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后宫成了我老婆[快穿]》
1. 强推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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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歌手洛辰新专辑《绮想》?」
「谢邀,封面粗制滥造、曲调千篇一律、歌词莫名其妙,感觉听了张鬼打墙。」
「我以为第一首歌只是开始,没想到竟然是巅峰之作全场最佳。」
「还没听,但洛辰他不是水果台那档音乐选秀节目《明日星曲》的冠军么,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楼上还是不懂,哪家选秀节目没有黑幕啊?洛辰绝对是有背景的。先不说他那些名车名表,就谈他签约英华传媒后的待遇吧,唱片专辑一张一张,广告代言铺天盖地。就连公司的前辈影帝景朔都得心甘情愿地给他作配,他背后能量很大的。」
「资源这么好,销量也会血扑吗?」
「可真是——强推之耻啊。」
英华传媒大厦,休息室。
一位宽肩窄腰、四肢修长的年轻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敲着合成器。
年轻人五官深邃、线条分明,相貌看上去极具侵略性,有着股与生俱来的张扬气质。可细看他的眉眼,眼尾下垂,略浅的瞳色像是块含蜜的琥珀,给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收了几分桀骜,添了几点无辜。
洛辰心情沉闷,灵巧的手指在灯光闪烁的老款合成器上游走,音符在琴键上慢悠悠旋出。
奏的正是《绮想》的主打歌。
咔哒一声,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
洛辰的经纪人吴有鹏,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边打量着洛辰的表情。
吴有看到洛辰的颓样,有些犹犹豫豫地问:“洛辰啊,你没事吧?”
洛辰这段时间的黑料传闻实在太多,吴有鹏一直在为有关洛辰公关的事情脚不沾地奔走,现在才抽出时间来看看自家艺人的状态。
洛辰把合成器好好摆在桌子上,朝着吴有鹏摇了摇头:“没事。”
吴有鹏不放心,又抛了好几个问题:“没和网友对骂吧?没开小号撕人吧?没和别的艺人起冲突吧?”
“啊?吴哥,不就是专辑销量太差、传了点恶评吗,我心态至于这么差?”洛辰有些无奈道。
吴有鹏拧了拧眉,松了口气道:“你心态稳就好。哎,若是其他方面的负面评价,我也不会这么担心。”
作为国内顶尖音乐学府央音毕业的学子,洛辰的履历与他相貌有着如出一辙的张扬。
他是借由音乐选秀节目出道,在选秀的开始时,洛辰人气平平、没有后台,性格也不太合几位评委老师的取向,怎么看都是一股一轮游的死相。
没想到天时地利人合,洛辰在比赛中凭自己的一组原创歌曲在音乐选秀节目上大放光彩,轻快的曲调、有趣的歌词与恰好的时机让这首歌火遍全网,畅通无阻地杀出了一条通往冠军的血路。
选秀结束后洛辰直接签入英华传媒,第一张电子专辑《辰光》以开售24小时销售突破三十万张的数据霸占了各大音乐平台榜单。
顺着这股东风,洛辰红得太顺也太快,这块未被人情世故打磨的原石直接抛在了人们的眼前。
出道前,洛辰就经常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一些犀利的词锋,出道后更是没有收敛自己的言语,经常发表哪个小生的新歌擦边某欧美歌手的旋律、哪家伴奏简直照搬外网平台乐曲的言论,被戏称为华语乐坛的赛博判官。
吴有鹏被洛辰这位惹事的爷折磨得要死要活,经常三更半夜爬起来给他公关,却还是阻止不了他招黑立敌无数。
艺人越是身价倍增,越容易招惹不怀好意的好事之人想要往他身上抹一笔黑,更何况这次《绮想》销量确实难看,往日被洛辰得罪过的人纷纷赶来买水军热搜,进行一番落井下石。
洛辰往日也没少被造谣过摆架子、耍大牌、黑幕剧组后台有人,但跟着“难听”这类关键词上热搜,洛辰还真是第一次。
吴有鹏是真是担心洛辰提起键盘和网友开始三天三夜的对骂,大脑里甚至都给洛辰拟好了词。
没想到这位惹事精今日却反常地安分极了,实在是让吴有鹏有些意外。
“我觉得有些网友评论的没错,我这专辑发行的速度太快了,我现在也感觉完成度确实不够高。”
洛辰垂下眼皮道:“《绮想》还值得更用心去打磨。我最近太浮躁也太盲目自信。可以的话……我这段时间想休息休息,好好沉淀自己。”
真的假的?这还是那个惹是生非的主吗?
吴有鹏看到洛辰不仅安分不作妖还在这儿如此诚恳反思,心中立即挤出了几分感动。
吴有鹏拍了拍洛辰的肩安慰道:“小辰啊,你别太在意。公司看你这段时间风头正好,实在是急匆匆地催你出了太多的歌,我们的预估也是有问题的。”
“我这就把你接下来的事儿都推了,给你好好放个假!咱们就留几个维持基础曝光率的活动。”
洛辰眼神微动,有些欣喜地说:“吴哥,你的意思是要支持我的决定吗?”
吴有鹏右手抽出了一根烟,左手拍了拍洛辰的肩爽快回答:“支持,怎么不支持!”
“太好了!”
洛辰开心道:“吴哥,我真的认真思考一整天了——我想去考研。”
“……啥?”吴有鹏点烟的手顿时僵住,眼睛里露出了几点茫然。
洛辰语调上扬,声音里带了些兴奋:“我想认真学习备考,去考母校的作曲的研究生。肖八肖四我已经下单了,就等快递到家了。”
“等等!”吴有鹏迷茫极了:“你要去考研读研,那你工作怎么办?”
洛辰眨了眨眼,诚恳道:“我想先不进行艺人工作了,和公司商议修改合同,或者付违约金解约我都能接受。”
合着这位惹事精安静了这么久,实际上是在这儿攒大麻烦给他啊!
吴有鹏顿时感到头疼:“洛辰,你可别给我开玩笑,解约这种事是能随便说的吗?”
洛辰也真挚道:“吴哥,你之前不是说会支持我的决定吗?我是真心想要进修的。”
吴有鹏又换了个方向劝,念了许久也改不了这位惹事爷的心,嘴皮子都说干了。最终,吴有鹏被气得无可奈何地走出休息室,去外面抽烟。
送走吴有鹏后,洛辰坐在休息室里坐着无聊,随手拉开了身上的挎包拿出了他金绿限定色的游戏机。
翻找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摞五颜六色的卡带啪嗒散落在了地上,洛辰下意识哎地叹了一声,弯下腰去捡数字卡带。
就在摸向最后一张卡带的时候,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先一步拾起。
洛辰抬眼望去,手的主人朗目疏眉、鼻梁高挺,低眉垂眼的样子极其英俊。
这个距离极近的姿势,洛辰甚至可以看清对方浓密的羽睫,还有眼皮上点着一抹鎏金色的高光妆造,惹人注目又不过分张扬。
景朔细心用指腹擦了擦卡带金属面的灰尘后,再递给洛辰道:“这是最后一张?”
“是。”洛辰笑着点了点头,舒眉笑着说:“景朔,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公司了?”
洛辰若是英华传媒的新星,那今年摘得金梅奖最佳男主角的新科影帝景朔便是英华传媒的老将了。
若洛辰的走红是时事所造、命中带红,那景朔的关键词则是天道酬勤、贵人提携,先是再横店片场摸爬滚打做了一路群演,再又被英华的星探看中,凭着出色的颜值、过硬的演技在影坛上越走越红,在众望所归之下摘得影帝桂冠。
因为同出一家公司、年纪相仿且更换过一些代言的缘故,在网络上他们总是被认为明争暗斗关系不和。可在英华传媒内部,有着一件公认的事实:选秀歌星洛辰与新科影帝景朔的关系完全不是某些营销号网传的那样,水火不容地争夺英华传媒一哥宝座。相反,他们的关系相当亲密。
“还不是吴哥喊我来的,我刚在摄影棚拍了支广告,妆都没有卸。”景朔随即问道,“听说你想去考研?”
洛辰自觉给长沙发挪出一个位置,心虚地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你不会是专程赶过来劝我的吧?”
“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景朔说。
“也没什么,最近感觉找不到努力的方向,所以想找个地方进修一下。”
洛辰向景朔坦然地道出了心中的话:“若不是因为想红,我当初不会选择走选秀出道。但我这个人有些贪心,想要人气不假,口碑我也想要。”
“当初凭单曲走红的时候,我以为那时我是有实力也有运气,后面根据公司建议发的新曲,数据也都不错,我更加膨胀了不少自信。《绮想》的风格不太符合市场也不符我选秀时的风格,但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想到最终数据会这么差。”
洛辰低头摸着合成器,眼睛里隐隐有着几分失落:“现在想来,我之前许多歌都是因为简单易唱才红,明明有曾经积累的人气傍身却惨淡收场,可见我的作曲确实还不够好。”
“洛辰,行业的大环境便是这样,流行音乐中抓耳简单的曲子更容易走红,数据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而你这次的专转调复杂,和以往风格不太像,不卖座不代表不优秀。”
景朔认真道:“我不太懂音乐,但我很喜欢《绮想》。”
“……谢谢。”
洛辰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又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可我确实对现在的自己有点失望,网民骂我强推之耻、德不配位我都接受。”
“最近也确实感觉到了创作瓶颈,就想……要不考个研吧?”
洛辰与景朔对望,眼角微微下垂,看去有几分可怜。
景朔不由觉得心软:“……既然你是认真想的话,那我帮你和公司这边说说。”
“真的假的?”洛辰忍不住给景朔一个熊抱:“虽然我是上午一拍脑袋决定的,但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景朔觉得洛辰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揶揄道:“洛大少爷,你就不怕我答应那么顺是为了侵占你代言啊?”
洛辰摆摆手:“哦,那你占吧。请你负责赚钱养家。”
景朔有些无奈:“都签进英华了,怎么一点事业心都没有?”
“本来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签英华的。我只是想唱歌罢了,在三里屯卖唱不也一样?”
洛辰倒在沙发上忍不住又突发奇想:“说起来三里屯气氛还挺不错的,要不是容易被认出来我还真想去体验卖唱。”
景朔:“……”
看着洛辰迅速恢复活力的样子,景朔觉得看来这次的打击也不是很大。
景朔又问:“之前你在饭局上答应于导的那档旅游综艺,你还参加吗?”
于导于春,是景朔的校友,也是洛辰参加《明日星曲》时的场记。
于春性格随和,和洛辰景朔的私交都很不错。
前段时间于春组了个局,说是要当导演做一档以国内历史文化名城为主题的旅行真人秀,旨在跟随政策拉动旅游产业、欣赏人文历史,团队豪华、平台优秀,通告费也相当可观。
当时洛辰与景朔都口头应下了他的邀请。
“……我的那份合同也还没寄过来,要不鸽了吧。”
洛辰不免有愧:“算起来策划书应该不久就会收到,我到时候拒绝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景朔点头说:“嗯,不过我已经和于导那边签了常驻MC的协议。不能与你同台,还是有些可惜。”
“不是吧,这么快?”洛辰有些惊讶,“你这也太拼了吧,就没见你好好休息过。”
景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站起了身:“一回公司就奔过来找你了,王姐之前还发信说要找我。我先去卸个妆。”
【哔——】
细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什么机器发出的电子音。
洛辰给景朔开门,疑惑地问:“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景朔摇头,“休息室的隔音是最好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有些幻听了?”
“哎,真不至于!”
洛辰把景朔推到门外后回头扫了一眼,室内只有时钟在轻声嘀嗒。
或许真是
2. 修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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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体在洛辰的面前出现的一瞬,洛辰还未来得及反应,大量信息就直接在自己的脑海里呈现。
【宿主洛辰,我是来自T01界面执行任务的修复系统,我的任务代号为“干掉万人迷”。】
【经主系统监察检测,在您的世界,存在着名为万人迷攻略者的存在,他与不该存在于此方世界的存在签订了契约,获得了名为万人迷光环的道具。】
【现在,这位攻略者正将使用万人迷光环在您所处的世界里攫取气运之子们的好感,进而掠夺世界气运、混淆常理黑白。】
【为了防止世界被搅乱,请您接受这个世界的求助任务,请您阻止这个世界的万人迷,干掉他的光环吧!】
“等等、等等等等——”洛辰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道:“这、这不是什么整蛊节目吧?”
【当然不是整蛊节目。据我了解,您所在世界的科技发展应该还不足以生成如此逼真的特效,我的存在便可证明一切。】
洛辰坐在沙发上,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对话,终于开口问:“呃……你的意思是,在我的世界里有人依靠着叫万人迷光环的东西搅乱世界,然后你希望我去阻止……干掉他?”
一段轻快的音乐在洛辰的脑海里演奏,听起来像极了电子游戏中的获胜配乐,系统用滚圆的身子欠身愉快道:【正是如此!而我,修复系统将作为您的助手全力以赴提供协助。】
“这个颅内播曲的功能还真有点厉害。”
洛辰有些恍惚地说:“但先不论你说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我太不理解,这种拯救世界的任务不该挑选有能之士吗?”
系统轻快地回答:
【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据系统演算,您是此方世界执行任务成功率最高的对象。】
【而任务达成的条件也不算太过苛刻,只要您阻止万人迷成功攻略那位最重要的气运之子,光环便会因得不到足够的能量充能而自行破碎。】
洛辰有些茫然地被说动:“你这个循循善诱的语气好适合做金牌销售。如果任务成功了的话,我会有什么奖励吗?”
【当然!根据我的了解,宿主您是一位正义率直、热爱音乐的创作者,我已经制定了匹配您的奖励。】
滚圆的系统说完后,一群俊男靓女全息投影在洛辰的眼前亮起,他们长相各异,却都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洛辰扫视着眼前的全息投影,琥珀色的眼睛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
【宿主您一定知道“27岁俱乐部”——他们是一群在27岁时过世的,旷世逸才音乐家。】
【虽然无法让您与真实的他们见上一面,但修复系统采集到的数据已足够让您任务完成后与他们进行一场完美的拟真交谈。】
【宿主您可以吉他之神JimiHendrix、蓝调天后JanisJoplin、滚石创建者BrianJones等人进行进行一场跨越时间空间的酣畅淋漓的对话,相信您一定会有段难忘的体验!】
“你的科技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得不说,这位金牌销售实在是太会拿捏音乐人的心。
洛辰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提问道:“那如果任务失败,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若是任务执行失败,宿主不会受到任何来自修复系统的惩罚。】
圆白的球体滚到洛辰身边回答:【可根据系统推测,宿主您应该不太会乐于见到这种结局。】
球体散发着虹色的光,光怪陆离的画面像是碎片一样在洛辰的脑海中闪现。
【这是我现阶段采集到的数据,进行了对万人迷攫取完这个世界气运之子们好感后画面的演算出的未来画面。虽然只有一点,但也足够作为参考,还请宿主接收。】
球体散发着虹色的光,光怪陆离的画面像是碎片一样在洛辰的脑海中闪现。
几位俊帅的男性,他们围绕着一位笑容清甜的——大概是那位拥有着光环的——万人迷,或低三下四、或摇尾乞怜进行讨好。
更诡异的是,万人迷面上总是一脸为难、半推半就,行为却是将所有好处照单全收,还对争风吃醋的他们泪眼涟涟道“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只是想给所有人救赎与幸福”。
在略显模糊的画面中,有一位气运之子,长着张令洛辰熟悉的脸。
——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影帝竹马,景朔。
“……哈?”
系统在脑海中生成的画面消散,洛辰僵在原地疑惑地发出一个微妙的气音。
一般人可没有机会仔细观演自己亲友出演三流雷剧。
但很不幸,洛辰不仅看过,还是在现场看的。
彼时,刚刚选秀出道的洛辰被位人精导演连哄带骗,签下了号称是A+剧本的古装权谋网剧的男一号,拿到剧本兴致勃勃的洛辰极力邀请景朔参演男二。
很年轻很天真的洛辰还没有理解景朔无奈眼神里的欲言又止,也不懂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导演贪财无义、编剧软弱可欺、资方横行霸道,大男主权谋剧本被改的面目全非,中间还空降了一位女星加戏。
洛辰不懂其中弯弯绕绕的道理,结果自己扮演的剑客少侠未有太多过分的改变,倒是景朔扮演的王爷与空降的女星搭了一场又场的戏。
王爷身着滚金锦袍,对着千金眉目深情,道出一句又一句雷言雷语,洛辰当时就被雷得外焦里嫩,从此再也不接网剧。
但这出戏给洛辰带来的崩溃感,还真不如系统强塞给他的那些画面的万分之一。
首先,我兄弟好像会变成gay。
然后,我兄弟好像会变成海王万人迷后宫的一条鱼。
最后,我兄弟好像会变成一位深情款款到油腻,并明知万人迷是个脚踩多条船的鱼王后的选择竟然不是分手,而是与另外的鱼进行争风吃醋的不可名状之大冤种。
这实在是太令人困惑、荒谬且无语了。
系统关心道:
【宿主,您还好吗?】
“我觉得我不太好,要工伤了。”
洛辰面色难看:“这就是你说的万人迷?那,最重要的那位气运之子是不是……”
系统点头,先一步作答:【是的,正是您的好友景朔。】
“难怪你会选我。”洛辰想了想说,“就算没有嘉奖,为了防止他误入歧途我也会承接任务的。”
洛辰从包里拿出一叠五线谱,快速回忆脑海里的记忆,将系统提供的几个关键词写了下来。
洛辰问道:“既然你说过,万人迷是通过光环的力量攫取好感,那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呢?”
系统:【我不清楚。】
“啊?”洛辰疑问的歪了歪头:“你都有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了,这也不清楚吗?”
系统解释道:【不是预测未来,是模拟演算。】
【而模拟演算也是有着诸多限制的,您在脑海里看见的那些画面不也是模糊的吗?我的能量并不多,刚才也是我的极限了。】
【据我所知,每个万人迷光环的能力都略有不同。我的建议是,宿主您初期请尽可能在气运之子的身边见机行事。】
还真是金牌销售,签前吹得天花乱坠,签完原来各种夸大。
洛辰笔走龙蛇地在五线谱上总结了系统的信息,心直口快地评价:“那你还挺没用的。”
系统:【…
3. 绿豆冰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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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需要休眠积攒能量,洛辰也没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事。
于是,决定好好学习的洛辰在家与考研英语如胶如漆,闲暇时期临幸一下合成器,成功地将单词从abandon背到了abolish,并把那台被自己敲到按键不灵的合成器送去维修。
在日复一日的摸鱼中,时间也流转到了节目开机。
橡北别墅区,早晨。
许多真人秀的开场都是在嘉宾的家中进行录制,这样既可以表现出嘉宾生活化的一面、又能让他们录制节目时更放得开,这档《古城新旅》也未能免俗。
因为节目组需要先去景朔的公寓进行录制,等他们抵达橡北的时惯爱晚起的洛辰也已经做好了造型,还懒洋洋地站在门口浇花。
除去基本团队跟来拍摄,于春这位总导演也来了。
年轻的导演穿了件易于活动的短袖衫和宽松运动裤,看到洛辰就非常热情地凑上去谈天:“还好景朔识路。之前以为别墅区会特别显眼,没想到各类小道弯弯绕绕,差点要迟了!”
“景朔来过我家好多次,就没和你们发详细地址了。”洛辰说。
话音刚落,景朔也从节目组的车上走了下来,他今天穿着件极掐腰线的纯白立领衬衫,直筒长裤包裹得腿修长,正在和随身的助理交代着什么,看上去冷淡又认真。
忽然,听见声音的景朔抬眼与站在台阶上的洛辰视线交汇。
只见冰山立即融化成水,景朔带着浅浅的笑意走了过来问道:“刚才是有事喊我吗?”
