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 1. 第 1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张玄蕴死了!” 有人蹬蹬瞪冲进巴郡酒楼的大堂嚎了一嗓子。 大堂里喝酒聊天的人瞬间噤声,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 “胡说八道。”有人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那女魔头和和她师尊一样凶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哼,多半又是女魔头放的假消息,为了逗弄我们玩耍,真是其心可诛至极!” “嘘,小点声小点声……”有人怯懦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若是张玄蕴听到你们叫她‘女魔头’,肯定又要被吊在城门上暴晒三天三夜……” 此话一出,酒楼里的人跟鹌鹑一样瞬间鸦雀无声,可见张玄蕴这三个字带来的震慑力。 “这可不是假消息。”最先跑进酒楼的那人终于喝完水,横起袖子擦了擦嘴,立刻说道“女魔头真死了,你们去二楼朝西北方向看,现在还能看到逍遥仙府被烧的黑烟。” 大堂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扔下筷子就朝二楼跑去。 几息后,大堂里就变得空荡荡,除了酒楼老板之外就连跑堂的伙计都冲上了二楼的栏杆处。 “看到了吗?”最先说话的年轻小伙子得意洋洋地指着那股黑烟,“那就是女魔头霸占的应灵山,昨儿个烧了整整一夜,现在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黑灰了。” “烧得好!”有人一拍栏杆,转头问道“不知道是谁替天行道挽救苍生?” “那自然是她的徒弟,谢子厌谢仙师假借成亲之名,联合棠溪无极门的仙士大义灭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小伙子眉飞色舞说得唾沫横飞“要说那女魔头也是厉害,手中的桃花鞭甩得虎虎生风打伤了不少名门仙士,但饶是她再凶悍,最后还不是被自己的徒弟一箭穿心。而且谢仙师用的还是灭神箭,能让修士魂飞魄散永无来世,女魔头死后,谢仙师放了一把火直接将那狗日的逍遥仙府烧了。” 旁边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摇着扇子总结了一句“所以女魔头不仅死在了自己的徒弟手里,还被魂飞魄散挫骨扬灰,老巢也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众人倒是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半晌有人声音微弱地说了句“这……这不是欺师灭祖吗,这样对一个女儿家未免有些太惨了。” “惨?你可知她张玄蕴做过什么事?那逍遥仙府里的弟子皆是她四处掠夺而来,但凡长得好看的都逃不出她的手心,稍微不听话就会被割舌挖脑。”小伙子满面愤慨“她不仅仗着自己有几分修为生杀抢夺,还对自己的徒弟生了非分之想……呸,简直是无耻至极。” “的确如此。”一个站在众人身后的老者抚了抚胡须说道“谢仙师九岁时是个乞儿,被张玄蕴捡了回去。谁知道谢仙师越长越出色,虽然为人疏淡少言,但是容颜身姿可真真是溪原为之止流,春木为之改色的谪仙。” “这倒是事实”此话一出不少见过谢子厌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只可惜……”老者摇头感叹“就是因为谢仙师风仪太盛,随着两人朝夕相处中为人师表的张玄蕴渐生爱慕之心,最后实在按捺不住朝自己的徒弟下手了。然而谢仙师清风高洁,心中又早有喜欢的人怎可同意与自己的师尊做出苟且龌龊的事情?可张玄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求而不得便强取豪夺,愣是把谢仙师关进密室里用铁链束着一翻凌辱折磨……” 一群人听得瞠目结舌,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王老头你瞎说吧,这种秘闻你怎知?” 王老头一听就不开心了,信誓旦旦地说道“老朽可不胡说,前阵子从逍遥仙府下来采购的仙侍亲口说的,你若是不相信便去问问对面茶楼的跑堂伙计。” “听说谢仙师被人发现时,他的双手正被束在头顶无法动弹,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眼尾泛红神志不清。谢仙师明显是因为不从被张玄蕴强行用了药……”老者叹了口气“造孽啊,愣是把秋水玉骨的美少年玷污糟蹋成泥。” “这……张玄蕴这女魔头也恁地太无耻了,这得给谢仙师心里留下多少阴影?” “岂止阴影?经此一难谢仙师怕是再也无法和心悦的女子在一起了。” “所以谢仙师将她一箭穿心挫骨扬灰本就是理所当然。”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之后 2. 第 2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张玄蕴是在一声声婴儿‘咯咯咯’的笑声中睁开了眼。 站在昏暗的光线里,她一时之间竟有一种今夕何夕的茫然之感。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灭神箭穿心而过,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就在懵逼迷茫中,一滴冰凉猛地砸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间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清晰的战栗感让张玄蕴倏然回神……不是梦,她分明死了,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了过来? 这个想法刚冒头,‘咯咯咯’的笑声又再次钻进了耳朵。 张玄蕴心中戒备,借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飘来的微弱光亮她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正站在一处天然的溶洞里,只见周围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石笋,有的粗壮如臂,有的如细丝垂落像一张大网交织在头顶,而她的手掌正搭在倒垂的石钟乳之上,刚才手背传来的冰凉正是从石洞顶部滚落的水滴。 如此打量不过是几息时间,却不想远处‘咯咯咯’的笑声越来越尖锐刺耳,在这迂回曲折的封闭空间里简直像是一根根尖刺般钻进耳朵,搅得人气血激荡,心生暴躁。 张玄蕴皱了皱眉强自凝神细听,又在这诡异的笑声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即便转瞬即逝,但是她却已经明显分辨出声音出自何人。 昏暗的光线里,张玄蕴眼眸微眯,虽然说白纱覆眼让人无法窥得其中神情,可是红唇紧抿下颌线紧绷,明显能看出她此时的心情绝对跟开心喜悦一类的沾不上任何关系,反而倒是有一种迫人的杀意,如同石洞里阵阵刮过的阴冷寒风。 片刻后,她沿着凹凸不平的山路悄无声息地朝发声的地方走去。 这山洞曲折狭窄,一直走了几息转过弯之后视线才豁然开朗,她戒备地侧身,将自己隐在了一根如柱般粗壮的石钟乳后面,抬眸打量不远处石台上的情况。 只见石台上正有两人和一条漆黑的怪物缠斗在一起。 那漆黑的东西像是一条鱼,至少约莫有三尺长,拖着巨大的尾巴却生出了人类的手脚,白生生的像是婴儿的耦臂,指尖却长着锋利的黑色指甲。不仅如此,那硕大的脑子上竟然还长出了一张人面。 惨白的面容,黑漆漆的瞳孔,塌鼻,大嘴,腾挪进攻间一阵阵‘咯咯咯’的刺耳笑声就是从那张血盆大口中发出。 明明是襁褓婴儿的娇憨奶音,却凄厉得如同魔音般刺耳。 此时,山洞内乱石飞走石笋倒塌,明显两人一怪已经缠斗得有一段时间,束发歪斜衣衫割破十分狼狈。 这时,一个身姿挺拔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举剑朝怪物的眼睛刺去,气息不稳地急促问道“晁蒙,符箓准备好了吗?” 这全力一击刺伤了怪物的脸,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瞬间震得巨石簌簌,与此同时清瘦的少年也被怪物的尾巴击飞,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摔落的地方离张玄蕴藏身的地方不远,看着他偏头吐出一口鲜血,明显受伤极重疼痛至极,脸色却只是骤变了一瞬又极快地咬牙隐忍了下去。 明明一身狼狈,一张脸也惨白如纸,可即便光线昏暗也难以遮盖少年那如惊鸿一瞥的精致眉眼。 看着这久违的一张脸,张玄蕴的红唇一扬,露出了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 谢子厌! 前世被灭神箭穿胸而过的一幕幕瞬间浮现脑海。 记忆中谢子厌冷漠厌恶的神情让张玄蕴狠狠捏了捏身边冰凉的石笋。 她从来不知道,她一手带大的徒弟有这么恨她,一手毁了逍遥仙府不说甚至让她魂飞魄散。 也是这思绪剧烈翻涌的时候,张玄蕴也从纷杂的记忆中想起了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此时,距离逍遥仙府被毁张玄蕴被杀还有三年时间。 她重生到了三年前,此时师徒两人的关系虽已降到冰点,却还没经历三年后的事情,还没到鱼死网破刀剑相向的地步。 此时正是十五岁的谢子厌主动请求出门历练的时间,因为他的修为低张玄蕴并不同意狠狠将他训斥了一顿,可到底是不放心这唯一徒弟的安危,所以她即便忙得分身乏术到底藏身跟了过来,然后在危急关头救下了谢子厌。 因为离别前两人的不欢而散,张玄蕴碍于面子自始至终没露面,扔了珍藏的符箓将怪物重伤,看着谢子厌一行人安全逃离,她就离开了。 她不能离开逍遥仙府太久,此次已经是极限。 回忆顷刻结束,洞中那怪物也因为中了小道士的符箓而开始发狂,‘咯咯咯’的笑声已经变成了如狼哭鬼嚎的‘嘤嘤嘤’哭声,比先前更加刺耳也愈加能搅乱人的神智。 只觉得像一把刀子在灵府搅弄,让人气血翻涌神思暴躁。 张玄蕴瞬间让灵力集中在全身,游刃有余地隔绝了那鬼面龙鱼的声音,而这时那一直在游走扔符箓的小道士也刚巧砸在了不远处。 