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 1.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救命啊,警察要杀人了!” 空荡荡的地铁站里静得出奇,忽然响起男人嘶哑的吼叫声。 阮糖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挺括的警服修身利落,肩章上镶缀着熠熠发光的四角星花。而她的眼眸更显晶亮。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沉声道:“你冷静点,把孩子放下。” 男人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衫破烂邋遢,颤巍巍地攥紧身边的小男孩。 他扼住那孩子纤瘦的肩膀,死死地箍在自己的怀里。 小男孩一动不动,瘦小的身上正绑着一捆土制炸药。 他的眼睛紧闭,四肢僵硬,瘦削的小脸惨白,脖颈处依稀可见糜烂的绿斑,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竟是一具童尸。 阮糖的目光扫过那个孩子,眼神凌厉地落到男人的右手上。 他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小小的引爆器。 只要轻轻一按,方圆几里的地铁站就将化为废墟。 男人攥紧手里的引爆器,神情激动:“你们别想抢走我的孩子,谁也别想!” 他的眼神空洞,扭动着脖子,凑近小男孩的耳朵,喃喃道:“儿子别怕,爸爸会保护你。” “爸爸带你搭地铁去世外桃源,那是个好地方……” 他的声音温柔,脸上却布满可怖阴森的寒意。 阮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饶是她破过上百起案子,像这样的疯子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地铁站内的人们早已被驱散开,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有媒体记者听闻此处有大新闻赶来报道,还有不少路人聚在远处观望拍照。 一阵阵哭嚎声也随风飘来——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奇奇,妈妈在这儿!” “我可怜的孙子啊呜呜呜呜呜……” 即便离得远,那震天动地的哀嚎声也依稀可闻。 阮糖的红唇紧抿,很快就敛下心神,目光盯着面前疯癫的男人,语气变得轻缓温和。 “大哥,你要带这个孩子走,那小朝怎么办?” “小朝……”男人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微微恍神。 阮糖神思一动,摸出自己衣兜里的手机,朝他缓声道:“没错,我刚刚和小朝通电话,他说他得了奥数比赛第一名,想让爸爸表扬他。” “……” “你不想跟他聊聊吗?” 阮糖刚刚赶到地铁站时,已经将这个男人的身家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 一周前,男人的儿子小朝意外溺水身亡。 他和儿子相依为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看着自己优秀又聪慧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人世,彻底疯了。 就在前天,男人在一家幼儿园的门口掳走了小男孩,将他残忍杀害,随即扔进一个编织袋里,带到了地铁站。 他想带这个孩子去梦中的世外桃源,同归于尽。 但听到小朝的名字,男人的身子明显一顿。 他的眼神放空,嘴角轻轻抽搐,似乎陷入某种困沌之中。 阮糖的声音寸寸紧逼,尽量放柔:“你不想小朝吗?” 男人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 须臾,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目变得狰狞,语气格外激动。 “你把我的小朝藏到哪儿了?!” 果然,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但不愿意接受他早已死去的事实。 他沉浸在自己虚构的另一场梦里,不愿醒来。 阮糖不动声色地走近一步,对他说:“小朝哪儿也没去。” 她的语气里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他正在找你,等你带他回家。” “……” “和他聊聊吧。” 男人的身子颤抖,漆黑空洞的眼睛望向阮糖缓缓递来的手机,仿佛抓住了一丝生机与希望。 他的脚下踩着一个破旧的红色编织袋,挪动了下脚步。 就在他那双生满茧子的手要碰触手机的一刹那,阮糖的手顺势扣住他的腕骨,伸出手肘猛地撞上他的胸膛。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还未反应,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就截过他手里的引爆器,瞬间易了主。 顷刻间,身后的警察们倾巢而动,扑向男人将他摁在原地,拷上了冰冷的手铐。 阮糖抱着那具小男孩的尸体,缓步上前,跨过警戒带,人群一拥而上。 几个家属终于见到了自己失踪的孩子,忍不住放声大哭。 周遭哭喊声议论声此起彼伏,顺着凛冽的风刮过人的耳朵,有些生疼。 阮糖脚步 2.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熙熙攘攘的地铁站口。 阮糖看着面前的男生迈开长腿,朝她靠近一步。 他的身形高峭挺拔,将身后的金色阳光遮挡,拢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阮糖的神思一顿,心说他该不会是想跟她搭讪,要联系方式吧? 这也不怪她自恋,实在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 男生清隽的眉眼一弯,笑容浅浅,似白玉般无暇。 他拿起手里的一沓传单,将最上面的一张传单递给她。 “我们面馆最近新开张,阮警官有空能来赏光吗?” 阮糖扯扯额角,没想到他这么敬业。 在地铁站口发传单,干了大半天的活儿,阴差阳错地抓了个嫌疑人,这会儿还不忘给自家面馆做宣传。 真是中国好员工啊。 阮糖接过他手里的传单,颔首道:“行,我有空肯定去。” 待他们回到警局,给男生做完笔录。 实习警员宁萌看着那人离去的颀长背影,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落回手里的文件,喃喃自语。 “这小哥哥长得太帅了。” 她盯着文件里的一页,“原来他叫周淮煦,名字也好好听!” 阮糖睨了她一眼,眼尾粹着点笑道:“别看啦,今天下午要开会,是不是被美色迷晕忘记了。” “对豁。”宁萌打了个激灵,赶紧搁下手里的文件,屁颠颠地跟在阮糖的身后,一起去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郑局长站在会议桌前,严肃的脸上正气凌然,朝大家开了口。 “最近我市出现了一个走私团伙,根据得到的情报,这个走私团伙里有两个副首领,一个叫刀疤,一个叫火龙。而他们的首领身份不明,暂时没有他的画像,为人十分隐秘。” 郑局长拧眉道:“这个犯罪团伙劣迹斑斑,案子不容小觑,接下来需着重调查清剿。鉴于案子的特殊性,就交给……” 他话音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还没开口,坐在阮糖对面的一个男人就扬声道:“郑局,这个案子交给我们队吧。” 郑局长思忖了下,说:“这个案子不简单,你们二队手头还有别的案子,还是让一队接吧。” 他的目光落到身为一队队长的阮糖身上,眼中流露出期许的光芒,明显带着器重。 见状,朱超的脸垮了下来,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他和阮糖都是局里刑侦大队的队长。 两队同职同级,明明平起平坐,但阮糖的战功比他多。 朱超常常被个姑娘压一头,心里自然是不爽快。 阮糖没理会朱超扫来的犀利目光,半个眼神也没给他。 她朝郑局长应声道:“我们一队会好好办这个案子。” “我相信你。”郑永照朝她点点头,眼里的期盼之色更甚。 毕竟阮糖办案到现在,从未令他失望过。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阮糖从椅子上站起身,刚想踏出会议室的门,郑永照就叫住了她。 他脸上的肃然神情消散几分,话音里透着亲切与和蔼。 “小糖,你爸爸让我给你介绍个好亲事。你这周末空出时间,和对方见个面吧。” 阮糖的爸爸阮渊和郑永照是多年好友,关系熟稔。 阮渊知道阮糖在相亲这块宛如铜墙铁壁,防卫技能拉满,连相亲对象的照片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和对方见面上桌吃饭了。 于是,阮家爸爸决定曲线救国,找老友相助。 毕竟郑永照是阮糖的顶头上司,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总不能拂了上司的好意吧。 只不过,阮糖偏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儿。 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眸,说:“相亲啊。” 她的笑容绽放,“郑局,我年纪还小,不着急。工作就是我的男朋友,缠人的要命,难道你想让我和它分手?” “你这孩子……”郑永照听到她的话一愣,无奈地笑了笑。 阮糖向来会耍嘴皮子,平时审讯犯人时就剑走偏锋,常常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论起嘴皮子,没人能说得过她。 郑永照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阮糖的性子倔强。 别说强按牛头不吃草,就算吃燕翅鲍肚参也不顶饱。