洛辰看到景朔认真的模样,像是把片场工作的态度带到了真人秀,就忍不住想开口捉弄他:“于导嫌我带的行李太多,我说让你帮我提。”
景朔认认真真思考了洛辰一箱衣服一箱鞋帽还备着把吉他的可能性,回道:“好,哪几个箱子比较重,需要帮你背吉他吗?”
“就一箱,出去玩带什么乐器。你要真想帮我拿些东西,不如背着我走?”洛辰开完玩笑后忍不住补道,“别太认真和端着了,松弛一些才有综艺感啊。”
于导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好,却还是忍不住顺口吐槽:“你两搁这炒CP呢?要炒去镜头前炒,我亲自掏腰包给你两买热搜,我们节目也能沾沾流量的光。”
洛辰立马撇清:“镜头前我可不敢这么开玩笑,说不定会被网友粉丝骂‘强推之耻耍大牌,逼迫前辈提箱子’吧。”
景朔立刻说:“不会的,王姐和后援会联系过,她们都知道你我关系很好。”
“不是你那边的原因,只是总有人想借题发挥罢了。”
洛辰心里清楚,他的个性尖锐张扬,又是竞争激烈的选秀类节目出道,这让他的粉与黑的数量俱多,而路人们最感兴趣的便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忽然一朝跌落神坛的戏码。
网上那些借着景朔给他做配那件事来形容他是强推之耻的,许多也并不是景朔的粉丝。
洛辰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在网上看到位网友,她很认真地论证你我关系很好。不是虚假营业更不是被公司逼迫的,写的东西非常用心也非常认真,结果被很多来路不明的号追着骂,还说她绝对不会是你的粉丝、一定是我的狂热粉。直到她晒出了一些你很早期的周边才够自证粉籍……”
“我被黑被骂是作为艺人不可避免的事情,人家小姑娘又做错了什么?而且还是你的粉丝因为我的缘故被恶意波及……实在是有些不爽。”说着洛辰忍不住打开手机:“真想找给你看看,这么多字论证,匀给我都能写半篇毕业论文了!”
“就、不用了。”景朔听完后流露出一抹微妙的表情,有些僵硬道:“我……我应该是看过的。”
没有参与闲谈的于导过来打断道:“等下进去先给洛辰你录一段单独的采访,然后我们在飞机上再给你们发一下资料和任务卡的信封。”
洛辰在脑海里与系统对话:【任务卡这种东西,是本来就有的吗?】
系统回答:【是没有的。或许是您的加入已经让世界的发展偏离了最开始的预测演算。需要我现在再次使用模拟演算的能力为您提供辅助吗?】
节目从原来的五人变成六人,内容有变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用了。】洛辰想了想继续道,【你的能量也不是无限的,有更紧急的情况再使用吧。】
走进屋内,摄制组还在房间里布置镜头,洛辰先从厨房里拿了两个碟子出来。
瓷白的两个小碟托着浅绿嫩黄的绿豆冰糕,冰糕散发着微凉的清香,看上去垂涎欲滴。
洛辰把左右两个小碟放在桌上,对景朔说:“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景朔拈了一块糕,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然后评价:“……阿姨这次做得好像有点甜了。”
“哎,我爱吃甜的我来试试!”
经常用全糖奶茶提神写策划的于导毫不犹豫地抓了一块,豪迈地一口咬下半个。
紧接着,之间于导五官都快皱成一团,猛灌了半口水说:“这叫有点甜吗,都腻到齁嗓子了!好一道纯正的黑暗料理。”
“咳。这是我亲手做的,弄错了原料的比例,也忘记给碟子做标记了。”
洛辰把另一碟绿豆冰糕放在景朔面前:“你试试这个,这才是咱们苏女士的手艺。”
被甜点腻到的于导猛灌了口茶水,忍不住问:“就一碟吗,那我呢?”
“于导您请吃,别浪费。”洛辰头也不回地开溜:“我去里面录采访了!”
于导:“……”
于导盯着黑暗料理不知如何下口,他可不想接着体验这份生命不可承受之甜。
“于师兄。”
景朔的目光先是黏在了那碟洛辰亲手做的甜腻冰糕上,然后又少见地用了学校里的称呼,目光认真地望着于导郑重其事地说:“我们互换一下吧。”
“啊?”于导有些不解:“师弟你确定吗,我记得你味觉很灵敏,吃不了齁甜的东西吧?”
景朔还未来得及辩解,于导忽然唰地一下站起,迅速端起景朔眼前的那碟快步走开。
于导带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真挚,生怕景朔反悔说:“但还是得辛苦了师弟!洛老师的手艺我无福承担,节目组会记住你的牺牲。”
景朔:“……”
有点无奈,但……这也算达成目的了?
不爱吃甜的年轻影帝拈起一块过分甜腻的冰糕,安静地坐在餐桌,在等待录制结束的时间里一点一点吃完,又舔了舔嘴角。
真的好甜。
***
飞机升入厚厚的云层,在气流中平稳地划过,留下几道长长的尾迹。
于导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了洛辰,又拿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递给了景朔:“参加节目的嘉宾补充的资料在这里,六人一共分为三组,另外两组也都已经登上了飞机。”
洛辰随手翻开资料,自己与景朔的订在一起,其他四位嘉宾也都有着不同的职业。
影视圈的金牌编剧周潜和国内最大直播平台PeacockLive的CEO邵文辉为一组,另一组则是国家级短跑运动员赵长扬与一位纯素人白棠。
嘉宾的资料上报有年龄身高和照片,所有嘉宾都是各种类型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可见于导的良苦用心。
唯独那位白棠的数据比较突兀,他只有一米七,长相也是偏甜的面容,还有着双小鹿眼。
洛辰掀起眼皮忍不住多打量了两下,这不就是那位万人迷么!
另外几位嘉宾也好生眼熟,这不是万人迷他鱼塘里的其他几位后宫吗?
洛辰忍不住腹诽,没想到鱼塘里的所有人竟在这档小小的节目里齐聚一堂,甚至可以凑上一桌麻将。
“洛辰?”
景朔拿着手中信封拆出的一张卡,在洛辰的面前晃了晃。
“啊!”洛辰回过神来接过景朔递来的卡,是张纯黑的卡。
接过的时候,洛辰用指腹抚摸卡面,表面上有着浮雕版的凸起,写着“鬼”字。
景朔拿着纽扣形状的领夹麦克风,小心别在洛辰的上衣时问:“喊了几声都没反应,资料上有什么令人在意的东西吗?”
洛辰顺手将资料递过:“唔,就是觉得那位素人的画风不太一样,多瞧了两眼。”
于导跟着摄像机问:“身份是随机抽取的,你们抽到了什么?”
洛辰大大方方地对镜头晒出了卡片:“我和景朔抽到的是‘鬼’组。”
“哦——”于导笑眯眯地拖着长音交待,“身份内容你们都看好了,先不要告诉其他组的成员。”
他又拿出了一张封好的纸条递给二人:“这张是你们任务的提示内容,需要集合后发布游戏内容与规则后才可打开。”
景朔接过纸条,偏头与洛辰交流:“看来我们会参加一场对抗游戏。”
于导笑而不语,看着不会再透露更多信息。
洛辰点头:“见招拆招就是了。”
***
湘省西部,凤城。
秀山春水,风日清和,目光所在皆是一片古城美景,小舟沿水悠悠划过清澈透亮的绿,两岸都是栉比鳞次的吊脚楼。
洛辰与景朔推着行李箱,看着地图拐进了河边的一家饭馆。
饭馆的屋檐悬挂着两串长长的红薯与玉米,圆形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色香俱全的佳肴。
桌边另外四位嘉宾已就坐,其中一位染着灿金短发、桀骜恣肆的男性摘下了墨镜,挑眉问道:“这就是最后一组了?”
说话的人是娱乐直播平台PeacockLive的年轻CEO邵文辉,也是这场真人秀的资方之一。
这位豪门阔少性格热爱营销追求流量,参加过几档综艺都表现得非常高调,正如平台名称孔雀一样热衷于四处开屏。
于导说:“人都齐了,各位都已经拿到了节目组拍摄范围内的地图,咱们先在这里用餐互相认识了解一下,先暂停节目的录制。下午一点时,我们会发布任务并继续拍摄。”
“大战之前必有补给,我猜下午会很麻烦。”
洛辰偏头对景朔小声交谈,又抬眼观察到了饭桌只剩下两把椅子。
其中一把挨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成熟男性,是影视圈的有名编剧周潜。
而令一把,挨着那位万人迷白棠,他正以好奇的眼光打量刚进来的洛辰景朔二人。
洛辰迅速拉起心中警报,好家伙,这么快就会有接触?
可绝不能让我兄弟坐万人迷边上!
洛辰未多想,迅速抢先坐在了万人迷的身边。
“……?”景朔有些疑惑,靠近洛辰小声问:“你不坐旁边那个位置吗?”
洛辰被这么一问,不免有些紧张,心中暗道,完蛋,我兄弟不会仅凭一面就和万人迷看对眼了吧?
洛辰匆忙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说:“我好饿啊就随便坐了,这个位置不好吗,离江边风景最近了。”
“是呀是呀。”忽然,一直观察二人的万人迷白棠甜笑着插了话:“凤城的江景很漂亮的。”
洛辰立即顺着白棠给的话点头,又看着景朔说:“景朔,我是真的有些饿了,你也快坐吧。”
景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洛辰顿了片刻,缓缓地坐在他的旁
4. 小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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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桌上的大多数人都不太敢尝试那几道凤城名菜,但其间最年轻的嘉宾赵长扬豪迈地接过了碗,这位理着清爽短寸的运动员送饭像是喝水一样迅速,将几道不太有人敢尝试的当地菜扫得一干二净。
一桌饭总算完毕。
吃饱喝足后,洛辰懒懒靠在椅背上和景朔小声嘀咕:“于导绝对是在公报私仇吧!”
“知道你不喜欢折耳根,也猜你吃不了蜂蛹,怎么偏要坐那个位置?”
景朔忍不住伸手理了一下洛辰的刘海,开口问:“从上飞机开始就感觉你总在神游,是有什么心事么?”
“啊?”洛辰的心脏不禁快了一拍,装傻道:“没有吧,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有些被闷坏了。”
景朔盯着洛辰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更加确定,洛辰确实有点反常。
若是平时,来到一个新地方旅游,洛辰定会带着好奇四处奔走。而现在,洛辰正懒懒地坐着,与自己欣赏江景,这点就有些不太寻常。
当然不只是这点,今天洛辰还有许多别的行为给了景朔这种微妙的违和——相识八年以来,景朔的眼神注视在洛辰身上的时间比关注自己要多得多,这份细致渗透的观察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无法言明的直觉。
是家里出现了变故?
他没必要对我隐瞒这个。
是染上了什么麻烦事?
可这段时间他都好好待在家。
或许是人际交往方面……这更不太可能。洛辰为人随和、率直乐观,在人群中永远闪闪发光,辉光更甚于太阳,他不可能在这方面碰壁。
就在景朔打算排除心中最不可能的那份答案时,忽然,节目组的铃声响起。
外面四位嘉宾还未走进来的时,景朔清楚地看见了,懒靠在椅子上的洛辰极快地打起了精神。
而那双本在欣赏青绿透亮的江景与节次鳞比的房屋的琥珀眼,现在正认真观察着他们其中的一人。
景朔顺着洛辰的视线也悄悄望去,看见的是在几个高挑男性间,显得没有太多存在感的那位素人,白棠。
洛辰为什么看上去很在意白棠?
景朔有些不解与疑惑,心中埋下了一颗疑问的种子。
洛辰看着另外那些正在走来的嘉宾,忍不住在脑海中问:【统啊,你确定那位白棠有万人迷光环?】
系统回答:【确实就是他,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洛辰:【我觉得他们几个的相处还挺正常,白棠甚至看上去很不起眼。】
系统:【或许万人迷还未来得及使用光环攻略目标。】
洛辰有些乐观地想:【他有没有可能改变想法、放弃使用光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轻松很多。】
【未来瞬息万状,宿主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能。】
滚圆的系统没有反对,但继续道:【但修复系统还是想在此提醒宿主大人,至少在签订光环的时候他们都一定怀有着野心,宿主大人切勿掉以轻心。】
导演春已经就绪,对着镜头微笑开场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好,这里是《古城新旅》。现在我们的嘉宾们都已经来到了烟迷水乡景朦胧的凤城,即将开始进行游戏。”
“我们第一个游戏是《道士捉鬼》。”于春拿出了一叠具有粘性的贴纸与一个沙漏放在了桌上:“我们的三组嘉宾都已经事先拿到身份卡,其中两组嘉宾的身份是‘道士’,另一组嘉宾的身份是‘鬼’。”
“游戏将在我们事先划定的活动范围里进行,鬼身上已经拿到了任务提示的纸条,在游戏开始的两小时内,你们要完成纸条上的内容、并在凤城里躲避道士们的追踪。”
“而道士的任务则是,把扮演符咒的贴纸粘到任意一位鬼的身上就算成功。但两组道士之间也并不是合作关系,你们只有一组能得到胜利。”
“若是两小时过后,道士们没有捉到鬼、鬼组也没有完成任务,那就要全员接受节目组的惩罚了。”于导嘴角上扬,满脸阴险狡诈。
果然是对抗类的游戏!
洛辰和景朔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难怪于导在飞机上看到他们拆出黑色身份卡的时候笑得格外奸诈——在对抗游戏中不仅抽到了需要躲避的鬼,来捉他们的道士还包括着一位国家级短跑运动员。
赵长扬听完后眼睛放光,有些跃跃欲试地说:“懂了,就是类似猫捉老鼠的游戏呗!”
“这个沙漏是做什么用的?”戴着眼镜的编剧周潜掂了一下小沙漏:“它的大小可不像是倒数两小时的型号。”
“沙漏的时间刻度是五分钟,在游戏开始前,有一个简单的小环节,指认谁是鬼。”
于春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将沙漏一翻说:“在沙漏落下的时间内,请各位嘉宾投票先投出你认为的鬼组。若是指认成功,鬼组只有五分钟的逃跑时间,指认失败的话鬼组逃跑时间会再加五分钟。”
白棠微微睁大了眼睛问:“就现在?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景朔扫了一眼嘉宾的人数,思考道:“整场游戏只有三组嘉宾,在两组嘉宾里投出鬼组,50%的正确率也不算低。”
“哎,先说好。”邵文辉双手插兜,吊儿郎当道:“我和周潜可是道士。”
赵长扬挑眉说:“那也不是我和白棠。”
“没有鬼会承认自己是鬼。”周潜看向于导,“导演组会不会提供鬼组的相关线索?”
于导笑着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周潜扶了扶眼镜道:“看来要完全依靠运气了。”
“并不是没有相关的线索。”
洛辰忽然出声,声音缓慢又有些坚定:“我认为,节目组给出的任务内容就包含着讯息。”
“首先从规则来看,鬼组和道士组的难度并不平等。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老鼠只用躲藏,而这个游戏还需要鬼组在逃跑中完成节目组的任务。而从嘉宾的身份来看,嘉宾之间的能力也并不平等,赵长扬作为国家级的体育运动员无疑是有着许多优势的。”
洛辰看向赵长扬,表情专注地认真说出自己的结论:“所以我认为,节目组很可能把鬼组事先定给了赵长扬这组,所以才有难度不平等的规则。”
邵文辉忍不住赞同出声:“好像有些道理。”
很不错。
景朔听完洛辰的发言,心中忍不住赞叹。
虽然中间有一个小小、不太重要的问题,从赵长扬、白棠是鬼组的角度出发,他们所占的优势也并没有那么大,因为对道士组来说,只需要捉住任意一位鬼就算胜利。
但沙漏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只需要他再接着转移
5. 同心协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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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就在二人牵着手,迎着微风奔跑在蜿蜒的石板路上时,麦克风里传来了于导的声音。
“鬼组的两位好呀,纸条上的内容看过了吗?”
景朔掀开纸条上的漆印,上面印着三行文字,还绘制着一盏长明石灯。
“千锤百炼之银,辛香甘甜之黄,蓼叶夏染之蓝。”洛辰偏头念出纸条上的内容,“这是一串谜语?”
于导听到后,继续介绍着游戏规则:
“你们需要根据纸条上的提示前往三处建筑,找到节目组放置的长明石灯。石灯里面有着电子传感器,只需要伸手进去轻拍即可熄灭,鬼组在游戏时间内熄灭三盏灯笼就算获得胜利。”
“需要再重复一遍规则吗?”
“不用了。”
洛辰结束了和于导的对话,看着纸条上的提示说:“谜面是三种颜色,从节目组的角度来推测,这些谜底应该是凤城当地有名的古建筑或是传统商铺?”
景朔点头道:“我也这样认为,但……”
二人抬眼环顾四周,依山凭水的凤城被春水与河街贯穿连接,沿着河街有着各色小商铺各安其所。在门口晾晒红青辣椒的酒家、摆着精致竹篮与土陶邮票的杂货铺、溢满在布兜里散着草药香气的苗药堂,秀美河街承载着这些琳琅的商铺,让人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这么看,身边尽是数不清的古建筑与传统商铺。
二人意识到这点,共同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四处走走,权当旅游了,游戏一场,我们轻松地来。”
洛辰乐观道:“对面风景好,我想去对面看看。”
景朔收起了纸条,“那想走的路线就由你来选择,我来计算时间和注意有没有追来的人吧。”
“好,那就由我来肩负起引路的职责——”
就在洛辰自信满满肩有说有笑地走上拱桥时,几枚滚圆的椪柑骨碌碌地滚到了洛辰的脚下。
鲜亮的橙色在浅灰色石拱桥板上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情况?
洛辰微微蹲下来拾起落在地上的椪柑,“这是什么?总不会是节目组设置的障碍物……”
话还没说完,桥上滚来了更多的椪柑,一个个都形状饱满、散发着清甜浓郁的柑橘香。
洛辰疑惑地抬头,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背着一筐椪柑,颤颤巍巍地弯腰去拾落在地上的椪柑,篮子里的椪柑随着阿婆的动作倾斜,倒出了更多椪柑。
“哎!大娘你等一下。”
洛辰将手里的椪柑塞给景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伸手去挡那些正将滚出的椪柑。
阿婆头上包着块墨色的布,穿着身绣满花纹的民族服饰,不太理解地望着阻止她去拾椪柑的洛辰说着听不懂的方言,神情有些焦躁急切。
救命,好像有些语言不通啊!
洛辰意识到这个情形的时候先是尴尬地僵了僵,深呼吸后又迅速恢复了笑脸,微微曲着膝盖与阿婆对视。
“大娘,你筐里的水果掉下来了。”
洛辰用普通话一字一句解释的同时迅速俯身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橙亮椪柑,在自己新买的奢牌春季外套的里衬上擦了擦,小心地放在了阿婆的篮子里。
阿婆大概是听不太懂洛辰口中的普通话,也有些愣愣地看着洛辰这番行为。
随即,景朔也抱着手中捡来的一捧椪柑走了过来。
洛辰依然细心地将景朔捧着的椪柑拿起,往阿婆的篮子里一一归位。
如此做完一切后,洛辰低头检查了一下桥上没有落下的椪柑后,对阿娘露出了一个灿烂地笑容礼貌道:“既然都捡起来了,那我们就走啦。”
就在洛辰伸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打算拽着景朔快步离开继续任务时,呆在原地的阿婆忽然抓住了洛辰的手腕说着苗语,一双戴着银镯的手挑选出了竹篮里最为饱满与漂亮的椪柑,塞在了洛辰的手里。
洛辰立刻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还回道:“谢谢大娘,但不用给我们这个。”
于是阿婆又念叨着什么,直接将椪柑掰成两半。
皮薄的椪柑掰开后露出了散发诱人橘香的半透明果肉,阿婆强硬地往洛辰和景朔的手中各放了半个后,满足地走下了桥。
现在愣在原地的,换成这两位年轻人了。
心中有些害羞,也有一些暖意,洛辰随手掰开一瓣椪柑,沁甜的橘香在口腔中炸开。
“还挺甜的,不过我们应该要快点走了。”
洛辰看了眼手表说:“至少要先跑远点,躲避道士们的追缉了。”
景朔想了想,开口道:“我好像猜到‘千锤百炼之银’的谜底了。”
“这么快?”洛辰喜出望外,把手搭在景朔肩上夸道:“好聪明啊我兄弟,快说快说!”