看清小道士的一张脸时张玄蕴愣了一息,随后牵起唇角慢悠悠地露出一抹奇异的笑。 还真是……冤家路窄。 上一世被围攻时,张玄蕴就觉得刺穿她腹部的道士眼熟,只是那时候她生死存亡根本没空细想,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他。 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救过这人的命。 场中电光火石的打斗间,两人明显已经左支右拙,好几次都惊险避过要害,他们明显想退,却被那鬼面龙鱼用庞大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堵了回去。 两人命悬一线,很明显没有人施加援手的话,两人都会死。 最后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半边脸的谢子厌,张玄蕴慢悠悠地站起身从容地飘身离开。 这一次她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出手救人。 都死吧。 省得还要浪费她的时间一个个去报仇。 刚走出一小段距离,果然她就听到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绝妙的音乐,张玄蕴唇瓣的笑意更深了,险些没有哼出曲子。 一直走出这所谓的神女洞,她脚踩桃花鞭,一身竹青色长裙飘然出尘,化作一抹青色消失在重叠的山峦尽头。 很快,她来到远处的镇子,准备找个茶楼询问回逍遥仙府的路线,虽然前世经过此事,可是毕竟记忆久远又加上死了一次,到底是模模糊糊不甚明朗。 此时茶馆里的人倒还挺多,等张玄蕴素手牵起裙摆拾阶而上时,原本嘈杂吵闹的茶馆里渐渐鸦雀无声。 女子眼覆白纱看不清容貌,一袭竹青色长裙掐得腰若扶柳,三千青丝不见珠钗俗物只用绛红飘带挽就,随着走动间发带盈盈飘飞,踩着灿亮日华一步步走进时,简直犹如那绝笔之下的画中仙人,不似滚滚红尘中之人。 镇子里的人哪里见过此等风姿仪容。 小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地走向张玄蕴,却又急促地停在了几臂之外,原本张嘴就来的话术在此刻变得结结巴巴“这……这位仙子,快……快请坐。” 覆着白纱的眼朝小二看来,明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小二却依然觉得心口重重一跳,像是要跳出胸腔。 他仓皇低头,率先快步地朝靠窗的桌子走去,路过张玄蕴身边时,即便两人还有着两三步的距离,小二却依然闻到了一股他从来未曾闻过的香味。 随着女子衣摆浅浅飘飞,幽香缥缈,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小二脚步发软,弯腰,甩着帕子擦拭干净板凳,连头 3. 第 3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没有求饶,没有质问,谢子厌短暂的愣神后就垂着睫撑着剑强行站起身,背对着张玄蕴说了个“好。” 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少年眼中的情绪。 只有攥着剑的手背青筋暴突,好似在极力隐藏着杀意。 “好什么好……啊”晁蒙惨叫了一声,惊险躲避被符箓打中而发狂的鬼面龙鱼一边说道“谢……谢子厌,她不是你师尊吗?她……怎么可能看你死。” 晁蒙气喘吁吁,生死关头又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简直恨不得把谢子厌给踹醒。 谢子厌像是没听见似的,横起手背擦了擦唇边的鲜血,一声不吭地再次加入了战斗。 张玄蕴没有再去看谢子厌,只是神情专注地打量着明显又大了几圈的鬼面龙鱼,她发现,这里的阴煞之气也比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时要浓郁更多,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 她毫不怀疑要是再重来几次,这鬼面龙鱼就会化作厉蛟呼风唤雨。 这时,一声重重的闷哼在身侧响起。 偏了偏头,她就看见鬼面龙鱼的利爪直接插入了谢子厌的腹部。 见张玄蕴真的无动于衷,晁蒙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做师尊的,居然看着自己的徒弟陷入危险都不管?真是枉为人师心狠手辣的毒妇!” 一边骂着,晁蒙毫不犹豫地把鬼面龙鱼朝张玄蕴身边引去。 张玄蕴冷哼了一声,腾挪闪避飘然拉开距离。 如果不是想找出反复重生的点到底是什么,晁蒙早就是一个死人。 阴煞之气越浓对吸食阴气的鬼面龙鱼越有利,有着源源不断的供应,更别提如今的鬼面龙鱼已经比原本大了两倍有余,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两个少年怎么可能是对手? “嘤嘤嘤”的怪笑中,只是十多个回合间晁蒙就被阴气缠住了脖颈,手脚并用地挣扎也没空再骂张玄蕴了。 谢子厌立刻飞身上前企图救下晁蒙,可也不过是勉强拖延时间。 飞沙走石间,很快在鬼面龙鱼刺耳的笑声中,谢子厌被入体的阴气控制,身体无法动弹的须臾间,鬼面龙鱼的利爪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血液飞溅,谢子厌痛得浑身抽搐却仍抬剑朝鬼面龙鱼刺去。 可手臂只是堪堪抬了一半,‘锒铛’一声,手中的长剑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 趁着这时,晁蒙想也不想地丢下谢子厌转身就朝洞口跑去。 而鬼面龙鱼哪里肯放过到嘴的美食,将利爪从谢子厌身上抽出,感应到张玄蕴没有攻击的意图,鬼面龙鱼也没管她,径直朝晁蒙狠狠扑去。 张玄蕴站在原地,覆着白纱的眼望着被重重砸在地上的谢子厌。 清瘦的少年痛得眼神涣散,浑身痉挛地躺在地上,从开始到现在他愣是没有开口朝张玄蕴求救,甚至连惨叫声都极力隐忍在喉头。 而此刻,明显已经濒死的他终于肯偏头看向张玄蕴,头发混合着血液黏在脸颊上,秋水玉骨的绝色少年此刻就像一块随风飘散的脏污破布。 他满脸血污,干裂的唇瓣颤抖着,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然而一双漆黑深眸却死死地望着张玄蕴 “师尊……” “你……有什么……什么话要说吗?” 这句话,在张玄蕴上一世死前谢子厌也曾这样问过她。 只是那时满身血污的人是她,被灭神箭穿心而过的她甚至无法有尊严地站起身,只能狼狈地半跪在肮脏的地上。而谢子厌一身雪色长衫站在她的面前,在熔金烈日之下半垂着眉眼问道“师尊,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有风扬起了他层叠的衣摆,金线翻浪,男人面如冷脂,薄唇漾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薄笑。 风姿特秀秋水玉骨,说不出的高不可攀。 而此时,换作了张玄蕴。 她站在一地凌乱脏污中,一袭竹青色长裙,如山间薄雾中的纯净兰花,只可远观般高洁。 她无喜无悲地看着地上的谢子厌,红唇轻启,神情淡淡地说了句“我对你,无话可说。” 天大的恩怨情仇愤懑不甘,都在死亡面前一笔勾销。 明明已经意识模糊出气多进气少,躺在血泊里的少年死死盯着张玄蕴,倏地癫狂地笑出了声,浑身颤动间鲜血汩汩,左眼下的那粒泪痣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哭。 “师尊所赐一切,弟子皆会受之……”他由下而上地盯着张玄蕴,充血而发红的眼里却是浓浓的厌恶恨意和不甘“若有……若有来世,我谢子厌绝不愿……再做你的弟子。” 话音落,气已绝。 那双极好看的眼已重重阖上。 好似多看一眼张玄蕴都是脏污了他轮回的路。 张玄蕴缓慢地眨了眨眼,下一瞬光线一暗,一滴冰凉猛地砸在手背上,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无比确定,谢子厌死,她就回到重生的节点上反复循环。 也就是说她必须按照上一世那样去救他? 擅自更改轨迹,她就会被强行返回原点开始修正? 为什么? 是天道如此,因为谢子厌是气运之子,还是人为? 很快冷静下来的张玄蕴就否定了人为这个猜测。 经历诸神陨落,仙人早已斩断了人间界的通道。人间寂灭时代,功法断层,九域三洲中练炁化婴大圆满境界的修真者屈指可数,绝不超过十人。 而别说练炁化婴才是第五层,即便到达了修炼巅峰第九层飞升渡劫,也没有实力操作生死界限翻转轮回。 可若是真有气运之子一说,也决不可能让世界一次次逆乱重来。 想不出来缘由,张玄蕴捏碎了手中的石钟乳,紧紧抿着唇十分不爽地朝洞内走去。 这次她果然发现鬼面龙鱼比前几次的又大了一圈,洞里的阴气甚至已经凝结成了浓郁得如雾气。 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张玄蕴的心情显然十分的不好。 如上一世那样,看到她出现口吐鲜血的谢子厌神情错愕地唤了一声“师尊……” 张玄蕴毫不客气地抽出自己的桃花鞭,直接将谢子厌卷起,用力地朝出口的方向一抛。 少年单薄的身形重重地砸在了钟乳石上,石头崩裂间,谢子厌口吐鲜血摔到了地上,差点晕死过去。 见到那根不似凡品的桃花鞭,晁蒙心下一喜,立刻松了一口气,想也没想地将鬼面龙鱼引到张玄蕴的身边,借着她和鬼面龙鱼缠斗时毫不犹豫转身就想跑。 张玄蕴怎会让他如愿,充沛的灵气覆满周身,防止阴气入体的同时身形飘忽比晁蒙退得还快。 她可不愿恋战,反正上一次亲眼见到谢子厌死,她已经报了仇。 他不是说了不愿再做她的徒弟吗?既然如今无法再杀他,那就将他逐出师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见两人想跑,实力大涨的鬼面龙鱼笑得更凄厉了。 “嘤嘤嘤”如魔音穿 4. 第 4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谢子厌愕然抬眸,似是没有听懂地问了句“师尊,你说什么?” “你已被逐出师门,别再叫我师尊。”清冽的声音像是冷泉跌落。 张玄蕴站在山巅之上,看也没看身后的少年一眼。 山风猎猎,吹皱了女子的一袭青衫,扬起了三千青丝。 “所以……”少年抓着剑柄缓缓地站起身,望着在眼前飘飞的绛红发带“你来救我,就为了说这句话?” “何须向你解释?”张玄蕴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盯着张玄蕴,少年唇边缓缓露出一丝嘲讽至极的冷笑。 这就是他的师尊。 