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
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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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色渐深。
云浮山东面的一处孤零零的小院子,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月光在静静地流淌。
一切是那样地安宁与祥和。
高悬的月微不可查地闪了一下,漆黑的天幕无形地扭曲着,翻滚着。
房间内,床上躺着的少女,眉头紧皱,浓密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终于,蝴蝶挣脱束缚,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眸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白青葙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这个略显空荡与简陋的房间,这是她在剑宗的房间?
她这是在做梦?尤记得在闭眼之前,她还在现代柔软的小床上。
手指抚过略微粗硬的被面,这熟悉的统一制式藏青色被子,还有身下这硬的硌人的床板。
无一不昭示着,她回来了,在现代摸爬滚打十余年之后,她胡汉三又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属于她的世界。
不过她还来不及感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一阵虚幻的书页翻动声。
这声音越来越急促。
“唰唰——”
寂静的夜里,只有她一人的房间,诡异的翻书声,很难让人不乱想,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白青葙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不由得紧紧地握住放在床边的剑,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与此同时,半空之中一道人影凭空出现,急速地向下坠落。
“砰——”伴随着瓦片碎裂的声音,在白青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顶掉落的瓦片直直地砸向她,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白青葙模糊地看见,空气一阵扭曲,一本闪着金光的书凭空出现,
那个奇怪的书名,莫名地让她觉得有些眼熟,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强烈的吸力让她立刻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再次睁开眼,她便身处于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眼前这棵巨大的树,仿佛遮天蔽日,散发淡淡绿色的萤光,看树叶的形状这应该是一株杨树。
叶片下掩藏着小小的黄色花朵,嫩生生地探出个头,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淡绿的光点,如同萤火,调皮地亲吻她的发梢,随后又分散成无数发光的微尘,片刻后又聚合在一起。
突然来到这奇怪的地方,她本应该感到慌乱,但不知为何,见到这树时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唰——”书页翻动的声音。
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地明显。
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凭空冒了出来,五颜六色的泡泡挤挤挨挨地向她涌过来,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淹没其中。
晶莹的泡泡上闪动着许多模糊的画面,伴随着翻书的声音,泡泡上的画面快速地闪动,像是一幅幅连环画。
从遥远的虚空传来一道古老而空灵的声音,书页的翻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最终章——。”
所有的泡泡应声破碎,形成一片晶莹的水雾。
一道模糊的人影穿过水雾,朝她撞了过来,半透的影子穿透她的身体。
霎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
“啪——。”
一声脆响,眼前的模糊的场景变得具体,明亮的色彩一点点地从她的身边晕染开来,整个场景瞬间活了过来。
喧闹而嘈杂的声音一股脑地灌入她耳中,声音从一开始的模糊逐渐清晰。
“快点!别误了离澈剑尊与陆鲤仙子结道大典的吉时。”
几个身着青色弟子服的人抬着托盘,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身而过,她宛若一个透明人。
她这是又穿越了?毕竟穿越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也算是有经验。
自己神魂离体,机缘巧合之下飘荡了到了现代,在那里度过了数十年的光阴。
离澈剑尊?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吗?应该是同名同姓吧。
思绪翻飞间,又一个人影急匆匆地穿过她的身体,半透的身体像是即将溃散一般闪烁了几下。
她赶紧回过神来,收拢发散的思绪。
白青葙转过头看向那急匆匆的人,时间过得太久,之前在宗门的记忆早就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过这个人她到是记忆犹新,外门弟子燕六,说起来她们入门的时间好像差不多。
她记得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总是针对她,有他出现的场合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不过那时的她端着大师姐的架子,不好小气地与他计较。
不过看他的穿着,这分明是内门弟子的服饰,他什么时候成为内门弟子了?
看着眼熟的人,她再也无法忽视刚才的话,那人提到的离澈剑尊应该就是她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师尊,也是她藏在心底的人。
这个世界变化的好快,她有点弄不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微风吹拂,柔软轻盈的鲛纱随之摆动,轻轻扬起,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笼罩其中。
算了,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那就先到处看看,说不定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白青葙伸手想要拂开鲛纱,只是手刚触上鲛纱,还没等她用力手就穿透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她很熟悉,刚到现代的时候她也是处于这样的灵魂体状态,后来莫名其妙地落到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奇怪地活了过来。
想到闭眼前看见的那本书。
所以,她这是穿书了?
四处打量了一番,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离澈剑尊所居住的云浮山。
往日里冷清的云浮山,此刻张灯结彩,随处可见鲜艳的红色装饰,眼前的树干上就贴了一个鲜红的喜字。
看起来就像是凡间结亲时的场景,她以前在家中是见过,别人成亲时,似乎就是这样热闹的景象。
脑子如同过电一般想起刚才燕六的话,这是她师尊与陆鲤仙子的结道大典。
她师尊怎么可能成亲,他平日里那不近女色的模样可不像是作假。
况且他修的可是无情剑,这样剑君怎么可能和人结为道侣。
说是这样说,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像作假。
眼前的红看起来实在有些刺眼,与这清冷的云浮山格格不入。
木然地随着人群向前涌动,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那些早已埋藏的记忆逐渐苏醒。
云浮山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有不少还是她当初种下的,现在却系上了火红而热烈的鲛纱,灿烂的阳光下泛着绚丽的波光,莹莹地泛着梦幻的色彩。
目光不由得落到远处大殿上,试图寻找心中的那道身影。
屋顶清透的琉璃瓦折射出刺眼的光,晃得她不得不侧过头躲避。
余光却瞥见角落处出现了另一个‘她’。
白青葙的瞳孔瞬间放大,心头剧震,为什么还有一个她?
角落处那个‘她’
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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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乐声响起,自大殿之中飘然而出一对璧人,互相扶持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地般配。
悠扬空灵的钟声自剑宗的中心荡开,观礼的众人顿觉神魂清明,心头的尘埃仿佛都被涤净,心间空明,道心澄澈。
不愧是离澈剑尊与陆鲤仙子的结道大典,竟还动用斩月钟这样的神器,这趟来的不愧,还能见识到这样的神器,这一趟真是不亏,来看热闹的人如是想。
白青葙只能窝在这具身体之中,远远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往日里总是身着白衣的师尊,此刻一席红衣,像极了平凡尘世中幸福的新郎官,出尘俊逸的他此刻也沾染上了俗世的烟火气。
而他脸上那抹陌生的笑意,是她从未窥见的温柔,看起来真是扎眼。
但是对于她而言,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关于剑宗的记忆已经在记忆中埋藏得太久,久到已经发白褪色。
但这具身体的主人显然不这么想,一股陌生的情绪从这具身体中传来,她似乎逐渐与这具身体融合。
那铺天盖地的情绪与记忆几乎将他淹没,各种复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
这股难言的酸涩让她心脏紧缩,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地攥着,让她每一次的呼吸都泛着疼。
大量杂乱的记忆涌入,她的脑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让她无暇顾忌其它,不知今夕何夕,几乎要迷失在混乱的记忆中。
随着具身体机械地行动,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按照既定的剧情行动。
行尸走肉般来到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
这株桃树依旧繁茂,还是当年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物是人非,昨日还历历在目,睹物思人,往日的回忆渐渐浮现。
犹记得那个黄昏,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一剑将她救下。
夕阳下,他宛如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她就这样对他一见钟情丢了心,从此像是被下了蛊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为他不惜与父母闹翻,离开家,还收敛起骄纵的性子,做了许多违背她本性的事。
而许多她并没有经历过的记忆也一同浮现,显然是刚才从这具身体获得的记忆。
而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实在难以接受,记忆中的她被误解,被驱逐,回到家却发现自己位置早已被人代替,她真的变得一无所有。
思绪翻转间,高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将她的思绪打断,“礼成!”
纷乱的祝福与赞叹声,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耳中。
远处的云浮山,白鸟齐飞,五色的霞光自远处的山头迸发。
霞光与祥云间,那对模糊的身影,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相拥。
繁茂的桃花树下,白青葙静静地站着,目光空洞而又有些倔强地望着云浮山的方向。
苍白瘦削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紧抿的嘴角一会上扬,一会又落下。
许久之后才勉强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想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悲,但是她失败了,她果然还是做不到心无芥蒂地去祝福他们。
她果然还是不甘心,她明明那么努力。
不过她也想清楚了,这世间事不是强求就能有结果,她努力过,尽管结果不是她所期望的,但她亦不后悔。
粉色的桃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在她的肩头、发梢,在她的身上附上了一层粉色的雪。
白青葙长叹一口气,怅然地拿起手边的酒,遥遥地向着云浮山的方向敬了一下。
就当是与过去的告别,将手中酒杯砰地一声掷到地上,提起酒坛往唇边一送。
而被困在她身体里的白青葙,看见一丝微弱的气息融入酒中,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喝下这明显加料的酒。
苦酒入喉,不知是喝的太急,还是怎的,这酒竟呛入她的鼻腔。
手中的酒坛陡然落地,酒水撒落,清冽的酒香混合着桃花的香气。
但此刻的她是闻不到了,她只觉得窒息,片刻后脸色变得青紫。
这具身体的最后一道意识传入她的脑海:或许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竟然被一口酒呛死了。
她是不是有点缺心眼,这个时候竟然只以为自己是被酒呛死的。
在这具身体最后一口气消散时,她从身体中被弹出,茫然地看着躺倒在地,已经没了气息的自己。
唯美的桃花树下,花瓣飘飘洒洒,一道半透的影子,看着地上与她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样的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画面如同褪色的画卷,只余下那桃花树那一点鲜活的颜色。
虚幻的梦境片片碎裂,化作一道道流光飞逝。
梦境消散的最后一刻,所有的画面消失,缓缓变幻成一本书的样子,仓促间她只来得及看见书封上的几个大字《团宠锦鲤与冰山剑尊》。
*
随着梦境的消散,眼前的一切化为破碎的光点,如流星般急速下坠,消失于遥远的黑暗边际。
沉重的身体下坠,穿过层层迷障,落入歪倒床榻上的躯壳中。
寂静的房间里,急促的喘息声荡开。
白青葙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还残余着死亡的痛苦。
那股子窒息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濒死的痛苦并未随着梦境的散去而消失,反而在她心底留下极深的一道痕迹。
大量的记忆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大脑被这些繁杂庞大的信息撑得近乎快要炸开。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轻薄的衣物被冷汗浸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看着熟悉的房间,她不知道这是在另一个梦里,还是真的回到了现实,有种漂浮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咬了咬牙,一狠心在自己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尖锐直白的痛感传来,却让她安心不少。
白青葙呲牙裂嘴地想:这么痛,看来不是梦。
说到梦,她又想起了那本奇怪的书《团宠锦鲤与冰山剑尊》,她刚才获得的记忆都是这书中的剧情。
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她白青葙在这本书中,只是一个女配,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用她的倒霉,映衬女主是多么的幸运。
她在秘境中累死累活一无所获时,女主坐着有就灵兽送上门来。
她在危机重重的试炼中差点丧命时,女主轻轻松松获得至宝。
她卷生卷死闻鸡起舞疯狂练剑时,女主睡梦中轻松晋级。
用她的痴心一片、死缠烂打,凸显男主对女主是多么地特别。
而故事的最后,她还用自己的生命来映衬他们幸福的结局。
多么完美的工具人的一生,就离谱!
不过她认为,这应当只是一个不太美丽的梦。
要问她为什么坚信这只是一个梦,那是因为现实里她根本没有一个叫做陆鲤的师妹。
就在刚才梦境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想起来,在神魂离体之前,她见过这本书,就在那株桃树下。
她当时看完这本书,只觉得荒谬与生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现在她觉得神魂离体这件事与这本书一定脱不了干系。
一片落叶飘然落下,白青葙愣愣地伸手接住,带着凉意的落叶让她清醒了许多。
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还能看到一轮弯月高高悬在天上。
月光下泛着光的微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
目光顺着大洞向下移动,大洞的正下方此刻正直挺挺地躺着一个男人。
碎裂的瓦砾散落在他身旁,他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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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点凉意从她的额前扩散,冰凉的雨滴让白青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立马用力挣开他的禁锢,身手还算敏捷地滚到一旁。
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就没那么好运,豆大的雨点一股脑地砸下来,屋顶破洞下的男人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暗红的血色从他身旁晕开。
血腥味混杂着雨水与尘土的味道在房间里扩散,细嗅之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植物清香。
又是一声闷雷,天边银色的电蛇几乎将天穹撕裂。
雷声响起时,大地都似乎在颤动。
屋顶松动的瓦片扑簌簌地掉落着残渣,打在此刻还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在白青葙清空的目光中,他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他每走过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
慢条斯理地走到桌边,自然而然地坐到白青葙的对面,手指随意地在桌上一扣,蜡烛唰地一下亮起。
漆黑的屋子里多了一点暖色,驱散了一些夜的寒凉。
淅沥沥的雨声络绎不绝,雨夜寒凉,寒意伴随着潮湿的水汽席卷而来,白青葙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透过烛火望着眼前一身血污的男人,就算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浑身是伤,但身形依旧挺拔,脊背挺直。
如雪中青松一般,一身正气,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白青葙与他大眼瞪小眼,两人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究还是白青葙没了耐性受不了这死寂的氛围,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青葙,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名字?好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久到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
“无忧——”一道清越的男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刺目的白光中坐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模样。
“我的名字?”对面男人的微弱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淅沥的雨声盖住,白青葙只看见他的嘴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能大致凭着他的口型判断他说了什么。
好奇怪,他怎么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见男人皱着眉头,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无忧,姑娘唤我无忧便好。”
白青葙暗自咀嚼着这个名字,无忧,没有忧愁,还算是个好名字。
无忧透过朦胧的烛火看向白青葙,他记得她,她是白家那个为了男人离家出走的任性小丫头。
烛火下,面前少女一双明亮清澈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烁,偶尔闪过的狡黠更凭添几分灵动,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巴掌大的小脸,一对小小的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褪去了些小时候的骄纵与稚气,看起来似乎稳重了许多,不过也清瘦了很多。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简陋的屋子简直连白家的柴房都不如,空空荡荡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无忧有些不满意地皱眉,看向白青葙的眼神带上了不赞同。
原来让这个小丫头哭着闹着要来的地方就这样?
这些年断断续续地醒来,听路过的人也谈论过这剑宗,听说是个有名有姓的大宗门,怎这般寒酸,就让门下的弟子住这样的地方。
白青葙被他莫名的眼神弄得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什么吗?他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被他这样看着,她竟莫名地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对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她在心虚些什么?
这样想着白青葙立刻瞪大了眼睛,挺直腰背,目光炯炯地盯着无忧,试图在气势上压倒他,让她显得不那么没底气。
无忧看她这幅斗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一个弧度,却扯动脸上的那道疤痕,还未浮现的笑意因为疼痛,立马转变为一个狰狞的表情。
一道闪电适时地出现,伴随着雷声,他的表情看上去极其地凶恶,吓得白青葙一下跳起来,将身后的凳子绊倒。
“砰——”地一声,直直地砸在她的心上。
闪电与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恢复平静的房间里,白青葙惊觉自己的反应好像太大了些,显得她气势矮了一节。
尴尬地摸摸鼻子,将凳子扶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嘟囔为自己找补,“真是的突然打雷,吓人一跳。”
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突如其来的雷声,不承认自己是被无忧吓到。
屋顶汇聚的水从破洞处哗啦啦地落进屋内,屋里已经聚集起了一个小水潭。
“这屋顶你就打算让它一直漏着?”看着已经蜿蜒到脚下的水迹,无忧有些无奈。
白青葙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完全忘记屋顶还破着这件事。
低头一看水流都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脚下,白青葙狠狠地沉默了一下。
不过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好像做一个普通人习惯了,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法术该如何使用。
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掐着手诀,对着屋顶的破洞,一道微弱的灵力摇摇晃晃地展开,艰难地变成薄膜的形状,十分勉强地附在屋顶的漏洞处。
无忧皱眉看着白青葙,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法术她都使得这么勉强,这剑宗到底是怎么教导弟子的?对这剑宗也生出了许多的不满来。
雨滴不再落入屋内,呼啸的带着水汽的风也不再向屋子里倾灌,房间似乎变得温暖了许多。
白青葙摸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转而看向无忧有些得意。
目光上下打量他,目光落到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这样深的伤痕,若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能下这样的死手,不过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
她可不想被卷进这样的是非之中,“明日等雨停了你便自行离去吧。”
白青葙懒懒地用手撑着头,也不去问他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发生了什么才变成这副模样。
无忧抬眼看向白青葙,眸光中满是惊讶,他还以为按照她的性子,会追根究底问个明明白白。
不过若是她问了,他也回答不出来,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身体近乎破碎,灵力也近乎耗尽。
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睡了一觉,醒来就是这样的情况,这真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来到这里一定不是偶然。
这背后不
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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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轻快的敲门声响起。
晨光微熹,因昨夜下过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草木的清香夹杂其间,令人神清气爽。
“大师姐,你起了吗?大师兄让我来叫你一起去迎接师尊。”孔佳雀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青葙身体下意识地一抖,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她在梦中对她极尽嫌恶的模样。
师尊?今天是师尊回来的日子?
她突然一个激灵,想起那梦中的记忆,她一切苦难的开端,似乎就是从师尊游历归来开始的。
甩甩头,试图甩掉这怪异的想法,她怎么老是想到哪梦中的事。
清了清嗓子对门外的孔佳说道:“师妹,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你且先去吧,我随后便到。”
“咳—咳”佯装虚弱地掩着嘴,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装模作样半天才想起来,孔佳在门外也看不见,她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讪讪地放下手。
门外的孔佳虽觉得白青葙的声音有些奇怪,但也并不在意,她现在满心都是即将归来游历归来的师尊,哪还顾得上她,反正要不是师兄让她来,她才懒得叫她。
随即敷衍地应和道:“行吧,那你记得可别迟到了。”话还没说完,但声音已经逐渐远去。
见孔佳已经离开,白青葙叹了口气,身体陡然松懈下来,瘫软在床上。
她似乎还被那些记忆中的情绪所左右,无法坦然地面对。
看见他们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些记忆,尽管那些事此时还未发生。
昨夜做了一晚上的梦,光怪陆离的梦里全是自己的悲惨死去的画面,各种离奇的死亡方式都被她在梦中体验了个遍。
她现在算是知道身体被掏空事什么感觉了,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去迎接师尊归来。
况且她也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尊。
想到自己那夜酒醉,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多年以来的感情对他倾泻而出。
翌日,他便突然宣布要外出历练,归期不定。
或许是她自恋了,但她总觉得师尊这突然的游历与她有关,是对她无声的拒绝。
人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告白,又被这样婉拒,于那时的她而言无异于天塌了。
而她则因为这件事,在宗门之中总是收到异样的眼光,让她觉得格外地难堪,其他峰的弟子也总是会因为这事嘲讽于他。
死去的黑历史有卷土重来,实在让人感觉有些社死。
艰难地平复情绪,无意间低头却见自己一身的血污,她像是刚从屠宰场拉出来似的。
想来是昨夜被无忧拉倒在他怀里时沾上的。
还好刚才孔佳没进来,不然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看着身上的血迹,她抬头搜寻血迹的主人。
房间里早就没了他的踪迹,就像从未出现过。
昨夜丢给他的外衫被整齐地叠好放在桌上,衣服上的褶皱都被一丝不苟地抹平,房间里的水迹也被清除的干干净净。
他还挺识趣自己悄悄离开了,离开也好,就是不知道他那一身的伤,不会走到半路就歇菜了吧。
算了不想他,现在还是专心应付眼前的事。
她将身上带着血污的衣服换下,打开衣柜,里面只有两套边缘处被磨损得有些发白的青色弟子服。
她都忘了,当初她死活要拜到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离澈剑尊门下。
她爹一气之下断掉了她所有的零花钱,偏偏那时的她认为爱情可以当饭吃,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还真的硬气地什么也不带,就这样孑然一身来到了剑宗。
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得可怕。
拿出一套弟子服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好像是有些短了,换另一套比划了一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无奈只能将就穿上。
穿上这略显局促的衣服,看着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兜,她头一次为没有钱这件事感到发愁。
想起屋顶大洞还得自己花灵石去修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目光幽幽地望向屋顶那个大洞,却发现那个大洞被人用树枝密密地遮盖好,这样看起来好像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刚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白青葙在身上摩挲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
她怎么忘了,她已经不在现代,哪里还有什么手机。
习惯了现代的便利,再回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一种回到原始时代的错觉,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往窗外看了一眼,霞光正灿,时间看起来不早了,她得赶紧去云浮山大殿迎接师尊归来。
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云浮山的路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她才逐渐有了一种原来她已经回来了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很奇妙的感觉。
她捂住自己跳个不停地右眼,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心里有些打鼓。
但是一般不好的兆头,通通被她归为封建迷信不可取,当然好的兆头,她认为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
她继续向着云浮山的方向赶去,前行步子突然一顿,身体猛地向右侧了侧。
“师妹,小心!”伴随着其他同门的善意提醒。
树丛中一柄剑毫无预兆地窜了出来,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不过由于她躲闪得及时,这剑只是擦着她的耳畔划过,而后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
白青葙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与她梦中的场景几乎一样。
不同的是梦中的她并没躲过,被这剑撞了个仰倒,弄得一身狼狈。
一缕青丝顺着长剑带起的劲风向后飘去,而那断成两截的剑叮里哐啷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它最后的哀嚎。
“抱歉,不小心手滑了,没受伤吧。”人未至而声先至,燕六从树丛中钻出,他的表情可不像他说的那样感到抱歉,真是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是认定她会端着大师姐的架子,息事宁人凸显自己的大度。
当然以前的她会这样,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看见她好好地站着毫发无伤的样子,燕六诧异了一瞬,这跟他的预想不一样。
而后目光落到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剑上,燕六脸色顿时一变,瞳孔猛然放大,眼底瞬间染上怒火。
他没想到白青葙竟然将他的剑折断,对一个剑修而言,这跟把他的脸放在脚下踩有什么区别。
“白青葙你不要太过分!凭什么把我的剑折断。”燕六的声音染上怒火,狭长的眼睛气的几乎要竖起来,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她现在估计已经被碎尸万段。
白青葙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怎么他还恶人先告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六,你这话说怎么还好像是我的错了?明明是你的剑突然出现,差点的将我劈成两半,我没找你的麻烦你就该偷笑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的?”白青葙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心烦意乱,话语间也带上了几分火气。
被她下了面子,燕六顿时也忘了什么宗门规矩,举起拳头就要向她冲过来。
他一抬脚,膝盖便像被什么击中,向前一弯一个踉跄,五体投地砸在地上,结结实实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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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所有皆化为虚无,她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那身着嫩黄色衣衫的俏丽女子。
她笑眼弯弯地望向大殿中的众人,脸上溢出一抹的灿烂的笑,如同春风中摇曳的迎春花,很是喜人。
相信任何一个看到她的人,第一眼都会对她生出好感。
耳畔嗡鸣阵阵,眼前的一切将她所有的期盼打碎。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你只是书里一个平平无奇的配角,你存在的一意义就是成为主角的对照,榨干所有的价值后便可以凄惨下线。
少女清脆的宛如莺啼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楚地回荡在她耳边,却如同魔音灌耳。
“这就是大师姐吧?果然跟师傅说的一样好看。”微微侧身鲜亮的衣角翻飞,连过往的微风都很是偏爱于她,拂动发丝的角度都那么地刚好。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白青葙身上,唯独站在主位上的那人,连一丝余光都吝啬于放到她身上。
“大师姐,我不是去叫过你了吗?怎么还是来迟了?难道是还在为那日的事耿耿于怀?”孔佳以手掩面,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道。
声音不算大却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她一脸天真,却用话语提醒在场的众人,那日的旧事,若是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那日的酒后之事。
白青葙只觉得吵闹,怎么回事死去的回忆不停地攻击她,就不能让往事都随风吗。
孔佳的话音刚落,大殿顿时一片寂静,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就连栾绍都结束了神游,精神了起来,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和孔佳之间来回游移,还自以为很隐蔽地暼了那站在主位的人一眼。
这样混乱的情况下,白青葙反倒冷静了下来,她甚至还有心情打量每个人的神情。
她以前没怎么在意他们,倒是没发觉他们这么有趣。
栾绍他吃瓜的表情能再明显一点吗?亏她还以为他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武痴。
而她以为的老好人栾裕,此刻看着他们几人的眼神隐隐地竟有几分嫌弃。
将自己放到局外人的位置上,发觉自己之前对他们的认知或许有所偏差。
并未如孔佳所预想的那样羞愧难当,白青葙的目光从上到下极其缓慢地打量孔佳,不疾不徐又莫名带些深意的目光,看得她浑身期鸡皮疙瘩。
白青葙轻扯嘴角,神色如常道:“路上出了点小意外,不重要,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孔佳师妹,我耿耿于怀什么了?”她坦坦荡荡的态度倒是让人不好在说些什么,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
这下反倒是孔佳被架在了那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得满头大汗,毕竟师尊已经下过令谁也不准再提起那件事。
还是栾裕见气氛僵持,站出来打了圆场,清俊的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老好人笑容,“师尊?这位姑娘是?”