“还只是猜测,凤城里不是有许多苗族人吗?比如方才那位大娘。”
“我看到她身上戴着的银手镯突然想到的,苗族尚银,‘千锤百炼之银’指的或许就是被锤炼出的苗族银器,长明石灯的放置处或许是凤城的银器店。”
景朔摊开了地图,修长的手指在几个建筑轻轻划过。
“不过节目组虽然提供了活动区域的地图却没有标志有名商铺的名称,我们可以从规模比较大的建筑去找……”
银器店啊,如果是银器、银饰铺的话大概会在什么地方呢……
听完景朔的话后,洛辰自言自语地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我们刚下车去找饭店的路上,我听见过一段清脆有规律的敲击声。”
话还没说完,洛辰就立刻朝着一个确定的方向快步走去,景朔迅速跟上,七转八转地进入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石路。
洛辰天生听感天生敏锐,与声音相关的记忆总是格外深刻。
刚开始只有微弱的一点,越往里走,琤琤的明快碰撞声越来越响。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墨瓦飞檐的商铺,古朴的木门散着带着岁月的杉香。店内的墙上琳琅满目地悬挂着诸如项链、发簪和步摇等精致美丽苗族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洁白的亮光,吸引着过路的行人驻足。
几位打银师门口的木板凳上拿着小锤或是刻刀加工手上的银块,叮叮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响,银环也显出了锤纹,洛辰之前听见的敲击声正是这个声音。
就在老字号银饰堂的招牌下,一盏石制的长明石灯好像与这片木色古香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在白日里还闪着灯光。
“找到了!”
洛辰大步走上前,去伸手一拍,熄灭了长明石灯中的亮光。
如此一来,任务就只剩下两盏灯了。
就在洛辰想要和景朔探讨下一步时,景朔突然迅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
6. 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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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节目组在设置石灯的时候和相关商铺老板打过招呼,我们随身携带的东西也足够作为典当。”
洛辰欣赏着景朔金属面具两边的流苏,伸出手玩闹地在指尖上缠了几圈,打趣道:“现在我们可真是道士眼皮底下溜走的两名恶鬼了。”
“希望他们越晚发觉越好。”景朔捏着纸条用指甲将第一行字划走,“辛香甘甜之黄、蓼叶夏染之蓝……前者听上去像是代表着食物,后者像是植物。接下来的目的地或许是酒庄、食铺和植物园、花房?”
洛辰想了想说:“湘省以辣味为名盛产花椒,花椒的芯不是明黄的么,可能指的是花椒吗?”
“不太像,花椒的红色比黄色更显眼,也不太符合甘甜这个提示。”景朔收起纸条,“但也可以尝试。”
“好难啊,真是没什么这方面的灵感。”洛辰叹道。
【宿主大人,需要系统对谜面进行分析吗?】滚圆的修复系统探出了身子,在洛辰的脑海里问。
洛辰有些迟疑:【这是一场很重要的游戏吗?】
系统:【不,只是宿主大人您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我想要为您提供协助。】
【那就不用了。】洛辰未多想就回绝了系统。
【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游戏是为了让真人秀更有趣,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其他嘉宾和景朔都在认真对待游戏,请你为我帮忙有些不太公平。】
系统:【我明白了,那就祝宿主一路顺利。】
“比花椒更适合的谜底……”
景朔用手托着下巴思考,“姜黄、桂皮和八角等调料都有着辛味,也勉强与黄色系沾边。但这些答案好像和甘甜都不太适配。”
洛辰也跟着放慢了脚步,“或许是有关他们的特产零食,我们先随便去哪家特产转转?”
两人在石径小路上言来语去,虽然还没找到确切的答案但也思索到了大致的方向,便决定先前往附近的美食街。
美食街上也是一片热闹,穿着蓝布衣裳的老伯举着铁锅将火红的辣椒炒制出浓烈的辛香,沿街的苗饼摊上新鲜的苗饼在热气中摊出了漂亮的圆,而街头巷尾的木墩上更是弥漫着木锤酥被敲开的酥香。翻滚着甜辛辣咸的香气在这方天地肆意撩拨旅者的心。
“这不是节目组的灯吗?小摊边上的那个!”
洛辰眼尖,立即扫到了一家顾客排长龙的摊贩门口,一盏节目组的石灯正立在中央,正要迈开步子准备向前的时候,却被景朔一把捏住了肩膀。
“旁边排队的是不是邵文辉和周潜?”景朔低声说。
“哎,还真是,怎么哪儿都有道士组的人。”洛辰忍不住吐槽。
洛辰和景朔小心探看,那是一家颇有人气的老字号姜糖,师傅正在将姜糖糊放置在铁钩上,行云流水地拉扯出一条条黄白的糖丝。
邵文辉和周潜不紧不慢地站在排队的人群中欣赏着姜糖的制作过程,而石灯正在排队人群的前端。
景朔明了道:“原来‘辛香甘甜之黄’指的是姜糖。而邵文辉他们……是在排队?”
洛辰探出毛茸茸的面具脑袋,左瞧右瞧后说:“很合理,毕竟这块是美食街。既然他们在专心排队,我们又变装过,不如直接上去把任务做了?”
“虽然我没接过周潜的戏,但在影城也曾与他过几次照面,我可能会被他认出。”景朔有点迟疑。
“嗯,道士组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内容,拍灯这个动作也有些引人注目。那我们装作上去瞧瞧的样子,我挡在你前面掩护,你来拍灯?”洛辰说。
“好。”景朔点头。
决定好作战计划后,景朔先一步迈出了步子,洛辰自然地跟随且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默契地挡住了人群那边的视线。二人步伐一致地向前走去,景朔迅速伸手熄灭了石灯的光亮。同时,洛辰微微侧过身,调转方向,朝着人群反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超过十秒,极为默契与迅速。
在他们转身离去的瞬间,邵文辉忽然注意到了擦肩而过的两人。
“这是传统服饰嘛,还挺好看的。”邵文辉抬了抬墨镜,用胳膊顶了顶周潜:“周大编剧,你觉得这玩意的商业化价值高吗?”
“这两人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周潜抬起头说。
邵文辉眯着眼睛瞄了两眼,也立即反应大声道:“这个身高和发色,不是鬼组的洛辰他们吗?这是变装了啊!”
就在周潜出声的那刻,洛辰就已经抓着景朔跑了起来。等到邵文辉回过神拔腿去追的时候,他们早在小巷中转没了影。
“不是吧,跑这么快?”邵文辉有些懊恼,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原来换过装,难怪一直没注意到他们。”周潜估算着自己追不上,干脆原地不动地继续排队,把手里热乎的姜糖递到了邵文辉的手里。
“时间早就过半了,再僵下去这场游戏不会有胜者。一会遇见白棠组可以告诉他们这条信息,想办法包抄的话我们还能有些胜算。”
“被发现了,还好跑得快。”洛辰摘下了面具轻喘道,运动后的肌肉微微紧绷,胸膛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洛辰转头看向景朔,景朔的体力不差,此时的表情却像是在隐忍着痛苦,眼神疲惫睫毛微颤,原本血色的嘴唇有些泛白。
“怎么回事,跑的路上磕到了?”洛辰立即用手撩开景朔的额发,担心地问。
“我……没什么事。”景朔撩开了裤腿,小腿有着明显的磕碰。“转弯的时候稍微碰了一下,问题不大。”
“你都这个表情了还问题不大?”洛辰仔细观察着景朔的伤势,没有出现流血或渗液,但他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要不要弃权啊。”
“不行!”
景朔不自觉地提高音量,拒绝得坚决,随即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又低声补充道:“真的没有关系,我能继续走。拍戏的时候常有磕碰,这种程度的撞伤算不了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担任综艺节目的CM,我不想因为这个理由弃权……”
景朔越说声音越低,发丝都在跟着轻轻颤抖。
辰微蹙双眉,对景朔的反应感到有些困惑。
像景朔这样年轻有为、在影坛声誉鹊起的演员,为何会如此不顾身体地拼命?平日里的通告日程排满不说,就连参加一档真人秀也要如此竭尽心力。
就好像……有什么逼着景朔不得不拼似的。
洛辰不太理解,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景朔为难,于是他轻声道:“算了,看上去确实不太严重。那我们休息会再继续走?”
景朔松了口气,转了个话题:“蓼叶夏染之蓝,指的或许是种植园之类的地方吗?”
“哦,这个我大概知道了。”洛辰边说,边回忆起自己见到的那些手艺人。
“虽然我们租来的服装是红黑的,但那些摊贩师傅的衣裳却都是一种深邃的蓝布,花纹也看上去也很特殊,‘蓼叶夏染之蓝’指的应该是这类染蓝的画布?我们跑了大半个地图,也没见过比这更有印象的蓝色了。最后一处石灯,应该在某个售卖布料的地方……”
景朔休息过后脸色好了许多,拿出地图道:“那谜面的蓼叶应该是提示的染色的原料,这么看的话,谜底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染坊。布料需要大量地晾晒,染坊一般会建立在……”
节目组划定的活动范围本就不大,给的地图虽然没有文字标明,但绘制的内容却很精细。
洛辰与景朔同时指向一处,同时道:“空旷的地方!”
二人立刻锁定了一处有着大片空地的、前店后厂的河滩,景朔的小腿有着撞伤,洛辰刻意放慢了脚步,二人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
走到河滩边沿,远远地便可看见河滩上设立着一排排的木架,靛青的染布正在迎风飘动,整个世界都似被染蓝。
“石灯呢?”洛辰左探右看,觉得这到处都是鹅卵石的地方不像是能设道具的地形。
“在……那上面。”景朔抬手指向高处,洛辰也顺着将视线投去,在河滩的另一边,是表面覆盖着堆积碎石的山丘,灰白的碎石像条龙一样蜿蜒在铺满青绿蓼蓝的山丘上,一座长鸣石灯突兀地立在顶处的平台。
“哇,于导要不要这么为难嘉宾啊。”洛辰抬头眯起眼睛观察,碎石铺成的路看上去被来往的行人踩实,但看上去还是不太好走。
“石路不太好走,我搀着你?”洛辰低声与景朔贴近耳朵私语时,忽然从视线里望见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快速地移动。
洛辰下意识攥紧了景朔的手,景朔也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道士四人组全员到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赵长扬看到洛辰与他们对视,立即绷紧了腿部的肌肉,几步就超过了他前方的邵文辉,胜券在握气焰嚣张道:“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快走——”
景朔反应过来,简洁的催促都没来得及说完,忽地就陷入了失重的状态。
洛辰左手撑着景朔的背,右手卡在腿弯处,迅速地将人打横抱起。景朔本能地用手攥紧了洛辰的衣服,卡在嗓子里的话因为惊讶而喊不出。洛辰用力地抱起景朔,将两阶石阶并为一阶,长腿用力大跨步地蹭蹭登上碎石台阶,每一步都迅速且坚定。
景朔微微一震,被洛辰提起的失重感就像是飞离了地面,心脏跟着怦怦直响,血液也在发烫。
周身的时间像是凝滞了一样地变缓,追来的人越来越近,眼前的石灯也越来越近。
洛辰用力踏上平台的刹那,景朔也伸出了手,重重地拍向了石灯!
转瞬之间,光线倏然熄灭。
前脚灭掉光线,赵长扬就后脚赶了上来。洛辰如重释放地抱着景朔坐在了地面上,对追来的人们亮出了一个满分笑容:“你们来晚了,任务已经做完了。”
“真的假的?服了,之前指路的还真是你们两个啊。”赵长扬有些懊恼,也跟着不拘小节地席地而坐。
“差一点就追上了,还真是可惜。节目组的人呢?”第二个登上来的道士是邵文辉,顺手拉了把登台阶的周潜。
“在呢在呢。”于导带着摄影组从山丘后方走了过来,看着白棠也慢慢登了上来,拿着话筒宣布道:“游戏结束,鬼组获胜!”
“洛辰,把我放下来。”景朔还在被洛辰无意地揽着,有些控制不住面红地对洛辰小声道。
“啊抱歉,我没注意来着。”洛辰松开了手,完全没有注意景朔的表情,继续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眉眼弯弯地问:“于导,胜组有什么奖励啊?”
“咳咳。”
于导清了清嗓子,道:“恭喜胜组获得凤楼酒店的入住权!败组则需接受惩罚,今晚要入住当地的土屋。”
***
“这、这也太破旧了吧……”
推开陈旧的木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白棠皱起了眉,有些嫌恶地打量着眼前破旧的土房。
赵长扬进门后检查了一会儿内部设施:“还行,有电有热水,铺盖被褥也是新的,凑合这段时间能过。”
作为一名运动员,赵长扬从小就在全国各地接受集训,好的差的环境都住过,对此接受良好。
“这不对劲,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白棠呼吸沉闷、语调低沉,很是失魂落魄地软软坐在床沿,眼眶有些泛红。
“怎么不一样了?”赵长扬不懂,随口安慰道:“节目组的惩罚只是闹着玩的,这间房屋主要是看着破旧,基础设施都是齐全的。”
“我不应该住在这种糟糕的地方!”
白棠有些生气地看着赵长扬,漂亮的脸蛋带了许些怨意:“就在追逐游戏开始的时候,我都告诉过你景朔应该是向西边的方向走了。你为什么没有相信我,多留意检查?”
“我没信你吗?当时你说感觉他们向西边走了我就立马去追了,你不也没有认出他们的变装。”
赵长扬觉得白棠的指责来得没道理,有些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你怎么敢凶我?”白棠颤着声,被赵长扬的态度震住了。
“拜托,这也算凶你吗。你之前一直要休息、还指使我做这做那,我对你已经很好了吧?”
赵长扬拧了拧眉,叹气道:“因为你是第一次参加节目的素人,我才一直在忍让着你。明明是你少爷脾气胡乱指责人在先,我还要继续包容啊?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赵长扬,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白棠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长扬,眼里盈满了委屈:“我那么信任你,可你作为运动员却输在了以追逐为主题的游戏。你各方各面都比不过别人,我却第一个选择了你,你不应该对我心存感激吗?”
“什么心存感激,白棠你是不是有病……”
赵长扬刚想骂出声,却又在与白棠对视的刹那卡住。
白棠的眼中毫无羞愧或闪躲,微微着抿唇,满脸的坦然。
白棠竟然是真的认为我要对他心存感激?
他是不是疯了?
正当赵长扬觉得白棠很不对劲时,一阵诡谲的寒意猛然爬上了赵长扬的脊背。
白棠直直地凝视着赵长扬,开口一字一句清晰道:
“赵长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该——不该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拯救你的人。”
“本该作为天之骄子在赛场拼搏的你,却因为腿伤不得不放弃比赛转型综艺,在大好年华告别运动员生涯后,你甚至输掉了小小的追逐游戏。你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一直心有不甘
7. 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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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酒店,豪华客房。
窗外是一片灯火斑斓的古城江景,房内的装饰精致考究,细腻的苗绣镌在柔软的被褥上,上面刺着的蟠龙与凤凰栩栩如生。
景朔坐在床上,挽起了裤腿,青紫的淤青在白净的皮肤上更显扎眼。
洛辰从酒店拿来了一盒药膏,挖出了一大块药膏放在掌心,膏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摩擦,待到膏体已被手的体温摩热,洛辰的右手掌心向下,对景朔道:“你等下忍着点。”
“嗯。”
洛辰心神专注地把淤青揉散,景朔觉得伤处发疼,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被,眉梢冒出了几滴汗珠。
揉完后,景朔的衬衫已经被汗湿。洛辰拿起毛巾先随意擦了擦手说:“行了,我和于导问过。他说明天主要都是下午拍摄,没有体力活动。”
“谢谢。”景朔松了口气,很是真挚地对洛辰道谢。
“咱俩跟谁呀?我高中时期踢球,不都是你帮我处理伤口还帮忙瞒过苏女士吗。”洛辰说。
“不过话说回来,玩个游戏也这么拼命,你是不是卖身给节目组了?快给我老实交代!”
洛辰想起这茬后立马呲牙,佯装面色不善。
按理说,洛辰五官立体、眉眼深邃,按理说只要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便是一位有着令人生畏气场的大帅哥。可这呲牙的表情让他露出了颗虎牙,不仅起不到严刑逼供的效果,反而看上去可可爱爱。
景朔看着这副表情,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好啊你小子,还敢笑我!”洛辰被这笑声给惹恼了,直接欺身而上,去挠景朔的痒痒穴。
“别……别这样,我错了、我投降。”景朔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便放弃挣扎直接讨饶。
“哼哼,晚了,你已经得罪我了!”
洛辰轻蔑地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弄的笑容,加大手上的力度开始折磨:“这么快改口,是不是想蒙混过关?给我老实交代!”
“唔——我,我说——”敏感的神经被不断刺激,景朔不由自主地感到腰软,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闪,却又被洛辰死死地锢住,声音像是断了的珠链一样打颤。“洛辰,我错了。饶了我,求你——”
洛辰自上而下地俯视景朔,景朔的裸露出的脖颈都覆上了一层薄红,刺激的感官让眼角滑出几滴眼泪来,看上去……非常可怜。
又非常地想继续欺负他。
嗯?
本来处在兴头上的洛辰猛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立马急刹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洛辰陷入思考,我一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怎么会有这种欺负人的想法!
更何况欺负的还是自家的好兄弟,我可从来都不是窝里横的人啊。
身下的景朔明显还沉溺在神经末梢刺激的余韵中,未发觉洛辰已经完全停下了动作,难堪地用右手手背遮挡了脸,轻喘着气调节呼吸。
景朔左手无力地挡着洛辰,嘴上磕磕绊绊地求饶:“别再来了,求你了……”
这副模样,看上去像是只被主人强行摁住后无法反抗,被揉肚皮的大猫。
原来是这样,欺负自家兄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欺负家猫一样,看他们的反应非常解压。
联想到暴力撸猫萌宠视频的洛辰感到立即逻辑自洽,升起不到五秒罪恶感立即消散。
洛辰得意地哼了一声道:“好,最后一个机会,你给我坦白从宽。”
“对赌协议。”
景朔老老实实交待:“我和英华签了对赌协议,所以我需要服从公司的调度,尽可能的多接工作。”
“你和英华签的是对赌协议?!”洛辰吃惊道:“你干嘛签这种玩意!”