最后少年的眼神从张玄蕴白皙的脖颈上划过,阴冷的的眼神冷静得有些可怖,宛如一把在黑夜中扬起的剜骨刀。 此刻若是实力允许,谢子厌绝对会在此时杀了她。 张玄蕴对此并毫不意外,欺师灭祖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人本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但是扫了眼他身上脏污凌乱的伤,她随手一挥,几粒丹药朝谢子厌飘去,“你的命既然是我救的,就给我好好活着。” 免得死了,她又得重来一次。 谢子厌却只是看了一眼漂浮在面前的丹药便收回视线,连一句感谢‘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的话都没有就转身离去。 那背影竟然有几分迫不及待,可见是真的对张玄蕴厌恶至极。 曾经的谢子厌并不是如此,刚被捡回来的他其实很听话乖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清澈明亮,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在张玄蕴的身后,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子却越发古怪。 他身体不好,功法进步缓慢,她以为是繁杂的心事影响常常出言安慰也从不逼迫他修练。 可是谢子厌十四岁那年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她发现谢子厌在躲避她,偶尔甚至能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眼底一种浓稠到近乎厌恶的情绪。 起初张玄蕴还压着脾气亲自给他送了调理身体的药,却不想少年虽然极力隐忍,却依然能感受到他心底里对她的憎恶排斥。 惹得张玄蕴脾气上来差点抽了他一顿鞭子,虽然……最终忍下来了。 她甚至还压着脾气好生询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无论她怎么询问,谢子厌却只是垂眸站在她的面前,重复说着“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 张玄蕴不耐烦地让他滚了。 再见就是一年后,谢子厌主动请求出门历练。 也就是半月前。 无论几世,她和这个徒弟都是陌路殊途。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到初遇时,张玄蕴绝不会对九岁的乞儿伸手,带他回逍遥仙府。 回忆戛然而止,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清瘦身影消失的地方,踩着桃花鞭飘然离去。 张玄蕴从客栈中醒来时,已经一夜过去。 惊醒后看到明亮的窗台矮塌,她松了一口气。 没有回到神女洞,那证明只要谢子厌不死,世界就不会再回到原点。 想到临死前在师尊棺材里看到的情况,她闭了闭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上一世,张玄蕴死的时候师尊花醉月已经死了四年,在张玄蕴耗尽最后一口气爬进棺材想与她同眠时……却仿佛发现棺材中并没有花醉月的尸体。 张玄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死前意识模糊的错觉,只有回逍遥仙府亲眼一见。 路途虽然算不得很远,但是还是用了张玄蕴足足六天的时间才回到应灵山脚下。 若是以往没事,她只要路过巴郡城必定是要进去闲逛逗留一番的,可是如今重生,又遇到这么多诡异事情,已经让她毫无心情。 站在山脚下,她刚飞身踩在桃花鞭之上,还未凌空,然后……眼前陡然一暗。 再次睁开眼,张玄蕴深吸了一口气,果然看到了厌恶到熟悉的钟乳石时,她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不雅的脏话。 谢子厌这狗东西,才过了六天就死了? 真是…… 废物点心! 气死了。 手背再次被冰浸的水滴砸中,就像是火药印子瞬间点爆了她的怒火。 她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地捏碎手中的钟乳石,气得直接朝洞口飞去。 恼怒上头打定主意不再管,结果刚走出洞口,一声惊雷‘轰隆’乍响,她下意识地抬眸朝天空看去。 这一看,她整个人生生震在原地,不可置信到瞳孔都微微一颤。 只见那清朗无云的天空,此刻居然……在头顶正上方生出了一道血红色裂纹。 天空好似再也无法承受一般,裂开了细纹。 天裂了! 天……裂了? 张玄蕴心口顿时升出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她隐约觉得不能再走了。 她狠狠抿唇,转身,再次踏进了神女洞。 快速地穿过曲折的通道,再次看见谢子厌被鬼面龙鱼的尾巴抽中而重重砸在地上。 张玄蕴冷着脸,飞身上前。 就在谢子厌刚叫了一声‘师尊’,桃花鞭已化作长剑毫不犹豫地将晁蒙穿胸而过。 晁蒙驱使的符箓坠落在半空中,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后的青衣女子。 “师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可以说是毫无征兆,快到谢子厌完全来不及阻止。 晁蒙嘴唇嚅动,双眼赤红地盯着张玄蕴“你这个……” 怒气冲冲的张玄蕴根本没兴趣听他多说一个字就将桃花鞭用力抽了出来,鲜血四溅中,她侧身微避血水的同时,桃花鞭已经朝晁蒙的脖子砍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刀剑撞击的声音响起。 挡在晁蒙面前,谢子厌手中的长剑都差点被震落,强行挡下这一击的他明显灵府受损,青筋暴突间狠狠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他愣是强行持剑挡在了晁蒙的前面,看着张玄蕴的震惊表情中夹杂着忍无可忍的厌恶和憎恨,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滚开!”张玄蕴看着他就来气,二话没说直接一鞭子朝谢子厌身上抽去。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鬼面龙鱼也夹杂着浓烈的阴气朝她扑来。 一心二用,她临危不惧,一道金黄的符箓急速朝鬼面龙鱼飞去的同时,谢子厌也举剑勉力接住了她的这一招。 见这混乱的场面,身后的晁蒙咬着牙捂着小腹一边逃跑,乾坤袋的符箓不要命地朝张玄蕴身上扔去。 张玄蕴冷哼了一声,桃花鞭应付着身后鬼面龙鱼的同时她十指翻飞掐指念决间,透体而出的磅礴灵力化作无数尖锐的短剑朝晁蒙飞去。 张玄蕴身上的杀意让谢子厌没有再多说废话阻拦,他直接飞身而上再次坚定不移地挡在晁蒙的面前。 他咬着牙,长剑在手腕中翻飞,却终究是挡不住铺天盖地的攻击,头发被割断几缕,有的擦着脸颊飞过划出深深的血痕,甚至肩头也被穿透。 可他除了闷哼以外,没有求饶也没有再质问,沉默地站在敌对方和张玄蕴殊死抵抗。 这个弟子好似从来没有相信过张玄蕴这个师尊。 三番两次被阻拦,张玄蕴对谢子厌的杀意都到了峰值。 然而符箓已经抵挡不了身后鬼面龙鱼的进攻,她只得回身迎战。 阴风狂啸,几乎将神女洞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刺耳欲聋的‘嘤嘤嘤’怪叫声在石洞里回荡。 石笋滚落,碎石飞走,腾挪闪避间,桃花鞭虎虎生风,在空中急速旋转搅起一阵阵凌厉的风浪。 然而十多个回合下来,虽然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张玄蕴却已经皱紧了眉。 不对劲! 这鬼面龙鱼竟然比上一次更加厉害了,这里的阴气也甚至已经浓郁到能侵蚀灵力的地步了。 符箓燃烧的瞬间撕裂了黑沉沉的阴气,张玄蕴也看到了谢子厌扶着晁蒙正朝洞口走去,根本没管独自和鬼面龙鱼作战的张玄蕴。 眼看两人再走一小段距离就要离开这个石台,张玄蕴哪里会放过晁蒙,毁她道心? 直接将鬼面龙鱼引到了两人身后,就在谢子厌察觉到危险刚举剑迎击鬼面龙鱼时,张玄蕴的桃花鞭直接勾住了晁蒙的脖子,晁蒙的表情瞬间定格在目眦欲裂的惊恐中。 头颅滚落,下一瞬,脖颈上鲜血喷涌。 而这时,鬼面龙鱼的利爪也已经刺向了谢子厌。 想起天空中骇人的裂纹,张玄蕴心一横,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枚紫色符箓。 此符是她的师尊所赠,仅有两枚。 衣袖翻飞间,符箓一阵紫气大涨,直接将鬼面龙鱼炸没了半边脑袋。 吃痛的鬼面龙鱼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哀嚎,一时间地动山摇,乱石滚滚而落地朝谢子厌身上砸去。 少年此时丹田受损灵力耗尽,哪里躲得过。 混乱中,桃花鞭精准地卷起谢子厌,张玄蕴转身就要朝洞口飞去。 鬼面龙鱼发狂般地四处撞击中,异变突生。 那些滚滚阴气顷刻间化作无数鬼面堵在了出口处,而在两人身后角落的水潭走冒了一个红衣女人,“敢伤我孩儿?谁都别想走出去。” 张玄蕴已然没空管她,一边躲避着不停滚落的石笋,半空中一鞭子抽过去,那阴气竟然只是露出了小小的裂缝,又再次快速扑来。 而也就是被阻拦的须臾时间里,滚落的石头已经把出口重重堵住。 后路被堵,两人已经出不去了。 谢子厌憎恶地直接推开了张玄蕴,举剑去挡扑来的鬼面龙鱼。 身后,凄厉的阴风裹挟着凄厉尖啸,那红衣女煞的利爪也朝两人抓来。 张玄蕴双眉一沉,见谢子厌虽然应付得勉强,但是至少暂时没 5.第 5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这诡异的一幕让张玄蕴呼吸都骤停了,脑子混乱得像是一团乱麻,完全无法思考。 她看不见脚下那些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覆盖白纱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口水晶棺。 直到脚踩在实地上,双腿发软的她微微一跄,好似脱力般无法站稳。 见状,谢子厌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臂,这个抬臂用力的动作让他浑身一颤,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下一瞬又死死地抿唇强行压回了喉头。 