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座墓园[无限]》
1. 惊魂公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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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恭喜进入无限游戏。】
【玩家姓名：闻松月】
【副本名称：惊魂公寓】
【游戏时间：七日】
【主线任务：顺利存活七天。】
【支线任务1：这里曾经死去几个人，他们分别是谁？】
【支线任务2：杀害他们的凶手是谁？他们又是如何死的？】
闻松月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所处的地方像是在一栋楼房的一层，旁边还分散地站了五个人，两女三男，都警惕地看向四周。
没人率先开口说话，四下一片死寂。
这栋楼房看着年代久远，泛黄的墙壁上是被扣的斑驳稀烂的墙衬，老式的灯管悬在头顶，黑沉昏暗，时不时发出电流的滋啦声。
总而言之，环境很一般，像是濒临拆迁的楼房。
闻松月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靠墙的告示牌上，那上面粗糙地粘了一张A4大小的白纸，边缘蜷成一条，看着摇摇欲坠。
她没有走过去，而是眯起眼睛，端详着那张离她几米远的白纸。
白纸上是斗大的暗红色字迹，她隐约看清了上面潦草混乱的笔迹：
【告知书：
最近发生了一些意外，请大家尽可能待在家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没有人会去敲门，不要开门，不要出去。
晚上十二点之后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
一连串的感叹号末尾是拉长的红色笔迹，却突兀地断在了某处，就像是……写下这段话的人迫不得已地停下了。
可是，什么情况会让正在写字的人突然停下呢？
闻松月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透过布满污渍的窗户，能看到外面充满了浓重的雾气，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滚着想要出来。
“不能出去。”
可能因为闻松月朝窗边的方向走了几步，旁边有一米七几的高挑女人突然开口道：“黑气所在的位置是副本划分的界限，出去相当于违反规则，必死。”
闻松月一愣，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高挑女有一双凌厉的眼眸，她审视着闻松月，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
所有人登时都朝前看去。
闻松月微微侧目，暗暗叹了口气。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处境很微妙。
刚刚同她说话的高挑女旁边站了一个白衣男。两人明显是认识的，正低声交流。
而另外三人：一个穿了一身绣满奇怪刺绣的黑衣。一个染了一头黄发，一脸暴躁。一个面上满是恐惧，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黄毛男紧拽着长发女，似乎在不停地恭维着黑衣男。
很显然，他们这六人已经分成了三个小团体。而闻松月，单独一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好像都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她……一无所知。
不过——
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女脸颊上还有着未褪去的婴儿肥，那双明亮的丹凤眼中飞过地掠过一道跃跃欲试。
游戏、玩家、副本什么的……听着就很有意思。
与此同时，那阵脚步声也来到了一楼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从楼上挤挤攘攘地下来六个男人，高矮胖瘦、穿着打扮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是——
踏入一楼的瞬间，他们便自发分开，最终在六个玩家的身旁站定。
闻松月看向站在她旁边的男人，他穿了一件画了动漫人物的长袖，短胖身材，西瓜头下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打量着她。
闻松月侧目，见其余玩家都已经跟身边的人攀谈起来了，便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西瓜头含糊地道：“马、马上我们楼长会说的……”
很快，一个打扮潮流的男人走到了最前端。他微笑着拍了拍手掌，道：“几位都是提前联系过我的，说想借住七天。正好你们一共六个人，我们每个人带一个。”
高挑女道：“我们需要付钱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NPC潮流男笑了一下，道：“不用付钱，只需要帮我们做一点小事就行了，具体的问你们各自的房主。至于需要注意的事……”
“那张告示上也写了，晚上不要出门。”
潮流男指向告示牌，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千万不要出门哦。”
空气似乎寂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恢复如初。
但闻松月能隐约察觉到，有股阴冷的气息始终缠绕在他们的身边。
经过交流，他们得知这六个NPC依次住在不同的楼层，也因此，六名玩家必须分开，每人跟着一名NPC单独住在一层。
而这栋楼，以大厅为一楼算起，正好七层。
七层……再对应上一开始那道冰冷机械声说的“存活七天”——闻松月有种微妙的感觉。
等他们具体住的楼层分配下来后，这种感觉更盛了。
她跟西瓜头住在二楼——离大厅最近的楼层。
黄毛男住在三楼，房主是一个满身酒味的男人。
黑衣男住在四楼，房主是一个强壮的络腮胡男人。
白衣男住在五楼，房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眼睛男。
长发女住在六楼，房主是那个潮流男。
高挑女住在七楼，房主是一个瘦小的男人。
分好房间后，房主们说他们可以在外面待几个小时，玩家们便自行分开。他们表情不一，但目光都在闻松月和高挑女身上穿梭。
原因很简单——
“头和尾……如果午夜十二点后有鬼怪敲门的话，必定从二楼或者七楼中选取一个。”白衣男忧心忡忡，“骆姐，如果可以换房间的话，我们交换吧！”
“不用了。”高挑女，也就是骆青竹，她沉默一瞬，“今天晚上……不会从我这里开始。”
“……啊？”白衣男表情微变，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闻松月。
少女仿佛没有察觉到丝毫危机，笑颜灿烂，宛如明媚的阳光。
骆青竹低声道：“我的技能让我看到了，她今晚……会死得很惨。”
“像是从高处落下而亡，尸体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白衣男一惊：“她看着素质还不错，死在第一晚太可惜了……”
要他说，就该让那三个人去死。反正他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来换线索理所应当。
骆青竹突然道：“你觉得她是老玩家？”
白衣男道：“肯定啊，她进来就找线索，什么也没问，这反应绝对是老玩家。”
骆青竹眼眸微动，什么也没说。
“哎！骆姐你去哪？”
骆青竹头也未回：“先各自找线索。我去提醒她一句。”
……提醒也没用啊，该死还得死。白衣男嘀咕了一声，没说什么，也没跟过去。
骆姐虽然能力强大，但性格就是这样，劝也劝不了。
……
“今晚死的会是那个女生。”黑衣男笃定地道。
黄毛男立马恭维道：“不愧是路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黑衣男慢悠悠
2. 惊魂公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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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提问，已知十二点后门外有鬼，不能出门。而门内又有一只伪装成人的鬼，你该何去何从？
闻松月想，或许她可以开辟一条新道路。
就在她一边琢磨着计划的可行性，一边朝楼上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直表现得胆怯怯懦的长发女竟然正缩在楼梯间的角落中，待见到闻松月时，她眼睛一亮，赶紧站了起来。
“你……”长发女最终在离闻松月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小声道，“你晚上注意安全，会有危险。”
闻松月眨了眨眼，笑道：“谢谢，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闻松月。”
长发女抬头迅速地看了闻松月一眼，垂眸道：“我……我叫姜烟。”
“那谢谢姜姐姐告诉我这件事，明天我找到什么线索了跟你分享。”
姜烟苍白的面上刚露出一抹笑，就被从头顶传来的叫声打断了：
“……阿烟！姜烟？姜烟你死哪去了？姜烟！”
姜烟有一瞬的慌张，匆匆道：“我男朋友在叫我，我先上去了。”
闻松月看着她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姜烟是住在六楼的。而她的男朋友——黄毛男是住在三楼的。
但刚才的声音……听着是从六楼传过来的。
……
二楼。
作为每一次“轮回”都会第一个被“她”敲门的人，西瓜头对于今晚很是紧张。
所以他精心挑选了那个看着就很好拿捏的少女——只要吓一吓，肯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等过了零点，就可以安心让她去死了。
西瓜头想得很美好，却没想到计划从一开始就折了——
他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那名少女前来敲门，就在他按耐不住想要出去找人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不过……是从对面传过来的。
西瓜头欣喜若狂地推开了门，待他看清面前的场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在干什么？！”
“谁让你敲对面的门的？？？”
讲道理，虽然每层都有两间房，但除了他们的房间外，绝不会有人去敲另一间房。
原因很简单，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和一个布满了灰尘脏污，房门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血色手掌印房间相比，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他的房间啊！
但很显然，这个少女不是个正常人。
她不仅敲门，还在他质疑的目光中淡定地拿下了头上的发夹——
试图撬门。
“……”西瓜头要疯了，“你干什么！不是都说了让你住在我这里？！”
埋头苦干的闻松月头也不抬：“我想看看能不能住进别的房间。这样就不用打扰你了，我也不会愧疚了。”
“……”从你的声音中可一点都听不出愧疚。
西瓜头死死地盯着闻松月的背影，厚重刘海下的眼睛开始泛着血色。
就在那双眼完全变成红色的时候，闻松月终于转过了身。她叹道：“没打开，看来只能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闻松月随手把发卡别回了头上，刚一回头，就对上了西瓜头的红眼睛，惊讶道：“你红眼病犯了啊？”
西瓜头：“……”
他看着快要气厥过去了。
闻松月善解人意地道：“红眼病可以治愈的。你有药吗？记得每天都要按时吃药哦。”
西瓜头牙关嘎吱作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闻松月跟在他身后，含笑眼眸不经意地自西瓜头垂下的手掌上掠过。
她刚刚用自己的手比过那些血手印，比她的手大了一圈不止。
但……西瓜头的手掌大小，看着跟对面房门上的血色手掌印差不多欸。
刚踏入房门，西瓜头就立马把门锁紧了，看着就像是怕她跑出去似的，同时又抛给了她一个手机：“拍摄十张照片，这就是你的任务，做完就可以在这里住七天了。”
闻松月挑眉：“有拍摄范围和具体要求吗？”
西瓜头道：“随你，只要是我家都可以。”
闻松月“噢”了一声，拿着手机开始在房间里转。
转身的时候，她没有错过西瓜头怨恨的目光。
闻松月很快就拍完了十张照片，被西瓜头“赶”进了一间客房中。
西瓜头眼眸中的恶毒已经毫不掩饰，他冷冰冰地道：“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你好好待在房间里，别出去。”
说完，他便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闻松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差两分十点，她又将目光落在了门上贴着的海报上。
她没记错的话，门的两边都贴了同样的海报。而这个海报上的漂亮女孩，有着一双大大的红色眼睛。
闻松月今日穿了一件宽松的棒球服外套，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灯光下欣赏。
有冷冷白光反射而出，照亮了少女.优越的眉眼。
希望西瓜头不要让她失望呢。
……
【23:00】
万籁俱寂，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客房前，然后——
把头贴近了门。
一双眼睛紧紧地贴着萌妹子的眼睛，激动地朝里看去。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完全变为了红色，暗红的瞳孔兴奋地收缩着，透过小小的孔洞，他看到床上躺着一道纤薄的身体，似乎正在被子下微微起伏。
呼吸声变得更粗喘了，黑影迫不及待地把手往下伸去，同时把身体更紧地贴近门。
想看、好想看、想看更多……
粗喘和毫不掩饰的呻.吟声回荡在客厅中，黑影抖动着身躯，头脑早已陷入模糊。
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就在他即将来到关键时刻时，小洞中模糊的场景倏然一暗，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离着一段距离端详着他，一眨不眨。
门内同时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
“好看吗？”
“……啊！！”
红眼睛中登时遍布惊恐，他猛地把吓软的身体往后拉，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身体却纹丝不动。
“啊！！！”
西瓜头现在算是明白那古怪的气味是从何而来了——
门上的画下面涂满了胶水。在他把身体压上去的时候，胶水顺理成章地被挤压出来，悄无声息地将他死死粘在门板上。
“噗嗤”，门内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闻松月带着歉疚的笑声响起：“对不起啊，我今天见门上的画快掉了，就用胶水加固了一下。没想到……”
这个“没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门内外的两人心里都清楚。
“……”西瓜头眼中的怨恨有如实质，恨不得能把笑意盈盈的少女剥皮抽筋，而他身上开始泛起了古怪的波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暗红色凸起。
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闻松月恍若未觉，热心地道：“需要我帮你吗？”
西瓜头死死地盯着她，暗红色的眼珠凸起，底下似乎有某种东西突了出来，连带着眼珠疯狂蠕动，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钻进小孔。
然后，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西瓜头骤缩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
3. 惊魂公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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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点下是的瞬间，技能启动。
一道莹白的光辉自闻松月身上暴射而出，落在了对面的女鬼身上。
温柔莹润的白光，落在那暗沉脏污的无尽血色中，像是炼狱中的一捧雪。
女鬼似乎愣了一下，但那双血红眼睛中的暴虐杀意很快再次席卷其上。她立马又朝闻松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然后，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只隔了十几厘米，几乎和女鬼脸贴脸的闻松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顶着女鬼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目光，闻松月露出了她最和善的笑容，同时道：“姐妹，你要来我的墓园当租客吗？”
一片死寂中，女鬼满腔的杀意似乎都僵住了。
闻松月的笑容却越发热情，她甚至还伸手去握女鬼的手：“来吧姐妹！你现在住进来就是元老级租客了，前三个月免房租水电，还包餐补！”
前面是她胡诌的，但是后面……西瓜头不就是活生生的餐补嘛！
西瓜头知道这件事会作何反应闻松月不知道，但女鬼很快就给出了她的答案。
女鬼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旋即扑到了屏障上，开始疯狂地用头撞击着那道屏障。
鲜血横流，脑浆崩溅。女鬼却不管不顾，长发下破碎恐怖的脸上唯有恨意。
她只想杀掉闻松月。
闻松月隔着屏障，都被那股强烈的恨意震得遍体通寒。
与此同时，机械声冰冷地提醒：【红衣厉鬼拒绝了你的邀请，十秒钟后将会撤掉交易屏障，十、九、八……】
“等等！”闻松月道，“我要让她体验墓园。”
话音几乎与机械声的“一”一同落下。屏障散去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直扑而来，女鬼狰狞的面容亦是冲到了闻松月的脸上——
下一秒，女鬼消失在了原地。
闻松月的脑海中随之多出了一个画面。
杂草丛生的破旧院落中，唯有一块孤零零的石碑。此时，却多出了一道红衣身影。
q版的三头身女鬼茫然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失去了目标的她开始愤怒地破坏着墓园。
石碑被推倒，碎了一地。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扯下来撕碎。牌匾亦是难逃一劫，直接化为了碎屑。
就这也难消女鬼的怒气，她连地上的杂草都没放过，几乎是毁掉了能看到的一切。
尘土飞扬，女鬼站在变成废墟的墓园中怨气冲天。外面的闻松月也没好到哪去。
“……等她出来后，墓园能恢复吗？”
机械声道：【不能。墓园的一切损失都由守墓人负责。】
闻松月：“……”
眼前一黑。
机械声紧接着开始冷漠地计时：【本次体验时间一分钟。五十、四十九、四十八……】
