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瑶君泽辰》 第1章 这是一间雅致的女子闺房。 窗边的美人榻上,躺卧着一名少女。 仔细一看,这少女竟然只穿了一件烟粉色肚兜,和一件白色小短裤。 四肢与肚脐处的肌肤,就这样大方地裸露在空气之中。 此时,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欺霜赛雪、洁白无瑕、光滑细腻的肌肤,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辉。 此时,有四个丫鬟正环绕在她身侧。 她们个个手持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不时从罐子中取出莹白的药膏。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少女修长的腿上、纤细的手臂上、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上、可爱莹润的细白小脚上,以及嫩葱般的尖尖十指上。 其中一名丫鬟妙云,动作尤为轻柔,她刚刚完成了最后一道按摩肌肤的工序,声音轻柔。 “小姐,您今日的养肤已经完成了,再过一个时辰,便去泡药浴吧,李嬷嬷现在正在准备。” 少女听闻,微微转过头,嘴角轻扬。 “好,你们出去吧,我看会儿书,到时辰了就过去。” 少女的声音绵软甜腻,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是,小姐。” 四名丫鬟将各类工具与药罐收拾整齐后,退出了房间。 此时正好能完全看清女子的容貌,眉似新月,目若星辰,鼻腻鹅脂,唇红齿白,云鬓花颜,恍若仙子下凡尘。 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更是颜容如玉,肌肤赛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只见苏婧瑶微微抬起那如葱般的小手,轻柔地放置在眼前,巧妙地遮挡住了那丝光亮。 随后,她才缓缓睁开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 待适应了这光亮后,她伸出手,从容地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纱裙,动作流畅地将其披上。 而后,她那双小巧的脚轻轻点地,身姿轻盈地从美人榻上起身。 接着,她悠然地取来一本诗词,身姿袅袅婷婷地朝着暖阁的软榻走去。 她半躺在软榻,手肘枕着特制的软枕,一缕乌发垂落。 来到这个世界已然十五年,苏婧瑶已然完全习惯了古代的生活,甚至较之以往,更加享受其中。 现代的苏婧瑶是一个孤儿,她没有家人,只有自己。 自幼的成长环境让她深知,她心之所向的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的拼搏去获取。 所以,在现代,小时候的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学习,长大后的她精心雕琢自己的容貌与能力,凡是能提升她生活品质的事情,她都能锲而不舍地去践行。 没错,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 男人,女人,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都是可利用之人。 至于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苏婧瑶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只因工作压力如山,男友又催促结婚,那晚她随意找了本甜文,欲借此打发时间。 然而,看到最后,现实的沉重却再度压垮了爱情的美好。 苏婧瑶深感受到了欺骗,原本她只想通过甜文放松心情,哪曾想小说越到后面,越是令她无法摆脱现实的烦恼。 那她看这书又有何意义? 愤然之下,她当即发出了数百字的长评,对作者大加批判。 如此这般,心中方才舒适些许,继而沉沉睡去。 怎料,一觉醒来,她竟已成了君朝尚书令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且与她同名。 五年前,她偶然从父亲口中得知,当今陛下封皇后嫡子君泽辰为太子。 至此,她才恍然大悟。 君泽辰,不正是她看过的那本小说中的男主吗? 原来,她苏婧瑶,便是那个插足男主君泽辰和女主凌悦感情的炮灰。 呵,真是有趣。 君泽辰十五岁时被册封为太子,十七岁时上了战场,遇到了凌大将军的女儿凌悦。 凌悦自幼生长在塞外,策马奔腾,洒脱肆意,心思单纯。 长于宫中的太子,被她那别具一格的性格深深吸引。 大胜归来后,十八岁的太子迎娶了十七岁的凌悦。 并且,向太子妃许下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承诺。 然而,两年过去,凌悦一直未能诞下子嗣,皇后心生不满,遂下旨让太子迎娶尚书令之女苏婧瑶为太子侧妃,以绵延皇嗣。 原文中,苏婧瑶嫁过去时,正值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正浓之际。 苏婧瑶自幼娇生惯养,性子软糯。 成亲后,太子又不碰她,致使她在东宫受尽奚落。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厌恶自己,而皇后娘娘又隔三岔五地催问她何时有孕。 不仅如此,东宫的下人也在私下里对她百般编排。 最终,她郁郁而终,香消玉殒,容颜飘零。 苏婧瑶当初看到此处时,还觉得男主颇为不错,真的做到了为女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男主登上帝位后,皇后依旧未能诞下子嗣。 之后的剧情,自然便是男主选秀纳妃。 一直受男主保护的皇后女主,又怎能是那些妃子的对手。 到了最后,男主对女主也再没了年少时的情意。 何其可笑呢。 不过,此苏婧瑶已非彼苏婧瑶。 她的人生,无论运用何种手段,都必将扶摇直上九万里! 既然女主的世界注定黑暗,那她苏婧瑶就提前让她看到真实而丑陋的面貌吧! 幸运的是,苏婧瑶的身份委实不错,她的娘亲乃父亲苏宏禹的正妻,二人也算琴瑟和鸣,她还有一位刚过弱冠之龄的嫡亲哥哥。 之所以说她的娘亲和父亲勉强算是琴瑟和鸣,是因为在原文之中,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可是对徐姨娘极为宠爱。 苏婧瑶自十岁起,便让娘亲替她筹备各类护肤的器具与药材,她更有数十名丫鬟每日为她涂抹并按摩。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容貌都是女子不见血的利刃。 而她的这些法门以及魅惑男人的手段,总会在潜移默化间告知娘亲。 譬如。 “娘亲,爹爹今日又在徐姨娘那里,话本子里言,即便为夫妻,亦要时刻保有新鲜感,你快换上这件纱裙吧,定然美极了。” “娘亲,你莫要事事都为爹爹着想,您诗词皆通,何必去迎合爹爹,还是应多说些自己的主见与想法嘛。” “娘亲,今日是否为你与爹爹成亲的纪念日,你给爹爹准备一个惊喜吧。” “娘亲,今日本就是爹爹不对,你心中生气就该表现在脸上,下次爹爹来,便将他拒之门外。” “……” 这几年来,苏婧瑶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娘亲,她绝不可能让一个姨娘爬到她娘亲的头上。 现今,她的爹爹对娘亲恐怕是喜爱得紧。 既能撒娇痴缠,又能与他谈诗词论人生,还能替他管理家事操持后院。 当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时,无论何种真爱,皆为浮云。 苏婧瑶,就要做一个男人眼中完美的女人。 苏婧瑶翻了下手中的书页,这本诗词她从小就看,已经看了五遍,可每次看都觉得每一篇诗词,都代表一种人生,蕴含一种感慨。 她无法做到那些诗人的豪情万丈,亦难以达到他们的洒脱释怀,更难以领悟诗中极致的缱绻情义。 她只知道为己至上,方得安宁。 不过无妨,她会装。 窗边洒下的柔和阳光,与香炉中袅袅升起的轻烟交织在一起,宁静又温暖。 苏婧瑶瞧了瞧时辰,缓缓起身,该去泡药浴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册,缓步朝闺房更里面的内阁走去。 “小姐,药汤已经备好了,请小姐宽衣。” 苏婧瑶点了点头,素手轻抬,轻解衣裙,衣裙飘然落地。 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看见,少女肌映流霞,足翘细笋,娇丽尤绝。 苏婧瑶轻抬玉足,迈入以白玉打造的浴桶之中,浴桶中,热气蒸腾,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混合一丝丝的药味。 这是她当初让娘亲在民间斥重金请来的专为女子调理身体的女医者,特意为她调制的配方。 其中放置了玫瑰、茉莉、百合等可滋润肌肤的花卉,还放置了当归、黄芪、灵芝、雪莲等调养身体且养颜的珍稀药材。 再佐以女医者独家的珍贵香料,方得以成就如今的药汤,每日熬制耗时、耗力又耗钱。 但是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苏婧瑶抚摸着自己的冰肌玉骨,连她自己都爱不释手,更遑论男子。 李嬷嬷一如往昔,来到苏婧瑶身旁,开始为小姐按摩。 她的按摩和之前丫鬟们的按摩不同,不仅专门和女医者学过,位置也不同。 嘴,胸,腰,臀,**。 李嬷嬷双手轻柔而有力,熟练地在苏婧瑶的身上游走。 苏婧瑶的脸上渐渐泛起一抹潮红,媚眼如丝,秋波流转,似有万种风情。 李嬷嬷即便每日都能见到小姐的媚态,却也时时失神。 泡汤持续了两刻钟,苏婧瑶的身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趴在浴桶边缘 ,娇喘吁吁。 平复之后,她才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浴桶。 莹白如玉,光滑细腻的身躯瞬间完整的暴露了出来。 嬷嬷动作轻柔地为小姐擦拭去身上的水珠,随后拿来衣裙,仔细地为小姐穿上。 整个过程中,苏婧瑶宛如一朵娇美的花,被人细心的打理养护。 苏婧瑶方才装扮停当,妙霞便匆匆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小姐,您快些去大厅吧,有圣旨到了。” 苏婧瑶那纤纤柳眉微微一挑。 “好,我这便过去。” 她心下暗自思忖,这道圣旨想必就是要将她赐予太子为太子侧妃的吧。 待苏婧瑶来到大厅时,陛下身边的德海公公已然抵达。 苏宏禹一见她,忙道“瑶瑶,快过来。” “臣女婧瑶姗姗来迟,还请公公见谅。” 苏婧瑶身着一身俏皮婀娜的绿色衣裙,愈发衬得她空灵绝世,宛如仙子下凡。 即便是在宫中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德海公公,也不禁为她的容貌而失神。 尚书令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呀。 “无妨,是奴才来得匆忙,也未曾提前通知。既然苏小姐已到,那便接旨吧。” 德海话毕,厅中众人纷纷跪下,额头紧贴放在地上交叠的手背上,态度甚是恭敬。 紧接着,德海公公那尖锐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之运,统御四海,心系社稷,思虑江山后继有人。 今有尚书令之嫡女苏婧瑶,品貌出众,德才兼备,实乃闺阁之典范。 朕念其贤良淑德,宜配良缘,特赐苏婧瑶为太子侧妃,以佐东宫。 半月之后,行成婚之礼,举皇家之盛典,彰朕之隆恩。 望二人相敬如宾,早诞贵子,延续皇家血脉。 钦此!” “臣女/臣妇/微臣接旨。” 待德海公公离去后,苏婧瑶的母亲柳静娴便面露愁容。 “老爷,我原本已经在为瑶瑶挑选夫家,瑶瑶是你我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我想让她为人正妻,可现在......” 柳静娴虽然三十有三,但是面容仍然柔美紧致,说出对女儿的担忧,苏宏禹也有些不忍。 可这是圣旨,不能违抗。 “我又何尝不知,更何况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笃,瑶瑶嫁过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柳静娴作为深闺妇人,自然不知道太子的风流事,可苏宏禹却是清楚的知道,当年太子出征,与凌将军之女定情,若不是太子妃不能生,陛下也不至于现在就将瑶瑶赐给太子。 太子自从娶了太子妃后,就不愿意纳妾,如今他的瑶瑶却要做第一个出头鸟。 苏宏禹有些担忧太子用瑶瑶撒气,哎。 现在也不能全盘说出来,否则夫人更是伤心。 “爹爹,娘亲,女儿没事,女儿愿意嫁给太子殿下。” “即使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会安分守己好好在东宫活下去,不让爹爹娘亲忧心。” 柳静娴听到女儿如此懂事的话语,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娘亲应该早点为你定下亲事的,也不至于现在被赐婚,毫无选择,都怪娘亲想多留你一年。” “娘亲,太子龙章凤姿,仪表堂堂,虽然女儿嫁过去不是正妻,可也是会入皇家御碟的,以后我们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女儿不难过,娘亲也不要为女儿难过可好?” 苏宏禹也心疼夫人伤心落泪,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 “瑶瑶,苏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嫁过去有任何需要,都记得写信告诉爹爹和娘亲,不要闷在心里。” 第2章 红绸飘扬,锣鼓喧天,今日是苏婧瑶出嫁的日子。 远远望去,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延伸至远方。 打头的是一群盛装的侍从,他们手持各式旌旗,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迎风飘扬。 紧接着,是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箱笼堆叠如山,上面甚至镶嵌着金银。 箱笼中的嫁妆有精美绝伦的丝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工艺精湛。 珠宝玉器更是不计其数,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翡翠,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古玩字画、书籍经典,无不彰显着尚书令苏家的风雅和文化底蕴。 整个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前行,百姓无不惊叹十里红妆的壮观和嫁妆的丰厚。 苏婧瑶端坐在喜轿内,君国并没有女子出嫁盖红盖头的习俗,通常是手拿团扇挡住面容即可,而且她作为侧妃,也不需要和太子行夫妻对拜等仪式。 太子只需要来迎亲,到了东宫后苏婧瑶就会被抬进她的寝殿。 而太子在东宫大殿迎接宾客。 这一路漫长,苏婧瑶头上的饰品又着实多,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可是也只能忍着。 轿中的苏婧瑶,只能通过外界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待锣鼓声渐消,抬轿的奴才们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夕颜殿。 苏婧瑶在妙云的搀扶下步入宫殿坐到喜床上,手上的团扇一直不曾放下。 这次苏婧瑶将妙云妙霞妙月妙雪四个丫鬟和李嬷嬷都带到了东宫,这就是陛下赐婚的好处了,女子的嫁妆,陪嫁丫鬟没有限制。 待众人都出去后,她方才轻轻放下团扇,美眸流转,仔细打量起寝殿的布置。 地面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张喜床的床头也雕刻精美,甚至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和宝石,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触感细腻柔滑。 窗边摆放着一组精美的桌椅,桌上放置着花瓶,插满了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整个寝殿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温馨。 看来这个太子面子功夫还是做好了的。 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不好听,夕颜? 她一妙龄女子的宫殿名称竟然叫夕颜,看来太子对她很是不喜呀。 苏婧瑶端坐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迅速拿起团扇,遮住面容。 今晚的主人公终于入场了。 君泽辰踏入寝殿,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的婚宴是父皇赐婚,苏婧瑶又是尚书嫡女,世家贵女,于太子而言,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太子,虽然权力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君泽辰进来后,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静坐在床上的苏婧瑶。 团扇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一窥真容。 只能看见女子满头的珠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一身绯红色的嫁衣将她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遗。 女子握住团扇的小手纤纤,修长白嫩,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仪态优美的端坐着,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君泽辰步履随意地走到苏婧瑶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漫不经心地拿走她手中的团扇丢到一旁。 这突如其来且毫不尊重的举动,让苏婧瑶心中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惊慌。 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其中满是受惊后的惶恐。 她的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着,像是风中颤动的花瓣,轻咬下唇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妾参见太子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微微颤抖。 君泽辰原本就听说苏家大小姐极为貌美,只是他从小见惯了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重要。 拿开团扇后,他未料到,团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脸庞。 妆容精致,面若粉樱,唇如杏红,明眸皓齿,整个人明艳动人,灵动妩媚。 君泽辰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虽然有瞬间的失神,他却仍保持着冷峻的神情。 美丽的容颜都是浮生一梦,终会随岁月流转而凋零,即便此刻之丽色令人迷惘,也不会撼他心神。 君泽辰今日过来,只是要和她把话说明。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苏婧瑶缓缓起身,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太子的举动,见太 子一直站着,她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贸然坐下。 犹豫片刻后,她怯怯地开口“殿下,坐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君泽辰悄然凝视她片刻,眼眸中夹带着审视之意,冷峻的面庞毫无神色波动,令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这位苏家大小姐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这样的女子是君泽辰最为反感的。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泽辰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婧瑶闻听此言,动作轻柔地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泽辰身上。 君泽辰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薄的嘴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他的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婧瑶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靖瑶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泽辰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紧紧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的坚定。 他既然已经对凌悦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月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说完便徐徐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她。 苏婧瑶的面庞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宛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她静静地听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宛如春日暖阳,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婧瑶的声音娇娇柔柔,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婧瑶黛眉微微蹙起,轻咬着如樱花般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让她倍感难为情。 随后,她又道“只是……”苏婧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婧瑶稍稍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似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君泽辰听着女子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陷入沉思,如深潭静水般深沉。 他原本打算今晚与苏婧瑶说个明白,而后去书房就寝,然而她所言却也在理。 苏婧瑶本就是父皇赐婚,且她的父亲居正二品尚书令,文臣之首。 若是新婚首夜便这般冷落于她,传扬出去,的确不甚好听。 君泽辰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湖水般,悄然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微微低垂着头,卷翘的睫毛,似轻舞的蝴蝶,于烛光的摇曳中,投射出片片俏皮的阴影。 而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妆容的映衬,亦或内心的羞涩,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她着实美丽,堪称君泽辰所见过女子中最为出众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尚书令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善良纯真。 他原本 以为,今日自己说出这番话,女子必定会泪水如泉涌,哭闹个不休,甚或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于他。 可她却如此从容,淡定,只是勇敢的说出心中合理的诉求,清澈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令人难以拒绝。 可每个女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他不至于因为今日这番话便彻底相信她。 君泽辰微微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今晚留宿夕颜殿。 苏婧瑶闻得男人答应留下,心中如释重负,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一抹纯真而释然的笑容。 轻声道“妾,谢过殿下。” 随后她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殿下需要妾为您更衣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需要。”君泽辰的声音带着自他进入寝殿后便伴随着的冷漠。 “好,那妾便自行洗漱去了。” 苏婧瑶移步至梳妆台,优雅地坐下,动作轻柔地为自己卸去明艳妆容,接着将头上的珠钗缓缓取下,乌发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柔顺的光泽。 随后,她轻盈起身,迈向屏风,在屏风后轻轻解开婚服的系带,换上单薄的纱裙。 君泽辰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女子闲适的背影,她没有丝毫初来乍到的紧张之态,仿佛他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本就生性多疑的君泽辰,心中疑虑更甚。 难道她的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不仅爱着别人,甚至不愿意碰她? 只希望这位侧妃能够真的履行今日的承诺,切莫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凌悦从小长在塞外,心思单纯,不可能是这些世家女子的对手,极容易被挑拨离间。 待苏婧瑶收拾完毕,移步至床边时,君泽辰已然身着亵衣,静静端坐于床边了。 他抬头直视着她,眼前女子卸去妆容后,虽减了几分娇艳,却添了些许无辜与纯然。 她的眉眼似弯月,肤如凝脂般晶莹,宛如白雪般纯净,披肩的长发,在烛火的辉映下,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然降临。 君泽辰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动,尽管女子的薄裙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格外突出的曼妙曲线。 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开来。 君泽辰迅速转头,竭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语气冷淡地道“就寝吧。” “殿下想要睡外侧还是内侧?” 苏婧瑶的声音自幼便如蜜糖般甜腻可人,她的脸上也满是纯真无邪,然而这句话落入君泽辰耳中,却格外滚烫刺耳。 君泽辰凝视着她的装扮,听着她娇媚甜软的声音,心中的矛盾越发强烈。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可当他的目光与她相对时,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无辜,清澈得宛如一汪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才是那个内心龌龊的小人。 君泽辰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孤睡外侧。” 苏婧瑶自然无从知晓眼前男子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微微颔首,轻移莲步,动作优雅地缓缓褪下鞋子。 玉足白皙娇嫩,宛如羊脂白玉,赤裸着轻轻踏上床边的踏板,接着从君泽辰的身侧上床。 君泽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玉足吸引,同时,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 他的心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起来。 君泽辰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全力克制着难以掌控的身体。 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罢了,他堂堂太子又岂会被美色所迷惑? 苏婧瑶在内侧躺下后,将身子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出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庞,宛如沉睡的睡莲,恬静而动人。 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洒下片片阴影,微微颤动着,如春日里翩跹的蝴蝶,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苏婧瑶眼波流转,凝视着君泽辰,见他依旧文风不动,身躯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瞧他那模样,似乎并无躺下休憩的打算,心中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吗?妾身今日甚是疲惫,想要歇息了。”她的声线轻柔,宛如夜莺轻啼。 君泽辰听着悦耳的声音,心中的矛盾愈发如潮水般汹涌起来。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体难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然而,他绝不可能违背与凌悦的约定。 最终,君泽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然后默默地背对着苏婧瑶躺下。 苏婧瑶凝视着君泽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口嫌体正直,呵。 随后 ,她轻盈地转过身去,缓缓合上如秋水般的眼眸,不一会儿,便渐渐沉浸在梦乡之中。 君泽辰自幼便勤练武艺,对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锐。 此刻,他静静地聆听,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小女子已悄然进入梦乡。 他自幼在宫廷中成长,早已深知后宫女子的权谋算计是何等错综复杂。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计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计。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将来邂逅了心仪的女子,必当护她一世周全,决不让她遭受后宫的尔虞我诈。 他的血脉子嗣,也只愿由心爱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运却偏好戏弄于人。 他与凌悦结为夫妻已有两年时光,却始终未能迎来一儿半女。 母后恳请父皇下旨,将他与苏婧瑶赐婚。 身为太子的他,实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延绵皇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但曾经对凌悦的承诺,他依旧会坚守,决不会碰苏婧瑶一下。 倘若苏婧瑶是个心思纯净的女子,他会给予她无上的荣华,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在这纷繁的思绪缠绕中,君泽辰也缓缓沉入梦乡。 烛火摇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静卧于喜庆的红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苏婧瑶却并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那具温热的身躯缓缓挨近。 睡梦之中的君泽辰忽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轻柔的呼吸,温热的气息犹如羽毛轻拂,在他的肌肤上漾起一阵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也紧贴着某种绵软之物。 君泽辰的睡眠极浅,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侧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嫩细腻、精致娇美的面容。 女子高耸的胸脯正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本被衣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肌肤,此刻大半裸露在外,随着她轻柔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君泽辰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毅然将手臂抽离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推开。 苏婧瑶睡得格外深沉,即使被推开,也毫无醒来的迹象。 她只是本能地抱紧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不知是因屋内有些闷热,还是其他缘故,她的双腿夹住被子,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不经意间裸露在外。 侧身而卧,更凸显出她腰肢的纤细。 君泽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紧紧闭上双眼,全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随后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默默喝下。 清凉的茶水入喉,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燥热。 待心中的那股燥气逐渐减退,君泽辰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入睡。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倾洒而入,向来习惯早起的君泽辰慢慢恢复了意识,隐约觉着手中好像握着个东西。 触感竟这般柔软。 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捏了捏。 随即,他仿佛陡然间醒悟过来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小女子依然是昨晚他推开她时的睡姿,可让他骇然的是,自己竟然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甚至还…… 君泽辰的眼眸猛地一沉,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惶,手像触电般迅速松开,接着匆匆起身下床。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苏婧瑶从睡梦中惊醒。 她慢悠悠地转过身,眨了眨那如蒲扇般的浓密睫毛,眼眸中尚带着迷蒙之色,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就这般神情恍惚地望着君泽辰。 “殿下?” 接着,她用手撑着床铺,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此时自己的酥胸半露,纱裙从肩头滑落,那副模样,妩媚十足。 君泽辰笔直地站在床边,身形高大挺拔,神色却冷若冰霜,嘴角紧紧抿着,眼神更是冷酷如刀。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刻意勾引他。 “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行一步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温度,说罢,甚至不给苏婧瑶行礼的时机,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婧瑶目睹此景,柳眉微微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第3章 君泽辰踏出夕颜殿后,妙云妙霞便进了寝殿。 苏婧瑶从榻上起身,移步至梳妆台,妙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旋即开始轻柔而细致地为她洗漱添妆。 经过一阵忙碌,终于完成了装束。 她今日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如同晨间的薄雾,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腰间束着葱绿撒花软烟罗裙,那腰肢被勾勒得纤细婀娜,摇曳生姿。 外层罩着一件拖地的白色蝉翼纱,随风轻拂,飘逸如仙。 此时,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婧瑶姣好的面容上。 她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而刚刚为主子整理完床被的妙霞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眉头微微皱起。 “主子,您昨夜与殿下并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焦急。 “嗯,殿下不喜欢我,不愿与我圆房。” 苏婧瑶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镜子中的自己身上,没有丝毫波动。 妙霞心疼地看着苏婧瑶,她与小姐自幼一同长大,又随小姐来到东宫。 小姐在尚书府时,便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如今来了东宫,竟遭太子殿下这般冷遇。 “殿下怎可如此待您,他……” 尚未待妙霞言罢,苏婧瑶缓缓转过身来,美眸微凝,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 “慎言。