这让张玄蕴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偏头,扫了一眼谢子厌。 看着青色长裙上留下了自己的血手印,谢子厌立刻放手,足足退后了三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后垂头说道:“抱歉,是弟子冒犯了。” 随着他唇齿启合间,他脸上被厉鬼撕咬的伤口又涌出了鲜血,一行行挂在皮肉破碎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怖凄惨。 仅仅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站立的草地上就染了一小片血色。 看着一粒血珠从叶子上滚落。 张玄蕴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两个个褐色的小瓶,扔给了他。 “吃下去。” 她没有解释,谢子厌也什么都不问地接过倒入了嘴里。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仿佛即便是毒药他也会这样沉默地吃下去。 张玄蕴扔出药瓶根本没管谢子厌吃不吃,转身朝崖边走去。 白纱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崖边不远处的那口水晶棺。 盛放水晶棺的玉石台下被繁茂生长的花花草草围绕,细看才发现那并非普通杂草,各种各样的灵草甚至大多只是在古书上记载的植物,她甚至能看见毛绒绒的白色小兽在其中穿行,又眨眼在花草中没了踪影。 离得并不远,张玄蕴能感受到充沛到让人浑身舒畅的灵力。 那个地方美得像是人间仙境,却只是用来存放她的尸体? 对方甚至很了解她喜好青色,连墓碑都用的是碧绿的玉石。 到底是谁画这样大的手笔? 又到底为什么? 张玄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大师兄和小师弟即便有这个心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或者说是上一世爱慕她之人? 爱慕她之人倒是有,可是也依然没有这样的实力,能阴阳逆乱乾坤颠倒者放眼整个修真界也绝对找不出来一个。 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样做唯有水晶棺前竖立的玉碑。 只是张玄蕴能看清水晶棺里的尸体,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墓碑上的字迹,它模模糊糊的像是萦绕着一层雾气。 她想也不想地调动恢复了一点的灵力朝自己的尸体飞去。 然而……明明看起来很近的距离,却怎么样都无法靠近,无论张玄蕴怎么加速都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海市蜃楼,镜花水月。 张玄蕴烦躁不已,却不得不再次回到崖边。 看不到猜不透,一切像迷雾一般,简直让人心绪烦躁难静。 从重生开始到现在,好多事都那样的诡异莫名。 她好像成为了一颗棋盘里的棋子,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操控着。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难道故意选择让她重生在神女洞这个节点,是为了让她看见自己的尸体,以此为目的来威胁她? 然而……能颠倒乾坤者必定已踏碎虚空飞升成仙,而她何德何能? 再说一个坟墓布置成仙境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威胁她的! 小河边,谢子厌正清洗着身上的伤口。 此时衣衫已经如同破布条般挂在身上,少年看起来很清瘦,实则上并不羸弱,作为一个剑修,身体线条自是不可说,只不过到底才十五岁,还未彻底张开,倒像是挂在枝头上沾着清晨露珠的青涩果子。 他起初只是半跪在边边掬水清洗,只是当伤口沾上冰凉的溪水时,那种噬心般的细密刺痛让人骨头缝都好似承受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低着头,弓着背,背部线条充满力量感地隆起。 谢子厌死死咬着压,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 被冤魂厉鬼啃噬的伤口充满了阴气,而这里河水灵气充沛,一旦接触伤口,宛如盐洒在了皮肉外翻的伤口上‘滋滋作响’。 明明应该是痛极,他却愣是压下了所有的□□,弯曲的脊背像是一张拉开到极致的弓弦,骨头缝颤着抖着,好似下一瞬就要承受不住而崩碎。 皮肉唯一还完好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一颗颗从脸边滚落。一直到这股凿骨般的巨痛缓了缓他才睫毛微颤地睁开眼,胸腔快速起伏间,眼眶有些微红。 他蓦地想到了什么,喘息着猛地回头朝张玄蕴的方向看去。 确定她没有过来后才像是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坐在了草地上。 好似需要赶时间时的,没休息多久,他就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直接走进了河水里。 当谢子厌终于清洗干净从水里爬出来时,整个人神情都是恍惚的,摇摇晃晃地像是一击就碎。 坐在岸边,上药,包扎,动作熟练。 换上干净的黑色劲装,除了脸上狰狞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任何异常了。 他脚步缓慢地走回去时,看见张玄蕴依然站在崖边,微风佛动她的黑发长裙,身姿飘逸。 谢子厌并不关心她为什么一直站在崖边,或者说并不关心张玄蕴做的任何事。 他沉默地靠着大树,盘腿坐下,闭眼正要打坐祛除身体残留的阴气时,突然听到张玄蕴在唤他。 “谢子厌。” “弟子在。” 张玄蕴没有回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尸体方向问道,“这个方向,你能看到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谢子厌说道:“崖边之下全是白雾。” 张玄蕴倏地回头问道:“什么都没有?” 盯着她遮挡眼睛的白纱,谢子厌说道:“没有。” 张玄蕴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神情不明地摆了摆手,沉默地转过头去。 谢子厌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张玄蕴再开口之后,才闭上眼开始打坐。 张玄蕴在崖边又站了好一会,踩着桃花鞭围绕着这个地方飞了一圈。 除了摆放她尸体的地方,其余都是如谢子厌所说——全是白雾,而草地下方也是一样,就好似空中楼阁就这样无根无据地漂浮着。 她尝试一直向下飞,可是灵气都快耗尽时依然见不到尽头。 等她再次回到草地上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和外界一样,这里有太阳月亮。 不知道是真,亦或是虚无假象。 待在这里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必须得恢复灵力冲出去。 扫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入定的谢子厌,张玄蕴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灵气实在是充沛,即便是外面的几座名山都没有如此满盈。 张玄蕴只是运行了一个小周年,丹田内灵气便已经充盈。 想到头顶那片水域中遍布的厉鬼阴魂,红衣女煞还有那头鬼面龙鱼…… 想要带着谢子厌安然无恙地离开,张玄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还不若在这里多待些时日,冲击紫气化体第八层。 刚想到这里,张玄蕴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她睁开眼,顺着香味望去,就见谢子厌戴着面具坐在一个吊锅旁,手中的木勺正在搅动着。 而他的身后摆着两把木椅,一个八仙桌,桌上上还用白瓷净瓶插着白色的山茶。 两人的距离明明并不近,张玄蕴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时谢子厌就已经发现她睁开了眼。 “师尊。”面具后的他抬眸说道“弟子做了 6.第 6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谢子厌不知道张玄蕴为何生气,他凝眸看了她一眼。 少年比同龄人更高,肩部削瘦而锋利,带着冷意逼视时,让人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张玄蕴这才发现谢子厌竟然现在就已经高了她大半个脑袋了,她的视线竟要微微抬高才能对上对方的眼睛? 一想起上一世谢子厌十八岁……自己好像只到对方的胸膛处时,张玄蕴更不爽了。 这时,谢子厌开口了“您是弟子的师尊。” 听起来尊敬极了。 张玄蕴冷笑一声“即便我想让你死?” 这瞬间张玄蕴从谢子厌的眼尾窥见了风暴的一角,却又被少年很快垂眉盖住,看似更恭敬地回答道:“师尊所赐一切,弟子皆会受之。” 冠冕堂皇的笑话。 她不想再跟这条毒蛇多说无用的废话,扔下一句“过段时间再出去。” 甚至没有多解释一句便继续回去打坐。 黄昏傍晚的时候谢子厌就弄好了一间木屋,甚至铺好了软和的床褥和织金薄衾,还点燃了她最喜欢的熏香。 晚上将饭菜放在屋子里,谢子厌立刻就走了出去。 像是避嫌又更像是厌恶和张玄蕴同处屋檐之下。 张玄蕴极度不喜风餐露宿,自然是不会客气。 夜里她在屋子里打坐修炼,谢子厌就在屋外不远处的大树下。 共处一片天地,两人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明明是亲密的师徒关系,却宛如陌生人。 洞中不辨岁月,一直到有一天张玄蕴终于突破紫气化体第七层到达第八层 一个小境界,便多了一份保命的把握。 待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出去了。 等她踏出房间,发现谢子厌依然在打坐。 直到过去了一早上谢子厌才缓缓睁开眼,少年一眼就看见张玄蕴在悬崖边迎风站立的纤细身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谢子厌压下眼中的冷茫,缓缓站起身。 