在娱乐圈,和公司签订对赌协议的艺人并不少见,但一般只有走投无路、急需资源的艺人才会铤而走险地去对赌,他们不仅要背负极大的风险,还要承受相当的心理压力。
“刚做演员的时候缺资源,刚好英华愿意提供我这个机会,我就签了。”
景朔又补充道:“我的合约内容基本都快完成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你岂不是刚毕业、不,我记得你没毕业就已经签进了。这么大的事我现在才知道,你如果是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啊,不把我当哥们是不是?!”洛辰真不知道景朔这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选择下这样一手险招,还藏着掖着如此之久不让他知道,实在是有些生气。
“我……不是缺钱。”景朔有些面露难色,低下头轻轻地说:“我签协议的时候没想太多,不是故意瞒着你,签约的时候我就没有想告诉任何人。抱歉,让你担心了。”
“难怪你前脚拍完戏后脚又签了《古城新旅》的常驻MC,平时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你真是——哎,算了。”
洛辰叹了口气,气消也心软了不少,便问:“协议什么时候到期,违约金又是多少?”
“今年六月,违约金的话……”景朔凑在洛辰耳边,小声说了个数字。
洛辰瞠目结舌,睁大了眼睛复述道:“天啊,真是这个数?”
景朔眼神游离,点了点头。
“你可长点心吧!”洛辰恨恨地抓着景朔的肩,把人摇来摇去。
就在二人吵吵嚷嚷的时候,酒店的门铃忽然响起。
洛辰转身去开门,问道:“是谁啊?”
洛辰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人,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白棠站在门外,换了一件单薄的一字露肩潮服,软软地朝洛辰笑着挥了挥手:“打扰了,洛辰哥晚上好。”
不是吧,这天气晚上穿这么少,不会是来找景朔的吧?
“呃……晚上好。”洛辰不禁瞪圆了眼,僵硬地回答又迅速补充:“如果你是找景朔的话他现在不方便没时间。”
“怎么了,是节目组临时有事吗?”景朔下了床,看到来者是白棠的瞬间,脸色流露出一瞬的疑惑。
……令人不悦的第六感。
这个叫白棠的素人,出现的洛辰面前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多?
“你的腿刚揉完药,站着干嘛啊。”洛辰下意识挡了挡景朔的视线,拉响心中的警报。
好失策,早知自己应该走出去把门关上!怎么万人迷总是出现在我兄弟身边?
“啊,景朔哥是不方便吗?”
白棠有些腼腆地对洛辰笑着说:“但我其实是想找洛辰哥说几句话。”
洛辰:“……啊?”
***
白棠打量着洛辰和景朔,心中忍不住有些愉悦。
他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作为天生就有着甜美面容的小孩,从小到大他都在蜜罐里泡着长大,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就连闹脾气也被家长们称为美人脾性。
可当他进入社会后,这份受人喜爱的光环好像就消失了,他的漂亮不再罕见,遇见的人也都不总是惯着他。
所以,当祂找来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签订了万人迷光环。
万人迷光环,顾名思义,便是让光环的持有者变为世界的万人迷。得到光环后,白棠不仅比曾经的自己更加漂亮了,还获得了光环技能,言灵。
言灵,便是言语中蕴含的魔力。
光环告诉白棠,他的攻略对象们内心深处都有着不可告人的阴影或苦痛,需要白棠将他们带出黑暗。只要白棠用语言的魔力,说出他们内心的阴影或苦痛后,再温柔地表达出自己愿意拯救他们时让技能发动——从此,那些人都将对白棠奉若神明。
遇见洛辰与景朔的第一眼,白棠就立即被吸引了。即便是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这二人的相貌也是佼佼。
景朔有着深邃克制的端庄冷峻,而洛辰则是不带掩饰的魅力张扬,而他们的风格迥异,却有着不分上下的迷人。
前者是光环提示过的重要气运之子攻略对象,后者也完全符合自己心目中优质美男的标准。
一想到这两位日后都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白棠就有些迫不及待。
虽然在白棠不少的光环能量消耗在了赵长扬的身上,但他相信,拥有光环的自己一定会顺顺利利。
毕竟,这两位各有千秋的大帅哥看上去已经开始因自己争风吃醋了。
“这么晚了,找洛辰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遇上什么问题的话,不如一起探讨吧。”
景朔不知白棠和洛辰究竟有着什么关系,至于洛辰竟然会对他有些遮遮掩掩。虽然心中有着不爽与疑惑,但作为一位演技纯熟的演员,景朔熟练地以眉眼微笑的姿态面对白棠,并提出了想要一起听听的想法。
“景朔,你还是去休息吧,外面冷你裤腿露着我担心你冻感冒了。”
令人疑惑,洛辰不懂为什么白棠是来找自己,但当务之急还是减少好兄弟和万人迷的接触,捏着门的手有些紧张地隐隐发力。
白棠眨了眨眼,将两人的反应收在眼里。冷面冰山为名的影帝与自己说话的语气如此柔和,而心直口快为名的歌手句里句外都想和自己独处,这两人对自己的好感应该不少吧?
只可惜光环的使用是有条件的,不然真想一次性把他们都收了。
白棠微笑着说:“啊,不是什么大事。其实我是洛辰哥的粉丝,所以想和洛辰哥聊两句,可以吗?”
洛辰有些意外:“你是我的粉丝?”
白棠撩了撩发丝,有些脸红地说:“是的,我听了洛辰哥的新专辑。是叫绮……《绮想》的那张。”
“那当然可
8. 对赌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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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凤城晚上的江风怎么这么冷!”
洛辰回到房间,立刻感觉里外不是一个温度,有些夸张地扑倒在床上,故意把手贴到景朔的脖子上取暖:“好兄弟,快贡献贡献你的体温。”
“唔——”
景朔忽然被冰,潜意识地想要缩起脖子,但又反应过来是洛辰在胡闹,只好摆出任人摆弄的模样。
“怎么聊了那么久,你们说了什么?”景朔问。
“呃……”想到刚才的对话,洛辰就有些一言难尽,于是抛了个问题回去:“你之前也说喜欢《绮想》,那你从我新专里听出了什么?”
景朔未多想便答:“初心、梦想和希望吧。你的歌曲和你这个人一样纯粹,表里如一的好懂。”
“是吧——哎,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洛辰想到白棠的解读,就觉得有些疲倦,语气也变得有些软:“我好困啊景朔,想睡觉了。”
景朔有些好奇洛辰和白棠的交流内容,但想到洛辰白天游戏时尽心尽力地参与,视线又滑到他那半垂着的眼皮,还有眼角因为困倦而泛起的泪液。
最终景朔缓慢地伸出手,用手心摸了摸洛辰蓬松的头发。
“睡吧,我去关灯。”
“好。”洛辰今天实在是玩得有些累了,头栽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节目拍摄的第二天不需要早起,洛辰被叫醒时天色已经亮堂。
“呃……现在几点了?”洛辰眼神带着有些半醒未醒的迷茫,而景朔已经洗漱好,深色外套里内搭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一副可以直接出门的打扮。
“还早,但王姐收到了我拍摄中小腿撞伤的消息,说要来看一看。”
景朔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对洛辰说:“她已经到了,我现在就得出去。”
王姐全名王美玲,被高价挖到英华传媒之前就是香港影圈有名的金牌经纪人,行事风格雷厉风行,对手下艺人是出了名的严格。
“那你快去,别误了事。”洛辰道,虽然没怎么被王美玲管理过,但她的严肃气场与洛辰八字不合,洛辰对她有些发怵,绝对不想耽误她的工作。
洛辰还是穿了身清爽亮眼的运动装,下电梯用餐早饭时,便看到翘起二郎腿一身富贵打扮的邵文辉和阅读电子书的周潜,已经拿好了自助的早餐坐在餐桌边。
“哟,这不是昨天把大家耍得团团转的大明星嘛。”
邵文辉咧嘴拍了拍旁边的椅背:“来来,坐这边。”
“早上好。”洛辰并不觉得邵文辉的语气里有着明显恶意,只是属于自来熟,便笑着入座了旁边。
“节目组统一在酒店用早餐?”洛辰问。
周潜收起了电子书,对洛辰点头:“起床进行了一段拍摄后节目组就给了酒店的早餐券。”
“我懂,拍摄败组嘉宾被折磨的样子是这类综艺的必经之事,但那木板床也太硌人了吧?再来一晚小爷我可受不了。”邵文辉抬了抬墨镜,眼圈明显浮了两抹青黑。“你那个影帝室友呢,没和你一起?”
“景朔去和经纪人谈话了。他应该是还没用餐,我走前给他带些。”洛辰拿了一笼虾仁小笼道。
“你们关系挺好?”邵文辉语气里有些意外。
“不然呢,你不觉得我和景朔在节目上超默契的吗?”洛辰说。
“镜头前的表现那可难说,毕竟现在什么都能营业。”邵文辉笑着叹了口气,“我捧了那么多个以团魂为卖点的男团,结果一个个心眼子比我这位CEO都多。”
洛辰专注干饭,随口道:“我们才不是营业,他超爱我的。”
“什么超爱,你们在谈什么?”忽然,洛辰的背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人声。
景朔站在洛辰的椅后,双手扶着椅背微微俯下身问。
“你和王姐谈完了啊。”洛辰抬头和景朔对视,用筷子敲了敲笼屉:“我在炫耀咱俩关系好呢,这家酒店的小笼不错,你来几个?”
邵文辉双手十指交叉,挡住下巴,眼神从洛辰身上转到景朔身上,又从景朔身上转到洛辰身上,来回几次后猛然发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
“咳——”洛辰被邵文辉的发问呛到,“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景朔是从高中时期就认识的情深义厚的好兄弟!”
洛辰从小到大就一心只想做音乐,即便是在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年时也完全没有情根这种东西。先不提被误会的是他和景朔,光是被问谈恋爱本身对洛辰来说就已经非常惊悚了。
正抽出椅子准备坐下的景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表情平静地入座。
“抱歉抱歉。”邵文辉不尴不尬地笑了笑:“我想也是,你身上没有那种气质。”
“您可别再乱说了,我们都铁直……”
洛辰无语地端起酸梅汁抿了一口,猛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景朔是直男吗?
接下阻止好兄弟被纳入万人迷的后宫这个任务,景朔在那些模糊画面中的不合个性的油腻举动让洛辰被雷劈般冲击到了,以至于没有太过在意那位万人迷白棠的性别。
已知系统说过万人迷光环是用来攫取气运之子好感的,那气运之子本来的性取向呢?也会是万人迷通过光环掰弯修改的吗?
和景朔认识八年从未思考过对方性取向的洛辰此时有些迷离。
洛辰:【统啊,我记得万人迷身边的气运之子都是男性,那气运之子本身的性倾向就是同性吗?】
系统:【不排除有的气运之子本身的性倾向就是同性的可能,但万人迷选择攻略目标时,攻略目标本身的性取向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万人迷攫取好感与气运即可。】
洛辰点点头,心想景朔高中时也收到过情书,当时他好像也都以想要专心学业的理由拒绝了。
这么看,他确实是和自己一样开不出桃花的脑袋,别说和男性谈恋爱,光是谈恋爱这三个字就有些不符人设。
思考到这,洛辰忽然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站在餐厅门口。
王美玲穿着一套深红色的职业西装,一头短发打理得利落优雅,站姿挺拔地在门口打电话。岁月在这位老牌经纪人的脸上留下了细微的皱纹,可就连这份时间的刻纹也更显得她专业与权威。
“王姐还没走呢,她是来干嘛的?”洛辰问。
“她看了看我腿上的撞伤,确实不严重,不会影响我之后几个拍摄剧本的造型工作……”景朔想了想。还是如实交代。
“她怎么是来确认你能不能继续工作的?”洛辰一想到景朔和英华签了对赌协议就有些生气,不免提高了音量。邵文辉和周潜有些惊讶地看着洛辰,洛辰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情不方便在餐厅说,只好闭上了嘴。
洛辰哑口后更觉得心中塞了团棉花,站起身对景朔小声说:“我有事要王姐聊两句。”
洛辰大踏步走到王美玲跟前时,王美玲恰好收起了手机,刚打完一通电话。
“洛辰?”王美玲抱着双臂望了一眼洛辰,以长辈姿态颔首打招呼。
“我听于春导演说你昨天的表现很不错。你底子好又上相,继续保持,人气一定可以涨上不少。”
“啊,谢谢王姐……不对!”洛辰突然被夸奖了一顿,下意识礼貌道谢后猛然想起该问的事,立马收敛了表情严肃认真地说:“王姐,我有些事想问您。”
“是吗?”
王美玲有些意外,她
9. 暗恋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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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玲行程排得满,没多久就先一步告辞了,只剩下洛辰坐在茶室安静地看采访。
洛辰慵懒地躺在茶座上,纤长的手指划过荧亮的手机屏。对现在来说,画质有些劣质的采访视频开始缓缓加载。
视频的内容是校园内部媒体对优秀在校生的采访,洛辰拖动进度条,屏幕闪过许多衣装时尚、气质出众的男女,最终停在一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男生。
大学时期的景朔,五官没有现在那么凌厉,也不像前面的俊男靓女做了吸睛的造型。但他鼻梁高挺、眼睛清澈,软软的发丝被清风吹得微动,白色的衬衫紧掐腰线,有着干净的书卷气。
面对镜头采访的景朔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面对每一个问题都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地给出了一个常规之内却又不失真诚的答案。
可有被抛到那个问题的一瞬,景朔的睫毛颤了颤,表情之间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惊讶。
他垂着眼思考了许久后,缓慢地面对镜头作出了答复。
“想成为职业演员的原因是……有个人,他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他是人群的焦点,是世界的中心,是不能被私有的太阳。想要靠近他是一件很难的事,而我无论如何也想与他并肩,若是能接近那个人的身边,多苦多累我也在所不惜。”
景朔说得十分认真,最后冲着镜头展现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语调里带着无限的认真。
“我拥有的东西不多,演艺的天赋是我难得的宝贵。所以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演员,想像水星一样,在最近的地方围绕着我的太阳旋转。”
洛辰看完采访后,慢慢地读着评论区。从评论区留言的时间看,在景朔名气渐盛后,这则采访曾短暂地火了一阵。
景朔在接受采访时的言语与眼神格外深情,有关这位重要之人的猜测在评论区层出不穷,娱乐圈有名的男女星都推测了个遍。可随着时间过去,这些答案又被网民们一一打上错误记号,直到现在,也没有哪位像是对得上这位重要之人信息。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景朔一直保持着洁身自好的作风,因为资源变好也开始拒绝一些不必要的交际。面对同行的攀附,景朔的态度冷淡且不留情,逐渐成为了影坛有名的冰山。
从最新评论来看,现在更多的网民现在都认为这是景朔当时为了立人设,凭空捏造的一个虚假形象。
洛辰不觉得这个形象是景朔杜撰捏造的,景朔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洛辰也并不觉得他的神态像是在说谎。
再者,这番话他也从王美玲的口中听过。
王美玲正是因为景朔话语间暗藏的隐忍和野心,才会破天荒地与名不经传的新人演员签下对赌合约。王美玲是一位看人极准的老牌经纪人,在看人这个方面,她不可能犯错。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洛辰很迷茫。
我怎么不知道景朔有一个可望不可即、想要与之并肩的重要之人啊?
洛辰和景朔从高中起就是同学,虽然初见时并不投缘,但三年交往下来二人也成为了情同手足的挚友,高三那年,他们更是亲密到无话不谈。
他们会在人群拥挤的食堂里闲聊哪个窗口的阿姨打饭比较多、他们会在老师巡逻过的自习教室私语今天的作业好难写,他们会在夜晚只有星星作陪的塑胶跑道上夜跑,畅聊未来去上哪所可以承载梦想的大学。
就算升入大学后两人不在一所学校,但打车的话也仅要不到一小时的车程,他们平时见面的频率也不低,基本上生活的大大小小彼此都会交流。
什么重要之人、人群的焦点、世界的中心、不能被私有的太阳——
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与景朔相识八年的洛辰,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系统忽然响了起来:【宿主大人,您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是遇见了麻烦吗?】
【呃……也不算是?主要是精神上有些失落。】
【统啊,我和景朔都是八年的好友了,可我前段时间才知道他和英华签了对赌合约、今天才知道他居然有一个我都没听过的重要之人!】
洛辰有些不满地向系统抱怨:【这个采访甚至还是面对大众的,却在我面前掖着。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洛辰不是斤斤计较的类型,但景朔接连瞒着他两件事,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系统在空中原地打转了许久,在努力分析洛辰说的话后安慰道:
【宿主大人,据资料显示,将秘密告知陌生人而不透露给亲友的例子其实有很多。】
【有些时候,人类并不是不在乎身边人的意见,而是因为太过在意了,一些事情告知身边的人会给他们带来压力。对他们来说,有时候将这些事情透露给关系淡薄或陌生的人会让自己更轻松。】
【系统推测,可能对景朔来说,这位重要之人的存在比较特殊,所以他才没有告诉宿主大人您。】
洛辰还是有些不爽:【我和他是称兄道弟的交情,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洛辰越想,越觉得奇怪,各种各样的疑惑拧为了一捆毛线,又团成了杂乱的毛线球。
洛辰摸不着头也摸不着尾。
重要的人……
无论多苦多累也想接近的人……
还是个不能说出口和向自己倾诉的人……
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如果是敬仰的偶像的话,告诉自己也无妨吧?
想着想着,洛辰从茶座上直起了背,微微睁大了双眼。
毛线球的一角,已经被他捏在了手中。
“我的天!”洛辰忍不住喊出了声:“景朔该不会其实很早就背叛了我们伟大的单身友谊,不仅开了情窍,还在心中揣了个暗恋对象吧?!”
景朔对这位重要之人的感情,无论是尊敬还是暗恋的推测都层出不穷。
洛辰也是先入为主地朝着仰慕偶像之类的角度去思考,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必要,可如果是单恋对象的话,那就合理了许多。
“这段采访虽然没有一个字直白地提到喜欢,但从暗恋的角度来看,字
10. 黄皮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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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所有的常驻嘉宾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在凤楼酒店聚齐。
于导坐在一张大桌后,桌上摆放着一副扑克牌,还有一大壶颜色奇特的黄绿色的饮料。
饮料看上去呈浑浊状,颜色深绿带黄,再结合于导那似有似无的笑意,洛辰直觉这玩意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邵文辉坐不住,用手扇了扇风,闻到饮料气味的时候脸都皱成了一团,“苦瓜汁啊!”
于导持着扇子,夸道:“bingo!准确地说是黄皮苦瓜汁,养颜嫩肤、清热解毒,是凤楼酒店有名的特调。要不要尝尝看?”
周潜说:“这应该是游戏惩罚吧?”
“是惩罚也可以尝尝嘛,节目组很费心的。”于导有些夸张地摆了一个遗憾的表情,“今天我们先做一个简单的小游戏,做完后再去我们今天的目的地。这是一壶黄皮苦瓜汁,每组嘉宾需要推出一个人来喝上满满的一杯。”
“至于是谁喝,就由扑克来决定。炸金花的规则各位都知道,发三张牌比大小,输了的人就要喝黄皮苦瓜汁。”
就在于导介绍规则的时候,工作人员把饮料分成了三杯,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洛辰。
洛辰接过手的时候,就闻到了强烈的黄皮涩味和浓烈的苦瓜清苦。
洛辰忍不住伸长手把它放远了一点,吐槽道:“节目组和黑暗料理还真是过不去了。”
“一定要玩游戏吗?”
白棠发问:“如果组里有人愿意喝呢?”
“好问题,节目组当然是允许有白骑士出现的,但要请替人受苦的白骑士喝两杯。”于导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白棠转头看向赵长扬,把手中的苦瓜汁递给了他:“长扬是运动员,应该喝过不少蔬菜汁吧。帮帮我可以吗?”
“我其实……”
赵长扬有些犹豫地想说什么的时候,被白棠笑着打断:“拜托了嘛?”
