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我在宗门养灵鹿》 第一章 玉京子 “呼……” 莫川轻轻吐出一口气，半蹲在灌木后，双目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灵鹿。 灵鹿，体型堪比高马，皮毛呈现雪白色，散发着淡淡微光，两只鹿眼皆是三重眸。 这，不像是生命体，圣洁超然，脱离凡尘，如同从神话故事里走出的神禽异兽。 在他刚刚“降临”这方世界之时，便发现了这灵鹿。 灵鹿前前后后出现过八次，每一次出现似乎都是为了引领莫川来此，而每次追随着灵鹿入林，灵鹿最终都消失在了林中的一个山洞内。 而如今，是第九次。 九，为极数。 灵鹿引他来此绝不会是偶然，莫川有预感，灵鹿可能要消失了。 还要跟过去吗？ 莫川再度打量了一下林中的灵鹿，以及不远处已经在视野范围内的洞口，皱起了眉头。 那里，乃是一处禁地，有大恐怖。 那个山洞里，据传有一条体型巨大的蛇形妖兽，莫川此时捕猎的森林就是它的领地。 而就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两年时间里，他曾被灵鹿指引多次来到此处。 这两年时间，他总共在附近发现了两次巨大的蛇蜕，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大。 按照他所见的蛇蜕来看，那蛇的体型已经到了一個骇人的地步。 至少在前世的世界里可没有能长到这么大的蛇，恐怕真的只有前世看的修仙小说中的妖兽能媲美。 但是这一次次深入，并不是说莫川莽撞，而是在那灵鹿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吸引之感。 那种感觉，仿佛炎炎沙漠中的源泉绿洲，仿佛波涛汹涌中的救命稻草，仿佛寒冷冬日中的暖阳与火。 那已经不是生理层次的渴望，而是一种生命原始本能的呼唤。 尤其是那种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召唤之感，也使得他一次次的铤而走险来此探寻。 不过，人类和野兽的最大区别之一就是理智对本能的控制。 对于前世看的那些小说男主既是天选，也是唯一的这种事，他可不敢想，真要莽撞行事，迟早把自己玩死。 本能在吸引，理智在警醒。 所以即便灵鹿再怎么吸引他，他也只是一直忍着远远跟随，不敢直接靠近。 万一遇到洞内的大蛇，那等庞然大物面前，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活路，也就是一口的事。 远远地，灵鹿在走到洞门口时停了下来，雪白的身躯在阳光下散发着灵动的气息，霞光氤氲。 而后那灵鹿回头看了一眼莫川所在的位置，旋即便不再回头，一跃消失在山洞中。 “去看看。” 看着灵鹿消失在山洞中，当即不再犹豫，做出了决定。 富贵险中求。 那灵鹿分明明是在引自己来此，洞内说不准有大机缘，若不进去看看，恐怕会后悔死。 经过两年对这里的适应，遇到危险莫川还是相信自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 这方有仙的世界，机缘不可错过。 从背上的箭袋里取出一支铁箭搭在手中的弓上，莫川开始沿着林子边缘向着山洞靠近。 莫川没有选择直接闯进山洞，而是在灌木与树丛之间穿梭。 山洞的外面乃是一大块空地，光秃秃的，要是从那里直接过去，就活脱脱一块送上门的肥肉。 他脚步很轻，步伐很快，辗转于几个草丛中，时而匍匐时而挺身，手脚灵活的向着洞口靠近。 然而就在莫川慢慢靠近山洞的时候，便听一声悠悠的叹息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玉京子道友，你如此不听劝，那就莫怪贫道施展些手段了。” 那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有人？ 莫川身形一顿，旋即倚靠在一颗大树旁蹲下，眼神来回扫视上下左右前后八方。 而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嘶嘶声在林间响起，紧接着，就是巨大的爆鸣声从莫川对面的山林中传来。 “轰隆隆……” 一时之间山林摇曳、碎石横空、鸟兽俱惊，山林里尘烟漫天。 一道迷蒙的巨大身影在那满天的烟尘中穿行。 难道是修仙者在猎杀那条大蛇……虽然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远处的情况，但莫川还是有了猜测。 仙人！ 修士！ 修真者！ 想到这，莫川心头狂跳。 据他了解，这个世界，是有修仙者的！ 虽然来这个世界两年了，但是这还是莫川第一次真的遇到修士，以前都只是远远的见到过。 他极力远眺，想看看传说中的仙人是什么样的。 不过因为尘土飞扬的原因，他只能看到在不断倒塌的树木，弥漫的烟尘，以及时不时飞出的碎石。 “这就是修士的力量吗，居然能和那么强大的妖兽相争。”莫川不由得感慨。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见识到，才能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力量的强大。 而这般强大的力量，也让他心中一阵触动。 而此时的密林中，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不断碰撞交错。 黑色的自然是那大蛇，丈许粗细，身长怕是有二三十丈，鳞片比人手都大，宛若钢铁铸成，闪烁着乌黑的光泽。 然而，就是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鳞片，却无法护住大蛇这庞大的身躯。 只见此时的大蛇身上已满是伤痕，鳞甲散落，露出一个个狰狞的血洞。 在大蛇的对面，不是想象中的庞然大物，只是一个体态有些干枯的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但此时，老者身上的白袍也已经被浸染，殷红的血和暗红的血混杂在一起。 显然对付这等妖兽，以老者的力量也并不轻松。 半晌过后，在经过数次交手后，二者的气势都衰弱了不少，彼此间都停了下来，远远戒备着。 “嘶……” 大蛇吐着蛇信，气息虽然弱了很多，遍体鳞伤，鲜血直流，但是似乎比老者的气息还强一点。 “终是岁月如刀，人老了啊。” 看着那全身蜷曲，随时准备蓄力一击的大蛇，老者轻叹：“若我还在巅峰，哪需这般麻烦。” “玉京子道友，这将是我最后一击。你若接得住，那便是我命里该有此劫了。” 说话间，老者双手掐印，青色的光华从他的体表浮现而出。 光华在高空汇聚，隐隐间，居然形成了一条青色的大蛇虚影。 随着光华的不断汇入，虚影渐渐凝实。 虽然没有黑色大蛇那般庞大，但也有十余丈长。 而随着虚影的出现，老者的精神也似乎在一瞬间萎靡了很多，显然损耗不小。 大蛇一直在盯着老者，冰冷的眼眸中透出凛冽的杀意。 它在等，等着猎物露出弱点。 而就在老者气息低靡下去的一瞬间，大蛇那蜷曲的身形瞬间激射而出，如同离弦之箭，直扑老者身躯。 “去！” 在大蛇冲出的瞬间，老者一声低喝，凝聚而出的青蛇虚影瞬间动了，猛地对着冲来的大蛇直射而去。 “轰！！” 瞬息间，两道黑色与青色之影缠斗在一起。 黑色的大蛇低吼着，直接将淡青色的蛇影缠住，庞大的身躯收缩，乌黑的鳞片磨得锵锵作响，要将其碾碎。 两张血盆大口彼此间在不断地撕咬。 黑色大蛇身上的鳞甲被块块撕碎，血肉横飞。 青色大蛇虽然没有那等惨象，但随着黑色大蛇的撕咬，其身上的光华在不断减弱。 远处的老者脸上的血气也在不断衰弱。 紧接着，老者手中法印猛地一变。 青色大蛇的头部发光，光华开始向着头部汇聚。 随着光华汇聚，那狰狞的青色蛇头一下子咬住了黑色大蛇的颈部，丝丝青色的雾气也顺着伤口钻入大蛇体内。 “嘶！！！” 大蛇吃痛，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着想挣脱出来。 那些雾气钻入它身体里的时候，让它有一种生死危机之感。 但是老者怎么会给它挣脱的机会，那青色的蛇影死死的缠住了黑色大蛇，任它再挣扎也无用。 不多时，黑色大蛇那挣扎的身影渐渐安静了下来，无力的坠倒在地面上。 而老者凝聚出的蛇影，也在此刻完全消散。 虽然斩杀了大蛇，但是他也受到了重创。 “咳咳咳...” 随着口中猛地咳出几口鲜血，老者最后看了一眼死了的大蛇，干枯的脸上升起一丝笑意。 旋即便也是眼前一黑，从天空中摔了下去。 大蛇命陨，老者生死不明。 第二章 天帝谱 结束了？ 莫川探出头观望。 他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悄然的起身，躲到了一处离洞口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此战不管是谁赢了，此时此刻要再想进洞里去，唯有等待是最好的选择。 大蛇那等生物，即便是受伤了，也不是自己这个普通人能对付的。 莽莽撞撞去，就是送死。 更何况那老者也不知是善是恶，万一是恶怎么办？ 可以无畏，但是不能无知。 等待许久，当远处的尘烟彻底消散后，一切还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后，莫川缓缓起身，躬着身子向着洞穴靠近。 毒禽猛兽受伤归巢，这是天性，尤其是开了灵智的妖兽，更不会拖着伤体在外游荡，否则就成别的生灵的猎物了。 那大蛇那么长时间了都没回来，不是被那老者斩杀，就是在原地休息恢复之类的。 而根据刚刚的情况来看，估计老者也差不多，两败俱伤也有可能。 然而莫川看不到那边的实际情况，不能赌那两者现在的状态。 所以欲要探查山洞，即便此时是最好的时机，但也必须要速去速回！ 该去看看那消失在山洞的灵鹿，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莫川深吸一口气，收好弓箭，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握在手中，快步来到洞口前，伸出半个脑袋往里看。 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这不禁让莫川有些诧异。 作为妖兽的巢穴，却没有预想中的腥臭扑鼻，反倒是还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实在是古怪。 而随着他目光延伸，便看到了空旷的山洞内部。 光秃秃的岩壁，爬有一条条晶莹的脉络，布满了整个山洞，给黑暗的山洞带来了些许光明。 在山洞的中心位置，有着有一個很显眼的土坑。 那土坑内，赫然是矗立着几枚硕大的、圆滚滚的、有着青色花纹的蛋。 蛇蛋？ 莫川有点诧异，这大蛇难不成是来这里产卵的。 而且这蛇蛋的数量不少，一眼看去足有五六枚。 不过，现在莫川可是没心情去查看这些。 山洞虽然大，但是却不见有其他的叉口。 空荡荡的山洞，除了那几个蛇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遮挡物。 在这个位置，莫川一眼差不多就能将洞内全貌看清。 那头灵鹿哪去了？ 莫川心头满是疑惑。 此时看着诺大的山洞，莫川一时间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可随着莫川在山洞内查探起来，渐渐发觉，这山洞里边似乎有些不寻常。 此处明明是在山腹内，阳光根本照不进来，没有日照的情况下，却是感受不到一点凉意。 而且因为石壁上那晶莹脉络的原因，洞内并不昏暗，这也使得他一进来就能看清洞内环境。 但是他从未听闻山下有人说过有什么石脉会发光，包括以前大蛇还没来时也有人来过这个山洞，也没发现有光。 不过很快，莫川很快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在蛇蛋后面，那里的石壁上石脉有些不一样，石壁上的石脉比周围的更为黯淡。 在那下方，所有的石脉的根都汇集在一处，那些黯淡了的石脉光华似乎全部被吸到了那里。 远远看去，那小块石壁如同白玉般清透。 因为不是很大，藏在蛇蛋后面被挡住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莫川进来的第一眼，没有发现这里异常的原因。 走近了细看，宛若白玉般的石壁，透着一股温润的光。 在其上，似有奇异的符纹在跳动。 而那密密麻麻的符纹，在石壁上居然勾勒出了一头鹿的形状。 看着石壁上刻着的鹿，莫川的心头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不会就是引他来这里的灵鹿吧。 那头灵鹿，难不成是由这幅石刻幻化成的？ 似乎是莫川的到来激活了什么，那石壁忽然光华大作，一条条石脉好似活了过来。 一连串晶莹的符纹从其中飞出，化作漫天的光雨汇聚到一起，没入莫川的额头之中。 而在莫川的感知里，在接触到石壁上奇异符纹的一瞬间，就有一股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静谧而温暖。 在这种气息的包裹下，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集中起注意力来。 而随着注意力集中，他顿时“看”到了脑海中的东西。 在那一片漆黑的脑海中，那些符纹从虚无中浮现，隐隐间凝聚出了一头白鹿的虚影。 与此同时，一股浩大苍茫、不带有情感的声音在莫川脑中回响起来。 似是穿越太古洪荒，跨过了时间空间，直抵他脑中。 “夫天地万类，采饮阴华，吞衔日月，孕精气、赡灵性……观之三重灵眸白虚鹿，跃动行止，呦鸣啼唱，合乎沛然苍野，茸角有德，滋养河泽……” 声音浮现，画面也随之而来。 一头白鹿，跃动在山野丛林、云层底洋、沙地深泽，所过之处连半分痕迹也未曾留下。 其四蹄所踏之处草叶自生，双角浮飞之间云雨自成，瞳眸开阖，光暗流转，呦呦鹿鸣，四野清涤。 而在灵鹿跳跃行走之时，其后一些景象也若隐若现。 白鹿蕴灵图之后，似有紫蝉破土图、玄鸟振翼图、青牛悬蹄图等等。 然而那些景象却是看不真切，似有似无。 这些景象伴随着那灵鹿的符纹轮流在莫川脑海中展现，片刻后才隐没下去。 而此刻，景象隐没，莫川便睁开了眼睛。 如此机缘……他看着已经化为普通岩石的石壁，内心明了。 那困扰和吸引他来此的灵鹿之影，便是源自于这部功法。 多年以来，这个山洞有无数人来过，然而那灵鹿之影却独独只有他看到，并且这机缘也落入他手中。 若非莫川有自知之明，或许他会产生自己是某书主角的错觉。 好在得益于前世的修身养性，莫川生性比较淡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到了并非我是主角，而是恰好的仙缘。 就算有朝一日失去了，也只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必太过介怀。 “不过，有这个功法，我也终于可以修仙修道了。” 莫川露出笑容。 虽然似乎书名有所残缺，原本乃是四个字，现在只能隐约看到三个字，后面九篇内容也只有第一篇。 但是好在这第一篇的内容文字没有残缺，读起来很完整，不像书名一样缺字。 至于书名为何？ 名曰——《天帝谱》！ 第三章 五禽戏 “咔嚓……” 踩到一根树枝，不过此时快到家了，周围没什么危险，也不用在意。 莫川把树枝踢到一旁，继续背着那不知名老者快步行走。 同时思绪飘飞。 在此身的记忆中，很小的时候曾远远的见过有仙人御剑飞行，从外面进入那无边的山脉之中。 而除了那一次的经历，就要数今天的经历比较奇幻了。 甚至可以说，今天经历的事情，比他两辈子加起来还精彩玄幻。 巨蛇、修仙者、天帝谱…… 信息量之大，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虽然平凡又普通，可或许是经历过一世的原因，他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仙途并无太多追求。 毕竟仙途浩渺，若修行容易，这个世界为何还是凡人居多，仙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此之前，他原本只想着安静平淡的过完此生，不刻意去追逐仙路。 然而，先是得到了《天帝谱》，而后又救回了这重伤昏死的老者。 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虽不想刻意去争仙缘，但是仙缘自己找着来，那就没办法了。 而在刚才，莫川离开山洞去查看大蛇生死之时，发现了这昏迷不醒的老者。 对此，他也曾想过见死不救，毕竟不想牵扯过多，也不知老者是善是恶。 但最终思虑再三，还是让他将老者救回。 当然，莫川也不指望他醒来后能对自己感恩戴德。 人心隔肚皮，福兮祸兮，尚未可知。 但是他心中还有其他的打算，必须要去做。 是关于他得到的那《天帝谱》的！ 《天帝谱》，修仙功法，而且以“天帝”为名，听起来很厉害，但是……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修炼！ 原因很多！ 那篇功法自从进入他脑袋里面后便再没有动静。 他也试过去回想，结果发现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那功法的名字还记得，其他的根本想不起来。 而且就算想起来了，莫川估计也没法子。 因为这《天帝谱》缺乏了最基本的类似于“引气入体”的法子。 按照莫川的理解，就像前世那些修仙功法告诉你引气入体后怎么运行、怎么运转，但是没告诉你怎么引气入体一样。 因为在这些功法看来，引气入体属于最基本的常识，太过简单，不会写。 如同高级数学这本书不会在开头写加减乘除和乘法口诀表一样，这些都是默认你会了的常识。 莫川现在连最基本的这种常识都是不懂的。 而从这老者身上，他说不准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常识。 至于那个大蛇，莫川看过，已经死透了。 这也很奇异。 大蛇死了，为了守护自己的蛋而死，这种习性和很多蛇类蟒类可不同，反而有些像神话传闻中的虺。 《述异记》有云：蛇蟒三百年为螭，螭三百年为虺、虺五百年为蛟、蛟五百年化虬、虬五百年化龙。 螭虺蛟虬。 螭无角，虺有角，蛟有四肢，虬生毛发龙须，最后化龙。 之前那大蛇，头顶那处血洞之中，似乎隐隐可以看出原本生有三棱体，也就是虺之角。 若是再等几百年生出四肢，就能成为蛟，距离化龙更进一步。 只是可惜今日命陨于此。 不过这等妖兽，死了估计血肉皮鳞都可以卖個好价钱。 更别说还有那些蛋。 不管是卖了、吃了，又或者孵化出来养起来，都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那是另说了，他背不动那么多，只能先以修仙为重，背老者回来再说。 正想着这些，莫川已然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一个简单的小木屋。 父母亲人早已不在，留给他的就只有这么一间林中小屋。 作为猎户家庭，这小木屋远离了山下的村庄，少有人至。 木屋四面有围栏，中间有菜地，围栏之外还有他布置的一些隐秘的陷阱，寻常动物野兽进来就是死。 否则他怎么敢独自在野外生存？ 嗯，陷阱没有被触碰到的痕迹…… 莫川小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布置，然后绕过陷阱，打开门来到床边，将老者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转身去从攒水的大缸里打了一盆水来。 先是清洗老者脸上的血渍，再弄了一些草药敷在老者伤口上，最后帮其包扎伤口。 好在莫川倒是学会了一些草药的知识，加之现代记忆并没有丢失，处理一些非致命伤还是简简单单。 只是不知道这寻常的草药对修仙者适不适用。 包扎之时，莫川也会习惯性地看向远处窗外那无边的群山，确认没有什么大家伙。 因为那山脉乃是苍莽山脉。 那里面，有妖！ 这个世界并不是前世古代，也没有道教、佛教之流，文化不同，更没有科技发明。 而是处于一种混乱却又有秩序的宗派治理制度。 山脚下的村子也是这样的。 说不准，他背回来这个老者就是来自于管理这片区域的宗门。 家里人将窗户对准那边，就是为了随时确认那边没有妖兽之类的东西前来。 这个习惯也教给了莫川，所以莫川在屋子里也经常往外看。 而此时，忙碌了半天的莫川已是饥肠辘辘。 得做点吃的。 山中潮湿，要说最多的东西，不是什么山鸡野味，更不是虎豹豺狼。 而是蛇虫鼠蚁，山果蘑菇！ 所以他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打到猎，经常就是用浓香四溢的蘑菇来当肉吃。 “啪！” 来到屋外，掀开一个石缸上的簸箕，里面有晒干的蘑菇。 这两天没去采新鲜的蘑菇，只能用这些晒干的蘑菇来煮汤。 “哗——” 他随手抓起一些蘑菇，丢进屋子外唯一的铁锅里，再加点青椒之类的佐料，烧水煮。 也就是因为这两天没捕到猎物，不然抓点羽毛艳丽的野山鸡来炖新鲜蘑菇…… 那味道，香过龙肉。 不过现在，随便应付一下算了。 仙缘在前，莫川也没多少好好享受美食的心思。 而在等候着蘑菇煮熟期间，莫川走到院中，开始晚练。 这是莫川给自己定的训练，想在山上更好的生存下去，身体素质很重要。 而为了强健体魄，莫川想到了前世学过的强身健体方法。 五禽戏！ 华佗所创的五禽戏，在华夏可谓家喻户晓。 莫川对五禽戏很感兴趣，前世就时常练习，倒是精通，后面更是在小区某晨练的退休大爷那儿得了一些真传神韵。 既强健体魄，也磨练心性。 而且修习之后，莫川在夏季潮湿闷热、冬季阴冷的山中一次病都没生，五禽戏可谓居功至伟。 就在五禽戏练至鹿戏的时候，脑海中却是突然有了反应。 “夫天地万类，采饮阴华，吞衔日月，孕精气、赡灵性……观之三重灵眸白虚鹿，跃动行止，呦鸣啼唱，合乎沛然苍野，茸角有德，滋养河泽……” 许多文字顿时浮现在莫川脑海中。 “这《天帝谱》居然对五禽戏有感应？”莫川心中一惊，旋即就继续练起五禽戏，以印证所想。 过了一会，莫川缓缓停下，有些弄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帝谱》会出现。 准确的说，不是《天帝谱》对五禽戏有反应，而是对五禽戏中的鹿戏有反应。 得益于鹿戏，他才能将功法中的内容显现出来。 原来如此……莫川内心有所猜测： 难道这灵鹿数次引我过去，皆是因为这鹿戏的缘故？ 第四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与此同时，一缕鲜香之气从锅中飘出，霎时间，满园飘香。 “熟了。” 莫川看向黢黑的铁锅，口舌之间津液分泌。 此时，屋内的老者也醒了，并且起身缓步走出屋外，目光停留在莫川身上。 “仙长您醒了。”看着走出屋外的老者，莫川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右手却迅速背到腰后。 老者打量了一会儿莫川，尤其在莫川背在身后的右手、肌肉紧绷的大腿上多停顿了几秒。 “小友，此次多谢相助。”老者缓缓开口。 “仙长客气，路见难处施以援手，乃我辈分内之事。” 莫川笑容依旧，握住匕首的右手依旧没有松懈，左手则是指向锅中的菇汤：“仙长昏迷那么久，应该饿了吧，可要来碗菇汤？” “菇汤？”老者忽视了莫川依旧背在身后的右手，而是有些惊奇地看向那碗蘑菇汤：“此乃菇汤？用菌菇熬制？” “食吃菇类者，无不呕吐眩晕，更有甚者，全身暗青，中毒身亡，前辈可是怕这事？” 莫川笑着解释道：“我久居山林，对此颇有了解，并非所有的菇类都味辛有毒，有的无毒且鲜美，不能一概而论。” 他知道，附近的人是不吃蘑菇菌类的。 山下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村子里的人并不缺食物。 也只有莫川这单家独户的，且常常食物匮乏，才会去找着吃。 这也导致了漫山遍野的蘑菇都成了莫川的食材库。 见老者迟疑，莫川直接盛出一碗，在老者面前喝了几口：“仙长，我不喜骗人。” 见老者微微点头，莫川便也给其盛了一碗。 老者接过菇汤，才一口入嘴便眼神微亮。 “不差。” 老者直接把一碗汤喝完，碗底留了些蘑菇片：“我来尝尝这菇之味。” 下一刻，老者对着远处招了招手，一颗一人合抱的粗壮大树从远处飞来。 飞来过程中，大树的树干之上出现一条条拇指大小的青蛇虚影，在树皮上游动，啃食树皮。 “咔嚓咔嚓……” 一时之间，木屑纷飞，只是顷刻后，五米多高的大树变成了两双光滑如玉的木质筷子，飞入老者手中。 “味鲜劲滑，好一口菇汤！”老者用筷子将菇片夹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称赞之色。 而莫川看着大树变筷这一幕，也默默把匕首放回腰间，将右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微笑着给老者打了第二碗汤：“家中菇类众多，仙长多喝点。” 说着，他给自己也打了一碗。 而随着二人的狼吞虎咽，很快碗里和锅里就已见底。 “想不到，这菇汤竟如此美味。”站在院中，老者感叹，而后看向莫川：“贫道今日幸得小友救命之恩，且又受如此款待，不知何以回报？” 莫川十分自然地摆了摆手：“仙长言重了，小子莫川，顺手救助，举手之劳何谈回报！” “况且仙长您伤得不重，以您斩杀大蛇之能，即便无人搭救，相信也无性命之忧。” 当时的情况下，这种仙人即使是昏迷了，相信也不是寻常方法能够杀死的。 况且大蛇虽死，余威尤在，寻常蛇虫鼠蚁也不会靠近那地。 “小友倒是敞亮。”老者略微颔首，而后指了指北边：“贫道来自五道门，道号渊阳子……” 五道门？ 莫川点点头。 果然，这名为渊阳子的老者正是出自于管理这片地界的五道仙门之内。 “小友一片赤诚，豁达坦然。”渊阳子扫视屋外，思索片刻，说道： “贫道观小友茅室蓬户，可缺钱财？贫道门内经营有方，产业众多，倒是可以拿出黄金万两给予小友作为酬谢。” 黄金万两！ 即便心性如他，莫川的心还是狠狠的跳了一下。 现在这个物价体系来说，一个大饼一文钱，黄金万两怕是可以买多少个山脚下的村子了。 要是给莫川黄金万两，他可以立马转移去这附近山脉之外的城池里生活，而且还是以上层人的身份去生活。 就像月薪两千的打工人突然得到几十亿存款一样，直接可以实现阶级的跃迁。 不过莫川却轻轻摇了摇头，他所求并非钱财。 于是他面色平静道：“一箪食，一瓢饮，在深山，人不堪其忧，我亦不改其乐也。” 对于他来说，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回的话语，也代表了他的一丝心境。 你一顿吃十块钱时，你想能吃二十块的就好了。 当你一餐二十块时，你就想一餐能负担一百的就好了。 有一百时想要一千，一千时要一万......以此类推。 欲望，无穷止境。 财富是点缀，而非根本。 生活，平安、健康、幸福，也就够了。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亦不改其乐？”渊阳子闻言却是惊叹：“好心性！贫道却是俗套了。” “那小友可要当权？此处往东一千二百里乃是华阳城，贫道可以让你进去做個官员，辅佐城主。” 虽然这里没有王朝，但是那些城池中是有管理者的，也就是修仙宗门所设管理凡人的当权者。 “权？”莫川再度摇摇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成为官员，这与给他黄金万两本质上有何区别？ 都是权力与富贵所产生的欲望，一样是贪欲的奴隶罢了。 “哦？”渊阳子闻言更加诧异。 有权可以有钱，有钱不一定有权。 一些官员的职位，即使是门内之人也是趋之若鹜的。 这个少年却一丝渴望之意也没有，似是对当下这种环境十分满意？ 他还欲再说，莫川却是笑道： “前辈不必再说，我救前辈只为心中原则，若是某日遇到那快要饿死的难民，救完人我还要索求功名利禄不成？” 正如莫川之前所言。 他看过世俗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势，明白贪欲只会使人膨胀，不断腐败。 在这纷争世界中，他依然有着一份澄澈透亮的心。 因为他明白，那些才是他最根本的品质。 曾经，他记不清多少次去去扶摔倒的老人、去深山支教、前往灾区尽力，也遇到过讹人的、遇到过嘲笑的、遇到过骂他沙比的。 然而，他行他的善，不为回报，只为本心。 有人问“你做那么多好事，谁在乎？” 他回“这条小鱼在乎，这条小鱼也在乎。” 倒在路上的老人那么多，他为什么所见基本都去扶？ 因为真正摔倒的老人，会在乎。 他，心性便是如此。 他不会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改变本心，因为改变了本心之后，他也不再是他。 文天祥投降之后徐图大业不好吗？项羽厚着脸皮不理江东父老不好吗？ 生死之事，选择了生，便是聪明，选择了死，便是愚蠢？ 更何况，本心如此，何必因区区生死祸福而改变？ 他救渊阳子，有可能渊阳子是坏的，会杀他炼制万魂幡。 有可能渊阳子生性冷漠，醒来就独自离去，白白让他背这一路。 有可能渊阳子百般推诿待价而沽，把他带入门内做个扫地的。 也有可能渊阳子因为生性惫懒，懒得教他修仙。 但是万一，渊阳子是看到了有人居住在旁边，也就是莫川居住在旁边，所以想要打杀了大蛇救他一命呢？ 亦或者，渊阳子怕大蛇作恶，甚至已经作恶了，才如此行事呢？ 只要渊阳子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这样的，莫川也不想因为谨慎而见死不救。 如果渊阳子能带自己入仙门最好，即使有其他难言之隐，莫川也不会怪罪，更不会挟恩图报。 当然了，虽是如此，但是若渊阳子真是坏人，莫川也不会坐以待毙，腰间的匕首至少能让他敢于向强者挥刀。 “原来如此……” 而此时，渊阳子自然不知道莫川心中所想，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中的欣赏之色越发浓郁： “小友，那伱随我去修那无垠之道可好？” 修什么？ 修的是广袤无垠、一片未知之道。 “敢问仙长，修道是修何道？可是与天地齐寿，求那长生之道？”莫川有些好奇。 不怪他好奇，似乎前世各个都想求长生，很怕死。 不过莫川也只是好奇，而不是渴望。 而听到莫川话语中的一丝兴趣，渊阳子也笑着解释： “初时与寻常人无异，不过随着修为精进，寿元亦会增加。我如今大致有寿三百载，据说下一境界寿可达五百载。” 两百年，五百年？ 倒是确实很多了，普通人寿命才多少年。 莫川点点头。 不过渊阳子又补充道：“但也需让你知晓，此途亦有人枯坐百年不得寸进，百年一至便化作白骨。” “少年，你可是求这增长寿元，长生万年之法？” 在渊阳子看来，不求财，不求权，总该是想求长生了！ 总不可能求色吧？ “寿元，亦非我所求。” 而莫川摇了摇头，他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即便能活一万年又如何？ 四肢断裂只剩躯干活一万年也是活。 当植物人活一万年也是活。 被人当作奴隶和牛马活一万年还是活。 甚至于当太监伺候别人、承受钻心蚀骨之痛一万年等等，这些都是活一万年。 可是，这有意思吗？ 生命的意义在于广度深度，而非长度。 有人只有短短数十年，却精彩过别人百年。 对于莫川来说，他听闻过为了所谓的长生，抛妻弃子、斩去红尘、断绝七情六欲等事，可并不是他想要的。 试图长生，和试图得财得权，于他来说与浮云无异，都是一样的欲望。 不过，莫川并非无欲无求。 渊阳子也看出莫川似乎别有他求。 故，子问：“汝，何求？” 川遂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第五章 修真 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言一出，渊阳子更是惊为天人。 如此一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非大觉悟、大智慧、大决心、大无畏之人不可说出。 而这样一个信息闭塞之地、一个看着略显稚嫩的少年，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渊阳子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川，只觉得越看越不凡。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一些凡人，在面对他时的所作所为，不是下跪磕头就是谋求权钱。 而莫川，一开始能发善心救他，后面又对他保持谨慎…… 不简单！ 绝对不简单！ 渊阳子不由得想到了某个传说…… 赤子之心！ 向道之人！ 这两种心性的极致，前者千年难见，后者更是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今日，说不准就被他遇上了……渊阳子默默思索。 就算不是这两种，也绝对不会差。 他实在没想到，出来这一趟，竟是能遇上这样一块璞玉。 此般心性，万中无一，屈居在这山野间，实在是无用武之地。 若修行，此子恐怕前途无量！ “小友，那你可愿随贫道离开，加入我五道门，去探求天地至理，修那明悟真我之道？”略微沉吟，渊阳子试探性地对着莫川问道。 他有爱才之心，但也不想强人所难。 莫川愿意的话，他自是开心，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原本因为一些事情，渊阳子已经封心绝念，断了收徒的念头。 可今日，莫川的一言一行，却着实让他动容。 虽不至于直接收徒，但收入门中也是极好。 闻此，莫川没有着急答复，而是反问渊阳子：“敢问仙长，这明悟真我之道，所指为何？” 渊阳子一看莫川对此似乎很有兴趣，便解释起来： “世人皆为红尘所困，为世俗所扰，本心蒙尘，浑浑噩噩，终不得其所求。” “所谓明悟真我，需明见本心，不为外物所乱，心之所向，身之所行。” “天地不过逆旅，万物终为归尘，得见天地，得见自然，不若得见自己。” 如此修真？ 莫川心中有所触动，这与他的本心倒是契合。 不受外物所扰，唯尊本心所行。 当即他也不再迟疑，当即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虽然这是他的意愿，但是他不好得直接请求。 如今渊阳子既然也觉得他有几分可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甚好。” 渊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五道门虽有些规矩，但大抵也算自由，届时你随贫道回去，便可直接入门。” “不过我虽为长老，却也不能随意收徒，入门弟子皆由外门长老传经讲道，而后各自修行，待修为有成方可拜师。” “原来如此。”莫川闻言顿时了然，而后问道：“不知这入门，可需要弟子做什么准备？” 那些小说里不是经常说需要什么福缘深厚、天资卓越吗？ 也不知道这個世界入门需要的是什么。 “准备无需。” 渊阳子摆摆手：“修行，首重为心，而后是灵。” “心者，意之所指，行之所至也。” “你之心气不弱，不是那等鸡鸣狗盗、蝇营狗苟之辈。” 他十分满意莫川的心性，也不吝赞美之色：“若是你有灵，未来有朝一日或许有望‘闻道’。” 心和灵。 莫川知道什么是心，但是不知晓所谓的灵：“仙长，灵为何物？” 难道是灵根什么的？ “灵，万物之始，道理之机。”渊阳子轻声开口讲解：“我人族自遂古之初传道至今，盖因有灵也。” 灵？ 莫川不懂，继续等渊阳子说。 渊阳子继续讲解：“世界广袤，你日常所见飞鸟虫鱼、鳞甲走兽、草木花果、高山流水、日月星辰等，凝道法之意境，聚有形之体，皆是有灵。” “人体内也有灵，且得天独厚，蕴含无穷智慧，能夺大道造化，远胜天地自然之灵。” 莫川心中明了，接着又问出心中疑惑:“仙长方才与我所言为修真，但据我所知，门内所谓修行者皆是修仙，不知这修真与修仙有何区别？” 渊阳子笑着便解释道:“当今天下，无论修仙、修魔、修妖，或是其他，皆是修一个真我之道，故尽称之修真。” “若只言‘修仙’二字，却是局限了。“ 修仙与修真？ 莫川点头表示明白。 他也曾生活在一个比较开放的时代，刀剑没有正邪，只看持者正邪。 即便这一世，恐也有人明面上是修仙，暗中在做恶。 渊阳子见莫川对于修真似有明悟，心中更加满意，接着说道：“你还未入境，自身无法直接感受到天地灵气。” “伱若对此途有惑，老夫此刻可助你入定，带你初窥那修真之秘。” 莫川心中一动，随即抱拳行礼道：“那便有劳仙长了，不知我该怎么做。” 渊阳子点头，解释道：“现在盘坐调息，凝神静气，在脑中想一物件。” “第一次我将从旁助你，待入门后，门内自有助你修行之法。” 观想物件，这样便是修行吗？ 莫川闻言虽有疑惑，但也按照渊阳子的说法，开始进行观想。 渊阳子也在一旁讲解：“因你并未入门，门内功法我也不好传授于你，现也只能引导你进行观想，须得入门后方有正式的修行功法。” “初次观想，可选死物，如碗筷、木柴、刀具，亦或者是箭矢、弓等物品，容易进入状态。” “抱元守一，凝神吐纳，归气于形，脏腑交替……” 渊阳子的声音接着传出。 莫川的内心逐渐平静，意识慢慢放空，开始渐入佳境。 一边说着，渊阳子身体向外散发出阵阵灵气，眼底隐隐有光芒浮现。 旋即手指伸出，轻点莫川眉心。 而莫川也很快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他观想的原本乃是屋外老缸，但是不知怎么的，被《天帝谱》影响，观想之物却是成了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鹿。 这灵鹿上下腾挪跳转，似是山间跃动的精灵，充满灵性。 那动作的韵律，像极了莫川前世所学五禽戏。 大道至简，古朴自然。 而就在这种灵鹿跃动之时，那鹿角上却是渐渐出现几道白色的光华，随着灵鹿的身体动静沉浮。 “……你所观想之物上会出现光华，那些光华即为你自己的先天之灵。” 渊阳子的声音适时传入莫川耳中：“初次观想不可太长，记住数量，便可退出了。” 随着渊阳子收回力量，莫川脑海中顿时一片混沌，退出了所谓的观想状态。 睁开眼睛，渊阳子面带微笑，期许的问道：“如何？有多少光华？” 莫川没有迟疑：“五道。” 当时在灵鹿那仿佛树枝一样的鹿角上，出现了五道光华萦绕。 “五道？” 渊阳子有些诧异：“你只有几息时间就进入观想状态，而且观想状态还是可遇不可求的佳境状态，意为‘渐入佳境’。” “心性乃绝佳，怎会只有五道？！” “这代表我的灵不行是吗？”莫川面色平静，情绪倒是没有多大起伏：“那我是否依旧可以修真？” “可以是可以...” 渊阳子顿了一下，摸着胡须皱眉道：“可怎会只有五道？你之天赋才情不应只有五道才对！” “得回门后再用楔石测一测才行，楔石可以具现出灵，比我这样检测更加准确。” “也可，不过……”莫川笑着摇了摇头：“我修真我，为的也只不过‘兴趣’二字，只要可以修真，便是枯坐百年不得寸进，也不影响我问道之心。” 只要有机会就行。 就像读书，只要有机会，他不会去怨天尤人，嫉妒别人天赋绝佳，更不会唉声长叹，寄希望于后代。 最终或许他会被天赋困住，但是他所求的不止是结果，而是过程。 他读书而后考清北，重要的不是考不考得上，而是读书的过程。 他修真，是因为他喜欢，而非一定要达到什么境界才满足。 而渊阳子听了莫川的话，却是更加叹惋： “可惜，可惜！” “你所感知光华，乃是自身所蕴的灵，先天之灵。” “先天之灵如同磁石，会吸收天地间游荡的灵力，进而吸收转化，那被吸收转化的灵便为后天之灵。” “其中，先天之灵数量关乎灵气吸收之量，先天之灵越多，所能吸收的灵力便越多，并因吸收量的不同从高到低可分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四个品级。” “那极品灵性浑然天成，达九九之极数，足有八千一百以上。” “而上品灵性足以过四千九百，中品灵性至少九百，便是下品灵性，也须得光华百道才堪堪称之为下品。” “可百数之下，皆是劣品，几乎与没有无异......” 第六章 大蛇之卵！获赠百兽巢！ “原来如此。” 莫川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点点头。 仿佛他听到的话并不是自己资质低劣，而是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 毫无波澜，并不气馁。 他不为成仙，只为修真。 天资好坏又如何？ 渊阳子内心虽有遗憾，但是也知晓灵性低阶之人依旧是有一丝可能修得真道，便也不再说这灵性之事。 看莫川如此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只觉更加惋惜，但也只是道：“罢了，你且随贫道回去。” “且你既已愿意随贫道去五道门，即日起，你唤贫道为师叔便可，不必再称仙长。” 此时，渊阳子的脸上已经收起惋惜之色，看着莫川，恢复了笑容。 这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孩子，着实惹人喜欢，越看越讨喜。 莫川闻言则是双手抱拳道：“是，师叔！” 渊阳子微微点头：“我且与你简单说一说这门内情况……” 莫川洗耳恭听。 没多久，待说了些大致情况后，渊阳子却是忽然想到什么，对着莫川道： “差点忘了，你且随我去那位玉京子道友的身陨之地一看。” 此时正值正午，外面阳光明媚。 渊阳子和莫川来到屋外，辨认了一下方位。 而后莫川便感觉被一只大手拉起，裹挟着朝山中某个方向疾驰而去，周边景象一阵模糊。 “这便是仙法？”莫川并不适应这样的走路方式，感觉脑袋有点晕乎，像晕车一样。 但是这种穿行山林的方法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那大蛇的尸体处。 两人在近前停下，庞大的大蛇尸首依旧躺在原地，血迹都成了黑色。 数十丈长的大蛇，如此庞然大物虽死，但其余威犹存，因此并无其他动物敢靠近大蛇的尸体。 渊阳子看着这大蛇的尸体，眼神中略带遗憾之色：“玉京子呀，玉京子，着实可惜……” 闻言，莫川轻声询问道：“师叔，玉京子是何意？” 渊阳子解释道：“此间世界，凡是有灵之兽，修行微成，皆会有其尊称。” “我主修便是门内五道之一的玉京子之道，但因一些事情，我那老伙计却是故去了。” 说到这，渊阳子目光深邃，似在追忆：“我也是一身修为大跌，难以寸进，特此出门寻解决之道。” “近日门内召开择灵大典，我便因此而赶回。” “因我对蛇类妖兽颇为敏感，故而今日得幸将其遇见这位道友，然，门内规定，苍莽山脉之妖不可外出。” “宗门也是因此才镇守于山脉边缘处，以防有妖外出作乱。” “我本不想斩杀这位道友，便问起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回归苍莽山脉，然它不从，又与我相争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将它斩杀。” 说着，渊阳子不由得叹息，似是为大蛇而不值。 看渊阳子依旧有些遗憾，莫川出言安慰：“师叔，天下自然万物生死有道，昔日之因得今日之果，此，天命也。” 他不觉得渊阳子是猫哭耗子。 能留则留，该杀则杀。 心性坚定，刚毅果决，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 旋即他又询问道： “不知此蛇之躯可还有用？此躯若能利用，也好过任其腐烂在此。” 渊阳子轻吐一口气，恢复平静面容，点头道：“五道门确有此术。” 接着渊阳子抬起双手，手中掐诀，顿时其中浮现出许多红色丝线。 红色丝线从渊阳子手中扩展开来，交叉盘绕，直至将巨蛇全部缠住。 “消！” 随着这一声传开，那巨蛇十多米长的尸体从头到尾，慢慢地消散不见。 “当真是仙术。”莫川十分感兴趣，然后想到了什么，指向不远处的山洞： “师叔，那里就是这位玉京子道友的巢穴，弟子侥幸发现了那里，里面有着几枚蛋，不知可有助师叔修行？” “巢穴？蛋？” 听闻此言，渊阳子愣了一下，然后遗憾惋惜之色更重： “原来如此，玉京子道友从苍莽山脉内逃窜于此处，是为诞下后代……” “那巢穴现在何处，你带我去看看。” 对于此事莫川也没评价，径直在前边引路：“师叔随我来。” 随后，渊阳子便在莫川的带领下来到了山洞。 莫川并不担心渊阳子发现他得了《天帝谱》这等功法，《天帝谱》在进入他脑海后，外边的山洞内什么也没有留下。 山洞内的那些石脉也已经黯淡无光，变得和寻常石壁一样。 但此时洞内并非一片漆黑，而是有着淡淡的青蓝色微光，好像水面波纹在跃动。 这些青蓝色微光是从那几枚蛇蛋中发出的，凝神望去，隐约可见蛋中有着小蛇身影。 “果然……”渊阳子快步走到那几枚蛋前面，用手掌轻轻触碰其中一枚蛋，掌心光华浮现。 似乎是用了什么法决，那蛋里面的小蛇身影居然游动起来。 “并非死蛋！” 渊阳子的脸上终于是露出笑意：“好在玉京子道友尚有血脉留存，将其好生培养一番，成就不会低，也算弥补我的过错。”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蜂巢模样的物件，有碗般大小，巢口幽光阵阵，品相不凡。 将巢口对准几枚蛇蛋后便轻声念咒，蛇蛋转动几下便被收到那个蜂巢之中。 不过有一枚被留了下来。 渊阳子指了指那枚蛋，笑道：“莫川，伱能寻到此处，说明此地与你有缘，还有一蛋我便留于你孵养，他日或有助你修行。” 莫川躬身行礼：“多谢师叔。” 渊阳子笑而颔首，随即又取出一個小了一圈的蜂巢，对莫川解释道： “此乃百兽巢，巢中自有一方空间，可收灵兽于其内，贫道将其赠与你，算是见面礼。” 说着，渊阳子把剩下的那枚蛋收入其中，递给莫川。 百兽巢！ 这应该是类似于空间戒指一样的宝贝。 莫川接过百兽巢，眼中流露感谢之色：“多谢师叔赠予。” “不过因你尚且还未修出自己的灵，短期内你还无法开启，待你引灵入体便可使用了。”渊阳子又给莫川补充道。 “弟子明白。”莫川再谢。 渊阳子点点头，轻抚胡须道：“如此，我们便回五道门去。” 言罢，两人回了一趟小木屋。 莫川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就随意收拾了一个行囊，随时能出发。 而渊阳子则是拿出一身干净道袍换上，先前的道袍都已经破损且满是血渍，自然不能直接那样穿着回去。 收拾完毕，莫川便跟着渊阳子出发了。 渊阳子，是会御空飞行的。 莫川与渊阳子此时便踩着许多红线集成的法器飞行。 这红线像是五条小蛇，在二人脚下首尾相连，围成一圈，托举着他们飞上天空，像蛇一样于云中蜿蜒盘行，速度极快。 看着山川大地在脚下飞掠，莫川不由得期待起来。 许久，渊阳子若有所感，指向不远处的山峰，笑了笑： “五道门，到了！” 第七章 五道仙门 巍巍仙山，峰峦起伏，重叠环绕，林木森森，奇伟深秀，鹤鸣鹰唳，猿啸幽涧，灵气氤氲。 而在那起伏的群山中，一座巨大的门户悬于山间。 暗金色的牌匾上，用鎏金书有“五道仙门”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气势磅礴。 山门之后，一座座亭台楼阁依山而建，在云雾间隐现。 远看那山林间，有清泉瀑布灌流而下，流水潺潺，山花满林，且似有声声鸟鸣从中传出。 随着不断靠近，莫川只觉得一股通透空灵之感油然而生，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便在此下去。” 临近山门，渊阳子慢慢收回红线，携着莫川落到地面上。 来到近前，莫川才发现眼前悬浮的山门上居然连着一根根锁链。 锁链从山门的底座上穿出，没入地面，而且每根铁链上皆是贴有许多黄符，也不知有何作用。 而此时的山门旁边，除了渊阳子和莫川，还有两个黑袍人一左一右分站于山门两侧。 见到渊阳子，两个黑袍人面露惊讶之色，而后皆是上前行礼，齐声道： “见过三长老。” “嗯。” 渊阳子颔首回应，也没多说，直接带着莫川进入其中。 二人穿过山门，跨过长长的石阶，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大殿前。 在大殿前的广场停下脚步，渊阳子转身对莫川说道：“莫川，你且先在此处等待，我回到门中须先去面见掌门，待回来再引你入门。” 莫川躬身行礼：“是，师叔！” 渊阳子旋即身影一晃，朝着那大殿高处飞去。 待得渊阳子离去，莫川不由得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殿前是一处小广场，广场中央凭空悬浮着一黑一白两個丹鼎，约莫一人高，其上烟气飘飘。 在那黑白丹鼎周围的地面上，刻有许多动物的石雕。 虽是石雕，但看起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石雕所刻动物形态各异，有的憨态可掬，有的张牙舞爪，有的闲庭信步……皆是各有神韵。 其中离两个丹鼎最近的位置，有五个稍大一些的石雕。 那五个石雕的外形与蜜蜂、蛇、壁虎、牛和狮子有些相似，却稍有不同。 譬如那盘绕吐信的蛇雕，似那死去的大蛇，不过头顶已长有虺之角。 其他动物石雕相比较这五者，直接小了许多，但数量繁多，不下百个。 按此前渊阳子所说，五道门主修灵兽之道，道有百数之多，但门内百道中，却只有五种灵兽之道才是五道门的根本所在。 皆是因为此五道可通往更高境界，其余不过庸碌而已。 他猜测不错的话，面前的这五种石雕，雕的应该就是五道门内主修的五种灵兽。 那飞舞盘旋的蜜蜂，尊称乃金翼使。 盘绕吐信的蛇，尊称为玉京子。 断尾爬行的壁虎，尊称名守宫。 坐卧打盹的狮子，尊称应是狻猊。 哼气摆尾的牛，尊称便是乌犍。 石雕神韵天成，恍惚间莫川好似看到那些石雕活了过来，在这广场间起伏跃动、嬉戏打闹。 正当莫川看得入神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莫川，可看出点什么？” 回头望去，来人正是一脸笑容的渊阳子。 莫川行礼道：“师叔，弟子看那场中灵兽石雕生动传神，惟妙惟肖，观之心神空明，似有一种通灵之感。” 渊阳子抚须点头，走到莫川身边，指向场中的那些动物石雕，解释了起来： “凡是入本门者，皆以灵兽为修行之道。” “而此处的这些石雕，其中便刻有本门的灵兽修炼之道，乃是传承之物，内蕴有灵，你有不一样的感觉也正常。” “中心的五座，便是我先前与你所说门内五种主要灵兽之道的石雕，外围的那些便是其余各灵兽之道的石雕。” 莫川闻言询问道：“请问师叔，弟子入门，灵兽之道是如何选择？” “门中百道，皆看弟子心中所愿，自行选择，门内不会过多干预。”渊阳子这样回答，旋即又看着莫川说道： “然新弟子入门都要入门测试，唯有通过测试者方能留下，拥有选择灵兽的机会。” 莫川心中明了。 果然！ 一切都还是要以天资为准，天资够好才能留下，有选择的机会。 但对此他却很坦然，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看着莫川若有所思的样子，渊阳子接着说道： “此前我只是帮你简单测试，不怎么准确。恰逢今日门内择灵大典，一些新弟子都在测试，你且随我前去，重新测试一番。” 莫川心中一动，行礼答应：“是，师叔！” 渊阳子双手负于身后，藏于袖中，转身离开广场，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莫川则是紧跟在其身后。 沿着另一条石阶，莫川他们离开了大殿所在的山峰，随着渐渐远离大殿，见到的人也多了起来， 那些人在见到渊阳子时，一个个都是很尊敬的行礼。 渊阳子也会点头回应。 而在前往青竹峰的过程中，渊阳子也向莫川介绍这五道门的环境。 五道门外门，共有“三峰两谷五堂一脉”。 他们刚刚离开的山峰，就是三峰之一的中峰，乃是外门的核心，平时除了长老和一些核心弟子外，少有人至。 至于现在要去的青竹峰，也是三峰之一，那里是弟子的居住和学习区。 当然，新弟子的入门测试也是设在那里。 一路过来，莫川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点。 这五道门的弟子，虽然都是都是一样的服装样式，但是他们身上的道袍却有着紫、青、灰等几种颜色，还挺多样。 不久，莫川二人就到了位于青竹峰的测试场地。 只见前方的广场上，熙熙攘攘，足有上百人聚集在此。 那其中，一大部分是来测试的新人，少数是门内弟子。 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渊阳子转头问道：“莫川，伱心中可有想好，入门后要修何道？” “若是你不知道该做何选择的话，依我所看，以你之灵，借之昨日机缘，若择玉京子之道修行，再加上那玉京子之后，兴许有助于你。” 莫川可是有一枚大蛇之卵的，那大蛇看起来修为不浅，其后代也不会简单。 “而且日后你若修行遇到问题，贫道也能指点一二。”渊阳子继续道。 “多谢师叔费心了。”莫川抱拳行礼：“玉京子之道修行，虽为上乘，但与弟子并不契合，弟子心中，已有选择。” 在得到《天帝谱》且掌握五禽戏的情况下，莫川是不会去选那玉京子之道的。 毕竟《天帝谱》似乎品级不低，第一卷便是灵鹿篇，有完整修行功法。 他来五道门，最主要还是因为《天帝谱》没有引气入体的方法，他需要从五道门的基本功法中借鉴学习，还有学习修真的常识。 毕竟他有《高等数学》不假，但是总归还是要知道一些语文外语史地政物化生之类的基础常识吧？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 五禽戏！ 在前世无灵世界时五禽戏只可强身健体，但是在莫川这两年的练习中却发觉，五禽戏的妙用或许远不止于此。 五禽戏其一，便有鹿戏。 二者相契合，其结果不言而喻。 选择灵鹿之道，无疑是最适合莫川的。 至少他目前是如此决定，至于以后？ 门内总没有规定不能兼职兼修吧？ 第八章 灵性与心性测试！ “既如此。”渊阳子抚须点头：“那便先去检测吧，择灵之事等会再言。” 莫川点头称是，跟着随渊阳子穿过人群，走向前面。 而他的目光则是聚焦于上方，那里有一块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圆形宝镜。 虽然说是镜子，但仔细看来却并无实体，仿佛投影一样。 而在镜子下方，正有人陆续排队测试。 旁边一灰袍道人正宣读测试结果：“汝灵乃下品，心性中品，无法选择门内主修之五道，请另做他选。” 被测试的弟子抱拳回应：“弟子欲选山君之道，不知可否？” “可。”灰袍道人点头，在手中书卷记下：“择山君之道。” 山君，乃是对得道虎类的尊称。 等到渊阳子和莫川走到最前方，莫川便能看到在那片宝镜下方，有丈许高台，上座三人，两男一女。 随着他们来到台前，说话声也停了下来，众人皆对着渊阳子恭敬行礼问候。 台上三人见到渊阳子，纷纷起身，来到台下。 中间一银发中年男子，一脸激动地来到渊阳子跟前： “渊阳子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师兄多日不未归，师弟心中甚为挂念啊！” 渊阳子随之寒暄几句：“出门多日，收获颇丰，今日为参加这择灵大典，特此赶回。”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莫川也了解到那银发中年男子是五道门的四长老，负责对外门弟子进行管理，身旁一男一女则是门内执事。 渊阳子招呼莫川上前，为其引荐：“莫川，快来见过你玉贤师叔。” 莫川作揖行礼：“弟子莫川，拜见玉贤师叔。” 玉贤真人笑容满面，看着莫川轻轻点头道：“无需多礼。” “渊阳子师兄已有百年未收徒弟，几十年未带一人入门。而今，带回莫川师侄，想必有不凡之处。” 玉贤真人这话一出，他身边的男女执事皆是对莫川投来奇异的目光。 周边的众人，听闻此言，顿时小声交谈起来。 众人耳语虽轻，但莫川还是能够听得到一些。 “看他样貌平平无奇，衣着普通，就是那山野之人，怎能被长老带回？” “难不成是那上品灵性？天资极佳之人。” “若真有这般天赋，此人怕不是能直接晋升内门。” “我观这莫川，极有可能为长老之嫡孙。” “要我言之，亦有可能只是随从罢了。” 好坏言论都有，不过莫川没有理会这些话语，安安静静待在渊阳子身旁。 渊阳子寒暄之中也在注意莫川，见莫川对周围嘈杂的议论泰然处之，脸上喜爱欣慰之色更盛。 他对莫川交代道：“莫川，你且去测灵，我与你师叔便在台上观之。” 莫川回道：“是，师叔！” 接着渊阳子便与玉贤真人，一同到了高台之上落座。 而莫川则是被安排跟着众人一同测灵。 就在莫川准备排到队伍末尾，与其他人一同测灵的时候。 下一刻，立马有人直接拉着莫川站在了队伍靠前的位置。 拉住莫川的那青年人很是热情：“师兄，快，来我前方。” 莫川本想解释一番，但看周围人一个个都是面带笑容，一副和善的模样，他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接着便坦然接受了此人的邀请，客气行礼道：“多谢！” 