此地乃东宫,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他的一切行径,我们皆不可妄加评断,你们可知晓?” “是,主子。”妙霞低头应道。 “走吧,去给太子妃请安。” 苏婧瑶款移莲步,缓缓迈出夕颜殿。 殿外,天清似玉,云悠若絮。 她的娇靥之上,始终漾着甜甜的笑意,不时伫足,微微仰首,欣悦地观赏着沿途盛绽的花朵。 端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东宫的宫女太监们是首次得见苏侧妃,不想苏侧妃竟如此娇媚动人,仙姿佚貌。 且那脸庞之上,还一直挂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就纯真善良,平易近人。 然而众人却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自太子妃入东宫以来,太子殿下便独宠太子妃一人,情深意笃。 苏侧妃现今入东宫,日后恐怕会备受冷落,孤寂无依。 只是她们悄然抬头,观察这位苏侧妃,心中亦会存疑,太子殿下当真能够放着如此貌美的女子而无动于衷吗? 苏靖瑶于尚书府时,便习惯了只要踏出房门便有丫鬟凝视她的场景。 今日行走在东宫的长廊之上,无论是打扫的,还是浇花的,不少宫女太监皆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她也并不甚在意,习以为常。 待到了太子妃的宫殿,苏婧瑶抬头望去,“栖鸾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苏靖瑶笑了下,太子妃的宫殿名字倒是不错,凤栖梧桐,鸾凤和鸣,都是美好的寓意。 随后,她身姿婀娜地走进大厅,一边徐徐前行,一边观赏着沿路精美的摆设。 栖鸾殿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与水池相互映衬。 水榭中,清澈的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娇美欲滴,花团锦簇,犹如绚丽的云霞般璀璨夺目。 整座建筑更是华丽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尊贵与高雅。 进入大厅后,太子妃已然仪态端庄地坐在首位,眼神沉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凌悦当初在塞外自由散漫惯了,进入宫中,也只是想要和太子相守一生,她也相信了太子对她的承诺。 可是没有想到,不过两年而已,他就有了侧妃,但是她也知道,圣旨难违。 凌悦那颗自由豁达的心,多了很多惆怅。 “妾参见太子妃姐姐,给姐姐请安。”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夜莺般娇柔动听,令人闻之愉悦。 “起来吧。” “多谢姐姐。”苏婧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恭敬。 她起身之后,凌悦仔细端详她的容貌,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苏侧妃竟然如此倾国倾城! 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微卷的睫毛犹如蝶翅般轻轻颤动,最让人望之沦陷的就是她下方犹如朝露般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好似没有一丝杂质。 目睹苏靖瑶的美貌,凌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阿泽真的不会喜欢上苏侧妃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有对夫君的疑虑。 不,阿泽并不是一个注重容貌 的男子,若阿泽喜爱美色,东宫如今早就妻妾成群了,哪能就两个没有名分的通房宫女。 她应该相信阿泽。 凌悦的眼中闪过坚定,她清楚的知道当初阿泽为了册立她为太子妃扛住了多少的压力。 也清楚的知道这两年她因为没有怀孕,阿泽承受了多少来自母后和朝臣的施压。 一旁的宫女轻手轻脚地将茶水端至苏靖瑶面前,苏靖瑶微微垂首,视线轻落于茶杯上,而后探出纤纤玉手,轻缓地从宫女的托盘上拿起茶水。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若行云流水。 起身时,身子微微前倾,又似一阵清风般自然,接着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将茶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尽显世家贵女的端庄与娴静。 凌悦自幼在塞外长大,对于宫廷的繁文缛节不过是出于礼节性的应付罢了,心中实则对这些规矩感到颇为厌烦。 然而,她在东宫生活已有两年,皇后本就不喜欢她这个武将之女,为了讨好皇后,她只得让嬷嬷们教导她礼仪。 原以为她的举止已能与京城世家小姐们的优雅大方相媲美,虽比不得宫中皇后及各宫娘娘们的仪态端庄,也算得上举止娴雅。 可今日真的见识了京城世家贵女典范的苏靖瑶,才知道在严苛的礼仪下,女子不仅仅能典则俊雅,也可以兼具娉婷袅娜,摇曳生姿。 原来这才是世家贵女的仪态。 凌悦接过茶水,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抿了一口,缓声说道“苏侧妃,坐吧。” “谢姐姐。” 苏靖瑶嘴角微微上扬,尚显稚嫩的面庞上,纯真的笑容如同春日初绽的花朵,清新而自然,流露出一股孩童般无邪的气息。 她抬起头,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小说女主的容颜。 凌悦的容貌虽不如她这般精致无双,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山,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飒爽与英气,眼眸明亮如星辰,熠熠生辉,转动间似有流光溢彩,鼻梁挺直而秀美,为她的面容增添了立体感。 整个人犹如在塞外自由驰骋的骏马,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羁。 或许,正是她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洒脱气质,吸引了常年在皇宫中生活的君泽辰吧。 当初在塞外那个自由的少女的确对少年时期的君泽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毕竟君泽辰长于皇宫,向来对心机深沉的女子厌恶至极。 而外出打仗那一年,凌悦通过了君泽成的观察与考验,在他心中,已然认定凌悦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也正因如此,凌悦才走进了他的心扉。 苏靖瑶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凌悦,只是她的眼神纯净,只给人一种善意。 她并没有打量多久,随后就缓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待苏靖瑶款款坐下,她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犹豫,神色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心中藏有某些难以启齿的话语,欲言又止。 凌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声问道“苏侧妃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妹妹确有一些事情,想与姐姐聊聊,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苏婧瑶的目光微微闪烁,流露出些许迟疑。 她边说着,边微微垂首,视线在地面游离,时而轻咬下唇,时而轻皱眉头。 凌悦有些疑惑,她和苏婧瑶也不过第一次见面,难道还有什么私话可说。 虽然不明白,她还是挥了挥手,言道“你们都退下吧。” 苏婧瑶松了口气,若是当着宫女们的面,她当真说不出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搅动着,手指微微颤动,明显透露出内心的犹豫。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与凌悦的目光恰好相对。 苏婧瑶轻咬下唇,鼓了极大的勇气,声音轻微而颤抖。 “姐姐,昨日太子殿下虽留宿夕颜殿,但并未对妾身做什么。” 话罢,她娇媚的面庞上,如熟透的樱桃般,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且这红晕渐渐蔓延至耳尖。 此刻,她的头微微低垂,满是羞涩之意。 凌悦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昨日太子已然派人将此事告知了她,然而她万没料到苏婧瑶竟会亲自对她坦言。 “你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个?” 凌悦的眼神中透出复杂的光芒,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苏靖瑶身上。 这般话语,连她这个豪放不羁的武将之女都难以启齿,苏靖瑶一个世家贵女竟愿主动说起? 毕竟哪有女子愿意承 认自己不受夫君喜爱呢。 “妾深知姐姐与殿下情比金坚,是天造地设的佳偶。妾的出现实属无奈,圣命难违,妾不得不嫁入东宫。” 苏婧瑶的声音愈发轻柔,却又坚定异常。 “昨日妾让殿下留宿夕颜殿,只为保全苏家的声誉。妾亦向殿下承诺,会亲自向姐姐解开这个误会。妾实在不想姐姐与殿下之间,因妾而有任何的芥蒂。” 苏婧瑶水润的眼眸中,满是真挚与诚恳,其间的光芒纯净而炽热,令人难以抗拒。 凌悦双眸凝视着苏婧瑶,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 因着苏婧瑶的这番话,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 她深知,都是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母后才让父皇下旨为苏靖瑶和阿泽赐婚。 回想方才自己的狭隘心思,她面露愧色,脸颊微微泛红。 原本,以苏婧瑶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本可嫁与心仪之人,幸福美满,如今却只能在这东宫独守一生。 凌悦心中的愧意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苏婧瑶见凌悦许久未曾说话,以为凌悦不相信她所言,黛眉轻皱,贝齿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姐姐,虽说妾已嫁入东宫,但妾绝不会将太子殿下视为妾的夫君,殿下永远都是姐姐的。”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凌悦的嘴唇轻颤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若不是本宫不能生,妹妹也不必嫁入东宫。”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 苏婧瑶听到凌悦改唤她“妹妹”,心中了然,知道凌悦已经相信了她。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一丝狡黠,心中暗自轻笑,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好骗,不愧是单纯善良的女主。 随后,她迅速收敛起笑容,换上了纯然无辜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世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妾是,殿下也是,妾不会怪任何人。只是,在这东宫,妾没有相熟之人,不知以后,妾可否来找姐姐喝茶聊天。” 说罢,她稍稍一顿,又赶忙补充道“妾会挑殿下不在的时候来的。” “妹妹随时可来找本宫喝茶聊天,栖鸾殿永远欢迎妹妹。” 凌悦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苏婧瑶的笑容愈发甜美醉人,只是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她压根就不信所谓的命运。 命运,不过是失败者无聊的自慰。 她早就清楚自己会因圣旨而踏入东宫,这是她自主的抉择。 在现代,她就厌烦极了小时候无助又可怜的人生,所以她自成年后,就不断的往上爬。 来到古代,她本就是尊崇的世家女,然而皇权威慑,哪怕贵为一品大臣也难以逃脱皇帝的一句赐死。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做一个掌权的人,身为女子即便无法掌控天下,也要将掌控天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要肆意妄为,她要志得意满。 彼时,君泽辰身姿笔挺地站立在门口,将屋内二人的对话清晰地收入耳中。 昨晚她曾说会亲自与凌悦解释,他当时只当这是她的托词罢了。 今早,她甚至还肆意地勾引他,在他看来,这更让他难以相信苏婧瑶是单纯善良之人。 然而,她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无论是亲口解释他昨晚并未碰她,还是坚定地表明不会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都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君泽辰的内心,令他震惊不已。 他清楚地知道世家贵女们最为看重的是何物,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即便不得夫君的宠爱,也决然不可能将此宣之于口。 可是苏婧瑶她……心思竟是如此豁达开阔。 这一生恐怕是他亏欠了她吧。 君泽辰不由地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是他定会给予她一生的荣华富贵,以作补偿。 主意既定,君泽辰迈开脚步,踏入屋内。 苏婧瑶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 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君泽辰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亦是随意地扫过她。 “阿泽,你怎的来啦。” 凌悦美眸之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嘴角扬起欢快的弧度,满脸皆是开心之色。 “你不是说想骑马,今日马场新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孤带你去。” 君泽 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昨日他与苏靖瑶大婚,以免她伤心,今日才想着带她去最喜欢的马场,让她不要伤怀。 凌悦听得能去骑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光彩。 “阿泽,你真好!”她的声音中,喜悦难掩。 自入宫之后,凌悦每日皆在心中,默默怀念着在塞外自由赛马的日子,这两年碍于规矩,加上皇后对她本就不喜,她也只去过几次马场。 以前与阿泽在不打仗的闲暇之时,于塞外无拘无束地驰骋,纵情狂奔,是她生命中,最为幸福愉悦的时光。 君泽辰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婧瑶,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君泽辰刚想开口询问,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凌悦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婧瑶的存在。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悦转过头,微笑着对苏婧瑶说道。 君泽辰听到凌悦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悦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苏婧瑶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泽辰,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君泽辰微微颔首。 随后凌悦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君泽辰看着凌悦,眼中满是宠溺。 凌悦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苏婧瑶闻听,面露欣喜之色,感激地看向安顺公公。 “多谢安顺公公,此马我着实喜爱。” 凌悦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匹俊俏的黑色烈马上,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身子微微前倾,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马背了。 “阿泽,那我开始了。”凌悦巧笑嫣然,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回应道“去吧,玩尽兴。” 凌悦一个利落的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君泽辰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转向苏婧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可会骑马?” 苏婧瑶心中一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过问自己此事,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妾会……只是骑术略欠罢了。” “你先上马吧。”君泽辰的声音平静如水。 “好。” 苏婧瑶不怎么会骑马,在现代小时候她没有钱学,长大了也没时间去学。 到了古代,她作为闺阁小姐,父亲还是文官之首,她又向来娇养自己的肌肤,也不曾学过。 她会一点,还是以前和某任男友出去玩的时候骑过。 苏婧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马镫,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君泽辰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根本就不会骑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是啊,她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等事物。 待君泽辰也上了马,他伸手将马上歪歪扭扭的苏婧瑶扶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略带质疑。 “你确定你骑过马?” 苏婧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似熟透的樱桃,她低垂双眸,声如蚊蝇。 “殿下恕罪,妾贪玩,方才谎称会骑。” 君泽辰倒也并未计较,二人悠然地在马场上缓缓前行,而此刻的凌悦早已纵马奔腾了好几圈。 “殿下不去陪姐姐赛马吗?” 苏婧瑶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君泽辰。 “孤来马场只是为了带太子妃来此游玩,她玩得开心便好。” 君泽辰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落在凌悦身上。 这马场,若非有他带领,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女子,皆是不得入内。 君泽辰平素处理诸多政务,其中便包括前往军队视察,骑马之事对他而言实属常有,故而对此并未有过多的兴致。 除了第一次陪凌悦来马场时和她一起赛马,后来都是他看着她骑。 凌悦又跑了一圈,目光瞥见他俩晃晃悠悠地在马场上闲逛着,心中玩兴大起。 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手中扬起马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苏婧瑶的马屁股狠狠抽去。 苏婧瑶的马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立即飞奔起来。 她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慌乱地紧紧抓住缰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而君泽辰因为凌悦的这一鞭子,着实吓了一跳,脸色微变,眉头紧紧皱起。 “阿泽,你俩这根本不是骑马,我来帮帮你们哈哈。” 凌悦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悦儿!她不会骑马。”君泽辰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 说罢,君泽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马疾驰而去,紧紧追赶着苏婧瑶。 很快,他便追上了,两匹马并驾齐驱。 然而,苏婧瑶的马完全不受控制,疯狂地奔腾着,君泽辰心中焦急万分,却一时不知如何救下她。 苏婧瑶的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晃动着,她的力气几乎耗尽,双腿发软,仿佛随时都可能摔下马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君泽辰伸出大手,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自己身前。 苏婧瑶侧身坐在马上,心中的害怕久久不能平复。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将头紧紧地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由自主地奔涌而下。 君泽辰感受到胸前的湿润,心中满是担忧,他轻声问道“没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婧瑶微微颤抖着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待到马儿渐渐平稳下来,君泽辰小心翼翼地从马上下来,然后温柔地扶住苏婧瑶的腰,将她也安稳地抱下马。 苏婧瑶落地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双腿似风中残叶般摇晃不稳。 方才马的狂奔,让她大腿内侧传来阵阵刺痛,她秀眉紧蹙,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君泽辰眼疾手快,一瞬间扶住了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关切。 “大腿应该磨破了......”苏婧瑶的声音轻若蚊蝇,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她的身体自幼便被各种珍稀花露精心呵护着,特制的药汤滋养着,可谓娇嫩异常。 苏婧瑶紧咬着红唇,方才的速度如此之快,大腿的磨损必定严重异常。 君泽辰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凌悦这时也骑着马疾驰而来。 “妹妹,本宫以为你会骑马,才想着开玩笑让你策马,一起赛马玩,不想竟然伤了你,你不要介怀。” 凌悦的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色,她紧握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 苏婧瑶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姐姐,没事的,你不要愧疚,是妾自己贪玩,想着来骑马的,今日打扰姐姐和殿下的兴致了,对不起......” “悦儿,她的腿磨破了,孤先带她回宫诊治。安顺会留在马场,你玩尽兴后再回宫也无妨。” 君泽辰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婧瑶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还不等凌悦回答,君泽辰便抱着苏婧瑶,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第4章 君泽辰小心翼翼地抱着苏婧瑶,缓缓走进了夕颜殿。 妙云等四人远远地便瞧见被抱着回来的主子,她们的脸上瞬间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 “奴婢参见殿下,主子。” “起来吧。”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稳。 他抱着苏婧瑶,脚步朝着寝殿走去。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向来心直口快的妙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焦急地开口询问,眼睛里满是关切。 “无妨,只是骑马时不小心磨了腿。” 苏婧瑶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时的疼痛。 然而,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眼前的众人。 君泽辰看着她这副强作坚强的模样,嘴角紧紧抿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似乎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对悦儿是这样,对她的丫鬟们也是如此。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不让别人因此很伤怀。 苏婧瑶被轻轻地放置在床上,她强忍着疼痛,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君泽辰冷峻的脸庞上。 “殿下,今日都是妾的不是,扰了您与姐姐的兴致。妾待会儿会让林嬷嬷给妾上药,想必过些时日便会好转,您快去陪姐姐吧。”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在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君泽辰听着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川”字。 他心中不解,苏婧瑶身为苏家大小姐,为何如此不争不抢,柔弱得让人心疼。 “林嬷嬷难道还懂医术?孤派人给你请个太医。” 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殿下,妾自幼身体的调养皆由林嬷嬷悉心照料。她虽不是精通医术之人,却也知晓一些医理。而且妾的肌肤娇嫩异常,向来都是使用特质的药膏涂抹。”苏婧瑶的声音依旧轻柔。 君泽辰没有反驳,算是同意她的说法了。 他不曾见识过女子肌肤会如何娇嫩,但是小女子骑个马,腿都能磨得不能走路,心中有好奇也有怀疑。 当真磨损得那般严重? 若不是她伤的地方不便,他定然要亲眼看过。 “主子,林嬷嬷此时正在为您挑选三日后药浴的药材,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妙雪轻声说道。 苏婧瑶微微点头,“去吧。” 她的药浴如今已改为五日一次,三日后恰好是第五日。 不一会儿,林嬷嬷匆匆赶来,手中拿着瓶药膏。 这药膏是当年女神医留下的配方,当时林嬷嬷也曾跟随女神医学习过一些皮毛。 后来,她根据苏婧瑶的肤质,对药方中的配比进行了一些调整。 现今这药膏,不仅能迅速修复伤痕,且不会留下疤痕,极适合主子的肤质。 苏婧瑶受伤的部位颇为私密,她见君泽辰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面色微微一红。 苏婧瑶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殿下,妾身要准备涂药了,您……” 君泽辰听闻,冷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刚刚心中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 他迅速转身,朝着隔壁的暖阁走去,脚步略显匆忙。 之所以去隔壁的暖阁,也只是想确认她无事,毕竟也是因为悦儿才伤到了她。 林嬷嬷见太子出去后,脚步匆匆地上前,满脸皆是掩藏不住的心疼之色。 眼前之人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呀。 “主子,妙雪已然都同奴婢讲过了,您把亵裤褪下吧,让奴婢好好瞧瞧。” 林嬷嬷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丝丝焦急。 苏婧瑶在林嬷嬷面前毫不矫情,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生怕动作幅度大了会牵扯到伤口。 随后缓慢而谨慎地避开伤口,将裤子轻轻褪下,只留了那白色的小短裤。 修长而白皙的美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 苏婧瑶微微挪动着身躯,向着床的里侧又小心地挪了挪,然后轻轻地将双腿微微张开。 林嬷嬷定睛看着她已经渗血的肌肤,眉头紧紧皱起,心疼与恼怒的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她自然清楚昨晚太子并未碰小姐,心中对太子本就不满,今日小姐竟还带着伤回来,这着实让她心疼又气恼。 她家小姐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可太子却如此不知珍惜! “怎么伤得这般严重,主子您这娇嫩的肌肤,往后可万不能再骑马了。” 林嬷嬷满是疼惜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切,宛如冬日的暖阳。 苏家将小姐捧在手心里,如珍似宝。 即便没有太子的宠爱,自家小姐依旧能生活得很好。 而且小姐生得这般绝美又心地善良,太子着实是没有眼光。 “嬷嬷,我真的没事。”苏婧瑶的声音轻柔,似一阵微风,轻轻抚过人心。 林嬷嬷轻轻地勾出药膏,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苏婧瑶的伤处。 那药膏冰冰凉凉的,仿佛一阵清泉,之前大腿内侧如火灼烧般的疼痛,在药膏的滋润下,渐渐舒缓了许多,苏婧瑶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林嬷嬷细心地留意到苏婧瑶腿根处的淤青,她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婧瑶一时不备,轻声惊呼了出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一直静坐在外的君泽辰,听闻屋内小女子的呼叫声,身形猛地一动,起身迈步,脚步匆匆地朝着屋内走去。 “怎么了?孤为你唤太医来?” 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边说着,边快步走到了床前。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小女子时,呼吸不由一滞。 只见小女子衣衫凌乱,白腻的肩膀裸露出来,披散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 而她那白皙光滑的美腿,此刻正微微张开着。 君泽辰的双眼瞬间被吸引,一时间竟呆滞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婧瑶完全没有想到君泽辰竟然会突然闯进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小嘴微张,发出一声惊呼“啊。” 随即便手忙脚乱地迅速并拢双腿,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双腿紧紧盖住。 君泽辰猛地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孤以为你伤势严重,故而进来查看,若是过重,孤便为你请来太医。” 他的目光不敢再肆意停留,而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房间里四处扫了一眼。 苏婧瑶娇美的小脸上,红霞飞满,羞涩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低垂着头。 “殿下,妾无事,只是伤处有些血丝,还有些淤青,刚刚林嬷嬷为了揉散淤青,稍稍使了些劲,这才……” 君泽辰所接触的女子并不算多,他知晓京城的女子向来娇柔,父皇后宫中更是见多了那些工于心计的女子。 她们表面上可怜无辜,背地里却心如蛇蝎,杀人不眨眼。 原本以为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可此刻,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他凝视着苏婧瑶,水润纯真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的杂质,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 纯粹得仿佛能够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君泽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连忙移开目光。 这女子,似乎每一点都恰到好处地踩在让他讨厌的地方,可他却偏偏生不出厌恶之情,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两天时间的认识,君泽辰也知道苏婧瑶喜欢报喜不报忧,什么都忍着不说的性子。 怕她明明伤得严重,却故意隐瞒不说。 而且..... 君泽辰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晦色。 他长腿一迈,径直走向床边,林嬷嬷见状,急忙侧身退到一旁。 苏婧瑶此刻正因疼痛而眼眸微微湿润,满是不解地望着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殿……殿下。” 她的声音娇柔绵软,甜腻动人。 君泽辰在床边坐下,伸出手去,轻轻掀开被子,而后将她的双腿小心地放置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君泽辰意欲将她的双腿分开。 然而,苏婧瑶因他的这一举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双腿更是紧紧并拢在一起。 “孤只是想查看一下你的伤势。” 君泽辰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苏婧瑶,目光中带着坚定。 苏婧瑶轻咬朱唇,犹豫片刻后,缓缓地分开了双腿。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羞怯,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君泽辰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小女子内侧的伤处,果然如她所说,竟已磨出了丝丝血丝与片片淤青。 这些世家小姐莫非都如她这般娇柔脆弱? 君泽辰的大手握住苏婧瑶的小腿,触感如丝般柔滑,令人贪恋,以至于他竟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的神情在那一瞬间 略有恍惚。 苏婧瑶眨了眨如同秋水般的双眸,她的双腿开始轻轻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君泽辰手上的力道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加重。 “疼……” 苏婧瑶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小嘴紧紧抿起,秀眉也微微蹙起,似是在极力忍耐着疼痛。 君泽辰听到她的呼痛声,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她的双腿。 “你让嬷嬷继续为你上药吧,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离开了。” “是,殿下慢走。” 君泽辰转身离去后,林嬷嬷继续轻柔地为她上药。 完毕后,苏婧瑶悠然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日的种种情节,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苏婧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回味着今天精彩绝伦的表演。 今日这出戏,她演得可谓十分过瘾。 既然君泽辰喜欢单纯善良的女子,那她自然会在他面前塑造一个纯真柔弱、毫无心机、赤子之心般的形象。 苏婧瑶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秀发,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 她要让君泽辰陷入情网,爱上纯粹善良的她,而后再猝不及防地让他发现她恶毒的本质。 多有趣。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那时君泽辰的表情了。 人性本恶,她不过是将其释放罢了。 她坏吗? 没关系,她开心就好啦。 凌悦与君泽辰在最美好的年纪,在远离纷扰算计的塞外相遇。 君泽辰当真深爱着凌悦吗?苏婧瑶可不这样认为。 他自小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成长,却有着过人的聪慧。 虽有皇后的庇护,仍不免遭受众多妃嫔的明枪暗箭,所以君泽辰对那些外表柔弱,心如蛇蝎的女子深恶痛绝。 由于长期在皇后身边,他对皇帝的三宫六院也心生厌恶。 在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他幸运地遇见了凌悦——一个在塞外自由自在、开朗洒脱、豪放不羁的女子。 与凌悦的相处令他愉悦无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对她的喜爱似乎顺理成章。 回到京城后,君泽辰少年时的真诚热忱,让他许下了“一双人”的承诺。 然而,京城是什么地方,两年不曾有孕的太子妃,不管是皇帝,大臣还是百姓都不会容许他们的储君后继无人。 当初的承诺便如同虚幻的泡影,随风飘散。 君泽辰因对京城女子的刻板印象,始终对众多大家闺秀心怀戒备,不愿费心去了解她们,自然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成为皇帝后,他不得不选秀,不得不与曾经厌恶的大家闺秀们亲近。 当女子企图俘获男人的心时,君泽辰身为局内人,真切地体会到了他父皇当年的处境。 他会发现,他难以读懂这些女子。 可是.....也无需读懂。 