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启示录》 阴阳混沌,天地始分 阴阳无意本由人, 福祸皆缘幻与真。 身死道来身开道, 缘何由意造化人。 真是真来假是假, 灵水宝地养闲人。 一伙不同于寻常的掘墓人屏息相望,目光交接,相互提醒着将眼中的震惊深埋心底,他们身旁的青铜棺材中,一个面色栩栩如生的小男孩的胸腔此时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脸上的青铜面具覆盖在男孩脸上,遮掩住男孩千年以来不断积攒的苍白,气流缓缓地,缓缓地流动着,三人脚尖着地慢慢向后退去,慢慢地,慢慢地,乘着这个男孩还未苏醒,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走出青铜大门。 “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名男子轻声喘息着说道。 “别磨磨唧唧了,拿上东西快走!”,比较高大的那名男子,强行稳住气息,厉声训斥着一旁的矮瘦男子。 呼啸声从外面的山谷外传来,一人脸色白了白,继续疾驰赶路。 “......" "啊!”,回头望去的中等身材的男子,一声大叫满堂惊呼。 “混蛋,谁让你大叫的。”,气从丹田呼出,一声暴怒让威风一时的马大挂直接焉了下去。 “大,大哥,他说的是什么呀?”,瘦猴呆愣于原地,不知所措。 “瘦猴,你拿枪殿后,马子,你先出去,我准备炸药。” “......(你们是谁?)” “操你大爷的,给我滚!” “砰!砰!” 小男孩的身体向后退去,瞬间倒地,三人急速暴跳,沿着绳子从山谷瞬间爬了上去。 “快走!” 爆炸声响彻山谷,洞口旁的泥土连带着黄色的青铜直接飞扑到地面,黄色光芒闪烁,周围的青铜瞬间锈迹斑斑。 四人向外跑了有一段距离后,三人哀求着坐下喘息。 “呼!呼!呼!,他娘的,老子干完这一票就不干了,呼~。” “哈!哈!哈!,大马褂,你每次都这么说,呼!呼!一来任务就属你最积极。” “那,那是你不懂,人家想着攒老婆本呢?” “哈哈哈哈!” “去他丫的。” 四人相互取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矫健的身影翻滚穿梭,逐渐消失不见。 不久,上山惊雷嘣起,漫天大雨倾斜,愤怒的吼声响彻天地。 “苍天呀,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劣,来派着漫天的洪水淹我们!” “妈!” 山体因为雨水而不断倾斜,滑落至山脚下的村子,救援队伍往往还没有救出一个人,倾斜向下的泥土便直直砸下,直到最后,众人都不得不放弃救援,死伤一半的村里人,站在滑坡两侧的平原高地上,幸存下来的妇女不断呼喊着丈夫和儿子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山谷。 “听说了吗,南边的山区发生山体滑坡,死了不少人呢。” “我有个亲戚在南边住着,听他说平常无论下多大雨,都没有什么事发生。” “死了那么多人,真是凄惨啊。” 这村子的南方的森林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探出头来。 自从南面的山体滑坡后,这个小男孩扒拉开泥土,在森林里跟着直觉一路向北走,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有活人存在的地方。 此时的他眼神朦胧,神色中透着一丝瑟缩和惧怕,跟着森林走下坡地,悄悄靠近过去,直到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院处。 “啊!” 小女孩手中拿着的扫把掉在地上,一些垃圾被直接扫飞。 男孩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破破烂烂的黑黄色冕服没了腰带的束缚随意挂在身上,此刻的男孩正木讷地望着女孩儿,嘴中不断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叫声。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 看着女孩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说着,”你很饿吗?“ ”......" 女孩见男孩只是望着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就放下心来——毕竟,人家可忙着呢。 男孩见女孩不愿再搭理他,自觉地退回森林之中,躲在树后悄悄看着这一户人家。 "吱呀!“ ”哎呀,爸妈回来了。“ 女孩接过两人的农具放入仓房,熟练且殷勤地端出饭菜碗筷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两人入座,女孩轻轻站在一旁候着。 ”今天老刘家又新添了一个儿子。“ 女人将碗重重砸到桌子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天天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饭沫碎屑喷了男人一脸,男人脸上不自觉难看起来,嫌弃地摸了一把脸上的饭沫碎屑,朝着女人直接大声吼叫。 ”还不是你肚子不争气,自从生了这个赔钱货以后肚子就一直没动静,怎么,你还有理了?“ ”那又怎么样,当初老子愿意嫁给你还是看在你诚心诚意求取我的份上,当初要是没有老娘谁愿意嫁给你。“ 男子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女人,怒目圆睁。 “呸,你以为我喜欢你呀,要不是当初村子连带着附近的女人都不够了,我才不会娶你着泼妇呢!” 女子也是毫不示弱,跟着男子对眼瞪了起来。 “泼妇,泼妇怎么了,当初还不是有那么多人求着娶我,你算什么东西。“ 女孩儿趁着这个间隙,强掩心中的恐惧,慢慢向后退去,男人受不了,准备抄起桌上的碗筷就朝女人砸过去。“ ”爸~“ 轻微的嗡鸣声溜入男人脑海,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哼!“ 男人眼皮稍稍眨巴一下,眼睛看着凳子,小心翼翼地摸着,坐了下去。 女人见状,心中悲苦涌起,扶着椅子,毫无力气的坐了下去。 两人沉默地扒拉着饭菜,相互不再言语。 等两人吃完后,男人在外坐着板凳乘凉,女人在屋里,用小桶接水,拿着毛巾擦了擦身子。 女孩儿则是默默吃着残羹剩饭,随后,拿着草木灰去勺水洗碗。 村外宽阔的湖水中,一群男人、男孩儿相互取笑着在河中游泳,男人听着远处若有若无的嬉笑声,低下头,无聊地踹了踹身下石子,等着女人洗完澡后,自己再擦一擦身子。 夕阳西下,村中的人们无意间将太阳略去,等待着月亮的升起。 女人借着飘忽不定的小灯泡织补着全家磨损的衣物,男人躺在床上,早早睡下。 女孩儿借着月光走到偏屋,就着一条薄布在木板上直接躺下。 第二天,女孩儿又看到了那个苍白瘦弱的男孩儿,昨天之后,心中不免大胆了些,不再管这个男孩儿,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男孩儿躲在林子里,悄悄望着女孩儿,一天下来,女孩儿总是被这样盯着,实在是受不了,朝着男孩儿吼道。 ”你神经病啊,一整天盯着别人有意思吗?“ 男孩儿被吓到了,向后缩了缩,随后直接跪下给女孩儿磕头,嘴中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女孩儿一看这架势,活生生吓得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男孩儿身前将男孩儿扶起。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伸过来的手。男孩儿惧怕地抖了抖身子,磕头磕得更欢了。 “起来!” 女孩儿瘦弱的身体使不上力,踉跄着向后摔去。 男孩儿眼看自己闯了祸事,急忙上前将女孩儿扶了起来,随后不断吱吱呀呀地叫喊着,声音急促。 女孩儿慢慢爬起,看着急切的男孩,心中涌过一股暖流,酸涩的情绪丝丝缕缕透过眉眼,眼中泪光翻涌,但被强行压了下去。 轻轻摆摆手,安抚好男孩后,平静问道,“你叫什么。” “荒......" "荒,真是个奇怪地名字。” 女孩儿伸手一指,“我还有活要干呢,你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动。” “......" "算了,反正也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女孩儿拉起男孩儿的手直奔向后院仓房门前,指了指地上,随后摆了摆手,男孩儿不懂什么意思,想动时,被女孩儿一把瞪了回去,男孩儿不敢再乱动,呆呆站到原地,懵懂的眼神透过眼睛不断跟随女孩儿一起摆动。 不久,饭菜的香味从屋中飘出,许久未曾吃过食物的荒忍受不住肚中饥饿朝着屋内走去。 正在炒菜的女孩儿瞥见荒朝厨房缓缓走来,荒看到女孩儿瞥向他莫名有些心慌,低下头呆在原地不再前进。 “你很饿吗?” “......" 女孩儿指了指食物再指了指自己。 男孩儿点点头,女孩儿要他等一下,随后,将一部分煮好的饭和一些饭菜装在一个碗中递给了荒,荒兴奋极了,直接用手抓起食物一把送入嘴中。 ”你慢点,慢点吃。“ ”吱呀。“ ”不好,爸妈回来了!“ 女孩拉着男孩飞奔至仓房,用手指了指仓房的一个地方,再摆了摆手,荒点点头。 ”人呢?“ ”饭呢?“ 女孩儿快步走到两人身前。 ”干嘛去了?“ 女孩儿默默低头一言不发。 “操!老子问你话呢!” “啪!” 男人一逼斗呼了过去,女孩儿头一偏,斜躺在地下。 “好了啦,当家的,没了她,谁在家给我们干活呀。” “还不是你肚子不争气。” 女人罕见的沉默不语。 “听说了吗,村里好像出现了怪物。” “嗯。” “老刘家的媳妇说有不少人都在自家后院看到了一个穿着古代衣服,苍白的长发人形怪物在躲在树林里看人,不过拿着石子或者什么东西砸他,他就自己跑了。” “嗯。” “村里都在传是古墓里的千年狐狸精成精了,想要吸食人血,听说吃了狐狸精的肉可以怀孕生儿子,要是我们可以把那狐狸精给杀了,吃上一块肉就好了。” “哼,道听途说的偏方你也信。” 旁边的女孩儿双手手指不断搅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晚上,趁着父母睡着的女孩儿偷偷跑去仓房看荒。 荒拿着碗,油水糊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长发上到处都是,女孩儿拿来自己的毛巾仔细为荒擦着身上的油渍,随后,悄悄回屋拿了一些自己的打了无数补丁的衣服,要荒穿上。 “......" "算了。” 女孩儿扒拉着男孩儿的衣服,荒双手不断挥舞,咿咿呀呀一通乱叫,女孩儿一眼瞪了回去,荒将头埋在脖子处,配合着女孩儿将衣服脱了下来。 脱到最后,女孩儿发现他竟然没穿内裤,反而只穿着开裆裤和肚兜,中间用来遮羞的布直接掉了下来,女孩儿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管不了那么多了,女孩儿回去取来自己的内裤给男孩儿穿上,苍白的月色映照着男孩儿如同瓷器般白净的裸体,一边的女孩儿在男孩儿旁边帮着男孩儿穿内裤,男孩觉得不舒服不停扭捏着,女孩儿觉得这情形有点奇怪,摇摇头,不再想了。 女孩儿的衣服套在荒身上似乎有点小,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女孩儿拿起荒脱下的衣服,奔着林子里走去,荒想要跟着女孩儿一起走,被女孩儿瞪了回去,女孩儿用绳子将衣服捆起来,随便找了个不远的地方,一把将衣服扔在林中,回到仓房叮嘱着荒不要随意乱动,随后,回到偏房,直直躺在木板上,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女孩儿又开始了一日一日没有出日的日子,每日,除了喂饭给荒吃,闲暇时分,女孩儿也会自顾自对着荒说话。 ”荒,你说,是不是我爸妈生了弟弟,他们就不会吵架了呀?“ ”是不是他们不吵架了,就会对我比之前好一点。“ 头发短浅,穿着女孩儿父亲衣服的荒,静静听着女孩儿说话。 ”每次早上我去河里打水,总能听到一些孩子耻笑我,说我是让我家生不出儿子的扫把星。“ ”生男生女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 察觉到女孩心情低落的荒,叫嚷起来。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我还是很谢谢你安慰我,整个村子里只有你不会瞧不起我。“ “不管之后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还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 ...... 两人相互依偎着生存,荒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帮女孩儿打下手,学会了基本的行为习惯,他总是很听女孩儿的话,也渐渐知道了生个儿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生个儿子就好了吗?“ 荒如此想着。 ”生了儿子她是否就会幸福呢?“ 寒冬来临,趁着家里人出去农忙,女孩儿偷偷从家里害怕男孩儿冻着,偷了一些棉衣棉裤给男孩穿。 荒躲藏在树林中,身上穿着还算暖和的棉衣棉裤,脚上包着长筒靴,女孩儿因为家里不见了一些衣服被打了个半死,穿着单薄的女孩儿躺在门口,浑身哆嗦着,身上青紫色连绵,附近邻居见怪不怪,周围人家小孩的欢声笑语不断,鞭炮声震动,村中的先生坐在门口,收钱给村里村外的人写春联,女人走出门外,将女孩儿捡回家,男人满脸愤慨,直接出门去找村里先生写春联了。 晚上,荒从山林偷偷溜入房中,看着躺在垫着棉被的床上不断哆嗦着的女孩儿,心情低落。 ”......." "荒,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男孩儿慢慢将衣服脱下,留着内衬。 ”生个儿子就好了。“ 荒淡淡说着。 ”你说什么。“ ”生个儿子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快,把衣服穿上。“ 荒摇摇头。 女孩儿一眼瞪去。 荒再次摇摇头。 看着固执的荒,女孩强撑着起来。 “咳咳咳!” “大晚上的大呼小叫些什么!” 男人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 荒彻底慌了,穿好了衣服,着看女孩。 女孩儿喘了喘气,看着荒穿上衣服,缓缓躺了下去。 ”生个儿子就好了。“ “......." "走吧,我会找机会把饭菜放在仓房的。” “生个儿子就好了。” 每每受到耻笑时,女人会跑到树林中,轻轻说着,“生个儿子就好了。” “生个儿子就好了。” 此后,女人不再出门,专心照顾着女孩儿,男人出门走亲访友,回来对着女人就开始吵架。 “你知道老刘家是怎么阴阳怪气我的吗?” “他抱着儿子,故意在我面前显摆,还说着不像某些人一样,连个子儿都蹦不出来。” ....... ”现在我生不出儿子,我爸妈都不待见我了,当着我的面说,生不出儿子,遗产都没有我的份儿。“ ...... "我三个哥哥。个个都生了儿子,就我们家没有,你知道我多没面子吗?‘ ...... 女人不想再去吵了,默默忍受着丈夫在他面前不断抱怨着没有儿子的事。 ”生个儿子就好了。“,在树林里女人微微哭泣着。 女孩儿好转了起来,她开始帮着她妈做事,荒常常会过来看女孩儿,嘴中不断念叨着,”生个儿子就好了。“ 东去春来,新的农忙又开始了,一日,女人不知为何突然晕倒在田间地头,男人和乡亲一起将女人抬回家,荒急急忙忙躲入林中。 女孩儿大叫一声,”妈!“ 男人嘱咐女孩儿照顾好女人,自己则是去邻村寻找村医。 ”呀,这是怀孕了呀!“ 男人激动大笑,“终于又怀孕了!哈哈哈哈。” 女人则是流下了眼泪,“生个儿子就好了。” 清气未浊,地气未生 自从男人知道女人怀孕后,就让女人呆在家里洗衣做饭,自己则带着女孩儿出去干活,躲在林中的男孩儿——荒,至此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整个人晕晕沉沉,不久,就晕倒在林子中。 “啊!” “救命啊!救命啊!我肚子好疼!”,附近邻居听到这声惊呼,急急忙忙跑到女人家里,看到女人弓身捂肚,虚汗连连,众人不敢耽搁,将女人扶上躺椅后急急忙忙跑去田间叫男人回来,男人急了眼,叫女孩儿照顾好女人,自己再次去邻村将村医叫了过来。 村医把脉检查了一番,眉头皱了皱,眨巴眨巴眼,这也没问题呀,真是奇了怪了。 ”这,你媳妇阳脉虚浮,阴脉深沉,二者交叠跳动,五脏六腑各归其位,我才疏学浅,不知道你媳妇是犯的什么病。“ ”你是说我媳妇没有问题?“ ”对,我先走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村医摸了摸额头,一脸郁闷地走出门外。 女人闷哼着,疼痛让女人瞳孔涣散,眼睛紧紧盯着别处,无瑕关心其他事情。 ”这会不会是中邪了呀。“ ”快去请王婆吧。“ 前后邻居适时给出建议。 男子麻木的神情微微缓过一丝血色,愣了一愣神。 “对,去找王婆。” 男人说完,出了门直直向外狂奔而去。 歇了会儿气。 ”王婆!王婆!你在家吗?“ ”哪个小兔崽子在外嚷嚷!“ 王婆一把推开破旧的木门,看到焦急的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男人一把拉着往家赶去。 ”王婆,快!我家怀孕的媳妇出事了。“ 王婆人老,身手可不老。 快速调整了一下身姿,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王婆向后稍稍退了几步,男人踉跄着向侧面倒去。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对我王婆的呢?” 男人用手撑地爬了起来,这时他也觉得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拉着人家跑实属不对,喘了口气,道歉道,“王婆,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接着跑吧,我能跟得上。” 男人听到这话,不再犹豫,一个转身向前跑去,没过多久,心中担忧不减,随即向后一眼看去,只见王婆身形矫健,稳稳跟在自己身后,心中骇然,当即不再担心...... 王婆刚到厅堂,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女人弓身捂肚,面露虚汗,神情痛苦,心中思绪飘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婆,怎么样。” 王婆脸上皮肉一抖,瞬间回神。 “哼,急什么急,容我再看看。” 女人周身气息散发,腹中气息震动,分离出一股气向外延伸,王婆顺着气息延伸的方向向外走去。 女孩儿看到王婆向着林中走去,吓得气息紊乱,面色苍白,心脏砰砰直跳,双手手指交叠,往复交叉缠绕,低着头,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畏畏缩缩地跟着王婆一起向前走去。 男子虽然对王婆的本事也是早就有所听闻,但也只是有所听闻而已,如今病急乱投医,也只能相信王婆了,看了眼自己依旧痛苦的媳妇,便也跟了上去。 王婆注意到了女孩儿的异常表现,没有伸张,只是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林子里,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荒。 ”就是他了。“ 王婆面色平静,慢慢退到一边。 “他是谁?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男子望了望女孩儿,女孩儿身体发颤。 ”说!是不是你这小王八蹄子干的?“ 女孩儿,拼命摇头,”不,不是我~,呜呜呜......" “还在跟我狡辩!“ 女孩儿受不了了,扑腾一下子跪了下来,”爸!都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衣服是我给他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女孩儿眼角带着泪珠,眼泪哗啦啦从双颊泪痕中淌下。 男人正准备一巴掌呼过去,王婆看时机到了。 ”哼哼,你们家这可是求到了真神啊,如今还敢在这里大吵大闹让真神不快,真不怕你家媳妇流产吗?“ 王婆阴恻恻的声音幽幽响起。 ”王婆,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一脸惊怒,也顾不得女孩儿了。 “是这个人保佑你们家媳妇怀孕生儿子的。” “你是说,是这个男的保佑我媳妇怀孕生儿子的?”,男人指着荒,惊疑不定地说道。 女孩儿听到这话,顿时不哭了,心下好奇,侧耳倾听了起来。 ”对,就是他。“ ”怎么可能......",男人嘻嘻低语。 “好了!真神受你女儿恩惠保佑你们家生儿子,你们家这几天却不给他饭吃,害得他饿晕在此处,此实为对神灵地大不敬啊,还不快快将真神背会厅堂,好吃好喝地供着!” “可是......" "嗯~?”,面对长相凶恶,目露凶光,凶上加凶的王婆,男人的气焰忽地飘散,只得忍着心中不快,听随王婆的指引,将着所谓的真神背回家中厅堂。 女孩儿看着父亲背着荒走向家中厅堂,心中激荡——确实是有好几天没有给荒送吃的过了,这几天我妈做饭,父亲总是看着我,的确是抽不开身,不知道荒现在怎么样了,心中想着,女孩儿不顾腿上酸涩,双手撑地爬起,紧紧跟着王婆而去。 厅堂中,躺椅上的女人早已晕厥,男人正准备将荒随意扔在地上。 “嗯~?“ 男人一个激灵,还是先小心翼翼将荒放在椅子上,女孩儿赶去扶住荒,王婆在一旁看着。 ”王婆,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先去取碗水来,女娃儿,你且去做饭,我先来扶住他。“ 女孩儿点点头,便跑去做饭了,男人很快便把水拿了过来,王婆将水放在一边,自己坐在另一把凳子上扶着荒,见王婆不答话,看着脸色苍白早已晕厥的媳妇,男人心下恼怒。 “老太婆,你这又是要闹哪样?” 王婆对着男人随意横扫一下,男人被吓到原地不敢动了,眼下还指望着王婆救命,男人不敢造次,只得在心里找了个借口,搬了把凳子坐在厅堂门口。 男人静静看着逐渐消失的光亮,田间的农活还没做完呢,心中烦闷,用手不断敲击着凳子边缘,王婆也不管他,不久,女孩儿将饭做好了,熟练地做好布置后,就静静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此时碗中水不知为何,早已经消散大半,剩下的水中乳白色物质浮现,飘飘然,四处舞动着,王婆婆拿起碗对其不知低声念叨着什么,女孩儿担忧的望着荒,男人目露期待,坐等着看王婆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 水缓缓灌入荒的口中,没一会儿,荒就苏醒了,看到桌前的饭菜准备直接用手抓起来吃,女孩儿眼睛直接瞪了过去,荒被吓得缩了缩手,拿起筷子快速吞咽桌前饭菜,不一会儿,女人也醒了过来,男人喜出望外,女人只觉一阵饥饿,踉踉跄跄地走到饭桌前,男人生怕女人会出意外,扶着女人走到桌前,女人拿起筷子也开始大口吞咽起来。 真是神奇啊! 男人目露崇拜对着王婆直接跪下,”多谢王婆救命之恩!“。 王婆望着荒,并未扶起男人。 ”别急着谢我,你们要谢的,是那一位真神。” 两人似是还未吃够,女孩儿连忙再去煮了一锅饭端了上来。 饭饱,荒打量四周,扑通一声锵锵跪下,王婆一把拉住了他,随即,自己跪下,朝荒行了一礼,王婆缓缓起身,荒吓得浑身颤抖,不敢直视王婆眼睛——她的长相让荒感到害怕,且见, 低额两角吊睛眉,横刀两竖千夫对。 嘴薄皮浅最抠馊,骨盘鸡爪指尖锐。 星移斗转千般变,最是伏诛故乡人。 今非此时此非彼,孟婆桥外孟婆魂。 荒挥舞着,乱叫着,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这是在说些什么呀?” 王婆伸手掐住荒的脖子,荒顿时乖乖的,一动也不敢动。 ”他是在说,你们平日里折磨这个女娃娃,最近几天还不给他饭吃,让他很生气,再有下次,绝不姑息!“,王婆眼色微眯,微微扫视了一下两人,女人呆呆望桌面,还未完全恢复,男人,惊得扑通跪下。 “王,王婆,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楠楠,再也不打他了。” “嗯,你,知道就好。” “他还说......" "王婆,荒他明明是......." "女娃娃别插嘴~” “害,害怕。”,女孩儿低着头,搅动手指,声音嗡嗡飞出,细不可闻。 “他还说,今后就住在我家了,你们每日都要进贡我两的食物,并且,要由女孩儿亲自送来。” “啊?” “听懂了吗?” 男人低下头,不敢于王婆对望,“王婆,听懂了,我听懂了。” “你们最好不要食言,否则,哼哼,你们知道的。” 王婆俯身摸了摸女孩儿脑袋,便带着荒慢悠悠地回去了。 荒跟着王婆晃晃悠悠地走到破屋门前,打开木板门,里面陈设简陋,房屋破败,四处漏风,唯一值点钱的,也就只有那一床被子。 说起来,王婆也是一个可怜人。 王婆中年,丈夫病死,唯一活着的一个儿子中了邪也死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后来想要改嫁,村中人看着王婆年纪虽然大了点,好歹也算不错,并且人家有田,家中女儿未嫁,以后还能收彩礼钱,当时有不少光棍求取王婆,王婆上个丈夫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着实无趣,这不就看上了一个油嘴滑舌的吗,也没有彩礼,当即就嫁了,婚前一阵甜蜜,婚后,寡淡无味,丈夫私下里对着王婆的女儿献殷勤,在王婆女儿出嫁之前将王婆女儿强奸了,女儿嫁过去后,被丈夫发现不守贞节对她每日冷暴力,王婆女儿受不了便在自家丈夫门前上吊自杀,王婆知道事情原委后悔不已,趁着自家丈夫睡着,将他绑起来,一刀一刀一刀砍死了自家丈夫,村中无人不大骇,王婆丈夫的兄弟造谣说王婆是凶煞,先克死她丈夫,又克死她儿子,再克死他女儿,现在还杀了他们兄弟,现在不杀了她,说不定以后就要克死全村的人呀! 