这人笑容满面，拍了拍莫川肩膀：“师兄说的哪里话，往后入门便是同门师兄弟，修行不易，还得多仰仗师兄指点。” 莫川笑而不语。 紧接着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又是客套，又是示好的，都想与莫川拉近关系。 一些年轻女子，也是与莫川点头示意。 对于别人这意图明显地好意接近，莫川无奈，只能礼貌微笑回应。 看着前方还在测灵的几人，他发现除了这灵性测试，似乎还有其他测试项目。 应当就是渊阳子说过的，测完灵性测心性了。 灵性与心性！ 五道仙门最重视的天赋！ 而那些测灵弟子，在那镜子中显现出来的光华，最少的都有上百道，甚至还有几个光华汇如湖泽一般海量的。 对比前面那些人的测试结果，莫川算是真切感受到自己的灵性有多差了，至少目前没看到一個比自己低的，最差都是几十道。 看着身旁七嘴八舌的众人，他不免有些好奇，若这些人知道了他的灵性品级后，又会是什么嘴脸。 有人很轻易通过了测试，也有不少人未通过。 然而，通过的弟子中大多数所选灵兽，多为寻常的灵兽，罕有选择那五主灵兽。 并非不选那五主灵兽，而是尚有条件未能满足。 多选择山君、子路、仙禽和月德，即是虎熊鹤兔此类。 少有选择家凤、家凫、白鸿鹤和家彘，即是鸡鸭鹅猪此类。 灵鹿，也就是角仙一道更是无人去选。 等了没多久，终于是轮到了莫川。 那灰袍道人一改严肃，甚至还贴心的对莫川介绍起测灵：“小师弟莫慌，测灵之时，你只需手握楔石，静心沉气......” 灰袍道人很是耐心地讲解，生怕莫川听不懂一样。 简单而言，莫川只需手握着楔石，并进行观想，楔石便会引导他入定，类似于之前渊阳子引导他一样。 之后上方的镜子，便能显示出他的灵性来。 “多谢师兄。”莫川点头回应，手握楔石，闭眼观想。 在五道门中，测灵有二，一测灵性，二测心性，且皆有品级。 关于灵性的品级，先前渊阳子已经与莫川讲过。 至于这心性测试，亦分品级，只是表现形式有所不同。 测心性，弟子需承受四层考验。 能过第一层水火，为下品； 能过第二层风雷，为中品； 能过第三层山泽，为上品； 能过第四层天地，此为极品。 灵性天成，聚化有形，千万中无一，此为天之骄子。 纯洁不染，无邪天成，千百年未现，此为赤子之心。 至于向道之人？ 心性坚定，超脱天地，只存于理论、传说之中。 渊阳子便是怀疑，莫川就是向道之人。 不过怀疑也只是怀疑。 此三者皆为超凡品级，世所罕见，楔石也不可能测得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渊阳子也确定，莫川的心性不会低。 只不过因心性不如灵性那般能直接体现个人实力，故而许多门派是更为看重灵性的测试。 也因此统称为测灵。 高台上，看着一脸淡然的渊阳子，再想到此前被众人环绕的莫川，玉贤真人轻笑道： “想当年渊阳子师兄，天资卓越，比之掌门师兄都不遑多让。” “师兄此番回来所带之人，究竟有何不凡之处，方能入得了师兄法眼。” “不知这莫川的灵，到底是何等灵性？” “灵性？”渊阳子面露遗憾，不过转瞬之间又抚须微笑：“师弟，且观之便是。” 听着渊阳子答的有些隐约其辞，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遗憾，令玉贤真人眼中好奇之色更甚。 就在此时，莫川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然而，那圆形镜子中显现出来的画面，却是让玉贤真人一脸疑惑，甚至怀疑楔石测灵是不是出现了故障。 “师兄，这……”玉贤真人望向身边的渊阳子，似乎在等着渊阳子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才区区五道光华？ 若是把测灵比作测智商，那这个光华的量便是多高的智商数值。 莫川的检测结果，就和检查出先天智力不足一样。 如果说正常人智商都是一百的话，莫川大概有零点五？ 当然，灵比智商复杂许多。 “且看心性如何。”渊阳子依旧扶着须，面色平静，可心中也是有些惋惜。 他虽测出莫川的灵性很差，但仍有一丝期许，可这最终的结果，还是难改注定。 见渊阳子如此，玉贤真人也没多问，而是静观其变，等着所谓的心性测试。 渊阳子虽然先前能感觉出莫川的心性不凡，但是在真实的检测面前还是有些内心打鼓。 同时他心里也想好了，若是莫川心性不如他预料那般出色，也要尽力将其留在门中。 不仅仅是因为莫川将其背回家救治之恩，也因他着实喜欢莫川这样的孩子。 实在不行，届时我便去求一求掌门师兄吧……看着台上波澜不惊的莫川，渊阳子内心叹息。 第九章 超品！恐怖的心性！ 一时间，莫川身后的众人，皆是面露疑惑。 原本以为莫川的灵性至少为中上品，然而莫川真实灵性却是下品都不如。 这等资质，实在太差，比之普通人都不如，居然还是长老带回的人。 “要我是长老带回来的，我也能轻松入门。”有人语气酸溜溜的。 “我老爹还说我天资不行，入不了仙门，这不是还有比我差的。”另有一人不由得面露笑容：“看来我也不差，有三十道呢！” “这等灵性，真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个人是木头吗？我感觉我家的筷子都比他有灵性。” 零零星星的话语，传入莫川的耳中，但却没能扰乱他的心绪。 此时，负责测灵的灰袍道人没多少情绪变化，而是接着道：“既而测心性，继续观想便可。” “好。”莫川点了点头。 随即悬于半空中的镜子，显现出的内容，开始发生变化。 先前的那五道光华，在楔石奇妙的引导下，逐渐融合成一小团。 “唰！” 那光团瞬间燃了起来，生成一团白色火焰。 同时那负责测试的灰袍道人在旁解释： “心性分四层，每层皆分阴阳，任显其一，以现品级，心神守一，无需理会其中变化。” “若是无力承受，退出观想即可。” 阴阳之分，任显其一么……听到这些话，莫川再次集中了精神。 随着莫川集中精神，镜中景象再变。 那小团火焰开始猛烈燃烧，变成了熊熊大火，瞬间将莫川吞噬。 而在莫川的感知里，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的五脏六腑无比痛苦，仿佛要被点燃。 这虽只是观想测灵，但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火之灼灼……”莫川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静心体会这种从内到外的焚烧感。 而且随着他静下心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那股难以忍受的灼热感渐渐褪去，反倒感受到一丝温暖。 此时，他听到灰袍道人的声音：“第一层，过！” 过了第一层，便证明此人有下品心性！ 而在这以后，莫川便听到呼呼之声。 四周，狂风大起。 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迎面而来，把莫川卷入其中。 置身其中，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那风劲强力，风刃如刀，一刀一刀切割在他身上，如同万仞凌迟。 狂风肆意，缕缕如刀。 而在这之中，莫川面色不变，一颗心灵安安稳稳，只道此事乃寻常。 过了许久，狂风未散，而所过之处却只如同微风扶颊。 毫无疑问，第二层风雷，过！ “过了？” “中品心性，倒是不赖！” “确实，今天总共就那么十几个人有中品心性，我家公子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上品心性是绝不可能过去的！” “哦？难道兄台也知晓上品心性之难？” “那是，想当年我就是因为心性太差而被刷下来的，真是往事休得再提啊！徒增惆怅。” 此刻台下观望的的众人，面对通过了中品心性考验的莫川倒是没有太过震惊，只是嘈杂地讨论着。 毕竟第二层，每次择灵大典都有人能通过，中品心性虽然不多，但是绝不稀少。 要是能有上品心性那才叫厉害。 而台上，玉贤真人也不以为意，心性易至第二层风雷，这很正常，他也是如此。 此刻，测试的镜子中，出现了一座座高山。 此为第三层，山泽！ 而此时的莫川，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座万丈高的大山已置于他眼前。 珠穆朗玛峰与之相比都稍逊一筹。 环顾四周，发现这样的高山不止一座。 他被十几座万丈高山包围其中，紧接着那些高山，纷纷倒塌，山石坠落间，直接将他掩埋。 一股剧烈的疼痛，他的身体似乎被碾碎了，而后更是失去了知觉。 这种疼痛超过了前二者之和。 然而若只是如此便罢了。 厚重，黑暗，窒息。 只剩意识在黑暗中游荡，感觉不到时间、空间，只剩一片孤寂。 与前面两层考验相比，这不仅仅考验肉体承受之痛，还有心灵上的感觉。 然而面对这种感觉，莫川却是满眼好奇。 猴哥当年也这样吗？他思索，然后否定。 猴哥虽被镇压五百年，但最起码有個头露在外面。 而如今，莫川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心灵也是承受着如山般的压迫。 许久，一切消失，身体的感觉也回来了。 台下的众人看到镜面缓缓隐没而莫川还未退出观想，于是讨论之声渐渐小了下去，又渐渐无声。 第三层的山泽考验，不单是肉体的折磨，也是对心神的摧残，意志力不坚定者，根本无法通过。 而此时的看台上，玉贤真人低头看向镜下双眸微闭，面色平静如水的莫川，轻轻点头。 这般心性，已经超越寻常人许多了。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最是喜爱心性极佳之人，也难怪能被他看中带回。 但相比于玉贤真人的平静，渊阳子却是右手紧握座椅扶手，身体都不自觉往前倾了一些。 而看台下的众人，却还是盯着那还在观想的莫川，等待下一关景象出现。 “快看！”有人惊呼。 众人抬眼，将目光从莫川身上转向镜中。 只见莫川的周围开始变化，一片浩瀚无际的大地出现在镜中。 在其上，广袤高天浮现，日月星辰点缀其中。 上为天，下为地，天地共存！ 莫川通过了山泽的考验，然后来到了第四层天地考验之中。 于是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 “上品！是上品心性！” “胡说！是最低上品心性！” “不会吧……上品心性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都说了，不一定只是上品！万一通过了天地心性考验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兄台，若是他通过了，我当众倒立去食那腌臜之物！” “……倒也不必。” 而莫川自然不知道外界的动静。 此时的他，身居天地间，感受天之高远，地之无垠，心中顿生渺小之感。 抬头看天，星辰变换，日月交替，似乎经历千百年之岁月。 低头看地，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似乎坠入生死的轮回。 回首。 他看到自己坠入黑暗，身边孤立无援，嫉妒、愤怒、傲慢、贪婪等，几欲把他吞噬。 抬头。 无尽光明乍现，将他暴露在聚光灯下，一丝一毫隐私也无，而后赤条条展现在天地之间。 周围没有任何人影，然而却又在耳边响起嬉笑、谩骂、诱惑、嘲讽之声。 眼前更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场景，或功、或名、或利、或禄，或赤果美人、或王图霸业、或长生久视…… 纷至沓来！ 除了在看到刘亦菲的脸时莫川眼神波动了一下，其余时候皆是如看江中之水、炭中之焰、林中之木，丝毫不能波动他的心神。 随后，《天帝谱》也直接脱离他的身体，离他而去。 五禽戏忘得一干二净，前世种种也成虚妄。 渊阳子抬剑打杀他，已故父母丢他入缸欲要溺死他，乡里乡亲更是把他绑起来想要烧死他…… 最后，一切东西全部消失，却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降临，还伴随一声轻响。 “咔嚓！” 道心破碎！ 这就是道心破碎的感觉！ 莫川站在这空空荡荡的天地间，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待到这时，莫川那古井无波的表情上才浮现一丝丝不悦。 道心破碎之感，确实有些不一样。 就在莫川以为一切还没结束时，下一刻，镜中天地之景如同先前的水火、风雷、山泽等景象一样，缓缓消散。 这就意味着...... “这是.....通过了？” 片刻后，鸦雀无声的场上才响起众人或难以置信、或惊叹不已、或怀疑人生的声音。 “圣贤！古之圣贤之心性！” “能通过天地之境，心性完全可以比肩古之圣贤了！” “此人居然有这等心性，方才所言，倒是我等眼拙了。” “平静内敛，古井无波，不论别人言之如何，依旧坚守本心，不为所动，心性如此了得之人，此地又有几人可与之比肩。” “别说此地了，就是古之圣贤也不一定能和他比肩啊！” “兄台，你这就有点过了吧？那可是古之圣贤啊！” “你就不知道了吧，古之圣贤不是人人都能通过天地之境的，也只有其中佼佼者才可以。” “那这也不能说明他比古之圣贤强啊！” “你可不知道，古之圣贤那是经历了千百年历练才有那种心性，而且通过天地心性者也会精神萎靡、昏睡不醒，甚至直接道心破碎的都有。” “你再看这个少年……不是，这个少年是死了吧？怎么一直一动不动？” “方才那个中品心性的，被火灼烧时可是疼得满地打滚的！”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话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少年能通过第四层，是因为五道仙门只有四层考验……” 台下众人一个比一个惊骇，甚至在聊天之中，那种惊骇之意更是愈演愈烈。 太恐怖了！ 就像一个人数学能得一百五，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五一样。 莫川如今云淡风轻的，身子都没动过一下，显然心性远非所谓的极品心性可以概括。 这样的心性，很多人别说看到过，就连听都不曾听到过！ “肃静！” 而随着灰袍道人一声大喝，众人心神一震，皆安静下来，旋即又抬头看向镜中。 而在看台上，渊阳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先前紧绷的身体在此刻也放松下来。 “极品？！”旁边的玉贤真人手一抖，才拿起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还好在落地之前，茶杯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重新放回玉贤真人身前的桌子上。 “师弟，小心些，上好的茶叶莫要撒了。”渊阳子淡淡一笑，前倾的身躯重新靠会椅背上，面容充斥着满足之色。 玉贤真人闻言，看了眼渊阳子那只剩一半扶手的椅子，以及渊阳子手中的木屑，轻笑道： “师兄，黄花梨的椅子可比我这茶叶贵多了。” “哈哈，倒也确实如此。”渊阳子笑着摇了摇头，松开了刚刚因紧张而握紧的手掌，其中木屑洒落了下去。 见此景象，玉贤真人拿起茶杯，看向莫川，缓缓轻啜一口，笑道： “没想到师兄的眼光还是这么毒辣，这般心性能完整通过第四层考验且毫无波澜者都能被师兄发现，着实可喜可贺。” “如此心性，称作极品有些不够，或当称之......” “超品！” 第十章 择角仙之道！ 渊阳子摸着胡须，笑着点头，显然对玉贤真人给出的这个评价很是满意。 超过了极品，称之为超品，很妥帖。 而就在天地同现之景出现时，五道门境内某座山的山脚下，一双暗金色的巨眸在黑暗中猛地睁开。 “吼！！！” 紧接着便是一声震撼山林的嘶吼，顿时山中鸟兽俱惊。 狻猊之吼，百兽惊惧。 那体型庞大的狻猊从山林之中呼啸而过，最后停留在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前方，一排排动物朝着这狻猊跪拜下来，如同参见君王。 狻猊昂首挺胸，鬃毛肆意飞舞，神采飞扬。 而那双人性化的眼睛看向择灵大典的方向，露出思索之色。 同时，相距不远处的某个巨大巢穴，一只半人多高的巨蜂正躺于巢中，旁边比之略小的两只巨蜂正不断为其搬运蜜食来此。 看其待遇，似是蜂王之属。 这蜂王圆滚滚的身体躺在巢穴中，正用两只前爪抱着一块蜜食不断吸食，晶莹的复眼直直的看向前方。 在其正前方的位置，两只巨蜂穿着人族的服饰扭来扭去的，如同跳舞一般。 就在那蜂王惬意进食之时，莫川通过天地心性测试的波动传来。 这蜂王突然身体一震，两只巨大的复眼中闪起金闪闪的光，头上的触角也摇动着，似在感应什么。 而在某座山下，一个老农正驱使着一头青牛正在耕地。 但青牛步履缓慢，一步一停，时不时反刍食物出来咀嚼两下，直接把老农气得将手中的鞭子极速挥下。 “啪！”“啪！ 面对老农鞭子的抽打，青牛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于直接停了下来，昂首间，眼眸微闭，鼻中热息喷涌，仔细感受着那鞭打。 在微微开阖的眼眸之中，赫然是享受之色。 突然，青牛也有感应，眼眸睁开，望向择灵大典所在的方位，似有疑惑。 但接着便又闭上眼，享受鞭子抽打的感觉去了。 …… 狻猊、金翼使、乌犍，皆对莫川的心性测试产生了反应，只不过在场众人还不知道而已。 也就在此时，测试的广场上空，一只巨大的蛇头虚影凭空出现。 但似乎不能称之为蛇，那蛇头上已经长出一根黑色的独角，且旁边还有一鼓包，明显要长出第二根角。 已是虺属，下一步就是要化蛟了。 虺那巨大的竖瞳望向下方的测试场，盯着莫川的身影看了许久。 头颅巨大，顶生独角。 在场众人似乎都未发现它。 只有渊阳子若有所感，眼神望向高天，看到那虺首的一瞬间，心中便泛起波澜。 那是门内玉京子一道老祖所养之虺的虚影，早已功参造化，灵性通天。 平时踪影难觅，常人不见，今日怎么会出现在此？ 而且似乎还刻意隐藏了起来，若不是他所修乃玉京子之道，恐怕都不一定能发现它。 但紧接着渊阳子便明白了。 那玉京子定然是被莫川吸引来的！ 先前莫川的心性测试，别人可能只以为莫川是天地极品的心性。 就算是玉贤真人也只是定莫川为超品。 但渊阳子清楚，莫川已然达到了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心性。 向道之人！ 心性坚定，超脱天地，便是向道之人。 天地同现，这是天地测灵的极限，但却不是莫川的极限。 渊阳子速来对心性颇有研究，才能隐约间看出莫川的不凡，而且还只能看出一点。 要是换了他认识的其他几個人，包括掌门在内，那也是绝对看不出莫川的特殊的。 毕竟他认识的人中，就没有对心性感兴趣的人，大多都是对于灵性感兴趣。 而此刻，那虺应该也是感受到测试之镜的异常才现身于此的。 毕竟这枚测试镜也算是一个灵器，可以把波动传递给门内重要之人或兽。 此时，那蛇首在高空看了几眼，再看了两眼渊阳子，而后便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渊阳子却因此而陷入了思索。 …… 而此刻，在台下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玉贤真人则是对着那灰袍道人摆了摆手，随后自己走到台前。 收起脸上笑意，玉贤真人朗声道：“这测试结果，便由贫道来宣布吧。” 声音雄厚，直接将现场众人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台下众人听闻此言，一个个都不再出声，翘首以盼，静待玉贤真人发言。 “莫川心性，远超常人，所谓极品，只是我门内测试的极限。” “诸位方才也应该看到了，莫川心性，超脱第四层天地，极品之称以不足以形容，特此，贫道在此宣布！” “莫川心性测试，极品之上，当为超品！” 闻言，台下众人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方才他们只是猜测莫川的心性超越了极品，没想到玉贤真人紧接着就证实了这一猜测，还给其定为超品。 “这莫川心性，当真了得，也不知是不是名门之后？”有人疑惑。 “别瞎说，看那莫川衣服就知道，肯定是山野之人，若常年在山野间历练，有这心性也不足为奇吧。”也有人辩驳，觉得莫川如此心性不过运气。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没有这般心性，就觉得别人有就是运气。” “你说什么！” “说的就是你！” 台下又是乱作一团。 而此刻，莫川也结束了观想。 明明只是片刻的观想，莫川心中却感觉过去了很久。 细细回味，当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心中所得颇多。 随着莫川结束观想，台上的渊阳子、玉贤真人，皆是飞身而下，来到莫川身前。 两人皆是面带笑意，眼中欣赏之色浓郁。 玉贤真人看着莫川，首先开口：“你是师兄带回来的弟子，果真不凡。” “灵虽劣根，但心性超凡，百年难见！” “今日实在是让师叔我开了眼了。” 莫川面带微笑，行礼致谢：“师叔过誉了。” 玉贤真人满脸笑容，接着道： “以你之资质，虽修行缓慢，但入外门弟子，倒也足矣。” “且若是你欲择本门五主灵兽修行之道，虽是勉强，倒也可行。” “我与渊阳子师兄，自会为伱力排众议，引你入门。” 渊阳子抚须微笑，对着莫川道：“还不谢过你玉贤师叔！” 莫川再次行礼答谢：“谢过师叔！” 玉贤真人笑而摆手，对莫川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不必言谢，实不相瞒，本门位于苍莽山脉边界，地广人稀，所收难遇潜质极佳的弟子。” “以你之心性，在门内也是绝无仅有，可算得上优秀弟子。” “不过此刻你即入得本门，可想好欲择何种灵兽？修何种道？” 此时渊阳子提醒莫川：“莫川，我本想让你择玉京子之道，你告知已有选择，如今我再提醒一句，你可想好了？” 莫川身后的众人听闻此言，神色各异。 但是他们的目光却皆是集聚在莫川身上，长老都发话了，在他们看来，那玉京子确确实实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莫川下一刻说出的话，却是让众人诧异不已。 他行礼道：“弟子欲择角仙，修角仙之道。” 莫川在来这的路上，内心便已有决断，择灵鹿之道。 至于其中缘由，他早已理清。 所谓角仙，自是灵鹿的尊称，角仙一道，便是灵鹿之道。 要知道，在渊阳子叙述中，那玉京子之道有几千人修行，门中势力盘根错节，利益纠纷严重无比。 甚至于贵为三长老的渊阳子都因为一些争斗而心灰意冷并因此云游天下，若非择灵大典都不会返回。 对于莫川来说，去玉京子一脉争权夺利，远远不如在一个偏僻之地静静修炼的好。 见莫川如此，玉贤真人皱眉：“莫川，你可莫要说些胡话。” “这角仙一道，可不比其他，此道修者极少，已是数十年未有入二境之人，你若择此道，可无人能指点你。” “以你之灵，修行本就缓慢，若择角仙一道，恐十数年都难有寸进。” “如此，你还要择角仙之道吗？” 说着，他又看向渊阳子：“师兄，你如何看？” 渊阳子没说话，而是笑呵呵的看着莫川，等莫川回答。 莫川恭恭敬敬对玉贤真人行礼：“弟子喜清净，况且弟子灵性甚差，修玉京子之道和角仙之道又有多少区别呢？” 这二者的区别，据说是玉京子之道的功法能够修炼到更高的级别，而角仙之道却止步于二境。 五道门之五道，就是门内可以修炼到更高境界的五种功法，如果有第六种功法，改名为六道门也是有可能的。 而话说回来，对于莫川来说，能否修炼到后面都不重要，因为他还有《天帝谱》这种明显更高境界的功法可以修炼。 再加上五禽戏和《天帝谱》颇为重要，在人多眼杂的地方难免会出差错。 所以，还是去清净些的地方好。 不过这玉贤真人倒是个好人，莫川能感受到玉贤真人的好意，但还是谢绝： “弟子欲择角仙之道，还望师叔成全！” 此话一出，玉贤真人皱眉，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了，转头望向渊阳子，眼神之中，仿佛在说：你带回来的人，你不劝劝？ 谁知渊阳子好整以暇，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件事。 他抚着胡须，略微思索道：“莫川心性之强，在场之人皆有目共睹，如此心性，自是坚定不移，难以改之。既想择角仙之道，那便随他吧！” 渊阳子先前也和莫川说过门内之事，该劝的都已经劝了，甚至于劝到后面成了莫川劝他。 他被莫川说服了！ 所以，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惊讶莫川的选择。 玉贤真人听了渊阳子的话，看着莫川有些叹惋：“师兄言至于此，那便随莫川所选。” 作为门内真人级别的存在，能劝到这一步也足够了，再说就有些僭越了。 接着他便朝着那灰袍道人挥手道： “记册！莫川，灵性下品，心性超品，择……” “角仙之道！” 第十一章 灵鹿峰！角仙道！ 而随着那灰袍道人提笔在手中册子上记下，这件事就此敲定。 莫川恭敬地行礼谢过：“多谢师叔成全！” 而在场其余之人，无不觉得莫川思维异于常人。 而且不可理喻的是，长老居然没有深究，还同意了。 “既已择角仙，修角仙之道，那便好生修行，莫要落了他人口舌。”渊阳子面色平静，缓缓对莫川说道。 在他看来，以莫川的心性，不管选择玉京子之道还是角仙之道，修为成就高还是低，都不影响他的内心。 而且相处下来，在渊阳子的眼中，莫川已经不只是弟子这么简单了，更像是他的亲人。 莫川行礼：“弟子明白。” 接着渊阳子又道：“此间事了，贫道便已心安，此番外出颇有所得，有望破境，需闭关一段时日。” “在此期间，莫川你便听从你师叔的安排即可。” 莫川对着渊阳子点了点头。 渊阳子点点头，之后看向玉贤真人：“玉贤师弟，你继续主持这择灵大典吧！” “莫川之事，便交由你来办了。” 玉贤真人笑着点头，看了眼莫川，即便没有渊阳子的嘱托，他也会安排人照顾好莫川，当即道： “师兄且放心，师弟负责外门弟子一切事务，自会安排妥当，在此提前预祝师兄早日破境成功！” “那便劳烦师弟啦。”渊阳子略微点头，随即飞身离开。 “恭送师兄。”玉贤真人行礼相送。 那男女执事和灰袍道人也一起行礼：“恭送三长老！” 待得渊阳子走后，莫川没有像其他弟子一般停留，而是被玉贤真人安排一位男执事带离了此地。 男执事带着莫川离开此处，一些前来围观的五道门弟子，也随之散去。 之后进行测灵的弟子，灵性、心性多是平常。 虽然莫川已经离开了这入门测灵之处，但众人谈论的，依旧是莫川。 而他则是跟随男执事，穿过山林，越过幽涧，渐渐远离青竹峰。 ...... 男执事的灵兽是一头山君，皮毛如火，铁尾如鞭，身形威猛。 对于莫川绝佳的心性，却只有那般灵性，男执事心中也不由得为莫川叹惋。 似是有些不忍莫川就此埋没，接着他便问莫川： “师弟可知这角仙一道，为何无人选之？” 莫川摇头，有关角仙一道，他从渊阳子那了解到不多，玉贤真人也只是说了这一道修者极少，具体原因倒是他们二人都未细说。 当即莫川便询问男执事：“敢问执事，其中是何缘由？” 男执事看了眼四周，对着莫川解释道：“门内百道修行，皆是事务不少，过程漫长，枯燥无味。” “但角仙一道，修行所投入的精力与那最终收获所比，当真是广种薄收，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莫川心中疑惑，一位门内执事，居然对角仙一道会有这般评价。 那执事似乎没注意到莫川心绪的变化，接着自顾自的说道： “择此道，不知何故，融灵艰难，短有十数年，长有半生都未能融灵者，此道上一位融灵成功者，已是在四十多年前了。” “且此道入境后，对自身裨益实在有限，似乎只能提升心境，修炼速度依旧缓慢，并无法增加直接的战力。” “而到第二境之后，此道便再无修行功法，修行者便无法向更高的境界迈进，若想继续前行，只能另谋出路。” “弊大于利，长此以往，择其道者渐无，除却你前几年入门的那位师兄，已经有多年未有后来者。” 听完这些，莫川目光微动，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原因。 不过他有《天帝谱》在手，自是不担心这些问题。 可男执事的话，也让他心里有了个底。 他拱手答道：“多谢执事提醒。” 男执事摆摆手，没有再说话，该说的他也说了，只希望莫川自己能有所规划吧。 随着越行越远，不多时，在一处寂静的林场，二人终于停了下来。 莫川看到不远处有一群鹿正在食稚枝，这群鹿并未因莫川与男执事的到来而逃跑。 在那鹿群前方，有一青年正在盘坐观想。 男执事将山君收入百兽巢中，带着莫川走到那人面前。 随着靠近，莫川才发现那青年虽在盘坐，但却有阵阵鼾声传出，这是睡着了？ 男执事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旋即大喊一声：“林--逍--遥！” 这一声喊出，鹿群纷纷停止吃食，朝着这边望来，仅是看一眼，又继续进食。 如同惊弓之鸟，盘坐青年被这一声惊醒，慌忙起身，迷迷糊糊中语无伦次： “怎么了，怎么了，角仙我都看着呢。” 青年全身上下邋里邋遢，此刻手足无措，看着有些慌乱。 男执事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人脑袋，“林逍遥，这位是莫川，门内新来的弟子，修角仙之道，就交于你，以后就是伱的师弟了。” 林逍遥看清来人是男执事，慌忙拍了拍衣角，恭敬行礼问候：“弟子，林逍遥，见过执事。” 男执事先是看着林逍遥，转头又看一眼莫川，轻微叹气，随后指着那群鹿群： “今后，你便与他一同驯养这角仙，林逍遥自会带你！” 接着男执事凭空变出一件叠放好的道袍，一本古书和一个木牌，皆递于莫川。 那道袍素白，麻衣质地，其上绣有“五道”二字。 那古书黄皮封面上印有角仙图案，并写有“角仙道”三字。 那木牌巴掌大小，镶嵌着一个拇指大的楔石。 莫川接过那三样东西，行礼回道：“多谢执事。” “哎，修此道，你且自求多福吧！”男执事摆摆手，随即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莫川与林逍遥，还有那鹿群在此。 林逍遥一直保持着拱手行礼姿态，直至男执事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林逍遥才收回行礼。 莫川对其拱手行礼并自我介绍：“林师兄，师弟莫川，初入山门，往后劳烦师兄照顾。” 林逍遥露出腼腆的笑，挠了挠头，也向莫川行礼：“师弟无须客气。” “不知...” 正当莫川还想再说话时，便见林逍遥直接回身，继续盘坐了。 这一幕，给莫川看蒙了，不过他还是试探的询问：“师兄？” 林逍遥转过头，伸手指向旁边的草地，笑道：“师弟请坐。” 坐？ 莫川看了看光秃秃的草坪，他本就不拘小节，也不在意，直接就在林逍遥身旁坐下。 正好，他还有一些事情要询问。 第十二章 修仙世界也要当牛马 莫川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位师兄，单从外貌上看，也就是二十出头。 随后问道：“方才路上执事与我言说，角仙之道在门内修习者寥寥无几，不知此处除师兄外，可还有其他人？” “无了。”林逍遥笑着摇头。 “那不知门内之人，寻常时候会来此处吗？”莫川接着问道。 “寻常不见有人来此。”林逍遥还是笑着摇头。 真是如此，莫川心中明了，看来刚那执事所言非虚。 不过这也正是莫川所想要的。 清净，无人打扰。 而对于日后之事，莫川还未做好打算，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再做规划。 且依那执事所说，驯养角仙，似乎事务不少。 “师兄，不知这驯养...”就在莫川还要接着问询的时候，却见那林逍遥突然起身就要离开。 “师兄去往何处？”莫川赶忙喊住林逍遥。 他这师兄还真是古怪，他这话都没说完，怎么人就要走了。 “师弟且歇息，师兄今日尚有事务未完，便不与师弟多言了。”被莫川喊住，林逍遥挠挠头憨笑回答，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见此情景，莫川自不可能还在此歇息，既然暂时没有人能回答他，那他便亲眼去看看。 “师兄等我。”说着他便甩开道袍，双臂一插便换上道袍，扎好腰带，将那《角仙道》古书和木牌先收入衣怀里。 而后跟着林逍遥的身影追了上去。 跟着林逍遥来到鹿群前，便见林逍遥来到一头鹿旁，蹲下身去，为其清理皮毛上的苍耳杂草，而后又拿出一把类似木梳之物为其进行梳理。 “师兄这是在做什么？”莫川有些好奇。 “师弟怎么也跟来了？”看着跟来的莫川，林逍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这是在为鹿群清洁和刷毛，是每日驯养事务之一。” 原来是这样，莫川轻轻点头，原来这就是驯养角仙每日要做之事。 “师兄我来帮你吧。”说着莫川便来到林逍遥身旁：“不知这清洁有何要领，还请师兄教与师弟。” 见莫川要来帮忙，林逍遥赶忙摆手：“师弟歇着，此乃师兄每日应尽之事，怎敢...怎敢劳烦师弟。” 说话间，林逍遥过于紧张，直接将旁边鹿身上的毛扯下来一大撮。 那鹿吃痛一蹬腿，险些踢到林逍遥。 “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而今也是角仙一道弟子，今后师兄每日所做事务，也是师弟分内之事，何须推诿。”莫川笑笑。 他这师兄也太客气了！ “这...”林逍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莫川坚定的眼神也就作罢，于是开始教莫川怎么清理鹿身。 力度多大、怎么顺毛逆毛……教的不可谓不详细。 莫川倒是一学就会，这和前世的养牛清洁、梳毛倒也差不多。 不多时，二人终于把这群鹿群身上都清理干净。 而此时也已日渐西山，红霞漫天。 天色渐晚。 林逍遥牵起那群鹿中头领的缰绳：“今日时辰不早，需得先将角仙送引回圈内。” “且师弟初来乍到，早些回去，师兄为你备些吃食，而后带你熟悉下环境。” 和莫川待了一会，林逍遥好像没那么拘谨了。 “那便有劳师兄了。”莫川点头称谢。 而后在林逍遥的带领下，二人很快便将剩余的群鹿赶到一起，清点完数量后，开始返回住处。 二人与群鹿隐入山林之中，莫川渐渐看到前方出现一间木屋，想来那就是栖身之所。 屋旁有一棚圈，由木棍围成，其上编有许多藤条，顶上则空空如也，可谓简陋至极。 将鹿群引入圈内，林逍遥再次核对了一遍群鹿数量。 不得不说，林逍遥看着虽有些木讷，但做起事情来真可谓一丝不苟。 确认无误后，林逍遥从袖口取出一个写有奇异符文的黄符，贴在棚圈木门上。 林逍遥轻声一念：“圈！” 一声念出时，黄符上的符文便随着围栏迅速展开，当符文布满围栏之后，黄符与符文皆消失不见。 林逍遥看出莫川对此略感新奇，便解释道： “此乃护圈符，用之，圈外物兽便不可入圈内，圈内之兽亦无法轻易出圈。” “此符无须灵力，贴之便可自动激活，未入境亦可用，乃是门内制作，专门用于灵兽圈养。” 说话间，莫川眼前一只飞虫想要飞入棚圈，被符文挡下。 他点头，若有所思，这应该是某种结界灵符。 随后，林逍遥将莫川带到小木屋前，微笑着从其怀中拿出一块木牌。 跟莫川拿到的那木牌很像，只是林逍遥的这块似乎有些包浆了。 林逍遥手里拿着木牌，举到门前，木门随之打开。 “此为门中令牌，下阶灵器，可识本门门人，亦是休息之所屋门之钥。”林逍遥解释。 莫川点头，原来那木牌还有这作用。 走进屋内，摆件简单，一览无余。 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中间有一木桌，角落还摆放衣柜和几口大木箱子，后方一道小木门。 莫川环视一周，在屋内走了几步，若两人同住此屋，也还宽敞。 林逍遥一边麻利地收拾起房屋，一边指向右边床铺：“师弟，你就睡那。” “你先收拾着，师兄去为你准备吃食。” 右边床上被褥虽是有些老旧，但也干净整齐，此处环境比他之前所居之地好多了。 看着已经准备去晚饭的林逍遥，莫川问道：“师兄可需帮忙？” “无妨。”林逍遥笑着挠头，打开小木门，走了进去。 小门内由黑变亮，莫川才发觉那小门连接的是一间狭窄小屋，应是厨房。 不一会儿，莫川收拾好床铺，走到小门边上。 屋内，林逍遥正在忙活，切菜、炒菜、加料、出锅，一气呵成。 莫川夸赞：“师兄，手艺了得。” 被莫川一夸，林逍遥显得有些紧张，憨笑道：“师弟过...过誉了。” 莫川自然上前帮厨：“师兄实在过谦。” 顺势他问起林逍遥关于驯养的事务，此前他要问结果一直都没机会：“师兄，不知这角仙驯养，有些何事要做？” “事务也不算繁多，且听师兄给伱细讲。”提起角仙驯养的事务，林逍遥又没那么紧张了，一边做菜一边说着： “这驯养之事有其二。” “这其一，便是驯养角仙，每人每年需收缴一定数量鹿茸给宗门。此年还未开始收缴，暂且不论。” “其二便是角仙的驯养。需每日照顾其饮食、饮水，同时清粪、运粪，引其外出晒日、跑动，为其清洁。” “且每日事务都需定时完成，不得延误。” “定时完成？这是何意？”前面林逍遥所说内容他都能理解，就跟寻常养殖差不多，只是最后这定时完成，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特此出声询问。 “此也很容易理解。”面对莫川的疑惑，林逍遥挠头解释： “师弟只需记得，每日辰时起床准备晨料，喂完带出放牧。” “巳时清理圈中鹿粪，运至林外乌泽；午时再喂食料、喂水；到未时又放牧，准备第二日食料；申时清洁鹿身，做完便可收集圈中，同时记得查看数量。” “且每月需修剪一次鹿蹄，定期清理鹿毛。” “而身为弟子，每日修行亦不可少，酉时自理吃食，戌时修炼，待得亥时方可休息。” 在林逍遥说时，莫川便在心中对照着时辰，待得林逍遥说完，他顿时无语了。 这个世界时间为时辰制，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個时辰分八刻钟，一刻钟约为前世的十五分钟，则一个时辰约为两个小时。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却吃饭睡觉，剩下一半时间既要劳作还要修行。 简单来说，就是妥妥的十二小时工作制啊！ 怎的来到修仙世界还要当牛马…… 第十三章 《角仙道》修行之法 “牛马啊，牛马...”莫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师弟口中所言牛马是何物？师兄见过牛，见过马，未曾听闻牛马。” 林逍遥感觉莫川语气中有些奇怪，轻声询问。 看着林逍遥一脸真诚样，莫川笑道：“这牛和马辛勤劳作，两者合一，那牛马，便是对辛勤劳作之人的赞美。” 要是别人听见这种古怪的语气，大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然而林逍遥听到这话，却一副茅塞顿开之感：“如此说来，那师兄我便是牛马了啊。” 莫川笑了笑：“是啊，师兄是牛马，我也是牛马。” 林逍遥听到这般‘夸赞’之词，心生愉悦，喜上眉梢，手中动作不禁加快：“牛马，牛马，师弟言语甚是有趣。” 当牛马可以，问题是…… “师兄，事务如此繁多，门内可有月俸？”莫川好奇。 林逍遥答：“月俸？倒是有的，依照宗门规矩，驯养角仙者，每人每月可得三十粒下品灵石。” “三十粒灵石？”前世虽有读到过，但到此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而且奇怪的是，为什么是粒这个量词？ 看着莫川诧异的神情，林逍遥并不奇怪。 五道门内，弟子多来自于凡人界，对此不甚了解，他当初也是入门后才知道的。 接着给莫川解释道：“灵石，存于灵脉，乃是天地能量的结晶，其内蕴含有精纯的灵。” “灵石既可被修士吸收用来提升修为，也是修真界最基础的交换之物，作为货币使用......” 而随着林逍遥的解释，莫川也渐渐明了。 灵石，是修行之物也是交换的等价物。 但因从灵脉内采出，所以其内存有杂质，根据杂质含量的多少，由高到低可将灵石分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四类，品阶越高，杂质越少。 而作为交换物的灵石，不但分品阶，还有其大小也是有标准的。 灵石开采出来后，将会按照寸、尺、丈的长度，将其分割成边长一寸、一尺、一丈的三种六面体。 其单位从小到大分别为粒、块、方，相邻单位间以小换大的兑换比例为千换一。 而不同品级间的灵石，以小换大的兑换比为百换一。 按照与前世的单位换算，一寸约莫两厘米，则一粒灵石不过鹌鹑蛋般大小。 至于具体的购买力，莫川还不知道。 林逍遥虽入门多年，但因都在此地，少与外界接触，也不了解。 不过至少让莫川心中有了一个度。 而后莫川又问林逍遥入门时间及修为境界。 听闻此言，林逍遥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兄我天资极差，先天之灵一百二十道，灵性下品，心性下品，入门已有五载，却仍未入境...” 说到最后，林逍遥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看出林逍遥有些不自信，莫川直接坦然道： “师兄之姿，已是不差，师弟灵性直接未有品阶，无须过度在意。” “不知师兄为何择角仙一道？”接着他又将话题引开。 因为他发现，只有谈及与角仙有关的内容时，林逍遥说话才显得很自然。 “我来此，只因喜好角仙，能入本门修行，驯养角仙，修行角仙之道，已是幸运，其他之事，未有打算。” 果然。 谈及角仙，林逍遥说话就自然了很多。 “只是师弟方才所言，灵性未有品阶之事...是何意？”说完选角仙的原因，林逍遥才想起莫川之前所说的话。 “就是如所言，下品之下，未有品阶。”莫川点头，却并不在意林逍遥所问的话，直接说道。 天赋什么的，他确实不在意。 接着他便转身出去，他要去拿门内所发的那本书——《角仙道》。 这本书拿回来他还没看过呢。 “这...” 而林逍遥听完，愣了一下，接着心中便懊悔起来。 他问这个干嘛，灵性无品阶，谁能接受这样的天赋，这不是提及别人伤心事吗。 再看莫川转身便走，他直接躬身行礼，低头不敢看莫川，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 “对不...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失言，提及...提及师弟伤心事，师兄无心，还望师弟莫要怪罪...” 就在林逍遥还要说下去时，便感觉有人扶住了他的手。 接着便是莫川温和的声音：“师兄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师弟怎敢受师兄如此大礼。” 方才，莫川只想着要去拿那《角仙道》的书，都没注意林逍遥的神情变化。 结果就是他才刚转身，便听到了林逍遥懊恼的话语，再回头间，林逍遥已经弯腰前屈，向他行大礼。 莫川赶忙扶起林逍遥，并解释自己真的不在意这個，说了许多，才算是平复了林逍遥的情绪。 他这师兄性格，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太憨厚老实了！ 之后莫川没有再问，他打算自己先研究这《角仙道》看看。 看着莫川观看《角仙道》时，时不时地眉头紧皱，林逍遥想起方才的误会，觉得心中有愧，便对莫川说道： “师弟，实不相瞒，师弟可知，如今你我所养之鹿，算不上是角仙，只是寻常之鹿罢了。” “唯有将这鹿养出灵性进升后，方能称之为角仙。” 莫川目前对于修行还是一窍不通，方才他自己看也没看懂什么，正好林逍遥这般说，莫川便顺势询问： “既如此，还望师兄指点，师弟方才入门，对此一无所知。” 林逍遥来到莫川旁边，指着《角仙道》这本小册子，轻声道： “据长老所言，角仙一道传承因年代久远，修者无多，似有断层，而今我们所见这《角仙道》一书，所记并不完备。” “其内不过角仙一道基本法，凭此修行，不过管中窥豹，领悟多少，全凭个人。” 这角仙一道传承居然有断层？ 而且修行法也不全，这是莫川所没想到的，随即轻叹一声：“原来如此，当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修行法不全，那师兄多年是如何修行？”想到了这个问题，莫川看着林逍遥问出了心中疑惑。 “只凭前人经验，和日常自己摸索罢了。”说话间，林逍遥掏出了他那本《角仙道》递给莫川。 林逍遥的那本，比之莫川的显得十分破旧，纸张泛黄，书页都已破损。 莫川伸手接过，不知这是何意，但随着他翻开林逍遥的那本《角仙道》，才发觉内有乾坤。 同样记载着角仙一道的修行事项、修行方法。 不一样的是，林逍遥那本，在原本的文字旁边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似乎是批注。 “这是？”莫川看向林逍遥，有些疑惑，这些小字不会都是林逍遥自己写的吧。 但令莫川意外的是，这些小字并不是林逍遥写的。 而是在林逍遥之前的一位师兄所写，那位师兄在林逍遥来时已经年过甲子，已经打算归隐山林。 看林逍遥人虽憨厚，但天资一般，便为他在这《角仙道》上做了批注。 这些批注，写了一些修行的事项、注意要点、存在的不足缺陷等，可谓十分详细。 其上所说，要想寻常马鹿进升为角仙，需在照顾其生活日常时，喂养天元地宝，助其晋升，提升灵性。 待马鹿晋升为角仙之后，便可借于角仙之灵，吸收天地灵气，增进修为。 莫川对此不难理解，这不就是生物上的共生关系吗？ 正如鳄鱼与牙签鸟，鳄鱼可为牙签鸟提供口中食物残渣，牙签鸟可以帮鳄鱼去除寄生虫，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同双修，是互惠共赢之事。 这就是《角仙道》的修行总纲！ 第十四章 修行《天帝谱》！恐怖的效率！ “师兄，此书中的修行法便已是完整的吗？” 看着《角仙道》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莫川不由得好奇。 林逍遥却是摇头：“那位师兄所记，大多为驯养角仙的事项。” “至于修行法，那师兄所记无多，只是对一些不明之法做了注解，若他有感悟，能将此法补全，自然早已破境，也不至于甲子岁月仍未有精进。” 也是啊……莫川点头。 若前人真的找到了弥补的办法，怎么到现在此道还是修者寥寥无几。 此处也不会只有他和林逍遥二人了。 “不过也得益于那师兄的帮忙，留下了这记录，否则我一人，也不见得能将这鹿群照看好。” 林逍遥挠挠头，看得出来，那个师兄留下这些注释，对他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那师兄现在修为如何？”莫川问道。 “这...”林逍遥想了想，憨笑道：“师兄天资不足，现修行五载，方才达到融灵境第四层。” 融灵境第四层吗？ 莫川眼神微动，若有所思，而后继续询问其他与修行相关的问题。 随着两人一问一答，修行的过程，现在也缓缓呈现在莫川眼前。 先前所测灵性，测的乃是灵的数量，比如他有五道，其他有的人有几百道。 数量，是不变的。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天赋是恒定的，你有五道灵，就有五道灵，与生俱来。 就像你有两只眼睛，就是两只眼睛，与生俱来的东西改变不了。 而修行，便是将这个灵填充、变大的过程。 他现在只有五道灵，未来就算融灵境十层还是五道灵。 但是灵的体积却不一样了。 原本米粒大小的灵，未来很有可能变成鸡蛋大小，甚至篮球大小。 这也是为什么门中之人更看中灵性而非心性的缘故。 五道灵和五百道灵的天赋区别，在初时可能差距不大，但是越往上，差距就会犹如鸿沟般明显。 五粒米和五百粒米的体积差距不大，但是五個篮球和五百个篮球呢？ 而在这其中，他每天修行的过程，就类似于装水。 吸收、消化、让容器变大、再吸收、再消化、容器再变大……这样循环往复，便是修炼！ 功法的好坏也在这修炼过程中展现出来。 有的功法仿佛以瓢舀水，有的功法又如同抽水机抽水，这种效率也不一样。 只是不知道《天帝谱》的《灵鹿篇》，与《角仙道》在“吸水”的效率上相比，会有多大的差别了。 林逍遥心性下品，灵性下品，正常来说，修行需十到十五载左右方能达到融灵境第十层。 五年修到第四层，这修行速度，倒也不慢了。 只希望《天帝谱》能快一些，让他能够尽快领略“道”的风采吧。 “师弟在想什么？”见莫川问他后便沉思不语，林逍遥好奇地问道：“若有不懂之处，尽管问师兄便是。” “师兄，不知如何引灵入体？”略微沉吟，莫川问道。 万事俱备！ 现在，理解了何为修炼的莫川，只缺一条还不懂了，那便是“引灵入体”之法！ “这倒是简单。”听闻此言，林逍遥走到床边：“师弟且看且做。” 莫川点头，看着林逍遥。 只见林逍遥轻理衣袍，盘坐于床，双手置于膝处，掌心向上，轻声说道： “师弟只需如师兄一般静坐，而后按照《角仙道》所记方法，观想角仙，待得意识沉浸识海……” 林逍遥缓缓讲述。 怀着好奇之心，莫川也学着林逍遥一般盘坐，心中开始回忆《角仙道》中所记内容，慢慢进行引灵入体。 不多时，耳边的声音开始渐渐减弱，直到最后彻底消失，意识也终于进入识海。 而后按照《角仙道》方法，试着用意识去引导自己的灵去运转。 随着莫川的灵开始运转，不多时，他便感觉身体被一股暖流包裹住。 灵气！ 只需要把灵气纳入识海就行！ 可是那些灵气大多是围绕在莫川的灵旁边，不断在吸引，又不断被排斥，很难被吸收。 这种情况僵持许久，随着莫川《角仙道》功法的运转之下，渐渐才有一缕从灵气逸散而出，被吸入识海、纳入灵中。 如此循环往复，运行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一种半饱的感觉顿时从识海中传来。 就像吃东西一样，把灵填充满了，也就是吃饱了，之后就只能等着慢慢消化了。 只不过他等会还要试一试《天帝谱》的效果，所以没把灵全部填充满。 “就这点灵气而已吗？”莫川有些无奈，自己的灵还真是资质够差的。 五道灵，分食了那么一点灵气就半饱了。 估计像那种中品天赋，可以吸收他的几倍灵气不止。 稍作休息，有了修行《角仙道》的经验，莫川便想着趁热打铁尝试修炼《天帝谱》。 也不知能不能给我一个惊喜……莫川再次静心入定，进入观想状态，而后按照《天帝谱》的内容，开始修行。 在莫川的脑海神识中，他再次看到了《白鹿蕴灵图》，开始了观想。 “哗——” 运功无声，然而，莫川却感觉到了那种海纳百川之感，周遭的灵气不断汇聚而来，被吸进莫川的识海中，几乎瞬间就填满了原本半饱的灵。 这一切超乎想象的顺利，并未出现刚才修行《角仙道》时的排斥现象。 快！ 太快了！ 莫川不由得退出了观想修炼状态，眼底满是震撼。 《天帝谱》吸收灵的效率，远胜《角仙道》十倍不止！ 天帝谱……莫川眼眸低垂，以掩饰其中满溢出来的喜意。 实在是太快了！ 以后，就尽量修行《天帝谱》吧……莫川内心下了决定。 不过，方才的修行过程中，他也发现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或许因为都与灵鹿相关，《天帝谱》与《角仙道》的观想修炼之法其实并不冲突。 《白鹿蕴灵图》与《角仙道》之图，都可以毫不晦涩地转换。 当然了，从修行结果上来看，《角仙道》的修行效率远远比不上《天帝谱》的《灵鹿篇》。 不过这也正常，二者从内容上就能感觉到，那是如同小学一年级数学与大学里微积分一样，差异巨大。 莫川决定，以后多多修行《灵鹿篇》，《角仙道》则是拿来作掩饰之用，随意修行一二即可。 第十五章 晨练五禽戏 就在莫川思绪万千时，林逍遥也结束了修行。 看着对面还在拿着《角仙道》观看的莫川，林逍遥还以为自己刚才入定得太快，莫川没跟上他的速度，还不会自主修行。 顿时心中便有些懊恼，轻声问道：“师弟可还好？” “都怪师兄方才讲得太快，而后便不由自主直接入定了。” “师弟方才入门，正需引导，师兄却自行修炼去了，真是对不住师弟。” “师兄无须担心。”听闻此言，莫川笑着解释：“方才师弟已经入境修行过了，只是还有些不懂，所以特此再研究看看。” “真的？”林逍遥显然有些不相信，毕竟寻常人第一次入定修行，时间还是很长的。 “不骗师兄。”莫川平静地回答，眼神真挚。 “那便好，那便好。”林逍遥尴尬地挠挠头，要是莫川真的没跟上，他这师兄当得可太失职了。 紧接着林逍遥便起身下床，来到小屋中，刚才晚饭已经做好，忘记端出去了。 “师弟，实在久等了，快来试试师兄手艺。”林逍遥一边说着，一边端菜上桌。 “好。”莫川放下《角仙道》，也来一起帮忙摆碗摆筷，今日属实是有些饿了。 就这样，莫川吃上了在五道门的第一顿饭。 同时也意味着，从今日开始，他正式开启自己在五道门的修行生活。 …… 清晨，东方渐白。 随着第一声鸟鸣传入屋内，莫川也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了他第一天的修行生活。 林逍遥比莫川稍早一点，已经在收拾床铺了。 看着莫川醒来，林逍遥笑道：“师弟刚来，何不多休息会儿？” 莫川摇头道：“师兄莫要说笑，师弟也是角仙一道弟子，怎能自己清闲，让师兄独自忙碌。” 闻言林逍遥憨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而后他们收拾好衣着，准备出门。 才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粪臭味就已钻入鼻中，提神醒脑。 一番洗漱后，来到棚圈前，那臭气更是几乎肉眼可见，直接让人难以忍受。 只见林逍遥二指置于下唇处，朝着棚圈木门，轻声念咒：“收。” 昨夜贴放的护圈符随之显现，林逍遥将其取下，随后打开棚圈木门，放出鹿群。 他们在距离房屋几百米远处，找到一片草木新嫩之地，将群鹿安置于此早食稚枝。 此刻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到巳时，莫川看着拿出镰刀准备去割草的林逍遥，轻声问道： “师兄，这一天之计在于晨，可要随我晨练一番？” 他这两年间，不管酷夏寒冬，一直坚持锻炼，从未松懈。 保持晨练，已经在他的心里养成习惯。 这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磨炼心性。 林逍遥微笑着摆手拒绝：“师兄先去割些黑麦草，准备鹿群早间的食料，就不与师弟一同晨练了。” 莫川行礼：“师兄辛苦，可需师弟帮忙。” “不用。” 摆摆手，林逍遥便转身走向远处割草去了。 莫川则是走到群鹿前的一处草地，开始晨练。 他晨练的自然是五禽戏。 何谓五禽，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 五禽戏动作要领，按前世所记为：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 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 猿戏者，攀物自悬，伸缩身体，上下一七，以脚拘物自悬，左右七，手钩却立，按头各七。 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 莫川便是按照其中方法练习。 而在莫川练习到鹿戏时，他注意到周边的鹿纷纷在望着他，还有一头小鹿不顾老鹿的阻拦，直接跃蹄来到莫川身边。 小鹿小口微张，发出欢快、空灵的鹿鸣声。 莫川继续操练动作，小鹿则是围绕着莫川摇头晃脑地跳跃着，似乎在翩翩起舞。 不知这小鹿是不是把莫川也当成了一头鹿。 恰逢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山中浓雾，照射在莫川身上。 朝阳金光，绿林山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莫川的感觉很好。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流下热汗，方才停下操练，深感身心愉悦，身体更加轻盈。 而且今日练习，与以往相比有些不一样。 方才锻炼鹿戏的成效，比较其他四戏，效果似乎比以往更上一层。 昨日的修行，他的灵吸收了很多灵力，直接吸饱了，一直未完全转化，起床时都才消化了一半不到。 但此时，练完五禽戏，那剩下一半多未消化的灵，此刻居然都被消化完了。 这五禽戏，难不成还能迅速消化灵所吸收的灵力不成？ 要知道，五道门每日给弟子的修行时间，是在晚饭后的一个时辰。 但这不是说五道门不愿给弟子更多修行时间，而是灵力被吸收到识海中后，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正常修行后，差不多需要一日的时间，才能将一次修行所吸收的灵力消化完。 灵力吸收后未消化完就又修行，过量的力量积攒在识海中，就会使人精神萎靡，身体疲倦。 故而五道门安排弟子每日修行一次，修完便是休息之时，倒也合理。 