顺其自然地,他逐渐变得心硬如铁,成长为位于万人之巅、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 年少时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中,凌悦的放纵不羁、无理取闹、声嘶力竭,都变得如此荒诞可笑。 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助他料理后宫的皇后,而非仅作为妻子的凌悦。 苏婧瑶思索着书中男女主的结局,此刻反倒觉得当下的君泽辰更讨人喜欢。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虽未兑现,但当初许下承诺时的那份真挚与渴望,却是无比珍贵。 人总是在不断变化,时间会重塑一个人的模样,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苏婧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她为自己设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登上皇后的宝座。 她想要站在至高之位,领略独一无二的风景。 爱情,都是虚妄的镜花水月,正义,都是弱者编织的幻梦。 所以她不要爱情,也不需要正义。 第5章 这几日,苏婧瑶大腿内侧的伤已完全恢复,此刻她正于夕颜殿的书房中专注地练字。 “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来了,正在大厅候着您呢。” 妙云匆匆步入书房,神色间透着丝丝忧虑。 苏婧瑶手中笔一顿,柳眉微微挑起,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皇后终于找她了,再不找她,她后面的戏可怎么唱呀。 “嗯,走吧。” 苏婧瑶从容地放下笔,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大厅走去。 夕颜殿的大厅,金华姑姑端端正正又神情严肃地站在大厅中间,她一见苏婧瑶进来,立即行了个标准的礼。 “奴婢参见苏侧妃。” “姑姑请起,不知姑姑今日来夕颜殿有何事?” 苏婧瑶今日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裙裾优雅地拖地,身姿绰约,灵动而绝美。 金华姑姑抬头直视苏婧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好一个娇媚动人的女子,只可惜这般美貌,却抓不住男人的心,也是徒劳。 金华姑姑面容恢复严肃。 “苏侧妃,您嫁入东宫已有十日,皇后娘娘今日稍得闲暇,特请您去坤宁宫一叙。” “是。” 苏婧瑶轻声应道,随后就移步跟随金华姑姑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中,宫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皇后端坐在大殿的上首,仪态端庄,不怒自威。 苏婧瑶轻移莲步,款款踏入殿中,走到殿中央后,微微屈膝,施了一礼,面上带着一抹温柔浅笑。 轻声说道“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右手缓缓抬起,端起一旁的茶杯,稍稍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茶杯。 她微微垂眸,淡淡的目光如冷电般扫视着眼前的苏婧瑶,眼神中透着丝丝威严。 当初太子选择了一个武将的女儿作为太子妃,皇后心中颇为不满。 毕竟太子妃不仅在塞外长大,毫无礼仪,婚后更是无子,还让太子除她之外不再另娶。 但太子乃是她唯一的皇子,自幼便受到她的悉心教导,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深厚,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生出嫌隙。 既然太子喜欢,迎娶了又有何妨。 难道太子当真能为太子妃守身如玉一辈子? 皇后了解男人,更了解皇帝,自然不相信。 而苏婧瑶作为文臣之首尚书令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实乃一位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皇后原本最为属意她成为太子妃。 当初原想着等苏婧瑶再长大两岁,便请求陛下册封苏婧瑶为太子妃,可未曾料到,太子当初一朝出征,竟然被一个野性子的女子勾去了魂魄。 为了不影响她与太子的母子情分,皇后只得强压下对太子妃的厌恶。 毕竟她身处后宫多年,深知其中的权谋手段,对自己的儿子亦是了解的,越是反对,恐怕越是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等太子自己感情淡了。 太子妃两年不孕,正好给了皇后理由,她亲自请求陛下下旨赐婚。 苏婧瑶身为尚书令的女儿,自十岁起,便有不少贵族世家打听过她的容貌、才情与性格,皇后为了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苏家的女儿在父母的娇宠中长大,性子单纯,这一点让皇后颇为满意,再加上苏婧瑶的容貌着实出众,皇后心中便更满意。 心智坚定的男子,遇到貌美的女子,当真也能心无旁骛? 然而自苏婧瑶嫁入东宫,皇后一等便是足足十天,她在东宫的眼线竟然回报,太子除了第一日在夕颜殿留宿外,就再未去过夕颜殿。 这怎么能行! 身为太子,若要继承大统,需得让朝臣信服,在登基之前必定要有皇子。 若是没有皇子,江山如何稳固?其他皇子的野心又当如何压制? 皇后仔细端详着苏靖瑶的面容。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竟比她想象中还要貌美。 饶是皇后在后宫中看惯了各色美人,此刻见到苏婧瑶亦是不禁微微失神。 “起来吧,你可知罪?”皇后的声音冰冷,透着威严与震慑,令人不寒而栗。 苏婧瑶已在行半蹲礼有好一会儿,突然听到皇后的质问,心中不禁猛地一颤。 她娇躯微震,面露惊惶之色,虽是不明就里,却也吓得匆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皇后娘娘明示。”她的声音轻微发颤。 “你嫁入东宫所为何事?” 皇后居高临下的眼神,犹如利箭般凌厉,冷冷地扫视着苏婧瑶,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皇后娘娘,妾入东宫一是伺候太子殿下,二是为太子殿下延绵皇嗣。” 苏婧瑶说完,紧紧咬了咬嘴唇,秀眉微蹙。 这些都是圣旨上的话,可她难道能把太子绑起来生孩子吗? 苏靖瑶低垂着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心中的白眼都想翻上天。 有本事找自己儿子去啊! “本宫听说你嫁入东宫十日,太子都不曾与你圆房?” 皇后的话语直白而尖锐,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婧瑶的心房。 苏婧瑶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这般私密之事被皇后当面问出,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在家中,她向来是爹爹娘亲的掌上明珠,即便犯错,也有哥哥在一旁护着。 如今被皇后如此不顾及她脸面地质问,心中满是委屈。 “皇后娘娘,殿下与太子妃姐姐情投意合。殿下白日需处理诸多繁杂政务,不论是太子妃姐姐还是妾,只要殿下能够舒心,殿下一直不来妾这里,妾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苏婧瑶强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眼眶通红,拼命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 皇后早前托人打听时,便已知晓苏婧瑶是个柔弱单纯的性子,却不想她竟是如此不争不抢。 太子不去她那里,她竟也真的不争取,只守着自己的夕颜殿那一方小天地。 “太子乃一国储君,绵延皇嗣乃其重责。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宫原本以为你身为世家贵女,自是懂得此理。” “若是一国储君都仅凭心意行事,又如何能让朝臣信服,让百姓爱戴。” “今日你就在坤宁宫抄写十遍《女则》再回去。” “是,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苏婧瑶起身,在金华姑姑的引领下,迈着稍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一间偏殿。 宫女们早已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待苏婧瑶抄写完时,天色已暗,手腕更是酸痛难耐,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而太子这边,今日在御书房已然待了近乎一日。 近来,南方部分城池遭遇旱灾,君泽辰与父皇及诸多大臣商议对策良久。 下早朝后,便开始从诸多方面展开讨论。 如何赈灾免税,哪些城池需要开仓放粮,派何人迁徙灾民,工部应如何兴修水利,还需安抚民心,派人考察灾情等等。 一日的讨论终于结束,君泽辰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准备向父皇行礼准备退下。 未料想,景圣帝的大太监德海公公突然步入。 德海公公恭敬地跪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所为何事?” 景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仍停留在方才讨论出的政策与方案上,声音不怒自威。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求见。” 太子心中一凛,母后身边的人?莫非是母后有何事? 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 金华姑姑进入殿内后,先是向景圣帝和太子恭敬地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陛下,皇后娘娘知晓今日您与太子殿下一直于御书房处理政务,本不想打扰陛下与殿下,然太子殿下......” 金华姑姑说到此处,眼神微微瞥向太子,欲言又止。 景圣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太子如何?” 他心中已然大致猜到皇后此番前来的意图了。 “皇后娘娘请陛下管教您的嫡亲太子,延绵皇嗣也是太子殿下顶顶重要的事情。” 金华姑姑话音落下,便垂下头,不敢再看殿中最尊贵的两人。 君泽辰听到金华姑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母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在父皇面前告状! 景圣帝听完金华姑姑的话,神情倒是放松下来,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啊皇后,还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他。 “退下吧,朕知道皇后的意思了。” 金华姑姑悄然退下后,太子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殿内正中。 “父皇,儿臣……” “太子。” 景圣帝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君泽辰。 “你母后当初虽对太子妃略有不满,然而你钟情于她,皇后便也并未加以阻拦。如今太子妃两年未 曾有孕,你母后请朕旨意,赐婚你与苏家嫡女,你可心怀怨恨?” 君泽辰低头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儿臣不敢,母后关爱儿臣之心,儿臣知晓。” 景圣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 太子自幼天资聪颖,入学之后,其才华更是在众皇子中格外耀眼。 景圣帝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也满是欣慰。 语气和缓地说道“如今你在政务上的决断比之朕,也不遑多让。” “父皇,儿臣岂敢与您相较。”君泽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你十七岁那年,朕派你出征,可知其中缘由?” “身为有魄力的男儿,自当横扫天下,保国卫民。” 君泽辰的声音坚定有力,他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着坚毅。 “哈哈,诚然如此,但亦有他因。” 景圣帝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 “你自幼生长于深宫,你母后未曾将后宫阴私对你避讳,也是为了早早让你明白人心险恶。你入朝堂后,前朝的阴谋算计更是数不胜数。年少时的你,恐怕对此厌烦至极吧。” 君泽辰听着父皇的话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了解他的内心。 闻听父皇此言,君泽辰心中略感震惊。 他凝视着景圣帝,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尚且年轻,不应困于这诸多算计之中。身为储君,既要在算计中周旋,亦要心胸开阔,心怀天下。” “朕遣你出征,是要你亲见尸横遍野,目睹百姓流离失所,领略战争的残酷,从而深刻体悟一个国家的强盛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你。” 景圣帝目光如炬,与君泽辰四目相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身为太子,国家才是你最为重要的责任。即便年少时有心仪女子,然而在国家面前,你心爱之人、心仪之物,乃至你自身,都必须做出牺牲。” “父皇,儿臣深知君国在心中最为重要,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尚书乃国之栋梁,你冷落你的侧妃,便是寒了臣子之心。朕当初为你们赐婚,既然你不曾拒绝,就应承担起作为太子的责任。” “若无苏侧妃,日后亦会有更多侧妃、良娣,难道你都要娶回宫中当作摆设不成?” 君泽辰脸色一变,语气诚恳地说道“儿臣知错,儿臣定会善待苏侧妃。” “嗯,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君泽辰步出御书房,面色阴沉,眉头紧蹙,每一步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朝着东宫的方向徐徐而行。 今日事务本就繁多,结束之后,还因母后的告状遭受父皇的说教,他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安顺,今日侧妃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中透着寒光,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 安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君泽辰身后。 轻声回答道“回殿下,侧妃今日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处。” 君泽辰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沉。 原本他以为苏靖瑶在东宫安分守己十日,是个单纯无邪、与世无争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如此工于心计,知晓勾引自己无果,便妄图去讨好母后以谋得地位。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喷涌而出。 君泽辰迈开大步,速度陡然加快,走着威严的四方步进入东宫,直直地朝着夕颜殿的方向而去。 安顺迈着小步,拼尽全力小跑着跟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哎,他的太子殿下啊,为何丝毫不怜惜怜惜他这把老骨头。 栖鸾殿。 凌悦听闻君泽辰已归东宫的消息,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急切地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难掩内心的期待。 梅香眼神闪烁,流露出犹豫之色,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她看着主子高兴的神色,心中不忍打破她的欢喜,但又着实不愿主子一番忙碌后,迎来的却是太子殿下的缺席。 终于,梅香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主子,殿下回东宫后,立刻去了夕颜殿。” 凌悦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轻声说道“阿泽去夕颜殿应当是有何重要之事,将晚膳继续温着吧。” 只是轻颤的睫毛和紧握的手帕,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凌悦 缓缓坐于榻上,玉手轻轻一挥,梅香便低头退下。 她独自坐在那里,美丽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失落,眼眸中透出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明明阿泽已经冷落了苏靖瑶十天,今日去夕颜殿或许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着她的心绪。 苏靖瑶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苏靖瑶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是风姿绰约的倾城少女,是纯真善良的太子侧妃,太子去夕颜殿名正言顺。 可是...... 凌悦自己作为女子,都会为苏靖瑶的美貌而失神,更何况是太子呢。 想到此处,凌悦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实在不想太子与苏靖瑶有过多的接触。 第6章 夕颜殿。 君泽辰面沉似水,满脸肃容地迈入殿内,步伐坚定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妙云妙霞等人瞥见,心中不由地一阵惶恐。 太子殿下今日竟然亲临夕颜殿,而且看脸色不是很好。 她们慌忙跪地行礼问安“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侧妃何在?”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寒泉,冷冷地从高处传来,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令人不敢直视。 “主子在寝殿,只是主子正在……” 妙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君泽辰抬手一挥打断,动作干脆利落,随后示意任何人不得跟随。 他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向内殿,直奔寝殿而去。 此时的苏婧瑶正静静地浸泡在药浴之中。 她的肌肤在雾气的蒸腾下,呈现出一种粉嫩的色泽,宛如花瓣般娇嫩。 今日本就是她泡药浴的日子,若不是皇后召见,她早已完成了这一疗程。 从坤宁宫返回后,她的手腕到现在都有些酸痛,苏婧瑶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李嬷嬷见状,示意一旁的妙月妙雪为她按摩手腕儿,李嬷嬷则继续熟练地在她身上按摩着,势必要发挥药浴的最大价值。 苏婧瑶的长发高高挽起,因为李嬷嬷的按摩,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娇媚与诱惑。 “主子,您已泡了两刻钟,身子可还疲乏?”李嬷嬷心疼地问道。 “好多了。” “那主子休息片刻,便可起身了。” 苏靖瑶点了点头,她的身子每次泡完药浴实在娇软无力,在浴桶中稍稍平复了片刻后,苏婧瑶才缓缓起身。 随后,在妙月和妙雪的小心搀扶下,走出了浴桶。 赤裸的身子,宛如玉雕般洁白无瑕,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内阁小门的外面便是她梳妆的地方,此处有屏风遮挡,苏婧瑶早已习惯了沐浴完后赤裸着身子走到梳妆的地方,再换上衣裙。 妙月和妙雪正忙着收拾她的各类药膏,而李嬷嬷则专注地清点着药材和特制的香油,眼中满是专注与谨慎。 苏婧瑶走到内阁的小门处,正准备迈步而出,却冷不防地与一脸怒容闯入的君泽辰撞了个正着。 君泽辰踏入寝殿后,不见人影,听到更里边传来些微的动静,这才寻声走了进来。 而苏婧瑶的身子在李嬷嬷的按摩下,本就酸软无力。 这一撞,她不禁娇柔地惊呼出声,“啊!”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痛楚。 苏婧瑶完全不知君泽辰会过来,但是联想到今日皇后的问话,难不成君泽辰今日过来也是因为皇后? 她眼眸中精光一闪,既然猎物来了,自然得勾一勾。 随即,她的双腿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倒。 君泽辰猝不及防地抱住了温香软玉,一时间有些怔愣,但怀中人儿似要滑落,他的大手本能地紧紧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 怀中女子赤裸的身躯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肌肤娇嫩光滑,仿佛能掐出水来。 君泽辰只得更加用力,才能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滑下去。 除了他的大手,他的胸膛也直接感受到女子饱满而柔软的触感。 君泽辰心中惊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夕颜殿会遭遇这样的情形。 李嬷嬷、妙月和妙雪听到主子的惊呼声,急忙转头看过来,见到太子殿下,皆是惊讶万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君泽辰将女子抱在怀中,脸上的怒容尚未消散,然而在这尴尬的情形下,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作。 沉默片刻后,君泽辰厉声呵斥道“都滚出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殿下。” 李嬷嬷等人赶忙行礼退下,临走前,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太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曾来过夕颜殿,此番一来却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家大小姐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李嬷嬷心疼不已。 等人都退下后,苏婧瑶咬着红润的嘴唇,小手用力抵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然而,君泽辰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让她难以挣脱。 “殿下,放开妾。”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丝丝的委屈,美眸中雾气氤氲,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一来就对自己的宫女发脾气。 君泽辰猛地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手上的力气。 苏婧瑶如惊弓之鸟,急忙闪身离开,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去 。 君泽辰的手上还带着苏靖瑶身上的水珠,他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女子的身上。 只见女子的肌肤白皙胜雪,宛如无瑕美玉,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颤动,脊椎顺着线条一路往下,勾勒出曼妙玲珑的身姿,直叫人心神荡漾,难以挪开视线。 苏靖瑶裹身的巾帕放置在内阁外面的屏风上,此刻魅惑的身姿毫无遮挡,无奈之下,她只得轻轻散开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 乌发倾泻而下,如同流泉飞瀑,瞬间便将娇臀以上的无限风光悄然遮掩。 君泽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色一热,本欲转身回避,却觉得身子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苏婧瑶轻咬下唇,朱唇轻启,声若蚊蝇地开口问道“殿下,妾想出去穿上衣裙。” 君泽辰闻听此言,有些懊恼,他是来找她算账的,怎能被美色迷惑! 君泽辰紧紧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平复着体内如潮水般躁动的情绪。 稍稍镇定后,转身默默出了内阁,在屏风外的寝殿静静等候。 苏婧瑶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缓缓转身。 她扬唇轻笑,近乎妖娆。 男人啊,有不好色的吗? 随后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纤纤玉手随意地摆弄着一缕发丝,袅袅婷婷地走出小门,从外面的屏风上取下那件白色的内裙穿上。 内裙是抹胸的样式,完美地展现出她精致的锁骨,以及线条优美的香肩。 接着,她又披上了一层曳地薄纱,这才莲步轻移,缓缓地走了出去。 苏婧瑶出去后,瞧见君泽辰正背对着她,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她轻声说道“妾参见殿下。”声音轻柔,宛如和风。 君泽辰转过身来,或许是已有心理准备,即便眼前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他的目光也并未有太多波动。 他的眼神幽深如潭,俊颜之上肃穆非常。 “起来吧。” 嗓音冷淡,听不出情绪。 “谢殿下。” 苏婧瑶起身,微微福了一福。 “苏侧妃还真是好手段呀。” 君泽辰的话语带着冷漠,还夹杂着丝丝讽刺。 苏婧瑶不明就里,水润的眸子满是迷茫与无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殿下,妾不知妾做了什么,惹您这般生气。”语气中带着委屈与不解。 “孤十日不来夕颜殿,你委屈了?”君泽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出口。 “妾不敢,殿下是东宫之主,您想要去哪,就可以去哪,妾不会有半分怨言。” 苏婧瑶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回答。 君泽辰看着眼前女子楚楚可怜又真挚的模样,心中却无半分动容。 这个女人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把戏倒是让她玩得炉火纯青。 “没有半分怨言?那你可想要皇嗣?”君泽辰继续逼问道。 苏婧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她要直白地说出自己并不想要皇嗣这种话吗?且不说今日皇后的施压,单是这句话若传了出去,恐怕就会连累整个苏家。 “殿下就这般厌恶妾吗?妾知道殿下和姐姐琴瑟和鸣,所以从不奢望殿下怜惜。” “可是妾与殿下的赐婚圣旨上,明晃晃写着让妾为殿下延绵皇嗣,妾如何能说出‘不想要’三字?” 苏婧瑶的眼眸中渐渐泛起泪光,盈盈如水,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君泽辰的眼神微微一沉,他都如此质问她了,竟然还在他面前故作柔弱。 “那你今日去坤宁宫找母后所为何事?难道不是为了皇嗣?”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妾今日去坤宁宫的确是因为皇嗣,可……是皇后娘娘召见妾,妾不得不去。” 苏婧瑶轻声解释道,美眸中满是无奈与苦楚。 君泽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眉头微蹙,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她不成? 可是以前母后向来对他后院之事并不上心。 当初他与凌悦大婚之时,他曾带着凌悦,欲前往请安,母后却摆手道,后院之事由他自行管理即可,还称每日应付后宫嫔妃已然心累,太子妃无需时时拜见。 难道,当初母后并非不想插手他的后院,而是当真十分不喜凌悦? 苏靖瑶入东宫不过十日,便能得母后亲自召见,甚至还为了她,亲自派金华姑姑 前往御书房,让父皇对他加以训诫。 “你在坤宁宫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相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妾陪着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回了宫。” 苏婧瑶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滑落,轻拂过脸颊。 “孤听说你在坤宁宫可是待了快一下午,你陪着母后到底说了些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盯着她,缓缓问道。 母后本就对凌悦有所不喜,若是苏婧瑶再故作柔弱地告状,他几乎可以猜到,母后定然会更加厌恶凌悦。 然而,母后与凌悦皆是他所珍视之人,他自然不愿见到二人关系如此不睦。 “殿下,妾真的未曾与皇后娘娘说过什么。” 苏婧瑶轻启朱唇,娇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无奈,娇靥上满是恳切。 君泽辰眉头微微皱起,心存疑虑。 苏婧瑶轻抬臻首,琉璃般璀璨的美眸,犹如子夜繁星,饱含着真挚,目不转睛地望向他,其间似有千言万语。 可她心中却巴不得他继续追问,若他不再追问,自己这出戏又该如何继续唱下去呢。 “你若不实言相告,孤男道不能自己去问、去查?” 君泽辰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威胁之意,剑眉微蹙。 苏婧瑶面露难色,微微低头。 随后朱唇轻启,轻声说道“妾于坤宁宫抄写《女则》,抄了足足十遍才回来。”声音轻若蚊蝇。 君泽辰面露疑惑,剑眉高挑,问道“母后缘何要你抄写《女则》十遍,莫非你惹恼了母后?” 苏婧瑶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咒骂,狗男人,究竟是谁惹恼了你母后,你心中没点数吗? “殿下,皆是妾之过,妾不能为殿下绵延皇嗣。” 苏婧瑶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羽毛般轻轻飘落,水眸中似有雾气氤氲。 君泽辰闻听此言,双眸微眯,瞬间明白了母后召见苏婧瑶的缘由。 母后定然知晓了他从未宠幸过苏婧瑶,故而召见询问情况。 而苏婧瑶却是个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性子,恐怕惹得母后生了好一通气,这才派金华姑姑去了御书房。 君泽辰的面庞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他深深凝视着眼前娇美的女子,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她承受着他的误会,又遭受着母后的责难,眼眶中虽泛着点点泪光,却愣是倔强地紧咬下唇,不肯让泪水滑落。 她看似柔弱,内心却仿佛有着无比坚韧的力量。 “是孤误会了你,母后的意思孤已然知晓。今夜,孤便留宿夕颜殿。” 君泽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话至中途,他稍稍一顿,双眸微垂,须臾,接着说道“不过,孤不会碰你。” 其声虽较之前温和了些许,然所言之语,依旧带着几丝令人心碎的冷意。 “是,殿下。” 苏婧瑶娇柔的身子微微一躬,颔首应道,姿态恭敬至极,仿若一个任人摆布的精致木偶。 然而,她低垂的臻首之下,美丽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谁稀罕你碰?日后最好是别求着碰她! 今日这般折腾,晚膳的时辰都快要错过了。 苏婧瑶朱唇轻启,柔声问道“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君泽辰剑眉微蹙,目光凝视着苏婧瑶,轻声回应道“还未。” “那妾让人单独为殿下准备膳食吧,妾担心殿下不习惯妾平素所用之物。” 她的语气轻柔,美眸中透着真切的关怀,令人不由心生怜惜。 君泽辰浓眉微皱,心中略感疑惑,他虽然吃的更多的是宫中的山珍海味,但是也吃得下冷硬的军粮,怎会不习惯她的饮食? 更何况东宫的膳食难不成还怠慢了她? “无妨,孤与你一同用即可。” “那妾这就叫人把膳食端上来。” 君泽辰点了点头。 今日母后当着他的面让父皇劝他,自然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此后或许少不了要在夕颜殿留宿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无奈。 苏婧瑶出去后,轻声吩咐下人将膳食端了上来。 一众宫人动作利落,井然有序地将一道道菜肴小心翼翼地呈至桌上。 头一道便是补气血的八珍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之后则是养颜的玉容乌凤汤,汤中食材清晰可见,色泽诱人。 接着是鱼胶党参肉,肉质鲜嫩,再而是花胶海参汤,海参饱满,汤汁浓郁。 其后还有当归红枣排骨、黄石炖鲈 鱼、桃胶鲜奶木瓜羹、粉葛煲花豆…… 不多时,共计十二道菜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上。 苏婧瑶与君泽辰相对而坐,各自沉默不语。 起初,君泽辰一脸平静地等待着上菜,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侧妃每日都吃些什么,竟敢说出他吃不习惯的话来。 待一道道膳食陆续上桌,君泽辰的眉头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待全部上完后,君泽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奇怪,“你每日食这些?” 苏婧瑶微微一笑,柔声答道“殿下,妾自幼身子较弱,故而补气血的八珍汤每日都会服用。” 她轻抬玉指,指向玉容乌凤汤,巧笑嫣然,“另一道玉容乌凤汤,是美容养颜的佳品,可提亮肤色,妾虽身子娇柔,然则脸色尚好。” 说罢,她转过头美目盼兮,与君泽辰目光相对。 君泽辰顺着她的话,仔细端详起她的面容。 因适才泡过药浴,她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此刻宛如出水芙蓉,细腻白净的肌肤毫无瑕疵,眼睛明亮如星辰,唇色嫣红如樱桃。 果然是气色极佳,明艳动人。 接着,苏婧瑶继续介绍道“殿下,这是粉葛煲花豆,是细嫩肌肤、美白褪黑的好物。” 语毕,她微微撅起樱桃小嘴,轻晃着纤纤十指伸至君泽辰面前,眼波流转,似有无限风情,娇声问道“妾身是否白皙?” 君泽辰凝视着她如葱般的十指,只见其白里透红,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心中不由一动。 不由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 苏婧瑶俏脸微红,低垂臻首,声若蚊蝇“其余的膳食嘛,皆有美容养颜之效,还有……丰胸之功。” 最后几个字,说得细若游丝,几不可闻。 君泽辰耳力极佳,将她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苏婧瑶高耸的部位瞥去,只匆匆一瞥,便如触电般迅速移开。 他面色微红,略有尴尬地问道“你已然够美了,缘何每日还用这些。” 话刚出口,君泽辰便懊悔不已,这句话仿佛在夸赞她一般。 苏婧瑶闻得他对自己美貌的夸赞,如粉荷般娇嫩的脸颊上,霎时如天边晚霞般飞起两抹红霞,娇羞之意在她眉间盈盈流转。 她面上微露自得之色,轻声言道“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钗。妾身自幼便爱美,久而久之,已习惯食用这些,着实不喜多油多盐的膳食。” 苏婧瑶对自身的要求极为严苛,于容貌和身材的管理,可谓达到了令人惊骇的程度。 当初苏夫人知晓女儿每日需进食这些,还要浸泡那药浴时,满脸皆是震愕色。 继而,苏婧瑶又柔声说道“殿下,您若是用着不习惯,妾便让人再为您备些其他的吧。” “不必了,便是这些吧。” 话音落下,二人便开始用膳。 苏婧瑶的仪态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优雅。 身旁的妙雪熟练地为她布菜,妙雪伺候她多年,对她的饮食习惯自然是心知肚明。 先是舀起两小勺八珍汤,轻轻放在苏婧瑶面前的小碗中。 苏婧瑶以素手轻掩朱唇,先是轻嗅了一下汤的香气,而后才缓缓将其送入嘴中。 喝完八珍汤后,她又夹起一块排骨,动作优雅地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接着,妙雪又为她舀了两小勺乌凤汤,苏婧瑶小口小口地品尝着。 随后,她又夹了几块鱼片和党参,慢慢送入口中,再轻抿几口羹煲。 君泽辰用膳时,一举一动皆符合宫廷礼仪,他的目光却不时落在苏婧瑶身上。 他一边进食,一边默默观察着苏婧瑶,眼中满是好奇。 她用膳的方式实在与众不同,每一勺汤都要品几口才完全喝下,每一小口食物都要仔细咀嚼数遍才咽下。 尽管看上去她吃得并不多,但当君泽辰已然用好时,苏婧瑶仍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美食。 “你......” 君泽辰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盯着苏婧瑶,她用膳慢条斯理,仪态似乎与宫中的娘娘们没甚区别,可又别有一番风情。 苏婧瑶察觉到他的注视,心中略感疑惑,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怎么了?” 大惊小怪,没见过美女用膳吗? 君泽辰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用完膳。 苏婧瑶用完后,端起一旁的当归银耳茶,轻啜一口,茶水如甘霖,滋润着她的 喉咙。 然后,她接过妙雪递来的漱口水,轻轻喝下,又优雅地吐了出来。 至此,这顿晚膳方才结束。 君泽辰也在今日对娇娇女子有了新的了解,这小女人怕是没吃过苦吧,吃穿用度不仅仅是奢华,而是透着精致和涵养。 他库房中倒是有一套极适合她的衣裙,还是去年番邦进贡之物,那套衣裙极尽璀璨华丽,而凌悦喜爱素雅简单的装饰,觉着繁琐的打扮会影响她的行动。 第7章 戌时,二人用完膳后,缓缓走进寝殿。 “殿下,此刻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可好?”苏靖瑶嘴角轻扬,眉眼含笑地轻声问道。 君泽辰微微点头,他如今甚少下棋,自从一年前与父皇对弈取胜后,他便自认宫中已无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今日时辰确实尚早,下棋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 二人分别在软榻两边轻轻坐下,妙云小心翼翼地将主子心爱的和田玉围棋端了上来,轻放于中间的桌案上。 苏靖瑶微笑着挥了挥手,妙云与殿内其余宫女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 此刻寝殿之中,仅剩下苏靖瑶与君泽辰二人。 