这可还了得。 村中以及附近村落所有人联合起来围捕王婆,王婆无法,只得跑到林子里躲着,此处林子侧面延伸至大山山林,穿过这小片林子就能直接走到对面村落,饿了吃点果子,渴了,就喝点从山下流下的清凉泉水,蚊虫侵袭全身,日日以泪洗面,抱怨上天不公,众人很快就找到王婆,此时有人提议要将王婆活活烧死,尸骨无存,这样,才不会再次为祸人间。 群众纷纷响应,众人高兴地架起火架,准备烧死王婆,王婆失望、害怕、惊恐,已经快瞎掉的眼睛不断眯起,想要看清外面的一切,风起涌动,鼓大的衣衫不断拍打王婆干瘪的身躯,周围闹哄哄的。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王婆沉默着被人带上火架。 周围温度好像开始升高了,被烧的好疼啊,身体里的水分不断流失着,好热啊,身体里的油脂,不断沸腾,渐渐地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啊!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啊!啊!......." 王婆身体扭动,持续尖叫,最后实在没有力气,直接晕死过去。 ”嗡!“ 山上极远处,传下一声几不可察的嗡鸣,王婆身上绿光骤起,火焰熄灭,身上被烧伤的地方开始片片愈合,一个呼吸间,王婆瞬间不见,众人以为自己见鬼了,可当他们看向火堆时,那里只剩下了一团灰烬,众人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算了,反正王婆都已经被烧死了,之后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还能有什么。 这件事成为了村中的禁忌,没有人敢再提起,村里曾经参与那件事的人总觉得自己看到了王婆已经死去的儿子,但已经成为禁忌的事情就随风过去吧,反正王婆都已经被烧死了,即便真的看到了,那又能怎样呢。 村子平静了好几年,突然住进了一个自称王婆的人,自觉住在王婆曾经的房子里,村中人没去管她,直到村中有人中了邪,王婆直接赶了过去,嘴上说着让人不爽的话,身体动作不停,一下子就解决了中邪的事,村子人这才正式接受了她,王婆深居简出,屋后开辟了一个菜园,平常,也有被她帮助过的人看她可怜给她送饭吃,王婆脾气不好常常受人诟病,但为人热心,广受好评。 ”你很怕我吗?“ ”......" "你说是的。“ 荒惊了,”......(你怎么知道?)“ 他呆呆望着,心里为第一个听得懂他说话的人而感到高兴。 ”你为什么害怕我呢?“ ”......" "你说我长得像一个让你感到害怕的人?“ "......" ”你还饿吗?“ ”......" "我去自己做饭吃了。“ ”我家里只有一张床铺,你将就着和我睡一起吧。“ ”......" “你不愿意?” 王婆斜眼眯他,荒吓得浑身一哆嗦。 “......" "愿意就好。” “......” “不愿意?” "......" “哼!” “王婆!王婆!你在家吗?”,清脆的女孩儿声响起。 ”什么事?“ 荒打开门,女孩儿见到荒直接开口说道,“荒......啊,那个,夏天、秋天和冬天的衣服,我都分包装好了,下次再过来时我都会给你带过来,你要好好记着,冷了要记得添衣,热了要记得脱衣,要用筷子吃饭,要去茅坑上厕所,不要再随地大小便了,那些衣服可都是之前我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你也曾穿过的,可别弄丢了,衣服可珍贵了,我也只敢把缝了补丁的衣服偷偷拿出来......” 女孩儿徐徐叨叨说着,荒望着女孩儿,挠挠头,呆呆地开口笑了,王婆站在屋外望着,目中荧光闪烁。 “笑什么笑,好了,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嗯!”,荒高兴答应着。 “娃子,你是怎么把衣服偷出来的?”,王婆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我,之前都是我在家干活,偷偷拿几件衣服出来不算什么难事?” “啊!对了,王婆,你的饭,我放门口了!” “谢谢你啊,女娃子,多亏你还记得我,你叫什么?” 女孩儿,“啊,我叫,王婆婆叫我楠楠就好了。” “好,楠楠对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荒,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王婆适时回话道。 楠楠快速回头,直直向外走去。 夕阳下,村外的河水推搡着太阳的浮波倒影,水中人影攒动,激荡出一层层波纹,水波溅起,水滴落下,触及楠楠内心,涟漪震荡,心中裂痕遍布的堤坝跟随着激荡轰然倒塌。 ”哇!“ 惊叫过后,楠楠无声抽泣,辉光照应出楠楠的落魄孤影,黑夜掩盖住楠楠止不住的悲伤,月亮悄悄拂起楠楠明天的希望。 ”明天总还是要见面的,而且,留在这里的话,他过得也不会很好,还不如跟着王婆呢。“ 春天的晚里,发情的公猫总是会在特定的屋子周围使劲叫唤,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天生地气,覆养乾坤 “听说上次的事了吗?”,村口八卦队再一次定时出击。 “啥事呀?” “哎~这都不知道,上次怀孕的张凯家媳妇中邪了,知道吧!” “哎呀,你一说我还真就想了起来,听说王婆还从他们家搜出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那样貌,可真真是神了。” “怎么能够不神呢,张凯呀,不仅对着王婆和那小伙子千恩万谢,还每晚都派楠楠去给王婆家给两人送饭呢?” “你的意思是说,张凯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年轻小伙子的?” “哎~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况且前些天秀芬还天天挺着大肚子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说是什么真神保佑她生儿子,瞧她那泼妇样,给她得瑟的哟~!” “不是有人看到王婆在张凯家厅堂给那个白净的年轻小伙子磕头跪拜吗,还说那个小伙子就是真神。” “谁知道呢,王婆的本事我认可,要说那个小伙子能让人有求必应,我可不信,王婆指不定是收了秀芬的好处,帮着秀芬瞒着他丈夫呢。” “你们在说些什么?” 这一声音如同劈入鱼塘的惊雷,将众人炸响。 “啊,是秀芬啊,我们没聊什么呢。” “你们刚才聊得可起劲儿了,带我一个呗。” “这......" "怎么,这是拿我当外人了啊。” “不是,秀芬坐吧。”,一人从自家屋中拿出一把凳子递给秀芬。 众人一阵尴尬,不知从何聊起。 ...... 此时的荒正在跟楠楠分享后院枇杷树上所结的枇杷,酸中带甜,好吃的很。 自从荒开始入住之后,王婆和荒一起将房子修缮了一遍,不再四处漏风了,更不用担心漏雨,而王婆也不知从何时起,时不时就往山林跑,甚至是好几天都不会回来,并且,有时会带回来一些奇怪的植物,将其处理后放在一个个坛子里,小心翼翼地堆在墙角,用布盖着,并严禁荒去触碰坛子,荒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去多说些什么,始终恪守本分,自己照顾自己。 荒开始自己种菜、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因为没有农活,每天还能吃到两人份的饭菜,生活过得倒也休闲自在,可那是农民大部分的粮食都是要上交的,楠楠家也没有太多的余粮去多养两个人,荒看到楠楠每日过来送饭,想起了之前总是吃不饱饭的日子,心中过意不去,总会偷偷将后院里的菜采摘下来送给楠楠。楠楠知道这个菜她们家不能收,只是不忍心拒绝荒,便将菜打包,每晚回去时悄悄放到村中被儿子抛弃的王寡妇门口。 王寡妇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几个月后,王秀芬生出了一个男孩,张凯高兴极了,秋收过后,请了全村人来做客吃席,村里人自己带米带粮,纯粹图个热闹,那时候的孩子没什么好玩的活动,难得清闲,经常聚在一起玩捉迷藏,荡秋千、跳方格、写大字、弹珠子,夏天活动更多了一些,也就是摸鱼、抓虾、摘果子、去镇上赶集,大多数的孩子在村子里上完小学就帮着村里大人开始干活了,成绩好一点的就开始继续深造,当然,一般有资格读书的,都是男孩子。 荒从没读过书,也很少和孩子们一起玩,女孩子、男孩子纷纷聚在一起,看到荒这么白,都很好奇。 “你是谁呀,我们怎么从来没再村子里看到过你。” ”我,我是荒。“ ”你好白啊,长得真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荒,真是奇怪的名字,你是谁家的呀?“ ”王,王婆家的。“ ”王婆家的!“ ”你不就是那个小白脸吗?“ ”对啊,秀芬姨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就是你的吧!“ 荒满脸通红,被憋得说不出话。 ”我,我......."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楠楠姐,你怎么还跟这个小白脸站在一起了呀~“ ”不会是你把这小子送到你妈房里去的吧?“ ”你,你们......" 孩童稚嫩的喧哗传到了大人的耳中,一些人对此置若罔闻,一些人对此责怪得阴阳怪气,王婆站了出来,眼神轻蔑一扫。 “谁,造的谣啊~?” 几个小孩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全都散开了。 张凯、王秀芬脸上都不是很好看,竹篮中的张望无声的哭喊声破空而出,尖锐嘹亮。 “啊,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骂死他这个小兔崽子,这么不知大小,真是没礼貌。” “对啊,小孩子懂什么。” 一些上了年纪的小大人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荒心中愤慨,楠楠满脸失落,这顿饭谁吃得都不开心,王婆面色淡然,连吃了两大碗饭,心情舒畅。 天色阴暗,乌云满布,明天大雨将倾。 ”小子,楠楠过得还好吗?“ ”她说,她过得很好。“ ”然后呢,怎么个好法?“ ”我~“ ”不知道怎么说,就用别人听不懂的话来说。“ ”......" "过得好就行。“ ”......" “他们会遭到报应的,不久后,他们会遭到报应的。” "什么意思?“ ”你不懂,就别问了。“ 生活依旧平淡,楠楠的弟弟出生后,楠楠家也不再送饭过来,荒与王婆开始自力更生。 大人们虽然对荒在背后多有议论,每每荒主动凑近时却也依旧是一服和善的模样,孩子们看荒说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也就带着一起玩,楠楠依旧很忙,没时间再出来跟荒絮絮叨叨了,她甚至没有了晚饭时间唯一的休闲时光。 谣言、谣言,终究只是谣言而已,就如同王秀芬四处宣扬荒能使人心想事成一样,荒与王秀芬,这一人们无聊之中的臆想也就像幻影泡沫一般,飞至高空,然后缓缓飘散。 村里人,就像接纳王婆一样,接纳了原本被村里人人人喊打的怪物。 啊,缘分,真是奇妙啊。 是的,缘分,真是奇妙啊。 隔壁村瘸了腿的王老汉就要死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死后能够了却自己无后的遗憾。 ”张家村里不是都在传——王婆能让人心想事成吗,反正你也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也嫁到了张家村,不如托你女儿去求王婆帮你办了这事。“ “心想事成,这事能信吗?即便是真的,我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瘸腿老人活了大半辈子,有气无力地坐在厅堂里的他,眼中睿智不减,周围坐着的几个老人,脑子一热。 ”你都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行不行?“ 瘸腿老人脑子发烫,自顾自拍了拍脑子。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啊,我马上让我女儿去把王婆请来。“ 诡异的声波之中夹杂着狂热的扭曲,寂静的画面里,淼淼绿光闪烁。 藏在树林之中的王婆,幽幽走入树林深处,不见踪影。 ”王婆!王婆!你在家吗?“ 从菜地里走出的荒转眼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你是谁啊?“ ”是荒啊,王婆在家吗?“ ”王婆,在,在呢。“ ”你进来吧。“,荒转身入门,女人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的王婆,正在后院摆着长椅捏药丸子,不想搭话。 “王婆啊......" ”我人还没聋呢,听得到你说话。“ ”是这样的,我爸说他希望在他死前能有一个儿子。“ ”你爸谁呀?“ ”瘸了腿的王老汉。“ ”他呀,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凭空跟他捏一个儿子出来。“ ”是这样的......但是......。“,女人面有难色,不肯离开。 ”但是什么?“ ”但是我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反正也就要死了,要是我不答应过来求您,他就会想方设法吊死在我家的房梁上,即便是死,也不会让我们家获得安宁。“ ”那是你们家的事,我能怎么办。“ 女人噗通一声跪下了,“我爸这人最是倔强,要干的事不撞南墙绝不回头,当年因为和小队长闹矛盾气急把人家打了一顿,小队长不服,组织了一群人把我爸又打了一顿,最后是双方互殴,我妈被打死,我爸被打瘸,小队长被撤职,要是我爸真吊死在我家,我可要怎么活呀,这村子里撞鬼中邪的事儿这几年发生的也不少,王婆,您可要救救我呀!” 王婆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吧,但报酬......“ ”是要送饭吗?“ ”不,这次要钱?“ ”三百?“ ”不,五百。” “王婆,这太多了......" "你爸不是有钱吗,你对他说,我有办法帮他,让他把钱掏出来不就成了。” “好,你等着。” ...... “王婆,这是五百元现金。" 王婆没有检查,直接就收了起来。 "嗯。” “那,王婆,你要怎么帮我解决这件事啊?” “你叫你爸来找我,我保准让他临死前有一个儿子。” “啊!” “王婆你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觉得我能够心想事成吗,我就让他心想事成。” “这......." ”五百块我都收了,还能给你办不成事?“ ”好。“,女人将信将疑。 数天过后,”王婆!你就是王婆呀。“ 坐在屋阶之下午睡的王婆,缓缓起身,看了眼趴在地上打滚的荒,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还敢跟我睡在地上,还不快起来滚床上睡去!” “王婆,我热。” “嗯?”,荒抖了抖身上的灰,躺在凉席上继续睡觉去了。 “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女儿说,你真的能让我在死前生出一个儿子?“ ”对。“,王婆微微眯眼,显得漫不经心 ”这,什么时候开始呀?“,王老汉心中难掩喜悦之情,恭敬地对王婆说道。 ”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施法。“ ”啊,好好好,哈哈哈,不愧是王婆啊,就是有本事。“ ”别再恭维我了,自己去堂屋找把凳子休息会儿,吃了晚饭再说吧。“ ....... 拿着在别人家买的一些米盐粮油,王婆亲自做了一些饭菜,三人围坐着,仔细吃了起来。 “这次,可是你女儿拿出了五百块钱我才答应的。” ”啊,五百块钱?“ ”对,她没跟你说。“ ”没呢,说起来,这几年里女儿对我颇为上心,我这几年都是女儿在照顾我“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一个儿子?“ ”别人瞧不起啊,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女儿家给女儿添堵,我女儿也不好做,我又要面子,我对我女儿也不好,他丈夫也瞧不上我,我又只有一个女儿,还能怎么办呢,我就自己从女儿家里搬出去了自己住,依旧是种着那几亩地,身体也不方便,哎,我可真是命苦啊。” 荒在一边歪着头,不知道听懂没有。 “那,你还想要一个儿子吗?” “要啊,要,怎么能不要呢,只要不让村里人瞧不起我,怎么样也是要的。” “好。” 晚上,月明星稀,月亮高挂半空,虫儿声淅淅沥沥,几乎不见影踪,光影流清,四面的树影如海藻般参差交杂着,王婆再次从怀中掏出一破布,从里面掏出一颗药丸,要王老汉服下,又将一碗水送喂入荒的口中,荒顿时昏昏沉沉,身姿耸立,王婆当即下跪。 “恭迎真神!” “快,说出你的愿望。” “我想要生个儿子!真神啊,我想要生个儿子!” “我想要生个儿子......我想要生个儿子......我想要生个儿子.......",荒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念着,念着...... 王婆脸上虚寒连连,脚步徐晃,身姿不动,威严犹在。 ”真神已经答应了你的请求,还不快跪下谢恩!。“ 王老汉,惊得跪下,“多谢真神!多谢真神!” 王婆前院,一人眼神迷离,嘴唇微启,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人神色坚毅,面目凶狠,一人倒身下跪,连连谢恩。 随后,少年倒下,老妪抱着少年走入屋中,瘸腿老汉拾起拐杖伏地起身。 “这样,就好了吗?” “这样当然就好了。” “你回去吧,路上,你的儿子在等你呢。” 王老汉,跌跌撞撞急速出门,直到,走到了王寡妇家门口,一把闯了进去。 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在向他招手,”来呀,快过来呀,我来给你生儿子,嘿嘿嘿嘿~“ “儿子,我的儿子。“ ”谁?“ ”哈哈哈,儿子,我来了!“ ”啊!!!救命啊!“ 惊人的叫喊声竟然未能惊动周围邻居,四处云雾翻起,风吹凝露,满夜沉沉。 ”喵~!“ 路上野猫弓身炸毛。 凝露从叶尖滴下,紫气淡雅,辰光冷冽祥和。 “咯咯咯!” 该起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楠楠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前半夜,她幼小的弟弟哭哭闹闹,后半夜她一直在做噩梦,村里的王寡妇在梦里使劲儿拉着她的手,说救救她,要自己救救她,还说她不要生儿子,她不要生儿子....... 真是奇怪,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吗?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要生儿子,呜呜呜~,我不要生儿子,我不要生儿子!......” 回想着王寡妇涕泗横流,满脸哀求的模样,这两句话不断回响在自己耳边。 瞬间,她想起了荒,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楠楠默默想着。 算了,不想了,楠楠摇摇头,努力强迫着自己不要回想这件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呢。 “哇~!哇~!哇~!......" 男婴的哭声自王寡妇家响起。 ”哈哈哈,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老子王瘸子有儿子了!“ ”王寡妇家怎么有孩子的哭声和一个男人的叫声?“ ”快去看看。“ 只见,王寡妇与一男子全身裸露,王寡妇腹部被活生生撕开,内脏流露满床,男子双手是血,向着门外跪坐于门前,怀中抱着一男婴,男婴由润变瘪,胸腔突起,腹部凹陷,男子喜悦过度,七窍流血,脸色苍白,身躯僵硬。 ”啊!!!“ 门外女子直接别吓晕在地。 惨叫凄厉,周围人纷纷赶来。 ”爸!“ 女子一惊一惧,缓缓上前,她丈夫赶紧拉住她。 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就跟组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人人缩着脖子伸着头,拼了命的往前凑。 这么热闹的时刻,村口八卦小队肯定不会缺席。 “哎,秋华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是死人了吧。” “前面的人说里面有人都被吓晕了咧,里面有人在守着,不让人上去看。” ”要不,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人群中一人提议道。 ...... "大家都别看了,散了散了,都散了!” "哎看看就行了,还有那么多活要干。“ ”是啊,散了散了。“ 人群匆匆赶来,轻轻散去。 王婆在人群远处静静观望着。 ”王婆!~“ ”是楠楠啊,王婆浅浅微笑。“ ”王婆,这里,发生了什么啊。“ ”死了人呗,还能发生了什么啊。“ ”啊......“,楠楠脸色苍白。 “楠楠,你怎么了?” “我,我昨晚坐了噩梦,梦里梦到王寡妇拉着我的手求我救救她,还说她不要生儿子。” “梦啊,梦啊,梦都是假的。” “假的?” “对啊,假的。”王婆透过人群看向升起的太阳,不知在回想什么。 “对了,荒呢,他怎么样了,他还在睡呢。” “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不了,我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呢,婆婆再见。” “再见。” 阴浊反噬,阳极生阴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灵存在吗?“ ”我可不信。“ 夏末傍晚,荒和楠楠坐在河边看众人游泳洗澡。 ”为什么?“ ”因为,要是有神灵存在的话,那王寡妇就不用死了。“ 河面不算宽广,水中波光粼粼,七色盈彩,满霞五光,好像,来游泳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了。 王寡妇事件发生后,众人议论纷纷,似是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来,警察过来走访调查,兴趣而至,无功而返,草草了事,似乎他们对于这种神鬼莫测的事情,一概都是这么处理的,至于尸体,最终当然是送回村中草草下葬了。 瘸子王老汉的女儿,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对王婆升起了深深的惧怕之情,葬礼结束后的几天,跑到王婆家中,对着王婆千恩万谢,只求不要连累到自己家,王婆不置可否,只是说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自然不会去多管闲事。 王婆真的能够心想事成吗? 对于众人来说,这是真的,这,就够了。 “王婆!王婆!” “找我干嘛。” 村中痴汉张五的母亲李春芬这天偷偷来找王婆办事。 ”啊,是这样的,我想给我家的儿子王五找个媳妇。“ “可以,首先,上交五百块钱,其次,这必要的仪式可不能少,你要找齐四牲——猪、鸡、牛、羊各一头焚烧祭祀,还要准备好饭菜,敲锣打鼓,红轿抬人,鞭炮高高挂,恭诵处处响,恭恭敬敬地把真神请回家去。” “这,这有点过分了吧......”,灰土布衣的老妪身矮体胖,头发黝黑稀疏,头上带着布巾,老实憨厚,心思活络,滴溜溜的眼睛就跟黄鼠狼一样,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王婆坐在厅堂里,继续搓着药丸子。 “过分?你可别忘了,王瘸子只交了五百块钱那可是落了个什么下场,儿子是有了,自己可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这,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哎,看你们家过得也不容易,且让我将真神请来通融通融。” “荒!” “哎!” “过来!” 荒放下手中还未编完的灯芯草席子,起身拍了拍手,走到门前,王婆依旧是取出一碗水要荒喝下去,荒犹豫了一会儿,直接喝了下去,整个人顿时迷迷糊糊,瞳孔涣散,眼神迷离,身姿耸立,王婆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伏身下跪。 “真神都已经请来了,还不跪下!” “哎,哎,好。”,看着荒变得神神叨叨的,哪里还敢不信,扶着地面,晃晃悠悠跪了下去。 “说出你的请求。” “真,真神啊,我想为我儿子找个媳妇,但王婆说要集齐四牲才行,我实在是做不到啊,请您降低降低要求,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吧。” 李春芬的喃喃呓语不断在荒耳中回荡,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 "真神说他同意了,可以只用献祭猪和鸡各一头,但要是你敢食言,必定要让你全家死光!”,王婆站在荒的身旁,双眉并起,目射飞针。 李春芬不敢自视,只得伏地说好。 “老张头,今天我去求了王婆请他帮我们家张五娶个媳妇回来。” “啊,你可知道隔壁村王瘸子的下场。” “我当然知道,可人家临死前也得到了儿子不是。” “这.....王婆是怎么说的。” “她原本说要准备五百块钱,外加牛、羊、猪、鸡各一头,还要准备好饭菜,敲锣打鼓,红轿抬人,恭恭敬敬把人请回家来,后来我求了真神,说是只用准备猪、鸡各一头用来祭祀就可以了。” “猪、鸡好说,但五百块钱。” “爸,我都三十了,再不结婚你让我怎么过呀?”,张五心里急了。 “好,一切就按王婆说的来办。” 秋收已过,万般皆藏,白霜寒露,咻咻嚷嚷。 薄雾微稀,村落里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氛。 锣鼓喧天,村民们早早地聚集在村中路旁,等待着神秘仪式的开始。 此刻,张五家的前院供桌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各式祭品,香气四溢。一旁的猪鸡被细绳轻轻拴住,不时发出低低的嘶鸣。香火袅袅,烟雾缭绕。 张五身着一袭鲜艳的大红新郎服,满脸洋溢着得意与神气。他领着一支由七八人组成的队伍,欢声笑语间,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朝着王婆家的方向进发。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一人敲铜锣,一人打鼓。四人合力抬着那顶装饰华丽的露天空轿子,轿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惹人炫目。 “哎呀,看这张五家为了娶媳妇儿可真是下了血本呢。” “是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你难道忘了上次王瘸子那事?”有人低声提醒着。 队伍接近,众人屏息凝神,不再言语。 众人尾随队伍一起走向王婆家,都想看看这王婆究竟是在耍什么花样。 画面一转,王婆家门口,荒带着青铜面具身着破旧冕衣,脚踏长靴,等候在门前,王婆一袭五彩黑衣,脸戴木制人型面具站在门口。 等队伍到来,荒上轿子,王婆走在旁边,二人服装奇怪,情景颇感诡异,人群中的楠楠低声嘀咕。 “这不是我上次扔进树林里的那件衣服吗。” 待至落轿,王婆转身厉声高呼,“仪式开始!”。 火架升起,猪鸡继位,火舌升腾,二畜嘶鸣,哀嚎镇天。 荒坐于主位桌前,安安静静。 王婆双手随着双脚的步伐挥舞,一脚落下,一脚脚后侧续接,上下错落,凌乱狂野,伴随着火光的摇曳,仿佛与火焰共舞,展现出一种原始而狂野的力量,火架上的火焰熊熊燃烧,噼啪作响,四周热浪扑面而来。 “快,说出你的愿望!” “真神啊......" "真神啊,赐给我一个媳妇吧!” ”给我一个媳妇吧。“,荒默默念叨着。 ”砰!“,火焰炸裂开来,火星四处飞溅。 ”别停!继续说!“ 两哥牲畜被火烧得速度加快了。 ”真神啊,赐给我一个媳妇吧。“ ”砰!砰!“ ”真神啊,赐给我一个媳妇吧!“ ”砰!砰!砰!“ 围观的众人一时忘了后退,痴痴看着眼前一幕。 不知为什么,张五明显变得狂热起来,”真神啊!赐给我一个媳妇吧!“ 火焰节节攀升,身形暴涨,王婆身影被吞入其中,只见得一个人影在火中跳舞,两个牲畜的表皮很快就被烧化了,火焰探入其中,只一瞬间就吃了个干净,两牲身形迅速干瘪,轰的一身直直掉落下来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火焰熄灭,王婆站在火堆旁大口喘气,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荒一把扯开面具,拿起筷子直接就吃了起来,桌上菜肉很快被横扫一空。 “王,王婆,这就好了吗?” 王婆没回他,只是走入火堆中默默翻找着,直至找到一个小药丸,才回过头来。 ”真神说了,今晚会有一个女人过来入洞房,要你们在她过来后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之后喂她吃下这粒赐下的药丸,她才会死心踏地地跟着你们家张五。“ ”好,好,好,好啊。“,王春芬颤颤巍巍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 此事已了,荒清醒了过来,但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跟着王婆回去了。 当天晚上,一个年轻女子在吃下药丸后便走入洞房之中与张五交媾起来,守在门外的父母高兴地合不拢嘴,第二天连忙跑到王婆跟前千恩万谢。 只是,这女子是别的村子好不容易拐来给自己家做媳妇的,如今别人劫了胡心中又岂会甘心,不久就与张家争执起来,张家村人看到外敌入侵,这还了得,全村人抄起家伙就把人给打了半死,那家人看打不过直接跑了。 嫁给张五的女人说自己叫孙紫薇,声称自己是跟随着真神走到张五家的,对王婆以及荒有着盲目的尊崇和痴迷,到处在村中宣扬真神是在神界犯错之后下来渡劫赎罪的,他们应该尊崇真神,相信真神,只能将真神作为自己唯一的信仰,真神会保佑相信他存在的所有人的。 村中众人看到张五取媳妇的事件后,心中对真神的存在那也是深信不疑,尤其是孙紫薇在村中对着真神一阵天花乱坠的吹嘘,去王婆家祭拜真神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破败的房屋旁盖起了豪华的庙宇,每天都有人拿着香,但求平安,不求富贵。 真神的威名传遍十里八乡,请王婆去祭祀实现愿望的人更多了,规格越来越高,场面越来越宏大,荒变得越来越忙了,他的身体似乎有点吃不消,王婆只得不断提高规格,不断提高要求。 破败的房子倒下,新的庙宇立起。 只见那, 白翎高瓦金圆顶,金碧辉煌大气屋。 千恩万客多酬谢,真神在上苦悲悯。 孙紫薇被王婆封为真神教主持,主持着庙内一切事务,王婆则是控制着真神的一切解释权,庙中真信徒若干,信客若干,负责处理庙内一切事务。 荒则被封为真神御真圣神,负责承载真神法身。 几人不愁吃喝,衣食无忧,过惯了苦日子的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村中孩童对他恭恭敬敬,见他就拜,不愿再带他玩,荒很苦恼无奈,只得偷偷去找楠楠聊天。 ”楠楠,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了?“ ”因为你是圣神了呀,你连人都不是了,又怎么能够指望别人把你当人呢。“ ”那,我在你的眼中是人还是神。“ ”在我眼里,你就是荒,你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你就是荒。“ ”我不想再去帮人实现愿望了。“ ”为什么?“ ”因为最近我总是感到很累,每实现一个愿望我会更累,而且我过得也不像之前那般开心了。“ ”楠楠,你过得开心吗?“ ”不,我过得不开心,我爸妈都只顾着我弟弟,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我以为你有了弟弟以后,你妈和你都会过得更加开心。“ ”或许吧,只是当人能够轻易得到某些东西时,他们只会想要更多,当人能够有希望实现某样东西时,他们只会为了想要的东西而做得更加肆无忌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恨我爸妈了,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都去死就好了。“,楠楠坐在树上,看着皎洁的月色自言自语着。 ”你怎么能够这么想,你怎么能够想着去杀人呢,你不会想着去杀人的,你只不过是想让你的爸妈感受到同样的痛苦罢了。“,荒坐在楠楠旁边,担忧地侧身望着楠楠。 ”或许是吧,你说得对,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体会到我的痛苦罢了。“ 楠楠准备爬下树,“我想要回去了。” ”让你爸妈体会到你的痛苦的话,你就会感到开心吗?“ ”不,我不会开心,我不但不会开心,或许,我还会恨你。“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也回去吧,说不定王婆很担心你呢。“ ”那好,我也回去了。“ ”嗯。“ 月色疏离,二人身影背道而驰,静静谧谧,树影斑驳,顺着树林一侧的高山上究竟是通往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知道。 ”小子,今晚去哪儿了?“ ”我去找楠楠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私塾读书吧,我们不去做法事的时间,你好好读书认字。“ ”婆婆,你最近在干些什么。“ ”我在和村里的教书先生一起编写教义。“ “教义是什么?” ”当然是用来给神编个合法存在的故事,以及如何拥有神的力量的方法。“ “最近孙主持好像对你有些不满。” ”哼,由她去吧。“ 二人走向各自的房间,由信客服侍梳洗之后睡觉,一夜无话。 “真神来自极乐净土世界,极乐世界无灾无相,无苦无乐,无法无边,众生皆无情欲,众生皆无自我,真神一天有了意识,想到极乐世界一切虚无,世间一切非人非物,心中寂寥,思绪万千,说是极乐却没有快乐,没有痛苦又何来快乐,便下凡到了人间找到我,要我弘扬自我之法,归于现在,寻求快乐,找到存在于现世的解脱。” 王婆端坐于大殿之上,左右侍立着法身圣神荒、寺庙主持孙紫薇,下方坐着真信徒、再后面则是站着信客,周围围着村民,现场肃静,众人聆听讲法。 ”真神于梦中找到我时,他对我说,他自己无名无性,无法无相,来自虚无,归于虚无,他从极乐离开来到世间,游行数载,看到世间众人为自己不可窥探之事而穷尽一声,想到自己也来自极乐世界,为了探索快乐与痛苦的奥秘穷尽数纪,深有共鸣,便找到了与他气场能够相互感应的圣身真神荒,附在他的身上,最终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利用真神帮众人实现愿望,顺便解答他的问题,并于梦中与我对话。 我说,真神啊,您应该有个名字方便我记住您。 真神说,你来起个名字吧。 我说,真神您来自虚无为了探寻痛苦与快乐的奥秘而来,为了众人安心活于现世而来,我便叫您现世欢喜神吧。 真神说,这名字他很喜欢,并封我为普陀尊者——执掌真法,封荒为法神尊者——执掌法身,封孙主持为紫薇行者——统管信仰。 真神说,万物从混沌开始,世间一切皆为存在,万物之法归于平衡,众生死后意识尽皆消散,归于极乐,残存执念化为灵媒,飘荡于人间,与其他灵媒交缠,平衡善恶,最后转化为精灵,成为一方神祇。神祇依靠众生意念维系自身存在,不然也会消散,而自己则是从虚无之地脱离而来,不归于世间万物,自然也就不归于平衡,永生永世永不消散。 人的意识只能覆盖自我影响他人,而神鬼则能覆盖他人影响自我,二者相互依偎,互补互生,与灵媒交融,能够补现世之所短,合现世之所长,帮助众生实现现世自我。 然而灵媒难驯,且常常需要媒介供养,为了方便信徒能早日实现自我的痛苦与快乐,今日特地赐下咒语真言,帮助信徒们驯服融合灵媒,归己所用。 太常训诫经 现世尊神,妙妙妙音。 阴阳阳阳,合道道韵。 阳阴阴阴,昊穹渺渺。 纷呈相和,般若般若。 颂念静持,真灵来现。 太常归元经 一起扬尘,二交混沌。 三生地气,四养乾坤。 四象归元,一运风清。 二生清气,三降浊尘。 天地有道,四有乾坤。 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此二经常记常诵,背会背熟,搬挪运灵,应真法有颂,法身常在,我身见证,方才有效,否则一律作废,不得要领,切记切记。” “此现世欢喜神功坛颂德大会,随我口赞现世欢喜神,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法台之上,王婆威严肃穆,荒漫不经心,孙主持满心欢喜,台下真信徒、信客、村民,表情严肃,满脸崇拜,众人双手中指无名指交叉,其余六指合并向上,大声念诵赞颂真言。 楠楠站在村民中间,看着自己爸妈和弟弟不断念诵赞颂真言,心中绯腹,并未跟着颂念,她只是呆呆看着漫不经心的荒,心中想着此时的荒一定很不开心吧。 “今日,神教立教,为现世教,入教者,须得驯服一灵媒,或与一个灵媒合作,方得入教,入教之人,需以帮助世人实现自身痛苦喜乐的己任,不得亵渎真神,否则不得好死,未入本教,想入本教者,只得以真信徒与信客自居。” “敬遵法旨!” "立教大会结束,众人散了吧。“ ”是!“ 风吹地尘,清气有真 楠楠她过得并不好。 “咳咳,哇哇,娘,楠楠她欺负我。” “你弟怎么又哭了?” “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打你。” “啪!啪!啪!啪!” 王秀芬在一旁不断抽打着楠楠,男人躲在一边,默默观看——毕竟,要是王秀芬不打,男人只会打得更重。 这样的事情在楠楠家,总是不断上演,弟弟出身了,楠楠和王秀芬并未因此而获得幸福。 荒早就看到了一切,但他也不好插手,他只是交给了楠楠一个药丸,并说,将药丸给她弟弟吃下,这次他给她后悔的机会。 楠楠犹豫了很久,但楠楠还是照做了,在一旁服侍弟弟的时候,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药丸给塞到了弟弟的肚子里。 半夜,”娘!“,张大宝,虚弱地叫了一声。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王秀芬,急忙摸了摸大宝额头,发现高烧不退,男人也被这声音惊醒。 “还睡不睡觉了,明天早起还要干活儿呢。” 王秀芬无奈,只得用衣服裹着抱起大宝,匆匆赶往隔壁村村医家,村医也检查不出来有什么病,但大宝此时已经开始咳血了。 “你去找王婆看看吧。”,村医说道。 没有办法,此时王秀芬再累也只能匆匆忙忙赶往王婆家,此时是夜里最冷的时候,空中水汽、雾气不散,王秀芬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张大宝,只得紧紧抱住他。 “王婆!王婆!你在家吗?” 真信徒闻讯赶来,看到了被大门拦住了的王秀芬。 王秀芬对着真信徒直接跪了下来,“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吧,我要找王婆给大宝治病。”。 “可是普陀尊者现在正在睡觉。” “王婆!王婆!”,可怜的女人不想求医无门,只得对着现世神庙大喊。 “谁啊!这么吵吵嚷嚷的。” 女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爬到王婆面前,”王婆,王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王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外面冷,先进来说吧。“ 走入寺庙,坐在一处客房之内。 ”我能够治他。“ ”真的吗,多谢王婆。“,王秀芬说着又要跪下。 ”先别急着跪下,我不能完全治好他,要完全治好他还要求助真神。“,说着,王婆一把抱过张大宝,徐徐朝张大宝吹了口气,张大宝面色苍白退去,红润渐渐升起。 ”你们要想好怎么去请真神治病。“ 王秀芬微微思索,只得嘴上敷衍着,“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 ”楠楠,你弟弟死了,你会后悔吗?“ ”不,我不会。“ ”你妈死了,你会后悔吗?“ ”嗯,我会!“ ...... “是张凯和王秀芬吗,快去教书先生那里看看你们儿子张大宝去吧,他出事了!” 二人连忙赶到私塾,只见教书先生守在面色苍白的大宝身边,等着他两抱走,张凯想要去找村医,但王秀芬不让,拉着张凯找到了真神庙。 ”王婆!王婆!王婆你在家吗?“ 真信徒将三人带到客房等王婆。 “王婆,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请到真神为大宝治病。” “牲畜猪、牛、羊、鸡、鱼五牲畜各一头外加三千块钱。” “这,我们拿不出来呀。” 另一边的张凯顿时不乐意了,”王婆,你是故意来坑我们的吗?“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小沟村的村霸过几日就要我们请真神下凡来满足他的愿望,给了我们足足五千呢,我还给你们便宜了两千,别不知好歹。“ ”那,有没有其他能请到真神的办法。“ ”有是有,要不你们家出一个能掌握灵媒的人,要不,你们家出一个人,念诵经文,然后把自己献祭给真神,真神看到人的痛苦,一高兴了,说不定真神就会来实现你们的愿望。“ ”把那个小贱蹄子给献祭掉吧。“ ”那可是要把人给活活烧死啊,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呀!“ ”那又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指望她以后能给你养老吗?“,张凯愤愤然。 ”这......"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久,张凯家门口就架起了火堆,张楠被张凯给活生生拽了出来,王秀芬抱着虚弱的大宝默默流泪,荒站在人堆中大声哭喊着。 “不,放开楠楠!你这个疯子,放开楠楠!” “你们快去阻止他呀,他们要把楠楠给活活烧死,你们怎么还无动于衷?” 真信徒拦着荒不让他前进,婆婆站在张凯家门口,冷冷望着眼前的场景。 ”王婆,你不是最喜欢楠楠了吗?“ ”你快救救她,你快救救她呀!“ 楠楠被架于火架之上,篝火点起,熊熊烈焰燃烧,张凯在一旁不断念诵着咒文。 ”现世尊神,妙妙妙音。 阴阳阳阳,合道道韵。 阳阴阴阴,昊穹渺渺。 纷呈相和,般若般若。 颂念静持,真灵来现。 ......" 围观众人慌忙后退,但荒却感受不到热量,呆呆矗立于原地。 火架上的楠楠无声大叫着,但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之后便不再叫喊,火中异香涌动,飘飘渺渺,周围人都开始变得狂热了起来。 “真神啊,这是真神吗?”,真信徒倒地跪拜。 张凯不再念咒,痴迷地望着没有火焰的火堆,王婆走到楠楠身边小声提醒。 “快快念咒!” 楠楠不敢耽搁,急忙大声念起太常训诫经。 ”啊哈哈哈!烧死她!烧死她!真神啊,应这动人的哀嚎,降临吧!” ....... 人们赞颂着,跪拜着,四方众人闻讯纷纷赶来,伏地便拜,王婆将药丸捏碎,用手轻轻一挥,药粉从王婆手中四散挥舞,荒站在人群中间,千人颂赞万人跪拜,楠楠不敢松懈,看着诡异的一幕,大声念诵着经文。 眼看差不多了,王婆不再挥洒药粉,只是大呼一声。 “喝!” “嗯,这是怎么回事!” “楠楠不是被烧死了吗?” 众人只是迷茫地看着楠楠念叨太常训诫经,随后有人拿出小册子看着册子上的经文于楠楠所念的比对了起来。 “张楠信奉我教,积德大赏,临死前念诵太常训诫经,感动真神,真神帮助其驯化灵媒,这才免遭一死。” 其中的一位信客高声大叫:”这是神迹啊!“ ”那她岂不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能入我教,成为我教真正弟子的人。“ ”凭什么,我服侍了身法法身这么就,日日诵经祷告,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入教,反倒让一个孩子捷足先登。“ 王春纷听着众人的言语,从痴迷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濒临死亡的大宝,心急如焚,跪爬到王婆面前,面容憔悴,悲中奋起,对着王婆哀求道。 ”王婆,普陀尊者,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张凯,看着儿子惨样,心中急切,但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言不发。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王婆目光犀利,直射王秀芬。 ”对,对,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您救救我儿子。“ 王婆微微颔首,高兴地笑了,“好,好,好,我会照顾好你的女儿的。” “去吧!” 王春纷将张大宝交给张凯,自己一人走到楠楠面前。 “妈!”,楠楠单纯的眼神中透露出母亲慈爱的倒影。 “哎~!”,王春芬微微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楠楠的头,温柔地解开了楠楠的绳子 “妈!” “嗯,妈在呢。”,王春纷一把抱住楠楠,靠在楠楠肩上无声哭了起来。 “楠楠,这些年妈过得好累啊,让妈靠一会儿,休息一下。” “妈~”,楠楠的声音带着哭声,微微啜泣着。 此时临近正午,阳光聚集在母女两相互拥抱的背影之上,不知不觉,楠楠长得似乎不比她妈矮多少了。 众人无声看着,看着这一场让人感到揪心的道别。 “好了,好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我好累,我真的活得好累呀,楠楠,你来送我最后一程吧——把我绑起来烧了。” “不,我不要,不,我不要!呜呜呜~” 张凯抱着张大宝走到一边,感受着张大宝不断在流失着的生命——张大宝,好像快死了。 ”磨磨唧唧的,让开!“,张凯将张大宝放在地上,一把拿过楠楠。 ”不,不,你个混蛋,你滚开!“,楠楠大声嘶吼咆哮,对着张凯拳打脚踢。 ”啪!“,楠楠瞬间安静了。 荒在一旁看得难受,一把拉过死死发懵的楠楠,走到厅堂之中,无声安慰着她。 王春纷配合着丈夫将自己绑到火架上,张凯再撒了一遍汽油。 ”轰!“,火焰被点燃了。 ”快快念咒!“,王婆时事提醒道。 王春纷忍受着痛苦,不敢耽搁,和张凯一起念起《太常训诫经》。 众人亦齐齐念着咒语,火堆底下的药丸受到火焰的炙烤,再次散发出阵阵异香,张大宝慢慢恢复血色,荒将楠楠拉着,背过身去,不再看外面的场景。 ”啊!“,王春芬终究是忍不住痛苦,剧烈挣扎起来,周围人群伏地跪拜,诵经声不断,一波推着一波,一浪卷着一浪,一声裹着一声,真是叠叠重重千重浪,一声更复一声响。 王婆看着王春纷在火架上痛苦扭曲的背影哈哈大笑,笑声癫狂,面容扭曲,身姿后仰,双手挥舞着,双脚摇摆着,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娘!娘!“ ”娘!~“,张大宝大声嚎叫着,张凯看到张大宝醒来,也顾不上欣喜,跑上前一把拉住张大宝,不让他往火里窜。 诵经声、狂笑声、叫嚷声、啜泣声,还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人肉被烧焦的滋滋声,声声齐鸣,复染交杂,神魔在戏谑地笑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人间的闹剧,或许,在他们那无聊又漫长的生活里,终于出现了一些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只剩下一地尘埃,飞灰散尽,王婆带着楠楠,荒和众位信徒回到寺庙,众人亦跟着王婆回到寺庙,寺庙香火鼎盛,人人都想要一睹楠楠这第一位真正有资格成为真神弟子的人,孙紫薇热情接待了楠楠,言语之间,满是嫉妒。 周围地区多多少少有人看到神迹,村中八卦小队一阵添油加醋,楠楠被传得神乎其间,有人说她获得的灵媒能帮她操纵火焰,有的说火焰是被真神熄灭的......各种言语不一而足。 楠楠被带入寺庙后,寺庙真信徒与信客到各村里到处宣扬楠楠的神迹,王婆借此开了盛大的收徒仪式,楠楠被封为大弟子,各村巡回,家家户户出门迎接,贡品焚香,净身沐浴,香烟淼淼,一路上人人伏地跪拜,一时之间风光无量,张凯一家脸上有光,四处叫嚷,众人连声恭维,更有村里没有孩子的年轻寡妇心仪张凯,对着张凯献殷勤,张大宝闷闷不乐。 突然之间失去母爱的张大宝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为了救自己而被活活烧死了,更加无法接受平日里对自己畏畏缩缩的窝囊废如今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真神弟子,心中无比愤慨,到处在背后说楠楠坏话,结果被信徒打了一顿,之后,张凯娶了之前追求他膝下没有孩子的寡妇为后妈,后妈对张大宝也不好,在后妈的教唆下,张大宝念着太常训诫经自焚而死,张凯知道后很生气,把后妈骂了一顿,哭了一场,后妈之后生了个儿子,也取名叫张大宝,借着楠楠的关系,想要认楠楠做亲姐姐,认荒做亲哥哥,认王婆婆做姑姑。 这个后妈是一个极富野心的女人,她和张凯用能与楠楠见面的机会,大肆利用信徒敛财,王婆见这个女人是个人才,于是,当众宣布认了张大宝为自己亲侄子,并要求收益五五分,后妈没办法,只得同意,于是变本加厉,贿赂庙中的真信徒,联合庙中信徒一起,直接干起了收门票的生意,众人想要进寺庙参拜,但是受制于女人淫威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听话给女人高额门票。 王婆看众人哀声哉道,觉得时机到了,决定举办紫薇行者圣火沐浴大会。 会场当天,寺庙广场人山人海,中间摆着一个火架,此时孙紫薇坐在王婆右侧,孙紫薇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被烧死,身体止不住颤抖,但身为掌管信仰的紫薇行者绝不能在此失怯,面上害怕不显。 “大弟子,你且去向他们展示神迹。” 坐在荒身下的楠楠心中发虚,但一想到婆婆的吩咐,便走到广场之上,嘴中默默念诵《太常训诫经》,随后,手中捏碎药丸,王婆手指微微一动,药粉四散开来,楠楠惊恐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升起熊熊烈火,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于是楠楠镇定自若,站在场中一动不动,周围人群惊恐看着楠楠身上火焰蔓延,只一会儿,楠楠开始念诵《太常归元经》,王婆手指再次微微一动,火焰散尽,众人齐齐下拜。