赵长扬没再继续说,接过白棠手上的黄连苦瓜汁一饮而尽,又接过了节目组递来的第二杯,灌完之后表情非常平静。
“我天,英雄好胆色啊!”邵文辉拍了拍手,忍不住感叹:“我闻下那味道就很受不了了。”
“哇……”洛辰也忍不住和景朔低声交流,“这个味道真的超苦的,而且很怪,像中药。”
于导看向剩下两组嘉宾,笑眯眯地问:“你们要不要也来两杯?”
“算了算了。”洛辰连忙摆手拒绝:“我们还是速战速决,来炸金花吧。”
周潜拿过桌子上的扑克,却没有拿稳,一叠纸牌纷纷落落地掉在了地上。
“节目组提供的扑克太滑了,有点不太方便洗牌。”周潜说。
“我来吧。”
景朔捡起落在地上的纸牌,轻松地把扑克握在了手心中。先是将纸牌分成两叠在指尖交错有致地穿插,又再在十指间化为了三叠、四叠、五叠旋转翩飞,景朔毫不费力地迅速将纸牌打乱,在桌上行云流水地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线。
洛辰眨了眨眼,觉得这番动作有些眼熟。
“速度好快啊?”邵文辉随意抽出三张翻开,一时喜形于色掩不住笑,“哎,我手气好,JQK的顺子。”
周潜也随意地点了三张纸牌翻开,是三个A的豹子。
“抱歉,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周潜对着邵文辉轻笑。
邵文辉傻了眼:“什么运气啊,这也能输?”
洛辰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恍然悟道:“这个动作有点像《千金近杀》里的那个荷官。”
《千金近杀》是景朔参演过的一档有关反赌电影,他在里面扮演的是位地下赌场荷官。电影里的荷官千术了得,先让赌客小赚沾染上欲望的瘾,再在后面的赌局中让赌客们倾家荡产,是引诱主角跌入博.彩深渊的重要配角。
《千金近杀》本身的制作与教育意义都很不错,再加上电影放出的时候刚好有一则热度颇高的、有关一位成功企业家博.彩不仅输掉公司还锒铛入狱的丑闻正闹得沸沸扬扬。《千金近杀》题材扣上了实时热点,一时之间票房成绩非常不错,首周就轻松破了二十亿。
“啊,想起来了,那部电影我也看过。”邵文辉摸了摸下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这个牌型的概率也太不科学了,周编剧该不会是买通了影帝出千吧?”
周潜也故意僵着脸,轻拍了拍邵文辉的脑袋:“闭嘴喝你的,真要出千还有让你抽出顺子的机会?”
邵文辉立即讨饶:“哎,我喝还不成嘛。”
景朔浅笑着说:“确实是拍《千金近杀》的时候学习了一些发牌洗牌的技巧,但出千的手法太难没有学会,最后靠的是错位和特效。”
洛辰对牌类桌游的了解仅限于聚会游戏,接触得并不算多,于是把扑克递给了景朔:“那也很厉害了,最后那个平推的动作好漂亮,我就只会用两摞反反复复叠……你再洗一次吧。”
就在洛辰与景朔对话的时候,邵文辉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饮料喝下,喝完的瞬间忍不住恶心地左手撑着桌子,右手虚虚放在胃上,一脸青黑地说:“我擦,这也太难喝了!”
周潜迅速用手轻搀住邵文辉,有些意外地问:“你还好吗?”
“感觉不太好……其实苦瓜本身的苦味并没有那么恐怖,但带上黄皮特殊的药味就很化学武器了……”邵文辉气若游丝表情狰狞,看上去虚弱了不少,随手一个镜头就可以做表情包。
洛辰看着邵文辉的反应,心中忍不住带了些忐忑——他不算甜党,但也基本接受不了过分的苦涩,更别提节目组精心制作的特调还带了中药的涩。
洛辰没有刻意立人设,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偶像包袱,真不想因为一杯饮料失去表情管理。
纸牌在手中纷飞,又再在桌上一字铺开,景朔敲了敲纸背说:“翻吧。”
“呼,希望有个好运气。”
洛辰伸手摸出三张牌,长痛不如短痛地迅速摊开。
不是豹子,不是顺子,甚至连对子都没有。
346的散牌铺开,数字小得有些可怜。
“哇,这个点数好小,概率比得上我那副顺子了吧?”邵文辉看向洛辰的目光有些同病相怜,“大明星,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计较你昨天戏耍我们的事儿了。”
“这运气……”
洛辰有些无奈地顿了顿,他玩纸牌游戏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么小的散牌也真是第一次见,难道是因为和他比炸金花的是景朔的缘故?
周潜、邵文辉的牌型也都很不错,气运之子的气运指的是这种赌运吗?
正当洛辰思考气运二字的时候,景朔的手挥过桌面,是235点数的散牌。
“真的假的,235的散牌?”邵文辉惊讶地稍稍
11. 古宅试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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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了景朔的耳廓,这让景朔被当事人抓包的感觉更加羞耻,心跳的速度随着呼吸又快了一拍。
景朔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小幅度地偏过头低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结束拍摄的时候就琢磨出不对劲,你之前躲我抽身的动作太过刻意,而且接受惩罚的态度也太过游刃有余。现在一切都很明了,前者是因为你在掩饰袖子里藏着的东西,后者则是因为你已经料到了游戏结果。”
洛辰将从景朔袖口里抽出的纸牌收进了节目道具的盒子,有一点侦探勘破真相的得意,也有一点宽让的有些无奈,“就这么觉得我需要作弊才能赢?呃……虽然从结果来看,我的运气确实好差。”
景朔立即低眉垂眼,道歉道:“抱歉,我以为——”
“哎,道歉干什么。”洛辰迅速打断,揽过景朔的肩踱步向外走去。“你本来就是为了我嘛,我可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节目还要换下一个地点,走吧。”
于导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手上还拿着三个电子手环,宣布起了接下来的游戏内容。
“先请刚才没有接受饮料惩罚的嘉宾们来领取手环,统一戴在左手上。”
洛辰佩戴上了手环,不一会儿屏幕上就浮现出71的数字。
这个手环的质感和数字波动的范围像是监测心率,于是洛辰反应很快地问道:“这个是测心率的运动手环吗?”
就在洛辰抬高手腕观察数字的之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站在一旁的赵长扬。
赵长扬反常地低沉着头,一大片狰狞的红色像蛇一样攀附在他脖颈的肌肤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洛辰不由出声:“赵长扬,你脖子怎么红了?”
“啊……?”赵长扬有些迟钝,疑惑地摸向自己脖子,脖颈裸露出来的红色更加清晰。
洛辰这才看清,那片火烧般的红是凹凸不平的皮疹。
于导也立刻注意到了赵长扬的不对劲,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我可能是过敏了。”赵长扬说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喘气音,看上去很不舒服。“其实我小时候对苦瓜过敏过一次……长大后也没怎么尝试过,还以为应该对它耐受了……”
“哎呀,那你还喝苦瓜汁!”
于导急忙做了一个拍摄暂停的手势,扭头对助理喊道:“秦助,有过敏药吗?”
工作人员给赵长扬递来了大量水和药片,赵长扬服下后状态缓和了不少,但身上的皮疹还是没有消下去。
于导苦口婆心地对赵长扬念叨着:“与过敏相关的免疫系统比较复杂,确实有不少人小时候有过的过敏症状长大后会出现耐受现象,但大多数食物过敏很难随着人类成长自发耐受。不管确不确认自己过敏,都要和节目组及时说呀。”
赵长扬有些沮丧地点头:“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原来你对苦瓜过敏呀,我都不知道的。”
白棠也站在了赵长扬身边,眼眶似是因担心而泛红,柔柔的语气也充满了自责,“真是把我吓坏了,刚才拍摄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和我讲的,我……我可以来替你的。”
赵长扬还有些无精打采,但安慰白棠的神态却很认真:“我没事,过敏反应不剧烈,你不用担心。”
洛辰看着这幅画面,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洛辰在脑海中问:【系统,我手上的这个手环是检测心率的吗?】
系统:【是的,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就是心率。】
听到系统回答的洛辰轻轻眯起了眼睛,有些怀疑地盯着白棠手腕。
从大家发现赵长扬过敏到现在,白棠的心率一直稳定在80左右,没有什么变化,从数据上来看,白棠真的有表现的那么心急吗?
再者,之前进行游戏的时候,洛辰清楚地记得赵长扬被推为白骑士代喝时是有想说什么的,只是被白棠给生硬地打断了。
洛辰忽然觉得,白棠这个人有些表里不一。
在给赵长扬擦拭了外用膏药以后,他的过敏皮疹基本都消退了,主动提出可以继续参加节目的录制,但于导还是坚持让他今天休息。
“接下来的游戏本身就要分为两组,少一位嘉宾的问题不大。”
于导大手一挥,开始交代今日的行程。
“那就请没接受过黄连苦瓜汁惩罚的嘉宾和我一辆车,接受过惩罚的嘉宾和徐副导一辆车,赵长扬在节目组的房车上休息。请助理多多照看一下长扬的情况,有什么情况给我们发信息。”
话音刚落,于导身后的车咔地一声,自动打开了车门。
“看来原定就要分成两组,不管说什么我们俩都要分开了。”洛辰随口道。
“嗯,不知道接下来的游戏是对抗还是合作,你注意安全。”景朔点点头,习惯性地叮嘱道。
“我知道啦。我们俩是同龄人吧,怎么老这么放不下心?”
洛辰两三步走到了车前,对景朔笑了笑:“那我们这组就先走啦。”
节目组的车很宽敞,三位男性嘉宾坐在后排也绰绰有余。
汽车启动,于导开始介绍新游戏的信息。
“我们接下来的游戏是《古宅试胆》,你们三位作为‘探索者’,要佩戴着心率表进入一栋废弃已久的林中古宅。古宅的进口会在你们进入后关闭,出口仅有一处,在规定的两小时内找到出口脱出、并保持全程心率在145以下便算成功。”
***
下午两点,古宅隐藏楼层。
在于导的车辆离开后,景朔和邵文辉就被副导演沿近路先一步到达了古宅,并获取了他们的任务。
他们的任务内容是作为“古宅房主”,利用道具或场景吓唬探索者,让探索者们的心跳超过145,阻止他们顺利通过这场古宅试胆。
作为废弃古宅的房主,他们先来到了一间摆满了服装道具的监控室、还获得了标记了古宅的隐秘房门的地图,接下来只要静待“探索者”出现在监控中,利用手上的道具和信息对他们造成惊吓就行。
就在刚才,大门传来了讯息提示,探索者们已经进入了监控区域。
景朔一直坐在监控前看着屏幕,电子屏荧荧白光映在他的脸上。
监控里的内容并不清晰,老式黑白屏里只能看出几个模糊移动的身影,但景朔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画面,跟随身影移动的视线简直像是要把电子屏盯穿。
“哟,这表情,好可怕的占有欲,你就这么喜欢他?”
站在景朔身后的邵文辉冷不防地出声,景朔猛地抬眼,正正对上邵文辉戏谑的笑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景朔目光镇定,声音也很平稳。
“在我面前就不必继续装啦。”
邵文辉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点燃了猩红色的火点,“这档节目本身就是PeacockLive投资的,徐副导更是我手下的人。我和徐副导交待过,我不喜欢在昏暗的房间里被摄像,节目组压根不会录制我们现在的谈话内容。”
12. 妒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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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
穿堂的冷风咧咧呼啸而过,幽暗漆黑的宅邸里到处都是破败的老旧家具,几盏吊灯散发着悠悠的灯光,除了添加诡谲气氛以外几乎没有照明的效果。长廊两边,色彩斑驳的墙体上张贴着一排陈旧的画像,画像上的人脸模模糊糊,不知通往何处。
“完了,我们和周潜好像彻底走散了。”
洛辰一边叹息一边抓瞎地往前走,彻底确认了这件悲伤的事。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三位探索者被于导带到了古宅的入口。一向寡言的周潜面对眼前的建筑起了兴趣,少见地主动要求走在前方打头,说是这里的建筑布置相当考究,很符合他的心意。
古宅灯光幽暗、房间排列混乱,还没结伴走多久就毫无预兆地失去了周潜的踪影。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洛辰郁闷地想。
“嗯,就连周潜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白棠一边点头一边跟随着洛辰往前走,彻底确认了这件幸运的事。
白棠因为使用光环技能来强行攻略对自己低好感的赵长扬,使万人迷光环消耗了不少的能量。现在,他现在急需掠夺更多气运之子的好感来对光环进行能量补充。
虽然洛辰不是他任务目标,但像他那样神采英拔、才华横溢的人一定也能为自己带来不少可以吸取的气运。虽然之前和洛辰的对话完全没能套中自己想要的关键信息,但只要洛辰对他的初始好感够高,他也不必利用技能来对洛辰进行攻略。
人越是在紧张刺激的环境中,就越容易产生特殊的情愫,这次的古宅试胆的游戏真是为吊桥效应提供了最合适的环境。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白棠愉悦地想。
怀揣着截然不同的心思,两位探索者继续在漆黑的长道中行进。
洛辰忽然停了下来,他在墙体摸出了凹凸不平的痕迹:““我左手边好像有个暗门,但没有摸到门把手,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
“之前就是因为暗门的原因和周潜哥走散的,这里的机关实在是太多了。”
抓住对话由头的白棠拽着手边宽大的衣袖,语气有些卖乖地问道,“洛辰哥,这里太暗了,我好担心我和你也走散。我能不能再向上点牵你的衣袖吗?”
“啊?可我今天穿的是短袖衫啊。”洛辰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
“那我现在牵的是什么……”白棠愣住了,说着还用力地扯了扯手上捏着的布料。
洛辰与白棠心生疑惑,同时缓缓地转过了头。
就在此时,一盏本没被点燃的吊灯被猛然点亮,亮白的灯光照亮了整片长廊!
惨白灯光的照耀下,就在两人之间,一位身着长袍的青面獠牙恶鬼,顶着铜铃般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白棠牵着的,正是青面獠牙的宽大衣袖。
下一秒,灯光又即刻熄灭,世界又归于黑暗。
但洛辰与白棠已经清晰地看见了他们彼此之间多出来的、切实存在的恶鬼的身影。
“啊啊啊——!”白棠惨叫着甩开了紧攥着的衣袖,“有鬼啊——!”
伴随着心率仪爆表传出的滴滴尖锐爆鸣声,白棠想都没想就伸手将二人间的恶鬼推向洛辰,迅速摸着墙皮踉跄着跑开。
“我擦——!”
被吓到大脑宕机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的洛辰才反应过来,被白棠这样的卖队友行为吓得欲哭无泪,直直地看着青面獠牙离自己越来越近即将进行一个面贴面的接触。
电光石火之间,青面獠牙猛地伸出手掌撑在了洛辰身后的墙面上,随着咔哒一声,洛辰猛然感到一阵失重地天旋地转。
——这背后竟然是扇活动门啊啊啊!
意识到这件事的洛辰和青面獠牙随着惯性旋转地摔进了隐藏的房间里,短短数秒间就遭受了几起突发惊吓,洛辰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虚弱无力。
青面獠牙反应极快,揽过洛辰的腰接着旋转卸力,一起划着弧线不轻不重地摔在了垫子上。
“咳、咳……”
因为动作太过粗暴,摇晃的家具抖落了一片灰尘,把洛辰呛出了咳嗽和眼泪,“这是什么情况啊——”
洛辰惊魂未定,眯着眼睛看清身边是赤红色的帘子,身下压着的是软绵绵的红被。摸着被晃得有些晕的后脑勺,洛辰缓缓转头,抬眼便和压在自己身上的青面獠牙进行了一个对视。
洛辰:“……”
陷入三番两次的惊吓之中,此时的洛辰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恶鬼,嗓子里反而叫喊不出一句话,只有心率仪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响。
就在此时,洛辰在这逼仄狭窄、被帘布封闭的空间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与间阴沉发霉中式古宅格格不入的冷香被洛辰迅速地捕捉,那是雪松混合着茶韵的清冽香气。
“景、景朔?”
洛辰有些犹豫地问,手腕间长鸣的心率表终于暂停了响叫,但还是停在了120左右。
压在洛辰身上的青面獠牙没有动作。
洛辰有些犹豫地伸手,轻轻拨开了青面獠牙的面具,并在一片漆黑中用指腹抚摸着对方的眉眼。
景朔现在有点后悔。
景朔监控室时就发现白棠总是粘着洛辰,就在自己穿着鬼面下楼,窥测到白棠与洛辰互动的时候更加确认——白棠对洛辰确实存了别样的心思。
就在他想要默默观察白棠还会和洛辰说些什么的时候,应该是还在监控室的邵文辉竟配合着开关了古宅的灯光。
景朔千算万算也没预料到自己会把洛辰吓得不清,心生后悔的同时也怕自己的动作造成更多惊吓,于是不敢再动地沉默着让洛辰来确认。
“还真是你啊……!”
洛辰摸清楚了景朔的眉骨,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洛辰用手背轻拍了拍景朔的脸算账道:“你丫,吓我好玩么?”
景朔沉默了。
吓到洛辰并不是他的本意,但回想着洛辰炸毛似的反应,景朔还是忍不住诚实地交待:“有点好玩。”
“你居然还敢承认!”
洛辰真的有点生气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伙的人生幸福才参加的《古城新旅》,没想到自己竟差点被他吓破胆,景朔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洛辰生气地用力捏了捏景朔的脸,“是不是欠教训了?吃我一招!”
景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洛辰一个翻身迅速压制在了下面。
景朔不知道洛辰打算干什么,身下的木板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紧张道:“洛辰你别激动,这里的设施都很旧,容易塌……”
话音未落,颈窝处就穿来了暖呼呼、毛绒绒的触感。
洛辰脑袋在景朔的颈窝用力的乱拱,像是八爪鱼一样用力缠在人身上控诉:“真实体验比电影和游戏可恐怖多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打恐怖游戏都没被这么吓过!”
作为以为身高腿长一米八七的正常男性,洛辰熊抱的威力不小,景朔一时间觉得自己物理和精神上都被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景朔用手轻轻梳着洛辰的乱翘的头发,有些无奈地安慰并且讨饶:“都是假的,灯光也是邵文辉在上面控制的。你别害怕了。”
“哎,倒也不是全害怕。我认出青面獠牙是你后就已经不那么怕了。”
洛辰委委屈屈地抱着景朔不撒手,破罐子破摔地伤痛道:“但我现在陷入了极度的悲伤,我觉得我的沉稳淡定临危不惧的酷哥形象已经一去不回返了。”
“刚刚我被吓成那样,绝对会被剪进节目的。我的一世英名啊……”
景朔:“……”
“谁说稳淡定临危不惧的酷哥就不能怕鬼了?”
打入洛辰粉丝群多年的景朔哄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他不懂怎么哄一个沉稳淡定临危不惧的酷哥,但他完全懂怎么哄洛辰。
“好有道理!那你再让我搂会儿,我现在还是有点心悸。”
洛辰完全是把景朔当成了玩偶,即便是隔着衣料,熟悉温暖的触感也可以让洛辰的理智缓缓回归。洛辰不用看心率表也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放松。
但景朔此时却无法淡定,即便他知道洛辰抱着他只是单纯的寻求安抚,可被洛辰亲昵地拥抱着,景朔很难让自己的心跳平静。
“怎么回事,你心跳声忽然好大?”洛辰有些疑惑地问。
“……这个空间太闷了,有点缺氧。”景朔回答地有些心虚。
景朔从未如此庆幸节目组的古宅光线昏暗,不然镜头一定可以清晰拍摄到他无法隐藏的表情。
“啊,那我们赶紧出去吧。”洛辰赶紧松开了手,并撩起了帘子轻松跳到了地上。
就在洛辰站起后,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密室里的装饰,惊讶地拍手道:“哎,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感觉这里的帘子像是红色的。雕花红床、鸳鸯绣被,原来这是间婚房啊!”