君泽辰伸出手,轻轻拾起一颗黑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本就是痴迷于棋道之人,自然一眼便能看出这黑子乃是极品的和田墨玉。 他又缓缓捡起一颗白子,果然亦是极品的羊脂白玉。 “这围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君泽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苏靖瑶,轻声问道。 “妾的兄长知晓妾喜爱围棋,便在妾十五岁及笄之礼时,将它赠予了妾。” “这黑子是一百八十一颗和田墨玉,白子是一百八十颗羊脂白玉,每一颗触感都细腻柔滑,毫无瑕疵,妾一直视若珍宝。”苏靖瑶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欢喜。 “你的兄长倒是疼你,君国和田玉本就稀缺,要打磨出如此完美无缺的棋子,怕是需耗费几十公斤的和田玉。孤的私库中也有一副和田玉围棋,与你这副相比,倒是逊色稍许。” 君泽辰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若是殿下喜欢,妾愿将此棋赠予殿下。”苏靖瑶轻声说道。 “这是你兄长送你的生辰礼物,孤怎会夺人所好,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开始下棋吧。” 苏靖瑶微微颔首。 “妾喜爱白子,殿下执黑棋,如何?” 苏靖瑶眼波流转,盈盈一笑地看着君泽辰,柔声问道。 泽辰微微一笑,从容地从棋盒中取出黑子。 两人皆已准备妥当,黑子率先落下,苏靖瑶的白子旋即跟上。 起初,两人的落子都颇为柔和,尤其是君泽辰。 毕竟,他平素的棋风偏向进攻,只是顾虑苏靖瑶的棋艺或许平平,若一刻钟便草草结束棋局,又怎能好好打发这闲暇时光。 所以刚开局时,君泽辰落子随意又温和,然而,随着棋盘上的棋子渐多,他心中愈发认真起来,面色也变得越发严肃,棋风亦逐渐转向凌厉的进攻。 苏靖瑶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变化。 因为下棋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声音不知不觉间便带了丝撒娇的韵味。 “殿下的‘飞棋’下得真是精妙,妾快要避无可避了。” 苏靖瑶嘟起小嘴,美眸中流露出些许不满。 在围棋之中,“飞棋”意味着进攻,方才明明还是你来我往地巧妙周旋。 “孤亦未曾料到你的棋艺竟是如此精湛。” 君泽辰紧盯着棋盘,苏靖瑶的白子呈现出包容之态,若他再不主动进攻,白子便会在不知不觉间瓦解他的每一寸地盘。 “那妾如今也只能选择跳了靖瑶娇嗔道,边说边将白子巧妙地跳出了黑子的包围,也就是“逃跑”。 君泽辰下棋时向来寡言少语,然而每当苏靖瑶因他的进攻而面露难色时,都会不自觉地娇嗔撒娇起来。 “殿下,妾的白子快要没家了。” 苏靖瑶眼见黑子又要展开攻势,忍不住以撒娇姿态试图分散君泽辰的注意力。 君泽辰听着她的娇嗔,心里酥酥麻麻的,进攻的力度竟不知不觉地弱了下来。 两人继续你来我往,苏靖瑶虽表面娇嗔喜怒,但一直凝视着棋盘,思路清晰,落子果断。 渐渐地,苏婧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布局。 她要赢了。 眼中满是小狐狸般的狡黠。 君泽辰剑眉微蹙,垂首凝视着棋盘上的黑子,随后仰头望向巧笑嫣然的女子。 女子俏皮地歪头,冲他笑得更加妩媚。 君泽辰轻叹一声“倒是个聪颖的女子。” 他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输了。 君泽辰再次凝视棋盘,对小女子的棋艺越发赞赏。 她的每一步棋都如行云流水,棋风飘逸灵动,棋道精湛深邃,棋路纵横交错,棋艺高超绝伦。 君泽辰看她的眼神中都不禁流露出一丝惊愕。 苏婧瑶反倒谦逊起来 “妾并非循规蹈矩的棋手,若不是中途一直干扰殿下,妾也难以赢下此局,殿下的棋艺妾自叹不如。” “孤除了与父皇对弈时输过,从未败给他人,今日是孤轻敌了,下次定要赢回来。” 君泽辰心中竟被这小女子激起了好胜心。 “是,殿下不嫌弃妾下棋时多嘴就好。” 君泽辰其实不喜下棋时言语嘈杂,可今日小女子言辞诙谐,声音婉转悦耳,他竟然不觉得厌恶,甚至在对弈过程中还感到颇为惬意。 “无妨,这样甚好。”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对弈了一个时辰。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 君泽辰微微点头。 苏靖瑶的娇靥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宛如粉嫩的水蜜桃,甜美诱人。 君泽辰不知她为何突然脸红,只能等着她开口。 苏靖瑶心中纠结如丝,几番挣扎后,终于鼓足勇气,朱唇轻启道“殿下,妾来为您宽衣吧。” 君泽辰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拒绝“孤自己来。” 苏靖瑶的面庞瞬间流露出深深的失落,美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受伤之色。 轻声呢喃“是妾逾矩了,妾知晓殿下嫌弃妾,今日问过之后,妾不会再问了,还望殿下见谅。” 君泽辰凝视着她这副可怜受伤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他的嘴唇微张,“孤不是这个意思。”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如此,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凌悦在身旁,对于其他女子,他总会下意识地拒绝。 然而,看着眼前女子低垂的头颅,他又着实有些心疼。 他好似一直在拒绝她,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 “殿下不必安慰妾,妾都明白的。若殿下不需要妾的服侍,妾以后便……” “孤说过不需要你服侍吗?侧妃这般没规矩?”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低垂着头的女子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苏靖瑶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流露出迷茫之色,显然不明白他的意图。 随后,君泽辰闭上双眼,双臂缓缓张开。 苏靖瑶见状,便知道男人接受了她的靠近,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上前一步几乎靠到君泽辰怀中,小手轻柔地落在他的腰间,开始为他解下腰带,随后挂在床边精致的黄花黎草蛟纹衣架上。 完成这一切后,她再次回到君泽辰身旁,小手宛如羽毛般轻盈,轻轻落在君泽辰的胸膛,顺着胸膛缓缓滑至肩膀,轻柔地将外袍褪下。 君泽辰在感受到女子隔着亵衣的触碰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僵硬。 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始终未曾睁开。 直至女子将他的衣裳都褪去,只剩下里衣。 苏靖瑶将衣裳整齐地挂好后,身姿轻盈地站到男人面前。 君泽辰身躯高大,此时女子已将外面的薄纱轻轻脱下。 抹胸样式的内裙虽是普通的款式,然而或许是女子曼妙的曲线格外诱人的缘由,君泽辰自上而下凝视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仿佛被深深吸引,却又有些许不自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微微闪烁,时而游移,时而定住。 苏靖瑶微微仰起头,如葱般的玉指轻轻勾住男人的一根手指。 君泽辰的身体本能地颤动了一下,想要甩开,然而脑海中瞬间闪过刚刚女子令人心疼的失落和受伤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她本就是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委屈的世家千金,如今自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她会不会在无人处暗自垂泪? 苏靖瑶见他没有拒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娇羞。 她轻移莲步,牵着他的手,缓缓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梳妆台。 “殿下先坐一会儿,等妾一下,可好?”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 君泽辰略带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玩什么花样,只好顺从地坐在她的梳妆台前。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随后目光便移开,落在了她精致的梳妆台上。 这梳妆台是由一整块上等的梨花木雕刻而成,台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小罐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苏靖瑶轻盈地再次走入房中,妙云与妙雪各自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水。 妙雪轻手轻脚地将水盆放置在太子脚下,然后动作轻柔地褪去他的鞋子。 君泽辰自然而然地 将脚放入水盆中,享受着恰到好处的舒适。 随后,妙雪又小心地将另一个水盆轻轻放置在梳妆台旁边的柜子上,而后无声地退下。 “你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刚刚与殿下下棋之时,与殿下离得稍近,偶然间发现殿下眼下稍有乌青,想来定是近日朝政繁忙,殿下没有休息好。” “妾这里有上好的养颜药膏,妾可否为您抹上一些?”苏靖瑶的语气温柔,眼神中透着关切。 君泽辰微微一怔,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随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苏靖瑶从梳妆台上优雅地取过一个紫色的罐子,如葱般的指甲背面小心翼翼地勾出适量的药膏。 接着,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而细腻,宛如微风拂过,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他的眼下方。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君泽辰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耳畔。 他还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她在烛光下卷翘的睫毛,更是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他的心似乎也在跟着颤动。 苏靖瑶涂抹药膏时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动作轻盈而温和,让君泽辰感觉到眼下方的皮肤一阵冰凉,舒服无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精致绝美的脸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完全无法移开。 待苏靖瑶涂抹完毕,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殿下明日一早便需上朝,妾今日瞧着殿下胡须似是有些长了,妾便也顺道为殿下剃了吧。” 君泽辰泡脚之际,因她适才的温柔举动,正沉醉于舒适的感觉之中。 他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慵懒与满足,轻轻合上双眼,似是全然信赖着苏靖瑶。 苏靖瑶小心翼翼地将软化胡须的药膏,一点点轻柔地涂抹在他的唇周。 这是首次有女子为君泽辰剃须,往昔皆是安顺为他料理胡须。 凌悦豪放不羁的性子,向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也早已习惯了安顺的服侍。 苏靖瑶的玉手宛如柔荑,滑腻如丝。 在他脸上涂涂抹抹时,君泽辰只觉惬意非凡,他尽情地享受着,紧闭双眸,嘴角还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苏靖瑶见状,内心忍不住吐槽。 狗男人也算是她这么伺候的第一人了,本小姐还真不信有男人能不喜欢这温柔乡。 随后,苏靖瑶开始动作娴熟地拿起打磨得薄如蝉翼的铜刀,为君泽辰剃须。 剃须完毕,她又亲自拿起面巾放入柜子上的水盆中,轻轻一拧后为他轻柔地洗脸。 待所有事毕,二人方才缓缓走向床边。 这次,君泽辰依旧选择睡于外侧,苏靖瑶则安睡在内侧。 二人各自盖着蚕丝薄被,静静沉入梦乡。 烛火燃烧过半,正值春夏交替之季,多雨实属常见,屋外开始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忽然。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破空而至,苏靖瑶瞬间被惊醒。 她惊惶地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薄被,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君泽辰亦因雷声惊醒,正当他准备继续入睡时,身旁女子的颤动让他无法再度安睡,他本就睡眠很浅。 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害怕?” 苏靖瑶听到声音,惊愕之余满是意外,他竟然会主动开口。 轻声回应道“殿下,妾想去侧殿。” “为何?”君泽辰面露疑惑。 “妾自幼便对惊雷心怀恐惧,妾去侧殿让李嬷嬷陪着妾入睡。” 苏靖瑶的声音轻微得几不可闻,似是有些难为情,生怕男子觉得自己过于矫情。 “你此刻出去,明日宫中之人会如何评说?母后若是知晓,岂非又会因你而责斥孤?”君泽辰语气平淡。 “可是....怕。” 苏靖瑶怯怯地转过身,眼神中满是惊惧与委屈,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过来。” 苏靖瑶稍稍迟疑了一下,秀眉微蹙,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随即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将身子挪移过去。 她的手紧紧抱住男人结实的胳膊,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的唯一依靠。 见他并未拒绝,苏靖瑶稍稍心安,悄悄钻进他的被子,身躯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 她朱唇轻启,如兰的气息飘出“谢殿下。” 君泽辰并不知晓自己 为何对她如此温柔,或许是她纯净善良的品性,又或许是她毫无心机的天真,让他对她总是心生怜悯,甚至有些心疼。 苏靖瑶感受着身旁男人的温暖,心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再度沉沉睡去。 然而,君泽辰却始终难以入眠。 女子娇柔的身躯犹如一场甜蜜的折磨,使他的身体越发滚烫。 她的身躯还散发着阵阵幽香,夹带着丝丝甜腻,仿佛是一道无形的魅惑,诱使他想要紧紧抱住她入睡。 君泽辰越是强行忍耐,越是难以入睡,最终竟不由自主地将手从女子怀中抽出,随后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将人轻柔地抱进怀中。 温香软玉满怀之际,在阵阵幽香的萦绕下,他终于缓缓入眠。 在她怀中的苏靖瑶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不是讨厌楚楚可怜,娇柔做作的世家女吗? 第8章 半卧于美人榻上的苏靖瑶,娇躯微微斜倚,似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手中轻捧着一本棋谱,美眸专注地凝视着书页,眸中光芒闪烁,定要将其中的奥秘尽数穿透,岂会轻易让君泽辰取胜,此局,她志在必得。 君泽辰自幼便聪颖过人,自恃天资卓绝远超其他皇子,可他竟然在棋艺上败给了她。 女人当然不能一味的柔弱,她要君泽辰心中一直带着对她的征服欲,因此也不会让他赢的轻松。 苏靖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 坐在矮凳上的妙云,双手轻柔而灵巧地在苏靖瑶的大腿上揉捏着,力度适中。 她轻声问道“主子,这几日殿下皆会来夕颜殿,您与殿下的关系,似乎融洽了许多。”声音婉转,语调中带着一丝好奇。 苏靖瑶听闻,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点了下头,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于她而言,还远远不够。 一旁的妙霞稍稍向前探了探头,接着问道“主子,昨日皇后又传唤您去了坤宁宫,还让您将落红的帕子交给金华姑姑,显然并不相信您维护太子的言辞。” 苏靖瑶语气依旧平淡,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我已然维护了太子,至于皇后信或不信,与我又有何干。” 说罢,她轻拂了一下发丝,动作优雅而自然。 她昨日在皇后面前可是好生演绎了一番,说尽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好话,若是皇后信了,她后续的戏又该如何演下去呢? 君泽辰每日来夕颜殿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虽说有时苏靖瑶能捕捉到他内心的波动。 毕竟君泽辰的眼神,时而闪过一丝欣赏,时而又带着几分挣扎,苏婧瑶都看在眼里,只是当作什么都不知罢了。 不过此时的君泽辰的确有着自己的原则,说好了不碰她,自然便不会碰她。 还是需要一个台阶下。 这不,皇后已经将梯子搭好了。 苏靖瑶朱唇轻启“今日殿下被皇后请去坤宁宫了么?”她的声音轻柔,漫不经心问道。 “今日殿下处理完朝政后,皇后娘娘便将殿下请去了坤宁宫,至今尚未归来呢。” 苏靖瑶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真是期待皇后娘娘能给她一个惊喜呢。 夜幕悄然降临,冷月高悬于天际。 金华姑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子有些摇晃、难以站稳的太子殿下来到了夕颜殿。 刚刚沐浴完毕的苏靖瑶,身着一袭贴身的嫣红色薄纱襦裙,娇美的容颜上满是惊愕之色。 “姑姑,殿下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 金华姑姑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异样,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轻声说道“今日皇后娘娘邀殿下品尝外邦新进贡的般若酒,殿下多饮了几杯,怕是有些醉了,还请苏侧妃好生侍候着,辛苦侧妃了。” 苏靖瑶谦逊地回应了几句后,快步上前,从金华姑姑手中接过君泽辰。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脚步略显迟缓地向寝殿走去。 进入寝殿后,苏靖瑶轻轻地将君泽辰放在床上,凝视着他紧闭的双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她凑近仔细嗅了嗅,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嗅到丝毫酒味。 呵,果然,怎么可能是喝醉了。 想必是皇后用了其他手段,皇后的目的无非是让君泽辰与她圆房,自然不可能让君泽辰喝醉,甚至昏迷。 苏靖瑶若有所思地想着。 随后,她冷静地吩咐道“妙云、妙雪,伺候殿下洗漱。” 待妙云、妙雪将君泽辰收拾妥当后,苏靖瑶缓缓起身,移步至外厅。 “妙云,等会儿听到殿下醒来的动静,你就去告知太子妃,就说殿下今日与皇后娘娘饮酒,醉了,让太子妃亲自来接殿下去栖鸾殿。” 妙云听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轻声问道“主子,为何要请太子妃呢?皇后娘娘将殿下送来夕颜殿,不就是给您创造机会吗?” 苏靖瑶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聪慧与深意,她轻声解释道“妙云,放长线,方可钓到大鱼。你照我说的做便是。” “是,主子。”妙雪恭敬地答道。 苏靖瑶吩咐完毕后,缓缓回到寝殿。 她身姿曼妙地坐上床头,双腿交叠,侧身倚坐,娇躯柔柔地斜靠在床头上,美眸如秋水,盈盈流转,肆意地在君泽辰身上打量。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君泽辰的面色渐渐泛起潮红,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撕 扯起自己的外袍。 看来药效发作了,不愧是皇后,宫斗高手,连这般厉害的媚药都能弄到。 君泽辰突然猛地睁开双眼,体内的燥火如汹涌的海浪,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万万没有想到,母后竟然会如此算计他! 君泽辰的眼神冷冽如冰,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苏靖瑶,心中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与母后是一伙的。 “殿下,您醒了?” 苏靖瑶见他醒来,面露惊喜之色,轻声问道。 “孤怎会在此处?”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仿佛寒潭之水,冰冷彻骨。 “是金华姑姑将殿下送来的。” 苏靖瑶看着他可怕的眼神,娇美的脸庞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惊惶。 君泽辰眉头紧蹙,心中乱作一团,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他暗中运起内力,强行压制住如脱缰野马般上涌的躁动,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愈发阴鸷而可怖。 “给孤倒一杯茶水。” 苏靖瑶慌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急忙去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递到君泽辰面前。 此刻的君泽辰衣襟大敞,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健硕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斜靠在床头,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君泽辰紧闭双眸,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冰凉的茶水仿佛杯水车薪,全然无法浇灭他体内熊熊燃烧的燥热。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名之火包围,想要发泄却又无处释放。 苏靖瑶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如轻烟般在他周围缭绕,若有若无,撩人心弦。 心中的愤怒与欲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即使明知苏靖瑶或许对母后的举动并不知情,可他的怒气却如脱缰野马,难以控制地朝她喷涌而出。 君泽辰突然一个翻身,健硕的身躯将苏靖瑶压在身下,阴沉的眼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而恐怖,死死地与她对视。 声色俱厉“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想让孤碰你?是不是你与母后联合,给孤下药!” 苏靖瑶面对君泽辰一声声的质问,双眸圆睁,满脸愕然,继而眼眸中迅速弥漫起一层水雾,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将头偏向一侧。 她朱唇轻启,声音如蚊蝇般细微,却又清晰可闻“妾,从未做过算计殿下的事情。” 君泽辰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手臂用力,霸道地将她的头掰正,双眼炽热如火,燃烧着无尽的欲望,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眸。 冷硬地说道“孤今晚遂了你的意,同你圆房,如何?” 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波动。 话音刚落,他猛地低头,如饿狼扑食般,狠狠地吻住了女子娇艳欲滴的红唇。 苏靖瑶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瞬间怔愣,美眸睁大,满脸愕然。 但仅仅片刻,她便回过神来,双手急忙用力,想要推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却犹如蚍蜉撼树。 男人的力量本就坚不可摧,更何况如今中了药。 那股失控的意气在唇齿间肆虐,他的吻凶狠而凌厉,犹如狂风暴雨,仿佛要将她彻底征服。 君泽辰亦未曾想到小女子的唇竟是如此柔软甜美,当她微微张口,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时,他逮住稍纵即逝的空隙,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更加肆意地翻转搅动。 舌津越堵越深,苏靖瑶的所有呜咽和挣扎都被他吞入腹中,消失无踪。 君泽辰的脑子渐渐模糊,理智被欲望逐渐吞噬,他的眼神愈发迷离,仿佛失去了焦距。 紧接着,他炽热的唇舌开始顺着本能,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在女子滑腻的白颈处,大手也开始疯狂地撕扯着女子的衣裙。 身下女子如丝般光滑细腻的触感,如火焰般灼烫着他的身体,让他越发沉醉,难以自拔。 欲望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炽热又猛烈。 苏婧瑶被男人的亲吻弄得身子酥麻,别说,狗男人的吻技还不错。 苏靖瑶如水的目光微微上移,恰好瞥见寝殿门外的一道身影。 终于来了啊。 她朱唇轻扬,似是心中有了计较。 紧接着,她的挣扎变得更加猛烈,美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娇声喊道“殿下......殿下您醉了,妾是苏靖瑶,不是姐姐,殿下放开妾好不好,殿下.....”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丝丝哭腔和委屈。 君泽辰此时已 被药物迷了心智,全然不明白为何方才已经顺从的人儿此刻却反抗得更加激烈。 为了不让她继续挣扎,他用一只手霸道地将女人挣扎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让她无法动弹。 他充满欲望的眼神近在咫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孤没醉,孤很清醒,你是瑶瑶,是孤的侧妃!” 苏靖瑶峨眉轻挑,这男人迷糊后,竟然叫她瑶瑶,难道对她早有企图? 真是好笑。 她的脸上瞬间装作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声音轻轻柔柔“不,殿下是姐姐的夫君,妾自入东宫以来,多得姐姐的照顾和陪伴,妾对姐姐感激不尽,妾不愿做伤害姐姐的事情。” “妾已经派人去请姐姐了,姐姐马上就到,殿下不要这样......放开妾......” 苏靖瑶口中说着拒绝的话语,娇躯却在挣扎间,有意将衣裙弄得凌乱不堪,上身仅余那件鸳鸯戏水的肚兜。 酥胸半露,腰肢也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交叠的双腿更是泛着诱人的光泽。 惊慌失措的小模样,愈发让人想要肆意怜爱。 君泽辰此时的目光早已被欲望填满,哪里还听得进女子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眼前的苏靖瑶正用尽浑身解数拒绝他,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带着雾气的眸子,殷红的唇瓣,乃至身上的每一处,都仿佛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他。 尤其是她柔软挺拔的起伏之处,更是让他心痒难耐,只想狠狠亲吻和啃噬。 他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急切“孤是太子,你是孤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拒绝孤!”声音磁性又低哑。 说罢,君泽辰一把将女子重新拉到身下,俯身亲吻着她白嫩柔软的肌肤,似是想要将这个清醒的女人一同带入欲望的无尽深渊。 寝殿外的凌悦再也无法在原地停留,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随时可能凋零。 这就是君泽辰跟她所说的,每日来夕颜殿不过是逢场作戏?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承诺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她紧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阿泽他,是不是早就喜欢上苏婧瑶了...... 凌悦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随后,她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苏靖瑶感觉到殿外的人离去,索性也不装了。 她的身体在狗男人的亲吻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股股麻酥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美眸蒙上了一层水雾,透露出内心的渴望。 她在现代可是吃惯了大鱼大肉,可是来了这古代,她还是个纯洁无瑕的黄花大闺女。 对于男女之事,心中虽有憧憬,可今日却时机不对。 这本书的部分情节历经十几年的时光,她已然淡忘得差不多了,仅能大致记得故事的走向。 皇后下药,君泽辰被送来夕颜殿,今天发生的一切倒是让她脑海中尘封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书中君泽辰因下药与原主圆房后,次日醒来时,压根没给原主好脸色,更认为她心机深重,绝非良善之人。 尽管下药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可太子和皇后之间的感情深厚。 他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母后有丝毫的责备,而原主的命运便没那么幸运了。 在圆房之前,原主还能在东宫悄无声息地生活。 圆房之后,太子对她显而易见的厌恶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 原主不仅遭受着食物被克扣的困境,连冬日里取暖的炭火也被克扣。 甚至还断了原主与尚书府的联系,君泽辰爱时欲其生、恨时欲其死的性子展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君泽辰决不容忍自己被后宫的女人算计。 正当苏靖瑶的思绪悠悠然飘向远方时,君泽辰仿佛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心神不宁,带着几分惩戒意味,想要更进一步。 不过也因为苏靖瑶的不再反抗,君泽辰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些许。 他的目光变得愈发炽热,专注地在她的身躯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似火焰般点燃着周遭的空气。 苏靖瑶逮住时机,灵巧如猫地从他身下闪身而出,接着一个敏捷的翻身,便稳稳地下了床。 她姿态随意的拢了拢凌乱的衣衫,随后,轻声呼唤妙云进入房中。 “主子,您真的决定要给殿下使用‘百毒清’吗?这可是夫人不惜花费百金,从女 神医那里特意为您求来的。” “这‘百毒清’可是能消解市面上的大部分毒素,殿下此番只是中了媚药,主子不正可趁此良机……” 苏婧瑶打断了妙云,“将解药给我吧,我心中有数,你出去吧。” 她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平淡而坚定。 “是,主子。” 妙云知道自家主子从小就聪慧,对于主子决定好的事情,她也不会过多的劝。 苏靖瑶从容地将药丸从药瓶中取出,然后送入君泽辰的口中,轻轻抬起他的头,缓缓灌入一杯清水。 药丸的药效在君泽辰体内渐渐发作,他脸上原本浓烈的红晕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苏靖瑶静静地凝视着已然直接沉沉睡去的君泽辰,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下撇了撇,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满。 哼,迟早要让这个可恶的男人把钱还给她,虽说百金于她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大钱。 苏靖瑶不缺钱,并非仅仅因为她是尚书府的千金,更是源于她自身的谋划。 她一个充满野心的现代人,在这古代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又怎会轻易将自己的命运全然寄托于家族呢? 在京城的世家贵族中,不少人都知晓苏家大小姐心地善良至极。 自然是因为每逢君国遭遇天灾人祸,她苏靖瑶总是那个默默捐款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会在背后亲自选址,组织人力为灾民修建舒适的房屋。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进行得极为低调隐晦。 她小心地把握着分寸,既不让朝廷高官觉得她过于高调张扬,又确保若有人细查,这些善举也能为人所知晓。 她在京城各世家中的形象,自然是人淡如菊,不追求名利,只为心中坦荡与安宁的苏府千金。 可是她苏靖瑶怎么会是心善之人呢,做任何事都只为了自身利益。 而她最为重要的目标,便是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手,于灾民中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小孩,加以培养,为她效力。 此事她的爹爹娘亲都并不知晓,反倒是哥哥苏靖轩略知一二,但其实也并不清楚苏靖瑶拥有哪些产业,只是有时苏靖瑶不便出面时,苏靖轩会代为处理。 苏靖瑶当前最赚钱的产业,是为各个世家贵族小姐提供最为奢华的养护服务。 女人的钱最是好挣,她自己身为女人,自然深知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对女人的吸引力。 收回思绪,苏靖瑶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随后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男人本就凌乱的衣裳一件件脱去。 完毕后,她又从容地褪下自己的衣裙,仅留下贴身的肚兜,而后掀开被子,轻盈地躺了进去。 她缓缓将头倚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如一只乖巧的猫咪般,轻轻闭上双眼,安心地休息起来。 第9章 第二日。 君泽辰迷蒙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似有千万只小虫在脑中噬咬,胸口也仿佛压着千斤重担,让他难以喘息。 他紧蹙着眉头,艰难地睁开双眸。 低头一瞥,竟瞧见女子身穿肚兜静静地安睡在自己怀中。 瞬间,昨日的一些细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被母后暗中下药后送来了夕颜殿,模糊中,他似乎说过要与苏靖瑶圆房,接着便将那女子压在身下,热烈地亲吻着。 之后呢? 君泽辰的目光缓缓移向自己赤裸的身躯,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他们真的圆房了? 君泽辰眼眸中阴鸷之色越发浓郁,不带丝毫犹豫,猛力将怀中的女子一把推开。 苏靖瑶在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中猛然惊醒,她的双眸先是带着几分茫然,缓缓睁开,如同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渐渐舒展。 紧接着,茫然迅速消散,她裹着被子惊坐而起,正欲开口,却被君泽辰冰冷刺骨的声音无情打断。 “孤倒是不知苏侧妃竟有如此手段,隐藏得如此之深!对于昨晚,不知苏侧妃可还满意?” 君泽辰的声音如寒冬的北风,凛冽而又充满讽刺,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碴儿,直直地刺向苏靖瑶的心。 苏靖瑶被吵醒本就满心不悦,她是不是太给这个狗男人脸了。 她扬起下巴,目光坚定而平静地与君泽辰对视着,目光清澈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妾从来都问心无愧。” 说罢,她微微一顿,又接着以冷漠的语气说道“妾深知自己身份卑微,实不配侍奉太子殿下。故而昨晚,妾并未玷污殿下的清白,请殿下放心。” 君泽辰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苏靖瑶,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然而,苏靖瑶的表情始终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她说完后,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轻盈地下床,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摇曳生姿。 她随意从旁边衣架上取过一件衣衫,迅速地套在身上,动作熟练而自然,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却透着丝丝妩媚。 赤裸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地向着她平素梳妆的地方走去,她走得坚定,彷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隔着屏风,君泽辰可以看到她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随后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动作轻柔而优雅,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心头忽地涌起一阵懊悔。 方才那些伤人的话,仿若一把利刃,又无情地刺向了她。 而他,似乎已经伤害了她很多次…… 可是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他未曾碰她,那解去他身上媚药的又是何物? 