栾裕伸手指向离澈身后那个黄衣女子,。
见栾裕指向自己,陆鲤友好地朝他笑笑,大方地从离澈的身后站出来,如小鹿般清澈澄明的眼睛望向他们,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声音轻快明媚,“你们好呀~我是师傅新收的弟子,今后一起修行,还请打架多多指教。”
众人的目光又挪向一直未说话的师尊离澈身上。
离澈只是微微颔首,毫无情绪波动道:“陆鲤是我在游历途中收的弟子,由于她入门较晚,就暂且安置在云浮山,由我亲自教导她。”
白青葙看着他,在心中一同默念,几乎是同时与他一起说完了这句话,他说的话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停顿都不曾改变。
可以说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记忆与现实的边界逐渐模糊,她仿佛还在那场噩梦中,可以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住在云浮山,这于理不合,弟子们不到都单独住在山下吗?”孔佳闻言,立刻站了出来,这样的待遇她都没有过,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陆鲤凭什么?
她一说完,才发现自己过于心急,说话的语气有些呛人,想了想,望向白青葙,“大师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不过她的算盘打错了,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出来阻止,因为爱慕师尊,确实记忆中的她也也如孔佳所愿跳了出来,但现在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面。
刚一抬头便与离澈的视线对上,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但是现在才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大,她的心也没有那么平静。
只是一眼,她心底竖起的高墙就轰然倒塌,溃不成军。
那双并无波动的眼睛,就这样淡然地看着她,与看着其他人时并无不同,但他刚才看着陆鲤的眼神完全不是这样。
白青葙只觉心脏紧缩,这难言的滋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但现在只能稍显狼狈地低下头,却错过他眸光与他相触时,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波动。
而这一幕都被孔佳收入眼中,她看向白青葙的眼神暗了暗,片刻后又恢复往常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这一遭看来是怎么都躲不掉了,那就快些结束,但这一次她可不会再像梦中那般,傻乎乎地做孔佳的出头鸟了。
“师妹这是在说什么?师尊的话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弟子的遵守就好,怎么能这样质疑师尊呢?”她看着离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楚。
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强迫自己面对,她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或许这样就可以让自己脱敏。
一旁孔佳的眼睛瞪大,诧异地张着嘴,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白青葙她那么喜欢师尊,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怎么会容忍这个新来的陆鲤?
孔佳转过来,想对白青葙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离澈打断,“好了,今日便这样,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待我修整一番再考校这段时间你们的修行如何,是否努力。”他衣袖一甩,在空中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转身离开大殿。
陆鲤见状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离澈,想了想还是迈着细碎的步子一路小跑,朝着离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四人相顾无言,白青葙现在脑子一团乱,也没心情和他们寒暄,向他们点头示意了一番就转身
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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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可真是姹紫嫣红怪埋汰的,眼泪糊了一脸,鲜红的鼻血被她抹的满脸都是。
深吸了一口气才做足了心里准备将她抱起来,就是可怜了他好不容易弄干净的衣服,稍一使劲,扯动身上刚结痂的伤口,手一抽差点把怀中人扔出去。
走了一段路,无忧突然回望那棵繁茂的桃花树,粗壮的树干两人合抱都有些困难,树叶下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淡淡黑雾。
他刚刚光顾着白青葙,现下才觉得这棵树好像有些蹊跷,差点连他也骗过去。
抱着白青葙转身,身后的树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下,像是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无忧轻轻用脚点地,无形的波动如涟漪般扩散开,飘逸的衣袍无风自动,粉色的花瓣被席卷着,变成一股粉色的旋风,向着无忧呼啸而来。
每一片花瓣此刻都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刺了过来。
却在距离无忧不到一尺的地方坠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挡住。
掩藏在众多花瓣中的真正杀器显露出来,一根尖针突破屏障,如流光般刺向那双暗绿的眼眸。
无忧只是淡淡地看着,清冷的声线的带着一丝不屑,“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那根针唰地一下原路返回,以极快的速度刺入那棵桃花树。
无声的尖啸带起一阵狂风,一股黑烟从桃树中析出,将地上的尘土卷起,飞沙走石瞬间就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一朵巨大的桃花从无忧的脚下冒了出来,将他们二人包裹其中,替他们挡去了扬起的尘土。
待尘土散去,巨大的桃花化为无数细小的桃花瓣。
白青葙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漫天花雨纷纷扬扬地落下,眼前人如墨般的发丝飞舞着,刺目的日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清晰锐利的棱角。
很多年前,她好像也见过这样的景象。
“你是谁?”白青葙的话还没说完一颗拳头大的碎石落下,再下一秒她便又晕了过去。
远处那棵桃花树兴奋地抖擞着树枝,一道微弱的灵识向无忧表达它的感谢。
*
白青葙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头痛的厉害。
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爬到一半她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回来的?
她的记忆只到桃花树下,然后就断片了。
恍惚中她好像见到了那个她记忆深处的人,幼时总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温柔大哥哥,可是这一次她也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白青葙有些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下敲在了她头上鼓起的大包上。
“嘶——”
茫然地在头上摸索,发现头发的掩藏下,她多灾多难的头上有对称的两个鼓包,手指抚过钝钝地痛。
所以那不是梦?
长出一口气纾解心中郁结,毕竟换谁知道自己只是个书中的恶毒反派都会受不了。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好像也并没有和记忆中完全一致。
或许剧情并不是完全不能改变,至少燕六的挑衅就没有成功,而她也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满身狼狈地出现在女主面前,这一次她至少还保留有一丝体面。
想到刚才的场景,白青葙的表情有一丝黯然。
算了,她又不是灵石怎么可能谁都喜欢她,况且就算是灵石,也不是人人都喜欢。
不再纠结这件事,她只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她才不要做别人的对照组。
房间的门被推开,屋外明亮的光线瞬间撒满屋子。
一道修长的人影踏光而来,顺着修长的腿视线上移,来人是无忧,他抬着一盆水走进来。
“你不是走了吗?”白青葙有些疑惑,他怎么又回来了。
见她醒来,无忧将水盆放在桌上,“既然你醒了,就先来洗把脸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他的声线低沉悦耳,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
听得白青葙有些耳热,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人不走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他还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难道看上了她的美貌?
虽然她是很好看没错啦,不过别爱她,没结果。
感觉到白青葙的情绪陡然转变,刚才还愁眉不展,现在就已经眉开眼笑的,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青葙的好心情只维持到看到水盆中自己倒影的那一刻。
这是谁?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红一块黑一块,只剩下黑白分明的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头发乱的像是个鸟窝。
所以她就是一直以这样的形象在无忧面前吗?
活脱脱一个疯婆子样子。
看着水里的自己的模样,沉默着将搭在盆沿的帕子扔到水中,将这倒影打散。
狠狠地洗了一把脸,直到水变得混浊。
看着这短短的时间里,白青葙的情绪又是一变,无忧叹为观止,他从不知道原来人类的情绪可以变化得这么快。
有些羡慕地看她,与她比起来自己的情绪就如同一潭死水。
将水倒出去毁尸灭迹,若无其事地坐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示意站在门边的无忧坐下。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白青葙双手抱胸,微抬起下巴皱着眉,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只是她这个样子,在无忧的眼里像极了努力在装大人的小孩。
看着她因为紧抿着嘴,颊边溢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无忧有些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是为了不打击她,他还是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坐下。
只是他忘了自己冷脸的时候,连妖族最凶狠的妖怪也会发憷,更何况白青葙。
他冷脸的样子怎么这么凶,房间的温度都似乎降到冰点,白青葙不由得放低呼吸,心里不住打鼓。
好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无处可去,看到你晕倒在树下就把你送回来了。”无忧简洁地陈述着,只是没告诉她,其实他一直跟着她。
无忧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青葙,似乎要看到她
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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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许久没人住,有些灰尘,打扫打扫就好了。”说罢,白青葙撸起袖子就准备进去。
无忧眯着眼看着以前衣食无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现在也学会做这些琐事,看着她白皙的指尖染上灰尘,干活麻利的模样,无端觉得有些碍眼。
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白青葙推出屋子,“这是我要住的屋子,我来打扫就好了,你别忙活了。”
白青葙眨眨眼,看着已经被夺走的抹布,她乐得清闲,“我这是体谅你是个伤患,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走到一旁的坐着,看着她空荡荡的院子,除了杂草和一些杂物什么都没有。
不是她不想种,实在是因为她养不活,他这个植物杀手,什么植物到了她手里都撑不过一个月。
不过有一个例外,她闺房外的那棵大树,那棵树可以说是这么写年以来她唯一养活的植物了。
现在她不在家,也不知道那棵树怎么样了,转而又想起已经许久未见的家人。
加上在现代的日子,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因为赌气,她自来到剑宗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混账的可以。
想到这里,白青葙的情绪不免低落,或许是近乡情怯,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不过她终究是要回家的。
为什么有人连打扫都能做的这么赏心悦目,看着无忧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叹。
看着看着思绪慢慢飘远,既然要让无忧留下来,就要让他正大光明地留下来,毕竟躲躲藏藏不是办法。
一只纸鹤摇摇晃晃从墙外飞了进来,落到白青葙的肩头。
她侧过头看去,这只纸鹤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那人之手。
下意识地指尖已经触上纸鹤,纸鹤溃散为细碎的光点,又快速地聚合在一起,组成一段文字。
“你们陆鲤师妹,初来乍到有许多东西未准备,明日你们带她一同下山采买。——离澈”
看样子还是个群发的消息。
看着上面的内容,心中不禁有些酸涩,这些年里对于他们几人师尊从未这样叮嘱过。
这难道就是的所谓的女主光环?
也罢,她不是那个对的人,所以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过是她的一场自我感动罢了。
不过现在认清现实也不算太晚,不能再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小命要紧。
不过,明日下山采买?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和女主一同出现时,她就像套上了一个倒霉光环,但相反的是,陆鲤就算在地上捡一颗石子都会变成稀世珍宝。
配角与主角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低不公平,这样想着竟还有些郁闷。
无忧暗自打量那坐在屋外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少女身上,明亮的日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丝上,如猫儿般圆圆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墙角,一看就是在发呆。
白青葙余光瞥着无忧忙碌的身影,眼睛噌地一下亮起,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明日你与我演一场戏吧,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带回来了。”
本来她找个借口避开明日与女主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现下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让无忧在众人的面前过个明路。
况且她也不能躲一辈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自己在已经知道剧情的情况下,还会成为陆鲤的对照。
无忧疑惑地看着她,她这是又想到什么歪主意?
无忧这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实在的让她感受到了挑衅,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朝他招招手,一脸神秘兮兮,但看着就不靠谱。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忧认命地放下手中的抹布,叹了口气,附耳过去。
*
翌日,天刚蒙蒙亮,白青葙艰难地醒来。
早起真是一种酷刑,从前的她是怎么做到每天卯时就起来练剑,还有精力处理其他的事,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别看她这么勤奋早起练剑,其实这不过是她于剑道一途实在缺点天分,只好勤能补拙。
但也许她差的天分可能有那么一点多,所以这么些年来再怎么勤奋也没能补到及格线。
况且她现在也是明白了,修无情剑是没有前途的。
强如离澈,最后不也没能修到圆满,不然他怎么可能和陆鲤结成道侣。
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再不起床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昨日好不容易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两块指甲盖大小的灵石和一点碎银子,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
看着自己身上明显已经有些短得遮不住手腕的衣衫,今日好歹去集市上给自己添置一套合身的衣裳。
收拾一番,推开门准备去叫隔壁的无忧起床,却见他已经站在桃树下。
清晨的日光洒下来,清风拂过,枝头的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一身青衣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他就那么站着,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挺拔的身形有如雪后青竹,深邃的目光好似可以看透灵魂。
晨光为他镀上了一圈耀眼的金边,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他就站在她面前,但却感觉疏离而遥远,有一种他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不真实感。
这像是她千万次梦中的景象,看身形像极了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待到男人彻底转过身来,目光触及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时,陡然清醒过来,这不是她的梦中人,她这也不是在梦中。
伸手接过飘落到她面前的花瓣,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视线落到他身后那颗仿佛打了柔光滤镜的桃花树上,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光秃秃的院子里什么时候有了棵桃树,而且这桃树看起来还怪眼熟的。
树干上那道熟悉的剑痕,这是山脚下那颗桃树,它怎么到她的院子里了?
果然,她就知道,这棵树一定有问题!
那现在是怎样?她被缠上了?
在剑宗之中它一棵树是怎么避开这么多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院子。
她突然间觉得这剑宗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安全。
属于栾绍的传信灵鹤一头扎到她的身上,炸开一道烟花,询问她怎么还没有到。
白青葙这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在剑宗的境内,谅这株桃树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现在还是先按计划行事,回来再料理它。
“来不及了,你记得按我们昨天的计划来,我先去和他们汇合。”白青葙一边向前跑去,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无忧。
“小心脚下…”无忧的话音未落,白青葙已经被前面的石块绊了个踉跄差点就扑到地上。
看着她冒冒失失地快速跑远,无忧转过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这株不请自来的桃树。
“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立刻离开,知道了吗。”无忧声音清润,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高大的桃树闻言恨不得把所有的树枝团成一团,小心地晃了晃,很懂事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无忧不再管这株不成气候的桃树,现在他比较头疼的是一会的事,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做过,可这演戏倒还真没经验。
*
山门前,栾绍栾裕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到了,他们头发上沾上些清晨的水汽,看来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哟~我们从来不迟到的大师姐,今儿个怎么来迟了?”栾绍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山壁上,看着姗姗来迟的白青葙,翻了个面无精打采道。
若是之前的她,现在估计已经在道歉了。
可是现在的她不想那样,她也不想再做那个三好师姐,费力不讨好。
“怎么我不能有点自己事吗?”环顾一圈,这里只有他们二人,“看样子我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不是还有两个人没来吗,干嘛急匆匆地催我,是看我好欺负
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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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什么山精野怪缠上产生幻觉了?
【你发现了吗?她好像一直在偷偷看我,她是发现了什么?】是陆鲤的声音。
白青葙看着她,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她会腹语?
好奇地往陆鲤腹部的地方多暼了几眼。
【她为什么往我的肚子看,她到底想做什么?】陆鲤的声音有些抓狂。
【你不要多想,她不可能发现本尊的存在,她大抵只是对你好奇吧。】一道略微沙哑的男声,很是低沉,闷闷的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说不上好听,听得人心底无端升起一股燥郁的火气。
白青葙又看了看栾绍和孔佳他们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反应,眼下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这奇怪的对话。
听到他们怀疑自己,白青葙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更加直白地看着陆鲤,直勾勾地看的陆鲤有些发毛。
陆鲤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慌张,想要打破现在这诡异沉闷的气氛,便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不乘飞舟下山,我见其他峰的弟子都是乘飞舟的,难道走下山也是一种修炼?”她的话一开口确实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气氛却变得更加奇怪起来。
栾绍翻了个白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拜的师?”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这剑修与其他修士相比已是贫穷,但他们的浮云山,是比剑修还要贫穷的存在。
他们这一派,除了浮云山这座山头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早些年的时候山上甚至连大殿都没有,只有几间潦草的茅草屋。
那时候师尊还只有大师姐一个弟子。
听说后来是离澈剑尊的仰慕者实在看不下去,资助了云浮山,这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再加上离澈剑尊这些年于剑道上的精进,在修士中也有了名气,这云浮山这才算是逐渐走上了正轨。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还是有些捉襟见肘,毕竟宗门发下来的东西也只是够他们勉强活着,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就得自己去拼。
而他们的师尊真就像他看上去那样仙风道骨,表里如一,不食人间烟火。
除了修行之外的事,他们可真就跟被放养了没有差别,一切都得自食其力。
想到这几人默契地叹了口气,白青葙左右看看,话虽如此。
但现下这需要自食其力的人看上去好像也只有她自己罢了,孔佳本就富裕,家中是丹药世家,但她却闹着要学剑。
现在她估摸着,估计是跟以前的她一样,被离澈那张脸所迷惑,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抱得美男归罢了。
而栾裕与栾绍两兄弟,她虽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来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差钱的主。
现在的云浮山的大小事务都由栾裕掌管安排,所以陆鲤问出这句话时,几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栾裕。
“对啊,哥我们怎么不坐飞舟?咱们也没到飞舟都坐不起的地步吧。”栾裕这才想起来,还可以坐飞舟下山。
栾裕和善地扫过他们几人,眼睛眯成一条缝,扯出一抹笑:“需要我给你们算算吗?”说着,手指指向栾绍,“前几日你在与流云峰弟子切磋时,将别人的剑斩断,你猜赔偿是从哪里来的?”
