预知的惊慌来临之时,却莫名的冷静。 呼吸渐渐急促,江南只觉得喉咙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哑着嗓子,“一个杀人恶魔有么不敢的?我早就烦透了你这张不可一世的嘴脸,赶紧动手……” 不等她说完,脖颈处的疼痛感又深了几分,窒得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苍白得脸渐渐变的青紫,一双莹润如水的眸子也猩红渐染。 “瑾年,冷静点,你……” 莫子溪吓得血色全无,慌忙上前拽住陆瑾年,却被他恶狠狠的摔到地上,“滚开!” 莫子溪堆眼前这个气若游丝的女人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亲手杀掉这样一个天姿绝色堪称尤物的女人,未免太残忍了。 他不由得揣测,两个人不为人知的夫妻关系,恐怕也是陆瑾年苦苦相逼。 陆瑾年冷冷的睨着江南,神色复杂,良久,冷哼了一声,便将江南掀翻在地,字字珠玑的讥讽道,“江南,你这招激将法用的不错,可是你用错了人,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哼,我偏偏不如你意,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南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内心的怒火无以复加,等缓过一口气,便不服输的娇喝道,“陆先生,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要死,你以为你能拦得了吗?” 此话一出,陆瑾年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瞬间又如千年寒冰般阴冷得可怕,见到此状,莫子溪眼疾手快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瑾年,你上回想要的那副齐白石的真迹我到手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说完,还不忘向江南挑了挑眼角,示意她别再激怒陆瑾年了。 第6章 恩怨 陆瑾年冷冷的扫了江南一眼,捻了捻西装上的灰尘,再瞥向战战兢兢的莫子溪,阔步流星的摔门而去。 莫子溪紧随其后,经过江南的时候低喃了一句,“自求多福。” 很快,两个男人的身影便隐没在了浓浓夜色当中。 江南颓然的瘫软在地,将腿埋进蜷缩的双腿之间,如墨般铺洒开来的长发顺着轻轻颤栗的蝴蝶骨垂到腰际。 丝丝冰凉自脚底蔓延至每一根血管,冷彻骨髓。 “太太,按先生的叮嘱,给您做了莲子羹,趁热喝吧?”突然一声沙哑的女声扰去了满室冷清。 江南撩开眼帘,循声望过去,水波漾漾的眼底闪过一丝对‘太太’二字的痛恨,无力的张了张唇,“不用了,我没胃口。” “好的,太太。” 又是太太! 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称呼,如同蘸了硫酸的刺腐蚀着她的心脏。 迟早有一日,她会让这个杀人凶手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要亲眼目睹他锒铛入狱的那一刻! 江南紧咬着红唇,扫视了一眼别墅中富丽堂皇的装饰,以及忙忙碌碌的下人,不禁眉稍挑起一丝苦涩。 在他们眼里,只以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虽然陆瑾年人前对她冷酷无情,可是人后,这个所谓的太太该有的,她一样也不会少。 只有她清楚,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更残忍的折磨。 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又虚情假意的送一颗糖。 一个靠着吸蚀他人痛苦过活的阎罗,对你施舍,不过是在践踏你的尊严! 想看她对这个嗜血恶魔感激涕零?可笑至极! 就算对陆瑾年恨入骨髓,江南却也不是个恨屋及乌的人。 与面对陆瑾年的咬牙切齿想比,她对待别墅中的佣人却是极好的。 这浠韵别苑,常常只留她孤身一人,好比一处金碧辉煌却又凄凄凉凉的一处陵园,只待她日渐凋零,化作泥土随乱花飞去。 暮色四合的天空,黯蓝如同难以治愈的疾病。 陆瑾年整整一夜未归,在s市,他又何止一处像浠韵别苑这样的别墅? 几年前,舜天大刀阔斧的开阔腹地,而陆瑾年借机购下了不少景致宜人的地皮,一举发展成s市最繁华的黄金娱乐场所,而一些剩下来的便被他打造成私人别墅区。 一边坐享其成,一边又多出了几处雅致的房产。 无奸不商,陆瑾年可谓是诠释得淋漓尽致。 江南从地上坐起来,悠悠然走向卫生间,雕花镜中的自己,本该是明艳照人的年纪,却憔悴的不成样子,抬起手,轻轻抚上颈项处那抹碍眼的红痕。 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了卧室。 柔软的丝绒大床,她一双明眸瞪圆,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约摸午夜两点的时候,才开始意识模糊,浅浅的陷入睡梦中。 可怕的不是失眠,而是失眠后那痛彻淋漓的梦魇。 梦里那个她心心念念,浅笑温然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倒下,血染衣衫。 在她伸出手想去触及的时候,画面陡然调转——男人冷酷嗜血,墨色的发,以及阴暗沉浮的眼。 他唇畔勾着邪肆的笑,如地狱深处的古登,细长的手狠狠将她的衣服撕得粉碎,连同她的自尊也七零八碎,犹记得当他倾身而入的时候,那种痛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撕心裂肺! 江南尖叫着从这场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垂眸,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苍白的脸。 她惶恐不定的紧攥着手心,良久,那些悲愤屈辱的记忆才悉数散去,从床头坐起,踉踉跄跄的洗漱穿衣。 今天又是新一天的上班,她早已习以为常,英皇是s市数不容小觑的珠宝公司,虽然专业不对口,但迫于无奈,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马上任。 说来也可笑,如果不起陆瑾年的争锋相对,她哪能像今天这样泰然自若,学识面广? 她面试的是销售总监,很普通的职位,却是必不可少的。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英皇却录用了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对她之前在其他企业的业绩有所耳闻。 能在短短几个月就身居高位,必然是能谋善断之才。 一身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高高束起的长发更显得干净利落,十足是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女精英范,不过浅蓝色的水晶耳坠却是泄露了她芳华年纪。 脖子处系了米色绸巾,遮掩住未消散的於痕,江南收拾完,便出了门去。 这处浠韵别苑虽然豪华,江南却不喜欢住在这,看守得太严,进出颇为不便,出租车是不允许入内的,而它又不愿意开陆瑾年的车。 尽管别苑的停车场,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琳琅满目,甚至还有她颇为青睐的兰博基尼爱马仕。 徒步走了三十几分钟才出了浠韵别苑,门口的保安都有些怀疑太太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可却是他没资格管的。 一路过来,腰酸腿疼,江南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第7章 让你生不如死 直奔英皇的大厅,江南跟接待报了名字,又讲明了来意,就见前台小姐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她扯了扯嘴角,视若无睹般,跟着一名接待前往人事部填写职工表。 推门而入,就见到一个秃了顶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坐在办公椅上——正是部门主管,离婚的单身男人孙耀。 见江南进来,顿时眼前一亮,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江南精致的脸上,蜿蜒向下,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 “江南是吧?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虽然老板指名道姓的录用你,可是,如果我不想让你在这干,你还是没办法在这工作,你明白了吗?” 江南蓦然一惊,就见男人肆无忌惮的视线打量着自己,冷哼了一声,原来堂堂英皇竟然会胜任这么个色胚? “不好意思,既然这样,英皇我高攀不起。” 多年的社会经验,她自是懂得这些职场的潜规则,对于这些,她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话落,抬起腿就要出门。 熟料到,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蛮横的拽住,狠戾的声音传入耳膜,“江南,你别不识好歹!” 江南心脏一紧,眼底划过一抹慌乱,转瞬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提起手中的包,毫不犹豫的往孙耀的头上砸了过去,他闷哼了一声放开了江南。 趁他吃痛的片刻,江南转身就往门口走,身后的男人破口大骂,“贱货!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朱唇万人尝了还介意多我一个?难道老子不够格?MD,站住,今儿个我非得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江南捂着耳朵,脚底的步伐越来越快,可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此刻却成了负担。 不一会儿,就被男人揪住了头发,狠狠的甩了回去,细长的身子直直往地上栽过去,还没回过神,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挣扎着,可毕竟是个女人,又面对一只发了情的疯狗,自然是占了下风,胸口的衬衫猛地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春光,孙耀看得欲活焚身,按住她的肩膀就要骑上去。 却忽地,一阵凉风袭过,紧绷的拳出其不意的落在了孙耀的脸上,冷冽而愤懑的声音回荡耳旁。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英皇怎么会录用你这样没涵养的禽兽?” 孙耀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脑袋一懵,摔倒在地上,发出猪一般的哀嚎声。 江南惶恐的抬眼,就看到来人胳膊一伸,不等她看清,整个人便被一双手从地上揽了起来,踉跄着站稳,就发现对方正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莫子溪? “你来这干什么” 莫子溪见她衣衫不整,绅士的褪去了湖蓝色西装,覆在了她身上,温润如玉的嗓音,并未回答她的话,“你没事吧?” 江南垂眸,只见自己衣裳凌乱,浅紫色文胸蕾丝边暴露了一大半。 面色倏地涨红,拉过衣服遮挡住了旖旎春光,看莫子溪并未留意她,悄悄的吁了口气。 “你是孙耀?” 迈着修长的腿径自走向叫苦不迭的男人面前,凤眸晕着危险的凛冽。 “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英皇的掌舵人可是三番五次的求我才把我请到你们公司替他出谋策划,没想到竟然看见你这么个地痞无赖!英皇的员工就是这样的素质?既然这样,我也没工夫在这白费功夫了!” 孙耀一听,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他自是知道沫子溪,那可是他们老板亲自登门拜访才请来的人物。 这要是由于他的缘故而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他不就得收拾行李滚蛋了吗? 可是莫子溪为何出手相助这么个残花败柳呢? “莫先生,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在教教这个女人,什么叫做规矩?”他硬着头皮说道,冷汗涔涔的额头将他的惶恐暴露无遗。 莫子溪眸光一暗,狂妄的眸子睨向那张惶而掩之的面孔,磁性迷人的声音,“规矩?江南可不是你能惹的。” 冷笑了一声,纤指划过孙耀的脸,“给你个忠告,尽快收拾铺盖滚出国内吧?不然,哼,会有人告诉你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孙耀一头雾水,睁着狭隘的眼迷茫的盯着他。 莫子溪却没有再说下去,起身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江南面前,勾了勾唇,“另外,强取豪夺了可不是君子所为。” 江南怅惘的看向莫子溪似笑非笑的面容,轻轻拽了拽背脊的衣服,波澜不惊的眼底蓦地划过一抹暖意。 这种如暖阳抚心的感觉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过了?三年亦或者四年,那些尘埃落定的时光似乎遥不可及起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咬牙坚持着,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不需要别人同情的人,然而当这份春水漾然的温暖从天而降时,她那颗冰冻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下来。 第8章 陆瑾年害死她全家 “你回家吗?”出来办公室,莫子溪体贴的问她。 江南抬头,毅然否决,“我没有家!” 是的,她的家早被那个男人毁了,而浠韵只不过是他施舍的收容之所。 莫子溪露出来难堪的神色,殊不知,他来英皇还是陆瑾年的吩咐。 分明担心的要死,却偏偏死活也不肯承认,尽管跟他是从小到大的故交,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 要是他不能如期将江南带回浠韵别苑的话,恐怕会被陆瑾年撕得粉碎吧? 可是让向来彬彬有礼的他,强迫一个女人,为太为难他了。 “你打算去哪?” 江南愁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先去喜来登,我换件衣服,到时候再回浠韵。” 莫子溪一颗心放下不少,点了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英皇大门,莫子溪的银色法拉利停在门口,上了车便直奔喜来登酒店。 看江南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索性帮她定好了房,又细心的替她买好了衣服。 江南换了一身无袖连衣裙,就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淤青斑驳,似乎是刚才纠扯中擦伤的,从包里翻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创口贴,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 莫子溪坐在茶几旁,不动声色的望着江南,内心却是有无数的疑问,“江小姐,你跟瑾年……” “我跟他不共戴天!” 不等他念出那个“年”字,江南便冷冷的脱口而出,原本面如止水的脸也变得煞白,蔚蓝色的眼底闪烁着浓浓的厌恶。 莫子溪抿了抿唇,识相的噤了声,其实,江南算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孩。 即便是在面对孙耀这等社会渣滓,也没有冷嘲热讽,淡泊无澜。 然而一提到陆瑾年,她就像踩了尾巴的猫,汗毛倒竖起来。 眼底里翻涌起的愤怒和恨意昭然若揭,似是要将‘陆瑾年’三个字生生咬碎。 如果不是陆瑾年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会是什么让柔柔弱弱的女人像如今这般偏激成狂?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江南皱起的眉舒展开来,眸底的怒火也熄灭了不少,眼尾染了几分落寞,嗓音黯哑,“陆瑾年是我的仇人。” 只听她这么一字一顿的话,莫子溪便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沉痛和恨意,呼吸顿了顿,倾耳细听的模样,“怎么?” 江南索性把话说开。 “四年前城东的拆迁重建工程想必有所耳闻吧?” 江南薄唇一张一合,“也就是舜天旗下的拓展项目,意欲将东郊改造成旅游胜地,让当地的住户举家搬迁,相应的,舜天会支付一笔补偿金。” “我确实有所耳闻,但听说有两户住户执意不肯迁走,没多久,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毁了,而这两家的住户也被活活给烧死了。” 莫子溪了然的接下话,这场火灾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是听说了。 倏地呼吸一窒,难道是陆瑾年…… “而这两家,一户姓江,一户姓苏。” 江南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着一脸震撼的莫子溪,满目戾意,“并且这两户人家,并非全部葬身火海,那一日……” 琉璃般的瞳孔破碎开来,“我毕业聚会,留宿在外,才逃过一劫……” 也正是那个夜晚,她在夜总会偶遇了酩酊大醉的陆瑾年,被夺去了清白。 当她昏昏沉沉从夜总会出来的时候,就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江苏两家惨遭火灾,无人生还! 收到通知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天崩地裂。 而杀她全家,抢她清白的罪魁祸首,全是一人所为! 陆瑾年,舜天企业的总裁! 出生军门,名声煊赫的陆家嫡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驰骋商场的风云人物。 仇恨让江南心生罂粟。 可她一无所惧,明知势单力薄的自己与陆瑾年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可她却偏执成魔。 她一步一步靠近陆瑾年,成为他的情人,甚至是太太,而他仿佛纵容了她的所做所为。 她以为嫁给他,她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他放火烧人的佐证,让这个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然而,只要看到陆瑾年,她便抑制不住的回想起那些痛楚淋漓的往事,情绪如火山喷发一般,让她暴躁,处处和他争锋相对,千方百计的逃离这个恶魔。 只不过,男人却似是一个暗无边际的陷阱,她用尽办法,却是换来自食其果的下场。 莫子溪显然震撼在了原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江南。 假如她没有撒谎,那陆瑾年…… 不就是害死了江南一家人的刽子手? 第9章 江南的影响力 江南面无血色,像是一朵抽干了水分的花朵,苦涩的喃喃,“苏家的儿子,苏然,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亦是我指腹为婚的未来丈夫,那场火灾,他也死于非命。” 莫子溪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伸出手试图抚去女孩满目凄然,却愣是僵在了原地,一切都显得太过无力,抿着唇,她的至亲至爱全部惨死在陆瑾年手中。 任是谁,都会对其恨之入骨吧? “江小姐,这种事谁也不想遇到,可……瑾年或许……或许……” 莫子溪吞吞吐吐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苍白的话话来,“或许也是迫于无奈呢?” “迫于无奈?”江南咬牙切齿的回味着这四个字,黑白分明的眼愤怒的燃烧,仇恨似乎要将一切燃失殆尽。 “迫于无奈就可以草菅人命?迫于无奈就可以推脱他犯罪的事实?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然还有人替他辩解?简直可笑至极!”江南越说越激动,瘦削的肩膀颤栗起来,目光如刀盯着莫子溪。 “为了所谓的利益不惜滥杀无辜,我的爸妈,我未婚夫的一家全部葬身火海,呵,难道他有钱有势就能够为所欲为,逍遥法外了吗?” 莫子溪锋眉皱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可是你和他作对,无非是自寻死路。”垂眸良久,才无奈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江南从床上坐起来,靠近窗前,细细碎碎的光影透过落地窗落在了她的身上,空灵不似人间女子。 她微微勾唇,笑靥如花,眸子中已是湖水般平静,“那又怎么样?我只想听从本心,哪怕再怎么艰难?哪怕是死,我也无怨无悔。” 莫子溪看向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孩,那种骨子里的倔犟令她熠熠生辉,不知不觉,竟然看得痴了,似被一缕风吹皱一汪春水。 “莫先生,我的话说完了,你还是先行离开吧?我跟你说这些,只希望从今往后,别再管我和莫子溪的事情!” 江南唇畔的笑稍纵即逝,恢复了一贯的冷清,不温不凉的说道,“我跟他,势不两立,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尽,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莫子溪望着她精致漠然的容颜,克制住内心的异样的情愫,张了张嘴,却终归一句话也没有说,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一向风流成性的莫子溪难得一见的心神恍惚起来,更甚至未能察觉藏身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人影。 窗帘半挽,清脆悦耳的铃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内,而床上的女孩却是仿若未闻。 直到浓浓暮色染墨了天空,江南起身,缓缓走出了喜来登。 冷清的街道,她慢悠悠的走着,忽地,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而过,她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挡住,却并不在意。 此时此刻,难免有些心烦气躁,丢了英皇的工作,她只能另觅他处,可是时间却已经不等人了。 距合同结束的日子已经不到一年,可她想要胜过陆瑾年,得到证据的希望,却似乎遥遥无期。 舜天大厦十八层的办公室,陆瑾年睨着助理林力递上来的照片,凉薄的唇沁满了冷漠和危险。 他一把将照片摔到办公桌上,眼底里是萧瑟的寒意,“撤销所有和英皇的合作!” 林力一个激灵,为难的看向他,“Boss,四十分钟前您才同意出资投助英皇,临时变卦,不仅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恐怕您的信誉也会受损啊?” 陆瑾年面露不耐烦之色,“那又如何?” 林力登时愣住,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这可是足足五千万的亏损,总裁居然这么云淡风轻说撤销就撤销了,真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 陆瑾年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冷抿的唇漾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邪魅,没有那只小野猫的挑衅,那么投资英皇也就没意义了,更何况…… 眸光陡然一凛,冷冷的吩咐。 “让刘焱废了孙耀!” 林力冷不丁一怔,恍然大悟,Boss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某个女人,江南! 只不过,让他困惑的人,总裁如此在乎江南,为何还堂而皇之,处处针对呢? 林力思索着,就要受命离开,谁知道开门就撞上满面匆色的刘焱,从怀里掏出牛皮纸袋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陆瑾年的面前。 “Boss,华娱周刊记者偷拍的相片,被我拦截了。” 陆瑾年漫不经心的拿起,随意抽出一张照片,原本涣散的目光瞬间僵住,紧锁在照片上一前一后的男女身上。 画面中,江南披着莫子溪的衣服,目光滞滞的紧随在男人的身后,而二人所处的显然是某家酒店,再抽出另一张,正是江南退房离开的情景,而她的身后是暮色四合的天空。 孤男寡女在酒店呆了这么久,究竟在干嘛? 陆瑾年低骂了一声,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 第10章 这恶心的手 “Boss,您看这……” 刘焱跟随陆瑾年多年,无需任何言语,就能心领神会的处理好问题,在他的认知中,“任何跟江小姐有过多举动的男人,理应当机立断的解决掉!” 可照片中的某男,好像是Boss情同手足的发小,他也是风中凌乱了。 陆瑾年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那晦暗如夜的眼底,令人捉摸不透,又心生恐慌。 “这些照片确定不是合成的?” 刘焱忙不失的应道,“确信无疑。” 陆瑾年点了点头,冷冽的俊颜闪烁着沉浮不定的阴郁,目光黝暗,“这件事务必守口如瓶,我来解决,你不必插手。” 刘焱暗自长吁了口气,显然,在这个世界上,唯有这个女人,才能对向来不喜怒于形的Boss有所影响。 江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并没有回浠韵的意思。 刚才对莫子溪的一番倾诉,仿佛那些惨痛的往事历历在目的浮上心头,对陆瑾年的痛恨不由得又浓烈了几分。 墨夜渲染了天迹,在这繁华落尽的s市,她却像一只格格不入的雁,将这灯红酒绿的喧闹隔绝于耳朵。 一路走走停停,无意间瞥见一家名为‘夜涩’的pub,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进去。 从人群熙攘的舞池穿梭而过,向服务员点来一杯浓度破高的whisky,红色的液体妖冶人心,如同一朵枯萎的玫瑰,轻轻摇晃,便顺着唇齿间氤氲开来。 接连三杯下肚,水眸染了几分微醺,白皙的脸蛋上更是悄然无息的落了抹绯色,潋滟着异样风情。 一股燥热在身体里蔓延,江南索性扯掉了颈项的绸巾,那密密匝匝的淤青便闪现在了错乱的灯影中。 殊不知,从她踏入这处风花雪月的场所开始,就吸引了无数道目光落在了这个一袭密不透风职业装,却身姿曼妙的女人,只见她一把拽掉了绸巾,吹弹可破的皮肤,青痕斑驳,令人不禁想入非非。 看来是个人前中规中矩,人后放浪不羁的女人。 一时间,江南竟成了众矢之的。 而江南却浑然不觉,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入肺腑,试图借酒消愁,忘却那些肝肠寸断的痛。 没过多久,江南便已经有些醉了。 她撑着额头,一张绝美绝伦的脸似是暗夜的蔷薇,红唇妖娆,那双原本澄澈的眸子在红灯绿酒中迷醉,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轻而易举便叫人沦陷,不可自拔。 某个角落,一个觊觎江南多时的男人见她无意间流转的千娇百媚,一时燥热难耐,淫邪的眼溢满亵渎,喝了一杯酒,满脸谄媚的笑迎了上去。 “美女,一个人?”老掉牙的搭讪。 江南醉眼迷离的睨向他,唇角一勾,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男人欣喜若狂,一个人,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而守望在别处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江南竟然对他妩媚的笑了,顿时百爪挠心,目光或是艳羡或嫉妒,或懊恼。 要了两杯鸡尾酒,江南的红唇染着迷醉人心的光泽,看得男人意乱情迷。 “干杯!”端起一杯猩红色的液体,在男人的酒杯上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估计是酒壮人胆,男人和江南的身子贴得更近,肆无忌惮的谈笑起来。 江南却也并未抵触,反而在迎合着男人的话,巧笑嫣然。 她哪里不清楚男人对她的心思?如果没喝酒。她或许会避之若浼,只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堕落,沉沦。 好歹,这个男人相貌堂堂,言谈举止也不失风趣。 只可惜这并不是她沉沦的缘故,在她的脑海中,涌现的是一个极端的想法。 陆瑾年患有深度洁癖,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向来是他的大忌! 既然这样,让他尝尝,他陆瑾年的‘陆太太’偷情的滋味也无妨,她倒是要看看,是不是他还能波澜不惊,保持那万年不变的木头脸? 到时候,他溃不成军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就算他要让她生不如死,她也在所不惜。 哼,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早就体验过了,她的家人爱人全部离她而去,而她浑浑噩噩的苟且偷生,这早已让她痛不欲生。 只不过为了让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为了让他痛苦,即便是堕入地狱,她也无所畏惧! 心底里的曼陀罗肆意绽放,江南自然是知道男人试图将她灌醉,却毫不犹豫的一杯又一杯的灌入喉咙。 男人那双不安分的手游离到了江南的大腿,江南顿时怔住,一抹厌恶油然而生。 克制住推开男人的冲动,江南媚眼如丝,芊芊细指更是挑逗般的勾起了男人的下巴。 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陆瑾年收到通知赶往pub就见到这样的一幕。 江南面若桃花,风情万种的媚笑着,而男人的手肆无忌惮的抚摸大腿的雪肤,满脸yin秽‘的笑意,耳鬓厮磨。 陆瑾年原本焦灼的眸子瞬间寒意袭人,怒火中烧,冷若冰霜的眼狠狠的望向男人那双不安分的爪子上,薄薄的唇悄然抿起,如同利刃般凌厉。 这么恶心的手,就应该消失,免得脏了他的眼! 第11章 仿佛看见了苏然 陆瑾年一袭GUCCI黑色量身定做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米开朗基罗般的身材。 从他进门开始,夺尽风华,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荣耀和光环而生。 璨若暗夜明珠,穿着暴露的女人蠢蠢欲动,却被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凛冽之气生生给震慑在了原地。 似残月般冷清,又似坠入深渊的魔鬼般暴戾,那席卷而来的杀气,让人胆战心惊。 陆瑾年一向不喜怒于形状,在众人眼前,举手投足都是高贵而不失优雅的姿态,但是在亲眼目睹江南跟其他男人眉目传情时,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土崩瓦解! 燃着滔天的怒火步步逼近,对四周灼灼视线置若罔闻,伸出一只胳膊,就往江南的肩膀抓过去。 谁知道,手心一空,江南媚笑妖娆,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便整个栽倒在男人的身上。 早在陆瑾年一踏入酒吧的那一刻,她就眼尖的看到了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浑身暴戾恣睢的气息,夹杂着黑沉沉的暴风雨滚滚而来。 那是陆瑾年独有的,嗜血狂魔般的气势! 江南素指在男人的胸口划着圈,红唇漾开的弧度,勾魂摄魄。 天知道,她的胃早已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男人被江南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惹得浴火焚身,眼底的溢满欣喜之色。 然而不等他嘴角边的得意荡开,似刀子般的冷风拂面,一记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嘭’的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随即吐出一口混杂的碎牙的血水来。 江南雕刻般的眉目不惊半丝涟漪,甚至连眼都没有抬一下,扭着风情万种的腰,踉踉跄跄踱到男人跟前,唇角的笑诱人心弦。 定了定步子,她柔媚入骨的嗓音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先生,你躺在地上干嘛?不会是想就地解决吧?那多不好意思……” 她说着,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自腰部蜿蜒而上,她不禁颤抖了一下,面容却愈发风流婉转。 “江南!”猝不及防的,腰间一冷,一阵天翻地覆,她的整个身子就被男人蛮横的拦腰抱起,抬眼就跌入那双阴沉的可怕的眸子中,惶恐在心底油然而生。 “江南,别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暗哑低迷的嗓音回荡在整个酒吧,威胁的口吻和不容置疑的语气,犹如主宰一切的黑夜帝王。 顿时空气中硝烟弥漫,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原本如鱼般扭动的身体也蓦地僵住,几乎是顷刻间,将满室的喧哗带入地狱。 江南盯着他阴鸷晦暗的眼,微醺的眸中沾了酒精的迷醉,语气却是若寒霜般的冷漠,“后悔?我江南的字典里还没有‘后悔’两个字!” 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大不了一死了之,她早厌倦了这种寄人篱下,被迫苟活的日子! 陆瑾年盯着她,倏然笑了,笑声诡异,如地狱发出,玉雕般的容颜,染了绝世的高贵和冷艳,令人窒息的危险。 他冰冷的指尖捻起她的眉心,漫不经心的说,“江南,你的字典里既然缺了这两个字,那我就大发慈悲,好好教你怎么写‘后悔’!”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凉彻骨髓的吻,在她柔软馥郁的唇角,肆无忌惮的掠夺腹地,汲取香甜。 江南脑袋一懵,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舌尖一痛,血腥的味道般渲染开来。 她蓦地手足失措起来,更让她无措的不是他的强吻,而是四周骤然潋开的惊呼声。 “偶买噶,他不是陆瑾年吗?舜天公司的总裁,陆家长子?” “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在这?还有他抱着的女人是谁?江南?我貌似听说过她,对了!就是那个胆大包天胆敢公开和陆先生叫嚣的女人?” “什么?这到底什么情况?” 江南挣扎着,可男人的手如铁钳般将她狠狠桎梏,丝毫也动弹不得,她又羞又气,眼底泛起晶莹的泪花来。 这就是他对她的惩罚么? 在她眼尾的液体掉落之前,陆瑾年结束了这个味,转身,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中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直到男人那双冰冷如铁的背影消失在了浓浓夜色当中,原本紧随陆瑾年前来的保镖纷纷向着倒地呻吟的男人围拢过去。 “陆瑾年,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江南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胸口。 “安静点,否则,就地解决,可由不得你不好意思!”陆瑾年黑发如墨,眼底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听了这话,江南立马噤了声,只能愤懑的瞪着男人的刀削般的下巴。 像丢垃圾般丢到一辆布加迪后座上,却在陆瑾年拉上车门的一刹那,无意间瞥见一抹铭眉目分明,清润如玉的容颜。 江南的呼吸一窒,仿佛是被那张熟悉的容颜蛊惑了一般,竟然不管不顾跳下车便追了过去,可还没来的及迈出一步,便被陆瑾年反身紧紧的拽住。 “江南,我警告你别试图惹怒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南仿佛没有听见男人怒不可竭的嘶吼,她疯了一般就要挣脱男人的手,却奈何挣不掉,而痛呼出声。 “那是苏然!是苏然!千真万确的苏然啊!你松手,松手!”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即便再长的时间,即便跨过人海茫茫,她也能一眼就认出那个深入她肌理的男人——苏然! 那个葬身火海,灰飞烟灭的未婚夫! 那个她日思夜想,令她肝肠寸断的苏然! 第12章 心痛的感觉 陆瑾年的神色复杂,一颗心轻轻刺了一下,放开了她,“要是你执意去验证,我就让你去,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江南好似聋了一般,听不见他的话,只呆滞的望着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的方向,在他放开她的一刹那,便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 闪电般的速度,几乎是眨眼间,便冲到了男人面前,颤栗着嗓音,“苏然,是你吗?” 男人抬眸看他,五官俊郎,轮廓分明,如泉水般清冽的模样。 在见到江南的一刹那,他的眼底涌起了分明的慌乱和惶恐,转瞬即逝,他抿了抿唇,波涛不惊的出声,“你是?” 他的身旁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看到江南奔过来,幽怨缠绵的目光紧锁在男人的身上,撅了撅嘴,不悦的娇嗔道,“阿然,她是谁?跟你很熟吗?” “我不认识。”温润的眉目越显得慌张,揽珠女孩的肩膀,抬腿就要离开,“走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唯客多的奥地利牛排么?” 男人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将她击入深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盯着男人,凄怨的眼神足以将人的内伤勾了出来。 他的眉目,早已在她的内心深种,又如何认不出这张梦境种如影随形的容颜? 更何况,江南是何等聪颖的人?什么样的明枪暗箭,勾心斗角没经历过,就是连陆瑾年这种老奸巨猾的男人,她也亲自领会过,哪里还是当初那般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她分明的看见,在他见到自己的那一瞬,眼底里神色是那么的惶恐不安。 他为何惶恐不安?更甚至极力隐藏? 是因为害怕见到自己吗? 他说他不认识自己?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认得他,即便是化成灰也无法忘记! 如果不认识,又何来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是苏然,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许她一生的苏然。 那个即便他死于非命,还魂牵梦萦的苏然。 “苏然,你不爱假装!我只想问你,你三年前为何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黑眸淡薄,就算心里翻起滔天巨浪,表面却波澜不惊,“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从此,我们陌不相识。” 脑海中无数种揣测翻来覆去,或许他在火灾中死里逃生,或许他像她一样,没有在家,因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她想不通,想不通她为何装死,杳无音信,更甚至假装不认识她! “这位小姐,我说过来我不认识你!你别再缠着我了!”苏然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故作镇定的回道。 就在江南又要开口之时,他转身,揽着怀里的女人毅然决然的走远。 “苏……” 江南心中顿痛,不甘心的就要跟过去,却被突然拽住,一道冷冰冰的嗓音传入耳中,“江南,难道你没听见吗?他不认识你!” 江南回头,小手死死拽住他的手。 肩膀颤抖着,望向陆瑾年的眸子中氤氲着水雾,婴儿蓝的眼底如同即将破碎的水晶般,绝望而又不甘心的还希冀着什么。 “陆瑾年,你跟我说实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然他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父母也在世?当初是你亲手所为,你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不对?” 她一连串的疑问,带着小兽呜咽般的哭腔,拽住男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栗,眼底里星星点点的碎光,叫人心生怜惜。 陆瑾年不作回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扔回了车厢。 坐在驾驶座上,他并未发动引擎,而是点燃了一只万宝路,幽幽的问她,“江南,于你而言,苏然到底有多重要?” 江南愣了愣,克制住激动的情绪,咬牙道,“像亲人一样重要。” 陆瑾年凤眸黯沉,薄唇吞云驾雾,脸上的神色让人揣测不透。 良久的寂静,又重新开口,“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沉湎于回去?如果你非要弄清楚,恐怕到时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真相。” 江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忽然急促起来,所有的理似是被残噬吞尽了一般,“是吗?我不过是要一个答案而已?要不是你拽着我,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没有死,却足足三年杳无音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还是……?” 她心脏猛地绷紧。 莫非苏然在死里逃生后,看见她嫁给了陆瑾年,而对她心生恨意? “不行,我要他亲口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念及此,江南火急火燎的就要下车。 明明真相近在眼前,她却触手不及,她已经濒临崩溃了! 陆瑾年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迟疑的看着她,“江南,你别不识好歹,有些真相不是你能知道的,更不是你能接受得了的!” 江南仿若未闻,拼了命的拍打着车窗。 等到筋疲力尽,声嘶力竭,才无助的垂下了双手,面色苍白,缄默在了浓浓夜色中。 陆瑾年不想让她知道,不代表她没办法知道。 s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打听一些东西,也不会多难。 陆瑾年开车载着她回了浠韵别苑。 第13章 是她错怪了陆瑾年 下了车,江南无力的摇曳进屋,对一切都置若罔闻,进了卧室将自己反锁在了房内。 陆瑾年盯着她瘦骨伶仃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隐没,心底泛滥柒一丝酸涩。 其实在她追问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时,他有那么一刹那得冲动,让她知道这一切。 假如他告诉她,对江南来说,无非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不是最喜欢看她备受折磨的模样吗? 在江南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理应开心才对? 可不知为何,在看到江南那双满是希冀的眸子的时候,他的心脏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的撩动着,莫名的,他居然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怜惜。 他清楚,那些事实不仅会让她撕心裂肺般的痛,更是会将她堕入地狱。 如今她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而苟延残喘着,要是让她发现她自以为是的报复不过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那么她是不是会选择一死了结? 一想到那个倔犟的女人从此消失,向来冷漠无情的他,他的心脏竟然密密麻麻的抽痛起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喜欢一个人而不自知,彼此折磨,又被痛苦反噬。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乎这个小女人了。 他认为,江南是个有趣的挑衅者,成功的激怒了他,成功的让他头一次失控,与日俱增的,还有膨胀的征服欲。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中,他甚至愈来愈好奇这个小女人接下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挑战他? 第二天,江南就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几年前苏然的相片,请人暗中调查他三年来的踪迹,另一边又派人在那家唯客多的饭店埋伏。 总之,为了知道真相,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殊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全部被陆瑾年熟知。 见她如此执着,陆瑾年也不由得警惕起来,试图做些什么让她分分心。 回想起昨夜她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情景,男人隐晦的眸底划过一道精光,是时候对她施以惩戒了。 只要她找不出真相,就算江南对自己深恶痛绝,又何妨呢? 江南全身心投入到了查找真相当中,自然不知道某件事已经闹得满城腥风血雨,等她看到那则惊世骇俗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舜天企业掌舵人陆瑾年在‘夜涩’与某女子激吻,据知情人透露,此女子正是与舜天集团势不两立的江南,她曾兼任天翼企业销售总监,海凌公司运营部主管……” 江南所就认的所有公司被如数揭露出来,甚至对她是怎么和舜天竞争,又是怎么惨败而归的详细始末,了如指掌。 她心里一咯噔,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全无。 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不由得闪现上星期在‘夜涩’的情景,男人咬牙切齿说让她后悔。 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惩戒? 确实,如果不是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一家杂志社或者新闻社传出他的绯闻,无非是自掘坟墓,否则他和江南结婚如此之久,她又堂而皇之进出陆瑾年的私人别苑,那些狡黠成狐的媒体又哪会一无所知? 混蛋! 跟陆瑾年传出这么劲爆的新闻,那蜂拥而至的记者够她头疼的了,最让江南毛骨悚然的是,陆瑾年得母亲。 S市上流社会令人闻风丧胆的陆太太。 这位闻名遐迩的陆太太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而叱咤整个贵妇圈,听说凡是胆敢接近他儿子的女人,不是被逼的自尽而亡,就是消失在了s市,而她又怎么可能招架得住这样的人物? 在此之前,江南可以说无所顾忌,横竖大不了一死。 但今时不同往日,苏然的死而复生,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可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因此,她必须活着! 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她不可以死! 苏然为何失踪三年,音讯全无?她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命丧火海了?当年的火灾,确信是陆瑾年亲手所为吗? 毕竟向陆瑾年这般权势滔天叱咤风云的人物,苏然,怎么可能逃得过? 这所有的所有,如同团团迷雾将她困住。 真相,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遥不可及。 这一个星期,江南并未再去挑衅陆瑾年,从见到苏然开始,她就隐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来,在真相没有弄明白之前,她必须搁置一下她的怨恨和报复。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的火灾并不是陆瑾年酿就得,那她不是错恨了人? 她所谓的报复不就成了自导自演的闹剧? 而陆瑾年甚至因为她的欲加之罪而含冤负屈了三年? 不对!这一切,目前还是个谜,她不能再自以为是了! 江南甩了甩头,将这个惊悚的念头挥之脑外,她害怕‘如果她错怪了陆瑾年’,她要何去何从?又如何对待这个男人? 第14章 陆太太上门 “这年头,主动送上来的廉价女人真不少。” 一句嘲讽的话传入耳中,江南心中疑惑,眉宇微微紧绷。 走进来的妇人面色暗沉,上挑的眉毛下有着一双摄震人心的墨黑瞳孔。 从她走进来那一刻,浠韵别苑里的佣人面面相觑,整个大厅里静得可怕。 妇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息,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江南心里一咯噔,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全无。 眼前妇人的眉宇间跟陆瑾年长相神似,难道她就是S市上流社会令人闻风丧胆的陆太太陆萧琴。 陆萧琴打量着江南,神色越发凝重,凤眸晕着危险的凛冽。 她从新闻上得知瑾年跟江南有染,随后打听了江南的身世。 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高贵的儿子! 江南整个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陆萧琴从头到脚的盯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发颤。 “好大的胆子,你们竟让外人随便进入浠韵别苑!”陆萧琴呵斥道。 “太太,发生什么事?”不知情的孙姨正端着莲子羹走过来。 当她看到陆萧琴那一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心脏蓦地绷紧,不寒而栗。颤抖的双手不小心将莲子羹给打翻在地。 “你刚才叫谁太太?”陆萧琴两眼冒出了火花,可脸上却一副淡定自若的神色。 孙姨额头冒出了汗珠,低着头不敢吭声。在陆家当佣人已经十几年,自然知道陆萧琴的脾气,万一说错一句话那可是死罪! 江南见状,倒吸一口冷气。平日里孙姨对自己很好,而今天陆太太的发脾气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她也不想牵连无辜。 “孙姨,你先下去吧。”江南表面波澜不惊,故作镇定的回应。 从陆瑾年害死她一家人那一刻起,陆家所有人都已经列入江南的黑名单,对于眼前的陆太太大可不必阿谀奉承。 不过看这陆萧琴这仗势欺人的架势不得不说有其母必有其子。 孙姨刚要移动脚步,陆萧琴尖锐的目光投过去,孙姨整个人定在那边,大气不敢出。 “我们陆家的佣人什么时候容得外人使唤了?”陆萧琴轻蔑的口吻。 “这位应该就是陆瑾年的母亲陆萧琴吧,平日里作恶多端陆家大宅住不安宁所以今天跑来浠韵别墅避难来了?”面对杀死自己亲人的仇人,江南嘴下丝毫不留情。 在S市不管是谁看到陆太太恐怕都要敬她三分,她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是‘远近闻名’。 当年陆瑾年将她安置在浠韵别苑无非就是避开她,可终究她还是找上门来了。她今天倒是要好好的讨教一下这个毒蝎心肠的妇人! “很好,能够在我陆萧琴面前说出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一个!”陆萧琴的冷笑一声,气势冷冽,周边的佣人无不捏了把冷汗。 江南听完这句话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懈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看来陆萧琴今天前来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亿万总裁陆瑾年,不过这不是整合了她的意。 她早就受够了陆瑾年对自己的折磨,现在机会来了。 “不好,本来看到一个姓陆的我已经浑身不自在,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全身难受至极!”江南仇恨的目光落在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身上。 “想进陆家大门的女人数不胜数,别以为当初我不知道你当初故意勾引我的儿子,现在却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江小姐,你在我面前这是要上演哪一出戏?” 陆萧琴心里已经早已经将江南千刀万剐,若不是现在是在陆家的地盘,她就早横尸街头! “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也没这等闲工夫在这里跟你胡搅蛮缠。对了,孙姨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太太,成为陆家的太太我嫌恶心!” 江南心打从心底里抵触这个字眼! “孙姨,马上把这个外人赶出浠韵别苑!”她竟以身为陆家媳妇为耻,陆萧琴忍无可忍! 况且就她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竟然敢当着佣人的面顶撞自己,她的颜面何在! 孙姨双腿发软,要是将太太赶出去大少爷回来的话如何交代,可是陆太太的话又不能违背,左右为难。 “不用你请,你以为我多稀罕待在陆家!”江南横眉冷对迈开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等瑾年回来我马上让他跟你离婚!”陆萧琴克制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儿子竟然背着自己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三年,要不是这次新闻爆料她身为母亲竟然完全不知情,她心里那个气! “我不可能离婚!”低沉凉薄的声音传来。 陆瑾年走进来冷冷的扫了江南一眼,那双冷锐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吞噬。 江南紧咬着红唇,眉稍挑起一丝苦涩。难道陆瑾年是想违抗他母亲的意愿?他想让自己永远的捆绑在他的身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行,她一定要离开他,这样的生活已经快让她窒息。 