君泽辰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解。 他紧紧抿着嘴唇,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纠结的纹路也在他眉宇间清晰可见。 想要去问清楚被他言语伤到的小女子,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不知该如何启齿。 君泽辰缓缓从床上起身,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 顺手穿了件素雅的月白色长袍,长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袍袖如流云般随意地垂落在他的身侧。 他如墨染般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整齐,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他的额前,微微拂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息。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紧皱的眉头也在诉说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君泽辰的眼神游离不定,一会儿落在女子平常梳妆的地方,一会儿又移开,他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想要过去,却又迈不出那一步。 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和困惑,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能看到那凸起的青筋在皮肤下跳动。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先冷静冷静,准备出去。 刚出寝殿,在外面一直候着的妙云瞧见太子现身,她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忆起昨晚主子的吩咐。 她上前连忙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起吧。” “不知殿下今日身子感觉如何?昨晚主子为您服下的‘百毒清’,不知对您的身子是否有其他副作用。奴婢已然告知安顺公公,为了殿下您的身体,安顺公公前去为您请太医了。” “百毒 清?” 君泽辰心头涌起一阵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了。 “殿下,‘百毒清’是主子当初的陪嫁之物,是苏夫人耗费百金,从神医处为主子求得的,是可解市面上多数毒药的药丸。” 君泽辰听罢,心中惊愕,只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靖瑶竟为了不与他圆房,甘愿将如此珍贵的“百毒清”给他服下。 可既然他解了毒,那为何今早他们二人并未着衣裳,且姿态那般亲密? 实在想不通,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转身返回寝殿,去找苏靖瑶问个清楚…… 他脚步轻缓,仿若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走到了屏风后面,而苏靖瑶的梳妆台,就安放在这屏风里头。 他身躯高大,即便尚未越过屏风,也能清晰地望见铜镜之中的苏靖瑶。 此时的她,正微微垂首,双肩不时地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她在哭...... 君泽辰只觉心中似有千斤重担,烦闷异常,如针刺般的疼痛,仿若潮水一般,渐渐在全身蔓延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越过屏风,跨步迈进屋内。 苏靖瑶听到响动,急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 她的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起身向他盈盈一拜。 “妾参见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似有若无,却又声声入耳。 君泽辰手臂微抬,似是想要将她扶起,可仅仅伸出半截,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口中只道“起来吧。” 苏靖瑶缓缓起身,身子站得笔直,却依旧低垂着头,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悲伤与委屈,通通隐藏起来。 君泽辰自然知晓她的心思,自己之前说过许多伤人的话,可苏靖瑶却从未在他面前哭过。 “为何要偷偷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苏靖瑶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轻咬嘴唇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贝齿在朱唇上留下的浅浅齿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委屈。 稍作沉默后,她才用如蚊呐般细小的声音,缓缓吐出那三个字“没忍住.....” “既然觉得委屈,为何不将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又为何不当着孤的面哭。” 当着他的面哭,不是更能让他心疼吗? 苏靖瑶因为哭过而变得微红的眼尾,像天边那一抹即将消逝的晚霞,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清澈得如同被泉水洗涤过一般,干净而纯澈,只是眼眸深处,隐隐透着一丝哀伤。 顿了顿,苏婧瑶缓缓抬起头,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抬起,与君泽辰的目光交汇。 “因为妾只会在心疼妾的人面前哭,在不在乎妾的人面前哭,只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和无奈,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她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君泽辰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复杂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苏靖瑶身上。 他不心疼她吗? 那为何他现在的心隐隐作痛? “既然你给孤服用了‘百毒清’,那为何今早起来,我们会那般亲密,衣衫不整?” 君泽辰直言不讳地抛出自己的疑惑,眼神中带着困惑和质疑。 苏靖瑶闻言,娇躯猛地一颤,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此刻更是泪光闪烁,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这难道不应问殿下自己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和委屈,每一个字带着无尽的伤感。 君泽辰知晓昨晚中药后,自己曾将她压在身下欺辱。 可是,用了解药后,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都不记得,难道他依然抱着她不肯松手? “是孤误会了你,你……” 君泽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靖瑶冷冷地打断“妾知晓殿下心中只有太子妃姐姐,妾在东宫也只将姐姐当作亲人。殿下是姐姐的夫君,不论怎样,妾都不会与殿下有任何瓜葛。”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却又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绝。 她缓缓地别过头去,不再看君泽辰,只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讲明白。 “昨晚,殿下被金华姑姑送来夕颜殿,妾发现殿下身体异样后,毫不犹豫地遣了宫女去请姐姐,一心只想让姐姐将殿下带回栖鸾殿。可妾左等右等,始终未见姐姐的身影。” “妾不知姐姐有没有误会,殿下还是尽 早去找姐姐解释清楚为好。妾对今早之事已然释怀,并不在意。” 说完,她再次低下头去,仿佛一座美丽而孤寂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待着君泽辰的离开。 此时的君泽辰,心中的念头已然发生了改变。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原本的猜疑完全消散。 或许在她心中,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她讨厌的人吧。 若是她存了勾引他的心思,昨晚便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她却将自己娘亲亲自为她准备的‘百毒清’用在了他身上,只为解去他所中的媚毒。 至此,君泽辰终于明白,不是他不想圆房,而是她根本不愿与他圆房。 君泽辰的双眸死死地凝视着女子的头顶。 诚如她所言,自己理应按她所说,前往栖鸾殿,向凌悦解释昨晚的一切。 可是眼前女子冷漠的拒绝,如同一股寒流,穿透他的身躯,让他的心乱成一团麻。 不该如此的。 君泽辰的眸色更加深沉,他坚定地向前迈去,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抬起她的下巴。 苏靖瑶只得无奈地抬起双眸,被迫与他对视。 “苏侧妃莫非忘了自己的责任?你是父皇赐予孤的侧妃,何来资格说出与孤毫无关系这般言语?”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中带着威严,他是太子,就算他错了,那又如何? 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可没有人能拒绝他,更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 君泽辰高挺的身躯微微前倾,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苏靖瑶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委屈,她轻咬下唇,微微颤抖的身子透露出内心的恼怒。 “啪!”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苏靖瑶毅然打开了男人的手,而后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君泽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冰冷而压抑。 “苏侧妃,你可知晓何为以下犯上?莫非苏家便是如此教养你的不成?” 苏靖瑶今日已多次承受他严厉的呵斥,终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 “殿下究竟要妾如何做?妾嫁入东宫的首日,殿下便给妾立下规矩,让妾不得有碍您与姐姐的情分,妾难道做得还不够好吗?” 她的声音哽咽着,宛如泣血的夜莺,令人心碎。 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仿佛晶莹的珍珠,滴落于地。 “殿下想要妾如何履行侧妃的责任?自从妾入东宫以来,殿下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妾,侮辱妾,妾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 她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中带着丝丝绝望。 随后,她的口中又喃喃念叨“若是殿下着实对妾不喜,妾情愿一辈子不出现在殿下眼前……” 君泽辰听着女子一声声的质问,心神颤动。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当初娶她,百般不愿,甚至不愿意和她有任何接触,可是现在呢? 看到女子伤心欲绝的神态,决绝的言语,他不想,不想和她毫无关系,不想和她形同陌路。 君泽辰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去女子面颊上的泪痕。 “今日是孤不对,以后孤不会再怀疑你,你做得很好,世人皆言苏府千金是世家贵族小姐的典范,孤今日才明白,唯有你当得起这一称赞。” “你给孤所用的那颗药,孤会设法重新为你买来。” 话音落下,君泽辰毅然转身离去。 等君泽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苏靖瑶缓缓抬起右手,如青葱般的手指抬起,用指腹轻轻拭去眼角还残留着的晶莹泪珠。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算计,犹如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 猎物终究还是落入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君泽辰慢慢地朝着栖鸾殿的方向走去,目光始终凝视着前方。 待到了栖鸾殿外,君泽辰停下脚步,仰头静静地凝视着“栖鸾殿”三个大字的牌匾。 牌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曾经,他每次来到这里,脚步总是轻快的,脸上洋溢着愉悦且放松的笑容。 而今日,他的步伐却似有千斤之重,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他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两道浓密的眉毛仿佛拧成了一股绳,透露出他内心的烦闷。 迟疑了片刻后,君泽辰终究还是迈着步子走进了栖 鸾殿。 凌悦远远地瞧见君泽辰走来,却发现今日的他失去了往日的眉开眼笑。 待君泽辰走近,凌悦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殿下昨晚歇息得可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丝不满。 君泽辰听闻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 “孤昨晚并没有与侧妃发生任何关系。” 凌悦听罢,表面依旧平静如水,可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怎么也想不到,君泽辰在这个时候还要欺骗她。 难道昨晚她亲耳听到的那些话,都是她的幻觉吗? 她的夫君,将另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压在身下,还亲昵地唤着“瑶瑶”,宣称苏靖瑶是他的女人,无权拒绝他。 凌悦此刻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她的眼神中逐渐泛起一丝泪光,心中满是委屈与痛苦。 她的性子本就泼辣,此时更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猛地站起身来。 声音尖锐地吼道“是你不想和她发生关系,还是她不想和你发生关系?殿下心里不清楚吗?” 君泽辰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紧盯着凌悦,眼中的光芒幽深而复杂。 “悦儿,你知晓你在说些什么吗?” 凌悦在他的注视下,渐渐低下了头,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心中的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平静。 她很想大骂这个让她心痛的男人,却又害怕自己的争吵会让这个男人彻底离去。 她害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争吵而逐渐消磨,最终消失殆尽。 君泽辰注视着眼前低着头、委屈得默不作声的她,心中不由一软。 放柔了语气“昨晚是母后给孤下药,并且将孤送到了夕颜殿。” “孤心中一直都有你,只是你至今未能有孕,母后与父皇不断向孤施压。侧妃乃苏尚书嫡女,自她嫁入东宫,为了你,孤已冷落她将近一月。” 凌悦满脸惊诧地直视着君泽辰,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颤声问道“所以阿泽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之后阿泽不会再继续冷落苏侧妃了吗?” “悦儿,孤身为太子,绵延皇嗣是孤推卸不掉的责任。即便孤不宠幸苏侧妃,之后母后和父皇也会陆续赐下李侧妃、王侧妃,难道孤都要将她们娶回来当花瓶吗?” 凌悦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君泽辰看着她默默流泪,泛着一丝心疼。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是他未能履行承诺,可是君泽辰心中亦有怨念,为何凌悦不能有孕,若是她有孕,即便母后父皇威逼,君泽辰亦有据理力争的机会。 而非如现今这般,只能无奈地接受。 自小所受的天家教育告诉他,他不可能为了一名女子,放弃子嗣。身为储君,子嗣并非个人之事,而是关乎君国的稳定。 凌悦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对自己也深感埋怨,为何偏偏就她不能生育?!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令人心生怜惜。 君泽辰心中不忍,缓缓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凌悦紧紧抱住君泽辰,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害怕这个男人会离她而去。 那种恐惧如同无底深渊,将她不断地向下拖拽。 “阿泽,都怪我不能生育,否则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情形。” “阿泽,你宠幸苏侧妃吧,我不会怪你。” “可是阿泽,你会爱上她吗?” 君泽辰听到她最后的问话,身体猛地一僵,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第10章 傍晚时分,东宫书房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柔和。 君泽辰端坐在首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君泽辰刚刚处理完景圣帝下发的折子,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 随后语气随意地问道“这几日侧妃在做什么?” 安顺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头回话“回殿下,这几日侧妃都被皇后娘娘召去坤宁宫了,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作为太子身边的大太监,东宫的任何事情自然都逃不出他的监视。 只是安顺心中有些惊讶,他微微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君泽辰,殿下往常不是只关心太子妃吗? 君泽辰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可知母后召她何事?” 安顺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应该还是为了殿下子嗣的事情,苏侧妃她……” 说到这里,安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君泽辰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追问道“她怎么了?” “皇后娘娘每日都会让苏侧妃抄写宫规、女则之类,几乎快到晚膳时间侧妃才会回到东宫。” 皇后之所以这么做本就是做给太子看的,自然也毫无隐瞒,安顺知道也不奇怪。 君泽辰眼神一沉,没想到母后竟然一直在为难苏婧瑶。 “如何不早些告知孤?” “奴才知罪。” 安顺心中苦楚难言,东宫后院里的事情,除却太子妃的事需要他主动禀报外,哪一桩不是殿下问起,他才作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君泽辰缓缓地站起身来,沉声道“去夕颜殿。” “是,殿下。”安顺连忙应道。 夕颜殿。 苏婧瑶娇柔地斜倚在软榻之上,李嬷嬷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手腕处,并轻轻地按压着。 “主子,您今日的手腕儿都已经开始有些浮肿了,再继续每日抄写下去可怎么行,这件事您就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吧。” 李嬷嬷满脸心疼地看着她,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 苏婧瑶刚想随口安慰一下李嬷嬷几句,毕竟李嬷嬷在她身边多年,那份疼惜她岂能不知。 怎料……窗边的风铃竟忽地响了起来。 她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便在面庞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苏靖瑶微微蹙眉,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皇后娘娘本就一直想让我同殿下圆房,上次已经将机会摆在面前,可我却拒绝了,这几日皇后娘娘生气也是应该的。” “若是抄写宫规,女则能让皇后娘娘消气,甚至能让娘娘不逼迫殿下,又有何妨?” 她的声音如潺潺溪水般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苏婧瑶微微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轻轻颤动,目光有些黯淡,似有一层薄雾笼罩其中。 “况且殿下也不愿与我圆房,他的心中只有太子妃姐姐。殿下每日忙于朝政,回到后院,我又何必让他更加烦躁呢。” 苏婧瑶轻轻叹了口气,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仿佛有万千愁绪在其中萦绕。 但她也并非意志消沉之人,稍作停顿后,她扬起脸,微微一笑,“世间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好一个无愧我心。” 就在这时,君泽辰一脸阴沉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他已经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将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苏婧瑶自然心中早知他在门外,否则又怎会如此卖力地演戏呢。 此刻,她娇躯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极为惊愕的神情,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从软榻上下来,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君泽辰面前,盈盈一拜。 “妾参见殿下。”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霜。 “是,殿下。” 待所有宫人皆悄然退下后,君泽辰走到软榻边坐下,他的动作从容而闲适,仿佛这里是他的领地一般。 而后,他轻声说道“坐吧。” “是,殿下。”苏婧瑶缓缓走到软榻的另一边坐下。 “母后这几日罚你抄书,为何不告诉孤?” 君泽辰一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的眼神看似随意,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压迫。 “不过些许小事罢了,妾不敢烦扰殿下。” 苏婧瑶面色平静如水,声音轻柔和缓,仿佛此事真的微不足道,可微微低垂的眼眸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君泽辰见她对自己竟然如此不在意,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猛地伸手,如闪电般迅速,一把抓住苏婧瑶右手手臂,高举到面前。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霸道,不容抗拒。 仔细一看,果然,她白皙娇嫩的手腕儿已微微浮肿,宛如晶莹剔透的美玉上出现了一丝瑕疵,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此女娇柔体弱,分明难以承受丝毫苦楚,却又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坚毅心志,这让君泽辰心中更是恼怒。 苏婧瑶黛眉微微一蹙,细长的眉毛轻轻颤动,试图将右手抽回,然而男子的大手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手臂在男子的大手中轻轻颤抖转动,无声地挣扎。 “若是孤一直不知晓,你便打算每日都去坤宁宫抄书?直至将你这手给抄废了?” 君泽辰目光灼灼,如火炬般炽热,紧紧凝视着她,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的起伏,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身为太子,一直期望着这个小女子能在他面前服软,所以这几日他都不曾主动来看过她。 他本期望她能够服软,可她“宁死不屈”的决绝姿态,却让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宽厚仁德,自不会让妾的手有任何问题。” 苏婧瑶樱唇轻启,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倔强,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君泽辰,眼神中满是坚定。 君泽辰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他手臂用力一揽,如狂风般迅猛,将苏婧瑶紧紧搂在怀中,而后轻松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霸道的占有欲。 苏婧瑶不禁低声惊呼了一声,双腿自然而然地分开,跨坐在男子健壮的大腿上。 她的美眸中满是惊愕,如秋水般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俏丽的面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身体还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还不等苏婧瑶反应他俩此时的亲密,男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如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只要与孤圆房,母后便不会再为难你,求孤,孤便满足你。” 君泽辰深邃的眼眸透着凌厉,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直直地凝视着苏婧瑶,他的眼神如寒星般深邃,冰冷中又带着一丝炽热,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眉如利剑,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语让苏婧瑶心如鹿撞。 君泽辰的手放在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上,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他着迷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将人拢得更近些。 苏婧瑶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小嘴微张,两人对视良久,苏婧瑶才觉得他的话语不似有假,迅速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她轻咬下唇,微微垂下头去。 轻声说道“殿下是不是忘记曾经说过什么?” 听见她的小声质问,君泽辰握在她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苏婧瑶起初只是黛眉轻皱,轻声呻吟了一下。 但随着君泽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腰间犹如被铁钳夹住一般,疼痛难忍。 如柳枝般纤细的腰肢在男人的大手中扭动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却无济于事。 她终于忍耐不住,娇声喊道“疼!” 苏婧瑶眼眸中泪光点点,水雾在眼眶中打转,委屈又不解地望着眼前冷着脸欺负她的男人。 “这时候知道疼了?” “求孤,孤就放过你。” 苏婧瑶紧紧咬住自己的红唇,贝齿几乎要嵌进唇中,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狠狠地瞪着君泽辰,不肯再开口说一个字。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求他圆房和求他松手能相提并论? 可是,君泽辰是一位极具耐心的猎手,钳住她腰肢的力度毫无松开之意。 须臾之间,半刻钟已逝,苏婧瑶因腰间的疼痛和心底的委屈,泪水开始簌簌而下。 她的腰肯定青了,这狗男人完全不心疼他,在他心里,他是处尊居显的储君,怎么可以主动走下对一个女子服软? 这才一遍又一遍的让她求他。 呵,掩耳盗铃的大猪蹄子。 那就只能以柔克刚,“殿下为什么总是欺负妾,呜呜.....” 她的哭声娇怯可怜,梨花带雨,仿佛要把进入东宫后所承受的种种委屈,全部都倾诉出来,如夜 莺般婉转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让人心疼不已。 明明是眼前的男人让她不要有任何妄想,可当她收起所有的锋芒,默默地偏居一隅时,他却毫不顾忌地将她拽出来,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君泽辰因为她的倔强,心中的那股气越发强烈,他眉头紧皱,眉宇间闪过一丝愠怒。 可看着女子可怜又无辜的泪眼,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握着她腰的手也随之稍稍松了些力度。 然而,这片刻的松动转瞬即逝,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上位者威严。 他是君国的储君,这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女子,只有他想或不想的女子。 君泽辰猛地将她横抱起来,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步伐稳健而迅速,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向着寝殿大步走去。 君泽辰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随后,他整个人缓缓压了上去,身体如一座大山般笼罩着她。 “太子妃两年不曾生育,为了孤的子嗣,父皇把你赐给孤,你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他低沉又冷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她只是他传宗接代的工具,是这些上位者赐来赐去的物件。 君泽辰的手轻揉抚过她的脸颊,可说出的话,强硬,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为孤生下皇嗣。” 苏婧瑶原本抵在他胸膛,想要拒绝的手,缓缓垂落在身体两侧,她的头也默默偏向了一边,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掩饰着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君泽辰见她不再反抗,漫不经心地伸手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有条不紊地拨开她的衣裙,动作轻柔而流畅,没有人能拒绝他。 苏婧瑶双手紧紧揪住被子,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苍白的颜色,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 双唇紧紧抿着,微微颤抖着,如风中的花瓣般脆弱而惹人怜爱。 君泽辰高高在上地凝视着她满脸抗拒却又强行忍耐的样子,他的眼神深邃,是无人能看清的复杂。 他此刻心中只想着掠夺,占有,侵蚀。 不一会儿,身下女子露出私密的粉色肚兜,如一抹艳丽的彩霞,映衬着她如雪般洁白的肌肤。 她的酥胸半掩,起伏的曲线如诗如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洁白的腰身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指痕,显然,这是他刚才所为。 君泽辰无法否认,他对身下女子的身体深深着迷,她的抗拒,更加激起了他内心征服的欲望。 他要让她求他宠幸她! 他要让她在他的身下彻底臣服! 君泽辰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神凝视着苏婧瑶,随后俯下身子,亲吻她尤为白皙的肌肤。 苏婧瑶最为娇柔的部位,此刻传来的感觉极其强烈。 然而,眼前的男人显然毫无半分温柔,肌肤与牙齿碰撞,带来丝丝疼意,还有一丝莫名的感觉。 苏婧瑶紧紧捂住自己的唇,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她的双眸中闪烁着痛苦与羞耻。 君泽辰见到这番情景,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的一只手,犹如贪得无厌的恶魔,将肚兜无情地彻底剥离。 此时,女子堪称完美无瑕的身躯、曲线曼妙婀娜的身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君泽辰的唇缓缓地离开女子如丝般柔软的身体,他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随后他的双手稳稳地撑在她的身侧,姿势仿佛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身下的女子,眼神中透着冰冷的霸道。 “看着孤。” 苏婧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缓缓转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与他炽热的目光交汇。 可是此时的男人,衣衫依旧整齐,一丝不苟,而她自己却赤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白皙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红晕。 强烈的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慌乱地双手抱胸,试图遮掩这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赤裸,仿佛这样就能找回几乎丧失殆尽的尊严。 她是世家贵女,是陛下钦封的太子侧妃,身份尊贵。 可这个比她更高贵的男人却想要折断她的骄傲,让她臣服。 片刻之后,苏婧瑶缓缓闭上眼,睁开后的眼眸不再透着羞涩与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 “为殿下诞下子嗣,是妾的责任。妾身似落花,君心似流水。妾只做无愧于心之事。”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她缓缓将手松开,不再试图遮掩自己,而是勇敢而坦然地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君泽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意。 她是在说他善变吗?! 为何明明是如此娇柔脆弱的女子,竟拥有如此倔强而要强的内心? 然而,女子的清醒,反而激起了君泽辰更强烈的欲望。 他想让苏婧瑶与他一同坠入欲望的深渊,他不甘心只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蛊惑! 随后君泽辰微微俯身,亲吻着她腰间被自己掐出的指痕,起初,他的动作轻柔小心,浅尝辄止。 渐渐地,他似乎失去了控制,愈发沉浸其中。 他的牙齿开始轻轻碾磨,舌津亦如热烈的火焰,狠狠地舔舐着那片肌肤。 女子娇软的身子因为他的亲吻微微颤抖,苏婧瑶轻声低吟“疼。” 她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楚楚可怜的哭腔。 君泽辰的动作顿了一下,可他的亲吻还是那般用力,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沿着她的身躯一路向上。 身下女子的肌肤娇嫩如水,被肆意掠过的地方,宛如冬日里绽放的点点红梅,娇艳欲滴。 苏靖瑶身体的欲望被男人逐渐点燃,雪白的肌肤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宛如晨曦中的花瓣,娇嫩而迷人。 而她被自己咬过的娇唇,也泛着水润的光泽,颜色愈发殷红,透出一股无法抗拒的欲色。 君泽辰的吻缓缓落在她的耳垂,压抑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给孤宽衣。” 苏婧瑶的手颤抖着抬起,动作缓慢而生疏地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落下的瞬间,男子的衣襟瞬间敞开,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 苏婧瑶撇过头去不敢看他,轻咬着红唇,她的手握住衣襟的两侧,却似被定住般,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此时,君泽辰眼中的欲火如烈焰,灼灼逼人。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低沉的嗓音轻轻吐出两个字“继续。” 苏婧瑶娇躯一颤,紧紧抿着唇,可他的话她只能照做。 纤纤玉指如胆怯的蝴蝶,轻轻划过男子的胸膛,然后滑过他宽阔的肩膀,将他的衣袍脱落。 君泽辰顺着她的动作抬起手臂。 最后,君泽辰毫不犹豫地将衣袍利落地甩到床下。 他猛然一个利落的翻身,上身赤裸的女子毫无防备地直接坐于他的腰腹之处。 君泽辰锐利的目光,如箭般直直地与她对视,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双唇轻启,淡然说道“吻孤。” 发号施令般的语气,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话语,一旦说出口,便是命令,就必须无条件地执行。 