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离婚后,疯批前夫绷不住了》 第1章 十亿救他的白月光 “沈辞,你老婆在我手里,准备好五亿,转入我的账户里,否则,二十四小时后,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 一道蛮横的男声传入耳中,沈辞不适地剑眉微蹙。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对方用桑知语号码打的电话。 想到最近自己和桑知语冷战,桑知语使用各种手段在他这刷存在感,为求的就是他搭理她。 这通电话之所以接听,还是他手滑、不慎按到接听键。 “告诉桑知语,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理她,少玩这种无聊把戏。” 冷酷地说完,沈辞秒挂电话,继续工作。 这时,在郊外的一座暗无天日的仓库里。 面容扭曲的陈鼎恶狠狠地瞪着,手脚被绑、失去行动自由的桑知语。 手机开了免提,桑知语自然听得到沈辞说了什么。 她心底升起悲凉,眼底先前的祈祷变成可笑。 被陈鼎绑架,陈鼎想通过她来向沈辞索要钱财,她又惊又怕地祈祷沈辞第一时间来救自己。不曾想,在她的生死关头,沈辞根本不在意她的生命安危,以为她是自导自演。 未能勒索成功,陈鼎生气地将手机砸角落里。 大门忽地被人打开,他侧目望过去。 两个男人扛着一个人形状的蛇皮袋进来。 桑知语目光也被吸引。 陈鼎是还绑架了其他人吗? “老大,我们把人弄过来了!”两个男人兴奋地走向陈鼎。 “干得漂亮!”小弟办事得力,陈鼎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幸亏做了两手准备,不然,白白浪费时间。 陈鼎指挥小弟,将袋子里的人放出来。 当袋子里的人完整地展现在自己面前,桑知语眼睛不由睁大些。 应雨竹! 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女人。 不可否认,面对应雨竹时,桑知语是有危机感的。 因为在a市的上流圈子中,无人不知应雨竹是沈辞的白月光。 两人青梅竹马,小小年纪就定下婚约,若非沈辞在沈家残酷的继承人选拔中一时落败,应雨竹父母强行解除婚约,把应雨竹送出国了,沈太太的位置轮不到她坐。 如今应雨竹出现在这里,她控制不住地想,应雨竹什么时候回国的,是否和沈辞有过接触,沈辞一阵子不理不睬她,跟应雨竹有关吗?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应雨竹正要挣扎之际,发现桑知语也在,恐慌顿时化作轻蔑不屑。m.xfanjia 下一刻,陈鼎从应雨竹的挎包里翻出手机。 强迫应雨竹指纹解锁,他在通讯录找到沈辞的号码。 看通话记录,两人有来有往地频繁互打电话。 果然是名不虚转的白月光。 陈鼎得意地笑出声。 得亏他聪明,没有押宝桑知语一个人。 按下拨号键,电话一接通,陈鼎撕下封住应雨竹嘴巴的胶布,示意她说话。 应雨竹早已清楚自己是被绑架,但没料到绑匪不是打电话给她父母进行敲诈勒索,反倒是打给沈辞。 “沈辞哥哥,我被绑架了,救救我!” 刚挂完电话,手机又响了,沈辞下意识地觉得又是桑知语打来的,惯性地想摁断,指尖放在拒绝键上才看清不是桑知语来电,是应雨竹来电。 应雨竹张嘴便是求救,他不禁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陈鼎吸取上次经验,自己先不说话,而是用力地打了应雨竹一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沈辞自是听到。 手中浏览到一半的文件立即放下,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到通话:“打你的人是绑匪?让他说话!” “沈辞,沈大总裁,不要惊讶,又是我!”陈鼎捏住应雨竹的下巴,“你老婆不值钱,但你的白月光总值点钱吧?” 桑知语一开始不知道陈鼎为什么同时绑架她和应雨竹,这会听到陈鼎依然是问沈辞要钱,心底的悲凉转成一丝丝期待和奢望。 沈辞总该相信她是遭到绑架,并非自导自演,会迅速来救她? “五亿?你的账户发来。”沈辞眸色微变,一下子抓到重点。 “不不不!涨价了,你的白月光怎么也得要十亿!”陈鼎略略用力,应雨竹下巴吃痛,忍不住发出尖叫,“听到了吧?你效率要是不快点,你白月光细皮嫩肉、又长得漂亮,小心——” 陈鼎故意停顿片刻,“小心我们先奸后杀!” “你别伤害她,钱我会立刻转到你的账户。” 手机里传出男人隐约透露着急慌乱的声音,桑知语所有的期待和奢望顷刻荡然无存,全身血液倒流,浑身发冷。 沈辞相信了她和应雨竹都是被绑架,却仍然不管她的死活,甚至说话连‘她们’都用不到,他的眼中只有应雨竹。 “如果你伤害了她,哪怕你上天入地,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男人的声音在继续,但已经听不出着急慌乱,相反是无比的平静,还有从容自信,以及一贯的高高在上。 这一刻,桑知语的心脏碎裂得遍地都是。 原来她一直什么都不是,哪怕她当了沈辞三年的妻子,依旧比不上他前未婚妻的一根毫毛。 明明她们都被绑架了,然而他彻彻底底地忽略她,一口答应绑匪要求的赎金,只担心应雨竹受到伤害,她则像笑话。 电话一挂断,陈鼎马不停蹄地发账户过去。 等待入账的过程中,应雨竹维持高傲的千金小姐姿态,和绑匪三人周旋,说他们不伤害她,他们不止收到沈辞的钱,应家也会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 绑架即是为了求财,谁又会嫌钱多,陈鼎转而勒索应家。 相比应雨竹,桑知语显得过分安静。 其实,安静的表面下,实则和心如死灰差不多了。 半个小时后,两笔钱到账,陈鼎眼神暗示胖小弟干活。 胖小弟接收到命令,拿起旁边一早备好的棍子。 看到胖小弟站在自己身后,高高扬起棍子,对准自己的后脑勺,桑知语被恐惧支配,嗓子干涩,艰难开口:“你……你们是想撕……” 撕票吗? 没来得及说完,她后脑勺传来重重的力道。 第2章 心碎,她要甩掉狗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桑知语脑袋极痛地醒来。 周围漆黑,还伴随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是死了吗? 桑知语害怕得打了个冷颤。 无意识地动了动双手,是被绑住的,她反应过来自己没死。 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环视四周,没再看到绑匪三人的身影,应雨竹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 当她疑惑不解中,一束刺眼的灯光忽然亮起。 “太太在这!” 谁说话? 沈辞带人来救了她吗? 桑知语欣喜地试图站起来。 可惜手脚没解绑,她无法站立。 见状,用手电筒照她的那个人急忙跑来,边将她扶起,边问:“太太,您没事吧?” “我头很痛。”桑知语不认识眼前人,但对方既然称呼她为‘太太’,又帮她解开手脚的绳子,说明他是专门来救她的,“你是沈辞的下属吗?沈辞来了吗?他在哪?” “我是沈总的保镖,他来了,他……他在……” 眼前人的支支吾吾,桑知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了?难道和绑匪搏斗,受伤了?”她猜测。 “呃,沈总在外面,我扶您出去。” 眼前人似在遮遮掩掩,桑知语皱了皱眉。 被扶着走出废弃车间,入目是空旷的草地,上面停放了许多车辆,其中一辆车牌号为‘a999999’的黑色布加迪最为显眼。 她认得这辆车,是沈辞最常开的车子。 “沈辞是在车上吗?” 未等她话音落下,在不远处相拥的一对年轻男女闯入眼帘。 沈辞和应雨竹! 应雨竹埋首在沈辞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沈辞笔直地站着,微张的薄唇明显在说话,平日淡漠的脸庞在夜色的笼罩下莫名多了三分柔情,此时此刻的他们像极热恋中的情侣,男朋友正在安慰受惊的女朋友。 并且,他们身旁围绕了好些人,有警察、医生和应家人等。 这些人脸上都布满关心。 眼前一幕的冲击力过于强大,撕碎桑知语刚才那点可怜的幻想。 沈辞忽略了她,可终究是来救她,多少对她有点情分吧? 现实狠狠地打她的脸! 沈辞不是来救她,她只是他来救应雨竹的附带品罢了。 由始至终,她都是空有其名的沈太太,不在沈辞的心里占据位置。 而沈辞爱的是谁,显而易见。 桑知语心如刀割,眼角渗出些许泪光。 扶着桑知语的保镖察觉到桑知语的异样,也理解桑知语为何这样。 毕竟,桑知语是沈辞明媒正娶的沈太太,当前沈辞却和其他女人相拥,没留意到她这位原配,难免不受影响。 保镖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太太,您站在这,我叫医生过来给您检查身体。” 桑知语听不到外界的人说话,满脑子都在想。 同是遭到绑架,应雨竹拥有全部人的关心和担忧,她有什么? 不,应该问她算什么? 不识趣地插在沈辞和应雨竹中间的第三者? 沈辞不爱她,他白月光又回来了,现在他早已成为沈家继承人,正式接班家族企业,将企业价值翻了一番,应家也没找到比他优秀的女婿,沈辞该跟她离婚,继续和应雨竹再续前缘了吧? 站在应雨竹和沈辞身旁的王仁和,看见前方站着不动的桑知语,瞥了瞥黏在沈辞怀抱并哭哭啼啼的应雨竹,随后提醒道:“沈总,太太找到了!” 闻言,应雨竹余光环扫四周。 只见桑知语犹如木头人,定定地看着她和沈辞。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更加抱紧沈辞的腰身,害怕夹杂撒娇地道:“沈辞哥哥,你不知道那三个绑匪多可怕,把我绑到这里,还好你及时……” 话没说完,她身体晃动。 等她回过神,沈辞把她推开到一边。 随后,应雨竹看见沈辞不知为何脱下西装外套,扔给他的助理王仁和拿着,并拧眉命令:“拿去垃圾桶扔了。” 荒郊野岭的,哪都可以当垃圾桶,王仁和便即决定找个远点的地扔掉。 王仁和走开,视线瞬间没有遮挡,沈辞得以和桑知语四目相对。 女孩一头黑亮的长卷发稍微凌乱,纤细的身躯在微风的吹拂下更显瘦弱,大抵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七魂六魄没有归位,往常总是对他笑吟吟的脸,现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苍白。 “你怎么样?” 男人向她走来,问话略显漫不经心,毫无关心。 桑知语自嘲地嗤笑一声:“死不了。” 沈辞上下打量她。 从外表看,没看到她身上明显受伤的样子。 再看带来的两个医生被应家人拉住,在给应雨竹检查。 “等医生帮应雨竹检查完,再让他们帮你检查。” 依照桑知语强大到不能再强大的心理素质,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不像应雨竹那般娇弱,而且桑知语脸皮厚度惊人,纵然他们还没结束冷战,但只要他搭理她了,她定会顺杆子往上爬。 沈辞等着她立即扑到他的怀里,倾诉、求安慰等一条龙。 岂料,场面不按他预想中的上演。 桑知语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今天的一切遭遇,都在提醒她,不要抱着可悲又虚无缥缈的幻想了。 偷偷暗恋沈辞四年,用了两年成为他的妻子,又结婚三年,足足十年的时光,无论她如何千方百计想让他爱上她,于他而言,她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和沈辞没有未来了。 与其提心吊胆地害怕沈辞哪天提出离婚,受尽煎熬,不如自己亲手结束这段永远只有她在唱独角戏的婚姻。 第3章 离婚,必须离婚! 话音刚落,桑知语收获男人的皱眉注视。 “离婚?你在闹什么?” “就因为绑匪打给我第一通电话时,我没相信他说的话?” 男人轻飘飘的言语传到耳中,她听出了几分嘲讽,宛若她在说他不爱听的冷笑话,他对冷笑话鄙夷。 “我没闹!我就是要跟你离婚!”桑知语加重语气地强调道。 “别闹了!你头脑如果是清醒的,先去跟警察做笔录,还有绑匪没抓到。”沈辞不以为然桑知语说的离婚。 桑知语是什么人,难道他不清楚吗? 她是他姑姑名义上的养女,贪慕虚荣到极致,一心想成为沈家的一员,绞尽脑汁地缠着他不放,还主动爬上他的床,沈太太的位置她得来并不轻松,她没理由轻易和他离婚。 她顶多是头脑不清醒,跟他闹闹脾气。 假若他答应离婚,等她清醒了,铁定开始大吵大闹。 看着面前的男人,桑知语感觉自己真是可悲至极。 他都能当着她的面,不和他的白月光避嫌,光明正大地给她戴绿帽子,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替她不值,全当没看见,她这个沈太太当得丝毫没意思。 “沈辞,你……” 悲伤和愤怒交织,致使桑知语的音量微微提高。 但眼前蓦地发黑,下一秒,她意识消散。 女孩突然失去平衡,眼看要跌倒在地,沈辞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桑知语,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应,女孩双眼紧闭。 晕了? 沈辞正视前方:“医生过来!” 医生是沈辞的人,这会当然是以他的指令为先。 见医生急匆匆地跑开,自己被丢下在原地,应雨竹不爽地撇撇嘴。 想起自己刚才在沈辞的怀里,沈辞耐心不足地抿唇说:“松开,我要找人。” 她不留痕迹地瞪了瞪沈辞抱着的桑知语。 扔掉西装外套的王仁和,走到沈辞的旁边,建议道:“沈总,太太是晕过去了吗?医生带的工具有限,做不了详细的检查,为了太太的身体健康安起见,我们把太太送……” 他话说一半,便见到他们一向沉稳冷静的boss眼神不悦地扫视他,明摆着嫌他多话,而后boss抱起桑知语朝救护车走去。 boss走了,剩下的事情可要他处理。 没办法,谁让他是总裁助理,并且,落网的人是小喽啰,负责收到赎金后将应雨竹和桑知语往偏僻地方送,来拖延他们找到真正绑匪的时间,好让绑匪远走高飞,躲避法律责任。 *** 桑知语再度醒来时,是置身医院。 病房内除了她以外鬼影都没半个,仅有医用机器陪伴她,她摘掉放在鼻子下面的两根氧气管子,无力地坐起来,恍恍惚惚中出现幻觉。 她好似见到沈辞坐在床边,惊喜又温柔地道:“老婆,你终于醒了!” 可惜幻觉就是幻觉。 沈辞从未对她有过温柔的一面,也不会亲昵地叫她‘老婆’,只会一向冷冰冰地连名带姓叫她,或者是直接连称谓都不用。 尽管下了决心跟沈辞提出离婚,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一时半会抹不掉在心底深处对沈辞的期待,她渴望一醒来即能见到他,得到他的悉心照顾。 然而,他不在这。 他去哪里了? 是和应雨竹在一起吗? 一想到这,难言的痛楚席卷全身,桑知语止不住的失落,双手慢慢地抱紧膝盖,埋首在双膝之间。 导致赵心妍来探望她时,看到的场面是仿若世界只剩她孤零零一人,她被失落和痛苦包围,让人好一阵心疼。 “哎,知语,你可算醒了。”赵心妍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光听声音,桑知语知道是她最好的朋友赵心妍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心妍。” 桑知语抬头的那一瞬间,赵心妍看到她脸上满是泪痕,连说话都是哽咽的,顿时被吓一跳,随即认为是正常的。 谁能在遭遇绑架后,又昏迷一天,醒来就保持往日的状态? 没患上ptsd就不错了!安慕小说网 赵心妍如同哄小孩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你已经被救出来了,绑匪也全部抓到了,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是啊,没有人再会伤害我。”桑知语有气无力地重复。 “你醒来多久了?身边为什么没有陪护?你老……” 老公呢? 剩下的两个字,赵心妍问不出口。 这两天,桑知语和应雨竹一同被绑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传开了,都纷纷八卦议论两人如何获救,沈辞和应家人分别给了绑匪多少赎金。 赵心妍真没想到沈辞那么心狠,不愿意支付自己妻子的赎金,结果为了应雨竹,硬是阔绰地给了绑匪十亿,还和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在今天把绑匪全抓住。 差点忘记,她来医院前问过沈辞的助理,被告知沈辞和应雨竹去警察局指认绑匪了。 什么叫和? 明摆着是陪。 撇下躺在医院的妻子,陪前未婚妻,不要脸、没情没意的狗男人! 深知好朋友多么爱沈辞,赵心妍忍着骂沈辞的劲,叹气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这些天我每天都来医院,挺怕你就此醒不来的。” “醒不来,好像也不错。”桑知语勾起自嘲的笑意。 “胡说八道什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死了,那我得多难受?” 两人是打娘胎里就认识的,情同姐妹,彼此将对方当成亲人,桑知语说丧气话,赵心妍要不是顾忌她身体仍处于虚弱中,高低打她一顿。 “心妍,帮我个忙。”桑知语神色认真地注视赵心妍。 “身体没好,你不专注养病,找我帮什么忙?”赵心妍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帮到桑知语的,实在是桑知语今非昔比,不是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小人物。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赵心妍腾地站直身体,俯视桑知语,“我是律师没错,但你找我拟这玩意干嘛?” “我要和沈辞离婚。”桑知语坚定地道。 “什么?”赵心妍音量飙升到最高。 第4章 拟离婚协议 放在普通人中,赵心妍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从小就名列前茅,考上顶尖的985大学,法学专业本硕连读,早早通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执照,现阶段是在红圈律所工作。 独立执业后,不管面对多大多难搞的案子,她智商水准维持得相当好,没有搞砸过什么,偏偏在这一瞬间,她大脑跟宕机没区别,一点都不灵光。 赵心妍围着桑知语转悠好几圈,眼睛堪比x光地照射她。 “你是我认识的桑知语吗?你说你要跟沈辞离婚?你没被魂穿了吗?还是得了失心疯?”赵心妍不敢置信桑知语有朝一日能说出离婚这种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桑知语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受过多少委屈,才能嫁给的沈辞,当上名正言顺的沈太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个中心酸。 “我不想继续过不被丈夫爱着的婚姻生活。”桑知语面上的自嘲被苦涩替代,“我不提离婚,沈辞也早晚有一天跟我离婚的。我不想当一个人人嘲笑的弃妇,我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你舍得放手?”赵心妍目光停顿在桑知语平坦的小腹上,“你前些天不还跟我说,你和沈辞到年纪要个孩子了,打算备孕吗?” 桑知语说想生孩子那会,沈辞是在场的,他听到后,瞬间变了脸色,幽暗得宛若黑夜,别提多难看,只有桑知语傻乎乎地看不出来,沉浸在要和沈辞即将孕育孩子的喜悦中。 赵心妍以前就觉得,沈辞和桑知语差距太大,而且沈辞的言行举止表明他心有所属,她一度劝过桑知语别浪费时间在沈辞身上,换个人喜欢,但桑知语死心眼认定沈辞。 听赵心妍提起旧事,桑知眼睑不禁微垂,遮挡住眼中的哀伤,面上的苦涩增多:“降生在父母不相爱的家庭,孩子会受罪,我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孩子。” “是什么让你下了离婚的决心?”赵心妍并非刨根问底,故意让桑知语伤心,只是隐隐猜到一点原因,“是绑架吗?” 桑知语不言语,眼角又悄悄地落下泪珠。 有时候,无声便是默认。 赵心妍见不得桑知语落泪的模样,心疼地用纸巾擦拭她的脸颊:“想想天底下有三十多亿男人,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狗男人伤心!” 桑知语像是找到依靠般,抱住赵心妍,放心地在她怀里哭泣。 赵心妍是哄了又哄,都没能让桑知语停止哭泣。 最后,还是桑知语哭累了,灵魂出窍地靠着她休息。 看到这样的桑知语,赵心妍想剁了沈辞的心都有了。 *** 警察局。 绑匪主谋和其两名得力的小弟都被抓到,等受害人指认完毕,再配合警方做记录,既能进入到公诉程序,警察望着被五花大绑的三人,准备开启指认。 万万没想到绑匪主谋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并下地求饶:“沈总,绑架应小姐,是我头脑发昏做错的糊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能否请您看在我没伤害到应小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 携带巨额财富、远走高飞不成,落入警方的手里,按照正常来说,争取到受害人的原谅,是可以减轻刑期的,不过,警察见怪不怪眼前的情形。 绑匪主谋陈鼎是敲诈勒索沈辞,比起获得受害人的原谅,当前更重要的是向沈辞求饶。 毕竟,沈辞的名头别说在a市响当当的,那是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都极其有名,主因他是盛元集团的掌控人,而盛元集团是涉及无数个领域的庞然大物。 沈辞在掌控盛元集团前,可是把沈家内部和他争继承权的叔伯、堂兄弟等毫不留情地解决了,并且他掌控盛元集团后,和他竞争的商业对手,在他冷血无情的手段下也没有好结局。 陈鼎以前算个富二代,现在家里破产、落魄得到处借钱维持生活,主意打到沈辞身边的人上,无疑是自寻死路,只需沈辞的一个眼神,就会多的是帮他处理陈鼎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饶了你?呵。” 沈辞轻轻的一声呵,锐利寒冷的眸光扫过去。 陈鼎扛不住强大的威压,先前多嚣张,这会就有多惧怕,狼狈得像条狗不停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中心的意思无非是他绑了两个人,但他分了轻重,知道哪个是千万不能动的。 应雨竹靠近沈辞,愤怒又带撒娇地道:“沈辞哥哥,千万不能放过他!要加重处罚他!我被绑架的时候,他打了我,我好痛,我超级担心和害怕以后见不到你,还有他……” 舒缓的铃声响起,打断应雨竹说下去。 是沈辞的手机响了。 沈辞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吩咐王仁和:“处理好这件事后,送应小姐回家。” 随即,他朝警察局外面走去。 跟在沈辞身边,当了他五年的助理,王仁和愈发拿捏不准沈辞的态度,尤其是应雨竹从国外回来,他更揣摩不透沈辞的心思。 世人都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多大,白月光的一滴泪就能让人为其疯狂,可他家boss是已婚人士,这两天没少为绑架而事事亲为,重心完全在应雨竹上,桑知语就有点无人问津的那味了。 照这情形,沈太太这位置好像离换人坐不远了。 正当王仁和处理好绑匪的事情,猜测他家boss去哪里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他家boss接到在医院的保镖的电话,得知桑知语醒来,前往医院。 一进病房,沈辞看到桑知语半躺在床上,旁边坐了赵心妍。 两人似没想到他会来这,眼中都有些诧异。 但是,很快赵心妍眼中充斥浓浓的敌意。 敌意来得莫名,而桑知语侧过身,不愿面对他,沈辞眉宇微拧。 赵心妍立马站直身体,拿过桌子上刚被同事送来的文件,径直走向沈辞。 “沈总,你来得正好!” “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正式向你提出离婚的诉求!” “这是经过我和我当事人商议,初步拟的离婚协议,麻烦你过目!” 第6章 由奢入俭难 沈辞前脚一走,赵心妍后脚再度进入病房里。 只见,桑知语双眼冒着水汽,失神地注视前方。 她急忙走过去:“沈辞那个狗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心妍,帮我去办出院手续。” “你这刚醒,出院做什么?”赵心妍惊诧。 沈辞话已至此,桑知语不想被他看不起。 做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时间吗?”她问。 话题跳跃性太强,赵心妍摸不着头脑:“出院和去我家住,你这是?” 桑知语名下没有独立的房产,也不能立刻找到合适的房子,借住在好朋友的家里,加上好朋友的陪伴,能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好受一些。 “离婚前,我要跟沈辞分开住。”她解释。 赵心妍总算理解桑知语此举是意欲为何,同时也心疼她。 支持桑知语搬来和自己一起住,但也得为桑知语当前的身体情况着想,赵心妍不同意桑知语就这么出院,而是强烈要求她继续住院。 三天后,经医生检查,确定无大碍,桑知语获准出院了。 陪桑知语办出院手续时,赵心妍随便扫一眼账单上的数字。 521230。 六位数,赵心妍没当回事。 下一秒,她看到桑知语如是肉疼的表情地刷卡。 赵心妍不解:“区区五十多万,你肉疼?” 桑知语点头:“当然。” 下定决心离婚,那肯定不能花沈辞的钱,她现在刷的卡是她自己的。 她和沈辞结婚后,身价水涨船高,可她终究是出身普通家庭,亲生父母去世得早,根本没给她留有遗产,纵然沈辞的姑姑沈凝月名义上地收养她,她也没得到巨额财富。 能付得起这笔住院费用,靠的完全是她的工资和逢年过节收到的红包等。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不改一改先前的消费方式,不节约点,恐怕个人存款支撑不了几天。 “再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沈太太,不必替沈辞那个狗男人省钱,该花就花。”赵心妍嘴上虽是如此说,实则心里痛骂沈辞和应雨竹。 这俩都什么不要脸的狗男女! 昨天竟然一同出席个宴会,搞得他们的新闻满天飞,而没出院的桑知语,可怜兮兮的。至今为止,沈家那边没来过其他人看桑知语,包括一直说喜欢桑知语当她儿媳妇的沈母,连桑知语的养母也没来。 赵心妍大致地猜测,莫非沈家内部达成共识,让应雨竹尽快取代桑知语? 沈辞,真有他的! 当上沈家掌权人后,沈家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行事。 “不要!”桑知语抿抿红唇,“等下去到你家,你再重新帮我拟份离婚协议?” “协议多少份都能拟,问题是沈辞得同意,你让他找个律师和我商谈?”赵心妍有心想帮桑知语当面跟沈辞争取到属于她的那份,不过,依照她之见,沈辞没太多功夫和她说协议的事情。 “我明天回盛元,跟沈辞说。” “啊?你还回盛元?”赵心妍疑惑。 桑知语打从研究生实习时期便进入盛元集团工作,给沈辞当助理,眼下她要跟沈辞离婚,她不会想着留在盛元集团上班吧? 赵心妍看不懂桑知语的操作,顿时又起了怀疑。 其实,桑知语没那么坚定地想离婚? “不干了,也得走正常的离职手续,把工资和季度奖金拿到手啊。”桑知语本着一分一毫都不放过的原则,何况这是她的血汗钱。 “那也没见你住院期间请假什么的?”赵心妍掰起手指算,“旷工超过三天,一般公司会算员工自离,你这还能有钱?” “我请了。” “……”赵心妍歪着脑袋打量桑知语,“知语,你好奇怪,为什么突然跟普通人一样计较三瓜俩枣?”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只是一时飞上枝头变凤凰,无奈枝头太滑,导致我站不稳,掉落下去。”桑知语没否认过自己的出身,不曾忘记自己也过着普通人的日子。m.xfanjia “你——有点不像我熟悉的桑知语。”赵心妍最近几年熟悉的桑知语,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凡事爱跟在沈辞后面跑,“不沉沦在爱河,瞬间清醒得让我看你像陌生人。” 坐上赵心妍的车,桑知语扶着下巴,望向窗外的风景。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清醒。 因为她很清楚,即使下了离婚的决心,也不能一时半会地把沈辞从她心中抹去。她要做的是一步一步地脱离沈辞的生活,适应没有他的世界。 回到家中,赵心妍一边带桑知语进客房,一边说:“我这小房子,委屈你了。” “没有委屈,我以后也要住小房子的。” “什么鬼?沈辞年收入是以亿来为单位的,把他和你结婚三年的合法收入分一分,你至少能拿到十亿以上吧?”一说到这个,赵心妍想赶紧调查沈辞的财产,免得沈辞转移,桑知语分不到多少。 “分不到,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离婚我得净身出户。”桑知语已经在筹谋如何自食其力了。 “!!!”赵心妍嘴角抽搐,“我就说呢,当初光靠沈辞母亲对你的喜欢,你怎么就轻轻松松成为沈辞的妻子,敢情沈辞提前挖了个坑,打定过几年就和你离婚的主意。” 桑知语能当上沈太太,确实依靠沈母的一部分助力。 沈母仅有沈辞一个独子,遗憾自己没有女儿,恰恰她合了沈母的眼缘,沈母或多或少是把她当做女儿来疼爱的。 说着,赵心妍开始唾弃:“沈家半个好人都没有!沈辞母亲嘴上说你当她儿媳妇,她很高兴,结果你绑架,住院了,她都不闻不问,还有你那个养母,私心……” 吐槽是要懂得适可而止的,赵心妍打住往下说。 “我阿姨和我婆婆在国外度假呢,她们不知道我这件事。”桑知语在她们出国后,有和她们保持联系,前天和她们通过电话,她们的确没听说过她被绑架,她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因此就没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要和沈辞离婚,对于这两位长辈来说是一件大事,她没想好怎么交代,反正就先瞒着。 等她们回来,离婚也和沈辞谈妥了,她应该想得出好的交代了? 第7章 失落才是人间常态 盛元总部大楼。 王仁和在一楼拿完东西,准备坐电梯回顶层。 不料,意外瞥见一个几天没见的身影。 桑知语。 他面露些许惊讶:“太太,您身体康复,出院了?” “嗯。”桑知语回以礼貌的颔首。 王仁和看不出桑知语康复的样子,主要是她有些憔悴和疲惫。 桑知语迎上王仁和的目光,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习惯沈辞给予她最优渥的物质,她一下子适应不了又过普通人的生活,昨晚躺在舒适度不够的大床,望着狭小的房间,搞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将近天亮时才眯了眯。 王仁和问:“那您今天来是找沈总,还是恢复工作?” 他和桑知语是同一岗位没错,但桑知语本质和打杂没区别,谁让她资历不如他深,也没将心思用在工作上,又有老板娘的名头罩着,多的是人抢着帮她干活,导致她缓慢成长,干不来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公司缺少桑知语,根本不影响运转,她在不在都无所谓。 桑知语并未回答王仁和的问题,径直地进入电梯内。 不回答就是回答,王仁和也不敢追问,跟上桑知语的脚步。 “沈辞在他办公室吗?” 当王仁和以为要沉默地坐完这趟电梯,桑知语突然开声了。 他思索几秒:“沈总在开高层会议。” 走出电梯后,王仁和目送桑知语进入总裁办公室。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桑知语过于平静,仿佛前些天的绑架经历是幻象,也不在意沈辞身边多了个亲密的前未婚妻,她没有脾气的吗? 与王仁和的错觉相反,桑知语内心根本不平静。 赵心妍说她和应雨竹被绑架的事,传得到处都是,还伴随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她这些天刻意地控制自己不要想,怎知一出门见人,别人全是无声地表达他们知道,并明显地表达他们的恶意。 相较她从大门口进来遇到的好些人,王仁和显得正常多了,看她的眼神没有夹杂同情、可怜和幸灾乐祸,他们像等待着她跌落枝头,被沈辞扫地出门。 扫看周围,摆弄自己亲手布置过的物件,她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里面装着她和沈辞的婚纱照。 她笑得满脸灿烂幸福,沈辞则神情清冷倨傲,十分鲜明的对比。 从前爱不释手的照片,如此变成嘲讽她痴心妄想的存在。 她和沈辞这场婚姻,沈辞本就不情不愿,甚至一开始连女朋友的名分都不愿给她,她是他不被他看上的地下情人,只得夜里和他同床共枕…… 不对,是获得他的允许,她方能和他同床共枕。 没有他的允许,她连他的床都不能靠近。 不知沈辞什么时候开完会,桑知语懒得等待,干脆先在盛元内部办公软件中发起离职申请的流程,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物品。 收拾收着,她意识到,普通员工离职,好歹有工作要交接,而她根本没工作交接。 与此同时,楼下的会议室里。 灯光昏暗,ppt页面投影在墙壁上,一位高层正在讲解。 将要讲完,高层意犹未尽,打算给自己鼓鼓掌之际,却是看见坐主位上的沈辞面色略微凝重,更多是使人看不透的幽深。 高层立即收回张开的双手,大脑疯狂反思自己是否说错话,琢磨许久做好的项目计划书哪里出现纰漏,以至于招来沈辞不满。 “说完了吗?” 淡漠四字响起,说话人正是沈辞。 霎时,高层如临大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沈总,我这份计划书不是最终版,您……” “散会。” 高层傻愣地注视沈辞。 随后,沈辞踏出会议室。 面对此状,其他高层也有点懵。 会议提前一个多小时结束,令他们措手不及。 不是说讨论的重点项目,今天要出个结果吗? 没过多久,高层们终于知道沈辞为什么临时散会,原来是应雨竹到这里了。 若拿古代来打个比方,他们是沈辞身边的重臣,自然清楚沈辞这位君王的许多事情,知道桑知语是如何一步步从沈家不起眼的养女高升成沈家女主人,也比别人清楚桑知语多不受沈辞的待见。 如果应雨竹取代不了桑知语的位置,他们也不看好桑知语会一直当着沈太太,毕竟,他们多次亲眼所见沈辞对桑知语的容忍度越来越差,一句话不想和桑知语说,满满的排斥桑知语靠近他。 换不换新老板娘,未成定局,他们不用急着讨好新老板娘,倒是希望沈辞尽快甩掉桑知语这位包袱。 从桑知语死赖着要进盛元工作后,沈辞的工作效率肉眼可见地变慢了点,一切主因桑知语是个烦人精,没见过比她还爱粘人的人,恨不得和沈辞是连体婴,沈辞去哪,她就跟到哪。 甚至沈辞去一些工作需要的局,一有条件优越的富家千金或是女强人在场,她会紧张兮兮的,生怕出现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把沈辞抢走,几次把场面弄得怪尴尬的,给沈辞拖后腿。 他们默契地认定,桑知语和老鼠屎无异、上不得台面、净会搞破坏,甚至背地里悄悄打赌,沈辞还能忍受桑知语多长时间,便把桑知语踹了。 如今,沈辞不在会议室,他们小声地议论: “不知我们的老板娘这会在做什么?” “是一门心思想粘着我们沈总,还是先找应雨竹的麻烦?” “……” 高层鄙夷不屑的话语,在忙着收拾物品的桑知语是听不到的。 闲暇之余,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离职申请被批准没。 理论上,沈辞是她的上级,她的离职要经过他的批准。 沈辞还没动静,她的内心却泛起惆怅。 好歹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义总是不一般的。 何况自己是满怀期待地来,总觉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和沈辞相处,他终有一天会看见自己的好,爱上自己,最后—— 认清残酷的现实,满怀失落地离开。 收拾好物品,桑知语感觉沈辞该开完会了,又去他的办公室。 在盛元做事,从未遭受过阻拦,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立即开门。 不同于四天前在医院和沈辞谈离婚、谈得自己被羞辱的临近崩溃,她这次特意调整心态,心想无论怎样都要稳住情绪,不可以被沈辞三言两语打击到。 可是,门打开的一刹那。 一男一女的两张脸庞映入眼帘。 沈辞和应雨竹。 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相隔的距离极近,应雨竹上半身差点就靠着沈辞。 纵然沈辞神色是一贯的清冷,但两人之间散发一股若有似无的旖旎。 第9章 倒要看看她能闹多久 不止盛元有她的私人物品,沈家也有大量,桑知语想了想,决定回赵心妍家里,先去沈家一趟。 踏入自己曾经认为是‘家’的地方,她心情颇为复杂。 这栋房子是她精挑细选的婚房,沈辞没有参与过。 不久后,这里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不对。 以沈辞的财富,他和应雨竹结婚后,何必住她住过的‘二手房’。 和不是自己爱的人结婚,婚房可以随便定。 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婚房当然是要方方面面地挑最好的,那些她历尽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东西,应雨竹都将轻松、甜蜜地得到。 酸涩涌上心头,桑知语强忍难过,到她和沈辞的卧室。 如果把她所有私人物品拿走,是个大工程。 再说了,她没忘记沈辞在医院的那番话。 她发动记忆力,尽可能地只拿是花自己钱买的私人物品,再加上拿生活中必须用到的个人证件。 一通翻找下,天色不知不觉地变黑。 桑知语拉着行李箱,坐电梯下楼。 没料到,和一具高大颀长的身躯迎面碰上,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昨天出院,跑到赵心妍那里过夜,今天去公司,提交离职申请,还叫王仁和帮你说蠢话,现在又玩什么?玩离家出走?” 说到最后,沈辞发出轻蔑的嗤笑。 纵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嗤笑,桑知语史无前例地觉得刺耳。 “沈总的理解能力那么差吗?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净身出户的离婚,包括离婚前的分居,我都是认真的!”她不甘示弱,微抬下巴。 “哦,是吗?” 漫不经心地说完,沈辞扭头看向一旁面露震惊的管家。 管家不是故意要听桑知语和沈辞说什么,单纯是路过,不小心听到。 现在对上沈辞的目光,管家恨不得连滚带爬地消失,毕竟‘选择性耳聋’是最基础的职业素养,一些事是不能听到的。 “过来检查她的箱子!”xfanjia 左脚刚抬起,随即听到来自沈辞的命令。 一时之间,管家反应不及,眼神迷茫呆滞。 管家没听懂沈辞的含义,桑知语却是听懂了,微微一瞪他:“沈辞,你什么意思?” “看你的骨气有多少。” “???” “别嘴上喊着离婚,实则你一张不少地带走我给你的卡。”沈辞示意走来的管家速度快点,“另外,我提醒你,我耐心被你弄没了,你今天踏出这个大门,以后别想再进来半步。” 看着管家小心翼翼又不得不拿走她的行李箱,桑知语难堪至极。 原来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眼中,自己如同可以随便对待的物件。 无论何种场合、旁边有谁,都不影响他对她的羞辱。 “谁稀罕再进来这里!”她抿了抿红唇,使劲压下负面情绪,“你求我都不进来!麻烦你快点找律师跟心妍谈好离婚协议的细节,我一秒都不想和你保持婚姻关系!” “装硬气?”沈辞上前一步,以绝对性的身高优势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下,语速渐缓,“希望你心口如一,别没过几天就来求我,到时你跪下都没用。”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四周环绕嘲弄和轻视。 桑知语真的受不了,很想反驳回去,但没力气反驳。 假若是在应雨竹回国前,沈辞这样对她,她还有力气跟他吵,跟他闹,事后能若无其事地安慰自己,沈辞没爱上她,所以同理心不强、不用太照顾她的感受,等他爱上她,一切会好的。 可惜应雨竹已回到他的身边,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甚至自取其辱。 “我不会求你,更加不可能跪下求你!”她咬牙切齿地道。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继续说下去:“对了,我不是三年前的我,我母亲已经不能向我施压。” 听到提及三年前,桑知语口中蔓延些许苦味。 她能成为沈辞的妻子,多得沈母,因为沈母真的很喜欢她,一知道她和沈辞有了普通男女的关系,便想着她当沈家的儿媳妇。 她坦然承认,她是刻意使用了心机地讨好沈母,从而使沈母喜欢她。 可是,爱一个人,用点心机得到对方母亲的欢心,有什么错吗? 她总不能愚蠢地去得罪沈母吧? “你说的这些,无非是怕我纠缠你复婚。”她顿了顿,艰难地咽了下干涩的嗓子,“我……” 对方不相信自己,说再多都是枉然。 桑知语停止说话,推开管家,从行李箱中拿出证件。 “看清楚了吧,是我自己的个人证件,你的卡我没拿,都在房间里放着。”证件展示完毕,她大步流星地朝大门口走去,迫切又狼狈。 她担心自己在这多呆一秒,眼泪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那种直面被自己爱的人羞辱的难堪,会将人击溃。 没检查完行李箱装有什么,桑知语就跑了,管家不知下一步的动作,静候沈辞的发令。 但没听到发令,而是听见沈辞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紧接而来是沈辞吩咐电话另一边的人:“把我名下所有的副卡都停了!” 八卦是人类最原始的天性,管家极想知道桑知语怎么一回来,就和沈辞聊离婚事宜,还关涉到分财产和将来复不复婚,顺带思考自己如何装聋作哑,宛若今晚什么都没目睹。 “桑知语下次回家,未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放她进来!” 将要发呆之时,沈辞第二道命令是给自己下的,管家急忙应道:“是,先生。” 下完该下的命令,沈辞瞥了瞥桑知语身影消失的方向,不悦地微抿唇角。 停掉供她消费的副卡,禁止她踏入家门和公司,他倒要看看她能闹多久。 三天,五天,一周? 他估算,最多不超半个月,她就该找他求饶了。 第10章 新的人生规划 赵心妍下班回家,看见桑知语躺在沙发上,眼神极其空洞地注视天花饭,典型的要死不活。 “知语,你今天去盛元集团办离职手续,办得不顺利?” 她话音未落,桑知语鲤鱼打挺地直直坐起来。 桑知语烦躁地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长卷发,目光全部放在赵心妍的身上,认真地问:“心妍,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此话一出,赵心妍感到大为不妙。 桑知语在盛元集团见了沈辞后,没了离婚的想法? 她没急着问自己的猜想,而是问:“谁说你没用?” “我自己觉得我很没用。”桑知语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沈辞连着两次羞辱她,让她格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处于哪种境地。 想想,这些年她所有心思和精力都用在沈辞那,没有正儿八经地做过让自己有进步的事情,也没有要为自己的将来做过哪些努力,满脑子装着如何使沈辞爱上她,他和她之间从她单方面爱他会变成相爱。 远离了沈辞,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只剩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你当然有用啊!”赵心妍坐在桑知语的身边,“首先你长得漂亮,脑子还聪明,本硕毕业于top的名校,靠着你的学历,随便找份工作,收入都比普通人好太多。” “跟普通人比,我是有优势的,但……”桑知语顿了顿,“和沈辞离婚后,我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呢?” 在她原先的人生规划里,只要沈辞爱上她,她生个孩子,他主外、她主内,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然后,孩子长大、独立了,她和沈辞又过上甜蜜的二人世界。 如今,这些都成了泡沫,人生规划必须重新做。 赵心妍明白了桑知语的难题——迷茫。 思索一会,她建议:“你先另外找一份工作,保证自己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后,开始探索自己具体对哪方面感兴趣,探索好了就着重努力发展。” “有道理。”桑知语点点头。 “那你去书房弄简历?”赵心妍上下打量桑知语透露颓废的模样,“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别胡思乱想。” 迷茫之余,桑知语确实称得上有点胡思乱想,这是焦虑给导致的。 突然发生重大变化,使她的生活翻天覆地。 不再拥有沈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光鲜亮丽,从此以后,她什么都得靠自己。她不是没有自食其力的本领,只是她恐惧自己过得太差,遭沈辞嗤笑。 说句心里话,她现在憋着一口气,想不依靠任何人,光靠自己便能获得成功,在沈辞那里找回场子,不被他有机会嘲讽她没骨气、依附他而活。 她要用她的成功来证明,没有他,她依然活得好好的! “嗯。”桑知语强打起精神地起身,准备进入书房。 “哎,你等等。”赵心妍叫住她。 “干嘛?” “你哪天回沈家一趟,拿你和沈辞的婚前协议给我,看看有没什么漏洞,能不能为你争取分到一点点钱。” 不管出于为好朋友着想的角度,或是帮助当事人的角度,赵心妍都想尽力帮她谋取到支撑她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忆起自己去沈家拿东西的画面,桑知语狠狠地戳了戳旁边的抱枕:“打死都我不回去那个地方!协议你不用看了,就是分不到一点点钱。” “你当初为什么肯签下一份完全不利于你的协议,不讨价还价一下?”赵心妍不理解桑知语不争取权益,“沈辞那个狗男人没良心,你没脑子?” 桑知语苦笑一声:“因为签婚前协议是他和我结婚的必要条件。” 签的时候,她想着自己终于能当上沈辞的妻子了,潜意识中认为自己不会和沈辞有离婚的可能。 谁也没想到,世事难料。 赵心妍拍了拍桑知语的手背,安慰道:“及时止损比什么都重要,你还年轻,有无限的潜力,通过自己的双手,一定可以给自己创造数不清的财富。” 桑知语垂目,望着自己右手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沈辞将她的婚戒拿走了。 他这种行为,像无情嘲讽她。 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帮助她‘恢复’单身。 走进书房,桑知语坐在电脑前。 做简历是一件不难的事情,她没用多久就做好了,接着浏览招聘网站。 岗位信息五花八门,看得她眼花缭乱。 “知语,你晚饭吃过没有?”赵心妍进来询问,“饿不饿,要不要跟我出去吃点东西?”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胃口大受影响,桑知语这些天吃不进多少食物。 经赵心妍一问,她发觉自己挺饿的。 