孔佳看着栾绍掩面一笑,嘲讽道:“啧,野蛮人。”
栾裕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孔佳,“还忘了你了,三日前你与隔壁青云峰的女弟子,抢夺一条剑穗,将我交代你用来的购买辟谷丹的灵石都用了。”
栾绍的目光投了过来,白青葙一下紧张了起来,不会还有她的事吧。
却见他神色稍霁,“就你还算是让人省心。”
至此再没人敢提,为什么不坐飞舟这件事,气氛比刚才的凝滞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青葙又听到了陆鲤崩溃的抱怨声,【这是个什么草台班子!你为什么非要我拜他为师,这个任务我不想做了。】
【你没的选择。】
听到这句话,陆鲤难以控制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不耐烦又愤怒的表情,随后又极快地敛去,恢复如常。
再之后的对话白青葙没能再听到,但是看陆鲤的脸色变化,也能猜到他们的对话不会太愉快。
她的心里一直在想,关于任务的事,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原来她听到的声音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被什么山精野怪缠上,而是女主与系统的对话。
怪不得陆鲤如此幸运,原来是系统啊,这就不奇怪了,不愧是女主,还有系统这种金手指。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听到系统的声音,她猜想许是与那本奇怪的书有关。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像是信号器接触不良了一样,听的断断续续的,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临近中午,他们也终于到了今日的目的地——干陶镇,这也是离剑宗最近的镇子。
人声鼎沸,清风拂来,扑面而来的是人间烟火气。
人们三五成群,沿街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从长街的这头到另一头,另一边屋子上升起阵阵炊烟,袅袅地飘散开来。
人潮涌动,他们差点被人群冲散,栾裕连忙将他们带离,他们的最终的目的地是位于长街尽头属于修士的集市。
白青葙一路好奇地看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镇子上来,她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些年竟然一次都没来过这个镇子。
从芥子囊中拿出几个兜帽递给他们,栾裕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这是属于修士的集市,一个月里只开放两天,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不过需要自己辨别,进去后大家就各自去寻自己需要的东西,结束之后在镇口的茶摊汇合。”
黑色的兜帽将他们遮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身量的差别,其他根本不出谁是谁。
随后带着他们几人来到一处死胡同,指着前面的一堵墙壁道:“穿过去,这堵墙壁只是障眼法而已,不用害怕。”这显然是对第一次到这的她与陆鲤说的。
穿过墙壁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皆以兜帽掩面行色匆匆,让人无从窥探身份。
这里没有店铺,只有零星散落摆放随意的摊位,大多是随便拿了一块布铺在地上,便算作一个摊位。
白青葙看见面前走过一人,行走间带起兜帽的一角,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紧紧地盘在腿上。
“他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的栾裕制止了,“在这里不要去探
9. 第 9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听见有人叫她下意识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欣喜的面孔。
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皮肤粗糙黝黑,国字脸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但偏偏眼角位置的一道明显的刀痕,为他凭添几分凶狠,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阿荣叔?”白青葙有些不确定地出声。
她想起来了,这些年来她不愿意来这镇子的原因,因为这里有白家的店铺,白家人时常会到这里来巡查铺子,她当初离家出走,怕被抓回家所以基本不轻易离开剑宗的范围。
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之前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竟然会为了虚无缥缈有得不到回应感情的放弃自己的家人。
再次见到故人,虽然没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她依旧觉得很开心,脸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
可是故人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阿荣叔走上前来,上下打量她,满目心疼。
粗粝的大手拉着她,“哎哟,我的小白,怎么瘦成这样了,这人都瘦没了,这这让老爷夫人看到得多心疼啊。”
视线落到她略短的衣袖,看着她纤细的手腕,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不远孔佳看着这一幕嗤笑道:“我说这一次怎么和我们一起下山了,原来是来见她的家人。”
看着那个明显农家打扮,皮肤因为常年的劳作显得黝黑的中年男人,心中揣测,这或许就是白青葙那个种地的爹。
这是好不容易卖了庄稼来看女儿?看那样子真是穷酸的一家人。
她孔佳叫这样的人师姐可真是丢人。
不甚在意地挪开视线,对于白青葙的事她并不在意。
这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师妹才是她该提防的,毕竟今日师尊平日里从不让人触碰的归一剑,却用来送她下山。
她虽对白青葙说是师尊体谅她们,但她心里清楚,她不过是沾光的那人罢了。
孔佳的眸色一暗,看着陆鲤的眼神愈发不善。
本来一直只有她和白青葙,她们半斤八两,在师尊的眼中都并无特别。
但陆鲤不同,她一来就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师尊对她实在太过特殊,让她无法忽视。
而另一边,阿荣叔见她身上衣服都洗到发白,还不怎么合身,心疼极了,她们白家的大小姐这在剑宗过的是什么日子,拉着她就要往成衣铺的方向去。
“我们小白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阿荣叔感叹一句,看着白青葙欲言又止,“小白,你不要怪你阿荣叔多嘴,这些年你都不回家看看,真是太不应该了,你娘她很想你啊。”
白青葙心里一酸,心口猛然一窒,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见到父亲与母亲。
但余光瞥见栾绍已经在打着手势催促她,想着也快到了与无忧约定的时间
“阿荣叔,今日我还有些事,师弟师妹们还等着我一同回去呢。”伸手指向茶摊上坐着的那几人,有些抱歉地拒绝了阿荣叔的好意,“阿荣叔,下个月你还来这边查账吗?到时候我再来这找你。”
阿荣叔看那边的几个明显已经等不及的少男少女,也不想让白青葙为难,略微思索,从怀里掏出一张不知用什么木头雕刻而成的卡片和一个光秃秃的戒指。
“那这个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咱们不差钱,这空间戒指里还有些东西,你挑捡点能用的东西先用着吧。”把卡片往她的手里一塞,立马牵着身旁的牛车飞也是似的离开,生怕她追上去把东西还给他。
望着阿荣叔走的飞快的背影,好笑又好气,将眼角溢出的泪水悄悄抹去,卡片仔细地收好,朝着茶摊的方向快速地赶去。
见她走过去,陆鲤欢快地迎了上来,熟练地挽上了她的手臂,看上去很是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之间认识了很久。
“师姐你可算来了,刚才的那个是你的家人吗?”陆鲤如小鹿般的眼睛望着阿荣叔走远的背影,好奇地问。
白青葙不太适应与人这样亲近,况且她与陆鲤之间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略微用力从她的手中挣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装做很渴的样子,灌了一大碗茶水。
无忧现在应该也到了他们说好的地方准备好了。
“瞧一瞧看一看,骗人的买卖咱不做,一刀穷一刀富,有胆你就来。”
这熟悉的叫卖声,白青葙突然心底咯噔一下,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赌石的摊子。
惊慌之下瞳孔几乎紧缩成一条直线,这赌石不是应该在修士集市中吗?为什么现在变成到了这里。
这段剧情她不是应该已经避开了吗?
摊贩依旧在热情叫喊,白青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们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一会天黑了不安全。”
她试图打断剧情,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只是徒劳。
“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意思,我看那些石头上有逸散的灵气,要不我们去看看?”栾绍提议,见他们的好似有意动,“我早就听说这干陶镇有赌石的摊子,我可听说有人在这摊子上开出过这么大的极品灵石呢。”栾绍举起拳头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这样的说法确实很有诱惑力,如果她不是剧情中的对照组女配的话,她想她会很乐意尝试,但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她的脚步像是被焊在了原地一般,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手脚皆不受她的控制,与梦中穿入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很像,她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深陷泥潭。
看着自己一步步随着众人的一同走了过去,走向那热闹的赌石摊,更像是走向深渊之中。
她的惊惶无人知晓,她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这是怎么了?
这难道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吗?
可是昨日她也没有按照剧情被燕六伤到,接下来的剧情的也并未和梦中一致,她也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缺席了这次的剧情,让剧情无法发展,所以剧情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所以这对照组女配一定非她不可,就不能换个别的人迫害吗?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被那个所谓的系统的手笔?
不,她不愿意,凭什么。
她白青葙的命运只能由她自己主导。
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也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手指,她甚至连自己的表情都不能控制。
耳边人声鼎沸,可她却有一种被全世界排除在外的感
10. 第 10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只见无忧深吸一口气,顿时起了范。
他伸手抚过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那道可怖的疤痕让人不忍直视,但同时也勾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他的连为何会变成这样。
毕竟他没有疤痕的另外一边脸极为俊美,这张脸真可谓是半面天神,半面修罗。
无忧幽幽的眸光透着一丝凄婉,那模样像极了电视剧中小白花女主,语气哀怨道:“我知道,我的脸现在变成这样,配不上完美的你,何况我此番家中遭逢巨变,你要与我退婚也是应当。”
他之前居然还说自己不会演戏,他这不是演的挺好的吗,连她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他们之前编排的可不是这样的戏码。
可不能再让他这样咽下去了,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连忙开口:“他是我的远房表哥,他这里有点问题。”白青葙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脑袋的位置。
众人狐疑地看着她,显然是不信的她的说辞,继而目光又继续回到了无忧身上。
无忧依旧十分有信念感地接着往下演,一把拉起她的手臂,露出的她手腕的红绳,上面坠着一颗木质的珠子,“还是我给你的定亲信物,这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无忧。”
白青葙瞪大了眼睛,这个她从小带到大的手绳,这上面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珠子,诧异地看向无忧,却见他好似还有些得意。
而栾绍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还真凑上来认真地看了看,惊讶地看向栾裕,“诶哥,你看还真的有字。”
白青葙斜眼看过去,只觉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刻有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碎了。
周围人闻言不禁屏住呼吸,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打转,一瞬间他们周围像是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看着他们的打扮似乎是剑宗的弟子,众位吃瓜人士不禁感叹这修士之间的爱恨情仇,就是比普通人的听着带劲,不愧是修士。
吃瓜群众逐渐聚拢过来,将他们几人围在中间,没人再关心赌石的结果,任摊主如何吆喝,也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
栾裕见大事不妙,连忙打断还准备继续输出的无忧,“这位兄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详谈吧。”
说着反应迅速地将他们几人拉走,随便好心地将栾绍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合上,逃也似地离开这里。
一行人飞奔出了干陶镇,才总算是逃离了那些人看好戏的眼神。
只不过这一通耽误,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看来他们今日得在外面过一夜再回去了。
栾裕正襟危坐在篝火前,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与无忧,“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没干透的树枝在火中不时发出清脆的噼啵声,橙红的篝火独自摇曳着,一时间大家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样的氛围下白青葙不由感觉有些紧张,随后反应过来,“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没必要和你们解释。”
殊不知她这样说话让他们对无忧的说辞有几分相信,难道她真的是‘负心汉’?
相处了这么久还真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反而对无忧升起了几分同情。
几人不赞同地看着白青葙。
“大师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无忧这么可怜,你还这样对他。”孔佳这时开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进行审判,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幸灾乐祸。
可算是让她抓到白青葙的把柄,这下看她还怎么有脸再纠缠师尊。
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白青葙嘴角抽搐一下,她都不能遮掩一下吗?她心里在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
生气地瞪了一眼无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栾裕有些头疼地看向他们,“不知你现在在何处落脚,我们先送你回去,不过你放心,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无忧看着栾裕满脸忧愁,欲言又止一脸的为难。
“怎么了,你别怕,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给你解决。”栾绍这个时候正义感爆棚跳了出来。
无忧叹了口气,小心地瞥了一眼白青葙,低声道:“家中遭逢大难,所有金银财帛皆被掳略一空,现下只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天地之大竟无我的容身之所。”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抑扬顿挫,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白青葙现在是完全放弃抵抗了,只想看他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地都被无忧骗了过去,皆是满目同情地看着他。
唯有陆鲤一人没什么反应,她目光空洞地看着跳动的火焰,压根不理会他们。
不愧是女主,完全没有被无忧这拙劣的演技骗到。
而坐在一旁的陆鲤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她的系统好像消失了。
就在刚才赌石的时候,前一秒还在和她交谈,后一秒就突然消失无踪,任凭她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回应。
陆鲤不由心中恐慌,她自得到这个系统以后人生顺风顺水,只要按照系统的指点,她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这还是头一次,他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虽对这系统有些许的不满,但是她无法想象自己失去系统后的生活,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系统带给她的便利,况且拥有这个系统以后她的人生易如反掌。
“大师姐,你说是吧?”栾绍的手不停地在她眼前摇晃。
白青葙回过神来,收回观察陆鲤的视线,一把打掉栾绍乱晃的手。
“什么?”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她只顾着看陆鲤去了,根本没有认真听。
“你刚才那么认真的样子,难道没有在听?”栾绍惊讶地反问。
栾裕叹了口气,认命地又复述了一遍,大致的内容是,先把无忧带回去,让他作为外门弟子留在云浮山,刚好云浮山今年也到了收弟子的时候。
而后白青葙收到了栾裕的心念传音。
‘毕竟你要是不管他,传出去对你也不好,不如先把他留下来,说不定他开始修行之后,也就不会想着与你履行婚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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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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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时分。
白青葙带着无忧与众人分别。
由她先带无忧安顿下来,由栾裕去帮无忧代办理进入宗门的一系列凭证。
自此无忧算是正式在剑宗安顿下来。
隔着老远,她便看见那株桃树的花枝探出墙头,招摇地在风中摇摆。
树枝疯狂地摇摆着,粉红的花瓣哗哗地往下掉。
场景看着很是癫狂。
白青葙本来一腔怒火准备回来找桃树算账,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禁有些犹豫。
这树看着癫癫的,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同期的目光隐晦望向无忧,他怕是掉下来的时候砸坏脑子了,不然怎么会相信这桃树的话。
推开院门飘逸的花瓣唰地一下扑了过来。
“呸—”吐掉落进嘴里的花瓣。
抬眼便看见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桃树下挂了一个桃枝织就的网,网中不巧还是个熟人——燕六。
他正在里面挣扎,连她推开院门都未曾发现。
地上的树枝上像展示战利品一般,插着一些不太可爱的小东西。
阳光下尖利的蛇牙泛着奇异的色泽,五彩斑斓中隐隐透着一些青黑。
由此可见,他用心之歹毒,虽然在这剑宗之内她肯定不会死,但他这是要她生不如死,受些折磨。
这样想着看着燕六正在挣扎的身影,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凌厉。
故意在地上跺了一下脚,这边的动静将做贼心虚的燕六吓了一跳。
猛地转身,带动树枝不停地抖动。
粉色的花瓣又扑簌簌地往下落,本是唯美的画面,可惜被燕六这个家伙破坏了。
白青葙往树枝上瞥了一眼,这花瓣怎么感觉掉也掉不完。
若有所思地摸了一把头顶,要是她也可以这样就不会担心秃顶了。
无忧看着吊在树下的燕六,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
这人跟小白有什么仇?光是他看到的就已经有两次了。
那些蛇这么吓人,小白应该被吓到了吧。
目光移向白青葙却发现她明显在走神。
她一点也不害怕?
白青葙面无表情地走向燕六。
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刻,燕六却并没有这样的觉悟,觉得白青葙还是以前那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软柿子大师姐。
燕六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嚣张。
“白青葙,我劝你最好快点放我下来,不然这事情可就不会这么好收尾了。”燕六一改刚才慌张的模样,嚣张地望着白青葙。
他没事吧?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白青葙指指脑袋,拿起在被插在地上的蛇在燕六的面前晃晃。
“人赃并获,你觉得到时候惩戒堂是罚我还是罚你呢?”白青葙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当然,像你这样的外门弟子当然犯不着惩戒堂动手,我会通知黄长老的。”
“至于黄长老要怎么整治你,那可就与我无关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罢了。”
要问黄长老是何许人也?
在这剑宗上下,谁都知道他与离澈剑尊的师尊不对付,进而与离澈剑尊不对付。
至于这为什么不和传言众多,不过流传最广的说法是二人因一个女人而不对付。
所以之前对于燕六的挑衅她都尽量忍了下来,怕给师尊添麻烦。
现在想想真是傻缺。
该干嘛就干嘛,公事公办,错又不在她。
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你在院子里豢养这等妖物,若是被发现,你觉得是你与妖物勾结严重,还是我这等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带来的后果严重。”燕六邪眼看着白青葙,而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她身后的无忧。
“你这是带了野男人回来,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以为自己拿住了她的把柄,燕六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见她不为所动,“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放出来?”燕六十分不客气地嚷嚷。
真是个蠢人,无忧轻轻颔首,一根粗壮的树枝啪地一下抽到燕六脸上,他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一样。
看着这一幕白青葙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这桃兄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还挺上道,她开始喜欢它了。
“什么妖物,这明明是我养的灵植,只不过长的大了些罢了。”
听到自己似乎可以留下来,桃树兴奋地抖了抖,往无忧的方向谄媚地歪了一下。
“这下手续都办齐了,不愧是我哥人缘就是好,在哪都吃得开。诶……这什么时候种的桃花树。还怪好看的。”
并不结实的木门被栾绍大力推开,颤颤巍巍地晃动了几下,在白青葙担忧的眼神中啪地一下躺到地上。
可怜的木门卒。
失去院门的遮挡,院子里的热闹场景让栾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桃树下挂着一个人,脸高高地肿起,地上还躺着几条被扎成筛子的蛇尸。
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挂着的人,勉强认出这是外门弟子燕六。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还是因为他老是找大师姐的麻烦。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教训他,但是他哥说了,大师姐自己都不计较他们跳出去难免让人觉得他们在欺负一个外门弟子。
只是看现在的场景,脸这样的灵蛇都动用了,这燕六未免有些太过歹毒。
栾绍看着燕六的眼神暗了暗,这样嚣张还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眼下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白青葙。
“对了,你把他带走,该送到哪就送到哪吧,我这边还有点事。”目光挪向无忧。
栾绍心领神会,将手里的东西塞给无忧,“好嘞,我这就把他给弄走,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这,迫不及待地将燕六拖走,地上的散落的蛇尸也被他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串走了。
“对了师姐,我哥让我告诉你,手续什么的他解决了,但是他购买伤药,还有弟子服的花费他爱莫能助,总之这些就需要你自行解决了。”栾绍的尾音快速地消失在空气中。
等白青葙反应过来的时候栾绍已经跑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好家伙跑的够快的,现在就只剩下无忧这个拖油瓶与她面面相觑。
无·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心虚·忧,看着白青葙露出一抹无辜且虚弱的笑。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窘迫的情形。
空气可疑地凝滞一瞬,白青葙的肩膀耷拉下来。
算了人是她要留下的,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也还算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叹了口气,想去关院门,直到一脚踩上了院门她才回过味来。
她的院门似乎被栾绍这个家伙弄坏了,
12. 第 12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白青葙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无忧扶起地上的门板,看着白青葙困倦的模样,不由得柔声道:“你先去休息吧,舟车劳顿的也累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白青葙看着身上还带伤的无忧,总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有些过分?
视线落到墙角的桃树上,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劳动力吗?
至此小桃认命地开始了他漫长的保姆生涯。
但是就算白青葙不说他也不会就这样看着大人干活。
白青葙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异常地亢奋。
昨天在干陶镇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那被控制的滋味,白青葙想自己这辈子是忘不掉了,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滋味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不过昨日她突然脱离控制,似乎是在无忧拉住她的那一刻。
手指曲起,指节无意识地叩着硬邦邦的床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是不是巧合,但是她确实改变了剧情的轨迹。
这也算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她仔细地复盘了昨日的事,总觉得自己会被控制与陆鲤的那个系统脱不了干系。
抬起手臂,白青葙看着手腕上那条艳丽的红色绳子,以往空荡荡的红绳上现在坠着一颗黄豆大小的木质珠子,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味道。
看着这颗珠子,不可避免地想到无忧。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这珠子挂上去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胡思乱想间思绪混沌,慢慢地沉入梦乡,而这一闭眼再一睁眼竟睡到了第二天。
推开门伸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从现代回来之后,所有的事纷至沓来,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睡了个好觉之后终于觉得精神了许多。
院子里无忧早就已经起来,昨日燕六留下的痕迹已然消失一空,而她杂草丛生的院子也变了个样。
就像是田螺姑娘来过一样,整洁而有序。
她都有些不认识自己的院子了。
“早,栾绍早上来过,不过你那时候还在睡着。”无忧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花苗,正在往土里种。
而她的新晋灵植——小桃,现在正像个狗腿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无忧,殷勤地在帮他挖地。
一颗桃树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几根树枝缠在一起组成手,遒劲的树根则交缠为两条粗壮的腿,走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栾绍?他来做什么?”白青葙有些疑惑,毕竟之前他们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算多,他们其实很少会主动来找她。
“好像是燕六的事有结果了,他让我告诉你以后燕六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现在是外门的杂役,不能随意走动。”
白青葙闻言微微挑眉,看来这黄长老还挺公正。
“对了,一会我带你去这剑宗四处转转认认路,然后顺便去事务堂领任务赚点灵石。”白青葙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与无忧说,“对了你等我换个衣服马上就来。”
一把将门关上,将身上昨日的衣服换下,一个小小的圆环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伸手将它捡起,突然想起,这是昨日阿荣叔给她的空间戒指。
这枚戒指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上面没有一丝花纹,光看外表绝对看不出来这是一枚空间戒指。
毕竟能够拥有空间戒指的人非富即贵,通常会装饰上珍奇的宝石或篆刻特殊的阵法。
将这略大的圆环套在无名指上,本以为会不合适,但在套上的那一瞬间,圆环自动调整为合适的尺寸,牢牢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担心无忧在外面等急了,也来不及查看空间戒指中有些什么,急忙将那张木质的卡片扔到空间戒指中,换好衣服就急忙冲出门去。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一把拉过的无忧,急匆匆地往外走。
小心地推开院门,院门十分顺利地被打开,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轰然倒地的场景,甚至连往常那种发涩的嘎吱声都没有。
惊奇地看向无忧,眨巴着眼睛,“你真的修好了?”
无忧镇定地用手虚握在嘴前,轻咳一下,“显而易见。”
他们二人欢欢喜喜地出门,只留下小桃一树在原地风中凌乱。
真的没人记得它的存在吗?
*
无忧跟着白青葙步伐,听着她介绍,关于她知道的剑宗的事。
随着她的介绍,好像进入到了她过去的生活中,随着她的脚步一同走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对了跟你说个有趣的,虽然这里是剑宗,但是这里除了剑修其实还有其他的修士,例如丹修、符修之类的。”
无忧看着路上来来往往急匆匆的修士们,每个人都穿着相同的弟子服,只有衣角的位置绣着一些不同的图案。
白青葙的衣角是一片云朵的图案,无忧指了指她的衣角,“这些图案有些什么不同的含义?”
撩起自己的衣角,手指摩挲着这不算精致的云朵图案,“你说这个?这剑宗之中吗,为了区分每一峰的弟子,所以会在衣角处绣上不同的图案,这个图案代表的是云浮山。”
正说着他们事务堂的大殿之中,来来往往的弟子行色匆匆,手中或拿着珍惜的草药向柜台涌去,或从柜台拿着玉牌往外赶。
虽然有些嘈杂,但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大殿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榜单——积分排名榜,上面记录着每一位弟子的积分,每完成一个任务会获得相应的积分与报酬。
积分排名的榜单不断地变动,但最上面几位的名字几乎没有变化。
这些东西对于无忧来说分外地新奇,这些年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每一次醒来外面似乎都会有许多的改变。
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这些变化。
眉头不由得聚成一个川字。
正兴高采烈地介绍榜单的白青葙见无忧的眉头皱起,“怎么了?是有哪里不明白吗?还是…你想起了些什么?”