但是，莫川不敢确定，还需多试验几次才能确定。 也许是自己《天帝谱》的功效也说不准。 不过，不管是不是五禽戏的功劳，莫川以后都不能轻易在人眼前施展了。 若五禽戏真有此效，被人得知，岂不是将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他说不准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五道门都没此类功法。 而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单不说《天帝谱》，光是他这个‘外来者’的身份就值得去细细探寻。 “这世界有仙，那等强者，手段通天，如果我身上的秘密被他们发现，定然生死难料。” 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莫川心中如此决定，转头望向正在弯腰低头割草的林逍遥，思绪流转……不过很快眼中又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林逍遥割完草，抬头看着天空，转而喊他：“师弟，巳时快到了。” “随我回去，清理鹿粪。” 莫川回声答道：“好的，师兄，这就来。” 他们背着割好的黑麦草，行走在回去的路上。 莫川询问：“师兄，你我二人皆回去清理鹿粪，这群鹿谁看着？” 林逍遥笑着解释：“师弟无须多虑。” “这群鹿已是略通人性，那鹿头领会带着群鹿，在此处食草，不会乱跑。” “若是有事，鹿头领自会保护群鹿，你我听到动静，即刻赶来就是。” “原来如此，这群鹿真是好养。” 紧接着，莫川试探一问：“师兄方才可见着师弟晨练？” 林逍遥先是憋着笑，而后笑出声： “哈哈，方才确实见师弟晨练，然动作甚是怪异，有些搞笑，师弟莫怪师兄笑声。” “师兄一般不会取笑，除非忍不住。” 莫川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与林逍遥如今相处不久，还无法完全信任。 而且就算完全信任了，对于《天帝谱》这样事关重大的东西，也是绝不能泄露出来的。 至于五禽戏…… 《天帝谱》修炼之法存于内心，他不说便无人知晓。 但是五禽戏日日修炼，即使不说也会被人看到。 既然早晚都会被人看到，届时他只需要想好说辞就行。 正好鹿戏就是观察鹿之行动跳跃而得来，到时候就说是自己观察鹿自创的就行。 至于是否传给师兄？ 莫川准备等多考察几日，虽然目前看来林逍遥人很好，对他也不错，但是这始终是才见面，还不知道秉性。 前世传给他五禽戏的小区退休老大爷也是经常和他接触，摸清楚了他的秉性，才传授五禽戏正法给他的。 若是相处过后，莫川觉得林逍遥确确实实表里如一、心地善良，是值得托付之人，到时再将五禽戏交给他也不迟。 第十六章 改良养鹿法！ 回到棚圈，其内臭气熏天，遍地污秽。 林逍遥拿起棚圈旁边的两把铁铲，将其中一把铁铲递给莫川：“师弟，干活喽！” 莫川接过铁铲：“这些鹿粪如此之多，该如何清理？” 林逍遥熟练地从衣怀里拿出一条长布，绑在脸上，遮住口鼻。 对着莫川笑道：“师弟莫怕，这铲粪很是简单，捂好口鼻，将其收集一处，最后挑至林外乌泽便可。” 莫川点头，随即也去屋内找了块布遮住口鼻，开始清粪工作。 在清理的过程中，他特意观察了一下。 这粪便颜色偏深，有些发黑，其中还掺杂有粒状物，于是心中便若有所思。 等到将粪筐装满之后，二人便挑起粪筐，将鹿粪运走。 来来回回，跑了不下五六次，待得日上竿头，今日清理鹿粪一事才算是彻底结束。 “呼......” 莫川一屁股坐在房屋前的木桩上，解下脸上的布条，那布条都被汗水浸湿。 看着日上竿头，他想起午时还要喂食鹿群，便问林逍遥：“师兄，此刻已然临近午时，鹿群尚未喂食，可需先去投喂？” 林逍遥也擦了擦汗水：“不急不急，你我先行吃过午饭，再去不迟。” 说罢便朝着房屋走去，不一会儿，屋后烟囱升起炊烟。 ...... 二人简单应付午饭之后，这才去给群鹿投喂。 喂完食料，还需将群鹿领到林外溪边饮水。 到了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左右，太阳最为毒辣，他们需要领着群鹿去找寻一阴凉之处继续放牧。 但并未清闲片刻，莫川便看到林逍遥从屋里拿出一个工具盒，朝着群鹿走去。 林逍遥来到一头小鹿边上，抱起小鹿的后蹄子，小鹿并不反抗。 而后从工具盒里边拿出一把刀一样的东西，在小鹿的蹄子上轻轻刮动，说道： “师弟可还记得昨日师兄和你所说，每月需修剪一次鹿蹄，本月还未修剪。” “鹿蹄，和人指甲一般，需定期修剪，不修便会越来越长，影响其奔跑行走。” 莫川点头，看着林逍遥操作，自己也在心中学习。 看了几遍后，便按照林逍遥所教的方法，尝试着修剪鹿蹄。 不过在不断给每头鹿修剪的过程中，莫川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些鹿的体型，实际比看上去小得很多，只是外面的体毛比较厚，才感觉不出来。 有点清瘦的感觉，似乎是营养不良。 再想到先前观察的鹿粪、草料等东西，他心中便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不过他没有立马与林逍遥说，而是继续埋头苦干。 一直忙到酉时，二人才修完鹿蹄，而后清洁完鹿身，带着鹿群回圈。 随着林逍遥再次将护圈符贴在棚圈木门上，今日放牧群鹿的事务才算是正式结束。 吃着饭，才将心中所想讲出：“师兄，咱们灵鹿峰养鹿之道，似是有些.......简单？” 听到这话，林逍遥疑惑道：“这养鹿之法从立门之出就传承至今，一直未变，我们每天做那么多活，哪有简单？” 对此，莫川却是摇头没有多说。 据莫川所知，对于鹿群的驯养，灵鹿峰完全就只讲究两個字——自然！ 只能说不愧是修仙的吗？ 从立门至今都没有对这些饲养之法进行更新迭代，讲究的就是“随便养养”、“给点吃的就能活”。 要是在另一方世界，不说几百几千年了，就是几十年养殖，都能养出很多经验门道来。 比如通过粪便看鹿健康、怎么混合草料饲养更好、鹿的生存环境如何等等。 但是，修仙者他修仙啊！ 一门心思都在修仙上，以至于养鹿之类的就是前人说怎么养就怎么养，根本没想着改良方法。 而这也导致了灵鹿峰自然的驯养方式虽然尊重了鹿群的天性，却也忽视了人对于鹿群的控制和引导，带来了一系列问题。 一些鹿的鹿粪发黑、腥臭难闻，估计是是肠胃出了问题。 还有一些鹿又清瘦无比，身躯软弱无力，有可能是驱虫没做。 总之就是，宗门规定一年产出三十支鹿茸，在前世也就是一两个月的量。 若不加以改善，鹿群的生存状况岌岌可危。 但是若加以改善，他几个月就可以弄出一年的量，多余的可以留作他用。 而且除此之外，时间也节省出来了。 要知道，按照原本的情况，他一天的工作加上修炼，时间是刚刚好的。 估计这也是宗门大多数弟子的情况，修炼工作两不误。 然而，现在莫川所习五禽戏对消化灵气有奇效。 这就意味着他的修炼时间是可以大大延长的。 所以，改善养鹿之法势在必行！ “若我们稍加用心，对灵鹿的驯养之道加以改进，或许能收获更多的益处。” 莫川接着说道：“我曾在古籍中看到，灵鹿乃灵性之物，若能以特定之法驯养，不仅能提高它们的成长速度，还能增加其灵性的激发几率。” 林逍遥有些兴奋，满眼都是好奇之色：“好！若有需要，自可向师兄开口，师兄定当鼎力相助。” 莫川点头，而后继续吃饭，内心也在思索着。 即使修仙世界多么的不可思议，但在养鹿这一方面，依照灵鹿峰原本的老方法，可以说效果甚微，不见成效。 想做出改变，别人或许没办法，但不代表拥有前世知识的莫川没办法。 当然了，那些方法是否适用于现在还犹未可知，但是总该试一试。 从哪儿开始呢…… 一边吃饭，一边闻着若有若无的鹿群“产出”的味道，莫川眯了眯眼睛。 鹿粪的清理，每天要花两个小时。 而这个时间大多数都是花在挑粪下山和返回的路途之中，清理圈内鹿粪其实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若是能够将这个过程缩短，不用把鹿粪运下山，那他每天就可以多将近两个小时的修炼时间了。 看着远处的鹿圈，莫川静静思索解决之法。 直至第二天清晨，他在练完五禽戏之后，便叫着林逍遥来到某处空地。 “师兄，我们一起挖一个坑，拿来装鹿粪！” 第十七章 术法——流沙术 “即日起，鹿粪无需运至远处，只需要堆积在这坑中便可。” 林逍遥看着空地，顿了顿，开口：“师弟，莫要开玩笑。” “若将鹿粪在此堆积，到时这屋前堆粪成山，臭气熏天，你我二人如何生活。” 看来莫川解释起来：“师兄误会，此方法并非将其简单地堆积于此，而是将鹿粪堆积于深坑之中，使其发酵变为腐殖质。” “什么...质？”林逍遥没听懂。 “腐殖质。”莫川耐心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发酵后的鹿粪变成肥料，这样不用运粪，还能用作种植瓜果蔬菜。” 林逍遥挠了挠头，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可行吗？” “鹿粪烧根，瓜果蔬菜养不活，用来种植岂不要颗粒无收？” “看来师兄也试过。”莫川点头赞同：“师兄所言不错，故而需要沤肥，将鹿粪发酵成菜苗可以吸收的养分。” 林逍遥又问：“沤肥？何为沤肥？” 莫川接着解释： “至于沤肥，就是通过方才师弟所说之法，将鹿粪变成菜苗可以吸收的养分。” “废物利用，变废为宝，实现有机肥种植绿色蔬果。” 莫川说的那些词，林逍遥根本没听懂，只能弱弱一问：“师弟，可有把握？” “师弟此前随家中长辈做过，虽无十成把握，但想试试看。”关于沤肥的知识，莫川知道一些。 在前世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去农村老家，和村中长辈交流时，学到过沤肥的一些方法。 挖坑沤肥好处颇多，以后的剩饭剩菜、烂叶桔梗皆可倒入坑中。 林逍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弟所说技术师兄不懂，不过至于那坑洞，师兄到时可以帮忙完成。” “不知师弟要多大的坑洞？” “师兄一个人如何完成？”莫川问道，怎么听林逍遥的意思似乎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师兄略学了些小法术，虽不不算完全修成，但弄个坑出来还是行的。”林逍遥憨笑道。 是呀，莫川都忘了，只是自己还用不了法术，林逍遥会的啊，自己还傻乎乎地准备直接动手挖。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把范围标出来，剩下的就看林逍遥的就行。 “那便有劳师兄了，师兄依照师弟所画范围来弄便是。”莫川一边对林逍遥说着，一边用木桩加绳子围出了挖坑范围。 “好。”林逍遥点点头，接着便手中掐诀，运转灵力。 顿时掌中有光华流动，随着光华不断向着指尖汇聚。 “流沙术！” 随着林逍遥声音落下，而后一指点出，一道土黄色的光华从他指尖飞出，直接遁入地面。 接着莫川便看到先前被他围出来的地面开始蠕动，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莫川心中一动，这还是他第二次当面见到真正的法术，上次还是见渊阳子施展的。 当真奇异。 而后，随着地面开始蠕动，那其中的泥土居然如同水一般流动起来。 “去！” 林逍遥手印一变，那流动的泥土居然直接飞了起来，而后落到了远处。 术法——流沙术！ 随着泥土不断飞出，不多时，一個一丈多深的大坑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师兄可以了。”看着深度差不多了，莫川对林逍遥说道。 闻言，林逍遥结印收法，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来询问：“有了这坑，便可以了吗？” 看着那短短几分钟便已经挖出的大坑，莫川心中不由得有些赞叹，果真神妙。 这么大的坑，要是自己实实在在动手去挖，挖一天怕才能搞定。 修士略微出手，便已经是凡人力量的极限。 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掌握有这般能力，莫川心中不免一些期待。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做好沤肥。 想着，莫川对林逍遥解释道：“第二步堆肥发酵，将鹿粪全都堆积在此坑之中进行发酵，待到鹿粪完全腐熟便可拿去施肥。” 林逍遥不能理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将棚圈打扫干净。 将鹿粪都清到这圆坑之中，一天的全部鹿粪只填埋了圆坑底部一小部分。 莫川拍了拍手，看着圆坑中的鹿粪：“接下来盖上枯草泥土，偶尔洒洒水，促进发酵就行。” “三个月后，便知沤肥是否成功！” “嗯嗯。”林逍遥憨笑着点头，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看莫川那么开心的样子，自己也为他开心。 在早上搞好了这化粪池后，下午莫川准备把菜园开垦出来。 一个是种植些所吃的瓜果蔬菜，另一个也种植些鹿群能吃的苞谷、萝卜、南瓜之类的。 不过在开垦时，莫川才从林逍遥那得知一个让人伤心的消息。 这里没有蔬果种子。 据林逍遥所说，这里所吃的蔬菜瓜果、油盐米面，一般是宗门后勤每月送来。 但是直到莫川来时，宗门后勤已经数月不见了，所以这些种子之类的更是没有。 现仅苞谷、番薯、南瓜这几类存放时间长的，还各有一些留存。 “近几日我们所吃食材，多为取自山野。”这是林逍遥对莫川说的原话。 莫川闻言，若有所思。 看来，种子问题也得想个办法。 …… 晚间，莫川找出仅存的几根玉米棒子，将上面的种子剥了下来，他准备先拿这些栽种些玉米出来，其他的他再想办法。 “师弟可是认真？” 林逍遥双手撑脸，呆呆地看着莫川手掌中的玉米粒，不由得有些心疼。 那是他们仅剩不多的吃食之一了，若是种不成，岂不是白费了。 莫川点了点头：“自是认真。” 他明白要想将群鹿科学饲养好，那就得从最简单的食物着手。 可是现在鹿吃的食物，多是野外的黑麦草、青蒿和葛藤等，营养根本跟不上，所以生长得较为一般。 他知晓鹿在幼年期、生茸期和配种期，根据需求不同，需要喂养不同配比的饲料。 而且需定时、定量、定水，现在这般养鹿完全不行。 科学且合理地喂养饲料，才能有助于鹿的茁壮成长，到时候鹿茸也会跟着好起来。 那不同配比饲料的做法，莫川倒是知道，问题是目前做鹿饲料的原材料不够。 原料不够，除了外采，那便只能自给。 作为制作鹿饲料占比成分最多的一种原材料，玉米含有蛋白质、淀粉、多种维生素、纤维素和不饱和脂肪酸等，能为鹿的成长提供丰富的能量。 而且相对简单的成活性，也能大面积种植。 等到玉米大规模种植，产量提升后，制作鹿饲料便简单许多。 同时秸秆既可用于烧火做饭，亦可用于沤肥。 种植玉米，好处多多！ 第十八章 采麻伐竹，修真食气 “也好，也好！”听完莫川的话，林逍遥也就没有再犹豫。 只见莫川将许多树叶铺放在盆中，再撒上一些细土，最后将玉米散在盆中。 林逍遥对于莫川的行为感到疑惑：“师弟，种子不是要种在地里的吗？怎么现在种在盆里？” 莫川再取来一点水撒在盆中，笑着解释： “对玉米进行育种，每日洒点水，待到其长出嫩苗，再移栽到土里，就很容易存活……这是师弟长日在山里生活所得，以前平日里不知何为修行，于是便钻研这些事。” 以前在山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需要把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说成是山里钻研出来的就行。 “喔！”林逍遥似懂非懂地点头。 莫川笑笑没有多说，旋即将玉米育种盆放在木屋门外的一处角落，拍了拍手，满意点头。 今天沤肥已经开始，等着鹿粪发酵成有机肥，那植物的肥料便有了着落。 现在开垦好了菜园，等着玉米育种成功后进行种植，那鹿群食料的问题又会有一定的缓解。 这一切只需等待即可。 现在开了个好头，要想一切有所成就，还需一步一步慢慢来。 而此时，一天的劳作，莫川的身上，早就满身汗渍。 身上黏糊糊地，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酸爽的味道。 想洗個澡，莫川才发觉没多少水，勉强够洗个澡，但是总归还要吃喝用度。 看着这每日用水刚够的水缸，莫川不由得想到鹿群的饮水问题。 这缸中水一两日就要去挑，而那鹿群每日都要带出门饮水，实在是很不方便。 能不能将水引过来？ 这样既能解决生活用水，也能解决鹿群的饮水。 除了方才想到的用水问题，他得看看能不能将那沤肥产生的沼气也用起来。 沼气的用处还是很多的，不管是烹饪照明，还是取暖供热，都可以满足日常需求。 而且这些基础设施改善了，将养殖鹿群的效率提高，他也能更好地修行。 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莫川回到自己的床上，没有立刻躺下睡觉，而是盘坐在床上，开始修行功法。 一个时辰后，他识海饱满地退出了修炼状态。 斗转星移，日夜交替。 随着东方渐明，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 清晨，他们推开房门。 新鲜的空气，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一如既往地去放牧群鹿，清理棚圈。 今天倒是很快就搞定了。 看着空荡荡地已经见底的水缸，林逍遥拿出水桶：“缸中水用完了，师兄我去抬水，师弟可要一起。” 莫川摇摇头；“师兄去吧，今日师弟另有要事，不能陪师兄一起了。” 林逍遥憨笑，连忙摆手：“无妨无妨，师弟若有要事，尽管忙去便是，其他有师兄在呢，大可不必担心。” 莫川点头称是。 就这样，林逍遥去抬水去了，莫川则是拿出镰刀和背篓出了门。 他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他所需要的材料。 离开住所，经过鹿群所在林地，莫川越走越远。 不多时，一大片翠绿的植物出现在眼前。 齐腰高的植株，茎直立，表面有纵沟。 宽卵形的叶片，边缘具粗锯齿，颜色深绿，有细毛。 纤麻！ 这便是莫川此行的目的，来这里采麻草。 因为小木屋那里用水很不方便，莫川打算搞个引水的“工程”，将水从山泉那引到小木屋。 只有节省更多的时间，他才能能把这些时间用在修炼上！ 莫川想了一下，引水有两种方式。 一个是开挖水渠，但是只适用于从高处引水，山泉的位置比小木屋这里低得多，显然不可行。 另一个则是运用现代科学，莫川打算做一个简易的压水器，将水从山泉的位置压到小木屋这边。 可是第二种方式虽然可行，但是这个过程中，引水所需的管子、活塞等都要现做。 而且引水所需的管子，活塞都要保证有一定的气密性。 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山里，只能进行简单的手工制作，那这压水器的密闭性真的是堪忧。 思来想去，莫川想到了之前放牧时候在这里所见的麻草。 麻制成的麻丝，配合一些树脂、树胶等，填在管子接口处可以保证气密性。 莫川拿出镰刀，开始收集麻草。 不多时，便已割了满满一篓。 “这些也差不多了。”看着满满一篓的麻草，莫川收起镰刀开始返程。 “接下来就是准备其他材料了。” 等到莫川回到小木屋处，林逍遥也抬水回来了。 见着莫川背了满满一背篓的麻草，林逍遥疑惑道： “师弟这是要做衣服吗？” 莫川笑道：“非也，师弟所寻这些，是要来制作麻丝。” 林逍遥也笑道；“想不到师弟还有如此手艺。” 莫川将背篓放下，又问道：“师兄，你可知哪有竹子？” “南边长有竹子。”林逍遥将抬回的水倒入缸中，手指南方：“不知师弟要竹子何用？” 莫川神秘一笑：“竹子大有用处，师兄且看师弟操作。” 林逍遥憨笑应答：“既如此，师弟且去取，师兄还需将这缸中水抬满，便不随师弟去了。” 莫川笑着点头，旋即便出门找竹子去了。 林逍遥也接着出门抬水去了。 竹林倒是不算太远，莫川很容易就找到了，砍了不少回来。 林逍遥此时也已经将水抬满了，看着那又是竹子又是麻草的，心中略有不解：“师弟接下来要做甚？” 莫川从屋内拿出一把小刀，将采回来的麻皮剥下，一边剥一边说道： “师弟要将这麻中的麻丝取出，晾晒出来，以备后用。” 林逍遥干不来这些手艺活，只能憨笑道： “师兄手笨，看来是帮不上师弟了。” “无妨，师弟自行搞便可，师兄看着便是。”莫川答道，手里的动作不停。 “不过今日师弟无法抽身，放牧之事，且劳烦师兄了。” “无碍，师弟不是那般闲散懒惰之人，且依师弟所言，现所做之物，皆有妙用。”林逍遥面容憨厚，对着莫川点头。 “师弟尽管做便是，放牧之事，师兄此前一人尚做，何来劳烦之说。” 莫川点头，紧接着两人便接着做事情去了。 待得日上三竿，莫川也终于剥完了麻丝。 将麻丝用清水洗净，晾晒起来，麻丝的事情便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找树脂、树胶了。 莫川想了下，周边的山林，多是青木松林，橡胶树之类的是没有了。 不过松脂的话，也够用了。 从屋内找出一把锯子，莫川从砍回的大竹子上锯下了七八节备好。 小竹子也砍出几段，并在一段削出斜口。 带好柴刀和锯好的竹筒，莫川向着松林出发。 松林的位置还是比较远的，得到旁边的山上去。 许久，莫川终于见到了在前方的苍翠松林。 走入林中，泥土芬芳，空气清新。 看着这广袤的松林，莫川开始搜寻起来。 对针叶枯萎、生长衰弱的松树，抑或病虫害严重和松干受伤面积较大的松树，都不能采脂。 兜兜转转绕了几圈，莫川将目光锁定在几棵有水桶般粗壮的松树上。 拍了拍树干，莫川取出柴刀。 在差不多眉眼的高度，开始用割树皮。 割树皮的厚度不能太深，莫约寸许，否则会伤及树木的根本，导致树木枯死。 割的范围也不能太大，树皮被剥去太多，会使得树木没法免疫虫害、传输营养。 不多时，一个“V”形的口子便被莫川割好。 在“V”口下面再沿着树干开一个引流槽，小指粗细，一尺长。 而后将准备好的细竹打在引流槽最下面的位置，再将大竹子锯出来的竹筒在下面接住。 这样一个收松脂装置就做好了。 如法炮制，莫川在旁边的松树上又做了七个一样的。 至此，准备完成。 只需两三日后来此收集就行。 回到小屋，莫川接下来要做一个能收集沼气的东西。 首先，他将砍回来的一部分细竹剥开，分成一片片大小相近的竹篾。 而后，将那竹篾捆在一起，在门口挖了个小池子泡到里边。 这些竹篾他准备用来编个大竹盖子，盖到之前挖的那个沤肥池上，用来收集其中产生的沼气。 当然还得用树脂麻草等封好，不然没啥用。 做完这一切，已经差不多是傍晚。 莫川还抽空修行了一番。 看着远处赶着鹿群回来的林逍遥，刚刚再度观想、采食灵气而后“吃饱”的莫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挖坑沤肥，采麻伐竹，驯牧群鹿，修真食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如此日子，倒也悠闲自在。 只期待他日能够餐风饮露，缩地成寸，御剑而飞，上揽星月，下啜黄泉。 如此修真，亦是快哉！ 第十九章 压水器 晚饭后，莫川找了些工具，欲要把制作压水器所需的这些东西准备好。 此前林逍遥用法术挖坑，他也想过有没有其他法术将这水引到这边来。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林逍遥会的法术也不多。 因为宗门规定，为了保障弟子安全，新弟子入门达到融灵境后，有三次机会能到门内藏经阁选择低阶法术修习。 达到第一层有一次选择机会，而后分别要到第三层、第七层才能再次选择。 林逍遥目前也只是学了两个低阶法术，那“流沙术”是因为法术特性原因，刚好也能用来挖坑。 至于林逍遥所学的另外一个，则是偏向于战斗法术了，不能用于日常生活。 所以目前来看，要解决眼前用水问题，还是只能用原来计划的方法。 就在莫川在为制作“压水器”做准备时，林逍遥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了看院中晾晒的麻丝、浸泡着的竹篾，又看向拿着竹子在捣鼓的莫川，林逍遥憨笑道： “师弟所做之事，不像修行者，倒像个匠人……师弟入门前莫不是出身匠人之家？” “师兄说笑，师弟只是学得一些手艺活记，何称得上匠人。”莫川笑着回应。 “哈哈，师弟谦虚，常人可没师弟这等手艺。”林逍遥说着，而后也来到莫川身边坐下。 “不知师弟要拿这竹子做何物，师兄也来帮忙。” 莫川手中动作不停，对着林逍遥解释：“此竹师弟准备用来引水，现需先将其内竹节打通，而后方可使用。” “这...”林逍遥听闻此话，微微皱眉，顿了顿说道：“此法恐是不通。” “师兄此前也曾想过此法，奈何山泉的位置比小屋位置低，水还未到半途就已引不上。” “凭此竹自是无法直接引水，这只是其一，真正所需之物师弟还未做成。”莫川接着解释。 莫川自是明白林逍遥所说，只是他要做的不是几根引水管，而是要能将水压上来的压水器。 林逍遥点头，旋即也不再多问，和莫川一并动起手来。 约莫一個时辰，在二人的努力下，所有竹子的竹节都已经被打通。 引水的管子有了，接下来就要准备制作压水器了。 压水器的结构并不复杂，用木头和竹子就可以做，只是最主要的还是要解决密封性的问题。 不过现在麻丝已经准备好，松脂也在收的了。 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今日天色已晚，师兄早些休息，明日师弟给你看个新奇物件。”莫川笑着对林逍遥说道。 “好。”听闻此言，林逍遥顿时露出期待的目光：“师弟也早些休息。” 洗漱一番，二人便上床休息去了。 …… 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逍遥出去放牧去了，莫川晨练一番，便开始动手制作压水器。 他用木板拼成一个简易地底座，中间掏一个洞出来。 用昨日留下的大竹筒做压水器的主体，装到木板中心的孔洞上。 而后在竹筒侧边开一个小孔，接上一根小竹子作为出水口。 接下来最主要的就是做里边的活塞。 莫川用软木做了一个略厚的活塞，软木吸水会膨胀，更能保障气密性。 然后在最外围一圈裹上布条，再增加一重气密性保障。 在软木中心开一个小孔，小孔两边各加一个小木块，小木块中心打小孔，用细线穿出。 细线上接一片比小孔稍大一点的铁片，要能盖住小孔。 而在竹筒底部莫川也开了一个小孔，用小木块和细线穿了铁片。 之后用木头在活塞上接一根连杆，穿出竹筒。 最后在竹筒顶部加一个开孔木条，将连杆穿出来。 至此，一个简易的压水装置便做好了。 看着这简易的压水器，莫川要先试验一番。 他将压水器放在水缸上方，用竹筒当做管子连接在下面入水口，将竹筒伸入水中。 随着莫川往压水器内加入一碗水，上下拉动连杆，压水器顿时轻轻震颤。 但紧接着，一股小水流便从压水器的出水口流了出来。 “一次就成了！？” 莫川有些小惊喜，他虽然知道压水器原理，但毕竟材料有限，结果没想到一次就被他做成了。 “接下来，就得看看能不能把水从小溪引回来了。”莫川轻声道，心中有些期待。 不过现在还得等松脂取好。 做好压水器，看看时间，差不多已是午时，莫川便把午饭也做了。 待得林逍遥回来时，莫川已经做好午饭，摆菜上桌。 “想不到师弟竟也有如此手艺。”看着桌上的菜，林逍遥有些惊喜，不由得赞叹道。 “之前多劳师兄照顾，今日恰好有时间，也让师兄尝尝我的手艺。”莫川笑道。 林逍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前一亮：“好吃！” “师兄若觉得可以，日后伙食便由师弟负责，也好为师兄分担。” 莫川也坐了下来，入门前他一个人独居山中，吃食都是自己解决，手艺倒也不差。 “唔，不错不错。”林逍遥一边扒着饭，一边夸赞：“师弟手艺，看来师兄有口福了。” 旋即他又憨笑着问道：“师兄好奇，不知师弟昨日所说新奇物件，现在何处。” “昨日师弟神神秘秘不肯说，且让我今日来看，实让师兄心中难耐。” “现在屋外，吃完饭我带师兄看看。”莫川答道。 “好！”林逍遥看着有点激动。 吃完饭，二人来到屋外，莫川指着压水器给林逍遥说道： “师兄，这便是师弟所言的新奇物件。” “这...”林逍遥看着这个木头和竹筒做成的怪东西，不由得疑惑，而后问道： “师弟，这便是你所说之物？看着不过一个竹筒子和木板拼合组成，有何新奇？” “师兄且看。”莫川说着便上前给林逍遥演示起来。 看着压水器出水口流出的水，林逍遥不由得更为疑惑，笑问道： “师弟，你这可是在里边放了个小勺子，将那缸中水从底上打出来不成？” “打水用勺子便可，这样岂不多此一举。” 莫川明白林逍遥这是误会了，旋即解释道： “此物名为‘压水器’，乃是为了压水引水所用。” “此时只是为师兄演示，故而才用缸中水，显得毫无作用。” “但若是将此物之下竹筒一直接到溪中，师兄以为如何？”莫川指着压水器下的竹筒，反问林逍遥。 看着林逍遥仍旧一脸懵的样子，莫川只好找来梯子搭到屋顶上，接着爬了上去。 然后用一根已经打通竹节的长竹子接到压水器下面，竹子下端伸到水缸里。 随着莫川上下拉动连杆，不多时，那缸中的水被抽了上去，从压水器出水口流出。 “师兄且看。” 第二十章 由凡向灵！蜕变之法！ “这这这……” 林逍遥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他从未想过眼前的这个小物件，竟然能将水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 难不成是什么奇异法宝不成？ 他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听到莫川的话，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震惊道： “这是师弟所造？莫不是什么灵器法宝不成？” “这水是如何上去的？” “非也，此物便是向师兄所言，先前在我在家里鼓捣出来的东西，非灵器法宝。”莫川摇头答道。 “甚妙，甚妙。”林逍遥止不住地点头，此物能将水引来，他们的做活压力一下就小了，他不由夸赞： “师弟脑子真好用，如此能力，让师兄望尘莫及。” “师兄言重了。”莫川从屋顶上下来，便向林逍遥介绍起了压水器的用法。 林逍遥听得两眼直发光。 而在亲自上手体验一番后，林逍遥心中不由得更为敬佩起眼前的师弟来。 当然在莫川心中，这个压水器还只是半成品，不够完善。 随后莫川将昨日泡的竹篾拿出来，放在一旁沥水。 紧接着将晾晒的麻丝放到水中，这个还要浸泡。 因为麻丝不能直接抽出晒干就能用，接着还需要接着浸泡，并理顺麻丝，只有这样，做出来的麻丝才牢靠且具有韧性。 那竹篾他要用来做盖沼气池的盖子，昨天到现在已经泡软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個手艺莫川实在差了不少，好在林逍遥会弄。 莫川说的那些东西，他不懂，但是用竹篾编个能盖住大坑的盖子，倒还是简单的。 无非就是个放大版的圆簸箕，他做得来。 就这样，今日二人的工作较昨日做了个对调。 今日变成林逍遥在小屋编大簸箕，莫川去放牧了。 晚间将鹿群带回，莫川看着只是木条围成，露天而建，一不遮风，二不避雨的棚圈。 养鹿的环境也很重要，或许有时间该改建一个新的了……莫川心中暗暗打算。 而莫川回去的时候，林逍遥也已经把那用来盖沼气池的大盖子做好了。 看着那比人都大，如同一个亭子屋盖一般的大簸箕。 莫川不由得佩服林逍遥的手艺。 旋即二人一起，将其抬到了那堆粪的大坑上盖好。 现在还不能将其完全封死，莫川还要在其上用树脂麻丝等填补缝隙。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在平淡中过去了三日。 在这三日中，莫川已经将麻丝做好。 待到新的一天开始，莫川先去将收集的松脂带了回来。 结果没想到还有个意外收获，捡了只兔子。 那兔子受了伤，脚上一个狰狞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腹部，鲜血直流。 不知是不是在逃命还是怎么，撞倒了莫川放置的竹筒，被松脂裹了一身，结果困死在这了。 将松脂收好，带起那只兔子，莫川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那兔子的伤口，以及来时林中多出的那些粪便及抓痕，山林深处应该还有其他猛兽，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回去将松脂熬出来，莫川取出准备好的麻丝。 接下来就是要接好引水的管子了。 而这也让莫川发现了林逍遥所学的流沙术的另一妙用——搬管子。 “哗...” 只见林逍遥施展法术，那地面便开始蠕动，直接载着那一堆竹子就动了起来。 就好像将竹子放到了河水中，顺水漂流一样，倒是省了很多力气。 不过这法术的范围，依照林逍遥现在的修为，只能控制在身体周边六七丈的范围，再大点就控制不到了。 不过这样也省了他们很多事。 林逍遥来施法运管子，莫川负责接。 将麻丝裹了松脂包在一根竹子的一头，接到另一根竹子上，循环往复。 稳妥起见，莫川还在接口的位置外面裹上一层旧布，再刷了一层厚厚的松脂。 不多时，管子接好，一切准备就绪，莫川二人回到了木屋。 在林逍遥期待的目光中，莫川开始压水。 一下、两下、三下... 这第一次压水是最费时间的，因为管内都是空气，所以得不断抽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莫川只感觉手臂发酸，额头也开始冒汗。 莫约一刻钟过去，二人终于听到了管中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来了。 莫川眼前一亮，紧接着便看到一股浊水从压水器出水口流出。 “哇！成了成了！”见此一幕，林逍遥声音激动： “师弟威武，师兄拜服！” 莫川也是面露微笑，长出了一口气。 这下，用水问题总算解决了。 之后他们二人又沿着引水的管子，将其埋好，这样可以保证其不会被破坏。 而后将昨日所编的盖沼气池的盖子也刷上松脂，缝隙中堵上麻丝，就算彻底完成了。 晚间将鹿群关入棚圈，回到小屋。 莫川将今天带回的兔子烤了出来，林逍遥则是做了些小菜。 待得兔子烤好，小菜就位。 两人搬来桌子摆在院中，直接上菜开席。 “如此手艺，师弟不入门内伙房可惜了。”拿起兔肉尝了一块，林逍遥由衷地赞叹。 “那伙房之人，岂能如你我师兄弟二人这般快哉。”莫川轻笑着摇头。 “哈哈，师弟所言极是。”林逍遥也是笑道。 “不过借此机会，师弟有些疑惑想问问师兄。”趁此机会，莫川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角仙一道，现今主要任务就是要将鹿养成角仙，而且每年都要上缴鹿茸。” “此前师兄曾与师弟说过，有前辈所留的一些养殖之法，不知有可借鉴之处？” “前人所记，倒也还有一些资料，师弟若要，师兄那便拿予你看看。”说着，林逍遥便起身进了屋内，接着抱出了一堆东西来。 莫川细看，只见那是一堆陈旧的书册，许多都已经破损。 林逍遥指着这些东西说道：“这些前人所留内容，师兄虽有翻阅，却不甚明白，师弟天资非凡，或能有所收获。” “有劳师兄了。”莫川点头，对着林逍遥致谢，接着便拿起那些旧书翻看起来。 “无妨。”林逍遥憨笑道，接着便坐到一旁，不再打扰莫川。 许久，莫川合上最后一本书，口中轻吐出一口气。 这些书的内容，多是五道门的常规方法，看来前人也只是顺其自然，并无太多创新。 只有一本没了封面的小册子，其上记载的一些东西，让莫川有些意外。 “凡鹿蜕变为灵鹿的速成之法？” 第二十一章 灵物！紫述金杯香！ 这小册子除却寻常的喂养方法外，还记录了一些其他事情。 比如说，两种能帮助凡鹿蜕变成为灵鹿的奇物。 册中所记： 有奇异植株，茎直，花如卵，名曰紫述金杯香，植株单立，生于山巅，以雷电为料 有士人采得，喂之群鹿，其一遂化而为角仙。后人欲寻此草以植之，然此物不得栽种，只可天地诞之...... 幽谷之中，有异菇生，非世俗之物，众生灵不可啖，独鹿享之，旦日哺以一朵，历一季则蜕。 然数极少，唯存于山野之间，所得皆为天授，非人力所能致也...... ...... 这上面记载了两种灵物，都是直接可以让寻常的鹿晋升为灵鹿的奇珍异草。 不过灵鹿峰没有将其实际用到养鹿的方法上来。 原因就是这些东西太少！ 按理来说，在修仙者的眼中，珍稀的灵草、灵兽乃至灵矿之类，都是修仙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是会大力种植的。 比如门内就有一山谷专门种植灵米。 然而，这紫述金杯香却似乎并不被门内修仙者所关注，甚至这本册子上都只是简单记载。 究其原因还是这紫述金杯香和那菇类的用途太单一了，只能用来喂养灵鹿。 既不能入药，也不能用来修行，还不能投喂给其他灵兽，可以说效用太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法栽种无法量产！ 按照上面所说，那紫述金杯香以及那奇特的菇类确确实实可以使凡鹿蜕变为灵鹿，但是所需之量极大。 量大就算了，还存在概率。 依照“十之三五可化为灵”所看，成功率也就百分之三十到五十之间，可以说完全随缘。 所以《角仙道》的人不是很愿意去探寻这个东西。 与其累死累活去探寻，还有可能迎来失败，那何必自讨苦吃？ 特别是来《角仙道》修仙之人大多是天赋不好的，本就灵性愚钝，整日里估计光想着怎么才能让修为更进一步了。 让凡鹿蜕变？ 还不如研究研究吃什么能让自己早日蜕变成第二境之人，早日踏足更高境界为好。 同时，也还有其他的原因。 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说像前世那般是互联共通一个共同体。 这個世界，因为没有国家的存在，最大的管理者就是分散各处，独占一方的修行宗门。 各种零散的城市、村镇、部族，都是依附于各自的宗门存在的。 按照莫川在那些旧书上了解到的，各个宗门都有自己的核心修行之法。 像五道门以灵兽之道为核心，其他还有什么剑修宗门、符箓宗门，以及那些综合型的大宗门等等。 各个宗门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大地之上，一个宗门所管辖的地方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国度，并没有统一整座大陆的王朝或是宗门。 这就导致了这个世界的信息交流很少，彼此的信息都是独立且闭塞的。 所以各个宗门大多都只是发展本门的核心之道，无太多时间去研究其他旁类。 信息的互联互通、信息的爆炸，一定程度上会带来技术的交流和提升。 而信息闭塞则是会起到相反效果，导致技术的落后。 此界修仙者，一心修行向道。 凡人更是一心想着拜入宗门修仙，少有人会想着去做其他事，除了一些无缘修仙的人。 而很多时候修仙者都是在独自修行参悟，其他之事只是随缘，爱咋地咋地。 毕竟修士也只是寿元增加，并不是说长生不灭，修行时间也是有限的，所以不会浪费。 就像五道门门内情况，灵兽传承有高有低，高者如同玉京子一脉，各种专用术法、培育方法层出不穷。 低者如同角仙一脉，自从前传承至今也没多少经验，估计一个个都只顾着修行，只把那些凡鹿当作交差的工具而已。 没有人真正喜欢、关心、重视这些凡鹿。 兴趣和利益都是最好的老师。 莫川估计，就算凡鹿蜕变为灵鹿，这些人也很有可能将其偷偷变卖出去，而不是留下来辅助修炼《角仙道》。 毕竟在门内不是不能转修他脉的，虽然麻烦，但总归比继续待在角仙一脉慢慢等死的好。 等卖了灵鹿然后获得灵石修炼到第二境，再想办法转去玉京子一脉，修炼《玉京升登录》不好吗？ 所以，没人重视、没人钻研之下，角仙一脉也就如此慢慢没落。 这也导致了角仙一脉如今只剩下生性老实的林逍遥在此留守的缘故。 聪明一点的，早就找方法跑了。 只不过对于莫川来说，他拥有《天帝谱》的《灵鹿篇》在，故而暂时不用转修或兼修他脉而已。 而在这种情况下，凡鹿蜕变为灵鹿，对莫川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角仙道》的修炼，最重要的一环便是需要一个伙伴。 而伙伴最好是被尊称为‘角仙’的灵鹿，凡鹿则不行……莫川一边翻看这本杂记，一边心中默默思索。 要知道，那紫述金杯香的样貌很像是郁金香啊！ 而那菇类，似乎是前世吃过的某种称之为鸡枞的菌类？ 前人不知晓这两者栽种方式，可不意味着这两者不能栽种。 当然了，具体能不能栽种、能否量产，还要等莫川遇到了实物再说。 他也不会自大的以为两个世界的东西完完全全一样，还是需要遇到了才能判断。 莫川只能把这两者的样貌和特征记了下来，万一以后遇到了也能做做实验，看看能否栽种量产。 在这之前，他也只能在没有灵鹿辅助的情况下继续独自一人修炼了。 一边想着，他继续翻看这本他觉得更像是杂记的书本，从中吸取知识。 …… 第二日早上，看完了杂记的莫川照常放牧，练习五禽戏并清理棚圈。 趁着时辰尚早，他便开始就地修行。 经过几日的修行，他的修行速度已经较之开始快了许多，识海中的那几道光华也似乎粗壮了一些。 不多时，修行完毕之后的莫川只感觉神清气爽。 昨晚研究那杂记给了他一些启发，他要找一些新的材料来改善鹿群的食料。 就在莫川还在想着如何去找材料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的山林间似乎有东西正在向他们这边靠近。 莫川立马个不远处正在割草的林逍遥喊道：“师兄，有人来了。” 林逍遥因为不像莫川一样有五禽戏这种能迅速消化灵力的办法，所以他每日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来修行。 至于重新改变养殖方法后那些多出来的时间，林逍遥则是会用来多备些草料。 “嗯？”听到莫川声音，林逍遥直起身子疑惑道：“谁会来此？难不成送物资来了？” “你看那边。”莫川看不真切，指了指远处。 顺着莫川所指的地方看去，林逍遥眯了眯双眼，待看清楚后猛地一惊：“执事和执事的山君！” 而就在这点时间里，那东西迅速接近，莫川也看到了。 只见一头硕大的老虎正从远处山峰之间跳跃，与他们的距离迅速缩小着。 而那老虎背上正驮着一个黑衣男子。 “我们快去迎接。”抖了抖身上灰尘，林逍遥快速起身，带着莫川向那来人迎去。 待到来人走到近前，莫川才发现那人正是那日带他来此的男执事。 “嗷呜。” 男执事坐下老虎威武异常，只不过看见莫川这个熟人还很人性化地点点头，颇有灵性。 “弟子林逍遥，见过执事。” “弟子莫川，见过执事，见过山君。” 二人同时行礼，莫川还额外和老虎打了个招呼。 “嗯。”男执事颔首，从老虎之上下来：“我名孙万东，今日奉门内长老之命，来此通知有关角仙一脉事务。” 那老虎则是对莫川咧开嘴，仿佛因为“山君”这个称呼而露出笑容。 莫川没有露出表情，而是和林逍遥一起静听名为孙万东的男执事说话。 “事有其二，你们且听仔细。”孙万东看莫川的眼神有叹惋，有怜悯： “其一，因角仙一脉数年未有破融灵入第二境者，门内长老商议，欲……” “抹除角仙一脉！” 第二十二章 加速修炼！增产鹿茸！ “但念此道有人，且修行不易，特予两年为期，你二人若有一人入第二境，此道便可延续。” 孙万东继续说道。 要取消角仙一道！？ 还只给两年时间！？ 听闻此言，莫川和林逍遥脸色各异。 孙万东摇了摇头，继续道： “其二，角仙一道每年每人需上缴三十只鹿茸，今年有新弟子增加，特此每年每人上缴数量加二十只，你二人今年共需上缴鹿茸一百只。” “若未达标准者，逐出本门。” 孙万东语气有些无奈，看莫川和林逍遥的表情，忍不住轻声道：“今早我得到宗门通知，心中却也震惊异常。” “取消门内百道之一，这等大事，五道门创立至今数百年间仅有过一次，还是迫于无奈之举。” “而这鹿茸收缴不达标就要逐出弟子，更是有些匪夷所思，此前顶多责罚或是克扣灵石而已，上面如此决策也不知意欲何为，只望尔等好自为之吧……” 孙万东的语气充满了善意，他这是在特意透露一点点消息给莫川他们。 而此时，林逍遥身体紧绷，似乎很难以接受，甚至有些失神。 莫川虽然惊讶，但也还算平静，心中思绪万千。 “以上之事，可听明白。” 孙万东接着问道。 他也只是个传话的，改变不了什么。 “弟子……”林逍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弟子明白。” “弟子明白。”莫川闻言也答道。 “那便好。”孙万东轻轻点头，接着取出一个布袋，递给莫川：“此为新弟子的基础物资，于昨日发放，共计三十粒灵石，正好一并给你。” 莫川双手接过灵石，感觉沉甸甸的，道谢：“劳烦孙执事了。” 孙万东轻轻点头，看了一眼二人：“既已通知，我也该回门内复命了。” 然后他便直接骑着老虎，离开了此处。 “恭送执事。”莫川行礼道。 “恭送执事。”林逍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待孙万东消失在林间，两人也依旧站在原地。 林逍遥发呆，而莫川则是陷入沉思。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增加鹿茸收缴量还好，他倒是有应对之策。 但是怎么会突然要取消角仙一脉？就因为没有第二境？ 但是据他之前和渊阳子交流所知，门内那么多道，有很多都是没有二境修士的。 而且给的这时间，两年。 两年内步入二境，难于上青天。 这到底为何？近来角仙一脉唯一的变数应当是我，难道是我的原因……莫川心中不免觉得此事蹊跷，而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逍遥。 林逍遥此时终于忍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起来仿佛被抽光了所有气力，抬头望天，眼神空洞，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两年...” …… 一整個下午，林逍遥都有些不在状态，整个人丢了魂一样。 晚间吃饭时，林逍遥稍微好了一点。 于是莫川便拍了拍林逍遥，轻声说道：“师兄莫要难过了，或许今日之事，还有转机。” “师兄实在……”林逍遥眼神低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莫川知晓，他这师兄本就不善于表达，估计此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才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猜测，林逍遥或许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习惯了与鹿为伴。 或许开始时对鹿并无太多感觉。 但……日久生情！ 宗门突然说要取消角仙一道，对林逍遥这个与鹿为伴多年的人来说，定然非常难以接受。 看着林逍遥低迷的样子，莫川安慰： “师兄莫要丧气，今日之事确有些突然，但而今尚还有两年之期，足以让我们做许多。” “师弟心中已有打算，定能改变而今鹿群现状，最后结果如何，还犹未可知。” 林逍遥抬头看着莫川，本来不想说什么，心灰意冷，然而想到了莫川到来之后灵鹿峰的改变，眼中流露些许期待： “师弟，你……当真有办法吗？” 莫川微笑着点头：“自然有，师兄且放宽心。” 他并不想说太多，因为此刻他心中的计划也尚未完全成熟，有些东西他还得再细做打算。 只不过总归要给林逍遥打打气的，人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好。”林逍遥直接站起身来，眼中透出希冀：“师弟尽管去做，若有需要师兄之处，师兄定然尽力！” 莫川笑着点头。 那淡定的笑容令林逍遥更加心安，于是开始林逍遥又立马坐下大口吃饭。 而莫川则是在心中开始暗暗计划。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修炼。 两个条件，一是角仙一脉出一个二境，二是鹿茸增产，否则抹除。 二境之事，估计只能落在莫川头上，林逍遥修行速度如老龟爬行，还没有五禽戏与《天帝谱》，自然难以加速。 所以，莫川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炼！ 而更多的修炼时间，就意味着他需要再度压缩消耗在鹿群饲养照看上的时间。 他必须对鹿群现有的管理和饲养模式作出更多改变！ 而其二，增产鹿茸！ 只有鹿的情况改善了，其他的才能发展。 原本他有些计划，但想将不足之处改进后再实行，可现在来看计划得提前了。 比如昨夜他看那小册子的记录，让莫川对改善鹿的食料有了一些灵感。 五道门喂养的食料，都是些寻常的黑麦草、青藤之类的，营养物质匮乏，鹿群才会那般瘦弱。 但要知道前世的记忆中，蛋壳、麦麸、海藻、鱼粉之类都是能喂养给鹿补充营养物质的。 其中富含的蛋白质、钙以及其他的微量元素，磨成粉后加入鹿的食料中，自能改善鹿群干瘦之态。 海藻、鱼粉莫川现在没办法找到。 但蛋壳和麦麸，前段时间林逍遥和他聊天的时候，提到过一个地方——宗门的伙房。 这让莫川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去伙房！ 既是伙房，乃是为宗门之内有灵材膳食需求的人准备吃食之处，那蛋壳、麦麸等边角料应是不少。 甚至于像蛋壳之类的东西，研磨成粉后也可以作为钙质添加进食料里。 如此，莫川的下一步便有了方向。 打定主意，莫川便去询问林逍遥：“师兄可知宗门伙房所在？” “师弟要去伙房？”林逍遥原本正大口干饭，闻言抬起头来疑惑问道。 难不成莫川要离开这里，加入伙房？ 林逍遥正要目露悲哀，却被莫川打断。 “师兄误会了。”莫川看出了林逍遥的疑虑，解释道：“现今鹿群食料匮乏，伙房乃宗门饮食之地，去那或有解决之法。” “这样啊。”林逍遥点点头，仿佛已经忘却了刚刚那种突然得知角仙一脉被抹除的茫然之感，回答道：“伙房的师兄我倒是有认识的，你若有需求，师兄可带你前去。” 莫川也点点头：“那样更好。” 由于白天要放牧，二人只能晚上前去。 于是待得晚间，莫川二人关好鹿群，便动身出发了。 由于莫川他们所在放牧之地位于宗门区域外围，伙房位于宗门中心之处。 且山林曲绕，二人花了一番功夫才赶到伙房。 待来到伙房的位置，便见在竹林间隐藏的几大间土房。 其中一间尤为显眼，院门半掩，依稀间可见里边烟气升腾，人影交错，时不时还有传出几声大笑，似乎极为热闹。 就在莫川二人正准备去敲门时，却见门外树边有一人影，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疑惑。 要知道，虽然门内没有宵禁这样的规定，毕竟修仙者的修炼时间太过随机，很多人都会晚上修炼完到处乱跑。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晚上修炼完还是要睡觉的，伙房这种制作灵材膳食的地方更是如此了。 而看眼前那人衣着服饰，应是新入门弟子，晚上修炼完不睡觉，第二天可是没有精力做事的。 所以，这人这么晚不在屋内，在这作甚？ 第二十三章 尔等弃物，可是要入那虎口？ “敢问这位师弟，不知二师兄可在？”林逍遥上前行礼，而后轻声问道。 “啊！？”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那弟子吓得一激灵，手一抖，直接松开了拽着的裤腰和衣袍。 顿时裤子落地，衣袍也被不明物打湿。 林逍遥也是被吓了一跳，看清后才发现，原来这人竟然在解决内急。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接着连忙拱手道歉：“师弟莫怪，是师兄唐突了。” 那名弟子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说：“不...不怪师兄，是...是我自己失态了。” 林逍遥一阵尴尬，有些不自然地挠挠头，而后再次问道：“敢问师弟，二师兄可在？” 只见那弟子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衣物，一边回答道： “今日正在办宴，二师兄在里边招待客人呢。” “那劳烦师弟通传，便说角仙一脉弟子林逍遥求见，与师兄有要事相商。”林逍遥再次拱手道。 那名弟子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衣物，虽然脸色还有些微红，但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抬头看向林逍遥点了点头： “师兄稍等，师弟这便去禀报。” 留下林逍遥和莫川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一个爽朗的便从门内传出：“来者可是林师弟？” 紧接着，一个面色红润的胖子从门内走出。 “见过师兄。”林逍遥行礼道。 莫川也跟着行礼。 “不必拘泥礼数。”那胖子摆摆手，摇摇晃晃地来到林逍遥身边：“许久未见师弟，可还安好？” “谢师兄关心，师弟安好。”林逍遥憨笑道。 “这位是？”那胖子师兄看了眼林逍遥身后的莫川，于是询问道。 闻言，林逍遥随即拉着莫川向那胖师兄介绍：“这位是角仙一脉新入门弟子，莫川师弟。” “莫川见过师兄。”莫川恭敬行礼。 “莫川？”那胖子师兄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但接着他便摇头道：“有些想不起来了……那个，今日为迎新人，师兄小酌了几杯，此刻脑子有些迷糊……” “不过二位师弟既来此，不如同聚一番。” 这個胖子师兄很有亲和力，而且很豪爽。 “多谢师兄，师弟今日来此乃有事情相商，便不与师兄同聚了。”林逍遥拱手致谢，回答道。 “既如此，不知二位师弟晚间登门，不知有何要事？”胖子师兄问。 莫川上前行礼回答道：“不知师兄此处可有蛋壳、麦麸？师弟想与师兄求些，有做它用。” 蛋壳？麦麸？ 那胖子师兄有些疑惑，要这些废弃物干什么？ 见莫川没有过多解释，那胖子师兄也没有多问：“这又不是说是什么灵宝、天材地宝之类的，都不过是些废弃物罢了。” “平日里堆在那山脚废池，根本没人要，现在都堆积成山了。” 说着，胖子师兄指了指下方： “师弟既然需要，只管拿便是。” “多谢师兄。”莫川脸上露出笑容，看来这一趟没白跑。 “师弟可还有其他所求？”那胖子师兄晃了晃脑袋，接着问莫川，他想顺便把其他的废弃物也处理了。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莫川直接拱手致谢：“多谢师兄，师弟无其他所求了。” 那胖师兄听闻此言，也只能无奈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林逍遥：“林师弟许久未见，真不与我一同进去小聚一番？你与我同入门，我就喜欢你老实的性格！” “师兄好意，师弟心领，今日尚有要事，便不叨扰了。”林逍遥拱手致谢。 “既如此，师兄便不多留了，两位师弟请便。”说完，胖子师兄便又摇摇晃晃回去了。 而后莫川二人也不多说，直接离开此处，往那废池去了。 ...... 不多时，一股酸臭之味迎面而来。 只见那林间空地上，一大堆残渣废料堆积成山。 这么多蛋壳？莫川看着废池边缘处那如小山般堆积的蛋壳和麦麸，心中一喜。 这么多的蛋壳和麦麸，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制作鹿饲料所需的微量元素钙粉和麦麸就不用发愁了。 当然了，需要捡一些新鲜的才是，不然捡回去也是生化炸弹。 因为没有能装东西的灵器之类，莫川二人带了很多的麻袋来此。 待得装了七八个麻袋后，已经是月上高岗。 而就在莫川二人装蛋壳和麦麸的时候，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 “什么人！” 声音洪亮，林逍遥被吓得一激灵。 莫川也立马转头看去。 借着月华，莫川看清来人。 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弟子。 看着莫川和林逍遥那陌生的面容，那年轻弟子直接喝问：“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呢！” 对此，林逍遥赶忙上前解释，将莫川和他的身份告知此人，还将此前与伙房二师兄商量的事情讲了一遍。 莫川则是接着打包，没有理会那年轻弟子。 而听完林逍遥的解释，那年轻弟子却是挑了挑眉，特别是在林逍遥说“角仙”之时，更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着有些灰头土脸，带着大包小包莫川二人，那年轻弟子目光一闪，随即淡笑道： “原来是角仙一脉的师兄，师弟方才入门，不识二位师兄，言语莽撞了些，还望二位师兄见谅。” “无妨无妨。”林逍遥急忙道：“师弟无需自责。” 