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娇气包,狼犬糙汉顶不住》 第二章 恶意 “祝鸢。” 他寡淡薄唇动了动,喊出了她的名字。 “啪——” “你对我做了什么?!!!” 祝鸢嫣红的唇瓣紧抿,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怒不可遏,抬手扇了沈肆之一巴掌,可惜女人手掌力度软绵绵的,落在沈肆之脸上比挠痒痒还不如。 “嗤——” 她倒是看起来吓坏了,男人慢条斯理的探出舌尖舔舐嘴角。 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两个人极为亲昵的挨在一起,男人大掌握在祝鸢纤细腰上,结实手臂一个用力让她坐在自己腹部,这是两个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姿势。 “你是不是该好好看看,这是我的房间。” “祝鸢,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是你,把我睡了!” 沈肆之脸上展露出一抹微笑,幽暗似恶狼般的眼眸紧盯着她,眼神森寒冰冷,登时祝鸢便眼角蓄满了泪。 女人眼尾不施粉黛而红,只眼波流转间,就平添了几分惑人而不自知的妩媚风情,娇软红唇惊讶轻启,似是被沈肆之的不要脸程度给惊到了。 豆大泪珠顺着她脸颊落下,他嘴角上扬勾起来的笑容更夸张了,他剑眉轻挑,不顾女人的难堪嘲讽说道: “祝鸢,你说说,你怎么这样放荡?” “是周光耀满足不了你吗?才这样偷偷摸摸爬上我的床?不过你确实让我很舒服,以后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来者不拒。” “嘭——” “嘭嘭嘭!!” “沈肆之你出来,你tm要是欺负了鸢鸢我一定杀了你!” 外面周光耀撕心裂肺吼着,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自己媳妇被别的男人睡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是个男人都没法忍。 “算了班长,沈肆之是混混头子,咱们惹不起,再找找其他地方吧,说不定祝鸢就是喝了酒不知道跑哪里睡去了。”赵广州不忍心再看班长这样,再说他们班所有人都围在这里,大部分人其实也就是想看班长的笑话罢了。 “祝鸢就在这里,耀哥你可不能走,不然谁还能替鸢鸢做主啊!” 白绾绾拭了拭眼角,她刻意穿了一身雪白裙子,蕾丝花边随着走动颤颤悠悠荡在她腿边。 第三章 干脆给我当媳妇算了 沈肆之饶有兴致的盯着女人娇嫩白软的脸蛋,他话语之中不乏恶意。 祝鸢咬紧牙,她愤恨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冷冷道:“我祝鸢就是死,从楼上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她一把将他推开,祝鸢还真就听了他的话,视死如归冲去阳台,一条腿半挂在栏杆上,却在垂眸向下看去时,浑身发抖。 这是极高的楼层,甚至祝鸢能想象到自己一旦失足,会摔成一滩模样多么不堪的肉泥。 她脑子“嗡——”的一下变得空白,纤细腰身颤颤巍巍的悬挂在上面,看得沈肆之心里发紧。 “够了!”他手臂伸长想要够住她,满面戾气。 “你下来,我爬还不行吗?” “我保证你的耀哥发现不了我的存在,祝鸢,你马上给我下来!” 沈肆之乌黑眼眸闪烁几道冰冷光芒,牙缝里硬生生迸出声音,低沉音线微微不稳。 “叮叮叮——” 床上的粉色女性手机震动,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凝固拉扯的氛围。 屏幕上慢慢显示出来白绾绾发来的消息: 【祝鸢,你现在在哪里呢?】 不过三秒,又发来下一句话: 【你是不是在想该怎么办?】 消息停留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确保祝鸢看清楚了,“咻——”的一下刚才的字立马被撤回不见。 【嘻嘻嘻,你是不是还在懊恼自己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酒?祝鸢,我要是你,现在干脆死了算了,你已经不清白了,哪还有脸面见耀哥呢?】 “咻——”撤回! 祝鸢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光是看着这些文字,她就能想象到门外面的白绾绾会是多么的得意猖狂。 她目光从熟悉的头像缓缓向下移,与从前温柔体贴的话语不同,这一次,白绾绾似是要彻底撕开她胆怯柔软的面具,刻意剖开她内里…… ——口腹蜜剑又虚情假意! 【祝鸢,凭什么你的命这样好啊?】 【凭什么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人就活该跌落进尘埃里?】 【你去死吧……】 【像耀哥这般高学历又英俊潇洒的男人,就该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照顾他,你家有点钱又怎么样?】 【耀哥的脸面因为你全都丢尽了,耀哥的家人也不会接受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光耀光耀,光宗耀祖,你该明白耀哥家人对他的期待,不能让他们脸上蒙羞……】 这些话语光是看着,就知道外面的白绾绾是多么的满满恶意。 可门外的白绾绾却依旧乖顺的依偎在男人身旁,她眼角含泪,亲昵的摇了摇周光耀的胳膊。 “耀哥,要不还是算了吧,给鸢鸢留个脸面,要不她还怎么做人啊!” “这件事情是意外也好,或是他们旧情复燃也罢,耀哥,这里这么多人,闹得太大了也不好,只是……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鸢鸢会这样……” 白绾绾话语模糊不清,她抱紧男人臂膊,拦下了怒火冲天的周光耀。 周光耀铁青的脸有一瞬间好转,女人柔软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眼眸里带着一种浓厚的、全心全意的、信赖的爱意,周光耀心脏一动。 他沉默着,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钥匙插进门锁,手腕转动,“咯噔——”一声,下一秒…… 门开了! 白绾绾斜靠在周光耀身后,她温柔且饱含忧虑情愫的脸上,目光阴郁又兴奋,一双圆润杏眸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房间里面。 刺眼光芒倾泻而下,背着光的男人偏过脸来,他冷峻的面容以及怀里所抱着的人正好都处在晦暗光影的笼罩之下,白绾绾只看清了那双眼…… ——眼神狠戾、冰冷又绝对危险…… 男人睨过来一眼,满是杀气,众人下意识的神色紧绷。 沈肆之宽阔肩膀将女人遮得严实,身下潦潦草草的裹了一块白色浴巾,背对众人的宽阔脊背沟壑分明,肌肉纹理如刀削般雕刻而成。 他粗犷手臂如同结实牢笼,将女人囚困其中,同时大手将怀里的女人用力摁入怀里。 “鸢鸢,是你吗?”一声哭腔引得所有人注意。 第五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那一瞬间,白绾绾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心跳加速,庞大汹涌的喜悦冲她席卷而来! 是了,祝鸢就是这么蠢! 若祝鸢是个聪明人,她就该知道,现在她不出声最好,可谁叫祝鸢是个胸大无脑的漂亮花瓶。 白绾绾不屑冷笑着,目光大喇喇射去。 这是一张多么水润的、满含春意的脸,甚至白绾绾还能看清她肿胀的红唇。 女人头轻贴在男人颈侧,只是令白绾绾有些惊讶的是,在如此难堪的境况下,祝鸢眼里竟毫无畏惧、怯弱以及被发现的羞耻。 隔着不大的距离,祝鸢同样注视着白绾绾,眼神镇静、无惧、冰冷清凌,似是看穿了她所有的肮脏心思! “白绾绾,昨天,是你说我这样做会让耀哥欢愉,我听了你的话……” “我喝酒壮胆迷迷糊糊找不到路,也是你带我来这儿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祝鸢眼眶微红,看向面前这个最是柔弱无辜的女人,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嗓音平静,微微嘶哑。 “鸢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把你送进沈肆之房间里的吗?” 白绾绾大声呵斥,声音颤动:“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认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只要你别再做傻事……” “……回到耀哥身边吧,他多爱你啊,你不要再对不起他了……”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竟是抑制不住哭腔,捂嘴小声哽咽。 她身旁温润清隽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一次次握紧,终于忍不住将白绾绾揽进了怀里。 祝鸢眼神复杂,明明周光耀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相恋了这么久,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在耳畔,但……在这一刻,他没有管自己发生了什么,反而安慰起了另外一个女人。 祝鸢并不怀疑她脑海中闪过的片段记忆,那更像是一种前兆,真实的可怕。 甚至祝鸢记得自己一次次被绝望的潮水淹没,被周光耀送给沈肆之时,她心脏发疼。 第六章 啵~ 祝鸢走路的动作缓慢别扭,她身上衣着不伦不类,尤其男人裤子长而皱,拖沓在脚踝,祝鸢这副样子走出去,任谁都会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她刚才在周光耀面前与沈肆之故作亲昵,确实存了利用沈肆之甩了周光耀的目的,但她同样不想和沈肆之多有牵扯。 在她脑海里闪现过的为数不多记忆片段里,沈肆之…… 他没几年就变得很厉害了,也不知道干的什么,反正是挣了不少钱,连在政府工作的周光耀为了一些肮脏目的,也不得不送上妻子巴结他。 只是一个心安理得的、用手段逼迫别人妻子的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沈肆之说不上来,他心口有火,虽说这件事他没怎么吃亏,但看着祝鸢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是来气。 他语气凶恶暴躁:“祝鸢,你以为老子很喜欢你吗?我只要招呼一声,多的是女人给我当媳妇!” “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你把老子睡了?穿老子衣服招摇过市,你简直就是不安好心!”他骂骂咧咧起身,拉着祝鸢不让走。 沈肆之拉着脸的时候是很唬人的,他本就长了一张阴鸷凶恶的脸。 若是对上如周光耀般清秀俊朗的男生,祝鸢一不祝鸢一不高兴就敢甩他脸子,可对上沈肆之,祝鸢是有些怕的。 他从一堆凌乱衣服里找出了手机,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总之祝鸢没等多久,外面的吴强就敲了敲门将衣服递了进来。 是一整套粉色运动装,裤缝边上还带着一道白色竖纹,一看就是直男审美,料子摸着挺舒服,祝鸢皱着的黛眉一松,到底没说什么。 “换吧,新买的衣服!” 沈肆之将衣服塞她手里,自觉走到门口,门一关,和吴强对上了眼。 “……” 吴强戏谑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有大嫂了?” 吴强粗犷脸颊上浮现笑意,他是真的高兴:“老大,什么时候是你和大嫂的好日子?” 沈肆之睨了他一眼,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这傻大个还不知道是他的老大睡了别人的女人,然后被捉奸在床,当然这么丢脸的事他也不想说,随吴强傻乐。 “吧嗒——”门开了。 