闻松月定睛一看，透明面板下还有几行小字。
【友情提示：强制体验了墓园的女鬼一点都不开心，发誓等出来后一定要杀了你。】
【希望守墓人注意安全，能活到下次拉鬼怪住墓园哦～】
闻松月匆匆扫了一眼，没管这话语中的幸灾乐祸，注意力被最后一行极其之小的字吸引了。
这字小就算了，颜色还是浅淡的白色，几乎跟透明面板融为一体，要不是闻松月眼尖，绝对会被略过去。
【呀，这都被你发现啦！】
【嘻嘻，愤怒的女鬼马上就要逃脱墓园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跑的远远的。只可惜，你最远只能把她放到离你十米远的位置唉……】
……十米！
以女鬼刚刚的速度来看，这点距离顶多只能让闻松月多活几秒，但换个角度思索问题——
闻松月弯了弯眼眸，迅速朝门外跑去。
大门依旧大敞着，西瓜头躲在门后动都不敢动，闻松月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余光还瞥见了他一副见鬼般的神情。
她跑得飞快，目标是走廊尽头的窗户。
闻松月白天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一层只有两个房间，所以走廊也很短，走几步就到头了，而一头是楼梯间，另一头就是那扇满是灰尘脏污的窗户。
但现在，整条走廊都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中，不管她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
耳畔是机械声毫无温度的读秒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闻松月咬紧牙关，使出了百米冲刺的吃奶劲，终于赶在最后十秒的时候看到了一点微光——
是那扇灰扑扑的窗户。此时此刻落在她眼中，不亚于天堂。
【三、二、一……】
闻松月几乎是一头栽了过去，手险之又险地碰到了窗沿，同时大声道：“把她扔到我的左边十米外！”
白天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都是黑气，骆青竹告诫她不能出去，会死。
那么现在，就让女鬼去试试吧。
也不知道副本限制和鬼怪本身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闻松月“扔”完女鬼之后就迅速往回跑，她虽然好奇，但根本不敢回头看，只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那声音凄惨痛苦，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闻松月一抖，登时跑得更快了。
她本来还想明天再试试能不能劝说女鬼住进墓园，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结了这么大的梁子，明天见面女鬼不第一时间掐死她都算宽宏大量了。
头顶昏暗的灯泡发出“噗嗤”一声，灯光摇晃几下，面前如潮水般飞速褪去。闻松月一眨眼，视野内的走廊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远处探出了一个熟悉的脑袋，正在拼命地摆弄着门锁。
闻松月冷笑一声，大喝道：“不许动！”
她已经猜到了——
女鬼眼中只有她。所以西瓜头偷偷把门打开放女鬼进来，就是想搞死她。
至于门锁，闻松月估计这家伙之前是故意把门锁搞坏了，为的就是防止她没死透跑进来锁上门，把女鬼拦在门外。
结果现在倒好，他想她俩都锁在门外，锁却还是坏的。
闻松月眼看着西瓜头一脸惊恐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手上修锁动作却更快了，手都快飞出残影了。
闻松月眯起眼睛，直接甩出了一样东西。
她准头不错，再加上那柄尖刀本身就有一定的重量，于是便目标明确地砸向了西瓜头。
只听得一声大叫，西瓜头连滚带爬地朝一边躲去。“哐当”一声，尖刀落地，而西瓜头也已经软成了一摊烂泥。
闻松月奔过去捡起了那把刀，在西瓜头哆哆嗦嗦的肥硕身躯上比划了几下，冷冷道：“滚进去。”
西瓜头满脸恐惧地迅速爬进了门，吭都没敢吭一声。
而闻松
4. 惊魂公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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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正当手段？来来来，你告诉我，我哪里不正当了。”闻松月在脑海中有理有据地道，“我问他，他自愿答的，这都不行？”
系统看着闻松月仍攥在手中的尖刀，沉默了一瞬。
【请按照正常流程获取线索，而非威胁NPC。】
闻松月反而笑了：“不是吧阿sir，都玩游戏了还这么死板做什么。你管我用什么手段获取线索的，只要能通关游戏不就行了。”
系统冷冰冰地道：【玩家的行为破坏了副本。 】
“行吧。”闻松月灿烂一笑，语气温柔地道，“系统，你知道为什么有的解谜游戏会被玩家骂吗？”
系统：【？】
“因为明明通过穷举法得到了密码，结果官方却不让进行下一步，这种感觉……”闻松月叹气道，“真是太可恶了。”
“俗话说得好，黑猫白猫抓到耗子都是好猫。所以为什么要管方法呢？只要通向最终的结果是对的不就行了？”
系统：【……】
闻松月难得从这道冰冷机械中听出别的情绪，它无奈地道：【玩家的建议已记录，等副本结束后会向主神反馈。】
闻松月笑道：好哦，那就拜托你了。”
闻松月又向西瓜头问了几个问题，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
……可能大部分的问题都触及到了这个副本的关键，系统不让她就这么简单的得到答案。
不让就不让，她自己找也能找到答案。
闻松月脸颊微鼓，把西瓜头赶回房间后自己也回到了房间中。
当然，在这之前，她用了点手段把西瓜头房间的门锁弄坏了，确保他晚上出不来。
迎着西瓜头惊恐的目光，闻松月重新戴好发卡，笑眯眯地道：“我晚上可没空再管你了，你就老实待在房间里，等明天早上我再把你放出来。”
西瓜头：“……”
他大概是最憋屈的房主了。
闻松月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进了房间，安心躺下。
终于可以睡觉了。
……
早上七点，闻松月睁开了眼睛。
洗漱好后，她没在房间中找到吃的，便把西瓜头放了出来。
西瓜头非常自觉地钻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而闻松月则是去了一楼的大厅。
她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还得到了一些线索，想跟第一天对她释放过善意的骆青竹和姜烟分享一下。
没等闻松月遇到她俩，反而先遇到了白衣男。
白衣男看她的表情跟见鬼似的：“你、你竟然没死？！”
闻松月微微蹙眉，还没等她开口，白衣男又道：“不对，你肯定是鬼怪变的！”
白衣男叫了这么一句后，便立马撞开闻松月朝楼上跑，边跑边喊：“骆姐，鬼怪连尸体都不放过！那个女孩已经变成鬼了！”
闻松月：“……？”
楼上很快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骆青竹赶了下来，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白衣男：“骆姐，她肯定是鬼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他又压低声音道：“难道骆姐你那有杀鬼的道具？想趁着白天先把她宰了？”
闻松月：“……”
不是，真当她听不见吗？当面密谋。
骆青竹没有理他，而是仔细打量着闻松月。
闻松月大大方方地让她看，同时附赠一枚微笑：“我活下来了，骆姐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事了？”
白衣男道：“骆姐她可是鬼啊——”
骆青竹打断了他的话：“她是活人。”
“可是你的技能明明看到了……”
骆青竹道：“我的技能是90%的准确率，不是100%。”
白衣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话虽如此，但他们都清楚：虽说骆青竹技能准确率在90%，但就她得到这个技能开始，所预知的每一件事情都成真了。
那10%的错误率赌的是意外。一般而言，没人可以躲过必死的结局。
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少女……不简单啊。
闻松月没管白衣男那满脸复杂都在想些什么，直接对骆青竹道：“我们聊聊？”
骆青竹颔首：“走。”
她抛下了白衣男，跟闻松月走向角落，丝毫没管他在背后连声叫她小心。
闻松月无奈道：“我真的是人。”
只不过这事跟有没有精神病一样，根本没法证明。
骆青竹眼中多了点笑意：“我知道，你不必解释了。”
紧接着，骆青竹便跟闻松月简单讲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无限游戏已经降临我们的世界很久了，但游戏选中的目前还是少部分的人，绝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不知道游戏的存在。”
骆青竹顿了顿，又道：“我隶属于一个官方组织，等这场游戏结束后我们可以再详谈。”
闻松月挑了挑眉。
听这意思，骆姐这是想要拉她进组织呀。
骆青竹道：“主线任务是必须做的，做完才能离开游戏。支线任务可做可不做，跟最终的奖励挂钩。而通关奖励除了必得经验和积分以外，道具和能力是选得的。”
“新人没有能力，要通关第一场游戏才能获得伴生能力。能力在游戏中非常重要，可以说是保命的关键。”骆青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除此之外，其余数值也要等到通关第一场游戏后才会在面板上显示。”
闻松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她的面板上有一大块都是空白的，只有能力一行亮了。原来是显示不全。
不过……看骆姐的表情，现在对她似乎有所怀疑。
闻松月淡然地想，她的技能是不能说的，但昨天晚上遇到的危险大概可以讲述一下。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骆青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也许……这个女孩昨晚能活下来，靠的是别的手段。
闻松月想了想，道：“这个游戏是怎么选人的呀？挑选标准又是什么？”
骆青竹奇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进来之前没遭遇什么事吗？”
闻松月道：“没啊，今天周末我回家休息。有人敲门说有我的快递，我刚打开门接过快递……就进来了。”
她还挺庆幸自己准备出门打球穿戴整齐，而不是在家穿的睡衣。
骆青竹道：“一般而言，我们
5. 惊魂公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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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骆青竹意识到了不对，走过去跟闻松月一起看。
闻松月看的速度很快，已经看完了，把本子翻到了第一页。
这个本子上记录着一个女孩的每日心事。
一开始是每天吃了什么好吃的，遇到了什么好玩的，幸运的事情。当然，也不是每天都是一帆风顺的，会遇到倒霉或是不公平的事，但都被女孩用乐观的语气一笔带过。
【呜呜呜，老天爷，我不要再叫你爷了，因为你根本没把我当成孙女QAQ……】
【总不能有人一直倒霉吧！可恶！】
【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后面有一天，女孩娟秀的笔迹中充满了兴奋：【我遇到了一个帅哥，好帅，就决定是你了，我的crush！】
【他主动问我要的联系方式，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也有意思？】
看到这，骆青竹道：“我记得二楼的房主长的……一般般？”
闻松月嗤笑道：“帅哥当然不是指他，骆姐你继续看。”
接下来，日记本中的大部分内容都围绕着那位帅哥展开。少女心事甜蜜复杂，但好在事情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很快，就来到了这一天——
【他对我表白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答应了嘿嘿。】
【如果我不答应一定会后悔的，从来没有人这么懂我对我这么好，他是第一个！】
骆青竹朝下翻了几页，本以为下面都会是甜蜜的恋爱日常，结果——
“她不写日记了……为什么？”骆青竹惊愕地道。
闻松月检查着本子的中间部分，道：“没有被撕掉的痕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她没再写下去。”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
闻松月凝视着日记断档前的最后一篇日记。
一如既往的恋爱日常，看着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紧接着，日记足足断档了半年。
最后一篇日记，是一封遗书。
娟秀的笔迹变得混乱，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
【活着好累啊……我想死。】
【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遭受这些了。】
【我不想再在网上看到自己的那些照片……不想在听他们的窃窃私语。】
【他为什么要偷拍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能偷拍到那么多照片，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没有人听我的解释……他们只会笑话我，说我是不要脸的贱.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是去死吧。】
【再见。】
凌乱的字迹戛然而止。
骆青竹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难看：“二楼的房主干的？”
闻松月点头，同时把昨晚她的遭遇大致讲述了一遍。
骆青竹面上是掩不住的厌恶，道：“估计就是他干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女鬼只追你，不追他。”
这个问题闻松月也想知道，昨晚还问了西瓜头，只不过没成功……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闻松月把日记本放下，去旁边找其余的线索，很快就在茶几上找到了一个手机。
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闻松月给手机充上电后，便试着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骆青竹道：“有密码，应该打不——”
话音未落，“叮咚”一声，手机解锁了。
骆青竹：“……”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以前真的是警察，是真的。你以前……”
闻松月明白了她未尽的话语，噗嗤笑了，做举手投降状：“警官，我真的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骆青竹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沉声道：“你要是做违法乱纪的坏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闻松月眨眨眼，道：“好呀，随时欢迎骆姐监督。”
这么一打岔，原本沉重的氛围也轻快了几分。
闻松月见骆青竹凑过来看手机，解释道：“密码很简单，就是她男朋友的生日，日记本上有写。”
骆青竹点头。
话虽如此，能从那么多杂乱的信息中提取到这一串数字，并且还这么快试了出来。
这个女孩……绝不简单。
手机中包含的信息更多，闻松月翻开了几个社交软件，没看几眼，脸色已沉的能滴出水来。
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迎面扑来。女孩经历的遭遇在日记本中所展露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来自网络的恶意更是成百上千。
数不尽的恶意铺天盖地地朝她扑来，根本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闻松月冷笑一声，道：“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西瓜头和女鬼是邻居。而西瓜头一直都有着偷拍以及偷窥的恶行，直到有一天，他拍到了女鬼的照片和视频，然后传播到了网上。
女鬼的生活彻底被毁了。她的姓名，身份，家庭住址都被迅速地扩散了出去，连带着那些照片和视频。无数人恶意的评价她的身材长相，连带着一些子虚乌有的视频也被p上了她的头像。
慢慢的，流言开始变得越来越离谱。她成了别人口中只要给钱就能出卖自己，任人为所欲为的烂货。
她想去解释，但没有人听。
于是，她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骆青竹指节捏得嘎吱作响，道：“如果可以的话，必须要让女鬼亲手杀了他。”
“虽说女鬼今晚要去敲三楼的门……”闻松月眯眼道，“但肯定会有别的机会，一定能让她再重新回到二楼。”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确认了目标。
西瓜头，你就安心的去吧。
……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闻松月和骆青竹又捋了一下目前的线索。
目前收益颇丰，但闻松月总觉得哪里不对，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骆青竹看她一眼，道：“不用着急，这才第二天，时间很充裕。”
“我知道，就是感觉……”闻松月蹙眉道，“有的地方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线索来的太轻易了，就是容易才让闻松月似乎忽略掉了什么，唯有深层的潜意识始终揪着那点不对不放。
“等回去之后再好好想一下吧。”骆青竹顿了顿，道：“有件事情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
“骆姐你说？”
“就是……我能不能再给你用一下技能？”骆青竹不自在地道，“不是咒你，我就是想看看我的技能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闻松月无所谓，道：“当然可以啊。骆姐你随便使，我也挺好奇我的下一个死期是
6. 惊魂公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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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片沉默中，白衣男插话道：“我们一般不管这叫男朋友。”
骆青竹皱眉道：“小郑！”
小郑讪笑闭嘴。
姜烟扯动嘴角，低声道：“没事，他没说错。”
闻松月皱眉道：“怎么能换房间？不是一开始全都定下了。”