听到动静,张玄蕴没有回头地说了句“现在,出去。” “好。” 自从谢子厌十四岁之后,除了这次的出门历练以外,张玄蕴的决定他几乎都从未驳斥过。 他看起来好似和曾经一样的乖巧听话,但只有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相看两厌,越走越远。 等到谢子厌走到身边,张玄蕴召唤出桃花鞭正准备朝半空飞去时,身边的少年却突然开口了“师尊。” “嗯?”张玄蕴偏头看向他。 微风佛动绛红头绳飘飞在少年的眼前,他透过间隙望着张玄蕴被白纱覆盖的双眸,说道“你不会泅水。” 这种事需要他来提醒?张玄蕴口气不善地反问道:“所以?” 即便白纱覆眼,也轻易能听出张玄蕴口中的不爽,谢子厌垂下眉声音淡淡地说道:“不远处的小溪,有深水处可练习。” 无论谢子厌说这话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嫌弃张玄蕴拖后腿还是厌烦游水时不得不与她身体接触。 张玄蕴根本不在乎,只觉得若自己能学会泅水到底是又多了一份保障。 于是她不再说话,转身就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张玄蕴从小在应灵山上长大,小的时候到挺喜欢玩水,就是有一次不小心掉入深水潭,喝了好几口水差点没被淹死后,她对泅水这种事便敬而远之。 所以站在深水边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玄蕴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怵。 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谢子厌没跟上来,才脱下鞋履,深吸了一口气朝水中走去。 她觉得泅水这事应该不难。 结果入水之后才发现……很难。 手臂挥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甚至还越来越朝下沉。 修真之人,五感皆比常人更灵。 谢子厌听到水中异常声响,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大步地朝溪边走去。 张玄蕴折腾了半天,水花飞溅无数,还一个不小心地猛喝了一口水。 “咳咳咳……”她扑腾着,手脚并用地从水里冒出头,剧烈咳嗽着一边朝岸边走去,一边狼狈地横着手背去擦渗进眼中的水。 谢子厌还未走近,就刚好看见这一幕。 天光盛亮波光粼粼,打湿的裙衫紧贴在女子身上,曼妙的曲线毕露。 她的眼被揉得泛着薄红,一滴滴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滚落,随着她剧烈的咳嗽,再滑入急剧起伏的胸脯……随着她走动间,布料紧贴着修长的双腿…… 少年浓睫狠狠一颤,像是污了眼似的立刻转过身去,生怕多看了一眼,甚至下意识地想快步离开这里。 提起的脚步刚迈出了一点,却最终收了回来站在了原地,只是下颌线绷得格外的紧。 躺在草地上的张玄蕴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然后伸手将脸上的白纱调整好,撩起袖子,义无反顾地朝水中大步走去。 她还不信这个邪! 一个小小的泅水都学不会。 然后……毫无意外又扑腾着喝了几口水。 挣扎着,好不容易又爬上岸,她躺了大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望着天空飘着的白云,她想要不还是……摆烂吧? 学什么泅水,她以后又用不上! 换作是任何时候张玄蕴还真的会甩手走人。 可是一想到若是自己学不会,到时候在水中只能借助谢子厌的力量,这让她怎么接受? 不耐地佛了佛黏在脸颊的发丝,张玄蕴咬牙站起身再次走入了水中。 如此不服气地在水中折腾了好几次,水中半天没有传来声音。 早已等得不耐的谢子厌皱眉回头,水面中只有一双藕臂在胡乱挥动,那模样好似……已经浮不上来了。 谢子厌站在原地没有动,唇边挂着一抹讽笑,染着冰霜寒雪的深眸就那么欣赏着……欣赏自己这个师尊最后的挣扎。 少年明明站在盛烈的光线中,整个人却被幽冷包裹得密不透风。 十多息之后,披头散发的张玄蕴猛地从水面冒了出来,然后……这次她像是终于克服了对水的畏惧,双手划开水,双腿摆动间向前游了一大截。 这就像是征服了挡在面前的一座大山,不亚于提升了一个大境界的爽感让张玄蕴通体舒畅,抹了抹脸上的水,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高兴得意“泅水这种小事,有什么难的?” 谢子厌“……” 换上干净衣裳,两人一路向上,随着飞出这方小天地离浅浅的金光越来越远,那种让骨头缝都发颤的阴冷怨气越来越浓,周围的冤魂厉鬼也越来越多。 水下符箓无法使用,两人只能将灵气遍布全身,用最快的速度向上游去。 水中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随着冤魂越来越多,它们像是看到了肥美的羔羊,无数的冤魂都冲过来,密密麻麻地扑在他们的身上。 两人并排向上游,张玄蕴手中桃花鞭不停地挥动,谢子厌手中长剑也不时地爆发出光亮,彼此相互照顾两侧,倒是也节省了不少力气。 两人的灵力此刻都已经恢复到了全盛,一边撕开这浓郁的阴气,倒是有惊无险地向上游了大半,眼看离水面越来越近时,张玄蕴眉头突然一皱。 果然下一刻,只 7.第 7 章 《总有废物想抢我师尊》全本免费阅读 没反应。 张玄蕴又唤了一声,这次少年身体猛地抽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就好似身体已经僵硬了许久。 “你站在那儿作甚?”张玄蕴挑了挑眉,站在原地问道。 少年望着张玄蕴,极其僵硬地歪了歪脑袋,表情迷茫了一瞬才缓缓唤道“师……尊……?” “师尊。”没等张玄蕴回答他又叫了一声,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朝张玄蕴走来。 张玄蕴当然知道这个谢子厌有些不对劲,可是她虽然修道,却并不擅长捉鬼驱邪之道。 只能暗自戒备,任由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走得近了,张玄蕴发现谢子厌除了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袖口处还有被女煞指甲划破的口子,眉眼依然绝色也不像被阴煞附体的样子。 她放松了一点戒心偏头问了句“你刚才去哪里了?” 谢子厌缓缓摇了摇头,像是有一瞬的迷茫“我一跃出水面就在这里了,师尊,这里是哪里?” “应是女煞用阴气制造出的地方。”张玄蕴说完扫了一眼自己周围,发现并没有自己留下的记号,说明并非鬼打墙,只能一直朝前走,看看到底会到达一个什么地方。 谢子厌本就话少,问清自己想问的事情之后就闭嘴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在张玄蕴的身侧。 一时间,这吓人的婴尸林又变得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 走了没几步,谢子厌突然压低声音唤道“师尊。” 张玄蕴察觉到他的靠近,偏头的同时身体立刻戒备。 “这些婴尸……好像是活的。”谢子厌没有注意到张玄蕴的反应,眼睛盯着身边一排婴尸树,他刚才看得很清楚,那堆叠的婴尸眼睛在随着他们的走动而……转动。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似的,他一说完就猛地转身向后看去,然后看见了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凉的一幕。 只见身后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婴尸,全都睁着黑洞一样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的方向,恶狠狠怨气逼人,好似下一瞬这成百上千的婴尸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扑上来。 张玄蕴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一世她也不过活到二十五岁,这样诡异骇人的场景更是从未遇到过,想也不想地说到“跑。” 她的话音刚落,猛地从婴尸嘴里传出了‘咯咯咯’的诡异笑声,铺天盖地此起彼伏让人耳膜几乎被刺破,四周围的婴尸更是疯狂地转动着脖子,‘嘎吱嘎吱’地像下饺子一样前赴后继地掉在地上,它们瞪圆了黑洞般的双眼,手脚并用地朝两人快速地飞扑而来。 眨眼间,目之所及之处全是活过来的婴尸,他们瞪着那双黑洞似的眼睛密密麻麻地将张玄蕴两人围拢,如潮水般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默契,生死一线间,张玄蕴和谢子厌几乎是同时出手,生生抽出了一条路,两人丝毫不敢停留快速地朝前跑去。 可这林中全都是扑来的婴尸,方位难辨,这样下去两人必定很快被婴尸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面对如此可怖的场面,十五岁的谢子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手中长剑甚至越挥动越凌厉凶狠。 这样极重的杀意容易影响修道者的道心,道心不稳就会动摇根基,大夏倾覆抑或是走上歪途。 张玄蕴看了他一眼,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管她何事? 单手操纵桃花鞭,一手快速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金色罗盘,这是她师尊送的,听说还有点来头,若是寻常点的道士怕不是得奉为上宝。 但是自从落入张玄蕴的手里之后,除了落灰便再无用处。 这第一次使用,却没想到刚一掏出来,罗盘上的指针就疯狂地旋转个不停。 张玄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脚步一缓愣了一瞬,师尊交给她的时候就说过即便是大凶之地,此罗盘依然能找出生门所处。 也就只是一息之间,就被十多个婴尸抓住了破绽,疯狂地直朝张玄蕴脸上扑来。 如此距离,张玄蕴已然没有了反应的时间,不过却足够调用灵力护住上身,然而也就是这时她的手臂突然被猛地一拽,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紧接着耳畔就听到了吃痛的闷哼。 