回过神来,摇摇头,“没
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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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南诧异地挑眉,真是难得看到她这么有干劲的样子。
不过把任务牌递给她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事先申明,你既然接了算我们关系好,我也不会给你走后门退掉喔。”
白青葙一脸自信地拿过幸南手中的任务牌,一根细细的灵线立马缠绕到她的手指上,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记。
想起白青葙应该是没有接过这样的任务,幸南轻声安抚她,“你以前接的任务没有品阶,这次的任务品阶对于你来说稍稍有点高,所以需要用一个小小的契约作为约束,不用慌张,任务完成就会自动消散,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的,不过……”
幸南话锋一转,“当然,你要是实在完不成任务,也可以用积分取消这个契约,只需要支付报酬百分之五十的积分就好,也不算过分。”
白青葙神色稍定,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这种有品阶的任务,听到取消契约需要支付任务报酬一半的积分。
不禁咋舌,这个任务无论如何都得完成,她可没有多余的积分。
“好了下一个。”幸南的目光移向白青葙身后的无忧,她尽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他脸上狰狞的疤痕上瞟,这样一个如玉般的人,脸上却多了一道这样的疤痕,真是可惜。
只是他并没有上前来接任务,而是转身和白青葙一起离开事务堂。
幸南的目光一闪,想到了一些最近宗内流传的风言风语,看来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等她来交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盘问一下。
白青葙与无忧一起离开事务堂,周围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到无忧的身上,虽不带什么恶意,或许只是好奇。
毕竟他没有穿剑宗统一的弟子服,脸上还顶着这么一道可怖的伤疤,但这样的关注也会让人觉得困扰,白青葙怕他会觉得不自在。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白青葙侧头看向无忧,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些探究的目光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无忧看她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样子,心知她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他们愿意看便看吧,我一个大男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说着,将一缕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让那道疤痕完整地露了出来,暴露在白日明亮的阳光下,坦荡地任由打量。
他这样的坦行为倒让周围隐晦的眼神不好意思再打量他,不过总有些脸皮比较厚的人。
白青葙冷着脸向周围一瞪,那些人像是被烫到一般,狼狈地收回视线,“反正无事,要不我们先去把这个任务做了?还没看到底是什么任务,不过黄阶的任务应当不会太难。”
看着白青葙斗鸡的模样,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柔和的笑。
拿出木质的任务牌,一缕心神摊入木牌之中。
一大段信息出现在她脑海中,信息十分地详尽,标注得也很清楚。
采集目标:混元藤
任务时限:三日
采集数量:一百(注:需要完整植株)
还附带了一张混元藤采集地点的标注。
看见数量,白青葙微微蹙眉,虽然数量有些多,但是也不至于付出这样丰厚的报酬。
“好奇怪,不过是采集一百株混元藤,这也不是多困难的任务,怎么会有这样丰厚的报酬,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白青葙疑惑的嘟囔。
“算了,管他的,我们还是去这标注的地点看看,早点把这个任务做完就好。”扯着无忧的衣袖领着他快速离开。
无忧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白青葙的拇指与食指捏住他衣袖小小的一角,之前还从未有人与他如此亲近过,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痒意。
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不知该怎么形容,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喜欢春日的雨水那样喜欢,满身欢欣鼓舞。
事务堂,陆鲤听从系统的指示来到这里。
是的她消失的系统又回来了,不过不论她怎么追问他也不肯说那日发生了什么,只是打马虎眼糊弄她。
【去正前方那个柜台,接下采集混元藤的任务。】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陆鲤还是听话地上前走去,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追根究底。
系统的突然消失让她惶恐地意识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系统带给她的,如果没有系统她什么也不是。
听见陆鲤询问关于混元藤采集的任务,幸南惊讶地抬起头来,居然还有人特地来问这个任务。
“抱歉,这个任务刚刚已经被人接走,需要帮你看看其他的任务吗?”
陆鲤愣了一下,系统向来是算无遗策,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而在陆鲤身体里的系统也愣住。
陆鲤有些着急,“可以问一下是谁接走了这个任务吗?”
“抱歉,不可以透露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叫下一个了。”幸南木着脸,并不理会她的是失落。
下一个来接任务的弟子,将傻呆呆愣在柜台前的陆鲤挤开,“不接任务就别在这挡路。”
陆鲤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逐渐失去控制,她的心底一片慌乱,急忙询问系统。
【怎么办,这个任务被别人接走了。】
【慌什么,不过就是个任务,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依旧如往常那般琢磨不透。
【本来是打算让你通过这个任务与宗门的外门长老打好关系,不过也不要紧,下次再找机会便好。】
陆鲤听他这样说,心里悬着的石头稍稍地放下了些,却还是隐隐地觉得不安。
*
另一边,白青葙与无忧一连去了好几个标记的采集点皆是无功而返。
吉利比较近的这几个采集点,混元藤被采集一空,她到地方的时候只剩下一地残枝断叶,根本没办法拿来交差,别说一百株,她现在连完整的一株都凑不出来。
接连走了好几个地方都是这样的情况,白青葙也回过味来,这任务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前面不远处有个拿着药锄的青衣弟子,衣角处绣着一个淡绿色的炼丹炉,这是炼药峰的弟子。
看见他们二人也拿着药锄,想来他们二人也是来这里采集混元藤的,便出言好心地提醒他们,“你们二人是来这里采集混元藤的吧?别白费功夫了,剑宗周围可以采到混元藤的地方早就被一扫而空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白青葙愣了一下,“其他地方也都这样?”
那名青衣弟子点点头,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心为她解惑,“你知道那个白家吧,就是那个出产灵
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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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下意识地向前走去。
白青葙没有得到无忧的回复,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向前伸出一只手,眼神空洞地往前走去,已经站到悬崖的边缘,只要再踏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无忧。
如梦初醒,眼神重新聚焦,那个对他伸出手的人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白青葙焦急担忧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就掉下去了?”白青葙紧张地拉着的无忧的衣袖。
“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前面好像有熟悉的东西在呼唤我。”无忧如实回答她的问题,神色深沉地盯着被浓雾遮掩的地方,这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万万不能让小白一个人下去。
“这地方看着邪门得紧,还是我你一道下去,万一有什么事,相互能有个照应。”
白青葙向下探头看了看,上次下去能全身而出是她运气好,这次下去说不准是什么情况。
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她觉得无忧的说法也有些道理。
那你得抓紧我,我带你一起下去。
一会可能会有一点颠簸,不过你不用害怕御剑就是这样的。
久违地御剑,她念出口诀,“铮——”长剑出鞘,稳稳地悬停在她的脚边。
白青葙满意地一笑,不愧是她,这么久了御剑的手法依旧还是那么熟练。
稳稳当当外出上了剑,手潇洒地朝着无忧一摆,特自信地说:“上剑。”语气铿锵有力,姿势带着格外地洒脱。
无忧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小白的小脑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小心地上了剑,这剑虽然不算小,但是站上两个成年人也还是有些局促,他们之间离得很近,他低头就可以嗅到白青葙身上的淡淡阳光混杂着水果的清新甜香。
白青葙小心地操纵长剑,她还从来没有御剑带人过,不过这与她一个人时应当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才怪!
长剑摇摇晃晃地飞起,与只有她一个人时完全不一样,光保持平衡都让她觉得够呛。
无忧看她神气的样子还以为她很有把握,平静无风的天气,长剑却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行驶,让他不得不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摆。
长发被风拂起扫过他的鼻尖,微弱的痒意从鼻尖蔓延到他的心间,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越向下,湿润的雾气几乎凝成实质,白青葙修长的眼睫上挂上了几颗晶莹的水珠。
空气中灵气越越发浓郁,这里相较于之前变化很大。
长剑安稳地落地,有惊无险还算是顺利。
最让白青感觉惊奇的是,这里的那个结界,并没有阻止的无忧的进入。
当初她落入这个山谷,师尊想要破开结界进来带她离开,但是试验多次皆未能破开这个结界。
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在山谷的外围,眼前就有几株生长旺盛混元藤。
“看吧,我就说这个地方一定没人来过。”
“那可不一定。”无忧看着湿润泥土地上已经有些模糊的脚印说道。
走上前去,手指轻触地面,“这脚印看起来像是最近两天留下的,看大小应当是个女子的脚印。”
白青葙闻言,好奇地凑上前去,地上果然有一个模糊的脚印,像她这样不仔细的人轻易就会忽略。
看着这个浅浅的脚印,白青葙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冒出了陆鲤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是陆鲤的脚印,她来过这里。
“不重要,现在采集混元藤才是正事,况且这又不是我私有的地盘,有其他人来也很正常。”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暗暗地留意四周。
拿过无忧手中的药锄,走向旁边生长旺盛的混元藤,混元藤并不是什么珍稀的灵植,对于生长条件的要求也并不苛刻,此处充裕的灵气下,混元藤的品质看起来都比其他地方好上几分。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里的混元藤收割一空,拿出任务牌,将混元藤储存其中。
仔细清点,他们吗,忙活了这么半天,也只是收集到了十株混元藤,一百株混元藤这个任务看来有得他们的忙活了。
“走吧,去其他地方。”白青葙循着记忆中,往山谷的中间行去,那里有一处山泉,土地肥沃,灵气丰足,想必会有很多的灵植。
无忧皱着眉头跟在白青葙身后,这个地方很不对劲,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与这里的植物进行沟通,发出的灵力如泥牛入水。
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个地方定有古怪,而之前在上面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说不定是某种窥视人心的精怪,为了引诱他所做。
不过,小白看起来倒是如往常一般,并没有受到影响。
涓涓的水流声透过迷雾传来,空气越发地湿润,有些粘稠地附着在身上。
除了他们行走时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周围静得可怕。
白青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之前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小动物,而现在连虫鸣都不曾有。
这样的安静太过异常,若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无忧,要不我们回去吧,我觉得这里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白青葙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转过头去想去拉无忧。
可是她的身后哪还有什么人,身后空空荡荡,除了张牙舞爪的树影,迷雾之中再无其他。
“无忧——”她颤着声音四处张望,眼前的迷雾将她吞没,只留下她一人。
脚像是被焊在原地,她的身体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无知无觉身后的人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动静,她丝毫都没有察觉。
无忧的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无忧眼前场景瞬间变幻,走在他身前的白青葙早已不见踪影,眼前是一个黑色的龙形虚影,隔着雾气看的不太真切。
一阵龙啸,狂风四起,眼前的迷雾被吹散,迷雾后却空无一物。
刚才的黑色龙影,仿佛只是他错觉。
但他知道那并不是错觉,他这是被警告了?
真是有意思,
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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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样看着,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咪呜—”
微弱的叫声从身旁传来,手上多了毛茸茸的触感。
低头一看,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猫此刻正亲热地蹭着她的手掌。
憨态可掬看起来十分讨喜。
“这只小猫灵智已开,不过妖力低微,若是你要养着它,只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怕是连看家它都做不好。”无忧冷冷地看着这谄媚的小猫。
“唔——”猫咪弓着背,身上的毛炸开,冲着无忧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连忙把他们的隔开,“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家吧。”白青葙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它。
“喵呜~”蹭了蹭她的裤脚,一步三回头向着树林里跑去。
无忧将地上的混元藤捡起,递给白青葙,“现在还差多少?”
“不多了,就差一点,再往前走走,到水潭边估计就差不多了。”白青葙将混元藤收起,用这任务牌储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任务牌可以计数,这点还是挺方便的。
有些不自然地拉上无忧的手,“你别误会,我这是为了防止你再突然消失。”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耳廓也染上了些桃色。
而被她突然牵住的无忧也有些不适应地愣住,白青葙的手不够大,所以说是牵着他的手,倒不如说是攥着他的两根手指。
他的体温向来比较低,手上那不属于自己的热度麦穗不至于灼人,但也无法忽视。
二人就这样别扭地向前走去,眼前的迷雾消散,前方的水潭显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白青葙的不知刚往前踏了一步,一股劲气从水潭边弹了出来,好在无忧拉着她,她这才没有狼狈地向后跌去。
复杂的符文破水而出,带着奇异光华的符文围绕着他们旋转了起来。
潭中平静的碳水像是沸腾了一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地面也开始的晃动起来,周围的树叶因着这震动不停地发出响声。
水潭中的水飞速褪去,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篮球场大小的水潭就被抽空。
水潭的底部复杂的阵法下,镇压着两条黑色的锦鲤。
两条锦鲤之间连接着丝丝缕缕的灵力丝线闪着暗淡的光华,两条锦鲤看着即将融合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实在有些诡异,就像是一条畸形的连体鱼,像是一条双头鱼。
突然这双头鱼同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旁的无忧。
两双同样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消失的潭水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形成一条粗状的水龙,从高空俯冲而下。
无忧将她揽到身后,一粒细小的种子钻入泥土中,大量的灵力喷薄而出,钻入土中。
那粒种子迅速发芽生长,在他们的面前的生出许多的藤蔓,藤蔓缠绕生长组成一把巨大的伞形状。
那水龙冲下来被这把藤蔓组成的伞所阻挡,化成无数的水珠散落。
他们的身边仿佛形成了一个藤蔓的结界,那些如同利刃一般的水珠将这藤蔓的伞割开,而后又愈合。
而这水珠慢慢地被耗尽,那条双头鱼的眼睛也再度闭上,他身上的光华此刻也暗淡了些。
本以为已经结束,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那双头鱼诈尸一般摆动了一下尾巴。
一道黑色的雾气,快速地向他们袭来。
那道雾气似乎带着腐蚀性,将藤蔓的伞腐蚀了大半。
使用太多灵力的无忧难以支撑,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身前的藤蔓巨伞难以继续支撑,缓缓化为枯叶散落。
那鱼艰难地挣扎,空气中凝起几条细细的水箭。
突然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出一道白影,死死地咬住那条鱼。
是那只离开的小猫,原来它一直跟着他们吗。
空中的水箭稀里哗啦地掉到地上,融进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而那条看起来很凶恶的鱼此刻也自身难保,它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与无忧身上,没想到被这猫钻了空子。
“帮你一把。”再度将嘴角的血迹揩去,送上一道灵力,那畸形鱼被控制住,再不能挣扎。
不一会就小猫撕扯着吞入腹中。
像是喝醉了,晕陶陶地原地转了几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小猫只能“喵呜,喵呜~”地叫着。
然后躺倒在地,毛茸茸的爪子还不时地抽动几下。
“它这不会是……”白青葙有些担忧。
无忧将躺在地上的小猫捡起来放在臂弯中,顺手将它身上凌乱的毛理顺。
“不必担心它只是吃的太饱了,消化完了就好了,这也算是它的机缘。”
那畸形的鱼消失后,这里的阵法也一同消失,这山谷的浓雾竟慢慢散去,显露出真实的模样。
不得不说浓雾褪去之后这里也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一般的风景
“糟了,快点,得趁其他人发现之前,赶紧采集混元藤。”提起药锄就开干。
一边干还一边嘱咐无忧,“你还是一边休息去吧,这里我来就行。”看他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吐了两次血,她真怕他一会就这样嗝屁了。
无忧也不逞强,他现在确实觉得有些乏力,透支的灵力太多,再加上旧伤未愈,他确实需要先休息一会。
安静地抱着小猫,一边顺毛一边看着白青葙忙碌。
太阳西斜,夕阳的余韵将白青葙的影子拉长,落叶被踩踏发出的破碎声,与流水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此刻他竟觉得有些岁月静好,看着红扑扑的脸,脸上还带着几道灰色的指痕,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比他怀里这只好不到哪里去。
大大的眼睛,像只好奇的小猫看向他,如上好的宝石一般透亮的眼,被夕阳染成琥珀色,她凌乱的发丝透着橙红的光晕,浑身都透着一股鲜活的生气,让人心生向往。
“诶——傻站着干嘛,快来!走啦!”
白青葙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无忧傻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到她再也忽视不了他赤裸打量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但他也不能这样一直看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16. 第 16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她脸上的惊讶不像是作假,黄长老长老越发觉得奇怪,“怎么你娘没有给你说过吗?我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白青葙想着自己离家好几载,当初还是负气离家出走,她的父母哪来得及跟她说这些。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这种时候她认为还是少说话的好。
看出她的为难,他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也就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话说在前面,虽然你是故人之子,但这你拿来的东西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也不会偏袒你。”黄长老顺了顺他长长的白色胡须。
白青葙赶紧附和道:“当然。”
拿过任务牌,仔细地检查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混元藤的品质远超他的预期,保存也完好。
利落地将这笔报酬交到了白青葙的手上,顺便叮嘱她,“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娘可交代过让我好好照看你。”
“对了,那个燕六的事,之前我看他与你同期进入宗门,便让他多照看你几分,竟不料他是这样的人,是老朽给你添麻烦了,在这里对你说声抱歉。”黄长老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白青葙一脸懵,接过属于她的报酬,还没有从他的这一番话中回过神来。
所以燕六莫名其妙的敌意竟是这样来的吗。
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娘其实一直在关注她,她还以为自己伤了她的心,她以后都不会理会她了。
眼眶瞬间就红了,强忍着泪意,与幸南告别。
本来想拷问白青葙与白日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的幸南,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好再开口。
“好吧,你回去一路小心。”
捏着手中的灵石,踏着落日的余晖,回去之前,她还得去一个地方。
夜色渐起,云浮山悬崖下的山谷中。
陆鲤小心翼翼地踏入树林中,这山谷中的迷雾都已散去,地上还有些走动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边上的混元藤有被采集的痕迹,这里有其他人进来过。
陆鲤的心里再次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系统让她将那只黑色的锦鲤送到这里水潭中,并让她不时地来检查一下这黑色锦鲤的情况。
系统最近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一天总是会消失那么一段时间。
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迷雾散去,这山谷中的路也变得没那么难走,她很顺利地就走到了放着锦鲤的水潭边。
只是这清澈的水中再也看不见那两条黑色锦鲤的踪迹。
陆鲤被吓坏了,系统说了这锦鲤至关重要,若是养成他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而她也会变得更加地幸运。
但是眼下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那两条锦鲤不见了。
一定是今日到这里来的人干的,可是这里不是已经设下了结界,怎么会还有人到这里来。
陆鲤循着记忆,手摸上结界的位置,手立刻被固定住挣脱不开。
而那用来禁锢锦鲤的阵法又运行了起来,似乎将她当成了目标,丝丝缕缕的灵线朝她涌了过来。
带着美丽光华的符文从水中升起,旋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向她紧密地围拢过来。
巨大的惊惶之下她几乎失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如山一般巨大的压迫感,她几乎动不了。
她连忙在心底呼喊系统,她不想死在这里。
【赤渊,救我,快救救我。】
被陆鲤凄厉的声音吵醒,一睁眼便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形。
水中他蕴养精魄无端消失,而陆鲤这个蠢货,不知怎么又陷入这样的阵法之中。
赤渊愤怒地将这个阵法暴力破除,丝毫不在意的陆鲤受到阵法余波的震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将潭中的水凝成一面镜子,意图回溯今日发生的事,只是水镜之中只有一片混沌,良久之后水镜闪烁,浮现一行文字,‘你在找我?’
“哗——”水镜挑衅般地落入潭中,溅起水花,打湿他的衣角,也将陆鲤浇了个透心凉。
而赤渊此刻可顾不上她,黑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陆鲤在水潭边瑟瑟发抖。
浑身剧痛,不得已的陆鲤只能拿出了师尊留下的信物。
月色下那清冷的身影御剑而来,月光的清辉洒在他身上,圣洁无比,在这样的情景下格外地让人心动。
小院中,无忧坐在桃花树下,静静地撸猫,等待着白青葙的归来。
突然他撸猫的手顿了一下。
真快啊。
他留在水潭边的阵法被触发了。
不过看样子,对方的手段也不弱,并未看到对方的模样,稍稍有些遗憾。
不过按照时间推算,小白早该回来了,但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安静地坐在树下,望着门口的方向几乎要望成一座雕塑。
满身清辉,白青葙迈着欢快的步伐往自己的小院赶,今天赚到的灵石几乎被她花费一空。
这丹药可真是太贵了,光是购买丹药就几乎将她手里的灵石榨干。
拎着手里的东西,加快步伐。
院中小桃兴奋地挥舞着枝条,像是在迎接她的归来。
“回来了。”
而那树下的人也急忙迎上前来,像是变戏法一样,她手中的东西几乎一瞬间的功夫就全部挪到无忧的手上。
无言下挂起了一个小小的灯笼,上面写了个小小的白字。
这是他今天的自己扎的?
昏黄的光晕温暖了这里的一方天地,她向来冷冷清清的小院,现在好像自从无忧来了以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来到剑宗之后第一次有人在夜里为她挂起了灯笼,有人在树下等她归来。
心里暖融融的,浑身像是泡在温水中,一身的疲乏似乎都散去。
白青葙的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感叹,怪不得电视里那些的男人看到有人在家里为他留一盏灯会感动。
她现在好像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承认这样的感觉确实有那么一点爽。
无忧正准备将东西放到她的房间中。
“拿到你的房间去,这都是给你买的,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白青葙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
无忧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拥有自洁能力的天山灵蚕丝做的衣服,有些不明白白青葙嫌弃的点。
不过她让换便换吧,她开心就好。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对了还有这个,你记得一日一粒。”从怀
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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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白青葙歪头看着栾裕,满脸的疑惑。
“不是,你不知道?”栾裕本来以为是她的主意,现在看来她好像真的不知情。
本来是觉得无忧怎么说也属于云浮山,这样带病去做任务多少有些不像样。
白青葙的嘴张合几下,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说出来。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他别被欺负了。”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觉得他就是因为脸上那道疤看着不好惹,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极为温和的人。
因为担心无忧受欺负,白青葙急匆匆地向事务堂赶去。
栾裕还有话想说,但白青葙此时已经跑远,栾裕也只能帮她将院门关好,顺便把躺在门边的小猫往屋檐下挪了一些。
不过她这院子变化倒是挺大,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感叹,这里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家住的地方,连朵花都不种,院子里多是杂草。
现在这样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清雅,看起来舒服多了。
而且她现在好像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想方设法的往师尊那里跑,倒是有几分躲着师尊的意思。
栾裕临走时还贴心地帮她把门带上。
白青葙一头扎进事务堂,今日还是幸南当值,恰好现在是休息时间。
她躲在门后向幸南招招手。
“你来做什么?是还要接任务?看不出来,你最近这么勤勉。”
“不是,昨天才刚做完,我不得好好歇歇,我是有点事想麻烦你。”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问的事,突然有些忸怩起来。
幸南对着她挑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白青葙一边抠着走廊柱子上斑驳的漆块,一边小声地说:“那个,就是昨天和我一起来这那个人……”
幸南看她这幅忸怩样,实在不习惯,一巴掌到拍她手臂上,“有什么你就说,大大方方的,你这样看的我起鸡皮疙瘩。”说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好吧,我就是想知道他接了些什么任务。”
幸南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就这么点事,你至于忸怩成这样吗?跟我来,你小心点别被这里的执事看到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午休,幸南悄悄地带着白青葙溜了进去。
幸南快速地找到早上登记的任务簿,目光飞快地扫过。
白青葙凑过头去看,幸南速度实在太快,她才看了几行她就已经翻到下一页了。
“找到了,就是这个。”接连翻了几页,终于在众多名字中找到无忧。
看着无忧名下一条条的任务,白青葙咽了咽口水,好家伙怎么接了这么多任务,他是有三头六臂吗?
