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有仙》
1. 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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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尸山。
乌云犹如巨浪般汹涌翻滚。幽蓝诡异的雷电倾泻而下。成千上万只乌鸦低空盘旋。
遍地都是被雷击致死的将士和宫人,死相惨烈,血腥味弥漫风中,难以喘息,青冥台上空飘荡无数怨灵枉死哀嚎之声。
南酌站在无数刀剑包围之下,如瀑墨发在狂风中飞舞,嘴角噙血,一身白色衣衫皆已染上血迹;白瓷一般的面庞如今沾染了鲜血,绝美的容貌竟显露出难以言喻地诡异。
她受阵法压制难以施展术法,地面上的八卦符文,每走一步,便会感受到锥心蚀骨。
长剑袭来,刺破了她的肩膀,法术催动断魂剑回到了主人手中,她朝着断魄剑的方向看去,于千万人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前方那黑衣男子,周身煞气,五官凌厉,眼神冷漠嗜血,长发狂舞,金丝龙纹绣于黑袍之上,似要挣脱束缚现世。
那日她护着他于千万刀剑中闯过此地,万万没想到,如今,这里竟然变成了她的祭台。
狂风肆虐,钦天监携数百人捻诀做法,青冥台骤生八卦金光,金光幻化金笼拔地而起,天雷凌厉劈下,斩灵被击落,南酌被雷电化作的幽蓝铁链紧紧钳制,压制于金笼之内。
阵内又涌进数千将士剑指南酌,将她围困于阵法中央;
“妖星南酌!快快束手就擒!!”将士们群情激昂,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她拨皮抽筋,万箭穿心。
这么多活人祭阵,轰雷响彻天际。
“噬魂阵?”南酌不可置信地开口;
阵法需牺牲上千魂魄只为取一人性命,那人必定魂飞魄散。
此远古阵法煞气太重,稍有不慎便会遭反噬,失传已久。但想到如今的钦天监,天象诡才,南酌心下了然。
“莫要挣扎。”萧暮安神情淡漠,眼底毫无波动。
不回答,便是回答。
手腕处紧紧扣住她的天雷,她只要动弹一分,那天雷锁链便更紧三分。五脏六腑被天火灼烧,喉咙间血腥味愈发浓烈。
他看向她,极尽嘲讽:“南酌,你早就被太白域昆仑宗逐出师门,况且,他们若得知你是妖星,岂能容你。”他眼底一暗:“其实最好的归宿,便是今日——葬身于此!”
南酌心脏倏地感到刺痛,指节作响。
太白域昆仑宗的弟子不可干涉各国战事。
为还他的救命之恩,她早已经师门断绝,她再也,回不去了。
可她不知道;
与此同时。
太白域昆仑宗内;
一白衣少年站在师尊顾清徵的房内;
“师尊,今日是师......是南酌受封‘泽天上将’的日子,那可是朝云国兵权至高无上的荣耀,几百年来只有她一人受封,师尊,咱们是否要前去一观。”师妹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南酌虽已经和昆仑宗断绝关系,但是他明白,师尊还是很在意她。
房内,层层白色飘纱之中,顾清徵的背影如梦似幻,执棋之手微微一顿,他与自己对弈,眼前棋盘早已成死局,少年话音刚落,他看向窗外,思绪飘得极远。
昆仑宗仙师顾清徵,在仙门百家中修为一骑绝尘,似谪仙般松间明月,冷漠疏离,可望而不可及。
南酌年少成名于太白域昆仑宗,千年难遇的仙根,顾清徵最得意的徒弟,四年前断绝师门,入世助三皇子夺得皇位,名震四海,战功赫赫。
一枚雪花乘着风力飘落指尖,指尖微凉,浅茶色的双眸看向雪花,面容如玉琢,眉眼如画,生的极其出尘若仙。
“为何要去。”薄唇轻启。
少年等了许久,才等来这冷漠的四个字。
“因为若是——”若是她在报答完萧暮安的救命之恩之后还愿意回到昆仑宗呢。少年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些年,每次南酌出征大战,师尊必定会‘闭关修炼’,其实也只有他知道,师尊闭关之时并不在昆仑宗,他会在南酌的不远处,他担心她会身陷险境。好在南酌修为深厚,每次都能脱离困境。
如今大局已定,他们都知道,南酌既已受封,就表示她还是朝云国的将军,她再也不会回到昆仑宗。
良久。
待顾清徵回神之时,房内只剩他一人,他看向飞扬的雪花,眼底思绪不明。
不知为何,虽已初春,但雪势渐涨。
大雪飘落在断魂剑之上。
萧暮安,缓步逼近。
断魂剑,是她所赠,她曾想教他习武护身,可当年他说,他体弱不善武,这把剑他虽不会练,但会一直收好。
没想到,断的竟是自己的魂。
四年,整整四年,她为报萧暮安救命之恩,一路为他浴血奋战、披荆斩棘,舍命护他登上皇位。
其实她本欲离开,但他说万人之巅如今已只剩他一人,他求她留下,他要将整个朝云国的兵权交于她手中。
谁知,大封当日等着她的竟然是千人献祭的‘噬魂阵’!