祝鸢没看他,转身直接走,只是脊背僵硬,看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平静。 沈肆之瞥去一眼,在祝鸢走进电梯的前一秒将她拽住,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条腕口粗的大金链子。 这是他成天拿来装批用的,之前买了一条假的,结果一洗澡就掉色,让他丢了个大脸,之后沈肆之咬咬牙,花了大十几万买了条真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下意识的想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送给这个对自己没好脸的女人。 …… 祝鸢没来得及还他,沈肆之塞她手里后直接按了关门键,电梯门合拢。 只是她看着手上的金链子,脸直接就黑了! 这是什么意思? 拿这个当嫖资羞辱她吗? 祝鸢紧攥着金链的手都在颤抖,那个狗东西,她是不是还得谢谢他的大方? 毕竟这么粗一条金链,若是真金的话,确实是价值不菲了。 祝鸢是真生气,到底也没扔,这么一大串金链子,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她索性装裤兜里。 …… “老大。”吴强张了张嘴,突然问道:“那个漂亮姑娘,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一起吃个饭也行啊!” 沈肆之转头上下打量他,短促地笑出声来,“怎么,你看上她了?” “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大学的时候就格外擅长玩弄男人的感情,尤其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男人一巴掌宣告分手!” “阿强……” “你喜欢那个恶毒的女人啊?” 该怎么形容老大这副表情呢,皮笑肉不笑的,语气温和,眼神却是格外的阴鸷冰冷,仿佛只要吴强说个“是”,男人的拳头下一秒就能砸过来。 健壮魁梧男人连忙摆手,吴强道:“我是想着老大好不容易得了个女人,怎么也得跟人家加深下感情才是。” 他两个大拇指相贴比划着,黝黑脸上浮现一抹猥琐笑容,“这感情一深,这媳妇不就有了嘛!” 他们走着,从璀璨辉煌的大酒店走出来,一路向下,走进黑暗里,脱离身后的灯红酒绿,最后走进一条杂乱拥挤的短巷内。 “俺们都是混混出身,也就老大你文化水平高,我和兄弟们除了有把子力气,啥也不会,莽子当过保安,大壮以前混过工地,可一年到头算下来,一分钱也攒不住。” 吴强顿了顿,“没有钱就找不到媳妇,老大,我和兄弟们这辈子的盼头就是想要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当媳妇,再给俺们生上两个娃,这辈子可太知足了。” “再说了,老大你也真是,好不容易有个美女喜欢你,咋还能不搭理人家呢 ?”吴强表情一言难尽,他没看出来老大嘴里的女人有多恶毒,但老大紧攥住人家小腰的手,呵,他自己两眼如炬,可是瞧得真真的,老大分明稀罕得不行。 还装什么?吴强噘嘴。 不搭理? 哼,是他不想搭理她吗? 简陋破败的院子里男人指尖夹着烟,猩红火光闪烁,男人薄唇一张吞烟吐雾,沈肆之长睫低垂,白色烟雾朦胧了他一双阴沉的眼。 liar…… 祝鸢就是一个小骗子! …… 祝鸢蜷缩在床上,裹紧身上温暖又柔软的被子,她想了很多事。 想到最开始自己和周光耀的相知相识,想到他曾拥抱自己亲吻她发顶,并信誓旦旦发誓说一定会对自己好…… 她和周光耀谈恋爱,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周光耀学习好,年年拿奖学金不说,还没毕业就有好些大老板过来想让周光耀进他们的公司,以后也必然是前途无量,嫁给他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另一个原因是和沈肆之有关,她实在惧怕沈肆之身上的强烈侵略气场,每每二人独处时,沈肆之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生吞活剥。 和周光耀这样温和清隽的男人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总能包容自己的小性子,最后,他们打算结婚…… 第七章 老大是个傻缺 祝鸢爸妈还掏钱买了这套位于市中心的百平二层公寓,体谅周光耀家里可能帮不了太多,再加上他也是刚毕业没什么积蓄,于是祝鸢爸妈就干脆自己掏了全款,把这小公寓当成他们的婚房。 直到昨天,祝鸢心里都还在想着怎么和耀哥一起经营自己的小家,她摸上自己的柔软肚皮,收回思绪,脑海里最终慢慢浮现出来的沈肆之那张脸。 男人蜂腰猿背,一次次俯身下来的力道却是大的很,撞得她声音支离破碎,连同他炽热的湿吻都像是黏稠的糖浆,一点点的裹夹到她身上…… 祝鸢动作一滞,将那些旖旎的画面从脑海里赶走。 窗框上滴滴答答响起几道落雨声,接着很快“唰唰——”变大,祝鸢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站在窗户边。 仅一个晚上,祝鸢的世界竟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被她视为盖世英雄的爱人面对沈肆之会变得惊惧且拘谨,周光耀甚至不敢冲到沈肆之面前,反而将满心怒火都撒到祝鸢身上。 他竟能对自己说出“水性杨花”一词…… 祝鸢眸子低垂,推开窗户任雨水拍打上脸,她盯着手里的东西许久,最后指尖一松,将成沓的、撕成碎片的她与周光耀亲密照片全部都扔了出去。 “喜欢鸢鸢的耀哥已经死了……” “轰——” 深色云层上乍现出蛇形电纹,蜿蜒了整片天空,祝鸢下意识伸手关窗,修长指尖拢合窗户的刹那,楼下有一束光射过来,直直照在祝鸢脸上。 她五指张开挡住脸,又本能的在光移开的瞬间向下看去,停在楼下的小破面包车摇下车窗,三个男人齐刷刷转头,其中一个男人生有一双下三白的阴郁眼眸,他吊儿郎当的用手指勾着手电筒尾绳甩了一圈又一圈。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祝鸢,同时挑衅般的一遍又一遍的用手电筒照着祝鸢的脸。 就是冲她来的…… 祝鸢哆嗦着手,她不认识那三个人,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太明显,甚至自己露出慌张惊惧表情的时候,祝鸢发誓她看见那个下三白眼的男人笑了。 他们眼中的浓稠恶意如附骨之毒,祝鸢“啪”的将窗户合上,赶忙走到床边找出手机握在手里。 “应该是找不到我住哪里的。”祝鸢喃喃自语,虽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她还是小脚踮起,一点动静都没发出,小心翼翼下楼走到门后。 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但也曾让周光耀将他的一双鞋子拿过来放在门口,暗戳戳示意家中有成年男性存在。 祝鸢站在门后,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一如既往地安静,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外面狭长的楼道上,男人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杂乱、分明,祝鸢心跳空了一下,心脏高高揪起! 她果断按下报警键,并一脸紧张的贴上猫眼向外看。 不出意外的对上了那双熟悉的下三白眼,祝鸢腰身颤抖,她忙低下头平复自己的剧烈喘息,可她紧张的、一直突突直跳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她嗓子眼里蹦出来。 “老大,那小娘们不会报警吧?”一个光头男人凑过来,他脸削瘦,很凶。 “报什么警?”白天虎发出一声嗤笑,他伸手摸了摸猫眼,又漫不经心的将眼睛贴近些。 他幽深瞳孔慢慢变大,眼珠上下左右转动着,仿佛想透过这个小小猫眼看清里面。 “警察来了又怎样,咱们又没干什么,里面的女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咱们就进不了局子。” 眼见看不到什么,白天虎略微遗憾的抬头,“我姐说了,祝鸢可是个校花级别的美人儿,等咱们把她轮了,就算是给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老子也不信她敢报警,毕竟丢脸的可是她!” “可老大,万一咱们真进局子了咋办……”瘦猴第一次干这事,心里有一丝惴惴不安。 “呵。”白天虎将脚边的男士鞋猛踢到一边,“局子里早就有我姐打点好的关系,怕什么,把套子戴好,别留下不该留下的东西,就算里面的小娘们打电话报警,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第八章 带沈狗子回家 沈肆之靠着沙发的背部挺直,登时站起来,一只大手迅速捞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向外走。 “救救我,我好害怕……”祝鸢语无伦次,说话的声音颤抖得不得了。 “突然来了三个男人,他们在撬我家门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说报警也没用的,你帮帮我。” 女人似乎在害怕自己说话声会被听到,声音轻的可怜,嗓音颤抖,哽咽低泣声模糊破碎。 沈肆之:“我马上到。” 他攥着手机的手用力,肃声道: “电话不要挂,等我五分钟。” 男人漆黑眸子里一道寒光闪过,握上方向盘的手用力攥紧,将脚下油门踩到底,乔治巴顿战车的速度提到极致,公路上沉闷音浪乍响,变成一道漆黑闪电消失在路人眼前。 他脸上表情冷峻到吓人,目色阴鸷,却对着手机轻声嗤笑道: “祝鸢,我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也说了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现在又来找我,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他开始一本正经的算计,言简意赅的展露他对她的不可描述心思。 “这次我救你,你可得给我生崽子才行。” 他语气阴郁,将内心里所有的恶意邪念全都暴露无遗,“你既然舍不得周光耀,这样也好,有什么能比让他帮我养儿子这件事更得趣味?” 小区门卫看见这辆极具标识性的车提前抬高栏杆,他轻车熟路开车进去,车尾一甩,车胎与地面狠狠摩擦,剧烈刺耳的一声摩擦音响起,沉闷音浪戛然而止。 “啪——”漆黑哑光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杀气腾腾身影…… 祝鸢……第一次有这般无力的感觉,她太知道沈肆之的本事,只要他愿意,随口就能招呼附近工地上的兄弟们过来就能救自己。 可眼下的局面,也不过是在自己被三个人轮,和被一个人睡之间做出选择而已,她满心热切的希冀、甚至于丢脸的求他…… 可最后,祝鸢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绝望。 是了,自己曾经对他那样不好,沈肆之的父母因自己而死,可自己……又再一次的将他抛弃,甚至众目睽睽之下打他脸面,骂他是个穷酸货色…… ——穷酸。 彼时的少年人虽家境困苦,可也有着不屈于人之下的强烈自尊心,这个词就是在一次次的告诉沈肆之,他就是一个社会底层人,毫不客气的撕开他的遮羞布。 无数晶莹的、珍珠圆润般的泪水从女人脸上落下,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弯起双膝搂抱住自己。 “里面的小娘们,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哈哈哈哈哈,反正你都不是处了,再伺候伺候我们哥儿几个你也不吃亏!” “嗬嗬嗬嗬,我们哥儿几个保管能将你伺候舒服!” “哒——” “哒哒——” 那门锁在铁丝的作用下,轻轻松松就被撬开,男人们上楼的杂乱脚步声越发清晰,甚至白天虎他们像是故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他们刻意慢腾腾走着,像是在故意放大女人内心的恐惧,反正薄薄门板后,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待宰的羔羊…… 祝鸢身体紧绷,她尝试将床推到门后抵住,可她早已发软的胳膊哪还有力气撼动沉重床架,干脆自己用纤弱脊背抵住门。 “祝鸢,你不会真以为躲在门后不说话就安全了吧?就这小破门,老子一脚就能将它踹开信不信。”白天虎嚣张大喊着,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祝鸢,老子还挺喜欢你的,反正我们也不劫财不谋命,你现在乖乖听话走出来反而能少受些苦。” “就是,你最好乖乖出来蹲在老子胯下,让我们哥儿几个好好疼你。” “撕——” “嘭——”一股强劲拳风袭来,空气中响起刺耳破空音,白天虎等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男人绷紧的拳头骨节突出,线条利落分明,还没等白天虎他们反应过来,骤风暴雨般的拳头向他们砸过来。 “?你们tm的,敢动我女人,不想活了?” 音色粗沉的男音骤然响起,伴随一道刺耳布料撕裂声划破空气,眼前强烈危险的男人存在感以及浓郁暴躁的雄性气息,惊得白天虎三人连忙后退两步。 沈肆之打着赤膊,粗粝大掌攥紧成拳向最近的那个人狠狠砸过去,“嘭——”的一声,瘦猴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看清楚面前地上自己沾了血的两颗白牙,他一脸发懵,身体上一个又一个拳头如密集雨点,打得他完全在地上动弹不得。 男人狠戾凶眸凝视着白天虎,男人拳头攥紧又松开,筋骨活泛些,大步向他冲去。 刚才数他叫嚣得最欢,还敢对祝鸢满嘴污言秽语。 白天虎砸门的力道更大了,眼前是男人光裸着的精健胸膛,身材魁梧如同一座矗立的大山,他心里生出一种不详预感,直 觉眼前的男人很不好惹。 再和他对比自己的小细胳膊腿……白天虎果断扭头砸门,试图能躲进里面,避开这个凶恶男人。 下一秒他身子一空,竟直接悬在半空,沈肆之跟拎小鸡崽似的将他提起来,动作粗蛮的将他往大门方向一丢。 “饶命饶命,大哥……大哥你放过我,我们再也不敢了。”白天虎瘫坐在地上向后爬,那刚刚钳制住自己后颈的手力道大的可怕。 还有他跪着的地方满是瘦猴吐出来的血,鲜艳猩红,夹杂着些许白色碎齿,看得白天虎心里一悸。 “大哥,是我们错了,对不住对不住!”白天虎跪地上双手合十祈求,大腿肉都哆嗦着。 光头见势不妙先跑了,他箭步冲下楼梯向大门方向奔去,还有三步之遥,他就能逃离这里。 沈肆之面无表情的盯着,大手掰下旋转楼梯上一块抚手,对着光头方向稳、准、狠的掷去。 光头脸上还保持着逃脱一劫的喜悦表情,下一秒就“轰——”的一声晕倒在地上。 第九章 变脸 沈肆之半蹲在白天虎面前,也不用他开口问,仅是和男人暴戾的、毫无感情的漆黑眼眸对视片刻,白天虎就跟倒豆子般什么都招了。 “大哥,大哥你是我亲哥,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他五体投地的朝面前的大杀神叩了一个又一个头,裤子也都湿了,热尿骚气熏得沈肆之眉头深凹下去。 “是我姐,都是我姐让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她,我是白家唯一的独苗苗,我要是受了伤,我爹妈连同整个白家村的人都得来找您麻烦。” 白天虎吞了吞口水,继续道:“……也会找祝鸢麻烦,但白绾绾随你怎么收拾,我们白家保管都无二话!” “都是白绾绾那个恶毒女人,要不是她怂恿我,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说着说着又哭起来,脸上鼻涕四流,一副好不狼狈的样子,白天虎是真怕了,他一个街头小混混,平时也就带着兄弟们到处吓唬吓唬人,要不就是跑去菜市场收人保护费。 可沈肆之太不一样啊,他眼里杀气浓郁,一看就是真见过血腥的人,他们这些街头小混混跟沈肆之哪是一个等级啊。 “白绾绾叫你来干嘛?”沈肆之单手从他硬质皮靴里掏出一把匕首,食指一滑,刀鞘便掉落在了地上。 锋锐森白的刀背上闪着一道冷津津的冷光,轻飘飘的抵在白天虎颈侧。 “我姐……我姐说耀哥不要她了,就让我带兄弟们过来……看看祝鸢。”白天虎吞了吞口水。 “哼。”沈肆之冷笑着盯了他片刻,他手腕翻转,精准扎穿到白天虎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 他脸上冷汗直流,白天虎大喘着气,脸上横肉哆嗦着。 “少说废话,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这次是手,下次……哼,你和白绾绾就不是姐弟了,我让你们当姐妹!” 沈肆之阴恻恻说着。 “哥,哥别,我说,”白天虎双手捂住裤裆,吓得涕泪四流,“她让我带兄弟们过来玩玩祝鸢,白绾绾一直嫉妒祝鸢长的比她好看,还是个城里人,最重要的是,明明我姐和耀哥青梅竹马,要不是祝鸢,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 “虽说你和祝鸢之间不清白,但我姐听说,周家还是打算让耀哥娶祝鸢,毕竟她父母开俩店呢,比起我们庄稼人,祝家的经济条件可好太多了!” 白天虎沙哑着声音继续道:“耀哥父母也是有点膈应你们之间的事,但祝家大方啊,这小公寓就是她父母全款买下来的,还说结婚后就加上耀哥名字,他们说要是祝家愿意多陪嫁一辆宝马,这婚事就能成!” “……要是我们把她睡了,再拍些祝鸢的裸照……”白天虎声音越来越低,眼光闪烁不定。 “我姐再努努力,她要得到耀哥的心就不难了,本来我们白家就和周家是一个村的,事要是成了,祝鸢这个媳妇就是周家的耻辱,必然得不到好果子吃。” “噗哧——” 沈肆之面无表情的拔出插在他手背上的刀,剧烈痛感和从中喷涌出来的滚烫热血令白天虎手背本能抽搐痉挛。 “哥,大哥,我能说的都说了,我保证以后不找大嫂麻烦,你饶我一条狗命,再说了,祝鸢也不是个什么好女人啊!” “谁不知道当初你父母救了她,转头她却嫌你穷酸,她本就是一个拜金的女人,要不也不会看耀哥得了不少大公司的offer,和周光耀谈起了对象。” 眼见匕首越来越近,白天虎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成句了,连带整个身子都在抖啊抖的。 “哥,哥你就不恨她吗?我们帮你好好教训她好不好?” “啪啪啪——” 沈肆之拿着匕首,冰冷刀背拍在他脸上,冷冷盯他片刻,脸上骤然绽出一抹笑,“祝鸢欠我的,我自会找她还回来,可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哥,我再也不敢了。” 眼见男人手里的锋锐刀锋抵得越发近了,白天虎面死如灰,他胯下“淅沥沥”的淋下水,裤裆变得濡湿,“……你饶我一次。” 男人挑眉,轻声冷喝道“滚!”。 白天虎眼眸温顺低敛,咬紧后槽牙抑制自己的喜悦连连点头。 他们气势汹汹来的,最后如丧家之犬全都屁滚尿流的跑了,没大一会儿功夫公寓变得格外安静。 沈肆之敲了敲卧室门,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按理来说祝鸢这个坏女人过的越惨他才越高兴,最后自己还是没忍住跑了过来。 他压着声音喊了一声:“祝鸢?” “吧嗒——”门开了。 祝鸢惨白着脸斜坐在地上,一双漂亮眼眸被泪水浸润泛出浅淡的红晕,嘴唇干裂出白皮。 她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鲜血,还有满地狼藉,整个人很快战栗又畏惧的蜷缩在门后,只是在看清沈肆之的脸时,女人那双萎靡又惊惧的美眸骤然一亮。 她站不起来,极致的恐惧与害怕让她腿发软,祝鸢向前爬几步,忍不住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腿, 男人腿上肌肉紧实又充满力量,给了她绝对充足的安全感。 沈肆之微怔,女人身上衣服单薄,就穿了一件修身吊带丝绸睡衣,贴在他腿上的触感温热又绵软。 他微微弯腰,女人凌乱发丝与他指尖缠绕,沈肆之薄唇轻启,犬牙慢条斯理的磨了磨,他脸上绽出一抹恶劣森冷的微笑,“祝鸢,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他掐上女人下颌,那样哭得梨花带雨般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眼前,连同她纤细脖颈与胸前白软丰盈也全都暴露无遗。 沈肆之的眼神总是令人生畏,眸光阴鸷锋锐,再加上一些往事,祝鸢总会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 “走吧,还记得电话里我说的话吗?祝鸢你得给我生个孩子。” 他弓身弯腰,一双猿臂将她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你要带我去哪?” 祝鸢的脸被迫抵到他炽热紧实的胸膛上,他身上浓郁的雄性气息熏得她脸颊滚烫。 第十一章 他骗不了自己 “哪里不舒服?”他敏锐看过去,才意识到祝鸢好像一直都在捂着她肚子。 他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面无表情将祝鸢放在床上,“不舒服就休息,我又不是什么禽兽。” “但是……”沈肆之顺势压上去,微微一笑。 “祝鸢,我可是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他瞧着女人颤抖的眼睫,俯身贴在她耳边戏谑的吹了口热气,短促笑出声。 “入了老虎窝,不付出点代价可是走不出去的!” “不过我一想,周光耀的女人现在就睡在我床上,哼,祝鸢,你知道他身边的人都说过什么话吗?他们说我是一个社会底层人……” “说我是垃圾……” “是败类……” “哼,可就是我这样的败类,一向都是天之骄子的班长,他的未婚妻却怀了我的孩子,你说,这得多刺激啊!” “……” “嘟嘟嘟——” 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的粉色女式手机铃声响起,两人转头看过去的动作同步,空气倏然安静。 沈肆之危险的眯起眼,“是周光耀吧?” “昨天气晕过去,今天就来找你,还真是够深情。” 祝鸢在他身下有些无措的蜷着身子,闻言可怜巴巴看他脸色,又赶忙低下头。 沈肆之挑眉,起身走过去。 他还以为是周光耀,手机屏上却是显示出“阿母”的字样。 “鸢鸢啊,”对面的女人声音颇为疲惫,“光耀都给我们说了……” “你被坏人欺负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是小事情。” “鸢鸢,你回家吧,光耀是个好孩子,说不会嫌弃你,只要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 “他们家是不是多要了什么东西?”祝鸢记得白天虎说过的,加上母亲如今的电话,不难猜出周光耀的家人应该是拿她不清白这件事,多要了些好东西。 电话对面很明显呼吸一滞,“也没什么,反正给光耀买,和给你买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过的好,我和你爸倒不怎么看重这些钱啊什么的。” “我和你爸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祝妈气得不行,手里纸巾攥紧。“只是就算你们结婚了,也不准住在他们村里。” “鸢鸢,妈是为你好,你是不知道啊,今早上,他们村里来了好些人,说是不知道咱们家是哪一户,于是挨家挨户敲门,顺带着他们就大嘴巴的把事情都说出去了。”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你说你干什么就非得周光耀不可了呢?!!” 祝母是又气又心疼,从小就她捧在心尖上的乖乖闺女,哪里能是那些农村老泼皮的对手?!! 周光耀那孩子是不错,温顺有礼,还孝顺,她瞧着也满意。 只是一大早的,以周家老太太为首,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大帮农村妇女,气势汹汹闯进来,那架势一看就跟要干仗一样。 