任务一:灵茶园的茶叶正是采收的季节,急需熟练采茶弟子进行采摘处理。
任务二:丹峰灵药园近日药材需求剧增,招弟子进行药材处理。
任务三:御兽峰百花牛急需挤奶处理,招弟子一名。
…………
一条条任务看下来,幸南也不禁咋舌,这…他是怎么找到这么多鸡零狗碎的杂活的。
不过这些杂活的收益也还不错,只是剑修们都是急性子,不喜做这种琐碎的活,所以便积攒了这么多的杂活。
白青葙与幸南面面相觑,沉默许久。
外面响起脚步声,想来是其他人午休好了,“我先走了,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后面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叫我,别客气。”白青葙猫着腰溜到门口,小声地向幸南道谢。
出了事务堂,白青葙回想那一长串的任务突然有些迷茫,所以她现在该去哪里找无忧。
那么多的任务,她总不能大海捞针一样每个地方都去一次。
“刘兄,你知道吗?今天任务堂来了个神人,将事务堂所有不需要品阶的任务都接了。”
“当真?”因为惊讶差点破音。
毕竟这事务堂有多少琐碎的任务他们是知道的,竟然有人把这些任务都接了下来,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正常人哪会这么干。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听说他现在正在灵茶园做任务呢,这一整座山头的灵茶,可够的他收的,这李执事好不容易等到他这么一个壮丁一定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他们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在灵茶园吗?唉他也真是倒霉,怎么就撞到了李执事的手上。
灵茶园位于丹峰旁边的一座山头,距离事务堂的距离不算太远。
刚踏入灵茶园的地界,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茶香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倒是比其他地方的强上不少。
深吸一口浑身舒畅,连灵魂都有一种被洗涤的错觉。
向值守的小童告知自己是来寻人的,小童谨慎地检查过她的弟子牌之后,叮嘱道:“你寻到人尽快出来,不要过多逗留,小心不要踩坏了灵茶,要是被发现你可是会被送到执法堂抽鞭子的。”
白青葙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想起自己的兜里还有几颗松子糖,拿出来递给小童。
“呐这个给你,谢谢你的提醒。”
小童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糖的年纪,看见她拿出糖眼睛都亮了,但是又故作不在意地咳了一下。
“下不为例,我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小童抑制不住喜气,将松子糖收了起来。
白青葙直直地朝着山顶走去,她问过守山的小童,无忧应当从山顶开始采茶,现在估摸着还在山顶苦哈哈地采茶。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没走几步就在山脚看到了无忧的身影。
他站在一片绿油油的茶树中,白色的外门弟子服很是显眼。
简单的弟子服却被他穿出了几分出尘的意味,他眉目低垂,安静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茶叶,周身的气度让人不敢亵渎。
走近一看,他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茶树间翻飞,夹在指尖的绿色茶叶也被衬得像是一件艺术品,茶树的嫩芽飞快
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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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李执事见到她,眼睛都快翻得只剩下眼白。
没想到这回沾了无忧的光,还能得他一杯茶。
白青葙喜滋滋地的一口喝下这杯茶,馥郁的茶香顿时充满她的整个鼻腔,一股灵气在她的体内流转,最后汇集到丹田的位置。
一口茶下去舒服的她有些飘飘然。
去而复返的李执事见她这样,简直痛心疾首,“真是牛嚼牡丹,不懂欣赏,这茶怎么能这样喝。”
为了防止自己在这里被气死,索性眼不见为净,将遗落在这的东西拿上,又急匆匆地走了。
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无忧学着白青葙的样子将茶一饮而尽。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拿出夹在里面的炭笔,在上面将上面的任务划掉了一行。
白青葙看了一眼这上面已经划掉了几行。
控制不住用目光上下扫视无忧,他居然已经做了几个任务了,他这是怎么做的,她做一个任务就已经焦头烂额。
“你居然还做了其他任务?”
无忧不解地看着白青葙,“这怎么了?不是很应该的?”
无忧不紧不慢地将本子收回去,对于自己一个早上才做了这么一点任务,有些不满,毕竟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应该更快一些,终究是这些伤拖累了他。
二人一同走出灵茶园,站在路口,白青葙歪头看向无忧,“接下来,去哪里?”
无忧听她这样问,有些拿不准她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和我一去?”无忧的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表情很是诧异。
“当然,愣着做什么,快来啊。”白青葙往前面跑去,墨色的发尾在身后晃来晃去。
她这样看起来好像有些可爱。
无忧看着白青葙充满干劲的背影,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一瞬还是开口,“小白,你走错了,我要去御兽峰,方向反了。”
白青葙欢快的脚步一下顿住,这可真是有点尴尬,不过她白青葙怎么被这样小小的困难打倒,从善如流地转身自然而然地转到另一条路上。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路吗?我带你去,你刚来不知道路是正常的。”
“那就还请大师姐给我带路了。”无忧顺着她的话,并不反驳。
走在前面的白青葙不自然地揉揉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栾裕他们也叫她大师姐,但是都没无忧这么让她耳热。
听他这么叫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御兽峰虽说是峰,其实更像是一个山谷,距离灵茶园的位置不算太远。
二人顺着路大约走了那么一刻钟的工夫,就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将草原与外界隔离开的栅栏,栅栏足有三人高。
又顺着栅栏走了一刻钟,终于看见了一个茅草搭的顶棚,上面还有颇为古朴的牌匾,珍禽园几个大字像是刚学写字的小童所写,圆钝的字体看起来颇为意趣。
不过这门口空无一人,竟连一个值守的道童都没有,旁边的木桩上只放着一个古铜色的摇铃。
“这难道是要我们摇铃?”
四处张望一番,这里确实看不到其他的人,白青葙小心地拿起那个古铜色的摇铃,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这不会是坏了吧。”手中的铃铛顿时变成一个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来了——”
一个小道童慌忙从门内跑出来,头上还沾着几根干草的碎屑,一边跑一边往下落。
小童看见他们二人眼睛蹭地一下亮起,白青葙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小童见她脸色一变,连忙解释起来:“原本我们没有这样忙的,这不是新进了一批百花牛,而灵药园那边突然借调人手去帮忙,所以一下子有些忙不过来。”
所以他们在忙不过来的情况还借调人手出去帮忙?然后就寄希望于他们这些傻乎乎撞上来的弟子们。
正想着事情,一头五颜六色的牛冲了过来,无忧拉着她急忙闪躲。
被这突然冲出来的牛吓了一跳,白青葙躲在无忧的身后。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彩虹色的牛,她本以为小说中的彩虹色的头发是不可能存在的,现在看来是她狭隘了。
道童倒是已经见怪不怪,熟练地牵住这头‘越狱’的牛,从挂在腰间的袋子中抓了一把干花喂了两口,暴躁的牛立刻被安抚了下来。
回过头再看他们的时候,对上白青葙一副神游天外像是吓傻了表情时,小童显然有些尴尬,“它平常不这样,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帮忙挤奶,所以现在有些暴躁。”
白青葙眨眨眼,与那头玛丽苏神牛对上眼。
思想逐渐跑偏,也不知道这牛的肉是不是也这样五颜六色的,也不知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似乎是从她的眼中感觉到了危险,拖着小道童回到自己的圈里去。
其间还有路上不时有其他的小道童狼狈子追赶着‘越狱’的百花牛。
一路鸡飞狗跳,终于到了百花牛的圈舍。
这圈舍倒是很整洁,空气中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隐隐还带着清新的花香,一点也不像是个动物的圈舍。
小童将牛关回去,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指向一旁的小屋,“那里面存放的是它们的零食,你们干活的时候记得带一些在身上,它们不高兴,不配合的时候就喂一点,这不难的。”
而后从怀中掏出两本小册子,“这是具体的操作守则,你们照着这上面的做就好了。”
觉得自己交代的差不多了,小童拍拍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表就匆匆离开。
只留下他们和这一圈舍的牛牛大眼瞪小眼。
咽了咽口水,“我们真的可以吗?”
无忧此刻也没了开始的自信,“应该吧。”
这个吧就很灵魂,充满了不确定性。
翻看了一会小道童留下的操作守则,白青葙试探性地提着桶,手里捏着一把牛牛们喜欢的零食,小心地进了圈舍。
试探性地靠近一头看起来眼神比较纯良的百花牛,她只是意动,还没有开始行动,这百花牛就像是感应到了似的
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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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路旁的规则散布的竹灯亮了起来,路旁的葱郁的竹林在星星点点灯光的映照下,像是天然的屏风,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被隔离,天地间只剩下行走的二人。
走在后面看着无忧的背影,有些气不过,上前接过他手中牛奶桶,拎着牛奶桶白青葙气呼呼地朝着灵药园走去。
气势汹汹的样子,要不说还以为是去寻仇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拎得动。”
“哼——别废话,我就是喜欢拎桶怎么了,要你管!”白青葙的语气凶巴巴的,随着她的脚步,不安份的发尾甩来甩去,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看着自己的空落落的手,又看着了眼白青葙,无忧笑着摇摇头,她还是这么别扭,明明是关心他,偏偏嘴硬。
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白青葙的气也消的差不多时,灵药园到了。
门前的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上边雕刻着各种各样的灵药模样,最后组成了一个大大的‘药’字。
与珍禽园的自然野趣不同,这灵药园看上去则是要大气,磅礴许多。
或许是因为灵药园比较赚钱?
一个小童提个灯笼出来迎他们,橙黄的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
“你就是那个接了玄霜草任务的弟子吧?”小童小心地打量他们二人,目光落到无忧脸上的疤痕时,明显一顿。
检查过弟子牌,道童领着他们去往处理灵药的地点。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院门,来到一个不大的院子,浓厚的药材味道扑鼻而来。
“阿嚏——”浓烈的味道引动鼻腔,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浓烈的味道散去,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寒意。
小童拢了拢衣物,从屋子里拿出处理药材的工具,指着院子里的一筐筐玄霜草,“这个任务不难,只需要将这些刚采收的玄霜草挑拣干净就好。”
白青葙木着脸,看着院子里摞在一起的一筐筐玄霜草。
呵,是不难,但抵不住量大啊!
所以没人接的任务,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道童搓了搓手,“我受不住这里寒凉的气息,在那边等你们。”小道童指向门口的位置,抱着手臂就向那边走去。
这是不放心他们,还要在这里监视他们?
白青葙撸起袖子准备干的时候,小道童出声阻止,“这是他接的任务,你不能插手喔,这是灵药园的规矩。”
不开心地朝着小道童呲牙,吓唬他。
无忧将她按到一旁的小马扎上,“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接的任务,当然应该由我自己来做,你就别操心了。”
纤长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将她眉心的起伏按下去,“小小年纪别总是皱眉,会变老的。”说罢,他便开始任劳任怨地开始挑拣玄霜草。
其实这样的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修炼,逸散的草木精元可以加快他伤势的恢复。
白青葙不自然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老气横秋的语气,还以为你一把年纪了,明明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
干坐着也无聊,看着放在一旁的牛奶和灵茶。
白青葙灵机一动,这不煮点奶茶喝,真是对不起自己。
说干就干,不让她碰这些的灵药,其他东西总可以借她用用。
白青葙向着小道童走去,向他借了一个煎药的药炉,但是没有合适的锅。
想起阿荣叔给她戒指,她走到隐蔽的角落,悄悄查看里面有些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不乏一些珍稀的灵药,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石头。
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出一个像是锅的东西。
将锅架在小药炉上,将木桶中的牛奶舀了一些进去,随着加热,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出。
轻嗅这股味道,这百花牛的奶竟然没有任何腥膻的味道,还带着天然的花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道童好奇地看着她鼓捣,抽动着鼻子闻着空气中时不时飘来淡淡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她勾了出来。
拿出一些灵茶放入锅中,悠扬的茶香扩散开,混合着奶味的复合香气,将这小小院子的里的冰寒气息冲散,染上一股子甜香。
雪白的牛奶渐渐染上了茶色,茶香和奶香交织在一起。
无忧一边忙活一边有些好奇地望向白青葙,她这是在干什么?
真是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这时几个小道童被这味道从其他院子吸引到这里,扒在门边探头探脑往院子中看。
这个小萝卜头叠在一起,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但可惜她不是那个鸟妈妈。
坏心眼地盛出一碗奶茶,喝了一口,故意大声地砸吧了一下,特意转过去对着他们,“嗯~怎么会这么好喝,茶香馥郁,奶味浓厚,喝下去感觉身体暖暖的。”
不过她说的这话可不假,这奶茶确实是好喝,可能是材料好的原因,茶香过后是淡淡的花香,而奶味很好地将两者融合,一口入肚,淡淡的灵气在体内流转,让人舒畅不已。
无忧好笑地看着她逗小道童。
白青葙又盛出一碗递给无忧,“喏,你也尝尝吧。”
受宠若惊地捧着这一碗奶茶,还以为她这一晚上都不会再理会他了。
不过也是,她的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热乎乎奶茶很快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虽然他并不惧怕这些寒意,但始终是喜欢温暖的。
本以为这只是小白在瞎鼓捣,不过没想到滋味确实不错。
一口接一口。
“可惜了,要是有点糖,味道会更好。”抬起碗又喝了一口,白青葙颇有些遗憾。
下一刻,衣摆被扯动,那个小道童扭捏地拉着她的衣摆,递给她一个油纸包,支支吾吾地,“那个……”
她笑笑,本来就没有打算吃独食,只是逗他们玩而已,“好了,你要喝的话就自己盛吧。”视线落到门边叠罗汉的几个小道童,“你们也过来吧,自己盛。”
小道童们低低地欢呼一声,井然有序在奶茶锅边排起了队。
打开小道童给的油纸包,里面是细细的糖,捏了一撮放到无忧的碗里,“你快尝尝甜不甜。”
黑白分明的眼中似有万千星辰闪烁,那双眼中,有他的倒映,有且只有他。
这样一双眼直直地看向他时,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无忧抿了一口,定定地看着她,“甜,很甜。”
喝过热腾腾的奶茶,靠坐在墙边,听着院中无忧挑拣玄霜草窸窸窣窣的声音。
另一边小童们聚在一起,一边喝着甜滋滋的奶茶,一边的聊今日发
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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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的栾裕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加快几步,定睛一看。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度无言,场面一度很尴尬。
栾裕愣了一瞬,抬手捂住栾绍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这些,容易学坏。”
栾绍不满地挣扎,“该死,栾裕,你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刻钟,别在这给我摆哥哥的架子。”
白青葙猛地从无忧的怀里弹出来,有些尴尬的情绪涌了上来。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他们这样一弄反倒别扭了起来,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无忧现在的表情。
完了他会不会以为我这是在占他便宜。
墙角的小桃晃晃枝叶有些不满,这两个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它磕的正开心的时候来,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真是让树难受。
将掉落的树叶拂过去,扑了他们兄弟二人满头。
将自己的身上的树叶拍落,“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但是好歹也注意一下。”
栾绍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不停暧昧地流连,一脸吃瓜的表情。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你们听我解释。”
但他们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敷衍表情,让白青葙彻底丧失了解释的欲望。
“算了,随你们怎么想吧。”白青葙自暴自弃道。
“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说吧。”招呼他们到一旁的石凳前坐下。
还没坐稳,栾绍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的说,“你知道吗?就是我们那个新来的小师妹,她受了很重的伤。”栾绍视线扫过他们几人,故意卖关子想看他们几人对于这件事的反应。
看他有长篇大论的迹象,白青葙连忙制止,“捡重点说,不然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栾绍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继续道:“重点就是,为了给小师妹换药,我们被卖给灵药园干活了,直到还清药钱为止。”
…………
白青葙满头的问号,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是吧!你也觉得很离谱对不对。”像是找到了知音,栾绍意图捧起白青葙的手,被无忧默不作声地挡住。
咂吧咂吧嘴,栾绍四处望了望,“大师姐,你这里怎么连点茶水都没有。”
她这才注意到,这桌上什么都没有,几个人就这样干坐着。
无忧想起早晨带回来的竹筒,将竹筒从井水中捞出,又从屋里拿了几个茶杯出来。
放在井水中的奶茶变得冰冰凉凉,丝滑的奶茶从竹筒中倒出来,无忧特地给她倒了一大杯,还不忘给她加上一撮糖。
“好了不用给我放糖,我一个大男人吃那么甜做什么。”,栾绍抬起杯子有些为难,这不就是小姑娘家喜欢的小甜水吗,他可不喜欢这种甜滋滋的东西。
他一个大男人喝这种东西,简直有损他的男子气概,但是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现在也确实有些口渴。
闭着眼,视死如归地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一股香甜馥郁的香气涌入鼻腔,丝滑冰凉的奶茶划入食道,其中蕴含的灵气向四肢百骸蔓延,感觉自己瞬间的脑子一下清明了许多。
咂咂嘴刚才喝的太快,他都没咂吧出什么味就没了,嘴里只留下一股甜香,回味无穷。
这小甜水好像有那么一点好喝。
栾裕显然和栾绍喝茶不是一个派系,他是属于那种慢条斯理,细细品味的人。
只见他浅浅地抿了一口,闭上眼神色有些陶醉。
“好茶,这样的喝法倒是新奇。”栾裕的眼神亮了亮,显然他很喜欢这甜滋滋的奶茶。
几人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只剩栾绍抱着一个空杯子,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们明日就要去这灵药园干活还债?”无忧冷不丁地这样一问,几人岁月美好的气氛一下碎了一地。
对于新来的小师妹,他们暂时还没来得及建立起深厚的情谊,反倒要因为她牺牲修炼的时间去干活。
说实话他们是有不愿意的。
白青葙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自从做完那个梦以后,她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看谁都想害她。
她左看右看,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这才想起来差了一个人,“孔佳呢?她怎么没来?”
“她连夜将自己打包去云浮山了,美名其曰照顾小师妹去了”栾裕淡淡地道,对于孔佳的临阵脱逃见怪不怪。
“所以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聊聊八卦?”白青葙将手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说接下来的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信他们二人特地上门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无关痛痒的消息。
栾裕看向栾绍却见他注意力都被桌上放着奶茶的竹筒吸引走了。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家伙。
无奈轻咳一声,“我们上门来,是想让大师姐你去劝劝师傅,毕竟你是大师姐,你说的话与我们还是不一样的。”
好家伙,这是图穷匕见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呵……”白青葙气笑了,“你们明知道我与师尊之间有些尴尬。”
栾绍条件反射道:“明明,就是你一个人在这尴尬。”
说完难得地有些心虚,小心地瞅瞅大师姐的脸色,小声道:“这本来就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嘛,况且你都有无忧了,难道还没有释怀?”
栾裕放下了杯子,准备着一会打起来,可以随时将他口无遮拦的弟弟带走。
白青葙沉默了好久,原来大家都知道吗,那为什么那个人一次都没有回应过她,就算是拒绝也好。
为什么不能给给她一个明确的拒绝,她自认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
“你说的对,这么久以来,不过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现在是时候往前走了。”白青葙如释重负。
视线移到无忧身上,若是无忧在的话,她应该不会再被剧情所裹挟了吧。
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有无忧了。”
小小的院子一时间
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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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院到云浮山的路是这样地熟悉,她闭着眼睛都可以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只不过这回略有不同,恍然她多半是怀着雀跃的心情,但现在她的心里异常地平静,无悲也无喜。
顺着路走了不过一刻钟,便到了云浮山脚下。
山如其名,如梦似幻的云朵浮在山脚下,整座山像是云上仙山一般,缥缈而浩瀚。
穿过云朵,云浮山显现出真正的模样,古朴的石碑上,铁画银钩的几道剑痕,组成了云浮山几个大字。
走进变冷感受到一股冰寒的剑意,一瞬间就将人带到冰天雪地中。
因着这剑意,总有其他峰的弟子到这碑前参悟剑意,体会这道剑意的精髓。
当然他们偶尔也在炎热的夏日到这碑前避暑。
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在她来了之后一点点地添置起来的。
她看着这里从近乎荒山的模样,变成如今小有名气的云浮山。
刚才的日子的格外艰难,过于年轻的师尊与她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
还记得那时的师尊,还不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还有着几分少年人的朝气,也不像现在这般沉默。
她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不如一开始亲近,也变得越来越生疏,而他的情绪也越发地淡漠,这世间似乎什么都不能勾动他的情绪。
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合,眼前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挺拔,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眼前。
他站在路的另一端,武器模糊了面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真实的站在路的另一端,不是她的幻觉。
他穿的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白衣胜雪,墨发飞扬,持剑而立。
他们就这样的在路的两端,遥遥相望。
白青葙慢慢地切换前走,他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直到他们的距离不过几臂的距离,他们各自错开眼神,白青葙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师尊。”
那模样再恭敬不过,不再像以前总带着些亲昵,有些东西已悄然发生改变。
离澈静静地看着她,早已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微弱的涟漪,“衣裳很漂亮,很适合你。”
原来他忘了啊,这件衣裳的承诺,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释然地笑笑,轻轻抚过衣袖上精致的刺绣,“是啊,总是穿弟子服也腻了。”
气氛又陷入沉默之中,相顾无言。
白青葙率先打破这沉默,“听栾绍说陆……”白青葙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小师妹修炼时受了伤,现在好些了吗?”