苏婧瑶的面庞上清晰地浮现出屈辱羞愧的神色,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缓缓地俯身,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樱唇轻触着男子健硕的胸膛,动作显得有些生涩。 在君泽辰看不到的地方,苏婧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泛起一抹冷笑。 狗男人,倒是挺会装模作样,闷骚得很,原来他喜欢这种调调,搁这跟她玩强制爱呢。 她越是不情愿,这男人便越是想要征服她。 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能征服谁。 她在现代也可谓是身经百战,最后一任男友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苏婧瑶开始亲吻男人的胸膛,起初还带着几分生疏,随后仿若不经意间,她学着男人刚刚的亲吻方式,小心翼翼地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舔舐着。 然而,一个不小心。 她的贝齿不慎划过男人胸口。 君泽辰闷哼一声,声音中似乎压抑着某种情感。 苏婧瑶心中一紧,以为伤到了他,怯怯地抬起头,水润的眼眸中充满了无辜,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妾不是有意的.....” 君泽辰双目深邃如潭,其中似有熊熊欲火,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身为猎人就必须具备耐心。 即使身体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他也决不允许这场欢愉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继续。” 他的声音暗哑冷冽,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无尽的力量。 说完,君泽辰继续闭上双眸。 苏婧瑶则继续亲吻着他,她的吻拂过他的肌肤,从胸膛到锁骨,再到男子敏感的耳 垂。 每一个亲吻都是按照男人刚刚的动作执行,只是她的吻充满了温柔与挑逗,就像一个天生的舞者,在他的身上翩翩起舞。 君泽辰享受又压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触之即燃。 最后,女子娇怯又无辜的声音在君泽辰耳边响起“殿下会了。” 毕竟,男子刚刚所教的,她已然全数完美地奉还。 女子的话点燃了君泽辰疯狂压抑的欲火,他的喉结不自主的滚动,眼睛猛地睁开,坐起身来。 随后用力地将女子娇柔的身躯抱进怀中,霸气强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第11章 今日无需上早朝,君泽辰醒来后,静静地凝视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女子。 女子背对着他,如羊脂白玉般的脊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君泽辰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能清晰地看到女子肩膀处、蝴蝶骨上,显眼而又刺目的红痕,都是他昨晚疯狂噬咬留下的痕迹。 而她藏在被子里的前胸、腰腹以及大腿处,想必会更加触目惊心。 君泽辰从未想过,自己在床笫之事上竟也会有如此放纵孟浪的时刻。 曾经与凌悦在一起时,她虽然性子大胆,可床第之间还是羞涩,脸皮薄,他也不会故意去欺负她。 可是昨晚,这女子心中虽百般不愿,却在他的威压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主动迎合,那副楚楚可怜、柔弱娇柔的模样,让他完全无法抑制心中如野兽般的凌虐欲望。 他渴望小女人能与他一同沉沦。 可是,就算到了最后,她真的沉迷其中了吗? 还是只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被她倾国倾城的美貌惊愕,尽管他心中不愿承认,但见色起意的身体却诚实地出卖了他。 可他不是野兽,他的情感不是来自单纯样貌的吸引。 之后,君泽辰故意冷落她,想要看看这个女子是否与宫中那些妃嫔一样心如蛇蝎,只看重利益。 他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小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忍气吞声,君泽辰只看到了她善良,大度,识大体,永远为别人着想的一面。 试探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内心卑劣的人,而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小女人的态度有了质的改变。 他想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然而,君泽辰却不愿承认自己对凌悦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明明最讨厌父皇后宫三千嫔妃,他明明从小最渴望自己的父皇只宠爱母后一人。 所以当他认定凌悦时,他便在心中默默发誓,他的妻子,将会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是现在,怀中女子的出现,打破了他十几年来的信仰。 甚至在这一刻,他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他以为他喜欢凌悦,可他的身体却告诉他,他也可以喜欢另一个人。 喜欢,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是对苏婧瑶无法抑制的疯狂和渴望,还是对凌悦饱含愧疚的心疼? 复杂的情感在君泽辰心中交织缠绕,可这些困惑并不会扰乱他的心智,君泽辰是理智的,是强大的。 他只会做出对自己而言最优的选择。 凌悦和苏婧瑶,都是他的女人,只要他放下心结,她们两人就并不矛盾! “嗯……” 女子娇柔的嘤咛声轻轻响起,她的眼睛如蝶翼般缓缓睁开,却仍带着一丝迷蒙,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一丝不适。 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诉说着她此刻的不悦。 苏婧瑶的腰肢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大掌在腰腹滑动摩挲,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或许是还未完全清醒,她不满地嘟囔道“拿开。”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撒娇。 一边说着,她一边试图挣脱背后之人的怀抱,刚要往一旁挪动,男人的大手却猛地紧紧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想去哪?”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苏婧瑶的背后响起,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两人此刻隔得是如此之近,甚至男人的嘴唇似乎就抵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禁一阵战栗。 苏靖瑶瑟缩了一下,随后猛地转过身来,水润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 “殿下……”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羞涩。 苏婧瑶此时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怀中,白皙的肌肤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那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昨晚是她这具身子的初夜,那种疼痛简直让她刻骨铭心,比她在现代的第一次还要疼上许多。 一方面是因为她年龄本就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男人不愧是男主,他的本钱确实很足! 不过,在疼痛过后,自然是更多的愉悦。 君泽辰为了让她感到舒服,让她沉迷在他的身下,可谓是用尽了各种方法来讨好她。 她明明心里很爽,却要装作一副不甘愿的样子,然后还要演出那种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他带入,被他 牵引的矛盾感。 累死了。 最后,她被男人折腾软成了一滩泥,还是君泽辰抱着她去沐浴的,她真的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君泽辰见她面带惊色,精致白皙的小脸上还泛着如桃花般艳丽的粉霞。 他不由得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占有欲。 他离她很近,近到他的呼吸仿佛都能拂过她的脸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膜里震动。 “在想什么?” 苏婧瑶这才回过神来,水润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妾以为殿下已经上朝去了,不知殿下竟然还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今日休沐,孤也不知道侧妃每日竟然这般晚才醒来。”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苏婧瑶听到他的污蔑,精致的小脸皱起,如弯月般的眉毛微微蹙起,美眸轻瞪,“妾才没有,妾平常睡得早,辰时便会起身,明明是昨晚殿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己的脸色反而更红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仿佛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而君泽辰似乎就喜欢看她这个样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追问道“孤怎么了?” 苏婧瑶轻咬下唇,粉嫩的嘴唇如花瓣般娇艳欲滴,她的脸皮实在比不过眼前的男人。 只能轻声回应“殿下欺负妾太久了……”她的声音如蚊呐般细小,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君泽成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也不再继续逗她。 “已经巳时了,起来用早膳吧。” 随即君泽辰松开她的腰,披上衣服。 安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苏靖瑶侧躺在床上,只露出绝美的脸蛋,隔着床帐看君泽辰换衣袍。 君泽辰换好衣裳后,不禁意看了下红纱后面慵懒侧躺着的小女人,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她,不仅身子媚骨天成,声音更是娇媚入骨。 突然心猿意马,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身体下突如其来的躁动,踏出了寝殿门。 等他出去后,苏靖瑶才缓缓起身,如丝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被浇灌了一晚的女子,仿佛全身都在诉说着风情万种。 “主子,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妙云扶着自家主子起身,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扶着苏婧瑶起身,只见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交错着,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妙云作为女子,看了都不禁脸红心跳,难以自持。 太子殿下之前竟然能一直在夕颜殿与主子逢场作戏,他到底是如何忍受得住这般美色的诱惑! 苏靖瑶缓缓起身,随意地披上一件衣裙,衣裙如流云般在她身上飘动,仙气飘飘。 在妙云的搀扶下,她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梳妆台边坐下。 昨晚那个狗男人可真是毫不留情,就像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对她疯狂索取,以至于她现在走路都觉得腿在打颤。 更别说身上那一片片青青紫紫的痕迹了,每一处都像是在诉说着昨夜的激情与疯狂。 苏靖瑶静静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神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丝丝媚意,如春水般的眼眸波光流转,粉面若春,端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好颜色。 随后,她漫不经心地从梳妆台上众多的药膏罐子中挑选了一个紫色的。 妙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主子真的要避子? 妙云心中虽然有疑惑,但她从小在主子身边伺候,对主子的教诲和处世之道也学了不少。 她知道,只要主子不说,有些事情她便无需主动去问。 苏靖瑶轻轻打开小罐子,里面是珍珠粉,只见在珍珠粉的下面竟然藏着一颗药丸。 苏靖瑶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药丸拿了出来,轻轻擦拭后毫不犹豫地吞下。 她自然不会在现在怀孕,她的孩子必须在君泽成的满心期待和欢喜之中降生。 更何况,现在也不适合怀孕,若是现在怀孕了,君泽辰还能用什么理由背叛凌悦,又能用什么理由来夕颜殿呢? 想到这里,苏靖瑶不由得轻笑一声。 她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总得给狗男人留个能走下来的梯子吧,否则君泽辰还如何自欺欺人呢? 稍稍洗漱后,苏靖瑶款步走到膳厅。 君泽辰正襟危坐,身姿挺拔如松,他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安顺见她出来,连忙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将膳食一一端了进来。 苏靖瑶款款行至君泽辰身旁,微微福身行礼后,才坐到他旁边。 坐下后,两人之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尴尬气息,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让他们都有些不自在。 君泽辰微微垂眸,开始享用面前的膳食,而苏靖瑶则静静地坐着,并未动筷。 “怎么不用?” 君泽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苏靖瑶。 “妾的早膳,妙月已经去准备了,等会儿就送上来。” 君泽辰听她这么说,这才想起小女子的膳食似乎格外不同。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妙霞和妙月两人小心翼翼地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妙月动作轻柔地将膳食一一摆在苏婧瑶的面前,分别是茉莉琼腐羹,荷香糕,蜜浮酥柰花,而妙霞则端着一壶芍药花茶跟在后面。 君泽辰看着她面前这些用花做成的食物,每一样都精致得让人惊叹。 茉莉琼腐羹盛在小巧玲珑的碗中,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荷香糕则如一朵盛开的荷花,栩栩如生;蜜浮酥柰花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小小的三碗食物,即便是一个熟练的师傅做怕是都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完成吧。 “孤的苏侧妃每日早膳都吃这些风雅之物?” 君泽辰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调侃,看向苏靖瑶。 “殿下莫要打趣妾,这些虽然都是花做的食物,可每一样味道都不错,殿下尝尝?” 苏靖瑶拿起筷子,轻轻地夹了一道茉莉琼腐羹,递到君泽辰的面前。 “这道菜是豆腐为主要原料,搭配茉莉花制作而成,不仅美味可口,还能美容养颜。” 君泽辰一看她的这些膳食,就知道定然是养颜之物,这小女子对自己容貌的爱护真是达到让人十足震惊的程度。 君泽辰浅浅尝了一口,他的表情从平淡转为惊讶,这道菜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寡淡,而是清新可口,口齿留香,甚至有些回味无穷。 “确实不错。”君泽辰点了点头。 苏婧瑶见他觉着不错,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又给他夹了一道蜜浮酥柰花。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雕琢,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温柔解释道“这也是茉莉做的,上面还抹了蜂蜜,不仅美味,还有润泽肌肤之效。” 君泽辰听了她的话,对她的食物愈发好奇起来。 也不再使用安顺端上来的膳食,而是将她的每一道花膳都逐一尝试了一遍。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这荷香糕与其他荷花做的糕点似乎也有不同?” “这道荷香糕用的是低光荷制作,低光荷的花叶不易凋谢,食用后能使人的口气常香。妾命人做成糕点时,还特意要求保留荷花原有的味道,所以在制作时,技巧和配方都极为重要。” 苏靖瑶耐心地解释着,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孤的东宫可没有这等能人,你的膳食是何人所做?” “妾的膳食大部分都是妙月亲手做的。” 苏靖瑶说着,看向一旁的妙月,妙月低垂着头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羞涩。 君泽辰打量了妙月一眼,微微点头道“不错。” “你为何知道这些?” 君泽辰实在有些好奇,他觉得这个小女子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特别的惊喜,让他看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妾只是从小爱看书罢了,殿下不曾听过‘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苏靖瑶含笑反问,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带着一丝俏皮和灵动。 随后,她又打趣道“也是,殿下本就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也不必像妾这般饮露水,食花瓣呢。” 君泽辰知道自己样貌不错,只是从没人当面如此夸他。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在她心中有这么好吗? 君泽辰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前的女子才真正称得上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他想劝她,像她这般美貌,实在不必勉强自己食用这些,可是心中又一想,若她已经习惯这些,便也是一种享受。 像她这般仙子似的人儿食用这些精致绝伦的花糕花露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凡夫俗子的膳食又何必污了她的身子呢。 “你可喜欢花?” “自然喜欢。” 苏婧瑶唇角上扬,笑意盈盈地与君泽辰对视。 “再过 两日便是君国的花朝节,花朝节当日全京城大街小巷都会摆满鲜花,晚上也不会有宵禁。” 花朝节在君国是很重要的节日,很多未婚的男子女子会在这一天定情,君国也有花朝节祈福的传统,这一日君国上下会异常热闹。 君泽辰曾答应凌悦每年都会在花朝节带她出宫游玩。 今年...... 君泽辰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女人。 苏婧瑶听到花朝节,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 君泽辰见她失落,眉头微皱,淡淡开口道“若你想出去,花朝节那日孤带你出宫。” 苏婧瑶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忽闪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黯然。 “殿下不用陪着姐姐吗?” 君泽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确实答应过凌悦每年的花朝节都要陪着她出宫。 可是……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低垂着头的小女人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孤带你二人出宫,有何问题吗?”他的声音平淡。 “妾只是担心姐姐心中不喜。” 苏婧瑶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只是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想法。 她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狗男人还真是吃到嘴里后,开始光明正大的渣了。 “苏侧妃难不成觉得自己一同去了,便能影响孤和太子妃?” 君泽辰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淡淡道。 就算他和凌悦身边跟一百个女人,也无法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妾不敢如此想,妾只要怀上殿下的皇嗣,完成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期待,就心满意足,花朝节殿下愿意带妾出宫,妾感激不尽。” 苏婧瑶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君泽辰,脸上带着一丝恭顺的神情。 “侧妃知道便好,孤吃好了,还有政务处理。” 说罢,君泽辰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转身向外走去。 苏婧瑶起身行礼,“妾恭送殿下。” 目送君泽辰离开后,苏婧瑶重新坐回座位上,她的神态变得轻松而惬意,嘴角微微上扬。 拿起筷子,开始继续享用美食。 第12章 “主子,殿下派人送来了一套民间服饰,奴婢现在给您梳妆吧。” 妙霞恭敬地站在一旁,指挥着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将那套衣裙拿了进来。 苏婧瑶微微颔首,优雅起身,然后缓缓地走向梳妆台前坐下。 妙雪站在苏婧瑶身后,一边灵巧地摆弄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主子,今日晚膳殿下说会带您和太子妃去醉霄楼用膳,用完膳后,再去繁华里逛逛。” “虽说繁华里这条街往年大公子每年都会带您出去,不过这条街每年都会装扮得很有新意,还是值得逛逛呢。” 苏婧瑶静静地凝视着镜中自己,无瑕纯净的眼眸中是淡淡的神情。 她微微启唇,语气平静。 “每年花朝节,繁华里那条街确实最是热闹,装扮得也最好看,街道两边会摆满成百上千种花卉。不过看了这么多年,也腻了,反倒是琳琅街的小玩意儿更吸引我。” 妙霞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是呀,琳琅街小吃首饰一应俱全,只是太子殿下要陪着太子妃逛繁华里,主子怕是没机会去琳琅街了。” “太子和太子妃游玩,我何必与他们一道。” 苏婧瑶漫不经心地挑选着首饰,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在首饰间轻轻拨动,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随后吩咐道“出宫后,让离璟在琳琅街的墨风楼等我,晚上我会去找他。” 妙雪面露担忧之色,“主子,被太子发现可如何是好?” 苏婧瑶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 “太子和太子妃在繁华里打情骂俏地游玩,哪有空管我,不必担心。” 苏婧瑶可没有在两个有情人中间当电灯泡的习惯,更没有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的爱好。 君泽辰不是说她不会影响他和凌悦吗? 最好是这样。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苏婧瑶换好了衣裙。 她身着一身薄荷绿的衣裙,颜色宛如初春新长出的嫩芽,清新而又充满生机,身姿轻盈如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娇媚灵动的韵味,让人眼前一亮。 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美丽动人,清新怡人。 随后,苏婧瑶款步走到了东宫正门。 此时,凌悦也已经打扮好站在那里了。 只是,君泽辰还没有回来,不过按照时间推算,他也应该快回来了。 苏婧瑶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妾给姐姐请安。”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纯净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暖心。 苏婧瑶的眼中也满是对凌悦的亲近之情,仿佛凌悦是她在东宫最亲近的人一般。 “妹妹起来吧。”凌悦的声音柔和而又亲切。 凌悦心中对苏婧瑶的感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苏婧瑶善良懂事,是个很好的女子,自从苏婧瑶进入东宫后,从来不曾主动勾引君泽辰,甚至因为她的原因,还在主动避着君泽辰。 苏婧瑶也常常来她的栖鸾殿,在没有君泽辰的时候,她们两人就如同闺中密友一般相处。 苏婧瑶把她当作姐姐,什么事情都愿意和她说,甚至当初皇后下药的时候,苏婧瑶还派人叫她过去,想要让她带走君泽辰。 凌悦有时候觉得自己在苏婧瑶面前有些心虚,因为在和苏婧瑶相处的过程中,她始终没有苏婧瑶的真挚。 她一直在防着苏婧瑶,害怕君泽辰会爱上她。 明明是苏婧瑶闯入了她和君泽辰的感情之中,可苏婧瑶在他们两人之间却表现得太过坦荡,这让凌悦反而觉得是自己心胸不够宽阔。 苏婧瑶起身后,缓缓走到凌悦面前,亲昵地靠了过去,撒娇般地说道“姐姐,今日妾出宫后,定然不会打扰姐姐和殿下的甜蜜相处哦。” 她的声音在凌悦耳边响起,声音很小,只有凌悦能听清。 “到时妾偷偷溜走,姐姐帮妾打掩护可好?” 说罢,她冲着凌悦眨了眨眼睛,模样俏皮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凌悦听到她这么说,心中不禁有些高兴。 对于君泽辰将苏婧瑶也带着,她本就有些不开心,可是苏婧瑶也是个小女孩,花朝节这样的日子,又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东宫呢? 所以当君泽辰提起的时候,凌悦也并没有反对。 她强压住心中的喜悦,故作担忧地说道“妹妹,宫外危险,你最好还是跟着本宫和殿下,不可随意乱跑。” “姐姐,京城是天子脚下,不会有事的,况且妾会带着妙云妙雪,她们二人会些拳脚功夫 ,不会有事的。”苏婧瑶满不在乎地说道。 说完,苏婧瑶亲昵地挽着凌悦的手,继续调侃道“姐姐不想和殿下过二人世界吗?” 凌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自然是想的。 随后,在苏婧瑶一声声的撒娇中,凌悦终于点头同意了。 苏婧瑶得逞之后,渐渐收敛了笑意,她的身子变得端正起来,头稍稍低着,静静地等待着君泽辰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君泽辰便施施然到了。 他的目光一转,便立刻看见了站在门口那抹身着薄荷绿衣裙的女子。 苏婧瑶精致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的就多看了几眼。 曼妙的身姿,轻盈而又婀娜,无论站在哪里,都仿佛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苏婧瑶身上这身衣裙还是他专门让人从私库中选了云锦制作而成的。 君泽辰第一次只是让安顺随便送了一件普通的民间衣裙过去。 听安顺回禀说,送过去的时候,是她身边的妙云接手的,妙云一摸衣服的质地,便微微皱眉,说苏婧瑶的肌肤太过娇嫩,穿不了这样粗糙的衣物。 其实安顺送去的衣裙质地并不算粗糙,都是平常京城小姐们会买来穿的普通衣物。 只是苏婧瑶向来只穿云锦材质的衣裙,因此当时妙云巧妙地替主子婉拒了。 安顺去回禀太子时,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送去的衣裙质量不好,苏侧妃穿不了。 君泽辰自然也体会过小女人的身娇体软。 当时的他还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小女人该不会觉得他堂堂太子小气吧,送去的衣裙还不如她闺中的衣裙。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算是对苏府千金的锦衣玉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于是后面君泽辰专门找人用他私库中的云锦裁了一身民间样式的衣裙,也就是今日苏婧瑶身上穿的这一身。 凌悦看到君泽辰到了,连忙笑着上前,她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臣妾参见殿下。”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君泽辰耳边响起,心中的思绪才稍稍收回了些 而凌悦在外,与君泽辰相处时称呼都会更加规矩。 今日的凌悦身着一身红色的襦裙,颜色鲜艳夺目,将她衬托得更加朝气蓬勃。 每次带她出宫,她都更喜欢穿这些夺人眼球的颜色。 苏婧瑶跟在凌悦身后,她也缓缓上前,轻轻福身,行了一个浅礼。 “妾参见殿下。” “起来吧。” 君泽辰不紧不慢地带着凌悦和苏婧瑶上了马车,他沉稳地端坐在中间,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凌悦和苏婧瑶则分别坐在他的两边。 苏婧瑶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神清澈而宁静,安安静静的,没有过多的动作。 凌悦则显得格外活跃,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不断涌出,面带笑容,双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阿泽,听说今日的繁华里有好多精彩的表演,有花车游行,还有行花令、赏红等等,真是让人好生期待!”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苏婧瑶,笑着问道“妹妹常年待在京城,每年花朝节都会参与吗?” 苏婧瑶莞尔一笑,“是呀,每年花朝节,妾的哥哥都会带着妾出门游玩。” “我在塞外长大,回来的第一年错过了花朝节,去年是我参加的第一回,第一次感受到京城这么热闹的节日呢。” 凌悦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轻轻晃动着身体,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晃动而轻轻晃动。 苏婧瑶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妾见过京城的繁华,却从未见过姐姐口中的塞外,只是在书中见过塞外的风景,‘天地一孤啸,匹马又西风’,妾常常感叹塞外英雄们的悲壮,因为是他们的守护才有了京城的繁荣。” 凌悦自幼便喜欢舞刀弄枪,对于诗词并没有太多的涉猎,所以她并不清楚苏婧瑶所说的那句诗的具体含义。 虽然她生活在塞外,可她身为女子,父亲又是守卫边疆的将军,她自己从未曾真正踏入过战场。 对她来说,塞外是一个可以自由自在地策马奔腾的地方,没有那些繁琐的规矩束缚,是她心之所向。 但对于边关的战士们来说,塞外却是他们不得不去承担和守护的地方。 凌悦随口说道“之后我与你细细说说塞外的风光,书中哪能描绘出那样壮丽的景色呀!” 苏婧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妹妹真羡慕姐姐的见多识广。” “哈哈哈,我会准备好塞外的美酒与妹妹共饮。” “多谢姐姐。” 君泽辰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也很欣慰她们二人和睦的相处,两人都是同样的心地善良和纯洁。 他不希望两人站在对立面,像如今这样和睦相处是最好的。 只是君泽辰也是刚刚从两人对话中才惊觉,自己曾经的认知是多么片面。 他曾经以为在京城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们从不会知道边关的悲凉和凄壮。 可现在看来,即使是从小在塞外长大的凌悦,似乎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战士们所面临的艰难。 若是可以,没人会向往塞外,战士们心中最渴望的,始终是家的温暖,是那片熟悉的土地和亲人的怀抱。 这些都是君泽辰真正上过战场后才体会到的。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身上,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他不得不承认,苏家对苏婧瑶的教导是极为成功的。 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美丽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礼仪方面更是无可挑剔。 她心胸开阔,能够包容万物,让她在任何环境中都能自得其乐,即使来到东宫,被他打压,被他嫌弃,她也很坚强。 她的洒脱并非表面上的轻松自在,而是源自于她丰富而充实的精神世界。 苏婧瑶平常的生活虽然奢侈,可是她却能感同身受底层百姓的苦难,从她从小就会为百姓捐款就可以看出她的善良和悲悯之心。 而君泽辰知道这些,也是因为自从知道要娶她,他就派人去查过苏婧瑶。 马车刚刚驶出皇宫的大门,凌悦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掀开车帘。 随即她将头浅浅探出车外,双眼紧闭,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在尽情感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的气息。 而苏婧瑶则始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身姿优雅,脊背挺得笔直。 她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神清澈而淡然,对于外面的风光,似乎毫不在意,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像。 对于苏婧瑶而言,宫外确实对她没什么吸引力,京城这块地儿,她从小跟着哥哥几乎逛了个遍,皇宫的生活对她而言反而刺激许多。 君泽辰也习惯了凌悦出宫后的跳脱性子,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车很快就在醉霄楼前停下了。 醉霄楼的掌柜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不时地向远处张望着,显得有些焦急。 当他看到君泽辰领着两位美妇下了马车时,眼睛顿时瞪大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 尤其是看到那位身着绿色衣裙的女子时,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在醉霄楼十几年,他见过京城中各色各样的美人,可这位夫人的样貌却还是让他感到无比惊艳,那种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面前的这位贵人真是好福气啊,两位夫人都是如此的美貌出众。 他连忙走上前去,几步就来到了君泽辰等人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贵人,你们定的天字号包厢,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带路吧。”君泽辰淡淡地说道。 “是。” 掌柜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在前面引路,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他虽然不知道贵人的身份是何,但是醉霄楼的老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伺候好今晚这位贵客。 掌柜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日的醉霄楼可谓是热闹非凡,几乎爆满,每一桌的客人都早早地预定了位置。 就算是能来醉霄楼消费的普通客人,无不是有着一定的身份或雄厚的资产。 他们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还从未见过有谁能让醉霄楼的掌柜如此恭敬地迎候。 一道道似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如同细密的丝线,交织在他们身上。 君泽辰对于这些视线早已习以为常,他目不斜视地跟在掌柜身后,步伐坚定而从容,一路来到了天字号包厢。 包厢内,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酒水菜肴。 待苏婧瑶他们都纷纷落座后,掌柜满脸堆笑地说道“贵人,这些菜都是你们提前定好的,若是还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先退下了。” 这些精心准备的菜肴自然都是安顺安排的。 君泽辰轻轻挥了挥手,掌柜和一众伙计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以及安顺,妙云等丫鬟们。 苏婧瑶看着眼前的这些菜肴,眉毛微微一挑,看来君泽辰还是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桌上摆着不少花膳,以及一些养颜的汤膳。 凌悦看着这些膳食,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阿泽,怎么点了这么多的花膳?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清淡带着甜腻的食物吗?” “今日是花朝节,这些花膳孤已让人改良过,并不会太过甜腻,而是清新可口,悦儿可以试试。” 君泽辰自然不好说是为了苏婧瑶单独点的,怕凌悦误会。 他担心苏婧瑶出来吃不习惯,提前就向妙月要来了花膳的食谱,然后让醉霄楼的厨子精心制作呈上。 苏婧瑶自然也明白这些花膳显然是君泽辰特意为她准备的,水润的眸子悄悄地打量着君泽辰,正巧与君泽辰的视线相对。 她顿时慌乱地猛地收回视线,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宛如天边的云霞般艳丽动人。 