尤其那周老太太还仰起她尖酸可薄的脸,刻意往祝家打量一番,趾高气昂的坐在沙发上,说她孙子受了大委屈,要不是光耀真心喜爱祝鸢,他们周家才不要祝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话可是把祝妈给气的不行,祝爸的脸色一瞬间也是阴沉的吓人,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劝着丈夫不要生气,然后小心翼翼赔笑,谁叫……谁叫她的宝贝鸢鸢还就一颗心挂在周光耀身上了呢! 祝妈妥协般的叹气,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只是她手里的诺基亚还没挂断,身后周家老太太的刻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全都清晰传到电话对面。 “亲家母啊,之前我们周家低三下四、放下来的姿态要多低有多低,哼,也就是我们周家人心善,不然这婚事早黄了,只是这事确实是你们家闺女的错,若她还想和光耀结婚,以后就得学会安分守己。” “就是就是,那些个妆什么的都少化,还有衣服,我可是好几次都看见了,祝鸢那个衣服紧的啊,恨不得将自己身材曲线都暴露出来似的,真是不检点!”——周光耀大舅妈手里抓了一把瓜子说道。 “那陪嫁过来的东西,可得挑上好的,最好再买块男士手表,让我们光耀戴出去也有面子!就买那个什么梅花牌手表就行,咱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凑凑合合也行。”——周光耀大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事要搁在古代,那奸夫淫妇都得浸猪笼,哎呀,真是委屈了我们光耀,要不是我们光耀喜欢祝鸢,出了这事,哪还能有人要她!” “就是就是……” “得多陪嫁点东西过来才行……” “嘟——” 沈肆之指尖按动,电话挂断,彻底隔绝对面嘈杂的、满是恶意的话语。 他好以闲暇的斜靠在床背上,一下下将粉色手机抛掷在空中,表情淡漠又带着看好戏的嘲讽意味,偏过脸来冲躺在床上的女人道:“祝鸢,啧啧啧,瞧瞧你爸妈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这就是你选的男人,你以 及把我甩了就能找个好男人?周家人可都是势利眼,他们手段多的,不将你们祝家扒下一层皮来岂会干休?” 沈肆之唇角边的笑意收敛,目光阴冷,紧盯着她满含喜悦与春意的脸,“也是,你怎么会顾虑这些,怕是知道周光耀会娶你,你现在已经高兴坏了吧?” “若周光耀不娶你,祝鸢,还有谁会要你啊?!”他轻蔑的发出一道冷呵声,眼神阴鸷冷漠,满身散发着一股腌透了的醋味,浓郁又不自知。 祝鸢美眸闪烁,瞬间了然,她懒洋洋的换个姿势,趴在床上同时双手托腮看他,眸光含笑的从上到下扫量他。 对方眼帘低垂,可祝鸢看清了他眸底中的愤懑与恶念,只是愤懑…… 他愤懑什么呢? 祝鸢轻笑,盯他看了许久。 “看我干什么?你不会想让我娶你吧?当初我穷的叮当响你不要我,现在看老子有钱了就想凑上来,没门!” 祝鸢脸上笑意更浓了。 第十二章 如何能让她再次临幸我? 那一刻沈肆之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很快的,女人探身而来,自然而然的肌肤相贴。 一根白软手指抵在他唇上,祝鸢有些不耐蹙眉,“我记得你这嘴亲起来挺软挺舒服的,怎么这样好亲的唇,老爱说些刻薄无趣的话呢?” 她爬到沈肆之身上,就坐在他紧实腹部上,微微低下头,以一种态度强硬的上位者姿态俯视他。 沈肆之任她动作,随便祝鸢放肆的把他禁锢在了她与床头之间的空间里。 “沈肆之,若是我说……我愿意和你生个孩子,你信是不信?” “啵~” 沈肆之下颌被掐着向上抬,唇上落下来一个湿漉香甜的吻。 “都是我不好,我这样的坏女人活该遭到报应。”她浅笑着,语气温柔。 女人两条白软胳膊揽着他脖颈,二人额间相抵,姿态亲昵,沈肆之眼眸缓缓转动,顺势自然的,他微微启开了唇,任她强势啜上、纠缠、含吮…… 只是男人脸色依旧冷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祝鸢的脸,要是祝鸢说想要他娶她,不管孩子是不是真的有了,他也可以考虑考虑……娶了她。 “不过,”她娇滴滴趴在男人耳边说着,“反正你都说了自己不愿意养,不如现在就将我送回家?” 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与欢喜雀跃,怼在他面前的眼睛亮晶晶的,听的沈肆之心慢慢沉入谷底,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他大掌紧攥住祝鸢腰侧,恶里恶气。 “想骗我送你回家?”他了然,大手用力向上提,将她扔到身旁。 “想走就自己走啊,只是说不定哪个阴暗角落里,会不会出现一些白绾绾找来的流氓混混欺负你啊?” 他语言越发刻薄尖酸,指尖粗粝灼烫,从祝鸢裙底探上她腹部轻轻滑动,“要真是怀了,怕也保不住吧。” “周光耀知道你这么主动吗?” “知道你这么放荡吗?还是说,你当真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亲我几口就能让我对你予给予夺?” “啪——” 祝鸢想都没想扇了他一巴掌,男人眼中火星直冒,怒不可遏,可祝鸢比他还要生气! “你混说些什么!”她气的浑身发抖,“把刚才说的什么保不住这句话给我收回去!” 祝鸢大声叱他,眼眶湿润,小巧圆润的鼻尖开始抽抽,她上去娇软柔弱,动手的力气却是一点也不小。 至昨晚起,她小腹处一直暖乎乎的,再加上她根本没吃药,说不准她还真就有了孩子。 只是这样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先放一边,祝鸢本能不愿意听见沈肆之说出这样的话! “嘭——” “老大!周记灌汤包给你买来了!”外面传来吴强的声音,还没等沈肆之反应过来,卧室门已经被踹开。 吴强高举手里的灌汤包子,入眼的是老大麦色脸上清晰的一道鲜红掌印,他表情慢慢变得凝固…… “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的吗!”沈肆之一手抄起枕头砸过去,一手将被子往祝鸢身上拢去。 可同时有一只白皙小手伸出来挡住,祝鸢气急败坏,干脆伸脚出来使劲踹他。 “……” “老大,我不是一直都不敲门进来的吗?”吴强有些委屈,他两手各拎了两大兜热气腾腾的包子。 明明一直都这样的,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自己无数次看见光着膀子、只穿着裤衩子的老大,老大也从不生气的。 “老大,她……”吴强下巴都要惊掉了,怎么个情况? 老大昨天说这个女人啥来着? 喔对对“恶毒”! 还说什么……大学的时候就格外擅长玩弄男人的感情。 再看看老大黑着脸也要抄起被子捂上女人的动作,占有欲简直爆棚,吴强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突然顿悟了,眸光变的深沉,吴强憋了憋,还是忍不住的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老大,你是不是又被大嫂……给玩弄了?” 沈肆之脸更黑了,看吴强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恶,他一言不发,却是莫名盯得吴强两股战战。 “阿强,你在胡说些什么,昨晚上喝的酒还没醒是不是?”沈肆之语气平静,态度甚至称得上友善。 可就是这样的反应,吴强眼瞪得更大了,深觉惊悚,他何尝见过老大如此忍辱负重的样子。 “阿强,她可不是你大嫂,她还不配!”沈肆之眉梢挑起,冷呵一声。 “……” 不配? 只是自己瞅着老大和床上女人的姿势……很明显不像啊。 吴强狐疑的盯着老大。 就算是老大,现在也只能可怜巴巴的躺在床边边,甚至为了不掉下去,他还不得不将右腿搭在左腿上。 那张宽阔的双人床,数祝鸢霸占的面积最大了,四仰八叉的,表情愠怒,一双美眸浸出水意,说话都带着哭腔,她不 依不饶道:“沈肆之,你快点把刚才说的话吞回去!!” 女人鹅蛋脸上挂着泪,鼻尖粉嫩嫩的,哭得一抽一噎,瞧着可怜兮兮的,就是两条细白小腿跟风火轮似的死命蹬在老大身上。 女人这副理所应当的凶悍泼妇姿态,还有老大隐忍样子,莫名就让吴强想到了自己家的旺财和大咪。 他家旺财就是这样的,被大咪占了窝的时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简直就和老大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因着她激烈动作,吊带睡裙都有所上移,沈肆之额间青筋突突的,俯身过去困住她,大手死死按住她乱扑腾的大腿。 “沈肆之,你说我怎么样都行,你敢说我孩子,我先弄死你!” 她张牙舞爪的紧抱住他,对着沈肆之的脸毫不迟疑张开嘴恶狠狠咬上去,女人松嘴的时候,吴强都瞧见老大脸上出血了!! 吴强内心惊骇,他悲悯的看着此刻被祝鸢打着骂着的老大,那么一个白瓷般脆弱娇弱的女人,居然还能摁着老大的头暴打。 要说这还不是真爱,吴强打死都不信,他沉吟几瞬,果断决定投靠大嫂。 第十四章 大冤种 “我就能和耀哥好好过日子,然后养大我和你的孩子……” 沈肆之脸瞬间就黑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他心里暗骂几句脏话,合着自己当了送子观音不说,还得忧心他的女人和他的情敌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他本就面相阴鸷桀骜,脸色一沉,更是透着骇人的凶相。 沈肆之没说话,盯着她几秒发出一声冷漠嗤笑,勃然转身,随手抄起一件黑色劲装外套披在肩上,“嘭——”的一脚将门踹开走了。 他真是闲的,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记性的,祝鸢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心! 蹲在门口抽烟的黝黑彪悍男人转头,看见老大连忙将指间夹着的烟摁在地上。 “老大,怎么样?” “我就说这得是俺们嫂子,你还不承认!”吴强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大,大嫂身边还有没有单身妹子啊,你让她帮忙给兄弟们介绍介绍呗!”眼见老大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他忙不迭跟上去,格外狗腿的先老大一步按下电梯按钮。 “……” “我不是说了,她不是你大嫂!”他浓密剑眉皱得更深了。 不是大嫂? 吴强腹诽,不是你媳妇还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这话说出来也不嫌脸疼。 他撇撇嘴,原本殷勤的、看向老大的炯炯目光暗淡下来,有气无力道: “老大,那咱们现在干嘛去?” 沈肆之板着脸,脸色阴沉冰冷,眉眼冷硬,“阿强,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将屋里的女人赶走,要是她问我去哪了,你就实话告诉她,老子要去女人!” “她以为她是谁,真以为老子就非她不可了?” “……” “叮——”电梯门开了,沈肆之抬脚进去。 吴强眼睁睁看见冰冷坚硬的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嘴唇嗫嚅几下终究是没将话说出来,他很想劝老大别作死。 再者,哪有人偷摸找女人非得大声说出来,故意让媳妇知道的呢? 要不就是老大在故意怄气,要不老大就是个傻缺! …… 祝鸢站在原地没动,她听得见沈肆之的话,倒也不是她想听,实在是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要去找女人? 哼,她红唇紧抿,心里下意识的生出来些许酸涩感,她揉捏眉心呼出一口气,走出卧室。 整个房屋里的家具少的可怜,除了一些必要的沙发、桌子、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矮凳……基本就没再添什么了,倒是显得屋子空旷得不得了。 满地都是乱扔的衣服,有质量上乘的名牌货,祝鸢依稀能认出来一件皱皱巴巴的阿玛尼,也有随意丢在了沙发上的廉价白汗衫,更别提左丢一个右丢一只的破烂拳套,看得祝鸢额角突突疼。 