单薄清瘦的少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张玄蕴,而婴尸们也扑到了他的身上,狠狠撕咬了大口血肉。 “……”张玄蕴在眨眼间反应过来谢子厌做了什么,一手拿着桃花鞭抽开身边扑来的婴尸,一手抓住谢子厌肩膀将他拉开的同时,口中默念咒语,手中的罗盘金光暴涨直接朝两人身后扫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069561|1231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净的手帕。 云梦生说道:“修真界里各种猜测都有,众说纷纭,有的猜测是魔物要出世,有的说是宝物现世……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与天界众神有关。” 一听这话,好似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一般,张玄蕴也不再多想了。 即便她此时身在一盘看不见的局中,甚至连背后的执棋者都不清楚。 却因为所知实在是太少,多想也没用。 只有等着那双看不见大手开始搅动风云,或许才是窥得真机的时候。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玄蕴刚坐了没一会儿,蚩寒洲就来了。 这一次出门,连着受了两次伤,即便有丹药,但终究是伤了根本,疴疾旧伤又怎么会逃得过这个蛊医双修的小师弟的眼睛。 “师姐!”蚩寒洲收了把脉的手,眉毛皱得极深,他的怒意让缠在手臂上的红蛇都不安地动了动脑袋。 “只是受了点伤,现在我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哈哈哈”张玄蕴心虚,想笑着蒙混过去。 结果就见蚩寒洲抱着双臂,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真是越大越不好糊弄,张玄蕴抬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吧,下次不会这样了,你给我弄什么药我都会喝完的,我保证。”她说着还像是生怕他不相信地举起了手。 “是不是因为谢子厌?”小大人蚩寒洲脸色刚缓和了一点,眉头又倏地一皱“他那点修为历什么练,除了拖人后腿还能做什么?” “和他没多大关系。”张玄蕴摇了摇头,严格说来当时若不是她要报仇杀晁蒙,谢子厌便不会出手和她对抗,自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她说着,一只手随意地拿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他入门到十四岁一共五年的时间才进入炼体期一层,当年师尊就说他体质太差不适合修行,可为什么只是仅仅一年时间,他便已经突破了炼体期踏入了化气期。” 蚩寒洲望了望张玄蕴“师姐以为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就别管他了,人各有命,修真各有大道,即便他是你的徒弟已不值得你老是为他费心。”见张玄蕴没有反驳,蚩寒洲皱着的眉头像乌云般散去,接着说道“师姐,下次出门要带上我,有我在就算你受伤了也会得到及时的医治……呸呸”没说完他直接就接连‘呸’了两声,扬着眉一脸骄傲地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师姐受伤的。” “寒洲真厉害,师姐以后就仰仗寒洲的保护了。” 张玄蕴故意低眉顺眼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说道,若是再学那些女子福福身,简直就把这份柔弱无依体现得入骨了三分。 “嘶!”‘刺啦’一声,椅子退回的摩擦声在房间里响起,青年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开口讨饶“师姐咱们好生说话。” “所以,可千万记住别把药给我弄苦了。”张玄蕴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 “知道了。”蚩寒洲揉了揉脑袋,铃铛叮铃响,他没搞懂明明他是理直气壮的一方,怎么师姐每次都能倒转乾坤! 这时,有弟子过来禀告洗澡水烧好了。 舟车劳顿,泡个桃花瓣澡是张玄蕴最爱的疏解法子。 知道她要洗澡,蚩寒洲自然起身离开,等他刚走到门口时张玄蕴蓦地叫住了他,“寒洲,你去看看谢子厌。” 20.第 20 章 “师姐,给他看什么看!”一听这话蚩寒洲浑身上下都露出一股子的不乐意“我可不是随随便便都会给人看病的。” 张玄蕴说道:“少废话,快去。记得给他弄些药好好调理下。” 蚩寒洲摔着袖子走了,手臂上的红蛇蠕动着将自己尽量缩得更小了,像是生怕被此时的蚩寒洲给煲了汤。 看着天空中猩红的裂痕,张玄蕴收回视线,抿了口茶站起身朝后院的澡池走去。 她可不想让谢子厌死了。 外院,谢子厌正将伤口的布条拆了下来。 有张玄蕴给的药,他身上大多的伤已经愈合甚至没留下什么疤。 只有右边的胸膛处因为伤得太深,又因为连日来的驾马车伤口反复裂开,动作间疼得钻心,可是他却生生忍了一路还如同没事人一般驾了一路马车。 看着狰狞的伤口,谢子厌垂了垂眉。 伤药已经用完了,整个逍遥仙府只有蚩寒洲和小八会医术,其中蚩寒洲医术最好,而小八只是半吊子,堪比人间的赤脚医生。 但是他知道蚩寒洲只给张玄蕴和云梦生看病,其它弟子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小八。 小八用的都是普通的药草,疗伤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无论如何,总比这样硬生生拖着好。 谢子厌准备将布条缠好去找小八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冷笑。 他蓦地抬眸,就见一抹靛青色出现在门口,蚩寒洲正吊着一双桃花眼望着自己。 蚩寒洲很少会出现在外院,更别提出现在谢子厌的房间。 思念电转间,也想不出来他来做什么。 少年不动声色地将长衫快速系好,谢子厌站起身弯腰行礼,唤了声“师叔。” 蚩寒洲板着脸提步踏进房间。 走到谢子厌身边时才想起自己竟然比他矮了一点,少年脸色更不爽了。 手臂上缠绕的红蛇感应到他的情绪,瞬间支起了扁扁的脑袋,一双红豆似的眼睛死死盯着谢子厌。 “不知师叔此来,所为何事?”谢子厌像是没有看到红蛇,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桌子上的水壶倒茶时,却不想手腕倏地被攥住。 谢子厌瞬间紧绷,身体本能就要挣扎时,却听蚩寒洲没好气地说了声“别动。” 发现对方是在给自己把脉时,谢子厌莫名其妙到怪异。 这人莫不是练功把脑袋给练坏了吧? 很快把完脉,蚩寒洲甩开谢子厌的手站起身。 嫌恶地拿了一方靛蓝色手帕将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眼里的情绪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而谢子厌半垂着浓睫下皆是阴霾,手臂也背在了身后,使劲用袖子擦着被把脉过的地方,眉眼间比平日里更加阴冷。 一室寂静。 两个美得各有千秋的少年相对而立,明明只是相差了四岁,十九岁的蚩寒洲脸上还残留着朝朝少年气,谢子厌却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且冷硬。 终于擦干净了手,蚩寒洲将手帕扔在地上,一脸骄衿地说道:“一会有人送药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 说完,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似的,转身就走。 他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谢子厌的声音。 “为什么?” 蚩寒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回头盯了谢子厌一眼“什么为什么?” 谢子厌像是恭敬地弯了弯腰,问道“弟子想问,劳驾师叔来给弟子看病,是为何?” “本少主心情好,用得着你多问?”蚩寒洲绝不会说出是张玄蕴让他来的,冷傲地睨了谢子厌一眼“听着,你给我好好养伤,以后别再废物般地拖我师姐后腿了!” 扔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去。 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门口,谢子厌才收回视线,撑着桌沿坐了下来。 夏日的热阳从窗几流淌了进来,将少年的半张脸照得透亮,勾勒得鼻梁愈加高挺。 等黄昏来临前果然有弟子送来了几幅药,望着托盘中的几粒丹药,谢子厌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普通的弟子很少能分到炼丹师炼制的丹药。 而这次蚩寒洲却给了他好几颗。 想起临走前这人说的话,谢子厌眼眸闪过一丝不明的幽光。 张玄蕴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暮色四合,一轮弯月斜斜地挂在树梢上。 她伸了个懒腰,只感觉神清气爽,多日来的疲倦终于一扫而空。 穿上衣衫,来到饭堂,撩起门帘,果然看见月牙白的身影正在灶堂边忙碌。 如玉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正微微弯腰,一手掖袖,一手拿着锅铲,他在烟火中回头,对着张玄蕴笑了笑“醒了?” 热气氤氲了他俊秀的五官,让他沾染了人间烟火,却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捧暖烘烘的热意,温暖得让张玄蕴眼眶几乎一热。 他看见她站在门口没动,问道:“是不是饿极了?早知道我应该早些准备的。” 张玄蕴心理清楚,分明是因为她睡得太久了,而云梦生不舍叫她起床,却反而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心里暖得不像话,笑意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脸上,一边大步朝云梦生走去一边厚颜地叮嘱道“下次师兄可要记得这话。” “好。”云梦生说着用筷子递过来一截软烂的卤牛筋送到她唇边“师兄错了,这个给你赔罪。” 