搁她这儿就两个字——没用。 罢了,郑永照施施然地想,这差事办不成,顶多得老友一顿数落就是。 阮糖见招拆招,成功过了一关,脚步轻快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刚坐下,朱超就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将杯子放到一旁的饮水机前,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他侧头看向阮糖,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 “阮队,我要是你就早早嫁人了。女孩子在家当全职太太,轻轻松松地多好啊。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还羡慕不来呢。” 阮糖拿起桌上卷宗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睨向他:“朱队怎么有闲情雅致管我的闲事,想帮我做媒啊?” 朱超眉梢一挑:“我身边确实有几个哥们儿,一个个高大威猛,肯定能降得住你,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看来朱队是想改行做婚介了。” 阮糖的嗓线清冷,轻描淡写地说,“也是,你们队那个办案效率,要我是队长也早早改行了。” 闻言,朱超端着水杯呛了一口,脸上气得青一块紫一块,最后自打没趣地走了。 他和阮糖在警局里“争来斗去”,每回都讨不了好,总是碰一鼻子灰。 偏偏他还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不过,阮糖从没将他放在心上,全当逗动物园的猴子玩。 她自顾自地看起卷宗,开始研究走私团伙的案子。 最近这个走私团伙在滨城频频作案,十分猖狂。但他们的行踪很隐秘,阮糖带队摸排调查了好几天,得到了一个情报。 走私团伙里的一个小啰啰出现在了市里的一家面馆。 这个小啰啰也算是个小头目,在副首领刀疤的手下做事,出面比他们多,自然就暴露得快。 要想顺藤摸瓜抄他们的老巢,还得从这个小啰啰下手。 思及此,阮糖立刻召集人马,开车前往那家面馆蹲点抓人。 刚刚驶到面馆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停下,阮糖透过车窗望过去,只见对面的店门口高高挂着一块木质招牌。 上面印着四个红漆大字——徐记面馆。 阮糖的眸色一凛,心说这家面馆好眼熟啊。 她的思绪转了转,忽然想起上次在地铁站口,从那个白净帅气的男生手里接过了那家面馆的传单。 可不就是徐记面馆嘛。 阮糖想起那男生俊美无俦的脸庞。他笑起来时眉眼澄澈,干净通透得像一块无暇的美玉。 是少见的那种美得不具冲击力,但能直击人的心魂。 这样的男孩子,别说让人去光顾他的面馆,为他买下一整个面馆也是愿意的。 阮糖记得,他叫做周淮煦。 正思索间,店门口就晃出了一道瘦高挺拔的身影。 周淮煦穿着整洁的白色制服,宽肩窄腰,正搀扶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奶奶走出面馆。 他单手拎着一个外卖塑料袋,将袋子递到老奶奶的手里,微微弯下腰,悉心地朝她叮嘱着什么。 他的面容清俊,下颌线条流畅分明,乌眸里泛着柔意。 鎏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揉进了一片细碎光影里。 简直赏心悦目,让人挪不开眼。 阮糖难得走了几秒钟的神。 很快,她就定下心来继续蹲点。 据说那个小啰啰隔三岔五就会来这家面馆。 他们不打草惊蛇,准备先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那小子的身份证件信息都是假的,寻不到他的住所,查了也是白查。 如今这个案子只有面馆这一个突破口,线索实在太少。 阮糖眸色凛然,纤白玉手轻叩在方向盘上。 黑色轿车隐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像不为人知的鬼魅。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寂静中,阮糖的肚子忽然咕咕作响,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 今天为了蹲点,她只简单吃了个面包。本来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夜色已暗,面馆就快打烊,店里只有星星零零的一两个顾客。 阮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过周淮煦要去光顾他的面馆。 那就现在吧。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吃完面嗦完粉才好冲锋上阵。 阮糖招呼着车上的另外两个警员一起去面馆吃饭。 坐在后座的宁萌高兴地欢呼一声,早就忍不住想去尝美食见美男。 阮糖领着他们走进面馆, 3.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面馆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降到了冰点。 黄毛听到阮糖的话,冷嗤一声,仿佛听到了个国际笑话。 “你当我傻啊。” 就算他刚开始没嚼出味儿来,这会儿也明白了。 阮糖和另外两个人都是便衣警察。 最近他们的走私行动频繁,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遇到水鬼的时候。 这不,就被他遇着了。 黄毛攥紧手里的枪,对准周淮煦的额头,神情激愤。 “我才不拿你来换人质。你要是近了我的身,不分分钟要了我的命!” 黄毛扬起眉,仿佛在彰显自己的聪明劲儿。 阮糖的神情不变,目光在他和周淮煦的脸上睃巡。 周淮煦的脸色冷白,但没有显露出惊慌无措的神态,稍显镇定。 阮糖的心下松了松,冰冷如霜的眉眼微敛,轻勾嘴角道:“他是个大男人,个儿头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选我总比选他强吧。” “……” “这么怕我,就你这点胆量也敢出来混?” 她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鄙夷,黄毛听得青筋暴绽。 要不是眼下情况紧急,他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阮糖的嘴。 阮糖的眸光锐利,继续往他身上甩刀子:“你要是算个男人,就跟我比比。” 她微微侧身,凛厉的眼神甩向一旁,示意身边的男警员。 男警员心领神会,立刻伸手摸上腰侧的手/枪。 手指碰触衣料发出细微的声响,瞬间吸引了黄毛的注意力。 黄毛警惕地侧头看向男警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阮糖迅速掏出身上别着的手/枪,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打中他的胳膊。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准又狠。 众人尚在反应,黄毛惨痛的叫喊声就响彻耳畔。 “啊——” 他的胳膊卸了力度,手上的枪应声落地。 阮糖迅速跨步上前,将周淮煦拉进自己的怀里。 下一秒,黄毛睁着猩红的眼,怒不可遏地朝他们的方向冲了上来。 阮糖身子一闪,将周淮煦护在自己的身后,抬腿猛地将那人踹倒在地。 旁边的男警员和宁萌赶紧飞扑上去,将他完全制服住。 黄毛被摁在地上,像条被捆了绳的泥鳅,拼命动弹,但早已在劫难逃。 宁萌和男警员押着他往外走时,忍不住对阮糖连声赞叹。 “阮队,你刚刚那招声东击西简直神来之笔!” “太牛了!!” 阮糖笑意盈盈:“你们配合得也很好,把人先带回去吧。” 她的神情灵动,英姿飒爽。 搁古代肯定是个能冲锋陷阵,智敌千钧的女将星。 阮糖敛眸,望向身边的周淮煦,问他:“你没事吧?” 他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手臂。 阮糖这才发现,她纤细的手臂上挂着一道浅浅的红色伤痕。 刚刚她和黄毛打斗时,无意间撞到木质餐桌的一角。 木刺划开了她手臂上的嫩白肌肤,鲜血溢出来,所幸只有一小道口子,并不严重,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阮糖收回手道:“没事,只是小伤。” 闻言,周淮煦眉心的皱印未散,低声道:“你等等我。”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医药箱走到她的身边。 用医用棉签蘸上碘伏消毒液,轻轻地抚上她的伤痕,为她消毒。 面馆里的暖黄灯光浸着他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周淮煦的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为阮糖的伤口包扎好纱布。 他抬起眸:“最近小心别碰到伤口,会疼。” 他的嗓音温润轻柔,仿佛春日飘扬的柳絮,软绵绵的。 阮糖向来不怕这点疼,毕竟更重的伤,她也挨过。 但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像被柔软的柳絮包裹,微微塌陷。 她朝周淮煦说了声谢谢,旋即掏出自己的钱包,将饭钱和摔坏物品的钱一并放到桌上,与他告别。 黑色的轿车侯在门外,阮糖迈步上车。 不一会儿,车子就从深夜的弄巷中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 这一夜,阮糖在警局里审了黄毛大半宿。 这兔崽子真是属泥鳅的,滑头得很。 你跟他谈天他说地。 你让他往东他往西。 队里的人和他耗了许久,套出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信息。 