君泽辰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深邃,看着她小女儿情态尽显的样子,又想起了她床榻上娇娇柔柔,面红耳赤的情态。 凌悦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沉浸在品尝花膳之中。 她一边细细咀嚼,一边赞叹。 “阿泽,这花膳确实如你所说,很是可口。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那些荤食,吃起来更香!” 说罢,她也不顾君泽辰是否已经动筷,开始享用,尽情享受着大鱼大肉带来的满足感,以前在塞外,她就喜欢美酒配各种荤食,美妙极了。 凌悦在皇宫外,说话做事都显得格外随意,她一边用膳但也不忘一边给君泽辰夹菜,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君泽辰对于她的这些亲昵举动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微笑着任由她去。 与此同时,苏婧瑶则不紧不慢地品尝着花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对于那些高油高盐的食物,她是半点也不碰,只是专注于眼前的花膳和一些养颜的汤膳,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妙。 用完膳后,酒楼外面已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街道的两旁高高挂起了一盏盏花灯,将整个街道照得亮堂堂的。 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男男女女们都穿着崭新的衣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第13章 苏婧瑶戴着面纱,缓缓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 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这次出来,妙云妙雪紧紧跟在她身旁,而前方则是君泽辰和凌悦,两人姿态亲昵,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在悠然逛街。 只是君泽辰逛着逛着总会时不时往后张望一眼苏婧瑶,可街道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在某个转角处,苏婧瑶趁着人多拥挤,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尽管君泽辰出来时带了不少暗卫相随,但这些暗卫的职责主要是保护太子的安全,又怎会时刻紧盯着苏婧瑶呢。 她悄然离开后,灵巧地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停着一辆外表看似普通,实则内里奢华无比的马车。 马车里铺着华丽昂贵的地毯,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时令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离璟见她进来,缓缓起身,然后坐到了一旁。 苏婧瑶淡淡地看了一眼离璟,随后便慵懒地半躺在中间的软榻上,她的身姿放松而随意,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 “主人,太子和太子妃想必还会逛上一段时间,等他们发现您不在了,派人来找您,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会派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主人不如先去墨风楼休息休息?”离璟轻声说道。 “嗯。” 苏婧瑶微微颔首,随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派人密切关注武安侯世子的动向。” “是,主人。”离璟应道。 离璟的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实在不明白,主人明明是高贵的苏府千金,若是她不想当太子侧妃,一定有办法解决。 可是,主人却主动踏入波诡云谲的后宫,成为了太子侧妃。 明明主人可以选择做高门嫡妻,就算是太子又如何,主人有足够的资格当太子妃,甚至当得起君国的皇后。 可据他所得到的消息,自从主人嫁入东宫后,太子对她并无多少喜爱之情,反而深深爱着太子妃。 就连花朝节这样重要的日子,太子也是全程陪伴着太子妃。 现在恐怕主人不见了,太子都还未曾察觉吧。 离璟曾是一个命运悲惨的孤儿,是苏婧瑶在一次偶然中救了他。 那时的离璟,被人恶意收留,浑身布满了伤痕,收留他的那些人为了博取京城中一些富庶人家的同情,让他浑身是伤,从而得到一些微薄的赏钱。 而这些可怜的赏钱却全部被收留他的人无情地搜刮走。 苏婧瑶救下他纯属意外,既然救了,也不能白救,那便让他成为对自己有用的人。 于是,苏婧瑶花费了些钱财,请来了专门的师傅教导离璟。 离璟对经商和学医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之后,苏婧瑶更是不遗余力地为他购置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 这些书籍在君国并非有钱就能轻易买到,好在她的父亲是君国文臣之首,凭借着父亲的权势和地位,她自然很轻松为离璟寻得了各种珍贵的书籍。 甚至还暗中请了不少博学的师傅来传授他知识。 离璟也确实聪慧过人,他在经商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而学医则是他的热爱,他也算勤奋努力,将这两者都做得相当出色。 苏婧瑶对他有足够的信任,能够毫无顾忌地任用他。 他们到墨风楼时,离璟带着苏婧瑶走了一条他秘密开通的小道,这条小道直接通向墨风楼的三楼。 苏婧瑶踏入她在墨风楼的专属包厢,里面装扮得精致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 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栩栩如生,用顶级刺绣工艺制作的立体图,则更是巧夺天工,为这个包厢增添了几分风雅之气。 苏婧瑶踱步走到包厢里侧,随手拿起一本诗词集。 这本诗词集上记载了君国所有与花相关的诗词,这也多亏了她的尚书父亲。 这本书是她从父亲的书房中精心誊抄出来的。 在君国,若不是那些有着深厚底蕴的家族,想要看书学习是极为困难的,一些珍贵的书籍甚至堪比黄金的价值。 苏婧瑶之所以拿出这本诗词集打发时间,自然是因为她等会儿可要去参加花朝节的传统节目,行花令。 毕竟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苏婧瑶慵懒地斜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捧着诗词集,细细地品读。 虽然夜色已黑,但房间内烛火通明,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倒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昏暗。 离璟静静地坐在一旁,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自从主人嫁给 太子后,他的心中便一直存有疑惑,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个清楚。 今日,主人好不容易得以出宫,身边也没有其他旁人。 离璟思忖片刻,缓缓起身,朝着苏婧瑶的方向走去。 苏婧瑶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连眼睛都未曾抬一下,便开口说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在不需要伪装的人面前,她完全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 离璟听闻,微微一愣,随后竟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挪动了一下身体,让光线透出来,不再挡着她看书。 苏婧瑶对于他的动作似乎也习以为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主人为何要嫁给太子?” 离璟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苏婧瑶听闻,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玉手轻轻翻动纸页,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谁呢?” “以主人的身份,就算不嫁给太子,也可以做王侯将相的嫡妻,又何必嫁给太子做妾。” 离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在他的心中,苏婧瑶是最重要的存在。 她嫁给太子为妾也就罢了,可太子并不珍惜她!因为这个原因离璟对太子的厌恶愈发强烈。 若是主人愿意,就算是舍了他这条命,他也愿意杀了太子,为主人换得自由。 苏婧瑶缓缓合上书本,坐起身来,她淡漠的眼神与离璟对视。 苏婧瑶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用手背划过离璟的俊脸,动作轻柔而又亲昵。 离璟的身体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离璟,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离璟听到主人毫不留情的话时,瞬间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主人原来都知道,知道他内心深处从不敢言的觊觎。 离璟微微垂眸,掩饰住眼中的失落与痛苦,“主人,离璟不敢对主人有任何幻想,离璟只想让主人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即使陪伴在她身侧的人不是他,那也无妨。 他只愿她能幸福快乐,哪怕这幸福快乐与他无关。 “离璟,我想要的不是平淡的人生,我想要的从来都是登临绝巅,成为皇后,成为太后。” “我不在乎君泽辰是否有心上人,我只在乎他是不是太子,是不是未来的皇帝。” 苏婧瑶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泓秋水,没有丝毫波澜,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坚定与执着。 人活一世总得有目标,平淡幸福的一生也许是许多人的梦寐以求,可不是她苏婧瑶的向往,她野心勃勃,只想伸手揽明月,抬手握星云。 离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脸上。 苏婧瑶与他对视,勾起一抹浅笑,“离璟会帮我吗?” 她的脸生得人畜无害,纯洁无瑕,仿佛是上天精雕细琢最完美的艺术品,可是离璟知道,在这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充满算计、充满野心的心。 但即便如此,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开口,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她。 “主人想要的一切,离璟都会帮你。” 离璟的声音坚定如铁,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忠诚与守护。 从小时候被年仅五岁的苏婧瑶捡到的那一刻起,离璟就已经决定,他这一生都只属于苏婧瑶。 听到离璟的回答,苏婧瑶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如同盛开在黑夜中的罂粟花,美丽而又危险。 “离璟真好。” 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却让离璟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苏婧瑶慵懒地重新躺回美人榻上,继续拿起书翻阅起来。 “出去吧,打听到武安侯世子的消息再进来。”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淡。 “是。” 离璟轻声应道,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戌时刚过一半,离璟就匆匆走了进来,“主人,武安侯世子司南裕现在在琳琅街上。” 苏婧瑶放下手中的书,妙云连忙上前扶她起来,然后为她整理了一番衣裙。 “走吧,去琳琅街。” 苏婧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真是期待君泽辰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男人就是贱,有人抢的东西,就算是一坨屎,它都是香的。 此时,司南裕正漫不经心地和几个公子小姐在琳琅街上闲逛,柔和的花灯灯光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片繁华景象。 君国的男女大防没有那般严苛,在花朝节这一天,男女之间是可以定情相爱的。 而 今日司南裕出来,也是因为这些公子小姐们都是家中长辈撮合着他们一起出来的,长辈们都希望他们能互相看上眼。 毕竟都是世家大族,不论和谁结亲,都是好的。 然而,司南裕的心情却一直郁郁寡欢,没有一丝愉悦。 自从苏婧瑶被陛下赐婚给太子殿下,他的内心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始终无法释怀,明明苏婧瑶是他早就心仪的女子,是他早就看好的媳妇儿。 若不是武安侯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迟迟没有去提亲,苏婧瑶又怎会嫁给太子为妾呢? 她本该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啊!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初也是在花朝节,他对苏婧瑶一见钟情,惊鸿一瞥,让他的心从此为她沉沦。 此后,他更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见到苏婧瑶,哪怕只有一面也好。 可是苏家家规森严,苏婧瑶从不会单独见外男。 所以,他只能苦苦等待着每年的花朝节,期待能与她偶遇。 即使苏婧瑶的身边总是有她哥哥苏靖轩,他也厚着脸皮留下来,只为能多靠近她一些。 原本,他还满心期待着苏婧瑶今年及笄之礼一过,就去提亲。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他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司南裕失落地抬眸,不经意间望向某个方向,一个绝美的背影突然闯入他的眼帘。 那背影婀娜多姿,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疑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当女子突然抬头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女子的侧颜,尽管她戴着面纱,但他却能清晰地认出,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苏婧瑶。 司南裕身旁的一个公子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世子,你怎么了?” 司南裕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无事,本世子今日有事,不作陪了,你们逛吧。” 说完,他也不顾周围公子小姐们的反应,径直朝着苏婧瑶的方向追去。 他的眼神紧紧地追随着她,生怕在拥挤的人流中失去她的踪迹。 苏婧瑶心里清楚鱼儿已经上钩,于是她带着妙云妙雪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婀娜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琳琅街的末尾有一棵历经上百年风雨的菩提树,每逢花朝节,都会有许多人将五色纸笺挂在树枝上,这被称为赏红。 而要想在琳琅街的菩提树上赏红,就必须行花令,只有胜者才能获得赏红的资格。 苏婧瑶不疾不徐地朝着目的地前行,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定,既不让司南裕觉得她是在故意引他上钩,又巧妙地控制着与他之间的距离,以免他跟丢了她。 她来到菩提树下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菩提树下的中间有一个台子,要想在菩提树上赏红,就需要上台行花令,两两对决,只有连续胜利三轮才算成功。 苏婧瑶站在人群中,期待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台上,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憧憬和渴望。 就在这时,司南裕拨开人群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婧瑶听到熟悉的男子声音,心中微微一颤,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到司南裕时,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司公子?” “苏小姐为何能够出来?”司南裕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同时也透露出一丝疑惑。 苏婧瑶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们的身份都不宜暴露,所以她说话也比较隐晦,“我和夫君一起出来的。”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下了心中的失落。 “那为何苏小姐独自一人?” 司南裕看到她的失落,心中不由得一阵钝痛,他继续轻声问道。 “夫君在陪姐姐,我不想打扰他们,就自己出来了。” 苏婧瑶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黯然,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委屈。 但随即她就抬起头来,看着台上,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期待。 “每年哥哥都会带我来菩提树下赏红,今年我还是要挂上纸笺,为爹爹娘亲哥哥祈福。” 她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仿佛那些烦恼和忧愁都已经离她远去。 但在司南裕看来,如今的她却让人更加心疼。 嫁入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不得夫君疼爱。 在花朝节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太子竟然撇下她一人,与太子妃双宿双栖。 “苏小姐虽然如今身份不同,但是我与你哥 哥本就是至交好友,今日便陪着苏小姐行花令,完成赏红如何?” 司南裕看着苏婧瑶,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关切。 苏婧瑶的眼神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司南裕,又看了看台上,心中有些纠结,但还是回绝了。 “司公子,不必了,我独自上台行花令即可,现在我身份不同,还是不要为司公子增添麻烦为好。” 这个花令,两两对决,也可以说是两队之间对决,不过一方最多两人,这个规则本就是为了一些有情人设置的。 苏婧瑶自然不会大庭广众下和外男这般亲密地上台。 而君泽辰这边,他和凌悦漫步在繁华里热闹非凡的花市中。 凌悦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喜爱地看着那些被剪裁包装得极为精美的一束束鲜花,安顺则紧紧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地买下一些凌悦看上的花束。 君泽辰在百无聊赖之际,不经意地往身后张望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苏婧瑶的身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担忧。 “安顺,二夫人呢?” 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安顺听到君泽辰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 侧妃刚刚不是一直跟在身后吗?怎么突然不见了? “爷,我派人去找找。”安顺的声音有些颤抖。 君泽辰正准备发火,凌悦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上前露出一抹笑容,说道“阿泽,妹妹说她累了,先回醉霄楼了,我们再逛逛吧。” 凌悦心里清楚,苏婧瑶定然是不想打扰他们,所以才偷偷离开的。 她心中有些开心,毕竟苏婧瑶在身后时,君泽辰总是时不时地往后看去,这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何时与你说的?”君泽辰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疑虑。 “刚刚人多,妹妹身边的妙云来禀报的,阿泽就不要过于忧虑了,我们继续逛吧,我想去试试前面花市售卖的花仙子裙装,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花仙子裙装整体设计非常灵动飘逸,每一种花的设计都独具特色,唯美又仙气。 君泽辰看着这些裙装,心中却始终惦记着苏婧瑶,勉强相信了凌悦的话,陪着她继续逛。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君泽辰就觉得有些疲惫了,“悦儿,回醉霄楼休息会儿,然后我们启程回去。” 凌悦其实还没逛够,花朝节整个夜市会持续到寅时,可现在戌时不过过了一半。 但她也看出君泽辰有些累了,繁华里这条街也确实逛得差不多了。 现在回去就回去吧,回宫洗漱一番,然后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 醉霄楼。 君泽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醉霄楼仿佛都被一层寒冰笼罩着。 “悦儿,你不是说她早早回了醉霄楼吗?她人呢?”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凌悦还是第一次看到君泽辰这么难看的脸色,她只知道苏婧瑶让她打掩护,可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之所以说苏婧瑶回了醉霄楼,也不过是因为凌悦觉得她和太子回来时,苏婧瑶也定然在。 不然她还能去哪呢? “阿泽,妹妹说她不想打扰我们二人,这才独自离开,只是我不知道她没有回醉霄楼.....”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君泽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他一个女子,身边没有任何侍卫,独自在外面待了大半个时辰?” 凌悦被君泽辰的话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君泽辰为何如此生气,如此担心苏婧瑶,京城是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 “阿泽,妹妹身边带着两个丫鬟,妹妹说那两个丫鬟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凌悦试图解释。 君泽辰面色阴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安顺,感受得最为真切。 太子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若今日出现这种错误的不是太子妃,想来早就被太子处置了。 “安顺,带人去找。”君泽辰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是。” 安顺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出去带着暗卫以及太子府的侍卫开始寻找。 君泽辰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对凌悦说道“悦儿,你先回宫吧,孤命人送你回去。” “不,阿泽,我在凌霄楼等着你们的消息,若是妹妹没有安全回来,我也无法安心。”凌悦坚定地说道。 君泽辰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凌悦看着君泽辰的背影,有些发愣,她从来没见过君泽 辰这样恐怖的一面,仿佛要吃人一般。 第14章 安顺带着一众乔装打扮的侍卫,神色焦急地一路打听,不时向周围的人询问。 毕竟苏侧妃即使带着面纱,在人群中也格外突出,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若是有人见过定能有些印象。 很快,便有好几人告知曾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出现过。 君泽辰得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琳琅街。 他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爷,据以前对二夫人的调查,二夫人的哥哥每年都会带二夫人去琳琅街末尾的菩提树下赏红,今日不少人看见一名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想来二夫人去了菩提树下了。” 安顺的话在君泽辰耳边响起,然后他抬脚直接朝着菩提树的方向快步走去。 君泽辰自然是知道那棵菩提树的,去年他就带着凌悦去过。 他来到菩提树下时,这里依旧如往年一般,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人们围在台下,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君泽辰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丝焦虑,这么多人,该如何找她? 正当他有些犯难时,抬头一看,身穿绿衣的灵动女子竟然就在台上。 此时的苏婧瑶刚刚完成三轮行花令,台上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正巧宣布苏婧瑶胜利,可以在菩提树上挂上纸笺了。 老人面容慈祥,缓缓走到苏婧瑶面前,微笑着说道“小姐博学,赢了三轮,五色纸笺小姐可选择三种颜色。” “红色,黄色和蓝色吧,多谢。”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她从老人手中接过纸笺,脸上是灿烂满足的笑容,即使是面纱也挡不住,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 苏靖瑶走下台,司南裕因为她在台上,早早就挤过人群到了最前边儿。 苏靖瑶也看到了他,扬起明媚的笑容,得意地将手中的纸笺放在司南裕面前炫耀,她的动作轻盈而欢快,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 “我拿到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司南裕愣愣地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眼眸中有万千星辰,璀璨又明亮的苏婧瑶。 他有一瞬间的发呆,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了。 君泽辰看到台上的苏婧瑶时,原本想要走过去,可竟然看见苏婧瑶径直走向一个男子。 是武安侯世子司南裕。 曾经一心想要迎娶苏婧瑶。 君泽辰的脚步顿时停住,眼神暗沉。 安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苏侧妃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随后君泽辰又看到小女子在男子面前轻松快乐的嫣然一笑,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眼神如同狂风暴雨般凌厉,死死盯着苏婧瑶。 他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身旁的百姓都被男人的气场震慑,不知不觉地开始远离,生怕触怒了这个可怕的男人。 苏靖瑶接过司南裕手中早早准备好的花茶,花茶用精致的瓷杯盛着,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苏婧瑶前去在台上比试,在等待时,司南裕就贴心地去买好了花茶,这是每年苏婧瑶都会喝的茉莉花茶。 苏婧瑶接过花茶后,脸上又绽放出一抹嫣然笑容,明媚动人。 她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儿,眼波流转间满是温柔与感激,“多谢司公子。” 说罢,她轻轻端起瓷杯,小巧的红唇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两人走到台子的后面,这里有行花令胜利后的不少人拿着纸笺,正准备将纸笺挂在菩提树上。 而君泽辰早已提前走到了菩提树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袭黑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却散发出一身可怕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 周围的人仿佛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纷纷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苏婧瑶一过去,就看见了君泽辰,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两人对视的瞬间,苏婧瑶愣了一下,也吓了一跳,手中的花茶不慎掉落,茶水溅出,沾湿了她的裙摆。 “苏小姐,没事吧。” 司南裕的注意力一直在苏婧瑶身上,见她突然失态,连忙关切问道。 他没有看到君泽辰,见苏婧瑶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君泽辰的那一刻,司南裕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无奈。 随后他退了两步,与苏靖瑶隔了一段距离,看着太子殿下这可怖的眼神,他自然不能 给苏婧瑶添麻烦。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苏靖瑶,心中暗自叹息。 真不知道她在东宫过的什么日子,太子这般冷若冰霜,苏婧瑶从小娇养,被所有人宠爱,如何受得住这样的对待。 苏靖瑶看着君泽辰冷漠的眼神,心中也涌起一丝苦涩。 她缓缓上前,一步一步地朝着君泽辰走去,直到走到君泽辰的面前,她才停下脚步。 她心中有些忐忑,轻声唤了一声,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 “你还知道爷是你夫君?花朝节偷偷溜走,就是为了与别的男人约会?” 君泽辰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但他全身的气场却森冷又凌厉,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 司南裕跟在苏靖瑶身后,给君泽辰行了一个拱手礼,“我只是与苏小姐偶遇在菩提树下,请贵人不要误会。” 他的声音中带着十足恭敬,毕竟面前这位可是政事上具有铁血手腕的太子殿下,他爹在太子殿下面前都不敢放肆。 司南裕难掩心中的无奈。 君泽辰听到司南裕维护她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只是他表面仍然平静,只是气压低得吓人。 “夫君,我每年都会来菩提树下赏红,今日真的是凑巧。” 苏靖瑶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君泽辰,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澄澈又无辜。 君泽辰心中知道苏靖瑶自然不敢和外男私自约会,只是他寻过来,看见小女子对着司南裕轻松惬意的笑容,让他深深嫉妒。 似乎这个女人从没在他面前笑得这样开怀,笑得这样发自内心。 “司公子回去吧,我与娘子之间有些事情要谈,外人不便在场。”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司南裕自然听出了君泽辰口中的排斥,他也不敢和太子硬碰硬,担忧地看了眼苏靖瑶后,拱手离开了。 司南裕一走,君泽辰立马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 他的手劲极大,紧紧地箍住苏靖瑶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苏靖瑶只觉得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 她试图挣脱,“夫君……疼……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回家,你还想去哪?” 君泽辰的眼神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情感地看着她。 “我想要将纸笺挂到菩提树上,夫君等等我可好?” 苏靖瑶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一层水雾,雾气迷蒙,似随时都会凝成泪珠滚落,她满含恳求地望向君泽辰,眼神中透着期盼。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笺上,片刻后,又移向她我见犹怜的脸蛋,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苏婧瑶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力度稍稍松了些,她趁机赶紧稍微使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控中抽离出来。 她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谢谢夫君。” 说罢,苏婧瑶便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是供人们在纸笺上书写祈福语的。 君泽辰一脸冷漠地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原本坐在桌子前的书生,看到来了个气质出众如仙子般的女子,心中涌起一丝想要搭话的冲动,可当他看到君泽辰冷峻的面容后,立马噤若寒蝉,闭上了嘴。 苏婧瑶拿起毛笔,正准备写字,却感觉到君泽辰一直在身后注视着她。 她咬了咬唇,转过头,轻声说道“夫君,愿望被看见就不灵验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君泽辰不要看她的祈福愿望。 君泽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默默地转身,背对着她,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苏婧瑶轻轻地舒了口气,神情舒缓而放松,随后拿起毛笔,认真地在每一个纸笺上写下一句祈福语。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微微颤动,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将自己的心愿都融入了那一笔一划之中。 写好之后,苏婧瑶小心翼翼地将纸笺捧在手中,然后踩着梯子,一步一步稳稳地向上攀登。 登上梯子后,将纸笺挂在了菩提树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君泽辰默默地记住了她纸笺的位置,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下来。 不一会儿,苏婧瑶从梯子上下来了,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君泽辰见状,立刻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苏婧瑶微微挣扎了一下,说道“夫君,我可以自己走,你松开我好不好?” “自己走?然后又偷偷溜走?”君泽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苏婧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她咬了咬唇,有些无奈地说道“夫君,我的裙摆湿了……” 在宫外衣裙湿了倒也无妨,可是回宫后,在奴才们面前,她可不能有任何失态的地方。 君泽辰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裙摆,那是当时她看到他时被吓到,手中的花茶落地弄湿的。 裙摆上不仅湿漉漉的,还带着些污渍,显得有些狼狈。 他自然也知道苏婧瑶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于是说道“前面是墨风楼,我带你去洗漱下。” 说罢,他转过头,对着一直跟在苏婧瑶身后的妙云吩咐道“你去准备一套衣裙。” 君泽辰之所以吩咐妙云,是因为妙云最清楚苏婧瑶哪些材质的衣裙适合她穿。 妙云应了一声,便行礼离开了。 君泽辰紧紧地牵着苏婧瑶的手,朝着墨风楼走去。 苏婧瑶的目光落在墨风楼的牌匾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小二殷勤地将君泽辰和苏靖瑶带到一个精致的房间。 他满脸谄媚地说道“公子夫人,这是墨风楼专门为了花朝节准备的花茶,公子夫人可以好好‘品味品味’。” 小二的话语中似乎别有深意,但君泽辰此刻还沉浸在生气之中,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眉头紧皱,一脸阴沉,对于小二的话毫无反应。 苏婧瑶则是温柔一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她轻声说道“好,我本就喜欢花茶,会试试的。” 说罢,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花茶。 随后,苏婧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屏风后面,准备将沾有污渍的衣裙脱下。 小二见女子喝下花茶后,立刻又转向一言不发的君泽辰,继续谄媚地说道“公子,您的夫人可真是貌美,今晚你可是有好福气了。” “什么意思?”君泽辰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公子,今日花朝节,有不少年轻夫妻来墨风楼品茶调情,咱们这花茶中呀,放了些许助兴的东西,公子今晚好好享受就是。”小二眉飞色舞地解释着。 君泽辰一惊,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小二见男子不仅不开心,反而有生气的预兆,也是面色一变。 