陆瑾年早就看穿江南的目的,这样的激将法对他的母亲确实有用。只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干涉,包括陆萧琴。 “瑾年,你回来的正好。这件事情是不是该跟妈妈好好的解释解释!”陆萧琴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你人都已经到这里了,还需要我解释?”陆瑾年神色淡然,口吻悠悠。完全没有在意陆萧琴那张气得面红耳赤的脸。 “妈妈让你马上跟她离婚,她主动勾引你一定是图谋不轨,难道这点你都看不出来吗?”陆萧琴怒气攻心,气喘吁吁的说道。 第15章 惩罚 “但是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陆瑾年眸子深不见底,像一汪寒彻的深潭,令人猜不透心思。 江南冷漠的看着陆瑾年,他维护自己肯定是另有目的!等到她查出家里人被害真相之后一定要离开这个男人! 江南冷漠相对陆瑾年早就习以为常,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女人还真是破罐破摔。她竟然敢得罪陆萧琴,这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得出来的,江南再次刷新了在陆瑾年眼里的印象。不过女人真是与众不同,这样反而让陆瑾年越来越觉得有趣。 “瑾年,你也听到这个小狐狸精对我的态度,明显没把陆家长辈放在眼里。妈理解你当年被她勾引才跟她结婚,但是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冲动了。” 陆萧琴对陆瑾年做法很生气,但是在他面前始终不敢太过嚣张,毕竟她只是个后妈。她只能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陆瑾年,虽然她也知道陆瑾年从小做事一意孤行,从来不会采纳任何人意见,可事到如今,他竟然连婚姻大事都不跟她商议,简直不可理喻。 “当年是这个女人想尽办法勾引我,回想起来我甚至有些后悔。但如今我跟她是夫妻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我又怎可能让她轻易离开?”陆瑾年嘴角勾起,露出那释意阴险的笑容,深邃如潭的眼落在江南身上。 陆瑾年,你以为我就不后悔吗?你以为我多想留在你身边?江南心中诽腹,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这一幕被陆萧琴捕捉在眼里,真没想到江南这个女人真是另类,在瑾年面前,没有丝毫怯意。但是她出身一般家庭,现在举目无亲,钱始终是穷人的软筋。况且刚才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做陆家媳妇,不如她趁机逼她提出离婚。 “瑾年,刚才主动提出离婚不是我。江小姐自己说以做陆家媳妇为耻。我们身为大族家庭,何必跟一个穷人家的孤女较劲?不如圆了她离开陆家的梦。我也不是个绝情的人,她只要离开,我会给她一笔钱,保证她衣食无忧,但是她也得保证从此消失在陆家人的视线!” 陆萧琴方才虽气得够呛,但还是要打圆场,跟瑾年对着干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 “陆太太,你自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吗?况且我江南不稀罕你们陆家肮脏的钱。”江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真是不识抬举,瑾年你也听到了,这样一个嘴巴不检点的女人哪里配做陆家媳妇,老爷万一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这样的女人留在陆家终成大患。”陆萧琴怒指江南说道。 陆瑾年走到江南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黑瞳里有一闪而过的猩狂,凑到她耳边凉唇呵出一句。 “在我没玩够之前,你可能逃吗?” “陆瑾年,你无耻!拿开你的脏手。”江南嫌弃的将他的手甩开。 三年了,他对她身心折磨让她心力憔悴。对于这场婚姻江南早就想逃离,但是陆瑾年又怎可能这样轻易放过自己,不把她折磨死他是不会罢休,这点江南早已心知肚明。 “真是个贱人,竟然敢骂我儿子无耻,这成何体统。瑾年你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她,你要是驯服不了,妈妈愿意代劳!”陆萧琴看到江南这举动气得牙痒痒,真不明白瑾年平时做事干脆利落,怎么到对付这个女人怎么就变成这样拖沓,甚至可以踩及他的底线。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浠韵别苑。不相干的人请马上离开,我这里不欢迎!” 陆瑾年明显是在针对陆萧琴,看到这个女人只会让他厌恶。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陆氏家族的女主人!他凛冽的眸光落在陆萧琴身上,两人目光交汇那一刻,陆萧琴躲闪开来。再恶毒的人也有她的克星,而陆瑾年就是她的克星。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努力的讨好陆瑾年,但是他始终没有原谅她。 “瑾年,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也知道我们陆氏家大业大,没有一个全能女人在你背后服侍你,我这个当妈的不放心。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没有家教,只会恶语相对,哪天你带出门给陆家丢人现眼说不定。”陆萧琴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以卵击石。 “难道我刚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孙姨,送客!”陆瑾年一刻都不想在看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要不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他从她进来那一刻就将她敢走,怎可能让她站在这里碍眼。 孙姨颤了颤,皱起了眉头,大少爷跟陆太太这样对峙已经不是头一次。她也希望大少爷跟陆太太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可惜…… “刚好想起有件事情需要去处理,瑾年我过两天再来看望你。至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最好给我伺候好我的儿子,在陆家要学会多听少说!”陆萧琴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走到江南身边冷哼一声,扬尘离去。 江南松了口气,陆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厉害角色今天她算是见识了。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陆瑾年揣着江南的手往楼上走去。 “陆瑾年,放开我。”江南眼中满是厌恶,只要他触碰一下自己,她都感觉浑身难受。他那双手可是沾满了亲人的鲜血! 陆瑾年冷着一张脸,将她拉到卧室狠狠的甩在床上。 “陆瑾年,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现在还没有输给你!”江南看着浑身冒着冷气的陆瑾年,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了冷窟窿里,她有种不祥预感。 第16章 逼她臣服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身为我陆瑾年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如何表现吗?”在陆瑾年眼里陆萧琴始终是个外人,他至今仍然做不到喊她一声妈。 “表现?我们的契约里没有规定这一项。”江南淡漠的回应。 陆瑾年太了解陆萧琴,今天江南这样顶撞她,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江南。这个女人做事手段向来歹毒,江南今天跟她过不去等于将自己陷入险境。 他是在怨她没给他面子?还是在为她的安全担忧,陆瑾年自己都分不清。 “我现在就给你补上这一项,今天你给我记住了。”陆瑾年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陆瑾年别以为你这样可以威胁我。我虽然跟你有契约,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言论自由。至于你那个母亲,果然是一家子都喜欢仗势欺人!”江南从床上爬起,身处在这个房间让她感到万分不安,眼前的陆瑾年眼神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谁告诉你我跟那个女人是一家人。”陆瑾年脑海里浮起了儿时的记忆,怒意滔天。 他抓住江南的手腕,手筋突兀,江南的手腕疼得她冒出了冷汗,咬着粉嫩的红唇。 眼前的陆瑾年瞳孔赤红。为什么提起陆萧琴陆瑾年这么愤恨,她不是他的母亲吗?手腕疼得她脸色一阵煞白。 “陆瑾年,让开。”江南刚走下床还没站稳,没想到被他用力一推。 乌黑的长发瞬间凌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肢疼痛不已。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别以为我可以让你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你就不懂收敛。”陆瑾年听到那句一家人心里无比排斥,那个女人永远无法跟自己的母亲相提并论。 “杀我,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要是想杀我三年前就动手了不是吗?”江南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肆无忌惮的说道。 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虽然苏然突然出现,但是陆瑾年也别想撇清杀人凶手的事实。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陆瑾年走过去将江南拉起,一边手揽住她的小腰。江南整个人被他紧紧抱住了,他冰冷的薄唇在她的耳边散发着阵阵让人窒息的喘气声。江南知道自己就算是挣扎也无济于事。这三年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男人这样蹂躏。 “如果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又怎会像现在一样跟你纠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告诉我!” “当年的事情真相就是你现在所想的,不过就算我是杀人凶手你又奈何得了我吗?”陆瑾年那嚣张不可一世的语气。 在S市甚至整个亚洲根本没有人动得了陆瑾年,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也正是陆家有这样的能力才造就了这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陆萧琴。 但实际上陆瑾年的势力远远比陆萧琴要大得多,想跟他抗衡,江南知道势单力薄。 但是为了死去的家人,哪怕是死她都要查出真凶将他绳之以法。 “恶有恶报,陆瑾年,总有一天你们陆家会有报应。”江南低沉的声音说道。 “看来你这张小嘴,该好好的治理了。” 话毕,陆瑾年重重的咬着她的小嘴唇,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江南身上。 她嘴里感觉到了一股血腥,苦涩生疼。 她想挣脱,可是却无能为力,陆瑾年的力气之大,根本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 疼! 江南被他这强有力的手捏得生疼,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苍白。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离开他,心中无数次的呐喊着。 江南感觉整个人要被这个男人给揉碎,连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 万箭穿心的疼痛江南此生铭刻于心。 面对自己的仇人那双龌蹉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触摸,她几乎要泛呕。 “求饶的话我可以放过你。”陆瑾年突然停止了狂吻,语气犹如在施舍,那样清冷傲慢。 他就是喜欢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向他低头,可是这三年来这个女人偏偏死都要跟他对抗到底。 江南紧紧的闭着嘴巴,其他的话一句都不多说。 就算陆瑾年如何折腾她,她死不屈服。 从她故意接近陆瑾年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就没法再回头。 哪怕是飞蛾扑火,她永不后悔。 如今她最爱的苏然时隔三年形同陌路,亲人也已经去世,死对她来说又有何恐惧。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找到真相替父母报仇。 看着这倔强满是仇恨的双眼,陆瑾年心里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 “让你向我低头就那么难吗?那么难吗?”陆瑾年再也克制不住,将江南身上的衣服撕开,推到墙壁上。 “你就算是得到我人,但永远都无法让我向你低头!”江南恶狠狠的瞪着陆瑾年,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 虽然此刻江南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克制住抽噎声。 难道这就是复仇的代价吗?身心备受折磨,江南的目光渐渐被泪水给淹没,模糊不清。 第17章 记者面前晕倒 瘦弱的小身板靠在墙壁,苍白的脸上那双泪水模糊的双眼。 紧抿着唇齿,倔强却让人心疼。 陆瑾年本想再次索吻,可身子却突然僵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刚才猛的搓痛了一下。 江南见状,趁机推开他跑回自己的房间。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声,凄惨悲凉! 江南在跑进房间那一刻,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浴室。这个被他那双沾满血腥的手触摸之后的身体她觉得肮脏至极。 坚强的江南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她一心只想着报仇,无依无靠。 这几年一直在跟陆瑾年对抗,可屡屡挫败,她真的好累。 她一次次的用水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再也洗不干净。 她缩倦在浴室一角失声痛哭,也只有在这里一个无人看到的角落她才会将自己的情绪暴露无遗。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真相至今扑所迷离。 而她必须坚强的走下去,为了死去的家人,为了那个突然失忆失联三年的苏然! 江南无时无刻都记得当年跟陆瑾年的打赌,只要她赢了就可以摆脱这场荒唐的婚姻。 与此同时,她必须查出真相,而突破口恐怕也只有苏然! 这三年来她换了无数份工作,甚至因为陆瑾年在酒吧索吻让她的前途暗淡,但是却丝毫没有击垮这个坚强的女人。 她相信只要继续寻找在S市终会有愿意收留她的公司,可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公司通知她去面试,江南打起精神前往新公司面试。 “希望今天能够顺利找到工作!”江南站在大厦楼下自我鼓励,深深吸了口气迈向大厦大门。 殊不知,当她从浠韵别苑出来那一刻早已经被记者跟踪。而此刻已经有一群记者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 “请问江小姐,你是如何成功勾引上了陆总?” “请问江小姐,听说你们隐婚,实际是名存实亡,你只是为了陆家的财产吗?” “听说你假孕逼婚。” …… 记者提出的一个个尖锐的话题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穿她的心脏。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江南高攀了陆瑾年,以为她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可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她是因为恨! 她恨透了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祭奠自己的亲人。 可现在她没有证据,只能咬碎这股怨恨往肚子里咽。 记者争先恐后的上前采访,完全不顾江南的安危,不知是谁突然猛烈的撞击到江南的头部,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而丧心病狂的记者还是不依不挠,还在拼命的往前挤抓拍 江南的脸已经贴在地上,她渐渐感觉到头晕,呼吸困难。身上被记者狠狠的踩踏疼痛不已,她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就这样死去!江南用尽了力气想起身,但却全身四肢无力,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远处一辆兰博基尼内,一个带着墨镜的妇人嘴角勾起邪恶一笑。 “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来日方长!” 随后车子扬长而去。 现场一片混乱,无良记者仍旧围堵着。 “都给我住手!”陆瑾年黑眸嗜血,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 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记者们个个转过头,看到陆瑾年那一刹那面面相觑。 刚才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瞬间让开了一条道路。 陆瑾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江南身边,遍体鳞伤的她映入陆瑾年眼里那一刻,他眉宇微微紧皱,拳头紧握! 他讨厌这个女人的倔强,他可以蹂躏她欺负她。 但是除了他陆瑾年,他对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根汗毛。 他抱起江南往车上走去,江南半眯着眼睛,模糊的双眼里隐约看到了苏然。 “苏然,你来了。” 随之她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昏迷过去。 陆瑾年眸光里瞬间闪过的温柔立刻变得冷冽,她竟然还惦记着那个男人! 陆瑾年看着伤痕累累的江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是恨还是心疼。 “都给我滚!”冻结的画面被这一声冰冷的吼叫划破。 记者拔腿就跑,谁都不敢多停留片刻。都知道眼前的陆瑾年根本得罪不起,以他的势力只要动下手指头,那可是各大电台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快去请医生!”浠韵别苑里,所有的佣人站在一旁随时待命,孙姨在客厅每隔五分钟催一次这个姗姗来迟的医生。 “苏然不要,不要离开我……” 躺在床上的江南双手抓住了陆瑾年的手臂,拼命的拉扯。 陆瑾年墨黑的瞳孔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眉头皱起。 第18章 告状 刚才这个女人嘴里念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从昏迷到现在已经无数次的呼喊着那个刺耳的名字。 他伸手甩开她的手,他的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凉意。 “陆瑾年,我恨你!” 在陆瑾年即将迈出步伐那一刻,江南的嘴里又迸出了这一句话。 你就那么恨我吗?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更难过吧。 不知为何明明喜欢折磨这个女人,可看到她受伤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犹如此刻,额头上冒着冷汗,手臂上满是伤痕的江南,退去了坚强的外壳更让人怜惜。 陆瑾年蹲下身子,不由自己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如果她不那么倔强,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深的隔阂! “大少爷,医生来了。”孙姨气喘吁吁的带着医生上来。看到眼前这温馨的一幕不由得一愣。 陆瑾年起身走出房间,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定不是偶然! 江南醒了过来,正要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撕裂的疼痛。 “太太,你的伤口没好。这是大少爷吩咐我熬的参汤你赶紧喝了吧。”孙姨端着一碗参汤一脸心疼的看着江南。 “我不饿。”江南一点胃口也没有,此刻她更想确认今天将自己救出来的人是不是苏然。 在昏迷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 “你要是不吃,大少爷又要责怪我了。”孙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江南。 江南跟浠韵别苑的佣人相处甚好,特别的是孙姨。 可这也成为了陆瑾年威胁她吃东西的手段,只要她不按时吃他安排厨房做的东西。 整个别苑的佣人一整天都不能吃饭,之前就有过一次,从那之后江南的衣食住行都被陆瑾年牢牢的掌控手中。 江南只好拿过参汤喝起来,明明是美味的汤但是她脸上却流露着苦涩。 “太太怎么了?”孙姨询问,身为佣人虽然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但可以听她倾诉。 “没事。对了孙姨,陆瑾年的母亲跟他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关于陆家的事情向来都很隐秘,想打听更是难上加难。 江南虽然跟陆瑾年结婚三年,但是对他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个我也不清楚。”孙姨犹豫了片刻说道。 “真的吗?”跟孙姨相处三年,江南一眼看穿孙姨在说谎。 “太太喝完了吧,我再去给你盛一碗。”孙姨岔开话题。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知道陆家规矩,孙姨不说我都能理解。” 江南是个很懂体贴别人的女人,对于善待她的那些人,她一向都是眉开眼笑。 “太太,你上次得罪了陆太太,以后自己可要当心点。有些话我也不能多说,你早点休息吧。”孙姨一脸愁胀的说道。 “我会小心的,放心吧。”江南点头,看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想起了那个奇怪的通知面试电话。 她隐约记得自己并没有在那家公司投简历,怎么就突然收到面试通知了呢? 那天接到面试通知她太过兴奋也没想太多,可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不对劲。 这难道又是陆瑾年搞的鬼! 这几年陆瑾年刁难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那条新闻的播出恐怕也是陆瑾年故意安排,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敢录用她。 该怎么办?他这次是出了狠招不让自己有半点赢他的机会。 “怎么?瑾年突然出现把那个女人救走了?” 陆氏城堡里陆萧琴大怒,那天她本以为那些记者就算踩不死那个女人,起码也要让她残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陆瑾年破坏了她的计划。 “是的,而且据了解江小姐只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跟随在陆萧琴身边的苏姨面无表情的回答。 苏姨跟随在陆萧琴身边已有十几年之久等同于陆萧琴的左右手。 “下次我一定要让她皮开肉炸,这次就便宜她了。”陆萧琴的心中燃起了浓浓的恨意。 “什么事情如此动怒呢?”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一头黑白参差的头发,眉头微微隆起,抿着的唇不怒而威。 他就是陆瑾年的父亲陆鹏涛,如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交给陆瑾年很少过问,他更多的时间是休闲娱乐安享晚年。 “芝麻小事罢了。老爷,您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正要准备给你做早餐呢。”陆萧琴看到陆鹏涛面目狰狞的脸上瞬间绽放笑靥。 为了讨好陆鹏涛,陆萧琴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凡是亲力亲为,哪怕是早餐也是每天提早起来为他准备,在陆鹏涛面前总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也正因为如此就算陆萧琴没有为陆家添子,她在陆家的女主人地位也得以稳固。 自从陆瑾年的母亲过世之后,陆鹏涛便迎娶了相伴自己数十年的青梅竹马陆萧琴为妻。 “瑾年情况怎样了?”陆鹏涛得知瑾年隐婚的事情前几天便让陆萧琴去打探虚实。 “老爷,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个儿媳妇……”说着陆萧琴上演了一出哭情戏码。 “这到底怎么回事?”陆鹏涛紧皱眉头,一脸不解。 第19章 那可是仇人的家 “那个女人说成为我们陆家媳妇为耻,还对我出言不逊。但是我都忍了,没想到她对瑾年也是如此。我受委屈不要紧,但是瑾年娶了这样的女人,我真担心她对他不利。我好心相劝,可瑾年根本不听我的。听闻那个女人当初勾引瑾年不算,还假孕逼婚。” 陆萧琴拼命的抹黑江南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早点滚出陆家。 她深知这个女人要是在陆家待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甚至可能波及自己在陆家的地位。 她要找的儿媳妇必须是对她言听计从的,而不是像江南这样处处顶撞人的野女人。 “过几天叫瑾年带她回家吃顿饭。”听陆萧琴这么一说,陆鹏涛但是对江南有了很强的好奇心。 到了这把年纪,陆鹏涛已经不再轻言相信一面之词,他更相信眼见为实。 “好的,老爷我这就让苏姨去通知瑾年。”陆萧琴心中暗喜,江南对陆家很不满,就她那张嘴来到家里,老爷肯定也容忍不,到时候被赶出陆家那是必然。 “怎么?去陆家吃饭?”江南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错愕。 “是的,刚才陆家打电话过来通知,听说是陆老爷吩咐,太太你这几天还是先准备准备。其实陆老爷人很好,你也不必太担心”孙姨说道。 “我不去。”江南一口拒绝了,她恨透了陆家人。 那天陆萧琴来找她早已见识了陆家人的面目,去了岂不是自找苦吃?到时候一家三口对付自己,那还得了。 “这事情由不得你。”陆瑾年突然出现,目光凌厉。看到陆瑾年走进房来,孙姨识趣的离开房间。相处这几年她也了解江南的性格,只有大少爷才能说服她。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当初契约上可是说隐婚,现在曝光所有人都知道,陆瑾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这么做让我难堪!至于见你父亲另请他人,我没必要去见那些不相干的人。”江南坚决拒绝踏进陆家大门,那可是仇人的家。 难道跟他陆瑾年结婚就那么丢人现眼吗? “你可以不去,我们的婚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既然你违反了契约不配合我出席,那就多加一年。”陆瑾年可不是一般人,在拟定契约的时候他早就写上了这一条。 一年!哪怕是多一天对江南来说都是折磨。 “欺人太甚。”江南敌视的目光看着陆瑾年。陆瑾年永远都是占了上风,看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她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记住,今晚八点打扮好跟我回家。还有一点,最好给我好好表现,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果。”陆瑾年提醒江南,今晚可是他第一次带江南去跟父母见面,最好不要给人抓到了把柄,到时候日子就不好过了。 “太太,你怎么还没有换装?”孙姨走进来问道。 “不就是去见他父母吗?没必要这么隆重,就这样去了。”话说完江南走了下去,她身上穿了一条简单的浅蓝色纺纱裙,这裙子还是她以前跟蓝沂在淘宝上购买,虽然是便宜货但是穿在她身上却穿出了上万的效果。不知道的人还猜想不到是哪个不知名的品牌。 “但是少爷他帮你准备了衣服。”孙姨还在后面叫嚷着,江南已经提着包包走了出去。 陆瑾年已经在加长型的劳斯莱斯上等待。江南上车,撇过脸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陆瑾年看着她这一身打扮并不是他为她准备的服侍一脸不悦。 “今晚过后,你以前带来的衣服统统扔掉。”陆瑾年命令道。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唱反调,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江南不屑的瞄了他一眼,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华丽的陆氏城堡呈现眼前美轮美奂,它屹立在S市的黄金地段。 但是对于江南这个出身普通家庭的人来说这应该是充满诱惑,可她却丝毫不感兴趣。 眼睛里满是厌恶! 陆瑾年下车绅士的帮江南打开车门,江南没有搭上陆瑾年伸过来的手。 但却被陆瑾年拉了过来,两人并排的黏在一起看似恩爱的走进去。 “欢迎少爷少奶奶回家。”佣人站成两排鞠躬行礼。 江南冷着一张脸,小手被陆瑾年捏得通红。 “瑾年,你可回来了。”陆萧琴笑脸盈盈的走过来,看到他们牵手的画面有些意外。那天在浠韵别苑这个女人跟瑾年关系可没那么好,今天怎么画风转变这么快? 陆瑾年无视陆萧琴的存在,拉着江南的手直接朝着陆鹏涛走去。他向来不给她面子,无论是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陆瑾年走到陆鹏涛面前问道,脸上难掩疏离和淡漠感。 江南站在一边紧闭嘴巴,没有打招呼之意。陆瑾年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捏得生疼,她的脸上表现出了难看的表情。 陆瑾年虽然不喜欢这个家,但是他还是希望江南能够好好的表现,他可不想某些人抓到她的把柄对她不利。陆瑾年微眯的眼中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 江南心脏猛地绷紧,这个男人让她莫名的发颤。 第20章 陆鹏涛欢心 “你好,我叫江南。”江南的指甲狠狠的抓在陆瑾年的掌心,开出了朵朵鲜红的血花。 “都坐下来吧。”陆鹏涛满面春风,看到江南这一身打扮有点讶异,但却满意的点头。 江南有些意外,陆瑾年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宠爱。可是他却是万年冰山的脸,本以为他只对她这样,没想到对自己亲人也是如此。 “瑾年,你好久没有回家了。最近公司的事情那么忙吗?”陆鹏涛语气祥和的问道。 “还好。”陆瑾年不耐烦的回答。 陆萧琴坐在一边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开口化解尴尬。 “看你们父子两人一见面就问工作的事情,既然今天难得聚在一起,聊点别的吧。” “我们陆家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陆瑾年呵斥道,厌恶的目光扫在陆萧琴身上。 “瑾年,不能对你妈妈无理。”陆鹏涛指责道。 “老爷子,瑾年可能是心情不好,不要责怪他。今天家里还有客人呢。”陆萧琴将话题转移到江南身上。 陆鹏涛不想闹僵便没再说下去,眸光转移到江南身上。 江南一愣,陆鹏涛又继续打量着她。对于陆瑾年的父亲,他既然没有挑剔自己给自己难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没什么好跟他说的。 “江小姐,那天伶牙俐齿,今天怎么不说话了?”陆萧琴挑衅起来,在这里可是她的地盘不像那天在浠韵别苑没有依靠。 就算是陆瑾年说自己的不对,她还有老爷子撑腰,所以更是肆无忌惮。 “陆太太,我跟你没什么可说吧。”江南冷冷的回答。 要不是陆瑾年来之前要挟,她绝对不会嘴下留情。可是迫于无奈,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跟我没话说,难道对老爷子也无话可说吗?你可要记住现在你是陆家媳妇,虽然我跟老爷都没有承认,但是你在没有离婚之前是不是应该懂得这个礼节?”陆萧琴故意刺激江南。 “我什么时候说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陆鹏涛唇齿轻启。 从江南刚才走进来那一刻,他就对江南颇有好感。 觉得她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眼尖的他早就发现江南这一身素衣打扮恐怕都不及雷氏城堡佣人穿得好。 之前新闻报道她勾引瑾年,都说她是冲着陆氏的荣华富贵而来,可今日一见陆鹏涛对江南这个儿媳妇有了新的认识。 对于这些媒体报道,陆鹏涛也有自己的判断力。 在他没有亲眼所见之前绝对不乱下定义。 陆萧琴听到老爷这句话,不由得僵住了。 “老爷你……” “江南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陆鹏涛脸上扬起了和蔼的笑容看着江南满意的点点头。 江南十分惊讶,陆老爷是看上了自己哪一点?陆瑾年也意外,父亲竟然没有反对。 “江南,既然成为了陆家媳妇,以后多带瑾年回家看看。我们俩老住在这么大的家里怪寂寞的。”陆鹏涛对瑾年一直都很宠爱,只是看不惯他对陆萧琴的态度罢了。 看着陆老爷期待的目光,这一刻她竟然狠不下心来说不。自己是不是不该以偏概全,这样去痛恨陆家人?这一刻她心里有些彷徨了。 “老爷子问话,竟然一句话都不作答。江南你是什么意思?这里可是陆家,不是浠韵别苑!”陆萧琴看到江南呆愣的站在那里马上质问。 老爷子竟然承认了这个媳妇!陆萧琴完全失策,这下想让她跟瑾年离婚那更难了。她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冲着她发飙。 “如果瑾年有时间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他经常回来。”江南瞥了一眼陆萧琴,看她就是想让自己在陆老爷面前出糗,她偏不! 况且她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有些事情除了苏然之外只有陆瑾年最清楚。 “好,晚饭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去餐厅用餐吧。”陆鹏涛刚才僵着的一张脸,在江南回应之后露出了笑容。 饭桌上,江南埋头吃着,突然一块肉放到了她的碗里。饭桌前的几个人一脸错愕,包括陆瑾年也皱起了眉头。 “江南,多吃点。”陆鹏涛完全没有架子主动给江南夹肉。 江南顿了顿之后点头。 为什么路老爷对自己那么好,是有目的?还是真的喜欢自己?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对于陆家的每一个人她都心存戒备。 陆萧琴气得几乎要把自己手中的筷子咬断,十几年来老爷从来没给自己夹过菜,今天竟然主动夹菜给江南。他是有多喜欢这个儿媳妇! 陆瑾年在一边沉默不语,继续吃着。 他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来还是爱着母亲,对于陆鹏涛,陆瑾年也没有太深的怨恨。 要不是有陆萧琴的存在,也许他跟父亲不会有这一层隔阂。 第21章 江南求职 用餐完之后,陆鹏涛将陆瑾年叫到了书房。再怎么生气终究是自己的父亲,陆瑾年跟了进去。 “今晚叫你带她回来吃饭,看来儿子的眼光不错。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好好珍惜吧。” 身经商场几十年的陆鹏涛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江南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 “那是当然,哪里像你!”陆瑾年又在暗指陆萧琴。 “这么多年了,萧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妈妈从小离开我们,她也是一手把你养大。你就不能跟她一笑泯恩仇吗?就因为那事情耿耿于怀至今何苦呢?” 陆鹏涛叹息一声说道。 “我陆瑾年这辈子只有一个妈妈。”陆瑾年冰冷的声音说道。马上抬脚离开了书房,关于陆萧琴的一切他一个字都听下去。 陆鹏涛无奈的摇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 今晚的晚餐对江南来说有惊无险,吃得还算安心。 正应验了孙姨的那句话,陆老爷看上去至少比陆瑾年平易近人。 坐在旁边的陆瑾年从陆氏城堡出来到现在,一直黑着一张脸。 不过江南不感兴趣也懒得搭理,可能是太晚的缘故,她时不时的打着哈欠最终睡了过去。 浠韵别苑,车外的雷鸣声将江南惊醒。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江南揉了揉双眼颠簸的走下车子往房间走去。 这么晚了,她们在做什么?江南睁大眼睛看到佣人正从她的房间里将一袋东西给搬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江南将佣人拦下询问。 “大少爷吩咐将从前太太您带来的东西全部丢到垃圾桶。”佣人胆怯的回答。 陆瑾年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去,他说到一定会做到! “陆瑾年!”江南咬牙,但是陆瑾年并没有因为她止住步伐。 不过现在不是跟他较劲的时候,江南赶紧回到房间翻找起来。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那个是她跟他最后的回忆了,她不能弄丢了。 将整个房间翻了一遍,江南还是没能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她连忙下楼询问孙姨他们将她的东西丢到了哪里。 在孙姨的带领下江南来到了垃圾桶旁边。 “太太,你要找什么东西我让佣人帮你找吧。”孙姨看着江南着急的样子也急了起来。 “来不及了。”江南亲动手从垃圾桶里翻出被她们丢掉的东西开始寻找起来。 豆粒大的雨滴哗啦啦的落下来,幸好孙姨已经吩咐佣人送伞过来。 “太太,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雨停了再找吧。”孙姨蹲在一边帮江南撑伞着。 “不,孙姨你先回去吧。我一定要找到再回去!”江南是个倔强固执的人,这个时候根本没人能够劝得动她。 孙姨无奈,只能在一旁陪着她。雨越来越大,风席卷而来,将孙姨手里的伞给吹飞,孙姨不得不回去重新找伞过来帮江南遮挡。 倾盆大雨已经将江南全淋湿,她惨白的小手在垃圾堆里一遍遍的翻找着。终于从一个小盒子里面找出来了一张纸,可惜的是纸张已经被大雨淋湿,她小心的将它折叠起来捂住心口。记忆涌上心头,当初的甜蜜演变成了如今的悲痛。 这个苏然第一次向她表白写下的情书,是他们的定情物,里面有着苏然亲笔写下的承诺。上次偶遇苏然,虽然他不认识自己,可江南还是相信苏然的离开一定是有苦衷。 湿哒哒的身体回到客厅撞上了陆瑾年。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寻找?我倒是很好奇。”陆瑾年的眼睛落在了江南的手上。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江南失魂落魄,整个人散发着悲凉气息,可骨子里还是有着那份倔强! “你既然是我陆瑾年的妻子,你的事情怎么会跟我无关呢?” 陆瑾年从江南手中抢过纸张,打开看着被雨滴渗透的斑驳不清的字体。 “原来是一封情书,幼稚!”陆瑾年又怎会不知道这个是她跟苏然的东西,立刻将纸条撕得粉碎。 她竟然还惦记着苏然! “陆瑾年,还我东西。”江南看着被他撕碎抛向空中的碎片,失声的呐喊着。 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此刻更是如同这张纸条被揉成粉碎,这可是她跟苏然最后的回忆! “不过是一张纸条,至于你这样淋雨寻找?值得吗?”陆瑾年想起苏然的事情,再看看眼前的女人竟然还沉沦那段过去的情感。 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是嫉妒她对苏然的爱? 还是真的只是觉得她幼稚,不得而知。 “我恨透了你。”江南目光里充满了仇恨跟厌恶,哪怕眼睛里早已经泪水泛滥。 陆瑾年看着她这一身湿透衣服紧贴着身体,瘦弱的小身板有些颤抖。他将她抱起,往楼上走去。江南想挣扎,可全身冰冷湿透的身体已经僵硬动惮不得。 陆瑾年将江南丢到了浴室,打开喷头。一股热流喷洒在江南的身体,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但是温暖了身体却始终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脏。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陆瑾年已经消失不见。 “孙姨,去熬碗姜汤送到太太房里。”陆瑾年回房之前不忘交代孙姨。 第二天江南还是感冒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早起在网上开始投起简历。她就不相信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愿意聘用自己的公司。 简历一封封投了出去,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的手机始终沉默,一个通知面试的电话也没有。她已经习惯了忙碌,可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除了吃喝投简历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过她却瘦了一圈。这个工作要是再找不到的话,她该拿什么跟他斗下去?她日思夜想,寝食难安。 陆瑾年也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浠韵别苑,看不到他的日子江南倒是舒服不少。可却为工作的事情操碎了心,她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孙姨也早已经将江南这几天来的情况告诉了陆瑾年,当年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明天去舜天国际上班。”陆瑾年从外面走进来冷声说道。 又是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江南坐回到沙发上,一声不吭。 顺天国际是陆家的企业,她怎么可能去仇家的公司上班! “听不到吗?不是一直急于找工作吗?”陆瑾年继续问道。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江南反驳。 “难道你不知道你网上的个人简历已经被注销了吗?只要是你投出的简历都一一被屏蔽!” 陆瑾年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那个女人所为,看来她是有意针对江南! “又是你!陆瑾年你卑鄙无耻,当初不是说只要我赢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你现在直接断了我的后路叫我如何跟你对战?你言而无信!” 江南恶狠狠瞪着他说道。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瑾年故意从中作梗。 “所以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舜天国际上班。”陆瑾年得意的神色,他没有解释,被这个女人误会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不可能,住在这里已经让我感觉到窒息,我又怎可能去你的公司上班。”想都不用想,江南便拒绝了,天无绝人之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 “倔强!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找到工作。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你还是找不到工作,那就必须乖乖到舜天国际上班。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没有给你留余地。”陆瑾年退让了一步,给她一周的时间。不过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根本不可能在一周之内找到工作,他只要等到那一天让她自己主动来公司上班即可。 “好,一周的时间,不要以为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就可以阻止得了我。” 江南满腔怒火往楼上走去,她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讨厌的男人。 该怎么办?怎么办?答应了陆瑾年提出的要求,江南更是忧心匆匆。 她绝对不去舜天国际上班,每天对着这个男人,那不如让她去死!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希望,难道是面试的电话? “南南,我刚看到你的短信,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把我想起来了,我正有好多事情想问你呢。”电话唠唠叨叨说了一串。 “蓝沂,下午有时间吗?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江南心里一沉,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麻烦蓝沂。 “当然有。” “老地方见。” 江南挂断了电话,刚才打来电话是她最好的闺蜜蓝沂。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从家里出事她一直在身边不停鼓励着她。 现在陆瑾年对自己网上的简历动了手脚,她只能通过自己的人脉来寻找工作。 下午,江南离开浠韵别苑。自从上次被记者跟踪之后,她这次出门小心翼翼,全身武装走到别苑大门仔细勘察之后才上了的士。 江南来到了以前经常跟蓝沂经常来的一家名为‘依居’小店里,这里有着她最爱喝的饮料汁,同时也有着她跟苏然很多回忆。 “南南,你怎么这身打扮?”蓝沂看到江南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算,脸上还带着口罩。 不过包裹得再严实,她这个闺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看到新闻了吧,现在出门都要谨防那些记者围堵采访。”江南无奈的说道。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被记者围堵出事之后,陆瑾年已经暗地里警告了他们,也正因为如此她今天才能轻松的出门。 “他到底想把让你怎么样?把你逼死吗?”蓝沂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工作,不然他让我去舜天国际上班。我不要去那里上班,住在浠韵北苑已经是我的底线。” 江南只有在蓝沂面前才能如此坦然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帮你留意下,看有没有公司招聘。不过南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你早点离开他吧,去国外去到一个看不见他的地方。” 蓝沂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我还要留下来查出真相。”看到苏然那一刻,江南更是下定决心。 他躲闪自己的眼神证明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查明真相?陆瑾年不就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吗?你还查什么真相?”蓝沂不解的问。 第22章 质问陆瑾年 “苏然还活着。”江南悲凉的语气。 “他还活着?”蓝沂喝在嘴里的饮料差点吐了出来。 江南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心一沉。 “他是不是回来找你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蓝沂听到这个消息变得很兴奋,她可是亲眼目睹着江南跟苏然相爱的过程。 “他没有找我,是我无意中看到他。但是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只见过一次面,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江南说着,眼睛里有些泛红。 在没有遇到苏然之前她一直以为他去世了,可没想到他忘记了自己之后活得似乎更好了。 “不认识你?为什么会不认识你?你们……” 蓝沂难以置信,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差点步入婚姻殿堂的两人怎么就突然形同陌路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等下次有缘再见才能问清楚。如果没有缘分再次相遇,可能这辈子我都很难找到答案。” 江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说不定苏然能够帮你找到证据告发陆瑾年,到时候你就可以逃离他的束缚回到苏然身边。” 蓝沂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会记得当年发生的一切。蓝沂我们先不说他了,我目前最需要的是找到工作,至于苏然的事情等我稳定下来之后再寻找他。”江南连续一个星期都没吃好睡好,现在出来跟蓝沂吐槽之后心里舒坦了几分。 “好,看你几天不见都瘦了。要不今天我们先放松放松,去逛逛街,然后吃东西?”蓝沂不希望江南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去那里吃东西吗?”蓝沂看着江南前往的方向不由得诧异。 “嗯,我们好久没有去那里吃东西了。”江南眸光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蓝沂不知道江南是故意要前往那边,还是因为怀念苏然。那家餐厅在市中心,就在江南家出事之前他们几个好友一起聚餐的地方。 “我已经没事了。”江南清冷低沉的声音回应。 蓝沂没有阻拦,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餐厅。这家餐厅在S市可是出了名的,这个时间点还是有不少客人。两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江南点的菜肴都是当年苏然最喜欢吃的。蓝沂见状,情绪瞬间低落。以为逛街后江南的心情可以好些,可是她还是没能忘记苏然。 “江南,不要想太多了。”蓝沂伸手过去拍着她的小手安抚。 “我没事。”江南牵强的微笑着,她抬起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当年也是在这里,她跟苏然吃了最后一餐团圆饭,心里阵阵心酸。如今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了自己的生活。 “那个,那个是苏然!”蓝沂用力的抓住江南的小手指着不远处的桌子惊叫道。 江南慌张转移视线,不远处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然!”她轻轻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上次匆匆一别她日思夜想,没想到今日在此重逢。 蓝沂还没回过神来,江南已经走向苏然,她随后紧跟上去。 “苏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联系南南?”蓝沂先指责了一番。 这三年来她可是亲眼看着江南被陆瑾年折磨,而苏然身为未婚夫活着却对江南避而不见。 她替江南咽不下这口气! 苏然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是江南,你的未婚妻难道你也不认识了吗?”蓝沂急了起来,看到苏然一副不认识她们的模样满腔怒火。 她声音越来越洪亮,引起了旁边人的异样目光。 跟苏然再次见面,江南比上次淡定几分。 上次看到苏然的时候她已经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他故意在躲避自己,而这次也不例外。 她心中顿痛,可还是忍住了。 “苏然,上次我们见过你忘记了吗?”江南低沉的声音询问。 苏然淡漠的视线扫过江南身上,犹豫了良久才启齿。 “你是陆瑾年的女人。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呢,最近新闻上见过。”苏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江南心中冷笑自嘲,他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哀痛的双眼犹如寂灭的灯火影影重重。 “苏然,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当年是谁纵火杀死了我全家?你逃避我不要紧,但是我希望得到真相,告诉我到底是谁?” 江南眉目紧拧,幽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然。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认识吗?”苏然淡漠的反问。 “苏然怎么可以这样,江南这几年过得……” 蓝沂话没说完,江南拉住了她。她明白对于一个刻意逃避自己的人,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因为失去他有多难过,有多绝望! 对于苏然的失忆她始终怀疑,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忘记当初的刻骨铭心。