尤其空气中还有久经不散的烟草气味、以及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浓郁雄性味道,即使沈肆之走了,祝鸢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味……无时不刻不将她裹夹其中。 她伸脚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踢开,又翻了翻他口袋,一双妩媚眸子轻闪,直到确认没有什么其他女人的东西或头发,祝鸢这才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她弯腰将地上的上衣裤子一件件捡起来,都有些脏了,还有些许汗渍,祝鸢干脆一股脑儿的全扔进了洗衣机里,这个时候她又突然发现沈肆之家里洗衣粉、洗衣液全都没有。 麻爪了,她是打算久住这里的,眼前的脏乱差环境祝鸢是一点也忍受不了。 祝鸢叹气,看见了站在门口一直思酌不前的吴强,“我们又见面了啊,强哥。” 吴强慌张抬头,入眼的是女人眉眼弯弯的温婉笑容。 “不敢不敢,大嫂你叫我强子或者阿强就好。”魁梧壮汉忙摆手道。 也不知怎的,仅仅是大嫂冲他露出了一抹信赖微笑,脸上泛起温柔的光泽,就已然令吴强胸腔陡然生出一股豪情壮志。 吴强心里腹诽,老大都已经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了,还不赶紧好好哄着,找什么女人! 第十六章 来找麻烦? “好好,沈哥我先去床上等你就是。”她尴尬一笑,被沈肆之如此态度弄的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沈哥身边没女人的,可这架势也不像是来泄火的,更像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会走的,她年纪也大了,太想找个强大男人作为自己的依傍。 而沈哥,据她在酒吧观察,沈哥经常带着些大老板过来玩,那些老板光是手上的表都价值好几十万,能和大老板做生意的人,沈哥看起来再普通,也一定普通不到哪去。 乔媚红唇紧抿,还是听话的躺在了床上等着,甚至还特意撩起长发,凹出一个妩媚香艳的造型。 …… 祝鸢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她根本就没打算去找沈肆之。 她对沈肆之的情感足够复杂,基于他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事实,祝鸢就算再畏惧他身上强势的气场,也还是习惯了他对自己好。 当然祝鸢很清楚,沈肆之愤恨、恼怒仅在于两点,一是自己嫌贫爱富和别人跑了,二是自己承他救命之恩又不肯给予好处。 祝鸢摸了摸下腹,若是那些破碎的、奇异的未来记忆没错的话,那她嫁给周光耀之后,很快便生下了一个孩子,偏偏……还就是沈肆之的种。 孩子…… 祝鸢手指点了点小腹处,她不敢拿将未来之事告诉沈肆之,这么虚无缥缈的事他如何会信? 同样的,她也不敢冒险用身子偿还沈肆之的恩情,祝鸢眼眶氤氲出泪花,她对沈肆之说的话十句有八句是谎话,可唯一一点是真,她确实想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所以对着沈肆之的索求,她也只能佯装不知,祝鸢摸了摸有些滚烫的面颊,和沈肆之待的久了,她脸皮也变厚了。 外面吴强一边带着人修门,手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一边又殷切的劝道: “大嫂,我老大这个人脾气犟的很,若他真是离家出走了,那他绝对宁愿在外面流浪也不愿意回来的。” “……” “唉,你别看他长得壮,其实早就亏空了身子,他以前成天在工地里干活,为了挣钱脏活累活他全都干,有一些什么内伤、外伤都是自己硬挨着,那个时候老大穷啊,稍微贵一点的药都舍不得买。” 第十八章 吃瓜 祝鸢暗暗磨着后槽牙,愤恨想着。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软糯开口道:“没别的事,你自己注意着点,别喝太多酒了。” “早点回家,不要让人担心。”她指的吴强。 可显然沈肆之误会了她的话,男人紧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意识到这一点赶忙抑制自己的欢愉心情,又快速搭耸下来,看向女人的目光温顺又柔和…… 躲在卧室门后竖直耳朵偷听的乔媚掌心都快被要掐烂了,听听门外那个女人对沈哥亲昵的、自然而然的语气…… 要说沈哥和这个女人没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乔媚当机立断,推开门走了出去,语气声佯装无辜,媚声道:“沈哥~” “人家都在床上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不过来的啦~” 走出来的女人肌肤白皙,五官精致艳丽,扭着小蛮腰走过来的姿势妖媚,她全身上下只靠一条浴巾裹住,堪堪遮住主要部位,浑圆胸部随她蛇形的妖娆步伐上下颠颤。 下半身也仅用浴巾遮住了腿根,随时随地都有走光的可能,可乔媚浑然不觉。 女人站在沈肆之身侧,看见祝鸢时,脸上露出略显惊讶的表情。 “沈哥~你真是讨厌,明知道媚儿想要和你共度二人世界,还叫其他人过来干什么嘛!” 钱岁深深看了她一眼,如乔媚这样聪明的女人,她应该能看出来沈哥对祝鸢的态度有多特殊才对,这话说的好像她已经是沈哥的正牌女朋友一样。 她想刺激祝鸢? 当着沈哥的面找事,疯了吗? 祝鸢惊诧愣住,她以为沈肆之只是说说,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 再一联想沈肆之一开始就裸着上半身,隐在长裤下的蜜色肌肉鼓起,魁梧身材将结实布料撑得绷紧,这副样子……还能干什么好事! 她打量乔媚,片刻后便斜睨着眸子看向沈肆之。 沈肆之一看祝鸢冷下来的脸立马就慌了,他抬手指向门口,一把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开,冲乔媚烦躁怒喝:“等个屁,你tm给老子滚蛋!” 说罢转头,格外紧张的盯着祝鸢的脸,艰难开口解释:“祝鸢,我没碰她,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祝鸢眉毛一挑,小嘴一抿,“衣服都脱了,还敢说没碰?” “也是,反正咱们俩也没什么关系,你和谁睡了,我都管不着。” 她两手往小腰上一掐,阴阳怪气道,没成想沈肆之过的还挺美呢,她就不该出来找沈肆之! 喝醉了冻死在街头更好! 被变态什么的扒光了衣服占便宜更好!!! “你别脏我!” 沈肆之说话的声音更大,瞧着祝鸢直射过来的冰冷目光,他下意识的心慌,大手扯住祝鸢的手不放。 瞧瞧,明明是他自己做了脏事,还这样一副委屈样! 祝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她来找沈肆之不乏有其他心思,她还想利用沈肆之,将此刻住进祝家的那些不好惹的泼皮破落户们通通赶走。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脏了就是脏了,着实让自己感到恶心。 “祝鸢!你就算不信老子的人品,也该信老子的能力,我要真碰了那个女人,她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站在那吗?” “再说了,老子离家出走三个小时了!!!那女人早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可我愣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老子对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压根就没感觉。” “我一直都在抽烟,祝鸢,我在生闷气……” “你总是在哄我,想我帮你,却又不情愿给我好处。” 他有些语无伦次,眼见祝鸢表情越发冷淡、眼神嘲讽,沈肆之倔强的拉住她手不放。 谁懂啊! 旁边的钱岁吃瓜吃得快要撑死了! 呦呼,他沈哥还能有这么一张害怕的面孔呢! 钱岁的脑袋一会看向祝鸢,一会扭向沈哥…… 他沈哥是什么人,最是小气抠搜的主,反正钱岁是没见过有人能使唤沈哥不给好处的。 可就是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她竟能拿捏住沈哥,而他沈哥还委屈的跟条狗似的,就差没冲祝鸢摇尾巴了。 祝鸢脸红得滴血,又气又怒,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他想要的好处还能是什么,还不就是那档子事。 给他钱他也不要,成天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还有人在呢,也好意思大大咧咧说出口! “你还不走?”沈肆之狭长眉眼危险眯起,他大手用力将祝鸢抱进怀里,腰身一转,宽阔后背遮住钱岁看过来的视线。 “走走。”钱岁嬉皮笑脸点头,只是走向电梯的脚步要多慢有多慢。 “祝鸢,我想过了,若你不愿意和周光耀分手也行。”男人隐忍的声音遥遥传来,“我救过你命的,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若你不愿意……那我做你的姘夫也不是不行。” “……” 麻蛋,疯了,哈哈哈哈哈他沈哥彻底疯了!这个世界终于颠成了他难以想象的样子! 钱岁保持自己竖直耳朵的姿势,满脸震撼,世界观直接碎裂成渣,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追崇着的沈哥竟愿意给一个女人当姘夫?!!! 这是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 沈肆之喉结艰涩的上下滑动,他闭上眼睛逃避开女人冰冷讽刺的目光,他骗不了自己……他一直都有一个藏了许久的阴险念头,而这个念头只针对祝鸢: 他要用尽一切手段将祝鸢抢回来,是她先招惹自己的,不付出代价就休想从自己身边跑掉。 “……” “你先放开我,咱们的事再细说!” 她用力推搡男人胸口,好不容易才分开些距离。 沈肆之沉默着立在原地,他身后电梯是唯一的离开出口,而沈肆之挡在祝鸢面前。 “你回家吧,我也该走了,我会搬去和父母一起住,这样以后再出事,也不用麻烦你来救我了。” “……” “你达到了你的目的,”祝鸢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舍不得周光耀,他学习好,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不少大公司的offer。” 第十九章 装穷? “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而我,若能嫁给他最好,若不能,我就会再找一个有钱的男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喜欢我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沈肆之,别让我看不起你。” 寥寥几句话,却陡然给沈肆之的心脏带来一股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冲击。 是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心狠! 几个小时前还愿意黏糊在他身上“嘬嘬嘬”,夸他的唇软好亲,现在就变得冷冰冰的了,恨不得立刻和自己划清界限! 他太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虚荣、拜金又追崇奢侈。 沈肆之又爱又恨,他冷着脸,眸色晦暗如翻涌的墨,男人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思酌半晌道: “你要走可以,我送你回去,你也不想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譬如一些混混什么的吧?” “你还欠老子一个孩子!