闻言，那年轻弟子依旧面带笑意，只是看向那一地的麻袋问道：“不知二位师兄要这蛋壳麦麸有何用？” “此前师弟巡查时，见深夜有人来此，还以为有贼人偷盗，来此藏匿赃物。” “若早知是角仙一脉二位师兄来此搬运这弃物，师弟也不会来此打扰。” “这...”林逍遥也不知怎么解释，转头看向莫川，毕竟这是莫川的法子，他也不晓得怎么说。 看此情景，那年轻弟子也转头看向莫川。 此时还在收拾的莫川，对于年轻弟子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做出答复，只是淡淡道：“自是有用便是。” 听出莫川话未讲明，那年轻弟子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接着说道：“看二位师兄的模样，为此脉奔走忙碌，当真是辛劳，角仙一脉有二位师兄真乃幸事。” “但对此师弟却有一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弟请说。”林逍遥憨笑道，这个师弟给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那师弟便讲了，还望师兄不要怪罪。”那年轻弟子点点头，接着淡笑道： “此处不过伙房废料堆积之处，皆是些不用的弃物。” “若是角仙一脉需要这些弃物，自可与我伙房众多师兄弟说，料想他们也定然愿意将其直接送至角仙一道所在，而非堆积于此。” “如此，又何须二位师兄亲自来取？” 林逍遥赶忙摆摆手说道：“不麻烦伙房诸位师兄弟，我和师弟二人也能搬完。” 对于林逍遥的话，那年轻弟子只是笑笑，接着他转头看向莫川，目光似乎要将莫川看透： “两位，既然这弃物就该丢到弃物该去的地方，那弃物该去之地，是否就是弃物聚集之地？” 蛋壳麦麸这种弃物，去到了灵鹿峰。 年轻弟子口中之意，灵鹿峰便成了那废弃之物的聚集地。 这是在骂莫川和林逍遥是废弃之物！ 莫川皱眉，没有多说，而是继续装。 林逍遥则是没听出来，一边憨笑着一边也是继续装。 那年轻弟子见莫川不说话，又淡笑道： “听闻今年入门有一心性非凡者，入门时测试有天地同现之景，百年未有，后在择灵时却选择了角仙一脉，想来便是师兄了吧。” “嗯？”莫川抬起头，看向那年轻弟子，眯了眯眼睛，心中思绪翻涌。 他入门测试时在场之人众多，有人知晓也不足为奇，只是此人先前所言，明显有诋毁角仙一脉之意。 所以，是因为嫉妒而在这里奚落贬低他们？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师兄心性那般，有众多之道不选，却择了这角仙一道，可惜，可惜。”见莫川不搭话，那年轻弟子转过头，目光看向远处，言语间似有些叹惋： “师兄做了个不明智的选择啊...” “这角仙一脉即将并入山君一脉，届时那些成不了灵鹿的凡物年限一到就送入虎口，不免让人叹惋。” “话说，角仙一脉的凡物，应该不止是鹿吧？” “尔等弃物，岂非也要入那虎口乎？” 第二十四章 白鹿蕴灵图！ “你怎知晓此事？”莫川直起身子，皱眉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应该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才是。 因为此事并没有昭告全门。 更何况要并入山君一脉这种机密，更是连孙万东都没有说。 虽然不知是孙万东知道了没说，还是压根不知道。 但眼前的年轻人既然知道，绝对是有问题的。 莫川如今有一定修为在身，虽然不强，但是也大致感知到眼前年轻人的境界级别似乎也不高。 那便是非富即贵？ 所以才知晓这种信息？ 而一旁的林逍遥，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年轻弟子先前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么现在好像是在说角仙一脉的不是。 那年轻弟子转过头看向莫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师兄无须知道师弟是谁，只需要知道...” “角仙一脉，终究是要被抹除的。” 莫川此刻心中可以确定，对方或许确确实实了解一些内情。 既然如此，他轻声问：“师弟不过伙房一新入门弟子，如何这般笃定角仙一脉定将被抹去呢。” “新弟子？”那年轻弟子似在反问，但紧接着便又轻轻点了点头：“师兄这么说也对，也不对。” “不过这都不重要，师兄你们应该收到宗门的通知了吧，其中之条件，师兄难道忘了不成。” 听闻此言，一旁的林逍遥愣了片刻，而后眼神流露丝许难过，不过转而又充满期待地把目光转移到莫川那里。 见莫川对此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年轻弟子嘴角微扬：“看师兄样子，似不在意师弟所说的话，是真不在意，还是说...” 那年轻弟子顿了一下，而后眼神直勾勾的盯住莫川：“师兄已有解决之策？” 在那年轻弟子心中，如果莫川他们能在两年内到第二境，救回没落的角仙一道，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毕竟在宗门通知发出来前，为彻底抹除此道，他族中那位就已经派人做了调查。 角仙一道，现就两人。 一個是入门五年才达到融灵境第五层的林逍遥，人憨厚老实的，却天资凡凡，两年时间怎么可能晋升第二境。 另一个是新入门弟子莫川，灵性直接连下品都没有，两年时间很是绝绝对对达不到第二境。 按这两人条件来看，抹除角仙一道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解决之策？”莫川自然不知道这个年轻弟子心中的想法，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对方既然是来羞辱并且试探他是否有解决之策的，而且看样子还有些紧张，看来在角仙一脉被抹除这件事上，这个弟子似乎是持支持态度的。 既然如此，定然有原因！ 想到这，莫川当即笑道：“解决之法繁多，又怎能赘述得明了？” “我与我师兄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说完，莫川便拉着林逍遥走了，只留下那年轻弟子站在原地，看着莫川的背影，眼中流露种种异色。 …… 路上，莫川发现林逍遥还沉浸在思索中，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在想什么呢？” 林逍遥回过神来，看着莫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莫川没有说什么，这些事情还是要林逍遥自己慢慢消化，接触人情世故多了，也变会从木讷变得精明。 不过，慢慢来吧。 回到住处，莫川将那些收来的蛋壳和麦麸全部倒出，而后摊开，晾在小屋旁边的空地上。 有了这些，明日起来就可以开始做鹿群的新食料了。 随后莫川回到屋内开始修行，这几日下来，他体内的灵已经增进了许多。 本来得益于《天帝谱》的吸收效率和五禽戏消化能力，莫川的修行速度已经算得上很快了。 现在又多出额外的修行时间，莫川的修为更是提升迅速。 以这样的速度来看，莫川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达到融灵境第一层。 一旦达到融灵境第一层，自己也能开始修行法术。 虽不知能选择什么样的法术，但看林逍遥修行的法术，莫川自己还是也有点小期待的。 “小家伙，还没孵化呢？” 修炼之前，莫川打开了渊阳子给他的百兽巢，里面装着先前巨蛇留下的蛋。 这百兽巢对蛋的孵化也有益处，渊阳子告诫莫川，若是想观察蛋的情况，需要三五日才能打开一次。 不然可是会影响孵化的！ 而莫川也有些好奇，那将要化虺的巨蛇，究竟能产下何种后代？ 皆是，若是渊阳子出关了，还需要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在不违背门规的情况下学一些玉京子相关的法术才是。 待查看了蛇蛋没问题后，莫川又赶紧将蛇蛋放回去，然后开始修行。 “夫天地万类，采饮阴华，吞衔日月，孕精气、赡灵性……观之三重灵眸白虚鹿，跃动行止，呦鸣啼唱，合乎沛然苍野，茸角有德，滋养河泽……” 莫川开始了幻想。 而就在莫川修行之时，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那五道灵中的一道，居然长出了一个很小的“鼓包”。 而且那“鼓包”随着莫川不断吸收灵力，似乎还在不断变大。 不多时，那“鼓包”已经长成了很长一条，远看就像树枝上的分叉一样。 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分裂出新的一道。 待得最后，那像树枝分叉的灵，随着一道最后一丝灵力的注入，居然轻轻一颤。 就是这一点变化，莫川立马从幻想状态退了出来。 这是……原本疑惑的莫川看到了自己识海出现的新情况。 只见一道光华闪过，模糊不清。 再定睛仔细看去之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莫川识海之中那五道刚刚吃饱到灵，此刻居然增加了一道……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道，但这也意味着，莫川的灵在此刻由五道... 变成了六道！ “怎么可能？！” 饶是以莫川的心性都不由得有些惊讶。 灵，与每个人自身息息相关。 就像一个人先天只有一双眼睛一样，身体不会随着成长而长新的眼睛，最多只是眼睛的变大变小、视力好坏等等变化。 灵也是如此！ 一开始是多少灵，就是多少灵。 最多是从米粒大小变成篮球大小甚至变得更大而已。 修炼，修的结果，就是把灵变大，可以容纳更多灵气。 而此时，莫川的灵却增加了一道…… 就相当于他多了一只眼睛，或者是第三只手臂、第三条腿什么的。 《天帝谱》……莫川第一时间便找到了原因所在，内心默念《天帝谱》之名，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明亮。 三眸灵虚白鹿！ 白鹿蕴灵图！ 何为蕴灵？ 以灵气，为自身蕴养出更多先天之灵！ 第二十五章 灵与灵合，未来可期！ 太过不凡了……莫川内心泛起点点波澜。 若是这么来看，自己以后更是有机会将灵增加到第七道、第八道、第九道... 乃至更多！ 这是改变天赋的功法！ 天帝谱，天帝之谱……莫川现在越发觉得此功不凡。 先前在渊阳子那里，他知道了很多事情。 比如……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讲一个灵！ 灵，与莫川前世所知的物质与灵魂之类的东西不一样。 而灵与灵之间，是有契合度的。 就像不同人握住同一把剑手感不同，就像有人天生喜欢刀枪而非棍棒…… 或者说，互相有缘。 人与动物之间的灵有缘、人与植物之间的灵有缘、动物与植物之间的灵有缘…… 甚至连死物也是如此。 写字的笔、切菜的刀、撮灰的箕…… 吃饭的碗筷、身上的衣裤、脸上的妆容…… 写字的时候感觉到怎么写怎么不顺手，或许便是因为与手中的笔所不合。 一切的一切，是有联系的。 灵与灵相合，顺利而通达。 灵与灵不和，不顺且阻扰。 就如同莫川与《天帝谱》，莫川与五禽戏。 别人即使在那个山洞来来回回数万次都看不到《天帝谱》，而莫川却被三眸白虚灵鹿的鹿灵相邀了九次。 而且，莫川记得，曾经的“莫川”根本就没看到过什么灵鹿。 所以，与《天帝谱》相合的灵，估计是莫川而非“莫川”的。 也就是说，很多功法也是如此。 一個人如果灵与功法契合，就算天赋相同的情况下，修炼速度和流畅度估计也会不同。 当然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修仙的选择性太少，能选择的就那么几种功法，所以也不管什么灵不灵的了。 武器、吃穿用度等等，一切都是一样，大多数人都只能平庸而随意地度过，没有选择的机会。 如今莫川倒是有了两个超出平常修行之人的点。 那便是《天帝谱》与五禽戏。 五禽戏，可以加快灵气消化速度，在莫川打听到的消息中，这种功法是根本不存在的。 加快消化？ 不可能的，想要消化只能等慢慢吸收。 而除了五禽戏，《天帝残谱》更是莫川的一大修行助力。 原本《天帝谱》的《灵鹿篇》在修炼速度上就已经给了莫川很大的惊喜了。 如今，这《白鹿蕴灵图》竟然还可以为他蕴养新的灵，这无异是天大的好处。 这也让莫川打定主意，这个秘密必须守住，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还是继续修炼吧……想到这里，莫川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而后便开始接着修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莫川体内灵气的不断滋养，那第六道灵也在缓缓变大着。 修行路长，他才修行了多长时间？ 区区几日而已。 原本以为他觉得以他的天赋，会有朝一日老死在闻道之路上。 然而今日方明《天帝谱》之奇效，却是未来可期。 …… 待得第二天清晨，莫川开始处理那些蛋壳和麦麸。 这些东西不能直接磨碎了就加到鹿的食料中去。 他还要进行杀菌消毒处理，毕竟这些东西在那废池堆了那么久，难免沾染了不少的细菌。 莫川拿了个大铁锅烧水，将麦麸放在上面蒸，蒸得差不多后拿出晾晒。 蛋壳则是用烧开的水，将其烫过一遍，随后也是拿出晾晒。 待得晾晒完毕，时间已经是下午。 而后莫川先将蛋壳全部敲碎，而后将其和麦麸放在一起细细地碾磨。 待做好这些后，莫川将这磨出的粉末与鹿原先的食料按比例混合在一起，而后拿到了鹿群跟前。 他要先看看鹿群对这个新的食物感不感兴趣。 不多时，便有鹿群中的鹿发现了这些“食物”。 莫川又观察了一会儿，在确定这些食物对鹿群没有害处后，便离开了。 现在鹿群吃的问题基本解决，住的环境问题也该付诸实践了。 为鹿群打造一个新棚圈。 不过对于新棚圈的选址，他并不打算在原来的位置上重建，他要将棚圈的位置挪到那沼气池旁边。 届时再挖一条沟从棚圈到沼气池，这样的话，清理鹿粪的也能更加高效。 对于新建棚圈，莫川本想看看能不能运用法术来完成。 毕竟现在他们所做的事都是在和时间赛跑，刻不容缓，需要合理运用好每一点时间。 因为此前见林逍遥用法术，感觉这个法术应该是和土有关，便想看看能不能运用起来。 结果和林逍遥沟通了才知道，这个法术的效果只是能暂时改变土的状态，用以搬运还行，若是用来建房，根本无法保证其稳定性。 所以最终还是只能亲自动手打造棚圈了。 而后用时多日，莫川他们终于将新棚圈建造完成。 现在，鹿群的生活环境问题也算得以改善了。 这几日里面，一切如旧，并无特别之事发生。 只是自从那日从伙房回来后，林逍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每日的劳作、修行都特别卖力，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而莫川虽无太大变化，但这几日，他心里一直在想那弟子所说之话： 角仙一脉要并入山君一脉！ 这是此前那孙执事都没说的，不知是不知道此事，还是忘记告知他们。 因为不确定，所以莫川这几日都在等，等着看宗门会不会有人来传达这个消息。 但是数日过去，却都未见人来此。 由此莫川更对那年轻弟子的身份起疑，那人背景绝不会简单，他也不会贸然去探究这个年轻弟子的身份。 但是对于角仙一脉并入山君一脉这个事情，莫川还是要验证一下此事的真实性。 那孙执事没说，也没人来通知，这就无法考究此事到底是门内已经作出决定，却未下发通知，还是说只是那年轻弟子为吓唬莫川，而胡编出来的话。 对此莫川不得而知，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检验此事真实性的办法。 与其自己在这里推测，不如去找可能知晓此事的人确定一下。 寻常弟子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至于那知晓此事的年轻弟子，去问肯定也不会说实话。 得找门内长老、执事层级的人才行。 长老莫川只晓得渊阳子和玉贤真人。 但此时渊阳子在闭关，玉贤真人负责外门弟子事务，去问他似乎是最合适的。 不过莫川和玉贤真人也不算熟络，去问这种有关宗门内部决策的事情，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显然也有些不合适。 那剩下可能知晓此事的人，就只有之前来通知莫川他们这件事的孙万东了。 而且孙万东虽作为门内执事，一般转达通知应该没多大的情绪波动，但此前他却是隐晦地提醒了莫川二人，此间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以，找孙万东去询问，或许是最合适的。 打定主意，莫川便决定去找孙万东问问看。 孙万东的住所位于宗门中峰脚下，离莫川他们的住处还是有点远的。 不过，以莫川的脚力也很快就到了孙万东的住所。 这是一座古朴的小院，用翠竹围出，里边种满了各种花草，看起来很是雅致。 而此时院中，的孙万东正在给花浇水。 看到院外莫川的到来，孙万东显得有些意外，但也很快露出了笑容，放下手中的水壶，将莫川带到屋内。 “莫川，你怎么来了？”孙万东问道。 莫川拱手施礼，道：“孙执事，我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孙万东点头，示意莫川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哦？你想问什么？” 莫川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是关于角仙一脉并入山君一脉的事情。” 孙万东听后，眉头微皱，旋即问莫川：“角仙一脉并入山君一脉？门内何时有此决定？你从何处听闻？” 听到孙万东的话，莫川心中一动。 作为门内执事的孙万东竟不知此事？是权限不够门内未通知吗？还是真的没有这件事？ 他心中虽疑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拱手道：“我也是听门内一位弟子所说，但不知真假，所以特地来问问孙执事。” 孙万东眉头紧锁，对着莫川说道：“你将此事与我细细说说。” 莫川便将那日所遇年轻弟子一事的经过，对孙万东进行了简要叙述。 “伙房弟子？”孙万东听后，眼中露出深思之色，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 而后孙万东看向莫川问道：“此事你还找谁询问了？” 莫川摇头答道：“仅与执事一人所言。” 闻言，孙万东轻轻点头：“那便好。” “你倒也聪慧，知晓来问我，确如伱所想，此事其中之复杂，非如表面所看那般简单。”似乎明白莫川的小心思，孙万东这样说道： “你可知其中缘由？” 缘由？ 莫川摇头，他虽有一些猜测，但现在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合适：“弟子不知。” 看着莫川的样子，孙万东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你由三长老带回，且可算是他的半个弟子，也有权知道此事。” “毕竟此事，与将你带回的三长老，有些关系...” 第二十六章 辛秘之事！四长老讲道！ 说到此处，孙万东顿了一下，眼中微动，似乎在想该从何说起。 莫川心中微动，孙万东口中的三长老，自然就是渊阳子。 这事与渊阳子还有关系？ 但他并未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孙万东说话。 孙万东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据我所知，抹除角仙一道的决议，是经由门内长老商议后决定的。” “而提出抹除角仙一道的人，便是门内的二长老。” “此前二长老一直提议抹除门内弱势之道，将资源集中归于强大之道，但都被三长老所阻，未予通过。” “且此前两人便有隔阂，二长老认为，灵性最重要，对于一些心性不佳之人，只要天赋好就应该收下，三长老却认为，灵性虽然重要，但是心性更重过灵性。” “对了，听说三长老一直在外面云游，也是趁着这一次择灵大典才回归的，先前他出去云游就是因为不喜二长老。” “二长老与三长老不合，于是趁这次三长老闭关，掌门与大长老未在门中，二长老便直接绕过三长老，组织其他长老强行通过了这个决议。” 莫川听后，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孙万东看了莫川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此事虽已经通过，但因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所以并未立刻执行，故而才给了你们两年为期。” 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才继续道：“至于你所说那新弟子，我也能猜到是谁。”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敢问执事，此人是谁？” 孙万东看了莫川一眼，缓缓道：“那是二长老一脉，在这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风天辰。” “风天辰？”莫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暗暗记下。 看莫川记下了名字，孙万东便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二长老行事果断，说一不二，一旦被他认定的事，他是绝不允许结果有丝毫偏差的。” “因此，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抹除角仙一脉，那么就不可能允许有任何因素阻挡他的决定。” “你作为三长老带领入门的弟子，心性百年难见，且还加入了角仙一脉，或许在他看来也算一个变数，你要小心。” “二长老虽然不至于残害同门弟子，但是处处针对、穿小鞋还是很容易的，譬如你们那鹿茸上交之数。” 说着，孙万东忍不住摇头，似乎知道那灵鹿峰的鹿茸相比其他峰所饲养动物的产物来说，有多么稀少。 比如灵鸡峰，那鸡蛋都是论天产出的。 而此时，莫川心中也将一切串联起来。 看来，他在拜入角仙一脉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二长老视为盯上了。 那二长老此次这么急着抹除角仙一脉，名义上是为规整宗门资源做的决议，实际上恐怕是想借机打压渊阳子。 因为他就是被渊阳子带进门，而且还选了角仙一脉，若能将他修行之路截断或者踢出宗门，虽无法直接影响到渊阳子，但也是一种精神上的示威和打击。 你不是说心性重要吗？ 啊，伱看心性那么强的人，却在各种地方输给了灵性强的人，还被逐出宗门，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而在这种理念争斗下，莫川这枚棋子，自然也只是二长老眼中的牺牲品而已。 想清楚这些后，莫川对孙万东拱手道：“多谢执事告知此事，弟子感激不尽。” 孙万东摆手，示意莫川不必如此：“我看你心性超凡，不想你卷入纷争就此埋没，此事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有所准备。” 莫川听后，心中感激，拱手道：“多谢执事。” 孙万东看着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他知道，这個年轻人心性坚定，头脑聪明，是个难得的英才。 最重要的是，当初孙万东能进入山君一脉，也是因为心性上佳而灵性不足，否则他估计也会去那五脉。 不过，他也知道，和他不同的是，现在莫川此刻所面临的困境绝非当年他所遇之事那么简单易解。 然而他这个小小的执事，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想到这里，孙万东再次开口道：“莫川，今日我所说，在你出了这门后，我便不再认，若是他日别人问你如何得知，皆与我无关。” 莫川旋即拱手道：“今日之事，乃是弟子自己猜测得知，与执事无关。” 孙万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知道莫川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莫川可以离开了。 莫川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 晚间吃饭时，莫川发现林逍遥的状态似乎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心中也是一松。 同时他心中也在思虑，在他们建造棚圈的这几日，那玉米种子已经长得差不多，可以移栽了。 至于那沼气池，他此前看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灵气的缘故，不用三个月，一个月便能好了。 至于其他的... “师弟可知明日是何日子？”就在莫川还在思虑时，林逍遥突然问道。 “明日？师弟不知。”莫川摇头，林逍遥怎么问起这个。 林逍遥，解释道：“明日乃是四长老讲道的日子。” “讲道？”莫川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师兄所说是弟子每月可听一次长老讲道之事。” “正是此事。”林逍遥点头。 莫川听后，也是点头，接着问道：“不知长老讲道，所讲内容是什么。” 林逍遥看了看莫川，挠头道：“长老们修行多年，对修行之道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和感悟。” “每次所讲皆是不同，有讲修行之法，有讲天地大道，也有讲人生哲理。” “但每次讲道，却都是弟子们最为期待的。” 莫川听后，心中恍然。 长老们将自己的修行之道和天地大道，通过讲道的方式传承给弟子们，让弟子们能从中领悟，少走弯路。 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修行方式。 “正是，长老每月都会讲道一次，以指导弟子修行。”林逍遥点头，紧接着又说道： “不过明日特殊，除却讲道，还有另外一事。” “还有何事？”这不禁让莫川好奇，除却讲道，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不成？ 对此林逍遥也不清楚，摇头道：“按长老上一次讲道时说，本次讲道将有重要之事宣布。” 莫川微微点头，不管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明日的讲道对他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目前他急需提升实力，领悟修行之法，而长老讲道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几日的修行成果颇有所得。 隐隐间，莫川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灵修行快到一定限制了，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挡住了自己。 按莫川了解的，这个被称为“障”，是修为要突破小境界的标志。 莫川现在感受到那层屏障的存在，说明他离达到融灵境第一层不久了。 如果能得到长老的指点，说不定能借此机会一举突破。 到时... 他便可以开始新的计划了。 第二十七章 金蜜蚀日丹 第二日清晨，莫川二人早早地起了床。 简单给鹿群投喂了食料，林逍遥便将莫川带到桌前。 他将那块门派发的小木牌置于桌上，轻念口诀： “镜花水月，像传千里。” 看着木牌没反应，他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师兄这是做甚？”莫川疑惑：“今日不是要去听四长老讲道，我们不早些出发去门内吗？” “哎，师弟想错了。”林逍遥摇摇头，指着桌上的木牌对莫川解释道： “门派令牌，内刻有诸多阵法，除却记录弟子身份，在宗门范围内，还能进行影音传送，方便门内弟子交流。” “当然还有诸多效用，师兄便不一一列举了。” 单向视频通话？ 拿出自己的令牌，莫川将其拿到眼前细细观看，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物件还有这种作用。 看着林逍遥还在那试，莫川疑惑：“师兄，怎么没反应啊，你这令牌不会坏了吧。” “没有没有。”林逍遥摇了摇头，“只是还没开始，所以收不到。” 就这样，两人又等了一会。 待得巳时，画面终于出来了。 透过影像，只见那四长老，就是之前莫川所见的玉贤真人，盘坐于一巨大的石台上，面色肃穆。 而后，木牌中传出玉贤真人悠悠的声音： “修行何道，殊途同归，增自修为，求以入境。” “修本门之道，增己灵力，须得与各自灵兽相辅相成，缺其一者，修为延缓，入境艰难。” “初修行者，应感受天地灵气，引气入体，与自身相融，凝聚法力，此为修行之基。” “法力凝聚需得突破灵原先之屏障，突破屏障，方为入境，入境后便是融灵境第一层...” 听到这，莫川轻轻点了点头，现在他便已经感受到那层屏障了，只是有些不清楚怎么突破。 依照林逍遥和他说的，门内是有突破之法，只是林逍遥学不来，突破完全是顺其自然，修行了半年多才突破。 但莫川现在时间紧迫，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慢慢来了，他必须找到突破之法，尽快步入融灵境第一层。 而此时，影像中玉贤真人的话语接着传出： “突破屏障，可顺其自然，日积月累下自然可破，也可自行破之。” “自行突破，需得以念引识海之灵，冲击屏障...” 莫川聚精会神地听着，心中也有了个大概。 按玉贤真人所说，识海中的灵，就如同一个积攒灵力的容器。 每层突破都是使这個容器破碎，而后重聚成更大的容器，使之能容纳更多的灵力。 自然情况下，随着灵力不断地积累，容器也会被自然撑破。 但是如果想要更快地突破，就需要用意念控制灵去冲击那层屏障，就像拿一个小锤提前打破容器进行重聚一样。 听起来有些玄奥，但莫川决定试一试这个方法，看看能否尽快突破。 “法力既成，便可尝试与灵兽沟通，以心意相通，借其力以增己力，借其能以增己能，方可步入修行正轨...” 此时玉贤真人还在继续讲道，不过这已经是第一层之后的内容了。 许久，玉贤真人轻吐一口气，总结说道：“修行之路，漫漫其修远兮，需得持之以恒，不可懈怠。” “此便为今日所讲修行之法，此外，另有一事通知，望众弟子谨记。” 玉贤真人顿了顿，方才又继续说道： “本门规定，凡对于本门贡献极大、刻苦修行、养好百兽之弟子，可评优秀弟子，受宗门赏赐。” “今年优秀弟子评选三月后举行，取前十，前十者每人可得中品灵石一块，选下阶法术一卷，得第一者，赐金蜜蚀日丹一枚。” “望诸位勤奋修行，做好各峰事务，积极参与评选。” “今日讲道，到此为止。” 随着玉贤真人话音落下，那木牌传出的影像也是缓缓消散。 三个月之后举行评选？ 金蜜蚀日丹？ 莫川有些疑惑，便问林逍遥：“师兄可知方才四长老所说金蜜蚀日丹是何物？” 林逍遥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金蜜蚀日丹似乎像是灵丹。” “据说修为达融灵圆满，难以寸进者，服用此丹，可助突破境界，修为更上一层楼，抵达第二境。” “其他的...师兄也不清楚。” 莫川点头，这么说来，那金蜜蚀日丹的确是不凡。 而且这优秀弟子评选，除却这金蜜蚀日丹，奖励也挺诱人的。 “不知这门内优秀弟子评选，又是如何评法？”莫川接着问林逍遥。 “这优秀弟子评选，倒是简单，首先需门内各峰推举其中优秀弟子，而后这些弟子再由宗门长老进行评选，最终选出最优秀的十人。”林逍遥解释道： “这评选内容，修为境界只是其一，其他更多的是看你对宗门的贡献。” “师兄也不是很懂，但是像我等角仙一脉，若是使鹿茸增产、鹿群进升为灵鹿数量增多，应当都是贡献。” “而像师弟改善了鹿的食料，对其晋升有所裨益，应该也是一种贡献。” “当然，对于修为提升迅速的弟子，门内也会给予奖励。” “原来如此。”莫川点头，大概明白了其中深意。 这种奖励制度，不但能激发弟子们的修行热情，而且也能让弟子们更加积极地为宗门做贡献，促进宗门的整体发展，为宗门创造相应的效益。 “不知师兄此前可曾参加？”按玉贤真人所说，优秀弟子评选，一年一届，林逍遥来此多年，应也参加了才对。 林逍遥尴尬挠挠头，对着莫川说道： “说来不好意思，入门数载，师兄参加了好几次评选，却是一次都未评上。” 莫川看着林逍遥尴尬的样子，笑了笑安慰道：“师兄不必灰心，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有朝一日评上优秀弟子。” 林逍遥笑笑：“好。” 那金蜜蚀日丹能助力突破至第二层，想必竞争也是激烈。 他其实知道自己是评不上的。 就不说渊阳子与二长老之间的恩怨了，二长老估计不可能让渊阳子的人评上。 就是他对灵鹿峰作出的这些贡献，短时间其实是难以看出成效的。 除非是明年的评选还差不多，可以看到他做出的东西所带来的改变。 毕竟三个月后的评选，本质上其实也不是针对他们这些新弟子的。 如此一来，他凭什么会获奖？ 不可能的。 第二十八章 发现！山中灵兽！ 至于今日，他要先将那玉米种子移栽到菜园中。 那玉米苗在前几日就可以移栽了，只是忙于其他事务一直没时间。 因为灵力的存在，那玉米苗长势喜人，现在都已经长得有半尺多长了。 莫川小心翼翼地将那玉米苗挖出，随后一颗颗移栽到菜园中。 等到全部移栽完成后，他来到了化粪池，打开了封闭许久的盖子。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其内臭味已经淡了很多。 而后他找了根长竹子伸到里边，随着竹子轻轻搅动，可以发现原本成坨的粪便现在已经变得如同泥浆一样。 这就说明沤肥已经差不多，可以用来给地增肥了。 随后莫川将这发酵好的沤肥挑到菜园，开始将沤肥均匀地撒在幼苗的苗根旁边，这样能为这些幼苗提供充足的养分。 不多时，一切做完。 看着只是栽种了一半的菜园，莫川想了想，以后还是得再找点农作物来栽种。 现在食物短缺，种些新的作物以备不时之需总是好的。 而后他便回到屋中，想先尝试一下玉贤真人所说的突破之法。 莫川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按照玉贤真人所说的方法去尝试突破。 他将心神沉入识海之中，去感受那识海之中的灵，隐约间，他能感受到，那灵上面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阻碍着其扩大。 那便应该是“障”了，莫川心中恍然。 他引导着自己的灵，让它冲击那层屏障。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层屏障似乎坚韧无比，无论他如何引导灵去冲击，都是无法将其打破。 莫川并没有气馁，他再次沉下心来，继续尝试。 时间一点点过去，莫川始终保持着对识海的感知，不断地引导灵去冲击那层屏障。 许久，莫川退出了修炼状态。 他还没有成功。 他现在的灵，似乎是吸收灵力不足的原因，还没办法打破那层屏障。 不过这也让莫川心中有了一个度，若按照他现在吸收灵力的速度，不出几日，灵便会彻底填满现在的“容器”。 到时候再来冲击那层屏障，或许更为容易。 而且他今日引导灵去冲那层屏障，虽未突破，但还是有效果的，他能感觉到那层屏障似乎薄了一些。 多试几次，突破有望...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莫川思虑之时，屋外突然传来林逍遥的声音。 闻言，莫川出屋查看，只见林逍遥正站在那压水器旁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于是他走过去问道：“师兄怎么了？” 看莫川过来，林逍遥指了指压水器，挠头憨笑道：“师弟，师兄是不是手劲太大，把你这物件弄坏了啊。” “坏了？”莫川闻言也是有些疑惑，这才用了几天就坏了？ 接着他也尝试着压水，结果却发现这压水器压的时候松垮垮的，似乎是漏气了。 莫川转过头，对着林逍遥摆摆手：“师兄多虑了，应该是这压水器漏气了，不是师兄弄坏的，待师弟检查一下。” 林逍遥点了点头。 随即莫川便仔细检查起来，他先看了下压水器主体，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将其单独拿下来都还能抽水。 那便应该是管子的问题了，莫川心中想着，随即看向林逍遥说道： “师兄，压水器没问题，应该是那日埋的竹子有了缺口，待师弟去检查看看。” 林逍遥本还想跟着去帮忙，莫川将他拦下：“这点小事师弟一个人去就行，便不劳烦师兄了，尚且鹿群还需要人照看，师兄在此歇息便好。” 林逍遥点点头，便留在了小屋这里。 莫川则是沿着引水的竹子，一点点检查过去。 走了许久，莫川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就在他还有点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前方的地面上，遍是新泥，还有水流的痕迹。 在那边上，原本埋在地下的竹子直接被挖了出来，横七竖八，散落一地。 莫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的东西之后，他才走了过去。 看着地面上散乱的竹子和新鲜的泥土，莫川心中微动，难不成有人故意破坏？ 不过，此处人迹罕至，自己埋的这些管子，除了他和林逍遥，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蹲下身子，拿起地上断掉的一截竹子看了看。 在那截竹子上，赫然有着几道鲜明的爪痕，在那爪痕旁边，还有着点点血迹。 莫川心中微动，看那爪痕的形状和大小，似乎是有点像熊。 这竹子难不成是被熊挖出来的？ 只是，有什么熊会来挖埋在地下的竹子。 而且，上面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莫川又四下看了看，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线索。 而后，在那被挖出的竹子的不远处，莫川又发现了一摊血迹，旁边还有着类似于熊的脚印。 抬眼望去，更多的血迹顺着莫川目光所看的方向延伸，逐渐消失在前方的山林间。 转头看了眼被挖出的管子，以及前方延伸消失的血迹，莫川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此前在收松脂的时候，就发现这周边的山林间，除却林逍遥他们二人和鹿群之外，似乎还有着什么大型猛兽的存在。 不知和今天挖了竹子的是不是同一个生物。 先前没机会去查探，现在正好借着这個机会，去山林间一探究竟。 毕竟他们在明，那生物在暗处，随时被一不知名的大型猛兽在窥伺，想想都让人心中难安。 而且莫川如今修行小有所得，虽未学习法术，但凭借他前些年在山中捕猎的经验，遇到危险自保不成问题。 莫川顺着血迹，缓缓向山林走去。 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不断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同时目光也在地上搜索着，看看是否还有更多的血迹或者脚印。 走了许久，莫川发现前方的血迹似乎很新，挂在草上还在往下滴落。 莫川心头一动，看来他很接近了。 随着他缓步前行，不多时，他便发现，前方的大树下似乎倚靠着什么东西。 黑白相间的颜色在青翠的山林间格外显眼。 莫川没有继续靠近，而是藏在一棵树后，缓缓偏出脑袋看向那黑白相间的身影。 待得看清楚那身影，莫川收回脑袋，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那个是？ 自己难道看错了？ 心中有些不确定，莫川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 虚眯着眼，莫川看清了那生物的样子。 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似熊的生物倚靠在树下。 体型巨大，怕有一人多高，后肢长而粗壮，前肢却有些短小。 圆滚滚的身躯上黑白两色相间，纯白的脑袋上立着一对黑色的小耳朵。 眼睛周围还有着“八”字形的眼圈，看上去憨态可掬。 看清楚后，莫川也有些不淡定了。 那是熊吗？ 不，应该说是... 熊猫！？ 第二十九章 收养一头熊猫！ 莫川看着不远处这只体型雄壮的生物，有些惊讶。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前世的国宝。 前世他都没机会真的见过，没想到今天直接让他遇到了一只。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熊猫存在。 看来之前的埋设的竹子，就是被它挖出来的了。 不过随着目光下移，他的心头微震。 那只熊猫的腹部有一处明显的伤痕，鲜血已经凝固在皮毛上，形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 此刻它的身体微蜷，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反应。 死了？ 莫川没有靠近，而是稍稍等了一会，见那熊猫还是没有动静，他缓缓走出树后，慢慢向着那熊猫靠近。 走近一看，可见那熊猫伤口处皮毛翻卷，露出里面深红的肌肉，显然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所伤。 而且伤口极深，几乎穿透了熊猫的腹部。 这样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 莫川心中有些疑惑，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这熊猫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伤势的？ 而且按照熊猫的习性，它们通常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都是和平主义者，是什么让它受到了这么重的伤？ 是人为还是被什么猛兽所伤？ 这一切莫川都不得而知。 此刻，这只熊猫的尸体，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山林间，显得有些凄凉。 他的心中也有些叹惋，这样一个在前世是国宝级的生物，今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里。 不过此方世界不讲什么动物保护、活化石、国宝什么的，讲的还是实力为尊。 实力强，老鼠都可以是存活几百上千年的活化石，实力弱，分分钟就可以殒命当场。 莫川上前去查探，本想埋了这具尸体，毕竟就这么放着不管腐烂的话说不定会影响水源。 然而他上前去时却发现了异常。 那熊猫虽然身体微蜷，但其中一只前掌却藏到了身后，地面上还有爪子扒过的痕迹。 莫川来到熊猫身侧，看向那前掌下面，其间似乎是隐藏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挪开了那只前掌。 随着前掌被挪开，只见在那泥土和枯草间，一只巴掌大的粉色熊猫幼崽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嘤！” 这只熊猫幼崽显然才出生不久，身上粉粉的，带有稀疏的白毛，那毛发还湿漉漉的，紧闭着双眼，仿佛正在沉睡。 “熊猫……”莫川轻轻捧起这只熊猫幼崽。 此时熊猫幼崽的身体还有温热，但却在微微颤抖，轻轻叫唤着。 显然，熊猫幼崽才出生不久，它的母亲便遇到了什么危险，被什么给重伤了。 那熊猫妈妈拖着残躯走了那么远，应该是想将自己的孩子藏起来，或者去往什么地方，但是最终却倒在了这里。 “嘤嘤。” 熊猫幼崽才出生，十分虚弱，应该是被母亲保护在身下，才得以幸存下来，此时感受到了新的温暖，于是轻轻叫唤。 莫川小心翼翼地将熊猫幼崽用衣服裹住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防止它受凉。 前世要是能养大熊猫，估计宠物市场除了猫狗之外最热销的哺乳动物就是熊猫了。 如今，却是以另一种方式得偿所愿。 至于熊猫妈妈的遗体，则是被他就地掩埋。 而后便带着熊猫幼崽返回住处。 在他的怀里，熊猫幼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和关爱，微微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 …… 回到住处，林逍遥此刻正在屋子外面磨蛋壳，见莫川回来，便问道：“师弟如何，可发现问题？” “已发现问题所在。”莫川点头，说着便向着屋内走去：“师兄你来帮我一下。” “好。”见莫川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林逍遥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跟着进了屋。 莫川用一块布垫着，将熊猫幼崽放到了床上，而后立刻开始准备救治的物品。 他用温水浸泡了一块布，轻轻擦拭熊猫幼崽的身体，检查它的伤口和状况。 幸好，这熊猫幼崽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师弟，你这是？”此时林逍遥才看到莫川带回的这个小生物，不由得问道：“黑白罴？” “对。”莫川一边操作，一边向林逍遥说起刚刚的经历。 “……原来如此。” 听完莫川的话，林逍遥点点头，而后仔细看着那奄奄一息的熊猫幼崽，脸上流露出同情之色：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刚出生不久就遭遇了这般变故。” 莫川点头道：“是啊，我看这小家伙也可爱，不如就带回来养养看。。” 他用柔软的布料将熊猫幼崽包裹起来，放在温暖的地方，让它能够安心地休息。 接下来还有事情没干呢，他还要去将那被破坏的引水管重新铺设好。 这個倒是很简单，将原来被熊猫妈妈挖出的竹子换成新的，而后用松脂和麻丝等重新密封好就行。 这次莫川将那竹子的深度往下多埋了点，避免以后再被什么生物破坏掉。 因为莫川此刻心中仍有顾虑，既然挖出竹子的是那熊猫妈妈。 那之前他在采松脂处所见的痕迹又是什么生物的？ 按照熊猫的习性，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袭击其他生物的，那他在松林所遇到的受伤的兔子，便是被其他生物所伤。 对于这个和他们所在居所相隔不远的未知生物，他决定要做些防备。 过了一会儿，那熊猫幼崽也恢复了些。 只能说不愧是具有灵气的世界，不然莫川以前看到的那些熊猫幼崽，都是要在各种保温箱、仪器之类的照看下才能存活。 而在这里，估计因为灵气的滋润，这熊猫幼崽的体质明显很不错。 于是莫川就在屋内温暖处，用布给熊猫幼崽做了一个小窝，这样很大程度上能保证其居住温度。 但是光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他知道对于这只刚刚出生的熊猫幼崽来说，最需要的是母乳。 但是熊猫妈妈逝去，他目前找不到母熊猫来喂养它。 不过对此他倒也不是没办法，没有熊猫母乳的话，其他动物的母乳也是一样的。 门内那么多灵兽，要找点母乳的话，或许也不算太难。 比如鹿奶！ 正好，他们的鹿群里有正处于哺乳期的母鹿，其哺育的小鹿也已经断奶。 而不管是那母鹿，还是其所生的小鹿，在莫川改变了一些养鹿方法之后，身体都更强壮了。 就算是小鹿没断奶，母鹿都能再哺育更多小鹿，更别说小鹿已经断奶了。 如此一来，这熊猫就幼崽可以有奶妈了。 第三十章 融灵境一层 采鹿奶这个莫川是不会，好在有林逍遥。 不多时，林逍遥便带着个小罐子回来了，里边正是新鲜的鹿奶。 初时它还显得有些不适应，但似乎很快便熟悉了这种味道，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见此情景，莫川心头一松，这小家伙算是挺过了第一关了。 只要接下来能够喝到足够的母乳，它的身体应该会逐渐康复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熊猫幼崽在莫川和林逍遥的照料下，情况逐渐好转了起来。 它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活力，原本虚弱的叫声也变得越来越洪亮。 莫川和林逍遥每天都会轮流照顾它，给它喂食、清洁身体，带着它晒太阳。 而在莫川带着它晒太阳的时候，先前在莫川练习五禽戏时随时围在莫川身边的那只小鹿，也会跟着莫川一起和那小熊猫晒太阳。 小鹿时不时还会围着熊猫幼崽看，眼里似乎很是好奇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什么。 特别是在嗅到熊猫幼崽身体上残留的鹿奶味道之后就更好奇了。 而日子，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 在莫川二人的照料下，熊猫幼崽渐渐长出了黑白相间的毛发，身体也变得结实了许多。 与此同时，经过几日的蕴养，莫川的灵已经彻底饱满，那屏障也被他磨得差不多了。 今日，就是打破屏障入境之时。 他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保持在最为平和的状态，而后开始突破。 莫川的内心犹如一片静谧的湖面，波澜不惊。 此刻他灵力的积累与沉淀，已经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水，只待破堤而出，汹涌澎湃。 心念一动，莫川开始引动自己的灵去冲击那层屏障。 经过他数日的打磨，那屏障此刻已经只剩薄薄一层。 再加上莫川彻底饱满的灵，此刻去冲击屏障，那屏障被击破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莫川控制着自己的灵一次次冲击，那屏障已经变得摇摇欲坠，隐隐间似乎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莫川心中一动，看来只需最后一击了。 引动识海中的灵，莫川全力以赴，朝着那层屏障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哗！” 灵力翻涌，屏障破碎。 在这一刻，莫川只感觉自己的识海仿佛被放大了，灵力在此刻被不断吸入，在其中翻涌。 紧接着他开始观想《白鹿蕴灵图》。 淡淡地白鹿虚影，从那图中走出，在莫川识海间跃动。 灵鹿轻轻跃动，鹿身散发着点点光华，吸引着灵力不断汇聚到莫川识海中。 而随着灵力的不断汇入，他识海中那六道因为冲击屏障消耗了许多的灵，仿佛遇水的海绵一般，开始不断汲取吸收识海中的灵力。 莫川的意识则是静静地感受着，没有刻意去引导。 许久，随着不断吸收灵力，莫川那六道灵之上，开始发生变化。 在那六道灵之上，居然开始慢慢鼓起了小包，而后延伸成条状，还在不断地变大。 远远看去就像一根根树杈在延伸。 莫川心中一动，那六道灵的变化他也感受到了。 果然那《白鹿蕴灵图》能蕴养出新的灵。 此前他蕴养出了一道新的灵，由先天的只有五道灵变为六道灵。 此刻却是六道灵之上都开始衍生出新的灵，蕴养完成的话那他的灵数量就将是十二道，和原来相比整整翻了一倍。 这让他的心中更有些期待了，而且依照他的修行速度来看，似乎这突破小境界吸收灵力，比平日修行吸收灵力更容易催生出新的灵。 那下一個境界突破，又会是什么样呢？ 莫川没有再想下去。 以后的路，且行且看，自己现在思虑过多，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许久，《白鹿蕴灵图》消散，莫川的识海也不再吸收灵力，而那灵的数量，也稳定下来。 从原来的六道，变成了十二道。 轻吐一口气，莫川退出了修行状态。 他睁开眼睛，眼中精芒一闪而逝。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充盈，意识和感官的感受都似乎变得更清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到一阵轻松。 这就是入境的感觉吗？ 莫川心中恍然，果然这入境后和入境前是不一样的。 除却有身体感官和意识层面的提升，他还能感受到身体中多了一股暖流，而且还在不断流动。 莫川伸出手掌，心念一动，一股淡淡的“气”从中幻化而出，浮现在他的掌面上。 看着掌中浮现出的“气”，感受着身体中多出的那股暖流，莫川有些喜悦。 他也终于修出自己的灵力了。 灵力，也有人将其称作真气、法力等等，是修士力量的源泉。 也是修习法术、驾驭灵兽、炼制法宝等各种手段的基础，只有修出法力，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大门。 莫川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很好。 “师弟这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头看去，只见林逍遥正站在门口，脸上略微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师弟你这是突破了？”林逍遥接着问道。 修士之间，彼此间的境界相差不大时，是有一定的感应能感知对方境界的。 就像此前莫川见到那风天辰之时，也能模糊感应到对方修为不是很高。 莫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是的师兄，师弟修行许久，今日终得入境。” “恭喜师弟，月数未到便已达融灵境第一层，实在可喜可贺。”林逍遥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对着莫川祝贺道，他是打心底里为莫川感到高兴。 莫川微微一笑，谦虚道：“师兄过誉，修行路长，师弟也只是初窥门径，尚有许多要学之处。” 林逍遥憨笑道：“师弟不必过谦，师兄此前半载多方才入境，与师弟相比实是惭愧。” “师兄过谦了。”莫川拱手回礼，而后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师兄，门中弟子入境达融灵境第一层便可择一法术修行。” “而今师弟也已入境，不知该如何做，方能选择法术？” 林逍遥闻言，略一思索道：“师兄记得，达融灵境第一层后，若想选择法术，需上报门内执事，经执事测试境界为真后，方可去那藏经阁选择法术。” “不知师兄可知是上报哪位执事？”莫川接着问道。 林逍遥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是要上报门内专门负责测试的检测执事，师兄的测试便是那孙执事帮忙检测的。” 莫川点点头，林逍遥所说的孙执事自然便是孙万东。 看来自己得再去孙万东那里一趟。 “多谢师兄。”莫川对着林逍遥一拱手，接着说道： “师弟既已突破，想去找执事测试一番，择一合适法术，此处事务，今日便劳烦师兄了。” 林逍遥点点头，憨笑道：“无妨无妨，师弟且去便是。” 莫川点头，随即便动身前往孙万东那里。 不多时，莫川便又来到了孙万东的小院所在。 此时的孙万东，正在院子里惬意地喝着茶。 “弟子莫川，求见执事。”莫川站在门口，对着院中的孙万东行礼道。 当看到院外来的人时，孙万东不由得一愣：“莫川？” 旋即便对着门口的莫川说道：“不必拘泥礼数，进来说吧。” “多谢执事。”莫川谢道，而后走入院中。 孙万东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示意莫川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倒是多日不见你，今日来此可是有事？” 