本以为她来是像往常那般来讨教剑招,完全没料到她是来问这个,离澈顿了顿,“无碍,去求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白青葙噎了一下,确实她能有什么事,苦逼的是他们这些要去打工还债的壮丁。
“师尊,弟子想问一下,这去灵药园帮忙的事可否再商议一下,毕竟最近临近弟子大比,大家的修炼任务都很重,可否……”白青葙委婉地表示想要退掉这件事,虽然不报希望,但万一呢。
不过果然没有半分地的余地,她清楚地听到了来自师尊的拒绝。
“不可,我已经答应了灵药园的管事。”
离澈内心挣扎,他又作出了违背本心的事,不知何时开始他似乎有了心魔,总是时不时出来,让他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
像是收下陆鲤为弟子,昨日又莫名其妙地去往灵药园求药,再就是今日拒绝小白。
他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他万不能被这心魔控制,看来他须得闭关一段时日。
白青葙抬眼望去,只见师尊眉头紧锁,整张脸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布满寒意。
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吗?还真是疼惜自己的心上人。
离澈转身意图离开,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她还是想要一个结果。
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离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离澈转身,淡漠地看着她,她刚生出的勇气差点消散。
倔强地抬起头,“你还记得的吧,云游之前我对你说的话,那时候你没有给我的答案,现在可以给我吗?”她知道这很不像话,但她真的累了。
以那样的方式知道自己的结局,知晓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但是她从来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现在她需要一个理由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为自己的这些年画下句点。
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他沉默着,沉默了很久。
她的喜欢就让他这么困扰吗?
“本尊,不会爱上自己的弟子。”他的声音仿佛一道利剑,将她的心捅的稀碎。
虽然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预见的,本以为自己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盔甲,没想到还是溃不成军。
拼命抽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谨守一个弟子的身份,是我僭越了。”
在泪要落下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转身。
灼热的泪珠被甩到离澈的手背,烫得他的心瑟缩了一下。
一切都乱套了,他明明想说的是,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想让她等一等,等他为师傅报完仇。
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那样?他好像变得很奇怪,总是会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心魔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小白,再等等我!坚定地握紧手中的剑,转身回到洞府。
白青葙一口气奔下山,凌冽的空气像是刀子一般,搜刮着她的胸腔,一刀一刀如同凌迟,痛彻心扉。
像是戒断的过程,虽然很痛,但是过去就是全新的自己。
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小院,推开门看见无忧在给他种的花苗浇水。
木然地越过他,走向自己的房间,“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她的有气无力地说。
她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像是去打了一场仗,整个人透着一种奇怪的无力感。
关上门,缓缓跌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呆呆地靠着门放空自己。
视线挪到桌上的时候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土罐,里面插上了些随处可见的小野花,有人将它们错落有致地细心整理过。
看
22. 第 22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在去找栾绍他们的这一路上,尽是这样奇怪的眼神。
好不容易抵达他们兄弟二人的住所,他们二人出来看见她时明显愣了一下。
栾绍笑了一下,“大师姐,你为什么不用的纸鹤传信,自己跑这一趟怪累的。”
白青葙如醍醐灌顶,猛地一拍脑袋,对啊,她为什么的不用纸鹤传信。
栾绍只觉得她是伤心过度,以至于有些糊涂了,皱着脸哀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沉痛道:“大师姐,我们都知道了。这天底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你也别太伤心。”
被栾绍拍的晃了晃,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在说些什么?
求救的眼神望向栾裕,想让他管管犯病的栾绍,却看他也一副犯病的样子看着她。
偶尔还会分些眼神给站在她身后的无忧。
忍无可忍,深吸两口气,冷着脸道:“你们兄弟俩,有病就去看病,在这说些什么胡话。”
栾裕谨慎地觑了觑她的脸色,确定她好像真的没什么事。
犹豫半天从芥子囊中拿出的一颗留影石。
一刻钟后,白青葙只恨不得挖个地洞,从此消失在众人面前算了。
无忧看过留影石上的影像,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所以小白昨日真的是失恋了,所以她确实没有爱上他。
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心底好像空了一块。
“这是从哪里来的?除了你们还有谁有?”无忧一下就问出了事情的关键,将几近石化,灵魂出鞘的白青葙一下惊醒,连连点头。
这样的东西万不能再让其他人看见了,当时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只觉得耻度爆表。
她昨日去云浮山的要答案的场景被留影石录了下来,全程对着她的脸,而师尊只是一个背影,还真是用心险恶。
而他说的话都被特意抹去,就只剩下她咄咄逼人的画面。
要问这东西的来源,说实话他和栾绍还真不知道,莫名奇妙地就在弟子间传播开了,几乎没多久就几乎人手一份。
这样快的速度,定是有心人特地做的,而这留影石的画面如此清晰,只能是他们云浮山的人做的。
而昨日在云浮山的人……大家都是师兄弟,别把事情搞得太僵的好,想来她应该也会理解的。
栾裕摇摇头,“我们也不知这是从何而来,但这东西,现在宗门之中几乎人手一份,想要追根溯源只怕有些困难。”
白青葙定定地看着栾裕,心中一阵失望,看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替她遮掩。
“好,我知道了,别忘了今日还得去灵药园。”白青葙不欲与他们再讨论这件事。
栾绍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栾裕终究还是没有说。
去往灵药园的路上,依旧是那些奇怪的眼神,知道原因以后,她反而坦然了。
大喇喇地顶着他们目光向前走,无忧沉默地看着她,有些心疼。
这要是的以前的小白哪会受这样的气,只怕是会立刻嚷嚷着要个说法,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讨个公道。
而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沉默。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灵药园,在这不长不短的路程里,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想离开这里,当然不是落荒而逃,在走之前,她会将这件事解决。
她要干干净净地走,还有接下来的在灵药园会发生的事。
这一次,新账旧账一起算,她可不能就这样白白受了这些气。
视线挪到身后的无忧身上,他的话向来不多,总是这样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他就像是一棵大树,无声地守护,沉稳而充满安全感。
果然再往前的走了一段距离,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影站在灵药园门前。
赫然是孔佳与陆鲤。
白青葙绷紧下颌,看着她们中的一人,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来啦,真是抱歉,要不是我,大家也不会这样,都是我不好。”陆鲤垂眸,看上去很是歉疚的模样,说着还虚弱地咳了一下。
栾裕紧张地上前,“小师妹你这还没好出来,做什么?”
陆鲤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像极了坚韧不拔的小白花,“终归是因为我,你们才需要走这么一遭,我怎么能就这样安然地享受,想来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帮得上忙。”
陆鲤很会利用她柔弱的外表,这苍白破碎的模样实在让人怜惜,况且她还这样地善解人意。
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她的怨气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白青葙叹为观止,她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这样柔软的姿态,不过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孔佳充满了恶意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她,她只得在心中叹息。
大姐,你也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吧?
简直就差没把‘我要害你’这几个字挂在脑门上。
她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她,这是当她是个傻子吗?
也对,以前的她和傻子也没什么区别,心思都放在离澈身上,哪会把注意力分给其他的人。
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恋爱脑了吧。
一个熟悉的小道童从前面走来,看了看他们点点头,“好了,你们跟我来吧。”沉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很是严肃。
与那日不同,这次穿过长长的木廊,来到一个淡绿色旋涡前。
这个旋涡的缓缓地旋转,不时有精纯的灵气从其中逸散。
小道童将手中的玉牌分发给他们每一个人,仔细叮嘱,“进入灵药境,这个玉牌须得随时带在身上,一旦离身,可就出不来了。”
栾绍掂了掂手中的玉牌,“这灵药境之中灵气如此充裕修炼起来想来也会快许多,出不来也没什么吧?”
小道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笑,“你可以试试喔,到晚上灵药境中的阵法启动,不知道你是否还会这样想,这阵法可是连剑尊进去都讨不到好,何况你们……”
不是他看不起他们,而是这灵药境中的阵法实在奇怪,变化多端,奇诡莫测,无法控制。
交代完注意
23. 第 23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看来这陆鲤与系统之间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密不可分。
白青葙一边找寻无忧的身影,一边提防着陆鲤她们,虽说她知道剧情,但也不敢托大。
毕竟剧情这种东西捉摸不透,经过那次在集市的经历,她知道了剧情也并不是一成不变,因为她有了改变,剧情也会随之改变。
一早上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到了休息时间,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息。
白青葙揉揉酸痛的四肢,这个活看着简单,长时间的机械劳动还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不过好在这灵药境中灵气充裕,在此处就算是劳动也对修为大有裨益。
深吸一口灵气,而其他的弟子也是在抓紧时间修炼,在这灵药境中修炼,可比在外面修炼两日的收获要多。
突然一声大喝,将处于修炼状态中的弟子惊醒,这些弟子顿时恼怒了起来。
“陆鲤,你的药怎么不见了!”孔佳大喊一声,这声音洪亮又清脆,保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了内容。
周围休息的弟子立马将目光往他们这边投来,也顾不上修炼被打扰的恼怒。
毕竟修炼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现场吃瓜可遇而不可求。
陆鲤被孔佳的这一声大喝,喊得有些发懵,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愣神,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孔佳。
刚才明明是她偷偷将她的药瓶拿走,现在又在这里贼喊捉贼,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倒不如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孔佳看着陆鲤傻呆呆的样子,暗啐,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跟个傻子一样一言不发。
没办法这场戏,还是得她接着唱下去。
“这药这么珍贵,要是拿出去卖,得不少灵石。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灵石吧。”她说这话时不经意扫了她一眼。
这剧情终于还是来了。
孔佳的话音刚落,同一时间,不少怀疑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毕竟她家境贫寒这件事,在有的人无意之间弄得众所周知。
“早就听闻,这云浮山大师姐家中贫寒,家里都是庄稼人,一家子都是种地的。”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她来剑宗的路费都是卖了家里好几亩地换来了的。”
“当真?竟到了这种地步?”
“那还有假,这可是当年,听她亲口说的。”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停地冒出来。
在这样的当下,白青葙并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嘲笑他们的掩耳盗铃,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他们就算放低了声音,但这与在她的耳边说,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或许也说明,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打算遮掩,也不在意她是不是会听见。
不过是些拜高踩低的小人罢了,反正能修道又不说明这个人的品行如何,这剑宗入门也不考思想品德。
白青葙冷笑一声,对于这些人颇为不屑。
孔佳则像是受到了鼓舞,现在局势大好,所有的一切都偏向她这一边,看白青葙这下怎么还有脸留在云浮山。
“刚才就我们三人在一起收草籽,这也没有其他人在,大师姐我知道,你嫉妒师尊对小师妹好,但这可是救命的药,你还是不要逞一时之气,快点拿出来吧。”她这一段话说的是抑扬顿挫,晓之以情,动之以情。
“相信师妹也不会与大师姐计较的吧。”说完,孔佳看向了陆鲤。
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陆鲤看着孔佳只觉得她有病,干嘛扯上她。
但是为了维护自己对外的人设,她柔弱地笑笑,善解人意地道:“当然,若真是大师姐拿的,那她应当也不是有意的,可能是刚才一时慌乱拿错了吧。”她这一番话的极为漂亮,两边都不得罪,到时候什么样的结果她这番话都能过得去。
而其他人,则下意识地顺着孔佳的话,认为是她因为嫉妒拿了陆鲤的药。
而现在居然有人开始规劝她归还陆鲤灵药。
白青葙只觉得好笑,冷漠地扫过那些规劝她的人,大声问道:“你们可有证据?就因为孔佳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了罪,你们这判案过程,这是否太过于草率。”
“况且刚才孔佳也说了,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那她孔佳就怎么可以排除嫌疑?高高在上地指责我,说不定是她贼喊捉贼。”
这时有人站出来说:“你这家中境况如何大家也有所耳闻,那孔佳师姐家中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她家中也不缺这一点灵药,她拿着灵药做什么,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真是冥顽不灵。”
“是啊,是啊。”周围附和声四起。
白青葙简直被他们的强盗逻辑气笑了,“我竟是不知原来定一个人罪,只需要看他的家世如何。”
孔佳适时地出来拱火,“我知道你是嫉妒师尊对小师妹好,但是你也不能……”她这未说完的话让人无尽地遐想。
听她提起师尊,在场的众人又想起了昨日那留影石中的画面,他爱慕师尊被拒,而离澈剑尊又对这陆鲤小师妹这般爱护,不免也被孔佳带了进去,就算不全信,也信了个七八分。
白青葙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些人就讲不了道理,她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像是在狡辩,不欲与他们废话。
栾裕与栾绍不明所以地走过来,“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失去拿个茶饮的功夫,这是发生了什么?”
孔佳叽里咕噜一顿说,将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一顿说。
栾绍有些失望地看着白青葙,用一脸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人的表情看着她。
栾裕则默不作声地盯着孔佳,直看的孔佳有些发毛,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还好她也并没有寄希望于他们兄弟二人。
“孔佳,有些事
24.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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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长老又接着介绍,“这偷了东西的人,被这镜子一照便无可遁形。”
众人将目光投向这面镜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宗内随处可见的仪容镜并没有差别,不过这既然是长老拿出来的,也并没有人会去质疑这东西是否真的可以判别人是否偷了东西。
黄长老站到镜子边,掐起手诀,口中念念有词,镜子上闪过一道耀眼的光华,镜面荡开涟漪,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被轻轻撩动。
“好了,谁先来?”
白青葙抢在其他人之前站了出来,“我先来吧,毕竟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黄长老点点头,让她站到镜子前,镜中的涟漪不断。
一时间议论纷纷,“看这动静,是不是说明她就是这偷了东西的人?”,孔佳的神色有一瞬放松下来。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被黄长老的话语打断,“自然不是,若是偷了东西人站在这镜子前,镜中之水便会沸腾。”话音刚落,镜中也恢复平静。
白青葙退到另一边,用余光暼了一眼孔佳难看的脸色,心道,现在才刚刚开始呢,这剧场已经受不住了吗?
一个又一个的弟子从镜子面前走过,如同凌迟一般,孔佳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
见她一脸的苍白,白青葙心中只觉快意,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黄长老看向孔佳一脸的关切,“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让你先测,这样也可以的早点到一旁休息。”
白青葙跟着附和,“对啊,师妹你怎么一头大汗,莫不是生病了?切莫逞强。”
说着将手扣上孔佳的手腕就要将她往镜子前面带。
孔佳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慌乱,再一稍加猜测,顿时对于这偷药人有了猜测。
但是由于孔佳的家中有些势力,他们并不敢像议论白青葙一样,只暗暗地打量。
只是孔佳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被人用这样看过街老鼠的眼神看着。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几乎要被崩断,脆弱的神经在这些异样的眼神折磨下。
鬼使神差地孔佳突然一把将白青葙手甩开,往前跑去。
只要把这个镜子打碎,就不会就不用照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是她干的了。
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暴起,做出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
立在一旁的镜子应声而碎,溅落一地的碎片。
随着她的动作,一个眼熟的绣着锦鲤的小袋子从她的衣袖中滑出,落到一旁的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孔佳一下慌了神,想去毁尸灭迹。
但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出手之前那个小袋子就已经到了雷长老的手中。
她只得一个飞扑狠狠地摔到地上,身体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将这个袋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白玉药瓶。
“那边的小丫头,你过来看看,这是你的药吗?”雷长老的声音在陆鲤的耳旁炸响,如同一声惊雷。
“啊,哦哦,是……是我的。”面对这样的压迫感,陆鲤不自觉就结巴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连连点头。
雷长老顺手就将小袋子都丢回了她的手上,陆鲤立刻慌乱地去接。
冷汗大颗大颗地从孔佳的额头滑落,这一切都在往不可预料的方向走去。
这就像是一场噩梦,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从这场梦中醒来。
白青葙不解地看着孔佳,“你这是何必呢?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值得你这样针对我。”她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大势已去,一切都无法挽回,孔佳看着白青葙的眼神怨毒极了。
但是在执法堂弟子的控制下,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白青葙。
事情告一段落,就这样简单粗暴的陷害手段,却在的原本剧情中的成功,想来也是因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也不在乎这个真相,对他们来说她的清白无关紧要。
就连自己的师弟不也是选择默不作声,这一刻尘埃落定。
也是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厌倦了。
她这只笨鸟飞了好久,却也赶不上别人的脚步,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飞得越来越远。
虽说她总是宽慰自己,她这只鸟只是飞得慢,但最后也会抵达终点的,但这一次她真的倦了。
淡淡地扫过神情各异的众人,她心中无比平静,本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但她现在心中只余无尽空虚。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老夫就先走了。”雷长老也不多话,见事情解决就要带着孔佳离开。
黄长老怕给白青葙惹麻烦也没有与她过多寒暄,只是微微颔首便也准备离开。
“苏长老,你不走赖在这里作甚?”黄长老看着那个自来到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绿衣长老。
“我这,还有点私事想跟这位小友谈谈,要不你们先走?”绿衣长老笑了笑,往白青葙这靠了过来,将她拉到一旁,还特意设了一个结界防止偷听。
苏长老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看得她的心里直发毛。
这难道也是来找麻烦的?
“那个,那日我的药童给了我一种叫做奶茶的饮品,可是你做的?”苏长老一脸正经,郑重其事道。
白青葙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那奶茶有什么问题?
“是我,难道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长老一脸激动地打断。
“太好了,你可以在帮我做点那个什么奶茶吗?老夫真是,想的睡不着。”一改刚才严肃的模样,热切地看着白青葙,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我会让人把材料给你送过去的,你可以千万别忘了。”说着还拿出了一个小玉瓶,“这是老夫炼制的橘子味的辟谷丹,比他们炼制的好吃多了,送你了。”
结界撤下,苏长老被黄长老拉走,临了还不忘冲着白青葙眨眨眼,嘱咐白青葙她千万别忘了。
不过他们还未走几步,这灵药境中变故突生。
整个灵药境开
25. 第 25 章
《锦鲤文对照组大师姐不干了》全本免费阅读
白青葙躺在一团叶子之间,身上多了许多细细碎碎的小伤口。
脸上也有几道划伤的痕迹。
不过好在从事务堂花费的两百积分换来的衣服还算有那么点用,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罢了。
而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在妖族就算最弱小的崽子,也不至于轻轻刮一下就这样一身伤,这人族也太不中用了。”红发黑眸的小精灵有些委屈地说。
他们二人即将开始新一轮的争吵,而躺在一旁的白青葙已然有些麻木。
“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颤抖着举起手,刚刚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处,吓得她到现在都还有些腿软。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去将她扶了起来。
白青葙这才打量起现在的所在之处,不知为何,这里看着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空旷无垠的空间,一棵巨大的树,以及四处游离的光点。
这不是那个的她知道自己的穿书时去到她那个空间?
不,还是有些不同,这两棵树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这棵树从上到下都写满了不好惹,连叶子的都带着锋利的锯齿,而她当初看见的那棵树,只让人感觉平和,身心放松。
“你怎么在这里?”虽是在对无忧说话,但白青葙眼神不住地往那个小小的精灵暼去。
好小,好可爱,漂亮得像个娃娃。
白青葙的手蠢蠢欲动。
无忧默不作声地拉住她想要作妖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你也有你的秘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别回答,只要你不骗我就好了。”白青葙耸耸肩,走到一旁席地而坐,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不雅观,她太累了。
-
栾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快速御剑回到云浮山,跌跌撞撞地跳下剑,去往师尊的洞府。
却见师尊洞府外被结界包裹着,这是师尊闭关时才会升起的结界。
现在大师姐生死不明,顾不得那么多,栾绍举起手中的剑,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啊——”
只是剑刚落下一半,面前的结界轰然溃散。
“我的剑气竟恐怖如斯,还没完全落下就能击溃结界。”栾绍诧异地望着结界,喃喃道。
离澈从洞府中疾步而出,肩上还立了一只纸鹤,衣服有些凌乱,像是匆忙间随意搭上的。
“你在这做甚?”见栾绍举着剑傻站在这,有些疑惑地问。
“栾裕与本尊说明事情原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小白。本尊先行一步。”话音刚落,离澈的身影就消失栾绍眼前。
站在原地,迷茫地挠挠头,所以他哥让他跑这一趟是为什么?
不过他还是头一次见师尊这样衣衫不整的焦急模样。
-
时间倒回到无忧一开始进入灵药境时。
一踏入那个灵药境入口,无忧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再一抬眼赫然就是这棵巨大的树,左看右看有些眼熟。
在这个地方还能见到熟人,不对是熟树。
“帝屋,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妖域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剑宗的灵药境内,还如此孱弱的模样。
手指轻点,眼前这个手掌大的小小精灵,将他按得一个踉跄。
帝屋不忿地抬头,嘲讽道:“帝休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样子难道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啧啧,真是一团糟,你这是要死了吧?”帝屋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你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双手一摊,无忧无所谓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是这样,不过这不重要,还是来说说这堂堂妖域之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吧?”
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小精灵模样的帝屋,好整以暇地等他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帝屋看着他欲言又止,自己因为斗争失败,被大卸八块这件事实在是过于丢人,他有些羞于启齿。
不过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眼前的帝休,犹豫一番还是将自己现在境况和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这无耻的黑龙赤渊与人族勾结,将我引入陷阱,双拳难敌四手,我的原身被分成了好几份,分开封印。”帝屋有些郁闷地耷拉着肩膀。
还没等无忧安慰他,他又得意地抬起头来,冷哼一声,“不过他也没讨着好,我将他的灵身打散,估摸着他现在的状态还不如我。”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无忧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怪不得妖域封闭,你们双双闭关,还以为你们是想通了,决定放弃争斗。”
“我知晓你讨厌争斗,讨厌这些勾心斗角,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是吗?”帝屋坐在无忧的肩头低声道。
“帝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能感觉到赤渊的力量在变强,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附近。”
无忧皱着眉当年就是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他才会离开妖域。
“你还没看明白吗帝休,赤渊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族勾结,若是他成为最后的赢家。不说你我,那些普通的妖族又该如何?你觉得按赤渊现在的心性会待他们如何?”见无忧还在犹豫。
“你难道忘记锦鲤一族的事了吗?”