于是她关闭电脑,和赵心妍外出觅食。 本以为赵心妍带她去餐厅,结果车子停在一家会所门前,她不解:“不是吃东西吗?” “光吃东西,哪行啊?”赵心妍打开车门,“得吃喝玩乐一条龙。” 主要是好朋友愁容满面,还有没休息好的疲惫,吃完饭后,适合做个spa之类的保养活动,放松了身体,也能心情愉悦些。 “可这消费不低。”桑知语犹豫进不进去里面。 以前有沈辞兜底,她刷卡不眨眼,什么都能享受最好的,现在则不同,她自己卡上就剩小几十万了,在一线大城市的a市生活,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怕什么?”赵心妍晃了晃自己的会员卡,“你送我的卡,还帮我充了钱,忘记了?” “好像是忘记了。”桑知语有许许多多的会员卡,甚至好多充值后就没再去消费过,但那些卡都放在沈家,她没有拿走。 “别坐着不动,下车。”赵心妍催促道。 桑知语跟随赵心妍的脚步,进入会所里。 工作人员是有眼力劲的,纵然桑知语只来过寥寥几次,但依旧认得出她,极其热情地上前迎接她:“沈太太,您来了!” “哪个沈太太?不会说的是专门给沈辞丢人的那只山鸡吧?” “怎么说话呢?人家山鸡变凤凰了,请客客气气地叫凤凰女,哈哈哈! 与工作人员略显讨好的声音对比,突然响起的两道女声掺杂浓浓的刻薄。 桑知语侧目扫过去。 说话的两人是白琳和徐欣欣,都和她有过节。 第11章 得赶紧多叫几声沈太太 注意到桑知语的视线,两人不予回避,回以挑衅的眼神。 桑知语知道这两人想做什么。 无非是故意在公众场合用话语刺激她,想让她出丑,引人笑话。 以前她就不吃这套,现在更加不可能吃这套。 她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如果我是凤凰女,请问两位是什么?粪坑里的蛆虫,第一天修炼成人形,学不会说话,张嘴就是喷粪?” “桑知语,你……”徐欣欣想起什么,到了嘴边的破口大骂硬生生给憋回去,转而阴阳怪气,“不知沈太太最近日子好过不?听说你老公天天陪着他的白月光,心疼她被绑架。” “日子肯定不好过啊!她老公的白月光至少值至十个亿,她在她老公那可是一文不值,都舍不得给绑匪一分钱赎金,把她赎回来!笑死!”白琳说完就笑得不能自已。 “哎呀,趁着你还没变成沈辞的前妻,我们得赶紧多叫你几声沈太太。”徐欣欣也笑了起来,“沈太太,你说,是吧?” “凤凰又变回山鸡!错,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听着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嘲讽她,桑知语面上不显任何声色,心里起了波澜,并伴随一丝对自己的怜悯。 所有人都知道,应雨竹对沈辞的重要性,而她在沈辞看来,比不上应雨竹的一根汗毛,应雨竹一回来,她就要被沈辞抛弃。 她不去想背后的流言蜚语传得多难听,也可以无所谓他人的异样目光,但总被人提醒沈辞不爱她、沈辞只爱应雨竹,她好像是可悲的存在,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会将人吞噬。 带好朋友吃喝玩乐、放松心情,不是让人当众骂她的,赵心妍忍着打人的冲动,骂道:“有病治病,别在这阴阳怪气!”xfanjia “谁阴阳怪气了?我们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徐欣欣叉了叉腰,“桑知语,别嚣张,好好珍惜你还能当沈太太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你铁定被沈辞甩了!沈太太要‘物归原主’!” “就算我被沈辞甩,好歹我当上过沈太太。”桑知语靠近些徐欣欣,“你呢?你却未曾变过,向来是吃不到天鹅肉的青蛙,无能狂怒,妒忌别人吃得到天鹅肉。” 她和这两人结下过节,是她们故意找的茬。 谁让沈辞太过出众,纵然在沈家继承人选拔中一时失败,但他俊美的外表,清冷矜贵的气质,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照样迷倒一堆人。 徐欣欣恰是被迷倒的那堆人之一,从前有试过追求沈辞,后来也没死心,老惦记着沈辞不放,还认为她配不上沈辞,每次遇到她都要冷嘲热讽一番,而白琳是徐欣欣的朋友,自然帮腔。 “你说谁青蛙呢?”徐欣欣面目微微狰狞,“你别给脸……” 啪一声响起。 随即,徐欣欣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外力的作用下,大脑也空了,徐欣欣愣住地看着站她面前的桑知语。 桑知语个子有170公分,在沈辞那里从未体验过身高的优势,可她这个身高在同性中是绝对的佼佼者。 她轻轻松松地俯瞰徐欣欣,收回刚才扬起的右手:“泥人也有三份气性,你每次见我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之前懒得跟你计较,现在我可不会由着你喷粪。” 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迷茫带来的烦躁,她不想动手都不行。 不给徐欣欣点颜色看看,真当她是被人随意搓圆捏扁的包子。 趁着徐欣欣没反应过来,白琳也被吓唬住的样子,她接着说:“况且,要甩人,也是我甩沈辞!我们夫妻之间无论怎么样,都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指点点,再有下次,我不跟你客气!” 话落,桑知语转身走人。 见状,赵心妍和服务她们的工作人员立刻跟上。 反应过来的徐欣欣,看着桑知语的背影,发出生气的尖叫:“啊啊啊啊,桑知语,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你给我站住!” “就是,桑知语,你打了人,站住!”白琳试图想阻拦桑知语离开,实际上双脚稳稳地站着,做一下表面功夫罢了。 不管背后的人怎么发疯,桑知语就是不回头看一眼。 有本事就冲上来打回她,没本事就给她憋着。 工作人员带领桑知语和赵心妍到最好的包厢,态度比起刚才更显谄媚讨好。 客人们起了冲突,员工守则是,分清利弊,不宜插手客人们的冲突,还要若无其事地站在地位高一些的客人这边。 没办法,桑知语是豪门阔太,背后是位高权重的商业大佬沈辞,白琳和徐欣欣仅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地位哪里比得上桑知语,待会还得安抚安抚桑知语,免得桑知语对这不满,找他们的麻烦。 桑知语没发现工作人员的小心思,较为专注地拿ipad看菜单。 反倒是赵心妍看出工作人员的态度变化,等工作人员一走,跟桑知语吐槽:“我的天,刚刚那两个是什么妖魔鬼怪,话都不会好好说,幸好你及时给了一巴掌,不知这里怎么处理。” “那肯定处理不了什么。”桑知语有预感,白琳和徐欣欣下次遇到她,必然变本加厉。 真搞不懂徐欣欣这种人,整天惦记已婚男,恨不得给沈辞当小三,一点脸面都不要。 可论起脸面,沈辞也没给她留,婚内期间和应雨竹搞一起,害她被人嘲笑。 “对不起啊,早知道碰见神经病,我今晚就不该带你来这里。”赵心妍回想那两人说的话,后悔当时自己没给另外一个人一巴掌。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桑知语勾选了几道菜,把ipad给赵心妍,示意点菜。 这时,手机显示有来电,她顺手接听。 “喂,阿姨。” 她叫的阿姨是她的养母沈凝月,之所以不叫‘妈妈’,是因为沈凝月不让她叫,觉得自己和她生母是极好的朋友,自己收养了她,也不能抢走自己好朋友的专属称呼。 “我出去度假还没几天,你和沈辞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凝月面色微黑,“你被绑架,你还和沈辞闹离婚,前者你被顺利解救,我不说你什么,后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充满质问和不高兴的声音传入耳中,桑知语蓦地变得紧张。 第12章 养母站狗男人那边 养母是从哪里得知她和沈辞要离婚的? 桑知语未能立刻回答,思考在没想到好的交代前,如何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然而,养母像感应到她打什么主意,命令般地道:“我今晚的飞机回国,你明天回老宅,当面跟我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语毕,沈凝月利落地挂断电话。 余光扫了扫显示通话结束的页面,桑知语放下手机。 看着又开始愁容满面的桑知语,赵心妍关切地问:“你养母找你说了什么?” “我阿姨知道离婚的事了。”桑知语烦躁地揉揉额角。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先后遇到糟心的人和事。 “难怪你满脸的不知所措。”赵心妍和沈凝月接触不多,但判断得出沈凝月是位强势的家长,桑知语对沈凝月除开感恩,还有几分敬畏。 “明天我要面临狂风暴雨了,祝我好运吧。”虽然还没到明天,桑知语已经提前预知自己明天的命运,肯定是少不了养母的一顿狠骂。 “孩子突然离婚,当父母的多少有点不乐意,熬过去就好。” “希望如此。” *** 次日上午。 太阳初升,金黄光芒穿过窗帘,照射到室内。 不知自己属于没睡或是半睡半醒的桑知语,睁开干涩的双眼。 住进赵心妍家里的第二天了,她还没适应狭小的房间,尤其是这床睡得浑身腰酸骨疼,还有那根本没法全部遮光的窗帘,令人讨厌得很。 未等她彻底清醒,她养母的生活助理打来电话,催促她赶紧回老宅。 丝毫不想回去,可不得不回去,桑知语快速地洗漱,打车前往。 一路上,她都是忐忑的,顺便祈祷养母少骂她几句。 “俩夫妻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闹到离婚这一步?” 奈何事与愿违,在老宅一见到养母,养母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 桑知语如是做错事的小孩,暂时低头不说话。 见她这样,沈凝月怒火四起:“我不管你和沈辞是因为什么闹离婚,你马上低头认错,哄好他!” “阿姨,对不起,我哄不了沈辞。”桑知语微微抬头,“是我主动提的离婚。” 出远门度假几天,养女的婚姻状况便亮起红灯,沈凝月不允许这般事情发生,敲了敲她的太阳穴,试图让她理智归位:“你疯了吗?” “我没疯。” “你没疯?你做出这种行为,明白叫什么吗?叫做愚不可及!” 和沈辞离婚,迟早要过养母这关的,桑知语记得,以前养母发现她喜欢沈辞,鼓励她大胆地去追求沈辞,后来还十分开心她和沈家的关系是亲上加亲,如今,她剥离沈家儿媳妇的身份,养母肯定不同意。 因此,她打算任由养母骂个够,坚决不顶嘴。 怎料养母愈发生气,怒目圆瞪,连带拔高音量:“无数女人想嫁给沈辞,都嫁不着!倘若你不是我的养女,你连半点靠近沈辞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得来的,你不珍惜?” 做好不顶嘴的决定,桑知语还是忍不住地问:“阿姨,我被绑匪打到脑袋,住了几天医院,你不关心关心我的身体吗?” 养母骂了她许多,话题围绕的中心是她不识好歹地离婚,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比起她和沈辞离婚,她的身体是否恢复如初,不值得问一问吗? “你整个人看起来好好的,我问什么?”沈凝月敛去些怒色,“好了,我不骂你了,你也别跟沈辞耍脾气,差不多就得了,继续和他过日子。” “我不要。”桑知语撇撇红唇,“我和应雨竹同时被绑架,绑匪问他要我的五个亿赎金,他不乐意给,可绑匪问他要应雨竹的十个亿赎金,他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我干嘛还跟他过日子。” 沈凝月品出个中深意,顿时重新浮现怒色:“因为这个,你主动提离婚?” “阿姨,你不懂吗?他爱的不是我,是应雨竹!我不想和不爱我的人在一起了,我要离婚!”想不出好的交代,桑知语认为实话实说较好。 “你是沈太太了,你还介意沈辞爱不爱你,有什么用?你聪明点,好吗?抓住沈太太应得的那份,管理好沈辞的财产,钱在手,赶紧生下继承人,你就不要管他爱的是谁!” “???”桑知语不敢相信养母会说出这番话。 明明她和沈辞结婚前,养母激励过她,沈辞现阶段不爱她,不要紧,假以时日,沈辞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继而爱上她,与她白头偕老。 “你别犯蠢,听到没?”沈凝月不愿意失去眼前的好日子,而这好日子的维持,需要养女稳稳当当地做着沈太太,“你一和沈辞离婚,我们的生活品质都得大打折扣。” “为了生活品质,我就必须和……” “你怎么讲不听呢?”沈凝月恨铁不成钢地打断桑知语,“什么爱不爱的?哪怕沈辞把应雨竹带进家门,你也得给我忍着!” 沈凝月是沈家第二代能力最弱的,经手的产业不是倒闭就是亏损严重,自从老爷子把家族企业交给第三代的沈辞接班后,只能每月从家族信托基金里领固定的钱生活。 那点钱,都不够她做几次顶级医美。 养女当了沈辞的妻子,她不仅是沈辞的姑姑,也是沈辞的岳母,待遇三级跳,她庆幸养女喜欢的人是沈辞,也庆幸养女拿下沈辞,所以她不爱听养女说虚无缥缈的爱情废话。 对于她来说,钱是最实在的东西,爱情一边去。 养女若为了所谓的爱情,弄丢了钱,舍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养尊处优,她第一个反对,并打醒养女。 桑知语从未想过养母不站在自己这边,不安慰自己就算了,甚至讲得出,应雨竹登堂入室,她也得忍着。 霎时,她做不出任何反应,像木头人地注视养母。 沈凝月恍若未见养女的异样,拿起旁边放着的手机,娴熟地拨打沈辞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沈凝月亲热地道:“沈辞,是姑姑!我在老宅呢,你今晚有时间回来一趟吗?姑姑好久不见你,想你了!” 第13章 她犹如跳梁小丑 养母拿出手机,走远一小段路后,桑知语听不仔细她跟沈辞说了什么,但养母面上的笑容是遮挡不住的,隐约中暗藏讨好。 片刻后,养母走了回来。 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养母笑容消失,严厉叮嘱道:“我叫沈辞今晚回老宅吃饭,他答应了。我给你们当和事佬,你懂点事,别让我难做。” “我不想委屈自己。”桑知语拒绝养母的安排。 沈辞都把话说成那样了,她还上赶着,算什么?m.xfanjia 自轻自贱? “你不委屈,难道想让沈辞委屈?”沈凝月气不打一处来,“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想办法,稳住自己的地位!” “阿姨,我听不懂您这是什么意思。”桑知语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是对养母的失望,也似是自己好像没认识过真正的养母。 “其他女人再好,你不让位置,都是见不得光的,谁也别想越过你。你不要闹得太过,将沈辞完全推到其他女人那里。” “您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沈辞的其他女人视而不见?”桑知语怎么也想不到,养母竟然劝她认可沈辞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声音微颤。 “你说的没错,我是这个意思。”沈凝月点头。 先前不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告诉养母,是不想让养母担心,结果,没料到养母压根不担心她,一心帮着沈辞说话,桑知语深感天大的讽刺。 她咬了咬红唇:“如果我一意孤行要跟沈辞离婚呢?”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你气我的!”沈凝月觉得养女目前做的一切是拎不清,自己有义务把养女弄清醒。 “那您养我,是为什么?”桑知语从未怀疑过养母收养自己是有不可告人的私心,一直感激养母将自己抚养成人,可养母今天的言行举止使她心凉了半截。 “好朋友去世,收养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沈凝月正色地望向养女,“阻拦你和沈辞离婚,我是为你好!你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受得了苦日子吗?没事改变现状,是自讨苦吃!” 话说到这,桑知语认为没必要跟养母说下去。 养母看似处处为自己着想,却处处都在提到钱,强调钱的重要性,无论她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养母不关心她在婚姻里是否幸福。 见养女又沉默了,沈凝月这次不生气,以为她是听了进去自己的话,便乘胜追击:“男人蛮好哄的,你去厨房,做一桌沈辞爱吃的菜。” 桑知语如同听不到养母说什么,微微侧过身:“我有事,先走了!” 沈凝月瞬间黑脸:“你敢走,试试?” 桑知语不由收回脚步,扭头注视养母。 养母怒不可遏的神色,大有她敢走、就不认她这个养女的架势。 *** 作为沈家的第三代,沈辞和自己姑姑不熟悉、不亲近。 姑姑说好久不见他、想他,整件事透露诡异,所以,他并未按照与姑姑约定的时间回老宅,迟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桑知语被要求坐在饭桌旁,不得离开。 昨天刚被沈辞羞辱完,今天又无可避免地跟他见面,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她脑海中的记忆涌现,煎熬和痛苦将她包围。 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一件让人感到愉悦满足的事情。 她不擅长厨艺,曾经傻傻地相信了‘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努力地去学过做饭,但并未换来沈辞的正眼相看,得到只有嫌弃和嘲讽。 “猪食都没你做得难吃,瞎糟蹋粮食。” “我是请不起厨师了?用得着你天天做饭给我吃?” “收起你做饭的心思,少做这些有的没的,讨我的嫌。” 耳边回荡沈辞以前的话语,她真想给自己一锤子,信这种鬼话。 若是抓住对方的胃,就能抓住对方的心,世界上的厨师岂不是被无数的人爱着,所以说啊,这流传已久的观念是行不通的。 被爱的人,根本无所谓厨艺好不好。 比如,应雨竹仍是沈辞未婚妻的那会,她亲眼见到应雨竹做了糕点,分给大家品尝,味道真的很难吃,偏偏沈辞面不改色地吃下,夸赞做得好。 而她反反复复地练习做他最常吃的几道菜,进步极大,他仅有最先开始吃过几口,其余一概不再吃,每次都直接叫佣人倒掉。 现在她不愿下厨,养母让厨师做的饭菜伪装成是她做的,只为她有借口哄沈辞,向沈辞道歉她不应提出离婚,她莫名觉得可笑。 时针指向八时,桑知语站起身:“阿姨,离六点半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先回去了。” 并非是她不想顾及养母的恩情,想气得养母指着她骂。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用来建设心理,极力控制糟糕的情绪,安慰自己,见一见沈辞,没什么的,只是暂时安抚养母,自己还是要跟沈辞离婚的。 但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挺像往日的自己,永无止境的等待,祈求沈辞忙碌之余,能够多看她一眼,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自己身处卑微的处境。 迟迟不见沈辞不回来,饭菜热了又热,沈凝月考虑到桑知语和沈辞是夫妻,住在同一栋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便说:“行吧,你回去。别忘记我今天说过什么,记得按照我说的……” 没说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沈辞,你可让姑姑好等,终于回来了!”沈凝月立刻换了态度,笑着上前,“巧了,知语今天来看我,也在呢。” 心理没强大到漠然外界,桑知语感受到沈辞扫量的视线,勉强正常的表面差点破裂,四肢有些麻痹,站着一动不动。 主因沈辞眼中的轻蔑过于明显。 这一刹那,她整个人犹如跳梁小丑。 沈辞余光掠过自己姑姑,最终视线停留在姑姑虚假热情的笑脸上,淡淡道:“人为制造的巧遇?” 第14章 他高估了她 话语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她养母说的,桑知语仍能听出浓浓的嘲讽,嘲今晚她养母叫他回老宅,是她耍的花招。 她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养母的安排确实存在人为制造的偶遇。 想着,桑知语拿起筷子,往碗里夹食物。 反正沈辞回来了,饭她赶紧吃完,然后跑路。 一见养女已经吃上饭,沈凝月顾不得沈辞话中有话,充满暗示地朝养女说:“知语,别光顾着吃,说句话。” 桑知语忍着沈辞眼神带来的难堪,不情不愿地开口:“哦,吃饭。” 沈凝月皱眉:“帮沈辞盛碗汤。” 倘若是以前,桑知语老早就拉着沈辞在自己身旁坐下,还给他夹菜,现在没翻白眼已算她客气。 她憋住气:“他有手有脚,不用我帮他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沈凝月不悦道。 “那我不说。”桑知语立刻嘴巴闭紧,仿佛拉上拉链。 养女极度不配合,沈凝月一时不好下台。 气氛似是就此僵住。 沈凝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养女一眼,随后笑着说:“沈辞,坐下吃饭!知语为了你,特地下厨做的!” 闻言,桑知语无奈地望了望养母。 下一秒,响起男人的一声轻嗤。 果不其然,沈辞看穿她养母的谎言。 她替她养母感到尴尬,让厨师把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是没用的,沈辞清楚她的厨艺水平。 “不饿,不吃了。”沈辞慢悠悠地说。 “尝尝味道也好呀!”沈凝月坚持沈辞吃饭,免得进行不了下一步。 “桑知语做的饭,难吃得要命,我不想被她毒害。” “……” 没被拆穿饭不是她做的,但沈辞还是羞辱了她,桑知语腾地站起来:“阿姨,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一个不配合,一个毫无吃饭的意思,都很难搞,沈凝月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行吧,你们先回去。” 终于得以离开,桑知语走路极快,如同飞一般地经过沈辞的身旁。 沈凝月说的先回去,是暗示养女和沈辞一起回家。 谁知养女撇下沈辞,独自走了。 养女不像话,当着沈辞的面,又不能骂她,沈凝月决定待会发消息或打电话骂,省得养女不知好歹,不懂自己为她好的一番苦心。 女孩的倩影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沈辞神色未改。 看不出桑知语表面竟可以装得有几分傲气。 可惜她通过他姑姑找他,泄露她心底所想。 本以为她昨天从家里走了,能超过三天不来找他,是他高估她了。 沈凝月扫视几眼养女离开的方向,暗藏深意地跟沈辞说:“知语有时候是任性了点,我管不住她,你是她丈夫,还是要尽量包容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辞没兴趣玩话不说明白的把戏,转身就走。 等他踏出餐厅,桑知语正坐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女孩掩饰不住情绪,有些气冲冲地背对他,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其实桑知语并未注意到沈辞,是郁闷老宅这里打车不方便,价格还贵。 往大门口走了几步路,女孩没跟上来,沈辞猜测,依照桑知语的厚脸皮,他回到家不久,管家会来询问他,放不放桑知语进家门。 只是事情不按照他预料的发生,到了深夜时分,也不见管家的询问。 半躺在床上的他,瞥了瞥床的另一边。 桑知语,你装什么? 表面装傲气,认为能盖住你的真实面目? *** 下班后,临时有个紧急的案子要处理,赵心妍在书房加班到通宵。 案子解决完毕,她困得不行,准备回房间睡觉,却发现客房的门是开着的,灯光透出来。 走过去一看,桑知语没睡觉,愁容满面地注视天花板。 “知语,天刚亮,你是不睡觉,还是睡完觉了?你不会是想不开,想在我这上吊自杀吧?”赵心妍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桑知语会想不开,因为桑知语眼中夹杂些许悲伤,浑身上下散发想不开的气息。 “……”桑知语无语地扭头望向赵心妍,“想多了。” “你解释一下你的现状?” “有蚊子咬我,我在看蚊子飞到哪里,我想打死它。” “啊?”赵心妍转动眼珠子,到处看,没看到蚊子,“烧个蚊香,不就得了吗?” 说完,她去储物间翻找蚊香。 桑知语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苦恼未能褪去。 住小房间,被蚊子骚扰一晚上,难受。 习惯锦衣玉食,真不是一下子能适应回归普通人生活的,她现阶段想抓紧完成的首个人生目标是买得起大房子。 赵心妍拿着电蚊香回来,边找插头,边说:“夏天蚊虫多,我这房子又是低楼层,蚊子是避免不了的,这个电蚊香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你就不必害怕蚊子咬你了。” “谢谢你,心妍!”桑知语疲惫地趴在床上,犹豫要不要先租个环境好点的房子。 “怎么还是一脸的愁容?”赵心妍轻捏一把她的脸,“开心点。” “开心不起来。”桑知语说的是真话,心情比前天沈辞羞辱她时还糟糕,养母的态度太让她难以置信了。 她从老宅回来后,养母源源不断地发消息,乃至打电话教育她。 话里话外,。反复地叫她先别理沈辞外面的女人,早日生下沈家继承人才是正经事。 她不理解,甚至大为震惊。 想和心爱的人生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养母完全地让她把孩子当成捆绑沈辞、获取巨额财产的工具,她十分不适。 “那就让自己忙起来,大脑在你忙碌时,是不会有空想一些使人伤心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再难熬的时光都会过去。”赵心妍安慰地拍了拍桑知语的肩膀,顺带帮她调整空调的温度。xfanjia 桑知语拿手机看了看招聘软件,祈祷道:“快点让我有面试,接到offer。” “在拿到offer前,你去我律所长长见识也行啊。”赵心妍觉得有必要增加和桑知语的相处,全因桑知语如今的状态使人担忧。 第15章 被养母警告 一只蚊子嚣张地从眼前飞过,桑知语无奈地捋了捋头发:“不了!我不懂法律方面的知识,去你就职的律所,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行吧。”赵心妍不勉强桑知语,“你继续睡觉。” 看着赵心妍关上的门,桑知语变换姿势地躺着。 伤心时,跟好朋友住一起,有好朋友的开解和陪伴,固然是可以缓解情绪,但她还是先租个房子吧。 昨晚没怎么睡着过,她努力地让自己入眠。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岂料,刺耳的来电铃声响起,她不得不半睁眼睛,烦躁地皱皱眉。 谁给她打电话? 她手机怎么还能发出声音? 不是调静音了吗? 拿过手机一看,是她前同事张秘书的号码。 桑知语挪动身体,背靠着枕头:“喂,有什么事吗?” “太太,打扰到您了,抱歉!” 张秘书先是道歉,后接着询问她工作。 用工作来形容,也不太精准。 她以前总爱给沈辞打杂,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包揽,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他,搞得她一走,同事居然问她给沈辞泡咖啡,注意事项是什么。 张秘书的语气和用语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惜她现在听不得和沈辞有关的事情,更别说她有点觉得自己像伺候沈辞的丫鬟。 桑知语红唇一抿:“他最爱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 “太太,您走得太急,没交接工作,能否请您回来,或者是麻烦你写个备忘录给我?”张秘书问得小心翼翼,争取避免自己连咖啡都泡不到boss喜欢的。从而被boss怀疑工作能力,耽误钱途。 来问桑知语,是因为她在公司时,大家感受不到她的重要性,她没做过对公司有贡献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围着boss转,缺了她后,她做的事情得有人顶上,虽然都是毫无技术含量的,但需要细心观察和琢磨。 有现成的人问,张秘书打算偷个懒。 “我没时间。”桑知语失去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张秘书面上谄媚的笑容褪去,小声嘀咕:“是真的没时间,还是被沈总赶出公司的?公司传的流言,不会成真了吧?我们老板娘要换成别人?” 睡眠中断太多次,导致桑知语这会毫无睡意。 拉开窗帘,扫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她心情并未能像和阳光般灿烂,反倒是胸腔内充斥些许阴影,莫名的暴躁。 暴躁大概来自于,她一回想自己工作的日子,愈发感受到自己确实像丫鬟,有些时候沈辞还嫌她丫鬟当得不称职。 *** 古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 短短三天时间,桑知语通过中介,找到一套环境还算可以的房子。 桑知语要从自己家搬出去,身为好朋友的赵心妍自然义不容辞地帮忙。 搞完卫生,两人到超市买生活用品,看桑知语在一大堆便宜物品里挑挑拣拣,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道:“你们那份婚前协议还是给我看看吧,免得协议里全是对你不利的约定,你分不到沈辞的钱就罢了,他还倒过来分你的钱。” 签协议时,桑知语根本没细看,如今被赵心妍一说,也有几分担忧。 “不至于吧?我卡里就剩三十万了,他不能还分我的一半钱?” 房子月租是一万,衣食行这三种东西,依照a市的平均物价水平,一个月少说也得四五千打底,加上房租,三十万她撑死花两年,要是被沈辞拿走一半,都花不到一年了。 “不要小看男人的没良心!”赵心妍没打过离婚官司,但听过同事吐槽,和看过离婚官司的卷宗,在离婚这件事上,绝大多数的男人比女人嘴脸丑陋多了,想尽办法地敲骨吸髓女人。 “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拿。”桑知语是打死最近不去沈家拿的,想规避遇到沈辞,万一又遇到沈辞,被他羞辱,她弄不好当场崩溃,无法自控。 “越快越好,别拖着。” “嗯。” 买好生活用品,两人返回出租屋,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赵心妍扬起礼貌的微笑:“沈阿姨好。” 养母的突然出现,还是出现在自己新租的房子,桑知语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沈凝月跟赵心妍打完招呼,随后把养女拉入到独立空间的主卧里。 “你这死孩子,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吗?” 骂了养女一句,沈凝月立马上手,拧住她的耳朵。 和养母该说的话,在前几天的老宅都给说了,桑知语想不出自己这刻应该说点什么,不得已地沉默着。 养女不听话,跟自己对着干,沈凝月气得哪会允许她沉默,拧她耳朵的力度加大,听到养女发出吃痛的声音,才满意地松开手。 桑知语揉揉自己的耳朵,坚定地道:“阿姨,不是我不想听你的话,是我不会过那种毫无尊严的日子,我是一定要和沈辞离婚的。” 谁爱当沈太太,谁就当去。 她做不来养母口中那种认可丈夫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沈太太。 “不要跟我说这种无用的废话,你脑子一热和沈辞离婚了,日后你后悔,沈辞都未必给你机会。”沈凝月强硬拉起养女的手,“老爷子下周八十大寿,举行寿宴,你必须回老宅,跟我一块准备。” 自打得知养女和沈辞闹离婚,她没停止过操心,希望养女闹一闹就过去了,记得适可而止,偏偏让她查到养女和沈辞分居,场面恶劣,急得来找养女,务必在最快时间内使养女听话。 “我很快就不是老爷子的孙媳妇了,一块准备寿宴像什么话。”桑知语清楚自己是沈凝月的养女,但不是沈家人,老爷子也不怎么满意自己嫁给沈辞。 “你不筹备,等着应雨竹和我筹备?”听到寿宴邀请宾客有应家,沈凝月就怕应雨竹那天也去,和沈辞行为举止亲密,落自己的面子,也让旁人看养女的笑话,影响到养女的位置。 桑知语抽回手,皱眉问:“阿姨,您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不管你想法是什么,都给我收起来!”沈凝月警告道,“你不和我筹备也行!你保证寿宴那天出席,不要被应雨竹抢风头,立好你沈太太的威风,把沈辞牢牢地抓在你这边!” 第16章 被人上门抓了 养母下达命令的模样,自己仿佛是她养的一条狗,必须无条件听她的话,若不听她的话,自己便是欠教训,根本指望不了养母尊重自己的想法,桑知语干脆闭嘴。 好在赵心妍懂她,及时进来‘解救’她,顺便送养母离开。 养母是从这里消失了,可她依旧感到窒息。 赵心妍观察了桑知语的表情,若有所思一会后,道:“你养母难搞。” 也许是激动的缘故,沈凝月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还有这套房子的隔音没有特别好,在外面时,赵心妍隐约听清沈凝月说了什么。 桑知语叹气:“何止难搞。” 简直不可理喻。 *** 养女听不懂好赖话,老爷子寿宴的前一天,沈凝月想象了一下,养女明天不出现,任由应雨竹顶着‘准沈太太’的名头,差点患上心梗。 因此,她打电话给养女,冷冷地下最后通牒:“要是在明天的寿宴上,我没见到你,你以后别认我这位养母!” 接到这通电话时,桑知语正通过以前帮她和沈辞公证婚前协议的律师,找到了婚前协议的电子版,发给赵心妍。 赵心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养母仅说一句话,电话挂得飞快,她心思都在关注赵心妍,琢磨不了养母的意思,等不及赵心妍完全看完协议,按奈不住地问:“怎么样?” “桑知语,你完了。”赵心妍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捶她,“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沈辞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才勾得你没脑子地签下。” “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他离婚,所以无所谓细看协议上的内容。” “你们的协议,你确实分不了他的钱,但他能分你一半钱。”赵心妍也是突然想到协议上会存在这个风险,万万没料到协议上真有这个约定。 “!!!”桑知语如遭受重击,一时失声。 “最坑人的来了,上面写着,如果沈辞欠下债务,你们共同承担,离婚后,你也逃不掉帮他还债。”赵心妍轻拍桑知语的脑门,“以沈辞的权势和地位,制造虚假的债务相当简单,你说你完不完?” “……”桑知语眼前一黑,不禁闭了闭眼睛。 “还有写着,你们婚姻存续期间,有孕育孩子的话,孩子抚养权归沈辞。”赵心妍目光掠过桑知语平坦的肚子,“得亏你没怀孕。” 由始至终,桑知语没想过,净身出户是离婚付出最轻的代价。 “那怎么办?”她首次切身体会到自己和沈辞的差距多么悬殊,沈辞随手一捏就能把她这只蝼蚁捏死。 “拖着。”赵心妍慎重地思考,“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着急离婚,沈辞越想给你找不自在,但沈辞那边有个白月光,肯定不允许他太久没离婚,到时变成他急着离婚,你可以和他谈判,往有利的方向谈。” 曾经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却成为主宰自己未来命运的参天大树,自己还难以撼动,桑知语心底生出一丝丝后悔。 后悔爱上沈辞,后悔执着地当他的妻子。 垂目扫视显示收到新微信消息的手机,她有些不是滋味。 婆婆:【小宝贝,我在巴黎看到一套珠宝,特别适合你,已经给你邮寄过去,明天派送,你记得签收。】 有养母的前车之鉴,桑知语现在生怕沈母也知道自己要和沈辞离婚,尽量地跟沈母少说话。 不过,沈母给她寄珠宝,必然是寄到沈家,她不会要,应该也拿不到。 因为她前天尝试了,准备趁沈辞去隔壁市短期的出差,想去沈家翻出婚前协议的纸质版,怎料别墅区的大门她都踏不进,问物业就是她非业主,早被列为黑名单,禁止出入。 沈辞比她预想中还要狠心! 再想起养母刚才的来电,她用手撑着下巴,防止沉重的脑袋裂开。 好像她的生活在一夜之间从彩色变黑白色,话语权被他人掌握,乱糟糟又使人心烦。 和赵心妍具体聊完应对沈辞的黑心,桑知语紧接着到大厂面试。 大厂竞争力非常大,遍地是高知人才抢着加入,她那份在普通人中亮眼的简历,跟一些卷王比起来,差劲许多。 唯一有优势的是,她当过盛元集团总裁的助理。 面试官上下打量她:“桑小姐,根据你的履历,正好我们公司的总裁办在给我们总裁找秘书,你试试这岗位?” 桑知语还没定好职业发展规划,面试官不让她面原来投递简历的岗位,未能立即做出最好的反应。 后面大把人等着面试,面试官没时间浪费,见桑知语似在犹豫不决,快速地结束面试,最后说:“要是能进二轮面试,我们会通知你。” 大厂面试往往有多轮,桑知语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回到仍未彻底适应的出租屋,被压下的迷茫又找上她。 想着想着,桑知语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大概是连续多日的休息不好,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她是被疯狂的门铃声吵醒的,若非没铃声,估计自己能睡到中午。 暂没养成开门前先看可视门铃的屏幕的习惯,结果她一开门,好几个人站在门口,有男有女,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其中为首的女人说:“您好!” 她大脑没反应过来,两个男人分工作合作,一个摁住她的左肩膀,一个摁住她的右肩膀,将她从屋子里移动出来。 身体不听使唤地前行,桑知语惊恐地眨眨眼睛:“你们想干嘛?” 没人回答她。 就这样,她又惊又怕被强制下楼,随后被塞到一辆加长的林肯车里。 两个男人坐在她的身边,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犯人,需要警察的牢加看管,而对面的女人满脸恭敬地拿着手机打电话:“沈女士,我们顺利接到人了,在给您送去。” 女人短短的一番话,桑知语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是养母派人来抓她的! 养母要做什么? 第17章 他真正想保护的人是白月光 接下来,桑知语被几人送入美容院。 各种化妆品往她脸上涂抹,并且有人帮她做发型,一看这,她哪还不明白的。养母是铁了心让她出席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随着造型师的一声“大功告成”,几人改送她到老爷子住的庄园。 纵然老爷子退休了,但权势地位仍在,他的寿宴热闹非凡,a市的所有权贵名流都来参加,门口车水马龙的,放眼望去,全是衣着光鲜亮丽的宾客。 望着车窗外面的世界,桑知语迟迟不肯下车。 突然,她的肩膀受力。 是一直监控她的女人推了她。 女人催促道:“桑小姐,别站着这不动,沈女士在大厅等你。” 自己一个人,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桑知语不得不暂时乖乖地下车。 岂料,她一下车,个别宾客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她扫来,眼中蕴含的意思不一。不过,她看得懂嘲笑和轻视,他们与昔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样子荡然无存。 嫁给沈辞以来,她是头次如此清晰切身体会到,沈辞一旦不想让她当沈太太了,或者是他和她关系僵硬了,她在上流圈子里毫无地位可言。 她就像沈辞的附庸,被他的光芒照耀时,才会被世人看见。 桑知语退缩了,想不顾一切地逃跑,远离上流圈子。 然而,跟着她的几人察觉她的意图,表面上牵着身穿长裙不方便走路的她,实则是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断绝她逃跑的可能。 就这样,她被迫走进庄园里面的宴会大厅。 大厅遍布鲜花,站立不少人,最令人瞩目的是中间的老爷子,以及站在老爷子两边的沈辞和应雨竹,即便沈辞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应雨竹遮不住的灿烂笑容,使两人看起来十足是恩爱小夫妻来探望长辈。 应雨竹和老爷子聊天,四周频频有人‘懂事’的插话,跟随应雨竹哄老爷子开心,顺带不时地夸赞一句应雨竹。 相比受欢迎的应雨竹,加上应雨竹身边有沈辞的陪伴,沈辞视若无睹她的到来,冷漠得仿若不认识她,明明她是沈辞的原配,此刻却像臭水沟里的老鼠。 人类的天性之一是吃瓜,白月光和妻子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众人难免泛起八卦的心思,暗中观察桑知语和应雨竹,希望她们动手,出尽洋相,如此他们今晚便有吃不完的瓜,调节调节无趣的气氛。 桑知语迈不起步伐,站在原地不动,极想自己会隐身术。 早有准备的沈凝月,一边和人交际,一边时刻注意养女什么时候来到。 养女一不动,她马上走向老爷子的身旁,笑得刚刚好地朝养女道:“知语走快点,爷爷在等你给他祝寿呢。” 说话之余,沈凝月不动声色地挤开应雨竹。 谁知,应雨竹似是站不稳地身体歪斜。 眼看应雨竹有摔个狗吃屎的危险之际,一只大手及时地拉住她。 下一刻,应雨竹落入温暖的怀抱。 这一幕,无论怎么看都是英雄救美女,俗套又唯美。 桑知语觉得刺眼极了,记忆不禁回到自己十四岁的那年。 她十三岁被沈凝月收养,进入到上流圈子生活,认识比她大三岁的沈辞。 年幼的她,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但她第一眼见到沈辞,那个清冷倨傲的少年,对她无疑是特别的,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从此占据她的脑海。 朦朦胧胧对沈辞暗生好感,是她上初三时,刚满十四岁。 由于她不是沈家正经的外孙女,养母又成天忙于自己的爱好,没多少空教养她,她想在沈家立足是很困难的,便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老欺负她。 她的反抗微乎其微,一次她被欺负得几乎绝望,沈辞犹如天神般地降临,将欺负她的人都揍跑,还细心带她去医院检查。 就那一天,看着保护自己的少年,她朦胧中地产生一个念头。 她喜欢被沈辞保护,她想被沈辞保护一辈子。 这个愿望,哪怕她成为沈辞的妻子,都没实现过。 沈辞当时救她,也许是出自同情怜悯,但他想真正保护的人从来都是应雨竹。 纵使应雨竹在沈辞竞争继承人时失败,抛弃过他,他依然一心一意爱应雨竹,不介意应雨竹的抛弃,连老爷子当前的模样看来,也不介意应家曾经做过什么。 应雨竹不愧是被老爷子相中,给沈辞从小定下的未婚妻。 出身优越,轻轻松松得到他人的爱和宠爱,是她重新投胎都未必得到的东西。 她妒忌应雨竹吗? 当然妒忌。 这会的她,妒忌化成厌恶,她讨厌沈辞不给她留一丁点颜面,用抱住应雨竹的行为打了她的脸,让她沦为在场全部人都能看的笑话。 而养母几次暗示的眼神瞥来,她的心堕入了冰窟,通体发寒。 养母有一秒把她当成过亲生女儿吗? 还是说,她只是养母的工具? 场面要僵硬时,沈凝月一把将应雨竹拉离沈辞的怀中,面上笑容不改地继续朝养女说:“知语,快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不搭理养母,令养母陷入难堪的境地,桑知语沉重地迈起一步又一步,停在老爷子的跟前。 “爷爷,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话的时候,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去看沈辞和应雨竹。 偏偏应雨竹容不得旁人忽略她般,开声道:“沈辞哥哥早早就到了,沈小姐是沈辞哥哥的妻子,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你还不带礼物送给沈爷爷吗?” 娇柔的声音叫着沈辞哥哥,桑知语听不出好听,反倒深感恶心。 整天哥哥地叫,恶心谁呢? 她上下扫视应雨竹,忍住翻白眼地想。 什么沈辞的白月光? 呸!沈辞专属的绿茶才对! 沈凝月藏有不悦的视线扫过应雨竹,依然笑吟吟地说:“应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沈辞刚才已经给老爷子送过礼物,沈辞和知语是夫妻,他们是一体的,沈辞送的等于知语送的。”m.xfanjia 温润的言语下,其实像无声的巴掌,提醒应雨竹别得寸进尺,懂点礼数。 一刹那,应雨竹身体靠向沈辞,委屈地撇撇嘴:“沈辞哥哥,沈阿姨指责我说错话了,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18章 当众催生 随着应雨竹的话音落下,全场目光聚焦于她旁边的男人。 男人神色不变,仍是使人揣摩不透喜怒哀乐。 只见他视线扫过前方的人,而后薄唇轻启:“行了。” 淡淡的两个字,看似不偏帮任何人,实际众人懂的自然懂,沈辞是在暗中维护应雨竹,要不然他怎么不站桑知语那边去,连个正眼都不给桑知语。 桑知语不由自主握紧的拳头,以一种自嘲的方式松开。 刚才她竟然如从前般,对沈辞生出可笑的痴心妄想,偷偷祈祷他帮她说话。 挪开放在沈辞身上的目光,她瞥了一眼应雨竹。 应雨竹十足胜利者的姿态,像极嚣张小三已经尚未成功的嘴脸。 目前场面在旁人看来,有些难以下台,但沈凝月年纪摆在这,经历过不少风雨,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也不能让她明面变脸。 沈凝月无视应雨竹,往前一走,拉起养女的手。 桑知语不知养母想做什么,又不得挣扎。 她状若乖巧,努力过滤他人异样的眼神。 怎料,养母将她的手强行塞在沈辞的手中,还给他们手动地弄成十指紧扣。 养母满脸孝顺笑容地朝沈老爷子说:“爸,等您明年大寿,知语啊,一定给您送上重孙子当礼物!” 说着,养母转而对他们催促道:“你们俩要好好努力!不要让爷爷失望,尽量让爷爷早日当太爷爷!” 养母催生催到这里来,是桑知语意想不到的,眼中露出些许错愕。 她余光悄悄地掠过沈辞的脸庞。 果不其然,她看见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在压住不爽。 他大概是不爽极了吧,她养母让他白月光差点下不来台,有意无意地帮他们弄成夫妻恩爱的戏码,还催她尽快怀孕,占据沈家继承人的位置。 情绪可以遮掩,体温却很诚实,她的左手正与沈辞十指紧扣,体验不了他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冰冷,夹杂一丝他的嫌弃。 她在沈辞不给她面子地甩开她的手前,抢先一步拿开他的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别人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要懂得给自己面子,不要自讨无趣地找难堪。 她思考如何得体地把养母的催生糊弄过去,沈老爷子开口了。 “年轻人贪玩,喜欢过二人世界,不想太早有孩子。