你若是出了事,我又该找谁要报酬?” 沈肆之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心里冷笑,这个坏女人,电话里自己说过的话可不是在吓唬她! 他大手伸进裤兜摸索,掏出车钥匙,顺手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祝鸢沉默,还是跟了上去。 面前的庞然大物仅仅是出现在她面前,它庞大强悍的车身就已然给了祝鸢极强压迫感。 眼见男人已经踩上脚踏板,她细细思索着,忍不住开口道: “沈肆之,你哪来的车?” 在祝鸢认知里,沈肆之还是一个靠在工地里搬水泥挣钱的工人,他一身腱子肉,肌肉蓬勃鼓起,就是成天出苦力练出来的。 “哼,我工地老板的。” “我一个水泥工哪会有什么车,我多穷啊,自己都快吃不起饭了。” 后面跟着出来的钱岁,眼睁睁看着他沈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 沈哥会穷吗?当然男人有多少积蓄钱岁不知道,但沈肆之可老早就有了自己的工程队伍,干活实在又速度。 一年又一年,那名声早就打了出去,慢慢的好些大老板都主动将手里头的项目给沈哥,一年挣个几十万都是往少了数的。 所以沈哥现在竟然在装穷?!! 祝鸢心下一想果然,她倒没其他意思,就算沈肆之有钱了也没什么,只要不是他干了什么坏事沾了脏钱就好。 “祝鸢,你是小傻子吧,你和我……咱们俩在一起这样的丑事,怎么周家人还能平心气和?只是多索要一些陪嫁就能满足了?你就没想过吗?” 她窝在柔软座椅里,偏过脸来看沈肆之,男人下颌绷紧,侧脸线条锐利,高大魁梧的身躯站起来稍稍靠近些,总能给予祝鸢铺天盖地的阴影,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强烈压迫感。 ……同时也是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男人深沉磁性的音线传到她耳边,略带嘲讽意味:“你知道吗?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以后你会过的多可怜!” “你将宝全都压在了周光耀的身上,打着跟着他过上好日子的主意,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周光耀背后的家族何尝不是在打你的主意?” “一个有钱的独生女家庭,娶了你,以后你们祝家的钱都会是周家,想一想,你爸妈以后都将为周家打工了!” 沈肆之眸色一暗,他冷冽目光朝祝鸢的方向射过去。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女人斜倚着座椅闭上了眼睛,她白皙脖颈显得修长,光影落在她半张脸上,女人苍白脸上是遮掩不住虚弱、憔悴。 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祝鸢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冷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将女人乌发吹得凌乱扬散,沈肆之噤了声,收敛脸上的嘲讽笑意,细算下来这称得上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难得和睦的时光,祝鸢安静乖巧的睡在他的车上,等同于蜷缩在他的领地里。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沈肆之甚至能嗅到女人身上的几分甜香,他心下微动。 他默默将车窗升起,等红绿灯的时候还将自己的一件工装外套翻找出来,盖在女人身上。 …… 不同于祝鸢的私人小公寓,祝家父母住的地方要简陋很多,只是在一个普通小区里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此时这个面积不大的房子里却是挤挤挨挨了不少人,以周家老太太为首,兼之周家其他的亲戚,且来的全都是女人。 这让祝爸祝妈有点发愁,周家人一进门就嚣张跋扈得不得了,这些女人们一个比一个气场强盛,不多时场面就乱糟糟的,所有人叽叽喳喳吵得他们头疼。 开口闭口就是他们祝家对不起周家,说什么祝鸢竟然在订婚宴上和另一个男人睡了,他们光耀可是干大事的人,祝鸢简直就是丢他脸! 祝爸祝妈都没来得及找女儿问清楚怎么了,自己闺女他们自己清楚,他家鸢鸢是有些爱慕虚荣、想找个男人过上十指不沾 阳春水的好日子,但鸢鸢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乱勾搭男人的事! “亲家公亲家母啊,”周光耀大姐挤挨在周老太太身边坐着,抓起面前果盘的水果塞进嘴里,她知道城里人都有些讲究,不吃水果皮,周光耀大姐就用牙刮下苹果皮再吐在桌子上。 “祝鸢这可是将我们周家人的脸面扯到地上踩啊!” “你看看,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我们周家也没说退婚,我们体谅祝鸢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要不是光耀真心喜欢她,谁还要她啊!” 直至今日,周光耀大姐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以往见到祝家人,他们周家哪个不恭恭敬敬伺候着,别的不说,祝鸢作为独生女,以后她家的钱可不就是他们周家人的钱? 那个时候怕她跑了,就算心里真有什么不满,也都得憋在心里。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风水轮流转,如今该是他们祝家人来求周家! 不然祝鸢这个破鞋,哪个男人还会要她!祝鸢就该感恩戴德,然后自觉点买些好东西讨好他们! 祝妈气得脸都紫了,她心疼女儿的遭遇,更怕鸢鸢自己承受不住发生意外,最重要的,是她今天终于看清了周家人的真实面孔! “我们同意鸢鸢嫁给周光耀,是因为她喜欢,可不是我女儿嫁不出去了才找周光耀!” 第二十章 为什么呢? “她要是不愿意,这婚事取消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们现在就给我走!既然瞧不起我女儿,现在就给我滚!” 祝鸢推开家门的时候,入眼就是她一向最注重形象的妈妈起身拍桌子冲着周家人破口大骂! “我呸!”周光耀大姐一听立马将手里的苹果扔过去,“明明是你们祝家欺人太甚,祝鸢也是,成天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勾引男人!” 祝鸢迈步走进来,她看着周家人一个个鼻孔朝天的嚣张样子,极危险的眯起了眼。 “呦,咱们祝大小姐终于玩够了回家来了。”周光耀三姑挑眉,“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彻夜不归,也不知道又是去勾引哪个男人了。” 后一句她嘟囔的声音小了些,可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就是,还不是自己不安分,成天浓妆艳抹看着就不像是个好女人。”周光耀大姐瞧着祝鸢这张有些憔悴苍白的脸,不施粉黛却偏偏唇色嫣红,眸光盈盈有水意,看谁都是一副勾人神态。 周招娣最厌恶祝鸢这副样子,当初祝鸢来家里,她丈夫都看直了眼,那使劲扭动的小腰还有漂亮脸蛋,同为女人,她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妒意来。 祝鸢冷笑,犀利冷冽的目光射过去,眉宇间氤氲着怒气,“周招娣,你消息来的倒挺快,只是你就不好奇吗?” “为什么我放着‘相貌堂堂、才高八斗’的耀哥不要,偏偏去找其他男人?” 倚在沙发上佯装闭目养神的周老太太登时睁开了眼,祝鸢这话两个词真真是说到了她心坎上,也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是啊,她们家光耀长得英俊又帅气,还是村里为数不多出来的大学生之一,在人家都还在愁眉苦脸找工作的时候,她家光耀可是已经收到不少公司的那个什么……袄佛。 她们家光耀可都已经开始挑上公司、挑上老板了,前途无量! 就连白绾绾哭着告诉他们说祝鸢出轨,把光耀气晕过去的时候,他们还都不太信! 所以…… 是为什么呢? 所有人全都目光炯炯看向她。 “看来那个传信给你们的人没告诉你们啊,耀哥他根本就不行的。”祝鸢面无表情的扯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周家人脸上嚣张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周家老太太震惊得手杖都掉到了地上。 祝鸢甚至语气略微有些可惜, “这婚事不如作罢,撇开这件事不说,我的好闺蜜白绾绾那天晚上给我喝了一杯水后,我就晕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得感谢绾绾呢,谢谢她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周老太太懵了一瞬,她到底是经过了不少风浪,她虽是不怎么相信祝鸢的说辞,可联想到隔壁白家的那个闺女从小到大都喜欢凑到光耀跟前…… 她浑浊目光所至,正对上祝鸢不躲不避的双眸。 祝妈长舒一口气,鸢鸢“婚事作罢”这句一出,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 周家老太太先避过祝鸢的目光,她干瘪的嘴张开,声音不洪亮,却格外铿锵有力,“我们走!” “奶奶!” “老太太啊!” 周家老太太撇过去,周光耀大姐、三大姑八大姨等人闭了嘴,她们还没拿到想要的,来这里本就打着要将祝家扒下一层皮来的目的,怎么老太太就要走了呢! “等我回去搞清楚,咱们两家再商议婚事就是,祝鸢还是个小姑娘呢,遇上一个本性好、前途无量的小伙子总比被外面的渣男骗了的强,她还年轻,可千万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周老太太暗指祝鸢口中所谓的“婚事作罢”,苦口婆心劝道。 她粗糙手掌用力撑着手杖站起来,冲祝家人和蔼一笑,点头示意,转身带着乌泱泱的周家人们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周老太太着急确认一件大事,他们家光耀…… 是不是真的不行? 还有白家的那个闺女,这么一看,分明他们周家人都被白绾绾当成了枪使,她就是想让周家和祝家决裂,然后好乘虚而入,嫁给光耀!!! 哼,就算和祝家的婚事作罢,她也不会同意白绾绾嫁过来,世上女人多的是,大不了就让光耀再找一个有钱的独生女就是。 第二十一章 不要脸 “祝鸢在订婚宴上跟别的男人出轨,这事怎么看都是我家光耀受了委屈,再说,她已经是个破鞋了,哪个好人家还愿意要她?!” 周招娣大义凛然道:“难不成你想养她一辈子?可亲家母啊,你们还有多少活头啊,这女人后半辈子的依傍还不得是她的丈夫和亲生的儿子?” “你们当真是糊涂啊!” 她假惺惺的从裤兜里拽出一块蓝白格子手帕,抵在眼角擦拭眼泪,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响起哭腔。 祝妈那儿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捂住胸口大喘粗气,右手哆哆嗦嗦指着周招娣,被气得直哼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楼梯下的周家人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抬眼向上瞧过去,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祝妈一口气没喘上来,登时向后仰倒晕了过去。 祝鸢和祝爸忙慌张抱着祝妈进屋。 祝鸢瞧着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沾着口水的瓜子壳、香蕉皮和纸巾等,还有雪白瓷砖上一个又一个大黑脚印,她爸妈那么爱干净的人,如今家里被周家人糟蹋得脏污的令人难以忍受…… 她眼眶一酸,不禁红了眼。 