萧暮安手持长剑迫近她的心脏,他对上南酌的眼神,心虚一顿。仅仅只有一瞬,稍纵即逝。
“太白昼见,血月横出!今日我萧暮安,为了千万百姓,手刃妖星!以千人献祭!灭其魂魄!永生永世不得轮回!护我朝云国千秋基业!!”萧暮安掷地有声,颤抖中又带着一丝兴奋,仿佛这一刻期盼已久。
“今日,你逃不出这青冥台。”他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面容变得冷静、诡异。
“逃?”南酌发出一声冷笑,他说她是妖星?他为了天象要杀她?可笑,可笑至极!
萧暮安剑锋一转,玄铁打造的剑身冒着诡异的黑色煞气,直取南酌心脏!
刹那间。
南酌目光一凛,心中捻诀,将体内金丹震碎,强制抵抗阵法,唤醒体内修为。
“我南酌!何时逃过!!”南酌大喝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众将士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瞬,耳边争鸣。
深厚修为爆发,挣脱天雷锁链,南酌徒手接住了刺来的断魂剑!瞬间血水溅出,周围将士全部都被强烈的气波掀翻倒地。
天雷有一瞬间地停止,但仅仅一瞬,所有的一切又全部卷土重来,疾风更是犹如利刃,天雷似乎更加兴奋,云层翻滚地更加快速。
“斩灵!!”又是一声大喝,剑破长空。
金丹一碎,修为能在短时间内爆
2.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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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死了!妖星死啦!妖星南酌魂飞魄散!”
世人皆以为妖星南酌已经魂飞魄散,不得转世。
可只有他们的魂魄到了地府之后才会发现,南酌的魂魄竟然一直等在奈何桥半里之外的山坡之上。
这一等,便是十年。
原本到了转世时间便可以喝孟婆汤,喝完之后,转世的魂魄地府上空等着夜蛟龙拉来的转世七星轿辇即可,转世的魂魄会被吸进轿辇。
可十年之间,她的名字从未出现在转世簿之上。
地府众鬼差皆认为她执念太深。
此时的阎王殿内,一头顶乌纱帽,面容憔悴,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在拼命处理各种公文,笔墨横飞,没错,他就是‘陆判官’。
阎王在十四年前犯了天条,现在还在上天庭关押,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地府,如今地府几乎全靠陆判官撑着。
这些年人间动荡,多的时候每日地府都要勾上千魂魄,一边勾魂,一边又要处理转世相关事宜,陆判官有签不完的公文。
每日真真如行尸走肉一般心如死灰。
新的转世名录已经出现于转世簿之上,陆判仔细端详,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他想要看到的名字。
合上转世簿,动作微顿,内心陷入了沉思,十年了,为何南酌的名字还未出现。
“大人,上天庭来了一封公文!”冲进来一鬼差将一本冒着金光的折子递到了陆判官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地府光线阴暗,显得这折子格外与众不同。
陆判官拿起那封公文:“不知这次又是什么差事。”
展开一看,深深叹了口气;
公文上金光闪闪几个大字:“五日后,太白金星前来视察,望周知。”
不一会,地府上空传来陆判的哀嚎。
很快来到了太白金星前来视察的那一日,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小鬼差全部着装整齐,还有很多鬼魂没日没夜地扫地,地府一尘不染,甚是罕见。
南酌远远地看着,不愧是上天庭来的神官,周身金光,气宇轩昂,好年轻的模样,她曾以为太白金星老态龙钟。
南酌遭受天雷,周身自带天火,她无事,但其他魂魄沾染便会受损,重则灰飞烟灭,众鬼差和魂魄都离她甚远。她如往常一般倚靠在山坡之上的树边。
此时有两鬼差带着一魂魄朝着奈何桥走去。
那魂魄周身微微冒着淡黄色的金光,她长发如瀑,眉眼生的极好,惊鸿一瞥,皎皎明月;神情之间略显病态,虽身在地府,但一身白衣款款而行,衣袖生风,如白莲花瓣,竟衬得她十分飘渺。
长鬓如云衣似雾,锦茵罗荐承轻步。
周围的鬼差都看着她窃窃私语,南酌隐约听到了些;
她是朝云国当今相国的女儿林逸仙。
自出生之起便体弱多病,相国一家百般呵护,视如珍珠。意外溺水而亡时年仅十四。
若仅仅是王公贵族的命格,还不足以让众鬼差私语,最令人诧异的是,阎王所犯天条竟与她有关。
林逸仙在十四年前是阎王养在身边的一缕残魂,不知为何,阎王竟私下渡她转世,被上天庭发现之后立刻将其关押,至今还没审出个结果。
如今有阎王独揽罪责,林逸仙可以继续转世,可看她的模样,早已不记得当年在地府发生之事。
远处在地府视察的太白,也注意到这缕与众不同的魂魄,他展开折扇,半掩着面容,向着身旁的陆判官开口问道;
“那缕淡黄色的魂魄,莫不是......”