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然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认识的苏然。至于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我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苏然看到情况不妙,马上起身想离开。 “苏然,你今天说不清楚我是不允许你离开的。”蓝沂气急败坏,一定要让苏然坐下来说清楚。 蓝沂这声音吸引来了更多的旁观者,苏然无奈只好妥协。 这样闹下去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三人来到了餐厅的包厢房里,江南的目光呆滞,眼里满是失望。 自己最爱的男人,未婚夫近在迟尺,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以前以为他去世了,每每想起的时候还是会被他以前对自己的那些好感动。 可是现在他还活着,突然失忆,彻底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江南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她不会再表现出来,疼痛多了也便麻木了。 “苏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你把江南抛弃自己独活?”蓝沂先开口,对于苏然的行为她十分不满。 “抛弃?我们不认识何来的抛弃?况且我看到新闻上她可是陆瑾年的女人!”苏然一直否认。 “她还不是因为你!你再好好想想三年前江家失火,你的未婚妻江南,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蓝沂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将苏然拍醒,眼前坐着的可是他曾经最爱的江南。 苏然一脸无奈的看着蓝沂,从刚才见面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否认,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说。 “蓝沂,不要再问了。他可能失忆了,那场大火不是一般的大火导致他失忆也是有可能的。”江南看着江南那张茫然的脸,心很痛! 她也只能自己说服自己,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她不愿去相信这件事情跟苏然有关。 “南南,你看你。我要怎么说你好,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陆瑾年又逼你去他公司上班,整天这样折磨你,难道你就不想从苏然的嘴里知道当年真相将真凶绳之以法吗?”蓝沂心急如焚,看着江南这样帮苏然说话更加生气起来。 “对于一个连自己过去都不记得的人,你还指望他为你作证吗?”江南绝望的目光落在苏然身上。 苏然怯意的低下头,他不敢去面对江南的这样的目光。 “可是现在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一辈子这样被他折磨?” “苏先生,我们看到你跟我以前的朋友长得太像误会了,不好意思。”江南彬彬有礼的说道。 “江南,你疯了。他就是苏然,这个世界上除了双生子怎么可能有这样一模一样的。”蓝沂坚决的站在自己的立场。 “不,他不是苏然。”江南冷冷的目光看着坐在那边沉默不语的苏然。 当初自以为有多相爱,可如今才明白大难面前已经背道而驰,何必再去强求,更何况他是否真的失忆现在也无从判断。 “还是这位小姐明白事理,刚才你说你在找工作?”苏然试探的语气。 “是的,我现在急需一份工作。”江南微微蹙眉,难道苏然有工作推荐? “我看到新闻上你合作过的公司都因为你损失惨重,你想在S市找到工作确实是困难事情。不过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助到你。” 说着苏然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替给江南。 江南在低头接过名片那一刻,苏然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心里狠狠的揪痛了一下,难道这三年他已经结婚了? “江小姐,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打上面联系人的电话,相信他可以帮助到你,没什么事情我先告辞。”苏然没等江南回过神来,已经将名片塞到她手里走了出去。 “南南,你在发什么呆呢?”蓝沂走上前伸手再她面前晃了几下。 滴滴泪水从江南的眼里滚落在名片上,她克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三年前苏然是如何从火海里逃生,而这三年他又跟谁在一起把自己遗忘? 蓝沂走上前抱住江南。 “别哭,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不要也罢。你还有我,未来还会有个爱你的保护你的男人。” 拖着躯壳回到浠韵别苑,孙姨看到连忙上前扶住江南。 “太太怎么了?看上去如此疲倦?” “我没事,陆瑾年在吗?”江南想起苏然无名指的戒指心里隐隐作痛的同时更急于知道当年的真相。 “大少爷他在书房,不过……”孙姨的话还没说完,江南已经往书房走去。 书房房门半开着,江南直接推门而入。 “陆瑾年,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江南推门的同时开口问道。 陆瑾年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籍专心的看着,江南推门而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陆瑾年快告诉我,三年前到底是什么回事?”江南看到他丝毫没有反应走上前双手扯下他手里的书籍。 江南仇视的目光死死的的盯着他。 “这兴师问罪的口吻,是在威胁我吗?”陆瑾年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逼问他真相,他习以为常。 “快告诉我,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一定很清楚对不对?”江南疯狂的怒拍起桌子,看到陆瑾年轻蔑的口吻,她疯狂起来。 难道是自己这三年来对这个女人太过纵容,她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拍起了桌子!陆瑾年看着眼前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的江南反手抓住她的小手。 “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女人无数次的触碰他的底线,他已经够能忍了。 第23章 跟踪她? “凭你是害死我家人的凶手。这三年你就没有内疚过,没有良心谴责过吗陆瑾年?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是的幸福的。”倍受打击的江南泣不成声。 亲情爱情一下全没了,她爱得深入骨髓的男人也带上了戒指。他不再属于自己,爱到最后一场空。 “内疚?江南你为何总是这么天真,该醒醒了!”陆瑾年经历商场多年,他早就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社会现实。 说完他甩开江南的手,拿起书籍继续翻阅。 江南扶着桌角,身体瞬间乏力,双腿瘫软坐在地上。 苏然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食言?当年说好的一起走完这一生,可中途你为何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逃避? 苏然回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一直都是对陆瑾年的仇恨支撑着自己走到现在。 悲痛交杂,江南心脏抽痛得晕厥过去。 书桌上,那本书籍‘啪’的丢在桌上。一个宽阔的臂膀抱起了江南往她的房间里走去,此刻他的目光是温柔的。 只是昏迷的她根本看不到,看不到陆瑾年也有这一面。 江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艰难的睁开哭肿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面容和蔼的孙姨。 “你可醒来了,快吃东西吧。” 江南这几天不是生病就是晕倒可把孙姨急得半死,而她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拜苏然所赐! 爱情总是让人难割难舍,更何况是江南这样的痴情女人。 不走到最后她又怎知谁才是她生命中的人渣。 “我没事了,我出去走走。” 这几日来因为苏然跟工作的困扰,她情绪连连失控。 江南知道自己需要调整下心态。 于是她来到了浠韵别苑的后花园里散步。 三年了,她从来没有欣赏过浠韵别苑的风景,而这个后花园她是第一次走进来。 让她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着她最喜欢的百合,她缓缓坐下,一个人安静的发呆。 “下次不允许她再跟那个男人见面!”陆瑾年挂断了电话,紧握着拳头站在阳台上俯视着楼下那个小身影。 “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陆瑾年冰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怜惜。 S市高级会所。 “瑾年,你可把我给记起来了,最近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该不会还在忙着对付你的女人吧?”莫子溪一出现总会唠叨没完没了。 “你是想我呢?还是想着江南?这一来第一句话就提起她,就那么想念她吗?”陆瑾年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里,这点莫子溪很清楚。只是没想到瑾年今天像吃了火药一样,话里带刺。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这样一整估计没有哪家公司会录用她了吧?”莫子溪微微蹙眉,可还是难以遮掩他这张美丽绝伦的脸。 “关心我?我看你是更关心她吧。”陆瑾年想起上次事情,子溪跟江南被人拍到一起进入房间里,至于发生了什么他没多问。但是从子溪对江南的态度来看明显是过于关心。他可是珠宝街的首席设计师,向来只对珠宝感兴趣,今天一来开口闭口都是江南,陆瑾年听着心里十分不爽。 “话说回来,三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有隐情?你这样被她误会为何不做解释?”莫子溪没有注意到陆瑾年已经阴着一张脸,继续追问。 莫子溪对陆瑾年也有了解,虽然在商业上的事情有时候他是不择手段,但是人命关天,他相信陆瑾年不是杀人凶手。 “解释?她都已经这样了我没什么好解释。”陆瑾年想起江南因为苏然这几天发疯的模样,更是坚定了要守住这个真相。 “但是她这样误会你,恨你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吗?”莫子溪试探的语气,上次在浠韵别苑看到江南敌视瑾年,隐约能够看出他对这个女人并不是不在乎。 “总之我不会告诉她真相,她不知道对她反而更好。为什么你对我的女人总是这么感兴趣?”陆瑾年警惕的瞟了一眼莫子溪。 “我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你这样对一个女人合适吗?”莫子溪倒是有些心疼江南,可自己也无能为力,这是瑾年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干涉。 “这个是我跟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以后不能随便碰我的女人,记住了!”陆瑾年一副宣布领土主权的模样,虎视眈眈的告诫莫子溪。 莫子溪哭笑不得,他跟江南只见过两次面,难道是上次救她带她去开房的事情瑾年知道了? 他不是不在乎这个女人吗? 怎么对她这么上心,看来这个万年冰山恐怕是要被某个人给融化了。 “朋友之妻不可欺,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今天看上去你心情好像很不好?就是因为这事情?” 莫子溪言归正传,开启倾听模式。 “多喝少说,今晚你只要陪我喝酒便可。”陆瑾年心闷,只能借酒来发泄。 “奉陪到底,不过你可别喝大了。”莫子溪自当乐意奉陪,谁叫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借酒浇愁愁更愁,陆瑾年终究还是醉了。 “你这健壮的体魄我得花费多大力气才能把你送回去。”莫子溪看着趴在桌上的陆瑾年摇了摇头。 他竟然喝到醉,真是罕见。莫子溪纳闷,只能送他回浠韵别苑。 “江南,他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躺在床上的陆瑾年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 “看吧,不说出真相苦了自己。”莫子溪安置好陆瑾年走出了他的房间。 莫子溪正要离开,却看到了坐在浠韵别苑外面的江南。看着她孤单的背影,莫子溪还是忍不住走了上去。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莫子溪从今天陆瑾年的情绪来看,一定是跟江南有关。看来这夫妻两人心情应该都很不好。 “怎么是你?”再次看到莫子溪出现在浠韵别苑她感到有些意外。 “我刚送瑾年回来,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他今晚喝多了。”莫子溪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这颗八卦心,多问了几句。 “喝死活该!”江南冷冷的丢出这句话。 “你们是有多大的仇恨,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瑾年也算是有缘分才住在同一屋檐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莫子溪劝和不劝分,试图说服江南。 “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一提起陆瑾年,江南一句话都不愿跟莫子溪多说,起身往家里走去。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对冤家。”莫子溪摇了摇头离开别苑。 江南上楼,经过陆瑾年房间的时候看到佣人在里面伺候着。 传来一阵阵的干呕声,她停留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她继续迈开步伐‘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声音划破浠韵别苑的上空,深深的夜里,江南没有听到他嘴里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依旧是阳光灿烂的清晨,昨夜整晚昏睡不醒的陆瑾年终于醒过来。 只是他再也记不清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用完早餐之后他便离开了别苑前往公司。 每次在他离开之后江南才会下楼,她已经习惯。尽量少跟陆瑾年碰面,多看一眼都觉得污染视线。 苏然给她的名片是华沃集团经理乔天佑,这个是舜天国际的死对头。她猜测苏然一定跟这个公司有所牵连,所以她已经决定先打电话给这个乔天佑看看情况。 “我是江南,曾经在……”电话响起,江南便复读着各大新闻上刊登出她这三年来所在公司的履历。如今整个S市恐怕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已是公开透明也没什么好隐瞒。 “很好,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知道你以前的履历之后拒绝录用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男士的声音。 “我向来不喜欢欺瞒,相信看中我的人自然不会介意我的过去,你说对吧,乔经理。”江南充满了自信,在工作上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自身的能力给了她满满的自信心。这几年摸爬滚打跟陆瑾年对抗,她的能力有增无减。 “好,明日来公司面试。”乔天佑挂断了电话,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手指在办公桌上节骨分明的敲击着。 陆瑾年的妻子竟然主动要求来华沃集团上班,谁不知道他们是死对头,这让乔天佑对这个江南颇感兴趣。陆瑾年看上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江南挂断电话之后也松了口气,距离跟陆瑾年的打赌只有两天了,幸好乔经理同意让她去面试,这次可要抓住机会。 想到这,江南的电话突然响起,接电话之后,她双手无力,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她真的宁可不再相遇,也不要这样的重逢。 不到黄河不死心,江南还是来到了刚才电话那头通知的地点,亲眼所见她才甘心。 这里是S市专属上流社会运动的高尔夫球场,她躲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他的出现。 片刻之后,苏然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从对面走过来。 “然,我渴了。”身边的女人撒娇的口吻说道。 苏然马上拿起手中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喂到她的嘴里,眼睛里满是宠溺。 “好了好了,纸巾。”女子又说道。 苏然又从兜里拿出纸巾帮女子擦着她嘴边的水滴,对身边的女子言听计从。 “好晒,我都说不要来了你非要拉着我来。”身边的女子嘟起小嘴,埋怨道。 “你不是说不会打高尔夫球吗?我今天好好的教你。”苏然一脸灿笑。 “可是距离那边还好远,刚才我说要坐车过来你非要人家走路。”女子继续埋怨,甚至瞪了他一眼。 “上来,我背你过去。”苏然马上俯下身子。 女子不客气的趴上去让苏然背着往前走。 这一幕不就是当年的自己跟苏然吗?可如今他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她。 江南捂着胸口,眼睛泛红。 第一次偶遇苏然的时候,江南已经派人调查他。 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回过之后就跟安家大小姐安以心闪电结婚,而且现在是凯亚娱乐公司的副总,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接到电话之后她还在质疑,可是现在亲眼所见,江南也已无话可说。 三年前苏然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他失忆,还跟安以心结婚? 这一连串问题她想得头都要炸开了。 远处,苏然正手把手的教着安以心打高尔夫球,动作十分亲密。 江南一眼都不想多看下去,此刻她只想逃。 一个转身,她撞到了一堵人肉墙,差点摔倒在地。 “在这里偷偷偷摸摸的在看什么?”虽然是烈日高温,可当这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 “陆瑾年,你跟踪我?”江南抬起头看到竟是陆瑾年,立刻发飙。 第24章 阻止她的面试 “这么大的高尔夫球场,我跟踪你?我看倒是有些人,此地无银三百两。”陆瑾年又怎会不知道江南在跟踪苏然。 “你!”江南伸出手又放了下来,她不希望苏然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 “走吧,我的女人陪我去打球。”陆瑾年一手揽过江南的小腰,连拉带揣的将她带走。 要不是情况特别,她绝对不会任凭这个男人拉自己上车。 加上这里可是高尔夫球场,如此辽阔,不上车走出去也是挺费劲,最后只能屈服。 “看到旧情人爱上了别的女人感觉如何?”陆瑾年两手扶着方向盘,上扬的薄唇流露出了一丝讽刺,一想到刚才她那副鬼鬼祟祟跟踪苏然的模样,他身上的冷意就更甚了一些。 “你早就知道苏然和别的女人好上了?”江南一愣。 凭陆瑾年的能力不要说S市,他想调查一个人哪怕是国外都可以查得到,恐怕他对苏然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 “妄自揣度,江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江南冷笑,“彼此彼此。” “我告诉你就算你利用苏然刺激我,也休想打倒我,在没找到真相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 曾经江南生活在被爱包围的家庭中,有爱着她的家人还有她的爱人苏然。 当年失去他们的疼痛她甚至想过自杀,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可当她知道这一切是陆瑾年所为那一刻,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每一种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伤过痛过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摧毁她这颗坚强的心。 “那你最好不要倒下,明天再找不到工作就去舜天国际上班。”陆瑾年像是一尊雕像,双眼漆黑如墨,让人看不清里面隐藏的东西。 “没有到最后一天,不要太早下结论。”江南有把握这次面试通过。 不说别的,华沃集团是舜天国际的死对头,而自己虽然是被曝光跟陆瑾年有牵扯。 但是更多的是跟他作对,正好是跟华沃集团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加上她本身的能力,华沃集团应该没理由拒绝。 陆瑾年余光看到江南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眼底一沉。 连夜陆瑾年查到了江南竟然主动找到了乔天佑,这一夜浠韵别苑注定不得安宁。 因为明天需要去面试的缘故,江南已经早早入睡。 可就在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她房间的房门突然被踹开了。 “谁?”江南揪着被子缩倦着。 “还能有谁?你竟然瞒着我跟华沃集团的人联系!”陆瑾年大发雷霆。 虽然他站在门口,却可以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犹如惊天巨浪般的气质席卷而来。 没想到江南为了报复自己竟然可以跟自己的死对头联系,还想去他们公司上班,简直是无稽之谈。 “陆瑾年你大半夜影响我休息就是因为这事情?”江南故作镇定的回答。 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她赶紧按起了旁边的开关按钮,房间里一片通明。 “明天不许你去华沃集团面试。”陆瑾年命令的口吻。 “我去哪里上班关你什么事?当初你规定了我不能去哪里上班吗?陆瑾年不要以为你可以翻云覆雨就可以为所欲为,控制我的一切。” 江南恨透了这样的生活,吃的穿的包括自己的言论都经常受到这个男人的约束,现在就连工作也要被他指定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若是敢去,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陆瑾年声音冰冷。 “你想做什么?”江南捏了把冷汗,她虽有着强大的内心可却有着一副弱小的身躯,想跟陆瑾年相比明显处于弱势。 此刻的她身上仅穿了一件真丝吊带睡衣,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精致的五官,一触即破的细嫩雪白肌肤,没有一丝瑕疵。 这张小脸蛋上带着一丝丝的愁绪,静静的坐在那,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对于男人来说,无非是个诱惑。 “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呢?” 陆瑾年慢慢走近床边,危险气息随之逼近。 “陆瑾年离我远点。”江南缩倦在床头看着陆瑾年一步步迈近,身后一身冷汗。 “那你还去面试?”陆瑾年注视她的黑眸加之深邃随之抓起她的小手。 这个女人处处跟自己作对,现在竟然想到死对头那边去面试,她好大胆子! 现在她是他的女人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她在故意给自己丢脸! “你以为这样威胁我会怕吗?我去定了。”江南今天看到苏然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苏然当年是如何从火海里逃生,之后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联系。 这一连串问题她只能靠自己去调查。 他唇线微抿,两片薄唇嫣红似血,黝黑的眸子里犹如深海,好似要将江南给吞噬。 这个女人越是排斥,陆瑾年的心里越是有股强烈的欲望。 江南用力甩开他的手掌,可挣扎得越用力,陆瑾年的手就握得越紧。 她的手腕近乎要被他给揉碎。江南眉宇间散发着深深的怨气,她恨透了这个男人,这个不可一世害死自己全家的凶手! 趁机不备,江南张开嘴往他的手掌上用力的咬,咬得发颤。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跟怨气。 陆瑾年并没有将她给甩开,在她的牙齿将自己的手掌落下凹凸不平牙齿印,他的神色淡然,冷眼看着江南。 似乎他对这样的疼痛没有知觉。 江南看到他毫无动静,抬起头,浓黑的眼珠投射出来的光芒可以戳死陆瑾年无数次。 江南低头看着他的手掌,牙印上已经溢出了鲜血。 只见他拳头紧握,突兀的手筋清晰可见。 “够了吗?”陆瑾年轻蔑一笑。 江南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叫喊已经被他的身体压在身下。 “陆瑾年,不可以。”江南紧张的冒出冷汗,难道他今晚是想…… 每次被陆瑾年触碰过的地方她都要戳洗无数次,要是被他给占有,自己这身皮囊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江南眼前莫名的浮现起了今天苏然跟安以心的身影,她已经失去了他,如今爱情还可以让她信任吗?一个无爱的人还在乎这一身皮囊吗? “苏然!”江南轻声的呼喊着苏然的名字,拼命咬嘴唇的怨怒的瞪着身上的陆瑾年。 这个人的名字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陆瑾年僵着身子看着身下的女人。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嘴里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是多爱苏然,她宁可去爱一个背弃她的男人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有多惨痛。”陆瑾年邪魅的薄唇微微扬起,目光依旧冰冷。 “谁爱上你才是人生最大的悲痛。”江南嘲讽,冷笑。 陆瑾年起身,现在他不会占有这个女人,终有一天他要让她爱上自己,因为自己而痛苦,比她现在爱上苏然还要痛苦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在占有这个女人前总会停手,是因为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 还是因为她嘴里呼喊着别的男人。 可是他不是不在乎这些吗?为什么却每次都收手?当局者迷,他分不清是爱还是报复! 陆瑾年起身离开,江南诧异的同时松了口气。 刚才就差那么多一点他就…… 江南衣冠不整起身跑向浴室,又是一整夜的清洗,可是再也洗不去身上这深深浅浅的吻痕。 他吓不倒她,明天的面试她是去定了。 清晨,江南早早起来。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陆瑾年竟然没有出现在餐厅吃早餐。 “太太,你在找什么呢?”孙姨站在后面看到江南偷偷摸摸的模样问道。 “没,没什么。孙姨那个他吃了早餐了吗?”江南口中的他孙姨当然听明白。 “少爷昨晚凌晨已经离开了,太太找少爷有事吗?”孙姨回答。 “不,没事。”江南眼前一亮,看来今天没有谁可以阻拦她去华沃面试了。 为了以防不测,陆瑾年突然回来,她回房拿起包包马上出门。 浠韵别苑这一整块地皮都是陆家的产业,在门口也有保安严看死守。 平日里江南可以随便进出,可是今天她想出门,那除非是陆瑾年开口。 “太太,大少爷吩咐您这今天都不允许离开浠韵别苑。”江南走到门口被保安给拦住。 江南白高兴一场,以为陆瑾年深夜离开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想到是她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不在不代表不让人看着自己! “我出去有急事!”江南想硬闯出去。 “太太,你再这样的话我们不客气了。”保安一张面瘫的脸,十分冷漠。 江南见识过这些保安的厉害,上次一堆死缠烂打的记者都被他们给驱赶走不敢在靠近,动起真格来自己搞不好会被他们抬着送回去。 无奈,江南只能重新回到家里。重新想办法,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可不想面试就迟到,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 “太太,你去了哪里这么快回来?”孙姨一脸忧心的江南重新返回家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了人身自由。”江南抿着牙唇,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报警。 “少爷又怎么你了?”孙姨知道少爷总是喜欢跟江南过不去,看样子昨夜少爷离开可能又是跟太太闹别扭。 “没事了。”江南正要走上楼,听到孙姨吩咐佣人。 “现在去买这些食材,记住买新鲜的。” 佣人接过菜单之后点点头,为了保证太太能够吃上新鲜的蔬菜,孙姨都是早上命佣人去菜市场上精挑细选。 江南听到这话眼里闪过精光,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陆瑾年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江南回头看着浠韵别苑嘴角勾起。在一旁的佣人一脸冷汗。 “太太,我怕少爷知道会责罚。”佣人一脸无辜的看着江南。 “没事,有我在呢,我会保你平安的。”江南安慰。 一看手表,时间快来不及了,她马上叫来的士扬尘离去。 华沃集团大厦楼下,江南抬头仰望,这里的规模很大,在S市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她今天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这里,现在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只有有了工作才能够跟陆瑾年对抗。而且在华沃集团应该可以打听在凯业那边苏然的消息。 带着希望江南坐上了电梯来到了接待室。 “江小姐,请你稍等,我这就去通知乔总。”秘书说道。 江南点头,没想到她并没有久等在,在秘书出去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听到脚步声传来。 “你就是江小姐吧。” 眼前的男子身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眼镜,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看上去平易近人,完全没有总经理的架势。 这是乔天佑给江南的第一感觉。 看起来比那个冰冷残酷的陆瑾年好上一万倍! “你是乔总?”江南礼貌的反问。 “嗯,对江小姐早已经有耳闻。”乔天佑说道。 第25章 秀恩爱 “这个是我个人简历,乔总请过目。”江南时刻不忘记自己今天前来的目的。 乔天佑接过简历大概看了一下,这些他早就在江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查了一清二楚,大概浏览也只是对江南的尊重罢了。 舜天国际跟华沃集团是死对头,据调查了解江南跟陆瑾年虽然是夫妻关系,但是关系一直很不好。 如果可以将江南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有着特殊身份的女人留在身边,想必日后对自己大有帮助。 “为什么来华沃?”乔天佑问道。 “因为没有公司敢录用我,在S市恐怕也只有你们公司敢录用我了吧。”江南这话中的意思乔天佑当然明白。 “江小姐看来是觉得我们公司一定会录用你?”乔天佑反问。 “那倒不是,我来也是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至于能否录用那看乔经理能否给我这个机会。”江南自信的回答。 她的实力摆在眼前,只是缺少一个发挥的空间。 江南这话刚说完,她的手机响起。 手机沉默了这么久都没一个人打电话给自己,偏偏在自己面试的时候响起,真是倒霉! “乔小姐接你的电话吧,到时候我会让秘书电话通知你。”乔天佑看着时间,起身走了出去。 江南满是怨气的将手机拿出来,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电话给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说一顿!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陆瑾年,他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江南话都还没有开口就吞到了肚子里,陆瑾年你真够狠! 江南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这里的一些,就匆匆离开了接待室。 “然,今天带我去哪里?”虽然结婚了半年,但是安以心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整天都跟苏然歪腻在一起。 苏然在兼顾事业的同时抽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安以心。 毕竟他现在还需要依靠这个女人,就算隐忍也没关系。 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是说看上了一个包包吗?我都还记得,我今天特地请假了陪你去买。” 苏然在安以心面前一直都是表现出好男人度量。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呢,还是你最好,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 安以心娇气的靠在苏然的肩膀上。 “我是你老公,记得老婆说的每一句话那是理所应当。” 对于苏然而言,安以心也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估计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两人在车上一路恩爱,来到交差路口,从他们的车辆前有一个人影闪过。 苏然急刹车,脸上一阵煞白。 “撞人了吗?”安以心也吓了一跳,往车外看去。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苏然眼前。站在车前的正是江南,当江南看到是苏然的时候也很意外。 “那个女人为什么这样看着你?你跟她认识吗?”女人的直觉总是如此敏锐。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没事,谁让她自己闯红灯了,路都不看。”苏然躲过江南的视线,兴庆现在是在车上。 要是被江南纠缠,安以心在一旁看到的话他估计又没好日子过了。 话毕,苏然按着喇叭让江南靠边站,影响他们的前进的方向。 “苏然!真的是你。”江南咬着唇,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苏然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他刚才明明开车撞到了自己,他竟然不闻不问。 这个还是当年那个疼爱她的苏然吗? 江南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安以心都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不对。 于是打开了车门走下去,苏然想阻拦可没有拦得住。 “我说这位小姐,你好端端的闯红灯不算,还差点把我家车子撞坏。现在又站在马路中间堵住我们的去路,你到底什么意思?”安以心一副千金模样,可是说起话来那根本就是个泼妇。 江南膝盖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可是她还是忍了。 没想到自己没有叫他们索赔,这个女人倒是先下车指责起自己了。 但是江南选择了沉默,她想看看苏然会站在哪一边。 是不是可以昧着良心说瞎话? “以心,太阳这么晒,你看你下车伞都不撑,晒伤了怎么办?” 苏然打开伞走出车,站在安以心旁边帮她挡住这猛烈的阳光。 明明是夏日高温,可江南却感觉浑身发冷。 “这个女人还不走,快去将她赶走。”安以心命令道。 江南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苏然,从未转移过。 “你快点离开,不要挡住我们的去路。”苏然指着江南呵斥。 “苏然,你变了。”短暂的沉默后,江南终于发出一声怒呵。 江南的眸光变得凝重,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再看看眼前的物是人非。 如今苏然站在安以心面前惟命是从,他曾经的承诺呢?难道都已经忘记? 膝盖上的疼痛更加刺痛,江南一直在克制住,努力的站立着。可此时她的双腿不听使唤的摔倒在地上。 苏然看到江南摔倒在地,眼睛里微微闭起。 目光转移到别处,他不敢看到江南的双眼。 “装!你是不是没钱了,事先打探好我跟我老公经过这里撞上来索取赔偿的?”安以心挑起眉梢,讽刺道。 “以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苏然知道以安以心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江南。 “不,她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你给我说!”安以心的醋坛子打翻,刚才听到从江南嘴里叫出他的名字,安以心就觉得不对劲。 “上次我跟她见过两次面,所以她才知道我名字。以心你看看这个女人难道你忘记了前几天的头条新闻吗?”苏然捏了把冷汗。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勾引陆瑾年的女人!啧啧啧,看不出你这样货色竟然勾引陆瑾年,是谁给你的自信?”安以心走到江南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苏然,今天我看到的都记下来了。”江南沉重的语气,绝望的目光看着他。 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连续几次之后才能平稳的站了起来。 她现在要走,马上离开这两个人的视线。 她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掉一滴泪,只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自尊。 江南一撅一拐的离开了,背对着他们的她早已经泣不成声。 “便宜她了,然,我警告你,以后最好离别的女人远点。” 安以心刚才从苏然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可是看在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摔倒,又自己爬起无动于衷心里也就舒坦下来。 他可以这么冷漠对待,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 苏然的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离开的江南,眉头微微一皱,开车离去。 江南的电话一遍遍的响起,可是她一个都没有接起。 她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浠韵别苑,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回去真的要出事了。 苏然的冷酷无情,陆瑾年的咄咄逼人,江南心力憔悴,可也只能忍! 江南不顾自己的腿伤,叫了的士回家。 “大少爷,饶了她吧,她也是无心的。”孙姨在一旁替一个佣人求情。 陆瑾年坐在沙发上,漠然的神色中带着点凌厉,像蓄势待发的冰锥。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太太离开别苑。”佣人跪在地上自责着。 江南今天就是跟买菜的佣人一同走出的大门,陆瑾年中午就回到别苑,却发现江南不见了,滔天的怒意只能冲着眼前的佣人发泄。 “是我叫她这么做的,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不要去为难她。” 江南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保安换了新人,就猜到陆瑾年一定不会对这个佣人手下留情。 看到江南回来,佣人的眼睛里冒出了希望。她赶紧上前将佣人扶起。 “你先下去吧,这些不该是的你承担的。” 江南完全无视陆瑾年的怒火,让佣人先离开。 佣人摇了摇头,瞟了一眼陆瑾年,站在原地不敢动。 “陆瑾年,这件事情你没有权利指责一个不相干的人。” 江南在浠韵别苑外还是一只受伤的羔羊,一回到这里马上变成了一只刺猬。 在陆瑾年面前她一直都顽强不屈,就算是掉泪那也不是不甘心的泪水。 孙姨见状,悄悄的带着佣人离开。这里的局面确实只有太太可以摆平! “你刚才去面试了?”陆瑾年询问。 “是!”江南怨愤的扭头瞪向陆瑾年。 “你要是再跟华沃集团有联系,凡是今天涉及到让你出门的所有人都一并受罚。” 陆瑾年知道江南的软筋,她对待这里的佣人极好。 可唯独对自己,从来没有给予过一次微笑。 陆瑾年经常无意中看到江南跟佣人相处,好得跟自家人一样。 可对自己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这个女人要跟自己对抗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想怎样?”江南哽咽的语气,今天遭遇的一切已经让她快崩溃。 回到北苑又被陆瑾年这样刁难,她感到快要窒息。 “刚才我说得很清楚了,这几天你最好乖乖在家里哪也不去,千万记住了,江南!” 陆瑾年冷飕飕的声音漠然飘落,起身往书房走去。 陆瑾年的人影消失眼前,江南走到沙发前捂着自己的双膝,面目狰狞。 刚才她一直急着赶回来,穿着的长裤已经有血迹。 江南吩咐佣人拿来了药箱自己上药,这点痛算得了什么。相比之下苏然的冷漠那才是扎心的疼! 江南连续两天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的腿伤也逐渐结巴。 但是被伤透的心脏却让她日日夜夜的抽痛着,这几天江南的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着。孙姨进来问她,她也是不肯多说一句。 整日负面情绪满满的江南,在自我关闭在房间三天之后终于走出了家门。 来到后花园赏花,与其说赏花不如说花赏人。 江南的视线落在一个点上,随之思绪纷飞。 关于三年前的这些谜底,她一个都没有解开。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真相? 她心里无数质问,可始终没有人给她答案。 一股寒意凉透了江南的背后,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已经暴露了陆瑾年的身份。 不过江南没有回头,她已经如他所愿不去华沃集团,他还想怎样! 第26章 你和苏然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有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做?”陆瑾年连续几天都在外面忙碌,一回来就第一时间找到江南。似乎看不到这个女人他心里就不踏实,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哪怕是吵架陆瑾年都觉得比像此刻沉默的好过一百倍。 “你想把我囚禁到死吗?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江南一个猛回头,仇恨的目光瞪着陆瑾年。 那刻骨的仇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杀死全家之仇,不共戴天! “你觉得你苦苦寻找的真相会是你自己想要的吗?倘若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你就会开心快乐吗?” 陆瑾年看到这个女人这样摧残折磨自己,他又气又心生怜惜。 江南转过身当他看到她膝盖上的伤疤,眉头紧皱。 “你知道真相是不是?”江南激动的情绪翻滚而起,站起身走到陆瑾年面前。 “真相就在眼前,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何必这样苦苦去寻找?”陆瑾年在江南每次询问的时候总是这么敷衍。 “苏然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为什么三年没有联系我。这些你都知道是吗?” 江南多不情愿再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问。 事情弄不清楚她心里片刻不能安宁,连日来她都要疯掉了。 “苏然!又是你这个爱得死去活来的苏然。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爱得深入骨髓的时候他对你是否用了真情?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你不是亲眼所见了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发出这样质疑?” 陆瑾年对江南的这样的智商感到着急,事实摆在眼前,难道她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那天你跟踪我,所以你知道我会在那里遇到苏然,对吗?” “对!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吗?他已经不爱你了,这个是不争的事实。不要没日没夜的为一个劈腿的男人流泪,浪费时间不算还影响我晚上的睡眠质量。”陆瑾年往死里刺江南,她不是爱他吗?看到自己的爱人跟别的女人结婚,恩爱。 这个愚昧的女人竟然真不知道反省,放手! “一定又是你设计的,你想折磨我故意安排苏然再次出现在我生活里,看到我难过你才开心。记得我跟苏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绝对是你陆瑾年!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杀害我家人还要感情上折磨我,陆瑾年,我恨你,我恨你!” 江南熊熊翻滚的恼怒,这一切都是他,苏然一定也是陆瑾年的棋子,他的目的就是折磨自己。 不然为什么自己一直将他视为凶手,他无动于衷没有否认。 “你宁可相信是我也不愿意相信苏然当初背叛了你?”陆瑾年听完江南这些推断,他冷笑起来。 “陆瑾年,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减轻我对你的仇恨。我不是傻子我还懂得辨清青红皂白,可惜你还是被我识破了。当年苏然离开一定是意外脱险,而你想利用我的这个弱点来打击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你错了,我江南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替我父母报仇!” 江南宁可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愿意去听陆瑾年所说的苏然背叛。 “真是天大笑话,江南你真是个笑话!”陆瑾年没想到这个女人爱苏然爱到这种程度,不愿意去面对失去的事实。 “不到最后谁是笑话还说不定。”江南满是敌意。 “好,时间会证明一切。到最后谁才是笑话,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少做一些自残的举动。如果你真想自残,那我可以叫人帮助你。” 陆瑾年的视线扫过她的膝盖,从心底里戳的一下生疼,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冰冷无情。 “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死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杀了你。”江南对陆瑾年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 有陆瑾年在的地方,她都不愿意多停留片刻。 后花园的空气原本清新让人舒畅,他一到来便让她感觉浑浊。 江南离开了后花园,留下陆瑾年一个人。 三年了,他们站在一起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只要一见面那便是吵得你死我活,要不然就是争执,以为这样的日子陆瑾年会厌倦,可没想到他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一旦平静下来他就感觉缺少了什么,似乎她已经成为了陆瑾年生活里一个不可缺少的人。 可是连日来,她对他的仇恨日益加深,陆瑾年感觉到的不是习惯,渐渐开始介意她这样的误会。 “苏然,这个男人在你心里是不是无人可替代?如果把他换成我杀人凶手的身份,那你是不是也一样的痛恨?还是另当别论?” 陆瑾年朝着江南的方向走去,她再如何仇恨敌视他,还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谁叫她一开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一生注定纠缠不清。 江南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关在里面,翻出了以前的相册本,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 如今自己过去的回忆仅剩下这本相册,其他的都被陆瑾年扔到垃圾里。 照片上那一张张灿烂的笑容,是江南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可惜那场大火已经将幸福带走,再也回不来了!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睡了不到片刻,江南又在一身冷汗中醒来。 那场吞噬了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她所有一切的大火,那双如影随形冰冷黑暗如同深渊一样可怖的鹰眸。 那丝丝绵绵密密的束缚着她看不到前路在何方的绝望,所有的一切在她的梦中纠缠,惊得她冷汗涔涔,再无法合眼 空荡荡的房间,空落落的心,安静的房间,寂静的空气。 江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纤纤玉指勾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窗口,拉开尘封的窗帘。 窗外,陆瑾年穿着boss高级定制的黑色西服从门口走出来,耀眼的布加迪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恭敬的走到陆瑾年面前,弓腰将车门打开。 此时,陆瑾年突然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明亮的阳光下,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凛冽的光芒,直射向她心底深处,带着浓郁的警告和威胁。 江南灿然一笑,嫣红的唇角扬起淡淡的不屑,威胁?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瞥见她嘴角的嘲讽,陆瑾年脸色倏的一暗,薄唇紧紧的抿成一线,深沉黑暗的眸子透出一丝怒火,也夹杂着几分无奈。 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好,很好,小野猫的爪牙似乎恢复了锋利,他倒要看看他陆瑾年的女人,谁敢用? 无论是谁,他都会让对方为他的怒火付出生不如死的惨痛代价! 仿佛是感受到了陆瑾年的怒火,江南嘴角笑意更甚,眼角余光落在枕边的手机上,那里有一条短信,是华沃集团的上班通知,她被正式聘请了。 本来她还在犹豫,本来她已经有些累了,曾经的爱人,苏然的冷漠,现在的无力,陆瑾年的囚禁,本来她真的已经心力交瘁了,可是陆瑾年成功的挑起了她的胸中尚存的仇恨,那仇恨的怒火在见到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时候瞬间熊熊燃烧,就像当年他对她父母所放的那把火。 总有一天,胸中的那把怒火,她要烧得他跟她父母一样惨烈哀嚎。 陆瑾年下了命令,江南必须想办法离开,上次她在王妈等人的掩饰下虽然暂时离开了,可是却害他们受责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江南向来不喜欢连累别人,她思索片刻,换上天蓝色宽松衬衫拿起白色的西服外套,踩着十厘米的鱼嘴高跟鞋走进车库。 这是一个巨大的车库,停着陆瑾年几十辆爱车,布加迪,兰博基尼,凯迪拉克等等。 从书房拿到的钥匙在江南纤长的食指上转圈,江南清冷的目光看着面前一排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跑车珍藏,有些好奇,如果陆瑾年知道她开着他珍爱的名车跑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随着轰隆隆悦耳的引擎声音,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从车库径直开了出来。 此时孙姨王妈他们正在打扫院落,而刚刚打开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合上,那白色的兰博基尼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从众人眼前掠过,引起一阵惊呼。 以前江南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陆瑾年的关系,不想让人以为她背后有什么特殊才会在短短几个月登上总监的职位,所以她不愿意开陆瑾年的车,不愿意开那些远远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人的,带着陆家标志车牌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可是现在没关系了,报纸将她所不愿揭露的一切都公之于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是陆瑾年的女人,无论她如何否认,如何辩白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她是凭汗水,凭真正的实力打拼到今天,从今以后,她若要行动,真正比以前打车的时候自由了许多。 