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楠楠走回座位,等着王婆发话。 ”好了!” “圣火沐浴大会正式开始!” ”紫薇行者,请上火架吧!“ 孙紫薇双腿发软,面有难色,对着王婆跪了下来。 ”普陀尊者,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你可是我现世教尊贵的紫薇行者,莫非,你不想做了?“ 孙紫薇沉默不语。 “来人,将她架到火架上去!” 几位信客默默上前,将孙紫薇架了上去。 王婆捏碎一颗药丸,药粉扩散开来,众人开始念《太常训诫经》。 火焰熊熊燃起,孙紫薇大叫声不断,不知过了多久,孙紫薇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好端端地绑在火架上,火焰并未被点燃。 众人皆都停止念咒反应了过来。 ”真神降临!真神降临了呀!“,众人齐齐俯身跪拜。 ”肃静!“ “紫薇行者,真神看在你为了本教做出大贡献的情况下本就封你为紫薇行者,认可了你,怎么可能会看着你被白白烧死,紫薇行者,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孙紫薇被绑在火架上无法动弹,面色羞红,低头不敢直视王婆,众人纷纷朝孙紫薇看去。 孙紫薇答道,”承蒙真神庇佑,如今我虽为紫薇行者,统管信仰,但对真神信仰不够坚定,愧对真神,如今愿辞去现世教主持一职。“ ”念你初次犯错,我可以既往不究,下次你再是如此,莫怪我无情无义!“ ”谢普陀尊者恩典!“ ”来人帮紫薇行者松绑!“ 孙紫薇走入座位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张凯一家乱收门票费的事情。 ”张凯夫妇借助关系搞乱教派风气!“ 王婆毫不意外,“你说什么?” “报告普陀尊者,张凯夫妇借助与张楠的关系大肆朝信徒收费。” 人群中有人马上站了出来,“对啊,张凯一家子借着与大弟子的关系随意朝想要来烧香参拜的我们收费,本来是免费的,我们想要去找您,却被张凯联合真信徒一起阻拦了下来。” 一声惊雷,满鱼飞起,众人愤愤声不断,冤呼哀哉声不断。 张凯夫妇两原本不慌的心,此刻开始发慌。 “肃静!” “孙主持,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紫薇迟疑了一下,”真神之语入我耳,我才得知。“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真神真是解信众疾苦。“ 众人听到此处,俯身就拜,”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张楠,可有此事?“ ”禀报普陀尊者,此事,弟子不知。“ ”谅你才成为我与法神的弟子,我且原谅你了,但张凯夫妇作恶多端,引起民愤,众人说应如何处置啊?“ 人群中一人跳出,”理应烧死。“ ”对,应该烧死他们。“ ”好,那就烧死他们。“ ”张楠,你意下如何?“ ”普陀尊者,他们不敬真神,该死!“ 楠楠死死盯着张凯夫妇两,面露凶狠。 张凯夫妇双双跪下求情,“普陀尊者,张大宝可是你侄子呀,你就这么忍心自己的侄子这么早就没有了父母吗?” “哈哈哈!我只认了张大宝为侄子,可没认你们为侄子,我会好好照顾好张大宝的,你们就安心去死吧!” 两人还欲说些什么,只不过突然之间,他们就说不出来话了。 就这样,在《太常训诫经》的伴奏下,张凯夫妇被活活烧死,接连被孙紫薇指认出来的几位真信徒也被执行了火刑,有的被烧死了,有的,则活了下来,烧死的,被王婆说德行不够,活下来的,则得到了王婆认可,成为教中弟子,按活下来的先后顺序排序。 楠楠被封为苦乐神官,统领所有弟子。 此后,弟子们被授予神权,统一被叫为神官,拿着刻有王婆与荒样貌的小木雕,到处游走,成为想要得到真神认可,并最终获得真神认可的人的见证者。 地覆为天,阴极生阳 在破旧的土砖瓦房前,一对夫妇正和自己两个已经魔怔的儿子跪倒在荒与王婆的雕像面前,他们正在祈求着待会儿的火刑之中,真神能够认可他们。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四人不断朝神像磕着头,这次,可是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请了苦乐神官——张楠来为我们作为见证,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荒,你怎么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在庙中呆着着实没有意思,这次恰巧是你作为神官出门,我就想跟着你一起出来看看。“ ”王婆同意了吗?“ ”啊,她呀,她同意了,只是说我在外面要好好听你的话。“ ”走吧。“ 身后的信客带着经文绘本,还有荒与王婆二人的雕像,以及一桶油便跟着荒与楠楠一起进发了。 院中不见火架子,四人眼中狂热,直勾勾盯着信客手中的油桶跪地相迎,身着黑白长袍,头戴火红顶帽的楠楠轻轻招呼了声,要四人起来,就念诵了一遍《太常训诫经》,便把油桶给了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一把接过,打开盖子,拧着油桶对着家人就倒了出来。 闻着刺鼻的味道,这像是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让荒有点反胃,楠楠不敢躲避,只听哗的一声,四人被信客同时点燃,四人神情痛苦,嘴中不断念诵《太常训诫经》,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有人拿手捂脸,有人四处挥舞,有人又喊又叫,四人百态,皆为求生,全都断断续续走向张楠几人。 刺鼻的烤肉味迎面扑来,那是一种烧焦却又还未烧焦的味道,烧焦的毛发混合着烤干的血液,让人几欲作呕,血液结痂,黑色满脸流露,五官依稀还能看清,身体里的肌肉翻转过来,表面的皮肉寸寸蹦乱,人无人样,鬼无鬼型,眼孔瞪大,呲牙咧嘴,手伸僵直,步伐敏捷,四人拼尽全力想要奔向张楠众人。 尽管早已闻过那几欲作呕的气味,但这样的场景,荒还是第一经历,荒是在是忍不住了。 ”啊!~“,新来信客厉声高叫着,拼尽一切想要逃离这里。 荒随即跑向远处,大口干呕起来。 楠楠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其余信客见怪不怪,散至两旁。 四人见众人远远跑开心中求生欲望不见,只想抓住一切救命稻草活下去。 ”真神啊,真神啊,我还没通过您的考验吗?“ “真神啊,我受不了了求您救救我吧!” “我受不了了,救救我!救救我!” ”真神啊,救救我,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嘶吼声,咆哮声不断。 荒看着四人嘴中念着真神眼中充满渴望,逐渐疯魔,最后眼中生气全无的样子,喋喋呆坐在地,嘴中念叨着,“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 荒直接站了起来,“疯了,啊哈哈,啊哈哈哈!一切都疯了!” “不,不是这样的,婆婆,你当初不是这么告诉的,不是这么告诉我的......",荒心中悲苦,怅然若失,抱住膝盖,不愿见人。 张楠也没再去管荒,只是让信客将四人浅浅埋了,最后念了一遍《太常归元经》,弓身抱了抱荒,说道,”你既然不愿相信,又为何不去问问王婆,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周凄惨叫声不断,天色阴沉沉的,好似马上就要下雨了,狂风飞舞,”呜~呜~“。 一座房子里,几个真信徒四周信徒围绕,这家的男人之前想要获得真神认可自焚而死了。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啊~!“ ”救救我!救救我!“ ”真神只要求感受众人疾苦,普陀尊者可没说要谁受苦,只要我们不断献上祭品,现世神最终终会认可我们!“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真神啊,聆听这痛苦的祷告,赐予我们无上的力量与荣光!“ ”啊!~“ 女人和小孩再火焰中痛苦挣扎着,嚎叫着,声势浩大,喊声震天,周围人纷纷走过来,观看,心中默念《太常归元经》,希望得到真神的认可,获得灵媒。 荒与王婆的雕像被火光映照得发热,雕像反射光芒射在众人脸上,人人都一脸冷漠。 田地里的男人不见踪影,妇女背着担子,在田中插秧,去干农活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人都在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力量,虚无缥缈的安逸。 荒一人冲入庙中,庙中人手不多,相比于刚开始的时候稍显空旷,两旁的客房木门吱呀乱叫,风,越来越大了。 主殿议事屋里,孙主持面露忧色得相王婆汇报着如今得情况。 “普陀尊者,来寺庙的信众越来越少了,人们为了得到真神的认可,纷纷自杀献祭,有的人甚至是杀人献祭,神官借着权力,大肆杀人敛财,如今神官虽然不敢贪赃忤逆您的权威,但庙里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 “王婆!” “......" ”孙主持,你先出去吧。“ ”是。“ ”孩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婆,你当初说你创建现世教是为了帮助众人脱离束缚,得到自由,我才愿意帮你的,如今外面人人哀嚎遍地,举家自焚,他们不仅没有获得自由,反而失去人性,越陷越深,每日烦恼,不得自由,你在骗我。“ 王婆面色淡然。 ”你跟我来。“ 荒跟着王婆走入内殿。 看着木制雕花窗,宝塔尖圆顶,实心大木荷花柱子,柱上雕刻着一团混沌,混沌之中有画面显现出来,王婆指了指她身旁的椅子。 “坐。” “你或许没有听村里人讲过吧,我当年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女儿被娶我的畜生强奸,众人不但不可怜我,还觉得我是个祸害,想要烧死我,将我绑到火架上,想要活活烧死我,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荒微微沉思良久,“这,就是你玩弄人心的理由?” “我没有玩弄他们,我只是激发出了这座村子里的人心中最为原始的欲望,他们想要的不就是那未知却又已知,那种毫无希望,却又莫名给人希望的东西吗,这可比毒品要容易上瘾多了,想那古代的皇帝,一边压迫着手下的百姓,一边装模做样的推举科考,给人一个巴掌,又在前面挂上一颗糖,让人在痛苦之中不断去追求那种求而不得的希望,吸毒上瘾,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个可以逃避的借口,现在村里的人也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说的毒品就是药吧,你曾经制作的药丸,就是用来控制村里人的毒品吗?“ ”不,那种药只能让欲望深重的人心智不坚,神情模糊,更好去施展我的能力罢了。“ ”我没听懂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但是你杀人了,是你,是你亲手杀的他们。“,荒无名指着王婆,神色坚定,语气凝重,眼睛紧紧盯着王婆。 王婆枯瘦的鸡爪微微抬起。 “轰隆!”,惊雷落下,屋外,雷光乍起,啪嗒,大雨瓢泼,荒心里一惊,气势弱了下去,无力坐在椅子上。 ”那,你恨我吗?“ 幽幽的身影飘入荒的耳中,”其实,相比于你和楠楠,我更恨村民。“ 荒耷拉着身体,起身准备离去。 “我上次撒了慌,我是带着王婆的记忆重生归来,荒,你没看错,我们几千年前的确见过,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更适合我的命格,我准备将她也做成和你曾经一样活尸,用来镇住我的神魂不散。”,王婆周身气息发散。 对,是这个,是这个感觉,荒后背虚寒连连,他想不起曾经让他痛苦的回忆,他也不想再次回忆起来,此刻的荒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想赶紧拉着张楠离开这里。 ”不,你个恶魔,你不准动楠楠,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遭到报应!“ ”哈哈哈!“,此刻面带恐惧,奋力挣扎的荒在王婆眼中,就如同没了爪牙的老虎一般可笑。 ”燧人氏,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可爱,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呢。“ ”哈哈哈!哈哈哈!“,王婆放生大笑。 轰隆,啪嗒落地的雨珠折射幽蓝雷光,荒惊惧不已,不断大叫,”去死!去死!全都去死!“。 荒跌跌撞撞从内殿跑了出去,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孙主持。 孙主持看到慌不择路地荒,心中诧异,”法神尊者,你这是怎么了?“ 荒双手重重捏住孙主持地肩膀,”孙主持,楠楠她去哪里了?“ ”啊,她一回来就呆在自己地卧房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喂,要不要打把伞啊?” 荒没有理会孙主持,冒着大雨直直冲向张楠住所。 “楠楠!楠楠!快开门!” “荒,是你啊,快进来。”,张楠拿起桌上地干布给荒擦拭雨水。 荒拉住张楠双手,低头对着张楠说道。 ”楠楠,婆婆她疯了,都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我们快走吧,快离开这儿,我不想让你死。“ 楠神色平静,面色淡然,眼角为干涸的泪痕说明她刚刚哭过一场。 ”好。“ ”那收拾东西快走吧。“ 外面雷声轰鸣,雨水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张楠抬头看向屋外。 “雨太大了,我们现在逃不出去的。” “那怎么办,王婆说要把你活活做成活尸,她还想让周围所有人一起陪葬,现在不走,之后就迟了。“ ”婆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就先把自己身上的雨水擦干,呆在我这里,等雨停了再说。晚上,这里要出大事。“ 荒心中不解,但他选择相信张楠。 ...... “不是说只要让真神感受到开心和痛苦就可以了吗,为什么,我烧死了那么多人,我还是没有得到真神的召唤,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一个真信徒跪在雨中泥地,向着天空咆哮,被烧成焦炭的死尸慢慢爬了起来,周围准备回去躲雨的信客、村民,对着焦尸跪拜起来。 “奇迹呀!奇迹呀!这是奇迹呀!真神降临了!”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那个真信徒一看,仰天疯狂大笑,“真神眷顾!真神眷顾!”,说着,对着焦尸体伏身跪拜。 “说我要为真神献身,你们怎么不去死!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的吗,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焦尸怨念不减,心中一直回想这这句话,低沉嘶吼着向前冲去,周围人继续伏身跪拜。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真神庇佑,灵媒速来!“ 雨水打湿了众人衣裳,焦尸只是奔跑了一瞬,便带着怨恨与不甘倒地不起。 ”不,还不够,还要更多,更多,更多......",真信徒声音越来越低沉。 “嗤嗤!”,肌肉隆起,衣服撑爆,肤色血红,眼球突出,头颅前送下巴凹陷,嘴唇萎缩,牙齿全部裸漏,身体赤裸,鼻孔中,身体上不断冒出白色蒸汽。 “不~够~......",嘶哑的喉咙里,慢慢发出不知名的音节,活脱脱一人形怪物。 ”鬼啊!“,四周众人四散奔逃,怪物,一个箭步抓住一人,怪物手掌接触到那人皮肤,那人被烫得呲牙乱叫,乱踢乱蹬,不久,就被活活烫死了,很快身形干瘪,被怪物丢弃在一边。 “不~够~......"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水雾弥漫,惨嚎不断。 ...... “普陀尊者!” “孙主持,你有何事?” “庙中出去传教的真信徒今日基本都未能及时回来,跟着一起出去的信客也......” “主持!怎么了?慢慢说。” “呼,呼,主持,有信客逃了回来,说是遇见了怪物。” “怪物?长什么样子?”,王婆略带疑惑说道。 “他,他说是体表温度很高,而且力大无穷,奇丑无比。” “主持!门外有许多民众闯了进来,说是附近出了妖怪想要请求庇护!” “尊者。” “放他们进来吧,你且好生安顿。” “是。” 屋外众人熙熙攘攘,荒在张楠的卧室里听得心里发慌,张楠东张西望,晚上大雨依旧没有停歇,晚饭后,张楠招呼着荒去大殿做晚课,荒无论早课晚课原是从来不去的,现在乖乖听话得很,只是乖乖跟在张楠身后,不敢造次,所幸王婆并未出现,孙主教出去主持事务,这次晚课,由张楠带领。 涌进来的村民,一边看着门外大雨,一边在偏殿等着寺庙施舍米粥,气氛凝重,带着些许压抑,许多人默默在心中颂念,“真神保佑。”。 王婆站在内殿向往张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叫人去把孙主持喊来。 “紫薇行者,你在我庙工作有多久了?” “从庙宇还未建成算起,已经有快十年了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带领着现世教自取灭亡?” 孙紫薇眸色一暗,”是的。“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孙紫薇,现世教今后就靠你了,莫要让我失望啊。“ ”普陀尊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经历正真的劫难,未得真神认可,只有你真正得到了真神认可,才有资格率领真神教。“ 王婆拿出药丸,随手搓成粉末。 ”睡吧,孙紫薇,睡吧......" 孙紫薇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屋外尖叫四起——怪物来了。 “真神救命!真神救命啊!” 屋外乱成一团,房屋破碎,人们乱作一团四处逃散,王婆走到主殿,张楠与荒早已不见踪影。 “肃静!” “是普陀尊者!” “是普陀尊者,我们有救了!” “是何怪物在此扰乱庙宇清净。”,王婆威严肃穆,宝相庄严,声音不大,却飘忽飘远,渺渺仙音,似在眼前。 四五个奇丑无比的红色人型怪物,双脚发颤,挺直了身杆向王婆冲去。 “孽畜,还不跪下!”,诡异的是,冲到王婆跟前的怪物居然就这样停了下来。 “普陀尊者不愧是普陀尊者,真是太厉害了!” ...... 众人俯身跪拜,嘴中夸赞着,颂扬着,王婆冷笑。 “说实话,这些怪物,就是我造出的。” “菩驮尊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些怪物就是我造出来的,你们还不信吗?” “不,普陀尊者,你一定是在撒谎,这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上!杀了他!" "啊!”,一阵雾气升腾,眼看着那人哀嚎惨叫,最后身体干瘪,众人不得不相信。 “王婆,你个杂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 “我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看看我是谁。” 一阵旋风袭来,王婆捏碎好几个药丸一股脑抛了出去。 “这这,这不是那灾星吗?” “不可能,她早就被烧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普陀尊者一定是被凶煞杀死了才会这样的,你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王婆站在主殿前隔着雨幕跳舞放声大笑。 “哈哈哈!啊哈哈哈!......" "杀!杀!杀!” “啊!~” 惨叫响彻庙宇,四五个怪物奔走穿梭着,众人慌不择路,却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去,只得原地转圈,等着被怪物掠杀。 或许,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吧,死亡的绝望本身吓不退众人对于生的渴望,当人被逼到绝境是又哪里能够顾及其他,为了自己能活着,抛妻弃女,将自己亲人、儿子推出去的比比皆是,少数的人为了自己的亲人能活着而挺身向前,有人看透一切,坐在地上原地不动,满脸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没有人,能从死神的手中溜走,留在庙里的所有人,就像荒所说的一样,除了荒和张楠外,都死了。 一个怪物扑向王婆,荒从雕像下面的洞里射出,王婆见状心中急切,一巴掌甩开荒,荒看着王婆被怪物撕得粉碎,心中痛苦万分,”都会遭到报应的,都会遭到报应的......",荒呆呆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王婆尸体上,一阵绿光悠悠飘飞,不见踪影。 张楠也跑了出一阵绿光悠悠飘飞,不见踪影来,看着王婆的尸体,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怪物,拉着荒直直跑到供桌下躲了起来,就在怪物靠近准备砸碎供桌的时候,怪物突然停手走向别处。 两人再次躲回地洞中,张楠继续默默流泪,荒也很伤心,但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地洞的入口处并未封死,两人只得等过了今晚,再次出去寻找出路。 “燧人氏,好几千年了,你还是未变。” 躺在内殿的孙紫薇缓缓醒来,看着外面还在下雨,准备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二气交融,天清地泰 ”警察!警察!村子里出现了怪物。“ 一个慌里慌张的人直直闯入镇派出所报案。 ”别着急,慢慢说。“ ”槐坡村,呼,呼,槐坡村里出现怪物杀人了。“ 民警看着满脸恐惧的村民,不似作假,第二天就派了一个人跟着这个村民一起去往槐坡村看看情况,一进村子,看着满地都是枯瘦焦黑,满脸狰狞的尸体,心肝儿颤了一颤,男人急切地跑回家中,抱起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村子北面,两穿着劲装的人影正在赶路。 “吼!” 赤红色怪物迎面扑来。 “小心!” 一老者与一中年人向后快速点跳,瞬间闪人丛林之中。 中年人的对讲机呼呼响着。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灵体,这是造成这些怪物的源头,线人说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军方很快就到。” 一老者看着手中不断指着某一个方向的罗盘,突然乱向。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找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 两人走入一个村子,看着满地尸体,沉默不语。 “楠楠,快来!” “我找到了吃的,这里还有烧好的水。” 一屋中传来荒大声的呼喊。 一似有二十几岁的女子伴随着呼喊走入屋中,两人见状,赶紧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白净好似十二三岁的青年男孩儿站在屋内,迷茫地望着闯入的二人,随即兴奋地喊道,“你们是谁?”。 荒和楠楠是从下雨停止时从雕像下的地洞里爬出来的,天光微亮,地上的水渍还未消散,空气清爽,庙前恐怖的尸体遍地都是,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走出庙宇,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跟随记忆,沿着泥泞的泥巴路向前走去。 一路上都未碰到全身赤红色的怪物,饿了,闯入别人家中随意弄点吃的继续赶路,渴了,拘点河水送入口中,困了,就在别人家的屋子睡觉小憩,里走走停停,一路上尸体不断,只求能够碰到一个活人。 楠楠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你们是谁?“ 楠楠看这两人身着劲装,气度飘飘不凡,举手投足间神态自若,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当即心下警惕。 ”你们也是幸存者吗?“ ”是,你们一路上有碰到怪物吗?“ ”那种浑身赤红色,眼球突出,身体赤裸,奇丑无比的怪物吗?“ ”对。“ ”没有欸,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碰到。“,楠楠兴奋地说着。 两人只看到荒的气息外延,听到那女人如此描述,心中已有答案。 ”应该就是那个男孩了。“ ”嗯。“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问道。 ”我叫张楠,他叫张荒,他,他是我弟弟!“ 荒不解,但楠楠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们啊?” “叫我姚伯伯,叫他李爷爷就行了。” “荒,快叫姚伯伯好,李爷爷好。” “姚伯伯好!李爷爷好!” “我们不是幸存者。” “那你们要干什么?”,楠楠一把将荒护在身后,面色警惕地看向两人。 “别紧张,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中年人也忒不要脸了。 张楠心中略微思索只得答应下来,带着荒和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 “砰!” 轰鸣作响的子弹声响彻村落,一个浑身赤红色的怪物踉跄一下后朝着一个小队幽幽走来,子弹在怪物身上激起道道波纹,随后融化,没入怪物身体之中,就像是没入一滩滚烫的血液之中,怪物嘴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穿着军装的几人无不害怕失神。 “操!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怪物怎么还不走!” “快走!”,小队长发出命令。 几人仓惶后退,作为军人的职业素养让他们井然有序地撤退着。 低沉的吼叫从四周响起,五人神色镇定,未发出声响,盯着移动缓慢的怪物,缓缓向村外走去,另外三面也有怪物袭来,四人开枪射击,队长拿着对讲机请求救援,但发现信号失灵了。 眼看怪物越围越紧,队长愤怒不已,“这群怪物是成精了吗?”,心中想着,嘴中冷静地发挥着指令。 “对讲机失灵了,选定一个方向展开突围,一起冲出去!” 说着,队长朝着一个方向展开射击,另外四人一齐朝着一个方向射击,怪物突突后退着,五人步伐矫健,快速突进。 “吼!”,身后怪物冷不丁突袭而来,五人反应不及,一人被怪物抱住,龇牙乱叫,不一会儿身体干瘪,队长悲痛涌起。 “程越!” 另外三人,自乱阵脚,对着身后的怪物射击而去,又有一怪物扑来,一人也被抱住,紧接着,其余剩下的人也都在被灼烧的痛苦之中,面容扭曲的死去。 “桀桀桀......”,四个怪物似乎非常高兴,心情愉悦。 孙紫薇从一侧走出。 “真神,您真是太厉害了!” ”哼,这是临近镇子最近的一个村落了,继续走吧,赶紧走出这里。“,伪装成真神的王婆说道。 离现世教庙宇被毁也不知过了多久,怪物离去之时大雨也停了,天空之中光明大亮,孙紫薇从内殿悠悠转醒,忽觉身体内部多了一个意识。 ”你是谁?“ ”我是真神。“ ”真神?“ ”是的,我是脱离极乐来自虚空的灵媒,我想要成为受世人敬仰,人人崇拜的神灵,我赐予王婆力量,帮助她建立现世教,但是王婆为了报仇利用了我,使得我这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需要你帮助我荣登神位。“ ”你还不是神?“ ”哈哈哈哈!之前是,现在不是了,我需要人们的信仰来帮我获得神力,现在我灵体虚弱,只能赐给你一部分力量,我需要你离开这里,去外面再现现世教辉煌,助我成神。“ 孙紫薇莫名有些激动,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木讷地回答道,”啊,好。“。 孙紫薇活动了下身体,缓缓走出主殿,只见庙内身体干瘪漆黑的死尸遍地,死尸面目狰狞,身体扭曲,恐怖非常,孙紫薇之前虽然也见过被火烧焦的恐怖尸体,但现在也不敢太过造次,只敢颤颤巍巍绕道而行,走出庙外,在村子里走了一阵,一个赤红色怪物迎面扑来。 ”啊!“,孙紫薇准备拔腿就跑。 ”慌什么慌!快用心神感应此怪物。“,危急时刻,孙紫薇被真神定在原地,捂着脸,闭着眼,感应到了怪物散布的能量波动。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孙紫薇心中默念,忽然,怪物转头就走,孙紫薇心神一颤,拍拍胸口,对着真神千恩万谢,同时也颇为感慨,心中莫名的自信感油然而生。 在真神的教导下,孙紫薇逐渐掌握了如何去控制这些赤红的丑陋怪物,一路搜寻着吃的,一路向镇上赶去。 随后,通过真神的指挥,孙紫薇干掉了出来寻找幸存者的武装小队。 镇上外围的营地里。 ”总指挥长,第三小队全部失去了联系,目前估测全部阵亡。“ ”尸体都找到了吗?“ ”第二小队和第五小队发现了四人尸体,分别散落在离小镇不远的槐坡村庄各处,其中一人尸体还未找到。“ ”这些可都是王牌特种兵,怎么可能......“ ”对于赤色巨人的战斗报告里不是说他们一般只会单独行动,受到一定程度攻击后会自动逃走吗,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你们情报处确定情报没有错误?“ ”通过五组小队传输回来的战斗报告显示赤色巨人的袭击方式的确是这样的,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通知各个小队,遇到赤色巨人不要袭击立即逃跑,二,停止救援和抓捕行动任务,所有小队成员即刻回到基地,三、停止缩小包围圈,加固现有包围圈防御,通知专家组开会并提供具体方案,四、上报国防部,请求支援。“ ”是。“ 夜晚,藏隐匿在草中的虫子发出清脆的叫声,看着正在加固的防御,为了自己的成神大计,真神开始指挥孙紫薇行动。 一个怪物急速跑向最近的一个换班营地,探照灯照在怪物身上。 ”各单位注意,有敌袭!“ ”砰!” 几名战士开枪射击,发现怪物根本就不怕子弹。 “操!” “坚持一下,支援很快就到了!” 四周再次出现怪物,高温弥漫,很快就融化了铁丝网奔向两名战士。 “啊!” 两名战士身死,更多战士飞身而上,但子弹似乎只能击退怪物,并不能对怪物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北面第二层防守圈的军营里的战士赶来,人越聚越多,空中直升机子弹支援,眼看怪物很快就要顶不住了,孙紫薇带着怪物退走。 随后几日,南面,北面,东面,西面各地都有怪物偷袭,都是打完就走,这是显然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袭击,部队加强了巡逻,将一小时一路一班,改为一小时一路两班。 很快,支援到了,特殊作战服也到了,部队不断缩紧包围圈,面对连枪都打不死的怪物,直接普通炸弹轰击。 真神并不着急,为了更好传播现世教,她不仅要现世教名扬天下,更要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方便她来传教。 “吼!” 各村的怪物游离走散,各地苦苦躲藏的众人走出屋子看向屋外景色,想到自己终于活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怀揣着对生的希望,向着光明走去,关键时刻,孙紫薇带着怪物走了出来。 “啊!~”,一人向后仰倒。 “紫,紫薇行者,你,你怎么带着怪物......” 孙紫薇带着傲气蔑视众人,“真神看到自己教徒受苦受难,于心不忍,我受真神感召,特地来救助你们。”。 看到怪物的确没有再伤害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对于怪物也没有了惧怕。 众人感恩戴德,倒地就拜,“真神显威,感谢真神救我性命!”。 ”紫薇行者,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你们只要对着怪物念着句赞颂词怪物不仅会伤害你们,还会保护你们,你们且带着怪物去各个村庄将所有幸存者召集起来” ”是。“ 等到人数足够多了,孙紫薇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诉说着。 “真神说神灵震怒,赤鬼降临,这是因为你们对于真神的信仰不够坚定,对于真神的赤诚还没有让真神看到,其他神灵看到真神过来抢他们地盘,极度愤慨,又看到你们信仰不够坚定,便降下赤鬼,想要截断真神信仰,杀死真神,此后遇到喜乐悲苦,皆要念诵’身法法身,我身常在‘,此赞颂真言,若要获得真神认可,像我一样获得灵媒,须得在喜乐悲苦时,常诵《太常归元经》,拘唤灵媒时,需常常颂念《太常归元经》,直至灵媒与自身融为一体,向我一样言出法随,方得正道。” 众人匍匐跪拜,不断称是。 ”现在赤鬼会保护我们,将送我们到有人烟处,出去之后,莫忘现世教,修身养德,早日获得真神认可。“ 封锁线处,好几十人朝着最近的哨点走去。 “是当兵的!” “我们快过去!” 孙紫薇混在人群中,周围十几头怪物不远不近地围着众人缓缓走向军营。 “各单位注意!发现怪物,等一下,各单位注意!赤色巨人中混杂着人群,先不要开枪。” “快去通知总指挥长!” ”快去请谈判专家!“ “怪物的领导者,我方命令你立即停止前进,不要伤害人民群众,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孙紫薇并未停下,而是让怪物带着村民继续向前走。 “前面的领导者,我方命令你立即停止前进,不要伤害人民群众,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无声的脚步声响起,寂静的夜晚,军方的每个人都很紧张,村民真是无所畏惧,跟着怪物的脚步,大跨步前进。 “前面的领导者,我方命令你立即停止前进!不然,我方就要开枪了!” "请立刻停止前进!“ ”开枪!“ ”可是,总指挥长。“ ”你难道要因为几十个人的生死而搭上几百人的姓名吗,开枪!“ ”开枪!“ ”砰!砰!......" 枪声响起,真神在赌。 怪物挡在村民身前,密集的子弹落在怪物身上,不一会儿,一个怪物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身上的血肉通通化为血水岩浆,流淌在地上,人类的骨架出现在地上,另外十几个怪物吸收着死去怪物留下的血水,继续苦苦支撑着,就快走到哨站近前。 ”等一下,停止射击!“ ”停止射击!",大喇叭将声音传播而出,战士们停止射击,看着走在前面的怪物带着村民走向哨所。 “先别开门,你们是怎么让怪物保护你们过来的?” “军官,只要念’身法法身,我身常在‘,这句真神赞颂词怪物不仅不会伤害我们,还会保护我们。” “嗯?” 总指挥长惊疑不定,让战士出门给了村民粮食和水,还帮村民搭了帐篷,让众人先在外面过夜,并让救援小队第二天继续出击验证事情真伪。 “报告总指挥长,情况属实。” “嗯,实施抓捕行动,另外,将外面的村民放进来后单独隔离,对怪物实行抓捕,联系专家组,调查清楚真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孙紫薇待在隔离室中,惊惧不已,赶紧问真神该怎么办。 “你急什么,等着就是了。” “可是......” “他们总认为赤鬼的攻击手段就是高温,可赤鬼(旱魃)最重要的能力是干旱,他们能让温度不断累加,就如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加到一定范围温度会大幅度增长,这项能力是我一直将其隐藏起来的,等着吧,现世教很快就要名扬世界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孙紫薇。” “为了您的成神大业,我一定不会让真神您失望的。” “不好了总指挥长,赤色巨人攻破了南面哨站,其它几面也顶不住了,被捉住的赤色巨人也纷纷出逃,并且南面山脉出现了山火。” “怎么可能!赞颂祷文难道没有效果?” “有,只是,赤色巨人他们能让周围温度突然攀升,攀升到一定程度,身体会化为一滩液体,直接去袭击别人,只要周围有活动生命体,他们就能通过将人变为干瘪枯瘦的死尸不断使周围温度升高。” “疏散所有被救人员以及镇民,放弃所有哨岗,叫所有人撤退,聚集上次所有被救人员到指挥部大本营。” “是。” 总指挥长失策了。 镇里镇外哀嚎声不断,跟着孙紫薇一起逃出的村民中不少都是现世教狂热的拥护者,他们不断念诵赞词。 真神拼了老命将死去的赤鬼身上由荒引起的因果气息连结在其余的狂热信徒身上,赤鬼纷纷从隔离处涌出,孙紫薇,趁机奔逃。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被救的人看到怪物袭来直直跪下,不断口念赞词,血液岩浆射到信徒身边形成一个圈,热浪竟然奇迹般从信徒身边绕走,一旁的战士丝毫不信,向外飞奔,被溅射而来血液岩浆活活吸死了,街上民众有样学样,也是跪着念诵赞词,战士害怕极了,信奉唯物主义的战士此时也不得不迷信起来,跪下口诵赞词。 一时之间,山火弥漫,房子屋舍噼啪作响。 ”轰!“ 屋舍坍塌,没有哭声,没有叫喊,没有凄厉的挣扎,只有一声声的赞颂萦绕于众人耳间。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身法法身,我身常在!“ 总指挥长坐在直升机上俯览下方众人,人人跪拜,句句赞颂。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哈哈哈哈,都疯了!“ “神灵真的存在吗?”,身边的情报处处长喃喃自语。 此后,赤鬼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现世欢喜神拔地而起,现世教辐射周边,成为地方特色,无数人因为赤色巨人事件慕名而来,不过,祭祀烧人求得灵媒的说法反倒渐渐消声匿迹,现世欢喜神逐渐成为了一个能够庇佑百姓,给众人带来快乐的神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但,真神想要的可不是这个,她需要更多的信仰,她需要更多人继承她的力量,只有更多的人信奉她,继承了她的力量她才会越强大,她才能掌握更多的力量,控制更多的人,成为真正的神明。 为此,她需要不断去满足别人的欲望。 人的欲望是能够满足的吗,显然不能。 “真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感应不到当初封印我的珠子的气息了,我将气息刻印在你的脑海里,我耗费了太多力量,在村子里勉强恢复的力量也被消耗殆尽了,我必须要沉睡会儿,你且先在这里帮我积累信仰,等我恢复了实力再说。” “是,敬遵真神法旨。“ 一祸消散,一祸又起,新的轮回又开始了,小小的齿轮连接着更大的齿轮,更大的齿轮连接着更大的齿轮,悠悠流转,生生不息,而非源源不绝。 圣火邪教 新的开始 荒与张楠被两人带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至少对于他们来说,城市,是奇怪的。 铁皮蹭亮的汽车是奇怪的,城市里的各种建筑是奇怪的,斑马线红绿灯是奇怪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奇怪的。 繁华的城市天际线中,一座座高楼大厦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直插云霄,令人叹为观止。这些建筑巍峨耸立,仿佛是一群钢铁巨人,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这些钢铁巨人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窗户,像是它们的眼睛,时刻注视着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 两人带着荒与张楠走入看上去不是那么辉煌的店铺,店内黄纸,蜡烛,香一应俱全,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几打黄符,门外的一边牌匾写着——看相算命童叟无欺,另一边牌匾上写着——捉鬼改运价格公道,上方牌匾上写着否极泰来。 荒觉得上面的牌匾写的话非常奇怪,张楠则是什么也看不懂,为了不丢了面子,假装不好奇。 一个青年躺在在店铺中看着漫画书,看到几人回来咻地弹了起来。 ”嗨,姚伯伯,李爷,肖哥,回来了。“ ”你小子又在偷懒呢。“ ”肖哥,我哪儿敢呀,这不是看着没客人吗。” ”对了,这就是你们找到的灵媒,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这个男孩儿叫张荒,女孩儿叫张楠,张荒是张楠的弟弟,这个小子叫肖何。“ 荒看到了,他又看到了,肖何身上与另外三人身上一起散发出来的那种透明色气息,只不过他的比另外三人散发地微弱邪。 张楠一路上看几人对他们也没什么有要伤害的意思,但心中警惕未散。 ”你看着比我还小呢,我就叫你萧何吧。“ ”也行,那我以后叫你楠姐吧,对了,你小子怎么不吱声呢。“,肖何调皮捣蛋,闪身到张荒身前,来了个脸对脸。 ”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透明色东西是什么呀?“,张荒有些紧张。 坐在一旁的李爷,哈哈哈大笑,“这小子说不定是第一看到呢,张荒,你以后就知道了,肖何,你就别逗他了。” “我先走了。”,肖哥起身出门。 ”出门小心点!“,肖何大叫道。 肖哥摆摆手,也不见厌烦,只是默默走了出去。 张荒和张楠抬眼望着,姚伯伯,趁机调侃,“别搭理他,一贯就是那冷淡样儿。“。 ”姚伯!“ ”好好好,你小子,敢不尊老了是吧。“ ”啥呀,还不是你说了肖哥的坏话。“ ”哈哈,下次我再也不说了。“,姚伯摆了摆手,起身。 ”我也先走了。“ ”好。“,李爷回应道。 肖何重新坐到收银台前,对着两人招呼道,“坐,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 张楠笑笑,拉着张荒就坐了下来。 “小何啊,现在先关门,我们先安顿好他们。” “行。”,带上漫画书,拉下卷帘门,收起钥匙,爷俩带着两人四处转了起来。 走到旁边杂货店处,里面的老大爷看到李爷关门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李老头,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呀?” “哈哈,有事,有事,下次再找你下象棋。” 看着爷俩中间走着的两人,这大爷也没说些什么,避而不谈。 ”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也没什么好介绍的,身着奇装异服的两人与街外光鲜亮丽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肖何倒是不在意,带着两人就走向大商超。 商超大楼一楼内部空间开阔,向上望去一层攀着一层,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冷色金属与扶手玻璃折射着梳理的白色灯光。漫步其中,四周的商铺琳琅满目,从时尚服饰到精致美食,从创意手工艺品到高科技产品,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张荒与张楠一时看呆了。 现在人还不是很多,肖何微微浅笑,拉着二人,就奔向一处服装店,李爷坐在广场中央的一个小型公园中。 ”我走不动了,你们小年轻好好聊聊吧。“ ”得嘞,李大爷,那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 楠楠无语,荒懵蒙懂懂,一脸无所谓。 走入一家女士服装店内,服务员看到穿着红色大衣袍,身戴环脖金首饰的两人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看就是两个愣头青。 ”对了,请问这位女士想要什么款式的呢?“ ”我们先看看再说。“,肖何发话。 女服务员无奈。 ”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款式就都介绍给我吧。“,张楠冷静地说道。 肖何诧异望了张楠一眼。 女服务员顺着话茬接了过来。 ”我看你皮肤微黄,五官精致,青春有活力,不如来试试这件短裙,里面再穿件打底裤就行了,上面套一件这件短袖,外面披一件短开口衬衣,如果冷的话,下面也可以把短裙换成牛仔裤,开口衬衣换成皮衣也很好看。“ 女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衣服,一边对着张楠笔画,张楠开心极了,把这两套衣服都试了一下。 ”好看吗?“ 张楠身材娇俏,一脸俏皮,开心地看着两人。 张荒看着洋溢青春笑容的张楠,心花怒放,就连肖何也看呆了。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姑娘换了间衣服整个人都变好看了呢。“,女服务员笑着打趣。 ”好,这两套都要了。“ ”一共两千元。“ ”啥,多少?“,张楠和张荒感到不可思议。 ”两千啊,还能有多少。“,肖何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看着两人不可思议的模样,肖何也不再调侃了。 ”放心吧,别看我们店子简陋,但我们可不缺钱。“ 两人稍稍放下心来。 ”对了,睡衣和内衣也还没买吧,一起去吧。“,肖何适时提醒道。 张荒一手接过纸袋子,肖何看到了懒得再去推辞一番,心中对张荒升起了一丝好感。 等到了男装店,张荒心疼钱,只买了一套衣服,肖何硬是拉着又买了一套。 穿着刚买的宝贝衣服,心情都舒畅了,张楠彻底放下戒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肖何聊了起来,肖何可是个撩妹子的高手,时不时把张楠逗得哈哈大笑,张荒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一旁就跟个电灯泡一样,心里极度不爽,但也毫无办法。 “哟,真是人靠衣装啊,看不出来嘛,张楠你还挺有料的。” “李老头,人家张楠还是个女孩子,有你这么说人家女孩子的吗?” “哈哈哈,是我唐突了。”, “走,我带你们去江城饭店吃我们江城特色菜。”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夏至未至,晚间的气候还是有些冷,商业广场霓虹灯闪烁,城市夜晚车水马龙,人开始慢慢变多起来,不同于村庄,夜间城市的喧嚣遮盖住了天上璀璨繁星。 走入江城烧烤,上到二楼,坐在靠江的窗边,看着窗外城市大楼灯彩闪烁,别是一番风景。 肖何拿起菜单也不推辞,点了一些自己最喜欢吃的菜。 “这个醉蟹可是这里最好吃的,先用勺子扒开蟹壳,再用勺子挖出里面的蟹黄,一口吞下,蟹壳里的蟹肉也很好吃,先在下面割开一个口子,把大部分壳剥开,再吃里面的蟹肉,这样就能完整吃到蟹肉了。” 看着没吃过的新奇玩意,两人有样学样,蟹黄软糯,酒香浓郁,麻辣顺着酒香飘散开来,萦绕味蕾,让人欲罢不能。 “对了,这糖醋鱼也是一绝,......” 二人开心地吃着,肖何在一旁活跃气氛,其乐融融。 李爷坐在桌前看着三个小年轻吃这饭,眼看天色不早了。 ”哼。“ ”对了,想听江城临江怪谈吗?“,肖何一个激灵——是该开始说正事了。 ”临江怪谈?什么是临江怪谈。“ ”就是临江发生的一些奇闻怪事。“ ”快说来听听。“,张楠急不可耐。 ”当年啊,临江水底突然冒出了一条黑龙,那黑龙,大啊,大到有好几十米长,十几米宽,那黑龙一出来,整个江城忽地大风呼啸,风云变化,那整的是天地变色啊,天上轰隆隆作响,几道粗壮的雷电对着黑龙当头劈了下去,黑龙吃痛,腾云翻涌,云朵翻飞,乌云密布,江水倒灌,不多时,大雨倾盆,巨浪滔天,就在这江城生死存亡之际,一位神人降世......“ ”别买关子啊,快说啊。“ ”嗯哼,那位神人身披长袍,飞升上天,轰隆隆甩出几道雷符,打散了几道天雷,并厉声呵斥道,’你这贼龙,在此处引来天雷,是想害死这一方生灵吗?‘,黑龙委屈饶命,只是说道,’他本是临江龙神在此潜心修行,却是不料,突然间气息涌动,天地因果变换,他躲避不及,与天地已经改变的气息相排斥,这才引来天雷,自己并不是有意为之‘,那神人听到后,觉得有理,于是帮助黑龙一起打散了天雷。“ 李爷翻了翻白眼——哪儿有那么夸张。 ”然后呢?“,张楠问道。 ”那位神人啊,就是我们组织里的,我们组织就是专门干这种事的,怎么样,厉害吧。“ ”哇,真厉害,我好像见见他。“,张楠满脸崇拜。 张荒也被勾起了兴趣,仔细聆听着。 ”我们这个组织里的人呢,都自称灵媒。“ ”灵媒?那不是人死后残存的意念吗?“ ”看来楠楠姐还是懂点东西的呀,不过我们把人死后残存的意念的意念叫做鬼,将能与鬼沟通的人叫做灵媒,古时叫巫。“ ”灵媒就是指身上能散发白色气息的人吗?“ ”是的,人还出生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内敛,承认并吸收天地之气,我们将这种状态称为天地一气,即混沌,然后人出生了,人的身体开始产生气,即清气,也可叫做天气,而天气生出地气,也可叫做浊气,地气开始与天气交融阻止天气产生,但是,这时的地气还很微弱,无法完全阻止人产生天气,当人产生的地气能开始完全阻止人产生天气的时候,人就不再发育了,而这时地气开始产生天气,天气又促使身体开始产生地气,地气越聚越多,并且开始伤害人先天所得到的天地一气,这时的人开始衰老,当人不能产生天气的时候,天气与地气彻底交融,这时,人就死了。“ ”我们行内专门有一个口诀用来描述生灵从生到死的这个过程, 阴阳混沌,天地始分, 清气未浊,地气未生, 天生地气,覆养乾坤, 阴浊反噬,阳极生阴, 风吹地尘,清气有真, 地覆为天,阴极生阳, 二气交融,天清地泰。“ ”我还是不懂。“,张楠摇摇头,一个脑袋两个大。 张荒也是懵里懵懂,不知所云。 ”没事,以后见多了,你们就懂了。“ ”一般来说,人天生的天地一气的量是一定的,而灵媒呢,这类人或者是这类生灵的天地一气的数量天生就比普通人多,但是自身的身体无法容纳这么多的天地一气,所以就会溢满出来,但是不会消散,这些溢满出来的天地一气能够帮助提高人感知周围事物变化的能力,也因此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肖何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往嘴里塞去,吐出刺。 ”其实一般的灵媒的天地一气的数量比普通的生灵也多不了多少,不一般的灵媒就可以借助天地一气吸收天地之气,自主开启修行,从而能够长生不老,只有那些天地一气数量非常庞大的生灵才能天生就能拥有其他生灵拥有不了的能力,这类生灵几千上万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现一个,而一旦出现,那都是能够影响天地气运,原地飞升成神的存在,但人类相较于其他生灵基本不可能出现原地飞升成神的存在,因为人类天生心思驳杂不纯,即便出现了天地一气数量非常庞大的人类,也会受到人类社会的凡尘影响,追名逐利,不遵循天地运行的自然规律,从而提前消耗掉自身庞大的天地一气,因此无法借助天地一气吸收天地之气,飞升成神。