陆判顺着目光看了一眼,当年之事涌上心头,目光略有哀伤,微微颔首:“正是当年阎王犯下天条也要私下转世相渡的魂魄。”
阎王为了护住这缕魂魄,一己揽下了所有的罪责。
太白得到了答案,眸中一暗,不再继续询问。
林逸仙在所有鬼差的注视下缓缓走上奈何桥,接过孟婆汤,她抬起头,目光不知为何落在了南酌那里,南酌与她仅一瞬的对视,竟生出了故人之感。
众鬼差皆害怕她这里会再出什么岔子,都悬着心。
陆判也紧紧盯着她。
林逸仙端着孟婆汤,一饮而尽。
众鬼差皆松了口气,但是只有南酌看到了林逸仙喝完孟婆汤之后,再次抬头看向她的那灼灼目光。
鬼差和陆判松的那口气还没理顺,咣当一声,白色的孟婆碗摔得七零八碎。
她竟推开周围所有的鬼差,逃下了奈何桥。
待鬼差反应过来时,林逸仙已经朝着南酌的方向奔去。
“林逸仙!不可以去那个山坡,你受不住天火!!”鬼差在身后大喊。
林逸仙跑得极快,就在鬼差即将擒住她时,她直接踏进了南酌这片被天火灼烧的地面。
白色的衣服开始被天火灼烧。
“南酌!”一滴眼泪落下,在半空中就被灼烧化成了雾气。
南酌鬼使神差,接住了林逸仙朝她伸出的手。
“林逸仙!不可以去那里!”陆判大喊一声,她碰到天火怕是要魂飞魄散。
可下一瞬,南酌却稳稳接住了她。
众鬼差瞠目结舌,林逸仙除了周身有些被灼烧的痕迹,其他并无异样。
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见二人都无事,陆判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长舒一口气。
他示意身边鬼差再去让林逸仙过奈何桥,然后拍拍太白金星的肩膀,如释重负地说道:“太白神官,这里无事了,走吧,我带你去阎王殿看看。”
随即转身。
“陆兄。”太白金星口气变得十分凝重。
身边的一些鬼差,直接瘫坐在地。
陆判猛地转头,只见地府上空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一抹看不出人形的魂魄逐渐升高。
如此耀眼的金光魂魄?地府从未见过。
“那是谁的魂魄!”陆判抓住旁边一鬼差问道;
“是南酌将军和林姑娘啊大人。”鬼差哆哆嗦嗦回道;
太白不可思议,眸中狂热:“两魂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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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裴凌洲难得心情好,纷纷去他身旁敬酒,他倒也罕见的没有拒绝。
“这紫金冠举世罕见,价值连城,和我们裴将军正相配啊。”
“没错没错,裴将军有如此佳人钦慕,实在是我等艳羡不来的。”
“佳偶天成,佳偶天成啊!”
裴凌予默默看着裴凌洲,只见裴凌洲嘴上让大家不要多想,其实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丝毫不减。
众人也瞧出他的意思,看样子他们二人还有感情,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是个巴结的机会,纷纷上前敬酒搭话。
林逸仙看着手中的紫金冠,这顶紫金冠看上去和她原来拥有的那顶紫金冠起码有七成相似。
她跟秦国公道谢,拿过紫金冠,草原上吹起一股劲风,紫金冠上的黛珠在风中微微晃动,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站在风中愣了神。
时光飞逝,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
她在昆仑宗的一年内,得知云生师兄和非烛师姐几年前追杀妖兽后再也没回来,不知所踪。
那个钻研医药,想要研制出能解天下毒素之药的窥玉也再也不见。
清徵师尊,大家都说他一直在闭关,可闭关会离开昆仑宗吗?她多次在太白域上天入地也没能寻觅到他的一丝身影......