莫川点头称是，在孙万东对面坐下，接着便直接说明来意： “弟子今日前来，是想找执事做一下境界测定的。” 第三十一章 藏经阁选术 “嗯？”孙万东抬起茶杯的手一顿，疑惑道：“境界测定？你入门似乎一月不到？” “禀执事，弟子已于今日入境，达到融灵境第一层，特此来找执事测试境界。”莫川答道。 “这么快就入境了？”孙万东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有些惊讶地看着莫川。 这才多长时间，莫川就这么入境了？ 若是莫川真的修行有成，孙万东自然也是高兴的。 于是他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既然你已入境，那我便为你检测一番，你运转体内灵力便可。” 莫川点头称是，随即开始运转体内灵力。 接着孙万东也运转起自己的灵力，手指轻点莫川眉心，细细感应起来。 “嗯？” 片刻后，孙万东心中一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先前听莫川所说他还有些不相信，但此刻真的感受到，心中还是有些波动的。 看着莫川，孙万东脸上露出笑容，收回手说道：“可以了，修为气息稳固，没有虚浮之感，你的确是入境了。” 莫川闻言，停下了灵力的运转，接着拱手谢道：“多谢执事。” “本就分内之事，无须多礼。”孙万东摆摆手，笑道：“反倒是你，饶是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今年入门弟子近百，虽已有几人在伱之前突破，但那几人灵性已达上品，也在情理之中。” “可你之姿，如此速度，不由得让人惊叹，或许那角仙一道，确实与你契合。” “看来三长老没看错人，你确有不凡之处。” 莫川依旧躬身行礼，静静听着孙万东说话。 看莫川的样子，孙万东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你既入境之后便来找我测定，如此着急，想来是为了那新弟子入境后可选功法的机会。” “现你既已入境，自可去藏经阁挑选一门低阶法术修行，待我领你前去。” “好。”莫川闻言，再次谢道：“多谢执事。” 孙万东点点头，随即带着莫川前往藏经阁。 “莫川，你可想好要选何种法术？”去往藏经阁的路上，孙万东问莫川。 莫川想了想，对着孙万东问道：“敢问执事，这门内法术有哪些种类可选。” 他虽然从林逍遥那有所了解，但对这门内术法的分类这些还是不懂。 孙万东点点头，对着莫川解释道：“门内法术，按用途可分战斗、辅助、特殊法三类。” “战斗法术，便是直接用于战斗的法术，攻击力强，是修士对敌的主要手段...” “辅助法术，则是用于辅助战斗或者修炼的法术，如提升修为、增强防御、隐匿身形...” “特殊法术，则是一些具有特殊效果的法术，如传送、探查、驭兽、召雷、唤雨...” 听着孙万东说完，莫川拱手道：“原来如此，多谢执事解惑。” 此前他已经有所想法，想修习一些有助于灵鹿养殖和那些作物种植的实用类法术，这些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战斗则次之，毕竟目前看来五道门似乎没有什么对外的战事。 而且第一境融灵境还有两次选择机会，到时若有战斗法术的需求也自可再来选择。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莫川也不再犹豫，对着孙万东说道：“执事，弟子想选一门辅助法术或者特殊类法术。” “哦？”孙万东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莫川一眼，笑道：“你倒是与众不同，一般新入门的弟子都会选择战斗类法术，以求快速增强自身实力。” 莫川闻言，笑了笑，道：“弟子想先打好修行的基础，等将自己的修为稳固了，再考虑战斗类法术。” 孙万东看着莫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道：“你能有此想法，倒是难得。” 不多时，聊着天的两人便来到了藏经阁。 藏经阁古朴大气，乃是一座九层高塔。 塔身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淡金色石材建造而成，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其内九层，每一层都放置着不同的术法典籍。 其中第一层放置的便是一些杂记类的典籍，门内有需求者皆可来此自行查阅。 藏经阁第二层便是莫川要去的地方，这里是下阶法术的存放区，各种类型的下阶法术都有。 这一层次的法术，统称为“术”。 比如林逍遥的流沙术就是其中一种“术”。 而下一个层次的法术，统称为“法”。 法更强于术，比如渊阳子先前与大蛇战斗时用的就是“法”。 但那不是现在的莫川能触及的。 作为第一境界的融灵境层次，他们只能用一用术而已，支撑不起法的消耗。 当然了，不管是术还是法，都是有品阶的。 下品、中品、上品，乃至于极品，所具有的功效也各不一样。 下品火球术和极品火海术，威力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可惜，藏金阁给他们的优待只是普普通通的下品术法选择，其余想要中品、上品，就需要用灵石买了。 来到藏经阁第二层，孙万东让莫川自己去选择查看，自己在这等着，选择好了来与他说便可。 于是莫川开始在第二层挑选起来。 各种法术典籍琳琅满目，莫川逐一查看，心中暗暗记下每种法术的作用。 而在看了许多不同的法术后，莫川只感觉自己一阵贫穷。 很多术法都很实用！ 比如化云术，可以借助灵气聚气化云，降下雨水，如果先前会这个法术，就不用弄压水器了。 又比如驱灵术，可以配合特制的钟类法器施展此法术，可以迅速驱赶各种妖兽，保护灵植不受侵害。 如果用在防蚊虫上那也是很好的。 又比如水罩术这個防御法术，可以通过凝聚水可形成一个防护罩，抵挡一定程度的灵力攻击。 还有流沙术、化海术、搬山术…… 太多了！ 五花八门！ 琳琅满目！ 然而，人的精力有限，法术只是修道的辅佐而非主要。 最终，莫川拿起了两本术法，对照起来。 这是他目前所找到的两种比较合适的法术了。 活土术和木灵术。 先前所看的其他法术，都有些未达预期。 如那化云术，能聚气化云，降下雨水，对于莫川种植作物或许有些助力。 但对于养殖灵鹿来说，此法术的用处不大，毕竟已经有压水器了。 那驱灵术虽然能驱赶妖兽，但那只是对比自己境界低的妖兽来说，比自己境界高的根本无用。 而且他们是在五道门内修行，基本见不到外边的妖兽，这个法术目前也显得可有可无，为了驱逐蚊虫也没必要用术法。 而水罩术虽然是防御法术，但莫川现在还用不到攻防类的法术。 毕竟境界还低，且无须与人争斗，所以也不考虑。 至于流沙术、化海术、搬山术等。 流沙术林逍遥便学过，莫川再学习似乎并不能对他种植和饲养产生更大的效益。 与其重复选择，还不如找一个更适合的法术，若能二者配合，使之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不是更好。 那化海术、搬山术等乃是战斗法术，莫川直接不考虑。 故而，看着手中的活土术和木灵术，莫川暗暗思忖。 选哪个比较好呢？ 第三十二章 木灵之术！杂交之法！ 莫川再次看了看有关这两门法术的简介，而后开始思索。 活土术是一种辅助类法术，从法术特性上来看有点像林逍遥所学的流沙术。 但两个法术本质上却还是有很大区别。 流沙术，是一战斗法术。 施展此法，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沙土，使之变得如同流水一般，可制造陷阱用于困住敌人，也可将沙土化为沙流，对敌人进行攻击。 也可以如先前莫川他们林所用一般，用来挖坑，或者控制沙土搬运竹木一类的东西。 而活土术则是一特殊类法术。 它能够让一定区域内土地中的灵力增加或者减少，或者汲取其中的灵力为修士、灵植、灵兽所用。 更强点还能改变土的形态，使之化作地刺、土壁，用以攻击和防御。 这个法术且不谈论攻击和防御效果，那改变区域范围内的灵力为修士、灵植、灵兽所用的能力，让莫川有些心动。 要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加快凡鹿蜕变为灵鹿的进程，若是此法可行，那必将是一大助力。 此法若用于种植作物，能加快作物的生长，而且还能提高品质，可谓一举两得。 而且此法还具备攻防法术的特性，省却了他以后若想修行战斗法术，还得去重新选择的麻烦。 毕竟选择法术的机会就那么几次，当然要好好把握。 不过莫川却没有直接选择，因为那木灵术也是很不凡。 木灵术，也是一特殊类法术。 它可以与灵植产生共鸣，催生灵植，使灵植的成熟期缩短，并且还能提高灵植的品质和产量。 同时，它还能让修士感知到灵植种植地方的环境状况，包括土壤、水分、灵气等。 这其中最让莫川心动的，还是那催生灵植的能力。 催生灵植，可不是说为其增添养料这样的，而是通过法术的作用，加快其生长速度，或者短期催熟。 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那灵植催熟。 假设原本数月的成熟时间，有了木灵术，或许几天便可成熟，数月时间，便可栽种好几茬了。 有和没有木灵术，二者效率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到底选哪个……将手中的两本书合上，莫川开始细想。 那活土术，能改变区域内的灵力，可用于种植和养灵兽，若是运用到当还具备战斗类法术的功效。 但是此术按照后面所记也有缺点，这個法术不能长时间维持，假设法术时间只有一个时辰的话，他每隔一个时辰就得去重新施法。 不施法的话，法术效果就会慢慢减弱，最后消失，实在有些麻烦。 而那木灵术，能催生灵植和让修士感受到周边环境状况的，而且是长效法术，一次施法后等待便可。 缺点的话就是灵力消耗有点多。 思来想去，莫川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选择木灵术。 原因很简单，活土术虽功效很全但太过麻烦，实在不适合长期使用。 而木灵术虽消耗灵力较多，但效用很好，值得付出。 莫川拿定主意后，便带着木灵术去找孙万东。 孙万东见莫川这么快就选好了法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接过莫川递过来的书，翻开看了看，而后有点疑惑地问莫川： “木灵术？你确定选择此术？” 莫川点头称是：“弟子确定。” “这木灵术虽能催生灵植，但多是灵植师才会选择的功法，我五道门内几乎无人修行。”孙万东说着看向莫川。 “无人修行？”莫川有些疑惑。 “对。”孙万东点点头，为莫川解释道：“因为五道门门内没有灵植师，即便是那灵谷栽种灵田的弟子，也未有几人修习此法。” “不知这灵植师是？”莫川接着问，孙万东已经两次提到这个词了。 “灵植师，顾名思义，简单来说便是依靠灵植修行的修士，与炼丹师、炼器师一样。”孙万东接着解释：“这倒是无关紧要。” “主要这木灵术，除却催生灵植，倒是也能用来战斗，只是那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很多修士都负担不起。” “还请执事解惑。”莫川恭敬行礼道，孙万东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好奇了。 “木灵术战斗，需要配合种子来使用，例如豌豆种子，催生后方能使用类似于缠绕、藤蔓牢笼之类的方法战斗，其他各种种子也有不同的战斗方法。” “而战斗时种子放出的这些藤蔓，是必须实际的困敌效果的，比如都是藤蔓，铁棘藤和豌豆藤，这二者的困敌效果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种子的质量自然不能太差。” “但是质量好的种子数量都很稀少，而且因为种子是一次使用的，放出去就没了，所以木灵术如果战斗的话，就得带着很多种子。” “种子需求量大，而且种类要好，自然购买的成本就高，因此很多修士都难以支撑这庞大的支出。” “久而久之便没什么人选择了。” “不能培育一些质量好的种子吗？”莫川接着询问。 听孙万东所讲，既然差的种子战斗效用那么低，怎么不多培育些效果好的种子。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孙万东有些叹惋地说道：“曾有前人尝试培育，煎熬数载，却一直未有所成。” “偶有培育完成优良之种，但却不明其因，无法完全掌握培育之术，所栽培之种也是越来越弱。” “后无人能窥其门路，便未有探究者了，现恐唯有宗门之外的其他灵植师宗门方有钻研者，我们几乎无人修炼此法。” 说完，孙万东看着莫川，而后接着说道：“这样，你还要选择修行这木灵术吗。” 听完孙万东的话，莫川心中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东西。 性状分离、隐性与显性基因、豌豆杂交实验…… 这让他的心中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要知道，据他所观察，五道门确确实实是没有杂交技术的，估计优选优育的概念都没有。 所以培育那藤蔓种子才会越培养越慢。 莫川觉得，学了木灵术之后，若是他可以培育出相应的困敌之种最好，若是培育不出来，光是木灵术催生之法也挺实用。 于是他点头答道： “多谢执事提醒，弟子已有思虑，木灵术修行虽有难度，但觉得此术与弟子有所契合，愿意尝试，还请执事成全。” 闻言，孙万东也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道：“你心中已有所打算便好。” 随后，孙万东便带着莫川去做了登记，取了那法术的完整记录。 门内的法术，在外面展示出来的，都只是简单的介绍和功效，具体的修行之法都是单独记录的。 待得将那记有木灵术的书交给莫川后，孙万东便离开了藏经阁。 莫川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研究起那木灵术来。 不知道能不能用杂交技术来培育那什么藤蔓的种子？ 第三十三章 灵市 莫川盘腿坐在床榻之上，闭上眼睛，开始按照木灵术的方法运转体内的灵气。 他要先将木灵术学会，后面就能用木灵术来进行催生。 这木灵术的修行还是较为简单的，只需按照法术所记方法运转体内灵力，同时手中配合结印，便可使法术成型。 刚开始莫川还一直放不出法术，但随着熟悉了印诀和灵力的运转方式，他手中已经开始能渐渐凝聚出那法术的雏形。 许久，莫川看着手中凝聚出的一个蚕豆大小的绿色光团，心中一喜，而后走出门决定去试试这法术的效果。 来到屋后的小菜园，他看着那已经又长大许多的玉米幼苗，在其中挑选了一棵长势不算太好的。 挑好幼苗，他直接催动灵力，将手中的光团打入那玉米苗内部。 这个过程中，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玉米幼苗在接收到那光团后，枝叶开始微微颤动，仿佛在欢快地吸收着这股能量。 不多时，那原本有些蔫吧的玉米苗，开始慢慢恢复生机，并且在莫川的眼前开始长出新叶，而后长得已经比周围的植株还要高出一截。 “法术效果不错。”莫川脸上露出笑容，这下子他不用担心这些玉米苗的成长问题了。 只要后续他将这法术彻底地掌握，那么这些玉米苗甚至有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成熟结果。 而且这法术一次施法后，法术效果便是长久有效的。 虽然法术的施术效果，由对法术的掌握程度和灵力水平高低决定。 而莫川此时的境界导致他还无法一次性释放太多灵力，所以不管是施法效果还是施法范围都还很小。 但是随着他修为的增进，法术效果自然会越来越好。 不过这木灵术的弊端也很明显，就是很消耗灵力。 消耗的灵力就是他观想吸收的灵力。 所以，他就需要在自身灵的吃饱、消化和用木灵术之间寻找一個度。 不能把所有灵力都用来施展木灵术，让灵空着。 也不必把灵消化不完的灵力一直储存着慢慢消化。 于是，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莫川一直在练习木灵术，并开始逐渐掌握，到最后已经能熟练运用了。 灵不会空着，会保持一直在消化灵力。 而木灵术也能练习和运用。 而后在木灵术的帮助下，菜园中的玉米苗也变得越来越繁茂，到了后面，玉米苗的生长速度比原来几乎快了一倍。 按照这速度来看，要不了多久就能收获了。 只可惜，木灵术催生玉米这种凡物已经有些力有未逮，更别说灵植了。 所以这个木灵术才那么冷门，没多少人修炼。 毕竟催生凡物就要占用一个学习术法的机会，很多人肯定是不愿意的。 而此时，由于之前从伙房运回来蛋壳和麦麸已经快用完了，莫川他们便又去拉了些回来。 这中间遇到了那伙房的二师兄，还给了莫川他们一些蔬菜瓜果和作物种子。 因为先前这里食物短缺，莫川他们吃的食物来源一直不稳定，这才让莫川有了自给自足的想法。 先前他是不知道去哪找种子，现在那伙房二师兄给的种子可谓雪中送炭。 而且配合木灵术，那蔬菜瓜果种子种下去后不用多久，便能成熟，到时他就再不用担心食物不足的问题了。 因此这几日里，莫川除了修行之外，便是精心照料着这些作物，每日里都要花上一些时间，用木灵术催熟作物。 而且因为每日木灵术的修行和使用，他对灵力的掌控和运用也变得更加熟练，现在已经施法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同时在达到融灵境第一层后，他的修行速度也提升了很多，修为也在修行过程中不断精进。 在将这木灵术掌握后，莫川便打算去找找看这木灵术所需的藤蔓种子。 毕竟杀死熊猫妈妈的凶手，万一哪天也对他们下手了怎么办？ 对付那种灵兽的手段，还是术法更好。 …… 跟林逍遥问了买卖交易的地方，莫川便动身出发了。 五道门内中峰之下，有一个专门开辟出的方便门内弟子兑换和交易的灵市。 那里不但是门内弟子沟通交易的地方，也是其他宗门和五道门沟通的一个窗口。 在那里你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丹药灵器、秘术古籍、妖兽遗骸，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宗门的特产。 甚至一些奇异或是难寻的珍稀材料，都能在那里找到。 不多时，莫川便来到了那灵市所在。 远远地，便见有一牌坊矗立，其上刻有“五道灵市”四个大字。 牌坊之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还没进去就能听到一阵阵的吆喝声。 倒是与莫川他们所在的灵鹿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极静，一个极闹。 到了……莫川看了眼那牌坊，随即走入这灵市之中。 “完整虺之遗蜕，可炼兵甲、可炼丹药，只需十粒下品灵石，机会不多，先到先得。” “紫晶海棠！蕴含磅礴生机，无论是修行还是炼丹，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不换灵石，只换法术！” “有没有一起探索苍莽山脉的，可否同行？” “收购半株千年灵参，同时出售肌参丸，自家炼制童叟无欺……” 莫川走在灵市之中，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商品，感受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倒是有种置身于凡尘俗世的感觉。 不过这里交易的物品，却无一不是修行界中的东西。 那阵阵灵力波动，无一不显示那些摊位上的物品是不凡之物。 他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目光在四周摊位上搜寻着，满眼好奇心。 各种各样的商品，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可惜囊中羞涩。 按孙万东所说，高品质的藤蔓种子还是很稀有的，一般很少有人拿来出售，有也而且价格不低。 所以莫川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找些普通的种子回去研究看看。 毕竟他也没多少家底，加上前几日宗门新发的月俸和上月的月俸，莫川现在也只有六十粒灵石可用。 再看看先前进来所见那些物品的叫卖价，几乎没有低于一块灵石的，他自然买不起。 一块灵石等于一千粒灵石，他兜里才六十粒。 而这里的东西，贵的有，便宜的当然也有。 贵的东西，都在路两边的阁楼和店铺之中，而在一些小摊贩那里则是便宜货。 只不过一些宗门开设的店铺，里边的东西品质有保障，一般不会欺骗消费者。 而一些散修随地摆的地摊，其上东西就无法保证品质了，只能靠自己辨认。 毕竟那些大店铺是都保障的，贵点也合理。 而在灵市逛了一会，莫川最终还是没有在地摊发现有藤蔓种子出售的。 看来他要想找到种子，只能去那有外部宗门的铺面看看了。 外部宗门的铺面，说不准会有先前孙万东所说的一些灵植师的宗门，这样的话，倒是就能找到些种子。 若是没有的话，莫川只能去自家宗门的贡献阁看看了。 搜寻许久，最终莫川便来到了一个铺面前。 他抬眼一看，一个很小的铺面，门口挂着一个木制招牌，上面写着“灵韵阁”个字。 这是方才来的路上莫川和人打听到的，五道门灵市内，仅此一家灵植师宗门所设铺面。 打量了一下里边，莫川抬脚走进了这家名为灵韵阁的铺面。 这阁楼虽小，但布置得颇为雅致，四周摆放着各种灵植，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阁楼一楼大厅内，一位中年男子正低头整理着货架上的灵植，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向莫川，微笑着问道： “这位小友，欢迎来到灵韵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莫川拱手施礼，道：“前辈，晚辈想要寻找一些藤蔓种子，不知前辈这里可有？” 中年男子闻言笑道：“不知小友要买何种种子？” 莫川略一思量，抱拳道：“我欲买些能配合木灵术使用的藤蔓种子。” “木灵术？学这术法的倒是少见。”闻言，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向莫川解释道： “本店之内，有上中下三类品阶的藤蔓种子。” “上品藤蔓种子，百粒灵石一颗，中品藤蔓种子，十粒灵石一颗；下品藤蔓种子，一粒灵石可得三颗。” “你要哪种？” 第三十四章 杂交对比实验 上品确实贵，这倒是与他之前的调查价格相差不多…… 于是莫川拱手道：“劳烦前辈给我六十粒下品藤蔓种子。” “好，小友稍等。”那中年男子说道，而后便为莫川去取那藤蔓种子了。 片刻后，中年男子将一个袋子递给了莫川：“这里边是六十粒下品藤蔓种子，小友收好。” “多谢前辈。”莫川点头，随即拿出灵石交给了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笑着接过，随即又问莫川：“不知小友可是灵植师？” 莫川笑着摇头：“小子只是学习了木灵术，想拿这种子研究法术看看，并非灵植师。” “这样啊。”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随即说道： “不瞒小友，这藤蔓种子我们这虽多，但无几人购买，小友若是日后还有需要，自可来我灵韵阁选取，届时可给小友一些优惠。” “那便那边多谢前辈了。”莫川行礼答谢，随即收好那藤蔓种子：“今日还有事务，便不打扰了。” “小友自便。”那中年男子笑着点头。 莫川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灵韵阁。 离开这里莫川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回到了小屋，现在有了这藤蔓种子，他要试验一下能不能自己进行培育。 若是能将这藤蔓种子培育成功，定将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 按照前世的经验，他选择了三十颗种子在菜园中种下，随后施展木灵术，催生那藤蔓种子。 不同于催生那玉米苗，这下品藤蔓种子的催生，消耗的灵力比那催生玉米苗多了许多。 将那些藤蔓种子都催生了，莫川自己的灵力几乎也消耗一空。 好在他有《天帝谱》，灵力吸收速率快得吓人，所以不多时便又将灵力补充满了。 然后就是不断地催生，吸收灵力，然后再催生。 仅仅半日过去，那藤蔓种子便生根发芽，长得很高了。 现在就只能等其再长大些，开花后便可进行培育。 待又是半日过去，那藤蔓种子已经开出了许多花。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人工给那藤蔓授粉，保证将那所有的藤蔓都授粉完成。 然后根据藤蔓长出的种子，选择其中的优秀种子，接着进行培育。 杂交实验法！ 对比实验法！ 循环往复，便可去劣存优，将那藤蔓的优秀种子培育出来。 …… 而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好几日。 等到那藤蔓种子培育了数代，莫川发现培育出的藤蔓种子已经很少有长成劣质藤蔓的了。 算是一个小成功。 这证明了部分遗传学和生物学在这里是有用的。 又过去了几日，莫川培育出的藤蔓已经很不错了，质量高。 而且所培育的藤蔓种子也不像之前那般有好有坏，已经稳定下来，所培育出的都是优秀藤蔓种子。 至此，莫川成功地将下品的藤蔓种子培育成了更高品质的藤蔓种子，这也预示着莫川的种子培育已经初见成效。 但是，由于基础藤蔓种子数量太少的原因，他现在还未能培育出更多的优秀种子。 这几日，那下品藤蔓种子便已经被莫川挥霍得差不多了。 若想培育更优秀的藤蔓种子，或者增加现有藤蔓种子的数量，莫川还是得去购买更多的藤蔓种子来进行杂交实验。 只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来看，经济实力有点不允许。 不过现在的培育已经证明他的方法是正确的，只是还需要更多的投入来获得更高的产出。 后面搞一点灵石来，才可以让实验继续下去。 毕竟他现在灵石的来源便只是那宗门所发的俸禄，其他来源可是一点没有。 不过现在他也倒还不着急，既然方法可行，也不急在一时，后面也可接着做。 现在其他事务也还未处理完，先将眼前事处理了才是最主要的。 而且这几天通过培育藤蔓种子的发现，有一件事也该去做。 想到这，莫川将那培育出的藤蔓种子收好，而后去找林逍遥。 此时的林逍遥，正带着那莫川带回的熊猫幼崽在屋外晒太阳。 不过现在那个熊猫幼崽已经长大了很多，原本巴掌大小的身体，现在几乎已经长大了一倍，体表也开始长出黑白相间的毛发。 “花花过来。”莫川对着那熊猫幼崽招手道，依照前世的国宝名字，这“花花”便是他给这熊猫幼崽起的名字。 “嘤嘤。” 见莫川来了，花花便从林逍遥身上跳下，爬到了莫川身上。 “师兄，师弟今日要出去一趟，此处事务便劳烦师兄处理了。”莫川对着林逍遥行礼说道。 林逍遥憨笑着点头：“师弟且去，此处有师兄呢。” 莫川点点头，随即找了些工具绳索之类的，便带着花花出门。 他要去将那培育出的优秀藤蔓种子，种到后山去，还要去后山设一些陷阱。 此前采松脂时，他在山中发现了一些野兽的踪迹，后来水管被破坏时，他也以为是同一野兽所为。 结果后来查看野兽痕迹，才发觉是被花花的母亲破坏的，并不是那野兽所为。 而莫川也曾经去寻找过，没有找到另外那野兽的踪迹。 对于这样一個存在于暗处的隐患，莫川一直心有防备。 毕竟他们这里虽是五道门的范围，但是却是在宗门外围，难保有些野兽在那山林间活动，更严重点，还说不准是什么强大的妖兽在其中。 所以莫川必须去做一些防备，否则很容易发生祸端。 而这培育出的优秀藤蔓种子，莫川发现其还有一些自主防护类的作用。 在受到外部刺激时，会自主地进行防护，还能困住敌人。 因此这些培育出的优秀藤蔓种子，种植在住所附近以及这山林的外围边上，有概率能碰到那不知名的野兽或者妖兽。 而那些培育失败的藤蔓种子，虽然灵性很低了，但架不住量多，也可以种植在这周边范围进行防护。 而且他还准备在山林间设置一些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那是野兽或者是妖兽的东西。 要是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他也不会让那野兽或者妖兽能在这林间安然无恙地活动。 来到山林外围，莫川先是在山林对着他们住所的方向上沿着边缘种了些培育失败的藤蔓种子。 而后往前一段距离再种上一些，再往前便再接着种。 如此种了好几层，而后才将那培育成的藤蔓种子种到了山林的更深处。 这些藤蔓种子，在种完后都被莫川施了木灵术将其催生到一定程度，这样才能更快地起到作用。 而且得益于这几日培育藤蔓种子不断施展木灵术，莫川发现现在《天帝谱》在不入定时也能缓慢吸收灵力了，这使得他施法后的灵力恢复速度得到了很大提升。 而在外围做好藤蔓的布置后，莫川还在山林间设置了一些捕兽陷阱。 陷阱有大有小，大的是为了防备那未知的野兽或者妖兽，小的可以用来逮些山鸡野兔什么的，改善下伙食。 做完这些，莫川便离开山林回到了住处。 忙忙碌碌啊！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是莫川所喜欢的。 “总比朝九晚五做真牛马要好，哈哈。” 逗弄着花花，莫川不由得悠然而笑。 “嘤嘤。”花花呆头呆脑地趴在莫川膝盖，张牙舞爪地扒拉莫川裤子。 而在旁边，那头一直以来都在看他练五禽戏的小鹿则是好奇地抬头打量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 莫川笑了笑，未说话。 小鹿在旁，熊猫在手，悠然修行，快哉快哉！ 第三十五章 喝奶奶！吃肉肉！ 这几日，莫川的生活过得十分充实。 每天除了修炼《天帝谱》和施展木灵术培育藤蔓种子外，还要照顾花花和小鹿，再忙忙搞搞小菜园。 尽管这样的生活让莫川感到有些忙碌，但他却乐在其中。 毕竟，这样的生活比起那种朝九晚五、疲于奔命的生活，无疑要自由、惬意得多。 想着，莫川轻轻摸了摸花花的小脑袋：“花花呀花花，你可要快快长大，长大后守护菜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而花花似乎也听懂了莫川的话，它蹭了蹭莫川的手，然后趴在他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和莫川的抚摸。 莫川看着花花，眼中满是喜爱。 而此时旁边的小鹿似乎听懂了莫川的话一样，用那小脑袋不停地蹭莫川的腿，仿佛在说它也行。 莫川转身摸摸小鹿的头，笑着说道：“不会忘了你的小家伙，你也要长大，以后和花花一起守护菜园。” 小鹿似乎听懂了莫川的话，它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莫川，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嘿嘿。”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林逍遥则是乐呵呵的，看到两个小家伙这活泼的样子，他也是心生喜悦。 达到融灵境第一层后，不仅仅是修行速度加快了，莫川还发现自己修行《灵鹿篇》来增加灵的效率也在变化。 要知道，自然情况下来说，用普通功法修行，灵不可变。 莫川得益于《天帝谱》的功效才在修行和突破时增加了两次灵，由原本的五道变成了十二道。 或者说，以灵的形状看，用“粒”来划分更好一些。 突破至今，原本米粒大小的灵，也变得有绿豆大小了。 而且，莫川便发现自己灵的数量，在不修行时也能缓慢增加了。 从主动增加变成了被动增加！ 增加速度虽然缓慢，但两三天也能增加一粒，这几日下来，莫川识海中的灵又增加了好几粒。 而因为灵的增加，再加上天帝谱的吸收速率和五禽戏的消化效果，莫川的修行堪称神速。 没过几日，他便迎来了他的第二次破境。 …… 某日上午。 随着灵力不断被吸入体内，不多时莫川便感受到识海中的灵达到了极致，碰到了屏障。 没有过多犹豫，莫川当即便继续吸收灵力进行突破。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突破就显得容易了许多，不多时那屏障就被莫川打破。 感受到识海中传来的舒畅之感，莫川心念一动，观想起《白鹿蕴灵图》。 顿时一个白鹿虚影出现在莫川识海中，白鹿轻跃，吸引着灵力不断汇入识海。 原本缓慢增加的灵，增长速度立马暴涨，瞬间就开始诞生出新的灵。 与此同时，莫川也马上静下心来慢慢体悟。 许久，随着境界逐渐稳定下来，他也不再观想，退出了修炼状态。 而此刻，他识海中的灵也已经达到了四十多粒。 五粒灵，变成了四十粒灵，整整增加了八倍！ 有朝一日，难道可以有极品灵性？莫川还是有些期待的。 当然了，有没有不重要。 有也好，没有也罢。 都不影响他继续修行。 “呼……”莫川轻吐一口浊气。 既然已经突破，他便起身走到屋外。 见到莫川，那在屋外抱着水瓶喝的花花立马跑了过来，用小爪子不断拨弄莫川的裤脚。 “嘤嘤～” 意思是：我要喝奶奶～ 花花已经长大了不少，但还是喜欢喝鹿奶。 “好～”莫川脸上露出笑容，低下身子将花花抱起，擦了擦其嘴边的水渍，心情很好。 而后小家伙也顺势爬上了莫川的肩头。 “花花似乎又重了些。”莫川掂量了一下。 “嘤嘤？”花花闻言，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莫川，小脑袋直晃悠。 花花：你在说什么呀？ “是好事。”莫川笑了笑，摸了摸花花的小脑袋，然后动身前往后山。 花花灵性日愈增强，使得他们彼此之间都大概能感知对方的话语之意，不过还不是特别流畅。 而像渊阳子那样，和蛇类相处久了，久而久之，他与蛇类都能自然交流了。 比如和之前的大蛇，明明一个在嘶鸣一個在说人话，却都彼此听得懂， 不过，这也说明花花的天赋似乎不差。 毕竟他们灵鹿峰养的鹿们，他和林逍遥一直都没有听懂鹿语。 像孙万东那头老虎，也是很有灵性，听得懂他的话。 这只能归结于天赋了。 “希望有灵鹿诞生后，能够进行交流吧。” 那时候，管理鹿群肯定就更加方便了。 莫川估计，第一个成为灵鹿的会是那个领头的鹿，毕竟是头鹿，类似于头狼、头羊，总归有过人之处的。 拭目以待！ 在改良了各种方法之后，莫川很期待，有鹿能蜕变成灵鹿。 届时，他和林逍遥修炼《角仙道》也更加顺遂。 当然了，主要是林逍遥，毕竟他有《天帝谱》在，修炼速度不会低。 这一次的突破，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充满期待。 …… 自从之前在山林中种下那些藤蔓种子和布下陷阱后，莫川便时常会去查看情况。 此时，来到林子边缘，莫川看到他所中下的藤蔓已经长得很大了，但都未有被破坏的痕迹。 接着他又往林子深处走去，准备去看看那些布置的陷阱。 来到林间，在一块不大的空地旁停下了脚步，前面有他布置的一个陷阱。 那片空地看上去平平无奇，表面看着都是枯叶。 但下边莫川挖了猎捕坑，洞很深，一般野兽掉进去就别想出来。 枯叶陷阱！ 而且他还将削尖的竹子栽在了坑底，坑洞内壁也布满了竹片，不管是人还是野兽，掉进去都将是非死即伤。 “没动过。” 莫川检查了一下，又去到一个大树旁，而后抬眼看向树上。 那里有几根削尖的圆木捆在一起，尖头朝下，看着十分吓人。 木刺陷阱！ 那些圆木被莫川用绳子捆住，绳子的一端接在地上，用小杠杆连起，只要野兽踩中就会引动那圆木坠落。 这个也没被动过！ 这些两个陷阱都是最简单的陷阱，他在来到五道门之前，主要就是靠陷阱来守家和捕猎。 而除了这两个陷阱之外，还有困笼、吊脖套等等很多陷阱。 不过目前来看，这些陷阱也没被触发。 倒是设置的困笼、吊脖套等陷阱，却抓到了两只兔子，其他的都还是未被触发。 不过他其实也不期望能凭借这些陷阱抓到或是杀死灵兽。 但是总归可以得到那灵兽的线索，甚至能伤到更好。 当然了，如果能够抓住或是杀死，那更是最佳情况了。 “嘤嘤嘤。” 花花跑到了那抓兔子的陷阱旁边，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挥舞，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花花好棒，今天我们可以回去加餐了。”莫川来到花花旁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一面对花花这种软萌的东西，他和林逍遥这两个山中大汉都会不由自主夹起声音。 只能说萌物不愧是猛男克星，太克了。 “咯吱。” 他将那两只兔子从陷阱上拿下，然后又重新将陷阱恢复，这陷阱抓抓野味也还是挺方便的。 带着两只兔子回到了住处，莫川决定今晚搞一个全兔宴。 恰逢那种出的小菜已经有好些都已经能吃了，刚好能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一直忙碌到晚上，林逍遥在搞小菜，莫川则是烤兔子。 看着那吱吱冒油的兔子肉，那花花在旁边看的两眼直发光，手中抱着的装鹿奶的碗都掉地上了。 莫川看了花花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这小家伙自从今天遇到那兔子以后，就变得很激动的样子。 难道是杂食动物，还吃肉？莫川看花花的眼神顿时奇怪了起来。 吃饭时，莫川林逍遥二人坐在院中，感受这小菜配烧烤的滋味，属实觉得享受。 “师弟手艺又精进了。”林逍遥尝了口兔肉，不由得赞叹道，上次他吃过莫川烤的兔子，这次再吃感觉更美味了。 “多谢师兄夸奖，师兄手艺也不曾退步。”莫川也是笑着回应道。 “嘿嘿。”林逍遥笑着挠头，随即笑容凝固，看着旁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师弟，你看那花花，它这是...” “嗯？”闻言，莫川也是转头看去：“花花，伱在干什么？” “嘤嘤？”花花闻言，转头看向莫川，嘴中还叼着一只兔子腿，眼神中满是疑惑。 “你要吃这个吗？”莫川也是有些惊讶，感情这小家伙还真吃肉啊？ 按照以前听过的说法，有研究说熊猫在很久以前也是可以吃肉的。 只不过随着环境的变化才改变了习性的记录，但后人所见的熊猫都已经是只吃竹子的国宝了。 而现在的世界熊猫被称作黑白罴，对其食性的记载也是素食，没见有吃肉的。 今天倒是学到了。 而花花也开口叫唤：“嘤嘤！嘤嘤嘤！” 花花：喝奶奶！吃肉肉！???ω??? 第三十六章 难得一见的大术法！ 就这样，一夜过去。 第二日清晨，莫川和林逍遥早早地起了床。 二人先是喂了一些改良的食料给鹿群，而后将鹿群带出去放牧。 将鹿群安置好后便返回清理圈中的鹿粪，看着那已经堆积了大半的化粪池，莫川和林逍遥商议要重新弄一个更大的出来。 没办法，这群鹿生活条件变好了，吃得更多了，拉得也更多了。 清理完鹿粪，林逍遥去给鹿群割草了，莫川则开始新的一天晨练。 晨练，是莫川的习惯，也是他的一种修行。 而在他晨练的时候，花花和小鹿则是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晨练。 莫川做什么，它们也学着做什么。 虽然看着十分古怪，但也平添了几分趣味。 对于大多数生命来说，模仿父母，或者说，模仿亲近的生命，是一种本能。 而莫川练习的鹿戏也与原来有些不一样了，动作更多了一点灵性。 这也算是他这段时间的一个修行成果。 他通过观看那些鹿的生活日常，学习鹿的动作神态，将其融入到自己学的五禽戏当中，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良。 他曾经忙着朝九晚五苦生活，可没有时间整日与鹿群为伴，自然是没机会学习。 如今，他五禽戏中的鹿戏，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原本的大成境界，抵达了某个全新境界了。 莫川知道，这是因为前人创造鹿戏的时候，正是模仿了鹿好角抵、善于运转尾闾、神态安闲雅静等的特点，才创出鹿戏的。 而他在观察鹿的生活状态时，发现鹿的动作迅驰而又优雅，腾转之际轻盈灵活。 所以他自然而然融入其中，使得鹿戏在演练时体现出鹿气力沉稳、动作轻盈敏捷的特点。 例如练习“鹿抵”时，两臂要犹如鹿角，迈步拧腰间，似转头角抵，后腿撑直时，似两鹿较力，同时需全神贯注，气息鼓荡。 而在练习“鹿奔”时，举手投足间要鹿轻盈前奔之态，屈体回收时，恍若蓄势待发，舒展还原时，则放松肢体。 同时呼吸和动作的配合自然，练完则更觉意识舒畅，身体轻盈。 于是，他的鹿戏配合修行，使得灵力消化更为迅速，更为契合。 “呼……” 莫川缓缓推动手脚，犹如灵鹿抬首。 而就在他练习鹿戏的时候，那小鹿也在跟着他练习。 不管是低头蓄力、抬头抵角，还是跃动腾挪、发力疾奔，小鹿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甚至最后莫川练完鹿戏的动作，提手收势时，那小鹿也是昂首扬鼻，呼出一道热气，看上去好像人吐纳一样。 “嘤嘤嘤？” 而旁边的花花，虽然一直跟着莫川在学，但是似乎不是很懂的样子，时不时发出疑惑的叫声。 那摇头晃脑的动作，看上去挺憨态可掬。 不过在莫川练习到熊戏的时候，花花的动作就显得自然很多了。 而且它似乎很享受这個过程，黑白相间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不时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你也在练五禽戏？”莫川看着花花的样子，脸上也是露出笑容，这小家伙倒似乎越来越有灵性了。 “嘤……” 但随着练完熊戏，花花却直接趴在了地上，眼睛眨巴着似乎要睡过去，这样的练习对它来说似乎很累。 见此情景，莫川也只能笑着摇头。 而在莫川练完五禽戏后，花花更是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便先将花花带回了屋内的小窝中，让它接着休息。 而后便和林逍遥一起，准备将那屋后的玉米采摘了。 那菜园中的玉米按照正常生长周期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还不至于成熟。 但是通过莫川木灵术的不断催生，大大地缩短了玉米苗的生长周期，使其在前几日就已经完全成熟了。 之前没时间采摘，现在是时候去收取了。 等到将所有的玉米都收回来后，林逍遥看着那小土包一样的玉米，随即便问莫川： “师弟，这些种出来的玉米你要怎么处理？” “师弟打算留下一部分当做鹿群的食料，另一部分还要接着栽种。”莫川回答道。 毕竟此前种植的玉米只是为了多收获些当做种子，现在收获了第一批，种子数量多了，就可以进行更多的播种了。 而且那么点种子，就依照他和林逍遥原来开垦出那点小菜园，收获怎么可能满足鹿群的食料量。 只有不断播种和收获才能满足鹿群的食物需求。 “好。”林逍遥点点头，随即和莫川一起将那玉米全部剥了出来，而后晾晒在屋外的空地上。 玉米处理好后，莫川将那秸秆也收了回来，丢入到化粪池中，这样有助于堆肥。 不过化粪池太小了，此时放入秸秆这些就要有点满了。 莫川趁此机会，便找林逍遥帮忙搞了个更大的，这样以后鹿粪和以后的秸秆都有更大的地方处理了。 同时他今日还有一事要做，他要将那沼气用起来，做一个可以使用的沼气灶。 目的便是生火。 毕竟他们和凡人差别不大，只是在某些方面比凡人强一些，他们还有穿衣睡觉、吃喝拉撒的需求。 生火？ 为何不用火球术等法术，岂不更方便？ 他们当然可以选择一些引火之类的法术。 可惜就目前的境界来看，所能修行的法术数量是有限的，若为了生火而选择这样一个法术，就太浪费了。 而且火球术在攻击上也有同类替换的天雷术、冰箭术等。 毕竟都是讲命中率的，在低境界里其实都是属于威力大但打不着系列。 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情他们还是要瞄准在努力提高境界上，而非去争狠斗勇。 而且话说即使有朝一日，他能达到那翻山倒海、餐食霞日的修为境界，估计想要吃饭也是只能自己生火的。 境界高，不等于全能！ 仙人修为再高，能翻天覆地、不食人间烟火，但仙人也不一定会做水煮肉片、番茄鸡蛋之类的。 就比如大蛇，就算有朝一日化龙而去，也不一定能生火，更不一定会做饭。 当然了，到了那个时候也已经不需要进食了。 之前他就想着要将这沼气灶用于实际，但是奈何因为那沼气运送过程中会有泄漏，用麻丝和松脂封闭也不行，所以一直搁置了。 但后来他发现木灵术对那竹子使用，可以将其催生成自己想要的更加封闭的某种形态，刚好能解决那个沼气会泄漏的问题。 学会木灵术，也算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而做好打算后，莫川便和林逍遥去到了那竹林，用木灵术催生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竹子带回去。 莫川负责催生，林逍遥负责用流沙术搬运。 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的竹子，林逍遥不禁有些好奇：“不知师弟这是要做何用？” 莫川淡然一笑说道：“师弟要做一个沼气灶。” “沼气和……灶？”林逍遥男挠头，有些不懂：“不知师弟所说沼气灶又是何物？” 在认识莫川后，林逍遥一遍又一遍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如今虽然有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些名词搞得摸不着头脑。 莫川没有过多解释，淡笑道：“师兄且看便是。” 林逍遥点点头，随即便看着莫川开始制作。 同时，莫川将那竹子内部打通，将其从沼气池一直连接到了木屋的厨房那里。 而后将其管口连接到灶台上，并在下方设置了一个小竹片，作为简易的阀门。 随着莫川打开火折子，随后拨动阀门轻轻一点，那竹子接出的管口顿时燃烧起火焰。 “这？”林逍遥简直又惊又喜，他有些好奇地问莫川：“师弟这火从何处而来？难道是沼气？！” “没错。”莫川将那阀门关闭，随之那灶口火焰便随之消失，而后他转头笑道： “这便是师弟此前所言堆粪作用之一，沼气之妙用是也。” “粪便变成了沼气，沼气变成了火？”林逍遥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惊呼： “变粪为火？此真乃难得一见的大术法也！” 第三十七章 鹿茸初成！ “师兄说笑了。”莫川笑着解释：“这沼气本就能燃烧，倒不是什么大术法。” “现在有了这沼气，可以省去每日还需烧柴引火的麻烦。” “原来如此……”听完这话，林逍遥也是点头，憨笑着说道：“师弟真是奇思妙想，师兄佩服。” 莫川笑着摇头，接着道： “这沼气源源不断，只要池中有料，便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沼气，用之不竭，比柴火灶更加方便。” “不过师兄还且稍等片刻，这沼气灶还未完全弄完。” 毕竟现在这沼气灶只是引通了沼气，其他的灶架、火盘等还没弄好。 而且那沼气的喷气口也需改良一下，否则要不了几次就会被烧坏了。 灶架倒是还好，可以用现在的灶台，稍微改进下就行。 “嗯嗯。” 对此，林逍遥点了点头，接着看莫川制作。 随后，莫川便开始动手改造。 他在原来灶台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和改良，而后又将那灶口修整好，灶口之下则连着那沼气的喷气口。 喷气口，受限于材料和技术，他现在只是用铁片箍了一道，临时使用下。 等后面他再去那灵市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些材料回来重新改造一下。 做完这些后，他便又开始制作火盘。 这个的话，他先将那沼气喷气口又增加了两个，而后拿了些之前做压水器时找到的铁片围在灶口上，一个简易的火盘便做好了。 制作完毕后，莫川试了下，效果还不错。 而后林逍遥在莫川的讲解下，也试了下那沼气灶，在看到那升腾起的火焰时，他心中不由得对莫川更为佩服。 而后，莫川二人将那些东西收好，将此处打扫干净。 等到两人做完这些，已经将近傍晚。 此时，鹿群还在外边，他们得去先把鹿群带回来。 将鹿群带回棚圈的路上，莫川又检查了下鹿群的身体状况，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每日都会检查。 好在鹿群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不但体型比原来健硕了许多，皮毛也更顺滑了些。 而且这按照鹿角生长的情况来看，这些日子差不多可以采摘第一批鹿茸了。 “师兄，不知何时开始采摘这鹿茸？”对此，莫川问林逍遥。 他虽对养鹿有所了解，但这采摘鹿茸倒是从未有过，所以还得问问林逍遥。 林逍遥听了莫川的话，低头思索了下，随后抬头对莫川说道：“这鹿茸的话，一般一年可以采两次，分别在春季和秋季。” “看这鹿的鹿角生长情况，这几日便能开始采集了。” 莫川点头，随即和林逍遥又询问了一番有关鹿茸采集的相关事项，心中也算有了個底。 等到将鹿群赶回棚圈，今日事务便算告一段落。 …… 第二日，林逍遥带着莫川准备开始采集鹿茸。 采集前，林逍遥做的准备不可谓不精细。 他先是仔细检查了每一只鹿的健康状况，确保它们不会因为采集鹿茸而受到伤害。 随后，他亲自挑选了那些鹿角生长旺盛、质地坚韧的鹿作为采集对象。 莫川在一旁仔细观察，学习着林逍遥的方法和技巧。 在选好采集的鹿后，他从屋中找出了一个箱子，带到了棚圈边。 箱子里边备有各种刀具、绳索、药包等，显然是早已为收取鹿茸做好了准备。 林逍遥先是从药包中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而后来到一准备采鹿茸的鹿旁边。 随后，他轻轻地抚摸着鹿的颈部，同时将手中的药丸喂到了鹿的嘴里。 “此为意麻丸，能短时间内使鹿失去知觉。”林逍遥对着莫川解释道： “这样既可以减轻鹿割茸时的痛感，也可避免鹿在挣扎时伤到自己。” 莫川点点头，接着看林逍遥操作。 不多时，那被林逍遥喂了意麻丸的鹿便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林逍遥先用麻绳将鹿的四肢绑住，使其无法乱动。 然后，他又用细一点的麻绳在鹿茸的基部紧紧绑住。 “这是为了防止割掉鹿茸后，鹿角流血过多。”林逍遥一边操作一边对莫川解释。 莫川则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做好这个，林逍遥用短刀迅速而准确地割下了鹿茸，并将其递给了莫川。 莫川伸手接过，看了眼那割下来的鹿茸。 只见那鹿茸呈圆柱形，表面有细密的茸毛，质地鲜嫩，依稀间，似乎还带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这是非常珍贵的药材，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莫川小心地将它放入准备好的木盆中，而后按照先前林逍遥与他所说的方法，用油纸封住割口，然后用细绳紧紧绑住。 这样能保证新割下来的鹿茸保持一定活性。 而林逍遥在将鹿茸交给莫川后，便立刻从工具箱中拿出一瓶药膏，涂抹在鹿的割口上。 复灵膏！ 这是门内的一种灵药，专门用来止血止痛，让伤口迅速恢复的。 将药膏涂在鹿的割口上后，不多时便见那鹿的割口开始缓慢恢复。 随后林逍遥便又开始收割其他鹿茸。 而鹿茸在采集好后，是需要妥善保存的。 按照林逍遥告诉莫川的内容，鹿茸的保存需要干燥、通风、阴凉的环境，避免受潮和高温，以保持其活性和药效。 所以等到将全部的鹿茸收集好后，他们将鹿茸一一放入木盒中，用油纸包裹好，并放置在阴凉通风的屋角处。 这些鹿茸现在都是保存在这里，等到第二次收集鹿茸后，才会一并上缴宗门。 “师弟，这鹿茸才有三十六只，连宗门要求一半都未到，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那全部收集好的鹿茸，林逍遥面色有些沉重，而后看向莫川，林逍遥心中还是有些焦急的。 毕竟鹿茸每年可采集两次，今年门内要求是总的要上缴一百只鹿茸。 而现在他们第一批鹿茸才采集了三十六只，连宗门要求一半都不到。 可以说按照这第一次采集量来看，今年似乎是达不到一百只的上缴数量了。 到时，按照门内所定内容，便会将他们逐出宗门。 “师兄莫急，师弟自有法子。”听闻林逍遥的话，莫川却是没有太多慌乱，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他们公鹿数量虽多，但是先前的放养方法却没有几头能达到鹿茸收取条件的，所以只是堪堪满足原本每年三十只的收取标准。 但后来因为那二长老的原因，门内增加了对这鹿茸的收取数量。 直接按照人头数，每人增加了二十只的标准，要知道鹿茸的采集不能按照这个方法来算的。 鹿茸的采集是按照鹿的数量来算的，而不是说鹿的数量不变，有多少人就加多少量。 这就导致鹿茸的采集就是个完不成的任务，这根本就是被那二长老穿的小鞋。 但敌有千算，我有一定。 莫川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他接着对林逍遥说道：“这点小困难，还难不住师弟。” 林逍遥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哦？师弟怎说？” 莫川看了看那鹿茸，没有细说，只是对林逍遥道： “此法还需师兄帮忙。” 第三十八章 开垦灵田！广植灵藤！ “师弟但说无妨。”林逍遥略一愣神，反应过来后随即对着莫川说道。 “师弟需要师兄助我开垦灵田。”莫川淡笑着对林逍说道：“那灵田的范围，需要比现在的菜园大很多。” “开垦那灵田，师弟能力有限，自己难以完成，需得仰仗师兄之法术帮忙了。” “自是可以，师弟且交于师兄便是。”林逍遥点点头，接着问道：“开完灵田后，不知师弟要如何做？” 莫川轻声道：“开垦灵田，自是需要种植植物。” “哦？何种植物？”林逍遥好奇地问道。 莫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师兄，此事暂且还能与师兄细说，待到时机成熟，师弟自会告知。” 林逍遥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对于莫川的能力，他打心底里认可，莫川若有需要，他自己只管帮忙便是。 于是，在第二天，莫川便带着林逍遥开始开垦灵田。 他选定灵田的位置有两处。 一处位于角仙峰旁边一座比较低矮且平缓的山上，这里虽然也是角仙一脉的范围，但却是此前并未被开垦出来。 先前采集松脂、引水的山泉所在的山也是属于角仙一脉未开发的山。 而另一座也在旁边不远处。 他准备一座用来栽种普通的植物，比如玉米之类的粮食。 而另一座山的灵田则是开垦出来当作灵植种植之处。 现在他手里只有培育好的藤蔓，未来如果有其他什么灵植，也可以栽种过去。 在和莫川选好开垦灵田的位置后，他们来到了其中一座山。 站在某处空地前，林逍遥催动灵力，手中结出法印。 “流沙术！起！” 随着林逍遥一声低喝，打出法术，便见他前方的土壤如同流沙一般开始缓缓流动，被林逍遥操控着向一旁堆积。 顿时，贫瘠的地表被挪开，开始显露出下方肥沃且富含灵气的土壤，而且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莫川站在一旁，看着林逍遥操控流沙术，心中也是暗赞不已。 流沙术虽然只是低阶法术，但要想将其操控得如此熟练，也绝非易事。 林逍遥能如此轻松地操控流沙术，可见其下了多少时间和功夫。 而在林逍遥的操控下，很快就清理出了一大片土地。 按照这山的大小，开垦出灵田的面积将比菜园不知大了多少倍，足以种植大量的灵植。 看着眼前的灵田，莫川微微点了点头，对林逍遥道：“师兄，接下来便交给我吧。” 林逍遥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将手中的法术散去，退到了一旁。 莫川来到灵田边，从怀中掏出了几枚种子，这些是他先前培育出的藤蔓种子。 他将种子撒在那土地中，随后催动灵力，双手结出法印，施展起木灵术。 “长！” 随着一声低喝，只见那被莫川栽下去的藤蔓种子顿时开始飞速生长。 不多时，那些藤蔓种子直接长成了比手臂还粗，足有数人高的藤蔓。 “师弟法术又精进了。”看着那些宛若小树般的藤蔓，林逍遥不由得赞叹道。 “师兄谬赞。”