骆青竹道：“昨天我们问了房主，房间确实是可以换的，只要换房间的双方都同意就可以。”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姜烟一眼，道：“你不该答应他的，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姜烟垂眸苦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闻松月道：“我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我都遇到了什么，但是……我的操作你可能模仿不来。”
姜烟的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我在想一个问题。”闻松月摸了摸下巴，道，“既然换房间只需要双方同意就行了，那就不能让你也住在我那里吗？”
“我同意你住进来，我们一起住在二楼。”
骆青竹笑了一下，道：“我刚才听你说通关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以试试看。”
他们立马都去二楼问西瓜头。
西瓜头现在对闻松月可谓是有问必答，只是看她能不能听到他所说的答案。
好在这一次问题的答案，闻松月听到了。
西瓜头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不行？”
西瓜头指了指姜烟，赶紧解释道：“她现在看似能待在二楼，但到了晚上就只能回到自己所在的楼层，除非她经历过一个敲门的夜晚。”
闻松月懂了，蹙眉道：“也就是说，通关的人经过允许后可以随便去任意楼层，但是没有通关的人只能通过交换房间才行？”
“对的对的。”西瓜头讪笑道，“如果您真的想要帮她的话，倒是可以跟她交换房间，只要三楼的楼主同意就行，我是没什么意见。”
西瓜头看似是好心建议，但闻松月没有错过他那双滴溜溜打转的小眼睛中的恶意。
闻松月灿烂一笑，状似不经意地道：“要是可以把女鬼引过来就好了，今晚让她再来敲一次二楼的门？”
西瓜头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惊恐万状地大叫：“不行！不能让她来！”
闻松月笑着朝他眨了下眼，明明是格外天真明媚的容颜，却让西瓜头吓了一背冷汗，肥硕的身躯抖个不停。
他错了，他就不该招惹这个恶魔的……
姜烟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笑，道：“没事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我……我今晚会努力活下来的。”
小郑叹气道：“你不该答应他的，要不去跟他换回来吧。”
姜烟瘦削的身躯微微颤抖，她摇了摇头。
骆青竹眉头紧锁地看着姜烟，闭上了眼睛。
闻松月注意到有到熟悉的金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姜烟的身上。
骆姐又用技能了啊。
死寂般的沉默中，骆青竹睁开眼睛，面色沉重地对闻松月摇了摇头。
她，活不过今晚了。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骆青竹有心想跟闻松月交流一下，却听到她突然开口道：
“不如，我今晚去跟你住吧。”
骆青竹一愣。
闻松月笑道：“反正我昨天经历完了，现在想去哪里都可以，你总不能不同意吧？”
“你、你……”姜烟似乎完全没想到闻松月会这么说，眼眶登时红透了，泪睫于盈。
闻松月伸出一根手指：“但我是有条件的哦，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去陪你。”
姜烟哽咽道：“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什么事都可以！”
“闻松月！”骆青竹低呵一声，用力地扯了扯闻松月的衣袖，“这不是你强出头的时候！”
姜烟道：“还是算了吧……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是——”
闻松月打断了她的话，轻笑道：“我既然决定这么做，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姜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说。”
“我要你听我的。”闻松月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就算——”
少女笑了起来：“我的要求和你男朋友的起了冲突，你也必须听我的。”
“仅限这个副本中。”
姜烟愣愣地看着闻松月，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小郑面色复杂地小声道：“我还说骆姐你心最软，没想到这女孩也不遑多让……”
她是真的想救姜烟啊。
光今晚救有什么用，接下来还有五天，她那个男朋友绝对会变本加厉地把她当做挡箭牌。
只能让姜烟都听闻松月的。
骆青竹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卷轴，道：“如果你答应的话，不妨签下自己的名字。”
闻松月好奇地凑过去，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小郑道：“骆姐！这种小事怎么能——”
骆青竹淡然地将卷轴塞给了闻松月，道：“商场道具，契约之书。”
“只要对它念出契约内容，就会自动浮现在卷轴上。双方签名就会强制执行。”
“如果有一方违反契约，可是会受到系统惩罚的。”骆青竹看向姜烟，“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烟二话不说接过了卷轴，在一片空白的卷轴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活下来。”她说。
闻松月也签下自己的名字，把契约内容补上后拿给姜烟看。
姜烟错愕地道：“这……”
白纸黑字上赫然写的是——
【甲方闻松月承诺一定将乙方姜烟活着带出此副本。】
闻松月眼眸弯弯，道：“你这么相信我，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姜烟的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道谢。
“闻松月，过来一下。”
“怎么了骆姐？”
见骆青竹一脸严肃，闻松月只得先塞给姜烟几张餐巾纸，然后跟骆青竹去了里面的房间。
还没等骆青竹开口，闻松月先一步捂住了耳朵：“不许骂我！我其实有把握的。”
“……”骆青竹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姜烟今晚的死相跟你一样！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会一起死。”闻松月眨眨眼，笑道，“这么看今天晚上的难度还蛮大的嘛。”
“你还笑得出来？”骆青竹严厉地道，“你不会以为今天跟昨天一样吧。鬼怪之
7. 惊魂公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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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姜烟手上动作不停，迷茫地道：“昨天吗？我是住在六楼，住进去之前房主让我帮他记录了一些东西。”
“今天换房间过来后，这个房主让我帮打扫厨房。”
闻松月微微皱眉，又问道：“那你知道你男朋友昨天做了什么任务吗？”
姜烟忙道：“等明天我去问问他。”
“好。”闻松月若有所思地道，“到时候我再去问问骆姐他们。”
这个住进来必须要做任务的设定，有点奇怪。
不过，今天晚上等女鬼出现，就什么都知道了。
姜烟扫完地后就瞧见少女似乎有些愁眉不展，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微鼓，便问道：“松月，你怎么了？”
闻松月叹了口气，道：“我在想一件事。姜姐姐你说——”
“如果你不小心惹恼了一个人，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原谅你，并且答应你的邀请去你家玩呢？”
姜烟想了想，道：“跟她好好道歉，并且看她喜欢什么，送她一份礼物怎么样？”
闻松月笑道：“姜姐姐你说的对。”
看来还是得把西瓜头送给女鬼呀。
……
【23:55】
客厅中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在死寂般的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闻松月明显察觉到身旁的姜烟颤抖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红鼻子正鬼鬼祟祟地待在大门前，手在锁上不住地摸索着。
“你在做什么？”带着凉意的女声幽幽响起。
红鼻子猛地回头，凶狠地道：“关你屁事，老子出门倒垃圾不行啊！”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作势要打闻松月：“赶紧给我滚回房间里！”
闻松月却动也没动，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把玩，反倒是红鼻子硬生生后退了几步，一脸惊骇地看着少女手中的那把尖刀。
“嗯？你怎么不去了？”闻松月握紧刀，微笑着朝红鼻子的方向走了几步，“我还说你正好可以把姜姐姐打扫出的垃圾带下去。”
红鼻子双眼中充斥着红血丝，愤怒又怨恨地瞪着闻松月，随即——
他猛地推开了门。
阴冷潮湿的风瞬间扑入门内，望不尽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随时会翻滚而出。
“去死吧，小贱.货！”红鼻子死死地盯着闻松月，呸道，“你们俩个一起去死吧。”
“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闻松月随意瞥了一眼钟表——
【23:58】，女鬼马上就要来了。
“你不出去就把门关好，多大的人了，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闻松月伸手去关门，见红鼻子蒲扇般的大掌直直地朝她的脸扇来，便握紧尖刀迎了上去。
红鼻子狞笑道：“你以为这种普通的刀具就能伤到我吗？真当我怕你啊，贱——”
肮脏的话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红鼻子痛苦的吼叫声。
闻松月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红鼻子的手中，鲜血四溅，而那把刀上似乎也笼罩了一层暗红色的光辉。
【道具：索命之刃】
【对于鬼怪而言，他们可以免疫绝大部分物理伤害，但是如果有武器和他们一样都是来自于阴间的呢。
于是乎，索命之刃就出现了。
可以伤害到任意鬼怪，具体产生的作用根据使用者以及面对的鬼怪能力来判定。】
【使用次数：2/3。每日零点刷新。】
匕首几乎刺穿了红鼻子的手掌，闻松月毫不留情地把匕首又抽了出来，同时迅速关上了门——
只差一点。
她已经看到有道缓慢攀升的黑影在楼梯上冒头了。
红鼻子愤怒地朝闻松月扑了过去，嘴中骂个不停，脏话不绝于耳。
闻松月敏捷地避开，同时朝姜烟使了个眼色。
躲在一旁的姜烟飞快上前，用力地把住了门。
几乎是她拉住门锁的瞬间，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外面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下又一下迟缓的敲门声响起。
而伴随着每一道咚声，门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颤抖”。
姜烟整个人也抖得厉害，但她还是死死的握着门把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闻松月都能感觉到有股阴冷刺骨的气息，正在从门外缓缓渗透而入。她握紧了手中的索命之刃，看向对面越发愤怒的红鼻子，心中有些遗憾。
刚才道具使用次数又重新刷新了，要是她之前能多刺几刀，把道具次数全部用完就好了。
红鼻子喘着粗气，双眼通红，怒骂着转了方向，朝姜烟扑了过去：“贱人，把门给我打开！”
“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闻松月眉梢扬起，右脚干脆地踹了出去，精准命中了红鼻子的小腿。
红鼻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跪倒在地。
“你——”
红鼻子眼中的怨毒几乎有如实质般尽数凝聚在了闻松月的身上。
闻松月单手耍了个刀花，笑容灿烂：“来啊，你的目标不是我吗？”
“今天这个门你就别想要了，说什么我也要看看女鬼是怎么破门而入的。”
“啊啊啊！！”红鼻子气得大叫，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然后，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膨胀了起来。
红鼻子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透明，而那透明下是无数正在疯狂蠕动，如长虫一般的暗红色血管。不仅如此，他的皮肤上还涌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凸起，宛如瘤子般互相黏连，看着密集又可怖。
最终，红鼻子变成了一个足有天花板高低，三人宽度的巨人。
他那张已经完全被瘤子遮盖，看不出五官的脸死死地盯着闻松月的方向。
闻松月笑着吹了声口哨：“呦，你还会变形啊，有意思。”
巨人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吼，挪动着硕大的身躯冲了过来。
而敲门声似乎也越来越快了，闻松月扫了一眼，估摸着顶多再有个两三分钟，门就要被破开了。
她转身朝着屋内的方向跑去，身后是愤怒追来的巨人。
地板似乎都在晃动，闻松月路过阳台的时候，隐约瞧见有道亮光从视野中一闪而过。
就在闻松月有心想再看一眼的时候，她面色微变，敏捷地侧过了身。
茶几险之又险的从她的耳旁飞过，“哐当”一声巨响，溅起一地玻璃碎屑。
“乱扔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闻松月转身
8. 惊魂公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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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鬼拖着不停挣扎的姜烟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眼看着就要走出房门。
巨人嘴角开裂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死死地捏住那个贱人的腿，兴奋的等待着杀戮的到来。
死吧，只要今天这个人被杀掉，今晚就结束了！
但下一瞬，脚踝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巨人一声痛苦的嘶嚎，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手上又随之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闻松月唇角勾起，她笑着将手中早已沾满鲜血的索命之刃往巨人的手臂中刺，一边刺一边打转：“……你怎么就不懂呢？”
“都说了是道具，当然和普通的武器不同了。”
巨人吃痛的松开了手，闻松月摆脱桎梏，同时将刺入他手臂中的索命之刃再度召唤而来。
鲜血黏腻阴冷，左腿处也传来了阵阵灼伤般的刺痛，闻松月却恍如未闻，紧攥住索命之刃。
【使用次数：1/3。】
道具的使用次数只剩下最后一次，但最关键的是——
姜烟已经被女鬼拖入了黑暗中，甚至连呼救声都越来越小。
她说过要把她活着带出副本的。
就一定会做到。
闻松月微微俯下了身，宛如捕猎的豹子般蓄势待发，而她的对面是愤怒地挥舞着双手朝他扑过来的巨人。
巨人的目标是她的心脏，不巧，她也是。
闻松月一跃而起，索命之刃直指巨人左胸，与此同时，巨人蒲扇似的大手上有瘤子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宛如丝线般凝结成一团朝着他的胸口而去。
跳跃攻击的姿势因为受力角度门户大开，闻松月却毫不躲避，眼中唯有自己的目标——
如果索命之刃能刺中巨人的心脏，同时，毫无遮挡的她也会被“暗红丝线”刺入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巨人面上的狞笑僵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巨人破口大骂着，脸上无数的瘤子涌动着，浮现出控制不住的恐惧，他巨大的身躯下意识朝后倾，试图躲过闻松月这一击。
昏沉发灰的灯光下，少女面无表情的精致容颜宛如一尊神像，她避过巨人狂舞着护住自己心脏的双手，握紧匕首刺入了他的肚腹中。
索命之刃上暗红色的光芒在刺入的一瞬间大盛，闻松月借用自身的重力狠狠地朝下一划。
鲜血破涌而出，轰的一声，灰尘四溅，闻松月将匕首收回了系统背包中，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
她的背后，是躺在汩汩流动的鲜血中，肚破肠流的巨人。
“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
闻松月跑出去后，大声呼喊：“姜烟！姜烟！”
左边的黑暗中隐隐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闻松月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无尽的黑暗。
往左奋力跑了大约几分钟后，闻松月看到了，正不停挣扎，身形狼狈的姜烟。
姜烟完全是按照她告诉她的那样，躺在地面上挣扎，让旁边的女鬼颇有几分无从下手。
但就算她躺在地上，女鬼身上的黑气也在慢慢地侵蚀着姜烟，她被杂乱长发遮蔽的面容上满是痛苦。
“松、松月……”乍一看到闻松月，姜烟眼眸中登时迸泄出了希望，她艰难地在地上躲避着黑气，“你小心一点……”
闻松月安慰地朝她笑了笑，伸手碰了碰女鬼：“你好？”
女鬼恍若未觉，眼中只有姜烟，执拗地伸出手想要把她从地上抓起来，而她身上的黑气也在姜烟身上划出了一道道宛如烫伤般的灼痕。
闻松月没再犹豫，直接发动了技能。
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自闻松月身上爆发来开，将她和女鬼包裹其间，同时阻挡在了她和女鬼的面前。
此时此刻，出不去屏障的女鬼终于看到了面前的闻松月，猩红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却出奇的没什么杀意。
闻松月瞬间察觉到了这点，她试探着握住了女鬼的手，扬起笑容：“姐妹，又见面啦！这次你要来住我的墓园吗？”
“福利特别好，作为住进来的礼物，我可以把二楼的房主送给你。只要你需要，三楼的房主也可以！”
闻松月语气热情，此时的女鬼却像昨晚那般，仿佛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但也没甩开她的手。
肿胀青紫的手在闻松月的手中源源不断地传递着阴冷，刺骨冰凉，只几秒时间，她就觉得自己的手冻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闻松月却没有放手，而是轻轻地摇晃一下女鬼的手——
一个有点撒娇的催促姿态。
女鬼依旧毫无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机械声再度出现：【请守墓人注意，女鬼没有回答，默认拒绝，将在三十秒后解开屏障，三十、二十九……】