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干熬了大半夜,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熹微的阳光落在阮糖的办公桌上,映着她略显疲倦的眉眼。 阮糖抬手揉揉眉心,将剩下的工作打理好,余光就瞥见自己手臂上的白色纱布。 她的脑海中勾勒出男生那张英俊清隽的脸庞。 自从上了警校后,阮糖受过大大小小的伤。 除非很严重,她一般都自己治疗,从没有人像周淮煦这样对她。 一想到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温柔轻缓的举止,阮糖的神情稍霁,连夜的疲惫也消散了几分。 此时天光大亮,她伸了个懒腰,想回自己租的公寓洗漱一番。 还没动作,手机铃声就蓦然响起。 她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听到那头的声音后,阮糖的眉心紧蹙,赶紧跑出警局,开车赶往滨城白鹭河畔的别墅区。 独栋的临河别墅环境清幽雅致,阮糖早已在这儿走过无数遍的路。 她疾步踏过别墅庭院的鹅卵石小道,走进屋内,急声道:“妈,你怎么样了?” 抬眸间,阮糖的脚步顿住。 眼前的柳玉莹身穿一袭轻薄的墨绿色绸缎长裙,脸色红润,肌肤如雪,姿态端庄优雅。 哪里像她电话里所说的“心脏不舒服”的样子。 柳玉莹心虚地走到阮糖的跟前,脸上挂着笑容,表情有些愧疚。 “糖糖,妈妈跟你说了好多次,你都不愿意回家,我只能出此下策。” “……”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柳玉莹抬手摸摸她的小脸,眼里满是心疼。 她拉着阮糖走到餐桌前,笑着说:“你看这一桌的菜,都是我和你爸为你准备的。”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金缮餐具,琳琅满目的食物美味可口,菜式繁多。 看起来不像是寻常早餐,倒是办了场满汉全席。 阮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目光流转到餐桌前。 阮渊正端坐在主位上,神情肃穆冷然,手里翻看着一张报纸。 听见她低唤了声“爸”,阮渊才抬起头,仿佛刚刚看到阮糖一样。 要不是知道他是滨城威名赫赫的检察院院长,阮糖还以为他是拿过奥斯卡的影帝,真会演。 阮糖不自在地坐到阮渊的身边,耳畔钻进他低沉浑厚的声音。 “你的手怎么了?” 柳玉莹也注意到阮糖手臂上的伤,急声问:“糖糖,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磕着了。” 阮糖以前也曾挂一身彩回家,每次父母见状都忧心忡忡。 这也是她决定外出独居的原因之一。 阮渊的目光扫过她的手臂,悻悻地阖上报纸,拍到桌面。 他的语气含着不满:“技不如人就不要干这行,免得以后栽了跟头,哭都没地儿哭。” 很显然,他还是不愿意她当警察。 一直以来,阮家夫妇都希望阮糖能从事文职工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但阮糖上学时悄悄报考了警校,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当上了如今刑侦队的队长。 阮糖抿起唇,心累得生出烦闷来。 “爸,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不能成事吗?”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阮渊也不愿意承认她能当一名优秀的警察。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摸爬滚打,以为很容易吗?”阮渊的眉心紧蹙,“你哥哥当初在警局表现得多优秀,你忘了他是怎么——” “死”字还未出口,阮糖蓦地站起身,椅子嘶啦一声截断他的话。 “别提我哥!” 她攥起拳头,浑身仿佛竖起刺来,微微颤栗。 阮渊怔了怔,好似也意识到自己破口而出说了什么,心头徒然一坠。 而柳玉莹早已掩面而泣,眼里染满悲怆的情绪。 在这个家,阮珏是禁忌,是伤疤,是最难言的痛。 空气似是一瞬间凝结,周围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阮渊才咽咽喉咙:“糖糖,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世平安顺遂。 他们如今只剩下阮糖这个孩子,他们不能、也不敢再失去她了。 “我会继续当警察,查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珏死得不明不白,惨状目不忍睹。 阮糖之所以当警察,不仅为了匡扶正义,也为了替哥哥找出真凶。 “这件事已经过去七年了,我们该往前看。” 阮渊满脸沧桑,眼 4.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会客室里。 男人的惊讶声震得桌上的水杯盖都差点掀翻。 “你喜欢那样的?!” 他自诩优秀过人,没想到阮糖竟拿他和一个送外卖的比。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还把他比下去了。 男人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就听阮糖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个人喜欢会做家务、会煮饭,能乖乖当我贤内助的男人。” 她眼里含着玩味,浅笑道,“杨先生,如果你能辞职在家当家庭煮夫,那这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你你——” 男人咂舌半天,终是气得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愤懑地甩袖离去。 眼见他踏出会客室,藏在一旁听墙角的众人小声议论。 “阮队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啊。” “我要是那个男的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实在丢人!” “不过也是,要我也觉得那外卖小哥长得帅,比那男人俊多了,要我也想嫁!” 几个女警员的面颊染上彤云,压着激动的尖叫声。 在她们口中想嫁的男人,这会儿正好送完外卖。 他没有离开,拐了个弯就进了会客室。 阮糖瞧见周淮煦迎面而来的身影,愣怔了下。 她坐在会客室的沙发椅上,微微歪头,觑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那群吃瓜同事。 宁萌他们几人像上课不听讲,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立刻四散跑开。 周淮煦走近阮糖,将手里提着的一个便当递给她。 他思忖了下,说:“这是我做的便当,想请你尝尝,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阮糖愕愣,没想到他来送外卖竟还给她准备了亲手做的便当。 这么看来,倒显出她有些特别。 而更特别的是—— 周淮煦坐到她的面前,眸光清澈明亮,似夏日荡漾的粼粼碧波。 他对阮糖说:“我会煮饭也会做家务,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阮糖怔然,自己刚才和相亲男的对话果然被周淮煦听到了。 她细细地打量他,这人看着斯文乖巧,竟这么大胆。 才和她见过两次面就表白了? 阮糖的心脏莫名漏了一拍,但很快,她的理智占了上风。 她的刑警守则第一条——不能被美色所诱惑。 要矜持,再矜持。 毕竟她可是坚守正义的刑警大队长。 她的脑袋瓜正想着要收了他,还是以后再收了他。 下一秒,男生的声音就如林籁泉韵,汩汩流淌进她的耳畔。 “我可以去你家做家政,帮你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阮糖的额角一扯,心说果然这天上不会掉馅饼,让她白捞一个帅哥。 到手的馅饼就这么没了。 阮糖的郁闷维持到下班后,来到闺蜜开的执事店。 她坐在柔软的丝绒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心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的闺蜜江筱月将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放到桃木桌上,双眸射出镭射光波。 她激动地说:“你当然做错了,送到怀里的美男怎么能让他跑了啊!” 江筱月恨铁不成钢,听到阮糖说自己拒绝了周淮煦的提议,没让他来做家政。 她疑惑地问:“这多好的事情,你工作那么忙,难得遇到个帅气温柔的小哥哥,为什么不把他收入囊中?” 阮糖想了想,她救了周淮煦一命,原是警察的职责。 如果让他回家给自己煮饭端茶扫屋子,那不就变味了嘛。 江筱月见她陷入沉思,眨眨圆润的鹿眼:“难不成,你还想对他做点别的?” 阮糖眉尖一耸,神情懒散慵怠。 “没有,我就是怕他看见我放荡不羁的一面。” “多放荡啊。”江筱月的眼里溢出促狭的玩味。 不用想,阮糖都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肯定生出了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她说:“我家里乱成那样,还不够放荡嘛。” 阮糖的出租屋向来被她爸妈视作狗窝。 好几次他们过来都要把她臭骂一顿,恍惚间她都以为自己住的不是公寓,是乱葬岗了。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江筱月狐疑地看她。 她两是警校的同学,毕业后阮糖如愿当上刑警。 江筱月则继承家产,将警校吃的苦统统享回来,过起风生水起的滋润日子。 这些年,江筱月从没见阮糖怕过什么。 她不想那男生来她家看到乱糟糟的景象,那看来是有些在意的。 