祝爸叹了口气,他可是见识到了周家人的厉害,一张张嘴跟个喷子似的,原本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意思和妇女们争吵。 可他媳妇竟然被气晕了,祝爸脸色铁青,大步走进厨房抄起刀冲向外面。 周家人们这才乌泱泱的跑下楼梯去了。 “哈哈哈老太太,您瞧见没祝家两口子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们这战斗力真是不行,以后祝鸢嫁到咱们家里,咱们就能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周招娣捂嘴“咯咯咯”笑起来。 “祝鸢哪里都好,可惜啊,身子不干净了,真真是委屈了咱家光耀,要不等祝鸢嫁过来,拿了她嫁妆,再给光耀找个干净女人玩玩?” 三姑忧心忡忡:“这老话说的好,想屁股大的能生儿,我看她屁股挺翘,但不怎么大。” 周老太太没吭声,但她紧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她自然是希望光耀能多生些儿子出来,以他优秀的基因,他们周家何愁不兴旺发达? 第二十二章 望妻石 沈肆之沉吟,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燃烧着的烟烬“扑朔”落下,他想…… 他大抵是骗不了别人了,毕竟他连自己都没能骗过。 他对祝鸢……从来都生不起恨意,反而看见她和其他男人订婚时,总会卑劣的生出想要将她抢过来的肮脏心思! 不远处有人叫喊,祝鸢觅声看去,是吴强,他身后跟着几个手持医务箱的白衣护士,两个医生跑得飞快。 “快快,到底哪一层楼,赶紧带我们上去。” “医生,在三楼!” 祝鸢紧绷着的神情有所放松,跑得比兔子还快,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消失不见。 吴强上前拍了拍沈肆之肩膀,略带笑意:“行了老大,别看了您嘞,跟个望妻石似的。” 沈肆之偏过头没理他,稍稍遮掩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吴强哪儿能错过,他脸上笑意更浓了,知道沈哥好面,他使劲憋住笑,给老大留个面子。 沈肆之:“……” “老大,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人咋还这么口是心非呢!”吴强指老大之前总对他说祝鸢是个坏女人这件事。 什么欺骗他感情的坏女人,哎呦,当时他老大脸上的表情有多憎恶,现在盯着人家背影的目光就有多热切。 他可是瞧见了,自己老大还格外猥琐的,仗着自己个头儿高就暗戳戳向下探头,窥视大嫂胸前的春光。 等人走了还恋恋不舍的扒着墙看。 呸! 简直有够臭不要脸的! 吴强正犹豫要不要劝劝老大,毕竟任谁都能看出来老大的心思思,这念头能有个漂亮媳妇那都是烧高香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什么,看上了就追呗。 “别的不说,就大嫂这身段模样,她只要招招手就有的是男人追!你说你还那么不像话,还去找女人!”吴强一脸惆怅,说完他就后悔了。 也不知道咋的,自己心里想着是劝劝老大,这一张嘴就变了味了。 沈肆之面无表情睨他一眼,目光深沉,瞧得吴强心里发怵。 “得,老大,是我不会说话,狗嘴吐不出象牙。”吴强麻利开门,站在车门旁微微欠身示意老大上车。 等着沈肆之坐稳,他跑到前面开门坐上驾驶座,车缓缓启动。 后面的沈肆之沉默片刻,问:“你有什么主意?” 吴强愣住,什么什么主意?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上方的后视镜,他家老大正抻着脖子往外看呢,这一瞬间吴强秒懂。 呵,男人! “老大,别的不说,反正你都已经和大嫂生米煮成熟饭了,”吴强笑眯眯的,那天还是他带着一帮弟兄过去驱散围观群众的。 “我确实不咋了解大嫂,但就冲大嫂这模样长相,明显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娇养着的,你也别总说什么大嫂贪慕虚荣,这世上几个女人不爱钱?” “她不图你钱,她还能图什么?” “毕竟老大你要长相很一般,要脾气很一般,要啥没啥。”有些话吴强老早就想说了,前面路口亮起了红灯,将车一停,吴强忍不住转头冲老大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爱钱的女人才最好哄,多给些钱就能让她对你亲亲热热了,要是你能将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哎呦,那她对你就更死心塌地了,这样的事多美!” “你问我有什么主意,这要不我现在掉个头咱们去商场?买上好酒好烟,再将咱这些年的积蓄都带上,老大你见着丈人丈母娘的面啥话都别说,就‘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就冲咱这恭恭敬敬的态度,还能娶不来大嫂?” 吴强身后一道清晰冷静的声音传来: “娶不了。” “那天是她的订婚宴,结果我和她滚到一处去了。”沈肆之轻描淡写,说话语气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 正常的都让吴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他老大的反应简直淡定得不像话。 他嗓音干涩,长达几分钟无声沉默。 最后吴强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斟酌开口:“那大嫂那天订婚的对象…… 是你吗?” 是你吗老大? 吴强突然明白了那天的围观群众为何一个个态度那么激烈,他以为是老大和大嫂是玩了什么花样太大声才激起民愤。 “不是我。”沈肆之的语气平静如水,平静得让吴强有些恍惚。 “那老大你刚才让我出主意的意思是?” 他剩下半句话卡着喉咙没说出来,就冲老大这一脸怨夫样,吴强心脏一紧。 沈肆之通过后视镜和吴强对视,他喉咙里低沉笑出声,“就像你说的,我要长相没长相,要脾气,脾气也不好,可她却有一个脾气温和、模样清隽、品德高尚且能力出众的男朋友,我让你帮我出的主意是,” “若能娶祝鸢最好,但她大概率是不愿意嫁给我,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心甘 情愿的、再次来临幸我?” 对上吴强呆若木鸡的脸,沈肆之继续道:“她的男朋友很优秀,我比不了,所以强取豪夺不可取,但要是能当她的姘夫,让那个男人养我的孩子,我受点委屈也不是不行。” “……” 那天吴强坐在驾驶座上如坐针毡,老大此言如醍醐灌顶,顿时令他茅塞顿开。 瞧瞧,什么叫思想上有高度。 就他老大这思想上的高度,真真是让他开了眼! 还受点委屈也不是不可以……我嘞个天呐! 听听他老大说的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话! 沈肆之盯着吴强难以置信的脸,神态无比自然又有些不耐烦的补充道: “很难理解吗?大男人就该能屈能伸。” “……” …… 那天之后,沈肆之就再也没提过这一茬,甚至没提起过“祝鸢”这个名字,就好像那天说的话,是吴强自己做的梦一样。 沈肆之神色如常,他每天照常开着自己的车去公司。 几年前因着祝鸢嫌弃他穷,非要和他分手,大一的时候,沈肆之就开始摸索挣钱的路子,发誓要让祝鸢对他刮目相看。 最开始的时候,沈肆之是去工地打工,不同与其他人,沈肆之是一边挣钱一边学习,后来看出来这一行要是干好了,利润不少。 第二十三章 一心一意伺候好 干脆自己组了个建筑队,沈肆之手底下的人壮实、肯吃苦、干活还仔细,渐渐的这名声就打出去了。 再加上沈肆之会来事,每次都自掏腰包请老板们去龙煌,好吃好喝照顾着,渐渐他手里的项目越来越多,腰包也越来越鼓。 只是,连着半个月了老大还是这样,吴强心里不免泛起嘀咕。 干保洁的孙姨忍不住拿扫帚杆怼他,“你给我说的话到底是真的假的,强子我可给你说嗷,你可别骗我,我知道我侄女长的漂亮,那也是我要撮合沈老板和侄女的。” “你就是对我侄女有意思,也得向后排,等他们俩相看了再说。” 吴强抚额,他捏了捏额心肉,“哎呀孙姨,老大心里头有人,你不信你就去问,把老大惹急眼了我可不管。” “还有您那侄女您自己留着吧,上次她来咱们这,咱弟兄们都跑工地去了,没人招待,我寻思是你侄女给她个卡,让她出去吃点好的。” “妈呀,那银行发过来的账单差点没把我吓迷瞪,花了五、六万!别给我介绍嗷,老子可养不起。” 再说孙姨那侄女,明明是个胖妞,还爱穿紧身露脐装,走起路来肚子上的五花肉一颤一颤的。 眼见孙姨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吴强赶忙跑去找沈肆之,他要救老大于危难,没瞧见孙姨和她侄女看老大的眼神都跟看一块唐僧肉似的了吗! 吴强板着脸,一身深沉肃杀的汹涌气势推开门,拽着老大的衣服就朝外走,再一用力,将人推上车。 “怎么了?”沈肆之拍拍吴强肩膀,吴强没吭声,他将车速越提越快,车身如同一道漆黑闪电消失在原地。 窗外的风景“呼呼”向后,吴强严肃着脸,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开,没多久沈肆之就看出来了,周边商铺越发熟悉,再顺着路开,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祝家。 “怎么的,合着你是祝鸢派来我身边的奸细啊?!”沈肆之气笑了。 “滋啦——” 吴强精准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他麻利开门下车,绕到后面再将车门打开,坐了进去。 “老大,别再假装高冷了,”吴强恨铁不成钢,他俯身过去将沈肆之那侧的车门打开,看向沈肆之的目光深沉: “老大,我想过了,虽说你长的凶不好看,但你胜在年轻持久啊!你既是祝小姐的姘夫,那就要一心一意将她伺候好。” 他上手整了整沈肆之的衣领,叹气,“我比你大八岁,太知道找个媳妇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了。” “到时候咱们再添些钱出来,肯定能将祝小姐的男朋友比下去,必然能让你成功上位!” 他宁愿老大去给祝小姐当姘夫,也绝不能给孙姨的侄女一丝“吃上唐僧肉”的机会! 说完吴强抬脚、伸腿、用力猛踹,动作一气呵成,“啪嗒——”将车门关上,再爬到前排点火启动。 最后“乌拉——”一声,连车带人毫不犹豫的消失在沈肆之面前。 “……” “你晓得伐?咱小区一号楼那个祝老板,哎呀,听说他闺女在订婚宴上跟其他男的好上了!” 树荫下的路大娘摇着蒲扇,她穿个小碎花马甲,和一众大娘们坐着马扎子围成半圆,对着路口往来的行人们指指点点。 “哎呀,这事现在谁还不知道,祝老板的亲家一看就不好惹,这不那天带着那么多人跑到祝家讨说法呢,估计啊,祝鸢这姑娘以后是嫁不出去喽。” 旁边的吴嫂翘着二郎腿,表情惬意,她边嗑瓜子,边说道:“我住他们隔壁,我估摸着周家人还得来闹,你们不知道,人家周家人不仅没嫌弃祝鸢,反而还挺高兴的呢。” “说只要多陪辆宝马,婚事继续,可我估摸着,周家人心里不可能没刺,他们是想吃绝户吧,毕竟谁不知道祝老板就那么一个宝贝闺女,谁娶了祝鸢,可不就等于拿到了祝家的房子、车子、票子!” “行了,别说了。”旁边一个脸有些胖乎的大娘伸出胳膊肘子怼她,小眼眯起冲她们示意,那不远处正朝小区走过来的漂亮女人,可不就是祝鸢? 祝鸢一眼就看见了他,男人大喇喇站在小区门口,身姿魁梧、个头挺拔,穿着硬质漆黑冲锋外套和同色系军装长裤,男人一整个硬汉模样,眸光凛冽,看起来跟要寻仇似的。 第二十四章 你欠老子的 “一个被所有人谩骂、侮辱,最后不得不依赖你的蠢笨女人,我现在的境况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再说,若你真的想要救我于水火,你早该出现,而不是任我孤身一人处在舆论风暴里这么久以后,这才假惺惺的站出来,是不是?” 祝鸢一把将沈肆之搭在她腰上的手打掉! “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沈肆之,我猜猜,你来这里无非就一个目的——看看我变得多么落魄。” “或者你一定是有了其他折磨我的法子?想让我依赖你,然后离不开你,之后再将我玩弄一番将我甩掉报复我?” 