闻松月微叹了口气，道：“我要邀请她体验墓园。”
没办法，她能感觉到女鬼对于屏障外的姜烟那股不死不休般的杀意，只要解开屏障，死的必然会是姜烟。
只能继续采用昨天的办法了。
三十秒转瞬即逝，屏障撤掉的瞬间，女鬼满腔杀意还未曾释放出来，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躺在地上的姜烟愣愣的：“……松月？女鬼她——”
回答她的是少女飞速奔跑的身影，和遥遥传来的声音：“你先回去等我！我马上回来！”
……
闻松月鼓足马力朝左边的窗口奔去，今天只能让女鬼体验三十秒，虽说前面找姜烟往左边也跑了一段时间。但就昨晚的情况来看，短短三十秒肯定是不够的。
浓重的黑暗中，闻松月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越发嘈杂的心跳声，当她触碰到窗台边沿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闻松月登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表情微微一变。
昨晚的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女鬼“扔”到黑气当中，但今天——
闻松月道：“把女鬼扔到我的上方十米。”
她顿了顿，道：“有天台的话，优先扔天台。”
【好。】
扔完之后，闻松月来不及心痛自己越发破败不堪，像垃圾场一样的墓园，迅速转身朝房门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女鬼没有受到伤害，黑暗也未曾褪去，这条走廊依旧长的令人发指。
闻松月再度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在前方望不到头的黑暗中，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松月
9. 惊魂公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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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听了姜烟的描述，闻松月大概明白红鼻子为什么会在阳台了。
据她所说，她回来的时候红鼻子还是巨人形态，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但在见到姜烟的瞬间，红鼻子惊恐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然后……
提着自己流出来的肠子就跑进了阳台，始终没出来过。
“但他好像一直在偷偷骂你，说你是疯子恶魔之类的。”姜烟唇角紧绷，小声道，“他现在这个状态我能打得过吗？我去踹他几脚。”
闻松月噗嗤笑了：“不用了姜姐姐，我去会会他。”
姜烟本来有些不放心，但见闻松月坚持，转而开始烧水，又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而闻松月则是来到了阳台，还没等她拉开阳台门，就对上了红鼻子肝胆欲裂的恐惧眼神。
……然后，他就又抖着朝后缩了缩。如果不是没有条件，闻松月怀疑他真会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是吧，她有这么吓人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红鼻子带来了多大心理阴影的闻松月笑盈盈地走了进去：“聊聊？”
红鼻子捂着肚子不吭。
闻松月就当他默认了，自顾自地道：“今天来敲门的女鬼，跟昨天敲二楼的女鬼，不是同一个吧？”
此话一出，红鼻子的表情登时变了，震惊地看向闻松月。
而闻松月笑了笑，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刚才让女鬼体验墓园的时候，时间并不是三十秒，而是一分钟。
这足以证明，她和昨晚的女鬼不是一个鬼。
闻松月拿出索命之刃，随手挽了个刀花，笑眯眯地道：“你不用说话，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
红鼻子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闻松月笑意渐深，她指了指红鼻子背后的那样东西：“它……应该很重要吧。点头还是摇头？”
她点出这一点，似乎让红鼻子更恐惧了，他抖着点了点头。
“那它是不是女鬼会找上我们的关键？”闻松月紧盯着红鼻子的表情，等着他的反应。
但这一次……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红鼻子整个人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与此同时，熟悉的机械声冷冷响起：【禁止玩家采用不正当手段获取信息。】
“不是吧不是吧。”闻松月挑眉道，“我都没有让他开口说话，就让他点头或者摇头都不行吗？”
系统一针见血：【玩家故意采用另一种方式逃避制裁，目前已被记录在案。】
被点出来闻松月也不装了，啧了一声，笑道：“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帮你们又找到了一个bug。”
系统：“……”
我谢谢你。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闻松月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你这样主动跳出来，反而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如果这件事没这么重要，你肯定不会出来。”
系统：【……？】
它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卡bug的玩家。
闻松月看向马赛克身后的发亮物品——
非常普通的扫帚和簸箕，正是姜烟下午用来扫地的那一套。
“你说如果我把它们毁了会怎么样？”闻松月饶有兴致地道。
系统冷冰冰地道：【此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请玩家随意。】
少女笑了起来，明明是张如天使般明媚灿烂的容颜，却因为双颊上的道道血痕，莫名有种危险肆意的感觉。
闻松月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好欸，既然你不管，那我明天晚上就毁了试试。”
【……】系统不冷不热地道，【玩家的墓园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这回轮到闻松月沉默了。
连续经过两个晚上的无情摧残，她的墓园已经彻底沦为垃圾场了。
而且连一个租客都没有拉拢到！
她脸颊微鼓：“再见，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了。”
系统：【……再见。】
马赛克也随之消失，露出了红鼻子惊惧的面容。
闻松月想知道的信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便对红鼻子道：“你今天晚上就待在这里吧，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红鼻子对此的反应是——把阳台上的杂物都堵到了门上，同时死死地关上了门。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疯子，晚上说不定就偷摸进来把他给杀了！
闻松月如果知道红鼻子的想法，肯定会笑着说：杀你可不需要偷偷进来，随时都可以。
她又找了根棍子怼在了门锁处，确保红鼻子晚上出不来后，便去找了姜烟。
姜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冲她招手：“松月，来。”
闻松月凑过去一看，发现她脚边躺着一个医药箱，不由问道：“姜姐姐怎么了？你是受伤了吗？”
姜烟举起手中的纱布：“快来，是你受伤了。”
“啊？”闻松月睁大眼睛，乖乖地坐下，任姜烟轻柔的用纱布擦拭她的脸颊。
酒精带来了微微的刺痛，耳边传来了姜烟担忧的声音：“会很痛吗？你忍一忍，脸上怎么弄出来这么多小伤口啊？”
闻松月想了想，道：“可能是那些玻璃碎屑划的吧。”
她们的旁边就恰好是那个茶几的遗骸，一地玻璃碎片——
当时闻松月滑铲躲过巨人攻击的时候，估计不小心被溅到了很多。
见姜烟眼眶微微泛红，闻松月安慰道：“我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痛。”
“但是有好多伤口，说不定会留疤……”
闻松月无所谓地道：“没事啊，反正我又不靠脸吃饭。”
姜烟瞪她一眼，道：“最近老实一点，伤口尽量不要沾水。”
闻松月感受着姜烟在温柔的给她涂药膏，道：“说不定等出去之后就会恢复了。”
姜烟叹了口气，道：“希望能恢复，也希望……我们能出去。”
“一定可以出去的。”闻松月道，“其实我已经差不多懂得这个副本女鬼的杀人逻辑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应该能躲过去。”
“明天晚上不是你了！你还真想每天都被女鬼敲门啊？！”姜烟好气又好笑，看着明显高兴了几分，“太好了，我们能安全出去就行。”
“明天……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吧？”闻松月若有所思地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通关。”
姜烟神情一滞，低声道：“他应该没有问题。”
“姜姐姐，你和你男朋友是跟他一起进来的吧？”闻松月晃了晃姜烟的胳膊，“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他很厉害吗？”
姜烟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了解不多，主要是我男朋友联系的。”
“我只隐约知道他来自于一个很神秘的组织，而那个组织里大多都是像他一样的人。”
姜烟道：“好像当时是我男朋友主动联系他的，想要让他帮忙带我们两个通关，于是就同他一起进来了。”
闻松月微微皱眉，道：“所以说，你们是主动进入游戏的吗？”
姜烟有些茫然：“你们……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闻松月把骆青竹跟她讲的那些同姜烟讲述了一遍，末了沉着脸道，“我觉得你是被你男朋友坑了，你说不定根本就不用进来。”
姜烟沉默良久，闻松月以为她会愤怒或是流泪，却没想到她格外的平静，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选择让我跟他换房间。”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用来挡刀的。
闻松月凉凉地道：“如果姜姐姐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掉他。”
见姜烟没说话，闻松月道：“不会吧？姜姐姐你不会还不舍得他吧？他都这样了！”
“傻松松，成年人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姜烟笑着揉了揉闻松月的头，垂眸道，“我跟他并不是……爱情那么简单，而是有些别的因素在。不过今天换房间这件事，已经足够让我把欠他的还过去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闻松月道：“那就行，姜姐姐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不对，什么叫成年人的事情，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你在我这里就是个小孩子啊。”姜烟又捏捏她的脸，“松松，你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呢。”
“我马上就成年了，就差几个月……嗯？”闻松月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姜姐姐，你叫我什么？”
“松松呀。”姜烟略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称呼好像会亲
10. 惊魂公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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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话一出，现场登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骆青竹表情复杂道：“确实，这样就可以解释的清了，西瓜头是如何拿到那些照片和视频的。”
那么私密的照片和视频……也确实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轻易拿到。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姜烟震惊地道，“他们前面不是很恩爱吗？而且还是她男朋友主动追求的她。”
“我记得女鬼的手机壁纸包括密码都是跟她男朋友有关。”
闻松月勾起唇角，凉凉道：“不要去考虑男人会想些什么，他们的思维模式跟我们可截然不同。”
“当然，现在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需要找到证据来验证。”闻松月道，“不过我觉得这些证据应该很快就能出现了。”
骆青竹迅速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她男朋友也在这栋楼里？”
闻松月点头道：“我是这么猜的。因为女鬼以及伤害过她的西瓜头都在这栋楼里的话，那么女鬼的男朋友这个暗中伤害她的人估计也逃不脱。”
“至于他在哪一层——”
闻松月忽地笑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就五楼和六楼的房主称得上是帅哥吧。”
五楼的房主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长相清秀。至于六楼的房主则是那个潮流男，不仅装扮精致，长相也酷痞。
姜烟赞同道：“对的，从女鬼的描述中来看，也只有这两人符合要求了。”
“剩下的房主……长相上都完全称不上帅哥。”
骆青竹忽然道：“我觉得是六楼的房主，那个潮流男。”
闻松月道：“骆姐，怎么说？”
骆青竹道：“我之前当警察的时候经常遇到过一种情况，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如果两个人拥有了共同的秘密，比如参与到同一起犯罪事件中，那么他们二人大概率是会互帮互助的，为了避免另一方把自己供出来。”
“所以——”
闻松月冷笑着接话，道：“潮流男是这栋楼的房主，如果他想要帮西瓜头做点什么轻而易举。就比如，第一晚让西瓜头选我住在二楼。”
从西瓜头一开始的表现不难看出，他觉得她在这六名玩家中是最好拿捏的。
所以他选择了她。但明明有这么多人，他却能这么顺利的挑中闻松月，反而间接证明了他和潮流男之间的关系。
闻松月说完之后，余光瞥见姜烟紧皱着眉头，便问道：“姜姜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姜烟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应当是见过类似的情况，但是……却想不起来。”
闻松月安慰道：“没事的，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能想起来了，我昨天也是这样。”
骆青竹道：“就算想不起来之后也能再找到对应的线索，不用太在意。”
“对了骆姐。”闻松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昨天住进去之前都做了什么任务啊？”
骆青竹想了想，道：“七楼的房主让我帮他把打了一篇文章，就是把手写变成了电子版。”
小郑举手道：“我的任务也很简单，他让我帮他做饭，只不过我厨艺确实不行……最后就弄了个煎掉的炒蛋。”
当时小郑还心惊胆颤的生怕眼镜男会生气，不让他住在这里，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让他通过了。
骆青竹问道：“怎么了？”
闻松月微微一笑，道：“我们每个人做的任务应该都不一样，我怀疑这和女鬼杀人的条件有关，不过具体的还需要验证。”
姜烟忙道：“等一会儿我去问一下我男朋友……他的任务是什么。”
闻松月点头。
他们交流完之后，便决定前去三楼的另一个房间中找线索，但就在上楼的过程中，正巧遇到了黑衣男和黄毛男。
黄毛男见到姜烟明显一惊：“阿烟？你还活着啊？！”
姜烟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觉得我必死无疑了吗？”
黄毛男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活着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啊。”
说着他便朝姜烟伸出了手，试图把她抓回来。
姜烟避开了他的手，表情淡淡：“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等这场副本结束之后，便各自安好吧。”
黄毛男表情有一瞬的狰狞：“姜烟，你这是要同我分手吗？现在时间明明还没到，你当时明明答应我的，你别忘了——”
姜烟打断了他的话，脸色难看：“够了！”
黄毛男脸颊抽动，假笑道：“我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你可以先跟他们待在一起，晚上记得来找我。”
气氛凝重，黑衣男
11.惊魂公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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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其实乍一看到客卧的时候闻松月就觉得有些奇怪——
床单被褥都不是崭新的，反而像是经常有人使用，到处充满了长久居住的痕迹。
一般也不会有客人长久寄居在自己家中，更何况鞋柜中的拖鞋证明了这家只有两个主人。
除非这两人中的一人常住在客卧。
但明明是夫妻，为什么放着主卧不住去住客卧呢？
现在，拿着病历本的闻松月立马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也明白了，女鬼脸上、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伤口，还有烫伤。
“……家暴。”骆青竹闭了闭眼，艰难地道，“而且从时间跨度上来看，已经有好几年了。”
病历本忠实的记录了这一切：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皮外伤，被开水“意外”溅到、“不小心”撞到桌子椅子等等……
可能是发现没有什么惩罚，很快就开始变本加厉起来，脸上被打的青紫、眼球充血、鼻骨开裂……到最后身上多处骨折，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小心”撞树可以解释的了。
闻松月捏紧病历本，纸张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她遭受的伤害肯定不止这些，因为一开始受伤简单，她是不会去医院的。”