莫川笑着回应道，接着手中法印一变： “去！” 随着莫川的喝声落下，只见那些原本还蜿蜒着向上生长的藤蔓，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直接扎入地面。 “哗啦啦...” 霎时间，地面泥土纷飞，那些藤蔓的身影在地面隐现。 “师弟这是？”看莫川引导那藤蔓全部扎向地面，林逍遥有点不解。 莫川手中结印不停，同时回复林逍遥道：“给这灵田松松土。” 不久之后，那些藤蔓便将地面的泥土都翻了一遍。 在松土完成后，莫川手中法印再变，而后那些藤蔓便纷纷从土中钻出，围在了灵田周边。 另一边的灵田也差不多，只不过种子还没弄出来，只能先把灵田开垦了，改日再来播种。 …… 做完这些，莫川便带着林逍遥回到了小木屋。 现在灵田开垦出来，下一步的话，他则是要去灵市找些合适的种子栽种。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行动，因为购买种子需要灵石，但他现在身上灵石只有四十粒。 虽说不至于买不起种子，但这次莫川是打算购买一些好的种子，而且数量不小。 因为那种子不单是为了在灵田栽种，也是为了自己能接着培育那木灵术所需的优秀种子。 所以他打算等宗门下月初发月俸后，再去购买合适的种子，反正下月初距现在也只剩几天时间，自己也好在此期间好好想一下要购买的种子类别。 回到小木屋这里，远远地，莫川便见到了那小鹿和花花正在草地上欢快地玩耍。 “嘤嘤！” 小鹿在前面慢慢跑，花花则在后面一晃一晃地追。 因为花花还有点小，走路都有些不稳，好几次差点自己将自己绊倒。 而小鹿虽然在跑，但却是一步三回头，时不时回头看着花花，眼中充满了关爱和守护。 而后，花花似乎走不动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小鹿直接回头，来到花花身边，伸头舔了舔花花。 “哇哇哇~” 花花似乎很怕痒，小爪子挥舞着，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而后，小鹿用脑袋托起花花，直接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背上，而后像带孩子一样，背着花花在草地上慢慢行走。 花花则像是找到了最舒适的依靠，安静地在小鹿背上趴了下来。 刚开始，花花还在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后来渐渐地就安静下来，慢慢睡着了。 见此一幕，莫川笑着说道：“师兄，这小鹿倒是挺会照顾人的。” 林逍遥闻言，也是点头憨笑道：“看这小鹿的样子，似乎通灵了一样。” 莫川也是点头，现在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几乎每天都会待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花喝的是鹿奶的原因，先前他将花花带回来的时候，小鹿还只是时不时会来看看花花。 后来随着花花慢慢长大，小鹿几乎每天一出棚圈便会来找花花，有时他们没时间，小鹿还会带着花花晒太阳。 等到现在，小鹿已经不呆在棚圈中了，每天都陪在花花身边不愿离去，两个小家伙的关系，也自那以后变得越发紧密起来。 对此他倒是挺喜闻乐见的。 见到莫川回来，那小鹿便带着花花来到了莫川身边。 “辛苦你了小家伙。”莫川伸手摸了摸小鹿的头，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花花从小鹿身上抱了下来，放回屋中小窝去了。 将花花交给莫川后，小鹿依旧还是跟在他身边。 看着那围在他身边似乎已经通灵的小鹿，莫川再次伸手摸了摸小鹿的头，想了想说道：“你和花花一样，似乎都内含很强的灵性。” “一直都叫你小家伙，似乎不太好。” “要不我像花花一样，给你取個名字吧。” 闻言，小鹿似乎听懂了莫川的话，那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叫什么好呢？”见此情景，莫川摸了摸下巴，看着小鹿蕴含灵性的眼睛，略一思索，随即出声道： “要不就叫你小白吧。” 第三十九章 我又要突破了…… “呦呦～” 听到莫川的话，小鹿那灵动的双眼眨了眨，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并仰头对莫川轻轻嘶鸣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欢喜。 莫川见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那以后你就叫小白了。” 他给小鹿起这名字，主要是根据小鹿的特点起的。 要知道，他们这里养的鹿，背上毛色基本都是棕黄，只有腹部的位置是白的。 而小白有点特殊，虽然也是棕黄的背，白色的肚子，但是在尾巴的位置，小白的尾巴却是纯白的。 纯白的尾巴，宛若沙漠中的雪，在那一片棕黄中显得尤为突出。 而且尾巴短短的、白白的，一摇一摇很是可爱。 因此莫川才给小白取这样一个名字。 “呦呦～” 小白闻言，再次嘶鸣了一声。 随后似乎怕莫川听不懂一样，摇了摇雪白的尾巴，又用脑袋拱了拱莫川的腿，那眼中满是欢喜。 看着小白那灵性十足的样子，莫川也是心中高兴，随后带着小白来到了屋外。 此刻的屋外，林逍遥正在洗菜，马上中午了，他们还没吃午饭呢。 “师兄。”见林逍遥在屋外，莫川喊了他一声，随即说道：“以后这小家伙也有名字了，它叫小白。” 林逍遥闻言，也是转头看向了莫川身边的小白，笑道：“师弟，你这取名倒随意。” “师兄说笑。”莫川笑着答道：“它这尾巴太白，和其他的鹿不一样，我就直接取名叫小白了，简单好记。” 林逍遥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而后拿起洗菜盆中的一根萝卜看向小白： “小白，今天还要萝卜吗。” 小白看了眼林逍遥手中的萝卜，直接跑了过来，脑袋在林逍遥的身上轻轻拱了拱，眼中满是期待。 林逍遥见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然后将手中的萝卜递到了小白的嘴边。 小白见状，张口便咬住了萝卜，随后便听得“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那萝卜便进了小白的腹中了。 林逍遥摸了摸小白的头，脸上露出笑容。 此前小白在来找花花时，时不时就会找莫川他们要食物吃，多是白菜萝卜之类，今日正好有萝卜，林逍遥便喂了小白一点。 因为不管是对花花还是小白，莫川和林逍遥都是很宠溺的。 毕竟在这孤寂枯燥的地方，花花和小白的存在带给了他们很多的乐趣和温暖。 就这样，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后，莫川二人便又出门了。 今天他们要将那玉米翻晒一下，而后将玉米种子单独剥出来。 这个种子莫川准备一部分用做鹿群食料，一部分接着当做种子继续种植更多的玉米。 剥玉米种子的工作是很无聊的，没有工具可以借助，也没有法术可以帮忙，就算有学了也浪费，所以莫川他们只能纯手工剥种子。 而在此过程中，莫川会仔细检查玉米种子的质量，挑选出饱满、健康的玉米粒，作为下一轮种植的种子。 花花和小白在莫川和林逍遥他们忙碌时总会乖巧地在一旁陪伴着他们。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三日后，玉米终于剥完，种子也挑选好了。 随即莫川他们先将挑选好的种子打包收好，然后回到了之前新开的灵田，准备开始播种。 这一次莫川因为有木灵术在手，便不打算如同第一次一般先培育再移栽，那样太耗时间了。 用木灵术直接催生玉米种子，这样不但可以省去培育幼苗的麻烦，还能让玉米更早地生长成熟。 说做就做，莫川和林逍遥二人便再次开始了劳作。 莫川先用藤蔓翻了一遍灵田，而后又用藤蔓刨出一道道播种沟，在林逍遥将种子撒下后，又用藤蔓刨土将其覆盖。 这样玉米种子的播种便算是完成了，简单而快捷。 不过播种不算多麻烦的事情，接下来的催生才是大事。 见种子全部种下，莫川先将藤蔓恢复到灵田边上，而后他轻吐了一口气，接着便开始运转体内灵力，施展木灵术。 随着他结出手印，顿时一股浓郁的绿色光华便从他的手中浮现，最后凝聚成一個拳头大小的光团，浮在了他的身前。 “去！” 接着莫川一声低喝，他身前的光团顿时飞出，飞到了他前方几丈处的灵田上方，停了一下后，那光团直接冲向灵田，而后直接消失在了土中。 之后他手印一变，将体内灵力凝聚到了右掌上，顿时他的右掌上便凝聚出了很多迷蒙的“气”。 将灵力凝聚到右掌上后，莫川蹲下身子，而后右掌直接拍在了地面上，将灵力传入了地下，开始催动木灵术。 随着他催动木灵术，顿时他周边数丈范围内的玉米种子也开始生根发芽，不一会便直接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 催生完这一块区域，他接着来到下一块区域，继续开始催生玉米种子。 因为木灵术的局限性，导致其施法时只能对单一植株施展或者在小范围内施展，无法覆盖如此广袤的灵田范围。 所以莫川必须在催生完一块区域后，还要接着换下一块区域施展，如此循环往复，才能将整个灵田范围内的玉米种子都催生一遍。 要是这木灵术能大范围施展就好了……莫川在催生玉米种子时也有些感慨。 这样一点点催生，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看来以后有机会的话，得看看能不能将这木灵术改良一下，将其弄成那种能大范围施展或者能在固定区域施展一次便可自行运转的术法。 就像全自动播种机、无人机喷洒农药之类的那样。 而许久后，随着最后一块区域被木灵术覆盖，莫川也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已经是挥霍一空。 毕竟这么多次施展木灵术，所造成的灵力消耗还是十分惊人的。 回到灵田边上，看着短短时间便在那灵田上已经发芽生叶的玉米种子，莫川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师弟没事吧！？”见莫川直接坐到了地上，林逍遥被吓了一跳，急忙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问道。 莫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说道：“师兄，我没事，只是灵力消耗有点大而已。” 对此，林逍遥先是查探了一番莫川的身体，确认只是灵力消耗过多后，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师弟，而后切莫逞强。” 莫川闻言笑了笑，随即说道：“让师兄担心，师弟深感抱歉，而后不会了。” 林逍遥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心才稍缓一些。 而莫川看着眼前迅速生长的玉米，心中也是欣喜不已，这下鹿群的食物便有保证了。 但紧接着，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随后面色有些古怪地看向林逍遥：“师兄，师弟感觉需要师兄帮一下忙。” “怎么了？”看着莫川那古怪的神情，林逍遥好奇。 “能不能麻烦师兄帮师弟照看一下。”莫川想了想，还是道： “我感觉好像又要突破了。” 第四十章 行道之路，宜多姿多彩！ “嗯？”听闻此言，林逍遥也是愣了一下：“又……又？那么快？” 莫川前不久才突破啊！ 闻言莫川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是刚刚灵力消耗过多，此刻恢复灵力的时候，感觉像是要突破了，还请师兄稍等片刻。” “啊，哦，好……”林逍遥回过神，呆滞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而后对着莫川说道： “那师兄便等你，为你护法，你且放心突破。” “麻烦师兄了。”听到这话，莫川点了点头对着林逍遥致谢，随后便盘腿坐好，开始闭目突破。 而林逍遥则是站在了莫川身边等着，同时还运转起灵力，四处观察，避免莫川被打扰。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莫川也完全沉浸在了突破之中，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不过好在莫川突破的过程很顺利，并未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莫川便成功突破，达到了融灵境第三层。 而且他体内的灵，也达到了九十一粒。 突破后他便感觉到实力也是增强了不少，更重要的是…… 《灵鹿篇》的被动效果更强了！ 也就是说，他灵在不修行时的增加速度，似乎比原来更快了一些！ 不过欣喜归欣喜，他并没有太得意忘形。 平常心即可。 随即退出修炼看向林逍遥，笑道：“师兄久等，师弟已成功突破。” 感受到莫川身上增长了许多的气息，林逍遥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恭喜师弟突破，师弟这修行速度，真让师兄有些望尘莫及。” 对此，莫川只是淡然笑了笑：“师兄过谦了，师兄的修炼速度也不慢，师弟也不过侥幸罢了。” 闻言，林逍遥挠了挠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莫川更为佩服。 莫川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将那剩下的玉米种子收好，随后对林逍遥道： “师兄，这玉米种子栽种好了，接下来还是需要时间等待，走吧，今日该回去了。” 闻言林逍遥点点头，随即便和莫川一起离开了灵田。 …… 而就在莫川二人回到小屋之时，却见到那小屋前伫立着两道身影。 一是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蓝袍，面容平静，此刻坐在门口的木墩上闭目养神。 另一道则是一头威猛的老虎，皮毛如火，铁尾似鞭，就蹲在那男子身旁。 不过相比于男子的平静，那老虎看上去则是有些不平静。 老虎歪着脑袋，像只大猫一样躲在看着不远处草地上嬉戏打闹的小白和花花，下巴上一连串的口水渍，估计地面也湿透了。 正是孙万东和孙万东的灵虎！ 莫川和林逍遥见状，对视一眼，而后快速走了过去。 “弟子莫川，见过执事，见过山君。”莫川行礼道。 “弟子林逍遥，见过执事，见过山君。”林逍遥也是行礼，而且也如莫川那般向那老虎打了个招呼。 “你俩倒是让我好等。”见莫川二人回来，孙万东睁开眼睛，不过语气并没有责怪之意： “不必多礼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事与你们说，你们且听着便是。” 闻言，莫川和林逍遥闻言，皆是站直身子，而后看向孙万东，静等其下文。 “我来此是通知伱们，准备好今年角仙一脉优秀弟子评选的上报内容。” 孙万东看着莫川二人，说出了他来此的目的： “马上这月过完，下月初便会开始门内优秀弟子评选，各脉都要上报评选内容，由门内筛选。” “角仙一脉虽式微，但也是必须上报的，另外，在各脉评选内容上报完成后，门内执事堂会派专门的执事来检查，所以不能报送虚假之事。” “多谢执事告知。”莫川二人行礼致谢。 “无妨。”孙万东摆摆手，而后看向草地的小白和花花，笑道：“你们倒是养了两个有趣的小家伙，我看这黑白罴与幼鹿皆有蜕凡成灵之资，好好培养。” 孙万东所指自然是花花和小白。 此时两個小家伙打架打得很起劲，花花一巴掌拍过去，小鹿一个铁头功顶上来，打得你来我往的。 莫川笑着点头回应：“自当如此。” 孙万东笑着点点头，而后拿出一袋灵石递给莫川： “这是你下月的月俸，下月门内评选，我事务有些多，可能没时间过来，今日过来顺便就给你了。” “多谢执事。”莫川伸手接过，随即谢道。 “你们先准备吧，今日我便先离开了。”将灵石交给莫川后，孙万东站起身来。 “你这头贪吃的腌臜货！还不快走了！”孙万东没好气的拍了拍灵虎脑袋，笑骂：“若非看你膘肥体壮，其他门人岂不以为我苛待于你？” “嗷～”灵虎似乎也听得懂孙万东的话，不过也不觉得丢脸，反而舔着脸上来蹭了蹭孙万东的衣服。 孙万东笑着摇摇头，摸了摸灵虎的脑袋，然后翻身骑了上去，又转头对莫川他们道：“我走了。” “恭送执事，恭送山君。”莫川和林逍遥都行礼。 孙万东点点头，拍了拍灵虎，而后灵虎便动身朝远处跳跃而去，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等到孙万东离开后，林逍遥看向莫川问道：“师弟，你说这优秀弟子评选，我们该如何准备？” “正常准备便行吧。”莫川收好灵石，接着说道：“那优秀弟子评选，针对的是对门内有优异贡献的弟子，而且也是师兄你们这些老弟子，我定然是没戏的。” 闻言，林逍遥也是点点头：“我也定然评不上，那就如实上报好了？” 他也不觉得他们角仙一脉现在的能力能评上那优秀弟子，还是顺其自然便好。 “嗯。”对于优秀弟子评选这个，莫川倒是不怎么在意。 现在有了灵石，便可以接着去拿灵市购买种子，自己那些灵藤种子的培育便能接着进行下去了。 毕竟灵藤种子虽然单个卖出去不贵，但是如果量大的话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灵藤这种有趣的东西，他也很感兴趣。 要知道，他此生最大追求是道、最大目标是道、最感兴趣的也是道，但不意味着他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了。 他最喜欢的是面条，在面条、米饭、馒头、米线等等一系列主食中，如果只能选择一者，他肯定选面条。 但是，在人生中，很多时候并不是非黑即白、也并不是单选题。 在时间充足之时，看了小说，也可以玩游戏，玩玩游戏后周末看看电影，看完电影也可以打打篮球。 求道之路漫长，他对这个世界所拥有而前世不曾拥有的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 他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在渊阳子口中是向道之人。 向道，可不是唯道。 炼器、炼丹、灵植、御兽、剑修、术法…… 要是能在不影响修真的情况下去学习这些，莫川估计会全部学一个遍。 谁规定的向道就必须行走在单一、唯一、绝一的道路上？ 见识见识世界的精彩，岂不美哉？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不过，最近来说，若是那灵藤如果栽种实验能成功，他就能拿出去卖然后获得灵石，灵石又可以加快他修炼。 虽然灵石修炼是很奢侈的事情，但是如果灵石数量足的话，莫川也想试试“在钱里洗澡”的奢侈感，也就是直接用灵石修炼。 故而，他打算明日便去那灵市再购买些种子回来接着培育。 不过第二日时，莫川还未出发前往灵市，这灵鹿峰便又来了一人。 ...... 第二日早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这种天气令莫川心情很好，当然，如果没有那个面容阴沉的中年人就更好了。 来人了……莫川立马上前迎接。 那中年人皱着眉头，看莫川从屋子出来便问：“你就角仙一脉新弟子莫川？” 莫川行礼道：“正是，弟子莫川见过执事。” 眼前这人身穿黑袍，面容阴鸷，看起来不是好相处的角色，只不过其胸口的文字表明，这人正是和孙万东一样的门内执事。 那蓝袍中年人接着问道：“你角仙一脉另一人呢？” “师兄外出放牧，仅弟子一人在此。”莫川回道。 黑袍中年人点点头：“我今日代表门内执事堂，特来通传优秀弟子评选一事，你且听好。” “优秀弟子评选，一年一次，门内各脉皆可参与，现时日将近，望各脉推选好各自优秀弟子，并将弟子所做功绩记录成册上报。” “所记内容皆需真实有效，且要细致记明所做贡献，不可有任何虚假。” “上报七日后，执事堂将派专人检查，届时各脉做好准备。” “你可听明白？” 第四十一章 灵韵阁卖种 “弟子明白。”莫川点头。 “通知内容便是这些。”见莫川点头，那中年男子接着说道： “两日后，我会再来收取你们的上报内容，既已明白，便自行准备吧。” 说完，那中年男子直接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恭送执事。”莫川躬身行礼。 待那中年男子离开后，莫川也离开了小屋。 他要去灵市购买和出售种子。 两日后来收取评选内容，莫川倒是没太担心这个。 现在角仙一脉就他和林逍遥两人，只要将二人的功绩记录清楚，到时候交上去也就是了。 偌大五道仙门，最后只评十个人，哪里轮得到他一个新入门的？ 不多时，莫川又一次来到了五道门内的灵市。 灵市！ 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来到灵市后，莫川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找到上次他购买种子的那家铺面——灵韵阁。 走入灵韵阁，阁楼一楼大厅内，还是那位中年男子在店铺中，看清来人后便笑道： “小友，许久不见，不知这一次需要些什么？” “我需要出售一些种子，同时也想再购买一些。”莫川直接说道。 “哦？种子？”闻言，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着问道： “不知小友打算出售的种子是什么种子？又打算购买何种种子？” 莫川闻言，直接拿出一個小袋子，将其递给那中年男子：“我要出售的种子都在这里。” 他出售的，正是上次他购买的那些灵藤种子培育出的优秀种子。 上次，为了验证木灵术所用的藤蔓种子到底有没有遵循基因遗传定律，他买了一些灵种回去栽培。 经过一番栽培，倒是也有了一些成果。 “小友这种子，似乎有些不一样。”那中年男子取出一颗种子，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起来。 “可否容我检测一番？”那中年男子接着问道。 “前辈请便。”莫川点头回答道。 见莫川同意，那中年男子顿时运转灵力，将其注入到手中的种子中。 顿时，那灵藤种子开始迅速生长，一根根暗红的藤条从种子内生长而出，而后直接缠在了男子手臂上。 木灵术？莫川心中一动。 这中年男子施展的似乎是木灵术，但又好像跟他的不太一样。 “小友这种子培育出的红血藤，其内灵力蕴含之量似乎多了很多。” 那中年男子抚摸着那藤蔓，一边左右打量手臂，一边对着莫川轻声说道。 “前辈此言何意？”莫川有些不懂。 “普通植株其内不含灵性，皆是凡植，这灵植，则是蕴含灵性植株的统称。”见莫川不懂，那中年男子随即解释道。 “但灵植其内蕴含的灵性，或多或少，但不会一直存在，而是会如同人的自然衰老一样，随着时间缓慢流失。” “蕴含的灵性越少，灵植品类便越差，而根据灵力含量的多少将其从下而上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类。” “当然你所称之灵植，也只算作当前常见的植株品阶，因为灵植之上，称之为元植。” “但那元植，极为稀少，即便是以各宗门的底蕴来看，留存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 那中年男子对灵植解释得很清楚，莫川眼中也露出恍然之色，不过那元植之称呼从何而来却是没有介绍。 这些知识确实是他不曾了解过的。 很多东西都有上中下品和极品之分，他倒是知道，因为灵性和心性就是这样的，而且术也是如此，木灵术就是下品灵术。 没想到这灵植也是如此。 而且灵植和术法的区分似乎也是一样。 术之上，还有法。 灵植之上，还有元植。 “多谢前辈解惑。”莫川拱手致谢。 “些许小知识，无妨。”那中年男子摆摆手，接着扯了扯手臂上的藤蔓，而后对莫川说道： “小友的这红血藤，虽较原本的红血藤灵力增加了许多，但有些太过脆弱了。” 闻言，莫川点点头道：“前辈，这是我培育出来的，因为专注于长度，所以比较脆弱，不过这红血藤另外还有其他一类的种子。” “那种子何在？”对于莫川的回答，那中年男子有些好奇，这莫川还培育出了其他的种子？ 而后莫川将那袋子中的种子全部倒了出来，取出其中三颗较小的种子给那中年男子，接着说道： “这便是另一类种子。” 闻言，那中年男子便从那三颗种子种取出一颗，直接拿到手里催生。 不多时，又一根暗红的藤条便从种子中生长出，也是缠上了他的手。 之前的藤蔓可以缠绕到他整条手臂，如今的藤蔓却只到小臂位置就停下来了。 略微感应，那中年男子便道：“此红血藤种子其内虽灵力增加了许多，比原先的红血藤坚韧，只是生长极限似乎少了很多。” 要知道，考量藤蔓的好坏程度主要便是藤蔓的坚韧度和生长极限。 坚韧度能保证藤蔓不会被轻易破坏，生长极限的长短则是影响着藤蔓所能获取资源的范围大小。 “你这培育的种子，要是能二者兼顾就好了。”到最后，那中年男子的话语略有些叹惋。 二者兼顾？莫川微微点头。 这确实是可以作为接下来的种子培育方向！ 只不过基因选择这种东西，现在什么仪器也没有，只能等后面看看能不能用法术代替了。 “不过这两类种子也不差了。”那中年男子的声音接着传来： “按照品阶划分来看，这种子虽未到中品，但也是比下品高了些许，如此品质，我灵韵阁可以收购。” “一颗种子按照一枚下品灵粒之价收购，小友这有十颗种子，便是十枚下品灵粒。” 灵粒便是一粒灵石的简称，十枚下品灵粒，自然便是十粒下品灵石。 “就依这个价。”莫川点了点头，这价倒是比他的估计稍高一些。 于是，将培育出的种子出手后，莫川又再买了些红血藤种子下品种子，还有一包青灵草籽。 买完这些，他的口袋又没多少灵石了。 而就在莫川买好所需的种子准备离开时，那中年男子又突然问道：“小友真不是灵植师？” “不是。”莫川很直接地回答。 不仅他不是，而且整个五道仙门都没有灵植师，似乎要成为灵植师很难。 “那不知小友对这灵植师可感兴趣？”见此情景，那中年男子眼含笑意。 “前辈这是何意？”莫川有些疑惑。 他对灵植师了解不多，只是先前与孙万东交流时，孙万东提到了有这么一个身份。 见莫川有兴趣，那中年男子接着解释： “我观小友培育的种子，显然小友在这灵植师一道上天资不低。” “且这五道门内也有相应法册，为何小友不修习这灵植师一道？” 第四十二章 灵植师之道！ 修习灵植师一道的法门？莫川闻言，略一思量，随即笑道： “前辈说笑了，而今门内修行之事已是繁多，且需专心修行，分身乏术，但前辈好心，晚辈还是在此谢过。” 现在他还不想太引人注目。 对于那中年男子所说的灵植师，他打算自己去看看，藏经阁应该是有相应的记录的。 只不过修不修习，要不要让外界知道自己修习，就再说了。 “小友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便不再多言了。”见莫川委婉拒绝，那中年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微笑着道别。 莫川点头，随即行礼道：“今日事了，晚辈便告辞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小友请便。” …… 回去后，莫川没有直接回到小屋，而是打算去藏经阁看看有关灵植师的记录。 来到藏经阁，经过守门人的允许后，莫川很容易便在一个古朴的书架上找到了他所需要的内容。 是免费内容！ 估计是觉得成为灵植师太难，所以这灵植师的修习法门并没有像术法那样束之高阁。 而且对于五道仙门来说，门内如果能出一个灵植师也是好事。 《灵植道》么……莫川翻开了这本泛黄的古书，封面上写有“灵植道”几个大字。 莫川发现，很多人都很喜欢给这些功法、法术之类的取一個很大的名字，比如《角仙道》、《灵植道》之类的。 虽然名字大，但是内容却都只是开篇的一点点，涉及到的东西不多。 不过这种倒也不属于自大，反而更像一种美好的祝愿、向往。 向往自己这本书、这本功法，未来有人能将其发扬成“道”。 有朝一日，若我闻道途中逝去，或许也可开创一篇自己的“道书”，留给后世有缘人，或者说，灵性与我道互相吸引之人，就如同《灵鹿篇》与我…… 想着，莫川轻轻翻开书，关于灵植的知识也呈现在眼前。 “夫天下凡植恒河沙数，灵植若星汉点苍，元植如林间萤火，神、道之植，更似湖海之针，渺渺难寻……” 说的是这凡植数量很多，灵植少一点，但是也像天空中点亮苍穹的星辰一样多。 而在其上，元植就更少了，仿佛树林里的莹莹火光，似乎看得到、听说过，但是一去找就找不到了。 还有神植和道植，少的和大海中藏针一样，根本就看不到找不到。 按照其上所记，炼丹、炼器一道也差不多。 凡丹、灵丹、元丹、神丹、道丹。 凡器、灵器、元器、神器、道器。 稀有程度也和灵植一样呈现金字塔状，每一个品种也都分为下中上品和极品。 而其中，灵植的稀有程度又远远高于另外两者。 因为灵植之内的灵力会不断流失！ 在这三者之中，灵器对灵气的保留是最好的，再加上持有者日日以灵性蕴养，长此以往可以越来越强。 而灵丹又次之于灵器，不过也可以用一些器皿封存丹药，毕竟乃是死物。 对于灵气保留最困难的，就要属灵植了。 灵植师不仅仅要精通育种、栽种之法，更要学会如何去保存、炮制灵植。 在这《灵植道》之中，还以炒制茶叶举例，茶叶品种品质固然重要，但是炒制技术也是至关重要的。 再加上很多灵植只有那几日，甚至是几刻钟、几个呼吸的开花、结果和成熟时间，这就更考验灵植师了。 厉害的灵植师为了让灵植内的灵性流失没那么多，甚至会随身带着炼丹师和炼器师去深山老林之中寻植。 一旦在野外发现某种珍奇灵植，便会埋伏数日甚至数月、数年等其成熟。 而后在成熟的那一刻，为了让其灵性得到最好的保留，马上就把此灵植根据自身特性，当场练成丹药或者器物。 如果一些灵植情况稍好一点或者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灵植师才会将其炮制储存起来，不过那样的灵性就赶不上一开始时了。 原来如此……莫川一边看书，一边也按照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倒是也能明白这种道理。 新鲜肉和冰冻许久的肉，口感、营养价值等等，肯定都是会大打折扣的。 “……若须培育灵植，则要以血肉骨等相性相符含灵之物浇灌，次以灵石碾末铺撒，或可减缓灵性丧失之速……” 而对于培育灵植来说，即便是以木灵术等方法催生，补充也赶不上灵植灵性的流失速度。 若想减慢流失速度，需大量养料，如灵兽尸骸、其他灵植枯骸骨等灵力很高的材料来浇灌，还要注意灵性符合。 比如类似于火系妖兽就不能浇灌水系灵植。 而且再次之的方法，则是直接以灵石磨成粉培育。 但以灵石喂养，实在消耗太高。 不过这也造成了灵植价格奇贵无比，某些时候甚至比同等级丹药和器物还贵。 就如同那句话，很多东西只有在最需要的时候才最贵。 有的修仙者，在寿元耗尽的关头，正好有人说某种丹药可以续命，但是其主药成熟只有一个呼吸时间。 在此之前不熟，在此之后无用。 而只要能找灵植师来完整采摘此药，将其炼制成丹，这寿命也就可以续了。 估计这时候，那个修仙者会倾其所有来买这个灵植，也会去请最好的灵植师。 据说一些强大的灵植师，甚至可以完好无损地采摘灵植，甚至还能反向增强其中灵性，原本下品的灵植采摘之后变成中品乃至上品也有可能。 这种供需市场中，灵植师话语权较强，莫川也能理解。 而且他也忽然想起了先前灵韵阁掌柜的所用之术法了。 木灵法！ 木灵法相当于木灵术的进阶，由“术”级别晋升到了“法”级别，所以那掌柜的才能举重若轻地将一枚种子催生成完全体。 只可惜，法不轻传。 同时，因为法不轻传，灵植师修行的内容，在外都是些简单的基本养殖培育之法。 人家灵韵阁是以灵植为主的宗门，自然不可能把灵植法传出来。 就像御灵术到处都有，但是御灵法这种东西，最强的还要五道门，毕竟就是御兽起家的。 不过按照记录，他也想到了今后培育种子的发展方向。 培育灵植种子的基因是一个方向，另一个方向就是努力搜集灵植师的相关知识，并学习此道。 这样子他才能获取更多的灵石，同时有更多的灵植种子可用。 要知道，五道门虽然很少很少有人修行木灵术，藤蔓种子消耗量不大，但灵韵门那样的宗派，估计消耗就大了。 有了销售渠道，莫川倒是也不担心种子卖不出去。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确确实实对灵植师此道感兴趣！ 栽花种草、养鹿遛猫（熊猫），这样的生活倒是畅快！ 可惜的是，这《灵植道》中，更多的是写书前辈记录下的一些杂记、常识，关于培育之法少有记载。 不过那茶叶炒制之法倒是记载得有，莫川也将此法记了下来。 而再阅读完后，莫川便离开了藏经阁。 他要回去继续进行灵植的培育了。 第四十三章 二长老与三长老 回到灵鹿峰。 莫川先将那买来的红血藤种子栽种到了菜园里。 他要在这里进行新红血藤种子的培育。 不过现在的菜园已经不能完全说是菜园了，仅剩一小块区域是还种着蔬菜瓜果的。 其他区域，都已经被他此前用来培育优秀种子红血藤植株给占满了。 不过现在他也只是将那红血藤种子栽种好，没有急着培育。 因为等会儿他还要先去将那青灵草籽撒下去，先将其培育出来。 青灵草！ 专门用来喂养灵兽的一种草料！ 有了那青灵草，他们所养的凡鹿蜕变为灵鹿的概率便能大大增加。 而培育青灵草的地方，他已经找好了。 他先前为了培育作物和灵植，选择了两个地方作为灵田的开垦地。 一处现已经被他栽种了玉米，另一处还是空闲，是他为了培育灵植所留。 青灵草便可在那培育。 当然，因为那里只是选好了还未开垦，所以培育青灵草前还是得先开垦灵田。 莫川和林逍遥又是如前次般忙碌了许久，二人才回到了小屋。 简单地吃过午饭后，二人便要准备理出那上报的评选内容。 对此，林逍遥问莫川：“师弟，你说这上报之事写哪些为好？” “师弟来写便可。”莫川说道。 既然是写对宗门的贡献，他所做的那改善食料、解决蛋壳废料、压水器、处理鹿粪、弄出沼气之类的都写上去吧。 角仙一脉的评定标准，应该就是增产鹿茸和增加灵鹿的数量。 但现在他们这二者都还未见有成效，所以只能选择其他的上报。 多多少少也能算一些贡献不是？ 莫川便这样上报了。 内容上，他还是写得细致的。 毕竟他所做之事在这个世界恐怕都未有先例，所以怕这个世界的人看不明白，他还多加了些解释。 好在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核心内容，交给宗门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将这些东西写好，已经差不多是深夜。 停笔合册，莫川将这上报的小册子收好，接下来就等着执事堂的人来收就好了。 ……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 到了第三日早上，林逍遥出去放牧，莫川则是在小屋等待。 不多时，那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便又来了。 “见过执事。”见到来人，莫川行礼道，随即将准备好的小册子交了出去： “角仙一脉优秀弟子评选所报内容已经规整成册，还请执事过目。” 那执事点点头，随后接过莫川手中的小册子，简单看了一眼。 见没过多问题，执事随即说道：“角仙一脉上报内容，合规，且等七日后候执事堂派人审核吧。” “多谢执事。”莫川点头行礼。 执事没多说，随即便离开了此处。 见那人离开，莫川便打算接着去培育他的种子。 但就在他收拾了下准备出门时，却见那门外又来了一人。 看清来人，莫川稍稍愣了一下，接着便上前行礼：“弟子莫川，见过孙执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孙万东！ 莫川都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出现的，而且那山君似乎也没带。 “免了免了。”孙万东摆摆手，直接走进院中：“去屋内说话。” 莫川跟上孙万东，接着一起进了屋内。 “今日我来找你，有一特殊之事，方才见有其他执事在，不便现身，等他走了我才过来的。” 来到屋内，孙万东直接在桌子旁边，随后示意莫川也坐下说话。 莫川坐下后，孙万东接着说道：“莫川，你应该突破到第三层了吧。” “是的执事。”莫川点头答道，在孙万东面前自己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 “果然如此。” 孙万东点点头，没怎么意外。 他前次就感受到莫川的气息似乎更雄厚了，只是那日他有其他事物，来不及细问。 随后，他看着莫川，接着说道：“你突破之事有几人知道？” “林师兄是知道的，而先前来收上报内容的执事，与那灵韵阁的掌柜应该也是知道的。” “你师兄无妨，那执事和掌柜的倒也无妨。” 闻言，孙万东点点头，随即严肃地说道：“这几日你且不要出这角仙峰，免得更多人知晓伱修为境界。” “这是为何？”莫川有些疑惑地问道。 孙万东看了一眼莫川，接着说道： “昨日，三长老在闭关洞府外的魂玉突然黯淡了。” “魂玉？”莫川疑惑。 见莫川不懂，孙万东简单解释了下：“魂玉是一种能储存修行者灵的东西，主要作用是监测修行者的生死情况。” “修行者只要不死，魂玉就不会熄灭，受重伤情况下魂玉也只会黯淡，直有修行者连魂都消散了，魂玉才会彻底熄灭。” “所以魂玉黯淡，意味着三长老出事了？”莫川心中一动，随即问道。 孙万东点头：“不错，但也不能确定，毕竟魂玉也只是检测，三长老还未出关，所以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因为此事情，此刻的门内已经是暗流涌动。” “若是三长老真的出什么意外……” 孙万东看着莫川不说话。 莫川眉头微皱，渊阳子闭关很久了，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孙万东的声音接着传来：“你要知道，五道门内，门内百道、各堂、各峰等事务都是分属于不同的长老管辖。” “而不同的长老之间，隐隐间却又分为了三個派系，彼此间相互联系却又斗争不断。” “三个派系，分别是以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为主要领头人。” “大长老一派，属于中立一派，门内主要是二长老和三长老之间存在理念不合，也就是心性和灵性的看法不同。” “而今你角仙一脉，你算三长老半个弟子，自然是属于三长老的管辖。” “但二长老本就与三长老不和，现今三长老状况不明，二长老说不准会对你以及角仙一脉有所动作。” “不知执事为何告知我这些。”闻言，莫川也很感激： “先前执事便已经帮我一次，而今再告知弟子此事，岂不是会被二长老怪责，届时连累执事，弟子心中难安。” “无碍，三长老与我有恩，我自然是站三长老一方，所以我之前才告诉你那般秘辛。”孙万东解释道： “此前二长老已经对角仙一脉出手，现若是再知道你的修行之快，自然不可能放任你安心成长，恐对你不利。” “所以你这几日，还是不要在宗门之人前露脸，毕竟你们这里少有人至，没人发现你突破了，倒也还算安全。” “一切等三长老出关再议。” “好。”莫川点点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他没想到宗门的利害关系这般复杂。 还好他远离漩涡，处在边远的灵鹿峰，不然修炼都不得安生了。 “多谢执事告知。”对于孙万东的告诫，莫川是很感谢的。 孙万东摆摆手，面色严肃：“今日我只是秘密来此，告知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有些准备。” “记住我的话，你且不要擅自行动。” “一切静等三长老出关。” 第四十四章 功法反噬，生命垂危？ 莫川点头称是，而后，孙万东也没有过多停留，门内事务多，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孙万东离开的时候，出门后其身影便直接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莫川明白，这应该是某种遁术。 骑坐骑太显眼，所以用遁术来此。 对于遁术，莫川也很想学。 这些方便快捷的术法有很多，可惜他现在确确实实分身乏术。 不过，以后他倒是要学个遁术，不管是因为行动方便还是因为遇到危险好逃跑。 当然了，得他有空才行了。 ……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在新的一日早上。 孙万东又来了，并给莫川带来了一个消息。 渊阳子……出关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川的心中虽稍缓了一些，但没有完全安定下来。 因为前几日渊阳子闭关时魂玉曾变得十分黯淡，现在虽然已经出关，但还是具体情况不明。 但孙万东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莫川的心中直接一沉。 “三长老突破时好像受到功法反噬，险些身殒。”孙万东说着，脸色有些沉重： “现虽然出关，但并未彻底突破，反而还受了重伤，生命垂危。” 受伤……莫川皱眉，沉默不语，心中也难以平静。 对于渊阳子，莫川是十分感激的，不但是因为他将自己引入这修行一途。 更重要的是，渊阳子对他的关心和照顾做不得假。 他能感觉到，渊阳子的内里其实也是十分善良的。 否则当初也不会与那巨蛇死斗了，也不会对莫川报恩了。 若是都如他看过的小说里那样心性薄凉，那修这仙作甚？ “不知渊阳子长老现身在何处？”许久，莫川开口问道。 “应是在洞府之内。”闻言，孙万东对着莫川说道： “出关后，三长老去见了一趟掌门，而后就又回到了他的洞府，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怎么会这样。”听到孙万东的话，莫川心中更是难以安心，接着他又问孙万东： “若弟子前去探望，执事可否为弟子引路。” “你要去探望三长老？”孙万东料到了莫川的举动，但还是思索道：“我恐会为你引来诸多危险。” “弟子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想了想，莫川对着孙万东解释道： “那二长老若想对弟子出手，抹除弟子轻而易举，也不会在乎我是否前去探望。” “当然弟子可以不去探望，选择隐藏自己，依照这角仙峰的位置，自然可以短期无忧。” “但渊阳子长老对弟子有恩，而今情况不明，弟子若是不去探望，心中难安。” 他只是棋子，即使此时跳出来了，那二长老也不会对棋子怎么样。 二长老想用他来对付渊阳子，就不会轻易杀他。 “嗯，这倒是你的性子。”而孙万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为你引路。” 他知晓莫川的性格，此事莫川若是不去，恐怕心中会一直不安。 随即，两人不再多说。 孙万东带着莫川，一路避开人群，向着渊阳子的洞府而去。 渊阳子的洞府，在五道门深处，那里灵气汇聚，如同仙境一般。 而此刻，在洞府外，依稀间还可见有几個人影。 玉京峰！ 孙万东带着莫川远远地落下，没有直接飞临洞府。 “是其他几位长老的人。”看着远处的几道人影，孙万东沉声说道： “因为三长老情况不明，很多人都在窥伺，为确保第一时间知道三长老的情况，便派了些人在此处留守。” “这些人名义上是代表其后的人来探望，但实际上都是来探查三长老情况的。” “是他？”远远地，莫川在那群人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人衣着锦袍，面色俊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风天辰！ 先前莫川便与此人有过接触，是那二长老的人。 “走吧，我们过去。”孙万东对着莫川说道，随即便往那洞府的方向走去。 莫川点头，随即跟上。 “见过执事。” 就在孙万东带着莫川来到那洞府前时，那些早已在此的人对着孙万东行礼。 “去吧。”孙万东没有理会那些人，只是转头对着莫川说道。 “多谢执事。”莫川行礼，随即走向洞府。 而在此期间，莫川也看了下那在洞府旁边的几人。 来的都是些年轻弟子，除却那风天辰莫川认识，其他人莫川都未见过。 而在莫川看这些人的时候，那风天辰对着莫川微微一笑，还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对此，莫川没有过多理会他，直接穿过几人身旁，来到那洞府的石门前。 深吸一口气，莫川对着洞府弯腰行礼道： “角仙一脉弟子莫川，知长老受伤，特来探望。” 他没有直接称呼渊阳子为师叔，人多眼杂，免得非议。 莫川的话音落下，但洞府之内，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随即莫川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弟子莫川，知长老受伤，特来探望。”莫川第三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 然而，洞府之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既如此，弟子知晓了。”莫川表面上露出一抹不得看重的悲切，内心却是闪过各种念头。 有蹊跷！ 但是他现在不能露出异常之色，或许这其中有渊阳子的谋划在。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有人开口道：“莫川师兄，三长老此刻正在闭关疗伤，师兄这般，实属有些打扰清静了。” 莫川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风天辰。 他没有过多言语，直接回复道：“风师弟，我只是来探望长老，并无打扰之意。” 风天辰笑道道：“长辈受伤，后辈倒是理应探望，只期望三长老他吉人天相，不要因为外界影响而一下子落得身死道消、人死魂灭才好。” “自然不会。”莫川淡淡回应，他此刻不想过多理会这风天辰。 风天辰闻言确是没有再接话。 孙万东看着这一幕，听着那些对话，作为执事却是不好开口。 他也知道风天辰背后是谁，只不过这风天辰说话也太难听了点。 而风天辰也见机对孙万东道：“孙执事，先前山君峰大师兄来伙房这边一起吃饭，倒是谈及了灵鹿峰并入之事，言语之间还颇为期许呢！” 孙万东看了一眼莫川，莫川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于是他皱眉看向风天辰，冷声道： “山君峰大师兄？你看他宗门大比之后还是不是大师兄吧！呵呵。” 第四十五章 竹林培育 对于孙万东的话语，风天辰却没有过多言说，脸上笑容依旧。 孙万东也没有再说话，口舌之争无太多意义，到时结果会说明一切。 随后他来到莫川身边，对着莫川说道：“三长老既然没通传召见，可能是在静心养伤。” “再问下去也不过打扰，要不先回去，等几日再来。” 听完孙万东的话，莫川再次看向那洞府石门，随即对着洞府行了深深一礼： “弟子莫川，先行告退。” 接着，莫川便和孙万东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那风天辰几人，是依旧留在了洞府外并未离开。 孙万东因为还有事务，直接去了中峰，莫川则是回到了小屋。 经此探望，莫川心中却是悄悄安定。 渊阳子除非是要死了，不然不会这样不回应他。 如果是要死了，早就传掌门各大长老来了。 如今这样不回应，估计是有一些打算在里面。 或许就是在算计二长老。 而二长老也很谨慎，只是派风天辰等人来查探情况。 既然如此，莫川也就不要多插手，该他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一边想着，莫川已经回到了小屋。 刚到小屋，花花和小白便迎了上来。 “呦呦~” “嘤嘤嘤~” 小白围在莫川身边一跳一跳的，花花则是直接顺着莫川的衣袍爬到了他的肩上，小爪子一挥一挥地，口中嘤嘤叫着。 这时林逍遥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见此情景，随即对莫川说道： “师弟，还好你回来了，花花这小家伙一直找不到你，急的喂它东西都不吃了，我怎么安抚都没用。” “花花，是这样吗。”平复了下心绪，莫川摸了摸花花的头，笑着说道： “花花是又想吃竹笋了吧？” “嘤嘤嘤～” 花花的小眼睛里似乎写满了委屈，听到莫川说的话后，在莫川的脖子上蹭了蹭，开心的叫着。 “等这么久一定饿了。”莫川笑笑，随即将从肩上抱下放到怀里，而后对林逍遥说道： “等我去给花花准备食物去。” 闻言，花花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而后还蹭了蹭莫川的胸口。 将花花抱到屋内，莫川拿了点先前采回的竹笋给了花花。 这个竹笋是在水源所在的山那儿采摘来的，春日的笋最为鲜嫩可口。 小家伙抱着竹笋，咔嚓咔嚓吃了起来，倒是吃得很开心。 但看了眼屋内所剩无几的竹笋后，莫川也是有些无奈。 这小家伙在断奶后的食量增长得真是快啊！ 之前给花花准备的是十天之量的竹笋，现在这小家伙才三四天就要给吃完了。 不过也能理解，花花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断奶之后正需要摄入适量的食物，吃得多也正常。 不过再过几天那竹林的竹子就都老了，依照花花的食量，届时将再没有新鲜的竹笋能喂给它。 其他的竹子之类，因为花花现在还小，还吃不了竹子，所以只能找这鲜嫩的竹笋来喂它。 而照这么看，他还是得想想办法，保证花花的食物来源。 趁花花还在啃竹笋的时候，莫川出了屋外，他要去砍些适合的竹子回来自己栽种。 这是他现在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 自己培育竹子，这样就不用随时去那竹林中为花花找新鲜的竹笋，花花想吃的时候他也可以直接培育。 见林逍遥还在屋外，莫川随即对他说道： “师兄，花花吃的竹笋要吃完了，你照看一下花花，我去找点回来。” “好。”闻言，林逍遥点点头：“师弟去吧，早些回来。” 莫川点点头，随即取了镰刀便前往之前的竹林去了。 …… 来到竹林后，莫川先是去找了些鲜嫩的竹笋，这是给花花接下来几天准备的食物。 准备好竹笋后，他才去寻找合适的竹子准备用来培育。 按照前世的记忆，竹子的培育还是比较简单的，而且方法很多。 例如什么播种育苗，分支育苗，分节育苗都是可行的。 播种育苗是最简单的，不过由于莫川没有合适的种子，没办法直接培育。 所以莫川打算用分支、分节的办法来培育竹子。 这分支分节培育的方法也并不复杂，只要找到合适竹子，再从其上裁下合适的枝条，回去就可自行培育了。 而选取枝条，一般来说要找在两年生以上的母竹。 而后在这种母竹的竹秆上，找那种一年生的主枝或次生枝，这样子的枝条是最适合培育的。 而在竹林中转了一会，莫川也找到了合适的竹子。 一棵手臂粗壮的竹子，青翠欲滴，竹叶繁茂，显然生长得很好。 莫川围着竹子打量了一会，而后用镰刀在其上找了一根合适的枝条，将其裁了下来。 之后再剪去这枝条的枝梢，留下两三节的长度，这样的枝条才能用以培育。 如法炮制，莫川又找了好些枝条。 等到找了二三十根枝条，莫川收好镰刀，带上竹笋回了小屋。 “师弟这是要做什么？”见莫川不但带着竹笋，还带了一大把竹子枝条，林逍遥不禁好奇地问道。 “师弟要种一片自己的竹林。”莫川淡淡一笑，对着林逍遥解释道：“不但取材方便，也可以为花花多种些食物。” “这...”林逍遥挠挠头，憨笑道：“师弟会的东西真多，每次都让师兄大开眼界。” “师兄说笑了。”莫川笑着回应，接着将竹笋放到屋内后，他便开始动手准备竹子的培育。 他先将切下的枝条浸在水中或放在阴凉处淋水保湿，使其吸水一段时间。 而后他又在小屋周围定好栽种位置，待枝条吸满水后便进行栽种。 栽种时，莫川将那枝条斜插入土中，并将其用土全部覆盖，而后将其周边的土壤紧实掉。 之后的步骤，正常来说便是需要不定时地浇水养护，灌溉肥料，遮阴除草，直到新竹成熟。 但是他手里是有木灵术的，在将竹子的枝条埋下去后，他便可用木灵术直接催生。 若正常培育，过程繁杂的同时，培育时间还长，他等不了那么久，花花也等不了那么久。 想到这，莫川直接运转灵力，施展木灵术。 随着他手中法术不断施展，那一根根小枝条便开始生长，不多时那枝条发出新芽，一颗颗手指粗细的小竹苗顿时破土而出。 看着破土而出的小竹苗，莫川露出了笑容。 有木灵术的帮忙，不出半天，这些竹苗便会长成可以食用的竹笋。 而不出几日，这些竹苗便会长大成竹。 这样，不但花花的食物有了，他以后需要材料也不用大老远去砍竹子。 而就在莫川做这一切的时候，在远处的林间，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莫川若有所感，而后抬头望去。 第四十六章 法！蛇隐匿踪！ 只见那不远处的地方，站有一白色身影，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看清那白色身影的样子，莫川顿时惊讶的出声：“师叔！？” 那身影正是渊阳子！ 先前去见渊阳子没见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嗯。”渊阳子点点头，摸着胡须笑道：“许久不见，你小子倒是成长了不少啊。” 莫川笑笑，隐约知晓了什么，随即站直身子行礼：“弟子莫川，见过师叔。” “你我之间不用那般客套。”渊阳子笑着说，随即来到莫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月数不见，倒是结实了不少。” “多谢师叔夸奖。”莫川笑着回应，而后问道：“不知师叔怎会在此？” 渊阳子摆摆手，接着说道：“今日你不是前去找我，却无人回应。” “其实我就在洞府内部，但并非不想见你，只是那时还不是露面的时候，所以我才没回应。” “不过怕你担心，我这才暗中离开洞府，来此看看你，正好也交代伱一些事。” “弟子明白，师叔进屋来坐吧。”莫川明白渊阳子的顾虑了，随即带着渊阳子进入屋里： “前几日门中所传师叔闭关失败，身受重伤，弟子担忧，却不知是真是假。” “现见到师叔，不知师叔身体如何？是否有伤到？” “哈哈，无妨无妨。”渊阳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跟着莫川进屋坐下： “闭关时确实遇到些问题，不过最终有惊无险，安然度过，门内所传不过流言蜚语，也无须当真。” “师叔吉人自有天相，而今逢凶化吉，弟子由衷地为师叔感到高兴。”莫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渊阳子不仅是他的师叔，更是他修行路上的重要引路人，感觉像是他的亲人一样。 渊阳子没事，那是最好的。 “你且放宽心，门内之事我已有打算。”见莫川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渊阳子脸上笑意更浓，对着莫川说道： “且此番闭关，虽有阻碍，但也得益于此，才使修为得以更进一步。” 突破了？ “恭喜师叔修为更进一步！”莫川一边祝贺，一边翻箱倒柜找茶叶：“师叔，弟子这里茶叶少，喝点杂茶可以吗？” “嗯，无妨。”渊阳子摆了摆手： “可我虽然突破，但门内其他人却是不知此事，都以为我在突破时出了问题，真实情况，现仅你一人知晓。” 莫川点头，此刻他也大概猜到了渊阳子先前的用意。 “师叔接下来作何打算？”他接着问，而后将茶叶放木杯里，打开沼气灶烧水。 渊阳子既然能告诉他这些事情，说明可能已经做好打算了。 “打算？”渊阳子先是看了一眼沼气灶，而后，轻声道：“将计就计吧……这一切也该做出改变了。” “将计就计？”莫川便想起了此前孙万东与他所说之话： 三长老虽有长老之权，却并未过多关注门内之事，并不想与二长老过多相争，但你来此之后，三长老就变得不一样了…… 按孙万东所说，渊阳子会有现在的改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闭关前还对门内事务不怎么上心的渊阳子，出关之后却因为角仙一脉之事，还特意去找了掌门。 虽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他这个新入门的弟子。 不过莫川倒是觉得，或许渊阳子改变的原因不仅仅是他。 他或许更像是一种诱因。 真正令渊阳子改变的，或许是在外游历时的种种事件和所见所闻。 又或许是因为他是心性重于灵性的活生生的例子，让渊阳子看到了招收弟子时实现首重心性而非灵性的可能性？ 当然了，也有可能如同孙万东所说，确确实实就是因为莫川这个人。 因为重视莫川，因为把莫川当嫡系，因为把莫川当自己的子侄，所以为了莫川考虑，才必须争权夺利、算计谋划。 