这么一想,江筱月十分好奇,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阮糖讪讪地摆手,望向四周的粉桃色墙壁。 装潢明亮热烈,透着一丝浪漫气息。 她随口问:“你最近又新招了一批男执事?” “没错!” 如今江筱月的店里总共有十二名男执事,对应十二生肖起名。 以青龙等四大男执事为首,颜值身材皆是上乘。 这段时间,她的店门可罗雀。 许多女顾客们频频光临,生意特别好。 除了这家男执事店外,江筱月还开了一家杂志社。 类似电视台里播的《1818黄金眼》,关注民生,分享群众爆料和生活趣闻。 杂志每月一刊,基本不赚钱,属于玩票性质。不过能给执事店做宣传,盈亏倒也相抵了。 大小姐的生活奢靡恣意,过得很是滋润。 两人兴致盎然地聊着天,一阵女生的尖叫声突然传进了她们的耳朵。 她两循声望去,只见有个长发女生脸色涨红,捶打着身穿黑色执事服的男人从包厢里出来。 周围喧闹声不止,推搡熙攘间,阮糖和江筱月挤进人潮里。 “出什么事了?”江筱月拧眉问。 “你们店里的人耍流氓!”女生高声道,声音里带着委屈与愤怒。 原来,刚刚这个女生和男执事白虎玩桌游输了。 白虎便对她动手动脚,借机吃她的豆腐。 她娇花般柔美的脸颊气得通红,眼圈也红成一片。 想来,这白虎是见她长得好看就心生歹意。 饶是江筱月平时再三叮嘱他们在店里和客人玩游戏时要注意分寸,以客人的喜好情绪为重。 他不管不顾,竟做出这种肮脏下流的事情。 江筱月那双月牙笑眼徒然变得凛厉。 她柳眉倒竖,朝身边的几个男执事沉声道:“报警。” 闻言,白虎的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老板我不敢了,你绕了我一次吧!” 他知道江筱月平时对他们这群男执事都很好,为人甜美软糯,极少发火。 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说不准就能哄她欢心。 但今天江筱月一改常态,大小姐的气势逼人。 “像这样的人,我们执事店不会留,警局的大牢更适合他!” “交给我吧。”阮糖冷声应道。 她将白虎拎小鸡似的带回警局。 江筱月和那个女生也一并去局里做笔录。 折腾一番后,江筱月痛批了那流氓一百遍,又将他给炒了,心情才稍稍平复。 这厢她的心情舒畅了些。 另一头,阮糖的内心却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接连两天,她一到警局上班,就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双层便当。 便当盒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她打开一看,饭盒里盛着香喷喷的饭菜。 还有新鲜可口的水果,让人垂涎欲滴。 阮糖撕下便当盒上的便利贴。 上面的字迹清癯峻拔,像高山青松,一如那人秀挺清隽。 阮糖的眉眼一弯,突然想到什么,眉尖又耸了耸。 周淮煦每次放下便当就走,她都没跟他碰上面。 他这是当起了田螺姑娘? 她想起上次自己拒绝他,也许他是不好意思见她才偷偷送 5.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阮糖的内心有些惶恐。 她没料到周淮煦已经有了孩子,还邀请她去见见他们。 不过,他跟她说话时眉眼弯弯,眸中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转瞬即逝,令她以为自己看岔了。 她跟着周淮煦走到面馆旁边的一条小巷,昏暗的角落里正蜷缩着几只小猫。 “这就是你的孩子?”阮糖讶然。 周淮煦点头,将手里的袋子打开,把一袋猫粮倒进几个小碗里。 小猫们一溜烟地跑到碗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塞进碗中,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流浪猫无家可归。 周淮煦在这儿给它们安了窝,天天来给它们喂食。 他和阮糖蹲在路灯下,看着这群小猫吃得很欢。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小猫毛绒绒的背。浅橘色的小猫轻轻发出“嗷”的一声小奶音,好似很舒服。 不知怎的,阮糖有点羡慕这只小橘猫了。 她的目光流转到周淮煦的脸上,想了想才道:“我找你是想说那个早餐的事情。” 她组织了下语言,“你做的早餐很好吃,但无功不受禄,我总不能让你天天给我做早餐。” “那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周淮煦的声音很轻。 阮糖感觉他的话音里带着点被人拒绝的委屈,看上去比街头流浪的小猫还要可怜。 她的心微微一软,但想到面馆和警局的距离远,往返车程就要一个钟头。 他整天这么送,如果遇上刮风下雨的天气,想想让人怪舍不得的。 她心下笃定,说:“要不,你把便当换成猫粮,算我一份?” “这不一样。”周淮煦侧头看向她。 男生的眉眼清秀,眼神认真,难得生出了一丝执着。 阮糖感觉快被他打败了:“那你打算送多久?” “你既然救了我的命,那肯定是我活多久就送多久。” 阮糖傻眼,差点被口水呛到。 周淮煦瞧着她的表情,倏地笑弯了眼睛:“你如果不喜欢我天天送便当,那就让我好好报答你一下吧。” 阮糖心说怎么报答啊。 难不成真的以身相许? 她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张了张,任凭她平时嘴皮子溜,这会儿面对周淮煦,浑身却好似松了劲儿。 嘴皮子也变得失灵不太利索,真让人纳闷。 周淮煦站起身,对她说:“你好好想想,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话音一顿,拿出自己衣兜里的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 那一夜,阮糖回到自己出租的公寓,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里洗澡。 蒸腾的水汽氤氲满室,朦胧地勾勒出女生光/滑纤细的身体轮廓。 阮糖就着花洒喷泻出的热水,掬在掌心,抹了把脸,脑海里却浮现出周淮煦犹在的俊脸。 刚刚他加了她的微信后,眉眼舒淡,眼神却真挚如水,宛若春风拂皓月,格外动人。 正想着,头顶的花洒喷出热水浇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水流断断续续。 阮糖微微皱了下鼻子,抬手轻敲了下花洒,晶莹的水珠如落玉盘般错落掉下,竟是坏了。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下,换个花洒了。 阮糖恹恹地走出浴室,足音很轻地回到卧房。 她拿着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径自坐到了床边。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阮糖扫了眼手机里的来电人,动作迟疑了下,没有立刻接。 不用想她都知道,她的爸爸阮渊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兴师问罪。 前些天,阮渊得知阮糖将相亲地点定在警局,还把那个相亲男给气走。 他气得高血压都犯了,打电话来训斥她。这会儿他肯定贼心不死,又想催她去相亲。 阮糖将相亲视作猛兽与凶犯,用点手段就能将它驯服打退。 但面对她的父母,她很无奈。 她的爸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并不想像常人一样规规矩矩,庸庸碌碌地过完这一生。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哥哥。 一想到哥哥,阮糖的细眉紧拧,攥着毛巾的葱白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捏紧。 黑夜里,嘈闹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 浓郁的夜色回归到静默之中,但不可能永远安宁沉静下去。 — 这天一早,警局里人头涌动。 阮糖早早地就听说今天市里有领导要来他们这儿视察。 阮糖听从郑永照的嘱咐,带领警员们排成一排,目睹一行人身穿正装,鱼贯而至。 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被拥簇着走了进来。 阮糖看清他时,身子一怔。 不止是她,其他警员也面露惊讶,悄悄地讨论起来。 “欸,阮检察长怎么来了?” “我们今天这个会议还惊动了检察院的院长,看来很重要啊。” 阮糖的思绪万千,但很快就敛下心神,跟随众人走进了会议室。 片刻后,她上台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汇报,其他警员也紧跟其后。 一场会议开到尾声,众人纷纷离场。 阮糖站起身,刚想跟随同事们踏出会议室,身后就传来了郑永照的声音。 “小糖,你等等。” 阮糖回头,见郑永照和阮渊坐在会议桌前,没挪动半分。 她的脚步一顿,在心里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要来的。 阮糖踱步走到会议室的桌前,坐到了阮渊和郑永照的对面。 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三人,气氛有些僵而微妙。 阮渊的视线冷冷地锁着她,开口问:“这两天你怎么不接电话?” 他的语气难掩不悦,“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最近很忙。” 阮糖见他满脸愠怒,也没什么好脾气。嘴皮子一碰,想到什么说什么。 阮渊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生气。 “你就这么和你老子说话?” 他在检察院坐镇头把交椅,没人敢薅他的虎毛。 偏偏这个女儿不省心,整日和他作对。 