她回来了,可他们却都不在了。
物是人非。
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就连再次得到手里的紫金冠,也只是一个仿品。
之前师尊送的那一顶紫金冠呢?会不会和她一样,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世人真是可笑,想杀她之时那些爆红的双眼似乎历历在目,过了这么些年,现在竟然连她当年紫金冠的仿品都能引来这么多人争抢。
她有些醉了,酒劲放大了她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哀伤,周围人都在道贺,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拿着紫金冠,慢慢走到远处,离开众人,走进风里。
傍晚风力变大,在她耳边呼啸。衣衫和发丝在风中狂舞,林逸安看着逸仙哀伤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她举起手中的紫金冠,霞光下的紫金冠流光溢彩,很像,但不是真正的那顶。
拿着紫金冠的右手倏地攥紧,眼神变得狠戾。
仿品?这世人有什么资格仿制当年的紫金冠?经过她同意了吗!他们所有人都不配得到紫金冠!就算是仿品都不行!
他们不配!看一眼都不配!
林逸安刚想走到妹妹身边,忽然见林逸仙将紫金冠抛向空中。
人群中有人疑问:“她想干什么?”
裴凌洲周围敬酒的人全部停下,大家齐刷刷地都看着远离他们走到草原空旷处的林逸仙。
裴凌洲也疑惑地看去,下一瞬瞳孔骤缩。
白衣少女纵身一跃,银剑出鞘,一击漂亮的凌空斩击,一声巨响后,紫金冠在霞光下化成了齑粉。
“哈哈哈哈哈哈——!”草原上的林逸仙仰天大笑,紫金冠的齑粉随着风吹向了在宴席上的众人,五彩璀璨的流光笼罩所有人。
林逸安僵在原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文贤蓦地起身,面色煞白,双手重重拍上面前的桌案,手边的茶盏泼了一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眼神里面露出恐惧,像!太像了!!
‘砰’地一声,裴凌洲眼神凌厉,手中的酒杯被捏爆在指间,破碎的残渣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落下,身后跟随的侍从瞬间哗啦啦跪了一地。
秦国公面色铁青,那紫金冠可是他花了很大的代价得来,况且崔老已身死,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般的紫金冠,说价值连城根本不止,这顶紫金冠的价值完全不可估量。
好好的紫金冠如今变成了齑粉,这林逸仙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太猖狂!太猖狂!
林逸仙伸手触摸着霞光,眼角落下一滴泪,脑袋昏沉沉,一步两步踉踉跄跄,眼前一黑,身体终于受不了刺激,缓慢地朝着身后倒去。
刹那间,落入了一人怀抱。
裴凌洲看着怀中的女子,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她的面庞上还留有泪痕,她为什么哭?
手中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林逸仙的白衣。
是因为他吗?双手更加用力抱紧了林逸仙,饶是他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不是因为他裴凌洲,她这滴泪,不是为他而流。
思及此,他内心怒火更甚,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因为他!
秦国公环顾错愕的众人,看着面色非常不好的张太傅,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大声喝道:
“猖狂无度!!无法无天!!给我抓住林逸仙!!”
属于萧氏的将士很快将他二人包围,裴凌洲刚想拔剑,便看见身前多了一柄寒剑;
林逸安长剑出鞘,周身寒气逼人:
“我、看、谁、敢!!!”
43.秘境开启
天际霞光渐暗,暗夜即将袭来前,冷意先至。
带着寒意的春风吹散众人周身的酒意,脸上笑意敛去,所有人悄无声息离开坐席,顷刻间,席上分出三大阵营:萧、林、裴。
林逸仙那边虽被团团包围,可有林逸安和裴凌洲相护,周围的将士看见林逸安手中的寒剑,不自觉地心头发颤,虽说是命令,可面对这两位从千万人中战场厮杀的小将军,无人敢上前半步。
众人眼神晦暗不明,不知不觉中,裴林两大阵营竟渐渐靠拢。
暗流涌动——
裴凌予快速分析眼前局势,先不论林逸仙究竟是因为何事悲恸至此,到时候都可以说她是不胜酒力才做出此举,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秦国公怒不可遏,张太傅一言不发,裴凌予看着张文贤的表情也有一丝疑惑,为何他面色惨白,眼眸中竟透着......恐惧?