陆瑾年,这算是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白色的兰博基尼呲的一声停在华沃门口,引来大厦进出的人纷纷侧目,待看到江南,眼中的鄙夷,艳羡全都爆发出来。 原来这就是那个靠脱衣服出卖肉体勾搭上陆氏的女人。 真是恬不知耻,居然还有脸跑到他们华沃来,难道是又跟哪位老板上了床吗? 米白色的高跟鞋不紧不慢的朝电梯走去,江南走进电梯,按下华沃总经理乔天佑所在的楼层。她神情淡淡不喜不怒,抱着胸盯着楼层数字变换。而电梯内,以她为中心仿佛是一个结界一样空出一个半圆的空间,没有一个人愿意,或者说敢靠近她。 到达乔天佑办公室,秘书接通内线,“乔总,江小姐来了。“ 随后江南跟着秘书来到乔天佑的办公室,秘书给江南倒了一杯茶,江南说了声谢谢,抬眸看相乔天佑,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江小姐,我仔细研究了你的履历,也包括你跟陆瑾年的一切。“ 江南浅浅的抿了一口热茶,眉头微皱,红唇轻启,“今天我来到这里不是进行第二次面试的吧?” 江南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她可以和陆瑾年针锋相对,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位置是因为陆瑾年而得到。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她与别人口中靠潜规则上位的人还有什么区别? 乔天佑墨黑的眸子闪过几分触动,他没想到江南竟然是一个如此自傲的人,他淡淡一笑,“江小姐,我们公司与陆氏的关系想必你应该清楚。“ 江南清澈的目光缓缓抬起,看向乔天佑,她知道他是在暗示她今天站在这里不是因为陆瑾年,于是微微点头。 “但是我们公司很欣赏你在前几家公司负责CASE的魄力和能力,也欣赏你与陆氏争夺案子的不折不饶和智慧,希望你能担任华沃总监一职。” 乔天佑说,“如果没什么问题,一会儿ada会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乔总。”江南站起来又重新坐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眉头拧成一团,“请问,你跟苏然是什么关系?” “这好像与工作无关。” 第27章 遭到笑话 “你跟苏然是朋友对不对?“江南站起来,走到乔天佑暗红色的办公桌前,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她想要知道当年那场大火,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苏然要假装失忆,既然已经决定不再相认,为什么又要帮她? 他还爱她吗? 或者,他恨她吗? 他是不是在怨恨她嫁给了陆瑾年,嫁给了杀害他们父母的凶手? “乔先生,我求你你告诉我,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权利知道真相,那场大火中我的父母死了,我的未婚夫失踪了,这些年我魂梦惊醒,难道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到吗?“ 乔天佑注视着江南,此刻她的身体微微发抖,那眼眸中刻骨的沉痛一点一点的破碎幻化炙热的恨,这样的眼神有种可怖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不能不动容,他嘴角嗫嚅,突然反问江南,“苏然已经结婚了,知道过去有什么意义吗?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是啊,他已经结婚了,那个曾经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那个曾说过会爱她一生的男人,那个她爱到灵魂深处噬骨不悔的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了。 可是...... “我要一个真相。“ 她要知道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假装不记得,是什么让他不要她了,哪怕她们如今已经没有一丝机会,她也要求个明白。 “苏小姐,我也只是在苏然接任凯亚娱乐副总的时候认识的,你就算再怎么苦苦相逼,我也无可奉告,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天佑的目光真诚不加掩饰,却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他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江南,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 江南凄然一笑,她只是求一个真相,为何所有的人都要这样耍她? “那么,打扰了,乔总。“敛去心中黯然悲伤,江南精致的脸上又换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当江南作为新任总监空降出现的时候,姣好的容颜,火辣的身材,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有闹的满城风雨的与陆瑾年的绯闻,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没人信服她。 所有的人虽然表面上客气,可是眼底深处明明白白的把她当成一个靠关系美色上位的花瓶,一个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绣花枕头。 不过很快,江南给了这些人沉重的一击。 江南水润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红唇一开一合,冰冷的嗓音不带丝毫转换的余地,“半个小时之内将一年以内已经完成和在手案子的所有资料,包括财务报表全部放到我的办公桌前。“ “半个小时?江总监,这太急了吧?“业务小刘一看就是刚出来工作没几年的愣头青,在其他几位元老级人物没说话之前做了出头鸟。 “我相信这么一点小事应该难不倒各位华沃的精英。“江南刻意在精英两个字上加重语调,众人脸色皆是一阵难看,江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们还说做不到不是在打华沃的脸吗? “总监放心,所有的资料半个小时后会完整的放到您面前。“一个老城稳重的男人开了口,周围的人虽然面露难色却都将反驳了话咽了下去,江南想这个人估计就是整个部门的长老级人物了。 江南浅浅的一笑,留下一句“辛苦各位了“便走近办公室开始整理起来。 而与此同时,陆氏集团顶层,笼罩在一股令人窒息的带着浓烈寒冷气息的压迫感之中,刚刚报告完江南一举一动的刘炎大气都不敢喘,此刻坐在黑色沙发上如帝王一般尊贵威严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冷峻异常,黑夜般深沉的眸子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手中的威士忌缓慢的有节奏的摇晃,方形的冰块碰到透明的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喜怒之间,刘炎是半分耶看不出来。 往常听到江小姐的消息,总裁不是暴怒就是攻心,今日却格外冷静,不着言语,这简直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可怕。 须臾,陆瑾年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幅度。 小野猫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陆瑾年的身体里开始激起兴奋的血液,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都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小野猫锐利的爪牙和自作聪明的挑衅, 这几日她的意志消沉着实让他觉得有几分无趣,甚至是厌恶,厌恶她为了别的男人萎靡不振的样子,厌恶她为了别的男人肝肠寸断的模样。而现在他们之间的游戏重新开始了。 她会为了他张牙舞爪,会被他玩弄在掌心之中恼怒瞋目,甚至生不如死。 半个小时后,成堆的资料堆在了江南的办公桌上,江南看着这么多的资料,有些苦笑,自己为何总是自找罪受。 很快到了午休的时候,江南依旧在工作,也没有人叫她吃饭,她点了份盒饭独自来到顶楼天台,寻了个角落,刚刚坐下,收到了陆瑾年的短信:江南,你敢挑衅我,你要做好付出足够代价的准备! 江南挑了挑秀眉,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代价?这种东西她不早就做好了准备吗?陆瑾年这次你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呢?我江南拭目以待。 过了一会儿,三两个女生跑到这里吹风聊天,聊了一会儿自然聊到江南这个从天而降,新官上三把火烧了一堆老臣的总监身上。 “什么总监,就会让我们整理资料,一点能耐都没有,就会狐假虎威。“ “我告诉你们哦,我听乔总办公室的秘书说,今天报道的时候,那个狐狸精在乔总办公室又吵又闹,好像是不满意乔总给她的这个职位,又是哭又是闹着要更高的职位呢。“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什么本事没有,给她个总监都是抬举她,乔总凭什么给她更高的职位。“ “凭什么?还能凭什么,床上功夫好呗。“ 几个人笑话了一会儿,休息够了就离开了。 江南坐在原地,慢慢将饭盒盖上,为什么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看不见她的努力呢? 今天早上她明明才检查出一个可以造成几百万损失的疏漏,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人都是这样,习惯将别人的成功归咎于外因,会将自己内心的丑陋折射到别人身上。“一个清润的嗓音在江南头顶响起,她一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背后,他眉目清明俊秀,阳光下,淡淡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都带着丝丝暖意。 江南浅浅一笑,“谢谢。不过你认识我?“ 男人摇摇头,“她们聊天时,看到你的表情猜的。“ 她的表情么?江南睫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垂下,掩去几分落寞,“这些话我已经习惯了。“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做到了,承认这一点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她们这是在嫉妒。如果这么想,心里会好受很多。“ 江南抬头水润的眸子闪动着感动的涟漪,许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简单而温暖的话了。一直以来她都活在质疑与谩骂嘲讽中,除了蓝沂没有任何人,曾经,哪怕一瞬间告诉她,不要在意那些,相信自己。这些年她将所有的委屈白眼咀嚼生生咽下,化作身体里的力量和铠甲。 然后她的铠甲越来越坚硬越来越冰冷。 可是其实她也是有脆弱的时候,她经常很累,很贪心的看着天空中的那一片灿烂骄阳,她知道她渴求的是一份温暖。 当这样一个人如同暖阳的人出现的时候,江南从心底生出一种想要靠近的渴望,可是就在这种渴望升起的一刹那,心底深处的警钟却突然敲响。 陆瑾年会允许你有这样的朋友吗? 那个控制欲那么强,那个恐怖的魔鬼会允许她有这样的异性好友吗? 如果不在意,那么她可以像过去一样去挑逗陆瑾年,去刺伤他的自尊,去伤害自己侮辱他,可是不一样...... 罢了,既然萍水相逢,又何必多加牵扯? “我吃完了,再见。“江南收拾好心情,语气也陡然变的平淡疏离,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匆忙的走下楼梯。 男人微蹙眉头,那双好看的凤眸溢出几分不解和讶异,他刚刚明明看到她对他有那么一刻的触动,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就在他以为她将要脱口而出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像掐断正在上升焰火一样中止了他们的对话。 男人如玉的手指托住光洁的下额,她刚才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呢?真让人好奇呢。 众人陆续下班,江南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钢笔漫不经心的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上的文件,许久许久,方才收拾东西从座位上离开。 她站在电梯门口来来往往几辆都没有走上去,她不想下班,因为下班之后她不知道该回哪,或者说,她不知道哪里她可以回去。 浠韵别苑么?那里有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有她最不想面对的过往。 电梯门继续的开合,然而这一次却始终没有下去,男人好笑的站在电梯内,提醒江南,“想什么这么入神,电梯到了都不知道?“ 江南歉意的笑笑,走进去才发现电梯内的男人就是中午遇到的男人,江南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电梯上的数字慢慢的变下,叮的一声到了。 江南先走出去,男人突然开口,“黑豆虽然不好吃,但是对长期加班的人很有益处。“ 江南惊异的回眸,“嗯?“那一刻,宽松的浅蓝色真丝衬衫微微飘动,几缕落下的栗色秀发轻拂,明眸闪亮宛若明星,那一刹那不经意间的潋滟动人,轻声婉转间更甚娇嗔,让人心神俱荡。 片刻的失神,男人温润一笑,清润的嗓音让人沉醉,“中午我看你将黑豆一个一个的挑出来了。其实黑豆非常有益健康,尤其是加班的人。“ 江南莞尔一笑,转身离开,那样的人,她总无法拒绝,总也无法用以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去敷衍。 黑豆么?真的有益健康吗? 江南慢慢的开着车,此刻的城市灯火已然点亮,情人,朋友,亲人相伴热闹,却不属于她。 她慢慢的摇下车窗,期盼徐徐冷风能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更冷一些。 然而当她的心真的如愿冰冷如霜冻之时,更加激烈的情感让那颗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再次冰裂。 不知何时,不知是否是心有牵挂,她竟然不知不觉开到了凯亚娱乐集团的门口。 第28章 找出幕后人 那里,柔弱娇美的安以心温柔的挽着英挺的苏然,她纯白的小礼裙与苏然深蓝色的西装是那么的配,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与爱恋,就如同当年他揉着她的长发,用低低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唤她南南蜜恋时的眼神。如今,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流连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依偎在他身边,以妻子的身份,以爱人的姿态,笑的那么甜蜜,那么幸福,而他,曾经信誓旦旦深爱她的他,曾经让她独享温柔的他,此刻正温柔的凝视着别人,柔情的吻着别人。 呵,多么甜蜜的一对啊,她算什么?乔天佑说的对,她们已经结婚了,她还在奢望些什么? 江南颓然的将头靠在方向盘上,此刻她的心宛如被淬毒的荆棘层层缠绕,疼得不能呼吸。 恰在此时苏然挽着安以心从江南车前走过,当苏然看到江南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多了几分嫌恶。 她竟然跟到这里来了?她究竟要缠着他到什么时候?她难道非要把他逼的走投无路吗? 安以心似乎也看到江南,有些不依不饶的拉着安然,走到江南面前,“你这个女人怎么没玩没了,恬不知耻?我家安然已经说了不认识你,你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江南抬眸看向安然,当目光相撞的一刹那,他迅速的将眼睛移开,江南心中丝丝苦涩伴随着彻骨的痛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寸骨肉。 他在避她,从他们再见以来他就在躲她,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安然?你恨我吗?“你是恨我嫁给了陆瑾年才会这样对我吗? “够了,你这个女人不要在这里演苦情戏了,我家安然才不会上当。“安以心一半挑衅,一半宣示主权的将半个身子凑到了安然胸前,安然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姑娘,多少钱才肯放过我?你说一个数,我绝不还价。“ 她深深的凝视着他,企盼着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半分的心疼,半丝的不舍,可是没有,她的心这一次是真的碎了,再也无法愈合了,她抓着方向盘的指关节泛起让人怜惜的惨白,她说,“安然,如果你是因为恨要伤得我体无完肤,恭喜你,你赢了。“ 白色的兰博基尼绝尘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安以心看着车讥讽的嘲笑,“安然,你说她是从哪借来的车装样子?“ 伴随着疯狂的速度,凛冽的风刮得江南的脸生疼,也刮走她终于忍不住儿一颗一颗从眼角渗出的泪珠。 车越开越快,快得让人沉沦,让人沉醉,江南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长期以来的压抑让她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她好像要飞起来了,她爱这种恣意疯狂的感觉。 白色的闪电激起路边的水坑,污水溅了莫子溪一身,纯白色的高级西服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莫子溪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白白吃下这个哑巴亏,他手一撑车门,跳上自己的红色跑车,脚下油门踩到底,径直追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事哪个不要命的,大晚上在公路这样横冲直撞! 当他渐渐靠近白色的兰博基尼,看见那特殊的车牌号码,整个人如遭雷劈。他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接通陆瑾年的电话,“陆瑾年,你大晚上发疯在路上飙车找死呢?“ 电话那一头,片刻死一般的安静,陆瑾年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极富有威胁性的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重说。“ “你没开车?“莫子溪诧异的问他,如果这车不是陆瑾年开的,那么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陆瑾年的车开出陆家?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开着陆瑾年的爱车横冲直撞? 陆瑾年刚想挂断这个无聊的电话,突然像想到什么,抓着电话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你现在在哪里?“ “S路X街道。“莫子溪挂断电话,深沉的眸光不动不动的注视着前面的车。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瑾年的声音虽然极力保持着冷静却透着一股强烈的迫不及待的焦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上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瑾年这样慌乱失措的只有一个人。 江南,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瑾年脚步匆匆,刘炎时第一次看见这样焦急担忧,甚至带着几分害怕的陆瑾年。 陆瑾年诶,那个叱咤风云,脚一抖,整个A市都要抖三抖的陆瑾年,此刻竟然吓得脸色苍白,这是天要塌了吗? 陆瑾年毫无耐性的将司机从座位上提了出来,他坐上去,脸色铁青的发动然后如箭离弦般冲了出去。 那个女人,真是要他的命! 他鹰眸锐利的紧盯着前方,整个人透出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那个该死的女人! 当莫子溪告诉他那个女人在马路上飙车的时候,他真的想亲手掐死她。 陆瑾年,我要死,你以为你拦得住吗? 当日声声赌咒此刻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几乎在发抖,额头竟然浸出一层冷汗。 江南,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虽然把陆瑾年和莫子溪吓了个半死,江南却玩的很开心,她仿佛真的飞起来了,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天空,就能抓到星星。 砰! 一声闷响,就在她最开心的那一瞬间,一辆面包车撞了过来,车身开始旋转,激烈的旋转,江南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重力。 砰! 又是一声,面包车再次撞向江南,江南的速度本就已经超出了正常速度很多,受到一次撞击,整个车身已经打滑不可控制,江南也因为头部受到碰撞昏迷不醒,第二次的撞击更是超过整个车身的负担,白色的兰博基尼飞速的冲向旁边的水坝。 那个水坝是一个巨型的蓄水池,如果撞进去,猛烈的撞击必然会导致水坝破裂,一旦水坝破裂,巨大的洪水瞬间就会淹没江南,到那时江南只怕再无生机。 砰砰! 连续的两声巨大撞击,莫子溪开车撞开一直冲撞江南的面包车,而疯了一样驱车赶来的陆瑾年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将车挡在了失控的白色兰博基尼前。 剧烈的惯性冲击下,两辆车都飞速的冲向水坝,陆瑾年死死的踩着刹车,冷咧的眸子更是恶狠狠的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瞪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江南。 随着陆瑾年一声闷哼,车终于停了下来。 陆瑾年不顾手上的流血的伤口,活生生掰开车门,他轻轻的摇晃江南,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她依旧毫无意识。 这时墨子溪驱车过来,“瑾年,先送医院。“ 陆瑾年小心翼翼的将江南抱起来,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如捧珍宝一般将她一路呵护在怀中。 此时,江南的额头正在流血,胳膊上也是满是撞击的淤青,陆瑾年不敢对她用力,怕她身上有他没注意到伤口会弄疼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替她擦拭身上的血迹。 到了医院门口,已经严阵以待的医生护士立刻将江南送往急救室,陆瑾年紧紧的跟着半步不离。 急救室的灯亮了,陆瑾年这才坐下,莫子溪带着一位医生走到陆瑾年面前,此刻陆瑾年右手手臂已然是血红一片。 莫子溪知道江南在里面,陆瑾年不会离开,只好让医生就地包扎,医生用消毒后的剪刀剪开陆瑾年身上的衬衫,慢慢的撕开,里面血肉模糊, 碎裂的玻璃残渣深深的扎在肉里。消毒酒精倒在血肉之上,陆瑾年硬是一声不吭,他线条分明的俊颜苍白冰冷如千尺寒冰,冻的一旁的医生牙齿都开始打架。 那黑曜石般的锐利的眸子此刻猩红一片,闪耀着嗜血的可怖光芒,他浑身笼罩着一股如同炼狱魔鬼般神佛皆灭的气息, 连他陆瑾年的女人都敢动,找死! “通知刘炎,找出幕后凶手,同时废了开车的人全家。“ 莫子溪觉得有点狠,毕竟一人犯错跟家人无关,他嘴角嗫嚅,“瑾年,这旁的人就不要牵连......“ 陆瑾年不着眼于,一个阴沉冷酷到了极点的眼神,莫子溪瞬间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只怕谁的话他都不会听了吧? 现在只能盼望江南没事,否则恐怕这场事故中的所有人都得给她赔命。 急救室的灯灭了,江南头上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被推了出来,陆瑾年问江南的情况,医生说暂时没有危险,只是有几处地方脱臼,脑子上也只是撞出了一道三厘米的小口子,看着凶险,其实并没有那么凶险。 听到医生的话,陆瑾年和莫子溪同时松了一口气。 莫子溪看着江南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感叹,江南呐江南,你这一次可真的事吓着我们了。 第二日午后,江南慢慢醒过来,她环顾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在浠韵别苑,却有点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痛,好痛,她的手臂,手肘,脖子,脑袋都好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对了,昨天有一辆面包车故意撞她,然后呢? 是谁,她得罪了谁,那么想让她死? 她蓦然想起中午陆瑾年的那条短信:江南,你敢挑衅我,你要做好付出足够代价的准备! 陆瑾年,这就是你让我付出的代价吗? 江南侧身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陆瑾年,你杀了我父母还不够,还要杀了我吗? 过了一会儿,孙姨端着熬好的小米粥跟在陆瑾年身后进来。 “醒了?“一如往常淡漠的声音,陆瑾年在江南身边坐下,“醒了,就起来喝点粥。“ 江南将自己关在被子里,不说话,身体的疼痛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她昨天的事,昨天,车祸之前,他对她说,要多少钱,她才可以放过他。 他居然对她那么说,他明明记得,他明明知道她要的不是钱,却还是执意用这样的方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第29章 逃跑被抓 “起来!“陆瑾年一把扯掉江南身上的被子,当看到江南,他眸子一痛,她将自己卷缩成一团,她死死的抱着自己,像个无助的婴儿。 江南,那个苏然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为了一个另娶的男人你竟然不要命的折腾自己,竟然颓废到如此地步? 他抓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扶起来,却不想力气太大,抓的江南吃痛,江南冰冷的眼神狠狠的瞪着陆瑾年,一开口便是满满的讽刺,“怎么?昨天我没有死,陆总裁不高兴,今天想弄死我么?“ 陆瑾年一听,斜睨冷冷的看着江南再一次展开自己刺猬的一面,薄唇抿成一线,良久才开口,“你怀疑我?“ 江南直觉陆瑾年今天有些奇怪,难道他猜错了吗? 不,不可能,这天下除了陆瑾年,她还有得罪过谁! “陆瑾年,你少装蒜,整个A市没有你的吩咐,谁敢动陆家车牌的车?“ “没错,没我的吩咐,没有人敢动陆家的车。“陆瑾年站起来,坐到沙发上,一身邪魅狂傲,黑眸含笑,薄唇一开一合,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陆瑾年,你这个恶魔,早晚有一天,连同今日的恨,我要让你加倍奉还。“江南抓住枕头狠狠的砸向陆瑾年,她很他,此时此刻,每时每刻。她恨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杀死了她的父母,更是因为他的狂傲,他的强大。 就像现在一样,他坐在那里如同帝王一样审视着她,锐利而冷漠的目光下,她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那么卑微那么弱小,他只要一抬手就能轻易碾死。 就像他给她的惩罚,他现在带给她的每一分伤一样,这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当年就是这样,毫无歉意,更没有一丝犹豫,俯视着那场大火吞噬她父母,吞噬她的一切。 陆瑾年抬手轻易的挡开枕头,黑曜石般的眸中晦暗难明,他站起身来,理了理笔挺的西装,就像是站在一个很高的高处轻视,甚至轻蔑江南一般冷哼一声,“加倍奉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让我加倍奉还?“ 陆瑾年缓慢的踱步到她面前,修长的手狠狠的扼住她的下颚,然后抬起,江南厌恶的将目光移开,他嘴角勾起笑意,果然倔强,他当初不就是看中了这只小野猫的倔强吗?只是没想到这只小野猫的野性,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陆瑾年加大手上的力气,强迫江南看着他,江南吃痛,眉头拧成一团,仿佛要吃了他一样的瞪着他,“陆瑾年你究竟要干什么?“ 陆瑾年似乎很惋惜的对着江南摇头,“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简直丑的让人想吐,没有半点性趣。“ “既然这么恶心,那么拜托陆总裁放了我。“江南恶狠狠的说。 “放了你?“陆瑾俯下身,“你以为我陆瑾年的玩具,没了兴趣会丢给别人吗?我告诉你,我陆瑾年的东西,有朝一日厌恶了,就一定会毁了,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好好的养好自己!“ 陆瑾年冷哼一声,将江南重重的扔在床上,“孙姨,喂太太喝粥。“ 扔下这句话,陆瑾年大步离去,孙姨一边喂江南,一边劝她,“太太,你别听先生话说的难听,他可是实实在在担心你的,你不知道昨天先生抱你回来的时候有多紧张,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担心害怕过......“ 江南不屑的一笑,陆瑾年,那个陆瑾年,永远睥睨天下的陆瑾年怎么可能担心害怕? 陆瑾年慢慢走回书房,额上时细细密密的汗珠。 刚才在江南那里,因为太过用力伤口再一次撕开,他忍住疼痛,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血此刻已经浸透内衫,他目光停留在桌上关于昨夜车祸事故的报告。 江南,你连苏然的决绝都承担不了,又凭什么去面对真相? 你承受不了,绝对承受不了。 他将报告锁紧保险箱,按下内线,“叫张医生。“ 这几天,陆瑾年打电话给江南请了病假,将江南关在浠韵别苑,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江南自然是不甘愿,她虽然出了车祸,却也只是有一点点的外伤,一向好强的她早就起床开始活动。 她走到窗台边,深蓝色的西服外套与蓝色的巨幅窗帘几乎融为一体,她轻轻的将窗帘拉开一个小口,偷偷的观察周围巡逻的陆家保镖,戴着黑色墨镜的保镖突然抬头,江南迅速放下窗帘,侧身躲避。 该死的陆瑾年竟然派了这么多人监视她,不准她上班! 好,你不让我上班,我偏不让如愿。 江南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将纯棉的床单剪成一条一条的,然后三根绑成一根连起来,合成一根又长又粗的绳索。 江南提着红色的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打开上面通风的窗户,顺着绳索慢慢往下爬。 “哟,这是做什么呢?拍武打戏么?”莫子溪抬头,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爬到一半的江南身上留恋打量。 陆瑾年站在原地,英挺的眉毛怒气横生,削薄的唇冷冷的抿成一线,由内而外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江南冷眉上挑,即使不能逃出去,能看到陆瑾年生气的脸,那也是功德一件。 似乎是看穿了江南的心思,那抿成一线的薄唇慢慢向上形成一个愉悦的幅度,“粉色。” 粉色? 江南突然一声惊呼,原来江南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套装,那OL风的短裙不到膝盖,她拉着绳索在上,陆瑾年站在下面,由下往上,势必能将其中春光一览无余。 “你…...流氓!”略微惊慌中,江南想伸手挡住下面,一时失了力道,摔了下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江南美目怒瞪,却不是瞪着陆瑾年,而是瞪着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莫子溪。 “这是你们新的调情方式吗?”继大庭广众美女献香吻之后,又光天化日秀恩爱? 从上次的车祸之后,莫子溪认为陆瑾年舍命救了江南,虽然他们之间还有血债没有解决,但是像江南这样知情懂礼的人,心中至少会有几份感动,那么两人的关系应该可以进一步。所以他很识趣的这几日没来打扰两人。 不过莫子溪显然低估了两人之间误会的深度,江南的羞涩只是一瞬,片刻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薄怒和恨意悄然爬上眉梢,她冷冷的对陆瑾年说,“放我下来。” 陆瑾年灼然目光凝视着江南眉宇间的深恨,宛若星辰的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强而有力的臂膀不仅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力量大的仿佛要将江南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一辈子,薄唇开合是僵硬若往昔的反问,“你在命令我?” 江南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轻轻颤栗,但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是不允许她低头。 她冷睨着面前高傲的男人,死死咬着嘴唇。 那娇柔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陆瑾年只觉得下腹一紧,理智瞬间丧失,他低下头,准确而又迅速含住她的樱唇。 “陆……”江南挣扎着抵着陆瑾年坚硬的胸肌,想要推开他,然而陆瑾年却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莫子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然后夸张的用手将自己的掉了的下巴安回去,默默离开。 陆瑾年!江南怒不可遏的逮着机会用力咬下去,丝丝血腥味慢慢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然而陆瑾年吃痛却并没有放开她,随着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动情,掠夺着越来越多的呼吸空间,江南感觉自己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浑身软的如同一汪春水。 过了许久,陆瑾年才放开江南,江南此刻杏眼迷离朦胧,脸若火烧,如雪白嫩的肌肤更因情浴变得粉红娇羞,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她望着陆瑾年黑眸中炙热的欲望,觉得他整个人比烈火还烫,烫的人发蒙。 她害怕的从他身上跳下来,却因为腿软差点摔倒,陆瑾年修长的手臂一弯揽住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她的背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湿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耳后,激起阵阵酥麻。 “陆瑾年!你放开我,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陆瑾年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将江南转过来,“你不是早就准备恨我一辈子了吗?” “你,啊——” 随着江南小嘴发出一声惊呼,陆瑾年粗大的双手将她腾空抱起,压在墙上,早已经历过人事的江南知道这样的他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再不阻止,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拼命的挣扎,小手不断的拍打着陆瑾年,然而他却像一只失控的野兽一样,除了要她,什么都听不见。 江南疯狂的挣扎,用尽最后的力气埋首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下去,撕咬准确的集中陆瑾年受伤的肩膀。 那日撞车,江南受到安全气囊的保护只是受了点轻伤,然而陆瑾年却因为不顾一切导致破碎的玻璃全部扎进了肉里。 这几日他时常被江南激怒,敷了药的伤口一再撕裂,所以一直没有愈合,江南在绝望中挣扎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顾不得,那满带愤怒咬牙切齿的攻击让陆瑾年忍不住闷哼出声。 江南趁着他手痛松手的刹那从他怀中逃出,她虚弱的趁着墙,拉扯着破碎的衣服遮挡那裸露的细腻肌理,一步一步的逃离。 怀中温暖骤失,清凉的空气和剧烈的疼痛下理智渐渐回到他的身体里,看着江南惊恐的眼神,陆瑾年眼底划过一道暗恨,既恨自己对她越来越丧失抵抗力的失控,也恨她对他的抵触反抗和挣扎。 他敛了敛心神,弯腰捡起不知何时脱掉的江南深蓝色西服外套,抖去上面的尘埃,大步走到江南面前。 第30章 她要把他送入监狱 江南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警惕的看着他,而这样脆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江南,反而更激发了陆瑾年身体里的兽性。 他好像对这样受惊弱小的江南更加有欲望,他喜欢这样的江南,陆瑾年心中暗骂一句该死,将衣服披在江南身上,拦腰将她打横包起来。 江南仍旧心有余悸,死命的挣扎,陆瑾年努力压制,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警告,“如果想继续,你就再动下去。” 江南微微一愣,水润的眸子闪过几丝惧色,停止了挣扎。 陆瑾年嘴角荡起一抹愉悦,他的小刺猬第一次收敛了剑拔弩张的利刺,学会了低头,对他低头,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此刻都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走进江南的房间,触目所及一片狼藉,床上被单被套都被剪得残破不堪,陆瑾年深不可测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没有多说什么,抱着江南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江南见方向不对,心头蓦然紧张,“陆瑾年你想做什么?” 陆瑾年慢慢靠近他,冰冷的唇扫过她温热的唇,似笑非笑,“你希望我做什么?” 将江南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陆瑾年慢慢离开,吩咐孙姨给江南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莫子溪斜倚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子怡然的舒展开,一双桃花眼风情无限在他凌乱的西装上流连,调侃的语气透着揶揄,“瑾年,佳人在怀这么长时间,难道做了全套?英雄救美,江南一定对你很感激吧?你要怎么谢我这个媒人?” 陆瑾年也做下,灼灼目光带着残忍的吐出一个名字,“苏然。” “苏然?”这个名字好耳熟,莫子溪这才想起,上次江南谈起城东那场大火时提过,她的未婚夫也葬身在那片火海中。 那时她神情悲戚,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莫子溪思索片刻,脸色慢慢变得错愕,瑾年今日叫他过来是商议如何对付昨日撞车门的幕后指使,他神情渐渐凝重,“你是说昨天车祸的幕后指使者是苏然?” 陆瑾年淡淡的嗯了一声,莫子溪问,“江南知道吗?” “她不用知道。”陆瑾年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现在要处理的是凯亚。” 凯亚娱乐集团背后的是华沃,而华沃不仅有不输于舜天的财力,更素来与舜天水火不容,要处理不容易呐,莫子溪心中感叹。 只怕两家打起来,不仅仅是两败俱伤,整个A市都会成为一片经济上的废墟。莫子溪嘴角嗫嚅想劝几句,在目光触及陆瑾年铁石一样坚定地目光时,将求情的话吞了下去。 江南,你可知道,瑾年为了你这一怒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暮色四合天,江南已经从震惊与惶恐中醒悟过来。 她优雅的沿着婉转的楼梯走下来,真丝长裙在半空中扬起美丽的舞姿,嫣红的唇,精致的珍珠耳钉,还有一如过往淡漠的眼神。 看着这样的眼神,陆瑾年心头突然升起一丝不快,他厌恶她这样疏离淡漠的眼神。 江南淡然开口,透着公事公办的漠然,“陆瑾年我们谈谈。” 陆瑾年放下手中的酒杯,转身就走,“我现在不想谈。” 江南追上去,“陆瑾年,我要去工作,一定要去工作,无论你如何阻止我都一定会逃出去,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你能锁我一辈子吗?” 黑色的皮鞋停下,陆瑾年鹰眸如炬,江南秀眉微挑,“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我再跟你赌。” “你?”陆瑾年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轻笑,江南扬眉,“你怕了?” 怕?陆瑾年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同濯石般饶有兴趣的定格在江南身上,她眉目明朗,面容精致,整个人透着一种强大的自信,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风情,每一次都在他已经他已经征服,已经了解她的时候带给他惊喜。这个女人就像一杯千年深酿的醇酒一样味道层层递进又层层分明,他突然有些醉了,很想慢慢的品尝回味。他眼眸半眯,充分磁性的嗓音开始诱惑江南,“既然你这么想去华沃上班,我就成全你。“ 江南蹙眉,她不相信陆瑾年会这么好说话。 “转而代之的是,用下一个案子结束我们之间的赌约,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必须安安分分的做陆夫人!“陆瑾年慢慢走近江南,宽大身影将江南包围起来,他捏着她小巧玲珑的下颚,蛊惑的声音慢慢响起,“同时,以后,在床上,你必须服服帖帖的伺候我。“ 无耻! 江南美目圆瞪,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同时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行动,如果你输了,就必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放我自由。“ 陆瑾年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没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拭目以待。“ 果然,陆瑾年遵守诺言的将浠韵别苑的保镖连夜撤走。 第二天,江南打电话消了假,换上清爽的薄荷色长裙,提着一个白色的挎包,心情愉悦优雅的出门。 陆瑾年站在二楼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着江南振作充满活力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暖色。 江南车祸归来不出意外的又在办公室引起各种流言蜚语的猜测,她站在天台上浅笑淡淡看着前方的碧空白云,将过耳污言当作一丝风放过去。 江南觉得经过那场车祸,她好像比以前更能看开一些事了,至少如今这些言语是真的无法影响她了。 她掏出电话打给蓝沂,“蓝沂,你知道吗,华沃天台上的天空似乎特别多蓝。“ 蓝沂当她发疯,两人互损了几句各自笑着结束了对话,江南放下手机,打开盒饭,这盒饭是她让秘书随便定的,没有特意点菜,偏偏那么巧里面就有让她迷惑的黑豆。 江南拿起筷子,一颗一颗的将黑豆挑出来,挑到半路想到那个人说黑豆对健康很好,夹起一粒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然后眉头忍不住拧成一团,吐在纸巾上。 虽然很健康,可是真的难以入口。 江南微微摇头,而她身后熟悉的陌生男人也在摇头,“看来你真的很讨厌黑豆。“ 江南有些讶异的看着男人,心里有些思量,上次天台只怕不是偶遇,这里应该是他常休息放松精神的地方吧?她在不经意间可能闯入了他的领地。 “都说三次是缘分,看来我门缘分匪浅。“男子一如上次相见一般温润的笑着,让人心安。 “看来我打扰你在这里休息的清静了。“江南淡淡的说,“很抱歉,我下次会注意,不会来了。“ 男人微微一笑叫住离开的江南,“没关系,如果是你,这里随时欢迎。“ “不必了。“江南肯定的说。 男人无奈的一笑,真是奇怪的女人,他看得出她明明很想靠近他,却偏偏嘴里拒绝他。 他忽然对江南生出了一种好奇,他忽然很想知道这样的女人为什么独自黯然的坐在天台吃东西,又为何忽而落寞,忽而激动,忽而冷淡。 他不是个喜欢调查别人的人却为江南破了例,依靠着华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柏劭晨轻而易举的调来人事部的资料,当姓名一栏的江南二字的时候,清润的眸光一动。 她竟然就是那个连续担任六家公司总监,业绩斐然的江南! 她竟然就是那个与陆瑾年无数次针锋相对都铩羽而归,却输的不愧的江南! 他曾听闻过她与陆瑾年的绯闻,也听闻过她让人赞叹的能力,却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未刻意注意,也从未放在心上。 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个坐在天台上吹着风,瘦弱较小,让人怜惜落寞的人会是那个传闻中,对舜天集团的百般压制不屈不饶的江南。 那么瘦弱的肩膀,她是如何担下那么重的责任的? 那么瘦弱的她又是如何顶着流言蜚语的伤害,一步一步爬到总监的位置? 她还那么年轻,本该是笑靥如花,花好月圆的年纪,却养成了风吹雨打之后的一身疏离冷漠? 越了解越好奇,越好奇越想了解。 柏邵晨觉得自己有些入了魔,他对她入了魔,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想知道为什么她与陆瑾年之间的关系,想知道她为什么要与陆瑾年作对,想知道陆瑾年又为何处处针对羞辱于她,他更想知道在她眼中他时可以靠近的人吗? 午后分别,江南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上那个天台,却没想到他会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竟然是华沃集团董事长柏邵晨! 原来江南回到办公室后不久,乔天佑交待下来一个CASE给江南,是关于城东度假村的商业竞标。 当江南看到资料上面的地址和照片时如遭雷劈,那个地址,是深深印在心里,镌刻在骨子里的。 那个地方原本也不是荒废冷清的度假村,而是充满欢声笑语,充满浓浓温情,充满暖暖回忆的,她最爱的爸爸妈妈的家,也是曾经她爱的也爱着她的苏然,曾经慈祥抚摸着她的头对她微笑的苏叔叔苏阿姨生活的地方。 一想到过去的温馨,再看到面前冰冷的照片,江南的心绞裂泛疼。 爱是一把双刃剑,拥有时是幸福与甜蜜,失去时,是刻骨相思刻骨痛。 江南抹去眼角湿润,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块地皮拿到手,不仅仅是为着她拥有的那份珍贵回忆,也是为着找到一个真相。 如果她拿到这块地,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找线索,查找当年起火的原因,找到证据,将陆瑾年送进监狱! 第31章 饮酒大醉 江南咬牙,凛冽的扫过密密麻麻的资料档案,当看到原产权归属一栏上的舜天集团四个字时,江南胸中一股激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忘了,这块地原本就是被陆瑾年夺走的,那么他当然曾经是它的主人。 不过不重要了,如今这块地已经属于政府招标的范畴,即便是陆瑾年作为对手也必须按照规矩来。 下定决心的江南振作精神,一边看资料一边将要点整理出来,作出一份初步的报告。 整个case时由华沃董事会负责,江南接手之后必须向华沃董事长柏邵晨进行一项详细的可行性初步研究分析报告。 然而,江南没有想到的是,会议室里等她的竟然会是他,那个如春风一般温暖的男人。 柏邵晨轻轻的咳嗽两声,提醒江南不要在众多的董事面前失礼,江南回过神,深呼吸,慢慢走到台上,将自己分析的结果一一阐述。 她站在前面,一边翻着PPT一遍将各种利弊条理清楚的娓娓道来。 不焦躁,不冒进,稳妥的沉稳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整个过程浑身散发着一种掌控全局的魄力和自信魅力,耀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一刻阳光正好,天空很蓝,她的身影就那么简单的投射在他的心上,从此天长地久,不曾离开。 当PPT翻到最后一页,江南的报告也结束了。董事们商议了许久,在江南的据理力争下最终同意正式进行投标案,并且负责人就是江南。 那一刻,江南的心几乎是雀跃的,她觉得她离真相,离离开陆瑾年更近了一步。 终于,这些年的挣扎,痛苦,泪水都将有结果了。 柏邵晨看着江南欣喜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追随她的幅度。 有了这个案子,江南动力十足,马力全开,她埋首工作一直到深夜也不知休息。 啪的一声,办公室内的灯突然熄灭,当她愕然时,灯又突然亮了起来。 柏邵晨站在门口,白皙的食指放在开光上,“华沃追求的是效率,不是加班。“ 江南不想为这种事争辩,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入包中,准备回家继续。 柏邵晨与她并肩走出电梯,笑着问她,“今天没开车?“ 江南浅浅一笑,掩盖住几分尴尬,“我打车就好。“ 她能说自从上次车祸后,陆瑾年清空了浠韵别苑的整个车库吗? 曾经装满名车辉煌一时的浠韵最大车库,如今只剩下一地尘埃和回忆。 “太晚了,车不好打,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开车送你。“ 江南想拒绝,毕竟她还住在陆瑾年的浠韵别苑,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陆瑾年的关系,她痛恨他们的关系。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两束刺目的车灯灯光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声射向两人。 江南本能的用手挡住刺目的光线,看过去,却正撞上陆瑾年幽深暴怒的黑眸。 她竟然敢对着别的男人浅笑嫣然? 陆瑾年冷冷的打开车门,迈着大步走到江南面前,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车上拽。柏邵晨拦住他的去路,“陆先生,似乎我的部下不太愿意跟你走。“ “是吗?“上升的语调,威胁到气息,江南很想甩开他的手,给他一巴掌,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怒自己和他的关系,她努力的平复心情,“柏董,我想陆总裁只是想跟我聊聊,应该没有事,你如果有急事不如先走。“ 柏邵晨的眼中全是不相信,但是看江南笃定的眼神又不忍追问。 “柏董想知道我带这位,苏小姐去哪里吗?“陆瑾年嘴角勾起邪气十足的笑意,仿佛是掐准江南的命脉一般悠然的开口。 柏邵晨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然后微微一笑,“江总监的私事我没有兴趣。“ 当看到柏邵晨潇洒转身的背影时,江南有那么片刻的失神,难怪这个男人可以带着华沃与舜天一决高低,他自是有他独特的风采与魅力。 陆瑾年看着江南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冷眸眯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千年寒冰的冷气。 他伸手托住江南的腰将她压自己,冰寒的气息冻的江南骨子里都开始泛冷,她用手挡在陆瑾年胸前冷声质问:“陆瑾年你想干什么?“ 最后一个尾音彻底淹没在陆瑾年带着暴怒与强烈占有欲,沉重的吻中那个吻因为愤怒比上一次更疯狂,更强取豪夺,只是片刻便让江南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这个惩罚性质的吻才宣告结束,江南从他身下挣脱开,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素手扬起,。 却被陆瑾难抓住,他暴烈的将她拉向自己,“想继续?“ “陆瑾年,你这个只凭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江南拿起手里的包疯狂的拼命的打向陆瑾年,她的声音带着仇恨的嘶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陆瑾年何等高大,长期的锻炼带给他的更不只是坚硬如铁的肌肉,他只是那么轻轻的随意的就将江南重新抓在手里。 江南吃痛,手上的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摊开的文件掉落出几张照片,他原本只是随意的那么一瞟,打算再一次给她挑衅嚣张的行为以惩罚,却被那照片中的熟悉景色所吸引。 那是? 是江南每次昏迷捶打他时哭着喊着的家,是江南口口声声他毁掉的地方。 那里荒废了三年,早已经是舜天放弃的产业,如今却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作为华沃研究的对象。 作为她与他最后的一场赌博,如同命运一样,开始与结束都是同一个地方。 “陆瑾年,你放开我!“江南的声音将陆瑾年从回忆中拉回来,他的怒气这一刻骤然消失,他慢慢放开江南,此刻江南的手腕已经有了红色的勒痕,她蹲下身子,将散落的钥匙,口红,还有那布满文字的资料和带着斑驳回忆的照片。 前身四方小院和如今钢筋度假村完美对比的照片。 就像曾经天真烂漫的她,和如今钢筋铁骨的自己。 多么鲜明,多么惨痛的对比。 江南捏着照片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渐渐泛白,她将照片放到陆瑾年面前,“陆瑾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向你低头,宁死也要赢你,我一定会拿回江苏两家的房子,也一定会找到真相,亲手替冤死在你手上无辜的人报仇。“ 过去许多次,陆瑾年听到江南的报仇的宣言或不以为意一笑了之,或怒气难忍,痛快报复回去。 然而这是第一次,是他看到江南第一次,如此沉着冷静,坦坦荡荡的对他宣战,没有冲动,也不是不自量力,更不是挑衅。 这一次她是带着底气和破釜沉舟的决然在对他做出宣战。 陆瑾年将江南塞上车,慢慢的朝家的方向开去。 这一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江南静静的靠着窗,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成熟稳重,她的淡定是天生的,虽然会因为被他激怒而破功,但是这份成熟却是由他亲手缔造的。 