我们做长辈的要尊重小辈意愿,别乱催他们生小孩,他们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表面上,沈老爷子这番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并且无比尊重她和沈辞。 可别人听不出来,难道她还听不出来吗? 沈老爷子是不同意沈辞和她有孩子。 现实和她所想的一样,沈老爷子恰恰是这个想法。 人年纪一大,避免不了地想含饴弄孙,即使沈老爷子这种呼风唤雨一辈子的大人物,照样极其喜爱新生儿,恨不得沈家每年都有新生儿降临。 沈家继承权已经确立给到沈辞这一脉,沈辞结婚三年,没有孩子,沈老爷子倒是不急。对于孙媳妇是女儿的养女来当,他本身就不满意,更倾向沈辞的孩子由和千金名媛生下来。 在此之前,沈辞不出手解决桑知语,他会派人解决。 若非当年沈辞的母亲,也是他的儿媳妇和他的女儿联手,非得让沈辞娶桑知语,沈辞听从了母亲的话,他是坚决不让桑知语得以身份转换,搞得桑知语时不时给沈家丢人现眼。 沈老爷子向应雨竹挥挥手:“小竹,坐我这,继续陪我老爷子说说话。” “是,爷爷。”应雨竹低眉顺眼地笑了笑,立马和沈老爷子坐一张沙发。 沈老爷子没把沈辞喊过去,自己身边明明站着沈辞,桑知语却觉得他宛若空气,自己今天被他羞辱一番。 心理能力好像变差了,她实在没有勇气接着面对眼前的一切,想逃离。 况且,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寿宴多了她、少了她,都不会受影响。 她强撑着面部肌肉,做出浅笑的表情,跟养母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然后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庄园占地面积广阔,划分了宾客休息的区域,她以前来这,是理直气壮地行使沈太太的权利,一累就去沈辞专属的房间,现在她肯定不能去,唯有把自己当客人,呆在客人应该呆的房间。 望向转身离去、背对着他人的养女,沈凝月不着痕迹地皱眉。 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懂珍惜机会,白白让应雨竹占了便宜! 再看应雨竹非常懂讨老爷子欢心的样子,沈凝月顿感糟心到不得了。 养女从小有的机灵劲哪里去了? 被她收养、嫁给沈辞前,期间养女都知道怎么和沈家所有人打好交道。 嫁给沈辞后,反倒长了脾气,丧失机灵劲,不知道讨好老爷子,如今还拎不清,不止和沈辞对着干,还和她对着干。 不能体谅体谅她的用心良苦? 看了桑知语背影的人,还有沈辞。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桑知语离开的方向,有些嘲讽地勾起唇角。 估算一周时间内,桑知语必定会找自己。 她已经让他姑姑牵桥搭线见过他了,没隔几天,这次又借着爷爷的寿宴来见他,维持一副因绑架而生他气的样子。 还能傲气多少天? 耍小性子,等他给她低头道歉? 搞笑!真认不清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打量了一下站在近处的沈辞,沈凝月又是和蔼可亲的姑姑模样,拜托地道:“沈辞,这有我招呼客人,陪着你爷爷,知语好像身体不太舒服,你去帮姑姑陪陪她。” “姑姑长老花眼了?她好着呢,不用我陪。” 说罢,沈辞坐到沈老爷子的另一边,手法娴熟地泡茶。 看着沈辞行云流水的动作,应雨竹显然快取代养女的位置,想到养女很不听话,沈凝月发愁,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大脑飞速运转。 古往今来,夫妻间最不可缺少的是孩子。 无数孩子充当父母的纽带,使家庭牢固。 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快点让养女怀上沈辞的孩子。 第19章 养母虚假的关心 一壶热茶泡好,先给沈老爷子倒一杯,再给应雨竹倒一杯,最后是自己,沈辞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些事,完了,优雅十足地缓缓品茶。 视线还没移动的沈凝月,忽地产生大胆又冒险的念头。 始终被人盯着,怎会没有感觉,沈辞注意到他姑姑的异常。 寿宴需要一位女主人来招呼宾客,但他奶奶去世得早,他母亲和他爷爷不和已久,根本不来参加寿宴,而桑知语是他的妻子,有资格担任职责,不过她做不来,剩下他姑姑一人能胜任。 姑姑的言行举止不超出离谱的范围,他都不必理会她做些什么。 尽管姑姑刚刚说的生个重孙给爷爷当明年的生日礼物,是稍微离谱了点,可是他先前听桑知语念叨过几次生孩子的计划,这主意明显出自桑知语,怪不得姑姑,姑姑肯定是配合桑知语,顶多算从犯。 沈凝月保持笑容,与刚才态度相反地道:“沈辞,你坐在陪你爷爷,我去看看知语,呆会回来。” 沈辞瞥一眼沈凝月,以示回应。 他并不关心姑姑究竟是不是去看桑知语,两人见面后,桑知语会让姑姑做出哪些自己难以容忍的行为,只是猜,过不了多久,桑知语该来找自己了。 离开宴会大厅,沈凝月找寻养女在哪间房休息。 休息是假,逃避是真,躲在没有旁人的房间,桑知语克制各种情绪,‘逍遥自在’地躺在沙发上,不时地低声咒骂沈辞和应雨竹。 忽地,门发出砰一声。 她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去。 养母满脸不悦地进来,随即关上门。 “桑知语,给我站起来!” 今天遭受到的难堪原先是可以避免的,由于养母派人抓她来,可养母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桑知语无法怪罪养母,听话地站了起来。 “你是沈太太,不和沈辞一起陪着老爷子,像话吗?” 养女没来前,沈凝月一看应雨竹就差以沈太太来自居,向全世界宣告对沈辞的拥有权,反复跟老爷子提及感激沈辞救了她,救恩的恩情不知道要怎么还清,那般娇羞的语气听得能点燃旁人的怒火。 “阿姨,我已经够丢人了,你可……可不可以不骂我?”桑知语犹豫几秒,终究说出自己的祈祷。 “丢一次人,不要紧。”沈凝月义正言辞地道,“关键是丢了沈太太的身份,事情就大了。” 桑知语干脆沉默,琢磨自己回家的方式。 骂养女,是解决不了一丁点问题,沈凝月脸色缓和下来,扬起略微慈爱的笑容:“我听说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饿了吧?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叫人弄点你爱吃的食物送过来。” 桑知语心底泛起些许暖意,养母还是关心她的。 “是有点饿。”她揉了揉扁平的小腹,“谢谢阿姨!” 沈凝月二话不说地出去,迅速吩咐厨师做事。 大约半个小时后,桑知语收获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菜上齐,养母又进来,并陪她吃饭,往她碗里夹了不少食物。 “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小脸蛋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眼睛显得更大了,有些憔悴,都是那些天杀的绑匪害得你!多吃点,补补身体,尤其是这个汤,专门用来补女人气血的,一定要喝。”xfanjia 汤被养母放在手边上,桑知语端起喝下,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假以时日,养母会接受她要和沈辞离婚的事实吧。 “吃饱没?”沈凝月若有所思地瞟了瞟养女手中的空碗,“吃饱了,就跟我去沈辞的房间休息,别一个人待在客人的休息间,我啊,不想被别人看到,听到别人以此来笑话你。” “阿姨,我休息好了,我想回去。”桑知语理解养母要面子的行为,但她担心沈辞也会进他的房间休息,到时两人共处一室,她怕自己和沈辞大吵一架。 “急什么?”沈凝月起身,“陪我散散步,消消食。” “好的。”桑知语也不想和养母关系闹得太僵,只好答应。 在一个私密性强的小花园转悠一圈,养母突然说上楼拿东西,她没得拒绝。 万万没料到,乘坐电梯时,养母按下‘8’的按键。 9楼是顶层,老爷子的房间所在,8楼则是沈辞的专属地盘。 桑知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踏出电梯门,她扭头注视养母:“阿姨,拿什么?” “找到跟你说。”沈凝月环视四周。 桑知语跟随养母的步伐,然而万万没料到,养母突然紧抓她的手不放,用另一只手去打开沈辞房间的门。 与此同时,两个佣人如凭空出现地冒出。 她不明所以,结果养母大力将她往前一推,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养母指挥佣人:“关门,锁门!” 她急忙撑地起身:“阿姨,你要干嘛?” 养母不回答她。 随着门的快速关闭上,养母冷酷的表情依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桑知语略微慌张地拍门:“阿姨,你把我关在这,想干嘛?” “想让你得到充足的休息!对了,休息前,记得去洗漱,才能躺床上。”沈凝月叮嘱完毕,快步下楼。 “阿姨,阿姨,阿姨!” 外面脚步声逐渐远去至消失,桑知语深知再怎么叫,养母都不会回应她。 使劲地弄着门,也弄不开门,她生气地咬紧下唇。 叫人给她弄了一桌子菜休息,把她关在这,养母是真的关心她吗? 她来参加寿宴,还不够吗? 养母还想干什么? 安排好养女呆在该呆的地方,沈凝月回到宴会大厅。 她不在,应雨竹活似沈家唯一的女主人,甚至招呼起客人,装腔作势得令人作呕。 沈凝月随手拿起一杯酒,大方自然地走到沈辞和应雨竹的背后。 装作不慎地手滑,杯中的酒倾洒而出,全部泼中应雨竹的白色鱼尾礼服上。 染上大片恶心的蓝色,礼服被毁,应雨竹差点尖叫出声。 转身一看,沈凝月毫无愧意地望着她。 迎上应雨竹吃人的目光,沈凝月淡定自若地吩咐管家:“应小姐的礼服脏了,带她去我的衣帽间,帮她挑选一件合适她的新礼服换上。” 第20章 不想承担后果? 沈凝月此举,即便应雨竹眼瞎,也能捕捉到是故意的。 见这里的管家想把自己拉走,她先下手为强地挽住沈辞的手,嘴巴微微撅起:“沈辞哥哥,是不是我哪里真的做错了,沈阿姨今天好像很不喜欢我?” “还用问吗?”沈凝月不吃这表面示弱、实则告状的这一套,“应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贵在懂得自重。” 较为含蓄地说完,沈凝月盯着应雨竹和沈辞碰触中的手。 听出沈凝月的话外之意,应雨竹眼神变了变,嘴巴回归原本的形状,十分郑重地道:“沈阿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直说,我向你解释和道歉。”安慕小说网 姑姑在桑知语刚到来那会,明显展现出对应雨竹的敌意,旁观者看来,沈辞觉得他姑姑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沈凝月废话不多说,不管应雨竹情不情愿,示意管家赶紧将应雨竹弄走。 被弄走的前一刻,应雨竹望向沈辞从自己手臂弯中抽走的那只手,暗暗地瞪了几眼沈凝月。 清理掉应雨竹,沈凝月看着刚才佣人拿来的两杯酒,同时端起,一杯给自己,另一杯递向沈辞,感叹道:“我们沈家幸好有你,一直前进,没原地踏步。” 侄子初时成为自己的女婿,她有个特别满意的点是,沈辞是沈家的后代中最优秀的,手腕了得,有沈辞在,沈家不会走下坡路,她的荣华富贵会持续。 已喝了不少酒,沈辞现在不想再喝酒。 无奈他姑姑小口小口地喝着,受其影响,他无意识地喝下小半杯,直至喝完。 酒杯放到桌子上,他正视他姑姑:“自家人就别说场面话了。” 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让他姑姑闭嘴,不要跟他聊一些有的没的。 沈凝月识时务般地不言语,看清的父亲方向,马上找他。 无人发觉她转身的短短数秒,眼中充斥成功的笑意。 *** 被关在房间,桑知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养母究竟是想干嘛。 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离开房间,她又没勇气通过跳跃去到地面。 这可是8楼! 跳下去,她性命不保。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躺沙发上,等待养母的‘善心大发’,把她放出去。 没多久过去,她感觉空调似乎坏掉了,制冷能力糟糕得要死,一股热浪要从她体内爆发而出般,使她略感烦躁。 加上礼服对身体的束缚性很强,穿的时间一长,就产生各种束缚,得亏房间有她的私人物品,于是她卸妆,然后到浴室洗冷水澡。 冷水的冲击下,桑知语浑身舒坦了些,至少没洗澡前的热,不烦躁得想打人。 她还顺便洗头,所以当她走出浴室时,是用手随便地捋吹得半干的头发。 长发及腰,每次洗头,她都烦吹头发,因此常常偷懒。 天气热,要不她去剪短点? 专心想着这件事,导致她忽略了观察周围,没发现房门被打开。 当思考是到床上躺着,或沙发上躺着,她后知后觉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放在地上的目光,她一下子抬起。 沈辞进来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漠地俯视她,浓浓不悦地问:“桑知语,故技重施,有意思吗?” 桑知语:“???”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被养母抓来参加寿宴,这对于沈辞来说,她也是做错了?她打扰到他和他的白月光相处?害他的白月光对他产生意见? 她头扭到一边去,不理睬沈辞的问题。 他可以进来,门肯定是打开了的。 简单地梳理好额前的头发,她绕过沈辞,拿自己放在沙发的包包,准备离开。 岂料,她弯腰去拿包包之际,后背忽地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随即是难以承受的重量压来,她猝不及防地被压倒在沙发上,并伴随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 晕眩感好不容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洗澡前更厉害的热,尤其看着半跪在她身上的沈辞,桑知语感觉自己热得更厉害了,身体有些不受控,肌肤竟渴望和沈辞有接触。 她疯了吗? 自己是被迫参加寿宴,不是特地来找沈辞、想和他做什么的。 她想要坐起来,沈辞却是把她压制得死死的。 一双平日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像极猎人看向猎物,丝毫不掩饰他的内心所想,他还左手轻松抓住她的双手,右手缓慢又带着某种深意地拨开遮挡她脸的几缕头发。 她皱眉,“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重复完她的话,沈辞宛若听见她说了笑话,讽刺地笑出声,“装高傲,果然不适合你。这种不入流又卑鄙龌龊的做事手法,才适合你。” 说话时,游走于他全身的那股燥热,几乎要集中力量在下面。 若非他自控力比以前强,他无法和桑知语好好说话。 什么跟什么?桑知语不明所以。 她挣扎着:“入流又卑鄙龌龊的人是你吧!我都没惹你,你凭什么把我摁在这,你松开我!” “少跟我装无辜!”沈辞轻抬她的下巴,纠正她的歪头,让她与他对视,“闹够离婚,没人给你台阶下,你也不用再次故技重施,惹怒我,你没好处。” 在他的人生中,这是他第二次遇到。 “???”桑知语一头雾水。 “半个小时内,把它弄出来!” 压住自己的男人,犹如下命令地说这句话,她懵了。 很快,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辞从她身上起开,古代帝王般的坐姿坐在沙发上,目光先看了他看的双腿之间,后看了看她,十足的暗示。 桑知语原先没反应过来,但一看小帐篷,瞬间明白了。 下一秒,她记起嘴巴以前有过的酸痛,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 而后,她炸毛骂道:“你脑子有大病!我早向你提出离婚,你的需求关我屁事!你找我解决什么?皇帝找侍寝宫女!我看你是个死太监!” “自己下的药,不想承受后果?”沈辞眉宇微拧,大手一挥,圈住她的腰身,随即她的腰背被强大力道控制,以及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下,“速度快点!” 第21章 把他伺候舒服了 下药? 桑知语再迟钝,也察觉端倪。 结合体内挥之不去的热,养母强行把她关在这里,她得出了可信的结论。 必是养母给她和沈辞都下了药,不然,如何解释她身体的异常,沈辞又为什么笃定是她下的药? 她使劲地甩开禁锢腰身的大手,抬头挺胸地注视沈辞:“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我没那么闲!” “装什么?不是你,那是谁给我下的药?”沈辞满满嘲讽地一说完,抬手捏住眼前人的下巴,情不自禁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眸中渐渐被火焰覆盖。 女孩明显是刚洗漱完,身上散发淡雅清香的沐浴露气味,长发随意地披散,巴掌大的小脸似乎还被水珠停留,水润润的,尤其是她的红唇,宛如正成熟的樱桃,诱人得很。 还有,女孩肌肤雪白,穿着休闲宽松的家居服,先前的挣扎行为使领口滑落,露出形状极美的锁骨和香肩,而他比她高将近一个头,俯视的角度下,好巧不巧地将衣服底下隐藏的大片风光一览无遗。 想到和她快两个月没做过那件事,他们如此亲密是上次她扮演小兔子,想引诱他化身成猎人,对她吃干抹净,自己不理她,她依旧各种整活,加之受药物的影响,他倾身向前。 双手张开,他将她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中,薄唇对准她的红唇。 亲吻前,他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后背:“今天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下药,否则……” 沈辞的停顿,并无让桑知语形成遐想。 她气炸了,一边忍着体温的升高,一边离开欲沈辞的怀抱:“谁要伺候你?我说了,不是我下的药!” 沈辞力气稍微加大点,怀中人便挣扎不得,气鼓鼓地瞪着他。 他唇角微抿:“敢做不敢当?” 桑知语坚决不背锅:“关我屁事!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被下药了,有佣人看出我的不舒服,建议我回房间休息,你正好在我的房间里,还把自己洗干净?世界上除了你,会有谁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嗯?一回生两回熟?两次都不肯承认?” 沈辞的心境和五年前被第一次下药时不太同,那会桑知语绞尽脑汁地爬上他的床,他暴躁+恼火,现在桑知语是想将闹离婚当无事发生过,再次给自己下药,他对她的要求是她必须伺候好他,别跟他玩欲迎还拒这招。 她再玩下去,他一定会让她尝到什么叫自食恶果。 “不是我,不是我!”桑知语认真解释,“我从来都没给你下过药!我……” “够了!”沈辞打断她,“不要为你的丑陋的内心找借口,我不想听这些!” 男人说得斩钉截铁,给她定了不可饶恕的罪名,桑知语全身乏力,心凉一截。 不管她解释多少次,沈辞依然不相信她。 五年前是她趁人之危,趁着沈辞被人下药,需要有女人帮她解除药效之际,她献出自己的初次,与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使两人不再是名义上的表兄妹。 然而,事后沈辞不念他的好,始终认定药是她下的,她百口莫辩。每次他和她谈论这件事时,她唯一得到的是他的轻视,在他的心中她好像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不该趁人之危。 面对着他轻蔑的目光,她头次感到疲倦。 她解释累了,累得他想怎样认为就怎么样认为,反正他一辈子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她又何必浪费口舌,一遍遍解释。 桑知语的沉默,从沈辞的角度看来,她不过是心虚的表现,说不出谎言了。 他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重新调整她的姿势,让她继续弯腰来取悦自己。 跟她说话的短短几分钟,他已忍耐快到极限,如在沙漠上将渴死的人,急需甘霖的降临,使自己痛痛快快喝个痛快,缓解遍布全身的干燥。 经历怒火被点燃,又经历心如死灰的无力,桑知语暂时忘记体内的热,和愈发严重的难受,但沈辞一动,她当即暴怒,用尽力气地从沙发上下去。 站在沈辞的旁边,自己仿佛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人,她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我是马上要变成你前妻了,我没义务帮你解决需求!你爱滚哪去就滚哪去,别在这烦我!” 以前为了讨他欢心,满脑子想着要他的爱,她千方百计地取悦他,特别是他不理睬自己的情况下,只要他理她,他想怎么都行。 今天被迫来这里,再一次血淋淋地认识到现实,沈辞不爱她,不会维护她半分,更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人来平等对待。 明确告知他,她不愿意帮他解决需求,他接二连三地让她伺候他,还点明要把他伺候舒服!她于他而言,好比是一件廉价的商品! “我跟你说过,我的耐心你弄没了!”沈辞也站起来,眸中的火焰褪去一些,但沸腾的血液叫嚣的渴望消失不了。 “我管你有没有耐心!”桑知语冷笑一声,转身就走。m.xfanjia 未等她走出几步,手腕被紧紧抓住。 沈辞宛若一座大山地堵在她的面前,不仅挡住她的去路,还动作快得离谱地把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床。 “既然你想玩欲迎还拒,我陪你玩玩!” 男人的话音未落,桑知语感觉到自己后背靠着的东西是床垫。 便即,她双手被合二为一地被握在一只大手里。 沈辞神色不渝地单手解开他的领带,接着一圈圈地缠绕她的双手。 “你绑着我的手,干嘛?你神经病吗!你放开我!”大概是中了药的缘故,她力气慢慢地被削弱,发挥不出刚才的大力,挣不开领带。 “省点力气,等会叫别的声音。”沈辞好心地提醒。 实在是一点点耐心都没,身体不允许他拖延得太久,他非常非常需要桑知语的配合,绑住她作乱的双手是简单有效的办法。 这都是她自找的! 五年前已经吃过一次苦头,既然她现在还想吃一次,他不介意成全她。 第22章 她嫌弃他脏! 双手被领带绑得死死的,双脚又在沈辞的掌控下,桑知语动弹不得。 生气使她怒目圆瞪,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你最好马上……” “吵!” 一个字说完,沈辞用薄唇堵住女孩吵闹的红唇。 仅是简单地碰触到,还没做其他,仍给他带来丝丝的满足,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他不再满足于此,进行下一步的索取。 失去行动自由,男人从蜻蜓点水的亲吻逐渐发展成强势的攻城略地,加上两人早已极其熟悉对方的身体,男人十分清楚怎么令她招架不住、向他‘投降’,桑知语也受到药效的影响,无意识地从开始的激烈反抗转变成配合。 一场甘甜的风雨正在悄悄降临,两人宛若身处大海的一条小舟,几度浮沉,最后同时到达欢愉的岸上。 *** 夜幕下,白天举行寿宴的庄园由喧嚣归于平静。 身为筹办寿宴的负责人,寿宴完满地结束,安插好的佣人向她汇报过沈辞一直在八楼,沈凝月的心情别提多美妙了。 人一高兴,容易得意忘形,她没到这种程度,但眉眼依然流露出真实情绪。 自己女儿,沈老爷子是大致了解的。 见她不时地偷摸笑一下,他目光几次扫去:“凝月,你悄悄开心什么?” 父亲的发问,沈凝月适当地收敛:“我是想到爸您这个寿宴,我办得很好,而且您老人家八十岁了还身体硬朗,只有一些小毛病,我做女儿的,打从心底开心。” 女儿是不是说谎,沈老爷子看得出。 他没拆穿女儿,给她面子,说起别的事情。 末了,提到女儿的养女,他脸色严肃几分:“桑知语说是你的养女,可你没办过正式的收养手续,她嫁给沈辞,也不意味是我们真正的沈家人,她越来越不懂事,你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吗?” 沈凝月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本来想让桑知语变成自己具有法律意义的养女,父亲不同意沈家的户口上多一号人,只同意她以养女的名义养着桑知语。 父亲忽地说到这个,她眼中闪过警惕:“爸,看您说的,知语最多是任性了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她……” 杯盖敲了敲杯身,终止女儿的话语,沈老爷子放下茶杯:“她今天没一件事做得对的,比不上应雨竹的大方得体。当初不是你和沈辞母亲逼着沈辞娶她,我断然不会让她进沈家的门。” “是沈辞愿意娶知语的,不是我和嫂子逼他的。”沈凝月纠正父亲的说法,“爸,您不是不知道,知语在绑架时受伤了,身体没休养好,她今天不舒服,所以做事欠缺了些。”m.xfanjia “一股小家子气,成天耽误沈辞做正经事!我跟你说,你这养女当不了几天我的孙媳妇,你处理,还是我来处理?” 宾客已全部离去,没外人在场,沈老爷子无需考虑脸面,直接对女儿说真话。假如桑知语没进盛元工作,他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桑知语多当几年他的孙媳妇,如今看来是不行的。 桑知语在寿宴上的表现,太过差劲,成不了沈辞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也成不了沈辞的贤内助,打理不来沈家和亲朋好友等的往来。 本身有个应雨竹危及养女的的地位,沈凝月就头疼,现在又有父亲命令她处理养女恢复单身,脑袋和裂开了一样。 “爸,您说笑了!知语和沈辞结婚三年,他们感情好着呢,您叫我把他们拆散,沈辞不得找我这位姑姑算账?他不是小朋友了,我都要看他脸色过日子,我惹不起他,您别为难我。” 她是心知肚明,养女十分在意沈辞不爱自己,养女和沈辞之间毫无爱情可言,为了父亲不插手,唯有捂着良心说话。 倘若父亲想拆散她养女和沈辞也行,将沈家的财产重新分配,她拿到的份额,足以支撑她不必靠家族基金发的钱、再靠沈辞给的钱生活,她是绝对没意见。 沈老爷子不评价女儿说的那番话,视线缓缓朝前:“罢了,你没这脑子处理。” 父亲向来说到做到,况且父亲能说出口,表明他不是今天动的念头,应该很早前就有了,沈凝月急忙向送子观音祈祷。 求观音菩萨保佑养女尽快怀孕,顺利生下沈家的继承人,保住沈太太的位置,不要让别的女人得逞。 与此同时,八楼的房间的床上。 桑知语脑子混混沌沌地醒来,呆呆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吊灯。 腰酸骨痛找上门,她终于神志清醒,回想起自己睡着前的一切,顿时火冒三丈,转动眼珠子,找寻沈辞的身影。 然而,四周找不到沈辞,他像没出现过。 若非她身上留有他制造的青紫痕迹,她真怀疑一切是自己做的梦。 沈辞那个混蛋,哪去了? 桑知语愤怒地起床,结果双脚一落地,酸痛她差点跪下。 扶着床,她歇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稳。 心底止不住地用毕生所学地骂沈辞的粗鲁和无节制,并不够解气,她甚至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脸为什么这么大,理直气壮地找她解决。 明明他有现成的白月光,可以让白月光帮忙解决! 等等,白月光! 此时此刻,桑知语史无前例地想到一个问题。 应雨竹当了沈辞多年的未婚妻,两人解除婚约时,离成年过去了三四年,正是热血方刚、又是好奇和想探索这方面的年纪,他们是否发生过关系? 一对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年轻情侣,恋爱很久都不发生关系,在观念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是不常见的。 也就是说,沈辞肯定和应雨竹发生过关系。 和沈辞没在一起前,她是管不着沈辞和应雨竹怎样的。 可是谁不想自己第一个爱上的人,无论什么样的第一次都属于自己呢? 这本身就存在遗憾,再者,应雨竹从国外回来,沈辞又和应雨竹接触颇多,他们早背着她旧情复燃,沈辞相当于轮流地游走在两个女人身上,岂不是应雨竹用过的东西,她紧接着也用了? 如此,沈辞和肮脏的垃圾,有什么区别? 想一想,她胃里掀起风浪般的翻腾,yue了。 第23章 骂他烂黄瓜 忍着恶心劲,桑知语去洗漱。 就在这时,沈辞重新回到房间里。 发现本应躺床上的人不见了,他环视四周。 洗手间传出微弱的水声,桑知语应该是在那里。 桑知语结束闹离婚的手段不光彩,看在她白天还算将他伺候舒服了的份上,只需她日后别没事给他找事,安分守己一点,他暂且放她一马。 沈辞不知道的是,站洗漱台前照镜子的桑知语口中念念有词,全是对他祖宗十八代的亲切问候。 当她走出洗手间的一刹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现。 男人不像她的身体酸痛,反倒精神奕奕,还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眸中情绪颇为复杂,但她依稀辨认出其中有满足。 她拳头痒痒的,想狠狠骂一顿沈辞,也想狠狠他一顿。 未等她有所行动,男人主动向她走来。 前方的光线被挡住,桑知语恶狠狠地瞪向沈辞:“说别人不要脸,你更……” 话说一半,让她意想不到自己的双手被用力一拉,随即身体不听话地跌入沈辞的怀抱,整个过程不超三秒。 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不同,男人比女人容易拥有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意味着男人的怀抱要比女人的怀抱宽敞和温暖。 白天见到应雨竹也曾在同样的怀抱中,她半点感觉不到温暖,而先前花了极大力气压下胃里的翻腾,顷刻间重现,使她嗓子如同被异物堵住,隐隐作呕。 男人却埋首在她的发丝,似是想嗅出她用什么样的洗发水般,耳边听得他真切的呼吸声,并且男人双手不规矩了,指尖悄悄地来到她的衣角处,随时蓄装待发的样子。 并且,他非请求、夹杂命令地说:“再来一次。” 对方这一举动,桑知语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后退几步,离沈辞远远后,咬牙切齿地骂:“你要不要脸?管好你那根烂黄瓜,别再来骚扰我!” 想到她和应雨竹共用过一根烂黄瓜,沈辞不把她当人来平等相处,将她当廉价商品,那些对他不能立即抹的爱意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厌恶和愤怒。 眼前的女孩是有拒绝过他,可后面在床上越来越配合,使他沉沦其中,这一觉醒来,又换成拒绝,还骂他—— 烂黄瓜? 沈辞脸色不由微微一沉:“你的花样能再多点吗?还有,你会不会说话?” “呵!”桑知语正面对着沈辞,视若无睹他不好的脸色,故意跟他唱反调,“烂黄瓜!烂黄瓜!你就是一根人人嫌的烂黄瓜!” “我刚刚已经算给了你台阶下,你不珍惜机会,下次无论你用哪种招数,你都得不到今天一样的待遇。” “谁要你给我台阶下?谁稀罕?”桑知语很不爽沈辞那副施舍她的高高在上,拿起旁边沙发上的抱枕,使劲地朝他脑袋砸去,“我没告你婚内强暴,你就偷着乐吧!” 在砸到自己的脑袋的前一秒,沈辞接住了抱枕,脸色愈发难看。 “桑、知、语!” 话音响起的同时,抱枕飞回沙发上,他眸光微怒地扫向桑知语。 桑知语不理会沈辞的怒意,转身背对他,走进衣帽间。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彻底不爱一个人是简单的。 不管她曾经多么爱沈辞,都无法掩盖他是个渣出天际的渣男。 细细想想,她和沈辞是从床上开始,他们有了第一次的次日,她记得清清楚楚,沈辞说过他们不会有下次,事实上第二次是他主动找她要的,第三四次……也是这样。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拿不到任何的名分,他充其量地让她当他的地下情人,其他的想都别想。 她像仿真人的充气娃娃,他用来解决需求的玩具。 总在床上的缠绵和亲密,让她脑子不清醒,觉得自己对沈辞是有些特别的,给自己安排上沈辞的女朋友的身份,并壮着胆子向别人说,撒谎的次数多了,说得后来自己真以这个身份自居,再成功地当上沈太太。 从前和沈辞维持地下关系,她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她那时十九、二十岁,年纪小,不够成熟,思想上难免有偏差。 在今天的她看来,自己自轻自贱,把自己放在沈辞能随便对待的位置上。 人性嘛,上赶着送上门的东西,多半不会好好对待。 沈辞始终不把她当回事,不曾好好对待过她,可他的行为让她看清了昔日的背后,也看清了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他一边和白月光重修于好,还一边不觉得对不起白月光地和她发生关系。 别跟她说什么,男人精神上只爱白月光,肉体上做不到专一,照样是深情的好男人。 好男人最基础的精神和肉体都专一,沈辞都做不到。 沈辞未必多爱他的白月光,他最爱的肯定是他自己,一切都先以他的喜好和需求为先,白月光放到后面。 这种男人,完全没有丁点让她留恋的地方。 拿了一套日常的衣服换上,桑知语去找自己的包包。 沈辞还在房间,脸色比刚才难看得多,连带眼神都铺上冰霜般。 看着桑知语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事,他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借用你养母的嘴巴,当众宣告你要生我的孩子,又给我下药,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你到底有多少把戏要玩?” 也许是不爱给予了她强大的力量,这刻面对沈辞往她泼脏水,桑知语心如止水,甚至笑得出来。 不过,是反向嘲讽沈辞的那种。 “玩把戏的前提下,对方是个人!你一根烂黄瓜,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玩把戏,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她顿了顿,“我不想生你的孩子,别人也生不了你的孩子,烂黄瓜绝后吧你!” 和爱的人生孩子,让二人世界变一家三口,是浪漫的构想。 谁料,构想跟不上现实的变化,她不爱沈辞了。 没有好好的开始,分开大概率也不能好好的,两人免不了撕破脸,沈辞多番冷嘲热讽她,她诅咒一下他绝后,又何妨? 她都还没诅咒他和他的白月光消失在人间,已是她善良。 第24章 第二次吃紧急避孕药 心诚则灵,但也得到寺庙里亲自拜一拜,沈凝月正跟朋友打听a市的哪个寺庙许愿最为灵验,准备去给养女求子。 一番了解后,她顺带约朋友一起去。 余光不经意地往电梯方向一扫,养女赫然出现。 桑知语也看见了养母,步伐不由自主地停住。 自己在沈辞房间经历的一切,都是来源养母下的药,她不知在这刻该拿什么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硬要形容,‘失望’两个字是较为贴切的。 沈凝月挂断电话,展现亲和笑容地问:“怎么下来了?沈辞不陪你吗?” 养母堪比白雪公主中的恶毒皇后,一步一步地引诱他人吃下毒苹果,桑知语感恩养母收养她,可养母今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帮沈辞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她揉了揉难受的心口:“阿姨,我不是扯线木偶人,您做事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既然事情做了,必有败露的时候,沈凝月不承认,也不否认。 养母连敷衍自己的样子都不装一装,桑知语无法再心存幻想。 关于她幸不幸福,养母百分百不在意,只在意她坐不坐得稳沈太太的位置。 不止是身体上的疲倦,她还有精神上的严重疲倦,导致她半个字不想跟养母说,快步地往外走,远离这座带给她羞辱的庄园。 养女走得太快,沈凝月皱眉:“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桑知语没理睬养母,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沈凝月不高兴地把手机扔到桌上。 养女不理解她的用苦良心,反倒跟她发脾气,翻天了! 养女年纪轻轻的,没吃过太多苦头,才会执着被不被沈辞爱。 她若不为养女打算,在老爷子和应雨竹的夹攻下,养女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将来养女会感激她。 转念一想,她勉强消气,盘算如何解决应雨竹明目张胆地想取代养女,以及老爷子今晚下的命令。 思来想去,沈凝月未能立即想到最有效的办法。 这时,电梯里走出第二个人。 沈凝月侧目望过去。 沈辞满脸的寒色,并隐约透着不悦。 两人的目光对上,沈凝月习惯性地想打个招呼,却见沈辞无视她,走了。 养女和沈辞这对夫妻都选择今晚离开,她担心起药效。 在屋门外守候的司机,发现沈辞出来后,急忙打开车门:“沈总!” 一般情况下,他和桑知语来到庄园,桑知语是不喜欢在这里过夜的,通常是探望完爷爷就回去了,想起两人婚后基本是一起来、一起回去,沈辞睨了一眼旁边的座位。 座位没有人坐,他莫名烦躁地扯了衣领。 桑知语,你在玩什么把戏? 到底有完没完? 察觉自家boss的情绪有些烦躁,司机开车开得小心翼翼,唯恐哪里让boss不满意。 开着开着,一抹纤细靓丽的身影闯入眼中。 能成为沈辞常用的司机,眼力劲是必须要有的,司机默默减缓车速,提醒道:“沈总,太太在路边。” 沈老爷子追求世外桃源般的风景,特意将庄园建于郊外,人少车少,这意味着打车不容易。 不想在庄园呆下去,也不想让庄园的司机送自己一程,可网约车迟迟没人接单,桑知语干脆走到路边,看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能拦截。 未曾想,出租车还没拦截到,一辆眼熟的车子经过她的面前。 即便看不见车子里坐着什么人,她仍然猜得到沈辞肯定在里面。 没有希望,自然带不来失望,桑知语无所谓沈辞忽略自己。 指望沈辞关心自己为什么站路边,好心地送自己回出租屋,等于是痴人说梦。 独自一人站着,她提不起兴趣看沈辞的车多久淹没在车流中,专心致志地观察出租车,幸好她运气不错,一共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出租车来了。 前脚踏入出租屋,后脚她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外卖员打她的电话。 接过外卖员递给她的袋子,桑知语拿出里面的药物。 看到说明书上清晰写着‘不建议一年内服用本药品超过三次’,她自嘲又麻木地笑了笑,就着温水地将药物吞下。 紧急避孕药,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吃。 沈辞今天没做安全措施,养母一心想着让她生下沈家的继承人,没人为她着想,人生已经如此糟糕,她只能为自己着想,得通过药物来阻挡自己怀孕的可能。 万一她怀孕了,哪怕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沈辞不会允许的。 他不爱她,不需要她生他的孩子,而且往日他安全措施都做得非常好,绝不给她怀孕的机会,思及此,桑知语不禁记起上次她吃紧急避孕药,也是他中药时。 两人发生初次关系那天过后的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睁开眼,沈辞厌恶又暴躁地将一小盒东西砸她脸上。 “吃、下!” 刺痛感泛起,她大脑没完全清醒,茫然地注视他。 “你别想着不吃,趁机怀上我的孩子!你要是怀孕了,我亲自带你去医院打胎!现在吃,省点事,你也免受打胎的痛苦!”沈辞冷酷地强调道。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反差可以这么大,呆滞片刻。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昨晚刚和她极致地缠绵,做尽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尤其是男人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索取,眼眸装满了她,那专注的目光给予一种她是他全世界的感觉。 “什么东西?”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 沈辞并未回答,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不是文盲,自然看得懂盒子上的文字。 沈辞用眼神催促她赶紧把东西吃了。 也许是他看出她的迟疑,不等她的反应,他捏住她的下巴。 受力所致,她下巴不自觉地张开。 沈辞简单粗暴地将东西塞进她的嘴巴:“咽下!” 作为现代人,还是个成年人,虽然她当时只有十九岁,但她接受过生理课,知道紧急避孕药是不能随便吃的,下意识地想吐掉。 沈辞根本不给她吐,强行灌了她半杯水。 她咳得半死,他却继续冷酷地道:“看在你是我姑姑养女的份上,我饶了你这次给我下药,可你要再有不该有的心思,我饶不了你!” 第25章 他比垃圾还恶心 大概是和沈辞有了实质性关系,让她得以看见和他在一起的希望,产生了一丝丝喜悦,使她冲昏头脑,来不及思考太多。 沈辞不信药不是她下的,她解释是没用的,但她那时的重点是怎样能将自己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并非很在意他对她的误会。 随后,他勒令她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他们能做表兄妹。 然而,表兄妹做得她自己有点看不懂,实在是她和沈辞的第二次关系发生得莫名,再后来,只要他有需求了,她被他随叫随到,他们表面是表兄妹,背地里却同床共枕。 年少时自以为的欢喜,其实是巴巴上赶着的犯贱,桑知语忆起过往,边吃紧急避孕药,边心底骂自己一句“真贱”。 不过,没关系了! 人生在世,谁没干过几件蠢事。 没必要太为过往而纠结,重要的是未来。 *** 合适又满意的好工作难找,跑了几家大厂面试,无一例外都是让自己等待复试的通知,桑知语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差劲到连复试都进不了? 担心好朋友一个人住,不适应孤单的环境,赵心妍有事没事地来找桑知语,顺便传授她混职场的技巧。 桑知语唯一的工作经验是在盛元集团,相比老板娘的光环,普通职员是活在职场的最底层,没点技巧和脑子根本爬不上去。 “知语,你……” 赵心妍准备开启长篇大论,桑知语打断她。 “等会,我接个电话。” 这些天,桑知语不敢错过任何一通主动打来的号码。 即使是推销电话,她一样接听,生怕漏接哪家公司的来电,谁让她目前是个无业游民,急需一份工作。 “桑小姐,你好!我是巨象集团的人事,现在通知你明天下午两点半到我们公司进行复试。” 电话一接通,礼貌疏离的女声响荡耳边,桑知语的信心恢复些许。 “好的,明天见!” 与对方道别后,她扬起笑容,望着面露好奇的赵心妍,立马分享快乐。 赵心妍顿时意识到桑知语更需要的是面试技巧,当即建议道:“总裁秘书这个岗位,和古时候的天子近臣差不多,你先查查你服务对象的资料,根据对方的一些情况来量身定制回答面试会遇到的问题。” 桑知语一通查询,发现巨象集团的掌权人是张丹缨。 一位传奇的女强人,原先是前掌权人的次女,不被所有人看好成为掌权人,都当她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千金,结果她硬是把她哥打败,杀出一条血路来,二十几岁时就大权在握,现年不到四十岁,在商界声名赫赫。 桑知语记得,自己见过张丹缨。 记不清什么场合见的,但她对张丹缨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主要是她不小心目睹,张丹缨动作干净利落地扇了一个男人的耳光,并皮笑肉不笑地冲男人说:“你去死,行吗?” 语气凉薄得男人立刻死了,都不会为他的死感到半点惋惜。 她认识那个男人,也是商界的厉害人物顾廷昀。 张丹缨和顾廷昀发生冲突,她挺好奇的。 刚好沈辞和她一并目睹,她问他:“他们有什么矛盾吗?” 沈辞淡淡瞥视前方:“算是爱恨情仇。” 她不懂:“谁对不起谁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谁对不起谁,是一个不想遵守规则,一个遵守了规则。”沈辞讥笑一声,“我指的是商业联姻的规则。” 沈辞这番话,她大概地理解为,顾廷昀和张丹缨商业联姻,两人制定好规则,有人违反了规则,可她怎么记得两人都是未婚身份,没有结过婚。 她还想问点什么,只见沈辞神色淡漠地摇晃手中的酒杯,悠悠道:“商业联姻是合作关系,一旦沾上爱恨情仇等于自取灭亡。” “?”她听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张丹缨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老板,给那样的女强人当秘书,桑知语是很乐意的,但为什么随便想点事情,记起某个人,都会和沈辞有关。 他真是方方面面在她的世界出现! 从今以后,看她不把他从她的世界彻底清除。 陪同桑知语看资料看得好好的,赵心妍忽地见到她突然抽了张纸巾,凶狠地揉成一团,满脸嫌弃再扔到垃圾桶里,眼前闪现问号:“你抽哪根筋?” 桑知语狠狠瞪一眼垃圾桶里的纸巾,宛若瞪了沈辞般,微微咬牙道:“想到令人反胃至极的垃圾,控制不住自己。” 沈辞于如今她的而言,比不可回收的垃圾还恶心。 同时碰应雨竹,还碰她的烂黄瓜! 自打从庄园回来的几天,她每天早晚各洗一次澡,极力地想洗掉烂黄瓜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和痕迹。 这两样东西是可以消失的,偏偏她心理上的洁癖好不了。 只要一想起沈辞那根烂黄瓜,她剁碎它的心都有了。 赵心妍疑惑:“什么垃圾?” 桑知语磨牙;“沈辞。” “我们说工作,你脑子装着狗男人?”赵心妍死亡微笑脸地注视桑知语,“吃饱撑着了?”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桑知语没好意思跟赵心妍说,自己前几天被养母抓去参加沈老爷子的寿宴,还被养母下药,搞得自己和烂黄瓜睡了。xfanjia 虽说整件事她失望又生气,但说出去,莫名为自己增添几分可怜的色彩,她不想以此来给人自己在卖惨的错觉,或是让人觉得她可怜,她没脆弱到那地步,能够自己挺过去。 况且,她已经不止和沈辞做切割,也开始和养母做切割、划清界限。 不影响的是,她依然会报答养母的收养之恩,其他的暂时就没有了。 赵心妍相信桑知语的话,教完她面试技巧,模拟面试官会问她的问题,帮她想好回答,然后带她去商场买几套过得去的正装,打扮精致点地去复试。 第二天下午,桑知语提前十多分钟到达巨象集团。 复试的面试官不是人事,而是总裁办的人员,她拿捏不准对方具体身份,还是发挥良好地应对对方的任何问题。 直至对方说:“最后一轮面试是由我们张总面的,我带你去另外的会议室。” 她跟着对方坐电梯上楼,未等她们进入会议室,旁边发出一道女声。 “这不是沈太太吗?”女声透着一点不解,“我们公司和盛元集团无业务往来,沈太太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第27章 狗男人等于晦气 拿不拿offer,成为目前最大的难题,桑知语陷入纠结。 一个人想不出什么结果,需要旁人的意见,她习惯性地打电话咨询赵心妍。 不料,她刚开口,赵心妍就打断她。 “我在法院,马上要开庭了!