大概率是默默养伤，或者只是去药店买些药膏。
直到开始去医院，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们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流产记录。
医生娟秀的笔迹委婉地建议：
【患者的流产是由于意外撞击导致，鉴于近期意外事故频发，建议患者可以考虑法律援助。】
闻松月胸膛剧烈起伏，笑了：“意外，又是意外，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很显然，医生也是这么想的。
她帮忙报警了。
病历本的封面中夹了一张报警回执，以及……调解书。
红鼻子诚恳地表示自己是因为醉酒导致的意识模糊才会让妻子意外流产，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不会再犯，希望妻子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最终，她签下了调解书。
报警被撤回。
而根据时间显示，这是她最后一次去医院。
再然后，她遭遇了什么，不言而喻。
死寂般的沉默中，姜烟扯了扯嘴角：“我就说婚纱照为什么要塞在床垫下面。”
“……又为什么放着主卧不住。”
因为客卧是给她准备的啊。
在每一个因为疼痛而难眠的夜晚，她躺在客卧的小床上会想些什么？
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考虑过同丈夫离婚吗？
她们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要杀了红鼻子，一定要杀了他。
闻松月刚刚是在客卧中衣柜里的一个隐蔽角落中发现这本病历本的，她又在下面翻了翻，找到了一个记账本。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记账本被人撕去了不少，本子中线到处布满了撕痕，现在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闻松月大致翻看了一下，目前剩下的内容都很简单，大概是家庭中的大额支出——例如大型家电、数码用品以及去医院的费用。
她气笑了，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去医院的费用还要她自己掏？这还有天理吗？”
闻松月只觉得现在要是遇见红鼻子，说什么高低得给他几刀。
骆青竹安慰地摸了摸怨气颇深的少女的头，思索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支出记账本。那么被撕下的部分也一定和支出有关，也有可能——”
“和另一个人有关。”
“但是这部分被撕下了。”闻松月唇角紧绷，“就跟二楼的女鬼那个完全隐形的男朋友一样，三楼女鬼的故事中也有一个人的存在痕迹被努力擦去了。”
姜烟补充道：“所以我们只要把她们两个的故事补充完整，就可以找到另外一个凶手了！”
骆青竹颔首道：“接下来还有几天，我们肯定会找到那两个人的。”
闻松月忽地笑了，淡淡地道：“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栋楼要么有两个女鬼，要么就是三个。”
她垂眸道：“我倒希望是两个人。”
不是因为任务会因此简单，而是因为……曾经受到伤害的人，会少一个。
骆青竹和姜烟都明白了闻松月的言外之意，陡然沉默。
……
线索找的差不多了，他们便从三楼离开
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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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骆青竹现在真的怀疑自己的技能是不是出bug了。
她大概讲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画面，当闻松月听到画面中的她不仅没有死，反而还跟女鬼面对面聊起天，气氛热络的时候，不由笑出了声。
“……笑？你还笑？”骆青竹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的技能预测准确度是百分之九十，不是百分之百。”
“就像前两天都预测错了一样，今天晚上你可不一定能真的顺利通过。而且——”骆青竹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跟鬼怪交流，他们是没有做人的意识和思想的。”
“他们已经完全被怨气与恶意驱使了。”
这一点闻松月略有些不赞同，毕竟昨天晚上她可是亲身经历过——三楼的女鬼对她一点杀意都没有。
……虽说她的杀意全冲着姜烟去了。但闻松月就是莫名觉得，单从女鬼能克制住自己的杀意来看，她说不定还是可以交流的。
骆姐预测出来的不就证明了这一点。说不定她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开张招揽到一个租客了！
一想到这，闻松月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直看得骆青竹一连警告了她好几次：“不要作死，千万不能作死。”
“明天我要见你活着出来。”
“一定会的。”闻松月眯眼笑，“那家伙这么搞我，我要是不报复回去，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这算是他们一贯的手段了。”骆青竹冷冷地道，“进了副本之后先拿新人挡刀，新人死完就剩下老玩家了。”
“跟他们在一个副本的玩家，没有几个是能活着出来的。”
“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骆青竹严肃地道，“游戏不允许主动杀人，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但是……可以借刀杀人。”
闻松月对上骆青竹的目光，瞬间秒懂，笑吟吟地道：“我知道啦，谢谢骆姐。”
骆青竹回以一笑。
不说等闻松月出手，既然被她撞见了，她也绝不会放过黑衣男的。
他们两家，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闻松月又道：“对了骆姐，你昨天给我的那件道具，我可能今晚还要再用一下，明天还你可以吗？”
骆青竹挑眉道：“是送你的，不用还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看看我有没有。”
“哇，谢谢骆姐！”闻松月琢磨道，“我还真有一个想要的，有没有这种功能的道具啊……”
骆青竹道：“我好像有一个，我找一下。”
“骆姐你对我真好！你真是大大大大大好人！”
闻松月采用甜言蜜语轰炸的时候，旁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表情从震惊、复杂，最终定格为了沉默。
……
四楼的房主是一个络腮胡男人，闻松月第一天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并且觉得他是这六个NPC中看着最强壮的一个。
闻松月一边想象着他如果变身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一边冲他扬起了和善的微笑：“你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任务吗？”
络腮胡明显愣了一下，立马道：“那你就去帮我收拾一下柜子吧。”
他指了指摆放在客厅中显眼处的大柜子，上面凌乱的摆了很多东西。
闻松月点了点头，依言朝柜子走了过去。
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还带着婴儿肥的容颜看着乖巧又天真，更何况从她的行为中也表现出了这一点——
明明不需要她再做任务了，但她却主动要求去做。让络腮胡对于今晚会发生的事更加的安心了。
这么听话又好拿捏的小女孩……络腮胡眼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只觉得自己某个尘封已久的想法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反正她晚上也要死，不如在死前做些最后的贡献吧。
正随意收拾着柜子的闻松月，自然忽视不了来自背后那道阴森黏腻的目光。
这个大柜子足有五层，最下面两层摆放的都是一些杂物，而最顶上的五层放的是一些外形奇特的雕塑。至于中间的三层和四层——
摆放的都是刀具。
刀具各式各样，有最简单的剔骨刀、匕首之类的……也有带了血槽的□□、刺刀。
闻松月抬手抚过这一柄柄利刃，忽地勾唇一笑。
这里的每一把，可都比她从西瓜头那拿来的匕首好多了。
不过看络腮胡这么放心让她来收拾……看来西瓜头和红鼻子没有告诉过他有关她的事情啊。
闻松月一边拿布擦拭着刀具，一边转
13.惊魂公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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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黏腻阴冷的鲜血顿时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有不少甚至溅到了闻松月的脸上，但更多的都是尽数倾洒在了被褥上。
床单上大片的血色晕开，闻松月轻巧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避开了络腮胡朝她抓来的手。
她把玩着手中的索命之刃，不得不说，骆姐送她的这件道具实在是太好用了，等以后有机会她也要还骆姐一个。
同昨晚的红鼻子一样，络腮胡半个腹腔都被索命之刃毫不留情地划开了，他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痛苦的嘶嚎，血液飞速的流逝，而他的肤色似乎也在随之变得苍白。
闻松月并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变化。
果不其然，当络腮胡用怨毒愤恨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闻松月就知道，这家伙要变身了。
“你、你怎么敢……”络腮胡大叫着挥舞着双手，而他本开膛破肚的肚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随之而来的是他开始变化的四肢。
他的双手双脚在空中变得越来越长，皮肤通红，上面起了大大小小的瘤子。但却跟前一天的红鼻子变成的巨人不同，络腮胡粗长的四肢挥舞的过程中能明显看到有黏液附着其上，又湿哒哒地掉落在地面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明显的坑洞。
闻松月微微眯眼，络腮胡这个形态……有点像是章鱼啊，而且还是有毒的章鱼。
络腮胡的脸也发生了变化，光秃秃的头上是几近透明的皮肤，甚至能看清下面蠕动着的血管。他死死地盯着闻松月，怨恨地道：“你等着，我一定——”
话音未落，他骤然又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吼。
匕首直直地朝他飞了过去，刺入了他最柔软的腹部。
闻松月挥手将索命之刃再度召唤回来，笑眯眯地道：“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
“我才不会等你完全变身成功呢。”
“趁你病，要你命。”闻松月哼着小调道。
络腮胡气得仰天长啸，同时加快了身体变形的进程，重重地朝少女的方向砸去了触手。
但闻松月早已跑进了客厅，几个跳跃便来到了那个大柜子前。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一点，距离女鬼来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索命之刃的次数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不过，她可是有很多现成的武器呢。
络腮胡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肚子上的伤口还往外渗着淡蓝色的血液。来到了客厅之后，他本就庞大的身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蔓延，触手的数量迅速增长，他的头很快便抵到了天花板。
巨大的章鱼头上有着无数的复眼，而此时此刻，那些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底下的少女，同时朝她伸出了无数的触手。
少女却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看着让人格外火大，她歪了下头，嘴巴张合。络腮胡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个“垃圾”的口型。
他越发愤怒，驱使着触手冲了过去。
闻松月却轻盈地像是一片羽毛般跳了起来，躲开触手朝旁跑去。
触手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却根本碰不到她丝毫，反而被闻松月带着像是只丧家之犬般在客厅中乱转。
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触手碰不到闻松月，反而恼怒地将面前所有的阻碍都扫清了。
闻松月笑颜越发明媚，身后是死命追逐着的无数触手，而旁边也没有更多的物品来让她来做遮挡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
终于，闻松月被逼入了死角，她听到身后传来了络腮胡张扬的狞笑声，却转过了身，静静等待着触手的来临。
就在触手即将碰到她的刹那，闻松月猛然俯下了身，一个滑铲自缝隙中钻了出去，又朝前方奔去。
触手想都没想，立马追了上去，狠狠地朝闻松月的方向砸了下去。
待络腮胡看清他砸的方向是什么东西时，已经晚了。
轰隆一声，柜子四分五裂，上面的东西都掉落了一地。
闻松月笑着从那堆垃圾中跳了过去，吹了个口哨：“我还以为你挺宝贝这柜子的，怎么自己动手砸了呀？”
络腮胡却没有像被闻松月激怒那般，反而紧张地挥舞着触手扑了过来——目标也不是她，而是那地上的一摊东西
14.惊魂公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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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疯了，她绝对是疯了！
络腮胡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个分外眼熟的东西。
凄厉的尖叫声登时响彻整个空间：“你在干什么？放下，把东西给我放下！”
“不可能，你是怎么拿到的？！明明东西还在我这儿！放下！”
闻松月掏了掏耳朵，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有本事你出来呀。”
络腮胡没本事。
他不仅不敢踏出这道房门，甚至光看见女鬼就想逃跑。
触手门疯狂地颤抖着，黏液掉落在地，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而闻松月恍若未闻，自顾自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又一个的刀具。
她从第一天就很庆幸自己穿了这件棒球服外套，能装的东西可太多了。
她拿一件便随手扔一件，终于，当她拿出一个发光的□□时，她的动作停住了。
闻松月眼眸弯弯，端详着手中的□□：“呀，找到了。”
她左手握着□□，右手中缓缓浮现出了索命之刃。
闻松月一边将索命之刃朝□□的刀刃砸去，一边笑道：“这个过了十二点就会发光的功能还挺有用的。不然我要一把把砸，也挺费工夫的。”
索命之刃上光芒大盛，伴随着络腮胡疯狂的吼叫声，以及令人牙酸的嘎嘣声，□□碎成了两段。又被闻松月蹲下去仔仔细细地敲成了几段，彻底变成了一滩碎屑。
与此同时，她的面前也投掷了一道阴影。
闻松月抬起头，正巧看到了女鬼破碎的容颜——
虽然刚才听络腮胡说死法的时候她已经有所预料，但当亲眼看到的时候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女鬼的脸上是一摊烂肉，皮肉摇摇欲坠的挂在骨头上，像是被煮了很久，又打成了碎屑，粘连在了一起。而她的身上，是一道又一道不规则的裂隙，深可见骨，像是……曾经碎成了无数块，又被人给拼凑了起来。
格外可怖的一张脸，比前两天的女鬼更恐怖。
闻松月睫羽颤了颤，她没有挪开目光，而是站了起来，伸手推开了门：“请进。”
门大敞着，触手网不知何时消失，屋内半点声音都没有，就仿佛根本没有人存在。
但闻松月清楚，络腮胡一定躲在屋子的某处。
女鬼冲了进去。
闻松月站在门外安静的等着。很快，她听到了络腮胡痛哭流涕的求饶声以及越发凄惨的叫声。
她听到了刺穿皮肉的声音，听到了刀砍在骨头上的声音，也听到了重物滚落在地，咕噜噜远去的声响。
最终，万籁俱寂。
浑身浴血的女鬼自房间深处走了出来，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女鬼声音沙哑，被鲜血浸湿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闻松月只能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眸。
“你想做什么？”
你会说话了？！闻松月眼眸大亮，险些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连珠串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为什么要杀他啊？他对你做过什么啊？”
女鬼沉默了很久，久到闻松月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听清她的问题时，终于听到了她沙哑的声音：“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只记得……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我得偿所愿了。”透过层层脏污的长发，女鬼静静地注视着闻松月，道，“谢谢你。”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杀了他。”
“不用谢！”闻松月响亮地道，又道，“这一层的另一间房屋是你的吗？你介意我今晚住进去吗？”
女鬼道：“你随便住。”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对面的房门砰然开启。
“哇，好厉害。”闻松月真情实感的感叹，试探着道，“那个……你头发这样子会不会难受呀？需要我帮你吗？”
“……”女鬼迟缓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少女的意思。
下一秒，那双猩红眼眸呆住了。
少女动作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以手为梳，替她细细整理，那双白皙的手掌上沾满了黏腻暗沉的血迹。她却并不在意，反而碎碎念：“没有带梳子，只能先这样了……如果明天再见的话，我帮你梳头好不好？”
最终，女鬼的一头凌乱长发被扎成了一个低马尾，头上还附赠了一枚星星发卡。
而她对面的闻松月披头散发，眯眼笑：“你可不要嫌