局势僵持不下,裴凌予收起折扇,扯起一抹笑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向张太傅。
“张太傅。”他拱手道。
话未落地,耳边传来利刃出鞘之声,银光一现,脖间赫然多了两柄长刀,裴凌予身形岿然不动,唯有一缕被斩断的发丝乘着风力飘落地面。
是张太傅的近卫。
他压制心头不快,再次抬眸时,依旧带着一脸笑意:“张太傅,说到底只是我兄长与林姑娘的一些往日纠葛,兄长只懂舞刀弄枪,一直不解风情,他们二人感情上的事,何必如此动怒呢?”
秦国公走上前:“哼!感情纠葛?我看你们今日就是故意要打我的脸!要打萧氏的脸!”
借题发挥?裴凌予刚想反驳,忽然一人走到他身旁开口:“秦国公,今日大家都是特地前来踏春赴宴,想必林氏也不会是特意借此机会寻不痛快,林姑娘不胜酒力,内心苦闷借着酒劲迸发,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这紫金冠也已经赠与林姑娘,她究竟想要如何处置,就由她去吧。”裴凌予转头看去,原来是之前赛马帮助林逸仙的裴琬琰。
“强词夺理!”秦国公此刻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他看向张太傅。
张文贤神情稍有缓和,青筋暴起的双拳蓦地松开,重又跌坐回座椅之上,喉间似有千斤重难以开口,只能看向头顶空空荡荡的天空。
一阵强风吹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呼出一口浊气。
他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微笑,再像,终究也不是她。
因为南酌,已经,魂飞魄散。
“罢了。”张文贤叹了口气,一挥手,架在裴凌予脖间的长刀悄无声息地撤去。
秦国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太傅!!”
“不是什么大事,晚辈之间小打小闹,不必如此上纲上线。”不等秦国公再次开口,张文贤直接说道:“今日风大,我怕是已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先走一步,至于林千金......早就传闻她身体向来孱弱,赶紧回府找个大夫把脉吧。”
裴凌予急忙恭敬说道:“张太傅身体为重,秦国公,为表歉意,裴氏稍后定会奉上价值绝不逊色于紫金冠的珍品,还望秦国公海涵。”
张文贤已走远,秦国公冷哼一声,撤了所有的将士,离开了宴席。
众人也陆续离场,表面上,一场危机悄然化解。
次日面圣,御书房内。
张文贤看着面前的男子,手持杯盏,周身凌厉。
“文贤。”萧暮安冷漠开口:“站着好一会儿了,你就没有什么事要禀告朕吗?”
张文贤现在完全摸不清面前之人的心思,明明是他宣他前来。
“启禀陛下,臣想禀明的和安极国下一步战况局势分析之事,已在早朝中说明。”
萧暮安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张文贤,眸中杀气若隐若现:“朕想说的是,昨日宴会,听说有人毁了崔老所做紫金冠?可有此事?林相国之女对紫金冠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怨气?朕怎么觉得蹊跷的很?”
秦国公昨日说此事作罢,想来并不会前来将这种事情上报,张文贤了然,自己身边,定是有萧暮安安插的眼线。
萧暮安周身杀气凌冽,这么多年,只要是碰上和南酌沾上一星半点的事情,萧暮安就会如失了神智一般。张文贤想起林逸仙的身影,倏地跪下。
“陛下,都是些小辈之间的感情纠葛,微臣已经让裴林两氏私下处理,真的并无大事,昨日也是微臣失职,是微臣的错。”张文贤在御书房内下跪磕头,弯下的腰一直未起身,四周寂静,静得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了很久。
听见了面前之人起身,走到他身旁,萧暮安伸手将他扶起,他感受到了张文贤的颤抖,但是张文贤根本不敢起身,选择依旧跪在地上。
萧暮安松开了手,轻微叹息:“文贤,你我何时生疏至此。”转而又说道:“罢了,你说的话,我信,你退下吧。”
张文贤走到殿外,阳光再次笼罩他全身时,他才如释重负。
萧暮安现在对朝廷几方势力颇为不满,但愿林逸仙不会因此遭受什么无妄之灾。
“张先生。”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张文贤呼吸一滞,转身看去,一女子身后带着几名婢女正朝着这边走来。
女子周身红衣,灿若朝霞,若昨日的林逸仙神态上有几分神似,那面前女子样貌身形绝对有五分相似,更胜一筹。
女子走到他面前盈盈一笑:“学生见过张先生。”耳边的珍珠吊坠微微晃动,往事回溯,她曾经只是被救下的南氏一族中普普通通的一人,她曾经只是他的学生,她曾经——只是南以初。