晚上才空闲,我们约个饭?” 赵心妍语气急急忙忙的,桑知语点头答应。 晚上七点,两人在一家环境比较简陋的餐厅见面。 听桑知语说完她的烦恼,赵心妍替她慎重地考虑,然后道:“别人不知道你和沈辞的离婚,你分不了钱,你是个穷光蛋,你未来的老板给你开百万年薪,未必挖了陷阱。” 穷、光、蛋! 这三个字是真的容易伤害到人,桑知语微抿红唇。 “反正你手上的钱可以让你一时半会饿不死,你担心有诈,先别急着收巨象集团的offer,多面几家公司,从中选家最让你满意、最有发展前途的。” 赵心妍蓦地想到桑知语和沈辞的婚前协议,补充道:“最后你选巨象集团的话,记得把他们给你的劳动合同拿给我看,我确认合同条款是没问题的,你再签名。” 资本的天性是逐利,而资本家的天性是极致剥削压榨,不会随随便便给人高薪,劳动合同里面必定有弯弯绕绕和文字游戏。 桑知语怀疑自己在赵心妍的眼中,是不是特别蠢的人了。 就因为她闭着眼睛签了婚前协议,所以赵心妍听到她签合同之类的东西,为防止她掉坑里,想把东西都看一眼吧? 感觉她的一世英名,毁在和沈辞这场婚姻里了。 她如同干了糗事般地捂住脸,没脸见人。 看她情绪略微低落的模样,赵心妍话锋一转:“你不用太担心别人对你使诈,你好歹当过沈辞的老婆,接触的资源肯定有别人想要的,给你百万年薪,估计是想把你通过媒介来得到。” 桑知语放下双手:“别人通过我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就是我说的有诈、等价交换吗?” “你不要往别人叫你做犯罪犯法的的事情方向想。”赵心妍喝下一口水,润润喉咙,“打个比方,你跟着沈辞认识某个不得了的大佬,别人极其难认识到、但又很想要大佬帮助的,眼前有现成的渠道认识,你就是那个渠道。” 这么一说,桑知语理解了,可也有点不舒服。 不再当依附沈辞而活的菟丝花,还是无法避免跟他有牵扯,用着在他身边积攒的资源来变现,从而养活自己,就好像离了沈辞,她马上要饿死似的。 她磨磨牙:“真的不想在我的生活里听到沈辞的名字,碰见和他一切有关的人事物,他那种不可回收的垃圾,扔进垃圾焚化炉里,永久地被消灭。” “垃圾焚化炉?”赵心妍迷惑了。 桑知语为什么看起来很恨沈辞? 因爱生恨了吗? “是的!他就该被烧得剩下一堆灰,我把灰给扬了。”桑知语倒也没有想让沈辞死,只是发泄一下前些天在庄园的遭遇的负面情绪。 赵心妍从上到下地扫视一遍桑知语:“你……” 桑知语嫌弃地挥挥手:“不说他了,晦气得很。” “你让我刮目相看啊!”赵心妍本来还想着,桑知语放下沈辞,必定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曾想桑知语在短期内就做到了。 “人会长大、清醒的嘛!”桑知语对以前产生耻辱感,爱沈辞的那段过往仿若是她拥有见不得人的案底,一说出去就会使人笑话。 “那我以茶代酒,恭喜你长大、清醒了!”赵心妍是开车来的,等吃完饭,还得送桑知语回家,不能喝酒。 “谢谢!”桑知语笑了笑,一口气喝完一杯酒。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酒足饭饱后,两人顺便在商场逛了逛。 无需看物品价钱、高兴就全部买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赵心妍不时地拿一样物品给她看,让她猜要多少钱才能买下,一旦她猜低了,赵心妍就会鄙视她,是桑知语一度快要忘记的普通人生活。 买不起贵价商品,但买一些物美价廉的小玩意是能的。 坐着赵心妍的车,在回家的路上,她反复地摆弄小玩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有那么一点点开始享受如今的平凡日子。 忘记曾经沈辞带给她优渥的物质,在她没获得高额财富前,她没资格挑三嫌四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要适应赚多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 “这个小玩偶拿来挂包包上,会……” 她不算有收集癖,但买包包时,亮出沈太太的身份,自有一大堆奢侈品牌讨好自己,送货上门任她挑,她不知不觉地买了许多,在沈家有专门的一间房陈列。 从几十万、几百万的大牌包包换成几十块、几百块的廉价包包,心里落差是有的,可不妨碍她想把包包变得好看点,她喜欢手里拿着的小玩偶,想要挂到包包当装饰,又怕自己的审美不好,便问一问赵心妍。安慕小说网 万万没想到,她话没说完,车子突然失控般,超强的惯性使她的身体往前倾,接着是耳边响起巨大的一声砰。 霎时,桑知语眼冒金星、脑袋晕乎乎的。 踩了急刹车,赵心妍有心理准备,不像桑知语那般反应严重,但没好多少。 身体一恢复过来,桑知语发现赵心妍和一辆车迎面相撞了。 双方的车头都凹陷,还掉漆,难看得要命。 看清对面的车标,赵心妍头痛欲裂,不禁哀嚎:“完了。” 由于不是自己开车,自己也没注意路况,分不清此次事故的责任,一听赵心妍的话,桑知语想也不想地道:“快拨打交通电话,让交警来判定责任,还有快打保险公司的电话!” 赵心妍并非不懂出事故后的流程,而是撞到的车过于昂贵。 她面如死灰:“姐们,这是法拉利!” “是啊。”桑知语没立即反应过来,不觉得法拉利有什么不对。 “你还是啊?”赵心妍郁闷,“人家的法拉利少说价值几百万,我的车才十几万,我一个普通人撞到豪车,倒大霉了!” 桑知语终于反应过来。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安慰赵心妍时,法拉利下来一个气势汹涌的年轻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向她们这边,还使劲敲打车窗。 “妈的,开车不长眼,撞老子!不知道死活,是吧?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第28章 叫你家里人来 年轻男人凶神恶煞的,桑知语和赵心妍都不蠢,知道在这种不利于她们的情况下是万万不能下车的,以避免受到伤害。 见她们坐着不动,年轻男人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仿佛是夜行的恶鬼。 赵心妍紧急拨打交通电话,桑知语则检查车门关得严不严实。 万一年轻男人能打开门,就糟糕了。 两人各自忙碌之际,法拉利又下来一个人。 车子损坏,自然不能在里面待着,徐欣欣犹豫是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她回家,还是让冯成杰处理完事故,再继续送她回家。 走到冯成杰旁边时,前面的车里有个身影颇为眼熟,她认出是桑知语。 徐欣欣记起自己上次被桑知语打了一巴掌,胸腔内顿时燃起熊熊烈火,指着桑知语,生气地说:“成杰,千万别放过她们!” 新买的这辆法拉利是难得抢到手的限量版,也是冯成杰的心肝宝贝,刚开没几天就撞得明显要返修许久的样子,他心疼得半死。 偏偏撞他的人还不下车,躲着不见人。 冯成杰被怒火控制,更加用力敲打对方的车窗:“下来,下来!” 对方似乎多了帮手,桑知语和赵心妍都认识的。 一时,两人无语地对视一眼。 真是冤家路窄! 桑知语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运气也……” 未等她说完,外面的冯成杰丧失理智般,从路边拿起一块石头,直接砸车门上,发出哐哐的刺耳声,同时窗户碎裂,没有东西挡得住他。 密封空间变成非密封,坐驾驶位置的赵心妍不得不直面冯成杰。 对付这种野蛮人,必然要小心斟酌自己的言行举止,她立马赔笑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你的车了!”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冯成杰目光很不善地扫视赵心妍,然后是是桑知语,最后是车子。 在现代世界,车子堪比人的门面,人开什么样的车可以侧面表现出人是哪个阶层的,赵心妍开的车是普通人买得起的简单代步车,一看就看得出是便宜货,他将赵心妍和桑知语判定为底层人。 怒火之下,冯成杰保持了些许理智,也生出点男人的小心思。 大美女无论处于哪种境地,那精致立体的五官都是让人忽略不了的美,他目光移回到桑知语巴掌大的小巧脸蛋上,将石头扔回到路边:“你们两个下来,谈赔偿!” 徐欣欣接话道:“让她们赔辆新车给你!” “……”赵心妍嘴角抽搐。 事故责任的结果没出来,就想着别人赔辆新车,脑子有坑。 接收到赵心妍询问她下车不的眼神,桑知语摇了摇头。 这男的看着会随时打人,她不想下车面对他,以及和她有过节的徐欣欣。 于是她留在车里,由赵心妍下车。 然而,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徐欣欣冲到副驾驶位置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开门,狠狠地抓住桑知语的头发。 “你上次打我一巴掌的账没跟你算,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女性之间有肢体碰撞,抓头发是常规操作了,桑知语受人欺负时,不止同性抓过她的头发,异性也抓过她的头发。 可以说,长头发是女性最为明显的弱点。 徐欣欣用力过大,她头皮十分疼痛难忍,但自己坐车上,狭小空间导致她行动不方便,给了徐欣欣的可乘之机,徐欣欣变本加厉,不满足狠狠将她头发往下拽,甚至挠她的脸。 赵心妍和冯成杰都没料到场面突变,徐欣欣竟跑去攻击桑知语。 冯成杰听清了徐欣欣攻击前说的话,知道徐欣欣和桑知语发生过矛盾,因此没去阻拦徐欣欣,只有赵心妍十万火急般地去拉开徐欣欣,拯救桑知语。 徐欣欣留着长长的指甲,并做了闪亮的美甲,当作攻击人的最佳利器,桑知语隐约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划痕,痛得厉害。 疼痛使她本能地反抗,加上赵心妍的帮忙,才得以不被抓头发和被挠。 围观完毕,冯成杰适时地拉住还想战斗的徐欣欣:“我车的事没解决呢。” 冯成杰是徐家安排给徐欣欣的相亲对象,当前两人处于了解阶段,徐欣欣阳奉阴违,没想和冯成杰能成功凑对,象征性地来往几次,就跟家里说不合适。 因此,徐欣欣压根不打算给冯成杰制造好印象。 胜利让人得意忘形,她不理冯成杰说什么,仍战斗力爆表地甩开冯成杰,冲去桑知语的面前,继续报复。 不受限制,随便自由活动,桑知语岂会像刚才那样处于下风,白白挨打。 赵心妍本想好好地拉架,不加入其中,可徐欣欣过分得很,完全是想毁桑知语的容,指甲永远对着桑知语的脸挠。 场面混乱起来,冯成杰人看傻了。 拉架和帮徐欣欣的选择里,他不知选哪个。 幸好有警察巡逻路过,及时分开她们,还呵斥她们:“马路上斗殴,都不要命了!” 三人皆是头发略微凌乱,脸上有几道鲜红的印子。 徐欣欣不服气地道:“我……” “闭嘴!都跟我回派出所!”警察看了看堵着的车龙、热闹的吃瓜路人,表情严肃又具有教育意味地警告她们。 赵心妍试图解释她们三个是什么情况,可警察没时间听她讲,一面示意她们三个上警车,一面和刚来到的交警谈话,而后不管她们的意愿,直接把她们带去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桑知语感觉自己丢脸死了。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面对警察的问话,她尴尬得脚趾扣地,说不出几个字。 一旁的徐欣欣说得眉飞色舞,栽赃她是主动挑事的,若不是她挑事,她们都不会在马路上动手,并卖惨地说自己是正当防卫,要警察拘留她和赵心妍。 警察肯定秉公执法,不偏信徐欣欣的一面之词,调了马路的监控视频来看,也把冯成杰叫来问话。 三人的行为往大里说,可能危及到公共安全,又涉及到私人恩怨和交通事故的责任划分,不能很快地处理完,被问话结束的桑知语无所事事地坐在调查室。 突然,警察进来跟她说:“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 第29章 丢人的一面被他看到 家里人? 桑知语无可避免地想到养母。 除了养母,她不剩其他家里人。 可养母哪会管她这些…… 养母一见到她,一定很不满意她为什么不跟沈辞和好,而且她不想见养母,养母把她当做工具的感觉太强烈。 桑知语撇了撇红唇:“我没有家里人。” 警察皱眉:“劝你别说假话。” “我不是说假话,事实如此。”桑知语无奈地揉揉额。 父母先后去世,她的户口挂在福利院那里,法律上她没有任何的直系亲属。 警察出去一会后,又进来:“我们系统查到你是已婚,你叫你丈夫来。” “……我们要离婚了,他不会来的。”桑知语忽地发现自己开始能坦坦荡荡地告诉别人,沈辞即将不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不应过分在意外界的非议。 “没有家里人来领你,交罚款,你今晚走不掉。”警察好言劝说。 这和求沈辞将她捞出去有什么区别? 桑知语不愿丢更厉害的人。 再说了,就沈辞那样对待她的德行,她求他也没用。 权衡完利弊,她认命般地道:“我年轻,熬得住一个通宵。” *** “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民警,现在通知你,你太太在我们派出所,需要你过来一趟。” 临睡前,接到自称是警察的电话,沈辞眉心微蹙。 诈骗,或是桑知语又在玩什么新把戏? 他透着点不耐烦地问:“我太太叫什么?她犯什么事了?” 警察一听便知沈辞将自己当成诈骗分子,立即说:“你太太叫桑知语,触犯了治安条例。我的警号是xxxxxx,你不信,可以拨打110来进行核实。” “行。” 话音未落,沈辞秒挂电话。 下一刻,他跟110的接线员核实记下的警号。 确定警号是真的,警察打他电话的号码也确定是派出所的座机,他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同时不耐烦加深。 自打被绑架后,桑知语就没消停过,不断地给他找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心,但她搬出去住和从他公司辞职,有个明显的好处,即是他不用二十四小时面对她。 还有,他的手机不会频繁收到她的消息和接到她的来电,她的存在感速降,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他唯一的清静时光。 清静得他想让她闹久一些。 不过,她总有办法在他这里找存在感。 “什么时候学会懂事点?” 沈辞唇角微抿,换好便装后,立即前往派出所。 桑知语等人正被警察教育中,看似全体乖乖认错地低头,实则心思各异。 沈辞踏进派出所,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赵心妍是最先注意沈辞来了的,手肘急忙地撞了撞桑知语。 桑知语纳闷赵心妍撞她做什么,疑惑地抬头。 余光意外扫到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沈辞? 他怎么来了? 思考这个问题数秒,随即她双手捂脸,稍稍挪动身体,试图让旁人挡住自己,争取沈辞看不见她。 可惜沈辞早看见她了,她纤细靓丽的身躯也不是那么好挡住的。 沈辞缓缓走到一行人的旁边,脑袋微斜地注视滔滔不绝教育他人的警察:“警察先生,你好,我叫沈辞,桑知语的丈夫。” 有家属来,警察没停下教育,而是让同事把沈辞带去交罚款。 交罚款前,沈辞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双手放在脸上的桑知语:“捂着脸,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先跟我说说,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彻底放下沈辞,桑知语如今看他十分不顺眼。 猜得到他百分百是警察叫来的,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实质上是嫌弃和不耐烦,她当即放下双手,正面对着他,不爽地道:“你才见不得人!” 长指甲故意伤人的程度是能达到很高的,从远处看,加上桑知语低头和捂脸,沈辞本来没看清她的脸,现在近距离一看,看清她脸上的血痕。 她肤色很白,血痕显得尤为清晰,还有些触目惊心。 发觉沈辞目光停驻在自己的脸上,桑知语又用手捂着脸。 有道是,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她今晚已经丢人到不能再丢人了,再被沈辞看笑话,比杀了她还难受。 幸好沈辞没对她的脸发表什么言论,也许是来不及吧,因为徐欣欣二度恶人先告状了,装得可怜巴巴地地说:“沈总,桑知语太心狠手辣了,我没得罪过她,她上次见我,无缘无故打了我一巴掌,这次她朋友撞了我朋友的车,还不想赔偿。” “……”赵心妍怒火值飚到最高,“我没说不赔,你特么的不要睁眼说瞎话!事故责任判定结果都没出来,我赔什么赔?” 桑知语懒得骂徐欣欣这类恶人了,也不屑和恶人争执。 冯成杰没正式认识过沈辞,但听过他的鼎鼎大名和看过他的照片,这会本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还听他说是桑知语的丈夫,那点男人的小心思瞬间消去,想回家对父母埋怨一番。 父母找的相亲对象未免太蠢了些吧! 望了又望桑知语面上的伤,毫不惧怕地向沈辞告状的徐欣欣,冯成杰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忙不迭地打圆场:“我车子随便修修就能修好了,不必赔偿。” 先前冯成杰和徐欣欣统一口径,非得让她赔辆新车,一副她不赔、他们能弄死她的恶霸模样,此刻倒是和善、莫名谄媚,前后两幅面孔相差巨大,把赵心妍整不会了。 徐欣欣的消息还算灵通,前不久沈老爷子的寿宴发生了什么,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造就她一点不怕桑知语,更不怕沈辞替桑知语出头,对冯成杰的态度感到不满。 “你的车子坏得厉害,随便修不好的!”一对冯成杰话毕,徐欣欣指了指自己挨过桑知语打的左脸,“沈总,我真替你不值和担心,枕边人这么的心狠手辣,打人耳光可疼了,还不讲理,” 说着,徐欣欣遗憾般地耸了耸肩:“说句实话,桑知语配不上你,你的妻子应当是大方得体、知书达礼的女性。” 第30章 他让她始料不及 桑知语从来都知道自己配不上沈辞,曾经极为不喜别人说破这一点,总害怕沈辞身边出现比她好太多的女人,沈辞会被其他女人吸引,进而踹掉她。 仔细想想,她的害怕超级可笑,能被其他女人吸引的男人,本身就不爱她,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何况沈辞确实不爱她。 一个男人想要踹掉自己的妻子,办法可太多了。 徐欣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贬低自己,她没被伤害到,无所谓沈辞看她的脸了,边放下双手,边怼道:“我配不配得上沈辞,关你屁事?管别人那么多事,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赵心妍想帮桑知语告徐欣欣故意伤害来着,无奈桑知语的还手和自己的拉架,导致警察判定事件为斗殴,双方都有错,如果不和解,将受到行政拘留的处罚。 自己职业的特殊性,是断然不可以有被法律惩罚的问题,她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慌。 桑知语一怼徐欣欣,她紧接骂道:“你也不拿副镜子照照你那张丑八怪的脸,你不仅人丑,还相由心生,心和脸一样的恶毒。” 徐欣欣呵一声:“你和桑……” “吵什么吵?这不是菜市场,是派出所!”警察目光严厉地扫向对面的三人,“不和解,你们是不是都想被行政拘留?” “我们同意和解。”赵心妍收起怒火,化身工作时的样子。 赵心妍说的‘我们’包含她在内,桑知语不想再出声。 尴尬和丢人的情绪褪去,望着屹立在自己正前方的沈辞,他听见她们三个的话语,由始至终都保持不耐烦,没有露出过别的表情,她惊觉自己已经能做到平静如水。 “我不和解,她们有错在先,起码向我赔礼道歉,在拘留所蹲几天。”徐欣欣说得理直气壮,半点不担心自己遭到桑知语和赵心妍的报复。 根据可靠情报,应雨竹马上取代桑知语。 没有了沈太太名头的桑知语,等同蝼蚁! 赵心妍是桑知语的朋友不假,然而开着一辆破车,浑身散发穷酸味,显而易见地不是上流圈子的人,她叫冯成杰坚定地让赵心妍赔偿,就够赵心妍喝一壶的。 此类事件,尽可能地调节双方和解是常规的操作,两人同意和解,一人不同意和解,警察只需搞定徐欣欣,脸色比刚才还严厉些:“监控显示,是你先动的手。” “我……”徐欣欣试图狡辩。 这时,派出所先后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赵心妍的母亲赵佳丽,一个是徐欣欣家的管家。 赵佳丽着急地快步走到女儿的旁边:“心妍,什么事?” 说完,赵佳丽见到桑知语也在、脸上是几道交织的挠痕,不禁关切地问:“知语,你脸被谁挠了?” 作为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赵佳丽大半辈子活得循规蹈矩,没跟警察打过交道,忽然有警察电话通知她来派出所,一路上,各种忐忑和忧心。 好朋友母亲的询问,桑知语觉得这才是关心她的人的反应。 和沈辞的不耐烦一比,她深感自己真是瞎眼,过去的五年为什么就视而不见沈辞除了在床上做那件事对她稍微热情点以外、其余时候对她冷血无情得可怕。 她侧目扫了扫徐欣欣,忍着不翻白眼。 谁挠的桑知语,一目了然,赵佳丽迷糊具体发生了什么。 警察催促道:“你们家属别站在这,先去交罚款。” 罚款是必须要交的,赵佳丽和徐家的管家都跟着另一位警察交罚款了,家属里剩沈辞仍站在这。 见状,桑知语不由心想,沈辞九成九是嫌她烦,待会转身走人,和之前她被绑架般,没闲心管她的死活。 使她始料不及的是,念头刚在脑海抹去,沈辞开口说话了。 “徐小姐,虽说我不清楚事情经过,但桑知语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凭这告你蓄意伤人,不难。” 她颇感惊讶地看向沈辞。 他站她这边? 同样始料不及的,还有徐欣欣。 事情发展超出预期,沈辞帮桑知语出头,徐欣欣愣住。m.xfanjia 在桑知语和徐欣欣的注视下,沈辞拿出手机,不知致电谁,用吩咐的口吻说:“我在xx派出所。” 情势不好,徐欣欣立马改口说:“沈总,刚才我说的不和解,是我说错了!您别误会,我并无蓄意伤人,您……” “我的律师半个小时后到,你有什么和他沟通。”沈辞放好手机,余光扫向赵心妍,“你好歹是红圈所的律师,这种小事你居然处理不了,业务能力有待提高。” 言语间是十足的嘲讽,连神情也是嘲讽。 赵心妍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掰回这一局。 沈辞不按警察的逻辑思维做事,合法合理地换种方式,因为他的插手,两位顶尖律师快速赶来处理这件事,经过他们和警察一番交涉,赵心妍和桑知语得以离开派出所。 赵佳丽要详细问清楚女儿今晚是哪种状况,便和女儿手挽手地走着。 桑知语走在她们后面,有一丝羡慕赵心妍有亲人的关心和陪同。 赵佳丽参加过沈辞和桑知语的婚礼,纵然只见过一次沈辞,依旧记得沈辞的长相,认得出他是谁的丈夫。 和女儿走到路边了,她回头朝桑知语说:“我和心妍打车走,不和你们一道。你脸上的挠痕要注意,饮食千万清淡,护肤品和化妆品别碰,小心留疤。” “不,妈,知语和我们一起打车走!”赵心妍放心不下桑知语独自回家。 “不顺道啊。”赵佳丽不明白女儿的做法。 女儿实习时期就从家里搬出去住了,她说什么今晚也得女儿回家住,她们家的位置较为偏僻,桑知语住的是富人区,和她们不顺道,而且桑知语的丈夫在这。 桑知语看出赵佳丽让赵心妍跟她回家的想法,便道:“阿姨,心妍,你们先走,我自己打个车。” 赵佳丽奇怪地问:“你老公没开车来吗?” 桑知语余光瞥了瞥与她并肩同行的男人。 月色下,男人依然是不耐烦的神色。 她不回应赵佳丽的话,选择笑了笑,然后默默用手机打车。 赵心妍还想说话,却被母亲一把拽走。 空旷的路边,在赵心妍和赵佳丽坐车走后,桑知语盯着手机,浏览网约车离自己有多远,没留意沈辞的去向。 某种意义上来讲,沈辞是帮了她,可她生不出感激。 她没求他帮她,是他主动帮她的,她不欠他什么。 请老天爷在沈辞等不及要跟她离婚前,不要让她碰见他了。 女孩站着不动,既不靠近自己,也不找自己说话,与以前反差过大,带给他的还是清静,沈辞本不想理睬她,但司机将车开到他的面前,上车之际,他冷睨她一眼:“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了吗?” 桑知语耳聋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女孩的沉默不语,沈辞猛地有点看不懂她。 昔日桑知语的心思直白好懂,她人生最大的乐趣似乎是粘着他和花钱,她这次闹脾气的期限比他预想中的长,即便他希望期限延长,可他不喜欢她的不礼貌。 “被警察抓到派出所,我不捞你,你走不掉,看看你的样子,丢、人、现、眼。” 第31章 等他哄她?做梦! 自己认为自己丢人现眼是一回事,被别人说丢人现眼又是另一回事,桑知语不是首次听沈辞说她丢人现眼了,对比上一次,她毫无波澜。 大抵是习惯了? 以前没发现沈辞狗嘴吐不出象牙,现在发现他就是这副德行,她干嘛跟一条讨嫌的狗计较?总不能狗咬她一口,她回咬狗一口? 她抬起头来,迎上沈辞轻蔑的目光:“我丢人现眼是我的事情,碍着你什么?你不来捞我,我在派出所待一个通宵,我就能出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少高高在上地教训我!” “桑、知、语!” 被连名带姓地叫,桑知语听得出沈辞的不悦。 想连名带姓地叫沈辞的名字,可惜沈辞是两个字,达不到威慑力的效果。 她干脆又故意地说:“姓沈的!你要是觉得我丢人现眼连累到你的颜面,麻烦你赶紧签我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记忆中,桑知语称呼他,由一开始的‘表哥’,到含有其他意义的‘沈辞’,再到黏糊的‘老公’,截止上一刻,沈辞没听过她对他的第四个称呼。 新的称呼充满讽刺意味,他脸色微变:“别开口闭口是离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谈离婚。” 桑知语理解沈辞这句话的含义。 怪养母的下药,搞得她吵架不占上风。 不过,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辞保持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爱上沈辞这种男人,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宛若她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点。 她别开脸,学着沈辞平时的讥讽语气地轻切一声。 两人相隔不远,沈辞自然听得到这一声切,脸色渐渐沉下去。 桑知语才不管沈辞的反应,正好网约车到了,直接跑路。 作为称职的司机,帮boss开车门是基础的工作范围,而这时的开门,颇显尴尬,因为他听见boss和桑知语围绕着离婚来吵架,吵着吵着,桑知语还抛下boss走了。 小心翼翼地瞟了瞟boss如夜色阴沉的脸色,司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望着网约车离开的方向,沈辞耳边仍回荡那句‘姓沈的’。 桑知语,你做人做事能不这么别扭吗? 一方面结束不了闹脾气,另一方面又持续地和他有接触。 不会等着他哄她回家吧? 做梦! *** 交通事故责任判定的结果出来后,赵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 责任三七分,她七,冯成杰三。 简单来说,冯成杰的损失她得承担,他那辆法拉利需送回原厂修理,费用初步估算在两百多万,她买车险的那家保险公司的理赔金额上限是一百万,即便保险公司帮她赔了一百万,仍剩一百多万是她要赔的。 现有资产的价值不足百万的她,满脸愁容地跟桑知语诉苦:“撞了一辆豪车,不止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负债累累!” “赔多少?”桑知语不信在派出所时冯成杰说的不用赔偿,徐欣欣一定从中作梗,“很多吗?” 赵心妍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桑知语猜一猜。 “二……”桑知语原想猜二十万,转念思考二十万不值得赵心妍愁得快哭出来的表情,“两百万?” “是两百多万!”赵心妍痛心疾首,“我破产了!” 曾经花钱不眨眼,没为钱烦恼过,如今处处体会到钱的重要性,桑知语倒吸一口冷气:“这钱你没有啊!” 她清楚赵心妍的财务状况,根本拿不出两百多万。 “是啊,我完了。”赵心妍掰着手指数数,“以我的年收入算,我三十岁前可能都在为赔偿打工。” “是一次性赔偿,还是分期赔偿?” “不管何种支付方式,两百多万是板上钉钉的。” “那怎么办?”桑知语有心帮赵心妍赔偿这笔钱,可她不是沈太太了,自己账户的钱已不足三十万。 “凉拌,送我上天。”赵心妍自暴自弃。 “要不要我回沈家拿点首……” 没说完,手机响了,看到又是沈辞律师打来的电话,桑知语毫不犹豫地挂断。 律师连着三天来电,做的同一件事,就是叫她去验伤,方便他们拿到验伤报告,好去立案,然后告徐欣欣蓄意伤人。 当前解决赔偿款是迫在眉睫,她没空搭理律师,也不准备验伤。 她和徐欣欣之间的过节有些像糊涂账了,大家都动过手,上了法庭,徐欣欣一旦拿出自己被她打耳光的证据,她获胜的几率也不大,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复杂。 思考重新回到赔偿款上,她依然想着沈家:“我之前回沈家拿私人物品,我没拿我的首饰,我看我能不能再回去一趟,拿点出来卖钱?” 她那些首饰,最便宜都花了几十万买下的,其中也有别人送的。 不拿涉及沈辞的钱买的,她拿别人送的去卖掉,能解赵心妍的燃眉之急。 “你不是说你进不了沈家的大门吗?”赵心妍不赞同桑知语回沈家拿首饰,“别回了,免得遇到沈辞。” “是进不了,但是……”除开沈家的物品,桑知语想不到其他可以快速凑够两百多万的办法。 赵心妍名下就一辆车,家里倒是有套房子,虽然a市房产是值钱的,可卖掉家里唯一的住房,她母亲没住的地方,也对不起母亲。 桑知语想了又想:“能去哪里借钱吗?” “我试试问亲朋好友借钱,向银行贷款。”赵心妍一脸认真地道,“你我今年运气都差到爆,是不是该找家寺庙拜一拜,求财转运?” “运气确实不怎么样。”桑知语低头看沈母最新发来的微信消息。 【小宝贝,我下周二上午回到a市,你和沈辞要来接机哦。】 浏览完消息内容,她十分头疼地揉揉额。 沈母即将结束度假,启程回国,还不知道她和沈辞的现状,指定他们接机,看似正常的要求,实则她很为难。 沈母应该会和她的养母一样,肯定不同意她和沈辞离婚。 又多了一个难以搞定的长辈要应付,烦! 沈辞就不能快点把应雨竹扶正,把她养母和他母亲通通搞定? 第32章 等价交换 考虑到赵心妍急需资金,桑知语给自己留了未来两个月的生活费,便将二十五万借给赵心妍,能帮赵心妍凑一点赔偿款是一点。 也意味着她必须要在两个月内找到工作,否则会饿死。 这时,张丹缨向她抛出的橄榄枝格外诱人。 摆在面前的温饱问题容不得顾忌太多,她拿出张丹缨的名片,通过上面的电话联系上张丹缨。 一说自己很荣幸得到入职巨象集团的机会,张丹缨效率极快地叫人往她邮箱里发了offer的邮件。 第二天早上,桑知语去巨象集团报道。 身处全新的环境,她不能像在盛元集团那般拥有特权、享受老板娘的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从今天起她只是一名普通员工,这种感觉蛮奇妙的。 办完入职手续,人事带她到总裁办,介绍全部人员给她认识。 然后,人事又带她熟悉环境。 一套流程下来,不知不觉地将近中午,她一上午没见到的张丹缨出现了。 张丹缨非常直截了当地吩咐她:“你今天刚来,没什么事让你做,你晚上代替我去拍卖会买样东西即可。” “好的。”桑知语去过多次拍卖会,在拍卖会上买东西,这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不知张总要买什么东西,最高价是多少?” “你仔细看看。”张丹缨递给她一份资料,“暂不定最高价。” 桑知语懂张丹缨的潜台词,拍卖会上的物品价格有时不受控制,全看在场的人是个什么想法,还看是否有人故意抬价。 粗略地翻了翻资料,发现张丹缨想买的是古董花瓶,她准备开口问举行拍卖会的地点和时间,张丹缨却抢先一步地问:“你知道温嘉风吗?” 话题突然切换,桑知语微怔。 张丹缨用词精准地再次问:“说准确点,是你认识温嘉风吗?” 桑知语并不认识温嘉风,但知道温嘉风这号人物。 温嘉风是盛元集团旗下研究院的一名年轻科学家,在算法方面拥有极为恐怖的天赋,给盛元集团需要大数据的业务提供了很多帮助,听说最近几年是忙着突破什么高新技术来着。 她反问:“张总,您是想……?” 张丹缨大方地道:“实不相瞒,我想把他挖过来为我所用。” 大厂不缺人才,可缺乏高精尖人才,像温嘉风这类科学家去哪都是香饽饽的,盛元集团把他保护得很好,还竭尽所能地让他对盛元集团赶到满意,愿意一直留在盛元集团效力。 张丹缨爽快给她开百万年薪、奖金另算的待遇,是叫她挖温嘉风? 挖温嘉风的难度非常高,桑知语立马开门见山地说:“张总,我不是猎头,恐怕做不来挖人的事情。” “不用你挖,只要你提供可行的信息。”张丹缨根本没想过让桑知语挖人,“提前说一句,我想挖的不止温嘉风。” 张丹缨的命令,桑知语拒绝不了。 原因没别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既然拿了超出自己价值的待遇,就得拿出其他东西来交换。 “没问题。”她笑着应下。 “你不介意我挖你准前夫公司的人吧?” “不介意。” “我欣赏你。”张丹缨似想起往事般,“男人嘛,是无聊时的消遣,分开就分开了,别拖泥带水。分开后,若能从男人身上榨取最后的价值,最好不过了。” 一听这话,桑知语清晰地认知到张丹缨为什么请她当秘书了。 和赵心妍说的那样,张丹缨看中她以前和沈辞在一起时积攒的资源。 人类世界的生存逻辑是人为财死,她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但今天的她和面试那天的她不同了,想法发生极大的变化。 用着旧日的资源来变现,让自己生活过得更好,又何必在意资源是谁给她带来的,沈辞那个渣男拟的婚前协议给她挖那么大一个坑,他都没丝毫愧疚,还婚内出轨了,她抓紧时间赚钱才是正经事。 “谢谢张总的欣赏。”她回应道。 “对了,你的脸?”张丹缨好奇桑知语脸上的挠痕是什么状况,“你身体确定没事吗?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带薪假,你先好好休息,或做个检查?” 桑知语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我身体没事,就是脸被挠了。” 由于挠痕逐渐变浅,没几天前的触目惊心,张丹缨没往是人挠的方向想,猜测道:“猫狗挠的?” 出门时,桑知语想到过会被人问脸的这件事,顺着张丹缨的猜测说:“我朋友家养的猫太凶了,我撸它,它生气地挠了我几下。” 张丹缨继续问:“狂犬疫苗打了吧?” “打了。”回答的同时,桑知语眼前浮现在派出所的场景,沈辞看到她的伤,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也不问问她痛不痛。 她不由反思,自己是怎么忍受和冷血无情的男人过了三年的婚姻生活。 一般人养条狗,养在身边三年,都多少有点感情,沈辞倒好。 不对,她不是狗。 沈辞才是狗,还是喜欢乱吠的疯狗! *** 晚上。 桑知语准点来到举行拍卖会的酒店。 嫁给沈辞,除了完成阶级的跃升,有个显著的好处,就是她参加上流圈子的活动多了,慢慢地变得从容自信,不再胆怯、畏手畏脚。 因此,一进拍卖会场,她按照张丹缨给的信息,直奔主办方安排好的位置。 可能是上天认为她今天过得太顺利,想找点事让她忙一忙,她位置还没走到坐下,便望见坐在会场中间、被众星捧月的应雨竹。 围着应雨竹的人也发现了她,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桑知语现在不仅觉得碰到沈辞是晦气的,连同碰到应雨竹也觉得晦气。 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佯装没见到应雨竹,避免两人目光交汇。 否则,她怕自己忍不住地骂应雨竹:“装什么白月光,你个死绿茶,和沈辞个渣男真是天生一对,等着被雷劈吧!” 然而,她的‘躲避’没用,应雨竹仍如之前在沈老爷子寿宴上,一看到她,即刻停止和旁边人说话,目光朝她扫来,笑得如沐春风地跟她打招呼:“桑小姐,好巧。” 第33章 渣男绿茶天生一对 小三是不是都喜欢从原配那里找存在感? 桑知语大脑里忽地掠过这个问题,而后冷眼旁观应雨竹的表演。 应雨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打过招呼后,又和旁边人谈笑风生。 不过,周围不缺少吃瓜群众。 桑知语感受得到他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好在她不是很在意。 因为比起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贫穷更加可怕。 担任张丹缨的秘书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哪怕只做一年,也能让她轻松不少。她谨记自己是来帮老板买东西的,不是以自己个人身份来的,屏蔽四周的一切便好。 拍卖会正式开始,客人们大多变得一脸严肃,个别在窃窃私语,基本上是聊物品值不值那个价、物品的真假问题。 没轮到拍卖自己要买的的东西,桑知语一直神游太虚。 最后,东西上场,她用比中途问张丹缨定的最高价低的价格给买到手了。 结束时,有专人引导她付款、拿东西,她很快地搞定。 东西贵重,张丹缨派了司机送她来的,也由司机接她回去,桑知语拎着包装完好的礼盒,打算离开酒店。 应雨竹像个幽灵,突然飘到她的面前,还看了几眼她拿着什么。 随即,应雨竹双手环胸,带有点俯视的姿态。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应雨竹穿的高跟鞋,桑知语穿的平底鞋,视线上她吃亏了。 都看沈辞不顺眼了,自然看应雨竹也不会顺眼,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应小姐眼没瘸吧,干嘛挡着别人的去路,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应雨竹维持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是故意挡着桑小姐的去路,我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想问问沈辞哥哥为什么不陪你?” 说完,应雨竹恍然大悟般:“瞧我的记性,忘了你和沈辞哥哥分居了。” 知道她和沈辞分居的人仅有寥寥几个,应雨竹成为了知道的其中一员,想也不用想,必然是沈辞告诉应雨竹的,桑知语低呵一声:“应小姐是想炫耀什么吗?” 应雨竹望了望周围,音量略略降低一些:“桑小姐应该误会了,我没有炫耀,只是关心沈辞哥哥,不想他过得不幸福。” 桑知语似笑非笑:“也没人喝茶,怎么闻到一股茶香?” 应雨竹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说:“分居是大事,分久了,夫妻感情会受影响。桑小姐早点搬回沈家住,以免沈辞哥哥孤单一人,我昨天去沈家找他时,沈辞哥哥看着可孤单了,让人于心不忍。” 确定是找? 不是登堂入室,迫不及待地成为沈家的女主人? 桑知语挺想嘲讽应雨竹,她和沈辞住过的房子,都不嫌弃,不换一栋住? “让、开!”她没好气地道,实在没耐心看绿茶炫耀。 本以为会和应雨竹纠缠一会,结果应雨竹仿若不小心挡路、一被人说了就快速让路,还做了个道歉的表情。 她表面没翻白眼,心里翻了无数个。 曾经她羡慕过应雨竹是沈辞的未婚妻,能得到沈辞的爱,被沈辞细心呵护,也妒忌过应雨竹,但她现在真心厌恶这两人。 去他们大爷的鬼爱情去,别烦她! 注视桑知语的远去,应雨竹笑容比刚才浓些,眼中洋溢得意,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电话一提示接通,娇柔绵软的嗓音当即响起。 “沈辞哥哥,你猜猜我在哪里?” “你不猜?我在拍卖会!” “你再猜猜,我碰到谁?” “我碰到了桑小姐,她也来买东西,好巧啊。” 说了几句后,电话那边没声音,应雨竹怀疑信号不好。 没过几秒,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桑知语在拍卖会买东西?买的什么,价格多少?” “好像是古董,价格八百多万,我跟她打……” 应雨竹后面说的话语,沈辞听得逐渐模糊。 他在想,桑知语哪来的钱买东西? 谁给她钱了? 他母亲,又或是他姑姑? 难怪停掉他所有副卡,她依旧不向他求饶,在外面住着,不回家。 一瞬间,桑知语之所以能闹这么久的缘故找到了一部分。 通话结束的第一件事,沈辞致电管理家族信托基金的人,冷声吩咐:“从这个月起,停止发放每个月给沈凝月的钱。” 然后,他一并切断他姑姑其他获取金钱的渠道。 他母亲的钱财他控制不了,可想让他姑姑过上清贫生活,不要太容易。 *** 周二。 眼看将到沈母飞机落地的时间,在上班的桑知语纠结得不行。 沈母叫她和沈辞去接机,是只跟她说了,暗示她向沈辞转达,沈母还是分别跟她和沈辞说? 她去了机场,会不会遇到沈辞? 十分不希望碰到沈辞,她潜意识抗拒接机。安慕小说网 但不去接机的话,该用什么借口来蒙混过关? 纠结来纠结去,她决定请假,去机场一趟。 不管怎么样,沈母对她这位儿媳妇是没得说的,她还没和沈辞离婚成功,就这样伤沈母的心,不够妥当。 来到机场的vip出口通道,桑知语认真专注地看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旅客。 很快,一位衣着打扮休闲又散发贵气的中年女子闯入她的眼中。 中年女子看到她,脸上迅速布满笑容,挥手朝她示意。 是沈母! 她也扬起笑容,惯性地叫:“妈。” 未等她话音落下,地上赫然出现一个颀长的影子,将她的身影给盖住。 随后是耳边响荡一道熟悉的男声,嘲讽意味十足地低声说:“不是要离婚?现在还叫得真够亲热的” 桑知语目光条件反射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插兜地站在她身旁,不知从哪冒出的,突兀又吓人。 而且,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像打量她,又像轻蔑不屑。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徐欣欣留下的挠痕都好了。 放下双手,她瞪了瞪身旁的男人。 来前,她就做好会碰到沈辞的心理准备。 这会,稍微调整一下心态,表面恢复平时的样子,她顺带无视沈辞。 女孩一见到他就把脸别开,肉眼可见的不想见到他,和上次不懂礼貌一模一样的表情,沈辞脸色微沉。 桑知语不去管沈辞,自然也没兴趣在沈母的面前演什么夫妻恩爱的戏码,因为演这种戏码对她毫无好处,还给自己添麻烦。 她眼中只看得到来到他们眼前的沈母,将无视沈辞进行到底,浅笑道:“妈,您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辛苦了。” “我不辛苦,反倒是你……”沈母扫了扫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大空隙,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的背上,“你个臭小子!你最近干了什么事,我坐飞机前,你姑姑跟我说得一清二楚!” 第34章 死渣男很能给她泼脏水 “确定是我姑姑说的?”沈辞视线越过他母亲,最后落在桑知语的身上,“不是桑知语说的?” “???”桑知语不由瞪了一眼沈辞。 关她什么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辞这死渣男很能给她泼脏水。 沈母又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满脸严肃地道:“知语被绑架,住了医院,你不好好照顾她,你还有理了?” “她不好好的吗?” 儿子的反问,沈母瞬间来气:“知语是你的妻子,爱护她是你的责任!” 不知养母告诉了沈母多少事,沈母和沈辞的对话,自己也不想插话,桑知语干脆沉默当旁观者。 没想到,沈母一说完沈辞,一把握住她的双手,义正辞严对她说:“你放心,你最近受的委屈,妈都知道!妈帮你教训沈辞,不让你受委屈!还有,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不可轻易地提离婚!” 不是懵懂无知的小朋友,桑知语清楚一件事。 人的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血缘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再喜欢的儿媳妇都比不上亲生儿子,她不相信沈母说的教训沈辞。 沈母哪里舍得教训沈辞,哪怕真的教训,估计是口头上随便教训几句。 “妈,我……”她刚开口,沈辞视线往她扫来。 男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她记起自己去沈家拿私人物品的那一晚,沈辞对她说过的所有话。 她用笑容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汹涌,改口说:“妈,您累不累?我送您回家休息?” 婚前协议的大坑随时等她跳进去,她不宜做着急想离婚的主动一方,得让沈辞成为主动一方,目前沈母知道她和沈辞要离婚就行了。 沈辞都说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他母亲已经不能向他施压,现在他铁心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他母亲不可能拦得住他,她就静静等着他扶应雨竹上位。 “不行,我先把话说明白!”沈母警告般地望着儿子,“我们家没有离婚的传统,你若敢和知语离婚,我饶不了你。” 沈辞侧身面对桑知语,眉宇不悦地微拧:“你累不累?” 一天天戏那么多? 一会在他这斩钉截铁地说离婚,一会又在背后不断搞小动作。 他母亲刚从国外度假归来,桑知语就把他母亲利用上,让他母亲来勒令警告他不得离婚。 桑知语忽略沈辞的话,不去探究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抿了抿红唇:“妈,问你个事,结婚的人是不是都需要感情基础?” 沈母不言语,示意桑知语继续说下去。 “我和沈辞并无感情基础,我也不爱他了,长期相处,只会相看两相厌。”桑知语不想强调自己要离婚,免得被沈辞抓住不放、感到不爽,离婚时会被他坑,“这种婚姻维持的意义不大。” “你不爱他?”沈母以为自己听错了。 “笑话。”沈辞轻嗤一声。 桑知语说的爱不爱,他从来只当笑话听。 她爱他什么?不过是爱他所代表的荣华富贵、能给她提供她需要的生活。 纵然彻底放下沈辞,听见他的轻嗤,桑知语仍生出一丝以前真心喂狗的难受。 看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下场就是这般。 即使把自己爱他的心剖出来,鲜血淋漓地给他看她的真心长什么样,他只会嗤之以鼻,当成臭不可闻的垃圾,从而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刻,她真的想诅咒他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或者是,他被他的白月光二度舍弃。 他别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了,他这种人最适合孤独终老! “就……” 话语戛然而止,来电铃声响起,桑知语不好意思地朝了朝沈母笑笑,而后接听电话。 张丹缨有事找她,她的请假得取消,要回到公司里工作。 她向沈母说明自己情况,送了沈母上车后,分秒不停地走人。