“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总是有天才和圣贤出现,而从来没有过神灵存在的原因。“ ”那张荒呢?“,张楠看着张荒,张荒似乎长得总是比别人要缓慢一些。 ”张荒啊,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李爷感叹着。 ”张荒他自一出世便引起了天地变化,在怪物出现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发现了张荒的存在,按道理来说,张荒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他却存在了,我们讨论了很久,最后一致觉得既然张荒存在,那就有他存在的道理,因此,我们决定留下张荒,将他培养成材。“ ”也就是说,你们能救村子里的人,但是你们没救。“,张荒闷闷说道。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军方与我们不对付,他们不屑于与我们合作,毕竟,要是一个现代科技化的部队突然信神灵鬼怪,那还打什么仗呢,况且,赤鬼这种反人类的存在,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李爷爷,你的意思是说,怪物是因为荒,张荒而出现的吗?“ ”是,也不是,张荒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了?“ ”对,因为张荒的天地一气是后天形成的,他的气息震荡不平,总是跟随着个人的心情而变化,情绪一激动,张荒的气息就会变得很不稳定,这才是我们最感兴趣的地方。“ ”那张荒长得慢也是因为张荒的天地一气是后天形成的吗?“,张楠好奇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现在一切都还无法下定论。“ ”从明天开始,张荒,你就跟着肖何一起学本事吧。“ 张荒点点头,低头沉思。 两人瞬间没有了要吃饭的欲望。 核肖何打了个哈哈,结账去了,出了门,四人打了个出租车去到了离店铺不远的小区门口,肖何买了些洗漱用品,四人走入小区,小区远离市中心,灯光的喧影随着夜幕的降临,缓缓消散,白天的喧嚣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走在小区的路上,可以感受到微风轻轻拂过面颊,带来一丝丝凉意。路旁的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高大挺拔,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故事。 各个楼栋都有人开着灯,星星点点,温柔醒目,街道上只有四人结伴行走,张荒和张楠两人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些楼都好高啊,你们就住这里吗?“ ”是我们就住这里吗,从今往后,你们也就是我们的人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懂不。“ 张楠眨巴眨眼,“知道了”。 走入电梯,到达18楼,两人看到两扇门,肖何拿出钥匙打开门。 “好累啊?” ”坐在沙发上吧。“ ”坐这里,对直接躺下去。“ ”哇,好舒服啊。“ 张荒和张楠在张楠的一声声欢呼中洗漱入睡,李爷一间房,张楠住客房,肖何与张荒一起住比较大的次卧。 看着拉上的窗帘,张荒心神不定。 ”肖何,你说,李爷他们不想杀了我真的是因为我的存在是有道理的吗。” “嗯,嗯。” “害,别听他们胡说,李爷、肖哥、姚伯伯可都是顶尖高手,他们都是去查看情况的,三个这么厉害的人连一个赤鬼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对付你了,李爷这是为自己找借口呢,听听就算了,那么说只是看你单纯,好拿捏,至于你,我们的确很想拉你入伙,毕竟除了这里,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了,不是吗。” “......" ”说实话,你长得这么清秀白净,在你们村子里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他们在村子里都把我当神一样看待,我都是神了,怎么还会把我当人看呢。" “真是有意思,你能给我讲讲有关你们村子里的故事吗,我的确很想知道呢。” “我困了,明天再说吧。” “嘿嘿,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位村子里的神,身体构造跟我们普通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吧。” 张荒羞红了脸,”放手,别闹了。“ ”好好好,我不闹了,睡觉。“ 圣火邪教 魅影幽魂 一个不算普普通通的路边小店里,摆满了不算普普通通的货物,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大爷和另一个老大爷正在外面下棋。 “嗨,李老头,将你的军。” “哟,不错嘛,看我上马!” “我再将!” “啪!”,棋子落入棋盘。 “上士。” “你车要被吃了。”,围观的人说道。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啊。” “你棋艺不精还说别人观棋不语,多谢提醒啦,哈哈哈哈。” ......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在两方小店里忙活着。 “多少钱?” 看着书的女孩儿微微抬头,”三个面包,一共2块五毛。“ 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从后面货房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走向前台。 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坐在收银台前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张荒和张楠来了已经有两三天了,他们两人倒是真的和肖何爷孙俩混熟了,肖何也没有交待他们什么事,只是让张楠学学他们这行的基础知识,其它随意就行,让张荒先熟悉熟悉环境,说过几天再教他东西。 ”咯,你就先看看这本书吧,过几天我再带你去执行第一个任务。“ ”哦,对了,你们两的身份证很快就下来了,不过警察局里怎么没有你的户籍档案啊。“ 张楠敏感的耳朵树了起来,“你去问我爸妈吧,我们也不知道。” “好啦楠姐,我不问了。” 对于经常下馆子的肖何爷孙俩来说,能盼来一个做饭好吃的孙楠,那可是烧了八辈子高香都求不来的,可不得好好供着她,虽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对于张楠撒谎这件事,他们几人都不太在意,因为张楠她也只是想要保护张荒而已。 看着手中的《修行大纲》,张荒心中好奇,忍不住看了起来。 前面介绍的知识和之前肖何所说的别无二致,翻到后面,里面有一首诗。 松柏无涯山有崖, 一寸更比一寸高。 天寒地冻急求暖, 雪中有炭不耐烧。 天干地燥心不静, 物是人非事事好。 不变有变变中变, 变中有变为不变。 万物有规变有则, 渺渺入微如是观。 “肖何,’万物有规变有则,渺渺入微如是观。‘这句是什么意思。” 肖何放下漫画,看了眼书。 “这句啊,当初我也不懂,问了李爷,他说,万物之变都遵循平衡的道理,世间一切生生不息,而非源源不绝,我们从远观看微小处,再从微小处远观,就会发现世界上的一切运行的规则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哎呀,反正我也不是很懂,李爷说,今后经历多了,就懂了。” “哦。” 书的再后面写的就是如何感知到自己的气,以及运用气的基本方法,荒很感兴趣,连着几天都在认真学习。 ”楠楠姐,这道酸醋鱼做得真好吃。“ ”怎么样,好吃吧,我新学的。“ ”在哪儿学的呀。“ ”跟着隔壁钱大爷的媳妇学的,为了学这道菜我还亲自去钱大爷的儿子家了呢。“ ”难怪上次你要张荒帮你看钱大爷的店子。“ ”张荒,学得怎么样。“ ”只看书觉得还是不太行。“ “没事,明天做任务,我教你书上的东西。” 饭后,张荒洗碗,李爷出去散步,楠楠打扫卫生,肖何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声音小点。“ ”好嘞,楠楠姐。“ 依旧是平静的一天,荒和楠楠之前做梦都想拥有这种平静的生活,如今实现了自然得好好珍惜。 躺上床。 “肖何,明天的任务困难吗?” “怎么可能会很困难啊,明天只有你我,组织考虑到你肯定是先让你练练手,让我陪着你洒洒水啦。” 天光大亮。 两人下车,张荒两手空空,肖何背着一个挎包,拿起当时最潮的翻盖手机打着电话,随手看了一眼,朝着接头的人走了过去。 ”两位分别就是肖何和张荒吧。“ ”是,我叫肖何,他是张荒。“ ”你就是接头的人?“ ”对。“ ”我之前在这片区域怎么没见过你。“ ”之前的兄弟出事退休了,我新来的。“ ”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李响就行。” “我先带你们上去吧。“ ”行。“ 看着眼前连成一片的筒子楼,三人一起向前走去,楼栋中的所有居民已经暂时搬离,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警戒线外,外面四五个民警分布在四周,警惕地望着周围人群,队长看到三人靠近快步上前。 “王队长!”,西装革履成熟稳重的李响快步上前。 ”两位师傅已经到了,先让我们上去吧。” “好的。“,王队长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李响肩膀。 ”这次事间我们警局压力也很大,希望能早日解决。“ ”放心吧。“ “两天前这栋筒子楼里一连串死了差不多十数个人,基本都分布在三四楼这两层,尸体并无异常,没有受到任何外力因素干扰,身体内部也没有任何致命因素,基本可以排除直接他杀的可能性。” “第一次案发现场在哪里?”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爬上一旁没被封死的楼道。 “怎么不先看尸体?” “一般来说,死去的人气息会完全消散,如果确定尸体没有任何问题,基本上是完全无法从尸体上看出任何痕迹来的。” ”尸体临死前前的表情有什么异常吗?“ ”表情各异,有的人是惊恐,有的人是欣喜若狂,更多的则是平静。“ ”也就是说,没有尸体表现出能反应心情的自然的表情动作。“ ”你说得并不严谨,但也可以这么说。“ ”死者的家庭背景如何。“ ”基本上都是从农村过来打工的夫妻档,有的已经在这座楼里住了十几年,大部分是租户。“ ”死者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基本上互相都不认识,没什么矛盾。“ 张荒听着两人对话,懵懵懂懂,一头雾水。 ”这里就是三楼,也是第一案发现场出现的楼层。“ ”有没有搜出什么东西?“,张荒问道。 李响看了张荒一眼。 ”因为整个事件太过诡异,所以警察不敢乱动。“ 肖何拿出罗盘,发现罗盘上的指针毫无动作。 ”这罗盘有什么用。“ ”用来探测气息的,这屋内的某个地方的气息一旦超过一定值,罗盘的指针就会出现反应。“ ”那也就是说,那个凶手不是通过以某个物体为媒介来害人的。“ 肖何赞许地看了张荒一眼。 “挺不错嘛,这都能想到。” “那你接着分析分析,凶手接下来会怎样做呢?” “书上说,鬼无形无质是人死后的残念所化,但一般的残念不能对人造成任何伤害,在特殊情况下,残念可以吞噬残念,自然发生吞噬的残念不仅可以使鬼拥有气息,还能让鬼延长寿命,诞生灵智,净化鬼的杂念,吞噬到最后可成为一方神灵,在秘法加持下,也可以人为让鬼相互吞噬,但这种方法虽然能增强鬼的实力,也会让鬼加快消散的速度,而想让鬼能达到伤害人的地步,起码需要好几只有相同怨念的鬼相互吞噬才行,凶手一定是杀了好几个相同情况的人才对,之后的,我学艺不精,就分析不出来了。” 李响投来赞许的目光。 ”接下来就不为难你了,肖何,你来替张荒分析分析吧。“ ”想要维持鬼的力量不散。除了需要满足相互吞噬的鬼具有相同怨念以外,还需要灵媒消耗自身的气来维持,每个人天地一气的数量都是不可改变的,只要不超过自身能承受的极限,不伤及到本源就没有什么事,这个灵媒一看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而急功近利,从而伤及到了自己的本源,减少了自身天地一气的数量,害怕被鬼反噬,才指使鬼吸取他人精气。“ ”张荒,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找到凶手呢。“ ”我觉得,凶手起码是个中年人或者是青年人,年龄应该在25岁到40岁之间,之前李响说过,案发现场基本上都分布在第三或者是第四楼,这说明凶手无法将鬼操控得太远,并且凶手之前就住在这栋楼里,现在凶手应该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我们应该从居民行踪,以及被杀的人入手开始查起。“ ”不,张荒,你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你的想法不对,你还是不够了解人心。“ 肖何继续说道。 “凶手不一定住在这栋楼里,并且也有可能是老年人,这点我们不能否认,案发现场基本上都分布在第三或者是第四楼这点也很有可能是凶手给我们发射的烟雾弹。” “那,有没有可能,凶手住在这栋楼,并以物体为媒介来作案,只是最后带出去了呢。” “这种可能性是不会发生的,因为罗盘不仅能检测到散发强烈气息的物体,还能检测到异常气息所留下的残留,所以凶手不可能住在这栋楼里,更不可能在楼里作案。”,李响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抓到凶手?”,张荒泄了气。 “别泄气吗,当初我还不如你呢,首先,我们要分析出已知信息,第一,案发的时候凶手离筒子楼不远,第二、凶手在行凶之前杀了一些具有相同怨念的人,第三、凶手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急功近利伤到了个人本源,从而杀人。其次,我们要搞清楚搞清楚凶手追求强大力量的动机,最后,则是调查周围重点人群的行踪,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有关于凶手追求强大鬼怪的动机,根据第二点和第三点,张荒,你知道什么人一般会去追求强大的鬼怪吗?“ “我觉得具有最大可能性的是急于报仇的人。” “张荒,你说得对也不对,我们首先就是要排查周围相互之间有具体矛盾的人,不知道组织存在,但是练成强大鬼怪的人也是存在的,这类人我们最好对付,知道组织存在而急于报仇的人,这类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因为他们不仅有反侦察意识,一旦急眼了,弄不好还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那我们要怎么做。” “如果是第一种人,我们首先对外宣布凶手已经找到了,来麻痹对方,之后等对方再次作案时,利用鬼怪在筒子楼附近抓住凶手,或者用罗盘提前找出凶手,第二种,我们就只能先用罗盘找出凶手位置,然后找到之前被害的几个人,再去调查凶手的作案动机了。” “嗯。” “感觉你们真是太厉害了。” “张荒,你别沮丧吗,我之前还不如你呢,好了好了,回去吧。” 肖何一把搂住张荒,带着张荒向外走去。 ”王队长!“ ”小师傅,调查得怎们样了。“ ”有眉目了,你们先对外宣称凶手已经找到了,我和张荒这几天会守在这里,然后,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人发一个这样的小罗盘,你们分头去找会使指针发生异常的地方,之后不要打草惊蛇,先通知我们,再做打算。“ “可是......” “我知道王队长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王队长转头看向李响。 “相信他们,不会出事的。” 王队长勉强点了点头。 ”好,但我需要先跟局长报备一下。“ 王队长走到一边打起电话。 ...... “局长同意了。“ “我还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李响打完招呼就走了。 ”张荒,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人就要一起住在这里了。“,肖何兴奋地说道。 ”有那么开心吗?“ ”当然啦,毕竟今晚没人,我再怎么闹你也不怕楠楠姐骂我。 ”滚远一点。“ 我先跟李爷打个电话。 “喂。” ”喂,李爷,我们因为办案,要在西南街筒子楼住几天。“ ”好,你们小心点,有事打电话。“ ”等等。“,张楠一把抢过电话。 ”张荒你要和肖何一起在外面住?“ ”啊,对。“ ”你们在哪儿,急不急啊?“ ”不急。“ ”那就先回来,把晚饭先吃了。“ ”知道了。“ 王警官想要送他们回家,两人拒绝了,说是被别人看到坐警车回家影响不好,王队长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放两人自行回去了。 两人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车回家。 ”肖何......" ”嘘!“ “嗯~,好香啊,想到之后几天就吃不到楠楠姐做的饭了,我心里就一阵心疼啊。” “别贫嘴了,快坐下吃饭。” “肖何,这个案子这么诡异,电视上怎么没有播出啊。” “什么案子啊?”,张楠一脸好奇。 “是西南街筒子楼出现的一桩连环命案。” “难怪最近总听人说西南街筒子楼被封了是因为出了命案。” “这么诡异的案子要是播出了,引起群众恐慌这可不行。” “李爷,你认识李响吗?” “那孩子啊,嗯,不错,不错,感觉怎么样。” “要是我能在他那样的年纪里当上接头人就好了。” “每一个任务都会有一个接头人吗?” “不是,他们是专门探查灵异事件,防止鬼怪危害社会的人,一般来说,这些接头的人都是组织里精英中的精英,像他这么年轻的人也是少见了,具体的流程是,接头人发现有威胁社会安全的灵异事件,或者灵异组织,一般会第一时间通知附近组织里的各个店里的人,也可以说是随时待命的灵异警察局,如果灵异警察局处理不了,这一整个区域的接头人都会组织起来共应对具有重大危害性的灵异事件。” “一个区域里面的接头人一般有多少个啊?” “不超过十个。” “那像我们店子一样的存在又有多少个呢,一共二十几个吧,毕竟,要真出了不大不小的事,一般都是警察电话联系相关人员,相关人员直接派发任务给我们,如果是民间琐事,那可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一个个安排接头人嘛。” “李爷当初也是接头人吗。” “是,李爷可厉害了,不仅仅当过接头人,曾经还是组织的高层呢,不过现在不相干,退休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就知道瞎说,哪里是什么高层啊,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罢了。” “那姚伯伯和肖哥也是接头人吗?” “姚伯伯是,肖哥不是,肖哥可厉害了,他是特别行动队的人,专门处理重大灵异案件,算了,南岭群山是个意外。” 一瞬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住哪儿?” “就住筒子楼里,随便找一间房算了,方便干活。” “那里不是死过人吗,就没有什么血液啊,尸体残肢什么的留下。” “没有啊,死的很干净,没留下什么东西。” “可是......" “没事,都是有本事的人,害怕什么鬼啊。”,李爷侃侃而谈。 “也行,今天晚上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收拾一下屋子。” “这不好吧。” “张荒我不担心,但肖何你这不着调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哎呀,行吧行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 晚饭后,拿上衣物与生活用品与一些罗盘,三人来到了筒子楼,在与王队长说明情况后,随便找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就住下了。 筒子楼的居民听说破案了,除了一部分租户因为害怕去外面租房,大部分因为低廉的房价依旧住了回来,不过现在回来的人不多。 “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过你们,你们是新搬来的住户吗?" "啊,对,阿姨,我们是新搬来的住户,看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就住了进来。” “这里最近可发生过命案,你们可要小心啊。” “发生过命案,我们怎么不知道。”,肖何假装惊讶。 “不知道也正常,着命案诡异的勒,......” “妈!” “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可要尽快搬走啊!” “知道了,谢谢阿姨。” “张荒,出来和我一起布阵。” “好。” 张楠正在做家务,“楠楠姐,下来后记得来找我们,我们就在楼下。” “我要回去的时候会去找你们的。” 天色渐晚,已经快看不到太阳的余晖了,影子悠长,筒子楼外的警戒线和警车已经撤走,王队长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其余几名队员也已离开。 圣火邪教 奇珍异法 “你看得到万物的气息吗?” “万物的气息是什么。” “用自身的气去感应万物,万物就会回馈给你它们自身的气息。” 张荒与肖何站在筒子楼下,肖何趁着还未完全消失光亮,拿出几张符纸,忽地看向即将消失的余晖。 “真美!” “很美吧。” “不知道为什么,即将失去的光明总是这么美丽。” “拿着,将你自身的气息灌入到符纸中,让自身的气息跟随着符纸中的气息流动,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墨水深浅不一,画着奇形怪状图案的符纸,张荒默默将意识集中到符纸上,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荒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气息随着符纸的气息一起流动,符纸中蕴含的意识推动者荒自身的气息不断往复伸缩着,就如同肺部的呼吸一样,四周的微风,周围人们气息的流动,树叶的抖动......世间万物变化所产生的气息都是如此清晰,好奇妙的感受啊,张荒沉浸在这种感受中不可自拔。 慢慢地,原本坚挺的符纸软塌塌倒了下来,原本灵动的气息此时也乱作一团毫无章法地运动着,荒恍然间就退出了这种灵动的状态,四周的一切又变得不平静起来。 ”感受怎么样。“ ”我好像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这些符纸可是李爷闲来无事时随手画的呢,他老人家可厉害了。“ ”的确是很厉害。“ ”好了,这次让你自身的气息调整到与符纸上的气息一样的状态,看看会发生什么。“ 张荒再次闭上眼睛用自身的气息与周围万事万物变化的气息相交融,渐渐地,世间的天地一气与张荒的气息共融共鸣,不断推动张荒的气息往复伸缩着,肖何见状,将符纸往张荒身上扔去,符纸消融,如春天初化的雪一样,流入张荒不断流动的气息当中。 “用你自身的气息将符纸上的气息灌注到筒子楼里。” 张荒听从着肖何的指令将感应到的符纸气息一点一点一点与筒子楼的气息融合,场景飘忽忽真实了起来,猛地回到了自己身上。 “呼!呼!~”一阵心悸传来,张荒扶着墙大口喘息。 “第一次施法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随着施法的次数增多,你的气息也会越来越凝视,天地二气也会逐渐趋于平衡,这对你很有好处。” “好了,这次再看看筒子楼,看看它有什么变化。” 张荒凝目望去,只见筒子楼中有一缕气息飞腾,流转,同由万物凝聚而成的天地一气遥相呼应。 肖何见状,拿起打火机点燃符纸,松开手,符纸晃晃悠悠向上飞去,直到最后,飞灰四散落下,那一缕气息受到感应以符纸上图案为基础,不断流动着,最后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盘桓在筒子楼四周。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渐起。 ”好了,阵已经布完了,我们走吧。“ ”这就好了?“ ”嗯,这就好了呀,不然你以为要想电视里那样花里胡哨的去铺符纸吗,多浪费啊。“ 两人走上楼,张荒恍恍惚惚,布阵的经历就像做梦一样,真是太神奇了。 走入屋门口,看到整洁的地板,收拾妥当的家具,新换好的床单,想到张楠总是在家里一手包揽所有家务,肖何心里发暖,总算是有回家的感觉了。 “嗨,楠楠姐。” 张楠赶紧收起漫画,像做贼心虚一样将漫画放在桌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都看到了楠楠姐,李爷现在不是将自己的退休工资都给你了吗,喜欢看就去买呗。“ ”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上哪里去买。