她在他手中成长了,成长到今时今日,他也不得不直面她的挑战,不再小觑。 夜色如墨,冷风猛烈,第一次她们之间的相处伴随的不是针锋相对,而是沉默。 一路无言到浠韵别苑,江南头也不回的直奔卧室。陆瑾年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整晚的雪茄,直到天空泛白,黎明到来,他才掐断手中的雪茄,“江南,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成长了多少。“ 清晨,因为前晚熬夜,江南起的有些迟,来不及吃早餐,拿了两片面包匆匆忙忙的出门,在公司里埋首苦攻许久,仍有许多困惑找不到头绪,于是决定去现场勘察。 她跟行政部打了声招呼,出门拦车,银白色的帕加尼适时的停在江南面前,车窗放下,柏邵晨对江南招手,“去那里?昨天没有送成,希望今天有机会。“ 江南感激的一笑,提着深紫色的包问,“我想去城东丽景度假村现场看看,希望对投标案有帮助,顺路吗?“ “上车吧。“ 为了不使旅途无聊,柏邵晨在车上放了曲轻音乐,与江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江南觉得跟柏邵晨相处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曾经的苏然,她有些怀念,又有些贪求这种感觉。 很快,两人来到了丽景度假村。这个度假村工程早就荒废了许久,除了几个捡破烂的和一个看门的王叔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江南与柏邵晨告别后,与王叔聊了几句,递交了证件,便放她进来参观。 只是江南白色的高跟鞋刚要踏进这个曾经最熟悉的地方,突然出现的陆瑾年将她又拉了出来。 江南拼命挣扎,她过去的家就在眼前,真相只在咫尺,他凭什么阻止她,凭什么强迫她离开? 陆瑾年不由分说打横将江南抱起来,扔进车里锁住车门,驱车离开。 “陆瑾年,你在怕对不对?你怕我找到证据,你怕自己的罪行公告天下所以才阻止我对不对?“ 这一次陆瑾年没有理会江南,由得她又闹又打,等到她累了,乏了,再也没有力气了,将车停在一座高档酒店门口,“先吃饭。“ “陆瑾年,你这个疯子。“ 无论江南怎么怒骂,对于陆瑾年而言,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无论是她愿不愿意,这顿饭她都必须陪她吃。 豪华尊贵的包房内,长方形的桌上摆满了江南最爱吃的菜,然而她吃不下。 她累了,吵不动了,所幸撑着头,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让侍应倒满,陆瑾年如夜空般的眸子闪过几许几不可察的异色。 他以为她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孩子气,孩子气的她真的可以承受那样的真相吗? 他警告她,“江南,从华沃辞职,以后不准再插手丽景的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第32章 爱恨情仇 然而这时的江南,几杯红酒,双颊熏红醉人,她带着醉意的对陆瑾年举杯,“陆瑾年,这杯酒我敬你,我敬你我们的赌约你想答应就答应。“江南一口将满了的红酒干了,让侍应再满上,陆瑾年知道她醉了,让侍应退下,不再给她酒,她摇晃着走到他身边,举起他面前的红酒,“陆瑾年,这一杯我再敬你,我敬你你的高高在上,无数次的耍我。“ “江南!“陆瑾年鹰眸暴怒。 江南呵呵一笑,带着红酒醉人的芬芳,手搭在陆瑾年的肩膀上,醉眼迷蒙,“陆瑾年,你这个胆小鬼,怎么?我靠近那个真相就这么让你害怕?“ “我胆小?“陆瑾年冷笑,厉声反问她,“知道真相你承担得起吗?“ “你自以为是!“啪的一声,江南手中的玻璃杯被猛的摔在地上,明晃晃的碎片四射。 “陆瑾年,你凭什么认为我承担不起?你算什么,凭什么替我拿主意?真相如何,是痛是苦,是凄是惨,我江南难道怯于看它吗?“ 话音刚落,她腰肢一柔便醉倒过去,陆瑾年手臂一捞,将她捞仔怀里,心中泛起层层震惊与丝丝苦涩。 小野猫你真是变厉害了,这次竟然连我都唬住了。 在习习凉风中,江南犹带着醉意的清醒慢慢苏醒,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丽景二字,陆瑾年坐在驾驶座上慢慢的开着车,神色肃然,“既然你想看就看吧。“ 江南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这个不怒不躁,居然放过她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陆瑾年吗? 她还以为在她借酒装疯之后,她一醒来就会被他拖回浠韵别苑凌迟,或者他会活生生的掐死她,享受看她死亡的乐趣。 她甩了甩沉重的脑袋,不去想那些让她心烦的事情。 很快,车停了下来,江南在陆瑾年的陪伴下终于踏进了丽景。 丽景是施工了一半才因为别的原因被废弃,因而还有一半虽然残破,却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当初的样子。 江南抚摸着那塌了一半布满火烧痕迹的墙,心开始流血,泪落如雨。 往事如昨,她仿佛又回到清醒的那天。 那天她从酒醉中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男人,她依稀的记得那晚的片段,却想不起大概,只能仓皇拿着衣服逃跑。 就在她还没有从失去第一次的酒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家被烧得片瓦不存。 一具又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从屋里抬出来,她已经完全听不见警察在说些什么,只能无助的扑过去,失声痛哭。 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可是她不相信,怎么就可能那么巧,就在舜天收购刚被爸爸妈妈拒绝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生火灾?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火灾,那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江南的脑海中闪过苏然的身影,她摇摇头将这个让她心痛的人重新封闭起来。 此刻的江南,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刻入灵魂的悲伤,她的悲伤那么深,那么沉,她沉浸在那种悲伤中仿佛就要随着这样的悲伤化作一团青烟散去。 陆瑾年嘴角嗫嚅,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怕他一开口便会惊扰她的魂灵如烟雾一般散去,然后消失在他眼前,从此退出他的生命。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大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浓烈的红酒气息。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后劲十足的酒气尚未完全散去,江南站着的身形非常不稳,迷迷糊糊中她只能借助陆瑾年的力量去维持站立。 泪眼迷蒙中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是回到了过去,妈妈还在做饭,爸爸在院子里看书,而她在门口等着她爱的那个苏然。 苏然,苏然,江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这个名字,然后迷乱中,年轻的苏然朝她走来,她的手捧起面前英俊少年的脸,然后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柔的如同羽毛,却很动情,激起了陆瑾年身体里尘封的记忆。 那天的她也如同今日一样,醉得一塌糊涂进错房间睡在他的床上。 他本来非常讨厌喝醉的女人,却偏偏被她勾住脖颈之时的妩媚一笑所迷惑。 那天的她也是这样迷迷糊糊轻轻的扫过他的唇,就那么轻轻柔柔的一个吻,清醒如他,一向自诩自控力超越常人的他,那一刻欲望瞬间被点燃,只想将她揉进骨子里,揉进灵魂里。 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却跑了,再一次相见,她一袭黑色紧绷短裙,刻意的迎合,生涩的挑逗,见惯风月,他知道她是在勾引他,可是他就是被她勾引了。 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被她牢牢的吸引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的一只小野猫,他只是喜欢捉弄她,与她玩一个两个人的游戏。 可是在这场游戏中,他却越来越失控,越来越纵容她。 或许,他纵容的是自己,纵容自己忽视自己的内心,纵容自己将这样的危险当作一场游戏,纵容自己纵容她。 陆瑾年将飘散在江南脸上的秀发拢到耳后,在她额前印上一个疼惜的吻。 也许他早就爱上了她,只是一直在否认,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一路上,从丽景到浠韵,她靠在他的肩头沉睡,他默默开着车,车窗外景物变换,灯火阑珊,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将江南慢慢的抱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将蚕丝被盖在她身上,他坐在床边黑如星辰的眼眸异彩婉转,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凌乱的长发理好,然后亲亲的俯身,在她额前印下一个吻,在她耳边亲生呢喃,“江南,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日,江南被闹钟惊醒,撑着头,有种奇妙的感觉,她好像很久没睡的这么沉,这么深过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穿衣梳洗,眉头拧成一团,总是这样,一喝醉她就很失控,昨天她好像——吻了他! 她主动吻了他! 江南赫然抬头,震惊的看着镜子中那张因震撼而有些扭曲的脸,她竟然主动吻了他!她暗暗咬牙骂自己,江南,你是疯了吗? 江南将头埋在水里,想要彻底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在水中,挤压着空气的水,无法呼吸,憋屈挤压在胸膛,痛苦而熟悉。 是的,熟悉,那种窒息的感觉像极了她被他禁锢在怀中被迫承担他浓烈的吻时的感觉,她的脑海中不自觉闪现那个人冷峻可怕的身影。 哗啦一声,她从水里挣扎出来,红唇紧抿,陆瑾年,我恨你! 洗完澡,江南换上干净的米白色收腰长裙,手里拿了一件外套沿着婉转的楼里走下来,宽阔的房间里响起她红色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陆瑾年坐在长方形的黑色原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早餐,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似乎没听见,也没看见江南。而他的对方放着江南最爱吃的火腿鸡蛋三明治和热牛奶,江南又一次想起昨日的吻,清秀的面容闪过一丝难堪,踏着高跟鞋,目不斜视的离开,任桌上留有余温的早餐慢慢变凉。 丽景度假村地理位置优越,四通八达,概要之地,商家必争。这一次政府对这块地放出商业竞标吸引了很多人,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丽景的舜天集团高层也开始讨论要不要重新收回这块土地。 舜天顶层,诺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陆瑾年坐在会议主席的位置上,从容的靠着椅子,嘴角似笑非笑。 终于,在长达一分钟的安静后,董事们再也按捺不住,这些董事都是陆瑾年叔叔辈的人物,虽然陆氏掌握着舜天最大的股份,但是凭借他们手里的股份和与陆瑾年父亲的交情,陆瑾年也不得不对它们礼让三分。 “瑾年,不是陈伯说你,丽景这块地原本商业价值非常大,是你三年前没有跟董事会打招呼不声不响停了所有的工程,造成舜天巨大的损失,如今政府急需发展经济,开始新一轮的商业招标,如果我们拿下这块地,不仅可以弥补当初的失误,也可以让舜天再上一个台阶,你又何必固执?” “陆总,在商言商,董事会不是由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季董也出声帮忙,他和陈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挑起十几名董事纷纷出现苛责。 陆瑾年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鹰眸如炬,明察各方势力间的角逐,然后将每个人的心思算计记在心里,轻轻冷哼一声。 这一声不重,整个会议室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陈董是说我决策失误吗?”陆瑾年剑眉英挺,乌黑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充满震慑性的定格在挑起话题的陈董身上,他冷冷的勾唇,“陈董刚才是在指责我的决策失误吗?” 连续两次的问话,不用谁提醒,大家都知道陆瑾年语气里的不爽。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跟陆瑾年打交道了,陆家占了整个舜天股份的百分之七十,他们合起来也不是陆家的对手。陆瑾年此人,虽然高傲冷酷,但是却非常有能力,舜天再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在商言商,谁也不会真的打算因为一个小小的度假村得罪他,与他为敌。 “瑾年,你看,陈伯怎么会是这个意思?”陈董连连讪笑,“三年前的情况跟现在怎么能相提并论,陈伯是觉得,如今丽景已经有了新的价值,不妨考虑考虑。” “考虑?那就是让我决定了?”陆瑾年优雅而邪气十足的一笑,“那么,丽景,放弃。” 一直站在陆瑾年身边待命的助手李林和刘炎相互对视一眼,都对陆瑾年的反常有些不解。 丽景的价值让整个A市的所有商家都虎视眈眈,而舜天三年前曾经接手过丽景,对丽景更了解,有着别家都没有的优势,对竞标的把握更大,董事们不想放弃这块嘴边肥肉的心情他们自然可以了解。 但是一向铁腕手段,竞标凶狠的陆总这一次却突然主张放手,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好奇。 难道这一次又是为了那位江小姐,千金抛却只为红颜一笑? 其实所有的理由陆瑾年自己都无比的清楚,三年前当他知道江南因为那里的一场大火刻意靠近他,报复他,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冷静的处理丽景了。 他没有办法在那里动工,他没有办法签字,没有办法在她珍视的地方挖土放上钢筋铁条,建造房屋水池。 对于舜天即便拿到丽景,他也不会在动工合同上签字,这样只不过是让丽景再废弃三年而已。 然而,他不是江南,他不会苦苦纠缠过去,他懂得放过,所以他愿意将丽景交给别人,交给别人打造一款真正适合的度假村。 第33章 这镯子不适合我 同时,他也想看看,想看看在他的压迫,在他的掌心成熟起来的江南如今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可以战胜同样凶狠的财狼虎豹! 但是,陆瑾年却忽略了,习惯性的忽略了每次面对江南,面对她的事的时候心底的那一抹柔情。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承认,他陆瑾年,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让整个A市的女人投怀送抱的陆瑾年居然会为了看到她的一抹微笑顶着巨大的压力放弃十几个亿的合同。 “哼!”季董用力的一拍桌子,“陆瑾年你不要一意孤行!别忘了我们在座的董事也有舜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有权利要求驳回你错误的决策!” 陆瑾年冷哼一声,阴冷的表情昭示着滔天怒意,阴沉的声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百分之三十又如何?我陆瑾年一意孤行又如何?你要是不满意,尽管提起异议股份收回,舜天的股份有多少我陆瑾年收多少!” 一语惊涛,在座的董事霎时都不敢动作,舜天股份每年所带来的巨额收益是远超其他投资的,而舜天早就有意愿将股份全部回购,只是碍于二十几年前舜天危机之时他们出手的情分,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如今陆瑾年再提,难道是已经在酝酿对他们这帮老臣动手? 季董气的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悻悻的做下,会议不欢而散。 不久,陆家老宅突然来了电话,陆父陆鹏涛问了几句董事会议上的事情,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陆瑾年今晚带着江南回老宅吃饭。 放下电话,陆瑾年眼底划过一道狠戾,陈季两个老东西!难道他们当真以为和父亲有半分交情,他就不会对他们动手? 在舜天还在决裂争吵究竟要不要参与政府竞标的时候,江南这边算得上众志成城。虽然江南手下大部分的人仍然对江南抱有深刻的怀疑,但是华沃董事长柏邵晨的亲自坐镇让所有人都充满信心。 越是激烈的竞争越是强负荷的工作强度似乎越能激发江南身上的潜力,报表,现场勘测数据核算,招标书的草拟,对政府需求的全方位调查,事无巨细,江南都亲自上阵检查,忙的不可开交。 倒是柏邵晨坐在一旁只是偶尔出手看一下资料,点个头,十分悠闲,所以有个十分有能力又愿意干活的部下就是好。 午间休息,乔天佑十分鄙视的看着柏邵晨,他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堂堂一个董事长袖手旁观,让一个女人在前面打头阵忙成狗,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柏邵晨和他认识多年,平时开玩笑早惯了,十分心安理得的说,“乔总经理是羡慕还是嫉妒?” 乔天佑笑了笑,问道:“听说,这次丽景的case是你指名的江南?” 柏邵晨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天空,她曾说在华沃的天空特别蓝,过了半晌,他缓缓的开口,“江南,是个应该被保护的人。“所以他不忍她一直被陆瑾年玩弄在手里,他想助她一臂之力,放她自由。 “嘿嘿,兄弟,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玩笑的口吻却掩盖不住乔天佑语气中的不安。 乔天佑笑笑,不置可否。 江南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直到暮色渐深,临近下班,她才看到陆瑾年的短信:下班我来接你回老宅吃饭。 典型霸道的陆瑾年风格,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江南看着手上的文案,已经初具雏形,心中荡起一份喜悦。 暂时将对陆萧琴的不爽,陆瑾年的霸道抛在脑后,准备结束圆桌协讨会议。 陆瑾年简直难以相信,江南居然淡然笑着提着包走到车前,他原本都做好了武力解决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听话。 浑身长满刺的江南居然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江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无所谓的说,“我只是不想将力气浪费在跟你的言语争吵上,我们的战场在这次的商业竞标。“ 陆瑾年嘴角扬起一抹不自觉的笑意,慢慢的靠近她,拉过安全带扣上,他如墨玉一般的眼眸有着如山间流水婉转时溅起的水露一样的光泽,那里面有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们做了这么久的仇人,三年来,日日朝夕相对,却原来从不曾了解彼此。 车很快停在了郊区一座巨大的花园别墅前,她与陆瑾年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陆萧琴一身深紫色玉兰花旗袍,身上披了一条真丝披肩,她看到陆瑾年高兴的上前,“瑾年呐,你总算到了,你爸爸可都念叨好一会儿了。“ 待陆瑾年身后的江南走进来,陆萧琴狭长的眸子明显一滞,随即闪过一丝不快和轻蔑,然而江南深得陆瑾年的维护,上次见面陆鹏涛陆老爷子也亲口承认了江南,陆萧琴不蠢,不敢不给老爷和陆瑾年的面子,但又拉不下面子,只好忽略过江南。 听见下人的报告,陆老爷子也从书房中出来,看到陆瑾年和江南慈祥的笑着,长方桌主位上坐下,让江南两人赶紧坐下,“ 江南忽略过陆瑾年在自己旁边拉开的椅子,温婉的笑着绕道陆瑾年的对面坐下。 陆瑾年薄唇含笑,不仅不怒,反而好像已经习惯江南这种刻意的拒绝。 陆瑾年居然没发火,江南微蹙眉头,往常她就是有一小点忤逆,他都会怒不可遏,如今居然不生气,反而笑了?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陆鹏涛将一切静收眼底,老狐狸一般的笑着,陆萧琴只是轻蔑的一笑,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点不懂规矩。 陆鹏涛问起最近的情况,陆瑾年看了江南一眼,回答还好。 江南对陆家没有任何好感,连应付都觉得劳累,自顾自的埋首吃饭。 陆鹏涛又问起舜天的情况,陆瑾年眼眸眯起,“爸,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听说你拒绝了丽景的竞标?“ 什么?舜天拒绝了丽景的竞标? 丽景二字突如其来,在江南意料之外,彼时,麻辣鸡丁刚进咽喉,一着急,剧烈的辣味呛得她不住的咳嗽,抓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陆瑾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水推到江南面前,语气强硬而冷傲,“舜天如今是我在掌舵。“ 言下之意,他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质疑,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 陆鹏涛泰然自若的笑着,温柔的让人给江南多倒几杯水,然后对陆瑾年说,“在商言商,将感情带入商场时禁忌,这个道理小时候我跟你讲过。也是因此我才将舜天交由你打理。“ 陆鹏涛老奸巨猾,一翻动作几句话不仅说明了他知道陆瑾年和江南的一切,而且明确的告诉陆瑾年舜天是陆氏的舜天,股份也在陆氏的名下,不全在陆瑾年手里,现在只不过是他交到他手上,让陆瑾年代为打理而已。 “是陈季两人告诉你的?“陆瑾年冷酷的嗓音透着危险。 所谓得到就是失去,在商业中讲究一来一去,赢了一场大仗便得有所代价,同样退让了便得有所找回。 陆鹏涛依旧保持了风度翩翩的笑意,“你陈季两位叔叔也是为你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等于同意陆瑾年对这两个元老的董事动手。 江南坐在一旁听着,微微摇头,商场如战场,她不是什么刚进场的小雏鸟,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她自然听得懂。 只是,她不懂的是陆瑾年明明和她立下赌约,却又为何拒绝丽景的竞标? 难道他在小瞧她?认为即便是没有舜天的阻拦,她也一样不会成功? 陆瑾年,你欺人太甚! 想到此处,江南怒目抬头瞪着陆瑾年,陆瑾年表示很无辜。 晚饭后,陆鹏涛将江南到书房,江南仍旧保持着那份冷清,淡淡的问,“请问有什么事?“ 对江南可以的冷漠,陆鹏涛显然一点也不在意,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红毛绒的盒子,里面是一只很古老的银玉镯放到江南面前,“回去后帮我交给瑾年。“ 江南皱眉看着那只精致的透着悠久历史气息,镌刻芙蓉牡丹的玉镯,这玉镯一看就是含义非凡,只怕拥有特殊的意义。 她已经厌倦了陆瑾年,也厌倦了陆家,只想逃走,只想查明真相,将陆瑾年送进监狱,并不想牵扯进他们陆氏的内部问题,于是直接拒绝,“我不适合,如果您要交给他,请自己交给他。“ “你知道王市长昨天见了百伦的哪些人说了什么吗?“ 老狐狸,江南暗骂。 明知道他是在威胁她,江南还是抵抗不住诱惑,王市长是这件case的主要负责人,而百伦是华沃德主要对手之一。 江南将玉镯的盒子盖上,放在手中,“说了些什么?“ 陆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江南,江南瞄了几眼便确定这是百伦行贿的证据,心中更是暗骂奸诈狡猾,也对陆鹏涛一箭双雕的计策生出几分敬佩。 一份资料换了她帮他做事,更想利用她干干净净,手不沾血的帮舜天除掉对手,这样的谋略怎么能让人不敬佩! 不过她是江南,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人利用不吭半声? “陆伯父就不怕我反而利用这份资料借百伦找陆瑾年的麻烦?“ 陆鹏涛爽朗一笑,“我那儿子确实欠些教训。“ 是吗?你以为我仅仅只是想教训你儿子吗?江南嘴角上翘并不多言,面上更是平和,心中却已波涛骤起。 她要的是毁掉陆瑾年,毁掉整个舜天,毁掉整个陆氏! 晚上回到家,江南将陆鹏涛交给她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到陆瑾年面前。 陆瑾年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陆鹏涛的意思。 这盒子里的东西不是给他的,是给陆家儿媳的。 姜果然还是辣的辣,他将东西扔回去,“谁收的就是谁的。“ 然后不由江南拒绝转身走进书房。 “陆瑾年!“江南几番追着都没有用,万般气恼。 陆瑾年虽然答应了陆鹏涛接受丽景的竞标,却并没怎么上心,反而更有兴趣思考怎么对付陈季这两个老匹夫。 相比而言,江南每天活力十足,几番昼夜辛苦,总算做出了满意的企划案。 柏邵晨浏览检查了一遍非常满意,决定将后面的所有事都交给江南处理。 第34章 一条简讯 江南兴奋的眉飞色舞,柏邵晨温润的笑着,“既然企划如此成功,不请我们吃饭作为犒劳?” 江南嗔了她一眼,“你是老总,应该你请吧?” 周围辛苦了熬夜的熊猫眼们纷纷起哄,柏邵晨笑道:“这几天确实辛苦各位了,金源楼二楼吃饭,然后唱K,明天大家休息一天,不用上班了。” “柏董万岁。“ 欢呼声中,江南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吃饭,几日一起工作,大部分的人都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对报纸杂志上的绯闻有所顾忌,但总算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 刚走出电梯,江南接到蓝沂的电话,电话那一头的兴奋简直溢于言表,“南南你太棒了!你猜的果然没错,你将百伦与王市长秘密交易的照片透露给舜天竞标案负责人之后,那个人果然如你所料开始积极准备,现在已经搭上了王市长的情人,正在跟她谈价码。” 江南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陆鹏涛,你以为我那么傻会按照你的想法公布百伦与王市长的关系吗?你太自信太大意了。 “南南,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将证据拍到手,以我追明星的经验和名誉。“ 蓝沂天性喜欢刺激冒险,对这次跟踪偷拍似乎玩的很尽兴,江南却有些担心,“别靠太近,拍几张就离开。” “好啦,我知道了,你以为我是谁?猪么?“蓝沂一边说一边挂断电话继续监视舜天负责人。 江南收了电话,见电梯内已经有人向她找人,连忙走过去,电梯内,柏邵晨见她眼角眉梢皆有笑意,问到:“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是好事。“江南笑笑,问他,“听说华沃旗下有一家电视台,三家纸媒?“ 但凡能坐上柏邵晨这个位置的都不是什么小白兔,他虽然性格温和,却不是不谙世事。商场明枪暗箭,各路手段,他也是见惯了解,运用自如。一听江南这么一问,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舜天掌握着A市大部分的媒体,很多关于陆家的消息没有舜天陆瑾年的首肯几乎没有报纸敢报道。 作为舜天的头号对手,他们当然不会让舜天坐享舆论高地,这几家媒体就是用来对付舜天了。 江南这么问,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已经拿到或者快要拿到舜天集团的把柄,希望借助华沃公关的力量给舜天致命一击。 与舜天缠斗了这么多年,华沃一直在寻求机会,可惜都苦无所求。 柏邵晨对江南将来可能拿出的东西开始无限好奇。 饭桌上,酒足饭饱开始吹牛,以前江南的心总是沉重的,压抑的,因为对陆瑾年的恨意,因为别人对她的猜度与恶意,她对这个世界也充满了恶意,所以很少参加这种活动。 对于那时的她,这种活动是不必要,也是劳累的,更有几分让人害怕。 她怕她的出现会打扰别人,会带去不快,会尴尬,会难堪,最后落得大家都悻悻而归。 而如今,真正身临其境才发现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至少柏邵晨很会调动大家的气氛,小王非常会来事儿。 业务部美毓喝了酒,也放开了,带着酒气凑到江南面前,“总监,你不知道,我以前看新闻呵,真的以为你是哪种女人~“ 一旁的人不住的拉美毓的衣袖,她反而很恼恨的瞪了对方一眼,“不过现在看,你真的很不错啦,虽然平常冰冰冷冷的,又不跟我们多说话~” 说着说着她居然伸手扒在了江南身上,周围的人渐渐有些紧张尴尬。 江南微微一笑,“大家看我新换的这套章鱼礼服如何?” 一句简单的笑话瞬间让大家轻松以来,原来平日里不说话的江总监叶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难以相处嘛。 渐渐的,大家面对江南也就越来越轻松了。 这种轻松的感觉是过往江南在别的公司所感受不到的,似朋友似亲人似那年那月。 她与大家一同举起面前的酒杯,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那个如暖阳一般的男人身上。 都说一个集团的领导人确立一个企业的文化和风格,大概她现在周围的这些人,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来自这个此刻长身玉立的男人吧。 柏邵晨抬头饮下庆祝的红酒,眼角余光落在静静坐着莞尔微笑的江南身上,此刻的江南笑靥如花,娇俏不可方物。 一顿饱餐之后,大家兴致高昂的冲向KTV,然而江南却拒绝了,她以前是喜欢唱歌的。 喜欢和苏然唱那首小情歌,唱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她唱歌好听,但是苏然不擅长唱歌,她常常趴在他身上撒娇,让他陪她唱,陪她唱小情歌,她喜欢听他唱那句今天你要嫁给我。 那时的芳华雨季里,她连梦中都会梦到他们两人的婚礼。 在梦中,蓝天白云,绿草如茵,知己好友,相伴两侧。 她穿着圣洁纯白的婚纱,挽着爸爸的手,沿着红毯,在祝福声中走向她心爱的男人。 她甚至都幻想过她和他之间会有一子一女,她甚至在想如果将来他们的女儿像他,而儿子像她,会是多么有趣的局面。 红酒多的是后劲,江南走路有些不稳,扶着墙壁慢慢的朝前走。 走下阶梯时,高跟鞋脚跟微微一晃,她整个人就向前栽去,所幸的是,一只手将她拉了起来。 拉到他的面前,他们彼此之间是相同的红酒醇香,柏邵晨迷蒙的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几分怜惜,几分探寻,他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眸,在上面停留,“江南,你眼中的悲伤总是那么深,那么深。“ 他的唇带着温暖而迷醉的气息渐渐的靠近,他的眉宇在她眼前逐渐放大。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拉入一个冰凉的怀抱,滔天怒火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烧掉,他狠狠的瞪着怀里的小女人,如果他不是碰巧在这边办事,如果他不是看到她醉了停留了片刻,如果他不是刚好拉住她,下一秒她想做什么?她准备接受些什么? “陆总!“柏邵晨拦住陆瑾年,“这是我的员工,我会负责送她回家就不麻烦陆总了。“ 陆瑾年拉着江南躲开柏邵晨,“她就住在浠韵别苑,和我一起,所以就不劳柏董挂心。“ 浠韵别苑?柏邵晨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不知该如何进退。 众所周知,浠韵别苑陆瑾年的私人别苑,从来不准许任何外人进出,江南住在哪里代表什么? 他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江南,江南却呵呵一笑,身子软软的,如果不是陆瑾年抓住她的腰身,就怕就会立刻摔倒,“是啊,我~我住在浠韵别苑,你知道吗?我住在浠韵别苑,住在那个幸福之家,那里面好自由好幸福~“ 当听见江南自嘲的幸福二字,陆瑾年脸色一沉,青得吓人。 而柏邵晨则是微微苦笑。 陆瑾年拉着江南来到江边,眼眸如火,“江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江南轻笑,“你的底线在哪里?是我和别人牵手?拥抱?“她柔若无骨的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慢慢缠绕在他脖颈之处交叉,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唇拉向他,或者说将他的唇带到自己面前,然后巧笑嫣然,“是亲吻,还是上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努力去做。“ “江南!“他鹰眸凌厉,额上青筋暴露,掐着江南腰身的手几乎将江南掐断,他恨江南现在的样子,自甘堕落,自我放逐,他恨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江南却笑的更欢,她娇娇柔柔的声音充满了挑逗与挑衅,他甚至都分不清他体内的冲动,身体里的热气是被她的挑衅所激怒,还是因为欲望而冲动。 他强迫自己从欲望中清醒,用力的将她抬起放在车头,用力扼住她精巧白皙的下巴,“回答我,你现在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是为了谁?苏然,还是柏邵晨?“ 她呵呵轻笑,“你猜?“ 陆瑾年突然邪魅的一笑,“你每次面对柏邵晨,那种怀念追寻的目光,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你胡说!“素手扬起,朝向陆瑾年的脸,却被他轻易的单手抓住。 那被她刻意忽视的东西,他们之间同样的温暖,相似的微笑,她刻意去忽略,刻意不去想,假装不知道,就当是对陌生人的想要亲近,他就那么残忍的撕开了这一层真相,此刻她泪流满目,泪落如雨。 “你就这么爱苏然?回答我!江南!“陆瑾年掐着她瘦小的肩膀。 “是的!我爱他,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从过去到现在,从六岁开始到现在,我都爱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江南拼命的捶打陆瑾年,“我恨你,陆瑾年,我恨你,是你毁了这一切,你毁了他,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陆瑾年目光沉沉如暮霭,他紧紧的将江南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该庆幸你现在喝醉了,否则我一定掐死你。“ 然而,那样狠毒的话语下,他的动作却温柔如水。 将江南安顿好,等她睡下,陆瑾年刚要离开,好巧不巧,江南的手机传来一条讯息,锁屏的页面仍旧可以看到字: 南南,你绝对想不到舜天的负责人为了说服王市长的情人帮他吹枕边风做了什么,简直劲爆到顶,他居然卖身诶,他居然卖身给王市长的情人,太有料了,我发几张激情的照片给你欣赏欣赏。 陆瑾年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狠跳,虽然他不在乎丽景的case,随便交给了一个小部门,但是没想到舜天内部竟然有这样不入流的货色,真是丢他陆瑾年的脸。 他当即打电话给李林撤了整个负责的部门,可怜那位负责人还在床上卖力耕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辞退了。 也因此江南的计划彻底引起了陆瑾年的注意。 细查之下,陆瑾年不得不对江南刮目相看,毕竟能算计了他家老头子的人,她是除了他以外的第一个。 原来江南不仅仅是将百伦行贿的证据透露给了舜天集团负责人,同时也将这个证据递交到了王市长手里。 用的是舜天的名义。 这一下借刀杀人用的够狠够好,王市长对舜天有了敌意,百伦又以舜天为敌,她倒是占尽两头好处。 若是这次真让她得逞,政府的压制,百伦的报复,丑闻的攻击,她再借助华沃的力量,四管齐下,对舜天对陆氏都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她是真的想毁了陆氏! 看来这一战,他是绝对不能不正面迎战了。 第二天原本是休息,江南却不想在与蓝沂约好见面的路上见到了一个比陆瑾年更让她厌恶的人——陆萧琴。 富有艺术氛围的西餐厅内,牛排红酒,都很不错,除了那个让人倒胃口的人,这一点江南和陆萧琴的感受是一样的。 江南认为陆萧琴整个人非常的瘦,灌骨突出,双颊凹陷,整张脸都透着一种扭曲的尖锐,偏偏她还要用大红色的口红,更显得整个人刻薄至极。 江南将手边的红酒移得远一些,这些天她总是喝醉,每每清醒过来都十分暗叹酒能事这句话诚不欺人也。 她单刀直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好歹也算是瑾年的妈妈,你的长辈,连一声伯母都不叫,没教养的丫头。” 陆萧琴从见到江南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江南,江南的长相就像名字一样宛如江南水乡滋润的水。 江南水乡温柔的风,江南水乡熏人的花香,这样的水,这样的风,这样的花香都太容易——勾引男人! 她认为这是典型的狐媚子长相,加上江南无父无母又出身平凡,更认定江南就是一滩慕虚荣的狐狸精,自然出言不逊。 江南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位陆夫人的风采,根本不想理睬她,只是温柔的笑着,陆萧琴看到她这种风轻云淡的笑,反而心头更加不痛快,堵得慌,她扔下手中的刀叉,质问江南,“你在华沃工作?“ 第35章 购物狂欢 “我想我在哪里工作应该与陆老夫人无关。” 但凡不年轻了的女人最讨厌别人提个老子,因为那个老子代表的就是容颜枯萎,岁月不再。 偏江南还特意加重了这个“老“的咬字发音,陆萧琴一张脸气的泛白,她再次厉声指责江南。 “你是陆家的媳妇竟然帮着外人对付陆家,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她抄起一杯红酒照着江南的脸泼了上去。 江南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赫赫有名,穿着高贵的名门夫人会做出这等不入流的事,一时没有防备,整杯红酒都泼在了她的脸上,顺着栗色微卷的发丝嘀嗒嘀嗒落在她藕粉色的荷叶包臀长裙上,将长裙染成点点艳红。 可笑的感觉远超过愤怒,江南微微一笑,同样抄起旁边的酒杯,泼了陆萧琴一脸。 同样的,陆萧琴也没想过有人会反抗也从来没遇到过反抗的人,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还在得意中的她就被江南泼了一身。 “你这个贱女人!!”陆萧琴破口大骂拿起桌上的东西砸向江南,江南半分不让,横眉冷目,也同样回敬。 然后整个大厅出现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两位穿着高贵优雅的女人相互破酒,打骂,撕扯。 顿时整个大厅都沸腾了,几个外国人居然还端起酒开始喝彩加油。 陆萧琴毕竟上了年纪,没多少力气,很快落了下风。 江南推开她,将散开的长发重新盘好,接过侍应端上来的干净毛巾将脸上的污秽擦掉,勾起板凳上的白色长外套自信的一笑,转身,然后僵硬 苏然? 苏然站在门口,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西服,里面是最适合他的天蓝色衬衫,搭配斜纹领带,一身的成熟,早已不再是当初陪她上学领家青葱少年。 犹记得那时她拿着新刊的杂志,窝在他怀里,将上面好看的西服用笔勾出来,笑着对他说,“你看这套,你要是这么穿一定比模特好看。” 那时她就打定主意将这套西服买下来送给他作生日礼物,直至今日她仍旧清楚的记得模特身上的搭配,纯黑西服,天蓝色衬衫,双色斜纹领带。 她也记得她存了好久好久的钱,终于比对着杂志买下那一套,然后整天都在想象着他穿在身上好看的样子。 可是那年的生日,她抱着西装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数数,数到一千然后到着数回一,然后再数到一千,一直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他始终没有回来,她只好将西装收进衣柜里。 她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回,他当时也说很喜欢那套西装,他见到她送他的礼物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真正的穿在他身上又是怎样的帅气惊人?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看到,他与她那次之后除了偶尔的电话很少见面,她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那份生日礼物最终埋葬在了那场大火里。 如今亲眼看到,果然,他最适合这样的搭配,随意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幅画。 江南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几分伤痛,拎着包,假装淡定的踩着高跟鞋朝门口走去,然后微微一笑,“这么巧,你也在这?” 话一出口,看到苏然的错愕,江南才发觉自己的行动有多白痴,他说过他们不曾认识,她只是一个纠缠他的陌生女人,那么她本该目不斜视的离开才对,因为他们不曾相识。 可是面对他,唯独面对她,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笨拙,会和以前一样不知所措,会和以前一样想靠近他。 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苏然礼貌的微笑,既然对方都已经友好的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好拒绝,笑道:“刚才没事吧?你表现的很生猛。” 他是在关心她吗? 江南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往昔情感渐渐涌上心头,待想到她刚才的表现,又尴尬的无地自容,原来他看到了,看到她像一个泼妇一样的泼酒打骂,为什么偏偏让他看到了? 就算是流年变化,岁月已逝,她仍旧抱有私心的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永远是那个俏皮天真的江南。 江南低着头,正打算说再见,穿着纯白香奈儿长裙的安以心款款走来,那长裙是真丝所制,飘逸若仙,衬得安以心原本就清纯的脸更加清纯,若清泓一捧。安以心看到江南,笑容如夏花缓缓绽放,跳到苏然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我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 待目光瞄到江南,安以心的笑容刹那凝结,她指着江南噘着嘴,“你怎么又在这里,苏然,她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以心,她认错人了。” “一次认错,两次认错,她是瞎子吗?这么多次都认错人?”安以心拦住打算离开的江南,“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是在我们身边阴魂不散?” 苏然的态度再次刺伤了江南,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手紧握成拳,然后对着阳光仰起头,清冷的目光直视安以心,“对不起我认错认了。” 说罢,踏着高跟鞋扬长而去,任心中鲜血滴落一路。 自打上次苏然拍人撞车江南,陆瑾年便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也伺机对凯亚动手。 陆瑾年优雅的坐着,当听见监视安然的人报告江南在咖啡厅里与陆萧琴的打斗,嗜血黑眸闪过一丝笑意,小野猫的爪牙发起怒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吶。 不过,陆萧琴那个女人……他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那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秘书接通陆萧琴的电话,此时陆萧琴与江南刚分开不久,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陆瑾年三个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江南那个贱女人枕边风吹得这么快。 她讪笑着,按下通话键,“瑾年吶,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陆瑾年一边拿起偷拍的照片看了一期一边用低沉的嗓音警告她,“你今天做过些什么自己不知道?” 陆萧琴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瑾年的脾气若是发起火来,连陆鹏涛都未必招架的住,更何况她? 但是她已经嫁个了陆家,怎么说也是陆家的人,是他的长辈,她作为长辈当然有责任保证陆家血统高贵! “瑾年,我好歹也是鹏涛的妻子,也是关心你嘛。”陆萧琴知道自己在陆瑾年眼中什么都不是,只好搬出陆鹏涛来压他。 陆瑾年眼皮都不抬的说,“告诉老头子,如果想拿到丽景度假村的case就管好自己的老婆,否则后果如何自己承担。” 陆萧琴没有想到陆瑾年为了江南那个小贱蹄子竟然连陆鹏涛的账都不买,她讪笑几声,赶紧补救。 她可不想影响她在鹏涛心中的形象,“瞧你说的,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后果不后果的,舜天既然交给了你当然是你主事。” 陆瑾年挂断了电话,薄唇抿成一线,深沉晦暗的目光停留在那张江南回首与苏然隔空相望的照片上。 那里,江南红唇微张,眼中是错愕与惊讶,甚至带着狼狈,一向淡漠如水的她,不在乎形象到可以跟陆萧琴打架的她,在她爱着的男人面前惊慌如小鹿。 翻到下一张,似乎是苏然说了什么,她眼角勾起一个激动的幅度,眼中隐隐带着感动,她从来不会用那种爱慕的眼神望着他,她的情绪除了愤怒也从来不会为他而动,而苏然,那个要杀她的男人,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由悲转喜,由喜转悲。 “是的!我爱他,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从过去到现在,从六岁开始到现在,我都爱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那天,江边,冷风中,苏然一边流泪,一边哭喊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他用力将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团,似乎是想掐断谁的脖子一样紧紧的捏在手里,然后漫天的愤怒在时间的滴答中化作丝丝苦涩,然后蔓延在开来,沿着心口的,顺着血液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放开手里的照片,重新在桌上展开,她重新找回自尊,傲然的抬着头,从苏然和安以心的面前走过,是她认识的江南。 阳光下,她红唇娇艳,秀眉舒展,仰首之下,如天鹅版修长完美的线条一直到精致的锁骨。陆瑾年抬头看了一眼除了公,文币与电脑什么都没有的红木办公桌,他们似乎还没有拍结婚照。 爱有保质期吗?她爱苏然会到什么时候?江南独自沿着热闹的步行街从街头走到街尾,蓝沂还没有到,她看着身边相拥甜蜜情侣,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不是不想忘记苏然,在他无数次的拒绝相认,无数次的隐瞒真相,无数次的刺伤她之后,她也曾伤心过,痛苦过,绝望过,下定决心将他忘记,可是她做不到。 每一次当她想忘记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就会跑出来提醒她曾经的点点滴滴温存相守。毕竟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他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爱到现在,爱到想要掩埋,想要忘记,爱到最后,他一句话,还是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扑向他。 “蓝沂,你说我该怎么办?”在蓝沂来到的那一刻,江南突然紧紧的抱住她,“我好想救救我自己,你救救我好不好?” 蓝沂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从头再来,这一次没抓住陆瑾年的把柄我们重头再来,我一定帮你找到真相,我们一起找到真相,将陆瑾年送进监狱,替你父母报仇。” 江南只是摇头,她知道蓝沂误会了,却因为哽咽什么都说不了。 是的,既然一切都是从那场大火开始,那么就由那里结束吧。 江南放开蓝沂,含泪一笑,两人牵着手去逛街,都说shopping是女人最适合放松心情的运动,这句话果然不错。 两人逛的腿脚酸软,收获颇丰,最后在红底鞋专卖店江南大肆刷卡。 这些年她做过六家公司的总监,积蓄总归是有一点的,心情不好,便想大杀四方。 蓝沂拼命的拉都拉不住她,“江南,你还是留点钱保命啊。” 最后,江南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吹着空调,看着大包小包的香奈儿,迪奥,红底鞋……后悔了…… 蓝沂一副就知道你会后悔的姿态翻着白眼,最后江南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还有各种刷爆的信用卡短信,讨好的看着蓝沂,“要不我们去退了?” 蓝沂趴在桌子上继续翻白眼,最后江南还是将所有的东西都退了,逛街吗,玩玩就好,何必倾家荡产呢? 等她甩掉陆瑾年还要靠这么钱生活呢。 可是江南没想到的是,她刚和蓝沂告别,回到浠韵别苑,她退掉的所有东西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她的房间里。 看着满屋的东西,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荡到了谷底,对这些东西的喜欢也瞬间变成了厌恶。 陆瑾年,你究竟要监视我到什么时候? 面对一室的厌恶,江南更加坚定了要赢陆瑾年的决心。 第36章 承认他爱上了她 翌日一大早,江南就早早的到了公司,收拾了事情,等其他人一上班就召开会议将收集到的开发商资料分发下去,等大家都熟悉清楚,各项细节问题讨论完整后,两人一组开始游说开发商。 江南和美毓负责天宇和华城这两个A市最大也是最难啃的开发商,江南通过柏邵晨打电话找熟人约了天宇总裁贺华南。 下午四点,江南按时带着美毓来到天宇会议室,贺华南一身深蓝西装,眉宇间透着高傲,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跟三十岁一般。 见到江南,贺华南眼前一亮,江南虽然穿着十分保守更非常普通的女士西装,但由于她的身材太过火辣,仍然被撑的紧致玲珑。 他微微一笑,让江南和美毓坐下,江南将企划书递给贺天南,等他看完之后,单刀直入,“贺总裁,不知道你对我们的企划书有什么看法?” “计划周详,对丽景的各方面都作了非常通透的研究,不过这样的企划书,这一月以来已经是第十五份。” “这是自然。“江南笑道:“丽景是一块巨大的利益,大小公司都虎视眈眈,天宇又是A市开发项目的领军企业,希望与天宇合作的人自然很多,只是华沃的实力,贺总裁是了解的。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商家可以比得上的。“ “舜天呢?“贺华南简单的一问,似乎在提醒江南,在A市有实力的不止是华沃一个。 江南拉住迫不及待的美毓,直面贺华南质疑的目光,自信一笑,“舜天的实力当然可以和华沃比,甚至我门华沃也承认跟舜天比,华沃还略有不足~“ 贺华南泰然不动,静等江南后话,江南斩钉截铁的说,“但是对于天宇,华沃绝对比舜天更合适。“ “哦?“贺华南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 “拿下丽景每年几百亿的利润,天宇虽然在投资运作层面不如华沃,但是资金实力强大,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接下整个丽景?“ “华沃一直做的事建筑层面的项目。“贺华南不知是补充还是强调,江南淡淡一笑,“如今中国房地产萧条,建筑行业日趋饱和,贺总裁难道就真的没想过?我听说半年前天宇曾今自己拿下过一个项目,但是因为一些运作方面的问题最终以失败告终,拆分之后卖给了别的公司。“ “看来江总监已经调查的很详细了。“贺华南见江南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谈判起来条理分明准备充分,不觉对江南更多了几分好奇,据说,这位江总监可是舜天陆瑾年的女人。 呵~陆瑾年的女人,却为华沃做事真是有趣呐~ 江南简单明了的像贺华南陈述利弊,“华沃能带给天宇的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项目,而是整个投资运作的经验,因为我们华沃希望的是和天宇,和贺总裁您成为共同进退伙伴,而不是上下游的合作关系。“ 江南让美毓讲准备好的第二份协议书递给贺华南,上面清楚的列明,华沃和天宇共同投资开发历经度假村,但是同样的,在投资分成上,天宇的分成有了绝对性的降低。 贺华南拿过来,戴上古板的金丝边眼镜,仔细看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很优秀。这个提议不只抓住了天宇的需求,也减轻了华沃的资金压力,甚至有了A市第一大开发商的投资,几乎就等于是一种建筑上的信誉担保。 前不久出了好几起豆腐渣工程,许多建筑公司做成项目之后便开始推卸责任,所有的损失都扔给了投资者和政府,政府方面叫苦不迭,对工程一类把关越来越严,如果这一次华沃是和天宇一起投资这个项目,那么资金回笼就会变成每年的利润分成,质量上就必须有所保证。 江南,陆瑾年的女人,华沃的总监,果然厉害,这简单的一个提议就抓住了天宇和政府两面,考虑真是周详的无懈可击。 不过,佩服归佩服,商业归商业,利益更是利益,半寸让不了。 两人就具体的利润分成比例争执不下,江南心里暗骂贺华南即想占便宜又不肯吃亏。 为了缓和气氛,贺华南看了一下时间,笑道:“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不如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江南急于想谈成此次的合作,不好拂贺华南的面子,于是点头答应。 贺华南让秘书定好座位,三人来到了一家高级酒店,这家酒店是会员制的酒店,出了vip贵宾不接待其他人,所以格外的安静。 美毓从没来过这样高档的地方不免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江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轻松。 