xfanjia 坐的是儿子的车,沈母望了几次窗外,似乎桑知语匆匆离去的身影还能看到,最后不满意地扫视儿子:“你姑姑没说你和知语要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你跟我仔细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沈辞一口拒绝。 他和桑知语之间,说来说去都是桑知语不懂事。 如今他母亲回到a市,桑知语等于靠山在,会有恃无恐,更加不懂事,一想到这,他微抿唇角。 “你们俩少让我操点心,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都能当父母的年纪,赶紧生个孙子给我抱一抱!”沈母也赞同沈凝月那一套理论,觉得儿子和儿媳妇三不五时闹一通,是缺少孩子当缓和剂。 母亲满是埋怨和教训的语气,听得沈辞直皱眉。 一出什么问题,母亲总站桑知语那边,还玩起了催生。 “男人生不了孩子,你想抱孙子,催桑知语去,她很乐意生。”沈辞没忘记桑知语提过几次生孩子,她看着十分期待能有他的孩子。 “听听你这是什么口吻?知语再乐意生孩子,不得你配合吗!”沈母轻拧了拧儿子的手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该感恩戴德。” “我又没有求她生,她爱生不生。” “……难怪知语刚才说不爱你了,不论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你应当正视她的情感表达,而不是冷嘲热讽、无所谓。”沈母表情蓦地一变,“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想着应雨竹那个女人?” “说雨竹做什么?” “你想都别想应雨竹,我知道应雨竹回来了,倘若你敢为了应雨竹而对不起知语,我一定收拾你,再去收拾应雨竹。”沈母向来不喜欢沈老爷子给儿子定下的这位前未婚妻。 桑知语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也是她理想中的女儿模样。 沈辞扭头正视他母亲:“妈,你这么担心我和桑知语离婚,不妨先停了给桑知语的钱,省得她有钱在外面花。” “什么钱?”沈母不解,“我没给过她钱。” “妈,你没说谎?” “废话!” 打量母亲的神色,沈辞确定母亲没说谎的痕迹。 基本可以锁定桑知语的钱是他姑姑给的,现在她不会有新的进账,看她能熬多久,向他求饶? 车子在行驶,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他耳边若有似无地回荡桑知语那句“我也不爱他了”,眼前浮现出桑知语昔日老爱跟在他的身后,或是黏在他的身上,跟他说“老公,我最爱你了。” 两个样子,判若两人。 前者仿若在冷淡地说今天天气情况,后者笑靥如花,经常脱口而出此类情话。 一对比,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失去。 片刻过后,他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眉心。 他没有东西失去的,别被桑知语的戏干扰了情绪。 第35章 今晚怕是独守空房 本以为张丹缨有什么重要事情交给她,结果是给她一个地址,叫她把先前买的古董花瓶送过去,桑知语一回公司拿到古董花瓶,又马不停蹄地去赶往。 路上,她接到养母的电话。 养母开始好言好语,让她这阵子多陪陪沈母、讨沈母的的欢心,她说她要上班,没时间,养母嘴脸开始变了,话里话外都是训她。 其实,像养母说的这种事,她以前做得相当熟练,一点不难。 但那是建立在她爱沈辞、沈母确实对她不错的前提。 如今养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忍无可忍地说:“阿姨,您要是再这么逼我,我一定跟沈辞说,上次在庄园,我们中的药是你下的。” 沈辞两次中药,她都背锅了,倒霉透顶。 她明白自己哪怕反复强调药是别人下的,沈辞依然不会相信,不过,根据养母这段时间以来的言行,她掌握对付养母的小窍门。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口,电话另一边忽地无声。 沉默一会,沈凝月骂道:“你这死孩子,不懂我的苦心。” “阿姨,我在上班,没空跟你讲太多。”桑知语利落摁断电话,顺便暂将养母的号码设置成黑名单。 出租车在这时停下,她望了望外面。 淮海花苑,烫金的四个字写在气派的大门上。 是张丹缨让她来的地方,也是a市低调奢华的别墅区。 这种住宅区,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去,桑知语拎着古董花瓶下车,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当即来询问她的个人信息,然后和她要去的那户人家核实她是否访客的身份。 别墅区面积非常广阔,安保人员开车送她进入里面。 她不由想,收古董花瓶的人和张丹缨是什么关系? 想过多种可能,她都没想对,因为到达目的地后,没等她按门铃,一个模样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开门出来,特别直白地审视她:“你是我妈派来的?” 有一瞬间,桑知语的cpu被烧坏了。 妈? 她愣了一下:“张总是你妈?” 男孩不客气地反问:“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桑知语没听说过张丹缨有儿子,还看起来是成年了的样子。 她眨眨眼睛:“现在知道了。” “我妈叫你拿了什么东西?”男孩目光落在她的手中。 “古董花瓶。”桑知语边说,边用眼神问男孩要不要她进去帮他放好。 男孩没说话,身体挪到一边去,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桑知语后知后觉地观察男孩。 男孩个子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身形极其单薄,是那种少年专属的单薄,青春又不失年少,即便额头留着隐隐遮住眉眼的刘海,仍看得出他的五官和脸型具有优越性。 综合条件看,男孩在学校必然是校草级别的。 就是身上散发一股拽拽的气息…… 等等,张丹缨说的带小孩,不会是带这个‘小孩’吧? 她今年二十四岁,比男孩大不了几岁,怎么带? 进去后,桑知语刚把古董花瓶放下,男孩指着角落的一堆杂乱无章的东西,对着她说:“你去整理好。” 这里没有管家佣人之类的家政人员吗? 她问题没出问口,男孩便消失了。 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桑知语不得不整理东西。 不料,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整理好,她并不适应体力活,被累得坐沙发上休息,张丹缨还打电话问她:“年轮没为难你吧?” ‘年轮’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她未立刻作出回答,想了想:“他只是让我帮他收拾东西,我刚收拾好。” “以后你每逢周三、周日就去一趟他那里,看他有什么需要。” “张总,你面试我时说的带小孩是带他?” “嗯。你本科不是选修过儿童心理学吗?” 桑知语瞬间记起自己曾经有个当医生的目标,可惜高考报志愿时,养母让她向能赚到大钱的专业看,最后强势帮她定了学校和专业。 没学成医,她选修过儿童心理学来慰藉自己。 细想,婚后围着沈辞转悠的三年,她发现自己像个废物,已经快忘记学习过什么知识了。 她点点头:“对,我选修过,还考过证书。” “年轮不好带,你多花点心思。”张丹缨叮嘱道。 “我会的!”桑知语笑道。 不想接下带‘小孩’的工作,可生存使人学会低头。 通话结束,她寻找男孩,准备跟他说一声她要走了。 然而,男孩神出鬼没地站在她的身后,狠狠吓她一跳。 听说她要走,他没有半点反应。 她有点打退堂鼓,猜想对方是不是难伺候。 猜想直到她走出屋子都在继续,还沾上诡异,因为她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看背后,男孩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似是看她,也似是不看她。 莫名的阴森感,桑知语步伐有多快走多快,恨不得瞬移到别墅区的大门口。 “嫂子!” 精神紧绷之际,后面蓦地有声音,她背脊发凉。 “嫂子,是你吗?” 后面说话的人又发出声音,伴随而来的是停车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熟悉的面孔。 蒋霆。 “你怎么在这?”她皱眉问。 “我倒想问嫂子怎么也在这?”蒋霆离开车子,站在桑知语的不远处,环视四周,“大晚上的,你不应该和沈辞在家吗?” 人以群分是真理,蒋霆是沈辞的发小,有个德行和沈辞相似,即是他也有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习惯,桑知语这会就被他俯瞰。 她向来不喜欢蒋霆,主要是蒋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沈辞的面,他客客气气地叫她嫂子,说每一句话是深思熟虑般,一旦沈辞不在,他甩脸色给她看,说话阴阳怪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过蒋霆,或是蒋霆单纯的狗眼看人低、做人没素质,以至于他一副死样。 正想打发蒋霆,他接着说话:“错了,沈辞不应该和你在家,他告诉我,他和雨竹去陪他母亲,你今晚怕是要独守空房。 听不得冷嘲热讽的语气,桑知语怼道:“我独不独守空房,关你屁事?” 第37章 删除和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沈母指了又指儿子,硬是被他气得一句话不想说了。 一见管家回来,她迅速下令把儿子也送走。 走出母亲的住所,沈辞看了看手机。 【沈辞哥哥,林阿姨不帮我,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 【我理解林阿姨为什么不帮我,毕竟当年解除婚约是我们家主动的,她心里难免有气,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而和林阿姨闹别扭,我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快速浏览完应雨竹发来的微信消息,他余光瞥见置顶的聊天框。 桑知语不仅有时脾气很差,还擅长无理取闹,非要让别人按照她的意愿做事,若不依着她,她就能各种的闹。 他的微信好友被她清理过一遍,清理原因是看他有没有加不该加的异性。 她那般严防死守,十分贪心的嘴脸,唯恐自己不易得来的东西被人抢走,并一直要求她和他的聊天框是置顶的,方便他最快看到和回复她的消息。 最近他微信没收到她狂轰滥炸的消息,时间显示他们聊天记录截止在上个月12号,最后一条消息是她说:【亲亲老公,理理我嘛!】 今天3号了,原来她大半个月没发过消息给他。 清静的日子没有他想象中过得快,反而有点慢。 回复一个“嗯”给应雨竹,沈辞无意识地翻起通话记录。 蒋霆常住的地方是淮海花苑,他在那遇见桑知语,莫非桑知语也住那了? 她什么时候不住赵心妍的家了? 也是,赵心妍说到底是个普通人,住的必然是普通房子,她住得惯才怪,住不了几天,就搬去环境好的大房子住是她的本性。 他姑姑到底给了她多少钱,得以让她在外面维持和在家里相差无几的生活? 想着,他在下属的号码那里按下拨号键,吩咐道:“把去年和今年给沈凝月的钱,全部收回来。” ***安慕小说网 脱离沈辞的工作,不再是围着他转,像丫鬟地伺候他,现在做的事情有挑战性,桑知语可以忙得一天不想工作以外的东西,满脑子都是工作。 今晚张丹缨要带她加商业饭局,跟以前她工作接触的不太一样。 她在盛元集团担任总裁助理,实则和沈辞出席这类场合时,别人不把她当盛元集团的员工看,而是只关注她沈太太的名头。 身份的转变,意味着心态也要转变,她该严格做好分内工作。 比如,定好餐厅等。 傍晚时分,她准备和张丹缨一同出发餐厅之际,沈母打她电话了。 “知语,你到哪了?” 沈母的问题,桑知语产生疑惑。 她记得昨天接机沈母,没和沈母约定今天做什么。 想了几秒,她道:“妈,我还没下班。” “沈辞没跟你说,我叫你们晚上来我这吃饭?”沈母一猜便猜到儿子肯定没叫桑知语,“臭小子,看我不毒打他一顿!” 桑知语不敢说,自己早默默把沈辞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和拉黑。 沈辞想联系她,也联系不了。 不过,沈辞没主动联系过她几次,基本上是她主动联系他。 她主动联系也不能换来什么,因为沈辞心情好时就理一理她,心情不好时就视若无睹她。 “妈,我晚上加班呢,去不了您那。”她不好意思地道,“周末,我去看您。” “你跟沈辞说一声,让他早点放你下班。”沈母不以为然地出主意。 “我从盛元集团离职了,现在就职的公司是巨象集团。”桑知语不觉得自己换工作是羞于见人的,“沈辞不是我老板了,张丹缨才是我的老板。” “好好的,为什么不接着在盛元集团工作呢?” 回答不了沈母这个问题,桑知语选择沉默。 世界上大概只有赵心妍能够理解她的离职,其他人都不懂她在命悬一线时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大到她根本无法和沈辞朝夕相处。 桑知语的沉默使沈母有不好的猜想,并严肃地问:“知语,你大胆告诉我,是不是沈辞做了对不起你的行为?” 又是很难回答的问题,桑知语想直说沈辞的婚内出轨。 转念一想,沈母是沈辞的母亲,不是她的母亲,难不成指望沈母帮她‘报仇雪恨’?况且,昨天沈母说过知道她最近受的委屈,沈辞还把沈辞把应雨竹带去陪沈母。 “妈,老板催我做事了,我们周末说。”她佯装张丹缨真的在身边,音量降得非常低,以此迷惑沈母。 然后,未等话音落下,她利落地摁了结束键。 说曹操曹操到,张丹缨在下一秒出现在她的眼前,示意她跟上步伐:“走。” 桑知语二不说话地跟在张丹缨的后面,到一楼坐车。 上流圈子经常出入的场所来来去去就那些,饭局是由张丹缨做东,对方也是上流圈子的,她定的餐厅符合张丹缨的喜好,也参考客户的各种信息,确保不被客户反感。 到餐厅的时间,她们比客户早一些。 她们落座没多久,客户也紧接而到,不幸的是—— 客户非独自前来,带了两个人,其中有个是和她闹过不愉快的汤念晴。 其实,确切地说,不算不愉快,只是面上不太好看。 桑知语略微尴尬,但掩饰良好,没有露出来。 汤念晴则不尴尬,饶有兴致地打量桑知语,甚至夹杂些许调侃地说:“沈太太跳槽了吗?不给沈总当助理了?” 桑知语脚趾扣地,恨不得钻进洞里。 年初,她和沈辞应酬,汤念晴也在场。 当时她被爱情弄得头脑不清醒,以及沈辞总是让她具有强烈的危机感和不安全感,每当沈辞身边一有条件好的异性出现,她控制不住自己,有意无意地宣示主权,无声警告别人不要试图靠近沈辞。 因此,一见汤念晴给沈辞倒了一杯酒,她立即从沈辞手中抢来,一口气喝完,还代替沈辞对汤念晴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样子落入他人眼中是怎样的,但沈辞不满她的表现,回去后一句话没跟她说。那会她想不明白,这会她想得明白,沈辞嫌她丢人了,她现在也认为自己确实丢人。 第38章 有一种死了老公的惊艳美感 越想抓住什么,越抓不住什么。 并且,在拼命抓住的过程中,会笑料百出。 一旦她闹笑料,沈辞最常用的采取方式是不理她,虽然他本来就不爱理她,但他时不时当她不存在,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肯理她,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认真想想,不爱沈辞,情绪不受沈辞左右,她可以做回正常人。 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盲目追求过一次就算了,余生她要把赚钱放在第一位,思及此,桑知语压下尴尬,道:“对,跳槽了,现在我是张总的秘书。” 张丹缨接话:“没错,知语成了我的秘书,汤总叫她桑秘书吧。” 十分不喜欢和沈辞扯上关系,桑知语正不知如何纠正汤念晴对她的称呼,张丹缨帮她纠正了,便感谢地朝张丹缨笑了笑。 “那,桑秘书,我们重新认识?”汤念晴友好地伸出右手。 “好的。”桑知语面带笑意地和汤念晴握手。 这一举动,她莫名像举行了某种仪式,向过去做真正的告别。 从今以后,她是桑小姐、桑秘书等等,唯独不是依附沈辞而活的沈太太。 没有沈辞的世界,她会过得很美好。 接下来,桑知语大大方方地和在场的人交谈,全程遵从商业礼仪,看张丹缨的眼色行事,恪守秘书的职责,力求最完美的表现。 饭局将结束时,汤念晴与桑知语碰了碰杯后,不立即急着喝酒,反倒微歪脑袋地注视桑知语:“今晚的桑秘书——” 汤念晴的突然停顿,桑知语不禁专注地听她往下说。 “有一种死了老公的惊艳美感!”汤念晴并非随便瞎说的,她和桑知语见过几次,前几次桑知语和沈辞仿若是连体婴,但桑知语身体和视线无时无刻粘着沈辞,还隐隐约约的附小做低地讨好沈辞,给人万分强烈的离了沈辞就活不了的既视感。 今晚见到的桑知语,估计桑知语本人都没发现,不在沈辞的身边,她举手投足间透露自信,这股自信会不自觉地吸引人,也不是说桑知语平常时是自卑的,而是那种相差的感觉微妙得很。 想不到汤念晴如此形容自己,桑知语微怔。 说别人死了老公,极其不礼貌,回过神的汤念晴急忙改口道:“我没诅咒沈总英年早逝的意思,是……” “没什么,谢谢汤总刚才的夸赞。”桑知语认同汤念晴的说法,她现在和死了老公的区别不大。 恶毒点地想的话,沈辞不如在应雨竹回国前就意外死亡。 至少她发现不了他婚内出轨,说不定他还能成为自己这辈子难忘的初恋爱人。 这下子,汤念晴傻眼了。 她说错话,桑知语居然不生气? 饭局结束,桑知语亲自送客户等人上车离开,再上张丹缨的车。 张丹缨是老板,司机肯定先送张丹缨到家,她准备闭目养神,缓一缓酒精带来的难受。 “你知道女人最美丽的时刻是什么吗?”张丹缨忽然问。 “婚礼……” 桑知语认真思考,没说出全部答案,张丹缨就打断她。 “是勇敢、向上……”张丹缨说了好几个,最后停顿了一会,“不爱男人、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时候。” 脑中掠过‘顾廷昀’和‘年轮’的名字,桑知语不知该怎么开展张丹缨聊的这个话题,然而张丹缨却不说话了,望向窗外,似陷入旧日的思绪。 车内的灯光较暗,光影交错在张丹缨的脸上,犹如在拍摄电影般,使张丹缨浑身上下充满了故事感,她不禁闭紧红唇,怕惊扰张丹缨的宁静。 纵然好奇,可她绝不能对老板的隐私感到兴趣,从而窥探和打听。 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 周三。 桑知语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着今天最后一点的工作。 同事走来,问她:“知语,一起下楼吃晚饭吗?” 她微笑拒绝:“不了,我下班回家吃。” “你会做饭?还是家里有人做饭?”同事接着问。 “我勉强算会做饭,不过我自己住,嫌做饭麻烦,干脆吃外卖,方便一些。”桑知语如实说。 “单身狗真可怜!”同事佯装同情她地道。 面对同事的同情,桑知语笑而不语。 公司上上下下,只有张丹缨和第二轮面试她的人事清楚她目前是已婚身份,对于其他人,她压根不提自己的私事,就被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单身。 跟去饭堂的同事道别后,桑知语加速完成工作,在回家之前,得到淮海花苑。 张丹缨交代过的,每逢周三、周日她需要过去。 已经来过一次,这次她熟门熟路来到张年轮住的房子。 张年轮说张丹缨是他妈,张丹缨又没结婚,独自抚养孩子,他应该是姓张。 于是,一见张年轮,她打招呼:“哈喽,张年轮。” 不料,张年轮脸嗖地变得比刚才还不好看。 上次就琢磨张年轮是不好伺候的‘小孩’,桑知语想尽量搞好点他和自己的关系,省得他跟张丹缨告状。 “我叫温年轮!” 温年轮说得铿锵有力,桑知语尬出天际。 她马上道歉:“对不起,叫错你的名字了。” “蠢东西!”温年轮相当嫌弃地说一句,然后背对她。 “等等,别走,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桑知语小跑,拦住温年轮的去路,由于对方比她高大半个头,不得不昂起头,“我是你母亲安排服务你的工作人员,你的需要,我来处理。” “你看起来很蠢,你能做些什么?” “……”桑知语表情微微一僵。 她想打人了,怎么办? “算了,不跟蠢东西计较。你去我的实验室,帮我整理数据。”说完,温年轮扭头就走。 奇怪,这里有实验室? 桑知语边跟上温年伦的脚步,边想他不是上高三或刚上大学的年纪吗,弄个实验室做什么。 温年伦忽地停下,转身正视她。 桑知语不明所以。 温年伦问:“你是什么学历、专业?” “我985本硕,专业都是经济学。”桑知语底气十足地回答。 “文科,你果然是蠢东西。” “什么?学文科就蠢,你专业歧视?” “因为我是理工科博士。” “!!!”桑知语眼睛瞪大些,“冒昧问你多大了?” “20岁,我今年刚博士毕业。”温年伦身体转回原来的方向,“蠢东西不配进我的实验室,你看着屋子里有什么要收拾,去收拾吧。” “……”桑知语揉揉太阳穴。 20岁博士毕业了不起啊? 是哪个领域的天才,做出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了吗? 若没做出,装什么装! 心里唾弃完温年伦,她收回跟着温年伦上三楼的步伐,在二楼转悠一圈,当看到超大的露天阳台时,决定吹吹凉爽的晚风来冷静一下。 推开落地窗,她依靠着栏杆,惬意地欣赏周围的风景。 夏季,夜幕来得晚,此刻的天边上浮现五彩晚霞。安慕小说网 她越看越喜欢,打算十分钟后再看是否有自己需要收拾的东西。 就在这时,对面不远处的房子,二楼也有个露天阳台,站立一个男人。 男人正是桑知语几天前碰到过的蒋霆。 蒋霆本以为自己眼花,产生幻觉,没想到对面邻居家里真站着桑知语。 他低头思索,自己邻居不是一个男孩吗? 昨天他还见到男孩,今天为什么邻居是桑知语了? 第39章 给他戴绿帽子? 思索之余,蒋霆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抬头的瞬间,他点开了相机,镜头对准桑知语所在的方向。 即将按下快门,只见挨着阳台的落地窗突然被人推开,室内走出那个他眼熟的男孩,然后男孩快步走到桑知语的面前。 男孩不知对桑知语说了什么,桑知语从背倚栏杆变成侧身靠着,在男孩走后,有些烦躁捋了捋长卷发,抬头观看云彩。 片刻后,身处a市另一边的沈辞,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刚结束一通电话,他准备关闭屏幕,看见新消息提醒,顺手点进微信。 蒋霆发给他发了消息,没有文字,只有图片。 由于是小图显示,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大片晚霞,他略微嫌弃地皱皱眉。 蒋霆没事发什么风景图? 指尖不慎点到图片,小图当即化身占满屏幕的大图。 图上除了夏天常见的晚霞,一栋别墅也入镜了,但入镜的部分不多,仅有露天阳台,而这根本不是风景图,摆明是人物图,因为阳台上站着一男一女。 女孩侧身依靠栏杆,长卷发受微风的吹动而飘舞,纵然看不见她的正脸,光是看身形,他依然一秒辨认出这是桑知语。 男孩衣着休闲,显露出少年独有的清瘦,脸庞较为模糊,但通过流畅的脸部轮廓,就知道男孩丑不了。 他是谁? 桑知语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待着? 蒋霆哪来的照片?谁拍到的? 一刹那,沈辞脑海中闪过多个问题。 未等他仔仔细细地再看一遍,图片消失,弹出提醒‘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随即,文字消息紧接发来。 蒋霆:【不好意思,发错了!】 发错? 沈辞眉头拧紧,立即发起语音聊天。 过了一会,蒋霆才接受。 沈辞直白地问:“我看到了照片,你哪来的?” “呃。”蒋霆有些为难。 “不要给我呃来呃去的!” “其实……照片是……” 蒋霆的支支吾吾,沈辞面色逐渐下沉,冷声道:“说不了人话?” “照片是我在我家拍到的。”蒋霆瞟了瞟对面阳台,见桑知语似乎要改变站姿,迈步回到屋子里,并关上落地窗的窗帘,“我刚才无意间发现嫂子在我家邻居家,以为你们买了新房子在这呢。” 前几天蒋霆提过在住的地方遇见桑知语,沈辞当她也住淮海花苑了。 蒋霆今天又遇见桑知语,基本能判定她确实住那,可照片上的男孩是哪冒出来的? “你拍照的目的是什么?发给我,想做什么?”他不信蒋霆没带目的地拍照,也不信蒋霆是发错照片。 “我看嫂子好像和那个男的挺熟的,他们又单独在一栋房子里,就……”蒋霆确定邻居家里没固定的家政人员,“就比较怪异!不过,我觉得我自己也许是思想龌龊了,便撤回照片。” 嘴上这么说,看聊天记录上有一行字写着‘您已成功撤回一条消息’,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桑知语和独居男性单独相处,有点意思。 总归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虽然蒋霆没明说,沈辞照样懂话里暗藏的意思。 蒋霆想提醒他,桑知语在外面找其他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念头刚升起,他马上有了答案。 不、可、能! 放眼整个a市,不会有男人的条件比他好、钱比他多,依照桑知语的贪慕虚荣,以及她一贯对他死缠烂打、折腾不停的表现,她做不来背叛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 “给你闲的,照片删掉!”他命令道,“把你邻居的门牌号发过来。” “好的,没问题。”说完,蒋霆速度地发送门牌号。 至于照片,那当然是不删除的。 *** 社畜没人权,桑知语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滋味了。 温年伦忘记拿放在一楼的东西,下楼取东西的途中发现她在吹风,见不得她没争分夺秒地干活,让她别偷懒、赶紧干活,否则向他母亲投诉她工作态度和业务能力不行。 奴才上吊,都得喘口气,好吗! 白天在巨象集团忙碌,晚上还带难伺候的‘小孩’,她干脆当个二十四小时旋转的陀螺好了! 无法继续欣赏傍晚的美景,桑知语不得不看哪里需要收拾。 房子卫生状况保持良好,估计有人定时上门清洁。 个别物品摆放凌乱,记起上次收拾物品被累得半死,她这次学聪明了,不自己收拾,选择花钱找人收拾。 反正张丹缨说了,因温年伦产生的一切费用是可以报销的。 人一来,监督人干活的同时,桑知语舒适地半躺在沙发上,手指不断在外卖软件上选购各类商品,厨房的冰箱空空如也,得给温年伦囤点粮。 下单完成,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 一定是商品送来了!她兴致勃勃地去开门。 怎料,门外没有她想象中的外卖小哥,眼帘映入一张俊美冷酷的脸庞。 沈辞。 他怎么在这? 他和温年伦是认识的? 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桑知语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来这干嘛?” 然而,沈辞抿唇不语,长腿一迈,走进里面。 桑知语急忙挡着沈辞的去路:“问你话呢!” 男人仍旧不回答她的问题,眸光渐渐锐利,环扫四周。 搞不懂对方是否在寻找东西,她将不耐烦摆在面上:“哑了?被谁毒的?” 沈辞视线集中她身上,眉宇微拧:“你和谁住在这?” “???”桑知语满头雾水。 依照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别说买独栋别墅,哪怕勉强租来住,交完房租,她物业费都付不起,要知道越好的住宅区的物业费越贵。 死渣男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和谁住,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她毫不客气地反问,“你很闲?” “所以,你承认你和别人住在这?”沈辞眼前浮现照片上的男孩,再看房子空间足够大,容纳得下多个人住,眸光没刚才锐利,但眸中充满不悦,“没脑子做事,连累我的名声!” 第40章 嘴硬?好过你哪哪都不硬! 名声? 桑知语听得想笑。 死渣男在意名声?他有名声可言吗? 她环抱双手,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十分介意我影响到你,倒是把我给你的离婚协议签名,完了,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除了闹脾气地说离婚,你还会什么?”沈辞睥睨极力想与他平视、但碍于身高却做不到的桑知语,“一直嘴硬,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好过你哪哪都不硬!”桑知语不甘示弱地还击。 “……”沈辞面色微黑。 见状,桑知语乘胜追击,指着门口:“滚出去!” “无论你是买的房子,或是租的房子,你用的是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的钱,这栋房子我也有合法的居住权。”语毕,沈辞往前迈一步,凭借身高优势轻松压倒眼前人的气场。 “有病吧你!”桑知语边说边后退,离沈辞远些。 像死渣男这种恶心的烂黄瓜,稍微靠近他点,她都嫌晦气。 女孩远离自己的动作和神情完整地收入眼底,加上可能是她仍不懂事地闹脾气的缘故,沈辞莫名烦躁地伸出一只手,而后是用力一拉。 没设防,稍不留神就跌入一个怀抱里,桑知语欲怒目圆瞪,紧紧搂住她腰身的男人俯首在她耳边,同时低沉的嗓音响荡。 “我有病,我不硬?”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又是谁在庄园时,在我身下哀求我快点和慢点的?” 男人一句话比一句话要多充斥些不悦,直至最后是浓浓的不悦,仿若化作实质的怒火燃烧她,并且,男人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她的耳朵和脖颈,这使她感到不适。 想挣开怀抱,男人故意跟她作对般,原先闲着的另一只手也缠上她的腰身,她被禁锢得死死的。 她仰起头,咬牙道:“放开我!” “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如何取悦我的?顺便试试嘴硬是什么下场?”沈辞挺直脖子,垂眸俯视怀中人。 女孩耳根似染上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使然。 不管是哪种,女孩模样灵活生动,丝毫不像先前几次一见到他就别开脸,面上隐约的不耐烦,这般比那般顺眼。 过去,他没发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经鲜明的对比后,他发觉他习惯桑知语的黏糊,她特别像无脊椎动物,甚至像树袋熊地爱黏在他的身上,亮晶晶的眼睛会总是装满他。 有时他嫌她黏糊,拒绝她往他身上靠,但她始终看不懂人脸色,乐此不疲地黏着他。 这一刻,她显然厌恶在他怀中,他不仅有过觉得她陌生的一面,也不自觉地思考一件事,她那双眼睛亮晶晶何时不再,反倒陈旧暗淡,如同星辰蒙上灰尘,他在她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还有,她眼中装不满他,相比看他,她更爱看其他处了。 “烂黄瓜!你别太过……”桑知语生气地双手握成拳头,正要朝男人的胸膛狠狠捶去,脑袋忽地被扶正位置般地推了推。 刹那间,她和沈辞四目相对。 沈辞微抿唇角:“什么烂不烂黄瓜的?注意你的教养!” 虽说名字是人的代号,桑知语不爱叫他的名字,但给他取了难听的外号,他万分不喜。 “我没有教养!你放开我!”说着,桑知语发泄地捶了几下近在迟尺的胸膛。 她自以为的大力,能把沈辞捶痛,实则在沈辞眼里和挠痒痒无异。 “说错话,做错事,要付出代价的!”他抓住她捶他的手。 “你……”桑知语气极了。 破口大骂的话语来不及说出口,她瞥见温年伦站在屋子的大门口处,因此她立即向温年伦求救:“有变态,救我!” 闻言,沈辞朝桑知语求救的方向望去。 前方站着一位少年,疑惑不解地注视他和桑知语。 他的记忆力和分辨力一向很好,岂能看不出这是照片上的少年。 桑知语和这个少年是什么关系? 人的专注力一旦分散,自然削弱在做的其他事的力度,桑知语察觉到缠绕她的双手没刚才那么紧了,趁机挣开禁锢。 出于避开危险、找障碍物遮挡自己的本能,她飞快地跑到温年伦的身后。 做完一天的实验,温年伦习惯性下楼到花园散散步,步还没散,就看到桑知语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他家成了桑知语谈情说爱的地方? 可桑知语见到他的反应,说明不是卿卿我我,也不存在谈情说爱。 假如是谈情说爱,桑知语何必跟他求教,看着惧怕男人。 这男人为什么在他家? 他小声问:“蠢东西,你说刚刚抱着你的男人是变态?” “……”桑知语想打一顿的对象多了温年伦。 她不蠢,别叫她蠢东西! 她瞪着站在原地的沈辞:“他就是变态!你认识他吗?不认识的话,报警告他私闯民宅,赏他派出所一日游!” “我不认识。”温年伦是首次见沈辞,不知道他的身份。 温年伦不认识沈辞,那沈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桑知语回想沈辞来到后说过的话,他似乎认定她住这,好像是找她的,好像也不是。 思考一会,她果断道:“报警!” 隔了一段距离,抛开温年伦的第一句话,沈辞能听清两人之后的聊天内容。 桑知语提到的‘派出所’和‘报警’,他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桑知语寻求保护般地站少年的身后,大半身体被少年挡住,脑袋微微半歪着地从后面伸出来,仿佛他是罪恶不赦的坏人,必须离他远远的,少年则是唯一保护她的人,他看得眉头紧皱。 “过、来!” 男人的命令语气,十足像狗主人在训狗,桑知语不爽地甩了几个冷眼:“烂黄瓜!死变态!你私闯民宅,还占了我的便宜,你等着进派出所吧!” 对于爱的人,随便和他任意的肢体接触,都可以让人身心愉悦。 对于不爱的人,会下意识地抗拒肢体接触,不小心碰到对方,恶心和嫌弃是免不了的,她现在胃里汹涌,忍不住的yue。 相由心生、人不可貌相是适时使用的道理,温年伦打量沈辞过后,认为这人适合后者的形容,长得仪表堂堂,却做出肮脏的行为。 他挪动身体,彻底遮挡住桑知语,隔绝沈辞看得见她。 抬起目光,他直视沈辞,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地说:“你谁啊?对着我的人耍横,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第41章 你没资格管我! 少年的话语让沈辞从未有过的刺耳,脸色由微沉转成如同铺满冰霜,浑身笼罩幽冷的气息,唇角紧抿,一字一顿道:“你、的、人?” 躲藏在温年轮的后面,桑知语不忘关注他赶走沈辞的进度。xfanjia 沈辞重复温年轮说过的三个字,怎么听着有点渗人? “不是我的人,难道是你的人?”温年轮回头扫视桑知语一眼,“限你一分钟内离开我家,否则我像她说的,报警赏你派出所一日游。” “你尽管报警。”沈辞大步向前。 温年轮预判沈辞的行为,肯定会来找桑知语。 “去楼上,他交给我。” 示意桑知语跑远点后,温年轮准备给沈辞点颜色看看。 变态闯进自己地盘,岂能放过! 结果他预判错了,沈辞速度飞快地绕开他,直向桑知语走去。 “你懂不懂闹脾气要分场合?二十几岁的人,比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 上楼的速度并不快,被沈辞追上、拦住去路,还被训斥,桑知语不爽地瞪他一眼:“你才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 毫无攻击力的一句话,沈辞扭头注视拿手机操作的温年轮:“我不知道你和桑知语是如何认识,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我提醒你,我是她老公,你报警没有用。” 丈夫? 温年轮立即删掉拨号键上的11,向桑知语求证:“变态是你老公?” 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桑知语尴尬地点头承认,而后又道:“他是我的准前夫。” “……”温年轮无语地收起手机。 看着温年伦无言以对的表情,桑知语脚趾扣地。 “那个……”她试图让场面变得没那么尴尬,但话没说完,左手蓦地被人拽住。 “跟我走!” 不容置喙的男声传入耳中,桑知语磨磨牙:“姓沈的,你想干嘛?” 说话之余,她用力地甩手。 甩啊甩,就是甩不掉死渣男的手,死渣男还不回答她的问题,拽着她往外走。 桑知语已经证实沈辞是她的丈夫,温年轮不好插手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情,只得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远去。 沈辞突然到来,又突然拽着她走,桑知语根本弄不明白他的目的,自是不会好好配合地走路。 差几步将要走出这栋房子的区域,她死死地抓住墙壁。 不像刚才的顺畅,有一股阻力,沈辞停下步伐。 男人目光扫来,停驻在自己放墙壁的手上,似要说话的模样,桑知语误会他想说什么,结果男人沉着脸,一言不发,随即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手从墙壁上弄下来。 她彻底被惹毛,若非两只手被控制住,真想扇死渣男一耳光。 “姓沈的,你这是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她怒骂道,“你松开我!” “松开你,然后你好回去和那个男的住一起?”女孩挣扎得厉害,沈辞干脆如先前般把她搂在怀里,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男人眸中清晰可见的怒意,桑知语深感莫名其妙,并火冒三丈。 “……你脑子进水了!谁告诉你,我和温年伦一起住的?”她低头,抬起脚,对着男人光滑的鞋面狠狠踩上去,“而且,我跟谁住,你没资格管!” 女孩的力道有限,鞋面抵消了她大部分的力气,沈辞感觉不到疼痛,单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不一起住,你也不能这里出现!以后不许和这个人来往!” 此刻,桑知语真心觉得沈辞有大病。 管她的事,还管她和谁来往? 给他闲的! “你住海边的,是吧!未免管得太宽了!”她甩开捏住她下巴那只讨厌的手,恨不得学会徐欣欣用指甲挠人的技能,将沈辞这张欠揍的脸挠成大花猫。 “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倘若不是别人拍到你和那个男的一起待着的照片,被别人拿来提醒我,小心你给我戴绿帽子,我不会来这里。” 不认为桑知语做背叛他的蠢事,但依照桑知语的性格,一定做其他蠢事,沈辞此行目的是为了弄清楚少年和桑知语的关系。 现在弄不弄清楚的重要性不强,而是他极度不喜少年护着桑知语的方式、少年说话的口吻,还有桑知语寻求少年保护的样子。 一听戴绿帽子,桑知语不止被惹毛,完完全全的炸了。 死渣男怎么有脸说的戴绿帽子??? “谁拍的照片?”她头次生出杀人的冲动。 “是谁拍的,不重要。”沈辞斜扫一眼门口边上停着的车,打横抱起怀中的女孩。 身体凌空,桑知语被吓一跳。 回过神后,她更加炸了:“姓沈的!” 将女孩塞入车中,沈辞眼神示意司机开车。 未等沈辞吩咐,司机有眼色地按升起隔板的按键。 窗外的东西在掠过,桑知语侧身正对沈辞,怒色显现:“你要干嘛?” “送你离开。”沈辞不同于身边人的怒色,这会神情回归平日的清冷倨傲,仿佛先前什么都没发生。 短短四个字,桑知语听出恩赐的语气。 她怒不可遏:“给我停车!” 沈辞充耳不闻。 死渣男搅乱自己的工作,还把自己气得够呛,桑知语忍不下这口气,直接上手去拽触手可及的领带。 怒火容易使人丧失理智,虽说她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但想让死渣男试试窒息的感觉,知道得罪她是什么下场。 是他先惹她的,不能怪她报复! 不料,死渣男看穿她的意图,未等她使用力气,就反过来把她双手都紧握在大手中,嗤笑嘲讽:“怎么?你要杀害你丈夫?” 非常讨厌被压制,桑知语咬紧牙关:“你应该庆幸我们早就分居,否则我一定趁你睡觉时,偷偷掐死你!” 女孩摆明是生气,从而导致说的气话,沈辞没将这些话当一回事,目光上下打量她,轻轻松松地把她像主动投怀送抱地落入他的怀中。 “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点评,居高临下的姿态十足,桑知语又产生自己是滑稽小丑的错觉。 第42章 希望有人摧毁他的傲骨,让他跪下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既然打不过死渣男,但可以智取呀! 想到便立刻做到,桑知语张开红唇,精准咬上沈辞的手背。xfanjia 手背忽地蔓延剧痛,沈辞不禁垂首一看。 女孩宛若一只被激怒的小狗,使出吃奶劲地咬他的手。 “嘶。”他条件反射地松开女孩的一双手,并把自己的手拿开,“桑知语,你属狗的吗?” 成功让死渣男吃瘪,桑知语透露些许得意地道:“我属什么,关你屁事!” 瞥到手背上有女孩留下来的口水印记,下意识地想掏手帕出来,可惜今天忘记带了,沈辞微微沉着脸,手背往女孩的衣服上擦去。 男人突然朝自己抬手,脸色又不好看,桑知语第一反应是他要打自己,身体急忙往后缩:“你敢打我,我绝对告你家暴!” 然而,男人听完她说的话,脸色更加不好看,整个人阴沉阴沉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手背很奇怪地在她衣服上蹭了几下。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际,男人嫌弃地开声:“家暴?你乱七八糟地想什么?你口水弄到我手背,还不准我拿你衣服擦干净?” 桑知语:“……” 差点忘记死渣男有轻微的洁癖。 不过,她忘记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她没有洁癖,和死渣男刚结婚那会,她一开始有注意过这回事,尽量不碰触到死渣男的忌讳,后来她变懒惰了,死渣男也没怎么说过她,她逐渐不把这回事当事。 “呵。”她冷笑一声,恨不得自己变身羊驼,拼命吐口水给死渣男。 不是嫌她的口水吗,她偏吐他一身,让他难受得要命! 死渣男没有再说话,反倒是一动不动注视她。 弄不清对方想做什么,同时置身狭小的空间,而且自己对对方的了解不够,对方从来不平等地对待自己,她有点担心对方会打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死渣男不至于这么low地打女人,她淡定了下来。 见过女孩的许多面,近段时间见得最多的是,她当前抗拒自己的一面,不像之前的矛盾,一边和他闹脾气,一边又想和自己碰触,现在只剩闹脾气了,沈辞眉宇皱得愈发厉害。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掉!”桑知语发出厉声警告。 她不喜欢死渣男一直看她,尤其是眼神幽深得令人琢磨不透,看久了,使人不舒服,完全没有以前的满心欢喜,傻乎乎地认为死渣男多看一眼自己,即有生出在意自己和爱上自己的可能。 死渣男对她的警告无动于衷,甚至继续看她,大有冷眼旁观的架势。 她太熟悉这种场面了,伴随淡淡的羞辱感。 人都是贪心的,在得不到自己爱的人时,会幻想有朝一日能得到就好了,但真的得到了爱的人,又想着得到爱的人的爱,想着他怎么样为自己付出,能不能像自己一样地用情。 她是有点幸运的,起码得到过自己爱的人,但老天爷没让她如愿地得到对方的爱,反倒没少让她得到对方的羞辱。 一般她被羞辱的情况,都是出于对方厌烦自己,不理不睬自己,自己想方设法地乞求对方能对自己多一点在意。 纵然一切过去了,情绪还是受到一点干扰,桑知语干脆别开脸,假装看风景。 离开淮海花苑,死渣男爱哪里停车就哪里停车,腿长她身上,她也有钱,能打车回自己家。 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来了,车子前进的路,她看着看着发现好像是回沈家的。 车子没载着她进沈家,而是停在别墅区的大门口,死渣男叫司机停的。 死渣男视线瞥向她,眼中的意味过于明显。 [我说到做到,你那天踏出了沈家的大门,从此不得再进来半步。] 作为不被爱、还被万分嫌弃的那个人,桑知语不敢想沈辞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是他没什么好后悔的,不过是驱逐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罢了。 她抬头挺胸,不想被死渣男看扁,硬气地开门下车。 明知车门是有自动关上的功能,但不妨碍她发泄一下情绪,她准备大力地将车门甩上,就在这时,死渣男侧目扫视她。 “你没有话要说?” 死渣男坐姿端正,她仅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可他那股高高在上,还是她熟悉的施舍。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着她,永远都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恩赐和施舍。 她在他的眼里,是乞丐吗? 真的很希望在未来某一天,能有一个人摧毁他的傲骨,让他跪在地上,尝尝当乞丐的滋味,最好是他一无所有了,只能被别人施舍。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她不客气地反问。 “你没有,我有。”沈辞顿了顿,双脚落地,下车,站在她的面前,“别让我看到你和那个男的有接触,再让我看到别人拍到照片,如果有我被戴绿帽子的闲言碎语,你、小、心、了。” 双标被死渣男演绎得淋漓尽致,桑知语大开眼界。 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给她戴绿帽子,她却不可以给他戴绿帽子。 哪怕戴绿帽子不是真的,他都要找她麻烦了。 “我小心什么?”她后退几步,平视他,“栽赃诬陷你玩得挺熟的!给人戴绿帽子就要小心,那你是不是得暴毙?” 怎料,死渣男听完她的话,眼神锋利得骇人。 她丝毫不认为自己说话难听,死渣男出轨应雨竹,是确有其事。 思来想去,聪明人不应该吃眼前亏,怕死渣男会暴怒地动手,她一溜烟地跑路,跑到马路的对面,紧急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车走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浪费一秒钟。 坐车里的司机见到自家boss脸色将快要和黑夜融为一体了,默默地缩了缩脖子,这份工作难度比以前大,boss的心思比以前还难猜无数倍。 犹豫要怎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听见boss拿出手机,沉声吩咐道:“查桑知语最近一个月的动向,包括她账户的资金来源,和谁有过接触。” 第43章 找老公的眼光不咋地 工作没完成好,少不了道歉和解释,桑知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给温年轮打电话,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和准前夫发生了点冲突,没想到会这样。” “蠢东西,你找老公的眼光不咋地。” “……”她清了清嗓子,“我有名有姓,麻烦你称呼我的名字。” “我查了监控,是你开门放你老公闯进我家的,你俩不会把我家当成打情骂俏的地方了吧?” 习惯独居,不习惯家里有人出没,母亲新安排一个类似管家的人服务自己,自己还没适应,桑知语和她老公就闹了这一出,温年轮很是不满。 “谁跟渣男打情骂俏,你看不出来我想……” 话没说完,耳边是嘟嘟声,桑知语愣了愣,随即明白是温年轮挂电话。 温年轮不会向张丹缨告状吧? 她烦恼地揉揉太阳穴,多遍问候沈辞的祖宗十八代。 *** 第二天,桑知语正常上班。 谁知张丹缨一见到她来了,立马叫她进她的办公室。 