莫川虽然知道这可能性很小，不过也挺希望是如此的。 此时，茶叶也煮好了。 莫川将茶倒好，端过来，一边思虑，一边也对着渊阳子询问：“那不知师叔可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你无需做些什么，正常修行便是，其他之事，有我处理。”渊阳子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被这劣质茶叶泡出来的茶水难喝得直皱眉：“这茶叶……” 他本想说什么，又想到了莫川现在的情况，于是没说什么，只是把茶水放下来： “改日我让人拿点茶叶来，你作招待用，世人皆好一口好茶，这说重要也重要，不重要也不重要，看你自己。” 茶叶？ “这里偏僻来的人少，倒是忘了这茬。”莫川挠了挠头。 “我看你似乎有意灵植之道。”渊阳子看到了莫川桌上的《灵植道》，又看了看外面的菜园： “灵植师之道，难度远超炼丹、炼器一道，我五道门无灵植师，贫道早些年倒也尝试过，无奈没有天赋，只能作罢。” “门内很多弟子都尝试过，只可惜我等虽善御兽，但对灵植之道实在一窍不通，不过我倒记得，里面也有炒茶之法。” “若是你学会此法，说不定也可以多一项营生，赚些灵石。” 炒茶之法？ 莫川微微颔首，这确实也是一个方法，后面可以尝试一二。 “好了，不说这些。”渊阳子的声音接着传来，话语间恢复了平和： “这段时间我都在闭关，对你之事务关心无多，你且与我说说你入门这段时间所经历之事。” “是，师叔。”莫川露出笑容，随即便和渊阳子说起了他加入五道门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包括养鹿法的改良，包括种地种菜，包括风天辰，包括孙万东等等，一一叙述。 这個过程中，渊阳子时而皱眉，时而提问，时而微笑，时而赞叹。 两人所聊内容，修行之事不多，多为一些琐碎之事，如同聊家常一样。 这让莫川恍惚间有种在高中学习一周后周末回家和爸爸妈妈聊天的感觉。 “……不过你捣鼓出的小玩意，倒是新奇，我多年游历都是闻所未闻。” 渊阳子说着，指了指莫川做的压水器：“比如这个事物，竟然是你从山泉之中悟出来的，当真是向道之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道’。” “都是些闲散之余的奇思妙想罢了。”莫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些东西他都编了理由，说是以前在山间悟出来的。 毕竟他之前一个人住山上，没有人教导，也就有了发挥空间。 总不能说这是他九年义务教育学的吧？ “嗯。”渊阳子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门内之人心意皆只在修行上，如你这般有新奇想法之人无多。” “你做的这东西，届时我为你上报宗门，应当能换取些贡献。” “好。”莫川点点头，对着渊阳子谢道：“多谢师叔。” “无妨。”渊阳子笑笑，而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修行速度，确实让我出乎意料。” 他知道莫川的心性之高，乃传说中才存在的向道之人。 但没想到莫川的修行也能这么快，短短两月多，已经是融灵境第三层的实力了。 莫川没有说话，静静聆听。 渊阳子深深看了莫川一眼，而后继续道：“门内并不稳定，你的实力增长过快，太过崭露头角，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这样吧，我传你一道功法，它不仅可以隐藏你的修为境界，还可以隐匿你的气息。” “术法？”莫川心头一动：“隐藏修为和气息的术法？” “对。”渊阳子点头，接着说道： “此法乃是我研究玉京子隐匿气息之法所创，虽不是什么高阶术法，但胜在实用，以你目前的修为境界也够用了。” “而且，这功法并不与你的主要修行功法冲突，你可与其他术法一同修行。” 说完，他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了莫川。 莫川接过那玉牌，顿时感觉一股温热之感传入掌心。 他低头一看，只见巴掌大小的玉牌，如羊脂般洁白无瑕，在其上刻有三个金色的小字： 蛇隐法！ 第四十七章 炒茶之法！宗门来查！ 莫川看着手中的玉牌，有些诧异。 法！ 这是在术之上的法！ 蛇隐之法！ 要知道，他现在修行的木灵术，以及这一境界能再去藏经阁选择的术法，也不过是术这一级别的术法。 法，不可轻传。 渊阳子这一传，便直接是法这一级别的术法，实在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他也不会傻到拒绝。 “多谢师叔赐法！”他对着渊阳子恭敬谢道。 “无妨。”渊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 他觉得，以莫川的心性，只要给他足够的资源和时间，他一定能够走得更远。 不过路要一步步走，渊阳子对莫川介绍起这法的修行方式： “法，直接以灵的形式留存在这玉牌中，不像术那般需记录成册研读。” “修行时，你只需运转灵力注入这玉牌，这术法的内容便能随着灵力入体，在你识海中显现。” 闻言，莫川心中明了。 看来不同阶别的术法其记录方式是不一样的。 像这蛇隐法，运转灵力便可直接显示在识海中，就不需要像木灵术那样翻看书册研读，倒是十分方便。 随即他立马运转灵力注入那玉牌中。 只见那玉牌顿时变得晶莹剔透起来，而后他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灵力进到了他的识海。 闭眼感受，便见到那识海中已经浮现出一行行小字。 小字所记的内容，正是蛇隐法的修行之法。 “当真奇异。” 莫川这句话，不单是对这法的修习方式的惊诧，也是看了蛇隐法内容后，对渊阳子所创之法内容的赞叹。 “此法，乃是我观树叶间绿蛇、落叶中蝰蛇的捕食之道，效法其捕食时自身散发灵性的波动而创建。” 渊阳子抚须微笑，下意识抬起茶杯到嘴边，而后又放下：“我修习后可隐匿修为和气息，十分方便，你现在按照蛇隐法所记的方法修行，若有不懂，我也好指导。” 隐匿修为？ 确实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否则他就要考虑怎么向向门内解释自己修行速度那么快的问题了。 “多谢师叔。”莫川行礼再谢，随即原地盘腿坐下，直接开始修行这蛇隐法。 依照蛇隐法所记，莫川开始运转体内灵力，同时手中配合结出法印。 蛇隐法直接显现在识海，让他对这术法的内容理解更加清晰。 所以他灵力运转速度和手中结印的速度，都显得十分流畅，没有出现任何滞涩之处。 不多时，旁边的渊阳子便感觉莫川的气息有了变化。 在渊阳子眼中，莫川的气息由原先的清晰可感，后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对此，渊阳子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莫川的灵性天赋虽差，但是这悟性果真是远超常人，不愧是向道之人。 这么短的时间，便已经初步掌握了这蛇隐法的要领。 而此时，莫川也退出修行，睁开了双眼。 见到一旁面带微笑看着他的渊阳子，他笑着问道：“师叔，弟子初次修行这蛇隐法，不知效果如何？” 渊阳子闻言，笑着点头，对着莫川赞赏道： “很不错，你初次修行便能掌握这蛇隐法的要领，按此勤加修行，要不了几日便能熟练掌握。” “届时，你心意一动就可以藏匿气息，不管是逃跑亦或者攻伐，都颇有用处。” 听到渊阳子的话，莫川站起身来，对着渊阳子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多谢师叔指点。” “你我之间不说这些。”渊阳子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正色说道：“今日我只是暗中来此，见伱未有懈怠，且修行有成，我便也可安心。” “接下来我需为日后之事做些准备，暂时不会露面，现今你在门内行事，且自己小心。” 莫川明白渊阳子的话中之意，沉吟道：“弟子明白。” 于是，渊阳子也不再多说，而是站起身子，拍了拍莫川的肩膀：“今日我便先离开了。” “恭送师叔。”莫川点点头，躬身行礼道。 渊阳子轻轻点头，出门之前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改日我让人送茶叶来，这些烂叶子已经发霉了，就丢了吧。” 说着，渊阳子身影一闪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显然也是某种遁术。 莫川看着渊阳消失的地方，脸上露出笑容，心中也是轻松无比。 渊阳子非但无恙，且还成功突破，这下他便不用太过担心了。 随后他回小屋直接盘腿坐下，接着修行蛇隐法，力求将其尽快掌握。 只要掌握了这蛇隐法，他接下来便可放心修炼突破，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自身实力，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几日。 这几日，过得倒是十分平静，一切如旧，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茶叶，孙万东也抽时间送了过来，估计也知道了渊阳子突破的事情，生怕送茶叶被别人看到。 顺便，还送了莫川自己的茶叶，档次比不上渊阳子送的，但是也能日常喝喝。 而在孙万东前脚刚走，莫川和林逍遥便看到了来检查评选内容的执事。 门内会派人来检查各峰弟子评选上报的内容的真实性。 莫川不太在意上报评选这个事情，但对于门内的检查，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不多时，门内来检查的人便从远处来到了灵鹿峰。 一共来了两人，皆是门内执事堂的执事。 不过对于二人的形象，莫川怎么看都感觉有种莫名的喜感。 只见那二人，一人又高又瘦，身着灰袍，一人又矮又胖，身着白袍。 一胖一瘦还挺鲜明。 而两执事抵达，莫川和林逍遥也赶紧上前行礼： “弟子莫川，见过执事。” “弟子林逍遥，见过执事。” “你便是莫川？”倒是那身着白袍的胖子先开口，面色冷峻地询问莫川。 “正是弟子。”莫川行礼回复。 “我们今日是来核查你上报之内容，带我们去看看。”那身着白袍的胖子接着说道： “先去看看那蛋壳麦麸吧。” “执事这边请。”莫川行礼，随后将那两名执事带到了小屋旁边，这是他们晒蛋壳和麦麸的地方。 现在这里还有磨出来的蛋壳和麦麸，以及拌好的食料。 随后莫川向他们解释了自己处理蛋壳和麦麸的方法，以及自己这么做的好处等。 那胖子执事没有动，倒是那身着灰袍的瘦子执事上前查看了那蛋壳麦麸一番，随即笑着说道：“此法倒是不差。” 而后他们又去查看了鹿群身体的改善情况，确认这个方法确实有效果后，那胖子执事说道： “方法有效，此条通过，下一条。” 而旁边的瘦子执事则笑着点点头，在手中册子上记下了这内容。 下一条，则是那压水器的检查。 刚开始，那胖子执事对此还是心有疑虑。 他很难相信在不用术法和灵器的情况下，有什么东西能将水直接引到这么远。 但在检查了这压水器及引水的管子，发现其都是寻常之物后，那胖子执事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一丝惊讶。 “师兄，确实是普通的竹子和木材，没有特殊之处。” 那瘦子执事还用灵力检测了一番，发现没有特别的后，笑着对那胖子执事说道。 随后那瘦子执事又看向莫川，笑着说道：“你手艺倒是精巧。” “执事谬赞。”对此，莫川还是恭敬回复道。 “你如何做到的？”那胖子执事突然问莫川。 “弟子入门前，曾在一匠人手下做活，此物制作之法便是与他学的，至于具体缘由，弟子也不懂。” 莫川行礼回复，这是他先前便已经想好的说辞。 “你倒是聪慧，怪不得心性异于常人。”那胖子执事看了眼莫川，见莫川一脸诚恳的样子，微微颔首： “既如此，此条通过，下一条。” 第四十八章 天雷术！雷之种！ “明白。” 莫川行礼回复，随即带着几人继续前往下一处地点。 下一条，便是核查鹿粪的改良情况了。 带着二人来到沼气池旁，莫川打开了那沼气池的盖子。 而后他拿了一根长竹子，伸到那沼气池中搅了搅，搅的同时他解释道： “弟子将鹿粪全部堆积在这坑中，是为了沤肥和制作沼气，沤肥是为了给那植株和作物创造养料，沼气的话可用于生火做饭。” “你这鹿粪真能如此处理？”那胖子执事问莫川。 “弟子所言皆为真。”莫川点头，接着正色道。 “倒是不凡，待贫道来看看。” 不同于胖子执事的问询，那瘦子执事却是直接拿过莫川手中的长竹，随后也在沼气池内搅了搅。 随着搅动，这瘦子执事脸上笑意渐浓：“果真如上报所记一般，‘体量变小，化去硬块，松散如浆’，且这般处理似乎并无腥臭气。” 随后他放下手中的长竹，伸出手掌，一棵绿色的小草便出现在他手心上。 那小草出现后便飞入了沼气池，待得小草的根部浸入那堆积物中，他催动灵力开始控制那小草开始吸收养分。 不多时，那小草便已经长大了许多。 见此情景，那瘦子执事笑了笑：“植株生长良好，并无烧苗情况出现。” 那胖子执事见此也是点了点头：“上报属实，此条通过。” 而后，他们又去看了莫川运用沼气做出的沼气灶。 见到那沼气灶，那胖瘦执事眼中都有些惊叹，但是都未过多评价什么，只是在手中册子上记下： 角仙一脉弟子莫川，上报内容为真，核查通过。 做完检查，二人没有过多停留便离开了。 等到那门内检查的人离开后，莫川也出了门。 他要去找一趟孙万东，让孙万东带他去藏经阁选一门新法术。 门内规定，新弟子在融灵境第一层、第三层和第七层的时候，分别有一次选择法术的机会。 第三层他早就突破了，但前些日子一直未去选择。 如今正好去选择一个。 找了孙万东一起，莫川再次来到了藏经阁。 看着那古朴的九层高塔，莫川心中再度回想了一遍自己的打算，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这一次他要选择一门合适的战斗法术。 第一次选择法术时，因为主要考虑与提高收成相关的功效，所以他主要看了辅助类法术和特殊类法术的内容。 现在他的灵植和作物都已经培育出来，不用考虑收成的问题，但门内却是变得危机四伏起来。 他虽有渊阳子庇护，但渊阳子也不是能时时刻刻保护他，真遇到危险，他自己还是要有自保能力。 而且那后山的神秘生物，莫川到现在也都还没抓到，不得不防。 所以，他还是得提高自身实力，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虽然他的实力就算学了也没多大改善，但是总归有点防身术比较好。 来到藏经阁内，根据前次查看法术的记忆，很快他就在一个书架上找到了想要的法术。 随后他便拿着法术的简记，去找孙万东去换取完整的法术了。 “天雷术。”拿着莫川给的法术简记，孙万东点了点头：“你这法术，倒是和那木灵术有些类似，都是少有人修炼的。” “确实，但是修成之后威力极大。”莫川笑道，这也是他选择此法术的原因之一。 天雷术，顾名思义，便是一门借助天雷之力的法术。 能借助天雷之力，凝聚雷霆进行攻击，可谓十分强力。 当然，天雷术的修炼，需要以天雷种子辅助修行。 因为天雷，属于很强大的天地之力，低境界修士修行时，若是稍不注意就会被其所伤。 所以就有前人创造出了这天雷种子，使得低境界修士也能较为安全地使用天雷之力。 而这天雷种子，门内也有出售，但受限于一些原因，所以留存的数量也是很少。 一个原因是对生长环境条件要求苛刻，按其所记需要栽种在“雷落汇聚”之地。 寻常情况下如何去寻这种环境？ 还有一個原因，则是和木灵术所需种子的问题一样，没几人培育，且培育不出高阶的种子，导致种子数量太少。 不过现在他有了培育木灵术种子的经验，培育这种子倒是不算太难，而且对于那生长之地的要求，他也有办法。 见莫川没有过多解释，孙万东也没有多问，在给他登记好，便将完整的天雷术交给了他。 心性如此之高，也轮不到他来指点。 而莫川在拿到天雷术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小屋，而是转头又去了一趟灵市。 …… 又来到灵韵阁，那掌柜的对莫川已经很熟了，直接问他：“小友这次可是有种子出售？” “正是。”莫川点点头，随即拿出一个小袋子放到柜台上，这些都是他这几日新培育出的种子。 “不错不错，比上次的还要好一些，而且数量也不少。”那掌柜的拿出几颗种子看了看，笑着对莫川说： “这些种子我灵韵阁收了，小友可还有其他需求。” “劳烦掌柜，直接将这种子兑换成下品天雷种子，便不用给我灵石了。”莫川也直接，并没有隐藏自己学天雷术的想法。 “好。”那掌柜的笑着点点头，随后去身后的架子上为莫川取来了种子： “这天雷种子珍惜度比一般的灵植种子高不少，售价也高不少，小友那种子只能换这几颗。” 闻言，莫川看了看掌柜给他的小袋子，巴掌大的袋子，里边却只装有五颗天雷种子。 要知道他出售的可是三十多颗超越下品的灵藤种子，结果换成同样是下品的天雷种子，却只能换五颗。 由此可见这天雷种子的珍稀度。 “多谢掌柜。”莫川对着那掌柜道谢，随即便离开了灵韵阁。 离开灵韵阁，莫川开始在灵市上逛了起来，不多时，他来到了一个打铁铺前。 这不是什么打造灵器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打铁铺。 五道门虽是修行宗门，但是对农具、厨具，以及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具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而灵器打造需要耗费大量材料和精力，若是所有东西都打造成灵器，那么大的需求量，门内根本负担不起。 因此，五道门才会专门设有这种普通铁匠铺，打造一些日常所需的器具。 莫川走了进去，一名中年铁匠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小友，想要打造些什么？” “我想打造一些手指粗细的铁签，长度两丈左右，还要一些宽度两寸，长两丈的铁条，不知此处可能打造？” 莫川没有过多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 打造的这些东西，将对他修行天雷术有大用。 第四十九章 融灵境神秘妖兽 “这...”中年铁匠微微皱了皱眉，数丈长的铁签和铁条，有些难做，此人打这些东西要做什么？ 不过他没有多问，只是想了想而后回复莫川：“做是能做，不知小友要多少？” 莫川想了想，而后说道：“铁签二十根，铁条十根。” 因为天雷种子的培育需要蕴含天雷之力的环境，他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但找不到合适的环境，不代表没有其他方法培育。 按书中所记，若是没有合适的环境，也能选择直接将那天地间的天雷之力引下来催生种子。 只是这个方法很危险，使用者稍不注意，就会被天雷之力波及，轻则受伤，重则身殒，因此很少有人使用这种方法催生种子。 不过对此，莫川却有办法，这些铁条和铁签就是他为引天雷之力培育天雷种子做的准备。 而且马上就要到雨季，到时便是天地间天雷之力最多的时候，他只需想法子将那天雷之力引下来，自然能催生那天雷种子。 而那些铁条和铁签，就是他引天雷之力的准备，他要用这些东西，打造一个避雷针！ “行。”那中年铁匠略一思量，随即点头道：“小友可先交些定金，待得五日后便能取了。” 莫川点点头，交了定金，而后便离开这里回到了小屋。 …… 回到小屋，莫川先研究了下那天雷种子。 可虽说是种子，但这天雷种子却和一般的灵植种子根本不一样。 这天雷种子的外形就好像一个黑黢黢的铁珠，摸上去也是硬邦邦的，体积不过指头大小，却是沉甸甸的。 他试着用木灵术催生看看，却发现木灵术连种子里边都进不去，直接被挡在了外面。 显然这天雷种子的催生，还是要依靠天雷之力，寻常的催生之法根本不可行。 对此他没有再继续研究，且等避雷针做好后再看。 而后，莫川便接着去培育那红血藤种子，这是他这段时间主要在做的事，毕竟主要收入来源就靠这红血藤种子支撑了。 今天虽然卖了些种子，但接着买了天雷种子和交了打造避雷针材料的定金后，莫川兜里又空了。 现在所剩的灵石，连避雷针材料剩下的费用都不够，所以在去取材料前，他还得再培育一批种子去换取灵石。 修行路上，果然没点经济实力还是不行。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成功培育出两株红血藤的母本，能保证现在红血藤种子的产量和质量，产出的种子随时都能拿去换取灵石。 而在查看过红血藤之后，莫川又去种植玉米和青灵草的灵田看了看。 那玉米前些日子已经被他和林逍遥收了一次，现在已经是新的一轮播种，新播种的幼苗也长得快到他腰了。 至于青灵草，莫川将其种下后，生长迅猛，现在已经长了好几茬，鹿都快有点吃不完了。 按照这玉米和青灵草的生长速度，莫川估计，可能不需要多久，鹿群的食物就会饱和。 到时这些多余的玉米和青灵草，将其外售，也可以作为一個额外的收入来源。 看完这些，莫川又忙着去检查他在后山设下的陷阱。 太忙了！ 但是忙也要做这些事。 林逍遥已经帮他做了很多事，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偷懒。 “沙沙……” 行走在路上，风吹树叶声悦耳，景色宜人。 这段时间，他虽偶尔会来此检查陷阱，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些陷阱完好无损，毫无所获。 但是今日，他到这山林间，便发觉自己设的那木刺陷阱被触发了。 “触发了？” 莫川皱皱眉，将腰间常带的几枚红血藤种子捏在指间，佝偻着身子上前去查看。 如果那妖兽死了还好，若是没死，一旦情况不妙，他就立刻用红血藤困住妖兽，然后逃跑。 他可不会傻到硬刚。 而待他走到林中陷阱处便可以看到，木刺陷阱的连接绳断了。 那些圆木都已从上方树枝间掉了下来，横七竖八地插在地面上。 其中的一些圆木却是仿佛碰到了什么而后被折断，断裂处还有着几个清晰可见的锋利咬痕，显然是被咬断的。 “嗯？” 莫川有些皱眉。 从现场环境来看，除了那圆木上的咬痕，其他的痕迹几乎不见。 既不见有脚印等活动痕迹，也没有血迹、毛发之类的残留物。 是被触发后才被直接破坏的？莫川皱眉，然后警惕地左右扫视，好在没有发现什么在阴暗中埋伏的野兽。 要是有探查类术法就好了……莫川不由得摇了摇头。 学的术法越多，他便越觉得术法不够用。 现在他有了木灵术和天雷术，却又想要探查类术法，可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咔嚓……” 莫川来到木刺边，轻轻转动木身，查看其上痕迹。 按照痕迹来看，那神秘妖兽似乎没受伤，还安然无恙地走掉了，甚至以泄愤的态度咬断了几根木刺。 这妖兽看起来不弱最起码都是融灵境三层以上。 难道是哪峰的灵兽跑来这里玩耍？不应该啊……莫川一边想着，一边在周围仔细搜寻。 融灵三层妖兽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破掉五道仙门的大阵然后跑进来？ 这无疑是很难的。 而如果真的是大阵被破，那早就全门皆兵了。 先去看看其他陷阱…… 莫川放下木头，猫着身子穿梭于灌木丛间，来到了另一处陷阱所在地。 枯叶陷阱也被触发了！ 只是那枯叶陷阱内，坑底那些被削尖的竹子一大部分都被折断了，且也无毛发血迹等残留。 显然这陷阱也是对那妖兽没多大作用。 但是也足以让莫川判断出来，这绝对是融灵境三层以上，六层以下的妖兽！ 否则的话，到了融灵境六层以上的妖兽，即使踩中陷阱都可以一瞬间反应过来然后跳开。 三层以下则是没有那么强的防御，还没脱离肉体凡胎的层次，掉下去虽然不会死，但是定然会留下痕迹。 三层以上，六层以下！ 于是莫川没有接着探寻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此地。 第五十章十层大圆满，阿虎将出山！ 以他目前的实力来看，那妖兽肯定是对付不了的，再探寻下去只会为自己带来危险。 不能硬刚，只能智取。 当然了，如果能适当锻炼一下他和林逍遥也好。 他们俩学了一些术法，未来万一有战斗都不会运用也挺麻烦的。 比如他就听林逍遥说未来还有宗门大比之类的，需要以战斗来定胜负而非以贡献定胜负。 届时，战斗经验就重要了。 不过他还是准备先问问孙万东情况。 虽然，他先前看到的《角仙道》的一些杂记记载，妖兽浑身是宝，是可以卖的。 灵兽材料买卖，这是他们五道仙门的安身立命之本。 但是安全最重要。 如果他和林逍遥能拿下这妖兽，所获得的灵石可以极大补充所需。 赚点外快！ 若是到时候请来孙万东，三人再分润一些就好。 有第二境界的孙万东在，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 总之就是，就算这妖兽击杀后的收益都归孙万东，他和林逍遥也不亏，能得到锻炼机会。 而且孙万东也不是那种人。 而遇到妖兽这种机会也很难得，正常情况下，五道仙门是有阵法之类的东西守护的。 其他妖兽很难跑进来。 进来一只，就意味着这是一块肥肉。 这块肥肉虽然扎嘴，但是吃下来对于缺乏灵石的莫川和林逍遥来说可谓是足以果腹。 于是，回去后，莫川立马去找了孙万东，将这山林间可能有妖兽的事告知。 …… “什么？妖兽？” 孙万东正在喂灵虎，手中拿着装得满满的刚刚烤好的肉。 而听到这两个字，灵虎也停下了咀嚼，双眼放光地看着莫川。 “正是如此。”莫川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包括被破坏的陷阱。 “你倒是谨慎。”听着莫川口中那些陷阱和陷阱的用处，孙万东赞叹：“我幼时没你这样山林呼啸的经历，也没有你这样的聪慧机警。” 说着，他丢了一块肉过去给灵虎，灵虎却看都不看这烤肉，而是好好看着莫川，等莫川说那妖兽的事。 孙万东顿时满脸无语：“阿虎，你若继续如此挑剔只想吃有灵之食，以后我就不带你去看华师姐家那头健硕的公虎了。” 这灵虎是母的？！ 莫川摸了摸鼻子：“原来山君大人是山君姐姐。” “嗷呜～” 山君上前来，张开那个一口可以吞掉莫川头颅的大嘴，用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莫川的脸，而后又用大脑袋拱拱莫川，漆黑的眼珠子充满期待地看着莫川。 莫川：“？” 他听不懂猫语啊！ 哦不对，他家那只冷色调的猫他听得懂，但是这只纹身的他听不懂啊！ “这大馋丫头是想让你好好讲讲这妖兽之事。”孙万东苦笑着摇了摇头： “门内有灵之食太贵，师兄虽有执事之职，供养阿虎却也有些吃力，只能让她食些凡物血肉。” 阿虎乖巧地坐在一边，前腿直立后退端坐，尾巴包裹住四只毛茸茸的爪爪，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孙万东，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莫川。 意思是，继续说。 莫川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不瞒阿虎姐姐，我原本想着与我峰师兄去练一练战斗之法，打杀了那妖兽后也可拿去换些灵石补贴家用……” 说着，他又笑道：“若是阿虎姐姐想吃肉，届时我们把肉分离出来，只把皮毛骨骼拿去卖就是，血肉都给阿虎姐姐。” “嗷？”阿虎顿时一喜，立马跳起来，做了一个像伸懒腰的动作，只不过头高高抬着，尾巴也像狗一样左右摇摆。 “当真如此。”莫川笑着点点头。 “咚！”孙万东黑着脸敲了一下阿虎的头：“和伱说了，只有灵犬才会曳尾，你这山君作这姿态成何体统！” “嗷……”阿虎原地趴下来，瞪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莫川，想让莫川说说话。 “别骗莫川，不管用。”孙万东黑着脸呵斥：“快将今日吃食吃下去修炼，早日突破至二境，我也好带你去看华师姐那头山君。” 于是阿虎便立马过去大口吃肉，只不过一边吃肉一边也把一对猫耳竖起来，注意力都在莫川和孙万东的谈话中。 孙万东苦笑着摇了摇头：“阿虎是我小时候在市集看到，有人用笼子关着她，以套圈之法为噱头，吸引孩童前来套取。” “我于心不忍，出巨额将其买下，而后又因此举被渊阳子师叔看见，考察一番后就将我带回门内修炼，如今却是将阿虎当自家姊妹看了。” “孙执事与阿虎姐姐的感情令人羡慕。”莫川知道，这简简单单几句话中，蕴含了无数风雨日夜的相依为伴。 “不说这個。”孙万东摆了摆手，又将话题引到妖兽上：“这妖兽体型应当没那么大，你对其判断也无误，你那些凡人困兽之法对六层以上妖兽无用，这妖兽估计不会超过六层。” 说着，他指了指阿虎：“待这段时间的宗门评选之事忙完，我便让阿虎去找你，为你和林逍遥压阵。” “你俩练一练战斗之事，也好为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积累经验，这个考虑是极好的。” “阿虎是融灵十层大圆满灵兽，只待跨出一步便可突破至第二境，届时圆融如意，可口吐他族之语。” “虽现在不及二境，但是为你等压阵还是可以的，即使遇到二境妖兽也可带你们逃跑，她很快的，如果不是二境，只要你们不敌，她就可出手相助，也算有个保障。” “嗷嗷呜……”那边的阿虎听了也没转过头来，但是轻轻哼了一声，那尾巴像狗狗一样摇晃。 孙万东扶额，不忍直视。 莫川倒是觉得这阿虎真真是可爱至极，仿佛一只真正的大猫。 不像家里的花花，不像熊猫，反而像猫熊，成天直立起来张牙舞爪，虎虎的。 虽然都很可爱就是了。 “那弟子便先离开了。”莫川看孙万东很想抽阿虎几鞭子，于是很适时地告退。 孙万东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你去吧……对了。” 说着，孙万东又道：“你如今晓我之身世，便应知我为何与渊阳子长老、与你亲近，今后也不必称我为执事，称我孙师兄就好。” 莫川也不扭捏：“好，孙师兄，那师弟先行告退。” “去吧。” 于是，莫川便下了山返回灵鹿峰。 只不过站在山君峰范围内，回首望着林立的山峰，他也有些羡慕。 山君峰这里有几十座小山，山上最少也有一个人在，多的更是有好几个人。 算得上是人丁兴旺了。 而且其中饲养的老虎更是可以顿顿吃肉，这消耗可不小。 据说这也是因为山君峰之人大多进执法堂外出战斗的缘故。 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山君一脉，他灵鹿一脉满打满算只有三座山两个人，实在是太寒碜了些。 也不知明年择灵大典，能不能收一两个师弟师妹？ 想到这里，莫川摇了摇头。 想太远了。 还是先度过二长老针对他的危机吧！ 第五十一章 乌犍与守宫 很快，新的一批红血藤种子就培育完成了，而且也到了可以去拿避雷针材料的日子。 于是这一日莫川早早地出了门，来到了灵市。 先去灵韵阁拿种子换了灵石，这次的种子数量不少，倒是小赚了一笔。 换好灵石，他才去那打铁铺结了剩下的灵石，并取回了避雷针所需的材料。 而当莫川带着这些材料回到小屋时，林逍遥正在外边放牧。 看着莫川带回的那一大堆的铁签铁条，林逍遥本想问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毕竟他这师弟随时会有些新奇想法，他都见怪不怪了。 而莫川看着这一堆材料，脑中也在思考。 这避雷针安装在哪里最合适呢？ 避雷针的安装，最好是将其安装在高处，这样可以更好地引导雷电向下流入地面。 莫川他们小屋所在的位置，位于角仙峰与旁边几座小山包的交界汇集出，地势较为平缓，位置也不是很高。 安装在这里，显然有些不适合。 最高的位置乃是在角仙峰的峰顶，但那里太高，现有的材料引不了那么远。 而且角仙峰太过陡峻，没有平缓的的地方适合种植培育天雷种子，所以莫川还是将目光放到了附近的小山包上。 先前他种植玉米的小山，他只打算用来种植一些普通作物，若是引天雷，那作物必将毁于一旦，肯定不能选。 至于那种植青灵草的小山，似乎是最合适的。 青灵草可再生性很强，且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若是真被毁掉，还能再长。 打定主意，莫川便喊着林逍遥一起去铺设避雷针。 他们将铁签连起来，从山顶接到了种植青灵草的灵田附近，而后在原本的灵田旁边开垦出一片较小的灵田。 再将那铁条连成网格状，埋入新开的灵田地下，并与从山顶接下来的铁签相连，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引雷装置。 接下来，只要等雷雨天来临，莫川便能尝试培育天雷种子了。 而就在莫川和林逍遥埋好避雷针，回到小屋的时候，却发现孙万东又在那小屋门前等他们。 孙万东坐在门前的树墩上，正在逗花花和小白，还时不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见此，莫川和林逍遥走过去行礼。 “弟子莫川，见过执事。” “弟子林逍遥，见过执事。” 这次那山君不在，莫川和林逍遥也就没问候。 而且如今林逍遥在，所以莫川也没有称呼孙万东为师兄。 不远处花花和小白见莫川回来了，便也离开孙万东而后来到了莫川的身边。 而正在逗弄花花的孙万东也起身，转过头笑骂：“你俩小子最难等。” “弟子知错。”听到此话，莫川尴尬的挠挠头：“敢问执事此次前来是？” 孙万东也没有真的怪莫川，只是调侃他一下，而后正色道：“这次来是路过，顺带有事通知你们。” “门内优秀弟子评选大会将于三日后召开，到时通过核查的各脉都要去参加此次大会，掌门会亲自公布前十者。” “这是门内一大盛会，到时门内长老、峰主、堂主等都会参加，而且还会有其他门派、城池的人等也会来。” “你们也在此列，所以记得按时去，可不要丢了我五道门的礼节。” 说着，孙万东笑了笑：“到时候也是见世面的好机会，结束后还可以去灵市看看，淘淘宝贝。” “另外，林逍遥、莫川，你二人称我为师兄即可。” 孙万东看了一眼莫川，读懂了莫川的心思，而后又看向一脸憨厚且懵逼的林逍遥：“我早晚要拜入渊阳子门下，既如此，称执事倒是生分，叫一声师兄即可。” “师……师……”林逍遥挠了挠脑袋，叫不出口。 莫川倒是直接行礼：“好的师兄。” “嗯，我也要随同他人过去准备大会的相关事项，后面几天不会再过来你们这里了。”孙万东满意地点点头： “到时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的，这几日便好好准备吧，免得到时被人看扁了。” 孙万东的话中另有所指，莫川和林逍遥皆是点头称是。 而后孙万东便转身离开了。 莫川和林逍遥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对这大会也有些期待起来。 以前听林逍遥讲过，很多峰都会培育一些珍奇异兽的，狮虎兽都只是寻常。 也不知届时都会有什么新东西冒出来。 …… 同日，五道仙门核心，中峰。 在中峰的峰顶之上有一广场和阁楼，广场上有大鼎和各式各样的生灵浮雕，而那阁楼上空云层深处，则是漂浮着一个大殿。 大殿之中，玉柱耸立，雕石鎏金，灵气氤氲，仿若仙境天庭之地。 最上方有一翡翠宝座，上面刻有峰峦叠翠、云销雨霁、万类徙足。 而且宝座上的翡翠雕刻都是流动的，仿佛真的有生灵生存其中。 “大长老，掌门又出去了？” 空宝座下方左右各有两排座位，而说话者正是宝座下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人。 此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脸上满是风霜雨雪留下的痕迹，去刀刻斧凿一般。 最明显的是他的头发，一头长发乌黑而蓬松，从头颅直长到腰际，根根发丝犹如棉麻一般粗细，看上去十分具有威慑力。 “确实如此。”坐于左首之人面容和善开口回答，笑容满面：“故而此次的优秀弟子评选大会，将由我等来定这名次……” 这人正是被称之为大长老的人！ 五道仙门，掌门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 而对于大长老的话，众长老也只是沉默，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看到这一幕，大长老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但很好地隐藏起来。 他微笑着看向刚刚问他问题的粗犷男子：“二长老，伱可有何见解？” 二长老上半身露出右边半個身子，另一边的衣服则是由虎皮制成，虎皮之下肌肉虬扎，看上去如同只有三十岁的精壮汉子一般。 听到大长老的话，二长老直接站起来，从腰间取下百兽巢。 下一刻，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蜜蜂衔着一张张纸从百兽巢口飞出，飞向每一个长老的桌案前，而后落下去，把纸张放好，又一一飞回百兽巢。 “此次宗门优秀弟子评选，我的意见已经记录于此书之中。”二长老的声音铿锵有力： “秦齐天得第一实至名归，他的修为进境之快，天赋之高，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更是改良了牛鸣术，使其能够与虎啸术相媲美，功劳甚大！” 说着，二长老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扫了一眼手中纸张，而后抬起头来：“确实，齐天这孩子我从小养长大，其人粗中有细，改良过不少术法，当得第一之名！” 其他长老此时也互相开始两两交流。 “秦齐天确实不错，灵性上品，心性中品，能当大任。” “如今他乃是乌犍一脉大师兄，每年给宗门赚的灵方可不少，一灵方可换百块灵石万枚灵粒，可以说是负担了很多门内弟子一月开销了。” “他当第一，我没意见。” 长老们不复刚刚的沉默，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气氛与刚才大长老等着拿方案和意见之时完全不一样。 二长老见到这一幕也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又高声道： “贡献第二，当为水豸一脉……林芝。” 说到水豸一脉时，二长老略微迟疑，但还是念出了那个名字。 这一下，长老们讨论声更大了。 一个身穿露脐装，小腹白嫩紧致的少妇皱眉开口道：“林芝这惫懒的家伙，年年如此轻松就进贡献前十，不行！此不利于她勤恳之心，反而助涨她那歪风邪气！” 少妇穿得妖娆，从上到下皆是火红色服饰。 而她从背部到肩头再到脖颈处还趴着一只硕大的赤色壁虎，壁虎一动不动，仿佛纹身一般。 “五长老此言差矣，那水猪之道……呸，那水豸之道被林芝直接硬生生从无到有开创至二境，确实惊才艳艳！” 有个仿佛叫花子一样的干瘦老头嘿嘿一笑：“今年听说她又从苍莽山脉里带回一千五百多只水豚，其中又有一只水豚王是三境修为，不可谓功劳不大，哈哈！” 在他说到有三境水豚王加入五道门时似乎想要大笑，但是又想忍住不笑，于是身躯开始微微抖动，脸都憋红了。 而就是那么一抖，有只跳蚤立马从他鸡窝一样的头上被抖下来，掉到他身前的案台上。 那跳蚤摔落到桌子上后如梦初醒，也没像寻常跳蚤那样跳逃而走，而是在桌案上不满地对着干瘦老头蹦跶几下，就像抗议一样。 干瘦老头见状连忙把手伸过去：“好好好，宝贝乖，宝贝乖，我下次动作小点。” 他将鸡爪一样干瘦的手掌伸到跳蚤面前，满脸希冀地等待跳蚤跳上手。 谁知那跳蚤根本不理会干瘦老头，身躯化为一道残影跳回了老头的头发密林中。 而见到干瘦老头把跳蚤哄好了，刚刚的妖冶少妇五长老也才开口冷哼道： “哼，八长老，你若是喜欢我家林芝，我过继给你好了，省得那水豸之粪实在是臭气熏天！” 第五十二章 祖宗不足法，天威不足惧！ “哈哈……咳咳，哪敢哪敢。” 八长老本来想大笑，但是想到头顶有个小祖宗，于是又忍住了： “不过你家林芝确实惊才艳艳，以上品灵性和下品心性就能硬生生从无到有开创水豸道，属实是令人惊叹！或许有朝一日，那水豸之道能够走到更高处呢？” “唉，与其自己开创，哪有走前人的路来得明了？”被称之为五长老的少妇摇了摇头： “以她之姿，守宫之道完全可以稳定迈入三境，如此算得上是‘铁饭碗‘了，又何必去劳苦心累地自创新道？” 五长老的眼中满是忧心。 而她的话也引得在座各长老共鸣。 “确实如此！我脉可臻至三境，谁料我家那不成熟的曾孙女就是要自创，说什么喜欢‘自由’，真真是气煞我也！” “到也不能这么说，我等道路虽稳定，却也失去了可能性，前人基本把路都走差不多了，我们要超过前人来提升是很难的。” “那也总好过自创啊！老十九，你说呢？” “对啊对啊！” “十六长老，你不知道，我家儿子今年一百六十八，前几日去城里听了几个说书话本，回来后口中高喊‘创法几岁都不晚’，说要自创无敌法，被我吊起来打了一百六十八个时辰。” “息怒息怒，不过……二十三长老，你记得咱们年轻那会儿，好像才一百来岁左右，有一次喝醉了，你借着醉意写过一個话本，似乎里面就有这句话？” “啊这……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我再喝两口酒，给大家伙儿表演一个铁锅炖大儿！” 长老们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兴奋，甚至有长老当场撸起衣袖就要把儿子叫来，给大家表演一番露露脸。 有的一脸熊样，有的一身猴样，甚至有长老像海豹一样拍击双手的。 八长老头上的跳蚤跳下来，在八长老手心，扭身子四处看。 五长老的肩膀上，火红色守宫一下子隐藏了身躯，但是身旁的长老还是唾沫星子乱飞，导致守宫只能不停地伸出软软嫩嫩的舌头舔舐自己的眼睛珠。 大长老坐在左一兴致勃勃地听着，眼睛放光。 在听到二十三长老要在大殿架铁锅起火时，这几百岁的慈眉善目的老头下意识抬起双手就想鼓掌叫好。 然而这时，一声轻咳传来：“咳咳……所以，林芝当为评选为宗门年度第二！” 大殿静了静。 “我把他吊起来鞭打伺候之，再在上面抹点盐……咳咳咳，我同意，我同意。” 原本讲得兴起的二十三长老干咳几声，像只猴一样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又再度把袖子抹下去遮住拳头。 他坐回座位，仿佛一个得道高僧，又仿佛一个经世大儒。 众人纷纷端坐，一个个就像已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保持长老威严。 二长老看着一个个神态肃穆的长老，又看了眼某女长老面前案台上乖乖端坐装作乖巧可爱实际满肚子坏水的橘黄色灵猫，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点像。 “那我继续阐明接下来的名次。” 二长老缓缓开口：“第三名，执法堂，曲万道，外出执法劳苦功高……” 他站立在原地，一一念出手稿中的名字和其贡献，不时停下来和众长老讨论。 众长老时常也会讨论着讨论着就跑偏，聊着聊着就盖歪楼，并且越歪越开心。 人，是社会性动物。 长老们常年修炼不见天日，偶尔大家伙聚一聚，所以交流欲显得格外旺盛。 但是往往会被二长老的一声轻咳拉回来。 如此这般讲了将近两个时辰，二长老才念到了最后一人： “第十名……风天辰！” 话音一落，众长老竟然没有了交流欲望。 一个个或是面面相觑，或是低头思索，或是皱眉抿嘴。 风天辰！ 极其少见的上品灵性，但是却只有下品心性！ “风天辰只是今年新入门弟子，是否太早了？”五长老皱了皱眉，肩膀上的守宫似乎感受到她的烦闷，身躯更加明亮，仿佛烧烫的铁块一般。 “门中可无不得让新弟子上榜的规定。”二长老沉声道：“我们需要将资源倾斜给更具有灵性之人，才能让门内强者更多！而不是……” 说着，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对面空着的左二空着的属于三长老的位置：“而不是将宝物给那些灵性极低的人，那些人没有栽培的必要。” “如此这般……”五长老闻言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只是她肩上的守宫更加火红，甚至空气中都弥漫起焦灼之意。 而此时，坐在二长老身旁的玉贤真人却是悠然开口了： “你所谓的那些灵性极低之人，为宗门流过血、为宗门办过事，这些都是贡献。” “一年到头，他们就为了争一争优秀弟子，如今还要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吗？既然门内一直都以贡献排优秀弟子的名次，就不能以灵性来论。” 玉贤真人看着手中的纸张，自然看出来上榜之人除了贡献之外，最大的特色便是灵性都是上品之人。 一个中品灵性都无。 而此时，二长老却是转过头看向玉贤真人，眯了眯眼睛：“四长老，我的话还是那一句……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威不足惧！” 念出这句话时，二长老身上虬扎的肌肉绷紧，发丝根根树立，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话一出口，众长老沉默。 这三句话，不仅仅当年掌门听了大受震撼，就算是他们也是如此。 而二长老这么多年的耕耘，也让众人看到了他麾下一脉的成长。 “有些老旧的祖宗法确确实实不用去效法，但是某些规矩却是不适合废弃。”玉贤真人也皱眉：“否则，我五道门还是五道门否？” “既如此，四长老伱说吧。”二长老冷哼一声，缓缓坐回座位，身子恢复，挺得板直： “风天辰虽是我嫡孙，但也是灵性最高之人，且短短几个月便将三峰两谷五堂一脉尽皆轮流去过，还改良其中运作之理，使其所过之处效率大大提升。” “如今更是在伙房创出新菜式，将圆柔果与辣茄的灵力很好地融为一体，贡献极大，既如此……” 说着，二长老猛的转过头： “既如此，玉贤，你告诉我，为何你要反对？难道你也和渊阳子一样，为了反对而反对了么！” 玉贤真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但是他知晓，一旦让二长老通过，未来二长老就会一步步宣扬自己的主张。 因为十大优秀弟子宣告之日，是有很多门外之人，比如一些城池、其他门派的人会来凑热闹。 那些人不知道长老们讨论的内容，届时只会以为这是门内的选择，而后将这种消息宣扬出去。 未来，想要来拜师的人就会自己掂量掂量，自己适不适合来五道门了。 无形之中，或许会有许多心性绝佳之辈与五道门失之交臂。 而这，是他和渊阳子最不愿意看到的。 “故而，风天辰虽是刚入门弟子，却也能评得一个第十优秀弟子之名！” 也就在二长老刚刚说出结论之时，一个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我……” “同意！” 第五十三章 明灯篝焰，炬火大日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巨大的蛇头从窗外伸了进来。 这巨蛇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充满好奇地打量殿内的人。 而在巨蛇头顶，正盘坐着一位老者。 “渊阳子？！” “三长老不是冲关受伤了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看他灵性饱满，铅华洗尽，有圆融意润之感，莫不是突破了？” “三长老，你不是最厌恶二长老那一套？怎么还同意他了？” “渊阳子，身体可还有碍？别因理念之争而误了修行啊！” “早就知道这老小子焉坏，今日果然露出马脚。” 长老们一个个或惊奇、或关心、或欣喜，总之对渊阳子的出现都很感觉很意外。 唯独玉贤真人淡然以对，显然他早就知晓渊阳子闭关重伤乃是假象。 “玉京子前辈、守宫前辈，二位为何驾临至此？” 而此时，大长老却从座位起身，对着巨蛇行礼。 巨蛇将目光聚焦到大长老身上，然后又看了一圈诸位长老，大殿内响起一個清冷如寒泉的声音：“我随渊阳子来。” 与此同时，巨蛇七寸上方出现一对若隐若现的眼睛，似乎有其他生物趴在那儿。 “我来镇场子！”那生物虽只露双眼，但是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却清晰无比。 “原来如此。”大长老微微点头，而后便坐下来，低眉顺眼看桌案上的木纹，不说话。 渊阳子则是从巨蛇头顶一纵跃下，仿佛落叶一样轻轻落到地面，而后面无表情地缓慢走向自己的位置。 周围长老看渊阳子如此定气神闲，一个个都“小声”交流起来。 “渊阳子之气息，果然甄至三境后期了……” “看来这一次闭关重伤是假，突破是真。” “游历天下果真有助于突破？但是我记得以前师叔祖说过，外面的人只想吃我的肉。” “……你师叔祖不是一百多年前就死了么……那个时候你还是个稚童，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随着渊阳子无声的步伐，长老们交流的声音越来越大。 “说起来，渊阳子有一自创蛇隐法，可以隐匿修为和气息，说不定他早就突破了，只是回来设局搞老二呢！” “有道理，这老小子焉坏焉坏的，要不是他生性淡薄，指不定和二长老搞得水生火热。” “水生火热是这个用法吗？” “不是，话说凭什么他能骑玉京子前辈，我不服！” “乐，贫道倒是经常骑我家金翼使，有画本里称之为女王蜂，那滋味儿……嘿嘿。” “好家伙，你那是骑吗？你那分明就是另一种骑好伐？” “老匹夫，伱们不知道这是有悖伦理之道吗？对了，女王蜂又打开地下洞府了？开几日？我先声明我只是好奇，绝对不是想去体验体验。” “我有个朋友也想去看看，听说这一次金翼使前辈麾下又有好多公主蜂们化形了。” 讲到这里，就连身着暴露服装，一身火红的妖冶五长老都忍不住冷喝道： “简直就是放肆！” 五长老精致的小脸横眉冷竖：“听到你们的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我们五道门还能不能好了？我们女仙到底要怎么活着你们才满意？” “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个宗门处处充斥着对女仙的压迫，我们女性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说着，五长老转头看向大长老：“建议门内出台门规，严查地下产业！” 而后又迟疑道：“同时，建议乌犍之道的适龄青年牛牛速速学习化形之法，特别是其中壮硕之人，应当速速成人以报效宗门！” 听到这里，二长老已经眼角抽搐了：“你又看了什么话本？让你少看金翼使前辈的话本，那些话本之语实在是粗俗至极！” 而面对五长老的话，大长老抚须正要应下，却听到渊阳子笑着摇了摇头： “我此次归来，只为将所见所闻与诸位分享，也顺便听一听你们对这次优秀弟子的排名。” 渊阳子来到位置上，慢慢坐下。 而随着他身躯缓缓坐定，一股强横的气息顿时席卷整个大殿，引来众长老惊呼。 “三境后期！” “真是后期！而且这不仅仅是第七层，应当是第八层了！” “大长老乃是三境第九层，二长老三境第六层，三长老现在……” “宗门之幸，宗门之幸！” “出发，我明天就出发去外面游历！” “心性，心性……先前三长老不满宗门最终决定，决然外出游历天下，如今突破得而归，难道灵性真的不重要吗？” “我上我也……算了，我才初期，突破中期都遥遥无期，我上我不行。” 长老们没有任何嫉妒之意，倒是有羡慕之声，而且都很开心。 甚至于二长老感受到那股强横气息，都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 然而，他还没忘记今天欲成之事，开口道：“三长老既然来了，也同意了此名单，那我便将其当作此次评选结果了。” 渊阳子闻言却笑着开口：“慢着。” 果然！ 众长老听到渊阳子口中二字，顿时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就知道，渊阳子从回归至今一直隐忍不出、一言不发，却又不再度离去，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而今日一看，渊阳子果然是在谋划什么。 “此榜单别的都好，但是却有一点……缺了一个人。” 渊阳子没等其他人说话，直接便吐出两个字：“角仙道，灵鹿峰，上品心性……莫川！” 莫川？ 两个字一出口，本应又掀起一番讨论。 但是，众人一想到了三长老天纵之才，硬生生在没有资源供应的宗门之外突破至第三境后期，顿时便将想脱口而出的话憋住了。 他们说归说，但是自然知道在门内和门外的天差地别。 门内，资源大量倾斜之下，他们可以说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而在门外，想要任何资源都需要去自行争取，而且也没有安稳的修行环境，如何比得了门内？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渊阳子还是突破到了后期。 这等天纵之才，若是再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来说去，最后三长老再度外出，游历个十年八年的，届时还算是五道门之人吗？ 对门内有谋划、有所求才是好事，最起码当自己家了，想要切身参与进来了。 不得不说，渊阳子的突破，以及从回归之后的一连串隐忍、谋划，也令众长老改变了内心的想法。 渊阳子看到这一幕也颇为满意，这也是他回归至今如此表现的意义所在。 争取大多数长老的看法改观！ 三境中期的长老有很多，三境后期的便只有大长老一人。 中期和后期，可以说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了。 “渊阳子，你还是没明白吗？”谁知，虎背熊腰的二长老却也学着渊阳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如今能突破后期，恰恰证明了灵性之重，重于心性！” 此言一出，众长老又是一愣，就连渊阳子也皱了皱眉。 “我乃是上品心性、下品灵性，行路至今深感艰难险阻，道至三境已竭尽全力。” “而你，有上品灵性与下品心性，却能轻松突破至三境中期，更是在外出游历的情况下能突破后期，岂非灵性之功耶？” “我可枯坐苦行而淡然，我可山崩地裂且无畏，我可功亏一篑而后立……” “然，此非修仙也。” “吾始入门，遇汝若明灯遇篝焰，所差只了了。” “吾今修仙，见汝如炬火见大日，沧海之一粟。” “哀之天道不公，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复使后人尝道而泯然，吾不为也。” 第五十四章 天上白玉京，五道成仙门 话音落，大殿静。 落针可闻。 在座大多数长老都能听出二长老言语之中那种哀叹与愤怒。 非对三长老，而是对自己。 完全度过上品心性考验者，五道门历史上只出现过两人。 一人是莫川，另一人则正是二长老。 而当初，三长老渊阳子乃是万中无一的上品灵性，心性却只得下品，甚至差点经不住下品测试。 如今，二长老和三长老的修为摆在眼前。 似乎事实胜于雄辩。 然而，渊阳子也开口了：“兄之意，弟何尝不知？” 渊阳子摇了摇头：“你知我灵性深厚，又怎知我修行之苦痛？” “我之灵性与玉京子合，却在修行之时常常心生烦躁，每每观想片刻便心生杂念，坐下半晌便有外出之想。” “动未至极却已生静，静不入道又起动心，是动不可，静亦不可。” “无法静心，我又怎能观想融灵？无法行动，我又怎能熟悉灵力？” “我之心性若绳、灵性如驹，不能悬崖勒马，倒将野马脱缰，心魔常伴，百念顿生，修仙不成反类魔。” 渊阳子看向二长老，眼神中有浓厚的沧桑浑浊，而在其中却有一丝郑重与真挚： “趋道子，愚弟先前日日所想不过是如你那般心如止水而波澜不惊，雄山崩灭而尘土不扬，如此，我定然能更进一步。” “然，无路可走，吾遂出门，寻吾之道。” “幸游历至今，灵性相引，机缘巧合，方遇天生圣心，其居山林，箪食瓢饮，无功禄心，无寿元愁，七情六欲，化为‘好奇’二字，所追所想，不过兴趣使然，心之所向。” “吾问其心，三千大道条条路路尽皆有趣，吾问其趣，眼耳口鼻肌肤所触处处动心。” “末，子曰：朝闻道，夕可死矣。” 说着，渊阳子高叹： “早闻仙师修真之语，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回想起来，可谓如听仙乐耳暂明。观吾此生，可谓是……” “蹉跎半生困于灵，修仙修魔忘修真。” 一番言语，又让众长老沉默。 二人所言皆有理，甚至于每个长老都觉得能够带入其中，感受到那种灵性不足或是心性不足带来的困扰。 二十三长老如同性急的猿猴，抓耳挠腮，烦躁道： “他妈妈的，为什么不能人人都是上品心性上品灵性，我又想起我家儿子，中品灵性中品心性还不自知可贵，真是气煞我也，待我回去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其他长老虽不深以为然，但是也没有出言制止。 