张玄蕴很上道地张开嘴,还未入喉,蚩寒洲一边走进灶房一边说道:“师姐,你又背着我偷吃。” 说笑打闹一阵,张玄蕴特意将饭菜端到了自己院子中的白玉桌,然后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坛酒。 闻到这个香味,蚩寒洲桃花眼一亮“神仙醉,我也要我也要。” “小孩子喝什么酒。”云梦生和张玄蕴齐刷刷地看了他一眼。 “师兄,师姐,我只喝一点点……”蚩寒洲眨巴着眼。 张玄蕴给他倒了一杯“那可说好了,只是一点点?” 云梦生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你师姐每次上当,还每次都信你。” “因为师姐好。”蚩寒洲说着,还跟小狗一样在张玄蕴胳膊上蹭了蹭。 这一夜,张玄蕴兴致极高,三人喝了好几坛酒。 划拳行酒令猜谜语,整个逍遥仙府已近许久未曾这样的热闹了。 最后,张玄蕴还趁着微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082838|1231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醉意,在清亮的月下舞起了剑。 一边舞一边吟: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相比起内院的热闹,而外院谢子厌的房间里,安静寂寥得,连烛火都未曾点。 少年坐在黑暗中,盘腿打坐。 熟悉久远到陌生的笑声隐隐飘来,也送来了冰凉的山风。 最后的最后张玄蕴和云梦生两人都喝醉了,年龄最小的蚩寒洲反而最是清醒。 他弯腰,轻轻松松地抱起张玄蕴,慢悠悠地朝房间走去。 穿过长廊,月华明暗间,蚩寒洲将她放在床榻上,脱下鞋履, “师姐……”他握着张玄蕴手在脸颊旁蹭了蹭,像是一声不知何谓的叹息。 张玄蕴第二天醒来时,就有弟子送来了温度刚好的醒酒汤,洗漱完,她懒懒散散地开始在逍遥仙府闲逛。 离开逍遥仙府足足一月有余,终于回来,和她关系好的众弟子们都很是开心。 一个个见到她都冲了过来‘师叔师叔’地叫着。 能被花醉月留下的弟子,长得都不会太差,甚至可以说各有千秋。 被十多个俊俏的小弟子围在中间的张玄蕴,简直就像是被莺莺燕燕环绕的皇帝。 换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心情都会格外舒畅。 张玄蕴掐掐这个小弟子的脸,摸摸那个弟子的小脑袋。 谢子厌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挺拔清瘦的身影站在屋檐下,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发现。 张玄蕴笑眯眯地说道:“不止你们想师叔,师叔可也很想你们的。” “师叔又在打趣我们。”展期撇了撇嘴。 “展期说得对。”抚川慢吞吞地附和道。 小橘子是个急性子,立刻维护道“师叔说的话绝对是真的。”说完还特别一脸真诚地看向张玄蕴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师叔?” 这不是明显给她下套吗? 张玄蕴笑出了声:“一月不见,小橘子怎地长得越发好看了?”她装模作样地挑起他的下巴,“那句话怎么说来这,还真是亭亭玉立……” 在无风的阴影处,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谢子厌眼中闪过一抹浓烈到的厌恶。 这时,有弟子经过身边,唤了一声“谢师弟。” 听到这个声音,打闹的众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阴影里的谢子厌。 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得像是蛰伏在林中的兽类,在逍遥仙府中简直像个格格不入的另类。 张玄蕴很快收走视线,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自然而然地抬手戳了戳小橘子的脑袋“师叔可从来不说假话。” 话音一落,就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零嘴和玩具。 惹得弟子们瞬间兴高采烈。 谢子厌朝里走去时,和张玄蕴错身而过,这人面无表情连一声‘师尊’都没唤。 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连眼角余光都透着一股子讥屑的憎厌。 21.第 21 章 一般出门回来,张玄蕴都会去几天饭堂,和弟子们一吃饭,照顾照顾那些没有遇到的弟子,美其名曰:雨露均沾。 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所以连饭堂的饭都比平日里丰盛了很多。 不少弟子刚吃了一会儿饭,竹青色的身影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现在饭堂门口。 有坐在门口眼尖的弟子,顿时热切地唤着“师叔师叔。” 张玄蕴唇瓣含笑地和这些弟子打了个招呼,随意扫了一眼饭堂,然后就看见那独自坐在墙边的熟悉身影。 这饭堂里的弟子基本都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笑打闹不时还窃窃私语极为吵闹,这会儿一个个都涌到了张玄蕴的面前。 而唯独坐在墙边的谢子厌无动于衷,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师尊来了,亦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兀自背对着坐在原处。 那个地方照不到阳光,本就看起来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 就连他周围都隔了好几个桌子才有人,空荡荡的模样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师叔,今日的红油白斩鸡很好吃。”弟子站起身欢喜地对张玄蕴说道。 张玄蕴很快收回视线,笑眯眯地对眼前的弟子说道:“很好,师叔试试。” 打好饭,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不少弟子就围拢过来。 众星拱月好不热闹,和饭堂阴影角落处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子厌离开时亦如来时无人在意。 只是在走到大门前,他好似看了一眼张玄蕴坐的地方。 傍晚,张玄蕴从藏书阁回院子的半路上遇到了云梦生。 刚踏进院子,空中就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白嫩嫩的花瓣。 芬香扑鼻,恍如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白色雨。 两人齐刷刷地抬眸,就看到了半曲腿坐在院墙上的蚩寒洲。 院墙边长着一株流苏树,正是花开荼蘼时,坐在其中的青年扬眉轻笑,竟生生比花娇。 “寒洲!”见他没个正行的模样,云梦生板着脸唤了一句声。 蚩寒洲笑眯眯地从墙上跳了下来,“师兄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哪朵花开得最好。” “找到了吗?”张玄蕴望了一眼开满天的流苏花朵,装模作样地问道。 “找到了”青年将手伸到张玄蕴面前,眨眼间一朵花儿果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还没等蚩寒洲说话,她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花儿插入了蚩寒洲的髪间,赞叹道:“果真娇艳无比。” “好看吗,师姐?”蚩寒洲一点也不生气扭捏,抬期下巴,一脸骄矜地问道。 “好看。”张玄蕴点头“所以待会务必去让别的弟子们好生欣赏欣赏。” 蚩寒洲不满地睨了她一眼“师姐就不想把我藏起来?怎地还能给别人看!” 云梦生但笑不语地看着两人打闹,一直到蚩寒洲‘气呼呼’地离开了,他才偏头看向张玄蕴,眉眼认真又带着严肃地“你回来后,和之前很不一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上一世这个时间里,为了遵循师尊的遗愿,张玄蕴一边不要命地修练,稍有时间又泡在师尊的书房里,查阅各种古书典籍了解阵法知识,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云梦生和师弟问了无数次,她却没有说一个字,因为师尊花醉月的叮嘱,她不能把禁地里阵法的事说出来。 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扛,所以那时候自然而然是没空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当个闲散人。 去帮助谢子厌前,她也是处于拼命修练的发疯状态,而现在一回来却变了样子,云梦生担心是应该的。 “师兄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出门累了,发现还是家里好,所以得好好享受享受。” “那你之前……”云梦生本来想问的是之前她么拼命为了什么,又想起师尊去世时她的难受,话到嘴边终究又没有问出口。 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再看到她那样。 “放心吧,师兄,不会再那样了。”张玄蕴扬着唇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一世她每日每月努力修练四年,翻阅了那么多书,最后的结局却依然那样。 这一世她不会再那样做。 但是……她也应该去看看师尊了。 目送云梦生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张玄蕴缓缓关上房门,脸上的轻松神情褪去。 上一世,在魂飞魄散前,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入了师尊的棺材里,她没有来世了,但是她想和师尊葬在一起。 但是在她爬入师尊的棺材里时,棺材里好像……根本没有师尊的尸体, 只是那时候她魂魄已碎,意识将消,视线模糊,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下意识地不去想这件事,总觉得好像真的去证实后,会有不可预料的事情会发生。 