“ ”好呐,下次我带去漫画店里买,楠楠姐,你现在要回家吗?” “对了,这屋里有两张床,上面的被套我都给换了,你们就被整天睡在一起了,这里锅碗瓢盆,各类调料一应俱全,肖何,住在这里别总是带着张荒下馆子,不是自己做的东西不卫生。” “知道了楠楠姐。” “你们谁送我回去。” 肖何推了推张荒。 ”楠楠姐,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那好,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 等出租车的间隙。 ”楠楠姐,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虽然是在给别人做保姆,但我很开心,李爷和肖何不仅都很尊重我,还都把我当家人一样看待,我也很乐意为这个家做一点我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怎么,你过得不开心?” “不是,只是今天我在和肖何一起布阵的时候,我发现除了肖何以外,还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 “你那么厉害,他们对你不放心是正常的,况且,他们愿意教你本事,还乐意收留我们,给我们吃的,给我们住的,还给我们钱,这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是在别的地方,还不一定会对我们这么好呢,张荒,你要知道,没有人是会去做亏本的生意的,他们只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我们最大的善意。” “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楠楠姐你失望的。” “嗯~”,张楠摇摇头。 “不,你是要让他们不要失望,况且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我是不会太过于信任的。” “车子到了。” “好。” 筒子楼里,稀稀疏疏的灯影亮起。 “回来了。” “啊,对。” 肖何拿着漫画书坐在床上看着漫画,张荒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 “你睡哪里?” “我睡这里。” “行。” 一夜无话。 连着过了两天,凶手就按捺不住了,当天夜里,筒子楼气息微波震荡,肖何跑到张荒床前。 “喂喂,快醒来,有情况。” “嗯。” 张荒此时也醒了,两人换好衣服。 ”跟我走!“ 肖何带着张荒飞奔于走廊上,很快就到了楼梯口,两人下了楼梯来到外面,罗盘滴溜溜转着,带着两人直直向前走去。 黑夜寂静,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一个少年拉着另一个少年飞奔的场景,好远啊,又转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小巷,他们在黑夜中看到了一面水泥墙,水泥墙下面,一个小纸人耷拉着趴在地上。 肖何捡起纸人。 “就是这里了。” “凶手就住在这里?” “可这里看着也不像是小区啊。” “这里的确不是小区,而是一家养老院。” “养老院是什么?” “就是子女嫌弃照顾老人麻烦,就把老人送入养老院代为照顾。” “我们现在要进去探查吗?” “不了,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先退回去,探查一下情况再说,说不定明天这鬼还会出来。” “那该怎么办。” “这次的鬼依旧是进入筒子楼里想要吸取人的精气,并没有在筒子楼周边觅食,更加奇怪的是,这次依旧是在三楼。” “真是奇怪了。”,肖何疑惑第说道。 “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不记得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 “啊我忘了带钱包了。” “手机呢?” “没电了。” “那怎么办?” “你等着,看我的。” 肖何闭着眼睛面色发白,不一会儿,罗盘又滴溜溜转起来。 “跟我走。” ”等一下,你明天又找不到来这里的路了该怎么办?“ ”也对哦,张荒,你想得真周到,等着。“ “不过我的气息已经耗尽了,我来教你。” ”看我的气息流动。“ 肖何的气息开始缓缓将天地一气引入自身气息,内部的天地一气开始产生天气,外部的天地一气围绕肖何开始产生地气,两者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随后,肖何开始控制自身的天气与地气在平衡状态下按照特殊的规律缓缓流动起来,直到整个气息流动展现出来的图案就跟符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但不一会儿,肖何的气息瞬间崩散掉,整个人软塌塌,靠着墙大口喘气。 ”呼,呼,学,会了吗?“ ”我试试。“ 张荒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但是每到控制天气与地气流动时,张荒的气息总会崩散掉。 ”天气中有地气,地气中有天气,你自身的天气所产生的地气也属于天地一气的一部分。“ 张荒好像明白了,他不断去感应自身所产生的天气中所产生的地气融入外部的天地一气之中,并将外部所产生的天气不断融入到自身的天气之中,符纸上的图案慢慢成型,张荒成功了。 ”别放松,快感受附近纸人的位置,将一个纸人引到这里来。“ 张荒用心感受着,将自身所感应到的最近的一个小纸人引到这里来,肖何手中的罗盘转起,一个小纸人晃晃悠悠飞奔而来,就如同真人在飞奔一样,可可爱爱,不时被风吹起一个跟头,然后翻滚落地,再继续前进,张荒猛地醒来,面色红润,但是心悸不减,也喘起气来。 “好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罗盘在肖何手中换了一个方向。 “好累啊,快走不动了。”,肖何抱怨着。 张荒面不改色,薄汗从额头沁出。 “张荒,你不累吗?” “走着走着,就不累了。”,张荒望向别处,不再搭话。 第二日,筒子楼王队长最近所住的房子里。 “王队长,我们已经找到地方了,把罗盘还给我们吧。” ”我先将队员召集回来。“ 手机声响起,不久,几人围聚在一起。 将四个罗盘收回兜里。 “地方在哪儿啊?” “在离这儿还有点远的一家养老院里。“ ”养老院?“ ”对,就是养老院。“ ”我朋友的姑姑的妈就住在那家养老院里。“,一个警察说道。 ”你知道地方?“ ”不是很清楚。“ ”除了地点以外还获取到了哪些信息吗?“,王队长问道。 “他们......” "没事,都是小年轻,怪力乱神什么的,他们最感兴趣了。” “啊,那好吧。” ”凶手依然在三楼犯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不是因为害怕受到反噬而去杀人的。“ ”什么意思?“,一个警员没听懂。 ”就是一个人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满足鬼怪自身消耗的需求,为了不被鬼怪吃掉,他们就只能让鬼去吃别人来保全自己。“,三个警员面面相嘘。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需要王队长你带着我们一起去这家养老院了解情况。” “可以。” “你好,我们是警察,我姓王,可以叫我王警官,我们最近在调查西南街筒子楼有关的命案,其中的凶手不止一个,而且其中一个凶手与你们养老院有密切关系,我们需要了解一些相关情况,可以请你们院长来见我们一趟吗?” 守门的大爷看到警官证早就被吓得哆哆嗦嗦了,哪里不敢答应,赶紧拿起座机就给保卫室打电话。 ”喂,是何队长吗” “是老马啊,有什么事吗?” “哎呀,那个......” “没事,慢慢说。” “门外有几个警察说要见院长。” “警察?因为什么事?” “好像是因为西南街筒子楼的事。” “你等一下,要他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派人去接他们。” “那个,何队长说要你们现在外面等一会儿,马上派人来接你们。” “行。” 一个中年大妈走了出来,看到三人微微一愣,”跟我来吧。“ 走入养老院,外面敷衍地布置上一些绿植,从户内走廊处向外看,似乎还不错。 几人走入养老大楼,坐着电梯走入最顶层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放下手头的报表,起身迎接。 ”你好,我是这座养老院的院长——刘惠惠。“ ”你好,我是王宇,这位是肖何,这位是张荒。“ ”三位警官做吧。“ ”请问你们要了些解什么情况呢。“ ”请问这一年内是否有异常的死亡情况呢?“ ”这,没有,所有老人都是正常死亡。“ ”那好吧,我们还需要调查与西南街筒子楼有关系的老人。“ ”我们这里没有老人的家属住在西南街筒子楼。“ ”你怎么这么肯定。“ ”那这样吧,何慧琳你带他们去档案室查看一下。“ ”好的,三位警官跟我来。“ 走入顶楼档案室,一位工作人员在电脑上的档案库里搜寻着与西南街有关的老人。 ”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们查到的有关线索中的确有一些是与你们养老院有重大关系的,能让我们在养老院里参观一下吗?“ ”先让我向院长请示一下。“ ”喂,何院长。“ ”.......“ ”院长说可以,就让我陪三位警官一起参观吧。“ ”行。“ ”你们这里有什么异常的死亡情况吗?“ ”异常的死亡情况......“,何慧琳微微沉思。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养老院有一两个月里死的老人很多,刚开始是隔了一两个星期死一个人,后来是一天死一个人,只不过一天死一个人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没有了,但是那些老人去世的时候特别安详,基本都是自然死亡,我们只是觉得死的人太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三人露出怪异的表情。 何慧琳一边介绍着,一边带着众人参观。 养老大楼中淡淡飘散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儿,无论是狭小的单间,还是宽敞一些的多人间,无论是能够自理的老人,还是不能自理的老人,神情都呆呆的,要不是几人一起沉默不语地搓麻将打牌,要不是就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慢慢发呆,整个养老院里不断充斥着死亡般的沉默,也有一些儿女来看望老人,老人可高兴了,生怕旁边的老人不知道一样,养老院没到自己工作时间的护工基本上都在干自己的事情,不怎么搭理老人。 张荒看得心都碎了,王队长和肖何倒是习以为常。 在张荒四处观望的时候,肖何偷偷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罗盘并无任何反应,真是奇了怪了。 纸人虽然不能飞,但也算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想到纸人趴在小巷墙边而不是趴在养老院里面,一个想法涌现出来。 “我想要上厕所了。” “厕所在那边。”,何慧琳心思一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亲自看着肖何走入厕所。 肖何使了个隐身法又偷偷从门口出溜了出来,张荒感觉到有人出现在自己背后,心下警觉,肖何悄悄从背后用手摸了摸张荒的腰,张荒心下一震,整个身体电流四处蹿射,一个激灵差点没叫出来——是肖何这个王八蛋,当初就是因为张荒大叫才被张楠骂了一顿,肖何也怕张荒叫出来,但也没办法。 “这位警官,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肖何这上厕所的时长也太久了吧,指不定就是在里面抽烟呢。” 张警官反应了过来,“真是的,才刚上任几天,这烟瘾有这么大吗。” “别等他了,憋了这么久指不定还有抽几根呢,到时候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对啊,我们先走吧,警局还等着我们写报告呢。” “那行吧,我们就先走吧。“,何慧琳说道。 肖何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便走到电梯里解除了隐身法。 这座养老院一共有三栋大楼,最前面的一栋楼修得最大,里面大多住着能够自理的老人,院内的各类办公场所基本上都设置在这一栋。 中间的一栋,除了住着生活能够自理的老人,还住着需要半护理的老人,最后一栋住着的都是需要全护理的老人,临近街道的第一栋大楼旁还有个小型医院,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问题。 肖何再次施展隐身法来到靠近小巷的墙边,拿着罗盘一点点贴着墙寻找了过去,到达某一处的时候,罗盘忽然有了反应,肖何赶忙跟着罗盘走了过去。 到了罗盘所指的地方,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隐身法! 肖何猛地想到。 忽然发觉有人在盯着这里,肖何不敢造次,只得将罗盘收起来,拿出一张符纸贴了上去,并将符纸与此处的障眼法融在了一起,随后再次走入无人的电梯,解除隐身,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喂!王队长,你们在哪儿呢?” “你小子我们在门口大楼一楼等你们。”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发现,在最后面一栋楼里的老人与第一第二栋老人呆呆地发呆不同,基本上意识涣散,只剩下一条命被吊着。” “我也发现了这座养老院的一处墙里被施展了障眼法,而且那个院长也很有问题。” “越来越麻烦了。” “肖何,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吧。” “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 “不好奇。” “哈哈哈,好小子,活得够通透啊。”,张警官抓住机会调侃道。 “肖何,那我们还住在这里吗?” “不了,回去吧,李响会带着我们一起处理这件事的。” “李响,就是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人。” “你察觉到了啊,对,就是他。” ”有人跟着我们吗?我怎么察觉不到。”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喂楠姐,我们今天回来吃饭。” “你们事办完了?” “没有。” “行,我又新学了几道菜,保你们满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在路边等车的肖何说道。 “记得把衣服和床单都带回来,那些不贵的东西就别拿了,免得麻烦。” “知道了,楠楠姐。” 圣火邪教 养老风波 “李爷,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饭桌上,肖何忽地找李爷聊了起来。 ”什么事?“ ”我们在养老院里发现了障眼法。“ ”你怀疑我们组织里出现了内鬼。“ ”是的。“ ”其实组织相关高层也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只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内鬼,而是他们的手段和技术。“ ”特别行动队早先处理了一起怪异的案件,这个案件中的受害者意识已经消散了,但是肉体却依然存活着,而且是依靠受害者的鬼魂夺取他人气息来存活的。“ ”这怎么可能!“ ”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这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当初组织也在附近发现了障眼法,当时我们就怀疑组织里出现了内鬼,但是最近几年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这件事之前是由何赛飞负责的,后来何赛飞出事退休了,这才由李响下来接任并负责调查这件事。” “也就是说,跟踪我们的人真的是李响。”,肖何说道。 “对,看来李响是害怕自己出面会惊动组织里的内鬼,这才先要你们去探探路。” “好吧。” “李爷,我的纸人只放出去了十个,有点不够用啊。” “没事,我到时候跟你们再做几个更好的。” “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晚上再去这家养老院里看看被施了障眼法的地方。” ”张荒,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 “万事小心。”,张楠提醒道。 “没事,又不用自己亲自去,反正还有一个接头人罩着我们呢。”,肖何倒是漫不经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过缩地成寸吗?” “没听说过。”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气缩地成寸,使得我们能够消耗最小的气远程控制纸人。” “那这样的话,我们当初还去筒子楼干什么。” “是因为方便行动啊,纸人只能传输我们的意识,不能代替我们行动。” “那我们要怎么破解障眼法呢?” “没事,我在施展了障眼法的墙上贴上了符纸,而且,这件事谁也做不到,只有你能做到。” ”好吧。“ 深夜。 ”肖何,我们今晚不行动吗?“ ”纸人不够,明天再行动吧。“ “鬼不会继续杀人吗?” “不会,因为他们杀的是纸人。” ”纸人,其实看到养老院里的老人我在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放心好了,我们修行的人平衡天地二气,使身体的天地一气无时无刻都不会受到损害,因此,我们的身体也就不会因为衰老而生病,因而能够自然老死,不会麻烦别人。“ ”说起来,长生不老的确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本来就很搞笑啊,有人修道,是因为道存在所以才能修道,有人修仙,他们甚至都不是神仙就去修仙,有人修长生不老,他们却连长生不老都做不到就去修长生不老,这不就是跟脱了裤子放屁,还说自己不会放屁一样吗,纯粹就是自欺欺人嘛。“ ”嗯,看来能自然活到老死,就是一种天大的幸福了。” 太阳偏西,阳光透过大阳台照了进来,电话铃声响起。 ”李爷做的纸人已经全部放出去了,开始行动吧。“ ”我要怎么做?“ ”就像我上次教你的那样,将自身的气息流转,使得自身气息流动与符纸上的气息流动一致,只不过这次则是多层气息流动相互叠加在一起,也就是说,在第一层流动的气息里,流动第二层气息。“ ”我明白了。“ 不多时,第一层气息流动成型,很快,张荒能够感应到在石桥那里的第三张纸人,于是,张荒开始运用第一层所产生的天地之气形成第二层气息流动,气息震动,第二层气息逸散,很快破坏了第一层流转气息的平衡,张荒失败了。 “第二层的时候,第一层所产生的气息依旧不是你自己的气息,你依旧先要使得气息平衡,将自身的气息与外面的天地之气平衡后,再利用自身的天地一气运转天地之气形成气息流动。” 第二层气息流转,张荒慢慢分离出自身的气息与外界的天地之气,随后将自身气息与外界天地之气融合平衡,依照形成第一层气息流转的步骤,形成了第二层气息流转。 随后,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张荒脸色发白,虚寒连连,精神损耗巨大。 “加油啊,就差最后一层了。” 张荒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虚汗连连。 第六层,给我开! 张荒心中呐喊着,养老院墙上的符纸闪动,最后神情平静,呼吸均匀,整个人立在原地,像是神魂离体一般。 肖何知道,他成功了。 狭小逼冗的小方块出现在张荒眼前,前面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门,张荒毫无察觉,直接就飘了进去,随后,就看到一个铁板门半虚掩着,里面,还有一个用铁梯子可以下去的地下通道,张荒想要拉开铁板,但发现自己意识一动,突然就向下坠落,忽地吓出一身冷汗,意识涣散,眼前场景模模糊糊,就要消失不见。 肖何看到张荒第六层气息流动不稳,眼看就要溃散,急忙大喊。 ”李响,再不出来,这次任务就要失败了!“ 空气微波震动,一个西装革履高大帅气的身影出现在肖何面前,但天地二气交换微弱。 ”原来是用纸人跟着我们的。“ 李响急忙走向前去,将自身气息与张荒的气息融合,想要稳住气息流动,却发现自身气息的纵深不够张荒天地一气的量,只得放弃。 “我本体正在养老院附近,我会马上赶过去的。”,说完,又是一阵微波震荡,李响消失不见。 肖何心急如焚,害怕张荒出事,却奇迹般看到气息有稳定了下来。 张荒意识依旧停在铁板前面,不知何时铁板打开了,一个小纸人忽地消失,远处,保卫室的何队长有所察觉,向铁门处走去。 张荒顺着梯子向下,他看到了,让他永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滴答!滴答!.......” 地下室内,水汽升腾,阴暗潮湿,水滴从上方天花板处落下,四周不算昏暗,周围的白炽灯明晃晃照亮着这个地方,摄像头就摆在不远处,一根不一般的柱子耸立在地下室中间,上面绘画着奇怪的图案,如果张荒此时注意到了这根柱子,他马上就会觉得这个图案非常眼熟。 啊,向角落里望去,苟延残喘的老人躺在铁板上,老人肚子肿胀,浑身赤裸,皮肤蜡黄枯瘦,四肢干瘪,下凹的眼珠浑浊不堪,双唇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气息围绕着老人流转,只不过是外界气息由外向内不断收缩,地气产生天气,天气一部分向内收缩形成天地一气,维持老人生命,大部分向外逸散,天地一气产生天气,天气产生地气,生命不断收缩死亡,老人的残念不断飘散,透明模糊诡异的身影渐渐凝视,老人身体越发干瘪,场景异常诡异,令人胆寒。 忽地,老人似是注意到了张荒,脖子扭动,浑浊的眼球看向张荒所在的位置,张开萎缩的双唇,咧嘴笑了起来,好像是为了到来的人而高兴,空洞洞的黑暗朝张荒狂涌,张荒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透明影子慢慢奔向张荒,张荒被吓傻了,一道声音传入张荒脑海。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天都华府。” “呼!呼!呼!呼。” 张荒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不断喘息着,肖何眼神不断闪烁,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养老院墙上的符纸破碎消散。 何队长看向铁门里的铁板,双眼紧闭感应着四周,发现并未任何异常,摇了摇头,走了。 一个小纸人忽地消散,李响从小巷子里走出。 “李爷。” “怎么样?” “有点难对付。” “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去我家吃饭吧,张楠做的饭可是一绝。” “好啊。” ———— “你们知道吗?” “这是谁啊?” 张楠提着菜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高冷帅哥,心思一震。 ”楠楠姐,这是李响,接头人的一员。“ ”啊,你好,我是张楠......“ ”那个,我不知道家里来了人,我没有准备什么菜。“ ”没事,我不挑食。“,李响看着这个单纯可爱的姑娘羞涩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好感。 ”对了,肖何,你要的漫画书。“ ”楠楠姐,谢啦。“ 放下两本漫画书,一本是热血漫画,一本是美少女战士。 李响看着笑了笑。 ”我也会做菜,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好。“ ”这是瞧对眼了。“ 肖何用胳膊肘撞了撞张荒,张荒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荒准备去帮忙洗筷子,装饭,端菜,李响在旁边切菜,张楠在一旁做菜。 “你楠楠姐要被抢走了哟。” “滚远点。” 饭桌上。 ”哼,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吧。“,李爷率先开口。 ”张荒,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恐怖的老人在被一只鬼用地气吊着命,他还对我说要我救救他,还有什么天都华府。“ ”嗯,养老院里有不曾被组织记录在案的特别灵媒,我手上的罗盘没有起任何反应,应该不是民间的人。“ ”不一般的灵媒数量非常稀少,这可能是一个漏网之鱼吧。“ ”李爷,我们组织是怎么招揽人才的?“ ”一般都是用罗盘去找的,接头人或者执行任务的人在执行任务期间碰到了罗盘对其有反应的人就会组织招纳。“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我要王队长带你们去调查天都华府调查。“ ”我去调查那个特别的灵媒。“ ”好。“ ”楠楠姐,你不是有事要跟我们说吗,那是什么事呀?“ ”就是今天我守店的时候碰到,一个阿姨来店里买黄纸蜡烛,她信教,向我说她最近信了一个教派,名字叫圣火教,说是延年益寿,包治百病,我说说不定是假的,她说是真的,圣火教的一个信徒只是用手挥了挥,她家猫的瘸腿就好了。