张文贤连忙拱手:“娘娘不必如此,唤微臣名字即可。”
被张文贤的疏离刺痛,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她不再说话,微微颔首,重又熟悉地挂上笑容,朝着御书房走去。
没多久,御书房便传来萧暮安的询问:“爱妃生辰将至,想要何生辰礼?”殿外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生怕她一个答错酿成大祸,连张文贤也驻足不前。
无形的压力笼罩众人,只听御书房内传来几个字:
“珍珠,陛下,臣妾,只要珍珠。”
张文贤心中一痛,在萧暮安的笑声中背脊发凉,快步逃离了皇宫。
*
太白域,昆仑宗。
叶修一脸凝重地看向元逍:“元逍,此次若水秘境和白於秘境重现于世,一南一北,我总觉得内心不安,这两个秘境五年前忽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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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诈。”
元逍正在往自己的乾坤袋中装符纸,他抬头,一脸决然:“我心里也知道事有蹊跷,只怕和魔界也脱不了干系,可是叶修,云生和非烛几年前消失在若水秘境,至今了无音讯。”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叶修:“我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
叶修面色凝重,他拿出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递到元逍面前:“这里有我准备的各类丹药,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帮你和时枢都准备了一份,关键时刻,能救命。”
元逍感激地接过乾坤袋。
叶修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若水秘境太过凶险,你照顾好自己,只可惜这昆仑宗必须要有一人守着,要不然我定随你们去一趟。”
“时枢要去白於秘境,那里环境虽没有若水秘境凶险,但是这五年时间内,谁也不知这两个秘境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想必大部分宗门的弟子也会前去,我也有劝说他,但是他执拗不听劝。”
元逍问道:“时枢要去白於秘境,是不是听说了那个事情?”
叶修点点头:“白於秘境远在海域南部,不是御剑飞行可以到达的距离,想必此刻,时枢已经一人乘船出发了。他也知此行危险,所以只愿意独自一人前往。”
元逍叹口气:“时枢这孩子办事周全,不是鲁莽之人,他办事有分寸。”
元逍收好所需物品,走到紫云殿外,看向星空,叶修跟在他的身后。
“你说,我能找到他们吗?”元逍很难有如此垂头丧气的语气,叶修内心也很苦涩,这几年,元逍从未放弃寻找云生和非烛,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叶修,为何我们昆仑宗的弟子,命运都如此坎坷。”
叶修听闻,脑海中浮现出好几人的面孔,曾几何时,他们的笑颜历历在目。
月色冷清,给他二人周身笼罩一层哀伤。半晌,叶修的祈盼声音在身旁响起:
“元逍,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日清晨,林逸仙在林府前翻身上马,准备出发回到昆仑宗。
父亲母亲一脸不舍,林逸安一脸担忧,他总觉得妹妹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过他没有逼问,他想着既然逸仙不想说,那他就等,一定会有告诉他的那天。
林逸仙现在心情倒是很畅快,自从踏春宴之后,她和裴凌洲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但是她根本不在乎,骑在马上笑靥如花。
林逸安看着她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摇摇头。
“父亲母亲兄长!我走啦!”刚想扬起马鞭,忽然旁边冲出一个侍从:“小姐!等等!刚刚昆仑宗来了一封信!!”
林逸仙翻身下马,接过递来的信封,是青琅寄过来的信。
拆开一看,刚刚轻松的神色稍微有些凝重,逐渐皱眉。
林逸安走上前:“出了什么事情吗?”
林逸仙收起信封,站在原地略微思索了会儿,然后跟身旁的侍从说:“把马牵回去。”
林逸安:“不走了?”
林逸仙往府内走着,边走边摇头:“要走,不过没法骑马。”
“为何?那怎么上路?”