无忧愣了一下,艰难地回答:“好,那我要怎么帮你?”
帝屋手轻轻一挥,那棵巨树中间出现一个深红的旋涡,片刻之后一个与眼前小精灵一模一样木雕浮现。
“你拿着这个,这个会指引你我剩下身体碎片的方位,在这之后,或许要沉睡一段时间了。”将木雕递给无忧,帝屋的身体变得有些虚浮,他耀眼的红发都似乎变得黯淡了一些。
与此同时,灵药境开始不住地摇晃,其中的灵植变得狂躁,变得疯狂,空间变得不稳定起来。
想起白青葙还在这灵药境中,连忙嘱咐帝屋,保护白青葙。
-
白青葙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狂跳的心脏才
26.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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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孔佳现在好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心情对她发射愤怒的眼神波。
一只带着冰寒气息的手伸了过来,脸颊的伤口处冷不丁多了冰凉的温度。
白青葙猛地后退,却撞入身后人的怀中。
离澈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好不容易才消退的留言,因为他的举动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白青葙连忙找补道:“谢谢师尊,伤口感觉好多了。”
原来是治伤,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没了兴趣,他们之间看起来太过清白,反倒站在白青葙身后的那人与她看上去关系匪浅。
毕竟刚才他们可是一同从灵药境中出来的。
虽说此人看上去,面容有瑕,但周身的气度不凡,比起离澈剑尊那冷若冰霜的感觉,这位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和。
“这是?”离澈一时间想不起有这号人的存在,完全忘了之前栾裕请示将会收一个外门弟子时,自己随口就答应了的事。
他看不透他。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有修为,而另一种则是他的修为远胜于他,所以他无法看透。
但这样的人出现在小白身边意欲何为,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离澈与无忧的眼神对上,一时间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一些。
无忧佯装不敌,虚弱地向后退了一步。
白青葙见状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到无忧身前,对上离澈探究的视线。
这一场终究是离澈落了下风,作不经意状移开视线,却也没有错过无忧嘴角一闪而过的笑。
这等小人行径,还需要一个女子保护,这样的人想来应该是第一种,不足为惧。
“这是前几日我向您请示过新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无忧。”栾裕适时地解释。
白青葙对在这里做供人参观的猴子没有兴趣,决定快刀斩乱麻,“还请师尊定夺,这孔佳究竟该如何处置。”
看向孔佳,离澈突然有些犹豫,孔家因着孔佳的原因给云浮山提供了大量支持。
若是以往只有他一人,他定不会容她继续留在云浮山,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肩负着诺大一个云浮山。
见他半晌不言,白青葙突然就懂了,自嘲一笑,“师尊,弟子白青葙,自请离开云浮山。”
离澈:“你这是何意?”
“这不是气话,也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于剑道一途并无天赋,勉强走到今天已是强求,这云浮山大师姐的位置还是能者居之。”她的语气平缓,声音坚定。
“还请诸位移步,此为我云浮山的私事。”离澈冷冷地驱散周围看戏之人。
剑尊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威慑力,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你说的都是气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离澈冷冷道,但这句话他说的很艰难,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白青葙也不想多费唇舌,也不想解释自己这样选择的缘由,将自己身上代表身份的玉牌取了下来,郑重地放到他的手心。
未曾说过一句话,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
离澈从未觉得手中的玉牌这样重过,他几乎拿不住。
但他不善言辞,这样的情况下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是不是把让孔佳离开云浮山,你就不走了?”离澈定定地看着她。
白青葙叹了口气,这与孔佳又有何关系,她在意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与她无关,无论有没有她,我都是要走的,就此别过吧。”
深深地看了离澈一眼,突然发觉他的变化是那样大,早就不是她心里的样子,是她死死地抱住回忆不肯放手。
经此一遭倒是有了放手的勇气,也不算太糟。
白青葙离开,无忧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
遥望自己的小院,自己在这里渡过了五年的岁月,而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刚踏入小院,就听得小桃迫不及待地说,“小白,有人给你送信了,只是我刚一伸手,那人嗷地一嗓子就跑了,真是吓死树了。”
白青葙:……这谁吓死谁还不一定呢,来送信的小童估计吓得不轻。
可是谁又会给她写信,白青葙有些好奇。
拿过小桃递过来的信封,在它的强烈要求下,坐在树前,将这封信打开。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家危,速归!!!’
这张牙舞爪形似狗爬一般的字,显然这是她爹的亲笔,一般人写不了这么难看。
三个感叹号强烈地表达了这件事的紧急程度。
不愧是她爹,与她就是心有灵犀,刚还头疼没有借口回家,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爹竟然这么急切。
这么一想,白青葙立马就坐不住了,进屋去收拾行李。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这冲动的劲还在,立即出发。
不然等她的退堂鼓打起来,说不定她又犹犹豫豫地想东想西。
只是这样正经地一收,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属于小偷来了都会含泪给她放上几个铜板的程度。
只是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要收的东西。
“吱嘎——”一声,小院的门被推开,探头一看,原来是无忧。
白青葙现在处于一种既怕有人来劝她,又怕没人来劝她的情况。
不过看情况是她自作多情了,根本没有人来。
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将自己的在剑宗的事安排妥当。
看向放在桌上在这剑宗陪伴她最久的那柄长剑—漱雪,这还是师尊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只是现在自己已然决定离开这剑宗,她也该给漱雪找个归宿。
可不能将它埋没了。
这时她小院门被敲响,打开门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陆鲤。
“你有什么事?”白青葙迟疑着问道,毕竟她们之间应该也没有到这样可以互相窜门的程度。
陆鲤支支吾吾,满脸通红,摩挲着手里的小瓷瓶,过了好一阵,突然将手往前一送。
大声喊道:“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伤药,刚才在灵药境里谢谢你!”
白青葙差点以为
27.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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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走?你不留在剑宗?”白青葙瞪大了眼睛,事情朝着她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不敢想自己要是带着一个男人回去,她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吧。”无忧语出惊人。
好奇怪,白青葙无端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负心汉。
“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走了,我留在剑宗做什么?”
……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自己好像确实有用完就扔的嫌疑,这样想着竟无端有些心虚起来。
“那…你且先暂时跟着我,等你恢复记忆想起自己的家在哪里,到时候再离开吧。”白青葙如是说道。
看着院子里无忧刚种下那些花草,白青葙不禁叹息,“唉~可惜了你种的这些花草,往后没有人照料,它们该怎么办。”
“这些植物本就生于荒野,在哪里生长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不就是换了一个地方。”无忧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说这话语气淡淡的,但总有种抹不去的孤寂。
“好吧是我的杞人忧天,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白青葙耸耸肩,最后看了一眼这装满她回忆的房间,将门合拢。
檐下那只黑白长毛的小猫依旧在沉睡中,思索片刻,还是将它捞入怀中,一并带走。
风风火火跑走的小桃也扛着它巨大的包袱回来了,一副准备好了出远门的模样。
沉默许久,白青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就准备这样同我一起走?你这是准备随机吓死一个路人?”
小桃看了看自己的树枝组成的四肢,它这一棵树人模人样地走在路上好像是有些不太妥当。
“砰——”地一下,将扛在肩上的大包袱丢下,一阵花瓣散落,巨大的桃树幻化为了一根背着包袱的漂亮琉璃桃花簪,落入她的发中。
白青葙一头黑线,“你一定要这样带着你的包袱?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顶着一个长了瘤子的发簪,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小桃一时间有些为难,这可是它这些年好不容易的收集的话本子。
不过它一切的舍不得,都在看见无忧抬手时指尖闪过的寒芒时消失,立马不带一点犹豫地将那包不舍地丢到地上。
这桃树精还怪好说话的,白青葙想了想帮它把包袱收到了空间戒指中。
化为桃花簪的小桃,眸光闪了闪,这……它好像傍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这空间戒指上的气息好生强势,让树觉得神魂都为之震颤。
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将所有的事都料理干净,关上了小院的门。
夕阳渐渐西沉,这漫长的一天逐渐进入尾声。
她与无忧踩着夕阳的尾巴往山下走去,回头最后望了最后一眼巍峨的山门。
她便再也没有回头,坚定地往前走。
无忧一如既往走在她的身后,他们身影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地亲密无间。
天色渐晚,终于赶在客栈打烊的前一刻抵达干陶镇,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再租赁飞舟启程回家。
没办法她家距离这剑宗实在是过于遥远,简直就像是位于大陆的两端。
豪气地将一锭金子拍在柜台上,“小二,来两间上房。”
昏昏欲睡的小二被这一动静惊醒,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睡眼朦胧间,抬头一看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这是碰上打劫的了?
只见来人一男一女,凶神恶煞脸上皆带着伤疤,风尘仆仆,深夜造访,这一看就不是善茬,他这是遇上了雌雄双煞?
小二哆哆嗦嗦起身,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青葙皱眉,这小二是怎么了,低血糖了?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两间上房。”
柜台上烛光闪动,金色的光芒掠过小二的眼角。
这是来住店的?不是打劫那就好。
将他们二人送到房门口,瘫倒在柜台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金子,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听闻近些时候精怪作乱,化作出手阔绰的大人四处享受,而第二日那些收到的金银全都变成的沙石,直教人傻眼。
小二将金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却还是不放心,地盯着看,生怕这金子下一刻就变成了石头。
这掌柜的要是让他赔,他可赔不起。
一夜未眠,他盯着这金子整整看了一夜。
翌日,客栈掌柜被他的吓了一跳,听他说了原委之后只觉得好笑。
28.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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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飞舟急速穿过云层,宛若一道流星划破天际。
就算是这么快的飞舟,想要抵达坠星城还需两日的时间。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人就是容易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白青葙趴在船舷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那些像是豆腐块一样的城池。
如刀子一般凌冽的风大部分被结界所隔离开,洁白的云朵像是棉花糖一般。
与白青葙的愁云惨淡不同,小桃这棵乡下树显得很兴奋,探头探脑地往下看,这还是它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
望着下面变得渺小的一切,不由得生出万丈豪情,它小桃也是一棵了不得的树。
白青葙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离开家这些年以来的经历,突然颇觉失败,自己好像一事无成,在剑宗学剑她不行,修为也就是马马虎虎,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
“无忧,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失败的人,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眼神空茫没有焦点地望着远处地望着无忧,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无垠的天空。
站在她身旁的无忧,侧过头看着她,墨色的发丝在身后浮动,与白青葙的发丝在空中交缠着。
墨色的眼眸在天光的映照下像是一颗透亮的绿色宝石,莹莹的光晕在他眼中闪动,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与包容。
心中浮动的不安似乎在他似水一般温和的眼神中消融,鼻尖轻嗅他身上的草木清香,逐渐安定。
头顶一凉,无忧微凉的手掌落到她的头顶,动作有些生疏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才几岁,人生还有很长路要走,这哪算得上失败,顶多算是个无足轻重的挫折罢了。”无忧的语气有种历经沧桑的归来一切看淡的淡然与洒脱。
“噗嗤——无忧你这话说的好像个老人家,你看起来也没有比我大多少,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白青葙忍不住笑出来。
如阴雨一般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嘴角缀着两个梨涡,看起来比天边的太阳还要明媚,温暖却不灼人,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见她笑出来,无忧不知怎么地也一同笑了起来。
小桃躲在船尾,鬼鬼祟祟地探出个头偷偷地看着他们,激动得头上的花瓣掉了一地,几乎将窝在地上的小猫用这花瓣埋了去。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他们终于到了坠星城外。
白青葙谁都没有通知,想要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只希望这惊喜不会变成惊吓。
这坠星城的上空不允许飞舟通过,接下来的路程他们只得靠自己的双腿走。
这几年坠星城从外面看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还是她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或许是由于这里紧邻妖域,这里建筑的画风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大一样,这里的建筑显得略微粗犷。
这里的大多数房子皆是由石头建造而成,就连屋顶都是由薄薄的石板盖起来的,天然地就带上了几分粗野的味道。
但这不是说坠星城落后的意思,要说这坠星城的前身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下交换集市罢了。
很久之前妖域封闭,妖族不与人族来往,但是总有一些东西妖族没有,而妖族也有人类需要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地下集市,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城市,虽然明面上人族不与妖族打交道,但是私底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这里其实算是众所周知的人妖货物交易集市。
这里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商人,热闹极了,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妖族的有,人族的也有。
巨大的石柱立于前方,石头垒成的高大城墙将坠星城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
城门前穿着兽皮盔甲的守城兵仔细地检查进出的每一个人,气氛看上去有些紧张。
白青葙有些疑惑,她记得以前这坠星城向来是自由出入,这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他们跟着人群向前缓缓移动,前面传来一阵骚乱。
“说了,妖族现在不得进入坠星城,你怎么听不懂。”一声大喝。
白青葙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被推倒,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一圈,身上沾满了尘土。
一条银白色的尾巴从宽大的衣袍中露了出来耷拉在地上。
周围的人立刻离的远远的,生怕被牵连的样子,其中或有人面露不忍,却也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无忧眸光微闪,走上前去将地上的小妖拎了起来。
“你们这是为何?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向来温和的语气中染上一丝寒霜,带着冷意目光扫过动手的那人。
那个穿着兽皮盔甲的士兵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灵魂不自觉地震颤,被这样的目光扫过,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刀。
“城主规定了,妖族现在不得入内,你是什么人,难道想违抗城主的命令!”士兵一面颤抖,一面又毫不退让地说。
其他的士兵看到这边的情况,纷纷围了过来,将无忧包围了起来。
白青葙则一头雾水,这坠星城这个无主之地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城主?
看来这坠星城的变化还真是有些大。
白青葙刚想走到前面去对守城士兵说明自己的身份,不料刚一动长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大家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刀剑不长眼,万一伤了——自己可不好。”指尖用力夹住长刀,长刀在她纤白的指尖断成两截。
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埃。
为首的守城兵皱着眉看着他们,“把这两个意图不轨的家伙抓起来!”
“是——”
这守城的士兵也有些修为,但也只是对普通人来说有些威慑力。
无忧将手中晕乎乎的小崽子扔到白青葙的怀中,将她揽到身后。
争斗一触即发,周围其他的人都躲得远远地生怕被波及。
“小白?你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身后传来阿荣叔的声音。
为首那人看见阿荣
29. 第 29 章
记忆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挺直的脊背,现下有些微微佝偻。
记忆与现实不断交替,就像是过去了一辈子那么久,她的视线才终于定焦。
白父转身的动作也显得有些迟缓,向她走来的步伐已不似记忆中那般矫健。
转身的瞬间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想来她爹也是很想她的吧。
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最后只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音节,“爹!”
只见白父,嘴角抽动,眼眶泛红,好半晌才冒出了几个字,“你个死孩子,没看见爹腰扭了吗?还不快来搭把手。”
白青葙感动的动作瞬间凝滞,想要拥抱的手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原来是扭到腰了,有这么疼吗,眼睛都红了。
这句话很快地消弭了她心中的不真实感,这果然是她不靠谱的爹,果然在她爹面前就不可能会出现那种温情脉脉的场面。
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走上前去搀扶起她的老父亲。
其实白父一点也不老,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岁的模样,眉眼坚毅带着一股少年郎所没有的成熟,还有那经过岁月磨砺所带来的那种气势,看上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其实看白青葙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父母长相定然不差。
白父将白青葙打量一番,只是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长高了。”也并没埋怨她这些年音信全无,仿佛她只是出了趟远门。
白青葙偷偷地红了眼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之前的她可真是一个标准的恋爱脑,为了的那所谓的爱情,不管不顾。
心中颇不是滋味,那酸涩的感觉像是潮水不断冲击她的内心。
还是熟悉的道路,时间好像对这里失效了一般,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一丝改变。
门上她幼时淘气乱用术法砸出的痕迹依旧还在,看的她颇为感慨。
回到家中,远离了剑宗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脱离了剧情中的一切。
“爹,这些年你们都还好吧。”白青葙有些不敢看白父,有些怯怯地问。
白父只是爽朗一笑,大手一把拍在她背上,那力道差点没把她拍进地里。
“你这傻孩子想什么呢,这日子离了你,我和你娘就不过了吗?你不在我和你娘两个人别提有多好了,不用伺候你这个小祖宗。”转头却发现,白青葙捂着背,呲牙裂嘴扭成一根麻花。
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没有控制好力气。
讪讪地笑笑,有些尴尬地四处张望,目光突然落到了一直默默跟随还抱着孩子的无忧身上。
遂转移话题,“这位是?”
白青葙这才想起来好像还没介绍无忧,“这是,是……”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无忧。
说是她的同门?可是她带同门回家做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她冥思苦想的瞬间,白父几乎要将无忧盯出个洞来,这自己家的白菜不会被这头来历不明的野猪拱了吧。
顿时看无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脸上这么长的一道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是我新收的小弟,怎么样?”白青葙觉得自己这个说辞简直绝妙,既表明了自己在外面混的还不错,又解决了无忧的身份问题。
白父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起来,这人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甚至还有几分亲切起来。
“马马虎虎吧,比不得你爹我。”
无忧则是一言不发,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白父,按照常理他是小白带回来的理应称呼一声伯父。
但是这白父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实在叫不出口这一声伯父,于是只能笑笑,便不再说话。
白父则在心中嘀咕,这人看着不好惹,但还怪腼腆的。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议事厅,远远就听见了她娘的声音,这个时常会在她梦中出现的温柔声线。
在她记忆里,母亲总是温柔的,像是春日和煦的微风。
无忧担忧地看了一眼一脸无知,明显不知道自己将会经历什么小白。
只能在心底为她祈祷。
白青葙的一声娘还没出口,要不是无忧眼疾手快将她拉开,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团扇打个正着。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怎么男人没追上,灰溜溜地回来了?”看着叉着腰,像是一个愤怒茶壶的青蓬女士,她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她那温柔得能掐出水,说话永远细声细气的温柔娘亲去哪里了?
不由一脸呆滞地望着她爹,希望他能解答她的疑惑。
“看你爹做什么,连你娘都不认识了?”青蓬女士显然很是生气,而立在一旁的管事见状,非常有眼力见地就悄悄自行离开了。
他们可不想被台风尾扫到,只能同情地看一眼,明显已经呆住的小白。
“娘?你这是……”
“呵,你小的时候,你爹说要用爱的教育,但我算是发现了那根本就是屁话,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连离家出走这种事都干的出来,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就拿起了旁边博古架上的一根木棍。
不是谁家博古架上放木棍啊!
不过她现在可顾不上这些,只能狼狈地躲闪,窜到无忧的身后,左右躲闪。
细长的木棍在空中发出“簌簌——”的破空声,显然是气极了。
白父立马上前阻拦,“这有话好好说嘛,他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只是忘记了自己扭到的腰,这一动立即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咔吧”声。
这声脆响在这混乱的场景下也足够清脆。
“哎哟——你们可别闹了,我这不行了。”白父捂着腰痛苦地说。
见状白母重重地叹了口气,剜了白青葙与白父一眼,“算了,这样显得我跟个坏人似的。”
“不好了,碧落森林里的灵田又出事了!”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远远看到白青葙的时候还有几分惊喜,“小白回来了?这下你们夫妻俩怕是要高兴坏了,平日里天天念叨,这下可算是见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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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墨绿短打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只是过来却看到这样混乱的场景,管家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被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看到这幅场景,白青葙的脸有些微红,感觉有些丢脸,小声呐呐道:“李叔。”
“我这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我们还是先解决一下这灵田的事。”管家有些焦急。
白青葙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变成了这个家地位最低的人,她再也不是所有人的宝了。
“老李啊,你看我这……”白父指了指自己的腰,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现在动弹不得。
管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父,“你可真会挑时间出岔子。”
白青葙灵机一动,弱弱地举起手,“要不我去吧。”
她需要缓一缓,毕竟痛失温柔娘亲这件事对她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管家迟疑地看了白青葙她娘,见她点头也就应下了。
“那好吧,你一会可别哭鼻子。”管家显然还把她当小孩子。
白青葙到家还没坐下就又得跟着管家离开。
离开前也不忘把无忧拉走,顺便将那个城外捡的小狼人给托管了。
“你说你,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也不怕把她吓跑了。”白父捂着腰,缓缓走到一边坐下。
“就是被你给惯的,我也是气不过,她就这么走了,连封信都不给我们写。”白母嗔怪地看了一眼白父,抱怨道。
“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道是谁没事就偷偷做衣服,也不见给我做一件。”
-
白家离碧落森林不算太远,不过两刻钟便到了碧落森林的入口。
这碧落森林与妖域接壤,不过也并不用担心妖族,因为这碧落森林实在太大了,妖族实在很难能够穿过整个森林来到这边。
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头,充裕的灵气扑面而来,白家的灵田大部分都在碧落森林之中中。
这是白家好几代人不断努才逐渐打出的家业,可以说白家世世代代都靠着这些灵田生活。
“李叔,这灵田是出了什么事?”白青葙有些好奇地问,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这灵田从未出过岔子。
管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爹不是说写信告诉你了吗?”
想到那封简短的信,狠狠地沉默了一下。
“你可知道这白家世代仰仗的底牌是什么?”管家小心地四处看了看,小声地在她的耳边问道。
“不是碧落森林里的灵田吗?”白青葙不解。
“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管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无忧。
无忧笑笑,识趣地落后几步。
“其实白家祖上侥幸得了一个传家宝,至此代代相传,因为有了这个传家宝才得以发家。”
白青葙从未听过这家中还有这样的宝贝,只觉得一头雾水。
她长这么大可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不由好奇地问:“传家宝长什么样啊?”