看张丹缨微微凝重的神色,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温年轮告状了。 她硬着头皮进张丹缨的办公室,不等张丹缨开口,抢先一步说:“张总,昨晚……” 张丹缨做了个让她停止说话的手势,然后给她一份文件。 一时之间,桑知语脑海中锁定在解除劳动合同的协议。 百万年薪的工作就这么飞了! 默默把这笔账算死渣男头上,她面上不动声色地接过文件。 张丹缨问:“沈总查你,查到我这里来,你知道吗?” “???”桑知语疑惑地眨眨眼睛,“张总说的是沈辞?” “对,是他。” “他查我干嘛?” “倒也没查什么东西,只是查到你来当我的秘书,就没往下查了。”张丹缨是昨晚收到的风声,以为沈辞发现她挖他公司的墙角,正要想应对的办法,结果出乎人意料。 桑知语不知该做哪种反应。 死渣男查她,大概是查她有没有真的给他戴绿帽子吧。 到底是哪个人贱兮兮地拍她和温年轮的照片? 别让她抓到,不然,她高低揍那个人一顿。 张丹缨又问:“你们的离婚流程走完了吗?” 桑知语摇摇头:“没。” “还要多久?” “这个……” 桑知语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自己提离婚,死渣男根本不签离婚协议,自己也受限婚前协议,自己提的离婚,怕死渣男给她下绊子,离婚流程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完。 “离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有资产的夫妻,资产切割本身就麻烦,需要的时间长些。”张丹缨给桑知语打预防针,“你做好心理准备,会被沈总查到你帮我挖墙脚。” 终于反应过来张丹缨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桑知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的,张总。” 死渣男查到她帮张丹缨挖墙脚,又怎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还不给人跳槽了? “出去忙吧。”张丹缨指了指交到桑知语手中的文件,“盖好章,上午要把文件下发。” 桑知语犹豫是否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张丹缨,于是站着不动。 “你有话说?”张丹缨猜测了一下桑知语想说的话,“想问我年轮告状了吗?” “呃。”桑知语尴尬地低了低头。 “年轮是难带了点,你做好你的分内事,他告多少状,都没关系。”张丹缨不打算换人,随便温年轮告状。 张丹缨这番话未能让桑知语吃下定心丸,反而是好奇地问:“张总,恕我冒昧问一句,我带小孩不是专业的,您为什么不考虑找专业的人员?” “找过,无论男女都不合适。” “不合适的点是?” “这你不用问,你记住你是现阶段最合适的人。”在张丹缨看来,现阶段找不到比桑知语更合适的人选。 张丹缨话说到这,再问就是不礼貌了,桑知语闭上嘴巴,拿着文件出去。 同一时间,盛元集团的总部大楼里。 王仁和从踏进总裁办公室就有些瑟瑟发抖,琢磨为什么boss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翻阅资料完毕,沈辞一把轻扔在办公桌上,抬眸直视助理:“你只查到这些?” “是的,沈总。”王仁和就差举手发誓,向上天来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没问题。 boss昨晚吩咐他查桑知语,他连夜去查得一清二楚,整理成文字资料,一刻不敢耽搁。没想到,自己如此努力,boss还是怀疑他的工作能力,他胆战心惊的同时是八卦。 应雨竹不是要取代桑知语来当新的老板娘了吗? 桑知语和boss发生了什么,以致boss调查桑知语? 王仁和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五年的时间了,称得上他的得力助手,沈辞平视对王仁和这位助理是满意的,但今天看着王仁和查到的东西,自己像被糊弄了。 “桑知语在巨象集团给张丹缨当秘书,账户余额总共是两万多,目前住在廉价的阳光小区,光看第二、三样,你认为是可能的吗?” 按照桑知语平日的花销和性格,压根不会住狭小的楼房,还让账户仅有两万多,这明显是错漏百出的调查,沈辞十分不悦,冷眼扫看助理。 boss的询问,王仁和如临大敌,不自觉变结巴地道:“沈……沈总,我没查错,太太……就是这样的。” “重新查一遍!核实无误再拿来。”沈辞冷声命令。 一向做事小心敬慎,资料是核实无误才上交的,但boss说一不二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王仁和岂敢反驳,弱弱地道:“好的,沈总。” 然而,他一出去,调查电话没来得及打,前台打来内线电话。 “王助理,沈总的姑姑沈凝月来找沈总,能放她上楼吗?” 自己没有权力做决定,王仁和匆匆回到总裁办公室,如实汇报给boss。 “说我不在。”沈辞丝毫不想见他的姑姑。 姑姑找他能有什么事? 无非是钱的问题。 一得到boss的命令,王仁和马上通知前台把人赶走。 人在一楼的沈凝月,不相信前台说的沈辞不在公司,也没为难前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进行守株待兔。 家族基金突然不给自己发钱,还有人向她索要这两年拿到的钱,资金链一下子崩塌,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侄子做的,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见到侄子。 第44章 是他小看她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沈凝月左等右等,不见沈辞出现。 坐得腰酸背痛,可是一想到钱,她迅速打起十二分精神,微微弯下的腰杆挺得直直的,目光所及之处不放过打量任何人。 boss的姑姑犹如吉祥物地赖在公司不走,前台看在眼里,悄悄地拨通王仁和的电话,准备询问处理办法,而这时的王仁和又在总裁办公室里。 “沈总,我查的资料是千真万确,太太账户余额确实是两万多,住在阳光小区。”王仁和就差拿生命去保证资料的真实性了。 资料不但显示桑知语的账户余额多少,和她有资金往来的人、资金用途是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最大的一笔账是二十五万,她转给赵心妍的,剩下全是小数额,零零碎碎的,一点不符合沈辞对她的印象。 他放下资料:“派人去阳光小区证实过桑知语住在那吗?” “我派的人早上有派到太太从小区里出来。”王仁和边说,边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沈总,您看这。” 照片上的身影清晰,除了桑知语,不会是别人。 沈辞扫视一眼,继续浏览资料。 资料无比详细,提炼出重点信息后,他不禁陷入沉思。 桑知语是怎么适应这种和以前有天差地别的生活? 停掉他给她的副卡,没人给她钱,她不能肆意地挥金如土,享受最好的物质,她没来跟他求饶,反而短时间内找到一份算是体面的工作来获取报酬,现在每天都上班,是他小看她了。 在桑知语一连串接触的人员名单中,沈辞目光落在‘温年轮’上:“把这个人查得清楚点,着重查他和桑知语从哪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有过哪种接触。” 根据蒋霆从淮海花苑的物业那里调取的信息,昨晚和桑知语一起待着的男孩叫温年轮,这会看见这个人的名字,耳边恍若回荡温年轮说的‘对着我的人耍横’,他微抿唇角。 “是,沈总。”王仁和当即去做事。 一个人的名字往往代表父母对其的期盼和美好寓意等,也能让旁人轻松辨认出是男是女,‘温年轮’一看便是男人的名字,boss叫他查的东西,听起来有些许诡异。 诡异之处在哪,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 社畜最喜欢的日子,周末永远在其列里。 忙了五天,桑知语自然也喜欢周末。 于是,周五这天,她加速地工作,让自己得以准时下班,不用加班 天不遂人愿,陌生号码的来电扰乱她期待周末的快乐。 “你这死孩子,拉黑我?我白养你了!” 工作需要和多方人员有对接,桑知语就没有设置拦截陌生号码来电的功能,在接这通电话前,没作防备。 岂料,电话一通便是养母的骂声,她沉默了。 “你别不说话、给我装死!”沈凝月骂道。 连续两天去盛元集团守株待兔,都没等到侄子,又持续不断地有人问她要钱,焦头烂额之下,沈联系养女,结果养女的电话死活打不通。 情况明显不对劲,试着换别的号码打,一打就通,哪知道自己是被养女拉黑了,因此,沈凝月忍不住地把见不到沈辞的气发泄到养女的身上 “阿姨,我没做错事,您老骂我,我不想被骂,所以……”桑知语不认为自己做错事,“我暂时地拉黑你。” 自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既不想被养母三不五时骂一顿,也不想被养母强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更不想被养母当成工具人,和养母断联是她不得已而选择的。m.xfanjia “养大你,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没礼貌、不懂感恩地对待养育自己的长辈?”沈凝月想指着桑知语的鼻子骂了。 养母是否带有道德绑架,桑知语懒得去评判,坚定自己的心神不被养母的话语动摇,会怀疑自己是个白眼狼。 她好声好气地说:“阿姨,如果您还是让我跟沈辞和好,那么这通电话没说下去的必要。” 预防养女挂电话,沈凝月语气比刚才好一些:“沈家的家族基金停止发放了每个月给我的钱,叫我交还这两年收到的钱,我没钱还,要么你想办法搞定沈辞,继续发放给我的钱,要么你转钱来。” 风光无限的沈太太,理论上沈家的资产她有份管理,但沈辞是处处提防她的,她不清楚他的财产具体有多少,他也不直接给她钱花,她都是拿他的副卡去消费,沈家的家族基金是怎样运行的方式,她根本无从得知。 养母提的两点要求,自己是一点办不到,桑知语如实道:“阿姨,我搞不定沈辞,也没钱转你。” “我不要多,两个亿就行。”沈凝月不是瞎狮子大开头,是衡量过养女手上大概的钱,和自己预备花的钱。 “……两个亿?”桑知语好想问养母,为什么听不进去她刚刚说的话,还哪里看出来她如此富有,一出手便能拿出两个亿的现金,“阿姨,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说。” “沈辞没给过我一分钱,我平时花的钱都是刷他的副卡,上个月他把副卡都要回去了,我账户上别说两个亿,我连二十万都没,得在外面工作养活自己。” “!!!”沈凝月万万没想到侄子居然使用这种操作,“他给你副卡时,你不会套现吗?” “这不是蠢嘛,忘记套现了。”桑知语自嘲道。 不算顺着养母的话说,实则她和沈辞结婚后,满脑子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注意力全在沈辞何时爱上她、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自己要时刻注意,至于其他东西很少关注,哪有心思想得到把沈辞的钱搞到自己的账户上。 “你个蠢货!”沈凝月恨铁不成钢地道,“家里值钱的物件,你拿几件来给我卖掉?我好换钱,渡过危机。” “阿姨,我再告诉您一件事。”桑知语停顿一会,“我不和沈辞住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他把我赶出去了,并且不让我再进去半步,我想拿值钱的物件给您,也有心无力。” “……”沈凝月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脸气得煞白。 “沈辞还让我签了一份离婚即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阿姨,您的好侄子从他答应娶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好在我们这段婚姻里,我怎么都得不到一点点好处,方便踹掉我。”凉凉地说完,桑知语想听养母的反应。 三年的沈太太,什么也不是,她本来不想跟养母说这些的,奈何养母觉得她很有钱似的,在沈辞那得到天大的好处,殊不知沈辞算计得比谁都精。 干脆全都跟养母说明白,省得养母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问她要钱。 第45章 心思用来算计你的枕边人? “你蠢得太离谱了!”抛开骂养女蠢,沈凝月想不出别的词了,“沈辞让你签婚前协议,你就傻不拉几地签?” “不签,他不娶我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桑知语也想说自己蠢,可从个人财产和人性的角度来看,沈辞不想给她分半点钱,导致财产流失,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早告诉我?你早告诉我,我早教你……” “教我怎么从沈辞的手中弄到财产,转移到可靠安全的人的名下?想办法把财产洗漂白,看着不是来自沈辞的,而是自己的合法财产?”桑知语无奈地笑了笑,“阿姨,您比我还天真!” 以沈辞的权势和手段,他不愿意给出去的财产,一旦他知道她转移到哪里去了,被他拿回去是一定的事情,弄那么多花样是没有一点用的,白白浪费功夫。 见识过侄子的厉害,沈凝月嗓子仿若被卡住。 “阿姨,您也别想着我生了沈辞的孩子,等于生下沈家的继承人!”桑知语捋了捋滑落额前的长发,“孩子是女人生的,他没经过十月怀胎、生产的痛苦,想拥有孩子,仅需要付出几秒的时间。” 喝了一口水,她接着说:“我不是他爱的人,他不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能喜欢我生的孩子就有鬼了,怎么可能把继承人的位置给我的孩子?我想在勉强算体面时和他结束婚姻,求您别插手了!” 养女说的不无道理,最关键是侄子让养女签了离婚等同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不给养女钱、把养女赶出去。 现状是无力扭转的局面,沈凝月眼前一片黑暗:“这么说来,沈辞是一早铺好路等应雨竹回国,应雨竹赢了?” 感觉养母有点认清现实了,桑知语也说得累了,微微叹口气:“应雨竹没输过,人家本来就一直是赢家。” “什么都得不到的婚姻,难怪你想结束。”沈凝月重点转移,“不行,不能就让沈辞和应雨竹轻易地结婚,他至少得给你点补偿,不给,你就把应雨竹当你们小三的名声搞臭。” “阿姨,婚前协议沈辞给我挖了坑,他动动手指头,能把我整成负债累累。” 桑知语有想过把沈辞和应雨竹的名声都搞臭,只是这样的作用不大,因为a市整个上流圈都知道他们重修旧好了,大概率地引来沈辞的报复,自己得不偿失。 侄子无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沈凝月哀愁地皱眉:“那我拿不到家族基金发的钱,是你这死孩子告诉沈辞我给你和他下药而造成的?” 养女坚决和侄子离婚,还和侄子分开住,应雨竹又去老爷子的寿宴耀武扬威的,眼见养女保不住沈太太的位置,她也是没办法,紧急情况下做出的下下策,想着养女生了孩子就稳住点局面。 “锅别甩我头上,我没告诉他。”桑知语讨厌背锅,死渣男两次被下药都把锅甩她了,认定是她干的,她跳进黄河洗不清,压根没闲情和死渣男吵庄园的药到底是谁下的。 “不跟你聊了,你别再拉黑我这个号码。”沈凝月是十万火急,迫切找人解决家族基金找她要钱这事。 “嗯,拜拜!” 挂断电话,桑知语疲惫地望向明亮的天空。 好说歹说,养母没明确地站她这边,但知道她和沈辞的婚姻下藏着什么,应该理解她一点点,会想开,不会再逼着她跟沈辞和好、生沈辞的孩子吧? *** 深夜,明月当空。 快速行驶的车里,司机专注开车之余,偷偷地注意几眼后视镜中的身影。 boss最近两天的气压比平时低,今晚似乎更低,也意味着自己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服务boss,这活是越来越难干了。 心底碎碎念几句,后视镜中原先垂眸的男人忽地抬眸,目光凌厉地朝前扫去,受到惊吓过后,司机立即若无其事地开车。 看了看母亲半个多小时前的来电记录,以及回想起母亲严肃的语气,沈辞疑惑母亲今天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让他去她的住处一趟,然后当面说。 在他到达母亲的住处,见到母亲和姑姑紧挨着时,疑惑得到了解释。 注意到侄子来了,沈凝月朝沈母说:“嫂子,夜深了,你把沈辞叫来,影响他休息,多不好。” 沈母面无表情地注视儿子:“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停了给你姑姑的钱?收回这两年给过你姑姑的钱,又是哪回事?” “嫂子,说不定是基金会的人弄错了,沈辞不知情,你别骂他,害他受委屈。”沈凝月轻拍沈母的手背,轻声细语的。 “沈家现在是他当家做主,没他下的命令,基金会的人狗胆包天不了!” 一跟沈凝月说完,沈母怒色略显,马上骂儿子:“你说说你,为人侄子,为人女婿,你姑姑等同你半个妈,你孝顺她是应该的!你才给她几个钱?干的叫人事吗?” 面对骂声,沈辞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问:“姑姑,你要不要算算你今年投资失败亏损的钱?坑是谁的钱填平的?” 儿子这么一说,沈母视线马上从他收走,回到沈凝月的脸上。 提到投资,沈凝月讪讪一笑:“今年没过完,我投资的项目进度……” 沈辞冷声打断:“吸血该有个度,别人不给你吸了,你大吵大闹,想过后果吗?” 侄子明摆着说自己是吸血鬼,沈凝月很不乐意,为自己挽尊:“沈家的继承人是你,老爷子分配财产不够公平,我算不上吸血,投资花的那点钱,顶多算拿回自己的份额。” 听这话,沈母觉得不对。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尤其是需要传承的大家族,财产是无法公平分配的,如果所谓的公平分配,会大大削弱家族的力量,所以,继承人是默认占据财产大头的。 她儿子不是一出生就确定为沈家的继承人,是经过沈老爷子千锤百炼,再被选中当继承人的。沈老爷子将盛元集团交给她儿子后,其他财产分配均匀,沈凝月拿了不少。 可惜沈凝月无论做什么都是赔钱的一把好手,很快就沦落到靠基金会发放的钱来生活。 这是沈老爷子特地设立的家族基金,怕哪个不肖子孙成为败家子,帮他们未雨绸缪,做好下半生衣食无忧的最后防线,不过,沈老爷子退休、不管事了,一切由她儿子说了算。 当前扯这点的意义不大,沈母直接换话题,略微失望地看着儿子:“先不说这个了!我还要问你,你和知语签的婚前协议,一离婚知语只能净身出户,你心思不拿去放正道上,用来算计你的枕边人?” 第46章 不给她点教训,不行了 母亲指责他,姑姑在旁边宛若是无辜的人,沈辞扫视一遍她们,目光定在他姑姑身上,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姑姑不止给自己谋划,还帮桑知语当打手,忙了点。” 他和桑知语签婚前协议,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还别说知道婚前协议内容的人。 他姑姑能知道,除了桑知语告诉以外,他姑姑没渠道得知。 结婚三年了,桑知语终于认为婚前协议不能留,要解决掉? 想通过他母亲来向他施压? 刚断了基金会给他姑姑的那点钱,他姑姑就跑到他母亲这,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顺带帮桑知语解决婚前协议,算盘打得啪啪响。 桑知语和他姑姑贪得无厌的嘴脸如出一辙,两人竟然不是亲生母女,真令人遗憾,呵。 侄子一句话说出自己的目的,在侄子和其母亲的齐齐注视下,沈凝月有点底气不足:“我们是一家人!沈辞,你做得让我们关系变生分,不利于……” 沈辞没空跟他姑姑废话,不耐地道:“一分钟,消失在我眼前。” 不然,他有的是让他姑姑不好过的方法。 桑知语也不能放过。 她愈发离谱,总挑战他的耐心,在他的底线上蹦迪。 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此行不是为了和沈辞正面刚,将一切告知沈母即可,但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沈凝月佯装难掩的伤心地对沈母说:“嫂子,不打扰你了。” “沈辞,你没大没小的,跟你姑姑道歉!”沈母强硬命令道。 “嫂子,别别别!”沈凝月劝阻几句沈母,便即离开。 只剩下儿子和自己,沈母轻叹一口气:“因一点钱闹得家犬不宁,这笔买卖不合算,你算过没有?” “有人比我会算。”沈辞坐到母亲的对面。 “听我的,恢复给你姑姑的钱,把你和知语的婚前协议作废。”儿子不吃硬的,沈母唯有来软的,“我们家不差这点钱,做事不要太难看,别寒了知语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心。” “今时不同往日,桑知语没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整天给我找事。”沈辞抿唇道,“妈,你不用劝我,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 他姑姑花了他许多钱,比桑知语还能花,她们以前花的钱,他懒得管她们,由着她们随便花,反正他有的是钱,现在不一样。 桑知语没完没了的,加上他助理查了温年轮这个人,无意间追踪到一条线索,温年轮是张丹缨的儿子,而桑知语当了张丹缨的秘书后,居然帮张丹缨去挖他研究院花重金培养的科学家,一天天的,她净给他添乱,脑子长着不知道做什么的。 “什么道理?”沈母软不了多久,态度又立马强硬起来,“你姑姑总归是你长辈,知语是和你相伴一生的妻子,你弄得她们不好过,你就好过了?” “妈,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 儿子说走就走,拒不商量的模样,沈母拿他没办法。 还没踏出母亲的住处,沈辞便拿出手机,拨打那个极少主动打过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得到相同的提示音,他眉宇不禁蹙起。 桑知语的号码怎么是空号了? 打错了? 他仔细端详通讯录,号码上面备注的名字确实是‘老婆’。 桑知语有时幼稚得很,尤其爱奇奇怪怪地在意一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先前硬把他手机拿去,亲自给她的号码编辑备注,仿佛要把‘他是桑知语丈夫’的标签刻在他的身上。 备注是她弄的,号码也是她输入的,不存在打错电话的可能。 她换号码了?没告诉他? 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一坐回到车里,沈辞放弃打电话,改用微信。 同一时刻,洗漱完毕的桑知语准备玩会手机来培养困意。 弹窗提示微信有新消息,她点了进去。 frederic:【你人在哪?】 问号从她眼前一闪而过,frederic是谁? 很快,看清对方的头像,她反应过来了。 frederic是沈辞的英文名,也是他的微信名。 等等,她不是把沈辞删除好友了吗? 为什么他能给她发消息? 深更半夜的,他问她在哪,想干嘛? 抱着好奇和疑惑,她回复:【有事?】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的短短几秒,沈辞又发来新消息。 【你最近干的事,我一清二楚!你嫌日子清闲,是吗?】 【不给我找事,你不舒服?】 文字间夹杂大量的不悦,她可以想象得到沈辞蹙眉的表情。 但她一点不想理会,只想骂微信。 什么垃圾软件,删除好友,对方还能发消息。 想了想,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没拉黑沈辞的缘故。 于是一番操作,把沈辞送进黑名单后,桑知语直接关机睡觉。 管死渣男说什么!他嫌她给他找事,她还嫌他在她的微信上‘诈尸’,吓到她。临睡前不能被他的晦气沾染,她得赶紧和周公会面。 【马上从巨象集团辞职,让你养母消停下来,不利用我母亲来作废我们的婚前协议,我不跟你计较,否则后果自负。】 本想面对面地和桑知语谈,但考虑到时间不早了,在微信上说也能起到效果,按下最后一句消息的发送键,沈辞脑海中浮现几个给她的教训的选项。 不料,一个红色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中。 同时,下面有一行字,其中最显眼的是‘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习惯桑知语平时的消息轰炸,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发送不了消息给她,并且屏幕上半部分的聊天记录还有她发的【亲亲老公,理理我嘛!】,与红色感叹号割裂严重。 她删了他? 他面色微沉,点击发送朋友验证。 红色感叹号再度出现,下面伴随的那一行字则是‘消息已发出,但对方拒收了。’,这明显是桑知语删他好友,又拉黑了他。 她是几个意思? 这一刻,沈辞有点胸闷气燥。 一向只有他嫌她没用的消息发太多,偶尔拉黑她一天半天的,如今桑知语是删他好友和拉黑他一条龙,对比他都未曾删过她好友,她这种操作,他很不爽。 第47章 死渣男大半夜发疯了 在黑暗中睡得香甜,整个世界忽地一下子变亮堂,眼睛受到刺激,桑知语模模糊糊地半醒过来。 由于眼睛只睁开一小道缝,面前的一切很不清晰,分辨不出光源是从哪里来、是不是太阳的光芒,她脑子混沌地想,天亮了吗? 潜意识的驱使下,她去摸枕头底下放着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就在这时,隐约像脚步声的声音响起。 桑知语脑子清醒了些,条件反射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朝她走来,俊美清冷的面容看着极其眼熟。 沈辞! 是她梦游了吗?还是眼花,产生幻觉? 在她诧异的注视下,男人脚步停在床边,缓缓开口,沉声道:“醒了?” 并非幻听的声音,桑知语的脑子瞬间彻底清醒。 她明明记得一下班到家就立刻反锁门了,死渣男是如何进来的? 少许的惊悚感在心底蔓延,致使她一秒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至地望着身旁的男人,略感不可思议地问:“你为什么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开个门,还不简单?” “你想干嘛?”桑知语有些头皮发麻。 大半夜,任谁在家里睡觉睡得好好的,大半夜闯进别人,免不了地觉得可怕。虽然闯进她家的人是沈辞,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歹徒,但他脸色晦暗不明,还是让人惊悚。 “手机。”沈辞朝她伸出手。 “???”桑知语皱眉。 不等她行动,沈辞熟门熟路地把手伸到她的枕头底下。 见自己的手机被拿走,她边想将手机拿回,边不忘骂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来我家,抢我手机?你吃饱撑着了?” 稍稍把手机拿高了点,女孩便抢不到,沈辞输入开机密码。 不料,屏幕提示密码不正确,他目光从手机移回到女孩的身上,面色是明显的不悦:“改密码了?” 抢不回手机,桑知语恼怒地瞪了一眼沈辞,随即别开脸:“要你管!” 盲目爱一个人时,真的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弄成和对方有关联的,因此,她以前把大大小小的密码全设置成死渣男的生日,而死渣男一直知道她设置密码的习惯,还嘲笑她幼稚来着。 不爱死渣男了,肯定得把密码都改掉! 死渣男大概是非常不满意她的回答,薄唇抿成直线。 “说新密码!” 死渣男语气是浓浓的命令,听着就让人来火,她忍不住地骂他:“你神经病吗?大半夜的闯入我家,还抢我手机,你到底想干嘛?” 未等她话音落下,死渣男指尖重新放在键盘上,一副等她告知他新密码的样子,然而,下一刻他想到什么似的,抓起她的右手。 她没反应过来,死渣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捏住她右手的拇指,往屏幕一按。 指纹被屏幕接收成功,立刻解锁了。 死渣男在她眼皮底下,打开她的微信。 扫视自己微信的主页,桑知语隐约猜到什么,却又感觉自己的猜测过于离谱。 直至死渣男点开她微信的黑名单,从中找到他的账号,迅速地解除黑名单,然后发送好友验证,过程一气呵成,完了后,死渣男把手机还给她,她有被深深无语到。 谁大半夜的这么无聊,闯入别人家中,抢别人手机,就是为了从别人微信的黑名单将自己放出来? 死渣男是世界上的独一份吧! 无语使她不知说什么、做点什么反应好,颇为无奈地揉了揉额。 做完一切,沈辞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前人:“桑、知、语!” 死渣男一字一顿地叫自己的名字,桑知语不予理会。 死渣男莫名其妙得很! 前天刚被他警告别给他戴绿帽子,今晚又被他吓到,这人不能干点正经事,比如赶紧跟她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就非得和她过不去吗? “从巨象集团辞职,停止帮张丹缨挖我公司墙角的行为,不要再让你养母当打手,通过利用我母亲来作废我们的婚前协议,否则你后果自负。” 男人嗓音不同于平时的好听低沉,染上了一点点怒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略显渗人。 闻言,她立马扭头望着沈辞,只见他眸色冰冷,好像极力克制怒火。 张丹缨提醒会被死渣男查到她帮巨象集团挖墙脚,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对他这番话感到恐惧,反而是十分无助。 养母说了她和死渣男签的婚前协议,是想让养母死了叫她找死渣男和好的心,没料到养母去找沈母,想作废那份协议。 指望养母理解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意愿,简直比登天还难。 桑知语生无可恋地往后一倒,恢复平躺的姿势,将被子一拉,盖住脑袋。 “大清亡了,人家给你打工,不是给你当奴隶,没签卖身契,可以自由跳槽!你叫我从巨象集团辞职,门都没有!”她摆明自己坚决不辞职的态度。 丢了年薪百万的工作,得喝西北风。 至于养母干的事,被死渣男误会是她找养母当打手,她毫无解释的欲望。 死渣男对她缺乏信任,她说干口水,他都不会听进去的。 他只会相信他想相信的! 随着话音落下,被子被粗暴地掀开,桑知语面无表情地注视神色逐渐阴沉的男人:“法治社会,犯法是一定会遭受法律的制裁,你别乱来!” “法律?”沈辞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你该考虑的不是法律。”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她不在死渣男的屋檐下,是在自己家里,低个什么头? 桑知语再度盖上被子,侧过身。 懒得再和死渣男说半个字,她干脆闭眼装死。 “桑、知、语!” 死渣男第二次叫她,她贯彻装死到底,依旧背对他。 “起来!” 左手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道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直起,桑知语无比抓狂,骂道:“烂黄瓜!你发什么疯?你不睡觉,还不让人睡觉了?” 第48章 卧槽,死渣男想睡她! 在桑知语的口中,‘烂黄瓜’仿佛成为了他专属的代名词,每次听都很不舒服,这次沈辞也不例外地感到不舒服,并将不舒服具体化。 下颚猝不及防地被人捏住,略微的痛感使桑知语不自觉地皱紧眉头,目光凶狠瞪着罪魁祸首:“姓……” 沈辞打断她:“不会好好叫人,是吧?我来教你怎么说话?” 生气地想打掉死渣男的手,却被死渣男反将一军,把自己的左手紧紧攥住,一时之间,桑知语不止下颚痛,张不开嘴巴,说不出话,连手也痛。 死渣男不会变态了吧? 就因为她骂他几句,便要把她灭口? 她使劲摇晃脑袋,试图将死渣男的手甩掉。 谁知,摇晃幅度过大,她好像摇晕了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地往一边倒。 但是她没倒下,死渣男松开她的下颚,双手齐齐摁着她的肩膀,帮她保持了平衡。不过,她对死渣男没产生感谢的心理,只想暴打死渣男。 “烂黄瓜,你再不从我家滚出去,我要报警!”原始力量上,女性天生比男性弱小,能打倒男性的女性少之又少,桑知语自认不是沈辞的对手,唯一想到赶走他的办法便是报警。 光顾着拿报警来警告死渣男,她不幸地忘记一点,女性向来有不穿内衣、喜欢穿宽松睡衣睡觉的习惯。 所以,此刻沈辞看到的她,由于刚才的挣扎,导致衣领往前滑落许多,无意地露出大片曲线优美的风光。 加上她乌发红唇,皮肤雪白,素颜依然漂亮得惊人,哪怕状若凶狠地瞪人,可惜不经意流露出诱人的风情,显得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往日她在这方面为了讨好他而玩的cosplay,正在扮演欲迎还拒的角色。 纵然他不喜欢桑知语的拜金虚荣、心机深沉,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非如此,她第一次给他下药后,他就该‘处理’掉她,而不是让她当他的地下情人,给了她变成他妻子的可乘之机。 警告完死渣男,桑知语等待他的反应,好根据他的反应来进行下一步。 结果,两人一对视,她感觉死渣男的眼神渐渐地发生变化。 不是她一见到他的那种寒冷和幽暗,是说不上来的怪异。 仔细一看,怪异之下是她熟悉的猎人盯着猎物。 不对,是她看错了吗?xfanjia 死渣男三更半夜闯进她家,是来让她辞职,还…… 未等想完,眼前的光线被突然俯下身的死渣男遮挡,她有点懵。 怎料,下一秒是重压,她整个人从坐着变躺着。 视线由上往下,死渣男半跪在她身上,将她双手掰开摁住,显然是控制她的行动自由,这一瞬间,她人傻了:“你……” 仅说一个字,红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即是狂风席卷的索取。 五年前就和沈辞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五年里两人又做过千百次,各种姿势和场所等都试过遍,哪怕大脑没开化,自己是个傻子,桑知语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死渣男要睡她! 想到和应雨竹共用一根烂黄瓜,刹那间,她恶心透顶,双脚愤怒地踢人,双手拼命地挣脱他的禁锢。 女孩的反抗在沈辞的意料之中,他垂眸俯视身下的她,目光定格在她富有水泽、红润的唇上,不禁舔了舔自己的红唇,提醒道:“别动得太厉害,免得等会你喊痛。” 两人做这件事,除了一开始身体刚被沈辞开发、无可避免地有疼痛感,其他时刻称得上双方都能得到愉悦的满足,桑知语鲜少会痛。 还有,以前她最爱传统的传教士体位,这样,沈辞会专注地望着她,好看的眼眸装满她,营造出他眼中只看得到她的幻觉,她可以欺骗自己,他是爱她的。 现在则是她想把他的烂黄瓜给剁碎,拿去喂狗! 明明她和他在争执,他竟然若无其事地拉她做这件事,把她当什么了? 不把他变太监,都对不起她! “你给我起来!不然,我一定保留你侵犯我的证据,告你强暴!”桑知语斩钉截铁地道,“你等着坐牢!” 她并非开玩笑,是真的有这个决心。 上次受药物影响,在庄园被死渣男睡了,别提多令人反胃,要不是药是她养母下的,她老早就拿起法律武器去告死渣男,让死渣男付出应得的代价。 如果没有桑知语昔日讨好自己的一面对比,沈辞对当前难以生出负面情绪,但她近来愈发离谱,还越来越没礼貌,他来这里前的有点胸闷气燥,化成大石,堵住心脏的血液流动。 未曾有过的不适,减退生理上的欲望,他不由抿了抿薄唇:“说话太过牙尖嘴利,讨人嫌!” “说得好像你不讨人嫌似的!说我牙尖嘴利,难道你说话很好听吗?”说完,桑知语冷笑一声,迅速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深处以往遭受的痛苦留下的痕迹。 爱一个人时,总是忍不住无时无刻地在意他。 在意他做什么、说什么! 沈辞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说话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乎言语也是伤人的利器,他不懂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能带给她多么严重的伤害。 不对,可能不是他不懂,而是他知道怎么伤害到她,就怎么说她。 女孩犹如控诉般地指责他,沈辞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反省自己说话不好听?” 希望不爱自己的人会为自己反省? 无疑是天方夜谭的痴心妄想! 何况,她不爱他了,他反省有什么用? 桑知语不理沈辞的问题,面无表情地道:“你最好快点给我起来!否则,我……” “否则什么?只会张牙舞爪地玩威胁报警这一套?”沈辞腰弯下的弧度更大些,薄唇靠近女孩的耳畔,“是不是我平时纵容你,纵容得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云端,高傲地俯瞰众生,看着别人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桑知语觉得自己不算是置身泥潭。 可和沈辞一比,她不是待在泥潭,又是待哪里? 第49章 死渣男的迷惑行为 一般情况下,人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是温热的,而在这一刻,沈辞的气息和万年冰块没有区别,桑知语并无感受到温热,相反还浑身发冷 也许不是他气息的问题,是他指出两人相差甚远的身份地位,他那轻轻松松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的语气,让她心底发颤,恐惧使体温下降。 当她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击沈辞。 蓦地,他起身下床。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给予人一种绝对的压迫感,“假如你不按照我今晚说的去做,你哪天哭着来求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惩罚的方式多种多样,沈辞考虑哪种方式能让桑知语最快的时间内求饶。 殊不知,在桑知语听来,他真的很烦。 她提离婚,他不同意。 她为了生存,拿张丹缨的钱,帮张丹缨挖盛元集团的科学家,是合理合法的,又没有哪里不对。 被他误会她让她养母找沈母作废婚前协议,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全怪养母和他的不信任,纯粹是天降横祸了,冤得不行。 老天爷就不能让她不爱死渣男后,生活过得平安顺遂些吗? 倒霉的她! 她调整躺姿,拿被子蒙着脸,一点不想看影响自己心情的死渣男。 死渣男继续背对她说:“哦,对了,你住的这小区够差劲的,安保服务约等于无,谁都能进来。还有,这是什么破房子,门拿来摆设用的,随便一弄就开。” 这番话是满满的嘲讽和嫌弃,桑知语真想骂回去。 转念一想,跟死渣男吵什么? 他是顶级富三代,人生称得上顺风顺水,最落魄时也比她富裕无数倍,他看不上她住的房子,那是自然的。 她跟他吵,完全是浪费口水的行为! 她佯装听不到他说话,心里默默想着,赶紧给她滚。 好在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死渣男应该是走出她的房间,然后,根据脚步声的大小,她判断出,死渣男没一会就消失在她家了。 大概是没了惊悚感、不用担心被死渣男强迫,她松了一口长长的气。 与此同时,踏出桑知语租的房子里,沈辞望向仍站在门外的开锁师傅。 锁已开,他为什么还在? 他似乎在期盼什么? 正要皱眉之际,沈辞记起自己没给酬劳,目光短暂地门锁上停留,淡声吩咐:“换一把没那么容易开的锁。” 做开锁这种生意,开锁师傅已经习惯各色各样的客户。 像门开了、立刻进家里检查、忘记给自己酬劳的客户,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因此耐心地站在门外,等客户来关门时边问要酬劳。 听见客户有新的要求,而自己业务范围不包括开锁,开锁师傅立马应道:“好的!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锁?” “最贵最好的。” “没问题!” 吩咐完毕,沈辞拿出手机,微信扫码转账给开锁师傅。 但一打开微信,弹出了好友添加的验证消息,是他用桑知语手机发送的。 此刻,他罕有地产生恍惚感。 今晚他在做什么? 桑知语删除他好友和拉黑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怎样就怎样,他微信上多她一个好友、少她一个好友,无关紧要,他何必不爽得来她目前住的地方找她? 她迟早会解除他的黑名单,求着他加回她的好友。 他这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展示了收款码,迟迟不见客户转账,客户还眉宇微拧地注视房子里面,开锁师傅不禁上下打量对方。 对方长得比出现在荧屏中的绝大多数男明星要好看,衣着打扮是明显的贵气逼人,虽说住在平民的小区,依旧无损他身上那股不凡的气质,看着就是不差钱的主。 不转账,是认为他开价高了吗?开锁师傅犹豫要不要适当降价。 就在这时,微信提示到账成功。 开锁师傅瞬间眉开眼笑:“谢谢先生!” 话音未落,客户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处。xfanjia 找自己开锁,不是为了进家里吗? 看着沈辞坐电梯离开,开锁师傅摸不着头脑。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还有桑知语,她本想关灯,接着睡觉。 可是,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她连忙从床上起来,拿了件外套穿上。 死渣男不会是没走吧? 她一走出房间,才发现一个家门口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埋头对着她的门,不知道在认真地捣鼓什么,旁边另外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画面诡异,又令人疑惑。 相比前者的陌生,后者是她认识的人。 因为那是沈辞的司机! 她皱了皱眉:“你们在对我的门干嘛?” 看见桑知语从房间里出来,司机今晚积累的不解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原来桑知语住阳光小区,boss到这是找她的。 他一开始还疑惑来着,从boss母亲的住处离开,本是开车送boss回家,途中boss改变目的地,让来阳光小区,还找了个技术高超的开锁师傅。 最后,boss命令他盯开锁师傅换锁。 司机解释:“太太,沈总叫我来看这人换锁。” “……什么?”桑知语怀疑自己听错了,“换锁?” “对的。”司机点头道。 死渣男够闲的,居然叫人换锁! 桑知语无语地揉揉额头:“他人呢?” “沈总回去了。”司机不确定地道。 boss拿走车钥匙,他也是猜测的。 只要死渣男不在这,桑知语懒得管换不换锁。 她重新回到房间里,控制自己养成锁房门的习惯。 死渣男开她的锁,进她的家里,吵醒熟睡的她,回忆起来,还是头皮发麻的惊悚!他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 本来是一觉睡到天亮的,被吓到以后,桑知语睡得不安稳,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没睡着,直至沈母打来电话。 “知语,今天周末了,今天有空看我了没?” 面对沈母的询问,她极想回答没空,奈何自己之前说周末有空,只得改口:“妈,我晚上去看您。” “有空就早点过来。”沈母催促道。 叫桑知语来一趟,她主要是想调和儿子跟桑知语的夫妻关系。 儿子弄的婚前协议,把基金会定时给沈凝月的钱停了,简直是胡作非为,不打算好好过日子,她可不能让儿子将生活搅得一团糟。 第50章 沈母知道死渣男出轨 “嗯,妈,我会早点过去的。”保证似的说一句,桑知语等沈母先挂电话,然后好继续赖在床上,虚度光阴来缓解自己昨晚受到的惊吓。 “记得带上你和沈辞的婚前协议。”沈母想详细看看儿子到底定了哪种内容的婚前协议,到底有多离谱。 桑知语腾地翻身坐起。 她都铁心要离婚了,养母和沈母不能放过她吗? “妈,那个协议……”她没纸质版的,电子版可以给沈母,但有点怪怪的。 “就这么说定了,别忘记。”叮嘱完毕,沈母啪地挂电话。 断线声提醒她,沈母的一锤定音,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太阳穴隐隐发疼,桑知语烦躁地捋了捋滑落在额角的头发。 逃避心理的作用下,她故意磨叽到天黑才出门。 路上,沈母打了两通电话,问她到哪了,是否找借口不来。 自己的信誉很差吗?桑知语人生怀疑了。 到达沈母家里前,她特地用手机当镜子照了几次,调整面部表情,不让自己露出生无可恋。 一见沈母,桑知语立即绽放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甜甜地叫道:“妈。” 下一刻,瞥见跟在沈母背后的身影,她笑不出来了。 数秒内,沈母和沈辞欣赏到什么是变脸。 沈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儿子,语气略微不好地说:“你啊。” 桑知语处心积虑得到他母亲的欢心,每次见他母亲几乎都能把他母亲哄得高高兴兴的,沈辞是一向清楚的,但他还是首次见桑知语变脸如此之快。 她的笑容似乎在见到他后,就立马消失了。 她不像以前那样出牌,心思容易看透,他前所未有的迷惑。 沈辞微抬下颚,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如若没见到有人站在前方不远处。 要是问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桑知语必定脱口而出说:沈辞。 死渣男,看了就犯恶心,倒她胃口。 当然,在沈母的眼皮底下,她不好直接表现。 于是,她再度展露笑容,选择性地忽略死渣男。 沈母示意儿子和桑知语分别在自己的两边坐下,自己坐中间,也当个中间人。 桑知语假装不懂沈母的暗示,坐得远远的。 若非场面不允许,她想坐到最角落的地方,离死渣男十万八千里。 “你们的婚前协议拿来给我看看。”沈母朝桑知语伸手。 “……没带。”桑知语不好意思地道。 她要和沈辞离婚已成定局,婚前协议没必要被人看来看去,所以她认为不用给沈母发电子版的。 “你没带,沈辞也没带。”沈母板着脸,“你们小两口玩什么花招?” “协议是出于我和桑知语的自愿而签订的,拿去做了公证,具有法律效力。”沈辞顿了顿,斜睨一眼坐姿端正、实则夹杂防备意思的桑知语,“妈,你看协议,改变不了什么。” 母亲昨天让他来这,今天又让他来这,主题都是围绕着钱,他厌恶至极。 “知语,你说你是不是自愿的?”其实,沈母无需听桑知语的回答,照样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几个人会蠢得签一份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协议。 “我是自愿的。”桑知语回答。 “不是沈辞逼你的?”沈母不信桑知语有这么蠢。 桑知语本想完全无视沈辞,可惜余光不小心地扫过他,见他一脸‘你敢说谎试试看?’的冷酷表情,红唇不禁抿了抿。 “他没逼我。”她实话实说,“婚前协议是他开出答应和我结婚的条件,我同意签了,我的确是自愿,这点毋庸置疑。” “和逼有什么区别?”沈母眉头紧皱,“沈辞,你过分了!” “妈,你逼我娶一个不爱的人时,怎么不说你过分了?”