所以回来的第一天她没有去师尊的坟墓,而今夜必须去了。 夜凉如水,张玄蕴一身黑衣推开门,她下意识地望了望天空中的猩红裂痕,那像龟裂的纹路依然在,而世间的人们好像已经习惯。 拉起布料挡住脸颊,一身张玄蕴潜身朝后院的山头潜行而去。 因为逍遥山庄树敌颇多,花醉月怕自己的死讯传出会让修真界的人觊觎报仇,所以压着死讯并未对外公布,除了她的三个弟子以外无人知晓,而她亦正亦邪的行事风格又威名在外,一般还真没人会来太岁头上动土,所以逍遥山庄的守卫并不严。 轻易地走进了迷幻阵,张玄蕴来到了花醉月的坟墓前。 她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对着一块大树磕了三个响头。 说了声“师尊,对不起。” 深吸了一口气,移开大石,拧开了藏在坟墓的机关。 一阵轻微的响声过后,一个黑漆漆的通道显现出来。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枚火折子,吹燃,提起裙摆走了下去。 一直走到豁然开朗之处,她神情复杂地在黑色的棺椁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闭了闭眼,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厚重的棺盖。 当昏黄的光亮撕裂黑暗,一点点照亮空无一物的棺材时,张玄蕴双眸一亮。 师尊没死! 这样的惊喜刚兜头而来,很快就像是熊熊大火燃尽,心口落慢了厚厚的灰烬。 师尊是她亲手下葬,被阵法反噬,筋脉寸断绝无活着的可能。 张玄蕴现在才发现对于这个师尊她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不知道出身,不知道门派,却实力强悍,甚至在禁地最深处里封印着魔物,她甚至宁愿拼尽性命封印,都要封锁消息不让外人知道? 而她明知道张玄蕴的修为不可能能独自修补好阵法,死前却要将这么重的嘱托只交给她而不让师兄师弟们知道。 师尊到底现在是死是活? 如果死了,尸体又去哪里了? 如果活着人,那她为什么要假死?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藏起来, 上一世逍遥仙府被毁,她被杀,师尊若是活着为什么不出面? 她的师尊到底在图谋什么? 她反复重生,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师尊和这一切到底有没有关系? 难道那只看不见的手……会是师尊? 她一直介意看到自己尸体这件事。 现在师尊的尸体消失,她不得不怀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和师尊有关系。 张玄蕴越想心口越冷,越想脑袋就越烦。 她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操控。 身在局中,一团迷雾。 不知道对手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啊啊啊…… 张玄蕴心烦莫乱,脑子里的事太多根本睡不着。 距离禁地封印破裂还有四年的时间,而如今她的修为比起上一世远远不够,想要在短短的四年里达到上一世的修为,就唯有走上一世的路…… 她绝不可能再重复那条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只要能找到师尊……亦或者找到另一个至清骨? 还有,她当日在神女洞下看到自己尸体的地方,那是一个阵法,只是那样强大的阵法她闻所为闻,若是能打开阵法看清墓碑,那么她就能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三件事。 第一件,找到师尊的尸体或者找到师尊活着的线索。 第二件:寻找至清骨的线索。 第三件,找到破解存放自己尸体的阵法。 这前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寻找师尊的同时寻找至淸骨,无论如何答应师尊的事一定要做的,只是这天大地大再哪里去找万里挑一的至清骨,简直是比大海捞针更难! 脑子里想着事,这一夜张玄蕴翻来覆去直到天将亮时才将将闭眼,一觉睡醒也顾不得眼睛酸疼,洗漱一番就立刻去找云梦生。 张玄蕴牵着裙摆,一边走进书房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你以前在哪里遇见的师尊?” 云梦生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怎么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了?” 张玄蕴:“就突然觉得对师尊了解得太少了。” 云梦生:“山阳,当初父母流放途中遇见山匪,是师尊出手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01000|1231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我。” “师尊那时去山阳做什么?”张玄蕴趴在书桌对面,用手拨了拨一派的毛笔说道。 云梦生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说道:“师尊一向行踪不定,当初也并未告知。” 好吧。 师兄这里的线索已经断了。 所以师尊常年在外到底在寻找什么? 正在她这样想着时, “师兄,找我来做什么?”蚩寒洲扬声走了进来,一见到张玄蕴桃花眼便漫上笑意“师姐你也在。” “既然都到了,那就说说今年的云巅论道。”云梦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往年我们逍遥仙庄没有参加,但是今年我打算让你们两个带队……” 张玄蕴一听到云巅论道眼前狠狠一亮。 无极门每十年就会以论道的名义举报一次切磋大会,到时候修真门派的弟子齐聚,那么多的修真者简直是为她找至清骨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而且师尊的好友也是无极门的弟子,刚巧去问他一些关于师尊的事情。 等商议结束,也差不多到了快用膳的时辰,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朝饭堂走去。 前院,几个弟子聚在一起。 “展期,刚才师父说什么了,瞧你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展期咧唇一笑,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些说道:“云巅论道知道吧?” 一听这话,几个弟子脸上的瞬间露出了欣喜激动的神情,小橘子心直口快,率先问道:“废话,哪个修真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这次我们逍遥仙庄难道准备要参加?” 展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师父说让我们去开开眼界。” 抚川慢悠悠地问道了关键点“那师父有没有说带谁去?” 谢子厌从院子里走出来时就听到了这句话。 展期不无得意地昂首挺胸“那自然是有说,这次师父准备让小师叔带我还有抚川和另外几个弟子去。” “谢师兄也突破了化气期,师父会让他去吗?”端着药草的小八突然探出脑袋问道。 展期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玄蕴师叔多不喜欢谢师兄,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带他去?” 小橘子噼里啪啦地说道:“小师叔一向就讨厌谢师兄,玄蕴师叔为了小师叔也不可能带谢师兄去的,谁不知道这逍遥仙府她最疼的就是小师叔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纷纷点了点脑袋,小八想了想却觉得说得也是事实,便也不再吭声了。 谢子厌脸色毫无波澜,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又像是……因为深深体会过所以变得毫不在意,步调不变地朝饭堂走去。 穿过重重的屋檐,明暗的光影在少年眉眼交错间,就像是一闪而过的厚重阴霾。 他错开时间提前去了饭堂。 本以为不会再碰见张玄蕴,结果刚迈步走上台阶,就遇到了从拐角走出来的青色身影。 两厢一照面,少年眼里垂睫盖住眼底的阴翳,唤了一声“师尊。” 张玄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提步迈入饭堂。 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垂头想着事的谢子厌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脚步,差点撞了上去。 绛红从眼前飘过,幽香扑鼻。 少年皱了皱眉,立刻朝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外人眼里似乎对张玄蕴这个师尊尊敬极了。 张玄蕴回头打量了一眼问道:“谢子厌,你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多谢师尊挂念。” 少年逆光而站,周身染上了薄薄的金光,深墨似的幽眸敛在浓睫之下,高鼻,连唇色都比旁人要艳上几分。 这人……的确是一副绝顶的美人骨,岁月甚至会将这幅美人骨打磨的越加绝色。 在张玄蕴毫不掩饰的打量神情中,少年声音有些冷地唤道“师尊?” 即便没有说出质问的言语,态度却已分外明显。 “回去准备准备,随师门一同参加这次的云巅论道。” 谢子厌一向阴沉少言,表情更是寡淡,听到张玄蕴这句话时他表情有了一瞬的惊愕和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张玄蕴想起上一世谢子厌喜欢的女子便是无极门的,自己刚好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撮合撮合两人,然后为他定个亲。 只要他和心悦的女子成婚,日后再生个娃,这样一来心中有了牵挂,再加上背靠无极门这样的大势力绝对不会轻易死掉了。 简直是解决谢子厌这烫手山芋的最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