景朔:“……”
景朔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撩动,他真心觉得洛辰现在给人带来惊吓的能力并不比方才的自己差。
“所以我们刚刚滚的是喜床啊,难怪软乎乎的,就是灰尘太多了。”
洛辰感叹完后,向景朔试探着问:“你的任务是不是负责吓我们这些探索者?虽然我的心率挑战已经失败了,但是还得和周潜和白棠他们会合后继续寻找出路。这里有两扇门,我们就此别过?”
“……不行!”景朔说。
景朔极少用这种生硬的语气面对洛辰,洛辰稍稍有些惊讶。
“……参加节目前,我答应了在节目中只跟着你,我才应该是那个和你一起走的人。”
景朔说完后就有些后悔,就算是他真的很想跟着洛辰走也不该提出这种要求——在综艺游戏里摆烂是艺人的忌讳,就算洛辰的任务失败了但他也需
13. 选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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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朔没想到洛辰居然会答应,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你……你同意了?”
“嗯?”洛辰疑惑地哼了个鼻音,“不然呢?”
景朔回握住洛辰的手,有些犹豫地再次确认道:“也不去找周潜白棠他们汇合了?”
“不去了。”
洛辰推开密室的门,轻松地说:“你想想,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扣住你这个敌方一换一也不亏嘛。”
洛辰暗道,自己参加《古城新旅》的录制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在景朔身边提防万人迷的接触,好兄弟终身大事的优先度当然要比拍摄节目更加重要。
所以,接受景朔的提议、把他光明正大地放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一件符合自己心意发展的好事啊!
洛辰用力捏了捏景朔的手:“你这装神弄鬼的操作已经让我们组覆灭两人了,鬼差大人不会还想继续吓我了吧?”
景朔回握过洛辰的手,原本不知为何而躁动不安的心,在得到洛辰的回答后开始平静了下来。
“没准我就是为了继续吓唬你才提议的。”
“噫——那我真是超怕的。”
洛辰在黑暗中的方向感极差,中间开开合合的隐藏房间大门又多又窄,想要一起通过时只能寸步不离地贴着。景朔也不慌不忙地牵紧洛辰的手朝记忆中的正确路线踱去。
万籁俱寂的宅邸里,彼此的脚步声是如此清晰。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最后一扇大门被合力推开。
眼睛因为适应了长久的黑暗有些难以睁开,大门推开的瞬间,洛辰抬手半遮着眼睛。
黄昏的光线顺着指缝柔和地映照在了他的脸上,给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我该不会是第一个走出来的?”洛辰回头望了望古宅,“这座建筑的内部结构比看起来的可要复杂太多了。”
“——很遗憾,我才是第一位。”周潜坐在角落的圆藤椅上,微笑着出声。
除了周潜正坐的那把椅子,庭院角落还摆放着露天茶几和另外四把藤椅,庭院的灌木旁还放置着节目组的摄像机。
看上去是给专门给逃出古宅的嘉宾们休息的位置。
“周潜!原来你已经出来了啊。”洛辰拉着景朔大步走了过去,“感觉好早就和你走散了,一直都没遇上。你也是刚出来?”
周潜摇了摇头:“不,我出来有许久了,整个通关时间大概不超过二十分钟。”
“周编剧的通关速度这么快?”景朔拉开了椅子,语气带了些惊讶。
即便景朔拿着古宅房主的身份,记住了节目组提供的地图路线,但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下走出古宅、在难有方向感的条件下找到正确道路也是费事费神的事情。
二十分钟就通关古宅,周潜的速度确实太过迅速。
“我比你们更好奇,为什么你们会在里面转那么久。”
周潜从容地端着手上的茶回忆道:“与你们走散后,我一个人摸黑着走,路上触发了几个机关。有突如其来的音效、还有突然闪过的灯光,都是很普通的突发惊吓。我都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明明于导的道具设置都很考究,惊吓方式却只有低级的jumpscare,真是不符合他的作风。”
“然后,或许是我触发了什么机关,整片区域的灯光啪地全都亮了,原本紧闭着的门也都齐齐在眼前打开。顺着一眼可见的路,我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周潜轻轻敲了敲左手的心率仪,白色的数字在黑色的屏幕上显示:“我离开时最高心率甚至没有超过110。洛辰你应该也顺利通关了吧?”
“你遇见的那些机关不是节目组启动的,这次游戏其实也是一场对抗游戏。”
景朔解释:“那些音效与灯光,应该是邵文辉在监控室里操控的。”
洛辰笑出了声:“可见周大编剧见多识广,完全不吃那一套,邵总最后或许是自暴自弃地放你走了吧。”
“……原来是一场对抗游戏,难怪那些灯光闪烁甚至没能和音效踩上点。”周潜毫不留情地点评完后,转头看了看景朔的那身鬼差长袍问,“那这身衣服也是对抗方的道具?”
“邵文辉不是专业的导演,可景朔可是专业的演员。”
洛辰支棱起来脑袋,举起右手朝着周潜比了个二:“景朔可是对我和白棠进行了一场完美的双杀。”
“……?”
周潜一愣,怎么洛辰的语气还带了点小骄傲。
“哟,看来几位聊得正开心呐。”邵文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以一种不太规矩地姿势随意地靠在了周潜的藤椅上:“我可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你们说的话了!周编说我也就算了,怎么你一个被双杀的还好意思调侃我?”
洛辰开玩笑道:“哎,就凭景朔是我们英华传媒家的,被自家人双杀不丢人。”
“嘿,从第一天来就被你们英华人欺负,我告诉你我忍你们很久了!”
邵文辉嘻嘻哈哈装作生气的样子要去敲洛辰的头,还没挨着那撮蓬松的毛就被另一只手啪地拍掉了。
“别闹了。”景朔看着邵文辉,嘴勾微笑,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景朔有意地转换了个话题:“你从监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白棠没有?”
“嘶!”
邵文辉吃痛地揉着手背说:“我没注意啊,不过我走之前可把灯都开了,也快走出来了吧。”
不就是敲了下大明星么,这厮扯下伪装后打人可真够狠的啊!
邵文辉盯着景朔在心中暗骂,视线又从景朔身上转到洛辰身上。
盯着盯着,邵文辉一肚子坏水地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邵文辉敲了敲桌子说:“在这里等也怪无聊的,要不要来玩谈话游戏?”
“谈话游戏?”
“就是只需要谈话就可以进行的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速问速答,叫做Wouldyourather游戏。”邵文辉见洛辰有上钩的迹象,开始详细地解释,“Wouldyourather就是一个玩家说出两个不同的情境,然后让另一位玩家二选一来回答。”
“举个例子吧——周编请听题,你是宁愿变得富有但悲伤呢,还是变得贫穷却幸福呢?”
“后者吧,贫穷却幸福。”周潜说。
“哎?我还以为你会选前者,毕竟你的生活习惯感觉还挺精致的。”邵文辉摸了摸
14. 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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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的邵文辉嫌火还不够大,朝着洛辰优哉游哉地道:“哎呀,有眼光!我说果然还是贴心可爱的款更好……”
景朔怒视了邵文辉一眼,眼中流露着极强的敌意与攻击性,邵文辉不禁一顿,被眼神的刀光凛到的刹那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不至于吧?
邵文辉缩头的瞬间倏然感到疑惑。
他确实是存心想要给景朔添堵玩。可弯爱直的戏码他也见过不少,居心不净的那方一般都善于隐藏或忍耐,若是眼神能够化为实体,那眼神刚才绝对会化为利刃将自己刺穿。
景朔这人如此沉不住气?
“哎。”坐在面朝古宅的位置的洛辰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明争暗斗,望着那边被推开的大门说:“白棠出来了,我们继续录节目?”
远远看去,白棠刚从大门那儿脚步缓慢地走着,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喂!我们在这边!”
邵文辉大嗓门地朝着白棠挥了挥手,“总算出来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惩罚是怎么算。黄墙黑瓦是很有地域风情,但我真不想继续睡土屋了。”
洛辰看着白棠慢慢踱步的动作,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棠他是不是哭了?”洛辰不太确认地说。
就在这时,低垂着头的白棠刚好抬头,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白皙的圆脸挂了串泪水。
白棠本身就是节目组里最年轻、体型也最娇小的一位嘉宾,他杏仁似的鹿眼闪着泪花,看上去格外可怜与脆弱。
“还真是,过去看看吧。”
就在洛辰立即起身的时候,却忽然被景朔揪住了衣角,而邵文辉和周潜已在眼角余光中走远了几步。
“嗯,怎么了吗?”为了不引人注意,洛辰压低了声音缓声道。
夕阳浅浅洒在洛辰的身上,将轮廓勾勒得温暖柔和。
景朔凝视着洛辰,一时有些晃神。
他一直都很清楚,洛辰天生就有着一种敏锐的洞察力,他总是可以比一般人更快一步发现他人的不适。例如自己在捉鬼游戏里想要隐瞒的腿伤、赵长扬苦瓜汁过敏产生的不适症状、还有仅凭远远遥望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白棠情绪波动的哭泣。
洛辰总是可以发现身边人状态或情绪的异常,并时刻准备着提供帮助。
太阳的存在便是这样,乐于站在世界的中心处,无条件地向周围的一切散发着自身的暖意。
他早就深知洛辰的性格如此,可就此时,却忍不住想要阻拦洛辰和他人的正常接触。
不,准确的说是,阻拦洛辰和白棠的接触。
或是因为洛辰行为举止的异常、或是因为白棠眈眈逐逐的觊觎、或是因为邵文辉煽风点火的话语,或是因为这几日所发生的不自然——一切的一切都让景朔心中产生了火灼般的、难以忍受的焦躁。
“走什么神呢?”洛辰见景朔愣了几秒,开玩笑道:“鬼差大人莫不是欣赏本少侠的帅脸,给看呆了?”
“我……”慌神景朔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了紧拽衣角的手,心慌意乱中声音低微地扯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我刚才腿有点痛。”
景朔从未撒过如此拙劣的谎言,燥得脖颈都沁了层薄汗。
“啊?之前的伤不会是伤到骨头了吧。”
洛辰立刻想到了之前在捉鬼游戏里景朔被撞出的腿伤,弯腰伸手轻轻捏了捏景朔的小腿,满脸认真地看着景朔问:“很痛吗,要不我们悄悄溜掉?”
“还是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景朔懊恼着不该选择这个理由,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让洛辰担心。
科班出身的他极擅长在瞬间转换喜怒哀乐的情绪,见过的导演无一不称赞他的演技精湛。但面对洛辰、尤其是被那琥珀色的晶亮眼睛真挚地注视时,景朔总是难以使用出任何技巧,声音也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洛辰见景朔声音颤抖、呼吸粗沉,脖颈像是冒了虚汗,更加确认——景朔就是身体不适。
“逞什么强呢。”洛辰皱眉道。
“我真没逞——等等、洛辰,放我下来!”
景朔还未辩解完,身体就忽然滞空。
洛辰把景朔打横抱起,不悦道:“人都疼冒汗了都这样了还说没逞强,你在这儿搞笑呢。骗哥们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到了就行。”
***
白棠心情极差。
获得了万人迷光环的自己,不该在这档节目中顺风顺水、备受宠爱,成为人群中令人瞩目的焦点吗?
怎么现在不仅攻略进度遥遥无期,参加游戏也如此狼狈?
“早知道挑选第一个目标的时候就不该选赵长扬那个空有身体没有脑子的,浪费我那么多能量。还有洛辰——怎么胆子那么小!”
白棠眼角余光瞥到了角落里摆放地花瓶,泄愤地朝着花瓶用力踹去!
绘着鸳鸯荷花的粉彩花瓶应声而碎,散落在地板的陶瓷碎片反光,照着白棠狰狞的表情。
“可现在更换目标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我那么多时间?……哎,真烦!”
白棠越想越气,等走到古宅出口时,都被气出了眼泪。
就在准备推门出去的刹那,白棠推门的手又顿住了。
“这个表情不行,应该换一个。”
白棠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我应该伤心地哭着出去,表现得惹人怜爱一些。”
于是,走出古宅大门的白棠哭得梨花带雨。
白棠用衣袖拭泪时瞄到了向自己走来的邵文辉和周潜,更是卖力地轻轻抽噎了起来。
邵文辉远远地看到白棠啜泣,他向来是个没有同理心的,随口小声吐槽道:“哭这么惨?至于吗,我不是开了灯吗。”
周潜不动声色地踩了一脚邵文辉,走上前去安慰白棠。
“白棠,你终于出来了。是在里面吓坏了吗?”
“嗯。”
白棠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软着声音抱怨:“你们原来早就出来了。为什么没有等等我呀?”
“抱歉,不该把你落下的。你现在好些了吗?”周潜说。
“里面太黑了,我真的好害怕……特别是和洛辰哥走散的时候,居然有鬼——”
白棠说着抬头寻找着洛辰的身影,陡地愣住了。
庭院的花边遮阳伞下,装饰优雅的露天茶几边,郁郁葱葱的灌木花草旁。
洛辰双手轻松地
15. 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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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于导终于来宣布游戏结果。
因为探索者并非全军覆没、对抗方的古宅房主阵营又因为赵长扬的身体不适缺了一人,所以这次“古宅试胆”的游戏算作平局,以全员都不用接受惩罚、入住凤楼酒店的结局美好结束。
节目组驱车回程时,明明天色已晚,凤城却依旧热闹。
道路两旁熙熙攘攘的年轻男女穿着节日的服饰并肩而行,远处寺庙的香火在天上弥漫成了云雾,波光粼粼的湘水也在夜色中泛起点点涟漪,一盏盏璀璨的花灯漂行而过,像极了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河里。
“好热闹,今天是有什么节日么?”洛辰贴着车窗,有些好奇地问。
“今天是农历的三月三,上巳节。”坐在副驾驶的于导说,“凤城的苗族人多,对他们来说这是个重要的节日,庙里也有不少相应的活动,确实热闹。”
“那在城里直接做节目不好吗,还有传统节日活动可以拍,怎么今天还要去外面做鬼屋试胆?”
“就知道你想凑热闹,这么多人怎么拍啊?”
于导回道:“凤城人又好客,在不打扰人家的前提下去组织拍摄太难了。”
洛辰机敏地迅速抓住了自己想听的重点:“不方便拍摄,那我们可以自己去咯?”
“你还有体力呢?”同车的邵文辉打了个哈欠,“录了一天节目了,隔壁车还有病患呢,没人能陪你闹腾。”
“怎么会没人呢!”
洛辰手一伸,半个人挂在景朔身上:“景朔会陪我去的对不对?”
景朔面带犹豫:“今天有些晚了,明日我们还有拍摄……”
“王爷殿下,荷官先生,鬼差大人——”
景朔向来是个好说话的,只要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拒绝,那就是可以接受。洛辰紧紧抓着景朔的肩前前后后地摇晃,尾调一声更比一声长,都快唱出了咏叹调。
“就陪我去玩嘛——”
邵文辉噗地笑出了声,隔岸观火地看新科影帝如何面对一米八几的男人撒娇。
“……那就去吧,于导,麻烦司机开下门。”景朔说。
“耶!”洛辰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拉着景朔跳下车,“走,我们去庙会看看!”
“还真是小孩,上巳节的热闹都要参。”邵文辉望着洛辰他们的背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坐在车上的周潜关上了电子书,忽然想起了件事。
“你说,他们知不知道三月三是苗族的情人节?”
***
凤王寺。
寺庙里人群摩肩擦踵,许多都是情投意合的爱侣,散发着独特的甜蜜气息。也有成群结伴的年轻姑娘们认真写着许愿香牌,艳红的布条与流苏在春风中摇曳,美不胜收。
像他们这样两个大男人的组合确实少见,又都是有款有型的年轻男子,过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洛辰扯了扯口罩,犹犹豫豫道:“所以那些拿着木签出来解签的人是……”
景朔望着眼前手持龙头拐杖和姻缘绳的仙人雕像,接道:“求的是月老灵签。”
对姻缘桃花毫无兴趣的洛辰陷入沉思,我来这是为了干什么呢?
思考着思考着,琥珀色的眼睛又滴溜溜地转向了旁边的人——
嘿,虽然我对求签没有兴趣,但可以给景朔求一个啊!
“要不我们也过去求个签?”
“……你对这个有兴趣?”
“嗨,来都来了!”洛辰抛出了万能的中式劝诫哲学道,“咱们就去求一个呗。”
景朔看了看洛辰,黑玉色的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就走吧。”景朔向洛辰伸出了手:“姻缘签诗的求签步骤,你会么?”
洛辰牵过景朔的手,逆着人群走进了庙里,轻轻摇了摇头:“还真不会,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呃,现在很有兴趣!”
景朔带着洛辰走进求签区,先在月老像的垫子前跪下,洛辰好奇地看着景朔的动作,在心中默默的记着。
“摒除杂念,心诚则灵。先摇签,再掷茭。”
庙内香火缭绕,庙外人声嘈杂。
洛辰看着景朔双手合十,纤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表情虔诚而又认真,好像一幅超脱尘世的画卷,就连时间都在他身边凝滞。
木签摇出签筒,握在手心里的圣杯被丢出,反复掷出三次一平一凸的圣杯后景朔才将签拿走。
洛辰有样学样,跪在月老像的垫子被慈眉善目的月老像注视时,心中也油然产生了一股敬畏。
拿起圣杯的时候,红木质的圣杯摸起来温热,还浅浅残留着景朔的体温。
“我也求好了。”
洛辰第一次求姻缘签,做的有些磕磕绊绊,但也完成了整套流程,和景朔出去解签。
洛辰拿着灵签,解签的老和尚和蔼的递给了对应的签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是一支上上大吉签。
“这签好诶!”
洛辰捏着桃花色的签纸喜上眉梢,“先不说别的,嘿,金榜挂名!看来我考研不要太稳。”
“只要你想做,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景朔说着,也拿过了自己的签纸。
欣赏完每个字都那么令人心生愉悦的签文,洛辰把下巴靠在景朔肩上凑近道:“你的签文是什么,也让我看看!”
洛辰瞧着,景朔拿到的是一张中签,上面写着“帷旧婚媾,其能降以相从乎?”
“……帷旧婚媾?明明每个字我都看得懂,怎么合起来我就不懂了。”洛辰偏头问景朔,眼里都是迷茫。
“意思是,人不要不自量力、妄图高攀,即便高攀也得不到想要的,不如降低标准求其次。”
景朔神色淡淡,仿佛是在解读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与拜神时的表情相去甚远。
靠,怎么刚好抽到的是这种签?
洛辰忍不住在心中骂脏话,又是被万人迷相中又是在姻缘签中抽到这种烂签,我兄弟什么都好,怎么桃花运如此烂到家?
“什么不可高攀,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攀的?”
想到景朔心中对自己藏着掖着的那位心上人,洛辰就有些心生不爽,伸手想去夺那张签纸,“凶签是可以丢到香炉里化解的吧,我去替你丢了。”
“不用了。其实我以前随一个剧组拍戏,也在当地高庙也求过一次灵签。”景朔轻轻摇了摇头,“当时我抽到的就是这条签文,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得到的还是这个签。”
“啊?”
“勉强去做的事,凡事皆难,可是我不信这个。”
景朔把签纸攥在手里轻轻摩挲,话语中带了几分深意道:“我偏偏想要不自量力。”
洛辰定定地看着景朔,毛茸茸的脑袋猛然凑近,鼻尖简直要顶上鼻尖。
突然地靠近,让洛辰俊朗的五官在景朔的眼中放大到了具有冲击性的地步,就连唇纹也清晰可见,好像只需稍一偏头,就可以吻上对方看上去很好亲的唇。
景朔不禁吓了一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往后弹了两步!