沈辞唇角微抿,淡漠的视线落在桑知语的身上,“想当沈太太,总得付出点什么,人哪能把所有好事都占了。” 即使不爱沈辞了,但听见他亲口并当众说不爱她,桑知语平静的心湖仿若被人扔下一小块石头,一丝丝的难过。 不知沈母今天叫她的清晰用意是什么,可她好像来受辱的。 一次又一次地被沈辞羞辱。 “说胡话呢?”沈母生气地将手边上的抱枕砸向儿子的怀中,“在你和知语结婚前,你们不是谈恋爱吗?怎么成了是我逼你娶的?” “那不是正式的恋爱。”沈辞纠正母亲的说法。 桑知语不想听眼前这对母子说的话题,哪怕两人都没有羞辱她的意思,但两人的话语落入耳中,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她强行把话题拉回来,道:“妈,今天在这我把话说清楚,不论你和我阿姨如何阻止,我都是一定要和沈辞离婚的,我也无所谓净身出户。”m.xfanjia “桑、知、语!”沈辞不悦地拧起眉宇,“收起你卖惨的表演!” 她说她和他要离婚,他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长期玩着同样的把戏,只会让人越来越反感。 “和不爱的人捆绑在一起,沈辞痛苦,我也痛苦!”桑知语站起来,坚定地直视沈母,“妈,您可不可以同意我们离婚?” 想离婚成功,当前最需要的搞定的是沈母和养母,沈辞排在最后,她懒跟他废话,发生无谓的争吵。 沈辞嗤笑:“痛苦什么?你还挺会卖惨的。” 桑知语依然选择无视沈辞,等待沈母的回应。 已经不是一次听桑知语这般坚定的语气,沈母不禁想起昨晚沈凝月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再结合儿子让自己提供的资源,脸黑了一点点:“沈辞,你臭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出轨了?” 否则,桑知语离婚的决心为什么非常强? 肯定是儿子触碰到桑知语的底线! 女人在婚姻里的底线,无非就那几样,其中另一半出轨首居榜首。 “我出轨?她出轨还差不多!”沈辞没忘记桑知语到淮海花苑,和叫温年轮的那个少年待在一起,被蒋霆拍到他们单独相处的照片,“我都没找她兴师问罪!妈,你倒好,反过来怀疑我出轨。” 人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桑知语今天算长见识了。 死渣男自己出轨,居然倒打一把,诬陷她出轨。 沈母音量微微提高:“你和应……” 说到一半,沈母意识到什么似的,收回剩下的。 虽然只听到‘应’,桑知语还是能捕捉到沈母想说‘应雨竹’。 沈母知道沈辞出轨应雨竹? 知道,也不出奇吧。 死渣男光明正正大地和应雨竹出双入对,而且她和应雨竹一起被绑架,死渣男只愿意支付应雨竹的赎金,传得沸沸扬扬的,沈母肯定有听说过。 第51章 约定周一在民政局见 “ying什么?”沈辞侧目注视不往下说的母亲,“妈,我时间紧张,如果今天让我来这,仅仅是为了让我看桑知语表演卖惨,大可不必浪费我的时间。” “知语,你说。”沈母将选择权交给桑知语。 “我说?”桑知语略感好笑。 她能说什么? 她不追究死渣男的出轨,出轨的对象是谁,只需死渣男别用婚前协议给她下套,和她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取了,她顺顺利利地恢复单身,用不着纠结什么。 “我没什么要说的。要不,妈,您做个见证人,叫沈辞周一和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她所图的是离婚,死渣男爽快点,其余东西一概不关她的事。 沈辞轻呵一声:“好啊,既然你迫不及待地和我去解除婚姻关系,周一我们民政局见。” 周一他原先有别的安排,向张丹缨施加压力,把桑知语开除了,给她长教训。 桑知语频繁地拿离婚来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心,耐心已到极限,他没空继续看她闹,干脆改变主意,到民政局配合她,一次性杜绝她拿闹离婚闹来闹去的把戏。 等的就是沈辞这句话,桑知语立马道:“周一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沈母太阳穴凸凸地跳,“你们把离婚当儿戏呢?” 今天叫儿子和桑知语来,不是提供场合给他们约定离婚的时间,是想让他们和好如初的。 “不儿戏,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桑知语痛恨今天是休息日,竟然不是工作日,不然,她可以当即和沈辞到民政局,“妈,希望您能理解我。” 婚越快离越好,以免夜长梦多,死渣男利用婚前协议,搞得她不好过。 沈辞瞥了瞥略显怒色的母亲:“妈,我是成人之美。” “你们!”沈母指了指儿子和桑知语,“离了以后,都别叫我妈!” 明知沈母是气话,桑知语心底悄悄地接话:我和沈辞不再是夫妻,自然不合适叫您为妈了,我应该称呼您为舅妈。 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她当着养母名义上的养女,不是真正的沈家人,和沈家没有实质的关联,碰见沈家人,按基本礼仪地和他们相处即可。 沈辞不接话,起身离开。 霎时,偌大的客厅,仅剩桑知语和沈母。 沈母望着儿子离开的方向,暗叹一口气。 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什么? 沈辞一走,桑知语也想走。 可是不能像沈辞那般不礼貌,她转动几次眼珠子:“舅妈,我……” “舅妈?”沈母脸色瞬变,“这么快就改口了?” 看着沈母堪比黑炭的脸色,桑知语惊觉自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急忙扬起道歉的笑容:“妈,我有事,能不能先走?” “有事是瞎找的借口吧!你先跟我仔细说说,沈辞是不是出轨应雨竹,你找到证据了?”沈母比较想知道儿子是否出轨,所以弄得桑知语不乐意维系婚姻。 什么样算证据确凿?桑知语觉得每个人衡量的标准不同。 但沈母问起沈辞出轨,她不知如何作答,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远方。 她的沉默,在沈母的看来,相当于默认。 沈母恼怒地拍了拍抱枕:“岂有此理,这臭小子竟敢对不起你!” 将沈母的反应收进眼底,桑知语感觉养母没跟沈母说过沈辞出轨,沈母之所以得知,百分百是靠外界得来的消息。 来这里,能让死渣男同意离婚,还约定好办手续的日子,已经很幸运了。 她不打算和沈母纠葛一番,主因死渣男是沈母的亲生儿子,沈母一时站在她这边,不代表永远站在她这边。 “我真的有事。”她双手合十地请求道,试图蒙混过关。 “陪我吃完饭,再走。”沈母命令道。 沈辞不在,桑知语有胃口吃得下饭,便留了下来。 不过,沈母没吃几口饭,全程对她进行思想上的教育,并保证沈辞若真的出轨应雨竹,自己会为她讨回公道,但目前她不得和沈辞离婚。 末了,沈母还说,沈辞停了给她养母的钱,自己拿钱补给她养母,不让她养母的生活质量变差。 听了后,她只想问:我和沈辞那场四分五裂的婚姻,我获取不了幸福,没人在意吗? 话在脑子里想一想,实质上她没问出口。 只要自己的立场足够坚定,旁人便阻挡不了她离婚,无需理会旁人说什么。 *** 周日夜晚,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 身处热闹狂野的环境,坐在观赏角度最好的二楼,把舞台上表演的乐队成员全部看得清楚,不止耳朵得到音乐的造福,眼睛也被美色造福,赵心妍快乐忘我地喝着酒。 而桑知语的快乐不比赵心妍少,因为明天迎来周一! 见桑知语的杯子空了,赵心妍边随着音乐节拍地摇晃身体,边给她倒酒:“今天是开心到不能再开心的一天,我们多喝点!” 桑知语好奇:“你是有什么喜事吗?” 要知道,自从撞了那辆法拉利后,赵心妍就没开心过,可今天赵心妍竟然请她喝酒,还挑了消费不低的地方。 赵心妍挑眉笑道:“天大的喜事!事故鉴定责任的结果重新出了,冯成杰负全部责任!” 一百多万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她都到处筹钱了,忽地被告知分文不用赔偿,不是天大的喜事,是什么? 桑知语替赵心妍感到高兴,接着想到一个问题。 “徐欣欣上蹿下跳的,从中作梗的几率还是会有的吧?”冯成杰和徐欣欣看着关系不错的样子,她担心徐欣欣使用坏心眼,对赵心妍不利。 “另外一件喜事是——”赵心妍卖关子般地故意停顿一会,“我听说徐家出事了,惹了不小的麻烦。” “什么麻烦?”桑知语问道。 “我是听同行说的,具体的还没打听到。”说着,赵心妍回忆下午与同行的交流,“打听到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同行就职于其他红圈律所,前两天徐家有人去了他们律所,花高价向他们律所最好的律师做了咨询,随即他们律所拒绝了徐家想定下来的委托服务,据闻是徐家的麻烦太难搞,弄不好自己也一身腥。 第53章 什么品种的贱人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旁边猛地出现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好奇,并且这个男人还叫桑知语做‘嫂子’,赵心妍注意力迅速转移到蒋霆的身上。 是沈辞的亲友? 念头刚升起,蒋霆友好地向她主动打招呼。 “赵小姐,好久不见!” 赵心妍搜索大脑的记忆,未能想起自己有没见过对方。 虽然对方有几分姿色,是个帅哥。 她用眼神朝桑知语表露疑惑,希望桑知语告知她对方的身份。 迎上蒋霆含笑的目光,桑知语横竖觉得他看着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得相当熟练。 她莫名想起前几天在淮海花苑的遭遇,沈辞突然冒出来,指责她丢人现眼,还怀疑她是不是出轨,最后勒令她不准和温年轮来往。搞得今天周日她应该去淮海花苑、却没消除尴尬、不好意思面对温年轮,只好找借口向张丹缨请假了。 明天便能和沈辞解除婚姻关系,对待他的发小,她无需给好脸色。 但,她本来也不需要给蒋霆好脸色。 桑知语敛去柔和,边冷眼斜视蒋霆,边对赵心妍说:“他叫蒋霆,沈辞的发小,在我和沈辞的婚礼上,他当过接亲人员,你们见过。” 有一面之缘的人,能认住的寥寥无几,然而赵心妍从桑知语的口中听过不少次‘蒋霆’,对于他擅长做阴阳人的事情颇为了解。 赵心妍不由将蒋霆仔细审视一遍,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好。” 眼前两人不欢迎自己的气息,蒋霆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一点,面上依然保持礼貌的笑意:“介意我坐下来吗?” 介、意! 未等桑知语说出声,蒋霆已经熟络地坐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挥手叫来服务生,点了几瓶酒和一些食物。 见过自来熟的,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桑知语直白地露出不高兴,如同下逐客令般道:“你打扰到我们了。” “嫂子。”蒋霆思考状地停顿,“错了,明天过后,我不能叫你嫂子了。我刚才不小心听见你和赵小姐说,你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桑知语想骂人。 别人说自己不小心听到,她也许会相信。 以蒋霆的为人,绝对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偷听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瞪了蒋霆一眼,“你没眼力劲吗?我都说你打扰到我们了,你应该识趣地走人!” “当然有关系!你是沈辞的太太,我和沈辞从小玩到大,我肯定要关心你们了。”蒋霆大部分视线投在赵心妍的脸上,“赵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谁能不关心好朋友呢?” 蒋霆宛若找自己主持公道的样子,赵心妍感觉有点精准描述不出来的奇怪。 她和蒋霆见过一面,蒋霆就记忆力非凡,时隔三年见她第二次,便能当场认出她,还记得她是桑知语的好朋友。 赵心妍不言语,静待桑知语的发话。 “少来恶心我!”桑知语没跟蒋霆客气,“你妈生你下来,是让你一辈子都做阴阳人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恶不恶心?要不要我把你的样子录视频,发给沈辞欣赏欣赏?听听他对你的评价?” 以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过要在死渣男那里揭穿蒋霆的真面目,现在她真想把蒋霆变化巨大的嘴脸录视频,必须给死渣男看看,他的发小是什么样的货色。 “那我们赌一把,沈辞会不会看?看了后,是相信我的解释,还是——”蒋霆给服务生指了指酒放在哪里的地方,“无视你?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怎会因为你就破裂?” 一骂完蒋霆,他马上不装了,说话也难听起来,桑知语拳头痒痒的。 蒋霆脸上的笑意染上嘲讽:“沈辞是被迫娶你的,现在你们离婚,我为他高兴,他终于不用被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拖累。” 有个说法,桑知语认为挺准确的。 那便是,丈夫身边的人如何对待你,取决于丈夫对待你的态度。 沈辞老嘲讽她,不把她当回事,肆无忌惮地羞辱她,他的发小自然有样学样。道理很简单,人是会见人下菜的,尤其是清楚别人没有依仗后,必然想怎样就怎样侮辱。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拿起一杯酒,利落地泼向蒋霆,“扪心自问,我没得罪过你,你三番五次地说难听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啊?管天管地,还管沈辞娶谁!” 被酒泼了满身,衣服脏兮兮的,蒋霆笑容凝结。 眼见桑知语和蒋霆起冲突,空气中充满火药味,赵心妍拉了拉桑知语的衣角,暗示她往自己这边靠,别让蒋霆找到机会用酒泼回来。 桑知语根本不怕蒋霆,冷笑一声后,缓缓放下酒杯。 出乎赵心妍的意料的是,蒋霆没有任何报复的行为。 他只是当着她和桑知语的面,对着手机屏幕摁了几下。 没过一会,他明显是打电话的模样,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沈辞,我在酒吧玩,你猜我遇到谁?我遇到嫂子和她好朋友了,叫赵心妍的那位,她们讨论嫂子明天和你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事,我想问你这事是真是假的。” 不等回答,他目光先后扫过桑知语和赵心妍:“我关心地问了嫂子几句,嫂子对我撒气呢,拿酒泼了我一身,嫂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平时不好受吧。” 桑知语:“???” 赵心妍:“???” 两人是头次见这种当面告状的骚操作。 在两人惊讶的注视下,蒋霆拿着手机走了。 桑知语和赵心妍无语地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难以置信。 赵心妍嘴角抽搐:“我靠,这是什么品种的贱人?” 突然出现,狂犬病发作似的阴阳怪气,还打电话给沈辞。 “贱到没边的贱人!”桑知语服了蒋霆,弄得自己好像和他有仇,针对他,明明每次发生不愉快,都是他主动挑起的。 “人以群分,沈辞也是个贱人吧!”赵心妍一本正经地道,“不过,问题来了,你泼了蒋霆酒,沈辞生气,找你麻烦,咋办?” “沈辞应该不会生气。”桑知语自信地笃定。 认真想想,沈辞没为过这方面的东西而生气。 她要是做了什么不让他满意的事情,他都是对她不耐烦和厌恶,从而不理不睬她,也就是冷战,换个词即是冷暴力,他大概很喜欢看她为了得到他的理睬而绞尽脑汁、像小丑地引起他的注意。 看她痛苦挣扎,是他日常乐趣之一? 桑知语不担心沈辞生气的问题,赵心妍则是较为担心的。 好不容易到了办离婚手续的节骨眼上,千万别出幺蛾子。 与赵心妍担心的相反,正在和蒋霆通话的沈辞,听蒋霆说话,眉宇不禁微拧,耳边仍停留在桑知语和赵心妍讨论明天去民政局,之后蒋霆听什么,他并未听进去。 第55章 调解完毕,开始办离婚手续 他看错了吗? 念头从脑海中掠过,欲要分辨清楚之际,就见到桑知语重新正视工作人员,沈辞眸中的看戏不受控制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观察。 把桑知语浑身上下都观察一遍,他顺便听她对工作人员说话。 “我们不合适,不想过下去了!证件带齐了,我们无生育孩子,没签离婚协议,但财产分配商量好了。”桑知语望了望周围,“需要拿号排队吗?” “先填表。”工作人员递给桑知语两张离婚申请表,“然后接受调解,慎重考虑,想好到底是否离婚。” “谢谢!”桑知语分沈辞一张表,找个位置坐好,示意他快点填好。 表拿在手里,沈辞垂眸扫视一眼,再注视坐在前面的桑知语。 她明明没有露出笑容,可他依稀感觉到她的雀跃。 她好像很高兴? 正如沈辞感觉到的那样,桑知语确实心情雀跃。 一想,办完手续,离婚证到手,自己便和死渣男再无瓜葛,她写字速度都变得轻快起来。 蓦地,一片阴影袭来,光线被挡住。 有些看不清纸上的字,她抬起视线,发现沈辞站旁边,直直地望着她。 男人幽深的眼眸似在打量她,又似不悦。 她略感莫名,不由催促道:“你干嘛?不快填表?” “你高兴什么?”沈辞眉头微蹙。 “要你管!”桑知语撇撇红唇,“快填表!” 本来想说:跟你离婚,不用被你羞辱和恶心,我高兴坏了!转念思考,她不想节外生枝,在这种时候怼死渣男是不理智的,只好不轻不重地说他一句。 女孩没直面承认,可间接承认了,沈辞的计划一下子遭到打乱。 预想里,一进民政局,桑知语看他成全她整天嚷嚷的离婚,是绝不可能进行离婚手续的,会立马放低姿态向他求饶,而她并不这样做。 她不恐慌他真的和她离婚,还催促他填表。 表飞快地填完,将笔帽一盖,见到沈辞依然站她旁边,一动不动的,右手虚握成拳,原先纸面平整的表变得略微皱巴巴的,桑知语不禁皱了皱眉:“沈总,我是请了半天假,不是请一天假,麻烦你速度快点。” 隐约透露讥讽的语气,如提醒自己别耽误她上班赚钱,听得沈辞不清明的思绪迅速恢复清明。 随即,他抿了抿唇角:“你半天工资多少?我补给你。” 即将由准前夫晋升前夫的人,补自己请半天假而损失的工资,桑知语是一点不介意地收下的。 没办法,谁让她穷。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按了按手机自带的计算器,她报出数字:“2272!” 这年头没几个人用现金了,都是用电子支付的,因此,一说完,桑知语贴心地打开自己的微信收款码。 之所以贴心,不叫死渣男微信直接转账,她是迫不得已。 死渣男几天前三更半夜去她家,摆弄她的微信,她一开始以为他会通过他自己发起的好友验证,打算他通过就立刻删除和拉黑,但奇怪的是他一直没通过。 他这般举动,让她想到他与生俱来的倨傲。 大概是以前没人敢删除和拉黑过他,她成为了第一个,所以他‘怀恨在心’和觉得没面子,必须找回面子? 片刻后,微信提示收款成功200000.00元。 在此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在死渣男为了腾出右手操作手机,居然无意识地揉纸,将申请表揉成一团,精准地扔到垃圾桶里,半点没意识到自己扔掉的是什么东西。 惊诧之下,看见一连串的0,她差点认为自己老眼昏花。 死渣男是给她转了二十万! 比两千多的数额足足多了将近一百倍! 钱到了自己的账户,自然不存在退回去的道理,桑知语也不想退。 钱是死渣男心甘情愿转的,不是自己逼的。 再说了,区区二十万对于死渣男坐拥的资产而言,连九牛一毛都不如。 看在死渣男出手阔绰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地道:“谢谢。” “二十万能让你开口说谢谢,你——”沈辞放好手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你求我,我就把我所有副卡恢复。” “……”桑知语眼神一秒转换,恶狠狠地瞪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谁稀罕你的副卡?你拿去扔了,我都不会捡!求你?你放屁!” “嘴巴真硬。” “你有病吧?”桑知语斜扫一眼垃圾桶里的纸张,语气瞬变不耐烦,“别磨磨唧唧了,赶紧去服务台再拿一张申请表来填。” 经提醒,沈辞发觉手中拿着表被自己扔了。 难怪刚才像少了什么。 女孩如此迫不及待、丝毫没有认识到行为不妥的模样,他十分不爽地抿唇道:“好,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后悔的?”桑知语不屑地切一声。 一等手续办完,她要去烟花炮竹店买鞭炮,使劲地放鞭炮,用噼里啪啦的声音来庆祝自己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我等着。”语毕,沈辞转身回到咨询服务台。 桑知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死渣男哪来的自信? 他想看到她后悔,那她可要扎小人诅咒他日后遭婚内出轨的报应。 几分钟后,两人拿着填好的申请表,接受调解环节。 调解室不大,除了两人之外,仅有一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坐在两人的中间,详细地问一些问题。 对于坚定离婚的人来说,调解是典型的浪费光阴,桑知语想速战速决。 无论工作人员说什么,都动摇不了她的坚定。 见女方的态度明确,不必再问,工作人员望向神色幽暗的男方:“沈先生,你呢?” 调解之后是正式的办手续,还是没见到桑知语脸上有任何恐慌和后悔的迹象,沈辞剑眉微拧地凝视她:“我同意离婚。” 夫妻双方达成一致意见,调解环节结束,工作人员引导道:“两位带齐了证件,即可到外面的窗口办理离婚手续。” 闻言,桑知语马上走出调解室。 恰巧有空窗口,她朝里面坐着的工作人员说:“你好,我们是离婚的。” 工作人员伸手道:“申请表和证件都给我。” 桑知语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证件和申请表给了出去。 检查信息完毕,工作人员问:“男方不给吗?” 桑知语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男人:“快点!” 又是催促,女孩今天永远在催促他,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不明白办了离婚手续,想再次当他的妻子,是没那么轻而易举的? 沈辞面色微沉,将证件和申请表递给工作人员。 “不是,结婚证呢?”工作人员看来看去,两人的证件中都没包含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是办不了离婚的。” 从沈家搬出去时,拿的都是自己的个人证件,身份证和护照等,这会要用到的结婚证,她根本想不起来拿,于是,桑知语扭头问沈辞:“你应该拿来了吧?” 两本结婚证放在沈家,以死渣男的做事方式,肯定提前查了离婚要用到的东西,不会忘记带结婚证。 第56章 凭什么她不能嫌弃死渣男? 过于笃定的心理,使桑知语想不出沈辞有别的答案。 她信心十足地等他说:带了。 然而,未曾想到,意外出现。 在她的注目下,沈辞缓声道:“没带。” “什么?”桑知语的声音微微提高,“你有没有搞错,结婚证放你家!你别告诉我,离婚要用到结婚证,你不知道?” 沈辞当然知道离婚要用到结婚证。 但是,他没想过把离婚手续的流程走完,桑知语能撑到这里都不向他低头。 他双手插兜,俯视眼前人:“第一次离婚,不熟悉,不知道不可以?” “……那你还不叫人送过来!”桑知语恨不得自己有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飞到沈家拿结婚证。 女孩着急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沈辞略感不适和刺眼。 后面有人等着办手续,为节约时间,工作人员暂时把两人的东西给回去,道:“手续办不了,你们拿了结婚证再来吧。” 算了算沈家到这所需的路程时间,桑知语瞪了瞪沈辞:“快打电话叫人!” “着什么急?”沈辞拿出手机。 “你不着急,我着急。”想到要等待,桑知语不高兴了。 她最不喜欢等人了,偏偏现在得等死渣男叫人送结婚证过来。 见死渣男不紧不慢地在通讯录上翻找,她心急得干脆夺走他的手机。 找到管家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她即刻说:“喂,管家,你去沈辞的房间,到床头柜的第一个柜子里,把两本结婚证送到xx民政局。” 号码是沈辞的,说话的人却是桑知语,管家愣了一下,而后习惯性地点头道:“是的,太太。” 打完电话,桑知语把手机还给沈辞。 女孩交还手机的那一刻,两人的手无可避免地产生碰触,她的动作虽快,指尖仍留下余温在他的掌中,沈辞接过手机后,另一只手不经思考地抓住女孩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手突然被抓住,桑知语第一反应是甩掉。 用力之大,像甩掉脏东西。 手心空落落的,莫名自己的心脏也有些空,沈辞拧眉凝视甩掉他的手后还往旁边走了两步的女孩,不由紧抿唇角:“桑、知、语,你——” 在结婚证被管家送来前,桑知语懒得搭理沈辞,以免发生争吵,沈辞给她下绊子,导致今天领不成离婚证。 讲真,和死渣男打嘴炮,自己赢了,没离婚成功爽! 她到休息处的椅子坐下,跟死渣男保持安全距离。安慕小说网 准备漫无目的地网上冲浪,死渣男看不出她想离他远点的心思般,明明周围很多椅子可以坐,他却偏偏在她身边坐下了。 两人的距离目测不超二十公分,死渣男随便动动就能碰到她。 她立马挪动身体,坐到另一张椅子。 霎时,两人像其他来离婚的夫妻一样,双方的脸色都不好看,身上散发的磁场不对付,宛若中间升起透明的屏障,禁止对方碰触自己。 眼前的一切告诉沈辞,桑知语在嫌弃他。 她不喜欢他碰到她,也不喜欢他离她近点。 认知到这点,他决定实验自己是不是错觉,当即起身,又在她的身边坐下。 一见死渣男又坐过来,桑知语没好气地道:“椅子那么多,干嘛老挨着我坐?” 不是错觉,只有清晰的感觉,沈辞脸色蓦地阴沉到极致:“你居然敢嫌弃我?” 桑知语:“???” 死渣男说什么? 听听,他这是人话吗? 他总是嫌弃她,凭什么她就不能嫌弃他? 仿佛听见笑话,她不禁笑出声,嘲讽反问:“我嫌不嫌弃你,你心里没点数?” 说完,桑知语低头看手机。 别问,问就是她超级无敌嫌弃死渣男,一个正眼都不想给他。 不过,她竟然理解了一点死渣男以前对她使用冷暴力,看着不爱的人整天在面前晃悠,确实挺烦的。 这,也许是感同身受? 沈辞心里从来都是有数的,但问题出自桑知语的口中,烦躁油然而生。 环扫一圈周围,眼前浮现进民政局后她的言行举止,加上她认认真真地看手机,视自己为空气,他更烦躁了,想也不想地伸出手。 满屏的文字浏览到一半,手机凭空消失,桑知语怔了怔。 定睛一看,原来手机是死渣男拿走了,她不悦地问:“你拿我手机干嘛?” “想拿就拿,再说了,你不也是这样吗?”说着,沈辞按了开关键,熄灭屏幕,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放。 “……”桑知语无从反驳。 自己的确是这样,想拿死渣男的手机就拿,不必问过死渣男的意见。 看着死渣男把手机装进他的裤兜,她忍住不发作脾气,好声好气地道:“管家还没送结婚证来,这个空挡我需要看手机打发时间,还我!” 沈辞侧目扫视索要手机的她几眼,接着正视前方,毫无归还手机的痕迹,如听不到她的话语。 他此举,桑知语谈不上气到想打人,可面上露出了怒色。 对方不归还,那就自己上手拿呗,多么简单的事情。 她黑着脸,转身对着他,低头扒拉他的裤兜。 怎料,指尖刚伸进裤兜,她的双手被死渣男攥住。 行动不得不终止,她抬头直视莫名其妙拿她手机的死渣男,语气还算好的说:“我要拿回我的手机。” 迎上女孩明亮清澈的眼睛,看清她眼中倒映自己的身影,她好像单纯地看一件物品,不夹杂其他东西,干净纯粹,沈辞并不适应她这般模样,抿唇道:“看什么手机?看我不好吗?” “……”桑知语控制自己不翻白眼。 以前怎么不觉得死渣男这么自恋? 有一说一,死渣男有自恋的资本,长得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唇薄而形状极好、脸部线条棱角分明,黑白配的衬衫和西装裤也能显出他极棒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 她嘴角微微一抽:“大哥,我们在离婚!” 谁大爷的打发时间,不看手机,盯着准前夫看的? 准前夫再帅,抵不住她对他那受过的羞辱和恶心,她看他,会自动抛掉世俗的审美观,压根不在意他的美丑。 “你不用提醒我,我们在离婚。” 离婚二字听到的频率太高,尤其是置身民政局,只差结婚证即能解除夫妻关系,沈辞听得愈发反感,打从心底厌恶这个词。 除开厌恶,他还有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怪异情绪。 怪异体现在桑知语越来越闹所致? 可她真的是闹吗? 第57章 对她的底线在不知不觉中降低 前所未有的念头浮起在脑海中,沈辞眼睑垂下又抬起,反复打量双手被自己攥住的女孩。 死渣男突如其来的打量,桑知语瞬间有不好的想法。 他该不会是想在离婚这件事给她下绊子吧? 趁他思考,她急忙挣开他的禁锢,跑到民政局外面去。 站在民政局门口,视野广阔,可以看见车流和行人,能第一时间发现管家的到来,她找了承重柱靠着,避免在里面和死渣男接触会发生冲突。 然而,她没料到,死渣男跟着走出来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缓缓移动到她的面前,继续刚才的打量。 两人身高差在那摆着,她比死渣男矮大半个头,气势不如他。 她不甘示弱地抬高了些下巴:“你不坐里面,出来干嘛?” 沈辞面上的阴沉褪去些:“那你跑出来干嘛?” 女孩毫无征兆地跑了,大约终于要服软,但拉不下脸面,不当场求饶,改天再求饶,不可否认,她一服软,他心中莫名的沉闷似乎消失一些,至少自己的配合,能让她减少闹离婚的底气。 “我看管家什么时候能到啊。”桑知语瞥向民政局内部,“你回去坐。” “嘴巴还硬着。” “……”听不得凉飕飕的嘲讽,她瞪着死渣男。 “看在你懂事了点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不用改天向我求饶,现在说几句好话,放低你的姿态,我考虑撤回不和你离婚。”有的时候,场面僵持不下,人需要台阶,这一刻,沈辞愿意抛出台阶,让桑知语接下。 “!!!”桑知语不敢置信自己听到恩赐般的话语。 死渣男说什么?说她懂事了点? 让她说好话?放低姿态? 她无语凝噎,好一会只能瞪他。 “我不需要你给我所谓的求饶机会!况且,我干嘛跟你求饶?求你在我们离婚后我找你复婚?你未免想太多了!”她义正言辞地道,“离婚后,我们就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陌生人!” 厌恶卷土重来,沈辞对‘陌生人’的厌恶程度不亚于‘离婚’。 她今天老张牙舞爪地极力撇清他和她的关系,还说了几遍‘你家’,仿佛他们住的房子是他一个人的家,不是他们共同的家。 半抬手腕,他注视腕表上面的时间:“三分钟内,你不向我求饶,机会作废。” “……”若非拥有最基本的自制力,桑知语想跳起来打人,“我都说了我要和你离婚,你也答应我今天办离婚手续,我又没做错什么,到底为什么向你求饶?” “你闹离婚的这段日子,给我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伴随死渣男的话音落下,她头上的乌云形成。 今天算是见识到何为真正的无耻! 人要脸,树要皮,而死渣男则是不要脸又极度无耻。 他只字不提他婚内出轨对她造成的伤害,竟反咬她一口,说她给他造成麻烦。 她咬牙道:“我跟你强调清楚,我不是闹离婚,是下了铁心跟你离婚!请你别一口一个闹离婚,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牙尖嘴利和嘴硬都不讨人喜欢,你两样都占了。”明明气鼓鼓的,女孩却和嘴巴塞满松子的松鼠般可爱,沈辞不自觉地抬手,轻抚近在迟尺的精致白皙的脸颊,“闹剧差不多就该结束,我给你台阶了。” 桑知语难以理解死渣男的脑回路,她已经不止一次听他说的台阶。安慕小说网 她究竟要什么台阶?用得上他给台阶吗? 难不成,在他看来她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只要嘬嘬一声,她立马向他冲去,由着他作出任何的指令,然后根据他的指令来展现他想看到的样子? 左脸被死渣男的大手包裹,蔓延不属于她的体温,她眉头一皱,嫌恶地打掉他的手:“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摸我的脸干嘛!” 不想和死渣男起冲突,不代表她能闷不吭声地忍受他的所作所为。 “我摸得少吗?摸你,不会少一块肉。”沈辞并未收回自己的右手,改搭在女孩的肩颈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把玩女孩的黑亮秀发。 以两人的过往,死渣男称不上调戏她,最多是实话实说,但桑知语依然不爽。 而且,死渣男玩她的头发,像小朋友玩到喜欢的玩具。 她这次抓住死渣男的手腕,打算甩掉前先狠狠挠几下他。 结果,死渣男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左手揽住她的腰,然后略略使上力道,将她黏在他的身上般。 如此一弄,自然挠不了他,逼得她昂起脑袋。 “三分钟快过去了,趁我好说话,赶紧求饶。”沈辞惊觉自己的底线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此时丝毫无所谓她骂他有病,他只需她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去,回到她没闹离婚前的样子。 腰身不是被一只手揽住,已变成两只手如藤蔓地缠绕,桑知语无比不喜欢这种碰触。 想一想,死渣男和应雨竹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情,她和死渣男纵然是隔着衣服的接触,照样使她的胃里掀起恶心的海浪。 她忍着不yue出声:“我不求饶!死烂黄瓜,你以为你谁啊?人见人爱的人民币?我一辈子粘着你不放?我今天来民政局是跟你离婚的,不是来看你高高在上地恶心我!” 边骂,边不忘挣扎,她费劲地想离开死渣男的怀抱。 但死渣男力气比她大多了,也可能是她骂得难听,死渣男面上瞬间堆积万年寒冰,渗人的气息下,他不动如山便能把她禁锢得死死的。 “再骂一次烂黄瓜试试?”实在不喜被骂烂黄瓜,特别是看到女孩骂得咬牙切齿,沈辞单手抱紧她,而后捏住她的下颚,“我之前不跟你不计较,现在我可不惯着你。” 下颚不被捏痛,但死渣男的动作带有侮辱性,桑知语叛逆心理迅速被激起,选择跟他对着干地道:“我就要骂!烂黄瓜、烂黄瓜、烂黄瓜……” 数不清女孩骂了多少次烂黄瓜,沈辞忍无可忍地捂住她的嘴巴:“别骂了!再骂,你不想注意你的教养,我会用你一定记得住的方式来让你注意教养!” 第58章 真的离婚,净身出户也要离 嘴巴张不开,骂不了死渣男,桑知语想踩他的脚来解气。 可惜她的脚转悠一圈,找不到他的脚背,只得作罢。 女孩想做什么,沈辞察觉得到。 他松开她的嘴巴:“重新计时,开始。” “……”桑知语感觉提出离婚后,自己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比得上她以前几年的总和,“姓沈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死渣男也太自以为是了,想着别人按照他的意思来,根本不管别人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她真的快要被他气疯了。 “开、始!”沈辞郑重地强调道,“不然,我等下回公司了。” “世界上光你工作?我不工作?你烦不烦?”桑知语耐心全无,已经不去想死渣男给不给她下绊子了,她受不了死渣男的自以为是。 “求饶,你不但可以回家住,我给你的副卡恢复额度,你还能回我公司当我助理!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对她的底线降低,沈辞觉得自己仁慈至极,没让她在外面过太久的苦日子。 “你住的地方是你的家,我租的房子才是我家!”桑知语坚决不承认自己和沈辞住过的房子是家,那于如今的她而言,顶多是暂住地,“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稀罕!跟你离婚,是我最满足的!” “桑、知、语!”沈辞满脸不悦地望着怀中的女孩,“你不要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最好见好就收,我不是什么时候都像今天好说话。” “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一天天的听不懂人话,莫不是智障了吧!”桑知语不禁抬手戳了戳男人的额头,“我说的话,你一个字听不懂!” 反手握住女孩戳他的手,将她的手握成拳头,自己的手包裹住,手心有了实质感,与她的体温连接,稍稍减退些沈辞心中的沉闷,也压下躁意。 “我们把话说开,我没时间看你反复无常,一会搞那样的把戏,一会玩这样的花样!你向我求饶,我就既往不咎,你继续当你风光的沈太太!”他想的已不是一次性杜绝桑知语闹离婚,而是现状看来,今天绝对一次性杜绝不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预感提醒他,再不给合她心意的台阶下,她回不到闹离婚前的样子,她会一点点地变,变到他全然陌生为止。 那种她嫌弃他、不喜欢他离她近点的体验,他不想再度经历,因为不习惯。 他习惯他黏着他,犹如树袋熊地黏在他身上,即便有时不喜欢她看不懂他的脸色,但他还是让她黏着了。 “再风光的沈太太又如何,不过是依附你的菟丝花!”看似风光,实则要付出被丈夫羞辱、接受不被丈夫所爱、忍受丈夫婚内出轨、没一丝尊严活着的代价,桑知语嗤笑,“比起依附你,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靠嫁给死渣男来获得最好的物质生活,她曾一度迷失过,非常享受挥金如土、花钱不用眨眼、高兴就到处买买买,但这些背后隐藏的东西,是她不能承受的,也让她很没安全感。 要努力地让死渣男爱上自己,又要防着死渣男被其他女人勾走,还时常被患得患失折磨,所有的情绪起伏都被死渣男掌控。 即便死渣男没掌控的意思,但她受够了单方面地爱一个人。 爱使人心疲力尽,容易丧失大半条命。 遭遇绑架,她侥幸捡回一条命,能看这鲜活的世界,还不长脑子地把自己陷入爱情的牢笼里,和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死渣男叫她求饶、承诺给她的东西,日后他照样想收回就收回,自己无法阻挡,现在她为了那点物质,等同下跪,是对她人格上的侮辱。 尊严是比物质和爱情重要的东西,以前的她为了爱情忽略自己的尊严,送上门被死渣男羞辱,是她心甘情愿和活该,但死渣男试图拿物质诱惑她,她是万万不会上当受骗、自取其辱的。 不再需要爱情,对物质的需求也不迫切,她有的是底气怼死渣男。 于是,她继续说:“谁爱当沈太太谁当,反正我不爱当!” 上次听女孩说‘不爱’是在接机他母亲,第二次听到‘不爱’,虽然两者不是一个意思,但压下的躁意瞬间充斥胸腔内,沈辞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是陌生的,并是无所适从的,他注视她片刻:“你做的事情和你说的话不一致。” “如果你只指离婚,那么我做的事情和我说的话一直一致,至于你为什么认为不一致,你应该反思反思你对我有没有偏见。”后半句,桑知语觉得自己是说废话。 死渣男怎么可能反思? 他本身对她有偏见,还对她没有信任。 “在庄园你给我下药,找你养母向我母亲施压作废我们的婚前协议,这些都说明你言行不一致。”沈辞上下打量她一遍,“我对你没有偏见,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你信不信,这两件事都是我养母自作主张!她不止给你下药,也给了我下了药,她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早点生下沈家的继承人,稳固沈太太的位置,而婚前协议是她想我们离婚时,没协议的束缚,能分到你的财产。” 不想跟死渣男解释什么,可锅强行甩她头上的滋味不好受,当下桑知语解释几句,随便死渣男信不信。 关于死渣男为何脸皮厚到说得出对她没有偏见、了解她,她懒得反驳他。 偏见和不了解,这玩意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让死渣男作出改变,况且,他的改变对她没用,费那个口舌干嘛? “你也被下药?分财产?”从未往这两个方向去想过,桑知语所做一切是闹脾气的思维定式一下子被打破,沈辞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拿你基本的分析能力去仔细想一想!在庄园的那一晚,我是不是拒绝过你,我是不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我提出离婚,找心妍帮我拟离婚协议,和你分居,从你的公司离职,之后我每次遇见你,是不是几乎都在希望你尽快跟我办离婚手续?” 见死渣男有听得进去她的话,桑知语不由自主地多说几句。 说完,往好里想,离婚手续一办完,他们自此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陌路人了,她无所谓地道:“算了,你信不信也不重要,你打电话催一催管家,问还有多久来到。” 女孩说的桩桩件件,往事全都浮现在眼前,最终锁定在她每次跟他谈离婚的那些画面上,沈辞大脑有些乱,同时脸庞爬上了点错愕,嗓子忽地变干:“你不是闹离婚,是真的要跟我离婚?就算净身出户,也要离?” 缠绕自己腰身的双手松开了些,桑知语看准机会,逃离禁锢自己的怀抱,后退几步,确保沈辞不把自己抓回去。 “真的离婚,净身出户也要离。”她平视死渣男,“被绑架导致生命垂危时,我就想明白了,当你的妻子,没有了意义。” 第59章 你根本不想和我过一辈子 女孩由里到外散发着清晰可见的坚定,望着这样的她,沈辞轻揉不知为何泛疼的眉心:“你被绑架,一开始我不是故意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她的花样太多,总在消磨他的耐心,这件事怪不得他,她也有责任。 时至今日,问题好像回到原点,死渣男又在认为她提的离婚,单单是因为他没听信绑匪的话,桑知语无话可说。 问题核心是他不爱她、他不在意她的生死、他婚内出轨应雨竹,这三点跟死渣男是说不通的,而且,说了后,显得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地方。 没必要作践自己,过往已经作践得够多了。 她移开目光,顺带转移话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必须跟你办完离婚手续!” 当前,沈辞最不想听到的便是‘离婚手续’。 离婚,离婚,她就知道离婚!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向前走了一步,离她的距离近些。 条件反射形成其实蛮容易的,桑知语以前不曾发觉,但一见沈辞走来,立马后退,她才意识到自己多渴望和沈辞分道扬镳。 只要他稍微靠近她一点,她打心底的恶心。 见女孩又后退,沈辞眉宇拧成川字形:“你确定不当沈太太,舍得丢掉垂手可得的风光?你可是——” 停顿数秒,他偏不让她如愿地离自己远远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没少绞尽脑汁地当上我的妻子,因为绑架而想明白,没有了意义,那请问你,什么是意义?净身出户的离婚后,你甘心过上普通日子?” 说到一半,他记起她目前就职的公司、帮张丹缨挖他的人、以及她的年薪百万,面上多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要是舍得丢掉风光,怎么还用和我沾边的关系,去获取高于你市场价的报酬?” 死渣男的力气太大,大到她无论如何用力都甩不掉他的手,桑知语勉强地忍着不挥舞另一只手来揍他。 “人并非一成不变,现阶段的我不需要沈太太的风光!”她对上死渣男幽深漆黑的眼眸,“我获取的报酬多少,高不高于市场,是我的本事!” 人会变,这个道理谁都懂,但亲眼目睹与自己朝夕相处三年的人变了,变得为了和他离婚,从而放弃他的钱财,沈辞心中极其沉闷。 闷得宛若体内的血液流动缓慢,周围的氧气不够他呼吸用。 他定定地看她一会,语速比平时慢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当沈太太,净身出户也无所谓?” 桑知语点点头,特意加重语气地回答:“我千真万确地确定!” 未等她话音落下,死渣男甩开她的手。 随后,死渣男转过身,背对她。 死渣男的行为很莫名,不解占领她的眼中。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以示自己离婚的决心,死渣男冷冷开声了:“你别为你做出的决定而后悔,省得日后哭着喊着来找我复婚!还有,管好你的养母!” “我不后悔!”桑知语保证道。 不过,管好养母,她是做不到的。 一说她和死渣男离婚,养母就各种阻拦,难得她扭转了养母的想法,然而养母一心让她分死渣男的财产。 她现在都不敢想象,养母得知她净身出户,啥也没捞到,会做出些什么。 “我养母……我管不了,你有办法吧?”她想了又想,“我养母也是你姑姑,经济命脉被你拿捏着,应该挺好管的。” “你想离婚,什么都让我处理?”沈辞转回身,冷眸注视面前的女孩,“我母亲和你养母,你没搞定,麻烦全留给我。” “我哪知道她们会难搞成这样。”桑知语诡异地有种感觉,和死渣男离婚,比她当年想和死渣男结婚的困难程度是不相上下的,“时间是个好东西,久了后她们会接受的。” 她不想出好办法来搞定养母和沈母,唯有靠时间来解决。 “一辈子学不会懂事,做事全随自己的心情和喜好,不权衡利弊,不管不顾后果!你能成什么大事?别没几个月就被张丹缨开除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你少狗眼看人低!”桑知语别开脸,“我懂不懂事,又不关你的事。” 每个人对懂事的定义不同,她在死渣男看来,肯定是不懂事的,她…… 好吧,回想和死渣男在一起做过的许多事,的确是随自己的心情和喜好了,一些事没怎么管过后果。 比如,死渣男不让她进他公司工作,她硬是进了,还非得当他的助理,他不想她陪同他谈合作和出差,她依然跟着去等等。 “以你不要脸的死缠烂打的功夫,到时没钱生活,来问我要钱,你饿死在我眼皮底下,我都不给你钱。” 沈辞想好了,办完离婚手续,预定给桑知语的教训,立即派人去做,并且,他姑姑也不能放过。 桑知语不是说舍得放弃沈太太的风光吗,还表示自己现阶段想过的是普通日子,那她和她养母一起过清贫日子去,他看她多久就后悔今天的大放厥词。 “有钱了不起啊?”桑知语怼了一句,觉得自己是柠檬心理,像小学鸡地怼人,转而改口,“对,是有钱了不起!但我养得起我自己,休想我问你要钱!” 被死渣男说不要脸和死缠烂打,她忽然想穿越回去,狠狠扇那个追逐在死渣男身后的自己,骂:清醒一点,死渣男不值得! “呵。”沈辞强行抹去心中的沉闷,冷笑一声,“当我的妻子,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跌落下去,你一定尝到最底层的味道,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安慕小说网 是桑知语想和他结婚,也是桑知语想和他离婚,她把当成他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具? 她如此闹腾、作天作地,他今天干脆做个大善人,让她领教一下她离了他后的日子叫人间苦楚。 沈太太带来的东西,桑知语比谁都清楚,也明白不当沈太太会失去什么东西。 死渣男却仿若在黑她洗脑,她原本是能当一辈子的沈太太,她跟他离婚是她不识好歹。 她眼球微微向上,克制自己不翻白眼:“你是给我画大饼?