15.惊魂公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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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大早，闻松月蹦下楼梯的一瞬间，就对上了三双眼睛。
骆青竹和姜烟登时赶了过来，一人抓着她的一边胳膊上下打量：“你没事吧？昨天没有受伤吧？”
闻松月笑着给她们展示，道：“我没事，不仅如此，我还彻底验证了我的想法。接下来几天应该都不会出问题了。”
“没事就好。”姜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于是她们一同来到了三楼——四楼已经彻底没有房主，那还处于一片废墟的状态，根本无处下脚。
闻松月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她昨晚的经历，末了总结道：“我认为我们第一天做的任务，就是一个同房主建立起契约的过程。”
“房主同意让我们住进去，与此同时，我们也成为了他们的替罪鬼。”
姜烟道：“所以，女鬼之所以只追我们，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我们就是那些房主？！”
闻松月颔首道：“对。但是这个契约并不是无法挽回的，也有解救的机会，就是找机会毁掉在任务中起关键作用的那样物品。”
“据我观察，它在十二点后会发光。但是十二点又是女鬼已经来敲门的时间，这个时候再去毁掉物品已经完全来不及了，所以必须要提前预判。”
闻松月笑了一下，道：“感觉还是挺神奇的，看似每晚都是必死之局，但是其实也留了不少反制的机会。”
骆青竹沉声道：“这就是无限游戏。它不会给你百分百的死路，一定会给你一条生路，只看你能不能找到。”
闻松月挑眉笑道：“这么说来这个游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她继续道：“基本逻辑是这样的，就很好推断出——四楼房主的任务是收拾柜子，那么那件物品一定是在柜子上或者是跟柜子有关。”
“我收拾的过程中发现柜子上有很多刀具，并且有些刀具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闻松月顿了顿，道，“而且是刻意没有清洗的。”
骆青竹表情微变：“不少凶手都会刻意留下作案凶器，并且时常欣赏。”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它摆放的位置就是一个欣赏的状态。”闻松月眯眼笑，“所以我昨天趁着收拾柜子的时候，大概找了一下上面沾有血迹的刀具，然后用道具变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把它们替换了下来。”
“等到过了十二点之后，我就只需要从口袋中找到发光的那一件，然后毁掉就行了。”
闻松月笑吟吟地抱住了骆青竹的胳膊：“当然，要大力感谢骆姐提供的强力道具，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在络腮胡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刀具拿走了。”
旁边的小郑突然道：“骆姐，你手上能任意变换物品的道具就只有【万物生】了吧。而且每使用一次都需要消耗十点积分。”
闻松月意识到了什么：“我昨天用的时候没有跳出积分提醒啊，所以……一直扣的都是骆姐你那里的积分吗？我昨天还用了好多次呢。”
小郑嘴角抽动，道：“不是自己的积分，用的确实不心疼。”
骆青竹皱了皱眉，转而对闻松月道：“没事的，是我让你用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郑道：“那也不能……”
“松子，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先带我去四楼看一下？”姜烟笑着碰碰闻松月的肩膀，“我还挺好奇你昨天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闻松月下意识道：“好啊，那我们先去。我昨天也找了一下线索。”
拉着闻松月站起来的姜烟在临走前看了面无表情的小郑一眼。
等踏上四楼的楼梯时，闻松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小郑……是不是因为我不太高兴啊？”
“因为我用了太多骆姐的积分吗？”闻松月懊恼地道，“早知道那个道具一直在扣骆姐的积分，我就不换那么多刀了。”
带有血迹的刀有将近十把，闻松月分不太清，索性都替换了一份。
现在想想……全是积分啊。
“不怪你，你也不知道呀。”姜烟揉揉闻松月的头，“小郑不高兴可能是觉得他和骆姐才是一方的，我们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闻松月似懂非懂地道：“这样吗……”
“也不知道积分是什么，好不好挣。等这场游戏结束后，我一定要把积分都还给骆姐。”闻松月认真地道，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场游戏挣到的积分够
16.惊魂公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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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他们再度看完之后，闻松月将厨房和卧室的房门又关上了。
骆青竹闭了闭眼，艰难地道：“所以说昨晚的女鬼她被四楼的房主闯了进来，并且被在家分尸了……”
闻松月啧了一声，道：“对，所以他死的一点都不冤。就是感觉昨晚他死的太快了，让他死的太轻易了些。”
姜烟刚刚忍不住吐了一遭，脸色有些苍白。她双拳紧攥，道：“你说的对，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骆青竹也点头表示赞同。
闻松月提起了另一件事，道：“昨天我最后问了女鬼，她说还有一个人需要报仇，所以我猜测这栋公寓应该一共有三个女鬼，而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两个凶手，以及相对应的两个楼层。”
骆青竹道：“所以说，今晚顺利的话，必然能找到另一个凶手。”
闻松月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按顺序对应的。不过只要能找到就行。”
三人将目光都转向了旁边坐着的小郑身上。
小郑有些不自在地道：“也是，今天是我要被敲门了。”
他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闻松月的身上。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
这个看着柔弱的少女，却是这场副本中找到最多线索的人。
她应该也清楚他今晚会遭遇什么吧。小郑想起她前几晚的表现，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希冀，说不定……
闻松月开口道：“你住进去的时候做的任务是什么？你仔细说说，我们帮你分析一下。”
不知怎的，闻松月总觉得她这么说了之后，小郑看上去有些失望，但还是道：“我的任务就是让我给他做顿饭……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闻松月想了想，道：“那么锅碗瓢盆或者是你做饭用到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
姜烟道：“会不会是刀具？”
小郑尴尬地道：“我就做了个煎蛋，没碰刀。”
“那这个范围其实已经缩小了很多。”骆青竹思忖片刻，道，“要么是炒锅，要么就是筷子和碗。”
小郑忙道：“骆姐你说的对，会不会是筷子？筷子是可以杀人的。”
闻松月道：“那样特殊的物品并不一定是凶器，可能只是代表了一个行为。就像西瓜头第一天让我用手机给他拍照片，我怀疑他给我的手机就是那样发光的物品，代表了他对于女鬼的偷拍行为。”
而第二天的红鼻子要求姜烟扫地，发光的物品是扫帚和簸箕。很显然，他是以家暴的行为伤害女鬼，扫地可能是代表了女鬼一直在家中处于做家务的状态。
骆青竹赞同道：“你说的对。那么小郑，他既然让你做饭，碗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今天晚上回去后先找一下。”
小郑面露难色，道：“可是那些碗筷真的很多，他有一整个碗橱……”
骆青竹道：“但你的能力也很强，不要忘了你可是少有的能直接伤害到鬼怪的能力。”
小郑讪笑道：“我知道了骆姐，我会努力的。”
等找好线索之后，他们便从房间离开了。闻松月还留在四楼，想去络腮胡的房间看看。
骆青竹有心想再叮嘱小郑几句，两人便一道离开了。
而姜烟琢磨着回三楼拿些东西，把四楼好好收拾一下，等到了晚上可以陪闻松月一起睡在四楼了。
她刚刚踏入三楼的范围，就撞见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吗？”黄毛耷拉着一张脸，伸出手朝姜烟抓了过来，“阿烟，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我了。”
姜烟避开了他的手，冷冷地道：“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昨天晚上我也去找你跟你说清楚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罢了。”
黄毛男脸色难看，道：“我当年帮了你那么多，你明明答应这五年都做我女朋友的，凭什么时间没到就离开我？那我的损失算什么？”
姜烟平静道：“我欠你的钱早就还清了。剩下的时间……你觉得一条命不够还吗？”
“如果那天我没有同意跟你换房间，死的就是你了。”
“不行，不能这么算。还是我带你进游戏，找了路哥来救我们——”
姜烟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如果没有你，我估计都不会进入这个游戏。”
黄毛男有一瞬被揭穿的心虚，又很快理直气壮了起来：“不行，当初白纸黑字说好五年，就是五年。除非……你明天再跟我换房间。”<
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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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进入副本的第五天，闻松月终于度过了一个安详的夜晚。
没有恶意，没有窥视，没有战斗……她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之后，闻松月率先唤醒的还是味蕾。
姜烟举着锅铲围着围裙走了进来，笑道：“松子你醒了，起来收拾收拾就可以吃饭了。”
闻松月精神一震：“姜姜，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姜烟道：“不过是一些家常菜罢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肯定合我的胃口，太香了！”闻松月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跑去洗漱。
吃饭吃到一半，她们就听到了敲门声。
姜烟起身去开门，道：“应该是骆姐他们来了，正好可以一起吃饭。”
闻松月咬着饼含糊地道：“也不知道小郑有没有顺利的毁掉物品，让女鬼杀掉五楼的房主。”
姜烟笑了一下，没答话，打开了门。
门外是脸色沉沉的骆青竹和低垂着头的小郑。
闻松月一看到他这副表情就顿觉不妙，道：“怎么了？昨晚的事情不顺利吗？”
按理说，在现在基本逻辑和死亡条件都完全被清楚的情况下，保住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能否让女鬼顺利的报仇。
但看小郑的表情——
骆青竹深吸了一口气，道：“让他自己说吧。”
小郑明显不敢直视骆青竹，低声道：“我昨天出现了一些意外……”
闻松月直接道：“什么样的意外？”
“那些碗筷实在是太多了，又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我根本分辨不出来究竟哪样才是特殊物品。五楼的房主还一直在旁边看着……”小郑辩解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根本分辨不出来……”
闻松月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道：“所以……你是怎么通关的？”
小郑含含糊糊地道：“用技能通关的，不是说只要出门然后再躲进来，关上门就算是躲避成功了吗。”
“我就跟五楼的房主商量了一下……他给我留了门，我就顺利进来了。”
闻松月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小郑话语中的含义。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能和五楼的房主商量，再加上他的技能又是伤害鬼怪的……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闻松月攥紧拳头，脸色冷了下来：“也就是说，你昨天不仅伤害了女鬼，还跟凶手达成了共识？”
姜烟看了他一眼，撇过了头。
骆青竹没说什么，但她的表情已经完全表达了她的想法。
骆青竹沉默了很久，冷声道：“我记得你手上也有类似【万物生】的道具，完全可以像松月前天那样，多尝试几次。”
小郑脸胀得通红，道：“我哪有那么多积分能使用那么多次道具，又不像她……”
闻松月明显感觉到小郑愤愤地看了她一眼：“骆姐，我知道你心肠好，但你也不能对别人太好了吧，什么道具都给她用，明明我们才是一起的……”
骆青竹断声道：“我只给了松月一把索命之刃和万物生。而且第一晚她什么都没有，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活下来的。”
“你现在知道的线索、死亡条件……包括你昨晚能顺利活下来都是闻松月的功劳。你现在凭什么指责她？”骆青竹厉声道，目光中满是失望，“小郑，你明明知道那些女鬼都遭遇了什么的。你可以失败，但绝不能和凶手合作。”
“骆姐，我……”小郑脸色惨白，忙道，“我想着只要通关就能拿到线索，再加上我的技能真的不适合防御，只适合攻击……”
闻松月听不下去了，起身道：“姜姜，我想去五楼找一下线索，你陪我一起吧。”
姜烟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出了门。
闻松月刚一踏出门，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怒道：“他就是在找借口。”
什么叫技能只适合攻击不能防御，有本事去攻击凶手啊，攻击女鬼算什么？
姜烟安慰地揉揉她的头，声音冰冷，道：“他根本就不懂女鬼都遭遇了些什么，只想自己活下去。”
“自私鬼！”闻松月低骂了一句，推开了五楼的房门。
她们先在房间中找着线索，很快，骆青竹和小郑也赶了过来。
18.惊魂公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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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点血迹藏在电视柜的下面，如果不是姜烟眼尖，恐怕会被直接略过去。
姜烟碰到这块暗红血迹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叫了闻松月和骆青竹：“你们快来！”
她们赶到，依言碰了一下，面色震惊。
闻松月突然发现自己沉寂已久的面板主动跳了出来，并且提示道：【采集到一块怨气结晶，玩家是否观看？】
可能看出了闻松月的困惑，骆青竹解释道：“怨气结晶是鬼怪最浓重深刻的怨气形成的，一般是他们临死前的场景，或者是遭遇过最痛苦的事。”
“从这块血迹的大小来看……应该和李燕临死的场景有关。”
闻松月点下了播放，面前徐徐展开一副画面。
李燕名字平凡，长相也平凡。她将近三十岁，乍一看，却会让人误以为是四十——可能是因为疲惫的容颜和眼下操心的细密皱纹吧。
弟弟毕业之后，也和她留在了同一座城市，却并没有像父亲说的那样给她带来丝毫好处。
只有更多的劳累和折磨。
弟弟家和她家几乎处在城市的两端。李燕每日下班后不仅要回家做饭，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奔赴到城市的另一头——给她辛苦一天的弟弟做饭、打扫家务。
父亲振振有词：“养女儿就是为了做家务的，女人不做家务做什么？”
“别结了婚就忘了本，别忘了你弟弟小时候可是把不舍得吃的糖都留给了你。”
就那一块，被念叨了快二十年。
可她给弟弟的，小到每餐的肉、做不完的家务，大到冬日的棉袄、学杂费外……从未被人提起过。
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
李燕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除了有时会因为晚回家被丈夫打骂外，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弟弟说他恋爱了，需要恋爱资金。
李燕拿出了自己的钱，一开始弟弟还像模像样地打了欠条，说一定会回。但后来，可能他习以为常了，连欠条都没有了。
于是，只剩下了李燕账本上的寥寥几笔。但并没有什么用。
弟弟要结婚了，那点恋爱资金远远不够，他需要车子、房子、彩礼……所有一切的，都重重地压在了李燕的肩上。
可她真的掏不出来，她已经被掏空了。
而且她怀孕了，需要钱来养自己的孩子。
在她又一次前去弟弟家的时候，支支吾吾地说了这件事，以及他要当舅舅了。
她以为会得到弟弟的谅解，没想到……却是一把锅铲，和劈头盖脸的怒骂。
“没钱？！我要结婚了你说没钱？那要你有什么用！”
“你是不是就存心不盼我好，亏我还把你当成亲姐！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人！”
弟弟金丝眼睛下的脸庞扭曲，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形象和她童年见过无数次的父亲重合。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毕竟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客厅中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弟弟出去看了一眼，怒气被慌张替代。
李燕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走了，但还是迅速做好饭，捂着肚子离开了。
没几天，她一直偷偷提供给弟弟恋爱资金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两个小时。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离开自己，然后挣扎着打车去医院。
医生劝她报警，说这样是犯罪，然后帮她报了警。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李燕看到了点点希望。
她像只一直躲在屋檐下的燕子，骤然窥探到了三千世界。
她想摆脱这一切，不想重蹈母亲的结局。
医生说帮她联系了律师和妇联。
但她没能等到，先等到了找上门的弟弟。
弟弟怒不可遏地表示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那天非常跟他吵，也不会被他的女朋友听到。