今天他专程跟随市里的一行领导来警局开会旁听,想见见她。 但阮糖表现淡漠,压根不待见他,惹得阮渊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燃。 坐在他旁边的郑永照轻咳一声,打起了圆场:“小糖最近办案子确实比较忙。” 阮渊扫给他一记眼刀,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是站在哪边的? 郑永照无奈,又看向阮糖:“不过小糖啊,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专程来看你……” “我可不是来看她的!”阮渊毫不犹豫地截断郑永照的话。 要是留个大胡须,他肯定气得胡子一吹一吹的。 郑永照扶额,他这个老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忒不会说话了。 这一把把刀砍下去,饶是再固若金汤的父女情,也能被劈出一道口子。 这不,阮糖的脸色微微一变,裂了。 她看向郑永照,站起身子行了个举手礼,一派秉公正直的模样。 “郑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干活了。” 郑局长欲言又止,看了眼身边的阮渊。 他也漠然别过头,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鼻音落下,阮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眼见他俩不欢而散,郑永照无奈地扶额,颇有些头疼。 阮渊离开后,阮糖一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分析手头的案情资料。 她的脸色冷淡,但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宁萌他们很有眼力价地没有打扰阮糖,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明事理的“二愣子”。 朱超端着水杯,自顾自地晃到阮糖跟前,啜了口水。 他的手搭在阮糖的椅背上,神情懒散道:“阮队,我真羡慕你有阮检察长这样的好爸爸,工作那么忙还专程抽空来看你。” 阮糖的黛眉微拧,没理他。 朱超的脸皮向来很厚,也不恼,继续絮絮叨叨。 “我要是像你一样有个好爹,早就享福去了,女孩子别那么拼。” 阮糖冷嗤:“朱队想享清福,别当刑警啊。” “我不是没那个命嘛。”朱超似笑非笑,神情贱嗖嗖的。 “我总归长你几岁,听哥哥一句话。多听长辈言,弯路少一圈。” 闻言,阮糖将手里的案卷资料甩向桌面,怒气上涌,朝他吼道:“你凭什么教育我,你才不是我哥!” 朱超没料到阮糖这么大反应,愣怔了下。 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刚刚提到了什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阮糖冷着脸,愤懑地起身离开。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冻结成冰,陷入了冷寂。 好半晌,有个二队新来的小警官才悄悄地拍了下身边的同事。 他满脸疑惑,悄声问:“这是怎么了?” 阮糖作为刑侦一队的队长,办案雷厉风行,但平时人却很和善。 她长得漂亮,偶尔见到他们这群小警官还会笑一笑。 她笑起来冷艳绝伦,美得不可方物 6. 养他吗 《我养的小白脸竟是大佬》全本免费阅读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周淮煦怔住了。 面前的女生穿着纯白色的浴袍,细细的袍带因为急促没来得及系紧,微微有些松垮。 她的湿发随意地搭在肩上,漂亮的脸蛋白皙素净,不施粉黛。 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和平时浑身散发的那股飒爽美艳不同,带着几分娇柔媚意。 阮糖刚刚沐浴完,水珠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脖颈滴落滑下,游走没入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诱人的沟壑。 周淮煦微微别过脸,阮糖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垂头看去,雪白耳珠也难得泛起点红。 她系紧自己身上的袍带,对周淮煦说:“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顿,她记起刚刚发给他的微信。 刚才阮糖撤回微信的速度还算快,没想到周淮煦竟看见了。 似乎是想证明她的猜想,周淮煦拿起自己的手机,微信界面里印现着他的回复。 【Zhou:我去。】 乍一看像在骂人。 而现在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在阮糖的心里骂起。 我去。 她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万般情绪如山倒,脑海里浮现出周淮煦那张俊脸。 还有他那句柔和如春风,穿山过万林的话。 他说:“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于是他赶到她家,风尘仆仆地,站在她的门口。 走廊里穿过夜风,万籁俱静,已是深夜。 阮糖将周淮煦迎进自己的屋子,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暖黄朦胧的灯光照下来,映着孤男寡女。 夜色撩人,有一丝暧昧气息在空气中莫名流动。 阮糖讪讪地想,周淮煦该不会以为她叫他过来,是别有所图吧? 周淮煦的目光环顾四周,眼神微微顿住。 阮糖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满屋狼藉,觉得自己的猜想不成立了。 刚才她浑身湿透去洗澡,还没清扫打理一切。 这会儿她的屋子就像被敌军刚刚扫荡过似的,惨不忍睹。 她扯扯额角,艰难开口:“那个,今天出了点事就弄成这样了。” 周淮煦有些了然:“交给我吧。” 阮糖没想到他说得笃定果断,声音格外平静。 “你这么晚找我肯定有急事,我之前说过要好好报答你,一定说到做到。” 好吧,一切都是为了救命之恩。 阮糖朝周淮煦道了声谢,然后先回房间去吹头发。 半晌,她一身干净舒爽地走回客厅,地面上的水渍已经被擦干,浴室里的水管也修好了。 就连她昨天放在茶几上东倒西歪的空饮料罐和零食袋,也被人收拾干净,连同垃圾一起倒掉了。 周淮煦这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阮糖瞠目,见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对她说:“你家的花洒坏了,这两天我重新帮你买一个。” 阮糖摆摆手,急忙道:“我自己买就可以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她走到茶几前,给周淮煦倒了杯水递给他。 周淮煦接过水,轻呡了一口。 他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双手捧着水杯,安安静静的。 “我觉得,你需要有个人在家照顾你。” 男生清冽的嗓音落在空气中。 他的眼眸澄澈如水,看起来含情脉脉的,莫名营造出了一种暧昧浪漫的气息。 阮糖迎着他的注视,视线像被一汪泉眼吸了进去,连呼吸都忘了。 下一秒,清冽的男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你需要一个家政工。” 阮糖的呼吸一顿,变得顺畅正常了。 敢情他是见她家太乱,实在看不下去了啊。 她抬手揉捻了下自己白皙如玉的耳珠,这是她惯来思考的动作。 “那以后可以麻烦你来帮我做做家务吗?” 阮糖抬眸注视他,“一周四次,每次三小时,薪资待遇按你说的来。” “我说的算?”周淮煦挑眉,眼里透着点笑,“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阮糖弯起嘴角:“我不知道外面的家政市场行情,但相信你的为人。你能大半夜来我家,帮我修水管、做家务活,还能不为美色所动地坐到现在,肯定是个正直善良的好青年。” 闻言,轮到周淮煦呛了下。 他搁下手里的水杯:“你说的我都能接受,不过增加一条。” 阮糖没想到,周淮煦除了保洁工作外,坚持要为她煮饭。 “我看你家的垃圾桶里放的都是外卖盒和方便面,想来很少下厨。” “确实。”阮糖讪讪一笑。 她当刑警的作息不规律,三餐也不定,有时加班太晚连家都不回。 她让周淮煦不必为她做晚餐,可他却坚持,称每次只要煮好饭菜放在冰箱里。 阮糖回到家后热一热就可以吃,总比天天吃垃圾食品强。 阮糖拗不过他,最后便应下了。 — 那天过后,阮糖照常下班回到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 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这还是她父母一直以来埋汰的狗窝吗? 简直摇身一变成了金窝。 不得不承认,周淮煦长着一张好皮囊,帅气逼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家庭煮男的心。 他实在是做家务的高手! 阮糖看了眼焕然一新的房子,想着要是周淮煦改行从洁,肯定能凭借这张脸和手艺拿个金牌家政的称号,横扫家政圈。 这几天,周淮煦按照约定的时间来阮糖的公寓替她打扫屋子,煮饭浇花。 他俩经常碰不到面,这会儿也没瞧见他的人。 阮糖走到厨房,暖青色的冰箱上正贴着一张张便利贴,写着各项事宜。 【今日菜单:牛腩萝卜汤、红烧鱼、酸辣土豆丝、白米饭。】 【外用衣物已经洗好,叠进衣柜里。】 【阳台上的花盆刚加了肥料,已经浇好水。】 阮糖阳台上的那几盆花是当初刚搬进公寓时,她妈妈柳玉莹送来的。 说是能净化甲醛、美化环境。 后来阮糖将花儿都放到阳台,隔三差五地给它们浇花。 