林逸仙回过头,粲然一笑:
“乘船——”
44.白於城
白於秘境地处于朝云国北方,原是北方海域上的一座海岛。此地原名为白於国,多年前被朝云国攻下,现如今直接改名为白於城。
相传几年前在白於秘境内出现万年大妖,引得无数宗门修士前往。大妖出现之后,秘境内妖兽更是猖獗,岛上居民不胜其扰,自从归属朝云国后,陆陆续续渡海迁往海对岸朝云国地界居住,久而久之,岛上居民越来越少。
不知为何,五年前整个海岛直接消失。
世人皆传,最近海岛再次重现于世时,岛上除了秘境之内的妖兽,竟寻不到一个活人。
无人知晓这几年白於秘境内的状况,不过岛上妖兽更甚,倒是无数宗门跃跃欲试,争相派弟子前去。
湛蓝的大海一望无际,风平浪静,晴空万里。
时枢用术法驱使小船,在海上经过五六日的航行,面前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小岛。他站在船头,看着前方的岛屿,拿出手中的地图细细察看,心中想着行驶了这么些日子,目的地应该就在前方。
靠近停稳,时枢看见了不远处其他宗门的船只,不用猜,有不少人已经进了秘境。
海浪拍打白色沙滩,时枢放眼看去,沙滩前方零星散布着曾经的百姓居所,时过境迁,如今那些砖砌的房屋已经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完全被不知名的植株所覆盖,一片幽绿。
走过这些零星居所,再前行大约两里路,便可到达主城区,白於城围绕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所建,那白於秘境,就在山峰之上。
时枢走进主城区,发现主城区内竟然有人在打扫房屋,还有些人在陆续进城,旁边随行的还有些将士,这些人从外表上看,应该是难民。
难道是朝云国将境内无处安身的难民送到这白於城?时枢心里疑惑,但是也并未上前询问,对于难民来说,虽然这里时不时会有妖兽下山,但是他们现在流离失所,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如今最起码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而且各宗门都前来捕捉妖兽,想必也能帮他们解决一些妖兽侵扰的问题。
时枢很快走到了那山峰之下,曾经秘境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他环顾四周,祭坛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再回头看城区,可能有这几年一直无人踏入的缘故,城区完全被绿植覆盖,这山峰更是绿得发黑,有种诡异之感。
他曾经也来过白於秘境,许多年前的白於国,由于整个国家靠海为生,算得上生活富足,城区曾经都是用黄色砖石所砌,风沙较多,和现在的景象完全大相径庭。
时枢走到祭坛前,看见祭坛正中央的一水晶球正在隐隐泛着绿光,有光就表明,一定有人通过结界,进入了秘境。
他一手覆上水晶球,闭上眼,心中默念口诀。
不一会,周围泛起一阵绿光,是传送阵的光芒。
再次睁眼时,原本以为已经进入秘境的时枢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他竟然还站在原地?
传送刚刚明明已经启动,说明他的口诀没有问题,可为何并没有进入秘境?难道是时间久远,偶尔失灵?
但是他也不能贸然上山,贸然上山的话,那就更加寻不到那片秘境了,此山从外表看去和普通山峰并无不同,只有通过传送阵,才能进入那满是妖兽的秘境。
他闭上双眼又试了一次,光芒再次亮起,但是依旧没能进入秘境。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他用尽各种办法,从白天试到了黑夜,终于在希望几乎要消失殆尽之前,进入了秘境。
夜色太黑,不知被秘境传送到了何处,只觉脚下一滑,直接滚下一个斜坡,待他稳住身形时,发现自己滚落在了一个山洞口,山洞内有一丝光亮透出,应该是柴火堆在燃烧。
山洞口还有一黑衣男子手持利剑谨慎地看着他。
时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只听那黑衣人看清时枢面容之后,松了口气,他长剑入鞘,转头对山洞里面的人轻声说道:“怀烟,没事,是昆仑宗的人,不是妖兽。”
时枢这才看清面前的男子,看穿着,是圣微宗的人。
他拱手道:“抱歉,刚刚传送进秘境之时没看清地形摔落下来,吓着你们了,在下昆仑宗时枢。”
黑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圣微宗谢怀誉,里面是舍妹谢怀烟。”
时枢道:“我记得你,之前是你冒死救了逸仙。”
谢怀誉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不算什么事,她也冒死救了大家呢,我听说过你,昆仑宗的时枢师兄,是顾清徵的首徒。”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昆仑宗就你一人前来吗?”
时枢点点头:“没错,只有我一人前来。”
谢怀誉忽然有些莫名地失望,但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我也叫你一声时枢师兄吧,这秘境内的妖兽比我们想象中更多更凶猛,现下已经是夜晚,你还是来我们这个山洞待一晚,天一亮再行动。”
谢怀誉深知圣微宗和昆仑宗多年关系微妙,但是他谢怀誉向来是崇拜强者,所以看着面前的时枢,不由地生出些敬意。
时枢现在感觉这个秘境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眼下最好不要在深夜贸然行动,便答应了谢怀誉的邀请。
这个山洞虽小,但是内里很深,谢怀誉走在他面前,边走边说:“我们怕火光引出妖兽,所以没敢将柴火堆烧得太旺。”
时枢闻言,衣袖一挥,在身后造了个结界,谢怀誉听见动静疑惑看去,时枢解释道:“这下没事了,我刚刚设了个结界,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看不见也听不见山洞里面真实情况。”
谢怀誉道了声谢,走到怀烟身旁添了些柴火,瞬间整个山洞明亮起来。
刚刚光线昏暗不清,时枢只是隐隐闻到一丝血腥味,现在火光明亮,他看见了倚靠在洞穴岩壁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手臂上还有刚刚被包扎的痕迹,血色微微渗出纱布,女子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痛苦。
原来刚刚谢怀誉在洞口那么紧张,是因为谢怀烟已经受伤。
时枢看向谢怀誉:“她是被妖兽所伤?”