三人入座,很快菜就上来了,贺华南与江南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几分醉意。 他粗糙的大手抓住将江南的手抓在手心里,贴近江南的耳边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江总监,这人活一世都是为自己谋利,一个点两个点对华沃来说不算什么,对你我可就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江南知道贺华南是在暗示江南让两个点,那么他会给她足够的回扣,她淡淡的一笑,推开贺华南的手,“贺总裁,这次对价格是我们董事长审批的,我也没办法。“ 贺华南又将江南的手抓到自己手心里,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问她,“江总监不再考虑一下,人这一生也许就只有一次珍贵的机会。” “贺总裁,您喝醉了。”江南刚想离开贺华南,一只大手迅速将江南抓了起来。 “总监!“美毓惊呼,然后大叫,“陆瑾年?“ 江南怒目瞪着他冒火的鹰眸,却不好在贺华南的面前发作。 谁也没看到,此时贺华南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中闪过几丝算计,他慢慢的站起来,“陆总也在这里吃饭?“ 陆瑾年放开江南,紧抿的唇缓缓张开,“贺总好雅兴,今日居然舍得来临上吃饭。“ 谁不知道天宇总裁贺华南时典型的铁公鸡,平时都是让别人请客,今天怎么会舍得花钱来临上这种吃一顿让他心痛一周的饭菜。 “陆瑾年,我和贺总是在谈事,你应该知道。“ 江南的话又引得陆瑾年妒火中烧,他狠狠的瞪着她,吃饭会吃得手拉着手吗?谈公事用得着交头接耳? 贺华南识时务的一笑,“既然江总监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按你的数字办,咱们明天签约。“ 贺华南态度突变,江南有些疑惑不解,陆瑾年却明白了。 原来这顿饭,贺华南的本意就不是与江南争夺那几个百分点,而是试探陆瑾年。 试探他和江南的关系,试探有多少可以利用的成本。 华沃给的分成本来就不算低,没有纠结的必要,贺华南更在意的是,与华沃合作是否能将丽景拿下。他清楚明白能阻止华沃的就只有舜天,而江南与陆瑾年的绯闻,在商界闹的纷纷扬扬的各种传闻,他都有所耳闻。 他要确定的是江南对陆瑾年的影响力。 所幸,这个结果很令他满意。 贺华南笑道:“既然江总监与陆总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贺华南跑的很快也很自然大方心安理得,美毓没有什么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一时间站立难安,不知所措。 江南的手被陆瑾年死死的禁锢,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对美毓微微一笑,“你先回去准备休息休息,明天我们再到天宇签约,既然贺总答应了,应该不会食言。“ 等美毓离开,已经彻底无法压制怒火的陆瑾年将江南压在包房的墙上,黑曜石的眸子闪动着愤怒怀疑嫉妒,他用手钳住她巴掌大的笑脸,“你以前就是这样的谈案子的?“ 江南已经习惯他的各种发疯,不仅不怒,反而嘲讽的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喝酒了?“ “陆瑾年,我马上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江南挑衅的看着他,“我们的赌约,我一定会赢你。“ “没喝酒,很好。“陆瑾年邪气十足的一笑,黑曜石的眼眸深处闪过几丝魅惑的笑意。在江南刚刚开口骂他的一瞬间,霸道的阳刚的男人气息瞬间充斥她的脑海。 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钳制着她的脸,冰冷的唇准确的印在那张诱人的小嘴上,江南想要挣扎,可是她的手被他抓住,她只能不断的发出呜呜的求救声,指望着那一扇没有关的门。 他的吻一如他整个人的冷咧,冷到她的骨子里。 终于她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哭喊着,“陆瑾年,你这个混蛋,畜生,流氓,放开我。“ 然而她的怒骂却丝毫不能压制他的欲望,当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带着那让人怜惜的哭腔,简直不亚于耳鬓厮磨时的情话,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他认输了,他承认,他爱上她了,也承认他疯狂的嫉妒苏然,嫉妒她每一次温柔浅笑,细心照顾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因为都不是他。 两行清泪从她眼睑滑落,酒店内却突然传来火警的报警声。 起火了,得救了,江南心里闪过一丝希翼。 然而陆瑾年却并不在意,也不想放过她,他觉得是他错了,他不该放纵她,早就应该让她习惯他的吻,他的气息,他的身体。 他早就应该在她的身体里深深的种下他的一切,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只有这样别的男人才不敢靠近她。 “陆瑾年,你烧死了我的父母,烧毁了曾经的我,又想烧死现在的我吗?“ 这一声,江南问得极其平静,那种无力的绝望感,那种对命运的无奈,还有她的放弃都那么直接的表达了出来。 埋首在她身上的陆瑾年微微一滞,待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中一痛,一拳狠狠的打在墙上,然后果断的将衣服给她穿好,抱着她离开。 另一边,柏邵晨看到江南安然无恙的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美毓紧张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刚才陆瑾年的样子真的是太可怕太吓人了,江总监叫她走,她也走了,但是她怕的不得了,陆瑾年那幅杀人的样子,总监不会出事吧? 她很害怕很害怕哭着给业务部的领导打电话,刚好柏邵晨也在当场,立刻匆忙赶了来。 他知道陆瑾年是怎样手段残忍冷酷的人,也不愿江南在这样被迫承欢的状态下见到他将来尴尬,只好采用了这样的方式。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听到那样一个惊天秘密。 第37章 凭什么你江南这么牛掰 陆瑾年竟然杀了江南父母! 如果陆瑾年当真杀了她的父母,那么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待在陆瑾年身边? 她那么不愿意,那么凄惨的反抗,这种痛苦,她又经历过多少次? 他看着陆瑾年开车离开的背影,想起那次公司门口,她被他拉着离开,躲闪的目光中既怕又恨。 他想起那天她醉酒被陆瑾年拦在怀里,迷迷糊糊充满嘲讽的那一句幸福之家。 江南,你何苦将所有的苦痛都一个人撑着? 江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也算朋友,也许我也可以帮你? 会到浠韵别苑,江南泡在热水里,头靠着浴缸,看着雾气迷蒙中模糊的天花板,双目无神。 孙姨轻轻的替江南擦拭身子,那布满白皙如雪肌肤的吻痕,青青紫紫交错在一起,格外醒目。 她在心里忍不住说,少爷也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太太好歹也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女人,怎么使这么大的力气。 香精泡泡浴,重复洗了很多次,江南仿佛都还能闻到陆瑾年嘴里混合着雪茄和酒精的味道。 她拼命的洗,拼命的搓,很想将那些吻痕洗掉,很想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抹去。 可是青痕斑驳会消失,记忆可以尘封,那些印在骨子里,留在心里,烙刻在灵魂里的痛怎么办?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下,落在水里,孙姨惊慌的安慰江南,“太太,少爷只是血气方刚,一时太冲动,他还是很疼你的,您不知道,你车祸回来的那天,少爷他肩膀上流了多少~“ “出去!“江南捂着耳朵,她现在不想听有关陆瑾年的任何事,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书房内,灯光黯淡,陆瑾年再一次凶狠的抽着雪茄,失控,这原本是他最讨厌的词,可是现在的他,面对她,却在不能自持。 他耳边响起那次车祸之后,他和莫子溪商议如何对付凯悦时莫子溪说过的一句话: 瑾年,江南是一只刺猬,总是将刺亮出来面对防备着所有人,不让任何人亲切。 但是,瑾年,江南是一只有伤的刺猬,如果没有人去亲近她,如果人们不能亲近她,无法给她疗伤,终有一天血会流尽的。 晚上,江南开着灯,坐在床上,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如果这世间有正义,有公理,为什么惨死的是她的无辜的父母,受伤的总是她? 而那个男人却可以目无法纪,目中无人,任性的独来独往,想做什么做什么,一丝痛苦都不用承担? 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是柏邵晨的短信。 “睡不着,要聊天吗?“ 江南发呆片刻,回了一条,“聊什么?“ “知道小王子最喜欢什么吗?“ “什么?“ ~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江南的心情渐渐舒缓了一些,后半夜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江南顶着熊猫眼加不断的喷嚏,再加厚厚的围巾遮住脖子上的吻痕走进了公司,她在心里感叹,果然不能聊天的时候睡觉,空调房容易感冒。 柏邵晨交待了美毓和接电话的人不要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除了几声问候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十点左右,江南带着美毓依约前去签约,贺华南很爽狂,除了问侯几句江南的病情没有多说什么。 一切很顺利,江南却提不起劲,昨日的噩梦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而如今的发烧又在剧烈的消耗她的体内。 心力交瘁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样子。 美毓见江南走路都有些不稳,连忙扶着她,“总监,我们先去医院吧,和华城负责总监见面不急在这一时。” 江南站着深深的呼吸,宽慰的一笑,“我没事,早点拿下华城,把握会大一些。 美毓心里担心,但是江南固执己见,丝毫不听建议,她看着江南,那坚定的背影让她心中百感交集。 她曾经也在背后编排过江南不少坏话,也曾怀疑如果不是潜规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凭什么坐上总监的位置?她们这些人都比她大比她有经验,难道不应该更有资格吗? 看到江南不要命的工作,走路都不稳仍旧坚持工作,她好像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缺的是什么了。 难怪那个人常说,她还不够努力。 “江总监。”美毓追上江南,将江南手里的东西全部拿到自己手里,江南感激的一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 华城是江南的老东家,也是她坐上总监位置的一家公司,也因此这次她找了以前熟识的华城朋友帮她将新任总监约出来,只是,千算万算,她没有想到华城的总监竟然是她——顾芬。 那个长期被她压着,从业绩到晋升无一不在记恨她,甚至自己潜规则没成功却凡诬赖她靠上床上位的女人。 顾芬穿着藕粉色的性感修身连衣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菜单。 江南和美毓走到她面前,她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点餐,江南不以为意的一笑,拉着美毓坐下。 “不知道我请江海递给顾总监的企划,顾总监看了没?” “哦,你说那份计划啊。”顾芬似乎才想起来,“昨儿个新来的秘书不懂事,打翻了咖啡,正好泼在了你的企划上,所以扔了。” “那么为了节约时间,由我的助理美毓给顾总监从头简略的讲一遍如何?”江南脸色苍白,额前微微渗出点点冷汗,放下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希望借由疼痛保持清醒。 美毓担忧的看了江南一眼,从包里拿出新的企划书放到桌上,“顾总监,这份企划书主要是针对……” 顾芬手一抬,打断美毓的讲话,然后不紧不慢的,用手里精致的小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江总监,我觉得由你来说会比较清楚,毕竟我们合作过,对对方更了解。” 当然了解,当年江南几个策划案都跟她不相上下,但是公司最后都用了江南的,如果不是江南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公司为什么不用她的策划案? 最可恨的是,她等了五年的总监空缺,却被一个刚刚来公司几个月的菜鸟新人抢了,这让她如何能忍得了? 她一直怀疑她背后用了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巴结上司,直到后来,与舜天的谈判桌上,她才知道,她背后靠的是那颗大树。 瞧她平常一幅高傲清冷不容亵渎的样子,不一样也是靠男人上位吗?摆那副臭脸给谁看? 如今,江南走了,她总算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总监宝座,现在轮到她来求她了,她当然要好好跟她清算。 顾芬狭长的细眼瞧着江南脸色泛白泛紫,也了解她的脾气,事必躬亲,亲力亲为,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猜到她抱病工作,硬是要江南自己解说。 江南水润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身子是在难受的紧,胸口一股憋闷之气压得她喘不过气,偏偏谈判的又是顾芬这种能力不上道,公私不分的人,简直是雪上加霜。 然而,她当年在华城急功近利树敌太多,这次都是托了很久才找到人愿意为她搭线,如果不和顾芬谈,又和谁谈呢? 江南喝了一口咖啡,微微一笑,开始给顾芬讲解企划书,这份企划书,江南是秉承华城一向对资金要求做的,可以说她在华城的几个月上上下下都摸了个明明白白,做的这个企划案几乎完全切中华城要害,然而顾芬显然不这么想。 她拖拖拉拉将各种芝麻绿豆的细节一个一个的拖出来折腾江南,拖时间,江南几番想要发作都忍了下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内容。 最后问无可问,顾芬居然又挑了一个毛病。 “江南你在华城虽然没多久,但好歹也做了一阵子,丽景北边这一块用内地的,显然不符合华城对品质的把关和追求,你知道华城所的材料一向是欧规的。” 美毓一听简直怒火中烧,这人明显找。 国内的规格和欧规根本不能通用,丽景其他谈好的地方全部都是按照内地的,就她一个人偏偏要用欧规! 什么叫华城一直用的都是欧规?据他们调查的结果,华城本来就是欧规,美规,内地通都用的。 “顾总监,据我们了解华城本身就在使用内地的这种材质。” 顾芬轻蔑的一笑,“是你了解华城,还是我了解华城?” “我……” 江南拉住美毓,“敢问顾总监这种规格有什么问题?” “|问题?哼!”顾芬冷笑,“这次的case是政府招标,质量要求能和普通的建筑一样吗?” “顾芬,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吶。”突然轻飘飘的飘出一句,顾芬脸色顿时一变,她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站起来阴沉的瞪着江南江南,“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一样的蠢。”江南此刻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本来就干涩咳嗽的喉咙此刻已经开始冒火,火辣辣的疼,她向后一仰,双手抱在胸前,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华城让你当总监真是瞎了眼,你怎么不想想华美是政府招标,政府讲求的是什么?是本地的经济发展,是GDP,你用欧规,找抽呢是吧?你觉得政府会把这个钱,这个推动A市的项目,这么多钱扔给国外?” 江南一番话,句句掐中要害,说的顾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美毓挺直腰板得意的看着顾芬,看到没,这就是我的总监,江南,比你厉害,比你漂亮的江总监! 顾芬咬牙切齿,手抓着桌子,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恨江南,她在华城的时候夺走了她的一切,业绩第一的名誉,总监的位置,总经理的信任,她视她为敌,可是她却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过。 她的眼睛总是看着更远的地方,她在江南面前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根本不值一顾的对手。 凭什么她江南敢这么横?江南她明明比她入门晚,明明比她经验少,明明是她的晚辈,她凭什么看不起她,她不就是仗着陆瑾年,仗着陆氏,仗着舜天吗? 第38章 发烧 她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在江南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是一直这样嫉恨江南的,可是如今又一次,她践踏了她的自尊,她的眼神含笑,那分明是轻蔑与不屑! 当看着顾芬那充满怒火的眼神,当江南靠着椅背抬着头做出一副悠然的姿态,江南突然发觉折磨人是这样痛快舒畅的一件事,她发热的额头,背上的汗水,胸中的气闷,所有的难受此刻似乎都不重要的。 她越是表现的轻松,顾芬就越是愤恨,她手一抬,啪的一声,活生生将江南打得头脑发懵,她新作的法式指甲在江南的脸上划出两道细小的血痕。 “总监!”美毓惊呼。 “我愚蠢?我看你犯贱!你不就是仗着陆瑾年吗?江南没有陆瑾年,你以为你会爬得这么快吗?你这种争着脱衣服爬别人床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说着,顾芬呸了一声,骂道:“贱人!” “你胡说!”美毓站起来,握紧拳头与她对峙,“我们总监才不会像你一样不要脸,我们总监凭的是真材实料,真正的实力。” “你说什么?”顾芬手指狠狠的指着美毓的鼻子,“有种你再说一次!” “说就说,你当小三被蒋总老婆打得满地找牙那点破事业内谁不知道……” 顾芬气的发抖,手高高的扬起,江南站起来拉开美毓,单手抓住顾芬的手腕,“你发疯闹够了没有?你不要脸,华城不要脸,我们还要。” “江南,你别得意,只要有我在,华城绝对不会和你们华沃合作!” “不合作就不合作,你以为我们怕你?”美毓知道江南发烧身子不舒服,抓住顾芬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一边伸手扶住江南,一边学着江南的样子对顾芬放狠话,“不和华沃合作绝对是你们华城的损失,不会是我们华沃的。” 江南欣慰的一笑,美毓虽然平时有些胆小,但是现在却没丢她和华沃的脸。 “美毓说的没错,顾芬,我最后劝告你一句,华城不会永远容忍一个给他们带不回利益的总监。” 说完,江南昂首坦然一笑,在美毓的搀扶下转身离开,顾芬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江南,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你的目中无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做什么事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只有你懂得做事吗?” 顾芬突然转变态度拿起桌上的协议签下自己的名字,扔给美毓。 美毓顿时愣了,她茫然的看着江南,现在是完全搞不明白状况了。 怎么打了人,撒了泼,反而把合同签了呢? 江南却突然有些感同身受,顾芬的恨或许跟她有许多的相同,她恨的是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她不将人放在心头思量的不懂人情世故。 她知道这些年,她拼命向前奔跑,不折手段的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忽略了身边很多的人,也因此许多人对她都是可以合作却绝不深交。 她说服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交际应酬,但是实际上难道她不是从心理上有种跟对方不是一路人的感觉吗? 难道她真的不是因为太过自傲不愿降低自己迁就别人这种自负的心态吗? 江南突然发觉,她在做和陆瑾年一样的事情,她竟然与那个人做了同样让人厌恶的事情。 她在恨着陆瑾年的同时,在与他处处作对,处处挑衅的同时,她不知不觉沾染上了他的恶习,学会了他的姿态。 那种高高在上,视别人如蝼蚁,压根不将人放在眼里,甚至不放在心上的心态,是她最痛恨他的一点,现如今,她最痛恨的地方却成了她身体里的习惯,她要恨自己吗? “总监,我们去医院吧,你身子热的吓人。”美毓担忧的说,她看着江南原本精致入画壁上的女人一样的白皙娇好的脸,那里指甲划伤的丝丝血迹骇人,可是这样的伤痕衬在那样的如雪的白上,在江南原本清丽的气质下却柔和了许多,变得只剩下凄婉与让人心碎的美。 她不明白,工作其实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为什么江南仍旧如此固执。她是在折磨自己吗?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轰隆隆的雷声突然响起,惊吓得江南身子一颤,也惊醒了她。她转身对美毓一笑,“我打车去医院,你先回去将今天的事报告给柏董,顺便帮我请个假就说我去医院看完病就不到公司,直接下班。” “总监,我陪你去。” 江南笑笑,“我不过一点小感冒,公事要紧,离竞标没几天了,要抓紧。” 美毓坚持不过江南只好答应,但是坚持看着江南上车才走,江南也不勉强,等到江南上车,美毓犹犹豫豫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柏邵晨。上次的事之后柏邵晨交代过她如果下次江南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 江南到医院挂号之后,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着叫到自己的号码,她撑着头迷迷糊糊听到自己的号码,十三号。 她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浑身上下都是虚汗,突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了起来,这丝丝温暖很熟悉,让她想要靠近,不断想贴近。 柏邵晨见江南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张笑脸憔悴的让他整颗心都纠了起来,忍不住轻轻叹息,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他看着她紧蹙的眉头,轻声问她,江南,你是想用遍体凌伤的伤痛去忘记心里的痛吗?陆瑾年带给你的究竟是怎样的痛苦让你不惜伤害自己去忘记? 医生看了看江南,立刻叫护士去准备输液,见江南脸上的伤痕,眼神复杂的看着柏邵晨,“家暴是犯法的。” 柏邵晨尴尬的笑着,刚想解释,医生霹雳啪啦又例举了不少家暴的悲惨结局,根本不给柏邵晨解释的机会。 柏邵晨只好硬着头皮听着,讪笑,连连点头。 此时,陆瑾年正在召开会议,刘炎本想将江南入院的消息告诉陆瑾年。 但是他犹豫了,这次的会议是关于舜天董事变更的重要会议,从内部的情况来看正在最重要的时候,江南虽然在陆瑾年的心里很重要,可是他也是舜天员工,对他而言舜天比江南重要。 随着冰冷的针扎进肉里,冰冷的液体也顺着手背上的血管跟随血液流便全身。 随着暴雨凶猛袭来,江南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 柏邵晨带着一身湿气出现在江南面前,他放下手里的伞,将打包带回来的热粥小菜一点点的拿出来,摆好,江南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柏邵晨摆出一副嗔怪的样子,“昨天短信聊天的时候不是说有什么事会打电话给我吗?怎么今天就忘了?” “我没有答应。”昨天她只是睡着了,没有回复而已,并没有答应。 “沉默等于认同。”柏邵晨沾了雨水,润湿的西服外套脱掉,端起还冒着热气的香菇鸡肉粥,江南渴望的看着他,她的肚子早就饿扁了,然后柏邵晨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嗯,好香啊,照顾了你三个小时,可饿死我了。” 江南秀眉拧着两只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然后,“我是病人诶!“ “所以呢?“柏邵晨夹了点菜又喝了一口问江南。 “那么你来探病做什么?“江南有几分怒急攻心的感觉,他什么意思?冒着大雨买了饭菜就为了给她这个病人添堵? “大概是为了给你添堵。“柏邵晨微笑,如沐春风一般。 他还真是来添堵的! 江南咬牙,“这么用心的探病,还真是辛苦柏董了。” “不客气。“柏邵晨依旧保持着翩翩君子的风度,江南气结,抓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翻过身去不理他。 可是只有她一个病人的安静病房内,咕噜咕噜肚子报警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响亮。 她尴尬的脸如火烧,柏邵晨搬着凳子从另一边又做到江南面前,如玉般白皙泛着莹莹光泽的手放到江南脸上,故作惊讶的咿了一生,“医生说你已经退烧了,怎么脸还是一样的红?“ 他眉宇之间满是笑意,放在她脸上的手转变为捏,捏的江南疼疼的,江南腾的做起来,“柏邵晨!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叫我柏董了?“柏邵晨舒心的微笑,江南呐,一直把所有话藏在心里憋着会很难受的,他心里叹了一句,温柔的拍了拍江南的脑袋,“没有给你准备粥,但是准备了包子玉米,要吗?“ 江南觉得自己都快饿疯了,这个混蛋还故意折腾她,她抱着玉米愤愤的啃着,就像在啃柏邵晨的肉,而柏邵晨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当陆瑾年来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景象。 她抱着玉米一点一点的吃着,看着柏邵晨的眼神中既嗔怪,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埋怨,她的脸色还是有一些白,双颊却因气恼红扑扑的,这种风情时他从没见过的。 因为她对他永远带着恨,永远不会娇嗔。 以前他想看到她恨她,她亮出小野猫的爪牙,竖起身上刺猬的刺,他想看她得不到,迫不得已,被逼无奈那种痛不欲生,对他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的这种风情像浓烈的酒一样吸引着他。 可是,现在他更想她拥抱他,动情的吻他,对他撒娇,那一颦一笑,一娇一嗔,她从不曾对他展示过的娇羞美好,比之过往更加吸引着他。 陆瑾年沉默了,这算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吗? 如果他早知有一天他会如此疯狂的渴望她的笑容,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折磨她。 这一次,陆瑾年没有进去,只是吩咐刘炎开车等在门口,她出来就送她会浠韵别苑。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点的减少,医生过来检查之后对着江南笑道:“已经退烧了,回去按时吃药。“ 说完,他又特地叮嘱柏邵晨,“自己的妻子多疼着点,别动手动脚的。“ “咳咳。“正在喝水的江南彻底呛着了,柏邵晨却对她有些恶作剧的眨眨眼,江南囧。 江南穿好衣服,医生踹了柏邵晨一脚,“自己的老婆,还不快扶着。“ 第39章 滋生出的暧昧 “我们不是~“江南正要解释,哪知柏邵晨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虚搭在她的腰上,“老婆大人,小心,别摔着。” 江南又被呛着了,喉咙本身炎症久没有全消,结果又是一阵连续的咳嗽。 走到外面,江南一派重新认识了你的表情看着柏邵晨,“今天才发现你脸皮挺厚的。” “承蒙夸奖。“柏邵晨一派当之不愧的姿态,江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脚,重新找回重心,无限崇拜的对着他亮出大拇指,“高手。” 还没到门口,江南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刘炎的车,她微笑的与柏邵晨告辞,上了车,“刘炎,不要回浠韵,去景色天蓝,蓝沂那。“ “太太,陆总吩咐过,请您会浠韵别苑。“刘炎透过当面的镜子看着江南。 她一张小脸比雪还白,整个人脖子缩在衣领里,似乎有些冷,目光对他,或者说对他背后的人还是一样的充满怨怼。 江南再次淡淡的开口,“刘炎,我上你的车是明确的在告诉他我暂时没有逃跑的想法,而现在我不想回浠韵,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话,我不保证有什么后果。“ 刘炎跟了江南三年了,事无巨细,陆瑾年知道的一切都是他报告的,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会更了解这三年,更了解从这三年走来的江南。 江南的脾气,江南的倔强,江南的执着,还有她的仇恨,愤怒与挣扎。 他知道,他甚至比陆瑾年更懂她每一分的进退。 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了解今天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甚至都能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回浠韵。 因为她害怕,也因为厌恶。 害怕与厌恶愈加长久的面对与相处,她会越来越像自己当初讨厌曾恨的人的样子。 他没有多说什么,下车买了一罐温柔的咖啡,在这个初秋寂冷的深夜放到江南冰冷的手心,车内有空调,但他知道人心一旦冰冷,这一点的温度是不够的。 景色天蓝是一套普通的白领住宅公寓,蓝沂在这里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用她的说法是,其中一间永远为江南留着,总有一天她们姐妹又可以住在一起。 从电梯上到九层,江南按响了门铃,却没有人回应,打电话,电话那头也一直无人接听。 她只好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打开门,一堆的生活垃圾,加各种衣服内衣到处扔。 江南汗颜,如果不是她了解蓝沂,只怕会认为这里遭遇了一场浩劫。 过了一会儿,柏邵晨发来短信:到家了吗? 江南坐在沙发上,嘴角溢出丝丝暖意,“到了,很好,不用担心。“ 浠韵别苑内,陆瑾年站在江南卧室内的床边,看着外面停了半刻钟不到又下起来的漂泊大雨。 刚才刘炎已经回来,也带回了江南的话,她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有打算逃跑,也顺从了他的脾气没有去别的地方报备了自己的行动,但是她不愿意回浠韵,暂时不想回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真是方方面面,思虑周全,万无一失。 她对他越来越了解,也越来越考虑周全,却独独不会对他用半分真心。 江南,柏邵晨现在对你而言,是苏然,还是仅仅只是柏邵晨。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江南也不知道。 半夜,门外边传来一阵叮当咣当的声音,已经沉睡的江南揉了揉眼睛,只见蓝沂穿着一袭黑色蕾丝性感短裙几乎有些狼狈仓皇的回来,见到江南,整个人都透着诧异和尴尬。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蓝沂脸颊飞上一抹红晕,眉头皱着满满的都是后悔和懊恼,她拿着海提在手里的高跟鞋就敲自己的脑袋。 她是发了疯了,才会去夜涩!最该死的是她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最最该死的是,她逃跑的时候也很匆忙,根本连对方是高矮胖瘦美丑不知道。 人生第一次啊,蓝沂哀嚎,怎么就是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状态? 她最后悔的是,她明明是想把第一次留给她在夜涩看中的技巧最高潮,经验最丰富,长相也最可口的小哥,然后有一个完美的夜晚。 她都存了好久的钱,打算上一回,结果晕晕乎乎,她的完美第一次计划就这么没了? 没了,居然没了!!!! 虽然对方技术也不错,不过哪能跟人家专业的比! 她坚信专业的绝对比业余的要高超很多。 很难的看到一向风风火火,飒爽的蓝沂露出这种神情,江南饶有兴趣的围着她打量,“老实说是不是出去找男人了?“ “死丫头,到我这来借宿还敢过问我的事儿?睡你的觉去,姐要洗澡。“ 江南托着下颚,“办事之后要洗澡,我明白的。“然后迅速逃走,不给蓝沂半分机会打她反攻。 第二天,夜涩内IP包房内,宽大的双人床,优雅妩媚远超女人的莫子溪醒了,他闭着眼摸索着凌乱的床单上的娇躯,“美人,我们继续。“ 半晌,除了冰冷的床单,连个鬼都没有。 莫子溪美眸张开一条缝,想起昨晚的疯狂欢愉,欲望又开始抬头,可是挑起这欲望的人却彻底消失了。 他莫子溪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没有拜倒在他绝世的技巧下,反而半路逃跑的家伙。 莫子溪嘴角魅惑上翘,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抓回来。 一大早,陆瑾年开车停在蓝沂家门口,江南接到电话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表现,乖乖的吃饭下楼上车。 驱车的路上,两人沉默许久,陆瑾年开口问道:“昨天为什么不回浠韵?“ 江南看着窗外景物变换,躲开他的视线,淡淡的说,“我想蓝沂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想蓝沂了,蓝沂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年她失去一切的时候是蓝沂收留了她,以前,她病了是蓝沂送她去医院,给她做饭,她被老板骂了,是蓝沂挺身而出挡在她前面,陪她受罚,在她最无助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蓝沂收留了她,陪她走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而在她执意报仇,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蓝沂阻拦了她,在知道已经不能阻止的时候,她全力支持她,她是她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所以每一次彷徨无措孤独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她,想靠着她,哪怕两个人之间谁都不说一句话,她的心也是安的。 陆瑾年凭直觉知道江南没有说全部的实话,但是他也不想追问,现在都他连自己都越来越不明白,更遑论明白她。 他现在只是凭直觉走,凭感觉走,凭对她的渴望靠近她,凭对她笑容的贪恋压抑所有以前放纵的怒火。 没有预期的愤怒和争吵,江南心中免不得松了一口气,她心想,或许他也累了,他也烦了吧。 走进公司美毓将江南手里的咖啡换成了热茶,江南笑笑,“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 以前的她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现在我有人撑腰了。“美毓贼贼的笑,手指了指柏邵晨办公室的方向,“柏董给了我免死金牌,让我严密监督总监你的正确饮食作息,以后工作上的事儿我听你的,公司内生活上的事儿您得听我的。“ 江南对她这幅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美毓。美毓叉着腰将眼睛鼓得很大很大,江南噗嗤一声笑了,“成,别瞪了,当我输了,瞧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以后在公司,生活上的事儿挺你的。“ 旁的人听见两人的对话也是各自相视而笑。 政府的招标案很快开始了,蓝沂知道这次的case关系江南和陆瑾年至关重要的一场赌约,特地请了假过来陪江南。 这一次的招标会各企业采取公开的方式,先网上自由报名,然后由各家交出项目调研和策划书,最后在几百份的大堂内,对几十名经济专家进行讲解,然后在通过的方案中选取价格最低的一家。 破天荒的,舜天负责人原本以为陆瑾年并不在意这件案子,没想到陆瑾年他却亲自来了。 这一场招标从早上会一直持续到下午,舜天在早上,江南被安排在下午。 上午,舜天的策划赢得了整个评委席的认同,江南手心忍不住冒汗。 午间时分,食堂内,江南和蓝沂端着饭菜正在找空位,却突然听见一阵惊呼声。 会场食堂门口,陆瑾年一身高级定制黑色西服,完美的手工剪裁精确的勾勒出整个人强健的身形,他眉如山峦,唇如薄冰,眼若星辰,鼻似傲松,整个人宛如帝王一般的扫视周围。 而与他一同进来的博邵晨,同样修身剪裁的黑色衣服,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优雅从容,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感觉,即便是在人声鼎沸的食堂中也能自成一派水墨如画风景。 两个人不同的风采,却是同样的惊艳无双。 陆瑾年环顾一圈,如海深沉的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 换了以前,江南站在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之上,整个人都会因为一种被捉奸发现的感觉而颤抖,而如今,她和蓝沂面对面的坐着,相视一笑,将这两个天下绝色的男人抛之脑后。 舜天的总裁,华沃的董事都为了丽景这个案子来了,这本身就足够让人惊讶了,更让人震撼的人,这两位商界举足轻重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会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食堂吃饭。 这个食堂是有什么特别吗? 陆瑾年和博邵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江南面前。 周围又是一阵沸腾,陆瑾年和博邵晨居然坐在一起,这是两家联手了吗? 如果华沃和舜天联手,那么整个商界还有谁能与之匹敌? 陆瑾年坐到江南身边,凛冽的呼吸让江南身子忍不住一震,让后假装自然的倾斜,与他隔得远一些,陆瑾年低沉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你是几点?“ 昨夜刘炎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带江南回来,他一气之下撤了刘炎的职务,然而新上任的人并不了解江南,办事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语,导致他搞错时间早到了半天。 江南平缓的看着他,“下午三点,今天之内我希望你能按照我们的约定,遵守自己的承诺。“ 陆瑾年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异色,嘴角不着痕迹的上翘,承诺么?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去履行才能对得起她这么多天的辛勤工作。 柏邵晨没有说话,看着江南一粒一粒夹出来的黑豆,微微一笑,“美毓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不在就我来代劳吧。“ 嗯?江南错愕的抬头,柏邵晨淡淡的说,“黑豆,真的对身体很好。“ 用得着这个时候在这种问题上固执吗?江南彻底无语,这个人最近怎么总不对劲的折腾她,她虽然答应了美毓生活归她管,但是~现在她不想挑衅陆瑾年,和他撕破脸,她想让他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她累了,她想摆脱陆太太这个累赘的身份,用江南的身份,江家女儿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查当年火灾的真相。 她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现在不是在公司内。“ 蓝沂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瑾年和博邵晨的四目相对,对手加敌人,分外眼红,火花四射的局面,然后目光停留在博邵晨身上。 老实说只是初次见面,她对博邵晨就颇有好感,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人,处事如沐春风,说话不紧不慢温和有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华沃集团董事,华沃市唯一可以与舜天为敌的公司。 如果南南有博邵晨的照顾,那么即便是陆瑾年也不得不多掂量几分,她心中暗暗有了一个主意。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惊呼,一个美若艳桃,没错,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优雅的出现在门口,对着陆瑾年的方向打了个招呼,“瑾年,你居然丢下我来这里吃饭,太不够意思了吧?“陆瑾年直接忽视掉他,他又对江南微微一笑,“HI,江南。“ 江南对莫子溪至少是不反感的,笑着打了个招呼,而蓝沂基本最讨厌这种长相狐媚让人作呕的男人,也对这几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兴趣,低头继续吃饭。 莫子溪反而在见到蓝沂之时,眼中闪过几分趣味,他绕过近的位置,偏偏靠着蓝沂坐下,蓝沂嫌恶的移动屁股,远离一分是一分。 莫子溪笑看着江南,指着蓝沂问,“这位是?“ “我朋友。“江南一边说话,一边对莫子溪淡淡的飘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对朋友不许碰。 莫子溪妖娆一笑,表示没看到,转而对蓝沂反对攻势,“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蓝沂拿起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粗鲁的说,“我爸爸是全国散打王,妈妈是武术教练,我是跆拳道黑带,空手道蝉联三届的全国业余赛冠军,还有想知道的吗?“ “有。”莫子溪讨打的问,“你三围是92,64,92吗?” 当!江南手里的筷子掉了,她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蓝沂这么想打一个人过。 而曾经见识过蓝沂真功夫的陆瑾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知是在笑指关节嘎吱嘎吱响的蓝沂,还是一脸讨打的莫子溪。 第40章 今天自由了 下午三点,会议大堂,陆瑾年看似慵懒的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柏邵晨衣冠楚楚。 蓝沂信心十足的对着江南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莫子溪鼻青脸肿的揉着腰。 江南站在十多个严肃的专家面前,手心里全是汗。 这一场面谈,不只是她进入华沃以来的第一次大case,也关系着她和陆瑾年的打赌,关系着她的自由。 她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打开PPT,一字一句,简明扼要,条理分明。 暖白的灯光中,江南优雅的职业转配上七厘米的高跟西安,显得她整个人十分修长。 她双眉舒展,解说回答专家的质疑的时候不紧不慢,清清楚楚。 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自信洋溢的笑容,举手投足的大气,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四周的人们。 陆瑾年静静的看着,薄唇难得的亮出一丝赞赏,在他掌心成长的她,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江南的投标总算结束,她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坐着的蓝沂,两人相互庆贺的一笑。 眼角余光瞥见陆瑾年笑得得意,她不禁拧起了眉头,陆瑾年他这么笑什么意思? 难道她刚才表现的有什么不对? 他是在向他炫耀吗?还是他在告诉她不管她做些什么,最终的赢家都是他,是舜天? 直到柏邵晨对她送来一个宽慰的眼神,淡色的唇只张不发声的告诉她,你做的很棒,江南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四点所有的投标结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电子屏幕上公布中标的企业。 当王市长站在屏幕下方拿着话筒念出华沃的名字的时候,江南激动的差点晕倒。 她和蓝沂抱在一起跳了起来,两个人疯狂的喊着:“成了,成了,我们成功了!” 陆瑾年看着江南欢欣鼓舞的样子,嘴角得意愈加明显,他悄无声息的离开,赌约么?自然是要履行的。 晚上聚餐,唱K,Happy,柏邵晨特意让江南叫上蓝沂,两个人和整个部门的人几乎玩疯了。 业务小王拿起一瓶红酒,站在桌子上,红酒盖砰的一声飞向半空,喷出的酒水洒了周围的人一声。 蓝沂和江南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两人也都不在意,疯狂的灌酒,一直玩到凌晨。 江南彻底的喝醉,蓝沂坏心的将她推到柏邵晨怀里,交给他就神经大条的离开。 江南醉眼朦胧,宽松的白色衬衫被红酒打湿,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半透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她趴在他胸口蹭着,柏邵晨被她压在身下,只觉得下身一紧,温润的声音透出丝丝火热,“你如果再不起来,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江南呵呵一笑,温热细腻的指腹放在他唇边,嘿嘿的笑着,”别说话,你听见了吗?” “什么?” “自由的的风声,江南小手放在他的心口,撑起身子对着还在闹腾的人们大喊一句:“以后我自由了!” 柏邵晨微微一愣,联想到她与陆瑾年的各种纠葛,想着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约定,于是由得她折腾吧,难得她这么高兴一次。 凌晨三点,江南和蓝沂相互搀扶着走出KTV,门口重新恢复职位的刘炎和莫子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莫子溪见蓝沂和江南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眼中露出三份邪魅,三份趣味,三份贪恋。 他伸手去扶蓝沂,柏邵晨将江南抱着放上刘炎的车,轻声在她耳边喃喃,“既然你说你会自由,我就相信,不过,如果下一次你再哭泣,我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刘炎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着两人,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然后默默的注视前方,心中隐隐开始担忧,华沃和舜天,陆瑾年和柏邵晨。 如果有一天这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某个人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那么对舜天而言,将会是两败俱伤,巨大的灾难。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江南,会吗?陆瑾年和柏邵晨? 另一边,莫子溪趁着混乱将蓝沂抱进自己的蓝色兰博基尼里带回了家。 莫子溪的家在郊外的一座高级别墅里,那里背靠青葱绿水,能带给他很多设计灵感。 当然也方便他带各种美女回家玩各种从早到晚的美妙游戏。 蓝沂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越来越大,非常讨人厌的男子的脸,一群挥了过去,“你这个死人妖,离我远点。” 人妖?莫子溪将她压在身下,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呢,“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滚蛋!”很不幸的是,蓝沂撒酒疯的样子每一次都完全不同,毫无规律可循。 上次是火热如玫瑰的诱惑迷人,这次就是拳王泰森附体,莫子溪一晚上都折腾在压住与被压之间,完全没有可供他把玩的空间。 刘炎开车将江南带回浠韵别苑,陆瑾年亲自走到大门口,将沉醉中的江南抱起来。 江南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怀中睁开眼睛,看到他灿然一笑,陆瑾年剑眉拢了起来,“今天很高兴?“ “嗯。“江南笑的像个孩子,“我自由了。“ 自由,在自我囚禁三年,在他囚禁她三年之后,她第一次真正的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这场赌她赢了,她笑的那么开心,陆瑾年心头却涌起一抹不快,江南,你就那么想逃跑?那么想离开我? 他冷哼一声,将江南扔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南仍旧在醉梦中,她疼的咿咿呀呀的哼着,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江南抱着枕头醒来,对着阳光浅浅的一笑,洗了一个澡,将头发盘起穿着睡衣走下来吃饭,她坐笑笑着跟孙姨说早,跟每个人说早。 然后等陆瑾年出现,可是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陆瑾年出现。 江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早上跟他谈赌约的事,她都已经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字了。 难道他后悔了,所以躲着她吗? 江南摇摇头,怎么可能,依照陆瑾年的脾气即便是打算毁约也绝对会用一种俯视她的高傲的态度,像施舍一样的告诉她,他允许她继续留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毁约? 孙姨仿佛是看出了江南的失望,微笑的对江南说,“太太,先生昨夜有事出门了,暂时还没回来。“ 江南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原来是舜天有要务处理,难怪~ 在这个秋日的清晨,还有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蓝沂。 蓝沂醒来的时候她正趴在莫子溪赤裸的怀里,她的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这是什么情况? 天啊,她不会又喝醉上错人了吧? 莫子溪慢慢睁开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略有几分害羞的看着蓝沂,“你要是想要,跟我说,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难道我还能拒绝吗?何必用强呢?“ 某混蛋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昨夜自己兽行未遂反被压,诬赖给某个根本搞不清状况的女人。 蓝沂一个枕头砸在他头上,“你给我闭嘴。“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仔细检查自己的衣服和身体,确定没什么不良反应,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恨的着莫子溪。 莫子溪摆出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倒打一耙,“像我这种极品帅哥誓死捍卫贞操,岂是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 蓝沂狐疑的看着他,脑海里浮现一派她兽性大发抓着莫子溪色眯眯的笑着,莫子溪抓着衣领抵死不从到样子。 本来换作以前的她她是绝对相信自己酒醉的抵抗力的,不过自从上次夜涩喝醉上了个陌生人,她现在是彻底对自己的自控力失去信心了。 然而蓝沂虽然糊涂,却不是没脑子。 她环顾周围的环境,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不是她家,更不是酒店,那么这个混蛋分明就是在刷她! 她指着房间问,“这是哪儿?“ 莫子溪并不回答,悉悉簌簌将身上的长裤等脱掉,蓝沂惊呼蒙着眼背过身去,莫子溪魅惑的一笑,“一身酒味,我去洗个澡,要一起吗?“ 谁要和你一起啊! 蓝沂真想揍他可是莫子溪一副流氓谁都不怕的姿态,蓝沂恨的牙痒痒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提着高跟鞋离开。 可是莫子溪住的地方真的是太郊区了,只有一条公路通市区。 蓝沂穿着高跟鞋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她小腿又酸又疼,只好蹲在路边捶腿。 这时,莫子溪开着他那辆非常骚包的敞篷跑车停在蓝沂面前,“美女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蓝沂咬牙切齿,“我比较想送你一程。“送你去见地狱! 走着么久她脑袋已经彻底清醒了,她是见鬼了才会相信这个混蛋的胡说八道,她坚信她一定是被他拐骗到这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蓝沂坚持自己走,莫子溪耸耸肩开车扬长而去,汽车尾气管喷出的烟雾呛的蓝沂直打喷嚏。 又走了很长时间,蓝沂真的走不动了,该死的莫子溪又再次出现在面前,“这个时间点,你就算走到脚断也不会有车的。“ 蓝沂指着他,“算你狠。“她跳上车,脱下高跟鞋,捶着小腿,莫子溪一边开车一边逗她,“脚长的真美,适合做些特别的事儿。“ 蓝沂深呼吸,为了不出车祸,她暂时忍他,等停车她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江南穿着白色不规则中袖连衣裙来到公司,一如往常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昨天的成功和狂欢有半分懈怠,反而更加仔细的监控一系列项目的进程。 午休时,江南和美毓来到天台面对面坐着吃饭吹风,博邵晨也像过去一样过来放松。 美毓笑眯眯的眼神在江南和博邵晨之间来回打转,然后赶紧扒完手里的盒饭,借口内急溜了。 不过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一向热衷各种八卦的美毓。 