现在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的一切都被她毁了。
“现在你满意了？你个贱人！”
雨点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击落在地。
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她仿佛回到了童年。
永远都逃不出的家。她这一生，都困在牢笼中。
弟弟仓皇离去后，丈夫回来了。
他似乎喝醉了酒，对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燕很是不满，熟练地踹了几脚过去。
“懒婆娘……快去做饭。别偷懒！”
李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浑浊的目光盯着电视柜的方向。
她记得小时候听过的歌谣：
“小燕子，穿花
19.惊魂公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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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嗯……”姜烟叹了口气，赶紧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有把握才同意的。”
“现在大部分线索都找出来了，只要我能找到那样特殊物品，就一定可以顺利通关。”
闻松月皱眉道：“可是那也很危险……”
姜烟不像她，有墓园可以保命，万一出现意外，她可能都跑不过女鬼。
就闻松月的观察，十二点的时候女鬼满心只剩下要杀人的想法，唯有让她杀到仇人才会勉强恢复些许意识。
万一姜烟被女鬼追上……闻松月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可能她的担忧太过明显了，姜烟突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笑道：“松子，相信我，我一定会通关的。”
“骆姐不是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吗？这样的游戏我们还会经历很多场。”姜烟笑颜温柔，却有种莫名的力量，“我想变强，想跟你一起进入其余游戏中，我也不想拖你的后腿，永远躲在你的身后。所以……这一次，就当是我自己面对的第一场考研吧。”
“姜姜……”
闻松月定了定神，对上了姜烟坚定的目光，点头道：“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要通关。”
“谢谢我们松子的信任。”姜烟笑了，又轻声道，“我会努力……让女鬼得偿所愿的。”
她这话说的很轻，闻松月却听到了，她握紧了姜烟的手，认真地道：“性命是第一位的，其余的都可以往后放。”
虽然前几层已经通关了，但闻松月对于这个副本也隐隐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还剩几天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她能找到机会让三名女鬼都报仇成功。
旁边的小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嘀咕道：“现在话说得这么好听，早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气，真双标……”
“……”骆青竹冷扫他一眼，他立马噤声。
闻松月已经懒得理他了，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跟姜烟又叮嘱了几句。
小郑可能根本没有想过——
他是有技能的老玩家，但姜烟只是个新人。
而且姜烟绝不可能和房主合作，去一起伤害女鬼。
闻松月说了很多，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同姜烟分析了一遍，还大概猜出了那样特殊物品是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潮流男让姜烟记录时使用的那支笔。
据姜烟所说，那支笔看着颇为老旧，一点不符合潮流男精致的打扮。
末了，闻松月语重心长地道：“姜姜，你这次通关之后，别再听那个渣男的话了。”
姜烟弯眸一笑，道：“放心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我跟他也说好了，过了今晚，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闻松月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能是因为黄毛男的表现实在是没有半分可信度。
以黄毛男能做出拿女朋友挡刀的行为来看，他的人品已经烂透了。
实在不行的话……闻松月微微眯眼，她知道不能直接杀人。
但，她有一百种方法让黄毛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副本中。
保证他再也无法打扰到姜烟。
……
闻松月几人一直待在李燕曾经的家中商量事情，而对面，始终安静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小缝。
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小心地探头看了一下外界的情况，同时迅速地离开了五楼，朝上来到了六楼的楼梯间。
他对着空气举起了手，做出了敲门的姿态，但还没敲下，就听到了一声脆响。
眼镜男欣喜地踏入了六楼的范围，待他走进房间看见屋内的几人时，表情又僵住了。
“……楼长，他是？”
耳朵上带了四五个耳钉，蓝灰色头发明显被精心打理过的男人掀起眼皮看了眼镜男一眼，道：“说，你来有什么事？”
“有件事需要向您禀告一下。”眼镜男陪着笑，迅速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就我从那小子处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她们已经弄清楚这里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怎么解除替身咒，所以前天三楼那家伙就被她杀了……”
潮流男脸色微变，他旁边的黑衣男先一步开口，道：“那小子是谁？跟她们三人混在一起的那个？”
眼镜男看了一眼潮流男，点了点头，道：
20.惊魂公寓20
第二十章
“姜姜，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闻松月扒拉着楼梯间的扶手，眼巴巴地看着姜烟，“要不我还是去陪你吧，我可以待在卧室里，你有需要的话我再出来。”
少女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鼓鼓的，而那双眼眸灿若晨星，里面盛满了担忧。
姜烟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一本正经地道：“谢谢松子，不过真的不用了。”
“你陪我的话还算什么考验呢。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活到明天的。”
“好吧。”闻松月抿了抿唇，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东西，一股脑地都塞给姜烟，“我问过骆姐了，她同意我把道具给你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都是骆姐给你用的。”
姜烟接过，认真地对一旁的骆青竹道谢。
骆青竹摆手道：“都是小事，只要你能活下来就行。”
闻松月察觉到骆青竹隐隐看了她一眼，便递了目光过去。
四目相对，闻松月隐隐意识到了些许，心头重重一坠。
姜烟正在收拾东西，拿起一把匕首笑道：“松子，这不是你从二楼那里拿到的刀吗？这个也给我了？”
闻松月回神，笑道：“……啊对，我感觉还挺好用的，也很锋利。姜姜你可以放口袋里充当替代品。”
姜烟笑颜温柔，道：“好。”
见姜烟低头摆弄道具，闻松月道：“姜姜，你先收拾着，我跟骆姐出去讨论一下线索。”
见姜烟点头，闻松月跟在骆青竹身后出了门。
她没注意到的是——
姜烟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眼眸黯淡了几分。
出去之后，闻松月抿了抿唇，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骆姐，你看到了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六楼的女鬼和二楼的是同一个。因为——”
骆青竹声音沙哑，道：“我看到姜烟的死相，和你第一天时一模一样。”
“但是不应该啊。”闻松月脸色沉了下来，“现在大部分的逻辑都盘清楚了。就算姜姜找不到那件特殊物品，只要她能躲过女鬼的攻击再次进入门内，今晚就能度过了。”
而她们也把道具都给了姜烟。据骆青竹所言，有一件还是B级的防御道具，可以给姜烟提供足够的逃命时间。
闻松月现在还不懂这些道具的等级，但骆青竹都确认没问题了，姜烟没可能会发生意外啊？
闻松月沉默良久，道：“骆姐……你能看到姜姜是遭遇了什么吗？”
骆青竹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她叹了口气：“看不到，我的技能等级还是太低了，之后提升等级有可能能看到。我只能勉强看到——”
“姜烟死去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就在不远处看着，但不是女鬼。”
闻松月咬了下唇，直接提步朝楼上走去：“我跟六楼的房主说一下，我要住进去。”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烟出事。
……
闻松月的要求被拒绝了。
潮流男态度很好，但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不好意思啊，我有神经衰弱。多一个人在我家住已经让我很难受了。”
闻松月微皱眉头，难得面上没带丝毫笑意——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难受，比前几层的房主都要让她……恶心。
她道：“我们两个住一间房，保证不会发出声音打扰到你，这样可以吗？”
“不行哦。你为什么一定要住进来，是在担心你朋友吗？”潮流男话语中隐含深意，道，“你回去安心等着吧，她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跟你没关系啊。”
闻松月脸色冷了下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我住进去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去触碰门框。
但——
将将碰到，闻松月只觉得手指宛如触电般痉挛，猛地被弹开了。
潮流男仿佛不经意地拂过了闻松月的手，担忧道：“你没事吧，都说了不要乱碰。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你们是绝对进不来的。”
闻松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时眉头紧皱。
被潮流男碰到的地方像是触及到了什么冰冷刺骨，又黏腻腥臭的东西般，使得闻松月只觉得有股恶心猛冲喉间。
潮流男却看着毫不在意闻松月的态度，依旧笑容和煦：“你还是回去等着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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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的朋友就能回去了。对了——”
“你多大了啊，成年了吗？”潮流男像是随口一提，笑眯眯地道，“你看着好小啊，不会还在读高中吧。”
闻松月胸膛起伏几下，勉强压住那股想吐的欲望，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蹭着潮流男碰过的肌肤。
她没有理他，直接离开了。
潮流男望着少女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真对我胃口啊。”
“应该和那家伙商量一下的。让我玩玩再死啊。”
……
“这件事还是告诉姜姜吧。”
从六楼下来之后，闻松月跟骆青竹大概讲述了过程，以及她对于潮流男那种说不上原因的恶心感。
闻松月垂眸道：“我跟姜姜说一下，然后我今晚替她去吧。”
潮流男不让人多，那就用她来换姜烟。
骆青竹默了默道：“我觉得六楼的房主不会同意的，而且……姜烟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如果她会同意，一开始也不会说要自己一个人了。
“以及，”骆青竹微叹口气，道，“就算你不说，我猜姜烟也已经知道了。”
“……啊？”
骆青竹揉了下闻松月的头，道：“我们出来的太明显了，以姜烟的个性，她肯定猜到了，只不过什么也没说罢了。”
闻松月闷声道：“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姜姜晚上去吧。”
“我觉得骆姐你看到的那道人影会是关键，就是不知道是谁……”闻松月蹙眉，“是六楼的房主吗？”
“好像不是。”
……
回去之后，闻松月还是跟姜烟说了这件事，却见她格外平静。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已经猜到啦。”姜烟玩笑道，“我没什么好怕的。松子你还顶着骆姐必死的预言活过了两个晚上。我会努力向你学习的。”
承着她们的担忧和祝福，姜烟在入夜后前去了六楼。
然后，在房间中见到了她的前男友。
黄毛男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笑容莫名：“阿烟，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21.惊魂公寓21
第二十一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烟表情微变，同时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黄毛男朝她走了过来，咧嘴笑道：“当然是房主邀请我了。他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担心你晚上一个人住害怕，所以特意让我来陪你。”
他说的话，姜烟一个字都不信。
而且她清楚地记得闻松月跟她说的话——潮流男用“神经衰弱”这样的理由拒绝了她的入住，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潮流男摆手道：“你们好好交流，我先回房了。”
离去前，他递给了黄毛男一个眼神，同时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黄毛男笑嘻嘻地去捉姜烟的手，道：“来吧阿烟，我们好好聊聊。”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你分手——”黄毛男把姜烟往卧室的方向扯，声音却戛然而止，“臭婊子！你干什么？！”
黄毛男捂着自己的胳膊痛呼出声，对姜烟怒目而视。
姜烟手中还握住一把染血的尖刀，她微笑道：“聊啊，这么聊你喜欢吗？”
她之前不懂为什么闻松月要放把刀在口袋中，现在懂了。
在类似刚刚这样完全无法挣扎的情况中，刀是最好的选择。
黄毛男脸庞扭曲，道：“姜烟……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一直在拒绝我。”
他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下一秒说出的话让姜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阿烟，我那有很多你的照片和视频，你不知道吧？”
黄毛男笑容满面，而他对面的姜烟如坠冰窟，道：“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拍的，这不可能！”
“有一次你不是问我，灯是不是没关，好像看到了光……”黄毛男笑容开裂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慢慢地道，“就是那时候啊。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放心，那些东西除了我没人看过，现在都藏在我的电脑里，安全的很。”黄毛男欣赏着姜烟惨白的面容，道，“但如果你非要跟我分手的话……”
“我就不敢保证别人会不会看到了。”
姜烟身子晃了晃，扶住墙壁稳住身形，她死死地盯着黄毛男，就听到他道：“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等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姜烟紧紧地攥着那柄匕首，锋利的刀刃不慎划破了指腹都毫无所觉。
鲜血流淌了下来，滴落在了她白色的裤子上。
……
客卧房门打开的瞬间，客厅中的潮流男和黄毛男登时都看了过去。
他们看见面无表情的姜烟，她提着刀径自朝别的房间走去，没有看他们一眼。
潮流男皱眉道：“你照我教你的话说了吗？怎么感觉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她现在……不会去找东西去了吧？”
黄毛男慌乱地道：“我说了，我都说了！她当时的表情也特别崩溃，只是您没看到，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
潮流男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道：“算了，这个方法不行还有下一个。你去把她捉过来，不能让她继续这么找下去。”
“还有，她今天晚上必须死，所以必须确保她毫无反抗能力。”潮流男强调后，又扫了黄毛男一眼，道，“你应该不会心软吧？”
“怎么可能！”黄毛男狞笑道，“这贱人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我出去后换个新女朋友不好吗？不可能给她当舔狗。”
潮流男意味深长地道：“你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你记住我教你的那些，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过今晚，你可以拿她先练练手。”
黄毛男眼睛大亮，立马点头：“好！”
……
姜烟在书房中只匆匆翻了几个柜子就被黄毛男硬拽了出去。
她心知她今晚唯一的活命方式就是找到那样特殊物品毁掉，但她没有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他们根本没有给她半点机会。
她挥舞着匕首，试图再次给他一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扭着手腕躲过了。
匕首掉落在地，姜烟拼命挣扎，但毫无还手余地。
当被硬拉着胳膊，毫无反抗能力扯出去的瞬间，姜烟痛恨自己这幅瘦削的身躯。
以前每个为了维持身材不吃饭的夜晚……她从未想过今晚会发生的事。
她突然想起了闻松月。
事实上，从刚才起，姜烟一直想起她。
如果松子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像她这样狼狈吧。
姜烟被摔在了客厅的地面上，几米远的沙发上，坐着跷二郎腿的潮流男。