“ ”她还给我看了她家猫的照片,是一种双色花猫,白色,脸部带有一点黑,真的是好可爱呢。“ ”楠楠姐,你想养猫?“ ”啊,没有啊。“ “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猫的。” “啊,真的吗?” “我比较喜欢狮子猫。” “狮子猫好看吗,长什么样子?” ....... “圣火教......”,张荒喃喃自语。 天都华府是最近新建的楼盘,附近有学校,交通便利,旁边还有菜市场,地价比较贵,基本上是8500元一平米,一户200平。 三人对于天都华府的调查异常顺利。 三人先是调查了近几个月的买房记录,其中的一户购房者引起了三人注意,这户住户是全款买房,但是夫妻双方的工作却不尽如人意,丈夫在工地当包工头——负责工作进度,人员招募,妻子开了一家小蛋糕店,生意不算火爆,后来又在筒子楼里对两人展开排查,一些三楼和四楼的住户对其也有印象。 “他们好像也是从农村上来打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哦,对,是拆迁,他们说是拆迁,拆迁得到了拆迁款。” “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吗?” “好像跟我们是同乡,来自下焦岭。” “拆迁的是丈夫家还是妻子家?”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好,谢谢你们的配合。“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为了长生不老。“ ”我们这个省会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应该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从这个丈夫所在的公司查起。“ ”对,而且,像养老院里的活体实验应该不止一处,组织真正关心的是他们是如何让做到让原本要死去的老人能够吊着一条命的,组织内鬼组织高层应该很清楚,而对这项技术投资的人因应该也不止一个,但是从组织搞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做实验的这一点,我们就应该明白,真正的突破点其实并不是幕后之人,而是连组织也调查不清楚的实验手段。”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 “但是,除了地产公司这一条线和丈夫所接触的人以外,更重要的是在全国各地探查各地的养老院和孤儿院是否都有所异常。” “何赛飞应该已经想到了,但是为什么......" ”张荒,你或许并不知道,任何组织内部都有派系党派之争,地区与地区之间也未必很和谐。“ 警察局会议厅。 李爷、张荒、肖何、李响、王队长、局长外加三个警员坐在会议桌前。 主位上的局长发话了,“这次秘密行动,上面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要我们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各位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局长左手边的李爷发话了。 “在对何队长的调查当中我发现除了何队长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灵媒在养老院,这个人是养老院里的一个护工,叫何志,一周去一次实验场所,收集实验情况。何志与何队长警觉性很高,独来独往,住在不同的小区里,房子外设有结界,我无法探查,其中,何志和何队长每一个月在同一天出门一次,我经常会在半路跟丢他们的踪迹。“ ”我们也走访了其它养老院和孤儿院,发现其它养老院和孤儿院也有类似的活体实验发生,而且,与受害者有亲密关系的人基本上都会被汇款一大笔钱,汇款账户来自海外,无法查询,他们的口供一致,都是有一个来找他们,说是只要送给他们这个人,就会给予一大笔钱。“ ”组织高层早就已经知道了内部的内鬼是谁,并且组织内鬼手下的人一般是如何与神秘实验团体联系的,这是让我们很困惑的一点,内鬼与实验项目投资人基本没有任何关联,我们也查询过与投资人有相关接触的人,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张荒,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既然不一般的灵媒数量稀少那么,忽然大量出现的不一般的灵媒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在调查何队长的时候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按照他们在一个月内出去的时间一致的情况,我猜测,他们是要在那天进行某种仪式,很有可能是我们无法发掘的小规模宗教团体。“ ”我也是这么想的,并且这个小规模宗教团体很有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手段能大规模制造不一般的灵媒,但是这个小规模宗教团体是怎么招收教徒的,他们又是怎么运作的,我们完全不清楚,我想,除了去民间走访似乎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不,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要不暴露宗教团体,最好选择哪些人来做教徒,一般会怎么去掌控教徒思想呢,还有,就是如何在不违反组织处理事务制度的前提下去进行情报交换。” “一般会选择没有任何背景,但有一定社会关系的人做教徒,控制思想的话,满足一下这些社会边缘人物的欲望然后再恐吓一下就行了,最好进行情报交换的方式就是在任务中进行情报交换。” “嗯,张荒,看来你很了解啊。” “那,王局长你能调出有经常发生家暴的家庭的地址吗?” “可以。” “这是这一整个区所有地方有家暴记录的家庭的地址。” “似乎大多数都分布在城中村等偏远地区,再者就是普通市区。” “虽然家庭暴力并不只有暴力殴打一种,但是经受过家庭暴力的孩子反而是最好拿捏。” “我们分头寻找把,去找那些看起来气息一般的孩子。” “他们难道不应该直接去找那些有强烈欲望的人吗?” “有着强烈欲望的人不仅不会帮他们做事反而还不好拿捏,特别是长期被家暴的妇女,处于恋爱期被男友不断折磨的女子,渴望自由的家庭主妇,基本上都有着强烈愿望,但都无法离开被折磨的处境,因为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基本上都会自我安慰,并且越陷越深,这种现象我将其叫做痛苦成瘾,而一旦得到了替代品,她们基本上很容易就能露出破绽,这就跟你跟穷困潦倒的人给钱是一个道理,而孩子作为未成熟的主体,是最好拿捏的,因为他们的欲望非常简单。” “筒子楼里的人怎么办?” “自从你的意识被老人看到以后,他的鬼魂就没再出来害过人了,基本上只是被何志引导着蚕食重症老人的生命气息。” 圣火邪教 梦幻泡影 “呜呜~” 一个女人正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不敢动弹,一个小女孩儿呜呜哭着,看着自己的父亲扒拉开母亲的手,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母亲的脸上什么也不敢做。 ”不,不要再打了!“,女孩儿无声地恳求着。 ”滚开!“,男人一脚揣在女孩儿肚子上,女孩儿抽搐着,脸色铁青。 ”不,朱茵。“ 女人爬过去抱住女孩儿,男人眼看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也就停止了施暴。 “李先生,这是最终符合条件的四个家庭,两男两女。” “把女孩儿的地址给我。” “好。” 女孩儿叫朱茵。 她是校霸三人组里的外编人员。 “喂,朱茵给我们出去望风。” “好。” “你们要干什么?” 学校门口处,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三个这所小学这个年级的校霸正在欺负一个女孩子。 “啪!” “你有病吧。” “好你个骚货,还敢顶嘴,打她!” “啊·!别打了。”,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就是你这个骚货勾引的昊天吧。“ ”不,我没有,他只是和我顺路而已。“ ”给我记住,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永远不能接近昊天。“ ”听懂了没?“ ”听,听懂了。“ ”老大,昊天来了。“ ”还不快滚!“ ”昊天~“,羞羞哒哒的女孩儿怀春望去。 ”小玲呢?“ 老大眼神闪烁了一下。其余两个女孩儿一脸鄙夷。 ”啊,小玲啊,她先回去了,对了,我好像跟你顺路耶,要不今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可是之前我在回家路上都没看到你啊。“ 一旁的朱茵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看昊天。 忽地,周围一阵涟漪,地气丛生,昊天周身天气溢满,天地一气微微壮大,昊天心思震动。 ”她是谁?“ ”你管她做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我还是和她一起走吧。“昊天说着,拉着朱茵就走了。 不出意外,朱茵第二天被打了一顿,还被踢出了编外团体。 出意外的是,再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在跳舞。 黑黑袅袅丝幔裳,柳枝细腰颈脖长。 美人秀腿浮思影,舞发飞天脸不详。 纸人浮现,前方一阵模糊,又跟丢了·,不过,我或许明白,我为什么会跟丢了。 ”姐姐,你好美。“ 嗯,女人停下曼妙的舞蹈,用绝世的容颜看向女孩儿,女孩儿望着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真是好看。一时间,女孩儿看呆了。 女人用手轻轻抚向女孩儿红肿的脸庞,伤痛忽然之间就都消失了。 “小妹妹,怎么还不回去呢?” “我,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我爸总是喝酒,喝完酒后就打我妈妈。“,小女孩儿委屈极了,将即将流出地眼泪憋了回去。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是我们班的三个校霸打的。“ ”呜呜~“,小女孩哭了起来,她无声地打着嗝,女人轻柔地抱住她,女人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微微的体香,女孩儿的眼泪无声地流淌在女人的身上,鼻涕也流了出来,女人毫不在意。 ”我,我之前也被她们欺负过,我告诉了我爸妈,他们,他们说,她们为是什么偏偏要打你,不去打别人,我,我说,她们也打了别人,我爸说,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别人打,还有脸怪别人.......,呜呜~“ ”好了,没事了,今后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我今后能天天找你吗?“ ”我叫紫嫣,你今后如果想我了,在心里呼唤我的名字就可以过来找我。“ 梦幻破碎,女孩儿红着眼眶站在原地,身上的伤痛早已消失,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朱茵懵蒙懂懂地回家了。 朱茵躲在一边,默默看着自己的父亲打着自己的母亲,好痛苦啊,紫嫣姐姐,你在哪儿?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身体散发出来的不是天气,而是地气。” “对,他们的气是向内部收缩的,跟正常人并不一样,我的纸人一旦靠近,气息就会被中和掉。”,坐在店子里的李响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需要有能够施展地气气息的符纸。” “可是正常人的气息都只能释放向外扩散的气,如果要用扩散的气控制只能释放地气的符纸纸人那必须有强大的气息才能完成。” “所以,又得靠你帮忙了,张荒。” 张楠有些担忧地看着张荒。 “楠楠姐,有李响护着呢,没事的。” “哇,那个男的是谁,好帅啊。”,两个女孩儿看向李响,春心荡漾,忍不住走进店内。 “楠楠姐,你的丈夫要被抢走了哦?” 看着放在一旁的玫瑰花,张楠瞪了肖何一眼,随即走上前去,面带微笑地对来人说道。 “两位美女,需要些什么呀?” 两个女孩儿的眼睛盯着李响,张楠顺着两个女孩儿的视线走到了李响身前,李响浅浅笑了。 “哟,姐夫哥笑了。”,炸塘惊雷在两个女孩儿心中闷响。 “啊,结婚了啊,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请问两位美女需要些什么呢?” “啊,那,就要一根蜡烛吧。”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蜡烛是一包起卖的。” “那,那就来一包。” ....... “哈哈哈,楠楠姐,你可真厉害。” “再敢贫我,撕烂你的嘴。”,张楠狠狠威胁到。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北河口中学301班,最近的朱茵似乎变得自信了,她原本吊车尾的成绩变好了,人变漂亮了,爸妈不吵架了,就连班上的校霸也因为内斗一哄而散,昊天这个成绩好,长相帅气的男孩儿也常常找着借口去接触朱茵。 对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好了,但朱茵依旧不开心,班上的同学再也不愿意搭理她了,昊天似乎有点过于殷勤,紫嫣姐姐,你还在吗? ”紫嫣姐姐?“,朱茵心中不安。 之后的她发现自己的东西总是会莫名不见,心中奇怪的同时也未过多在意。 ”朱茵,今天你能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可是,我还要回家,不然,我的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昊天一步步逼近朱茵,一点点将朱茵抵在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朱茵。 ”你爸妈不是总是吵架吗?家有什么好回的。“ 昊天声音轻柔,口中热气喷涌,湿润的气息一点点打在朱茵耳朵上。 朱茵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可是......“ ”别可是了。“,昊天的手缓缓伸向朱茵的腰肢,朱茵一阵震颤。 ”好.......“ ”我先回家跟我爸妈说一下。“ 昊天忽地退到一边,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随便你,七点半之前到这里来。“ 朱茵捏着小手,跑回家去了。 昊天自信地在原地等待,没一会儿,朱茵打扮漂亮的走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爸妈知道自己出来和男生会面不仅很高兴,还要帮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算了,不管了,昊天他会带我去干什么呢,真的好期待啊。 ”哇,你可真好看。“ ”走吧。“ ”嗯。“ ”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昊天自费带着朱茵去了夜晚的摩天轮上表白。 “朱茵,我喜欢你。” “你愿意把你的一切都献给我吗?” “我愿意。” 这一场没有婚戒的婚礼仪式以朱茵主动的一吻而告终。 这一夜,群星的星光伴随着月亮凝聚而出的月桥倾泄而下,填满了女孩儿对于公主的幻想,而昊天,就像是满载星光归来的星夜王子,悄悄从映照在朱茵身上的光辉中走入朱茵的内心,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或许,这朵不该绽放的禁忌之花正悄然绽放。 朱茵放肆享受着自我的沉沦,然后在自己床上沉沉睡着了。 此后,朱茵对昊天暗生情愫,昊天依旧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继续努力继续玩儿,时不时吊着朱茵表达一下自己情感,家中好色的酒鬼老爸,以及从未出现的老妈都在教会他要努力,但朱茵总是缠着自己,昊天对此感到厌烦,于是将朱茵当天的照片分享给了自己的酒肉朋友。 昊天的酒肉朋友看到朱茵,心动了,此后,朱茵的成绩一落千丈,开始在外面随意鬼混,朱茵父母对此也表示支持,不久,朱茵便辍学与男人组成家庭,孩子的哭闹,婆婆的嫌弃,这一切的一切,朱茵都得受着,朱茵在穷苦的泥潭中挣扎,每日为了茶米油盐等琐碎的事情不断与男人吵架,男人出去另寻新欢,因为没有结婚证,朱茵很快就被抛弃了。 而昊天,他则傍上了一个不算好看的富家千金,从此以后飞黄腾达,扶龙直上,一举出现在了一档电视节目里,朱茵恰好看到了他,她,绝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当初不阻止我,为什么,明明我成绩那么好,明明我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的。” 朱茵先是折磨死了她婆婆,再杀了他孩子,然后,她拿刀一刀一刀捅死了纵容她的父母,最后上吊自杀。 她改过自新的父母有什么错呢。 “呼呼......”,在梦中惊醒的朱茵急促地喘息着,这就仿若一场噩梦一般。 “朱茵,起床了!” 朱茵缓缓起床,地气飘散。 “张荒,怎么样,昨天发现什么了吗?” “一个姐姐,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你不会单身这么久然后变花痴了吧。” “花痴是什么?” “没什么。” “一个女人。”,肖何沉思着。 “嗨,将你的军。” “老李头,你赢了。” “哈哈哈,还说我技不如人,你还是多练练吧。” ———— “快过来吃饭吧。” 父亲坐在座位上摸了摸朱茵的头,快速扒完手中的饭。 “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看着干什么,快吃啊。”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板凳,熟悉的房间,温柔的妈妈,和蔼的爸爸,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妈。” “今天这是怎么了?” “妈,呜呜~” 妈妈一脸诧异,“好了,快吃饭。” 到了学校。 “你知道吗,昊天请病假了。” “终于不用看那三个疯子天天发神经了。” “你少说两句吧,别又被听到了。” “朱茵,过来帮我买瓶水。” 朱茵下意识想要去拿。 ”你就这么窝囊吗?“,一阵耳语响起。 ”不,我不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 ”你小子长胆子了,啊!“ 朱茵接住打过来的巴掌,拿起桌上的书包,一下子拍了过去,瞬间把校霸打蒙了,朱茵趁胜追击,一下子把校霸打了个半死,老师请家长。 校霸的家长没来,朱茵的爸妈赶过来把校霸和老师一起骂了一顿,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朱茵了,在学习上,朱茵不知为何,之前学着很难得知识现在学起来很简单,不久,朱茵考上了名牌大学,和同一个学校的学霸成为了夫妻,不久一起创办了公司,还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儿子,朱茵高兴地当起了阔太太。 但是,随着朱茵年老色衰,她的丈夫也不再喜欢她,后来,她家的保姆一把火烧死了三个人,朱茵为此而感到伤心,她的灵魂飘在半空之中,她看到了一切真相。 她的丈夫与自家保姆早就有一腿,不久保姆因为她的丈夫染上了赌博,后来她的丈夫以保姆的孩子为威胁,让她烧死自己妻子,并承担了所有罪责,之后这个富二代便再娶了一个妻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啪!“ ”真是给你脸了。“ ”还不快去买!“ 朱茵不敢耽搁,跌跌撞撞就走了。 放学路上,紫嫣姐姐。 紫嫣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明亮鲜艳,霸气侧露。 “怎么了?” “今天我看到了自己两种未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哪一种都不满意。” “那我能让你自由模拟自己的未来,你要看看吗?” “要。” “好。” 朱茵成为了博士,最后进入了科研单位,在那里,没有关系的朱茵就是单位里的牛马,一天到晚没有休息的时间,需要不停地记录实验情况,不停地进行数据运算,不停地研究理论,这种枯燥的生活不是朱茵想要的。 朱茵成为了大学教授,每日都要为了科研课题研究成果而操心,心力交瘁,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朱茵成为了大老板,她的子女都很优秀,但是和丈夫的感情却越来越淡薄,越过越空虚,她总是用钱去砸年轻的小鲜肉,交往越来越年轻的男朋友,试图找回年轻人该有激情,但却越来越空虚,工作是麻痹自己的酒精,一旦放弃,就会空虚致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 “你什么都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紫嫣姐姐,我好迷茫。” “每个人都很迷茫,所以有钱人都想长生不死,穷人都想一夜暴富,他们都在追求能填补迷茫的东西。” “你回去吧,把答案想好了告诉我。” “给我拿酒来!” 妻子颤颤巍巍地将酒递了过去。 “让你买牛肉你没听到啊?” “我,我买不起。” “买不起,我草泥马,你买不起。” 男人忽然腿脚一软,心下虚浮,摇摆不定,只得回到桌子面前喝着闷酒。 ”哼!算你走运。“ 朱茵一直都很迷茫,她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紫嫣都不再帮她,直到,她的妈妈被打死了。 ”不,妈妈,妈妈,呜呜~“ 男人看到人被打死了,忽然酒醒,快步向外奔逃。 朱茵想要复活妈妈,却没有任何力量。 “紫嫣姐姐,我好像明白了。” “那你想要什么?”,紫嫣一袭紫衣,纷飞飘起,美轮美奂,不可直视。 “我想要能够复活我妈妈的力量。” “就只是复活你妈妈的力量?” “不,我想要能改变我一切我对其不满的东西的力量。” “哈哈哈,好,我给你力量。” “啊!死人了。“ 看着被打死的朱茵母亲,众人见怪不怪,等警察找到男人后,发现男人早就已经死了,也是被打死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校霸三人组不久也被活活吓死了,至于昊天,则是被一个男人强奸,至此之后得了很强的抑郁症,一蹶不振。 ”怎么样,快活吗?“ ”哈哈哈哈哈哈,快活,快活,实在是太快活了。“ ”紫嫣姐姐,快教我更多的本事,我要更快活。” “好,去到我们圣火教总部,我们会交给你让你更快活的本事。” 远处纸人闪动,一缕地气顺着朱茵不断向内流动的气息缓缓向朱茵飘去,不久,纸人气息向外散发。 “嗯。” “别管它,灵异组织的小手段罢了,对我们不起作用,走吧。” 纸人缓缓消散。 “张荒,怎么样了。” 张荒脸色苍白,浑身脱力,脑袋嗡嗡作响,不想搭话。 ”让他恢复一下,张荒力量的纵深没有我强大,如今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等到修行得久了,自然能控制到更远的范围。“ ”地气标志已经导进去了,她们似乎要离开本市。“ ”好,张荒,幸苦你了,之后就只能麻烦你来当地气罗盘了。“ ”我也想要跟张荒一起去。“ ”会有危险吗?“ 张楠将自己做的韭菜盒子,放在茶几上。 ”没有,我会好好护着张荒的。“,李响望着张楠的眼睛,目光坚毅。 李爷从厨房走出,擦了擦手,”别担心了,张荒的本事大着呢。“ 张楠避开李响的眼睛,起身走向房间。 ”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香囊,希望你不要嫌弃。“ 李响高兴地双手接过。 “我先走了。” “这个,怕你们饿着李爷刚教我做的,你拿点路上去吃吧。” 李响伸手接过袋子,看了张楠一眼,”好。“ 张楠跟着走到门口,”路上小心!“ ”嗯,回去吧。“ 张荒躺在沙发上,看着阳台外星星点点的城市光景,这不禁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啊一晃都过了三年了,真快。 ”喂,张荒,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哦,期待吗。“ ”只要你别跟着,我就会很开心。“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的,你不向我道歉我就不理你了。“ ”别把你充满韭菜味的嘴巴对着我鼻子。“ ”哼,希望晚上上床的时候你别后悔。“ ”我们都分开睡了,你再敢偷偷爬我床上,我立马告诉楠楠姐。“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李爷浅浅微笑着,似乎,自从张楠姐弟俩来了之后,这整个家都温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