可她工作太忙了,几朵小花被她养得生出不少枯枝残叶,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算命大。 好在,它们终于遇到了救星。 阮糖将手里的便利贴贴回冰箱,打开冰箱门。 冰箱各层都摆放着蔬菜肉食和水果,种类分得清清楚楚,看得人心情舒畅。 阮糖弯起眉眼,踱步走到餐桌前。 桌上正摆放着一盘盘菜。她伸手探了下盘壁,有些凉,已经煮好了一段时间。 她将周淮煦煮好的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后,端着白色瓷碗,尝了口牛腩萝卜汤。 香气扑鼻,令人唇齿生津,很美味。 阮糖坐在餐桌前,一口口地喝着,感觉胃暖暖的,心里也鼓起了一股安稳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了。 最近她家干净如初,连带着工作上也变得顺遂。 有种搭了顺风船,好过了的感觉。 这天,审讯室里。 黄毛戴着手铐,被押在椅子上,一连审讯了几天,他终于被阮糖他们撬开了嘴。 他交代说最近走私团伙会有一笔大交易,但具体情况他一个小啰啰并不了解。 “你是刀疤的手下,他都让你做了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阮糖倚在椅子上,眸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黄毛。 黄毛低声说:“刀疤让我每次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一趟徐记面馆,把东西放到面馆餐桌上的一个筷子筒里,吃碗面就走。我也不知道和我接应的是谁。” 阮糖的眼神闪了闪,问:“那是什么东西?” 黄毛顺从地说:“是一张小纸条。” “纸条呢?” “那天我被抓前就把它随手给扔了。” “里面写着什么?”阮糖继续追问。 黄毛垂下头,冥思苦想了一阵才道:“5930d,6……6什么来着。” 他喃喃自语,很是头疼,明显记不清了。 黄毛面露难色,看向阮糖道:“警官,我们就是替上头办事,上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这些当小弟的也不敢多问,我不知道纸条里是什么意思。” 他的神情恳切,一连几天的审讯令他招架不住,恨不得搜肠刮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减减刑。 阮糖的笔尖抵在白纸上,唰唰地写下黄毛刚说的那串英文数字,泛起嘀咕。 这里面有什么含义? 待走出审讯室,宁萌侧头看向阮糖,试探性地问:“阮队,这件事会不会和面馆老板有关?” 他们街头的地点是徐记面馆,黄毛将纸条放在筷子筒里,接应人随时能拿到手。 那面馆里的人自然嫌疑最大。 即便出了意外,纸条被人拿走,也全当是张破纸条,不会多留意也不会私藏。 “他们偏偏选中徐记面馆,那老板又经常不在,神出鬼没的,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宁萌这个实习警员判案向来以第六感为准,想象力丰富得飞起。 一看平时就没少看侦探小说。 阮糖笑笑:“老徐经常不在店里,确实也不能排除嫌疑。但在自家的面馆里动这种手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的意思,嫌疑人不是他?”宁萌睁圆了眼问。 “也不一定,可能反其道而行。” 有些犯罪分子在作案时,会利用常人的惯性思维来反向操作。 经验主义不可取,但有用。 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错过。 阮糖顿了顿,说:“面馆的人全部先查一遍,还有经常去面馆的常客也找出来,调令让那些人来一趟。” “是!”宁萌颔首,赶紧去办。 经过一番盘查,阮糖他们没有问出多少有效的信息。 面馆里也没有监控,调查的进度顿时卡壳了。 阮糖的笔尖停在白纸上,那串英文数字就像天文符号,晦涩难懂,让人瞧不出端倪。 她略略低头,指腹揉蹭着细嫩的耳尖。 正思索着,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就传进她的耳畔:“阮警官。” 阮糖抬头,撞上周淮煦那双漆黑澄明的眼睛。 他俩现在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周淮煦对外还是这么喊她。 今天队里调查面馆的人员,周淮煦也位列其中,被请到了这儿。 阮糖朝他说明来意后,没料到周淮煦竟告诉她。 “我见过那张纸条。” 阮糖心念一动,听周淮煦慢慢回忆。 “那天我在面馆被挟持,你们离开后,我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纸条。” 他记得纸张很新,被揉成一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297449|130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绕过雪白锁骨,蔓延至臂弯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阮糖喃喃道。 她的指腹划过他的脖颈,轻触锁骨,摩挲那片黑色刺青。 柔嫩的指尖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痒痒的,挠得人口干舌燥。 周淮煦的喉结滚了滚,眼底有暗流涌动。 阮糖的视线被他那片纹身所捕获,咬着迷糊难辩的字音道:“周淮煦,这条大黑龙不适合你。” “为什么?” 他俩的距离太近,周淮煦的耳力超群,清晰地听了进去。 阮糖不假思索道:“它长得凶神恶煞的,和你不一样。” 不过,既然它刺在他的身上。 那她姑且接受它吧。 她的指腹抚过那片刺青,微微俯下脑袋,红唇贴了上去,落下一个吻。 那一刹,周淮煦修长冷白的指节蜷缩。 冰凉的唇瓣离开之际,阮糖的眼皮耷拉下来,身体沉沉地往下坠。 她的双眸闭阖,醉倒在他的怀里。 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周淮煦望着怀里的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半晌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柔柔的光线将两道身影映照在白色墙壁上。 床前的人影未动,没有离开。 阒静的房内响起女生的低声呢喃,仿如梦呓。 “周淮煦,我养你。” “我会疼你的。” 周淮煦不由失笑,他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轻轻地拢到耳后。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白皙柔嫩的脸颊。 灼热的体温过渡到他的肌肤上,仿佛涌进身体里的血液,传至神经末梢,令他的指尖微颤。 伴随他的动作,阮糖感觉有点痒,下意识地抱住那近在咫尺的手臂。 周淮煦被她这么一拉,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差点跌到她的床上。 离得这么近,他能看见她脸上浅浅的绒毛。浓密的扇睫低垂,薄而白的眼睑遮住那双漂亮动人的桃花眼。 小巧圆润的鼻梁下,她的唇瓣似点了朱砂,透着诱人的红。 清甜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勾着满室的暧昧横流,令人愈加沉醉。 周淮煦的喉结滚动,终是忍不住折下颈,一点点地凑近她的唇…… 16. 养了吧 卧室里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瑰艳旖旎的气息。 有砰砰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不知道是乱了谁的心绪。 周淮煦半跪在阮糖的床前,朦胧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纤白的脖颈。 他折下颈,一寸寸,薄唇距离她的红唇不到半寸位置。 须臾,身下的女生低声嘟哝,将暧昧的气息倏地打散了几分。 “好香。” 她嗅到周淮煦身上好闻的罗勒味,勾着清甜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她的双眸闭阖,唇角微弯,睡颜恬静,仿佛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 周淮煦纤长的眼睫眨动。 他顿了片刻,最后掩下眸中幽深晦涩的情绪,摇了摇头。 他直起身,伸手为阮糖掖好被褥,动作轻缓,小心翼翼。 床榻上的她睡得很香。 周淮煦的眸光放软,似含着一汪秋水。他站起身,足音很轻地缓步走出门去。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阖上,掩住了满室旖旎。 只余下袅袅淡淡的幽香,萦绕不散。 — 隔天清晨。 阮糖酒醒后,回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被周淮煦带回家,在他面前胡言乱语,说了不少虎狼之词。 然后——她扒拉了他的衣服,吻上他锁骨处的刺青。 画面靡丽,太过暧昧。 阮糖闭了闭眼,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敢再细想下去。 果然喝酒误事,美色误人。 让人根本把持不住啊。 朱超咬着一块牛肉干,悠哉游哉地晃到她的身边,“咦”了一声。 “阮糖,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阮糖难得语塞。 朱超往她那儿嗅了嗅,他的鼻子堪比警队的警犬,灵得很。 即便阮糖已经醒过酒,他也闻出了点味儿来。 “你昨晚喝酒了吧?” 阮糖的心咯噔一跳,面上不显,硬声道:“你有意见?” “我哪有意见。” 朱超纳闷,不知道她为啥像吃了炮仗一样,“你难得喝点酒,练练酒量也好。” 众所周知,阮糖的酒量不行。 之前警局的同事们一起聚餐,阮糖两杯酒下肚就倒了。 “要我说,以后你就让你的男朋友帮你挡酒,昨天那小子没跟你一起帮帮你?” 朱超一直误以为阮糖和周淮煦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之前面对警局众人的调侃,阮糖也曾解释过一回。 但朱超左耳进右耳出,偏偏不信。 他语重心长地说:“这男朋友不能宠着,得让他挡在你的身前,像爷们儿一样。” 朱超的驭夫之道说得一套套,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 阮糖摸摸耳朵,心想周淮煦是挺爷们儿的。 昨晚他一直护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差点没被她“生吞活剥”了,勇气可嘉。 阮糖将脑海里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扫去,把朱超也支走,耳朵终于清净了许多。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男同事跑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兴奋。 “阮队,鱼上钩了!” 阮糖的眼睛亮了亮,喜上眉梢:“走,收网去。” 她带领一队的警员们钻进警车,车子疾驰赶往城北区麻洋里的一处老旧民房。 彼时山猫他们刚接头谈完事,正聚在一起搓麻将。 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里面的人躲闪不及,慌乱逃窜。几个小啰啰警惕性不高,身手也不够敏捷,很快就被抓获。 阮糖的眼风扫过那个想从窗口逃跑的壮硕男人。 她疾步奔上前,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衣领向后一拉。 力道重又狠,男人猝不及防地往后一摔,趔趄地倒到地上。 冰凉的手铐拷上他的腕骨,死死箍住。 “老实点!” 阮糖将他擒住,把这屋里的一行人都带回警局。 片刻后,审讯室里亮起昏暗的灯光。 身材壮硕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抬起下巴睨向对面的阮糖。 他满脸横肉,两只壮实的手臂上布满红色的火焰刺青。 正是走私团伙里的二把手之一——火龙。 火龙神情倨傲,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阮糖知道,像这种爬上高位的男人肯定比那些小啰啰难对付得多。 但她神情如常,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们道上混的喜欢逞英雄,讲义气,以为不说实话,我们就抓不到你们的把柄。” 火龙冷嗤一声:“我们聚在一起只是打麻将,这不犯法吧,警官。” 阮糖没跟他扯皮:“你该知道,我们能找到你就能找到其他人。例如你的那个头头儿。” “老子没有什么头儿,脑袋拴裤腰带上,就这一个!” “行啊,你是只有一个脑袋。” 阮糖清越低缓的嗓音藏着几分锐利,“但你还有一个老婆和儿子,对吧?” 闻言,火龙的心头一颤。 他的脸上流露出紧张,刚刚的肆意嚣张荡然无存。 他的眉头深蹙:“你怎么知道?” 他们干这一行危险重重。 他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妻儿送到乡下,没想到还是被警察查到了。 阮糖唇角轻扬:“你上头许了你多少好处?你把他们供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还能早日出去和妻儿重聚。” “……”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阮糖话音一顿,“你的孩子应该也希望他的爸爸是个大英雄,而不是一个受人唾骂的罪犯。” 火龙想起自己的妻儿。 他在外拼死拼活,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们了。 他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睛湿润一片,几乎要掉下泪来,颇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他啜泣了几声,好半晌才哽着喉咙道:“我招。” 坐在阮糖身侧的警员提起笔,将他的一字一句都记录在纸页上。 “我们最近打算走私一批货。” 阮糖:“什么货?交代下接应的时间地点。” 火龙:“我负责组织货源,这一批货里有烟草、弹药和文物,准备运往欧洲东部,具体运出的时间地点,我不清楚。” 他摇摇头。 阮糖的眉尖微蹙。 走私团伙具有共同犯罪的共性。 组织策划、资金投入、跨境运输、非法贸易结算等每个环节都由不同的人负责,过程谨慎隐秘。 毕竟这是刀尖舔血的活儿,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阮糖想了想道:“那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火龙脸色凝重,捏紧拳头,在阮糖的注视下,半晌才缓缓松开拳。 他低声道:“明晚我们头儿召集兄弟们去雾忧酒吧汇合。每次出货前,他会把我们几个管事的聚集在一块儿交代事情。” “雾忧酒吧。” 阮糖将这四个字在唇齿间细细辗转,秀丽的眉尾轻扬,“你还有隐瞒什么?” “没有。”火龙断然道,“我说得都是真的!” 走私团伙内部的手段狠辣可怕,告密者会死得很惨。 但为了他的妻儿,他不敢隐瞒,只求能早日放出去,与他们相见。 就这样,根据火龙的供词,阮糖立即召集人马展开会议,商讨去雾忧酒吧行动的计划。 夜色幽深,天幕如同覆上一层墨黑色的纱,雾蒙蒙的,透不出一丝月光。 直到会议结束,天光大亮,众人才作鸟兽散。 宁萌走出会议室的门,揉揉睡意朦胧的眼,打了个呵欠。 “阮队,明晚就要行动了,要不要回去补个觉?” “你先去吧。” 阮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将剩下的工作梳理完,阖上笔记,半晌才起身离开警局。 她没有径直回公寓,而是调转方向盘,开车前往就近的超市。 她在超市里挑选了几袋猫粮后,一路驾车来到了徐记面馆。 面馆旁的小巷里,几只小猫正窝在一起晒太阳。 为首的白猫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踱着猫步缓缓地走到阮糖的跟前,朝她发出“嗷呜”的声音。 看来是认出她来了。 阮糖眉眼弯弯,蹲下身子,仔细地看它。 它的肚子比之前更大,再过不久就要生了。 阮糖拿出猫粮,倒进几个小碗里。 小猫们凑上前,埋头乖乖地吃饭。 母猫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306238|130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地看她,似在等待什么。 “也有你的。”阮糖把那袋孕猫专用的猫粮倒进另一个专用的碗里。 见白猫吃得津津有味,她不禁想,这几只小猫不愧是周淮煦养出来的,机灵得很。 这不,有只小橘猫已经吃饱饭,摇着尾巴走到阮糖的身边,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 阮糖将它抱了起来,小猫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怀里,就这么泰然自若地晒起太阳。 看起来十分惬意,又乖又软。 阮糖正逗玩着怀里的小猫,一道身影忽然挡到她的面前,遮住了些许日光。 只听“哟”的一声,身穿浅灰色麻衣的老徐摇着一柄扇子,笑得像尊弥勒佛。 “稀客啊。”他眨眨眼,“我还以为看错了,真是你啊,阮警官。” 阮糖“嗯”了一声,和他打招呼。 老徐笑问:“吃面不?” “吃。”阮糖将怀里的小猫轻轻放回地上,小猫“嗷呜”一声,跑去找同伴玩了。 阮糖站起身,问:“周淮煦在吗?” “他今天一早就来了,比平时提前了大半个钟头,店门都是他开的。” 竟然这么早。 阮糖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周淮煦是全然没受影响,还是没睡着? 老徐不知道她的心思,悠悠然地摇着扇子。 他说:“现在大把大把的小姑娘来这儿吃面,都是冲着小煦来的。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比那小子差。” 他摇着手里的济公扇,蒲葵所作的扇子不如画着江南美景图的折扇看起来有韵味。 但被他摇得恣意生风,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阮糖跟着老徐一起走进面馆,屋内人头涌动,生意很好。 她环顾四周,没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徐朝她努努下巴,示意她要找的人在后厨。 阮糖道了声谢,缓步走了过去。 她站在后厨门口,往里瞧。 只见周淮煦身穿白衬衫,围着黑色的厨师围裙,裙面上镶着金黄色的精细刺绣,映现着“徐记面馆”四个字。 他的衬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腕骨,手执长勺正在煮面。 明亮的光线映着他俊朗的眉眼,薄唇微抿,神情认真。 果然,工作的男人最帅。 即便他呆在狭窄逼仄的小厨房里下面条,也显得赏心悦目。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他的颜值加持。 老徐说今天面馆里的厨师休息,周淮煦就顶上来,整个上午都在厨房干活。 她倚在门前,唤了声他的名字。 周淮煦抬起头,眼里划过一丝晦涩难辨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的薄唇翕动,问她:“来吃面?” “嗯。”阮糖颔首。 周淮煦将面条放进锅里:“一碗红烧面,多加肉片,下生菜和卤蛋,不要蒜末?” 阮糖称是。 她来面馆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这么点,难得周淮煦记得。 