黄毛男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姜烟的面前，道：“阿烟，你想的怎么样了？还要跟我分手吗？”
他紧盯着面前女人的表情，期盼着她的后悔与泪水。就算她今晚一定会死，他也不想——
“分。”姜烟苍白的面上满是厌恶，她冷冷地道，“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你！”黄毛男猛地站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威胁道，“你别忘了你还有照片和视频在我这里！”
姜烟平静道：“随你，反正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在乎的人了。”
黄毛男气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看向了潮流男。
潮流男使了个眼色，同时起身走了过去，道：“女孩子家家，不要说这种话啊……”
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有根根黑色的丝线翻滚而出。只一瞬间便彻底融入到了黑暗中。
而姜烟没有察觉到的是——
那些丝线自她身后的黑暗中冒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冲向她的脑袋。
姜烟只觉得脑袋似乎疼了一瞬，旋即就听到黄毛男的声音响起：“对，你是没什么在乎的人了。毕竟你妈早死了，你爸根本不要你，你就是个累赘！”
“姜烟，只有我才会喜欢你，对你这么好。你看看还有其余人对你好吗？”黄毛男的声音宛如沉闷的钟声般一声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姜烟突然天旋地转，一片恍惚间，只剩下他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响起：
“你看我对你多好啊。你爸抛弃你们，你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是我借钱给你，让你给你妈看病的！是我给你掏的学费、生活费……”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应该回报我啊！”
……不，不是这样的。
姜烟想反驳他，但脑袋越发昏沉，她唇瓣蠕动，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说她是借了他的钱，但她也全部还给他了，也因此答应做他五年的女朋友。最初她是没钱生活，但渡过难关后很快就把欠他的钱都还回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不欠他什么了，不该是这样的……
女人苍白的脸上唯有呆滞，她狼狈地坐在地面上，却一动不动，像是一个精致的、失去灵魂的娃娃。
这让压抑许久的黄毛男突然涌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优越感，他继续恶毒地道：“我这么喜欢你，你就应该报答我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永远听我的话。”
“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试图离开我。因为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
“没人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个贱.货。你难道想变成和你母亲一样被男人抛弃，孤苦一辈子，还惨死在病床上吗？”
“所以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听我的话。”
“听我的话。”
“听我的话……”
“听我……”
姜烟不知何时瘫倒在地，她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面上尽是痛苦。
一声声话语接连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仿佛永无宁日。
她捂着头，想说不要再说了，不该是这样的……但最终自唇中发出的只有破碎痛苦的哭声。
不行……她不能听他的话，她不能听任何人的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地上的姜烟彻底没有了动静，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
“意志力还挺顽强。”潮流男低头端详着姜烟的神情，又踢了她几脚，见她丝毫不动，道，“强了也没用，现在她已经彻底废了，没人可以逃脱我的技能。”
“您的技能是真的强！最厉害的就是您了吧，我看其余人都听您的，您还是楼长……”
被黄毛男这么恭维了一通，潮流男面上隐有自得，道：“他们听我的也不单单是因为技能。毕竟对于鬼怪而言，强大要看你曾经杀——”
声音戛然而止，潮流男瞥了黄毛男一眼，道：“怎么说呢，对于你而言，只要学会我教你的那些就够了。”
黄毛男笑容满面，道：“您教的实在是太好了！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多用用，再接再厉。谢谢师父！”
潮流男笑意渐深，语气随意，道：“反正该教的我也都教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也不用拘泥于一种类型，可以每种类型的女人都尝试尝试。”
“就比如……年纪小一点的，好拿捏的。”潮流男舔了下嘴唇，“那个住二楼的女生，叫闻……闻松月是吧？她长的就非常对我胃口。”
这种娇嫩柔软的女孩子……很轻易就能让她们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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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会因为他的随便一句话就哭成泪人，潮流男就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潮流男喃喃地道：“就该让我玩玩再死的……”
黄毛男眼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惊恐。
他虽然没直接跟闻松月她们交流过，但从黑衣男的口中，也大概了解了这名少女的恐怖之处。
这种能活过三个夜晚，弄死一个房主，吓疯两个房主的狠人……潮流男还敢打她的主意，是真的色迷心窍了。
黄毛男支支吾吾地道：“那个，路哥说要拿走她的技能，所以让直接把她交给他……”
“技能？”潮流男皱眉道，“随他怎么做，我只想在她死前爽一把。”
黄毛男打着哈哈，余光却瞥见地面上的姜烟动了动。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痉挛似的颤动，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抖，像是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却被黄毛男一脚踹翻在地。
潮流男惊讶地道：“你竟然自己苏醒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
姜烟被踹翻后，便维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惨白的面容上是粘连的长发，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片昏昏沉沉的游荡中，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闻松月……
她听到有人用下流轻浮的语气提起这个名字，肆意地羞辱着她。
不，她绝不允许。
她仿佛溺水般的人死死地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你们要做什么？我不许……”
对上那双往日里熟悉的眼眸，黄毛男却出乎意料地感觉到一股慌张。
他用力地扯着裤子，试图把姜烟紧拽着的裤脚扯出来，同时口不择言地叫道：“他们要做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你反正马上就要死了，要怪就怪那个小郑，是他给五楼的房主告密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杀你……”
小郑……姜烟眼中猛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一定要活到明天。
她答应了松子她们活下去。而且，她一定要让她们小心小郑。
潮流男大骇，猛地站了起来。
黄毛男看不见，但作为主人的他却清晰地看到了——
那个瘦弱的女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光芒，而他用来操纵的黑线却在光芒下层层溃败，以极快的速度灰飞烟灭。
潮流男抬头看了眼时间，脸色一时更难看了。
【23:55】，就剩五分钟了，她马上就要来敲门了。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
四楼那个蠢货的死亡，很可能增强了女鬼的实力，不然……他也不会在现在就看到那样发光的物品了。
姜烟显然也看到了，她挣扎着朝茶几伸出了手。
她们猜的没错，六楼的特殊物品，就是她第一天用来记录的笔。
而此时那根破旧的笔，就藏在茶几下面的开放抽屉中。
从茶几上垂下的桌布挡住了笔，却遮不住它的光芒。
姜烟朝着那点白光伸出了手，身后是潮流男的吼叫声：“拦住她，不能让她拿到笔！！”
姜烟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她咬着牙，颤抖着用尽全力朝前爬去，再度伸出了手——
白光被抢先一步拿走了。
黄毛男睨着女人狼狈至极的模样，只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条落水狗，而他手中的，就是那根她梦寐以求的大骨头。
见黄毛男拿到了笔，潮流男微松了口气，也不再管他干什么，而是专心放出黑线，想再度操纵姜烟。
就差两分钟到零点了，晾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黄毛男看着姜烟仍维持着执拗向前伸出手的姿势，不由蹲下了下来，笑嘻嘻地道：“想要这个啊？哎，我不给。”
他拿着笔慢悠悠地摇晃，故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欣赏着她面上的愤怒与恨意。
零点的钟声响起，潮流男打开了门。
有道黑影缓慢自楼梯上攀升，黄毛男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肉跳地迅速挪开了目光。
他一边站起来，嘴里还不停地道：“姜烟，好死不送。希望你下辈子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做个好女——”
“女”字被骤然拉长，黄毛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
一柄利刃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又猛然自行飞出，落在了姜烟的手中。
伴随着黄毛男痛苦凄厉的尖吼声，姜烟握紧索命之刃，又是一刀刺入了他的小腿中。
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笔掉落在地。
姜烟拿着刀，狠狠地砍向那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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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惊魂公寓22
第二十二章
之后姜烟再回忆起来时，只觉得一切混乱嘈杂的像是身处梦境。
但那一瞬间，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心情——
她做到了，毁掉了那件特殊物品。
潮流男的叫声几乎掀翻天花板，他反手关住了门，踉踉跄跄地朝屋内跑去，早没了之前的志得意满。
黄毛男捂着肚子摔倒在地，痛苦地嘶嚎着，鲜血汩汩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渗湿了厚厚的地毯。
他正嚎着，突然看见姜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登时一脸惊恐地朝后躲去，爬行间可看不出丝毫先前的得意。
姜烟却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脑袋一片轰鸣，她勉强起身后扶着墙朝前走。
然后，打开了门。
正敲门的女鬼有一瞬的停滞，旋即，她如阵黑烟般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姜烟听到阵阵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从房间的深处传出，她慢慢挪了过去，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女鬼高高举起潮流男，让他一下下地用头去狠狠撞击地板。
他的脑袋早已以不正常的弧度弯折，头颅血肉模糊，红红白白的东西撒了一地，整个房间都蔓延着浓郁的血腥味。
最终，潮流男就这么一点一点地碎成了残渣。从头到脚，全都被女鬼细细地粉碎成了碎屑。
而姜烟则是拿起了她之前掉落的匕首，朝着黄毛男走了过去。
索命之刃次数用完后就被她收回系统背包了。不过没关系，杀他用最普通的刀就可以。
姜烟慢慢地走了过去，黄毛男还没晕倒，正在努力地往外跑，身后是蔓延开来的大块血迹。
他看到了身后袭来的黑影，目眦欲裂地从嘴中不停地发出求饶声。姜烟恍若未闻，狠狠地朝他扎了下去。
即将刺中的瞬间，有道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
闻松月震惊地道：“你是说，她不让你杀那个渣男，是因为……她帮你杀了他？！”
“对的。”姜烟点点头，她现在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事情却确确实实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女鬼拖着黄毛男朝外走去，他的惨叫声也逐渐远去。
姜烟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沉闷的噗嗤声——像是西瓜摔碎在地。
骆青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还好你没杀了他，不然就遭了。”
闻松月记得骆青竹上次就严肃提醒过她绝不能主动杀人，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啊？”
骆青竹道：“如果在这个副本中杀了人，下个副本只会是必死副本。而且本来是一个月进一次副本，游戏会强制你在三天内进入下一个副本。”
“必死副本——”骆青竹沉声道，“一般会进入十几个玩家，但能活着出来的，最多只有一个。”
“大部分情况都是全军覆没。”
姜烟后怕地喃喃道：“还好我没有杀了他……”
“哇。”闻松月的注意力却转到了另一件事上，眼睛亮晶晶的，“那她选择帮姜姜杀人，会不会意味着她恢复了记忆，是可以交流的？！”
骆青竹蹙眉道：“还是要谨慎一点。鬼怪应该不知道玩家不能杀人这件事，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说不定只是个巧合。”
闻松月眨眨眼，笑道：“晚上可以试着问问她。对了，今晚轮到骆姐你被敲门了。”
她不由感叹道：“好快啊，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骆青竹道：“确实。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要谨慎。”
闻松月见姜烟面露思索，便道：“怎么了姜姜，你想到什么了吗？”
“昨晚……女鬼好像跟我说了句话？”
“什么话？”
姜烟不确认地道：“当时我手里还握着松子你给我的水果刀，她说……”
“这把刀很熟悉。”
闻松月登时一僵。
现在她们虽然还不知道六楼的女鬼是之前的哪一位，但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就只有第一晚的女鬼了。那晚闻松月手里一直攥着那柄水果刀。
闻松月莫名有点心虚。第一晚她不清楚情况，把女鬼丢进了黑气中，算是狠狠得罪了她。
现在她这么说……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可是她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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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再继续邀请她进入墓园的！
不知道到时候狠狠道歉来不来得及……
闻松月略有些惆怅，姜烟看了她一眼，笑道：“松子，我们该去找线索了。”
闻松月“噢”了一声，没多想就跟着姜烟朝外走。
而姜烟临了出门的时候，轻轻地朝骆青竹递去了一个眼神。
骆青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没几分钟便找借口离开了房间。
徒留小郑一个人待在二楼房间中，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浮现出了某个猜测，但根本不敢承认。
或者说，是他不愿承认。
她们三个在孤立他？凭什么？！骆姐明明是跟他一起来的，来之前都说他一定可以加入到骆青竹的团队中去。
但现在，骆青竹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郑不敢想象他回去后面对其余人的疑问该如何应对，脑海中只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几句话：
就因为那天他和眼镜男合作，伤害到了女鬼？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
小郑脸色青青白白，就在这时，他听到门被敲响了。
他出去一看，就看到黑衣男微笑着道：“你好啊，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
与此同时，在骆青竹赶到六楼之后，姜烟童她们讲述了她昨晚听到的事情。
当然，她把黑衣男想抢走闻松月技能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打算之后再单独跟她说。
闻松月听了之后也不怎么意外，嗤笑道：“我就知道他跟鬼怪合作没有那么简单。”
骆青竹沉默良久，道：“这件事情等出去后我也会向上面汇报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如果姜烟昨晚没有成功反击，那她们始终被瞒在鼓里，后果不堪设想。
闻松月她们一致决定之后找到的线索都先暂时瞒着小郑。
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跟那些房主达成合作。
她们三人推开了六楼的门，也终于得知了发生在女鬼身上的一切。
西瓜头是催害她死亡的凶手，而那个始作俑者，是潮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