她偷偷的在天台的门边扒开一条小缝,上次柏董义救总监,又给她免死金牌的时候,她就觉得总监何柏董之间有什么。 现在就是她亲眼见证公司最高奸情的时刻,天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博邵晨见江南看到他居然做出用饭将黑豆盖起来这种小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轻笑出生。 江南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将盒饭盖上,也淡淡的笑了。 “今天自由了? 冷不丁的一问,江南有些愣了愣,他这话时什么意思?是知道自己和陆瑾年的关系吗? 江南心生疑窦,不过当抬头看到他清澈明净的目光和温暖和煦的笑容时,一切的疑问都不重要的。 第41章 怎么能指望他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今天会解决。“江南淡淡的说,内心深处却从早上开始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心慌。 江南心里有些后悔,昨天不改太高兴,太得意忘形,应该尽早定下来的。 可是那是面对陆瑾年整整三年彻底的失败之后的胜利,也是解脱的胜利,她又怎么能忍得住不欢呼,不疯狂? “那么~“博邵晨低下头,深深的凝视江南,“以后叫我邵晨。“说吧,博邵晨温热的唇慢慢靠近江南的额头。 那样的吻,那样温热的,带着怜惜与暧昧的吻,像极了那年冬天,纷纷白雪的校园内,苏然和她的第一个吻。 她慌张的后退,两人之间在毫米之差的同时拉开一个很大的距离,博邵晨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他无奈的一笑,“是我急了。“ “午休应该要结束了,还有工作要处理,我先回去了。“江南的声音突然换回那种清冷的声线,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看似平静的朝门口走去,抓着饭盒的手却在发抖。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的相处,博邵晨却意外的懂江南。 她是一只长着刺的乌龟,一旦害怕,一旦心慌就会将自己藏起来,然后摆出最习惯的面具,用冰冷疏离的语气作为刺,与每一个想要靠近她的人划清界限。 然而,他有耐心,他相信他可以慢慢的去靠近她,温暖她的心,治好她身体和心灵上的伤,他也有自信他有那份能力成为她的依靠。 江南坐在办公室内,冰凉的手放在脸上,那里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发热。 她心烦意乱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却一点也看不下去,那些原本已经在脑中的数字此刻全部混淆在一起,就像博邵晨和苏然的脸。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陆瑾年冰冷的撕开她藏在心中的那一点私心,那一层遮羞的若隐若现的薄纱。 她对柏邵晨究竟是因为苏然想要靠近,还是因为她已经太久不知道那种温暖的感觉,自私的贪心,所以才靠近? 亦或者,两者都是? 她已经开始分不清了,太像了,那么都是那么温润温柔的人,甚至连那个吻的感觉都那么相似。 相似到恍惚之间,她又变成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在校园里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绕着操场走,那么无聊,那么简单,却那么开心的江南。。 想到苏然,又是钻心的痛。 什么时候这样的痛才能轻一点,就轻一点,让她可以假装看不见,感受不到,假装她已经将他忘了,假装她已经不爱他了。 美毓见江南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桌子,“总监,要去医院吗?“ 美毓有种想敲死自己的冲动,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多事的去偷看,她发誓,下次再好奇心爆棚,她就长针眼! 可是,美毓又担心又不解地看着江南,如果拒绝柏董是这么痛苦,总监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美毓,你有从少年时看过一个人爱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吗?“江南突然问她。 看着美毓愣住的样子,江南苦涩的一笑,她问这个做什么呢? 想要对方告诉自己爱是可以随着时间而遗忘的,还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世间不只是只有她这么傻,然后彼此安慰? “算了~“ “有过的。“ 江南错愕的抬头,美毓低着头,“有过的,整整八年,从大一开始,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去年,他结婚了,新娘是我帮他追的。至少他结婚的那天,我很高兴。“ 可是说的简单,他幸福她就会幸福,但是那些守着回忆孤寂的夜晚里,她也曾独自垂泪。 不过不重要了,他在向前,她也在,他们彼此,早就在不同的人生路上岔开太久也太远了。 “总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不过我相信柏董那样的人是值得的。“美毓鼓起勇气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从此可以少一些麻烦。 怎么这么多事?这么一说不是等于把她偷窥,八卦老板绯闻的传闻做实了吗? 江南见她懊恼的样子简单的一笑,“有这功夫伤春悲秋还不如多干点实事!“ 美毓一脸你过河拆桥的表情,鼻子哼哼的离开。 江南抿了一口热牛奶,这样的牛奶就跟美毓一样,浓郁纯粹干净简单。 下班后,江南下楼正在打车,刘炎开车停到江南面前,江南走到刘炎面前,淡淡的问他,“陆瑾年让你来的?“ “陆总让我接您会所换上礼服,去老宅。“ 老宅?陆家老宅?为什么要去陆家老宅? “他说了为什么吗?“ “听说是有关陆总和您的事要宣布。“ 江南蹙眉,按照陆瑾年的性格,若是已经决定和她离婚,不做点什么折磨她,也该是让律师去办事情通知她就好了,有必要如此隆重的宣布吗? 当江南出现在陆家老宅,从灯火辉煌的大厅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水绿色为底色手工镂空针织芙蓉花为面的长裙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火辣的身材,长长的头发挽起透出骨子里的高傲,只在前额留下两缕作为装饰的秀发随着缓慢的步伐漂浮,平添一丝妩媚,淡色的眼影完美的突出她本来就灵动的一双慧眼,一字肩的裙子,光洁姣好的脖子到胸前一览无余,引无数人侧目。 陆瑾年微微皱眉,似乎不满意众人这种欣赏的目光,走到江南面前,将外头脱下披在她的肩上。 江南淡淡的扫了一眼整个聚会,发现这次真的有些不一般,A市整个上流社会的人几乎都到了,除了舜天队死对头华沃,甚至这一次还到了不少媒体界的大佬。 她狐疑的目光飘向陆瑾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并没有回答,揽着江南的纤腰走到众人前面,江南听见有人说,“欢迎陆太太。“ 陆萧琴那个女人也来了吗?江南将目光投向门口,然而门口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 她心中登时一片惊慌,难道这所谓的陆太太指的是~她! 她赫然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陆瑾年,陆瑾年拿出一条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戴到江南脖子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恭喜,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陆太太了。“ “陆瑾年,你出尔反尔!“江南气的浑身发抖,她手对着陆瑾年抬起,陆瑾年却早有准备的将她的手抓住,然后一拉…… 其他的人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只看见江南像是因惊喜而激动的扑到陆瑾年怀里,陆瑾年一个附身低头,浅浅的一个吻,“各位我今天正式向大家介绍,这位江南小姐,是我已经结婚三年的合法妻子。“ 瞬间整个会场的气氛被点爆。 “陆瑾年!你这个不讲信用的无耻混蛋!''江南的怒骂声被鼎沸的祝贺声所完全淹没,她又急又恼,伸手去抓话筒,拼命的大喊,话筒却被关了。 她被逼的没有办法,抓起一瓶酒用力的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所有的人目光都被拉到江南身上,她提着裙子解释,“我和陆瑾年正在办理离婚~“ 婚字还没有出口,江南便惊呼着被陆瑾年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大步从会场走了出去。 “陆瑾年,你个王八蛋!''江南此刻简直愤恨到了极点,她抓着陆瑾年的肩膀用尽所有力气的咬了下去,丝丝血腥味在她的口腔内蔓延。 陆瑾年闷哼一声,杨眉,心中暗叹,看来小野猫这次是真的恨不得吃他的肉了。 陆瑾年将江南扔到床上,黑曜石的眸子中透着愤怒,江南站起来,横眉冷目,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身子更是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冲过去咬断陆瑾年的脖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陆瑾年!“ “明天全天下都会知道你是陆太太。“陆瑾年看着江南的充满恨意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想让我放过你,江南,除非我死。“ “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吗?“江南冷冷说,“陆瑾年,我每天做梦都想杀了你。“ “有胆,你就试试。“陆瑾年丢下这句话将江南锁在房间内便走了。 而会场内的人们却对刚才江南不同寻常的反应议论纷纷,加上之前江南和陆瑾年的传闻,再加上如今江南在舜天的死对头华沃工作,又刚抢了丽景的case,种种猜测应运而生。 有细心的人发现这场公布江南身份的聚会虽然是在陆家老宅举办的,但是陆鹏涛和陆萧琴都没有出席。 他们开始猜测,难道江南是因为陆家长辈的反对,所以有所不满,才逼的陆瑾年不得不公布他们的关系吗? 更有甚者结合刚才的表演开始猜测江南是已经怀孕,挟子相挟才逼的陆家不得不认可她的身份。 于是第二天各种新闻层出不穷,甚至有些八卦小媒体都开始讨论起江南嫁给陆瑾年之后是不是签了财产分割协议。 灰姑娘将来如果被赶出陆家能得到多少钱,是不是可以保证下辈子衣食无忧。 这一次江南彻底的无法回避各种猜测的目光和白眼了。 蓝沂打电话给江南,“怎么回事?是不是陆瑾年那个混蛋?“ 江南躺在床上,房门早就打开,她没有离开,没有回浠韵,没有回华沃,也没有请假,她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蓝沂,你说他宁肯公开当初他不齿的,我和他的关系都不肯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是陆瑾年,是我们太蠢,居然相信他那种人渣会遵守诺言,他根本是世界上最大的人渣,混蛋,恶魔~“ 蓝沂拼命的骂人,她知道江南的性子,这些年被陆瑾年折磨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将所有的情绪憋在心里,她需要有一个人帮她发泄,不然南南汇疯。 她们这么多年姐妹,风雨同舟,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将自己逼疯? 不行,单凭她们两个是绝对斗不过陆瑾年的,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独自一人来到华沃,找到前台美女,“你好,请问博邵晨他现在在公司吗?“ 第42章 藏了五年的秘密(必看) \皮带肉。 然而这些刺一根一根落在他的心上,扎进骨子里,然后生根发芽,长出更多的刺,往他心里钻。 他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一点点的将水,粥一切流食往她嘴里灌,用他的呼吸,嘴对嘴的往里灌。 可是即便吞进去,不出三分钟,她都会吐出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干呕。 终于,他认输了,他将头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低声喃呢,江南,你赢了,我输了。 可是这一次,似乎他已经不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眼中了,她只是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这三天,江南囚禁了自己,博邵晨却站在那片她曾说很蓝的天空下决定遵从自己的心。 陆瑾年没有办法,打电话给蓝沂,蓝沂匆匆赶到陆家老宅,当看到江南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时候,真恨不得立刻杀了陆瑾年。 蓝沂走到床边,将江南拉起来,“南南,起床了,别睡了。” 江南揉揉眼睛看到蓝沂,微微一笑,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问她,“咦?你怎么过来了?” 陆瑾年靠着门口,十分诧异江南的表现。 蓝沂红着眼,“因为你都不来看我啊,最近我有好多心事想跟你说,你知不知道最近我被一个混蛋缠上了,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陪你,我才不会碰到那个混蛋呢,你得负责。” 江南淡淡的笑着,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好啦,当初是谁笑话我哭鼻子的,我帮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好。说话算数,你要是反悔你就是小狗。” 江南噗嗤一声笑了,“你才是小狗。” 蓝沂拉着江南的衣角,“南南,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我饿了,你不知道因为那个混蛋,这几天我都没吃过一顿好饭。我们去吃你最喜欢吃的牛排好不好?” “好啊,然后我们去逛街,喝冻鸳鸯。” 江南站起来,一点点的将身上的礼服脱下,在陆瑾年面前,身无寸缕。 蓝沂瞥了一眼陆瑾年,赶紧拿起一旁挂着的浴巾将江南围起来,江南笑笑抓着浴巾,“我很久没洗澡了。你等一下,我洗完就可以出发了。” 陆家老宅没有江南的衣服,陆瑾年打电话让人找了一些女式的简单衣服叠在床上。 江南穿好衣服,和蓝沂手牵着手一边说笑,一边从陆瑾年身边径直走过,就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大门外,刘炎已经将车停在门口,江南高兴的拉着蓝沂上车,“蓝蓝,我们去淮海路的那条步行街好不好?不吃了牛排了,我想吃烧烤,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蓝蓝?蓝沂一愣,讶异的看着江南,她好想很久没有听过江南这么叫她了。 以前大家都笑她们是连体婴儿,那时,她们常常牵着手,在淮海路一路吃一路走,而且她们一个叫蓝蓝,一个叫南南,可不是一体的么! 是了,是淮海路,她们母校的后街,她们大秀恩爱嘲笑那些笑话她们的人,却毕业后很少回去的后街。 可是南南,你为何突然想要回去? 淮海路不在A市呀。 刘炎在陆瑾年的示意下,慢慢发动车,朝淮海路开去。 同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陆瑾年面前停了下来,等不及司机下车开门,陆瑾年已经自己开门上了车。 刘炎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凝视江南,现在的江南几乎可以称得上他跟踪她以来最脆弱的样子。 只是短短三天时间,那种从骨子里投出来的憔悴感几乎能感染任何第一次看到她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江南有些脱水的关系,她整个人就好像迅速瘦了一圈,脸颊略微凹陷,原本是最合适江南尺码的衣服此刻也大了一圈。 刘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蓝沂将江南的手放在掌心,用略带撒娇的语气问她,“南南,告诉我怎么突然想回淮海路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在那颗梧桐树埋了一个秘密,今天满五年了,我们去偷偷拿回来。” 秘密?蓝沂看着江南一脸孩子气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淮海路,那么远,要好几个小时。虽然睡了很久,江南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很快又睡着了。 日落黄昏,夜幕降临,刘炎才开到淮海路,淮海路两侧都是法国梧桐,梧桐树下,街道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周围有许多简单的精品店,许多男男女女的年轻人成群结队的在这里逛街。 蓝沂轻轻的推了推江南,“南南我们到了。” 江南似撒娇一般,轻轻的嗯了几声,然后睁开眼,当看着长长的小吃街一如过去一般热闹时,她眼中闪过几丝惊喜,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江南拉着蓝沂从车上出来,也许是太过兴奋,她被绊得差点摔倒,陆瑾年在后面看的心里一慌。 “蓝蓝,我们去吃煲仔饭,麻辣鸡丝,还有还有炒米粉,排骨玉米汤~” 蓝沂翻白眼,“这么多,你吃得下吗?” “你小看我?”江南挑眉,然后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饿了三天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吹的。 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堆碗,蓝沂惊讶的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然后江南在口袋了摸了一下,十分委屈的看着蓝沂,“蓝蓝,我好像没带钱?” 蓝沂忿忿的盯着江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为了骗我给你买饭,才装病的?” 哼!大学时江南就常常在早上赖在在宿舍床上不起来,摇着她的手撒娇,“蓝蓝,我病了,你看我的脸这么红,你帮我带几个包子回来好不好?” 那叫红吗?那叫红润! 想起大学时候的事,蓝沂就特别不忿,想当初她是被江南骗了多少次,居然没想到现在又被这丫头骗了! 江南吐了吐舌头,“蓝蓝,你最好了。” “我给你买!”蓝沂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磨人的混蛋,开始心疼自己本来就瘦小的钱包。 然而,江南似乎没有这种替人心疼钱的自觉,拉着她来到一个烧烤摊前,大肆挥霍的点了一堆,又要了两杯冰奶茶,讨好的看着蓝沂,“蓝蓝,别心疼钱了,我请你喝奶茶。” “这是用我的钱买的。”蓝沂强调,两个人之间一来二去,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日子。 那时,江南压榨她的钱包,她拼死反抗,永远都被她得逞,然后每到月末,她就开始反攻疯狂刷江南饭卡,江南在她后面追着跑着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可是,她不爱运动,没她跑得快,嘿嘿。 过了一会儿,江南摸着肚子,“蓝沂,我吃不下了。” 蓝沂拦着盘子内的一大条鱼和玉米,烤肠,土豆,藕片,有种想掐住江南的脖子的感觉,“刚才不是跟你说不要点那么多,不要点鱼,不要点土豆的吗?你这个坑货!” 与江南隔着不远距离的陆瑾年,看着江南又孩子气又任性,嘟着嘴皱着眉头,低着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认错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然后是久久的沉思,原来江南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是这样的性格,俏皮任性,喜欢撒娇,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不能再从她身上找到半分过去的影子。 他常自以为她在他手上成长了,他亲手缔造了她。 第43章 惨遭排斥 可是这真的是成长吗? 还是只是另一种的毁灭? 蓝沂鼻子哼哼的抓起那一条巨大的鱼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起来,眼睛一直往外冒火,江南脖子缩着,继续低头认错。 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从她们头顶传来,“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两个还是这种一个坑一个的样子。” 江南抬头,有些欣喜的看着面前的人,“沈涛?” 沈涛细心的揽住身边的女子,女人肚子隆起,看起来应该有六七个月了。 “徐槐,你怀孕了?”蓝沂惊呼,“你跟沈涛什么时候走在一起了?” 徐槐甜蜜的笑着,“今天我们跟几个老同学约了在这里聚会,要不要一起?” 蓝沂有些担心的看向江南,江南却明媚一笑,“好呀。” “在以前的小凤凰楼,现在你们应该还找得到吧?”沈涛笑着说,“你们一会儿过来,大概八点半。” “好。”江南点头,等沈涛离开,江南一派惋惜的样子,“真没想到啊,我们班最漂亮的徐槐居然被沈涛这个贱男给骗走了。” 贱男不是真的骂沈涛,当年江南跟他们一群人常开玩笑,那个时候徐槐的外号是美女槐,沈涛因为嘴贱被封贱男,江南和蓝沂则是连体婴。 换到当初,徐槐才高八斗,心高气傲,沈涛花心到处追女孩次次都已失败告终,这样的两个人谁会相信多年后竟然走到一起? 江南只觉得缘分这种事果然说不准,来了就是来了,没了就是没了。 蓝沂酸江南,“怎么?看着别人出双入对,孩子都有了,羡慕了?” 只是随口一句,却正好碰到了江南的痛处。 江南眼中光彩渐渐黯淡,当年她和苏然是最被看好的一对,几乎是两个班级默认会最早结婚的,可是如今…… 蓝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了拍江南的肩膀站起来,左右运动着因为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腰,“走吧,我们去小凤凰楼,看看那个贱男到底叫来了哪些猪朋狗友。” 小凤凰楼,说是凤凰楼,在以前不过是一家很破烂的小餐馆,当时还没有名字。 有一天X大的某个恃才傲物的才子去真正的凤凰楼吃饭,对方看他穿着寒酸,各种白眼不待见,才子回去一气之下写诗以隔壁的这家小餐馆对比暗讽,从此这家小餐馆就多了一个小凤凰楼的名字。 不过,现在这家餐馆真的可以称得上小凤凰楼了,店面扩大了也重新装修过,老夫妇退休了,儿子和儿媳开始打理整家店铺,每到夜晚生意异常火爆,隔壁的凤凰楼看的各种眼红咬牙。 江南和蓝沂还没报名字,沈涛就站起来对着两人打招呼,等江南和蓝沂走到桌前,他招呼人挤一挤,给两人挪出两个空位。 一桌十二个人,其中八个是江南认识的,另外四个大概是家属吧,江南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桌子中间麻辣火锅冒着腾腾热气,一如桌上的氛围。 胖子赵刚给江南倒了杯梅子酒,“江南,你太不够意思了,毕业之后几乎都跟我们断了联系。” 咕噜头小海也笑着问江南和蓝沂,“你们两个现在在哪高就呢?” 江南笑笑,“经济专业嘛,做的就是那些事儿。” 蓝沂知道江南不想提,笑着说,“我嘛,早就踹了那些见鬼的老板,现在给我家老爹看武馆,没工资,就是落个自在。” 沈涛笑着说,“刚才我们还在说现在聚会大家还能做一块,过两年可能就有孩子一桌,没孩子的一桌了,你们呢?结婚了吗?” 赵刚说,“是啊,江南,你跟苏然早就结婚了吧?瞧你们当初的样子,只怕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吧?” 江南举起酒杯的手一颤,冰凉的液体撒了出来,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蓝沂刚要打哈哈,一旁传来一声冷嗤,“苏然果然还是把你甩了?” 蓝沂瞪着说话的花蝴蝶季娇,仿佛在说,你给我闭嘴。 徐槐见气氛突然变得不好,连忙打圆场,“咱们江南这么可爱,苏然不要视他的损失。话说回来,蓝蓝,你呢?我可不相信你那个荒唐的完美第一次计划。” 蓝沂无比挫败的惋惜,“泡汤了。” “泡汤了好,省得你憋坏自己。” 蓝沂向来我行我素,当初她那个完美第一次计划可是大大方方宣布过的,这里坐着的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听到都心有默契的笑了。 季娇却仍旧不依不饶的问,“江南,你跟苏然什么时候分的?我前不久听人说他现在当上凯亚的副总了,他是嫌弃你了吧?” 这一次沈涛,赵刚,蓝沂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季娇,你有完没完? 尤其是蓝沂瞪得最狠,当年江南跟苏然在一起的时候,季娇就三番五次勾引苏然,什么缠着别人吃饭,约到宾馆脱光了送上门,到处污蔑江南劈腿,各种下作的手段使了个遍,现在知道江南跟苏然分了,又落井下石,太可恨了。 江南抓着衣摆的手心冒着冷汗,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换上了一副淡然的姿态,“嗯,大概是我配不上他了吧。” 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敢奢望任何人?更何况是她最爱的他? 赵刚和其他人见她这么说皆是一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只是一瞬间江南突然就变了,从那个开玩笑嬉笑的江南小丫头,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历经沧桑,清冷陌生的人。 蓝沂看到江南的样子,心揪在一起的痛,就算只是江南一时的迷茫和放纵,她也更喜欢那个陪她笑陪她哭,向她撒娇的江南。 而不是那个冰冷的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华沃总监,陆瑾年的妻子,舜天总裁的陆夫人。 江南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优雅的看着季娇,“不知道我们的花蝴蝶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嘛。”花蝴蝶手轻轻抬起,看似自然实则刻意的理了理额前的青丝,亮出大大的钻戒,“我老公疼我,不舍得我出去工作,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做做spa而已。” “那您先生在何处高就?” 季娇得意的炫耀,“我老公可是欣悦建筑的董事长。” “欣悦吶。”江南抿了一口酒,似叹息似惋惜的轻声念了一句,然后便不再说话。 季娇却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你什么意思?” 江南嘴角笑意愈深,“没什么,只是听说过而已。” 蓝沂低着头忍笑忍得很辛苦,双肩抖得非常厉害。 江南这丫头,不愧是跟陆瑾年周旋了这么多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说的花蝴蝶心气的不得了,但偏偏江南什么都没说,花蝴蝶也没法发作,只能让这口气闷在心里。 小海一听,问江南,“江南,欣悦在建筑行业不是很有名,外人一般没听说过,你知道是也在这一行吗?” 小海毕业后换过几个工作,后来重新考了建筑师证踏足建筑行业,但是工作一直不顺,花蝴蝶这种人是指望不上的,听江南这么一说,倒是想通过江南搭上线提升提升业绩。 “没有,我也不过是上次负责丽景的cese的时候调查过建筑这一行的大小公司,当时因为欣悦资金问题划掉过,所以有点印象。” 丽景! 江南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丽景度假村那个每年几百亿的案子,那个让众行业都视为范本的竞标书竟然是江南负责的? 赵刚声音有些颤动的问,“江南,你说你负责丽景,那你在华沃?” 季娇也是脸色一白,但随即镇定,就算江南在华沃又如何,以她的年纪最多是一个部门的小负责人,跟自己的老公比还是差远了。 江南淡淡的看了季娇一眼,不紧不慢的说,“论职务的话,大概是华沃商业规划投资部的总监。” 华沃的总监! 举座又是一惊,江南竟然是华沃这种全球前十的投资财团的总监? 季娇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小海赶紧给江南将酒再满上,“江南,以后你可得照应着兄弟点。” 沈涛笑道:“我还以为我们的小江南只会撒娇呢?江南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当年我就应该追你的。” 话音刚落,徐槐在沈涛手臂上狠狠一掐,沈涛连连告饶,整个氛围又被炒热了。 江南因为前面已经吃的很饱,所以现在没怎么吃东西,只是和大家说说话。 过了一会儿,季娇又意有所指对徐槐说,“你这过两个月就生了吧?徐槐,要我说这女人啦,事业再高都没什么用,只有嫁了人有人疼生了孩子,人生才圆满。”说完,她又看向江南,将话题绕回来,“对了,江南,你结婚了吗?不会还剩着吧?” 蓝沂彻底怒了,“你有完没完?我们结没结婚关你屁事?有病是吧?” 季娇一幅过来人的样子,“蓝蓝,你别硬气,这女人吶年纪大了以后就不好嫁人了,你跟江南,还是趁早准备的好,对了,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对象?我认识几个还不错的男人,虽然是离婚的,但人家好歹没孩子啊。” 季娇说话难听,连一向好脾气的徐槐都听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涛,你去结账吧。” 季娇不依不饶,“这结账吗,当然该由我们混得最好的去,我是家庭主妇没收入,江南职位最高,不如这顿饭你请吧?” “我没带钱。”江南淡淡的说。 “哟,连顿饭都请不起的,江南,你这总监不会是哄我们的吧?” 赵刚,小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江南,毕竟江南只是穿着普通的休闲装,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般坐上总监位置都要七八年,何况是华沃这样国际财团的投资总监?季娇这样怀疑也是很合理的。 “如果你这么想心里会好受一些就这么想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再次让季娇气结,“江南,你就嘴硬吧,到时候西洋镜被拆穿小心没脸。” 第44章 清理董事局 蓝沂啪的一声将几张红票子拍在桌子上,“季娇,你自己龌蹉,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季娇一幅你们被我说中恼羞成怒我理解的样子,蓝沂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废话。 江南则缓缓的站起来,递给季娇一张纸巾,极有风度和礼貌的微微一笑,“你的口红沾到牙齿上了,擦擦吧。” 噗嗤!蓝沂毫不客气的大笑。 赵刚小海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假装没看到朝门口走去。 江南刚走到马路中央,夜风中不知是哪里的风铃突然响起,那样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最熟悉的地方,仿佛将她一瞬间带回过去。 她为什么想回到这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曾经在这里留下她最美的年华,最灿烂的笑容。 当江南整个人如同被浸泡在绝望而冰冷的海洋中时,她突然的,浓烈的开始怀念过去,怀念那一段纯净而美好的日子。 怀念那一段简简单单,陪他上课下课,图书馆自习躲在一列列书架之后听着美妙的风铃声偷吻的岁月。 如今看来似梦幻一般的时光。 \是一般人家能养的出来的。 陆瑾年一路跟着江南,他担心她,她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对。 赵刚小海都很疑惑为什么像陆瑾年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会跟着他们,是在刚才的救人中看上江南了吗? 他们将狐疑的目光投向蓝沂,蓝沂警告他们别问,两个人只好暂时忍着了。 但是偏偏有些人不像话,季娇一路上刻意贴近陆瑾年身边,\他们三个人了。 江南跟蓝沂两个人牵着手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一个,两个,三个~ 江南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如水波一般缓缓荡开。 以前她也是这样和苏然消磨时间的,他那时总说她无聊,不成熟,她就拉着他的手臂撒娇。 最后他总会非常无可奈何的陪着她,陪她做很多无聊的事。 例如埋下一个愿望,他们约好十年以后来取。 那天,她以为他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那么无聊下去,从来没想过改变。 然而,她觉得自己等不到第十个年头了。 今天恰好是五年前的那一天。 梧桐叶落,在江南眼中不再是精灵的舞姿,而是一片的萧条。 江南走到那颗从战火纷飞屹立到今时今日的百年梧桐树前,循着记忆中熟悉的感觉,用手挖了起来。 五年岁月,当初翻过的泥土如今早就成为一地,坚硬难挖。 陆瑾年走到江南身边在她面前蹲下,抓住她的手,尽量与她保持平视,\对面的超市买点东西。 刘炎透过后视镜看着江南眼神麻木空档的靠着车窗,抓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握紧。 他跟了江南三年了,从江南成为陆太太的那一天起就是他跟着江南。 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没有人比他更懂。 江南和陆瑾年的事,也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其中的盘根错节。 刘炎心中几许不忍,他疲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 刘炎目光看着前方丝丝秋雨,缓缓开口打破车内沉闷,\ 第45章 让她放弃股权 陆萧琴一听,也是很着急,”鹏涛,陈董说的有道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我们还是问问瑾年,如果没签,赶紧让江南签一份股份产权放弃协议。” 陈董给季董使了个眼神,季董补充,”更何况这江南是华沃的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得不防啊。” 陆鹏涛放下茶杯,对陆萧琴说,”我有些饿了,让杜嫂准备点点心送过来。” 陆萧琴知道陆鹏涛这是对自己的话不快,想支开自己,她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待看到陆鹏涛眸光中的锐利不悦,讪笑识趣的起身去准备吃的。 陆鹏涛笑笑,”这人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也容易犯饿,记‘性’也不太好,管不的年轻人的事儿了。” ”鹏涛,你不能这么说啊,这关系着的可不只是我们这一点点的利益,干系最大的可是你们陆家的股份。难道陆家几十年的打拼平白无故的分给一个小丫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痛快?” ”既然是陆家的东西,将来就是瑾年的,我老了,没几年可活,瑾年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鹏涛。”陈董还想劝一劝,季董却笑了笑,阻止了他,起身告辞。 告辞之时,季董特地多停留几秒,对陆萧琴说,”陆夫人,这鹏涛糊涂了,你可一定得清醒啊。鹏涛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我相信您绝对不忍心看着它毁在一个不只从哪蹦出来的小丫头手里。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陆萧琴本来对江南就没什么好感,陆瑾年结婚这件事她更是一无所知。她更加坚信是江南那个贱人为了谋夺他们陆家的家产,才会勾搭上陆瑾年,又仗着陆瑾年的宠爱,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 江南就可以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躲避舜天法务部和董事会的压力,不接受婚前财产认证和签署股份权益放弃协议。这样她就可以在离婚的时候分得舜天一般的股份。 真是个蛇蝎心肠,贪得无厌的贱人! 江南坐在阳台上,昨夜一场雨,今日一片阳光,温暖舒心。 然而此刻,她的心是不平静的。 昨日,刘炎扔下的是一颗重磅炸弹。 刘炎跟了陆瑾年很多年,是陆瑾年最信任的人,刘家更是陆家世代的辅佐之臣,忠心耿耿,从无背叛。 刘炎知道陆家嘴多大秘密。 这样的人,如果帮她,那么绝对是可以称为她对陆瑾年翻盘的一个重要助力。 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帮她? 这是陆瑾年的又一次试探吗? 江南正陷入沉思之中,电话突然响起。 早些时候,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自己也没管,直到今早陆瑾年派人送来衣物,蓝沂才帮她把电充上。 看着电话上显示的柏邵晨三个字,江南心中一痛。 她拿起电话,还没等她想到腰说些什么,柏邵晨那边传来非常生气的声音,”江总监,我想华沃没有收到你的辞职申请。” ”我~”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你这次旷工都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博邵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是,念在丽景的case你的功劳上,我就当你是提早休了自己的年假。年假七天,三天之后给我滚回来上班。” 咔! 根本没给江南说话的时间,电话就被挂了。 这个人,真的是~江南无语,不过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她还以为在陆瑾年公布她的身份后,以华沃和舜天水火不容的局面,肯定会开除她呢。 原来,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除了她仍旧没有自由之外。 江南掀开薄毯,披上一件外套,拿着手机要出‘门’。 蓝沂提成菜刀挡在‘门’口,”去哪里?” 江南怕怕的推开菜刀,”姐妹儿,我们能放下刀再说话吗?” ”不行。”蓝沂紧张的看着江南。 江南笑笑,”不让我出去,想陪着我继续哭?” 蓝沂将刀比在江南脖子上,”不许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恢复正常了。只有我验证之后才准动。” 蓝沂将脸凑到江南面前,眼睛瞪着眼睛,直到变成斗‘鸡’眼,才把菜刀放下来,”必须在饭点回来。” ”是是是,你做的饭菜就算毒死人,我也不敢不吃啊。”江南微笑着打趣。 与蓝沂在一起总是最开心,最轻松的。 江南一边朝楼下公园走一边给刘炎发短信让他出来。 江南坐在喷水池边,周围白鸽无数,有些围绕着小朋友的飞着,有些停留在游客手中吃食。 江南也买了一点吃食放在掌心,来往饿了的鸽子停留在她掌心,慢慢的享用美食,尖尖的嘴巴碰到江南的手痒痒麻麻的。 不到五分钟刘炎就出现在了江南的面前,他在江南身边坐下,也拿起一起吃食,陪着江南喂鸽子。 江南微笑的看着鸽子展翅从她手中飞走,”你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炎淡淡的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是江小姐您希望的意思。” ”为什么?” 刘炎看着远方白鸽,沉默了。 为什么呢? 昨天之前他应该也是有过无数次这种想法的。 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一时冲动,却找不到什么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南追问,”你知道背叛陆瑾年的人都是什么后果吗?” 刘炎思考片刻,扔掉手中吃食,”我没有背叛陆总,我忠于的是陆家。所以但凡是对陆家,对舜天有益的事,我都会做。” ”帮我对舜天有益?”江南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如果当年火灾的真相被查出来,陆瑾年就会永无翻身之日,刘炎,你在逗我吗?” ”这只是江小姐您认为的真相和结果。”刘炎淡定的说,”我想,我知道的真相和结果可能跟江小姐认为的有差距。” 江南沉默了,刘炎这话太熟悉了。 陆瑾年当初也不曾一次的质问过她,知道真相她承担的起吗? 他这么问她,难道不是在暗讽她猜错了吗? 不,她不可能猜错,爸爸妈妈一生和善,从来不曾结怨,除了陆瑾年还会有谁这么会杀爸爸妈妈? 在陆瑾年那样的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敢违抗他的命令就是死。 就像那次她违抗他的命令,差点死在车祸中一样,爸爸妈妈也是一样。 江南缓缓开口,”既然你说真相和我想的有差距,那么真相在哪里?” 刘炎起身,面向阳光,将手中的吃食一撒,吸引来一片白鸽,”陆家老宅小书房内,齐白石的画后面有一个保险柜,是陆总专用,里面放着陆总所有的机密文件,包括当年那场火灾的调查报告。” ”就算知道在哪里,我要怎么打开?” 刘炎说,”保险箱是密码和钥匙双重加密的。怎么打开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结婚证书还有婚前的协议也在里面。” 刘炎说完就走了,江南坐在喷水池旁边仔细思索刘炎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决定无论是真是假都去试试。 可是,保险柜要怎么打开呢? 江南一边回景‘色’天蓝,一边思索。 一直以来她都住在浠韵别苑,只有少数需要的时候,陆瑾年才会带她回老宅,要找什么借口去老宅呢? 对老宅的一切她都并不熟悉,小书房时常有人打扫,她要怎么‘混’进去呢? 保险柜的钥匙,陆瑾年又放在哪里? 与陆瑾年相关的密码很多,会是哪个数字呢? 江南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蓝沂扔掉筷子,‘逼’问她,”是不是又是陆瑾年?是不是出‘门’的时候他又对你做什么了,你才这样魂不守舍的?” 江南摇头,蓝沂步步紧‘逼’的问,但是江南一直不肯说,最后蓝沂被‘逼’急了,哼哼两声,扔掉筷子,闷闷不乐的做到沙发上。 江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坐过去,”蓝蓝,别生气了。” ”哼,我把别人当好朋友,别人把我当外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蓝沂的脾气特别硬气,江南知道要是她再不说,只怕就真的缘尽了。 她叹了一口气,将今天见刘炎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蓝沂托着下颚,”你是说只要打开保险箱,找到里面的东西就可以找到陆瑾年放火的证据?” ”如果刘炎没说谎,应该是。”江南一直不相信陆瑾年,自动将刘炎帮陆瑾年洗白的内容过滤掉。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翻墙溜进陆家把保险箱偷出来,找个人把它锯开。” 江南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装死,这种简单粗暴的想法果然是蓝沂的风格。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是什么地方,陆家老宅,每天都有三层的保镖在五万英尺的‘门’外面巡逻,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墙进去? 她也想过直接找警察进行搜查,可是陆家本身就有军方背,景,一般警察哪里敢动陆家?就算有胆子大的,搜查令送上去审批也直接会被打回去。 最好的还是先拿到证据再举报陆瑾年。 头好疼,到底要怎么做? 就在江南头疼的时候,有很多人也在头疼。 华沃很头疼,凯悦娱乐刚刚被舜天国际吞并,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舆论线的溃败,进军电影领域的计划也不得不搁浅。 凯悦娱乐新上任的副总,苏然很特头疼,因为他刚刚被舜天那边的人通知被解雇了。 苏然坐在宽大的副总办公室,他的背后是一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是他曾经意气风发时剑指的野心。 苏然原本俊秀儒雅的脸此刻因为愤恨而扭曲丑陋。 他辛辛苦苦绸缪,盘算,打拼三年才换来凯悦副总的位置,没想到没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被陆瑾年毁了! 陆瑾年,我苏然跟你势不两立! 穿着职业装的秘书小姐,透过冰冷的树脂眼镜片严肃的注视着他,”苏总,请您尽快收拾您的‘私’人物品,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离开凯悦。” 不,他不能放弃,凯悦是他辛辛苦苦费尽心血的来的,他绝对不能放弃。 苏然突然想到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江南和陆瑾年的新闻,是了,陆瑾年仅仅只是因为江南对他的紧追不放,是因为嫉妒才会要辞退他。 而他的能力仍然是凯悦需要的,他只要像他证明,他跟江南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牵扯,那么他还是可以留在凯悦继续当他的副总! 似乎是抓到了一支救命稻草一般,苏然对秘书说,”我要见你们的陆总。” 第46章 吃闭门羹 第46章 吃闭门羹&am;“对不起,陆总今日不见客。&am;“秘书小姐仍旧古板的回答。 苏然微笑,&am;“你就说我想跟他谈谈江小姐的事,他会见我的。&am;“ 秘书小姐见苏然说的肯定,打电话接通总裁室,总裁室助手李林跟在陆瑾年身边不是一两天了,他知道江南在陆瑾年心目中的重要性,不敢懈怠,立刻接通陆瑾年办公室内线,&am;“总裁,凯悦前副总苏然想见您,说是有关江小姐的事。&am;“ 此时,陆瑾年正在和莫子溪商量凯悦收尾的事,听到李林的话,思索片刻,迷之微笑浮上嘴角,&am;“带他过来。&am;“ 很快,苏然被带到了陆瑾年面前,当看到陆瑾年的办公室是他的两倍大时,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但是他很快恢复冷静,苏然对陆瑾年说,&am;“陆总,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这次人员调动的事情。不知道您开除我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公事上,我在凯悦的建树凯悦的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这几年的案子~&am;“ 陆瑾年手轻轻一挥,打断苏然的话,&am;“如果是因为私事呢?&am;“ 苏然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是因为江南,那么就更好办了。 &am;“陆总如果是因为江小姐将我认作别人而有所误会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跟江小姐有任何牵扯。&am;“ 莫子溪提醒他,&am;“是陆太太。&am;“ 苏然连忙看到陆瑾年眼中的不快,连忙更正,&am;“对,陆太太,我可以保证以后跟陆太太绝对不会再有一丝牵扯。&am;“ 陆瑾年向后优雅的靠着,深沉的眼眸中闪出几分玩味,&am;“知道在我陆瑾年眼里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相信可以用吗?&am;“ &am;“什么样的?&am;“ 陆瑾年残酷的冷笑,&am;“在我陆瑾年眼里没有可以信的人,除了狗,要么你就做一个听话的狗留在凯悦,要么就自己走人。&am;“ 苏然愣了片刻,然后因羞辱而产生的愤怒和仇恨充斥脑海,差一点就冲过去掐住陆瑾年的脖子。 可是,这些年因钱因地位受到的种种羞辱又再次从尘封的回忆中跑了出来。 &am;“那么,请问陆总,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信任?&am;“ 莫子溪轻笑,&am;“狗嘛,当然是主人坐着呢跪着,不然你还以为能跟主人平起平坐?先跪一个看看,跪得好看,就让你留下。&am;“ 苏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莫子溪,然后慢慢的曲了膝盖,跪了下去。 羞辱,痛苦,仇恨,可是他不能放弃,凯悦的副总位置他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am;“叫两声听听。&am;“陆瑾年冰冷的嗓音一如往昔。 &am;“汪汪!&am;“ &am;“哈哈哈。&am;“莫子溪大笑,然后摇头,&am;“你还真是条狗啊?让你跪久跪,让你叫就叫?&am;“ &am;“请问陆总满意了吗?&am;“苏然咬牙根几乎咬断。 &am;“&am;“我记得我没有让你跪下,也没有承诺你什么。&am;“陆瑾年突然非常无辜的来了一句。 &am;“陆瑾年,你他妈耍我?&am;“ 苏然刚要站起来,莫子溪一脚又将他踹到地上,&am;“苏然,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子来?&am;“ 苏然恶双目猩红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am;“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依照瑾年的脾气,现在对你这样已经算是仁慈了,是我就直接作了呢,你以为你买通杀手杀江南的事情,我们不知道?&am;“ 苏然恶狠狠的盯着二人,仿佛要将两人碎尸万段,&am;“陆瑾年,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死你,也让你尝尝什么叫丧家之犬的滋味!&am;“ 陆瑾年眼中闪过几丝狠意,握紧了拳头,他一想起江南竟然无数次的为这种男人,就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他暂时还不能死,在江南还没有彻底忘记他之前,他不能死。 他压下杀意,按下红色按钮,进来四五个牛高马大的肌肉强健的男人,这些人将一直在咒骂的苏然拖出去,一阵猛揍,扔出舜天。 莫子溪嘻皮笑脸的问陆瑾年,&am;“上次车祸英雄救美,我看你们关系改善不少,现在你们刚公开关系,又帮江南报了仇,怎么样?我看你今天回去起码得在**上三天三夜,江南才能报答你?&am;“ 提起这个陆瑾年就心情非常不好,可惜莫子溪并不知道,还在一个劲儿的开玩笑。 陆瑾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刚才刘炎向他报告江南最近状况好了很多,已经开始准备重回华沃上班的时候,顺带报告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am;“最近还常去夜涩吗?&am;“ 莫子溪脸色瞬间变了,他已经很久没去夜涩了,都是被某个女人害的,原本他在**上是非常有雄风的真正男人,可是自从那次被某个逃跑的女人睡完之后,现在彻底变成了不举。 除了那次抱着那个女人在**上一整个夜晚的坚挺不息之外,他再也没坚挺过一次。 见了鬼了,莫子溪暗骂。 &am;“听说,夜涩女感帝王安东尼技术熟练?&am;“ 莫子溪一脸错愕的看着陆瑾年,随后转变为&am;“你居然有这种癖好&am;“的表情,然后双手护胸,&am;“瑾年,我们虽然是好兄弟,可是我,o!&am;“ 陆瑾年嘴角笑意却更深,&am;“我听刘炎说安东尼有个非常狂热的粉丝,迷了他三年,今天晚上抱着存了好几年的积蓄打算共度良宵。&am;“ &am;“这种白痴女人我见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am;“ 迷恋他技术的女人更多,莫子溪表示不屑。 &am;“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叫蓝沂,我夜不会有兴趣。&am;“ 风声一过,莫子溪消失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 那个蠢女人! 居然存钱找男人?他哪里比不上那个安东尼了? 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有身材有身材,要技术有技术! 夜涩内,昏暗的灯光下,人们都在尽情摇摆跳舞。 莫子溪气急败坏的抓住一个酒保,&am;“安东尼呢?&am;“ &am;“莫哥?&am;“酒保笑着说,&am;“进来来了大主顾,东尼正在招呼客人呢?莫哥有事?&am;“ &am;“莫哥当然有事!&am;“莫子溪怒气冲冲的扯着酒保,&am;“在哪个房间,给我带路!&am;“ 当莫子溪冲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蓝沂面对面跨,坐在安东尼大腿上,小手正扯着他的领带,一张小脸不知道是因为酒,因为醉,还是因为羞涩而红。 她穿着超短的抹胸紧身连衣裙,几乎是可以一拖到底,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精短的包**短裙完美的呈现出曾经让他爱不释手的弹性翘**,单单就是这一点,就能让他涨裂一般的难受。 这该死的女人! 莫子溪一把将蓝沂拉起来,对着安东尼怒吼,&am;“滚!&am;“ &am;“你是哪家的凯子?敢到这里撒野?&am;“安东尼皱着好看的眉毛,非常生气。 酒保赶紧去拉他走,&am;“不要命啦,这是莫哥。&am;“ &am;“滚!&am;“莫子溪再次怒吼。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莫子溪又气势十足,蓝沂难免有点被吓到反应不过来,等醒过来,赶紧追着说,&am;“喂喂,不许走,我付了钱的。&am;“ 莫子溪简直快抓狂到了极点,他怒火中烧加妒火中烧,用力将蓝沂压在墙上,&am;“你花钱,不,居然存钱找凯子?&am;“ 蓝沂更委屈,&am;“莫子溪,你信不信我打得你变太监?&am;“ &am;“我上次难道没满足你吗?对我的功夫不满意,所以要找别人?&am;“ 诶? &am;“上次?&am;“蓝沂眼睛眯了起来,&am;“你是说,毁了我完美第一次计划的人是你?&am;“ &am;“完美第一次计划?这什么鬼?&am;“ &am;“我得完美**计划!&am;“蓝沂也开始抓狂,&am;“我存了三年的钱,打算享受最有技术最有技巧的服务,你居然毁了它!我今天不打死你给自己报酬,我就不叫蓝沂!&am;“ 莫子溪这下是真的抓狂了,这种见鬼的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重点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敢真的嫌弃他技术不好? 他诶? 他是谁? 真正的天王莫子溪,她居然嫌弃他技术不好?! 莫子溪死死的抓着蓝沂的手不放,牙根咬的非常疼,&am;“好,你要完美的享受是吗?我来。&am;“ &am;“你?&am;“蓝沂不屑,她非常用力的挣扎,一个高抬腿要踢莫子溪。 莫子溪轻巧躲开,蓝沂这才发现这个白痴男人居然是会武功的? &am;“我。