二十三长老的儿子，大家也是知道的，如此平衡的天赋却不好好修仙，反而跑去经营广元堂，沉迷商贾买卖之道，着实可惜。 打一顿也好，反正大家都习惯了，正好可得看戏。 而此时，经过二十三长老一打岔，原本凝重的气氛也稍稍活络起来。 但是，依旧有不少长老在回味刚刚渊阳子所说的话。 “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此惊人之语……” “好苗子啊！只为闻道，若是我有那样的心性，现在也不用苦恼了吧？” “说不定，这心性比老二还强，最起码我感觉老二挺在乎更多东西的。” “是啊！我听弟子说，我五道仙门十万大山，那莫川偏偏要深居偏远之地，可见也是个忍得住寂寞的。” “我就不行，我喜欢热闹，我喜欢逛灵市，时不时还要去伙房搞点灵食吃吃。” “不过说来说去，这莫川在的角仙一脉……有几个人来着？三個人？” “两个吧？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凡鹿群似乎也只有数十头，所产收益太少了。” “那他为何能名列贡献榜？难不成他入门数月就把那些凡鹿都养成了灵鹿不成？” 众长老议论纷纷，最终也产生了不少疑问。 这莫川，有何贡献？ 而且说到底，就算是催生了灵鹿，那也只不过是灵鹿而已。 门内第一境弟子数万，第二境之人可上千，第三境之人却只有在座这三十来个。 若是莫川养出三境，甚至只养出二境灵兽，他们也不说什么了。 但是如果是一境灵鹿…… 那就不够格了。 而此时，渊阳子露出微笑，看向了一直伸着头在看的巨蛇：“玉京子前辈，有劳……” 巨蛇微微点头，充满鳞片的面容上有着一种清冷之感。 下一刻，巨蛇身上灵力波动起来，整个身躯快速收缩起来，在一阵光华之中化为了一个身穿紫色轻纱的美妇人，右手牵着一个安安静静的男童。 “莫川，很像妾身的夫君。” 美妇人声音清冷，仿佛一轮静谧的圆月。 此言一出，直接掀起轩然大波。 “玉京真人？！怎么可能？！” “天上白玉京，五道成仙门。真人启我灵，缥缈入道生。” “据说玉京真人开创我五道门，方圆十万里皆知五道门乃是可以成仙之宗门，进来之后就可以启发灵性，从此人生变成仙生。” “莫川长得像玉京真人？！怎么可能！” “傻，话说老二十三，我觉得你家儿子还挺像你的，怪不得时时被揍。” “玉京子之尊称，便是从玉京真人开始。” “说起来我们门内有无蛇女成道化形之辈？我还没试过呢，玉京真人就试过，羡慕啊。” “化形蛇女？喏，你面前就是。” “额，我说的是那个，那个啥，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哈。” “玉京子前辈的意思是说，莫川的灵性，与玉京真人相似？还是心性？” 长老们一个个骇然无比，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言语之中多有惊讶之感。 美妇人却再度开口道：“夫君灵性不佳而心性斐然，而心性较之此子却也有不及，故妾身观察多日，发现其子聪慧勤勉，心灵手巧，若此倒也罢……” 说着，美妇人一挥手，大殿之上顿时灵力翻滚，出现一片水幕。 水幕之中，并没有什么美景佳图，而是一个看起来腥臭无比的粪坑。 “这不是我白猿一脉的……搜集腌臜物的地方吗？”二十三长老见状挠了挠头：“我前两日叫弟子清理了一番，怎么又这么多了？” 接着，水幕之上又显现出了其他粪坑。 在座之人皆是聪慧之辈，看见美妇人这样做，也知道其背后当然有其用意。 “莫川，发现了一个能消耗粪便且增加土地肥力，让灵植增产的方法，而且此法对于一些伙房垃圾之物也有同样的功效。” 随着美妇人的诉说，水幕之中的场景变成了莫川和林逍遥正在沤肥、施肥的场景。 还有胖瘦两个执事前来记录、检查莫川他们上报之事。 “我此来，只代表我与守宫童子，乌犍与金翼使如何想的，与我无关。” 说完，美妇人拉着男童步行至大殿门口，轻轻迈步而出，身躯迎风而长，化为难以全观首尾的巨蛇，没入云雾之中。 而长老们则是看着缓缓闲散的水雾，陷入了沉思。 唯独二长老趋道子与三长老渊阳子对视一眼，瞳孔之中战意浓厚。 不可真刀真枪，但有唇枪舌剑！ 第五十五章 热闹的评选会 清晨，一个青衣弟子来到了莫川他们的住所。 他是来接莫川和林逍遥去参加评选大会的。 “有劳师兄了。” 莫川和林逍遥今日好好收拾了一下，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宗门服饰，看起来颇为精神。 “不必客气，二位随我来吧。”青衣弟子笑了笑，随即召出一块石板一样的东西，示意莫川二人上去。 待得莫川和林逍遥上去后，青衣弟子口中念动法诀，那石板便载着他们升了起来，而后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处飞去。 竟是一件飞行灵器。 飞行速度很快，但是却感受不到风力，片刻后，一个巨大的广场便映入眼帘。 广场边上人山人海，各脉的弟子穿着各色服饰，或站或坐，热闹非凡。 四周矗立着无数楼阁，东南西北位置则是从高到低设有许多蒲团。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体育馆一样！ 区别在于，在中央位置并不是草地或者跑道之类的，而是一条宽广的白玉台阶，左右两边是空地，台阶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大殿。 大殿前，则是浮有一平台，平台上设有数座，但此刻都还未有人入座。 整個广场，修建得十分巨大，估计可以容纳几千上万人。 莫川他们没有直接飞入广场，而是在广场外落下。 “二位从此处进入就行，我还有其他任务，便先离开了。”那青衣弟子对着莫川二人行了一礼，随即离开。 莫川和林逍遥点头表示谢意，而后在这广场外转了起来。 莫川打量着周围，此刻来的人还不多，有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谈，有些则独自一人闭目养神 但这些弟子，对于莫川来说都是生面孔，他来此没多久，基本都是待在灵鹿峰，没认识什么人。 “来来来，灵韵宗新品雪末子、木巺子，还有炒熟落地果，每袋只需三灵粒，买三送一，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上好的灵器残件！捡漏必备！五灵粒可以选一次！” “收购各种灵兽蛋！只要是能孵化的就行！” 就在莫川和林逍遥在这广场外转悠时，突然一阵阵叫卖声传入耳中，嘈杂无比。 这评选大会还有人卖货的？ 莫川心中疑惑，随即顺着叫卖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灵韵阁掌柜。 一个小货柜摆在了广场外，上面放满了类似于葵花籽、板栗、花生等的小食品，那灵韵阁掌柜正站在货柜后面叫卖呢。 而旁边，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在支起架子卖东西。 见此，莫川也有些好奇，随即走上前去：“掌柜的你怎么在这？” “铺面生意不好，而这里难得这么多人齐聚，自然是抓住机会做生意。”见来人是莫川，那灵韵阁掌柜笑着解释。 而后他又拿起那葵花籽和板栗，对着莫川热情介绍： “小友可要来点新鲜的雪末子、木巺子，这都是我灵韵宗的新品，还有这炒熟的落地果也是挺不错的，口味上佳，我可以多送小友一袋。” “多谢掌柜的。”莫川心中好奇这些东西和瓜子等零食的区别，看林逍遥也想尝试，所以还是决定买了一袋尝尝。 灵韵阁掌柜脸上笑容更甚：“可要来点其他，灵汁灵酒也有哦。” 莫川摆了摆手：“多谢掌柜的，这些不就用了。” 他看了价格，灵韵阁掌柜的卖的酒水饮料什么的，都很贵。 “嘿，你谁啊！怎么占我位子！”就在这时，一道带有怒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莫川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对着那灵韵阁掌柜的就是一顿骂。 被这声音一喊，旁边顿时围过来许多人。 “谁说是你的，这里写你名字了！”那灵韵阁掌柜直接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五道门规矩，摆摊者自选其位，先到先得，这个位置我先来的，那就是我的位置。” 闻言，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这位置前些年一直是我在用的，要不是老夫昨晚吃坏了肚子，能让你先来占了，把位置给我还回来！” “你吃坏肚子不来怨谁，难不成还要我给伱留位置？笑话！”灵韵阁掌柜嗤笑一声，显然不打算让步。 “哼，道友，这是我大玄门的位置，别怪我没提醒你。”中年人冷哼一声，直接便要动手。 “我灵韵宗的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灵韵阁掌柜挑了挑眉。 他随即也是跳出摊位来，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类似猪笼草的储物法器中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种子：“要打吗？” 莫川和林逍遥赶忙后退，避免被殃及池鱼，旁边的弟子见状也是赶忙退开。 随着二人气息不断升腾，莫川以为一场大战无可避免之时，出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居然没有动用灵力，而是直接就像两个接头混混斗殴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又是扯头发又是抠眼睛，还伴随着不断的脏话输出。 “果然打不起来，唉，无聊。” “那是，毕竟这是我们五道门的地界，不过这样像凡人一样斗殴也挺有意思的。” “打他眼睛！扣他股门！捏他双蛋！” 周围的那些弟子们纷纷叫好，像是看猴戏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莫川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颇为厉害的前辈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解决争端。 “怎么不敢动用灵力，你是怕了吗？”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对着灵韵阁掌柜的大喊。 “你不也是没敢用吗，是不是你也怕了啊？”灵韵阁掌柜嘲讽道。 而后，有执事匆匆忙忙跑过来，把二人分开：“既然二位都想要这摊位，打架多费事，不如简单点，抽签决定好吧。” 说着，执事看了一圈，看到了莫川，似乎是见过莫川，于是指了指他：“你来负责给他们抽签调解。” 看样子应该是知道莫川的超品心性，所以才一眼认了出来。 “啊？”莫川指了指自己：“我吗？” 执事点点头，然后又匆忙离开，显得非常忙碌，估计到处都有打架的。 “嗯？抽签”闻言，灵韵阁掌柜和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都是愣了一下。 不过既然是五道门执事的安排，那两人也就只能顺从。 周围的弟子看戏，莫川倒是也没有害怕惧场，站出来笑道： “抽签简单快捷，又公平公正，二位前辈觉得如何？” 灵韵阁掌柜和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相视一眼。 莫川随即找来两张纸条，分别写上“去”和“留”，然后折好放在手心。 “二位前辈，你们谁先来抽？” 第五十六章 狮群！狻猊一脉！ 灵韵阁掌柜和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那中年人一步上前，直接从莫川手心抽了一张纸条。 而后那中年人打开纸条，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和无奈，他看了一眼灵韵阁掌柜，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这位置是你的了。” 灵韵阁掌柜得意地笑了笑，随后也从莫川手心抽了一张纸条，打开后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而后他兴奋地拍了拍莫川的肩膀：“小友，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前辈。”就在此时，莫川喊住了他。 “何事？”见听到莫川突然喊住自己，那中年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前辈似乎很在意这摊位？”从先前这中年人和灵韵阁掌柜的对话来看，这摊位似乎很重要。 “自然重要，只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闻言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看了眼莫川，有些怒意地说道。 见此情景，莫川淡然一笑，对着那中年人说道：“小子还有一法，能助前辈卖货，不知前辈可愿听听。” “哦？”那中年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川：“你这是何意？” 莫川笑笑，随即走上前去，在中年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而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听完莫川的话，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所言为真？” “是真是假前辈一试便知。”莫川笑笑，轻声回复道。 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犹豫片刻，随即看了莫川一眼：“你是什么人？” “角仙一脉弟子莫川。”莫川恭敬行礼回复。 “好，莫川，老夫记住你了。”那中年人点点头，对着莫川饶有深意地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把旁边的灵韵阁掌柜看得是云里雾里的。 “小友，伱和那人说了什么？”灵韵阁掌柜有些好奇。 “一个小办法。”莫川笑着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随后莫川没有再与这掌柜的细聊，只是又买了两袋葵花籽，带着林逍遥离开了这里。 转了一会，莫川他们便来到场中摆放铺团的位置，找了个外围的位置坐下，静等大会开始。 这些蒲团，就是为此次评选通过的各脉准备的，其他一些观礼的弟子、散修之类的，都是在广场外观看。 不多时，各脉的人陆续抵达，场中蒲团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大多都是在外围落座。 “师弟，你看那白玉阶左右两旁的空位。”林逍遥此时正在和莫川讲解往年见闻： “届时，十名优秀弟子会在那里开设铺位，可以在上面卖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可以租给别人买卖，总之那是最好的位置。” 林逍遥满脸羡慕：“据说那里日进斗金，每天都可以赚好多灵粒，不，好多灵石的。” 莫川点头表示理解。 五道仙门一年一度的优秀弟子评选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隆重的节日。 周围一些仙家宗门也回来凑热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啊、术法啊之类的，交易了带回宗门去。 就像是世博会、展览会一样。 而最好的展台，自然就是白玉阶周围的展台。 只不过能够在那里拥有店铺的，除了十大优秀弟子，就只有五道仙门专门负责对外贸易的广源堂了。 很多大宗商品、特殊商品就是在广源堂的商铺开设的。 修炼了几個月了，莫川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在评选结果结束后，好好去逛一逛，见见世面，看看那些新奇的东西。 而就在此时，有人在莫川他们旁边坐下，见莫川他们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弟子便好奇地问道：“师兄，你们是哪一脉的啊，怎么才两个人。” “我们是角仙一脉的。”闻言，莫川微笑着简单地回复。 “角仙一脉？”闻言，那年轻弟子看了莫川一眼而后自顾自地说道：“你们人真少，不像我们，有好多人呢。” 对此，莫川没有过多理会，但那年轻弟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在说个不停： “你们角仙一脉就你们二人，照顾灵兽照顾得来吗，平时会不会觉得很冷清啊。” “这次大会来那么多人，怎么就给个蒲团坐啊，这东西坐得一点也不舒服。” “师兄你长得好好看，怎么保养的，平时会不会有很多女弟子追求，唉，娘亲让我生个仙种回去，可是我找不到仙女姐姐啊！” 这人也太能说了，莫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吼！” 就在此时，一声震天的兽吼声突然响起，瞬间将那年轻弟子的话语声压了下去。 闻声，场中一静，众人纷纷转头，莫川也是转头看去。 只见数道巨大的身影自远处飞奔而来，最后落在了广场中央的平台上。 狮群！ 这些狮子最矮的都接近两米，身体魁梧而有力，头部宽大，金黄的鬃毛围在脖颈处，犹如金色的皇冠，毛发宛如丝绸般柔软而顺滑。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群灵兽如同火焰般炽热的眼睛，透着一股强大的威严和霸气。 “吼！！” 群狮咆哮，百兽震撼。 而在为首的狮子背上，正坐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他面容英俊，气宇轩昂，面带微笑。 “狻猊一脉的人都这么喜欢装，每年都只派当年新收弟子来出风头。” “啊？师兄，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追求所谓的格调，认为这优秀弟子之争只是小孩过家家，派小孩来就行了。” “各脉都派老弟子来，他们这般简直……” “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傲气，三年一度的宗门比斗上，狻猊一脉常常都是拿第一的。” “怪不得……”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道，显然对此很是不屑。 “谁让他们一脉每年收的都是灵性上佳之人呢？” “是啊！我灵性上佳的话，我也能拿第一！” 有弟子的语气也酸溜溜的。 莫川的注意力没放在那狻猊上，而是看着那为首的狻猊背上的年轻人，眼眸微动。 此人他印象不可谓不深刻，乃是二长老一脉弟子。 风天辰！ 风天辰来到场中后，一跃跳下狻猊，稳稳地落在了广场之上，身后跟着的人也纷纷从灵兽身上跃下，跟在其身后。 他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自信与骄傲，仿佛他就是这场评选大会的焦点。 而他身后几个男男女女也都类似，纷纷趾高气昂入场，身边的狮子更是昂首挺胸，脖颈上的鬃毛肆意飞舞。 “走吧。” 风天辰用百兽巢收起狻猊，对几个新弟子示意。 而后带着人走到某一块区域的位置，找了几个蒲团坐下，完全无视了其他各脉弟子的目光，自顾自开始交流。 “不就是长老后人吗，装什么装。” 莫川身边的那年轻弟子见状，直接开口吐槽：“我要是长老后人，绝对比他低调。” 莫川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继续关注风天辰。 因为，那些拥有灵兽的弟子们，此时已经开始入场了。 第五十七章 各脉弟子 “咻咻咻～” 就在这时，又是几道声音响起，紧接着，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人来了。 莫川还未反应，身边那年轻弟子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哇！是灵翰一脉，灵翰一脉的师姐们来啦！” 周围很多不管是新入门弟子还是老弟子，都在发疯似的叫。 “好美！好美！好美！” “呜，我觉得我找到了人生中的挚爱。” “我打赌，灵雀大师姐肯定穿的是白色！” “不可能！绝对是红色，她很喜欢红色的！” “该死，为什么今日风那么小，我什么都看不见啊啊啊啊！” 周围各种声音传来，一些年轻弟子显然不像莫川这样啥都不知道，一个个在那儿欢呼雀跃，还有打赌的。 声音之大，差点把莫川的耳膜震裂。 莫川也是随众人朝天上看去，好奇什么人能让全场之人如此激动。 只见广场上空，几头如同飞凤般的禽鸟正在盘旋。 那些禽鸟色彩斑斓，羽翼上的每一根羽毛都仿佛精心雕琢，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其鸣叫声如同天籁之音，清脆悠扬，回荡在整个广场之上。 而在这些禽鸟的背上，坐着几位女子，其中几人都是白衣，唯独有一人身着妖艳的红装，仿佛一团烈火在人群中燃烧，让人难以忽视。 随后那禽鸟落地，顿时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欢呼。 “灵翰一脉的师姐们真是美若天仙啊！” “那红衣女子是谁，怎么如此耀眼？” “你连她都不知道？那可是灵翰一脉的大师姐！” “话说兄台，你刚刚看到了吗？什么颜色？” “好像是紫色……” 场中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集中在那灵翰一脉的人身上。 尤其是那红衣如火的苏沐柔，那鲜艳的红色在她身上流淌，宛如流动的血液，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大师姐不仅美丽动人，更散发着一种威严与气质。 在她身边，众多女弟子将她簇拥着，如同百鸟朝凤般将她带到了前面的位置。 随着灵翰一脉的弟子们落座，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火热了几分。 “灵翰大师姐真的好美啊。”莫川身旁的年轻弟子感叹道：“要是能和师姐说上一句话，我三年不出门都行啊。” 莫川看了他一眼，这弟子已经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后再看了看灵翰一脉的弟子，心中微动。 这些女子虽然容貌出众，但她们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显然不是花瓶般的存在。 而且那位大师姐座下的灵雀隐隐有强大的气息波动传递开来，显然是已经是二境灵兽。 在此时，莫川却是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灵性微微有些触动。 他寻着这种感觉转头一看，只见一個身着白袍，面容消瘦的青年，来到他身旁。 青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上的衣袍都显得有些不合身，仿佛有些营养不良。 林逍遥似乎也被那种灵性吸引了。 这个青年的灵性太强了！ 青年虽然消瘦，但眼睛深邃而明亮，与那精瘦的外形格格不入。 甚至于看到青年第一眼，莫川就有一种这个青年很强的感觉。 青年来到莫川身边，指着一个空位对莫川行了一礼：“敢问师弟此处可还人坐？” “此处无人，师兄请坐吧。”莫川回礼道，同时心中对这青年也多了一丝好奇。 “这位师兄，你是哪一脉的？怎么就你一人？不会也是像这角仙一脉没人了吧？” 莫川身旁的年轻弟子很自来熟，此刻见旁边又来了一人，随即问道。 这年轻弟子似乎没有莫川和林逍遥的感觉，反而很自如。 听到有人问询，那青年笑了笑，转头答道：“乌犍一脉的弟子，宫明武，见过诸位师兄弟。” “啊！” 那年轻弟子愣了一下，然后张大嘴巴，目瞪口呆，顷刻间又反应过来，赶忙行礼：“见过宫师兄，师弟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师兄海涵。” 莫川也转头看向宫明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乌犍一脉在宗门内可谓强大至极，乃是五主灵兽之道之一，怎么今天这种场合就来了一人。 “师弟说的哪里话，既是同门，何须如此见外。”那宫明武笑着摆了摆手。 闻言，那年轻弟子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好奇：“师兄为何仅一人来此，且不去前方就座吗？” “不去了，和那几人一起不自在。”宫明武依旧面带笑意，淡淡地回道，仿佛对于风天辰和灵翰大师姐等人并不感冒。 年轻弟子顿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本来今日之事应当是大师兄来的。”宫明武接着说道：“但大师兄一心求道，不想理会这门内杂务，可碍于长老要求，所以便派我前来。” “只是我本就不喜欢这些繁琐之事，再与那几人共处，心中只觉难受。” 莫川在一旁听着，倒是觉得这宫明武的性格很合自己的胃口。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表达出来，没有半点的虚伪和做作。 随即他对着宫明武拱了拱手：“宫师兄性情中人。” 宫明武笑着摇摇头，随即对着莫川问道：“方才听那师弟所言，难道师弟你是角仙一脉弟子？今年入门的那超品心性之人？” 莫川也算是有点名气。 毕竟这么多年了，除二长老外，度过上品心性的就只有莫川一个。 甚至于莫川比二长老心性还强，这是很多长老公认的。 可惜，若是灵性还好。 心性的话，很多人还是对心性不太感冒。 就像一个讲高考成绩的学校里，你美术音乐天赋再强，也比不过同等条件下的理科天赋。 物理天赋一百分，是实实际际可以看得见成效的一百分。 音乐天赋一百分，却是虚无缥缈的，未来成就不定的一百分。 反正高考不考，伱音乐一万分都没用。 灵性也是如此。 你修炼之后就会知道，心性差的人不一定就不能晋升走得更远。 但是灵性差的人那是一定会走得不远的。 不过总归是超品心性，还是很有名气的。 “角仙一脉弟子莫川，见过师兄。”莫川点点头，随即向宫明武介绍了下自己。 “原来确实是你。”宫明武微笑点头： “早就听闻角仙一脉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弟子，入门测试时心性超绝，天地同现，一直未能得见，没想到今日在此遇上了。” “师兄过誉了。”莫川淡淡笑了笑。 “哈哈，师弟太过谦虚了。” 宫明武笑道：“师弟心性强悍，家师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敢问师兄师尊是？”闻言，莫川有些疑惑，这宫明武德师尊知道自己，还将自己与他相比较了？ “哈哈哈，师兄忘记介绍了。” 宫明武一拍脑袋，随即对着莫川解释：“家师玉贤真人，师弟入门时还为师弟做了测试呢。” 玉贤真人的弟子？ 第五十八章 养水豚的林芝 莫川有些惊讶，没想到玉贤真人的弟子居然是乌犍一脉的，还与自己遇上了。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这缘法还真是妙不可言。 而后两人越聊越投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林逍遥则是在一旁听着，很少插话，毕竟性格如此。 随着交流，莫川也发现这宫明武虽然性格直爽，但心思却十分细腻，对于宗门内的各种事情都了如指掌，让得莫川很是佩服。 就在两人聊天期间，又来了很多人。 有如灵翰一脉骑着金雕从天而降的惊云一脉，其翼若云，遮天蔽日，落地间犹如流星坠世，气势如虹，直接就将场外的一些弟子给掀翻了。 有如鬼魅般的守宫一脉，将身形隐于天地，似有似无，宛若幽灵般出现在场中，守宫则是趴在肩头、后背、头顶等地方，若隐若现。 还有那骑着巨象来的横山一脉，所过之处地动山摇，气势惊人，要不是这里有阵法加固，估计早就塌了…… 最令莫川震撼的，却是此时那山君一脉的白虎。 那白色的身影，犹如雪山之巅的王者，双眼眸之中藏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感。 它一步踏出，众人便有种被剑尖抵住了咽喉的窒息感。 杀气！ 这是杀气！ 那震撼人心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这就是山君一脉的灵兽吗？”莫川忍不住感叹道。 这压迫力太强了，他在孙万东那里见的阿虎与之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 这绝对是二境中也排的上号的灵虎了。 而且这白虎浑身杀气缭绕，显然屠戮过不少生灵，光是看过去都会让人胆寒。 坐在白虎背上的那名剑眉星目的弟子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而就在白虎到来没多久后，众人便觉得场中似乎突然就冷下来了。 紧接着一条条大小各异、颜色各样的蛇，从四面八方而来，头顶各有一名弟子，或站或坐或卧。 玉京子一脉！ 玉京子一脉的弟子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人都驾驭着至少一条灵蛇或是灵蟒，而且他们的修为普遍都不低。 一些才来没多久的月德一脉的女弟子，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紧贴着身边的人，生怕那些灵蛇会突然攻击自己。 月德一脉全是软萌妹子，所养灵兽乃是兔子，月德即是兔子成为灵兽后的尊称。 据说月德一脉的各种兔毛制品都很热销。 好在抵达会场之后，那玉京子一脉的就将那些蛇收起来了。 而后虽有其他各脉的弟子到来，但也还算正常，没什么特别惊艳的。 只是后来家凤一脉到来时，还与惊云一脉发生了冲突。 原因很简单，家凤一脉觉得惊云一脉的不过是会飞的鸟罢了，凭什么高人一等。 家凤就是鸡。 而家凤一脉养的鸡……很大，非常大。 据说灵鸡的鸡蛋都是篮球大小。 更何况灵鸡本身？ 而惊云一脉觉得家凤一脉的不过是家禽，还敢与自家金雕相提并论。 不过是从金雕的身上扒下几根毛就变成的破烂货，根本配不上与自己平起平坐。 为此两方人马差点大打出手，好在被其他弟子拦住了。 而莫川和宫明武两人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笑着看这发生的一切。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宫明武的身份被认出后，更是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攀谈，想要结交这位乌犍一脉的弟子。 但宫明武似乎并不太热衷于这些，对于别人不过看重他身份的靠近，直接将那些人都给无视了，只是和莫川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莫川也是佩服宫明武的果决，在这种场合下拒绝，那和扫人面子没什么两样。 当然了，莫川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一样，爱谁谁，他也不会理会， 不过他此时心情很好，看到了、接触到了往日看不到接触不到的东西，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和猎奇感。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这宗门大比的氛围。 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咚！” 钟声悠扬，回荡在广场之上，使得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诸位！” 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上方的平台上传出。 闻言，所有人都是抬头看去，只见那平台上，一位面容干瘦的老者缓步而出，他的目光在全场扫过，缓缓说道： “五道门优秀弟子评选大会即将开始，请通过门内核查的各脉弟子，有序落座。” “未入选来此处观礼的弟子也请保持秩序，不得喧哗及随意走动。” 老者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随后众人也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大会的开始。 “快让开！快让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几声大喊从广场外传来，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一愣，皆是闻声望去。 什么人敢在这种场合下如此喧哗，这是把那执事才说的话当耳旁风了不成？ 那老者的脸色也是变了变，居然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严。 但是当他闻声望去，看清来者的时候，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不再理会来人。 而闻声，莫川几人也是转头看去。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个模糊的身影隐藏在烟尘间，此刻正朝着广场飞速靠近。 “哇！救命啊！” “快跑啊！” “我的货柜，里边可都是珍惜灵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 “我的灵丹都还没卖呢！！！” 随着那东西一路横冲直撞的不断靠近，在广场外围的一些弟子可遭了殃。 有人直接被那东西撞飞，下落不明，有人的货柜被撞的粉碎，里边的灵丹妙药撒了一地，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不多时，那烟尘中的身影便来到了广场边上，而后停了下来。 烟尘散去，只见一高近两米，全身覆盖着厚厚的棕色毛发，身体圆滚滚的灵兽的灵兽出现在众人眼前。 圆滚滚的肚子下，则是四条短短的小腿，再配上那似乎和身体不成正比的脑袋，看起来十分滑稽。 正是水豚！ 但是体型却比正常水豚大好几倍！ 而在那和牛一样大的水豚背上，则是一身着紫衣，小脸圆圆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女子。 看了眼在场众人，那女子揉了揉黑眼圈明显的眼睛，似乎如释重负：“唔，赶上了……” 女子自语之时身躯摇摇晃晃，感觉下一刻就要睡死过去。 “大姐，你还要我驼你过去啊？” 座下水豚口吐人言，然后下一刻眼睛一闭，翻身就睡倒在地上。 于是，这女子和水豚就在场上呼呼大睡。 很多新弟子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射过去，有的甚至想去搀扶叫醒女子。 不过都被自家师兄师姐拦住，那些老一辈弟子看过去的目光没有好奇，只有期待和幸灾乐祸。 而在莫川旁边，宫明武无奈摇了摇头：“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懒散的样子。” “这位师姐是否是病了，亦或者中毒了？”莫川转头看了宫明武一眼，略有些疑惑的开口。 毕竟他也觉得这女的有点过于嗜睡了。 宫明武摇摇头： “水豸之道弟子，林芝，如果说是生病，那可能是懒病和饿病吧。” “终生性的那种。” 第五十九章 掌门回归！众长老现！ 宫明武的话语，让莫川沉默。 大庭广众倒头就睡，确实挺有个性。 而在他们谈话之时，那倒下的林芝忽然一骨碌爬起来，似乎被什么气息刺激到了。 而后莫川便看见天空大殿上隐约有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不知道那是谁，但是能想得到，林芝爬起来就是因为那个大殿上的人。 绝对是长老！ “师兄。” 而林芝爬起来后立马就收了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水豚，然后全场来回扫视。 在看到外围坐着的宫明武时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几步就跑了过来。 来到宫明武旁边后，林芝似乎是用完了所有力气，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宫明武身上： “累死了累死了，师兄让我靠会儿，别让那個装嫩的老太婆发现，她不是催婚吗？来，我们就像亲热一样靠着。” 说着，林芝直接向宫明武身上靠去。 “你这小丫头，快起来，那么多人看着呢。”饶是宫明武，也是被林芝这一举动搞得有些局促。 林芝却不管这些，眼睛都几乎闭上了，口中迷迷糊糊说着：“困死了，让我再睡会。” 说着就没了声息。 宫明武对此也是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林芝从他身上抱下来，而后放到了旁边的蒲团上。 看了眼又睡过去的林芝，他摇摇头，随后也坐了下来，静等这大会开始。 “诸位。” 而也就在此时，那位于平台之上的老者声音再次传出： “本次门内优秀弟子评选大会即将开始，请诸位长老入广……” 然而，“座”字才说了一半，一道长条形的流光忽而从远方疾驰而来，气息强横，直直冲向大殿，如同一颗土黄色的流星。 隐约间似乎可以看到是某个骑着长蛇的儒雅男子。 而平台上老者见状也轻咦一声：“掌门回来了？” 说罢，他仿佛一只大枭一样飞身而起，瞬间来到大殿门口，然后步入其中。 原本场上众人还正准备欢呼，见状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啊？那是掌门？掌门是玉京子一脉？” “别乱说，掌门乃是自创一道者，其道直指三境，甚至有生之年我们或许能成为六道门。” “不是，那不是长蛇是啥？” “这是秘密，没几个人知道，师兄我悄悄告诉你吧，掌门所善乃无目仙一脉，也就是……蚯蚓！” “啊？这……” “掌门怎么又出去了？感觉掌门和大长老经常不在啊！” “兴许是有要事吧……” 众弟子一个个交头接耳，因为掌门回来这件事而议论纷纷。 莫川也有些好奇，不过没有多言。 倒是林逍遥道：“去年的评选好像掌门就不在，没想到回来了。” 宫明武也颔首，眼神中露出向往：“掌门作为四境大修，寿元无量，畅快天地间，真如谪仙人。” 林逍遥闻言却是问：“我记得四境寿元好像是有数的吧？师兄，为何你说掌门寿元无量？” 宫明武见状也语塞，半晌后对莫川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师兄……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一妙人。” 莫川也笑着给林逍遥解释此无量并非彼无量，在这里表示夸张的意思。 一解释，林逍遥就懂了。 毕竟这种夸张手法存在于很多地方。 比如《角仙道》中的仙字，就是一种美好的祝愿，而非修此功可以一路修至仙境。 又比如五道仙门号称有十万大山，但是实际上也是一种夸张，所表现的只是五道仙门山很多，而非就是有十万座。 而在思考间，刚刚的长老再度飞回玉台，眼神中还保留着震惊之色。 他站在玉台上探查下方的众多弟子，企图找到谁，最终却又想起自己的职责，于是高声开口道： “本次门内优秀弟子评选大会即将开始，首先请诸位长老上台，开启本次盛会。” 随着老者话语落下，那广场之外的天空上，顿时响起一道道破空声。 “恭迎长老！” 众人皆是起身恭迎长老的到来，声音响彻天际。 首先到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袍，身形精瘦的老者，那老者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整个人焕发着一股灵动之气。 那老者就那样掠空而来，最后轻轻地落在了平台上，见到那还是空荡荡的座位，不由得挠了挠耳朵暗骂一句： “又被那老叫花子坑了，我又是第一个到的。” 二十三长老找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满眼好奇地打量下方的弟子们，似乎也在找谁。 半晌后却是失望地抓了抓腮帮子：“这个秦齐天，又没来！定是又在看书！” 而此时又是一道人影瞬息而至。 人影落在台上时，显现出一个佝偻着身形，衣着破烂的老者。 “老八，你来晚了。”二十三长老抓耳挠腮：“又给你那故蚤之后找寄主呢？” “伱管得着？”八长老顿时大笑：“老猿猴，怎么今日还是这么早，也不用次次都来迎接师兄吧。” 此时他笑的得意，像是被憋了许久一样，身形笑得是形骸放浪。 “老叫花子，少得意，哪天和老夫比划比划！”那二十三长老眼神虚眯，吐了一口痰，眼中战意凛然。 见此情景，八长老顿时不接话了，直接来到二十三长老旁座下：“师兄就开个玩笑，玩笑哈。” “哼！”那二十三长老，说完也不理会八长老，直接转头看向下面。 “二位真快啊。”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人影降落，来人是个身着白袍，面容儒雅的老者。 “见过九长老。”那执事接着行礼。 “师弟也不慢啊。”八长老笑着和那九长老打招呼，二十三长老则是简单点了点头。 九长老笑着点点头，随后也落座。 就这样，台上来的长老越来越多，下方的众人感受着上方那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心中都有些动容。 这些长老，无一不是五道门的支柱，是他们心中的高山，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莫川看着那不断到来的长老，心中也有些期待起来。 渊阳子呢？ 应该也要到了吧。 而此时，一位长老出现在大殿门口，身着露脐装，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白皙细嫩，脸蛋小巧而精致，仿佛少女一般。 这长老从大殿之中飞出，从上到下皆是火红色服饰，仿佛烈火燃烧，耀眼夺目。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看到了宫明武身旁仰头睡在蒲团上流口水的林芝，顿时眉毛竖起。 “五长老，掌门回来了？找你们有事？”二十三长老好奇。 “待会儿便可知晓。”五长老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其他人：“诸位师兄，今日这大会，真是热闹得紧啊。” 一位身着青袍，仙风道骨的老者闻言，笑着回应： “五师姐，你每次都收拾的这么精致，不像那老叫花子，每次都这么随便。” 说着，他抬头看向平台一角。 在那里，八长老挠了挠头，显然正被调侃得有些不自在。 “师弟说笑了，那是随性自然，何须在意这些小节。”五长老微微一笑，目光流转间显得风情万种。 “哈哈，师姐所说极是。”那青袍老者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渊阳子和玉贤真人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两人面带微笑，一边走一边聊天，脸色微微有些潮红。 出大殿时，渊阳子远远看到了莫川，对莫川微微点头，而后似乎与玉贤真人聊到了什么开心事，放声大笑。 而在见到渊阳子到来后，莫川也是心中一定。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一声巨响，一道人影自大殿内飞起，越过渊阳子两人后直接落到了平台上，卷起一阵烟尘。 烟尘散去，一身着虎皮衣，身子半露，虎皮之下肌肉虬扎的汉子从中走了出来。 其后，渊阳子与玉贤真人缓缓落下。 玉贤真人调笑道：“二长老，若是把这浮空台打坏了，炼器阁的怕是要去拆了你风家。” 二长老脸色阴沉，直接无视玉贤真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个人影也出现在大殿门口。 正是掌门与大长老！ 二人也在说事情，一个云淡风轻，一个皱眉思索。 见到掌门出来，众长老纷纷起身，高声道：“恭迎掌门！” 下方众弟子也齐齐行礼，高声道：“恭迎掌门！” 第六十章 优秀弟子榜单公布！ 《修真：我在宗门养灵鹿》全本免费阅读 声音化成一片浪潮，远远传播开来。 掌门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而后与大长老一同来到玉台。 在他们身后，众多长老也各自归位，准备开始今日的盛会。 玉台上，掌门环视一周，随后看向先前主持事务的长老：“开始吧”。 那长老点头称是，随后来到台边，对着下方的众人朗声道： “今日，是我五道仙门一年一度的优秀弟子评选大会，此次大会，旨在选拔出门内表现优异弟子，给予其应有的荣誉和奖励。” “现在我宣布，评选大会正式开始！” 随着大长老话语落下，整个广场瞬间沸腾起来。 而就在此时，一副古朴的画像从那大殿中飞出，画卷很旧，像是有些年头了。 但在飞出的瞬间，却有一股莫名的威压从其上散发而出，使得在场众人皆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威压之强，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巨兽，让人心生敬畏。 众人皆都抬头看去，只见得那画卷之上，描绘着一个身着黑衣，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 他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一股无形的威严从其身上散发而出，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我们五道仙门的创始人，玉京**！” 大长老再次开口，声音洪亮而庄重：“请所有长老、执事、弟子起立，向五道门祖师行三拜九叩之礼！” 众人闻言，皆是肃然起立，对着上方那庄严肃穆的祖师爷画像行起礼来。 这是五道门的传统，也是对祖师爷的尊敬和敬仰。 礼毕之后，那长老的声音接着传出： “接下来，便由老夫宣读本年的优秀弟子名单，请念到名字的弟子来到台上接受奖励。” 闻言，台下弟子皆是有些紧张，一个個翘首以盼，很是期待自己被选中。 “嗡嗡嗡~” 随着大长老一挥手，顿时有数只金翼使从大殿中飞出，而后将一本小册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大长老神色肃穆的接过册子，而后开始宣读： “第十名，狻猊一脉弟子，风天辰！” 随着大长老话音落下，狻猊一脉的人顿时骚动起来，皆是目光微动，看向那风天辰。 风天辰面带笑意起身，似乎对这结果不是很意外。 而后旁边的师兄一抬手，一块玉盘从手中飞出，托着风天辰飞到了那玉台上。 “见过诸位长老。” 风天辰来到台上，对着台上的众位长老恭敬行礼。 “嗯。” 那二长老面色阴沉的应了一声，其他长老都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 风天辰的贡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还没到为之侧目的地步。 “风天辰，改善三峰两谷五堂一脉运作之法，并在伙房创出新菜式，将圆柔果与辣茄的灵力很好地融为一体……” 大长老念完风天辰的贡献，而后总结：“虽是新弟子，但贡献极大，特评为优秀弟子。” “多谢长老。” 风天辰笑着回应，犹如翩翩公子，温文尔雅，谦逊随和。 而后，那长老接着报出下一个名字： “第九名，玉京子一脉弟子……” 随着那长老话音落下，玉京子一脉的人顿时骚动起来，皆是目光激动地看向获奖之人。 那获奖青年闻言也露出激动的神色，随即唤出一件灵器，也从看台来到了玉台上。 “……改良玉京子一脉培育方式，使得玉京子一脉一年内毒素产出量提升一倍，贡献不凡，特定为优秀弟子。” 大长老缓缓念诵获奖者获奖的原因，而后又接着念下一个的。 “第八名，灵翰一脉……” “第七名，金翼使一脉……” “第六名，广源堂……” “第五名...”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报出，场中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弟子们也越来越激动。 排名越是往前，便越是说明对此人对门中的贡献越大。 而对于那些弟子的上台方式，没几人是直接飞上去的。 那些弟子上台时，要么是借助自己的法器飞上去的，要么是靠自己的灵兽带上去的。 一个个显得意气风发，得意无比。 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上台，更是展现自己实力和风采的机会。 而让莫川印象最深的，则是那第四名，山君一脉的弟子及其那头杀伐之气很重的白虎。 那白虎不但是坐骑，也是此次山君一脉的评选内容。 在那弟子上台时，那白虎直接生出双翼，御风而上，完全不是寻常灵虎的样子，把在场的弟子都是看的一惊。 而很快，名单宣读便接近尾声。 “……第三名，水豸之道弟子——林芝。” 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长老也是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场中。 宫明武赶忙摇了摇林芝：“师妹快起来，大长老叫到你名字了。” “啊……啊？”那林芝还有些迷迷糊糊，双眼无神。 “林芝！” 五长老也看到了还没睡醒的林芝，横眉冷竖，带着怒意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广场上空回荡。 “啊！别抢我吃的……”林芝被这一声大喝惊醒，顿时一个激灵，把梦话说了出来。 而后她也迅速反应过来，赶忙起身。 五长老也是无语，随即一招手，一股牵引之力顿时将林芝引到台上，而后有些嗔怒道：“乖乖站好。” 林芝摸了摸小肚子站好，几秒钟后就恢复了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在林芝上台后，大长老便也接着宣读：“林芝，再次带领第十六个水豚族群加入我门……” 一 第六十一章 第一！丰厚的奖励！ 《修真：我在宗门养灵鹿》全本免费阅读 “第一名……” 大长老顺着众人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一脸淡然而眼神蕴含惊讶的莫川。 “角仙一脉弟子，莫川！” 大长老缓缓开口说道。 角仙一脉！？ 莫川！？ 满场鸦雀无声。 大家似乎都被这个答案惊到了。 “角仙一脉不是都快断绝了吗？” “不是哥们儿……” “对了，角仙是什么？牛？” “应该是灵鹿吧？” “大师兄秦齐天都被压下去了？” “啊，我记得那个所谓超品心性的，是不是就叫莫川来着？” 很多人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但台下弟子愣住了，台上长老也是脸色各异。 渊阳子和玉贤**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哼。”二长老面色阴沉，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盯着下方的莫川。 五长老和大长老倒是面色未有多大变化，显得还算平静。 而剩下的几位长老，显然对这结果有些意外。 而先前上来的那些弟子，看着下方的莫川，眼神也是各有不同。 林芝看上去练就了站立睡觉之法，身子站在那儿左摇右晃的。 “莫川？”宫明武则是略微愣神，看着莫川的眼神充满了惊奇。 其他人也一個个紧紧盯着莫川，根本难以想象今年第一竟然是那个先前就听说过的超品心性之人。 而面色变化最大的，莫过于风天辰了。 此时的风天辰眉头紧紧皱起，双唇紧抿得有些发白，两手负于身后死死握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恍惚。 “真是我？”莫川看到渊阳子的目光，便知道这个结果不会宣布错。 自己成第一了？ “师弟，你……弟子？”林逍遥也是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川，短短几秒内，眼中便充满了震惊和惊喜。 大长老脸上充满笑意，缓缓开口：“此结果为掌门钦定。” “莫川，你上来。” “弟子遵命。”莫川起身，刚想上去，可看着那漂浮在半空的平台，转而又有些无奈。 他不会飞啊！ “咻！” 好在这时平台上飞出一道流光，向着他飞来。 细看其中似乎是几道红绳，而那红绳落地后，便直接携起莫川将其带到了平台上。 莫川认识那红绳，那是渊阳子的灵器，渊阳子在带他来五道门时就是用的这个。 随后莫川落到平台上，灵器也回到了渊阳子手中。 看了眼面带笑意的渊阳子，随后莫川又转头看向其他人。 此刻，他更能感觉到众长老那极具压力的目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不过他没有慌乱和失态，而是迅速冷静下来，从容的对着众人恭敬行了一礼：“弟子莫川，见过掌门及诸位长老。” 掌门一身劲装，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体型健壮，衣服下应当有着一块块硕大的肌肉。 他看着莫川微微颔首：“不错。” 掌门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示意大长老道：“继续吧。” “是，掌门。” 大长老行礼回复，随后来到台边，接着宣读：“莫川，角仙一脉弟子，其贡献如下。” “其一，解决门内灵兽腌臜之物堆积无法处理一事，将其再次利用，用以培养灵植及作物，功在宗门！” 听着这些话语，场中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那灵兽腌臜之物不是不能用以灌溉灵植及作物会烧苗吧？？” “这莫川这样做，那灵植及作物没死绝吗？” “这若是真的，贡献可不小啊，毕竟宗门每年为了处理这些腌臜之物，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对啊！比如林芝师姐带回来的水豚一族是出了名的能吃能拉能睡……” 众弟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在场之**多都不是傻愣愣之人，自然是知道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功劳最大。 比如吃饭问题。 看似没有什么高科技、新技术。 但是解决不了吃饭问题，一个十四亿人的国度都有可能被绊倒。 对于五道仙门来说，门内动物的吃喝拉撒也是大问题。 而大多数人往往只注意到吃喝，拉撒二字却往往被忽略。 如今，莫川既然宣称解决了这个问题，众人立马就能想到这代表了什么。 原来如此……莫川听到自己最大的贡献是沼气池，立马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先前他一直忽略了沼气池对于宗门其他脉承得影响，现在经过那么一点，他顿时就醒悟了。 “其二，莫川处理腌臜之物所做沼气池， 产生之沼气能借以引火，无需柴薪，能省生火时效，亦可称贡献。” 这一下，众人更是惊讶。 “沼气？那是何物？怎么还能引火？” “不是哥们儿……” “怪不得秦齐天大师兄都被比下去了。” 这在众弟子听来，简直匪夷所思。 毕竟在他们认知中，灵兽排泄的腌臜之物，都是污秽不堪，恶臭难闻的东西。 产生的东西怎么可能用来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