30. 第 30 章
落在后面的无忧闻言则是眉头一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大概这个传家宝说的是他?
管家诧异地看了白青葙一眼,“你当然见过,你在家的时候还天天见着呢。”
白青葙一头雾水,还有这回事,她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你小的时候可爱哭了,见天地哭。谁来都没办法,但是只要一到那棵树下,你就不哭了。你爹感动的差点就让你认那树做了干爹。”像是想起那时的逗趣场景,管家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要不是你娘不让,你现在可就有一个树干爹了,哈哈。”
“怪不得我的院子在这么远的地方,我还以为是我爹故意的呢,怕我去打扰他和我娘。”白青葙恍然大悟,她一直就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院子会在整个白家最靠近碧落森林的偏远角落。
管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关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再说什么。
走在后面的无忧则是也愣了一下,埋藏的记忆浮了上来。
想起了那时还在襁褓中的白青葙,那可真是他见过嗓门最大的小婴儿,愣是将他从长久的沉睡中唤醒。
不过无忧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遭,原来自己竟差点成了小白的干爹?
无忧无端地庆幸了一下,还好没有变成小白的干爹。
但是细想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庆幸些什么。
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奇怪。
白青葙一头黑线,她爹真的好离谱。
不是,还可以再离谱一点吗?谁家的传家宝会是棵树啊!
她院子里的那棵树,除了特别大以外,哪里像是传家宝的样子,她反正是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叔,你这是开玩笑的吧……哪有传家宝是棵树的?”因为觉得不可思议,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一度。
李叔则一脸高深地摇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白家啊从你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开始,与祂定下约定这白家才能发展到如今的模样。”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人,就独独白家能在这碧落森林中开垦出这么多灵田吗?要知道这碧落森林中有着奇怪的瘴气,除了本来就有的植物,其他的外来植物可是完全不能生长的。”李叔见她不信,反问道。
白青葙愣了一下,自她出生以来家中就是这样。
她确实也没有想过,这样凶险的碧落森林,为何独独他们白家可以拥有这么多的灵田。
难道就是因为这‘传家宝’?
见她若有所思,料想她是应该想到了些什么,管家便又继续道:“你以为其他人是不想分这一杯羹?只是他们做不到罢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叔叹了口气,“唉,也不知怎地,这树前段时间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难道是被人带走了?可是这么大一棵树怎么带啊?”
“就是,你说这树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李叔也是奇怪,为何这树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见,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本也觉得不可能的白青葙突然想起了小桃那妖娆的跑动姿势,心道:那也说不准,或许真就是自己跑了。
只是这么大一棵树跑起来应该动静也不小,不至于家里没一个人发现。
“但是这跟这灵田有什么关系?”白青葙还是有些不解。
“我这不是在说嘛,你这孩子怎么出去了几年,还是个急性子,看来还是磨砺得不够。”管家摇摇头,无奈道。
白青葙不好意思地笑笑,撒娇道:“那您快说,您也知道我性子急。”
“自从这树不见了以后,这碧落森林里的灵田可就遭殃了,成片成片地开始枯萎。”说着,李叔心疼起来,那些灵植可都是灵石,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无忧恍然大悟,自己确实是忘了这坠星城白家的事,这确实好像是他的锅。
他不在,无人能够净化这碧落森林里的瘴气,这灵田里的灵植自然就开始慢慢地枯萎。
也不知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一道无形的波动自他脚下荡开,以他为中心这森林中的无形瘴气消散,只是的更远一些的灵田还需得等他再恢复一段时间。
“那这灵田里的灵植枯萎,咱也解决不了吧?”白青葙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是她能解决的。
“这当然不是要你解决瘴气的问题,是有妖族从妖域穿过森林到了咱们家的灵田。”说起这个,管家的眉毛都快打成一个死结。
从妖域过来的妖族?
再往前走了一段出现了一个类似山谷的地方,从入口望进去,挤挤挨挨的灵田整齐地排列着。
只是这灵田中的灵植现在显得没有那么精神,一些地方还带着枯黄的焦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情况看上去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太妙。
而再往前,位于山谷中心的位置,一阵嘈杂的动静传来。
一群人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显得好不热闹。
管家见他们围在一起,大喝一声,“都围着做什么呢?没事做就回去,别在这里闲逛。”
管家在帮工之间还是很有威信的,他这样一喊,众人作鸟兽散。
瞬间前方的人就散的一干二净,露出那躺在地上的妖族模样,竟好像是一条美人鱼,不对在这里应该叫做鲛人才是。
不过这鲛人不在深海之中,反而出现在这森林中?
一条波光粼粼的月白色鱼尾闪耀着漂亮的光华,鲛纱在他鱼尾的周围浮动,像极了一层仙气的云雾。
那鲛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缓缓地转了过来,入目是一张雌雄莫辨,漂亮到极致的脸。
那鲛人张嘴发出一道奇异的音波很是动听,白青葙有一瞬间怔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是无忧及时捂住了她的耳朵,所以才能这么快地回过神来。
而管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像是石化了一般,整个人呆呆之站在原地,僵硬地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没有了焦点。
而见她没有被迷惑,刚才看上去分外迷人的鲛人,尾巴在地上一拍,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
鲛人张开大嘴向她扑了过来,嘴里尖利的牙齿泛着冰冷的寒光。
但是他还没到白青葙的面前,一道土墙凭空出现,那鲛人一口啃到土墙之上。
“差点着了他的道,还好我有留一手。”管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差点就在小白面前丢人了。
被捆住手的鲛人还不死心,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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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地往外吐土,一边哼哧哼哧地啃着土墙。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只听得鲛人在不停咔嚓咔嚓,然后呸呸。
这个鲛人好像有点傻白青葙心想,这样的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几人默默地从土墙后面绕了过去,鲛人余光瞥见他们,又看了看眼前已经啃了一半厚度的土墙。
眼中泛起了泪光,一口土噎的他直打嗝。
珍珠啪嗒啪嗒地落到地上,其中有一颗滚到白青葙的脚边。
她好奇地捡起来,圆润的珍珠泛着莹莹的光彩,看起来漂亮极了。
不过她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原来眼泪真的会变珍珠。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珍珠炸了出来,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一时间白青葙真不知道是去安慰他,还是让他多哭一会。
过了好一会,直到珍珠都堆成了小山,他才平复过来,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们,活像是他们对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白青葙有些好奇,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你听得懂吗?”
鲛人只是木然地又转向了另一边,显然是不想面对她。
“不管你能不能听见,不过这些我要没收了。”指着地上的珍珠,“毕竟你把我家的灵田弄成这样。”
顺着白青葙手指的方向,那边的灵田一片狼藉,被压断散落了一地,地上还有重物拖行的痕迹,想来是这个鲛人爬过留下的痕迹。
鲛人愤然地看着白青葙,“你这个贪心的人类,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想蒙骗我,这些鲛珠的价值可远比这些灵植高多了!”鲛人的声音很华丽,光是说话就像是一首动人乐曲,白青葙只觉耳朵泛起痒意,忍不住歪了歪头。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那刚才装什么哑巴?”白青葙此话一出,鲛人又变回了哑巴状态。
得,还挺有气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直在这森林之中也多有不便,只能将这条鲛人打包一同回了白府。
鲛人明显有些不安地摆动着尾巴,白青葙显然对他的鱼尾充满了好奇,目光不断地在他的尾巴上逡巡。
不知道这鱼尾是不是真的可以变成两条腿。
“别看了,这样不礼貌。”无忧伸出两根手指将白青葙的脑袋拨了回去。
“为什么,挺好看的呀?”
“因为他不穿衣服,你小心长针眼。”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边快被砍成一条熟鱼的鲛人。
白青葙对这个鲛人很感兴趣,无忧不喜欢白青葙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流连,虽然知道她只是好奇,并没有旁的旖旎心思,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突然在意起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先前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却觉得有些碍眼。
特别是与这个鲛人站在一起时,他突然就在意了起来。
一旁的鲛人冷不丁地被无忧扫一眼,这个他一直没放在眼里的人类。
但刚才他看他的那一眼,让他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存在盯住,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萦绕着他,这是他无法抗衡的存在。
他尾巴上的鳞片紧张得差点炸开,一时间也老实了许多,也不再想着逃跑的事情。
31. 第 31 章
傍晚,白家。
一家人围坐在的餐桌边,遣散了其他无关的人,饭厅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人。
诺大的饭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她以前爱吃的菜,一瞬间白青葙竟有些恍惚。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正经的饭菜了,在剑宗的日子几乎都是用辟谷丹对付过去的。
毕竟像她这样的笨鸟,怎么可以将时间都浪费在吃饭这种的事上,况且这剑宗的吃食她也负担不起。
白母愁眉不展地拿着一本册子不停地写写算算,时不时地还夹杂着无可奈何的叹气。
就连已经开饭了都没注意到,只是专心地在算着什么。
鉴于今天的前车之鉴,白青葙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戳了她爹一下,眼睛用地爹暼了她娘一眼。
白父立即会意,小声地用着气音说:“你娘这是因为最近这灵植减产的事情头疼呢。本来都已经预订出去了,现在拿不出货,只能三倍赔偿。”想到这么多的灵石就这样花出去,白父还是有些心疼的。
白母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们父女二人这种时候还真是如出一辙地蠢。
“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你们不会以为这样我就听不见了吧?”白母摇摇头,有些无奈道。
“亏了很多吗?”白青葙小声问道,毕竟她很少见到她娘这么发愁的模样。
“不是很多,是非常多,咱们这几年白干,况且不知道这接下来这灵田还能不能继续种植,若是不能,这坠星城中有半数的人靠着咱家养活呢。若是没了这个活计,他们又怎么生活。”想到这些人的生计,白母就更发愁了。
普通人的生活本就艰难,若是再失了这里的活计只怕是更为困难了。
白父轻轻地握住白母的手,拇指轻轻地在她的手背摩挲,无声地安抚。
白父温声说道:“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这些又算得上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过焦虑,这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要再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说着将她手中的账册拿走,放到一旁。
白青葙坐在一旁静静地吃着狗粮,突然有些羡慕起来,她的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里。
“你这次回来之后,还要回剑宗去吗?”白母夹了一筷子白青葙爱吃的菜放到她碗中,状似不经意地问。
白青葙有些尴尬地咬着筷子,虽然觉得这样灰溜溜地回家很丢面子,但还是实话实说。
“不去了,你说的对,剑宗不适合我。”白青葙不自在地用筷子拨弄碗中的饭菜,声音闷闷地回答。
想起自己那些关于剑宗的记忆,若是她没有做那个梦,或许她真的会固执的一条道走到黑,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她这一次回来的变化实在太大,以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身锐气的小女孩,好像不见了。
白父突然有些心疼起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半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这天杀的剑宗,到底对他家小白做了什么。
“不就是剑宗嘛,不去哪里也可以学剑,小白喜欢哪个剑君,爹给你请到家里来,就教你一个人,你看这样好不好。”像是哄小孩的语气,不过在她爹眼里她永远都是个小孩吧。
“爹,你当剑君是地里的大白菜,随便你挑吗?”白父理所应当的语气让白青葙有些忍俊不禁。
白母看着他们这样父女摇摇头,仔细一想距离上次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日子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房间里一派温馨和睦,不过这时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哟~这是吃饭呢,我这来的可真真不是时候。”来人一席华贵的衣衫缀满了亮眼的宝石,就算是在这样微弱的烛光下,依旧璀璨夺目。
只是这人五短身材,就算是穿上了这上好料子的衣衫,看上去也只显得更加臃肿。
见得席上坐着的白青葙,目光有些放肆地在她身上游移了一番。
这目光让她有一种被冒犯的不适,像是被湿冷蛇信舔过一般,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白青葙难受地打了个寒颤。
“巩二,你来做什么?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白父起身站到白青葙的身前,挡住了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巩二丝毫不把白父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视线扫过他们一家人,丝毫没有自己是不被欢迎的认知。
“我刚从城主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四年一度的仙门大比,最终决定在这坠星城举办,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依旧没人接他的茬,只不过这巩二显然也不是一般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
“白兄,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只要与我合作,我保证此番一定赚个盆满钵满。”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白某赚不了这昧良心的钱,你还是快走吧,别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白父一个响指,冷脸看着巩二。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队护院,手中皆拿着兵器,锋利的兵器泛着锋利的寒光,每个人身上皆带着浓重的煞气,显然是真的见过血的,不是什么吓唬人的花架子。
见着情形巩二冷笑一声,“白崧,以你白家现在情况,话别说的太满,你总有求到我头上的一天。”巩二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衣袖一甩。
在一众护院锐利目光护送下迅速离开。
望着巩二离开的背影白青葙有些疑惑,他们白家在这坠星城不说第一,但这第二也是有的,何至于被这样的人骑到头上?
“这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傍上了现在的坠星城城主,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罢了。”白父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很是不齿,向来温和的白父也说上了重话,显然颇为看不上此人。
“对了,这坠星城不是一个无主之地吗?怎么突然多了个城主?”毕竟这里向来无人管辖,大家也都习惯了,突然冒出一个城主,怎么看都很诡异。
一直不说话的白母坐不住了,“这还不是这些高高在上仙门,非说这坠星城离妖域太近,这城主是来保护我们的,真是笑掉大牙,这么多年了没有这城主我们不也好好的吗。”
“大家就这么接受了?”这坠星城向来民风剽悍,怎么可能接受这劳什子的城主。
“这不接受能怎么办,那仙门联盟是我们打得过的?左右不过是多花点钱罢了,就当用钱消灾了。”白父不在意地说道。
“简直就是放屁,这哪里是花一点钱,我看那城主的胃口可大得很,小心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你给烧了”白母不屑地撇嘴,不过她娘向来这样,很是讨厌这些仙门之人。
一场家宴被巩二这样一打岔,草草收场。
白青葙自己慢慢悠悠地沿着小路回到自己的小院。
隔着不算太高已经有些斑驳的院墙,看不到曾经那棵繁茂的大树,她还愣了一下。
推开院门,走进院子中,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她眼前,诺大的院子几乎没有她能下脚的地方。
她愣在门口,一个不注意,一直在她头上的小桃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一头扎进那个巨大的深坑中,一脸陶醉。
“这是什么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
小桃化为原型一下就将这个深坑占据,院子的地面像是变魔术一般地变得平整,丝毫看不出刚刚还是一个巨大的坑。
她的院子里又有了一棵树,只不过变成了一棵摇曳桃花树。
见小桃这夸张的样子不像作假,难道之前在她院子里的真的是一棵了不得树?
如墨的夜色一点点蔓延开,院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四周除了虫鸣,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把将房门推开,房间里干净而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房间与剑宗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截然不同,这里满满当当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躺在自己柔软的拔步床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了。
她真的好久没有睡过这样柔软的床了,剑宗的床她每天睡醒骨头都硬了,怪不得那些剑修都不爱睡觉。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嗅着身上泛着阳光味道的被子,白青葙陷入一个甜美的梦中。
-
无忧看着眼前这只倔强的小狼人有些无奈。
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瞪着天蓝色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人族就是狡猾,他才不会相信。
无忧露出和煦的笑意,柔声说:“你不必这么警惕,我不是坏人。”
这小狼人的银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这显然是银月狼一族。
但这银月狼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们的领地应当在妖域的雪山之中才是,距离这碧落森林不说十万八千里,那也不近。
只是这小崽子油盐不进,很是倔强任他怎么问都不开口。
无奈,无忧只得释放一些气息,让眼前的小狼崽子知道自己与他同是妖族。
感受到那一缕细微的妖气,小狼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无忧。
仅凭这样一缕气息,他就可以确定,这样强大的妖族,一定可以帮到族里的人。
只是他还是有些疑惑,这样强大的妖族怎么和人族混在一起。
“你这样年纪的小崽子不是应该有族人照看,怎么会放你自己出来?”
“我不叫小崽子,我叫青屿。我阿父生病了,我听其他的妖族说,人类有很多神奇的丹药,我想去把这些卖掉,给我阿父买药,可是那些凶巴巴的人族,他们不让我进去。”说着青屿哽咽了起来。
小狼崽子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几株看上去已经有些的蔫掉的灵植,耷拉着尾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无忧皱着眉头,这银月狼族,向来以□□强横出名,怎么会这样轻易就生了病。
青屿思索一番,说了好大一通,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他阿父到底生了什么病。
无忧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一会红色,一会发疯,显然青屿也不明白。
看情况他这是得跟这小崽子走一趟了,
况且从见到这个小狼崽子开始,他身上的帝屋木雕就开始发烫,显然是感应到了其他的碎片。
若不是他压制着,这木雕怕是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走吧,你还记得怎么回家吗?”无忧伸手将青屿抱了起来。
青屿乖巧地点头,一脸自豪地说:“当然我靠鼻子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夜色中的碧落森林,看起来神秘而危险,不过这是对其他人而言。
对于无忧,这与回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在森林中的他反而更自在。
宛如闲庭漫步轻松地穿过这片密林。
暗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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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泛着淡淡的光晕,他走这一趟也不只是为了去看看这狼族的驻地,也是为了去净化白家灵田中的瘴气。
穿过大片茂密的树丛,很快就看到银月狼族的临时驻地,这驻地距离白家灵田的位置好像并不太远。
皎洁的月色下,高大的银月狼化为原型,四处巡逻,悄然隐匿在夜色之中。
但这些狼的样子与他记忆中还是有些不同,这些成年体型的狼碧蓝色的眼眸中,总是闪过不明显的猩红光芒。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狼看起来都太瘦了,手中的小狼崽子也是瘦的硌手。
这时一个站在高处的狼人看到无忧,见他怀中抱着白日里丢失的小崽子,还以为是要用青屿来威胁他们。
嗷呜一声,其他的狼人也立刻围了上来。
青屿连忙说:“他是好人,他是来帮我阿爹治病的。”
只是青屿的说辞,其他的狼人并不相信,还以为是无忧蒙骗了年幼的小狼崽。
“你这无耻的人类,快把他放下!”一个身材魁梧的狼人大喊道。
“青崖,不得无礼。”
一个人影从后面的树上轻盈落地,身上披着个厚重的兽皮,脖子上还挂着兽牙制成的项链,看起来地位不低。
那个叫做青崖大高个,顿时噤声,恭敬地退后并低声喊了一句,“族长。”
“拜见阁下。”被青崖称作族长的老者,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对着无忧行了一个银月族对待尊贵客人的大礼。
其他的狼人见状都懵了,这人是何来历,族长竟然对他这么尊敬。
毕竟无忧身上没有一丝妖气,也没有的灵气,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无忧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人认识他,冲着族长微微颔首。
看着这里聚集的大批银月狼族人,无忧疑惑地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会到这里来?”
族长将无忧请到位于树上的木屋之中,过了好半天无忧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这银月狼一族本来是一直追随帝屋的,但因为帝屋出了意外,这原本跟随着他的那些的族群也逐渐在这妖族中说不上话。
本来妖域之中还能保持相对的平静,但是突然帝屋已经身死的消息就在妖域传开了。
于是跟随帝屋的这一派,群龙无首逐渐走起了下坡路。不少原本跟随帝屋的族群逐渐屈服转投赤渊那一派。
而他们银月狼一族不愿意屈服,不敌赤渊他们一派妖数众多被驱逐了出来。
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穿过碧落森林,到这里暂时安家。
还在穿过碧落森林的途中,找到了旧主的一部分碎片。
只是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以后族人逐渐地开始变得奇怪,变得易怒起来。
青屿的阿父就是最严重的一个。
无忧听完族长的叙述若有所思。
此时一个被捆在木棍上的人被抬了进来,他的双眸赤红而浑浊,看着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身体不断地扭动,张着嘴不断试图朝旁边的人咬去,与野兽无异。
那人喉咙发出嘶嘶的奇怪声音,眼睛一片赤红。
这边的动静还没结束,外面突然一阵躁动,尖叫声传来。
出门一看,刚才那个叫做青崖的狼人咬着另一个狼人的手臂,不断地撕扯着。
听见这后面的动静,转过头赤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嘴角属于另一人的鲜血滴落。
无忧对他好像很有吸引力,一看到无忧他便将手中的另一个人丢弃。
直直地朝着无忧冲了过来,无忧眼眸闪过一道暗芒,青崖迈开的脚步被突然出现的藤蔓捆住,直愣愣地砸在地上。
瞬间被粗壮的藤蔓捆成了一条毛毛虫,在地上动弹不得,但还是不死心地蠕动着,渴望地看着无忧。
无忧修长的手指轻点,无数绿色的光点浮现,缓缓地汇聚成一阵绿色的雨,细如牛毛的细雨落下。
淋在每一个在场人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这些狼人的身上冒出不同程度的白烟。
青崖眼中赤红的颜色逐渐褪去,如天空一般的蓝色逐渐显露出来,口中浓厚的血腥味让他一下愣住。
他这是怎么了?
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一手的鲜血,难道自己发狂了?
白日里就觉得自己变得好像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在意,没想到自己竟然变得与青屿的阿爹一样。
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同伴,却见自己的同伴捂着肩膀,浑身是血。
“把你们找到的帝屋碎片交给我,你们不能在继续保管帝屋的碎片,他的凶性太过,你们承受不住,就会像这样发狂。”
族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青屿的父亲最严重,之前是他一直守卫碎片。
“你算是个什么人,凭什么交给你。”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族长制止。
族长走进一个房间在他们这里的帝屋碎片,被小心地交到无忧的手上,刚刚还闪着红芒躁动不安的帝屋碎片,立刻就安分了下来。
其他的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之前在妖族没有听闻过有这样的存在。
这样厉害的妖怎么会寂寂无名。
将这里的事情解决,无忧当即准备离开,离开前还顺便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灵石与吃的。
这一堆瘦竹竿看着实在是碍眼。
怎么会有妖族过得这么惨,他实在是看不过去。
突然整个森林都震动了一下,一声巨响自森林的中央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