祝鸢贝齿轻启,冷哼一声:“如今你也看见了,我过的不好,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你好戏看够了就走吧!” 她面无表情推搡,岂料沈肆之反而搂抱得越来越紧,他嘴角噙笑,向下看的视线肆意又坦荡。 祝鸢狐疑低头,她今儿穿的一条抹胸吊带连衣裙,外面又披了一件淡粉色薄纱外套,男人搂抱她的力度很大,两个人身体密不可分的同时,祝鸢一低头就能瞧见自己胸前格外丰盈饱满的风景。 沈肆之毫不遮掩,“祝鸢,我不是来看戏的,我呢,是来找你要报酬的。” “你得给我下个崽儿。” 他大手抚上女人小腹,粗糙手掌与她柔软肌肤摩挲,沈肆之低头将脸埋在她肩膀,喷过来的滚烫鼻息引得祝鸢浑身战栗。 “我们沈家可是救过你两次了,我爸救过你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你得还我,只要你给我下了崽儿,从此以后,我沈肆之发誓再也不来找你!” 他将祝鸢抵在楼道墙壁,狠狠嗅了几口女人身上的甜香,沈肆之抬起头,直直盯着祝鸢的脸。 祝鸢最害怕他这个眼神,即便眼底满是浓厚笑意,可却一点也模糊不掉男人身上强烈的侵略气场。 “祝鸢……” “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攥着她细腰的手微微用力,同时右腿野蛮的穿进她两腿间,再挺起上半身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这是你欠老子的!!就该还老子一个崽儿!” “别在这里!” 祝鸢娇声喝道,她慌了,沈肆之竟如此的胆大包天,在楼道里就要发情! “我爸妈不在家,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两只手主动攀上沈肆之的胳膊不放,整个人软了身子窝在他怀里,察觉到一股隔着布料传至她小腹处的灼烫热感,祝鸢连忙低声哀求。 祝鸢眼角蓄泪,乌眸潋滟,他们对视,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沈肆之紧搂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可别唬我……” 沈肆之面露警惕,看祝鸢捋平裙摆后转身上楼,他拎起脚边蔬菜包追上去。 “啪——” 将钥匙插进锁眼一转,祝鸢主动拉起沈肆之的手进到她的房间,再将门反锁。 沈肆之站在她身后,他甚至已经忍不住露出来一抹森然贪婪的笑容。 满身戾气的男人坐上去,软绵床体“吱嘎——”一声颤悠,沈肆之整个人大喇喇坐在粉色大床上,健硕手臂上肌肉鼓起,“咻——”的将自己腰间皮带抽出来扔在地上,旋即不动了,他阴鸷眼神肆意的落在祝鸢身上。 男人凶悍目光滑过她白皙脖颈,再落在祝鸢胸前。 祝鸢低头,她指尖颤抖着挑下身上的薄外套,任它脱落在地上,内里的吊带连衣裙将她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对,就是这样,祝鸢,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沈肆之貌似随意的警告,如今鲜美肥肉就在嘴边,他决不容许祝鸢轻易跑掉! “比起周家人,我的报复手段可要多太多了!”沈肆之语调异常兴奋凶狠! 当最后一块布料落到地上,祝鸢很清楚的听到了沈肆之的深沉呼吸声,她眼神无神涣散,麻木的一沈肆之步步走到沈肆之面前,站在他大敞开的两腿之间。 面前的“恶狼”满意的笑了,他粗粝指腹狠掐上女人的肥美臀肉,迫不及待亲了上去,印出几道清晰齿痕。 “沈肆之……”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眼角泪水缓缓落下,“我爱钱,想要过得好,这有什么错呢?” “但,每个人都告诉我,如今我沦落到这般境地都是我的报应,是我活该……”祝鸢哽咽,慢慢泣不成声,纤细脊背不断的颤。 她向来瞧不起沈肆之,却没想到有一天要这样屈辱的、脱光所有衣服站在一个混混面前求欢。 “……”他盯着祝鸢的眼神阴沉,浓得简直要滴出墨来。 祝鸢被放开的时候,臀部黏腻湿润,她被男人紧紧抱住,沈肆之在她雪白臀肉上用力吸吮,亲得祝鸢浑身颤栗。 但……祝鸢没想到沈肆之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他阖眼,竭力平复喘息,再睁开眼时,他眼里的情欲尚未褪去,但祝鸢却发现,在沈肆之的 身上很明显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祝鸢……” 他嘶哑着开口,仿佛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激烈挣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 沈肆之再也不能否认,从始至终,他对祝鸢都有着一种无比恶劣的情愫——极致的占有欲和浓烈爱欲。 他向来都是一个情感寡淡的人,别人喜欢他也好,厌恶或仇恨他也罢,沈肆之从来不将其放在心上。 唯有对祝鸢抛弃自己这件事,沈肆之一直耿耿于怀,始终不能释怀,他指腹抚过女人臀部湿润通红处…… 一次又一次,他以为自己怀揣着满腔恨意,可每次面对祝鸢,他身体又本能的对她反应出肮脏欲望,令他燥热难安,恨不得将她困在身下,狠狠叼住她纤细颈间才好! 他的浓郁爱意收拢都收拢不住。 有那么一瞬间,沈肆之明白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太爱她,只是那样复杂的感情很难描述。 但大概就是被主人过抛弃的狗子,再也无法容忍下一次被丢弃的可能,所以他要将祝鸢困住,让她被所有人厌恶,让祝鸢不得不来找他,只寻求他的庇护才好! 第二十五章 “恶狼” 这是沈肆之忍了半个月没过来的原因,他根本没办法骗自己,这绝不是他在刻意报复,而是在他的慎重考虑后,精心策划出来的、想要引祝鸢入怀的计谋。 “嘭——”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震天声响! 沈肆之猿臂一伸,将祝鸢揽在怀里,不容抗拒的给她套上衣服。 祝爸充满怒气的话音穿透门板落在两人耳畔: “周家人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祝爸气得直哼哼,他搀扶着祝妈坐道沙发上,转身接了杯热水给她。 “那个周招娣也真是,成天催着咱们买车,催着问什么时候办婚礼!” “周光耀那孩子也真是,这么久了连问都没问咱们鸢鸢一句,他要直接说取消婚约,我还敬他是个爽快爷们,结果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小子心里也阴着呢,既舍不得咱们祝家的钱,又对鸢鸢的事情心生埋怨!” 祝妈抿了口水,那天她被气得不行,好在身体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注意不能再动气。 可面对死皮赖脸的周家人,她又如何能不气?!! “啪——” 清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祝妈眉头紧锁,“鸢鸢绝不能嫁给周光耀,她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我放不下心!” “滋啦——” 厨房里祝爸一手舀起猪油往锅底一放,再往里面加入葱姜蒜末,最后放入大块切好的五花肉煸炒。 祝妈瞟了一眼,有些不悦: “老祝,鸢鸢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祝妈眯眼看着散落一地的蔬菜包,狐疑的望向不远处紧关着门的房间。 祝鸢被外面爸妈的动静吓了一跳,又听见妈妈问自己是不是回来了,她赶忙压低声音: “你藏在这,千万不能出声。” 怕沈肆之不听话,她还故意张牙舞爪的威胁:“我可告诉你,我爸要是知道你欺负我,你就等死吧,他一个棍棒就能打折你的腿!” 细软湿润的气息触到他皮肤上,痒痒的,不同于祝鸢紧张兮兮的样子,沈肆之神情懒散,抱着祝鸢躺在床上,小巧单人床不堪重负发出“嘎吱——”一声响,还将她粉嫩被子凹出一个巨大人形。 “哼,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沈肆之冷着脸,一整个不高兴样子。 祝鸢一看就知道他又是在犯病。 “估计是回来了,鞋都换了,这几天鸢鸢也累,那些流言蜚语咱们都能听见不少,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让她休息吧。”祝爸将地上的蔬菜一一捡起,拿过一件围裙往身上一套。 “我之前想着,沈肆之那孩子就挺好,一方面他爸救过鸢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另一方面沈肆之现在可是个孤儿,说句不好听的,我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吃咱们绝户!”祝妈有些惋惜。 屋里搂着祝鸢不放的“恶狼”动了动耳朵,冲怀里的女人高高挑眉,音调降低: “祝鸢,要不咱们结婚,我让你吃我绝户,我的钱都给你。” “……” 狡诈善变的“恶狼”,这会儿又不说她是个贪图名利的坏女人了。 “咱家的小饭馆子……这两天生意也不好,周光耀他三姑天天去溜达,去看,也去闹,好多客人都不来了,而且你没瞧见他们那态度,就跟饭馆已经是他们周家了似的。” “周光耀他姐姐还耀武扬威的,我跟小林将她赶出去了。” “要不我把饭馆子卖了,再将房子什么也卖了,能换成钱的都换成钱,咱们一家去外地,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咱们就开始新生活,日子也能有个奔头。” 祝妈犹豫不决:“再看看,去外地生存也不是那么容易,到了人家的地界开饭馆子,那说不定会招惹过来多少地头蛇呢!” 一门之隔…… “怎么,你也是这样想的?你祝鸢以前脾气多大啊,怎么现在就能被周家人逼迫成这样?”沈肆之从女人背后搂紧她,掐上祝鸢上颌,让她偏过头看他,眼神凉薄又戏谑。 他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平静,却让祝鸢瞬间皱眉,小脸也变得皱巴巴的。 “哼,我可不是在关心你,毕竟你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祝鸢面无表情接话:“……只是我要还债,还你一个崽儿巴拉巴拉的……” 她伸手推他,沈肆之本就身材高大,如今双手双脚还都缠到她身上,两个人就跟麻花似的,身体互相拧着,相互纠缠。 “哼。”被说中台词的男人失笑。 他压在祝鸢身上的力度一沉,祝鸢越是躲避,他越是逼迫,以身为笼,将她压在身下,寸寸围剿。 祝鸢气极,她如今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如今沈肆之还好意思在这假惺惺! “你以为我想走吗?可我们留这在干嘛?让别人看笑话吗?”女人冰冷道。 她黛眉轻挑,手肘蓄力,猛然向后冲撞他胸口,总算挣脱掉了男人的束缚。 他怀里一 空,沈肆之下意识伸开双手,要将香香软软的女人再次揽进怀里,可惜祝鸢早有防备,警惕后退,地上一双赤着的双脚慢慢向后,抬起一只脚用力蹬在他腰腹。 男人漆黑瞳孔里发出一道冷光,伸开的手臂缓缓落到柔软床面,周身气场极低,压迫感十足,上半身微微撑起,像极了一头盯紧猎物的蛰伏猛兽。 祝鸢猛踹过去的脚想要收回来,却是被男人一只大手用力钳住她的脚踝不放。 就祝鸢那软绵绵的力道,连给他抓痒痒的劲儿都不如! 他粗粝指腹揉捏,甚至还想低头对那五个粉嫩脚趾嘬上几口。 “沈肆之!!!” 眼见祝鸢恼羞成怒,沈肆之只得遗憾放手。 “你不该这样自私。”沈肆之看她,眼神灼热又带着莫名哀伤,甚至第一次在祝鸢的面前暴露出他无比烦躁的情愫。 “他们能看你什么笑话,不就是一个男人,你们俩又没结婚,扔了一个周光耀再换个男人就是。” 沈肆之漫不经心开口,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冷笑。 “……” “反倒你们要是灰溜溜的跑了才最让人笑话,祝鸢,几个农村无知妇女就将你给难住了?哼,连几个泼妇都应付不了,我都想到你们家想去外地混,会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