景朔简直自己被不合时宜的、想要逾越的想法给吓懵。
“怎、怎么了吗?”
“景朔啊。”洛辰眨着眼睛,满脸写着崇拜,“你刚那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真是超酷的!”
景朔:“……”
“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有别的办法。”
洛辰神神秘秘地朝着景朔抛了个wink,“你知道吗,气运这种东西是可以夺取的,那姻缘运势肯定也能转移。”
“……你说什么?”景
16. 妒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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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新旅》的行程安排并不长,很快节目录制就来到了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的内容是集体活动,在当地的大熊猫苑闲逛。
几位嘉宾中,最喜欢动物的竟然是景朔。
他表情看上去冷冷淡淡,但见着各种可爱的动物就完全走不动道,脚简直像是要在地上生根,而洛辰则是要包圆了苑里的特卖商店,进去的时候就拉着景朔戴上一个同系列不同款的熊猫发箍,离开的时候还要披上带尾巴的毛绒斗篷。
按理说,这样的可爱穿搭和两个高大的男性完全不般配,但两张帅脸愣是用颜值硬生生地撑起来了镜头,竟还有种奇妙的反差萌。
我知道他们是衣架子身材,怎么这成人衣架还能适配儿童斗篷?看着镜头的于导沉吟片刻,决定把这几张照片上传为官方图透狠狠宣传。
没了游戏惩罚,几位嘉宾在大熊猫苑轻松地玩闹,一片其乐融融。
只有白棠有些格格不入,经常坐在长椅上仅是看着大家活动,镜头未注意的一角,他的眼神又幽暗了几分。
***
凤城是一座安静平和、占地不大的小城,机场也只有一家。节目录制完毕后,嘉宾们都要在凤城机场登机。
财大气粗的邵文辉早就订好了私人飞机的行程,最先离开。洛辰与景朔自然是一个航班一起回北京,和周潜的航班起飞时间差不太多,几人在vip休息室一起候机。
几人先是随便闲聊了一些话题,中途景朔的手机来了经纪人的电话,景朔便先离开去接电话,休息室只留下了洛辰和周潜。
周潜喜欢欣赏各个行业的剧本,对洛辰喜欢的几款游戏也略有了解,二人谈天的气氛很是融洽。
“虽然没在影城打过照面,但我看过你演的那部网剧。”
周潜品了口手中的茶,将话题转到洛辰身上:“我看网上说,那是你第一次演戏?其实你的表演天赋很不错。”
说完,周潜又例举了几句洛辰在里面的镜头,不像是客套话。
当下快餐文化盛行,口碑差与数据好并不冲突。虽然剧本被改得面目全非,但加了不少爽点热点。洛辰手握男主的戏份,演技既不丢人、扮相又亮眼,少年侠客挑灯看剑,确实极具镜头美感。
“倒也没有,我的表现不全是我的功劳。”
洛辰忆起当时的场景,实事求是道:“虽然那时发生了不少事……但节目组的许多工作人员都很照顾我,围读的氛围不错。景朔也帮了我不少忙,帮我讲了不少戏的重点,我当时掐不准古装戏的音读重点,他就坐在小马扎上一句一句带着我读,我当然不好意思给他丢脸。”
“还有就是,主角的侠客形象确实很适合我,解读角色的时候很轻松。”
“那个角色确实和你的性格气质都很贴。”周潜放下茶杯微笑。
都说唱而优则演,但现在的跨界可不同以往。从歌手转行演员、尤其是带着人气流量进组的,自命不凡的、轧戏甩脸的比比皆是,周潜最开始也看不惯,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接受。
周潜早就听说洛辰在乐坛肆意妄行,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哪个肆意妄行的人会有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相貌佳、性格好,周潜笑着打量洛辰,一个角色的影子正在他眼里,逐渐与洛辰重合。
“你是为什么接了《古城新旅》的通告,为了曝光么?”
“呃……算是吧,不过更多还是因为景朔。”洛辰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回想起自己那奇妙的任务心生了一点尴尬。
“哦?”周潜挑了挑眉。
洛辰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省略重点道:“我放心不下他。”
“那很巧。我接下于春的邀请,也是因为景朔。”
“啊?”
“做了这么久编剧,我也打算尝试一些新的领域,并已经开始组建需要的班底。下一部电影,我想亲自当导演。”
“我本人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之所以来参加《古城新旅》,就是想亲自看看去年的金梅影帝是怎样的人。景老师各方各面都很出色,是我心目中的绝佳选角,但没想到此行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刚才我说你在演戏上有些天分,这话是真心的。”
周潜带着浅笑发出了邀请:“我这剧本有一个重要的角色,我一直都想不到合适的选角,而你的形象气质和长相身材都实在是太贴合他了,真是让我非常惊讶。洛辰,我想请你加入这部电影的拍摄。”
“啊?”
洛辰面对这份邀约不仅惊讶还有些不知所措:“您是在……邀请我吗?”
周潜微微笑:“对。”
即便洛辰对影娱了解不多,他也从于导给的那份资料里读过周大编剧的履历。
周潜大学时的文字就荣获了优秀中篇小说奖,拍成电影后更是入围了那年的金竹奖的最佳编剧。在那之后,他又担任了许多商业片的编剧并不断地摘下了各类编剧奖,每部电影的票房都非常不错。
参加周潜编导的电影,还是参演重要角色……洛辰忽然想到之前抽的签文,什么金榜挂名时?
这分明就是天上掉巨饼啊!
巨饼来的猝不及防,洛辰被砸得有些懵。
若是一月前的自己,肯定就要欢天喜地开始吃饼了,可历过了一番滑铁卢,洛辰开始审视自己的斤两。不说别的,表演本身就不是他的专业,刚何况电影是大荧幕,对演员演技的要求更高。
洛辰不敢托大,只能有些遗憾地拒绝道:“抱歉,我觉得我还是……”
“看在这几日相处的情谊上,也请你不要立刻拒绝。”
周潜料到洛辰要推拒,行云流水地拿出了名片递给洛辰:“制作班底还未完全组建,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没准之后您会对它有兴趣。”
再过推来推去就是矫情了,洛辰只好感谢道:“那感谢周编的邀请,我会认真考虑的。”
就在此时,休息室里响起了航班信息的广播。
洛辰的航班已开始准备登机了,但景朔还没有回来。于是洛辰匆忙地和周潜道别,背起包去找景朔。
“景……”
洛辰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机场走廊拐角处的熟悉身影,刚想着快步上去喊他名字就看到景朔的对面还站着一人,洛辰赶紧收声,下意识躲靠在了墙角。
和谁讲话呢,聊这么久?
洛辰眯着眼睛暗中观察,景朔的面色则有些形容不出的凝重,恰好在递给对方一张纸条。
对面的人戴着帽子、挂着口罩,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但洛辰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不就是中午还在和大家伙一起逛的大熊
17.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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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喜欢我和白棠有接触?”景朔直直地看着洛辰开了口。
“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洛辰想起任务就觉得尴尬,眼神躲闪地揽着景朔走进头等舱的双人套房,便转移话题故作轻快道:“哎,你别问那么多嘛。虽然我刚才有点不开心,但我这几天心情都超好的,一想到可以马上回京心情就更好了!我们不聊这些好不好?”
一进套房,洛辰就拉开了窗户的遮光板。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灰蒙蒙的,阴沉得像是一幅沉静的水墨画。
“等我们回去后,你还要陪我去挑新的合成器呢……”
洛辰笑着转头,还未说完就愣住了,他看见景朔倚着房门,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表情藏在了刘海晦暗的阴影间,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阴郁气质。
“你说的心情好,包括拿到了白棠的通讯好友么?”景朔墨色的眼直直地注视着洛辰忽然开口,声音平缓极了。
“呃,算是……?”洛辰没来得及多想就作了回答回答。
能够成功减少景朔和白棠的接触,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你说的心情好,还包括姻缘签求到了上上大吉么?”
景朔猛然靠近洛辰,身上散发着难以言明的危险气息,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你说的心情好,还包括你还好没有放弃,继续坚持参加这期《古城新旅》么?”
洛辰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景朔话里的深意:“不然呢,这不都是些好事吗?”
景朔忽然想起洛辰拿到策划之前明明想要拒绝参加又忽然同意,眼底立即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你在参加节目前,和我打赌过一次嘉宾人数,当时你一次就猜中了六人。”
景朔目光沉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棠会参加这期《古城新旅》?”
洛辰不明白为何景朔的眼神如此认真,点头摊牌道:“对,我确实知道。”
原来洛辰知道白棠早就会参加。
原来洛辰知道白棠早就会参加!
得到答案的景朔的心砰砰直跳,震撼与冲击裹挟着醋意在血液中沸腾燃烧。
洛辰是因为白棠才参加拍摄吗?
洛辰是因为白棠向自己要联系方式、而没有要他的才不开心的吗?
洛辰在参加上巳节时,于凤王寺心诚跪拜、摇签掷茭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白棠吗?
景朔无法控制自己的脑袋,这几日洛辰与白棠互动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阴暗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就好像下一秒那些画面就即将成真。
邵文辉随口的回答也在脑海里不断回荡。
“视觉吸引、兴趣和好奇心都是有可能的,再狗血点就是一见钟情而不自知呗。”
景朔胸口发闷,简直要喘不过气。
“所以你是因为白棠会来,才接下的节目的?白棠对你来说,是那么特殊的存在吗?”
以为坐上回程飞机就可以放松下来的洛辰心里猛地一惊。
靠,景朔怎么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洛辰冒着冷汗思考,也对。我与景朔相识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的人生,我很难在他面前瞒过什么,他能察觉到我行为上的一些不对劲是很正常的,并且刚刚我转移话题的方式确实生硬。
可这推理能力也太逆天了吧?怎么就发觉白棠是特殊的存在了啊!
难道景朔这个气运之子也有着他独特的第六感?他究竟推测出了多少事情啊?
“对,我是因为得知了白棠会参加,所以才选择接下《古城新旅》的邀请。”
洛辰小心观察着景朔的表情,踌躇着决定一点点摊牌:“而且白棠他确实非常特殊——”
哐——当!
即便是头等舱也不可幸免飞机在气流中的摇摆,就在洛辰想要继续解释的瞬间,地板开始猛烈地摇晃!
电光石火间,洛辰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景朔直直地朝自己摔来。洛辰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接,随着沉闷的声响,二人一起倒在了铺平的双人大床上。
“为什么是他?”
景朔双手撑在两侧,整个人笼在洛辰的身上,语气中蕴着痛苦与不甘:“和你在捉鬼游戏中成为共犯的是我、在古宅中牵着你离开黑暗的是我、在月老神像面前和你一起叩拜求签的还是我。”
“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白棠到底特殊在哪里,你为什么总是注视着他?”
“……啊?”
洛辰愣愣地看着景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
茫然极了的洛辰忽然发觉,好像自己和景朔完全没在讲一件事,他们的沟通从根本上就出了差错。
但,什么叫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你为什么总是注视着他?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兀,洛辰太阳穴突突地痛,完全摸不着头脑。
洛辰完全没能理解景朔话里的深意,但视线就已经被景朔发红的眼眶给牢牢勾住——明明是对方占据上方、笼罩着自己,可洛辰扶着景朔腰部的双手明显能感受得到,此刻景朔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像是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思绪嘈杂如乱麻,在复杂的毛线中,洛辰忽然好像捉到了一丝逐渐清晰的线。
——景朔正在剖白非常重要的东西。
“和你认识更久的是我,一直在你身边的也是我。”
刹那间,飞机越过积雨的云层,一束明亮的光洒了进来,照亮了景朔刘海下藏着的表情,洛辰抬眼便可看到对方发红的眼眶,还有那轻颤的唇。
景朔的语气再也不似质问,而是低声乞求。
“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点。”
一滴温热的液体,轻轻地打在洛辰的脸上。
洛辰呼吸一滞。
洛辰不笨,若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不能明白,那就真的是傻瓜了。
但他现在真的说不出话,千言万语混乱地塞在心中,被信息塞满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似的一片茫然。
可比起讶异、疑惑和茫然,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来得更为猛烈。
洛辰无法言明那情绪的名字,可光是看见景朔落泪,洛辰的心脏就跟着猛地一抽。
景朔竭力地控制着呼吸的节奏,想要抑制着眼泪落下,但泪水却像是穿了线的珠子,可泪珠一颗颗打在了洛辰的脸上。
“别哭呀,我现在不正在看着你吗?”洛辰还未能完全厘清现在的情况,但本能地不想让景朔难过,坐起身伸手
18. 一点时间
洛辰有些惊讶,忍不住感慨道:“这……这可真久啊。”
景朔顿时脸红,耳垂都晕染上了一片绯色,他清楚地明白洛辰不是会随意对待他人心意的人,但这直白的感慨让他有种被玩弄的羞耻。
“那你呢。”景朔破罐破摔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带着许些破釜沉舟的气势看着洛辰说,“……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洛辰没有回避,直接道:“你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更没思考过有关恋爱的事情。”
在恋情这方面,洛辰确实觉得自己有些晚熟。学生年代过得太过纯洁,除了音乐志愿以外从未考虑别的什么,进了声色犬马的娱乐圈后又看过了一些圈内乱象,更是不想掺和太过复杂的人际交往。
“……嗯。”景朔的心一沉,不动声色的咬紧了牙关。
他真的不想再丢脸了。
“我不想随便或匆忙地给你答复,因为你是我最想认真对待的人。”
“景朔,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洛辰目光灼灼,和眼泛水光的景朔对视,温暖的手轻轻摩挲着对方冰冷的指尖。
“我可以向你承诺,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好。”
沉沉的心又被勾起了一点隐秘的希望,景朔颤抖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好了。”洛辰想了想,又很疑惑地问,“不过我确实对白棠没有一点想法啊,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景朔郁闷,早知洛辰对白棠不是那种想法,自己也不会因为闷醋的原因气上头告白。
“你真的做了许多看上去对他很有兴趣的事……”景朔说到一半,即便他确实觉得洛辰需要为这误会负一部分责任,又不想把责任退给洛辰。
景朔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方面道,“而且,我觉得白棠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洛辰被这个关键词给提起了兴趣,好奇道:“哪里奇怪,展开讲讲。”
“是有关赵长扬的事。”
景朔深呼吸,整理思绪道:“就在刚刚凤城机场,你和周潜聊天的时候。我出去透气时刚巧遇上了赵长扬,他看上去非常地惊慌,找上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要我提防白棠。”
“要你提防?”洛辰眉头微皱,稍稍坐直了身子。
“对。”
景朔点头回忆道,“赵长扬情绪不太稳定,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他接着和我说,白棠这个人很奇怪,他看到白棠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可自拔地,将白棠视作苦痛世界唯一救赎的感觉。并且,这种情绪真真切切来自他的心底,无法违逆也无法反抗。”
“我以为他在说笑,先不提精神控制是多难的一件事,若他真是被白棠控制了,又怎么会找上我?”景朔越说,表情愈加严肃,“……然后他摘下了口罩。”
“赵长扬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疹,脸也是肿的,过敏严重的模样。他说白棠在节目录制结束的时候心情不好,于是罚赵长扬吃苦瓜发泄取乐。赵长扬说他不知道为何,完全不想反抗白棠的话,只会甘之如饴地接受白棠要求的一切。就在机场洗手间催吐的时候,他终于在极致的痛苦中找到了一丝清明。”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就在离开洗手间的时候他刚好遇上了我,于是向我求助,并告诉我白棠像是将自己的不悦归咎于节目组的所有其他嘉宾,要我小心提防白棠。”
洛辰听得认真,在脑海中呼道:【系统!你觉得这像不像是万人迷光环的能力?】
【确实如此。】
系统回道:【若信息属实,可以初步判定这个世界的万人迷光环是篡改他人思想的洗脑类的技能。既然赵长扬可以通过物理层面的痛苦摆脱控制,那么现阶段的光环力量不会太过强大,它的发动应该是有限制或者条件的。】
洛辰陷入思考:【发动的限制或者条件……】
景朔说:“赵长扬说的话太过奇怪,我无法全信,但更做不到熟视无睹。我觉得……从他的情况来看,他像是遭受了洗脑,于是我拍下了他当时的过敏症状、并推荐了一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对,是一位技术过硬、颇有名望的心理医生。”
景朔忽然问:“洛辰,你信赵长扬的话么?”
“当然信啊!”
洛辰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第一天拍摄的夜晚,白棠找自己聊了一些奇怪的话。若这是为了满足某些条件来发动技能,那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洛辰语气有些激动道:“那赵长扬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我给他写了心理医生的私人电话后,你和白棠就刚好来了。”景朔微微蹙眉,不太能理解地问:“洛辰,你为什么对赵长扬的话如此认真?”
“呃……”洛辰神色尴尬,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景朔看到这副表情便了然,小声道:“这也是……不能告诉我的事么?”
洛辰有些犯难,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比较好。于是在脑海中问系统道:【统啊,我可以把你的存在告诉景朔吗?】
系统回答道:【宿主大人,我进行任务的过程其实是需要隐秘进行的。就像万人迷光环影响世界的效果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我的存在若是被告知给其他人,那也会存在着暴露信息的风险。】
【当然,这并不是一条铁律。只是宿主向他人隐瞒我的存在的话,可以减少被我观测到的可能性。】
【但景朔不仅仅是任务对象,他更是您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为隐蔽信息而让您与他产生隔阂。如果您认为向他告知我的存在是有必要的,那就请您向他解释吧!】
【虽然你长得是个团子样,但真的很懂人心。】洛辰微微一笑,【那算了,我自有办法和他解释。】
“这件事有点难讲,而且比赵长扬的话还要奇怪一些。”
洛辰双手交叉,斟酌着说辞:“其实我之前做了一个梦。”
“梦?”
“对,虽然那个梦的画面很模糊,但内容我记得相当清楚。”洛辰回忆着系统给他看过的那些模拟演算的未来碎片,迅速地打了个比方,“你看过或听说过那种,现代背景的后宫小说么?还是文笔很差的那种,主角毫无魅力,却靠着小说里给的金手指刷好感,让一堆帅哥无法自拔地爱上他、围着他打转,主角还把他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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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收了。”
“我梦见你成了那堆帅哥之一,而梦里的万人迷主角是白棠。”
“我……”景朔没想到洛辰会说出这种话,脸上流露出几分错愕与茫然,“我对白棠没有兴趣,我喜欢的人是你。”
洛辰被景朔忽然说出的一句告白燥得耳根一红,失笑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梦里的人应该都是不是自愿的——就像你说的赵长扬一样,像是被什么给控制了。”
“我原本也以为是个普通的梦,醒来之后向你试探了一下参与综艺录制的嘉宾人数,没想到刚好与我的梦对上了。想着去趟节目看看也无妨,没想到于导给的资料又全与我梦里的那些人吻合。”洛辰说,“我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对白棠只是持有怀疑,又担心你会不会真的像梦里那样被万人迷主角给收了,所以才一直想办法让你少和白棠接触。”
洛辰摊开双手,无奈道:“这就是这段时间我的行为不太自然的原因。”
“这……”
景朔的表情一片空白,洛辰说的话不合理也不科学,但洛辰的表情完完全全是认真的。从这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发,确实可以说通许多事情。
景朔觉得脑袋简直要转烧了,沉吟道:“我相信你真的做了这样一个梦,但我还是……”
“还是需要好好想想。”洛辰看着景朔思考的模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哎,现在说也都无凭无据,而且我也需要好好想想,这一切确实很玄幻。”
洛辰觉得自己真是了了一桩大事,瞬间卸下了担子轻松地说:“离下飞机还有好久,不如我们先休息会、睡一觉?有什么回京再说。”
景朔抬眼,看着眼前的大床陷入了沉默。
这架飞机的航司是近年新开设的,以提供绝佳私密性、舒适性的空中vip私人套房为卖点。
景朔虽心怀暗恋,但作为洛辰多年的好友,平时与对方同吃同住并不是一件需要顾忌的事情。
——如果没有贸然告白的话。
告白过后,二人的关系总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怎么还能相同以往?