&am;“莫子溪绝美的脸靠近蓝沂,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流连,带着让人浑身酥软的电流,&am;“我可是整个市最有经验,技巧也最好的,我保证今晚你肯定满意。&am;“ 蓝沂还是不相信,但是那样温柔的吻却让她的心开始动摇。 莫子溪仍然在她耳边**,&am;“既然完美第一次计划已经流产了,多试几次又何妨?&am;“ 犹豫间,蓝沂突然想到这个男人是陆瑾年的兄弟,关系就跟她和江南一样。 也就是说,保险箱的事,他可能知道! 对啊,反正完美计划都流产了,何妨试一试第二次呢? 他也说他技术不错,其实上次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那就试试呗,既可以接近他又可以享受,何乐不为呢? 可是~ &am;“可是,我的钱已经付了~&am;“蓝沂挣扎。 &am;“我给你双倍。&am;“ 得到蓝沂的首肯,莫子溪迫不及待的开始他的完美**,也向某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小女人证明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专业的不一定就比他更好! 这**可真的是个完美之夜。 晚上,陆瑾年正在加班,希芸别苑那边打来电话,&am;“先生,太太回家了,不过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am;“ 陆瑾年欣喜若狂的放下电话,直接回了浠韵别苑。 江南其实并没有找什么东西,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然而在她找东西的时候却接了一个电——陆萧琴的电话。 &am;“我们见一面。&am;“陆萧琴很直接。 &am;“陆夫人,前两次我尊重您是长辈给你面子,你叫,我就去了。&am;“江南毫不客气的说,&am;“但是,请你记住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如果您实在没什么事可干,只能给别人找茬解闷,摆脱您去学拳击,那里打架没人拦着你。&am;“ 陆萧琴的声音都被江南气的发抖,&am;“你是不是怕我让你签股权放弃协议所有故意躲着我?&am;“ 股权放弃协议?江南愣了愣,这份东西她不是早在和陆瑾年认识之初九签了吗? 她记得当时有好几个律师在场,严密的监督她放弃所有陆太太可以享受的财产权利,其中九包括股权。 陆瑾年没有告诉陆萧琴吗? “在找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江南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待看到陆瑾年,她松了口气将手机捡起来,清水般的目光看向陆瑾年:“你没有告诉陆萧琴,我已经签了婚前协议吗?” 陆瑾年沉默的看着江南,她现在是看到他了吗? “你在找什么?” “一样东西,不知道掉哪里了。” 话音未落,陆瑾年将江南一把拉入怀中,炙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的脸用力的蹭着她的,.开心阅读每一天 第47章 划分婚前财产 江南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冷静,“陆瑾年,虽然你公布了我们的关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和我离婚。” 江南明显的感觉陆瑾年的脊背变得僵硬,他慢慢的放开她,江南倔强的抬头,她以为她会看到一双阴沉得可怖的眸子,她甚至都做好了他掐死她的准备。 可是,那个过去永远带着不容挑战的帝王气息的男人,此刻,却意外的流露出几分伤痛。 不过却也只是一时,陆瑾年很快就变回了舜天国际的总裁。 那种慵懒冷漠的样子是江南熟悉的。 陆瑾年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如果我并不打算继续履行呢?”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江南一步一步逼近陆瑾年。 陆瑾年这样高傲的人物,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婚姻失败,并且还成为各大八卦周刊,街头街尾那些他不屑一顾的小贩的谈资? “夫人好像忘了,我有军人的头衔。”陆瑾年不紧不慢的说,“夫人和我是军婚。” “但是只要我起诉离婚,对舜天来说是巨大的丑闻,对你陆瑾年也是。” 陆瑾年眼中闪过几分无奈,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被她逼的一天,他淡淡开口,“想拿回江家老宅吗?” “丽景度假村现在已经属于华沃了。”江南丝毫不退。 “如果你放弃离婚的念头,我就帮你把江家老宅拿回来。” 陆瑾年很清楚江家在江南心中的地位,这个提议对她而言是绝对充满诱惑的。然而他太自信了,以至于当江南眸光闯入他的眼眸,面对那种自信时,反而生出反抗之心。 “那么如果我承诺不起诉,陆总裁能给我陆太太的待遇吗?”江南嘴角带着深深的嘲笑,“舜天的股份路总裁敢给我一半吗?” 江南是以退为进,舜天的价值,舜天对陆瑾年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江南可以比的? 陆瑾年沉默了,他深沉的眸光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明暗交织变幻,江南浅浅一笑,“陆瑾年就像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和事,伤害舜天,伤害自己一样,我也不会。” 白色的球鞋慢慢的从陆瑾年眼前走过,江南手放在门把上,对陆瑾年说,“东西好像不是落在浠韵了,可能是前几天在老宅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明天我会去老宅找找。” “今天住在这里,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 陆瑾年抓住江南的手臂,关上门,强迫她留下,“你以为没有我的陪同,你可以自由出入陆家老宅吗?” 江南沉默,也知道陆瑾年说的是实话,否则她也不会先回浠韵别苑做样子。 陆瑾年见江南沉默,问她,\ 见她摇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吩咐下人给她准备饭菜。 夜晚,孙姨将做好的饭菜放到江南面前的白色小圆桌上。 夜晚天空星光稀少,阳台的风很冷很大,吹的窗帘飘得高高的。 江南坐在靠着阳台的地方看着站在花园内的陆瑾年,他一个人抽着雪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背影一如往常高大,但是却透着几分悲伤。 陆瑾年那样的人也会有心吗?为什么这样的背影让人感觉如此悲伤? 第二天晨曦中,莫子溪睁开美丽的眼睛,正好撞进蓝沂炙热的眸中,蓝沂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浑身滚烫,\楼,大书房,也就是陆鹏涛的书房,她上次去过,那么小书房呢? 陆瑾年带江南回到当初锁她的,也是她将自己的心锁起来的那间屋子。 江南假意四处翻找,找了许久都一无所获。 \江南静静的看着前方。 \ 第48章 你想要什么我就让你拥有什么 \紧趁这个机会弄死他,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一边开药。 陆萧琴一听,抓着陆鹏涛的手又紧了几分,自打前年做过一次手术之后,鹏涛的身体就没有以前好了,这一年又开始发跟以前同样的病,明显就是复发了。 上次做手术的时候孙医生就说过,如果运气好不再复发的话就没事,如果再复发,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就低了。 想到这些,陆萧琴眼泪忍不住如雨似的往下落。 陆瑾年唤了一声爸,陆鹏涛微微一笑,\,江南懊恼到了极点,陆瑾年,你究竟用的是谁的生日!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被划掉,江南无比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努力搜索一切和陆瑾年有关的人。 还有谁呢? 如果她时陆瑾年最爱的人会是谁呢? 她最爱的爸爸妈妈? 可是陆鹏涛和陆萧琴的生日都不对,难道是生母? 江南灵光一闪,搜索陆瑾年的生母,却搜到了一桩秘闻。 陆瑾年的母亲和陆鹏涛几乎可以称得上现实中的童话。 陆瑾年的母亲年幼家穷,长大也只是在一家百货公司做导购,然后某一天,陆鹏涛从哪里走过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两个人在三天之内就决定携手一生,结婚生子,在当时被称为现实版嫁入豪门的灰姑娘。 可是,在陆瑾年出生后没多久,她就被陆鹏涛抛弃了。 简单的说陆鹏涛有了新欢,用和当初同样的速度逼陆瑾年的母亲离了婚,将那个可怜的女人赶出了陆家。 这之后新欢不断,直到陆萧琴最后嫁进陆家。 江南冷笑,豪门灰姑娘,太可笑了。 她站在保险箱前按照刚查出来的生日输入进去。 江南伸手握住保险箱的把手,用力一拉,还是错的。 还有谁呢?江南疯狂的抓头,快一点快一点,还有谁,到底还有谁? 如果今天打不开,她就必须将钥匙放进西服里还给陆瑾年。 下一次再拿到钥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一等,还有一个人她没有试。 这虽然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人了,可是怎么可能? 江南颤抖着手输入密码,然后一拉。 咔一声,保险箱的门开了。 她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是她的生日? 竟然是她的生日? 她自己是陆瑾年最重要的人? 不,绝对不可能。 应该只是这里存放的是有关他们的结婚书和资料,陆瑾年才会用她的生日当密码,只是为了方便记忆而已。 江南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牛皮纸袋装着非常厚的一摞资料和照片。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江南赶紧将保险箱恢复原样,躲到桌子下面。 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一点一点的扫除灰尘,灰尘落下,江南的鼻子开始发痒,非常难受。 终于,她忍不住了,哎切一声。 阿姨奇怪的看了看周围,分明没什么人。 江南躲在书桌下,看着那双黑色的皮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吊到了嗓子眼。 那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腿慢慢的开始下蹲,一点点一点点。 第49章 雨天里的温暖 又来了一双黑色的男人的棕色皮鞋,江南头顶传来刘炎的声音,\火起得太蹊跷了,也太巧合了,怎么可能跟陆瑾年没有关系?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城东巡警支队,人称铁面无私的沈桥。”刘炎递给江南一张名片,“如果你不信大可去找他确认。沈桥你也认识不是吗?” 沈叔? 江南将所有的资料收起来,冷眉对刘炎说,“我会去查的。” 江南没有回房间,她也没有心情与陆瑾年周旋,现在的她只想知道真相,她迫不及待的要一个真相。 然而江南的心中又隐隐的不愿意去知道真相。 她怕,怕刘炎说的都是真的,她怕这些年真的是她误会了陆瑾年,她怕这些年每一分的痛都是自作自受。 她怕,如果刘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苟延残喘到今时今日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了陆瑾年,那么这漫长的受尽折磨的三年岁月时光,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去面对如同笑话一样的人生。 陆家老宅二楼,陆瑾年站在宽大的阳台上,一身西服笔挺,深沉的凝视着一路追寻着江南慌张逃跑的背影,黑眸深处复杂难明。 江南照着名片上的地址,穿过重重小巷才找到沈桥的家。 当年沈桥和江南的家只隔了一条街,江南放学的时候就会路过沈桥的门口。曾经有一次她在路上被小混混调戏,沈叔当场就把那人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就连学校最凶狠的混混都不敢找她的麻烦,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有整个警察大队最勇猛的沈桥做后盾,她是沈叔疼爱的丫头。 后来城市开发计划实施了,沈叔那边拆迁的早,搬得也早,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沈叔还在警察大队做队长吗?还有阿翔哥是不是子承父业如愿当了警察? 江南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女人,女子见到江南微微一笑,“哪位?”然后惊讶的看着江南,“你是江家丫头?” 江南淡淡一笑,“沈阿姨。” “快快,快进来坐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可让我想死了。”沈阿姨一边很高兴的招呼江南进来,一边对着屋里喊,“老沈,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江南顺着沈阿姨的视线看过去,沈叔缓慢的推着轮椅从卧室内出来,以前的飞毛腿,如今只剩一只,另一只只剩半截在空荡荡的长裤内,江南的心忍不住一沉,“沈叔,你的腿?” 沈桥爽朗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腿,“没什么,一伙抢劫犯扫了两枪。最后还是我方大胜,不算亏。” “不亏不亏,那你以后别让我推你去公园下棋。”沈阿姨抱怨的说,“江南,我跟你说,以后你找老公绝对不能找你沈叔这样的。自己老公做事太拼命,受苦的都是咱们。” 江南笑笑,沈叔当年可是整个警队的拼命十三郎,沈阿姨当时就常对他们埋怨自家老公不知道心疼自己个儿的身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都没变。 沈桥拉着江南问,“江家丫头会下象棋吗?这几天你家沈姨跟我置气呢,都不带我去公园了。” 江南笑笑,摇头,寒暄了几句之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沈叔,你还记得当年我家的那场大火吗?” 沈桥微微一愣,脸上慢慢浮现出戚戚之色,他长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在外地,回来的时候听说你们家出事了,本来想接你过来的,可是……你这丫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叔,听说这件案子当年是您经办的?” “也不算是,我是后来出差回来,经办人离职才接手的。”沈桥好奇的问,“江丫头,你这次来不是来专门看沈叔的吧?” 江南也不虚伪的掩饰,大方点头承认,“沈叔,你觉得我父母的死会是谁做的呢?” 江南这个问题设了一个陷阱,她没有直接问是不是意外,而是问是谁做的,这就默认了一个前提,她父母的死是有人动手脚的,但凡沈桥有一点点迟疑,她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可是沈桥却很讶异的看着她,然而大手慢慢抚上她的长发,“丫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再多想了。” “沈叔,你抓到放火的人了吗?”江南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的追问。 “丫头,如果有凶手的话,叔怎么可能不帮你抓到?”沈桥又叹了口气。 “那么火灾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是电路老化,表皮脱落导致的。”沈桥认认真真的说,“当时我确认了很多遍,可是鉴定科的结果都是这个。我也去现场找过,唉,只能说都是命。”沈桥点了一支烟,云雾缭绕中,微微摇头,“丫头,你现在坐在哪儿啊?做什么?要是有什么难处跟叔说。” 江南摇头,眼中苦涩得疼,突然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沈阿姨一边做菜一边让江南留下,江南微笑摇头告辞。 她一个人沿着小巷慢慢的走着,走了很久很久,她在心里呐喊,不,她不信。 如果不是陆瑾年,那么当初他为什么那么阻止她去查真相?为什么将她囚禁在他身边? 鉴定科难道不能作假吗?警察局就不会说谎吗?她如果相信警察局的报告根本不会走到今时今日? 她凭什么相信他陆瑾年?刘炎从来都是陆瑾年的走狗,怎么可能背叛陆瑾年来帮她? 可是她能不相信沈叔吗? 沈叔和爸爸妈妈那么要好,是疼着她长大的。 最重要的是,沈叔,这一生不曾为任何权势低过头,否则也不会打拼一辈子还是窝在一个小地方当队长。 还记得当时轰动全城的强奸案,原本只是一个很小的案子,因为对方是某大官的儿子生生逼迫受害人承认卖,yin,当时如果不是沈叔坚持,只怕那个女孩子就洗不白了。 当时,整个大队,只有沈叔一个人坚持,当时,为了躲避报复,沈阿姨躲在家里整整一个月提心吊胆,不敢出门。 这样的沈叔,这样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沈叔,她怎么可以质疑他的人品? 可是如果一切只是意外,那么她这三年算什么? 细雨一滴一滴的落下,江南独自一人在雨中走着。 她出门的急,除了手机和身上的零钱以外什么都没有带。 现在她要去哪里呢? 陆家?浠韵别苑,还是哪里呢? 雨越下越大,江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她靠着墙慢慢蹲下,抱着膝盖,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为什么要哭呢? 她问自己究竟为了什么在哭。 是一切仇恨化作虚有的空虚和无力,还是三年青春折磨的错付? 还是因为那些因为误会和仇恨而错过的爱的可能? 黑色的宾利在细雨中停在了江南的脚边,陆瑾年从车上下来,用伞挡在江南头上,一只手拉着她,\ 第50章 滚出去 第50章 滚出去&am;“我不要。&am;“江南推开他的手,她现在不想看见他。 &am;“一个人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给谁看?起来!&am;“陆瑾年再次去拉她,江南疯狂的推他,却拗不过他强大的力气。 &am;“陆瑾年你放开我。&am;“江南推攘不开他,只好拼命的捶打陆瑾年,她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打在陆瑾年身上,&am;“你这个混蛋,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耍我,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am;“ 陆瑾年单手将江南紧紧的抱在怀里,冰冷的唇贴着她的耳垂,一句轻叹,江南捶打的手在他的心口的位置瞬间僵硬。 &am;“陆瑾年!&am;“蓝沂从莫子溪的车上下来,一把将江南拉出来,她怒气冲冲的瞪着陆瑾年,&am;“你又要做什么?” 适才她正和莫子溪吃饭,接到了陆瑾年的电话,知道南南又失踪了。依照惯性,她早就视陆瑾年如仇敌,联想到上次江南精神崩溃的样子,她立刻开莫子溪的车冲了过来。 可惜比陆瑾年晚一步找到江南。 &am;“蓝蓝。”江南反身抱着蓝沂,泣不成声。 蓝沂在细雨中轻轻的拍打江南的肩膀,待她缓和了几分带着江南上车。 莫子溪奇怪的在江南和陆瑾年两人身边来回打量,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今天都很反常。 一个平常霸道不容反驳的人,今天居然会乖乖的让手心里的猎物跑掉。 一个要强好胜宁死不屈的人,今天居然会在自己的仇人怀里痛哭。 这难道不是非常不正常? 莫子溪让蓝沂照顾江南,换他开车送她们两人回去。 莫子溪一边开车一边将车上的小储物箱打开,拿出一张干净的毛巾扔给蓝沂,&am;“两个人都擦擦。&am;“ 蓝沂用毛巾将江南脸上不只是水还是雨的液体擦干净,再替她打理湿透的长发,着急的问,&am;“蓝蓝,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am;“ 江南一声不吭,眼泪又落了下来。蓝沂赶紧将她抱在怀里,&am;“好好,好南南,你别哭,我不问,我不问就是。&am;“ 蓝沂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过了一小会儿,莫子溪一边开车一边也说,&am;“江南,你跟瑾年又怎么了?上次车祸瑾年舍命救你之后,你们的关系不是好了很多吗?&am;“ 上次车祸? 江南错愕的抬头,脸上泪痕未干,&am;“你说上次车祸是什么意思?&am;“ &am;“就是上次你飙车,有人故意撞你那次,瑾年为了救你,不是自己驾车冲过去,挡在你前面,制止了呢失控冲向水坝吗?那次之后你们的关系不是缓和了很多吗?&am;“ 他还看见你们两光天化日亲亲我我呢?都到这个亲密的程度了,你江南还能否认?莫子溪心里嘀咕。 然而江南去讷讷的问他,&am;“那次车祸不是陆瑾年派人做的吗?&am;“ 呲—— 骚包的红色跑车停了下来,蓝沂大叫,&am;“你停车做什么?&am;“ 莫子溪从驾驶座探身到江南跟前,&am;“你刚才说什么?&am;“ 看到莫子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江南也迷惑了。 她又误会陆瑾年了吗? 莫子溪收起嘻皮笑脸玩世不恭,认认真真看着江南的眼睛,&am;“江南,上次车祸是瑾年救了你的命,生死悠关的时刻,谁也不能保证他那么做就能挡住偏离跑道冲向水库的车。&am;“ &am;“江南,可是他那么做了。你知道他后来一直抱着你知道医院吗?江南,你知道那个时候瑾年整个左肩都被碎裂的玻璃扎得血肉模糊吗?&am;“ 江南一时间呆若木鸡,她记得那天他眼中确实是有着某种异样的情绪,但是只是转瞬即逝,她也从未仔细想过那代表什么,更没有想过想杀她的人还有别人。 是了,当时他也是没有承认的,他只是在反问她! 为什么? 江南觉得好乱,什么都不想要去想,她想忘掉,将残酷的今天忘掉,将这可笑的三年忘掉,将折磨她她误解的陆瑾年忘掉,也忘掉那个悲惨的自己。 然而,她却想忘一切也就越清晰。 甚至连她早就已经想不起来的细枝末节都异常的清楚起来。 迷迷糊糊中,江南只觉得脑袋很沉,身体很热,然后她沉沉的睡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白色,就像天堂一样,蓝沂抓着她的手又哭又笑,&am;“死南南,你个大坏蛋,你吓死我了,呜呜,你混蛋,你还欠我那么多顿饭,你明明还欠我那么多人情,怎么可能不要我~&am;“ 江南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想说话,喉咙却又涩又疼,一开口就止不住咳嗽,蓝沂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跑过去倒水。 温热的水滋润干涩的咽喉,江南的咳嗽才总算好一点却任然不能说话。 蓝沂擦了擦眼泪,气鼓鼓的看着她,但是看见江南一张巴掌大的脸又瘦了一圈,比枯了的黄花菜还瘦的时候,责备的话就又说不出口了。 江南伸出手抓着蓝沂的手,她的指尖冰冷,而蓝沂的掌心却是火热。 蓝沂安慰江南,&am;“南南,我跟你说点好消息,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am;“ 江南在蓝沂手上写,&am;“什么好消息?&am;“ &am;“你倒下的那天,我听见莫子溪在走廊上打电话告诉陆瑾年。他厉声质问~”蓝沂一五一十的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说了出来。 那天,江南昏倒在车上紧急送到急救室,莫子溪走到走廊上给陆瑾年打电话。 &am;“瑾年,江南昏倒了,现在在市人民医院。&am;“ &am;“喂喂,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有事问你,车祸的事为什么骗江南是你做的?&am;“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am;“瑾年,我们兄弟一场,我了解你。你应该不只在这一件事上骗了江南?当初我听江南说起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用放火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又不好玩的招数除掉绊脚石。&am;“莫子溪异常认真的问陆瑾年,&am;“那么,当年那场大火到底是不是你做的?&am;“ &am;“意外!你他妈现在才说意外?&am;“莫子溪暴跳如雷,&am;“你他妈究竟在搞什么~&am;“ 莫子溪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平静的声调暗藏着冷酷至极的暴风雨,&am;“你刚才说谁他妈?&am;“ 莫子溪嘴还张着,讪笑,&am;“我他妈,我他妈~&am;“ 蓝沂说完,看着江南,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江南白皙的脸庞,&am;“南南,是意外,不是陆瑾年,你以后都不用跟他纠缠不清,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让自己痛苦的事了。&am;“ 可是,她已经失去一切了。江南眼中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她不仅仅失去了爸爸妈妈,家和苏然,这一次她还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原本的自己,还有未来的自己。 &am;“南南,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哭,你别哭。&am;“蓝沂见江南又哭了,一时手足无措,&am;“都是我不好,南南是我不好,我不该帮陆瑾年说话,都是他的错,都是他~&am;“ 这时,陆瑾年走了进来,他修长的身形俊美如常,黑曜石的眼眸凝固在江南身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江南不能说话,她流着泪拿起枕头愤恨砸向他,陆瑾年单手抓住,走到她身边,蓝沂怒道:&am;“陆瑾年,这里不欢迎你。&am;“ 莫子溪走进来去拉蓝沂,在她耳边说,&am;“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就暂时相信我们一次。&am;“ 蓝沂犹豫了一小会儿,在莫子溪的拉扯下暂时出去,不过人虽出去了,但是还是时刻关注着门内的情况。 纵然与陆瑾年不再有血海深仇,江南还是恨他,如果当初他肯否认,如果当初他肯让她去查,如果当初他不是用一次又一次不清不楚的反问来搪塞她,她又何至于对一个根本没有仇恨的人怨恨三年,报复三年,在这三年中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他根本就是自高自大自负,不屑跟他眼中的蝼蚁解释而已。 她从来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这三年他将她耍得团团转很开心? 呵,这场复仇游戏,陆瑾年你玩的有多开心? 江南愤怒的将自己能拿到的所有一切东西砸向陆瑾年,最后她抓住桌上的装满水的玻璃杯。当她要扔出去的时候,目光落在苹果砸到的肩膀上,手上的杯子慢慢放了下来。 顷刻之间,一股自我厌恶弥漫心头。 是了,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呢? 他固然不曾否认,可是当初不是她自己要靠近他,**他的吗? 当初不是她自己要复仇,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与他作对吗? 陆瑾年走到江南身边,&am;“发泄够了?” 最终玻璃瓶还是砸在了陆瑾年身上,不过是非常近的距离。 陆瑾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玻璃瓶捡起来,重新放到桌上,&am;“饿了吗?” 江南瞪着他,四处找笔和纸却找不到,只能在洁白的**单上吃力的写下自己想问的话。 &am;“为什么要骗我?&am;“ 陆瑾年重新倒了一杯水,&am;“我不喜欢解释。” 因为不喜欢解释,所以你愿意误会就误会好了,是这个意思吗? 江南冷笑,果然是陆瑾年式的回答,对高贵的他而言,她,她父母都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就是讨厌他这种态度,高高在上! 陆瑾年将江南的药分配好,连同水递给他,&am;“这几天孙姨会负责照顾你,等身体好了就回老宅。&am;“ 江南横眉冷目的看着他,手一扬将水打翻在**上,陆瑾年脸上染上几分薄怒,&am;“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陆夫人。&am;“ &am;“出去,滚出去!&am;“江南沙哑着嗓子叫着,声音非常大小,但是门口等蓝沂还是听见了,她冲进来,挡在江南面前与陆瑾年对峙。 两个人冷冷的对峙一会儿,陆瑾年冷哼一声离开,.开心阅读每一天 第51章 你要抱着记忆一辈子吗 江南坐在床上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枯叶一片又一片的落下,背负着整个秋天的萧瑟和孤寂落下。 \在的,将来的都不重要了。 反正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和将来她都不会再拥有了。 那么随便怎么过又如何呢? 当陆太太又如何呢? 不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过日子吗? 这样无聊的日子在哪里过不都是一样的吗? 在回到陆家的那段日子,江南几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宅女,每天早上十一点起来,洗脸刷牙吃饭,下午继续睡,然后吃晚饭,继续睡,循环往复。 终于,陆瑾年忍无可忍,在某一天的大早上,将江南从床上拉了起来。 江南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带有私人游泳池,闲暇时游泳放松之后,站在这个花园上可以俯瞰整个德里的美景。 蓝沂整个人都被震到了,忍不住在感叹,\汪,可怜兮兮的看着蓝沂,蓝沂再次败下阵来,“好了,让你抱就是了。” 虽然语气是不情不愿,但是蓝沂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难得看到江南如此俏皮不加掩饰的一面,陆瑾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中极难的流露出些许温柔。 莫子溪托着下巴,以防止因为太过惊讶而导致下巴掉下去,陆瑾年诶,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江南,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莫子溪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陆瑾年将视线从江南身上移开,重重的咳嗽一声,提醒某人也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一路上,有蓝沂陪伴,江南的话比在陆家的时候多了很多,少了仇恨的暴戾之气,江南整个人也开朗活泼了一些,像极了十八岁芳华在学校时最美好的样子,除了随波逐流的那一份无所谓之外。 车在一片佛寺群前停了下来,江南无视掉陆瑾年伸过来的手,和蓝沂手牵着手从车上跳下来,然后震惊了。 她曾在书上读到过,印度是佛教的起源,这里有世界上最恢宏最具有佛气的阿兰陀寺,却从来没见过。 然而现在她就站在宛如一座巨大的方城的阿兰陀寺,眼前是广阔的天空和无数佛塔。 蓝沂用手肘捅了捅莫子溪,“陆瑾年信佛?” 莫子溪回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江南却似乎有点明白了,她偷偷的看向仍旧面无表情的陆瑾年,她记得上次他问她丢了什么,她说是妈妈求的护身符。 陆瑾年走到江南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走吧,进去看看。” 蓝沂正要跟过去,莫子溪一把抓住她,“你呢,我负责,江南就留给瑾年吧。” 印度是一个宗教大国,来来往往都是求神保佑的人。 江南看着面前面色祥和的各路诸佛雕像,突然觉得有点悲凉,做什么药别人来保佑自己,明明这些佛像都只是一块又一块冰冷的石头。 来到玄奘纪念馆,陆瑾年问江南,\ 第52章 别想碰我(必看) 阿兰陀寺不远有一条印度的小食街,印度的卫生条件之差一直是世界之最,陆瑾年看着摆在面前来路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东西眉头紧皱。 江南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飘香四溢的GolGappe,兴奋的拿起筷子,作了一个感谢神明的动作,开始吃了起来。 江南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瞥陆瑾年,舜天国际的总裁,大名鼎鼎的陆瑾年,从来出入都是高档餐厅,吃的都是名厨特别烹饪的美食,这种地边摊,还是印度平民食物,应该不会吃吧? 江南吃完自己的一份,觉得太好吃了,舌头的都差点吞下去,然后垂涎的目光落在陆瑾年没有动过的那一碗,\的她整个笼罩起来,他细心的将精致的护身符戴在江南脖子上,江南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他们绕着方城一个死她一个寺塔的逛。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对中午吃东西不满的发泄,江南每到一个寺塔每拜一个菩萨佛祖就大肆贡献香火,大有将所有的佛珠菩萨都包养的气势。 身为金主的陆瑾年,一路走一路宠溺的付款,直到身上的现金被江南搜刮干净,江南才忿忿的歇手作罢。 舜天为富不仁,她这是在帮舜天积福。 不过,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只是江南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那是一条精致的绿翡翠佛珠手链,用白玉方牌作为吊坠,上面雕刻着有经文。 经文,江南不在意,只是翡翠佛珠造型不是普通的原型,是一种奇特的动物形状,看起来非常漂亮。 江南问了问价钱,讪笑的问一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的陆瑾年,\的非常有个性。 话说,蓝沂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强调希望找到完美的爱伴侣,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也是追求纯粹的身体关系,有这个想法应该很正常。 不过,莫子溪倒是让江南有点惊讶,类似莫子溪这种花花公子居然会一本正经的提出以结婚为前提正式交往,这简直可以用玄幻来形容了。 见江南走神,蓝沂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空间去想这种无聊的事儿。 问题是,江南只是开玩笑,蓝沂却是认真了。 或许是前几日睡多了,江南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同样的,蓝沂也是。 江南戳了戳蓝沂的胸口,\ 第53章 一起度假(暖心篇) 江南捂着嘴偷笑,突然一双大手放在了她腰上,陆瑾年紧贴在她身后,温热的呼吸从她耳边传来,\小姐是否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出轨的话题。\江南,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上了车,陆瑾年对司机说了几句话,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昨天的小摊前。 明知道江南说的都是借口,都是谎言,陆瑾年还是亲自下车将那条翡翠佛珠的手链买了回来,亲手戴在江南手腕上。 手腕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江南依稀开始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瑾年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习惯他的这种行为,明明那时,她还认为他是疯了的? 可能是她最近太迷糊了吧,很多东西都随便了,也就在意不到,注意不了了。 下车后,江南和陆瑾年在街道上随便逛,陆瑾年不喜欢印度,酷热之下,他的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常常会引来侧目。 而江南偏爱走一些卖很多纪念品的小巷子,在这里,陆瑾年整个人的气场更与整条街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在这些巷子中最难受的反而不是陆瑾年,是江南,陆瑾年何等人物,各种场景泰然自若,江南反而因为众人的目光有些尴尬。 毕竟不是每个人身后都跟了一辆豪华加长商务车的。 江南抬头看着陆瑾年,\举手,\ 《婚迷不醒:全球缉捕少夫人》第53章 一起度假(暖心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4章 求你恩准(跪着唱征服) 第54章 求你恩准(跪着唱征服)从飞机上下来,江南一行人坐专车来到了一座十七世纪的古堡。 这座古堡占地35英亩,从外面看时古朴的白色,走进里面,可以看到十七世纪能工巧匠留下的具有法国风情的的壁画。 古堡很大,从印度飞刀法国虽然是做的私人专机但是时间仍旧很长,江南和蓝沂一下飞机腿都软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以半残的状态跟着古堡的仆人直奔卧室。 陆瑾年将扑倒在天鹅绒被子上的江南拉起来,眸光沉沉,&am;“吃完饭再睡。&am;“ 江南略带哭腔的说,&am;“你让我睡,我真的没力气了。&am;“ 她错了,真的没错,没事儿干嘛从印度飞法国,这个这种天南地北,东西相隔万里的地方怎么能直飞呢? 陆瑾年不由分说,将江南从**上直接打横抱起来,江南尖叫,&am;“陆瑾年,你疯了?快放我下来。&am;“ 陆瑾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霸道,直到到了餐桌前才将江南放下来。 已经入座的莫子溪揶揄的笑着,蓝沂坐在巨大的餐桌前,咬着面包已经睡着,估计也是被莫子溪强行弄过来的。 经过陆瑾年这样一番折腾,江南算是睡意全无了,匆匆吃了饭,她就喝蓝沂两个人手拉着手死挺在**上,完全不想动。 第二天,江南和蓝沂洗漱之后起来,两个人手拉着手参观起古堡来。 江南和蓝沂来到一面巨大的浮雕前,两个人伸手摸着上面优雅丰腴的十七世纪的美人,感觉很神奇。 一位身穿管家服的法国男子微笑着用流利的中向两人解释浮雕内容的由来。 原来这座浮雕是法国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家古戎为“无辜者之泉”创作的装饰性浮雕作的复刻版,名叫仙女,也是曾经在这里住过的女主人,陆瑾年的生身母亲最喜欢的一座。 江南想起上次她查到的消息,关于陆瑾年的母亲,似乎世人知道的都不多,除了她从服务员称为陆鹏涛的妻子,陆氏的主人,到被赶出陆家。 不过~ 江南看着面前那些姿态婀娜充满活力的仙女女神们,总感觉能喜欢这样艺术的女人应该是不凡的。 这时,陆瑾年穿着白色的休闲服慢慢走过来,当目光看到面前的浮雕石壁,目光沉了几分,对江南说,&am;“昨天那么累,今天怎么起这么早?&am;“ &am;“可能飞机上睡多了。&am;“江南淡淡的笑着。 蓝沂补充,&am;“我跟南南只是累,又不是没睡饱,很单纯的不想动而已。&am;“ 江南说,&am;“我记得舜天在这边有很多业务,你如果要忙的话,可以不用陪我们,我和蓝蓝可以自己玩。&am;“ 一听这话,陆瑾年原本缓和的脸色又暗淡了几分,浑身上下露出一种非常不爽的压迫感。 幸好,这时莫子溪来了,蓝沂像看到救星一样的向莫子溪打招呼,莫子溪傲娇的装没看见,笑着跟江南和陆瑾年找招呼,&am;“早啊,怎么都站在这?&am;“ 莫子溪笑笑,目光在平静的江南和面色阴沉的陆瑾年之间来回打量,忍住笑,说,&am;“庄园里的葡萄园到了采摘的季节,你们要去看看吗?&am;“ 江南瞅了一眼陆瑾年,尽量不要再碰到他的逆鳞,笑了笑,说好,于是四个人来到了香气浓郁的葡萄园。 普罗旺斯的造成雾霭朦胧,葡萄园内空气中弥漫着葡萄成熟诱人的香气,芳香怡人。 此时已经有一些围着白色围裙美丽的法国女人和健硕的法国小伙开始采摘葡萄,用以酿造葡萄酒。 江南和蓝沂摘了一串葡萄慢慢吃了起来,两个人看着对方,眼睛闪亮,甜到心里了。 江南是好酒的人,跟一群热情的法国女人一边摘葡萄,一边用蹩脚生硬的法语询问酿造葡萄酒的方法。 蓝沂对葡萄和酒的兴趣都不大,但是对身边这三位非常英俊强壮的法国帅哥非常感兴趣,一直用比江南更加蹩脚的法语搭讪。 莫子溪在一旁看着脸都气青了,但是碍于自己给蓝沂下达的最后通牒,又不能自毁信誉。 直到,蓝沂已经开始跟法国帅哥介绍自己晚上睡得很晚,莫子溪终于忍无可忍将蓝沂抗走。 蓝沂在莫子溪的肩膀上挣扎,&am;“喂喂,我跟你说,我们没达成体谅之前,你不准碰我半根毫毛。&am;“ 江南颇为无奈的看着这两个闹别扭的人,猜测着估计下一步这两个人就会互相法办? 江南正想得发神,陆瑾年伸手握着她的手摘下她一直抓着却没用力的葡萄,&am;“既然你喜欢葡萄酒,下一次,我带你去教皇新堡尝一尝最正宗的葡萄酒。&am;“ 江南转过身去不说话,教皇新堡,那本杂志上也介绍过,她还向苏然撒娇说以后他们结婚后去普罗旺斯度蜜月的时候就算买不起教皇新堡的葡萄酒,也一定要去那边逛逛。 江南,苏然已经结婚了,不要再想他了。 江南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然后微微一笑,&am;“喂,陆瑾年,你在这里有酒庄吗?我不想去教皇新堡,你带我去看看你的私人酒庄好不好?&am;“ 说完,江南似乎能释怀了,其实她和陆瑾年没有了过去那些必须纠缠的恩恩怨怨,抛开现在法律上两个人的身份,他们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有权有势的朋友,谁会拒绝呢? 陆瑾年没有带江南去他在法国的私人酒庄原因是离这座古拜太远了,不过他在古堡地窖有一间巨大的珍藏屋。 那里装满了他收集的各种珍贵的塞美芙,长相思等,丽珠,拉菲拉图等。 江南跟着陆瑾年来到地窖,鹅黄色的灯光下,陆瑾年抽了一瓶chateaud’yquemoflvsa-lvsi,陆瑾年说,&am;“吕萨吕斯酒堡的葡萄酒是世界超一级的贵腐甜酒,所有的采摘和酿造都是在严格监控下的手工进行。&am;“ 说这,陆瑾年给江南倒了一杯,&am;“这是09年产的,呢尝一尝。&am;“ 江南端起酒杯细细的凝视里面的液体,然后仰头下一小口,仅仅只是一小口,便能让人完全感受到那种醇厚而甜蜜的滋味,闭上眼睛仿佛都能嗅到当年采摘之时,葡萄园内空气中诱人的芬芳,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一颗又一颗色泽圆润饱满的晶莹剔透。 江南微微一笑,&am;“果然是世界第一酒庄产的。&am;“ 酒香醉人,饮下一杯,江南笑得嫣然,陆瑾年嘴角笑意深深,又给江南倒了一杯波尔多玛格丽特红酒,&am;“再这杯。&am;“ 波尔多玛格丽特红酒之后是添普兰尼洛,然后是西拉,然后是拉菲~ 一杯又一杯,红酒素来便是后劲十足不知不觉,江南有些醉了,脸颊娇红一片,笑得愈发迷离,她身子一软,倒在陆瑾年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呵呵的傻笑。 陆瑾年,你跟我一起喝的,怎么没事?&am;“ &am;“因为还不够。&am;“陆瑾年眼中闪耀着情,欲的热火,他拿走江南手上摇摇晃晃的酒杯,将里面剩下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俯身,炙热的唇在江南的唇上游走。 那么轻,那么温柔,江南轻轻的嗯着,想要推开他,脑袋却沉沉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无能无力。 陆瑾年将江南压在酒架上,江南的后背重重的砸在酒架上,那些价值昂贵的红酒从架子上落下,碎裂,鲜红的液体缓缓的开始流淌。 陆瑾年两根手指捏着江南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命令她睁开眼睛,&am;“江南,看着我。&am;“ 江南水雾般的眸子缓缓的睁开,她看到他额上浸着薄薄的汗珠,他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似的。 那里除了情绪,还有许多她不曾见过,看不懂的,也不明白的东西。 本来她真的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自己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但是那一刻,她就是想推开他,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如果不推开他,她一定会后悔。 江南搭在陆瑾年肩上的手开始用力,&am;“陆瑾年,你放开我。&am;“ 这一次陆瑾年没有如过去一样暴躁的强迫她,只是在她额前印上一个珍爱到骨子里的吻,然后将江南抱了起来,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am;“你醉了,乖乖不要动,我抱你回去。&am;“ 江南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她浑身无力的靠着他,头靠在他心口的位置,那里他的心跳的很快,他浑身的热似乎都能透过厚厚的西服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浑身如火烧一般。 其实陆瑾年忍得很辛苦,但是这一次他想真的征服江南,让他的小野猫不管是从灵魂还是身体都爱上他。 然而当他抱着江南回江南的卧房,听见对面传来声嘶力竭的魔音的时候,陆瑾年怒火中烧,脸整个铁青。 江南窝在他怀里咯咯的笑着,&am;“我看这里我也呆不下去,你放我下来我们出去走走。&am;“ &am;“现在能走路了?&am;“ &am;“酒劲来得快去的也快,我没事了。&am;“ 陆瑾年将江南放下,江南为了避免他因为怒火一脚将对面的门踹开,拉着他往外走。 她拉着他的衣袖,很小心很小心的拉着。 陆瑾年却反手将她的小手窝在火热的掌心,带着她出门。 普罗旺斯是一个闲时悠然祥和的地方,这里到处充满让人沉醉的浪漫唯美气息,却又带着法国人特有的热情。 陆瑾年带着江南坐着具有中世纪风情的马车,悠然的来到了尼斯海滨大道。 那是一片世间最美的蔚蓝海域,美的让人心碎。 江南看着周围漫步的人们脸上那种怡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感叹,&am;“陆瑾年,他们好像很幸福。&am;“ 陆瑾年拦住江南的肩膀,&am;“这里的人非常喜欢来这里散步,崇尚慢节奏,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是每一个享受的瞬间,所以永远珍惜当下美丽的风景。&am;“ 说话间,一对穿着跑鞋运动衣的男女从两人身边跑过,江南看着两个人充满活力的身影,突然也很想穿着运动鞋来跑一跑。 陆瑾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am;“如果你明天早上起得来,我允许你过来跑步。&am;“ 对于一直颓废睡到中午,偶尔才能早起一次的江南来说,或许跑步这种需要活力的运动,也能给她带来生气,陆瑾年这么想着。 江南却有点郁闷,她跑步用得着批准吗?开心阅读每一天 第55章 喂着你吃 尼斯这里到处都有蓝色的公租自行车,江南很想骑,可惜只有本地的卡才能用。 正好旁边有一对情侣将车放在一旁正在休息,江南上前试着交涉,\后就让人给她办了法国的信用卡,终于不用吃东西看别人的脸色了,心情非常畅快。 走进一家名表店,江南看中了一块百达翡丽的男士机械表,标价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十二万八的样子。 对于工薪一族来说,有点贵,大概相当于江南一个季度的工资。 江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买下,她总觉得欠柏邵晨太多人情了,一块表就当感谢吧。 让服务员包好之后,江南提着袋子和陆瑾年肩并肩走出玻璃门。 又逛了一会儿,江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除了柏邵晨的手表,还有美誉的法国香水,喜欢收集的小王的纪念币等等。 回到古堡,江南有点累了,估摸着蓝沂那边也应该完了,正准备回去休息,陆瑾年却突然问她,\那这个酒壶呢?\样,他们之间虽然是情侣关系,却始终是有距离的。 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这点。 直到他结婚了,直到现在她都一直不肯去正视去承认,他们之前其实从过去就有很大的距离,如今这条鸿沟只是更深了而已。 如今,他们在没有彼此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已经成为陌生人。 她不了解现在的他,他也不懂现在的她的陌生人。 虽然不知道江南过去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光看她的表情,陆瑾年也能猜到一二。 能让她露出这样伤感和怀念的从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然。 放下手中的刀叉,陆瑾年径直回了房间,如果不这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出来。 晚上,江南敲陆瑾年的房间,\ 《婚迷不醒:全球缉捕少夫人》第55章 喂着你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6章 忘记苏然,和我开始(必看) 陆瑾年笑了笑,拿起勺子继续一个一个吃了起来,江南看着他的动作顿时脸红了,他们刚才用的好像是同一个勺子? 陆瑾年吃完,看着还站在那里不动的江南,眉头微皱,\绿的湖水边跑步的感觉,感觉很美妙。 跑累了,站在碧绿边,江和蓝沂张开双臂,迎着风迎接朝阳。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江南一边擦着汗,脑海中又浮现起昨夜陆瑾年那欲说还休的表情,突然好奇的看着蓝沂,\吧。 陆瑾年倒是习以为常的忽视宋思恩的话,直接叫了一声,“妈。”然后低头对江南说,“你跟我一样叫就好。” 宋思恩有些埋怨的嗔了陆瑾年一眼,“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可爱。” 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位高大的发过男人,那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七的样子,身体健硕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他对了江南和陆瑾年一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打招呼,由于他的发音实在是很奇怪,江南很辛苦的忍笑,双肩抖动,然后用法语回答。 男人似乎有些迷糊的看着宋思恩,不明白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宋思恩对着他温柔的一笑,用中文和法语各说了一句开饭。 江南拉拉陆瑾年的衣袖,示意他头低一点,“那个男人是?” “大卫,我母亲现在的丈夫。” 江南有点惊讶,忍不住开始猜想,这位曾经的陆夫人宋思恩美女跟那位老狐狸陆鹏涛先生,究竟有怎样的瓜葛?这位爽朗的宋美女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乖乖被赶出家门的人吶。 而且不得不说,宋思恩真的是一位美人,年近四十仍然苗条纤细美好,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长期艺术熏陶所带来的优雅气息,随意的笑声就像山间风铃一样悦耳,带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即便是与现在的陆夫人长相上有几分颇为相似,也不会让江南联想到一点点尖酸刻薄的感觉。 话说,宋思恩和陆萧琴长得相似,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有另一个故事? 江南和陆瑾年坐下,大卫是一位十分温柔又有些犯迷糊的人,经常在江南,陆瑾年与宋思恩一起说话的时候,用非常可爱的法国音讲普通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还不明白为什么。 他像小孩子一样皱着眉头,看着宋思恩,\然来那么一句,让人噎得半死的话。 陆瑾年倒了一杯茶给江南,一边抚摸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说,\ 第57章 因为情伤 但是,她很快的,慌张的将手从陆瑾年手里抽出来,横眉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幸好江南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那样的千娇百媚,娇嗔温柔,让陆瑾年也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大卫突然咿了一声,开心的跑到厨房从里面端出一碗煲好的汤,笑着向他们解释,这是他为了欢迎妻子的儿子和媳妇特地学了一周时间熬的中国汤。 宋思恩笑着给江南和陆瑾年各盛了一碗。 虽然味道非常非常的淡,也不是很正宗,但对于一个中国话都说的十分困难的法国人而言,江南还是表示了感谢。 陆瑾年却抿了一口,直接拒绝喝第二口。 大卫不明白陆瑾年的意思是好吃还是不好吃,用法语问宋思恩,江南听见宋思恩说陆瑾年从小味觉障碍,看着陆瑾年难看的脸色,瞬间觉得刚才被陆瑾年耍的仇被报了。 晚饭后,宋思恩和大卫邀请江南和陆瑾年一起散步。 法国的秋天,举目望去不见尽头的红色枫树林,林间婉转的风声,在这样悠闲而唯美的环境的散步,江南突然觉得如果能一辈子待在这样一种地方生活,那应该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走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有些暗了,秋季的风也带着丝丝凉意,陆瑾年取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南身上,\意了。 铺好被子的温暖房间内,陆瑾年穿着深色睡衣靠在床上,嘴角笑意意味深长,江南突然开始后悔。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视而不见,真的不在乎的,他们已经同床过很多次了,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逃了。 江南披着厚厚的毯子走到外面,一架白色的秋千上坐着,慢悠悠的晃着,她还以为她真的可以随便过日子呢,结果连这都高估自己了。 宋思恩走了出来,拿着两杯热可可,递了一杯给江南,在江南旁边坐下,毫不客气的分了江南一半的毯子,微笑着打开话匣子,\思恩的手,从陆家的势力范围内逃出去,这该需要多少的努力和坚持才能做到? \了蓝沂的猜测,蓝沂郁闷极了,既然不是她猜的那样,那是哪样? 江南和蓝沂组成闺蜜组痛快的玩了三天。 三天后的某个黄昏,江南手抱着一杯热可可站在阳台吹风,莫子溪慢慢的走过来,在靠阳台的沙发上懒懒的坐着,身体如花草般自然的舒展开。 莫子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