周淮煦将面条煮好后,端着热腾腾的面走了出来。 老徐见他和阮糖并肩而来,脸上笑意盎然。 他上前拍了拍周淮煦的肩膀,破天荒地说了句:“你俩聊,我进去煮面,练练手!” 阮糖坐到餐桌前,脸上略显诧异:“老徐会煮面?” 周淮煦将筷子递给她:“别看老徐整天坐着嗑瓜子,他的手艺很不错。” 阮糖知道周淮煦的厨艺很好,能得到他的夸赞,老徐的手艺肯定不会差。 高手在民间啊。 他俩聊了会儿闲天,尽量表现得自如。 头顶的吊扇呼呼作响,某些微妙的气息却萦绕在他俩的周身,吹散不去,只余暧昧摇漾。 沉默片刻,阮糖终于忍不住停下手中的筷子。 她眼睑微垂,盯着碗里的红汤面条,轻声道:“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说说昨晚的事。” 周淮煦坐在餐桌前,指节怔松一顿。 他的动作细微,阮糖没注意到,只自顾自地说:“昨晚如果我酒后失态,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被占便宜的事情,那……” 她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眸,眼底粹着熠闪光芒,对他说:“你可以占回去。” 17. 养了吧 面馆里的人声嘈杂,只有他们这桌最为突兀。 鸦默雀静,连一根羽毛落下都能听得见。 阮糖凝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淮煦,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吭声,生出了点抓心挠肝的焦躁感。 她原想跟人家诚恳地道歉一番,但话一出口就变味儿了。 就在她以为周淮煦会气得拂袖而去时,那抹冷冽低哑的嗓音似带着浓稠情绪,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怎么占?” “啊?”这回轮到阮糖愣住。 周淮煦神情稍缓,为她倒了一杯茶。 他干净的长指掠过茶杯杯沿,低声道:“你以后少喝点酒,不然便宜没占着,反倒被别人占便宜就不好了。”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别样情绪。 阮糖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杯沿温热,似乎还带着他手指的余温。 她呡了一口茶道:“我不怕,反正以后如果我喝醉了,也不会遇到旁人。” 她看向他,“不是还有你嘛。” 周淮煦微怔,撞进阮糖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 她的眼尾轻扬,眸光勾人,令人无法招架。 “你会来帮我的,对不对?” 周淮煦的唇齿间沁着茶香,却感觉干而燥。 他的指腹摩挲茶杯,抿抿唇道:“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阮糖捧着茶杯,弯起嘴角,难掩心中的雀跃。 她觉得周淮煦真是个男菩萨。 昨晚她那样对他,一吻二抱三撩拨,全都用上了。 他都能既往不咎,随叫随到。 真是从天上掉到她屋檐下的极品仙男! — 一天稍纵即逝。 终于,阮糖迎来了带队前往雾忧酒吧执行任务的时刻。 天边的夜色如墨,街头的霓虹灯闪耀。 酒吧里充斥着激昂欢快的乐声,无数男女在这儿流连忘返,纵情声色。 阮糖身穿一袭单薄的兔女郎装,身材玲珑有致,面容娇俏可人。 将平日里的冷冽飒爽压了压,尽显美艳性感。 她雪白的藕臂微曲,端着酒杯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宁萌他们早已听从她的指挥,呈放射性网状分布,潜伏到各处查探。 此时酒吧走廊深处的某间包厢内。 昏靡的深红色灯光洒下来,衬得四周幽暗诡谲。 包厢内设有一层台阶,金色丝绒长沙发呈环形状位于正中央,俨然成为整个包厢的至高位。 一个矮个子男人迈上台阶,低垂着头,缩肩弯腰地立在一边。 他的脸上依稀可见长长的疤痕,从右脸颊蔓延至他的脖颈处,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人正是走私团伙里的二把手之一——刀疤。 刀疤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高位上的男人。 那是一张小纸条,写着7126a256d3695f。 纸张的右下角还描绘着他们走私集团专属的黑色图腾。 牛身鹿角虎掌龙尾,勾勒成四不像动物,用作特定标记。 自从徐记面馆的接头行动暴露后,他们就换了别的地点,这两回都在这家酒吧碰面。 酒吧人多繁闹,最危险但也最安全。 今天正好他们要在这儿商议要事,刀疤就将纸条一并奉上。 他指向纸条上的那行字,极尽卑躬,望向坐在高位上的周淮煦。 “老大,货已经到手,分在adf三个仓库,货物数量也已经点清。” 他问,“上头有没有新的指示?” “明晚十点,送到这个码头,尽快出港。” 周淮煦将另一张绘着黑色图腾的纸条递给他,眼神冷戾,“切不能出现纰漏。不然你的脑袋,谁也保不住。” “是!”刀疤惴惴不安地躬下身。 他跟了周淮煦已有大半年,但依然很怕他。 面前的男人曾经救了九爷的一条命,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今天的位置。 明明是太阿在握的上位者,他却选择在面馆当打工仔掩人耳目。 他能伏低做小,也能杀伐果决,讳莫难测,是个狠角色。 周淮煦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见刀疤欲言又止,瞥了他一眼:“还有事?” “火龙还没来,山猫那几个兄弟也不见了,怕是出了事。” 刀疤的额上涔出点冷汗,“我怀疑他们被那帮条子给抓了。” 语毕,周淮煦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刀疤坦言,想要带几个兄弟出去探探风。 周淮煦摆摆手,当作应了。 直到刀疤一行人走出包厢,周淮煦的长睫在眼睑处落下细密阴影,眸中的幽深情绪更浓。 — 另一厢,阮糖端着酒杯盘,刚甩掉一个不怀好意前来搭讪的男人。 一行人影就跃入她的眼帘。 她的眸光闪了闪,立刻认出了为首的人,是刀疤! 她曾在会上看过刀疤的画像,没有犹豫,阮糖缓步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近,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擦过阮糖的肩膀。 女人手中摇摇欲坠的酒杯也被撞得掉落下去。 阮糖下意识地伸手,在半空中接住那个酒杯。 杯中的液体半滴都没洒出去。 那一刻,刀疤他们注意到此处的动静。 他扭头望过来,将阮糖敏捷的身手尽收眼底。 糟糕! 阮糖心下一惊,很快就按捺下心神,佯装镇定地将手里的酒杯递回给身边的女人。 她做出恭敬的模样,轻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313598|130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小姐,请小心。” 她转身便走。 刀疤的目光锁住她,眼里透出探寻的意味,示意几个小啰啰跟上去瞧瞧。 阮糖没有理会身后跟随的那几道身影。 她将酒杯盘搁到吧台上,径自往洗手间走去。 刚拐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还未进洗手间,一个矮个子男人就将她拦住,正是刀疤。 他的目光在阮糖身上流连。 女人生得极美,雪白玉肌在灯光下白得发亮,一双修长美腿又直又白,够他玩一年。 他来雾忧酒吧也有几回,但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服务员,心里不禁犯痒。 人人都知道,刀疤在走私团伙里有好色之名。 当年他脸上的刀疤就是被情妇的丈夫给砍伤的。 他冲阮糖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更显得狰狞难看。 “美女,走那么快干嘛?” 他凑上前,伸手抚上阮糖的后背,作势要搂她的腰。 阮糖避开他:“这位客人,要喝酒请去前边,这里不接客。” “我要的就是你接客,让小爷我亲一口。” 他扑向她,手还未碰到她的身子。 右手就被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按住一扭,瞬间发出骨头移位的声音。 “啊——” 刀疤捂住自己的手,吃痛地叫出声:“他娘的,这女的肯定有问题,给我上!” 伴随他的喝令声,几个手下立刻冲上去,和阮糖缠打在一起。 阮糖按住耳边的蓝牙正想喊人过来。 下一秒,某个冰冷的东西抵上她的腰肢,触感分明。 阮糖的余光一扫,身子陡然僵住。 刀疤将枪口直直地对准她,啐道:“臭娘们儿,你敢打老子!” 周围几个人迅速将她钳制住。 刀疤窝着火,发泄似地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男人的手劲大,巴掌甩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连牙齿差点都被打飞。 阮糖吃痛地撇过头,被他们硬生生地带进一间包厢。 包厢内灯光昏靡,阮糖的膝盖被人踹了一脚,双腿发软地半跪在地上,被人死死地押着。 她的枪已经被搜了出来,扔向地面,耳上的蓝牙也被扯下。 阮糖的嘴角沁着血丝,眸色沉沉。 听到刀疤朝那头唤了声“老大”,她抬起眸,入目所及的是男人脚下的锃亮皮鞋,笔挺的黑色西装裤裹着他的长腿。 他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冷白手腕,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 修长的五指微蜷,掌背上的骨骼仿若白玉扇骨。 这是一双漂亮的手。 但想来也是一双杀伐屠戮,沾满鲜血的手。 阮糖愤懑地想。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倏地撞上了一双幽深沉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