景朔小声说:“我、我还是站着吧……就别一起睡了。”
“明天早上才回京,你是要站一晚上吗?”洛辰不明所以,“为什么不一起睡,我们昨晚不还是一张床吗?”
景朔:“……”
片刻沉默后,洛辰恍然大悟:“哦,因为你喜欢我,对我暗恋久矣,你担心你在床上控制不了自己,对觊觎已久的我兽性大发,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地进行一场限制级的强制爱!”
景朔又羞耻又难堪,脸红得不像话:“……我没有!”
洛辰觉得景朔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忍不住失笑道:“既然你没有,那你担心什么?睡吧。就这么小的空间,还摇摇晃晃地飞,你还想到哪去?”
洛辰说完后没有多说一个字,大大落落地换下了外套,还戴上了大熊猫苑买来的熊猫眼罩,把枕头垫好后拱在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睡了。景朔做了许久思想斗争后终于认命,把灯关上后悄悄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滑在大床的最边缘处。
不一会儿,在安静的房间里,轻响着两道平稳的呼吸声交织。
19. 如何开花
天还未亮,飞机就已经抵达目的地。
景朔要先回一趟英华传媒,由公司的车来接,而洛辰家来了司机,准备直接回家。
“赵长扬和林医生的联系方式,我已经都发给你了。”
洛辰说想要赵长扬和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景朔没有犹豫地提供了,却还是认真提醒道:“这些事情来的确实蹊跷,你想要调查的话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带上我。”
“我知道,那我先走了。”洛辰点点头。
景朔现在心中有紧张心情过去后的如释重负,又有着对洛辰的不舍,站在原地目送着洛辰坐进了车离去。
还没目送到一半,黑色的卡宴滋地一声后退,洛辰从车窗探出头来:“对了,关于合成器的事,这周……”
景朔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紧张心又吊起,迅速地回道:“我都有时间。”
“装什么呢英华一哥,我还能不知道你哪天有时间啊?”洛辰失笑,“我是说啊,这周末孙语彬他们回北京了,越来乐队要约着聚一聚,我这周没时间。”
越来乐队是洛辰高中时和一帮好哥们为了校庆表演建的乐队,名字都是随手取的,谐音越来越对。校庆结束后,乐队的人气出奇地高,又接着参加了几次校内的表演,还在本地的livehouse办过几次演出。直到洛辰毕业后,越来乐队才依依不舍地解散。
几个小伙感情好,即便天南海北地散了,却也都惦记着有机会聚一聚。
景朔记得洛辰的乐队里除了一位从事了家里的投行产业,其余都在音乐相关的领域工作,便问:“好,那你……是打算和他们逛合成器的专卖店吗?”
“就约餐饭,为什么要逛专卖店?”洛辰先是不明所以,又快速反应过来故意揶揄着说,“哦,王爷殿下是嫌弃我了,要将和本少侠挑选武器的事儿丢给别人干?”
“不是。”景朔脸有些发烫着说,“我只是想,他们比我更加专业……”
“那就没事了。”洛辰干脆地打断摇上车窗,只露出一双晶亮含笑的眼睛。
“咱两先约好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
周末,羡鸳饭庄。
羡鸳饭庄是一家老字号。洛辰出行时为了低调,特意穿了一身不打眼的素色春装,还戴了顶棒球帽,看上去像是个正直青春的大学生。
洛辰推开包厢大门,就热情地打着招呼:“秦山、语彬!好想你们啊!”
“哟,大明星,好久不见啊!”秦山也大嗓门道。
秦山是乐队里的鼓手,现在在国内的一家大厂做游戏配乐,作息遵循大厂文化作息颠三倒四,形象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
孙语彬穿了身西装马甲,一副精英做派,也微笑着朝洛辰招了招手。
洛辰入座,扫了眼四周问:“怎么没见着齐涛呢?他平时不都是最早到的。”
“他最近在跟乐团的演出,刚好没时间。”说着孙语彬用手指勾起了一个纸袋子,“喏,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刚好出差给你带回来的。”
洛辰笑盈盈地伸手去拿:“谢了。”
“这是什么,给我也看两眼?”秦山好奇地看了看洛辰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两个盒子。
“这不是S社新出的声库吗,我也买了。不过购入实体的太过麻烦,我入手的是电子版的。”
秦山把盒子放回纸袋里好奇地问:“你平时当歌星还不够,背地里还悄悄当P主?”
S社是一家主营音源库的公司,贩卖的音源声库既有实体版也有网络版。音乐制作人可以使音源声库来让虚拟歌手来为自己唱歌,对秦山这种不太擅长歌唱的人很是方便。
“哪有那么多时间?只是我有时写歌,会先粗糙地调一版虚拟歌手演唱的版本来听。听别的声色来演绎初版的词曲,和反复听自己唱的感觉不太一样,能从另一个角度去修改。”洛辰摸了摸下巴,“还有就是收集癖作祟吧。这些盒子的大小和游戏卡带的盒子是同一规格,摆架子里看起来赏心悦目。”
秦山嘴角抽了抽:“等下,难怪你有几首歌高音吊那么高,合着你这是在把自己当虚拟歌手使唤,与电子声库比音域?”
洛辰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山忍不住踹了洛辰的凳子一角,啧啧咂舌道:“变态!”
“他什么音域你还不晓得么?”
孙语彬看菜上齐了,笑着给秦山和洛辰各满上了杯酒,“别光顾着聊,来,先吃饭。”
美酒佳肴,传杯换盏,几人边吃边聊天,从最近的所见所闻聊到各自行业的八卦,毕竟这桌人都才步入社会没几年,业内发生些什么事情都有些新奇。
酒饱饭足,醉意逐渐上涌,洛辰盯着高脚杯里摇晃的红色液体,忽然想起了景朔吐露心声时羞红的脸。
“哎,恋爱是怎样一种感觉?”
洛辰摩挲着酒杯,不知不觉中就把心里的疑问说成了话。
刹那间,秦山和孙语彬齐刷刷地抬头紧盯着洛辰,表情都要惊掉下巴地震撼。
“……你们这样盯我干什么?”洛辰被看得发毛,一点微醺的醉意都没了。
孙语彬率先开口:“你这是要铁树开花、直男开窍了?”
秦山也满脸八卦:“快交代,有啥事瞒着哥们的!”
洛辰眼皮子一跳,什么直男开窍,是有人想把直男掰弯。
洛辰隐去了景朔的名字,直接道:“我最近被人告白了,现在在慎重地思考如何回复。”
秦山挑眉:“就这?”
洛辰点头:“就这。”
“嗨,就这点事啊!”秦山失去了兴趣,“你被告白的次数还少吗?都见怪不怪了,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已经运用透了拒绝告白的100种技巧的洛辰,现在却在认真思考如何慎重回复……”孙语彬敲了敲桌子,“你是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门师妹给告白了,还是赫赫有名的业内一姐想潜你?确实哪个都不好回复。”
洛辰:“……”
呃,是被抬头不见低头见且赫赫有名的同门师兄兼业内一哥给告白了。
“哥们,你们对我就这个态度。”
洛辰傻眼:“不能盼着我一点好,说不定是我……铁树要开花了呢?”
秦山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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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铁树开花,不就已经答应了么,还轮得着让我们听这种等级的八卦?”
洛辰:“……”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孙语彬笑笑:“不是不盼你好,只是……你真的有情窍这种东西么?还记得我们当时的校花莺莺么,校考表演专业全国前五的美女。毕业典礼的时候,莺莺点名要请你陪她拍一组毕业照。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复的吗?”
“哎,这个我记得!”秦山掐着嗓子抢答,“洛辰说没时间,我现在要和景朔去打网球。”
“就眼见着我们的大明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少女心,还带走了另一位被众少女心牵挂的大帅哥。”
洛辰:“……”
“说正经的!”洛辰无可奈何地敲了敲桌子嚷嚷道,“既然都笑话我没开情窍,那请开了情窍的两位来说说,恋爱是什么感觉?”
“恋爱的感觉很复杂,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孙语彬收敛了玩笑,认真问:“洛辰,与其问我们这个虚无的标准,不如问问你自己的内心是怎么看待那位告白的对象。”
“道理我也懂一些,但就是——”
洛辰用手撑着脑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他是我独一无二的朋友,我非常喜欢他,也确定他很喜欢我,但完全没想到他对我是恋爱那种心思。若是要以在一起是否舒适、是否愉快为标准,我觉得没人可以胜过他了。但唯独就是……”
“感觉心中没有那种独特的心动?”秦山抢答。
“是,但好像也不完全是。不如说,独特的心动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像电影里拍摄的那种,镜头变慢、音乐响起、心中有烟花绽放吗?”洛辰真心有些苦恼。
“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独特的体验,但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看。”
“恋人最开始都要从朋友做起,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接受这份告白。”
孙语彬笑了笑:“毕竟我从你的话里好像听不到反感,只是苦恼自己的感受,可以去试一试。”
洛辰沉吟片刻:“在我还没弄清的前提下随意接受,对对方来说不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吗?”
“你就倔吧,哪有那么多牛角尖可以钻。”
秦山是乐队里唯一的已婚人士,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侃侃而谈:“朋友和恋人的本质不同就是接触的亲密度,太刺激的估计你也没有那个DLL文件可以脑补。简单打个比方,你不可能想和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儿亲嘴吧?”
“和你们确实不行。”洛辰满脸黑线,又道,“但我和他亲过啊。”
秦山:“?”
孙语彬:“?”
“之前公司里说是要给我接一个口红的代言,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推掉了……”
洛辰摸着下巴回忆:“但刚拿到策划的时候说我可能要和女星拍吻戏,我就提前找他学借位接吻的方法。我们在工作室摆了个镜头,两人对着镜头转,中途不小心亲上了好几次呢。”
“好像也没觉得心跳加速啊,记不清了。就记得他嘴唇挺软,口红尝起来也是甜的。”
20. 酒与蜂蜜
事实证明,即便是像秦山这样的已婚人士人生赢家,也无法给洛辰提供有用的参考。
在秦山猛男流泪的“我好大儿洛辰变了,娱乐圈真是好脏”的控诉和孙语彬“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装的但你还不如是装的”的复杂目光下,洛辰被心黑的两人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并逼问更多细节,但始终不肯再透露更多的字。
“完了,不小心把这厮灌多了。”
秦山戳了戳软在凳子上成半流体形态的洛辰,很是懊悔:“我一会还要赶火车见老婆,怎么送他回去比较好?”
孙语彬也是个大忙人,想了想说:“总之先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吧。”
说着孙语彬划开了洛辰的手机通讯录,并精准地锁定了上面的几个置顶,随意地拨打了其中一个。
***
香味。
熟悉的香味。
是雪松混合着茶香的、清冽又干净的香味。
洛辰带着醉意,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像是有着千斤重,只能眯着眼看个模模糊糊。人好像趴在小船上,一晃一晃的,奇怪的是嘴边还有块巨大的白色恋人饼干。
洛辰用舌尖舔了舔虎牙,咬了口饼干。
“洛辰!”景朔冷不丁被背着的人咬了脖子,讶异地喊了洛辰的名字。
“景朔啊……”洛辰被喊得稍微清醒了一点,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我头难受。”
“我知道,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景朔把洛辰背紧了点,艰难地扫开电梯说:“你家里没人,我公寓离得近。回去给你泡蜂蜜水好不好?”
“哦。”
无意识的人是最难背的,但洛辰喝醉后基本都很乖,现在清醒了之后更是自觉地往上蹭了一点,给景朔省力。
但洛辰的虎牙还是有些发痒,不仅轻轻刮着景朔的皮肤不放,嘴巴也没闲着,抱怨道:“秦山他们就是帮孙子。灌得我难受死了,王爷殿下要为小辰做主啊……”
景朔觉得洛辰是没清醒,顺着哄道:“那下次你们聚会带上我,我帮你灌回去?”
“那不用。”洛辰笑盈盈,“你坐那儿就很有威慑感了。”
景朔:“……我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怪物吗?”
“你不是,但对他们来说是啊!”洛辰义正言辞,“你是什么身份,京中第一学霸,这可是镌刻在DNA的压制啊!”
景朔:“……”
景朔大概懂洛辰的意思,毕竟他们京中是以体艺文化为名、特长生占比较高,文化成绩拔尖的学生少见,向他那样拔尖中的掐尖更是少见。对一些文综还没学霸单一科目分数高的学渣来说,成绩好的学生基本都自带一种威严气场。
可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景朔更加肯定洛辰醉的不清,轻轻叹了口气。
景朔高级公寓不大。刚签入英华时,景朔为了离公司近一点就租在了这寸土寸金的位置,看中这套公寓也是因为安保系统较好,没想过要待客留宿,就导致屋内只有一间卧室。
进门后,景朔把背着的洛辰小心地放在床上,拿来毛巾轻轻擦拭洛辰脖颈上的薄汗。
洛辰半睁着眼睛,身上一股酒气,还哼哼唧唧道:“我现在,在想一个人。”
“想谁呢?”景朔没停下手上的活,敷衍地接道,“JimiHendrix还是BrianJones?”
“都——猜错了!”
洛辰笑着歪头,用脑袋和脖子夹住了景朔拿着毛巾的手:“要我给你提示吗?”
“那就请洛大少爷大发慈悲,给我一点提示吧。”
景朔很有耐心,还顺手擦了擦洛辰的脸。
“我想想啊,是怎样的人来着……”
洛辰脸颊泛红,眼神涣散,却可以很清晰地背诵,声音还越来越大:“他是、人群的焦点,是世界的中心,是不能被私有的太ya——”
景朔在洛辰背出第一个词的瞬间就被吓到了,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了洛辰的嘴,硬生生让洛辰把阳字咽在了嘴里。
“你从哪里听来的?!”
“就采访啊,怎么,我不可以讲吗?”
洛辰挑了挑眉,眼睛闪得狡黠晶亮,完全不像是醉酒者会有的眼神。
要不是人还是微烫的,景朔简直要怀疑这个家伙压根没醉。
“所以这个人是谁啊?”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不,我不知道。”洛辰摇摇头,眼睛却是笑盈盈的。
“是你。”景朔和洛辰对视,轻声道,“所有的形容,说的都是你。”
“原来你觊觎我了那么久啊,采访的话写得像歌词似的。”洛辰其实猜到了,但还是故意问,“怎么就太阳了,展开讲讲?”
“……擦完了,我去给你调杯蜂蜜水。”
即便是面对醉鬼,当面详细剖白也太过挑战心脏的承受能力了。
景朔装作没听见,当机立断落荒而逃。
洛辰看着景朔仓皇的背影,吐了吐舌。
景朔端着蜂蜜水回卧室的时候,洛辰轻闭着眼,呼吸均匀。
若不是还在哼着歌,看起来真像是睡着的模样。
景朔把洛辰叫起,洛辰微微动了动手指,一副没有骨头似的抬不起来的样子,摆明了要景朔喂。
“……你今天怎么这么折腾人?”景朔有点无语,洛辰以前酒品也没这么差啊。
“你这是对待太阳的态度吗!”洛辰哼哼表达不满。
景朔被喊得头疼,立即把杯沿怼在洛辰唇边,被塞了喝的,人就自然说不出话了。
沁甜的饮料入喉,洛辰的边思绪飘飞,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景朔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拖着杯底,浓密的眼睫半垂,墨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浅琥珀色的液体,看上去很是耐心、认真,和……
深情。
半醉半醒之间,洛辰陷入深思。
怎么我之前没看出景朔喜欢我啊?
我确实是一个挺不解风情的人,但什么暗恋我八年我都没有感觉到,这实在是也太夸张了吧?况且……
现在看,景朔这眼神爱我爱得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蜂蜜水味甜、润喉,可以减轻头痛加速代谢,但对真正的醒酒并无帮助,不能多喝。景朔没有调多少,一会儿玻璃杯就见了底。
“还很难受吗?”景朔问。
“还好。”洛辰摇摇头,又忽然道,“不过我现在,在想一件事。”
“……你能不能少想点?”
景朔预感不妙,哄劝道:“不如睡一觉。”
“我偏不。”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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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说着抓住了景朔的手不让走,力气还挺大:“要不是秦山提了我都要忘记了,我们同年级是不是有个叫莺莺的女生?和你同一个表演老师带的,与你走得还挺近的一师妹。”
“高三有段时间次次办live都能看见你带着她,我还以为她是对你有意思,没想到毕业后那姑娘居然和我告白了!当时可把我整不会了。我记得她当时提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说我是不是没有看她的情书。”洛辰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朔说,“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粗枝大叶,把人家姑娘写的情书当做草稿纸扔了呢。现在想,这哪来的情书啊。是不是你把情书给拦截了?”
景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手腕又被洛辰锢住,稍稍把脸偏开道:“师母是唱民戏的。”
“……?”洛辰不明白,“那又怎样?”
“看来,我们整个师门都喜欢做音乐的人。”景朔悠悠道。
“好啊你小子,果然是你。”洛辰伸手掐住景朔的下巴,逼他把头偏回来,“偷偷掐我桃花是吧?”
景朔真不明白为何洛辰喝多了后的逻辑还挺清晰,手上使的劲却又是耍酒疯的那种力气,教人无法挣开。
“你当时不是一心向音乐,无心谈恋爱么。”
“不谈是一回事,丢我东西是另一件事。想怎么赔我呢?”
景朔抬眼问向洛辰:“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你看行么?”
洛辰轻笑,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也模仿着景朔顾左右而言他。
“你和我详细说说,喜欢做音乐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景朔的心先是被洛辰的避而不答弄得一沉,又被忽然的靠近提得悬了起来,抬眼和浅色的眼睛对视,视野里模模糊糊的是许多个洛辰重叠的身影,难道醉意是可以用空气传染的么?
“和你在一起时会安心,感觉你要离开时会焦虑。”景朔动了动唇,在醉汉前轻声剖白自己的心意,“光是和你待在一起,心中就觉得温暖与愉悦。”
“哇,我也这么觉得”洛辰咂了咂嘴,身上还是带着酒气,“但我还是觉得还缺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什么特殊的东西?”
“是啊,什么呢——”
洛辰拉长了尾音,长吟着思考了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
“想不想现在和我接吻?”
“……什么?”
未等景朔反应,洛辰的手就托住了景朔的脸颊两侧,用力地吻了下去。
床头的玻璃杯骨碌碌地砸在了灯座上,暖黄色的灯光亮起,玻璃碎地砸出了咔嚓的音符。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所有动作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突然,洛辰用力过猛,以至于刚亲上的时候嗑到牙齿,景朔身子先是一僵,又托着洛辰渐渐软下以唇安抚,顺从地配合着索取的节奏呼吸。
尝到的是红酒的醇、蜂蜜的润,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教人沉醉,教人沉沦。
当所有的氧气都被抢占,漫长的一吻才完毕。
景朔面红耳赤的愣愣看着洛辰,难以置信地轻喘着气。
而洛辰——他的脸本来就是酡红的,如今好像又添了一层绯色,也是一副愣神的表情。
“我靠……”洛辰惊呼,“好像眼睛里确实有烟花在闪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