谢怀誉走过去替妹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是的,被一只鸟妖所伤,当时已经是黑夜,我们不敢贸然前去追捕,只能先找个山洞。”
时枢问道:“吃药了吗?这秘境中的妖兽大多都带有毒性,需要吃一些解毒的药丸。”
谢怀誉回道:“服了解毒药丸,看上去致命毒是解了,但怀烟依旧痛苦,毕竟被鸟妖抓伤,想必身体需要时间恢复。”
时枢:“没有止痛的药丸吗?”
谢怀誉摇摇头:“有,不知为何,吃了,但是并不能完全缓解。”
时枢叹口气,拿出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从乾坤袋中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了谢怀誉:“给她吃下吧,这个是我们昆仑宗止凝丸,解毒止痛效果很好。”
谢怀誉从前对其他宗门都是百般提防,此刻要是换成其他宗门的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面前之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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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药丸递到谢怀烟嘴边,但却被谢怀烟半路伸出的手拦住,他有些不解:“怀烟,怎么了?”难道是怀烟不放心?可昆仑宗的人,其实就他相处过的人看来,是可以相信的。
谢怀烟艰难开口:“多谢时枢师兄,可是这秘境凶险,各类药丸在此秘境内显得尤为珍贵,要不时枢师兄还是收回,万一后面有更大的用处,我其实只是伤口疼痛,我能撑下去的。”
谢怀誉此刻也有些犹豫,确实,在这么危险的秘境,解毒药丸相当珍贵。
时枢坐在他二人对面的石头上,听闻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我乾坤袋里面的药丸带了十足十的量,你吃一粒,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的。”
听此话,兄妹二人才放下心来,谢怀烟吃下止凝丸之后,一盏茶的时间便眉头舒展,谢怀誉看着她恢复血色的脸,终于不再悬心。
“你们宗门其他弟子呢?圣微宗应该来了不少人,我看见你们停在海边的大船。”时枢问道。
谢怀誉顿了顿:“鸟妖袭来时,将大家都打散了。”火焰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庞,进秘境时大家分批行动,和他们同行的不过七八人,他想起那些看见妖兽过于凶狠就立马自顾自逃跑的那些师兄师姐,自觉无趣,不提也罢。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外面有石子滚落之声,两人立马冲出了山洞。
时枢屏住呼吸谨慎观察四周,看了半天却并未看见任何人。很奇怪,他刚刚似乎看见一白色身影,转瞬即逝。
“是我听错了吗?”时枢自言自语道;
谢怀誉回道:“不,我刚才也听见了,可能是一些小妖兽或者是前往秘境的人。”
柴火燃烧,两人再次回到山洞,他们在山洞中交谈,令时枢十分不解的是,谢怀誉是和大约三十几名同门一起来到这白於秘境,但是他们进秘境却非常顺畅。
可能是他运气不好,没做多想,他和谢怀誉轮流守夜,一直等到了天明。
秘境内升起浓雾,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白雾才散去。
谢怀誉说,秘境内很多妖兽在绿植的伪装下潜伏得很好,要万分小心。
时枢走在丛林中,和从前比,这个秘境真的大变样,曾经根本没有这些巨树,周围参天大树形状诡异,树干极其粗壮,树枝交错,但树叶却稀疏,阳光透过错落的树枝缝隙照进地面,每一棵树起码要四人才能将其环绕,树上还缠绕着像一条条毒蛇的原始藤蔓,苔藓丛生。
时枢和谢怀誉兄妹二人结伴前行,白天才发现,整个秘境安静地可怕,而且来此秘境的宗门人士真的很多,他们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了大约四十几名来自不同宗门的修士。大家都是前来抢夺妖丹,现在发现秘境内妖兽如此凶猛,真是又害怕又刺激。
现在他们周围肉眼可见的便有大约数十人。
大家达成共识,在秘境内前进地特别小心翼翼。
刹那间身后远方响起一阵鸟群振翅之声,是鸟妖群?瞬间所有修士拔剑环顾四周。
隐约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周围其他人:“是不是有人在呼救?离得太远听不清。”但是无人敢贸然前去查探。
过了会儿秘境重又安静下来。
三人转身继续朝着前方前行,刚走两步,听见周围修士吸气之声:“有人!快看!藤蔓上有人荡过来啦!”
一声拖长了嗓音的大喊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响彻整个秘境。
时枢眉心一跳。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