惊慌失措地说道“公子,你们不是夫妻吗,刚刚听见夫人唤你夫君,以为你们二人也是来……这才……” 君泽辰面色一凝,怒喝道“滚出去。” 小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触了客人霉头,连忙应道“是是是。”随后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他口中还在念叨,“不是夫妻吗,这加了料的花茶若不是他们开的是墨风楼最好的房间,还不一定有呢。” 而君泽辰听力很好,自然也听到了小二在门外的念叨,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苏婧瑶自然是清楚墨风楼在花朝节这日的规矩的,这墨风楼本就是离璟所经营,不管是故意弄脏衣裙让君泽辰带她来墨风楼,还是那加了料的花茶,这一切都在苏婧瑶的精心算计之中。 此刻,她只觉体内一股燥热开始涌动,她刚刚脱去外层的衣裙,此刻只剩下里面白色的抹胸儒裙。 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脸色也愈加潮红,红唇微张,嘴里开始吐出一声声娇媚的嘤咛,“嗯……为什么这么热……” 君泽辰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他紧紧握拳,内心纠结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屏风处走去。 苏婧瑶看到他走近,脑子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不清了,她伸出了洁白的手臂,柔软的胸脯也若隐若现,摇摇晃晃地朝着男人走去。 “殿下,瑶瑶好热呀……”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 君泽辰搂住女子的腰肢,眼神幽深如潭,全身紧绷着,拼命克制内心翻涌的欲望。 他曾答应过花朝节要与凌悦一起度过,更何况凌悦此刻还在醉霄楼等着他。 “孤带你回宫,给你请太医。” 苏婧瑶娇柔的身躯此时软绵绵地贴在男人怀中,她只觉得男人的身体冰凉凉的,这种凉意让她倍感舒适。 她的小手不时地摆弄着自己身上的衣裙,一会儿又去拉扯男人的衣袍。 君泽辰的眼神变暗,大手紧紧握住她那不听话的小手,低声说道“听话,别乱动。” 然而,苏婧瑶怎会如此乖巧,她开始呜咽起来“好难 受,瑶瑶好难受,殿下……殿下……” 边说边在男人怀中胡乱扭动着身躯。 此刻的她,衣衫不整,泪眼朦胧,身子更是散发着娇媚入骨的气息。 君泽辰一时不知该如何将她带出去,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副娇媚的模样。 苏婧瑶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如熟透的蜜桃般,娇艳欲滴,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张开,气喘吁吁,挑逗着男人的神经。 她察觉到男人的无动于衷,便更加大胆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将红唇主动贴上了男人的薄唇。 她试探地伸出小舌,轻轻撬开男人的唇瓣,然后缓缓顶开男人的牙齿。 君泽辰明明可以拒绝她,却不由自主地敞开牙关,让这个小女人在他的口中肆意妄为。 苏婧瑶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愈发沉重而炽热,如同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但是这还不够。 君泽辰身材高大而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和威压。 苏婧瑶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努力去迎合他的高度。 然而,没过多久,她的身子便如同一团绵软的棉花,酸软无力地开始往下滑。 君泽辰的反应迅速,紧紧搂住她的纤腰,温暖的掌心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她腰间的肌肤如触电般阵阵发麻,激起了她内心深处更强烈的渴望。 君泽辰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他开始猛烈地进攻,大手如铁钳般控制不住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手指穿过她如墨般漆黑柔顺的发丝,仿佛要将她深深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霸气炽热的嘴唇如狂风暴雨般将她狠狠堵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苏婧瑶闭着眼睛,沉浸在热烈的吻中。 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声可怜的鼻音,“唔……”声音如泣如诉,充满了魅惑和无助。 君泽辰始终睁着眼睛,他的目光如烈火般燃烧,贪婪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蛋。 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眼尾挂着的那几滴可怜泪珠,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他的身体欲望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控制,他在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温暖的大手脱去苏婧瑶身上薄薄的儒裙,女人柔软丝滑的肌肤如上等的丝绸般在他的指尖滑落,让他爱不释手。 苏婧瑶的肌肤如雪般洁白,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身上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气,更是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亲吻一直持续到苏婧瑶实在呼吸不过来,双手开始推拒他时才停止。 此时的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眼神迷离,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等待着他的采撷。 君泽辰将女人打横抱起,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占有欲,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如同一首醉人的乐章。 “勾引了孤,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第15章 妙云迈着轻盈的步伐,奉太子之命去给主子买衣裙。 她心里自然清楚主子今日的计划,而主子今日对她也有别的吩咐。 妙云来到霓裳阁,这家店铺是京城众多公子小姐们的首选,坐落在繁华里的中央街道,她的目光在精美的衣裙上逡巡着,最终选了店里最昂贵的一件。 她拿起衣裙,转身朝着繁华里的醉霄楼走去,霓裳阁和醉霄楼相隔不远,她路过醉霄楼然后再去琳琅街的墨风楼合情合理。 当妙云出现在醉霄楼前时,奉太子妃之命在此等候的梅香看到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涌上疑惑。 梅香瞪大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急切地问道“妙云,你怎么在这里,苏侧妃呢?” 妙云看到梅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她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主子衣裙脏了,殿下让我来给主子买身衣裙。” “那殿下和苏侧妃在哪?” 梅香的眼神中依然充满怀疑,她紧紧地盯着妙云,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妙云故作轻松地说道“殿下和主子在墨香楼呢,我把衣裙送过去,主子换好,应该就会过来了。” “这边的霓裳阁是主子闺中经常购买衣裙的铺子,我这才到了这边来。” “太子妃还在醉霄楼吗?”妙云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梅香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她认真地说道“自然,你家主子随意乱跑,不仅让殿下费人力寻找,太子妃也在醉霄楼中一直等着消息。” 说到这里,梅香的心中涌起一丝不满,侧妃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子今天竟然因为苏侧妃冲主子发脾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那般生气的样子。 “我这就赶紧回墨香楼,将衣裙给主子送去,很快就会回来的,麻烦梅香姐姐让太子妃等一等了。” 妙云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得逞的淡淡笑意。 梅香紧皱着眉头,脚步略显沉重地回了醉霄楼,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太子给主子定的房间的门。 凌悦一见梅香进来,立刻焦急地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担忧,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找到侧妃了吗?” 梅香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主子,殿下和侧妃此时在墨香楼。” 凌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眉头紧紧皱起,不解地问道“为何,怎么不回来?” 梅香抬起头,看着凌悦,缓声道“刚刚奴婢在楼下碰到妙云,听妙云说,苏侧妃的衣裙脏了,太子带侧妃去墨香楼换衣,妙云刚刚买了衣裙回去,想来太子很快就会回来了。” 凌悦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既有一丝疑虑,又有一丝担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墨香楼。 君泽辰慵懒地坐靠在床上,目光落在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完全不清醒的女子身上。 她红唇微启,带着一丝急切地在他身上亲吻着,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地望向他,眸中满是楚楚可怜的神情,仿佛在期盼着他的怜惜。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燥热,难以抑制。 “殿下......我想......呜呜......” 女子声音呜咽,君泽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的苏婧瑶横坐在他的腿根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红艳艳、水润润的小嘴如痴如醉地亲吻着男人的脖颈,留下一连串湿热的痕迹。 君泽辰的手轻轻滑过女子的后背,将她全身的衣裳缓缓褪去,洁白无瑕的身躯逐渐呈现在眼前,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柔软、丝滑。 她骨肉匀称,身体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修长的美腿交叠着,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更加神秘的春光。 君泽辰的呼吸愈发沉重,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低头吻上**。 苏婧瑶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娇躯一颤,整个人更加瘫软了,麻麻的,酥酥的感觉让她渴望更多。 君泽辰衣襟大敞,紧紧地将她搂住,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彼此紧紧相融。 苏婧瑶的娇躯猛地挺了起来,嘴唇微张,头向后仰着,呼吸变得急促而起伏不定,一只小手紧紧揪住男人的衣襟,仿佛在寻求着依靠。 两人如痴如狂地纠缠,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苏婧瑶也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她坐在男人怀中,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不由自主 地颤抖着,那股酥麻的感觉仍在她的体内蔓延,口中不断吐出娇娇的呻吟。 安顺有些焦急地在房间外踱来踱去,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 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和侧妃竟然会在这酒楼中就如此放肆胡来,太子呀太子,您难道忘了太子妃还在醉霄楼苦苦等待吗? 尽管太子定的这个房间是墨香楼最顶级的房间,但安顺站在门外,仍能隐约听到屋内传来的阵阵动静。 他心里暗暗叫苦,却又不敢贸然进去阻止太子爷的荒唐行为。 突然,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安顺,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瞬间收缩。 太子妃正朝这边缓缓走来!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安顺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谄媚着小跑上前,直接挡在了太子妃的面前。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您怎么来了?”安顺满脸堆笑,谄媚地问道。 “本宫在醉霄楼等了太子太久,一直不曾等到,听说太子在墨风楼,这便直接寻了过来。”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与焦急。 “娘娘,要不奴才给您在墨风楼定个房间,今日可能回不了皇宫了,明日一早再回去。”安顺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凌悦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太子呢?” 安顺无奈地低低叹气,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啊,太子呀,老奴已经尽力了。 “太子和侧妃已经休息了,娘娘,奴才给您定个房间吧。”安顺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为难。 凌悦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休息了?这是什么意思? 君泽辰答应过她每年的花朝节都会陪着她的,难道安顺的意思是太子今晚陪着苏婧瑶? 凌悦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安顺,太子和侧妃在那个房间?” 她的手指着刚刚她上来看见安顺时,安顺守着的那个门。 “娘娘,太子已经睡下了……”安顺低垂着头,不敢看太子妃的眼睛。 凌悦没有理会安顺的阻拦,直接用力推开他,坚定地向着那个房间走去,梅香则紧紧跟在她身后。 然而,当她刚刚走到门口时,就清晰地听到了苏婧瑶娇媚入骨的呻吟声,她正与太子说着话,声音软糯娇媚,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而太子也在用他特有的低沉声音回应着她,两人此刻正亲昵地耳鬓厮磨着! 凌悦的身子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上一次,她选择了忍耐,选择相信君泽辰,可这一次呢? 君泽辰一次又一次地践踏着她的真心! 凌悦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苏婧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迅速躲进了男人的怀中。 尽管有床帐相隔,但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仍隐隐约约地能够看清。 君泽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大胆,滚出去!” 说罢,他一手紧紧拥着怀中的女子,一手迅速拉过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盖住。 “殿下不是找妹妹去了吗,怎么现在却沉醉在温柔乡中了呢?”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却是讽刺无比。 君泽辰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转头看向门口的女子,是凌悦。 “悦儿,今日之事有些特殊,孤之后再跟你解释,你先出去。”君泽辰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解释?殿下要解释什么?难道我不会自己看吗?” 凌悦毫不退让地回应道,眼神中满是倔强与失望。 君泽辰因为凌悦毫不客气的话语,心中的火气也“噌噌”地往上冒。 难道他要在这样的情形下与她争吵吗?他是太子,不管发生什么,凌悦都不应该如此对他说话。 “安顺!”君泽辰愤怒地低吼道。 安顺听到太子的怒吼,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跑进来,“殿下。” “将太子妃带出去!”君泽辰冷冷地吩咐道,眼神中满是冰冷。 苏婧瑶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她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肩头,但是嘴角却扯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凌悦,你和君泽辰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不过是帮你提前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罢了,让你趁早死心,或许你以后也不会如此痛苦。 苏婧瑶的目标很明确,皇后之位是她的,君泽辰也是她的,她绝不会让君泽辰的心中再有除 她之外的其他女人存在。 苏婧瑶要彻底打破他们之间虚伪的爱情!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这个世界的规则本就是能者上位,她既然进了后宫,怎么能不斗呢?怎么能不争宠呢? 更何况没有她苏婧瑶,君泽辰以后也会有其他女人,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能是她苏婧瑶? 此时的君泽辰,宽大的手掌一直在轻轻安慰着颤抖的苏婧瑶,温柔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仿佛是在告诉她,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也不要有丝毫的愧疚。 凌悦完全没想到君泽辰竟然会这样对待她,她的眼神中是浓浓的失望和愤怒。 冷冷地说道“本宫自己会出去。” 说罢,她决然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哀伤。 安顺见状,跟着出去,然后赶忙关上了房门。 “太子妃,奴才已经命人给您定了墨风楼的房间,今日您在此休息一晚吧。”安顺恭敬地说道。 凌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一个侍卫前往安顺所说的房间,而安顺则一直静静地守在君泽辰的房间门外。 凌悦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后,缓缓地坐在床上,她身上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崩塌。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的衣襟上,洇湿了一片。 梅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 “主子,苏侧妃她定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的,您不要再相信她了!”梅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 凌悦此刻的内心乱成了一团麻,她的思绪翻涌着。 苏婧瑶无辜吗? 君泽辰的心是不是已经开始偏向她了? 凌悦紧咬着下唇,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的夫君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苏婧瑶?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甚至带上了对苏婧瑶的恨意,她为什么要抢走她的夫君? 就算苏婧瑶单纯无辜又如何? 君泽辰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单纯无辜呢? 凌悦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与苏婧瑶相处时会那般不自在。 苏婧瑶太美好了,她美好的样子恰恰就是君泽辰喜欢的模样,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凌悦宁愿苏婧瑶是一个蛇蝎心肠、满心算计的女子,那样的话,君泽辰根本不会喜欢上她。 凌悦在苏婧瑶面前总是觉得自卑,因为苏婧瑶是大家闺秀,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有着显赫的家世,性格温柔,才情出众。 以往,她因为君泽辰的爱而充满底气,可是现在呢? 梅香看着主子发愣,轻轻叹了口气。 “主子,您不要气馁,殿下心中定然是有你的,否则也不会说明日会给你解释。您今日这般莽撞地闯进太子房中,也让太子毫无颜面啊。”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牢牢抓住太子的心,还有,您不要再相信侧妃了,她定然不是一个好人!” 梅香的语气坚定而决然,虽然一开始她也觉得侧妃单纯,而且侧妃的言行也确实一致,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侧妃一定不简单。 她不能让主子继续与侧妃相处下去。 “梅香,殿下就是喜欢单纯的女子,我与他在一起两年了,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可凌悦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坚定说道“梅香,本宫不知道侧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只要有人要抢走殿下,本宫都不会放过她。” 她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她不能让苏婧瑶在君泽辰的心中越来越重要,她才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第16章 凌悦出去后,苏婧瑶开始奋力挣扎,身体也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摆脱男人的束缚,从他怀中出来。 “去哪?” 君泽辰紧紧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他的声音低沉又霸道,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苏婧瑶的挣扎变得徒劳。 君泽辰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殿下,我们不应该这样的......姐姐定然伤心了,妾对不起她......呜呜......” 苏婧瑶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愧疚与自责,泪眼朦胧,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脸上更是写满了对凌悦的担忧,微微颤抖的嘴唇,一眼就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你是孤的侧妃,伺候孤本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今日还是个意外,太子妃一时生气,孤能理解,你也不必心怀愧疚。” 君泽辰的语气依旧平淡,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去苏婧瑶眼角的泪。 “殿下,明日妾亲自去给姐姐解释吧。” 苏婧瑶还是放不下心来,依然担心凌悦的感受。 君泽辰见她这般模样,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声道“你有认清过自己的身份吗?” 苏婧瑶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她不明白男人话语中的深意,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是孤的侧妃,如今我们二人亲密无间,太子妃会愿意听你的解释?” 君泽辰的声音愈发冰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更何况,你今日私自与外男相处,孤还没和你算账!” 他的心中本就充满了怒火,这个女人一直无法认清自己的身份,不仅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甚至还一直想着如何宽慰凌悦。 自己的女人一心想着解除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误会,他的心中就仿佛堵着一块石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难受。 “殿下,妾今日与司公子真的是偶遇。” 苏婧瑶无辜地看着君泽辰,眼神中满是委屈和无奈,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君泽辰并没有理会她的解释,他这般说,也只是想让她日后行事更有分寸罢了,并非真的认为她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 他漫不经心地将女人的双腿缓缓分开,苏婧瑶被迫正对着他。 此刻的她浑身赤裸,一丝不挂,而男人用幽深如潭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审视着她。 她娇羞地低下头,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绯红,随后默默地将如瀑的墨发拢到身前,试图遮掩住自己白皙赤裸的娇躯,遮挡住一身的春光。 君泽辰也不曾阻止她的动作,掩耳盗铃罢了,她越是羞涩,他心中的欲望反而更加浓烈。 君泽辰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纤腰,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腰掐断一般,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作为孤的侧妃,心思就该全然放在孤的身上,明白吗?” “殿下怎么这么霸道,妾将心思放在殿下身上,可殿下却从未对妾有过一丝怜惜。” 苏婧瑶不满地嘟囔着,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我见犹怜,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 “瑶瑶怎知,若是你将心思放在孤身上,孤不会为你所动?” 君泽辰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苏婧瑶水润的大眼睛与他对视,只觉自己仿佛要溺毙在他幽深似海的漆黑眸子里。 她缓缓塌下腰,柔软的胸口与男人坚实的胸膛紧紧相贴,她的小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妾可以相信殿下吗?” 君泽辰温香软玉在怀,刚刚才稍稍平息下去的炽热,因着女子无意识的动作,以及娇媚的声音,又再度升腾而起。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重.....”她娇嗔道。 君泽辰没有理会她的不满,暗沉又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惑。 “不管瑶瑶信或不信,孤都是你唯一的依靠。” 所以,君泽辰有恃无恐,他现在是君国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储君,日后会成为执掌天下大权,主宰生杀予夺的皇帝。 无论是苏婧瑶,还是凌悦,她们都只能属于他。 苏婧瑶的娇躯猛地一颤,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说的没错,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更是这个国家的依靠。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除非她有能力颠覆皇权,但这又有何必要呢? 不管是扶持他人登上皇位,还是她自己成为女帝,显然都是一条更为艰难的路。 与其如此,倒不如牢牢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再让她的儿子成为皇帝。 苏婧瑶伸出藕臂搂住君泽辰的脖子,水润的眸子与君泽辰的目光交汇,因着两人之前的亲吻,她湿漉漉的红唇此刻显得格外诱人,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随后,她眸光楚楚可怜,轻声说道“望殿下怜惜。” 说罢,便主动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凑了上去。 君泽辰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以及难以言说的渴望瞬间被彻底点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个女人终于开始接受他,不再抗拒他。 紧接着,君泽辰开始疯狂侵略眼前的女子,方才红潮尚未完全褪去的苏婧瑶,再次被这个男人带入了无尽的深渊中,她只能任由他摆布,随之沉沦。 床上的两人翻云覆雨,红浪翻滚,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旖旎而又充满情欲的画面,春光无限。 第二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床上,苏婧瑶在男人温暖的怀中悠悠醒来。 她缓缓地睁开双眸,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君泽辰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尚未苏醒。 苏婧瑶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算计,既然昨天这个男人亲口让她将心思放在他身上,那以后她可要更加明目张胆地勾引他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和委屈,至少现在她若是与凌悦发生冲突,君泽辰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想都不想就偏心于凌悦了。 在苏婧瑶睁眼后,君泽辰其实也随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静。 他微微睁开双眼,目光温柔地落在苏婧瑶身上。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暗沉。 “嗯,殿下,我们要回宫了吗?”苏婧瑶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软糯的语调带着无尽魅惑。 “怎么,还没待够?”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才没有,妾这就起来洗漱一番。” 苏婧瑶说着,便轻轻挣脱开君泽辰的怀抱,准备起身。 在门外候了一夜的安顺,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带着妙云一起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殿下,侧妃。”安顺恭敬地行礼道。 安顺熟练地服侍着君泽辰洗漱穿衣,而妙云则在屏风里侧小心翼翼地服侍着苏婧瑶洗漱更衣。 “太子妃呢?”君泽辰淡淡地问道,声音中似乎不带一丝情感。 苏婧瑶听到君泽辰的问话,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专注地听着。 “回殿下,太子妃今日起来后,自己回宫了,奴才给太子妃安排了马车。”安顺如实禀报。 君泽辰的眉头微微皱起,凌悦的脾气确实不小,但也确实是因为他当初的承诺,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每次不与苏婧瑶在一起时,他脑海中总会想起以前的凌悦,很明媚,甚至带着野性,是与京城贵女完全不同的性子,他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他可以短暂的忘记朝堂的阴私算计。 可如今和苏婧瑶在一起,他的心却总是不受控的被她牵引,明明知道喜欢上她是不对的,他会完全违背对凌悦的承诺,可是他忍不住。 他受不了苏婧瑶心中完全没有他,也受不了苏婧瑶对他的抵触。 是他对不起凌悦,可是对于如今的状况,他也不想轻易改变。 君泽辰眼神突然一暗。 凌悦的性子是需要收敛一些了,若是以后他登基为帝,凌悦作为皇后,必须要大度得体,哪能像昨晚那般丝毫不顾规矩体统地闯入房间,丝毫不给他们留半分体面。 苏婧瑶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身着昨日妙云去精心购置的那一条水蓝色的抹胸裙款款走出。 这条裙子系着白色丝绸腰带,上面绣着精美绝伦的花纹,整体质感更是垂顺十足。 她穿上这条裙子时,气质显得格外出众,身姿更是窈窕婀娜,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君泽辰每次看到她这般模样,都会被惊艳得愣神片刻。 苏婧瑶见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便提起裙摆,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 然后紧紧搂住他劲瘦的腰,抬起精致绝美的脸蛋,明亮的水眸宛如星辰般闪耀,熠熠生辉。 “妾好看吗?”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 君泽辰因她的主动而显得有些呆滞,听到她的问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苏婧瑶因 为他的夸赞,眼睛更是闪烁着光芒。 “原来殿下也喜欢妾的脸呀。” “今日怎么这般主动呢?” 君泽辰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太习惯,毕竟这个小女子之前一直不曾对他敞开心扉,总是故意躲着他,就连之前在床榻上,也是他逼着她主动的。 苏婧瑶在他的怀中轻轻蹭了蹭,然后轻声说道“因为殿下说,您是妾唯一的依靠,妾正在讨好您。” 说完,她的脸颊又泛起了红晕,羞涩的水眸炽热无比,烫伤了君泽辰的心。 君泽辰弯腰低头,搂住她的纤腰,温柔地说道“瑶瑶很听话,孤很喜欢。” 君泽辰无法否认,这样的苏婧瑶更让他心动。 他原以为她只是一个被规矩束缚的名门闺秀,木讷无趣,可实际上,她性格百变,通晓诗词,擅长棋艺,说话诙谐幽默,娇媚可爱,还很有格局……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心生欢喜,让他想要不断挖掘她更多的另一面。 花朝节期间,君国朝堂罢朝三日,官员们也因此得以享受三天的假期,太子自然也不用上朝。 不过现今皇帝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今大半的奏折都需由君泽辰来处理,即便在这休沐的三日里,他也仍需处理政务。 他们两人坐在马车上,苏婧瑶还是坐在他们出宫时所坐的那个位置。 只是此刻,对面已没有了太子妃的身影。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微微低垂着头,神情略显拘谨。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妾不知该如何面对姐姐……” 苏婧瑶轻咬下唇,而后缓缓抬起头,望向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妾是不是还是破坏了殿下和姐姐的感情?” 君泽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其实这并非她的过错,而是他的问题。 君泽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思绪万千。 是他在还不懂爱的时候,给了凌悦爱的承诺,凌悦和苏婧瑶都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 “这是孤与太子妃之间的事,瑶瑶心中不必过于介怀,孤会妥善处理。” 苏婧瑶皱着眉头,眼眸低垂,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她的两个食指还不自觉地转动着,显然,男人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宽慰。 君泽辰见状,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他大手一揽,将她轻柔地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苏婧瑶美眸中满是惊讶地看着他。 “若是孤一直对你冷漠相待,你便会在东宫一直不争不抢地过一辈子吗?” 苏婧瑶乖巧地点了点头,“妾很喜欢诗人冯梦龙,他有一句醒世恒言,妾一直牢记心中,‘事不三思终有悔,人能百忍自无忧。’殿下不喜欢妾,妾可以接受,也可以忍受,自然也不会将其视为忧虑之事。” “倒是个心胸开阔的女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君泽辰的这句话说得很轻,若不是两人此刻如此亲密,苏婧瑶恐怕也难以听清。 苏婧瑶挽住男人的脖子,“那殿下记得多疼疼妾,妾不喜欢哭,可殿下之前说的那些话真的很伤人,妾抬头看着天空,想着以前的开心事,都无法阻止眼泪掉落。” 说罢,她轻轻蹭了蹭男人的颈窝,就像一只在撒娇的小猫。 她话让君泽辰的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只想要保护她,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