画我一辈子当沈太太的大饼?别逗了,我不提离婚,你也会跟我离婚,只是我提的时间比你早而已,你根本不想和我过一辈子。” 第60章 死渣男反悔不离婚 关于是否和桑知语过一辈子,沈辞从未想过。 听见她的指责,他抿唇不语,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想反驳吧,好像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跟她结婚,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更多是母亲和姑姑的压力、她逼得太近,那个时候,似乎只有他娶了她,大家方能满意和开心。m.xfanjia 看着沉默的男人,桑知语毫不意外。 死渣男根本不允许她留在他的身边呆一辈子,即便应雨竹今年没回来,她不需要给应雨竹腾位置,他也会一脚踹掉她。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莫名地没话讲了。 因此,管家拿着结婚证来到民政局时,见到的画面是桑知语和沈辞分开站着,谁也不看谁,面色都有些凝重。 上一次见桑知语,是桑知语回沈家拿私人物品,自己被沈辞命令检查桑知语的行李箱,还不小心听到桑知语和沈辞争吵里提及离婚,管家不由侧目看了看民政局的招牌。 今天真要离婚了啊? 管家边恭敬地朝两人递上结婚证,边悄悄八卦地想着。 一拿到结婚证,两人再度进入民政局内。 证件齐全,两位当事人没其他异议,工作人员照常地给他们办手续。 流程顺顺利利的,直至,在需要当事人签名最后一份材料之际,桑知语利落地往上面签完自己的名字,坐等离婚证到手。 意外在这时又发生了,一支圆珠笔摔在桌上。 她最先没反应过来,纳闷圆珠笔哪来的。 随后,她定睛一看,圆珠笔是从死渣男中摔出去的。 视线从桌面往上面移,只见死渣男眉头紧锁地注视她,晦暗不明的眼神透着几分不悦,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同、意、离、婚!” “???”桑知语表情微僵,“你搞什么?” “你想离婚,我就答应你离婚,跟你办手续,你想得美!”沈辞收回看她的目光,改对着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我们有东西没协商好,今天不离了。” 每天都会碰见形形色色的人,像这种差一个流程就能拿离婚证的夫妻,在最后阶段决定不离婚的,工作人员已经见怪不怪,当即终止流程,道:“你们协商好再来。” 眼见胜利在望,死渣男途中出尔反尔,桑知语犹如炸毛的猫咪,横眉冷目地瞪着他:“我们前天说好今天离婚的,你出尔反尔算怎么回事?” “桑知语,你凭什么?”沈辞站起来,俯瞰坐着的她,“我沈辞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具!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世间上没有这个道理!” “谁把你当玩具了?”桑知语也站了起来,“离婚对于我们来说是解脱!你别拖着,行不行?” “不要跟我说解脱!”沈辞不认为是什么解脱,厌恶这种说法。 结婚证送来前,他确实想好要跟桑知语解除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但他这会咽不下一口气,凭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就得顺从她。 桑知语压下熊熊燃烧的怒火,好言道:“办完手续,我们皆大欢喜,算我求你了!” 怎料,死渣男没听完她的话,直接转身走人。 防止功亏一篑,她急忙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别走!” 垂眸望着最近难得主动靠近他的女孩,想到她是为了自己和离婚而这样做的,心中熟悉的沉闷又找上门,沈辞不禁把她的手拿开。 “你别想我爽快地跟你离婚,你就等着当有名无实的沈太太!” 也许是她把他当玩具的小孩子心理激怒了他,他不爽她这般想得到就一定得到、想扔掉就一定扔掉的样子,还着急抛掉沈太太的身份。 当下,他是绝对不会满足她的。 手被拿开,桑知语这次干脆双手都拽住男人的手腕:“我当沈太太,没有意义!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爽快一次,好吗?”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沈辞稍稍用力便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们没有情分,我不爽快!” 男人神色冷酷,说话夹枪带棒的嘲讽,桑知语听得火冒三丈。 同时,她想把死渣男和应雨竹这对狗男女都揍一顿。 重修旧好了,应雨竹为什么不努力上位? 死渣男不能体谅应雨竹不想背负小三的骂名? “那你要怎样肯和我离婚?”死渣男明显是故意拖着不离婚,必然觉得不给她下绊子,太便宜了她,她想到那份埋了大坑的婚前协议就头皮发麻,“能不能……” 沈辞粗暴地打断她:“拿出你想离婚的诚意,或者是等我哪天好说话。” 这下子,命运完全掌控在他人的手中,桑知语不想低声下气地求人放过自己。 可是,她又拿死渣男没辙。 思来想去,她脑海中掠过沈母和沈老爷子的身影,带有些威胁地道:“姓沈的,你今天不和我离婚,我马上去找你母亲哭,再去找老爷子,你也知道老爷子一向不喜欢我,他听到我们要离婚,他……” “你找谁都没用!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是三年前的我。”沈辞听不得被人威胁,偏偏威胁他的对象是桑知语,令他心中的沉闷愈发增多,“我倒要看看,现在谁敢做我的主。” 死渣男的翻脸速度太快了吧! 桑知语心底骂了无数句,面上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急火攻心的恼怒表情。 “拖着不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沈太太的位置我占了,别人没意见吗?” 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得保持最基础的理智,也得给自己留点颜面,她不骂死渣男婚内出轨这方面的事情,就想问一问死渣男,沈太太的位置及时让他白月光坐上,不好吗? “好处多了去,首先是你不痛快。”沈辞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瞪着他的女孩,“收起你瞪我的眼神,瞪得越多,越别想我同意离婚。” 死渣男忽略她的第二个问题,桑知语除了想骂街,还是想骂街。 她也没忍着,脱口而出:“姓沈……” 只骂两个字,死渣男警告般地看她:“不好好叫我,整天瞎给我取外号,凭这一点,我近期都不会同意离婚。” 眼前隐隐发黑,桑知语气得自动闭麦,大步流星地走出民政局。 和死渣男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多说半个字,她小命估计交代在这里了。 第61章 针对她的返贫计划 盛元集团。 boss一上午不见人影,王仁和以为他下午回公司,正在重新规划他下午在公司的安排,结果座机响起来自boss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来我办公室。” boss简短的一句话,王仁和立马起身去。 总裁助理当了这么久,眼力劲肯定得是杠杠的,但一推开boss办公室的门,扑面而来的巨大冷气,使体温迅速下降,他打了个冷颤,寻思这空调也太冷了点。 不料,寻思在对上boss的视线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气不全是空调散发的,很大一部分是boss散发的,因为boss脸上满布冰霜,看着就心情极其不好的样子。 他不是没见过boss心情不好,可boss向来是情绪比较内敛的人,很少这么直白表达情绪的一面,上次见boss情绪如此负面,还是桑知语和应雨竹被绑架的那一次,boss找人和警方抓捕绑匪。 明知boss心情不好,做事要比平时更加小心,以免碰触到boss的逆鳞,王仁和小声地道:“沈总。” 不止说话音量低,他关门动作也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一份文件向他递来,王仁和边低头浏览,边恭敬地问:“沈总,您这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上面写清楚了,你照做就行。”沈辞吩咐道。 王仁和浏览速度极快,没一会就看明白了,脑子转动忽地缓慢。 “沈总,这样做,太太和沈女士会不会……” 据他目前了解的消息,boss是向桑知语提离婚了,桑知语同意净身出户,可这两人的进度似乎卡住了,他一直没得到新消息。 之前他去查桑知语,都没查到boss和桑知语已离婚,表面上看,桑知语仍是公司的老板娘。 而且沈凝月是boss的姑姑,来公司闹腾过,虽然只闹腾两天,但大家到底是有所顾忌的,可不敢随意得罪她。 boss现在给的文件,详细写了如何让两人一次性返贫,这…… 王仁和是有些担心的:“找您母亲,产生……” 沈母十分满意桑知语这位儿媳妇,沈凝月又和沈母关系不错,针对沈凝月和桑知语的返贫一旦开启,两人若不找沈母,打死他都不相信。 他想说出顾虑和将来可能遇到的拦路虎,却见boss皱着眉,冷声问:“你是拿谁的钱做事?” 紧接着是强大的威压,他立马低头道:“沈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王仁和能想得到的,沈辞自然也想得到,但他不在乎。 桑知语和他姑姑找他母亲,找就找了。 他是他母亲的亲生儿子,并是唯一的孩子,他母亲对她们再好,难道还能越过他,让他母亲不顾他们的母子情? 拿着文件出去,没有boss给予的压力,王仁和都想怜爱桑知语了。 boss白月光一回来,沈太太的位置不保,如今还要返贫,真惨啊。 办公室再度恢复自己一个人,耳边安静不得,一遍遍地回荡桑知语今天说过的话语,眼前也浮现她生气地从民政局走了的背影,沈辞薄唇不禁抿成一条直线。 想控制好自己的心神,不要被她干扰,但他今天不知为何就是做不到。 耳边愈加吵闹,他烦躁地抬手,准备揉一揉眉心,发现是手机响了。 有人打他电话,陌生的号码。 摁掉后,这个号码又打来,反复几次,他想设置黑名单。 转念一想,他的私人号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敢锲而不舍地一直打他电话的,除了桑知语,没别人了。 他划过接听键:“桑知语?” 用同事手机打死渣男的电话,自己没开口,死渣男就知道是她,桑知语连开场白都省了,骂道:“你有大病吗!拿我手机干嘛,快点还给我!” 走得急,她忘记手机这回事了,然而死渣男没主动归还的意思,得她自己问。 现代社会,人类哪里离得开手机,买一部手机是用不了几个钱,但换一部新手机是很麻烦的事情,还有补办电话卡也麻烦。 骂声传入耳中,沈辞面色微沉:“不好好说话,是你找我离婚的态度?” “我现在找你不是离婚,是要回我的手机,用不着对你好态度!”桑知语没耐心了,“赶紧还我手机!” “自己过来拿,我在公司。” 语毕,沈辞挂断电话,望向窗外的风和日丽。 接听电话前,他竟对桑知语产生一丝期待。 期待她用哀求的语气说出:我后悔想和你离婚了。 很荒谬的期待! 今天的她是不可能后悔的! 与此同时,人在巨象集团上班的桑知语,满脸怒气地从无人的茶水间出来。 死渣男,抢她手机跟做贼有什么两样? 她不想为了拿手机而特地跑盛元一趟,想找人帮她送。 可是,找谁帮她送? 以前在盛元的同事? 手机不在,只记得死渣男、赵心妍和养母的号码,其他人一概联系不上,无奈之下,她干脆把下午的假请了,前往盛元。 半个多小时后,在盛元总部大楼站岗的安保人员,久违地看到了自家老板娘。 然而,老板娘从公司离职是人尽皆知的,他们安保部门接过王助理的通知,老板娘来公司是不能让她进去的。 一时之间,安保人员纠结了:“太太,那个……” 再不情愿来到盛元,也是要来的,桑知语看向拦住她去路的安保人员,神色微微一黑:“干嘛?” “王……王助理……” 安保人员结结巴巴的,桑知语听得不耐烦:“有话说话,别支支吾吾。” “您稍等,我联系王助理。” 王助理的通知是一回事,得罪老板娘又是另外一回事,安保人员紧急联系王仁和:“王助理,太太来了。” 已经开展boss给的文件上写着的东西,冷不丁听到桑知语来了,王仁和心虚了一下下:“太太是有什么事?” “您和太太沟通?”安保人员不等王仁和的回答,忙不迭将手机递给桑知语。 安保人员此举动,桑知语没花费多少脑细胞,便知自己是被死渣男禁止踏入盛元里面了,但自己沈太太的身份仍在,安保人员摆明是为谨慎起见,不想得罪自己。 没接过安保人员的手机,她面无表情地道:“你跟王仁和说,是沈辞叫我来的。” 桑知语是正常音量,但手机把她声音录进去了,王仁和听得见。 他百思不得其解,boss和桑知语的离婚谈到哪种地步了? 谈崩得这么离谱,boss今天还能叫桑知语来公司? boss早就吩咐过不给桑知语进公司的! 第62章 完全是逼死她的节奏 向不向boss求证是不是他叫桑知语来的,成了王仁和当前的难题。 而桑知语耐心欠缺,不理安保人员跟不跟王仁和说,直接往里面走。 安保人员拦不是,不拦也不是。 怎么说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没人阻拦,桑知语顺畅地坐电梯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一路上,看见她的人都有些惊讶。 老板娘还没换人,但老板娘即将换人是板上钉钉的。 桑知语气势汹涌地来,是有新鲜瓜让他们吃了吗? 别人快乐地吃瓜,王仁和则焦头烂额,一听安保人员说桑知语上楼了,立马去总裁办公室门口堵着,及时拦下了桑知语。 “桑小姐,您找沈总?您等一等,我先问问问沈总。” 记得桑知语不让他叫她太太,要叫她桑小姐,他一说完,示意她站在开门后看不到的地方。 “有什么好问的?”桑知语觉得简直多此一举。 一把推开王仁和,而后打开死渣男办公室的门,她看着里面的死渣男,没好气地道:“手机!” 女孩杀气腾腾地到来,仿佛自己欠了她什么,也确实是自己拿了她的手机,沈辞忆起女孩盯着手机看、视自己为空气的画面,唇角不由微抿,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 boss不说话,但是回应了桑知语,见状后,王仁和识趣地离去。 然后,他更加迷惑了。 boss和桑知语具体是什么情况? 桑知语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返贫吗? 看到桌上摆放自己的手机,桑知语快步走去。 脚步停在死渣男的旁边,她手伸出去。 离手机仅有几公分之遥时,手蓦地被一只大手抓住,死渣男明明是坐着的,仍十足高人一等的姿态地说:“我早上转你的二十万,扣除2272后,转回来给我。” “有没有搞错,二十万这点小钱你也问我拿回去?”早上还在高兴自己多了二十万的进账,结果死渣男问她要回去,桑知语如遭雷劈。 “你认为二十万是小钱,那你怎么不给我?” “……” 撇开死渣男给的二十万,自己就二十多万的身家,二十万对她而言不是小钱,但人家都问要回去,又不得不给,桑知语甩开手上的大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操作手机。 “你抢我手机,我要过来这里拿,导致我下午也请假了,你得补我一天的工资!”她掐指一算,“我给你转195456。” “可以。”沈辞淡淡道。 没加微信好友,桑知语只好让死渣男打开收款码。 将钱转出去,输入密码的那一刻,她肉疼。 天降的钱财,没了! 手机拿回来,钱也还给了死渣男,她利落地向外走去。 想一想,自己今天颇为灰溜溜的,不甘心自己命运被死渣男完全掌控,桑知语回头瞪了一眼死渣男。 打不过死渣男,她出门时,用尽全身力气地关门。 差不多地震的声音响起,震动波及整个办公室,沈辞看了看被气冲冲离开的女孩关上的门。m.xfanjia 说桑知语是小孩子脾气,还是他高看她了。 一有不合她意的人、东西或事情,就要大发脾气。 明明她和自己刚结婚的那会,脾气是倾向温顺的。 *** 晚上,某餐厅内。 没离成婚,桑知语郁闷和暴躁得不行。 跟她约饭的赵心妍,看着她恶狠狠吃牛肉的样子,感觉她像在吃沈辞的肉来泄恨,安慰道:“先别急,总会有应对的办法。” 前路一片黑暗,桑知语眼睛一闭,唯有恶毒地诅咒:“老天爷能不能让沈辞和应雨竹那对狗男女暴毙啊!” 死渣男一暴毙,不离婚对她是天大的好事,比天天中五百万彩票都爽,因为她得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死渣男的庞大财产。 “这恐怕不行。”赵心妍拿起服务生刚端来的冰饮,放到桑知语的面前,“沈辞他母亲不是叫你把婚前协议给她看吗,你找她帮忙。” “他母亲不准我们离婚,婚前协议给她看,沈辞不同意作废也没办法。” “哭,使劲哭,他母亲也许心软,狠下心帮你整治沈辞,就解决了。” “……”桑知语头疼地扶额,“我改天对他母亲哭一哭。” 其实,她有想过对着沈母哭。 但不伤心的时候,很难哭得出来,她不会假哭。 白天威胁死渣男,说的哭,她也只是气话。 “不论有没有效,试过才知道。”赵心妍建议道,“明天你就带着婚前协议去找他母亲,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趁沈辞没来得及动歪脑筋。” “嗯。”桑知语点点头。 今天上班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虽说请假被扣的工资,死渣男给她补上了,但她明天不想接着请假,预备明天下班后再去沈母的住处。 这个时候,不管沈母看婚前协议是不是怪怪的,去除危机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中午,桑知语专注认真地工作。 突然,和她熟络的同事从一楼回来后,放了一个文件袋在她的桌前,并道:“知语,我去一楼拿快递,正好有人给你送东西,我顺便帮你拿上来了。” “谢谢。”桑知语条件反射地道谢。 一会过去,她疑惑不解地眨眨眼睛。 谁给她送的东西? 她暂停手上的工作,拆开文件袋。 一叠厚厚的a4纸,随便抽了一张来看,上面标题写着‘中江律师事务所律师函’,她不禁把所有的a4纸都看一遍。 越看,她越来火。 中江律师事务所受盛元集团的委托,告她违反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给盛元集团带来不可估量的天价损失,要向她索赔三千万,离大谱! 文件袋里放有负责此事的律师的名片,桑知语捏着名片,马不停蹄地拨打名片上的号码:“喂,是郑珊律师吗?我是桑知语。” “哦,桑小姐,是你啊。”郑珊合上在看的资料,“我助理送到你公司的文件,相信你看到了吧。” “盛元集团雇佣你告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哪里违反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 “桑小姐,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要我帮你回忆你在盛元集团入职时签过的东西吗?”郑珊微笑道,“我等会叫我助理给你送复印件,或是你找出你的那份仔细看一看?” 但凡规模过得去的公司,都会做好堵上各方面漏洞的准备,入职就让员工签署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是很普遍的行为,用来预防员工对公司做出不利的行为,也被公司用来拿捏员工的。 这两种协议都是一式两份,签名盖章完毕,公司和员工各自一份。 桑知语想起自己入职盛元走流程随手签的东西,肺都要气炸了。 死渣男给她上了一堂刻骨铭心的课,类似协议的东西,一定得全部看明白,了解其中的风险和回报,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违约带来的责任,才能签名! 因为不出事时还好,一旦出事,根本不够钱赔偿。 第63章 幸好有沈母这座靠山 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生气,桑知语心平气和地问:“我做了什么,能给盛元造成不可估量的天价损失?盛元哪来的脸向我索赔三千万?” “你向巨象集团提供盛元集团的诸多机密信息,我们是查到证据的。”郑珊使用电脑,打开王仁和发来的资料,“桑小姐要看一下吗?留下你的邮箱,我发给你。” 自己最多是给张丹缨一些信息,方便张丹缨挖巨象集团所需要的科学家,去死渣男的他大爷,人都还没挖过来,哪里造成损失了,桑知语想骂人。 但是骂人解决不了事情、也不合适,免得不慎说错话,被郑珊拿去大做文章。 她咽下骂人的话,猜测地问:“是沈辞下达告我的命令?” 这一刻,她想弄死渣男的心都有了。 盛元不会无缘无故地告她,一定是死渣男下命令。 “沈总是盛元集团的控制人,桑小姐有疑问,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沈总,或者问沈总的助理王仁和。”郑珊点击邮箱的图标,“桑小姐的邮箱是?” “不用给我发。” “好的,那桑小姐静候法院寄起诉书给你。”郑珊温馨提醒,“在此期间,你找律师和我沟通是行的,只要付了三千万,我方可撤回对你的起诉。” 三千万! 她三十万都没! 故意打劫,是吧! 桑知语恼怒地结束通话,给赵心妍打电话,将事情经过说清楚。 “……”赵心妍茫然费解地挠头,“你究竟签了多少吃人的协议?” “我现在怎么办?三千万把我卖了,我都赔不起。”桑知语满脑子都是,她最近的不幸,全因死渣男而起,死渣男绝对是克她的扫把星! “你先把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给我看看。” “我放在沈家了,但受盛元委托的律师有复印件,我不想联系她,我把号码给你,你帮我处理?”当时以为不重要的东西,桑知语都是随手一放,记不起具体放在沈家哪个角落。 好朋友有难,自己岂能不帮,赵心妍道:“发来。” 发完号码给赵心妍,桑知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她迅速找到婚前协议的电子版,打印成纸质版,装好在自己的包包里,然后立马跟张丹缨请假,准备去找沈母。 死渣男完全是逼死她的节奏,她一刻都不能忍。 结果,张丹缨听见她要请假,沉思般地看了看她:“桑秘书,你是有棘手的私事要处理吗?”xfanjia “是的。”桑知语不好意思地承认。 “沈总那边的人刚联系过我,希望我开除你。”张丹缨也没想到沈辞的助理找上门,直接表明身份,要求她开除桑知语。 “!!!”桑知语微微错愕。 她心口因气愤而不停地起伏,想弄死渣男的心更强烈了。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开除你。”张丹缨抛出一颗定心丸给桑知语服下,“你是我的秘书,在我手底下做事,沈总管不到我的头上。” 被沈太太的光芒所笼罩时,桑知语就深切体验过沈辞的权势,张丹缨的定心丸,是一点未能让她的心定下来。 张丹缨顶得住死渣男的压力吗? 巨象集团和盛元集团的体量相差甚大,影响力远不及盛元集团,张丹缨的地位也远不及死渣男。 死渣男不用婚前协议来摆她一道,反而用其他东西使她无路可走,她想离个婚,到底怎么了死渣男,他非得这么恨她。 是不是逼死她,他就高兴了? 桑知语调整好往崩溃边缘发展的情绪,面上露出感谢的笑容:“谢谢张总。” “我跟财务部打过招呼了,你请假,不扣你的工资。”张丹缨停顿一会,“对了,记得今天替我去看年轮,你昨天没去。” 昨天发生的事情,导致自己没心情去淮海花苑,听张丹缨一说,桑知语尴尬地笑笑:“好的,张总。” 一和张丹缨聊完,她连忙赶往沈母的住处。 这次是为了让沈母同情她的,在出租车上时,桑知语便想好,见到沈母,无论如何都得哭出来,最好是痛苦的嚎啕大哭。 本想彩排一下,奈何哭不出来,以致于,她一进入屋内,等待沈母从楼上下来的空隙,偷偷地狠狠掐了几下自己的手背。 疼痛奏效,一拿手机当镜子照,看见自己哀愁又泫然欲泣的表情,顺带红唇一撇,效果更好了,桑知语满意地点点头。 沈母不坐电梯,是通过走楼梯下来的。 离一楼客厅剩大半截楼没走完时,她便注意到桑知语微红的眼眶。 桑知语是不爱哭的性格,截至目前,沈母没见她哭过,瞬间想到上周六儿子和桑知语在她这约好昨天去民政局离婚。 生怕他和桑知语脑子一热,在冲动的驱使下把婚离婚了,她昨天有跟儿子核实过,得知婚没离成,挺高兴的。 桑知语这是怎么了? 沈母加快步伐,走到桑知语的面前,轻拍她的后背,关怀地问:“怎么了?” 暂时挤不出眼泪,桑知语顶着红红的眼眶注视沈母,略微哽咽地道:“妈,沈辞他……” 欲言又止的杀伤力最大,她懂套路,故意不说,让沈母猜。 “沈辞欺负你?”沈母第一个想到是儿子欺负桑知语,“臭小子做什么了?” 桑知语二话不说地将包包里的婚前协议,还有郑珊助理拿来的文件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地塞在沈母的手中,暗示仔细阅读的意味十足。 两个指节厚的文件,沈母无法短时间内看完。 等仔细看完,已是快半个小时后,文件被摔在茶几上。 沈母不敢相信白纸黑字上的内容,居然每一个字都将桑知语处于劣势地位,任由儿子和盛元集团搓圆捏扁。 儿子竟对桑知语这般无情,丝毫不把桑知语当成枕边人对待! 看了又看桑知语的红眼眶,沈母重重叹口气,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沈辞那个臭小子胡来不了!” 真的哭不出来,桑知语拼命地维持泫然欲泣:“妈,沈辞当初就不愿意娶我,是我强求了,搞得他恨我,恨到想逼死我。” 第64章 没想过主动和她离婚 桑知语当了自己的儿媳妇,平时是不说儿子坏话的,今天讲得出儿子想逼死她,可想而知儿子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沈母拍了拍抱枕。 “婚前协议和盛元集团告你的这两件事,我来帮你解决!” 桑知语拿臭小子没办法,她是臭小子的亲妈,还能拿他没办法吗? 沈母柔声地安慰了几句桑知语后,准备致电儿子,叫儿子滚过来。 这时,桑知语终于挤出了眼泪,手背轻轻擦拭。 特意不全部擦干泪珠,留下泪痕,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母,依然是哽咽的声音地道:“妈,沈辞不仅做了这两件事,他助理还打电话给我老板,让我老板开除我。” “岂有此理,臭小子无法无天了!”沈母以为这两件事已经是儿子的下限,没料到儿子的下限比自己想象中的低。 “他之前把我赶出家门,停掉他给我的副卡,我靠自己的能力找到的工作,养活的自己,他却……”在沈母没注意的刹那间,桑知语感觉自己哭得不够凄惨,使劲掐背后的软肉。 下了狠手,自然是痛得要命,受疼痛的刺激下,大颗大颗泪珠犹如断线的珍珠地掉落,霎时,她梨花带雨地哭着。 首次见桑知语惨兮兮地流泪,明亮清澈的眼睛被晶莹的泪珠包裹,宛若蒙上厚厚的水汽,无声地诉说委屈,沈母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立马致电儿子。 “你个臭小子!真当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没人管得住你?你说说你,知语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敌人,她……” 母亲洪亮的骂声,有些刺耳,沈辞下意识地把手机从耳边拿远。 算准不刺耳的距离,他眉宇微拧,打断道:“妈,桑知语找你了?” “知语不找我,我都不知道我生养出来的儿子如此冷血!你……” “妈,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无论我做什么都有我的用意。” “我不插手,那你冷血地对她,不如跟她离婚算了。”沈母理解不了儿子的做法,实在是伤人的心,而心被伤过,是极难痊愈的。 儿子不怕有一天把桑知语的心伤得太伤害,不跟他过日子了? 一提到离婚这事,沈辞心底是难抑的沉闷,并伴随一丝烦躁。 “我为什么要跟她离婚?”或许是领带系紧了,导致呼吸略微不顺畅,他扯了扯领带,“妈,我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让桑知语消停,别整天没事找我闹离婚。” 闻言,沈母升起的怒火一下子降下大半。 沈凝月、桑知语和儿子都证实一点,是桑知语主动提的离婚。 虽说儿子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不正视桑知语正面表达的情感需求,不去哄一哄桑知语,使桑知语歇了离婚的心思,但儿子不顺着桑知语,真的离婚,如今有意识地想办法结束离婚闹剧,是好事一桩。 本是和桑知语坐同一张沙发的,打电话,打着打着,沈母不自觉地坐远,然后是拿着手机到别处。 “???”桑知语看得一愣一愣的。 确保桑知语听不到后,沈母随便站在一幅名画前,边观看,边问:“你不怕用力过猛?知语的承受能力一般,你悠着点。” 桑知语找他母亲在意料之中,沈辞提前打招呼:“不下一剂猛药,她有你当靠山,又有我姑姑当打手,什么时候消停是未知数。她和我姑姑我都一起处理,你不管,她很快消停。” “行吧。”沈母当即决定不掺和,“那你先老实跟我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念念不忘应雨竹?” 儿子有没出轨应雨竹,她还没派人查。 “无端端地说雨竹做什么?”沈辞唇角微抿地道。 “我是问你有没有出轨应雨竹?”沈母直白地重复问。 “妈,我们在谈桑知语跟我闹离婚的事,不要扯雨竹。” 儿子的避而不谈,沈母直觉有问题,但一时半会拿不出证据,便道:“你别让我发现你出轨,对不起知语,否则我饶不了你。” 母亲对桑知语的紧张程度,和紧张亲生女儿差不多,偶尔会给他错觉,母亲的亲生孩子是桑知语,他是抱养的,要不,怎么说桑知语的心机深沉,把他母亲哄得团团转,这是沈辞不喜欢桑知语的一点。 他眉宇微拧,淡淡嘲讽:“妈,你干脆叫桑知语改跟你姓林,当你的亲生女儿,把我这个儿子甩到一边去。” 沈母无视儿子的嘲讽,问:“我再问一句,你做的这些事,是为了打消知语和你离婚的念头?” 当然不是为了打消桑知语和他离婚的念头,他只是纯粹地给她一点教训,以免她继续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厥词,不把他看在眼里。 好让她清醒地认知到他不是她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具,扔掉他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一定是她难以承受的,必须向他求饶千百遍,他才考虑高抬贵手地放过她。xfanjia 避免母亲看穿自己的计划,沈辞将心里话藏好,夹杂安抚和哄骗地道:“对。” “你们的婚前协议呢?作废?”沈母没忘记婚前协议。 “妈,桑知语拿协议给你看过吗?” “看了。” “既然看过,你不觉得作不作废都没关系?只要我和桑知语不离婚,婚前协议是一纸空文。”与从未想过是否和桑知语过一辈子一样,沈辞也没想过自己主动和桑知语离婚的一天。 当初找律师拟协议,待公证后,具有法律效力,他才和桑知语领的结婚证。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了解桑知语的贪慕虚荣和心机深沉,将来说不定她厌倦维系婚姻,靠离婚分走他的一大笔财产,过潇洒日子去,他是绝对不会给她这种可乘之机的。 “你们不离婚,的确是一纸空文,那将来若是你想离婚,知语什么都分不到,协议内容对她太苛刻了。”沈母希望儿子和桑知语一辈子和和美美的,但尽量想把婚前协议作废。 “将来再说,反正不离婚,她是我太太,能享受到的她还是会享受到。”沈辞垂眸看了看腕表,“有个高层会议,时间到了,妈,再见。” 沈母认为儿子说得对,婚前协议对不离婚是不起效的,现在不能让儿子作废,但过段时间,强硬让再作废也行。 “你先忙。” 和儿子通完电话,回到客厅里,望着仍梨花带雨和眼中带有期盼的桑知语,沈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知语,儿大不由娘,沈辞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动他。你是他老婆,你好好跟他说说,夫妻没有隔夜仇的。” 沈母变化太快的态度,桑知语表面没做出明显的惊愕,实则是目瞪口呆的。 打死渣男的电话,沈母不是帮她讨回公道来着吗? 临阵倒戈了? 第65章 不要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 来这里,是为了试一试自己卖惨,能不能让沈母帮上忙,现在证明卖惨没用,再喜欢的儿媳妇确实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点,桑知语控制住心底蔓延的失落。 拿起旁边的纸巾,仔细擦去脸上的泪痕,她展现还算自然的笑容。 此时,沈母看着桑知语止住哭泣、明显是在苦笑,也别无他法。 儿子没离婚的想法,不肯采取正常点的手段让桑知语打消离婚的念头,她这当妈的,唯有暂时性地站在儿子那边。 “喝杯水,顺顺气。”沈母倒了一杯水给桑知语,“我哪天抽空帮你再骂一顿沈辞那个臭小子。” 嘴上功夫=没有实质行动,桑知语听懂沈母的话外之意。 一口气喝完整杯水,她不自取其辱了,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重新放回到包里:“妈,那我先回去工作,不打扰您。” “不多陪我一会吗?”沈母挽留道。 “改天。” 目送桑知语离去,沈母知道她心里是有气的,但不好当面说破。 臭小子千万别用力过猛,懂得见好就收! *** 淮海花苑。 来到温年轮的家中,见不着他的人,桑知语不得不满屋子地找。 边找人,她边忍不住地垂头丧气。 死渣男行径卑劣,沈母又不愿帮忙,难道自己人生真的要蒙上永远抹不去的阴影,狠狠载在死渣男的手上? 心情不好,自然影响到行为,见到地板上有个小东西,她发泄地踢了一下。 这一踢,好死不死地踢到了神出鬼没的温年轮。 “蠢东西,我家是你的游乐场吗?” 听见温年轮充满质问地说她,桑知语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妈为什么要请你这蠢东西来服务我?”温年轮把砸到自己的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我有名有姓,叫我的名字很难吗?你说我蠢,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没礼貌?”桑知语想摆烂了。 以死渣男的德行,她失去这份年薪百万的工作是迟早的事。 面前这位难带的‘小孩’,谁爱带就谁带去。 “你就是蠢啊!上次你老公冲进我家,你不承认他是你老公,说他是变态,你们玩什么夫妻情趣,回你们家玩,别在这玩!”温年轮一想起上次发生了什么,对桑知语的意见持续。 死渣男何止是变态,还是人渣! 桑知语别开些脸:“说吧,今天需要我干什么。” 温年轮也不是喜欢故意戳人伤疤的人,看桑知语闷闷不乐、仿若遭遇重大打击的样子,没继续说她,简单地说完自己需要她做什么工作,就回实验室里待着了。 脑子里记录好温年轮所需的东西,桑知语十分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秒钟都不踏出家以外的地方,无时无刻在这栋房子里。 工作做得差不多时,她站在落地窗旁,休息地看看风景。 看着看着,一个讨厌又熟悉的身影在前方不远处出现。 蒋霆! 温年轮的邻居是蒋霆? 霎时,死渣男在这指责她做事没带脑子、丢人现眼连累到她,还说被人拍到她和温年轮一起待着的照片,全部涌现在她的脑海中。 之前没细想过到底是谁拍她和温年轮的照片,又是谁能拍得到,一看见蒋霆,桑知语感觉一切解释得清楚了,百分百是蒋霆这个贱人干的。 新仇加旧恨,她想把死渣男和眼前的贱人一起送上天。 但,当前工作要紧,死渣男也没亲口说照片是蒋霆拍的,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自己找不了贱人的茬,她勉强忍着,到其他地方看风景。 殊不知,她转身的瞬间,蒋霆看见了她,随即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xfanjia 忙完后,桑知语从温年轮的家中离开。 不料,在通往别墅区大门口的路上,有一辆惹眼的车子停路边上,旁边站着的正是蒋霆那贱人,看见她,他若有似无地笑着,像早知道她会路过。 要是说,蒋霆非故意蹲点她,她不相信。 上周日在酒吧泼他的一杯酒,他记恨上了她,想报仇雪恨吧? 虽然她不怕蒋霆,但禁不住蒋霆像被疯狗咬了,咬着她不放。 这里周围没人经过,好女不和贱男斗,加上自己徒手打不过蒋霆,她迅速转身,往温年轮家里跑,准备躲一躲。 蒋霆速度比她快,三两下就堵住她的去路。 自己身高在同性是佼佼者,对上男性是矮的,桑知语不由后退,减少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你想干嘛?” “没干嘛。”蒋霆环视四周,“叙叙旧?” “谁要跟你叙旧,神经!从我眼前滚开!” “和沈辞离婚,你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怕我?” 即使不想承认,但桑知语也得承认,有时,沈太太的身份对她是自带的一层保护作用。毕竟,她不是出身上流圈子,这圈子哪怕不起眼的一个人,都能轻松捏死不当沈太太的她。 她控制自己别慌张,镇定从容地用蔑视的目光扫量蒋霆:“怕你什么?我告诉你,我和沈辞没离婚,我还是他老婆!” “沈辞昨天没和你离婚?”蒋霆想了想,“昨天不离,马上也会离!雨竹回来了,你不会以为你能当好久的沈太太吧?” 蒋霆这个死样,令桑知语突然记起之前他说过沈辞和应雨竹去陪沈母。 思维逻辑忽地乱起来,她搞不明白沈母到底是什么心理,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死渣男带应雨竹去见过沈母,沈母难道真没发现他们异样的关系? 为什么沈母问她,死渣男是不是出轨、对不起她,表现得毫不知情,还想为她出气的样子? 以致于她形成错觉,判断死渣男出轨应雨竹不是她养母告诉沈母的,沈母是靠外界消息才得知的,完全忘了沈母是不是早就知道死渣男出轨,只是在她面前演戏这一茬。 沈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应雨竹自然而然地取代她吗? 想来,她真的可笑,竟把解决现状困境的希望寄托于死渣男的母亲的身上。 等桑知语的反击,却等来她的沉思,蒋霆提高些音量:“喂!” 思绪被蒋霆的声音从思考中拉回现实,桑知语抬眼直视他,嗤笑道:“你没点正经事做吗?那么关心沈辞和我离不离婚,闲的你。”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清楚应雨竹是新的沈太太,蒋霆做了死渣男二十多年的发小,肯定比她要早收到死渣男和应雨竹重修旧好的风声。 他一副笃定死渣男为了应雨竹而跟她离婚的嘴脸,好像拿这个攻击她,她就会溃不成军,天真! “我正经事多着!”蒋霆单手插兜,“我劝你,识趣点,早些和沈辞离婚!你比不上雨竹,也配不上沈辞,雨竹和沈辞的感情不是你能破坏的。” “别的我不说,单说离婚这一点,是我想离婚,沈辞不想离,你要真的很闲,有本事你去劝沈辞,在我这废话不断,算什么东西!” 从遇见蒋霆到蒋霆堵她也有几分钟了,蒋霆没报仇雪恨的那种气息,桑知语确定他是玩嘴贱的那套,觉得没劲。 抛下几句话,她绕过蒋霆,放弃返回温年轮的家里,继续朝别墅区大门口处走。 然而,蒋霆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追问:“你在说谎,对不对?怎么可能是你想离,应该是沈辞想离!” 第66章 你是想打死我吗 蒋霆说什么,桑知语一律充耳不闻。 可她没想到这人很无聊,一直跟着她走出别墅区。 她真的烦了:“我有必要说谎吗?你不信,你去问沈辞!” “我现场问,我戳穿你的谎言!”蒋霆立即掏出手机,拨打沈辞的号码。 “……”桑知语有被深深无语到的感觉。 她想离婚,很惊世骇俗? 难不成在别人看来,一定得是沈辞先踹掉她? 拜托,沈辞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他对她而言是想送上天的烂黄瓜。 电话一接通,蒋霆迫不及地问:“沈辞,你和嫂子之间,是嫂子主动提的离婚吗?” 若论贱人,蒋霆是当之无愧的贱,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使用得无比熟练,听着他这会口中客客气气地称呼自己为嫂子,与刚才看不起人的语气天差地别,桑知语无语望天。 前天被蒋霆问完离婚是真是假,今天又被问离婚是不是桑知语提的,沈辞对蒋霆仅剩不多的耐心彻底没了,冷声道:“你想死?” 他和桑知语之间发生天大的事情,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尤其是话多、没点眼力劲的。 蒋霆没开免提,桑知语听不了沈辞回答什么。 但见到蒋霆脸色微微一变,而后放好手机,看她的视线有点闪躲,她凉凉开口:“沈辞怎么说?” 沈辞仅说三个字,就挂了电话,蒋霆回想渗人的冰冷语气,并不理会桑知语,而是扭头往别墅区里走。 追着要答案,不信她,跑去向死渣男核实,犯不了嘴贱就逃?桑知语不屑地轻切一声,打车走人。 和桑知语认为的相反,蒋霆不是逃,是离她一段距离后,改打应雨竹的电话:“沈辞总算有离婚的迹象,你别废物了,抓紧时间,尽快搞定!” *** 养女不听话,死活要跟侄子离婚,沈凝月接受不了。 心想着,把侄子和养女的婚前协议解除了,在离婚时,养女分到一笔可观的财产,也不是不行,但她万万没想到,还没好消息传来,噩梦先传来。 突然,有人闯进老宅,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沈女士,您不能继续住在这,必须今天搬走。” 老宅是沈家的不动产之一,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她年轻时有搬到别处去住,不过,几年前父亲到庄园养老,老宅腾了出来,自己便搬回居住。 一直住得称心如意,被陌生人驱赶,面对此状,沈凝月满头雾水,不悦道:“开玩笑?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家……” 不等她说完,一份纸质状的东西向她展示,对方公事公办地道:“房产证上写的是沈总的名字!沈总吩咐的,请您配合!” 老爷子早已分割过财产,沈凝月不清楚老宅的产权归属,听说老宅被分给沈辞,是丁点不意外,因为沈辞是老爷子极其满意的继承人。 意外的是侄子居然不给自己居住了,她又想起侄子派人追回家族基金会发给自己这两年的钱,脸色一变。 沈凝月二话不说地联系沈母,可惜几次电话,都提示无人接听,又气又急之下,改为联系养女:“知语,你和沈辞走到哪一步了?” 刚从淮海花苑回到家中的桑知语,接到养母的电话,很想装死。 养母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沉默会让养母更生气,她道:“就……就谈离婚。” “沈辞不给我住老宅,你知道吗?”盲猜养女大概率不知道这件事,沈凝月边扫看旁边站着的人,边接着说,“你去找沈辞,问明白究竟是哪种情况?” 死渣男不止对她下手,还对她养母下手了,桑知语生无可恋地躺床上:“阿姨,对不起,我现在不想找他。” 找死渣男不相当于求饶吗? 死渣男那副倨傲的姿态,像掌握世间万物的生死,对待她宛若是对待轻易踩死的蝼蚁,看着就恶心和讨厌,她才不求饶。 “你找他,我找他?”沈凝月不满地皱起眉头,“他不见我!” “他也未必见我啊!而且——”桑知语思考几秒,“我昨天和他在民政局,手续办得好好的,他忽然摔笔走了,我们也算大吵过一架。” “……” “阿姨,你换个地方住?” “没地方!我喜欢住老宅!”沈凝月实话不假。 这些年,投资陆陆续续都失败了,房产拿去抵押变现,最后还银行贷款给卖掉了,比较关键的一点,老宅是恢弘大气的设计,坐落a市的黄金地段,堪称风水宝地,她住得舒舒坦坦。 “那你先去酒店过渡一段时间?”桑知语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反正她不可能找死渣男,喊死渣男不为难她养母,老宅留给她养母住。 她怕自己见到死渣男,完全无法自控,当场送她见阎罗王。 “你这孩子,一点……”沈凝月本想骂一顿养女,奈何旁边的人对开始动摆设的物件,摆明立即驱赶她,急忙把电话挂了,试图阻止对方的行动。 不是自己的房产,别人有理有据地请自己走,阻止失败后,沈凝月唯有拿着自己的行李去投奔父亲,对父亲哭诉。 结果,父亲丝毫不动容地说:“我相信沈辞自有他的道理!” “……”沈凝月被梗得说不出话。 “你不住老宅,正好和我一块住,陪陪我老头子。” 庄园在市郊,出入没老宅方便,沈凝月不愿住这,见父亲不理自己的哭诉,立马回市中心的豪华酒店住着,不忘重新联系沈母和养女。xfanjia 沈母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养女开始装死,说什么都嗯嗯啊啊的。 气归气,沈凝月当晚仍休息得很好。 第二天,更大的噩梦传来,她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花不了一分钱。 一问,又是侄子做的好事,沈凝月直奔沈母的住处,怎知沈母避而不见,干脆顺道找养女。 上班上到一半,养母非要见自己,只得和养母约在咖啡厅,桑知语一进咖啡厅,看到满脸焦急的养母。 走近养母,用力的啪一声响起,肩膀受到养母的重击,她吃痛地扶着肩膀:“阿姨,你是想打死我吗?” 第67章 人生前路被死渣男弄得一片黑暗 “没钱花比死了难受!”沈凝月神色凝重地道。 “……”桑知语放下手,“沈辞母亲不是给了你钱吗?她跟我保证过,不让你的生活质量变差。” “口头承诺你敢信?”沈凝月翻出银行发给自己的短信,“看看,沈辞把我全部银行账户冻结了!他母亲现在也不接我电话,合着人家母子俩一条心,故意整我呢。” 仔细看了看映入眼中的短信内容,桑知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她将养母给死渣男下药的事情,告知了死渣男,他在报复? 见养母略微凶狠的表情,她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我试过找老爷子,老爷子不管这事!你想想对策?”沈凝月烦恼地收好手机,已经指望不上养女给她钱,不如指望养女对着沈辞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不到对策,沈辞找人告我,要求我赔三千万。” “他凭什么告你?” “告我违反了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给盛元集团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桑知语当前最烦恼的事情,莫过于解决天降横祸。 早知道害得连带养母不好过,她就不告诉死渣男药是谁下的。 一时之间,沈凝月和桑知语沉默对视。 她们的命门被沈辞精准把控,是死是活全看沈辞的脸色。 沈凝月喝了几口冰咖啡来降降火气,极其嫌弃地道:“行了,行了,我找你没用,你个废物,一分钱没捞到,婚也没离成,你先搞定你自己的麻烦。”安慕小说网 桑知语反驳不了,郁闷地揉揉太阳穴。 这段婚姻,她可不是个废物,死渣男一有点不高兴,就能让她不痛快。 接下来,两人没说几句话,沈凝月启程去庄园,委屈自己住一阵子。 目送养母的离开,桑知语独自在咖啡厅坐了十多分钟,而后准备买单,返回公司。 结果,在买单之际,扫码付款几次,页面都显示账户被银行锁定,暂时无法使用,要联系银行,她耳边不禁回荡养母说的话,脑海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死渣男不会把我的银行账户也冻结了吧’。 未等她询问银行,赵心妍打来电话。 “知语,我和郑珊当面沟通完了,对方不同意和解,坚持上法庭。我看过你签署的竞业协议和保密守则,竞业协议由于盛元集团没准时向你发放补偿,这个你不用负法律责任,但保密守则不好说。” 赵心妍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她扶额:“上了法庭,我赔偿三千万的几率多大?” “赔偿金额不是原告说多少就多少,具体金额要看法官的裁断。”赵心妍合上保密守则的复印件,“你别害怕,我再和郑珊沟通沟通。” 麻烦事接憧而来,起源是死渣男,桑知语恨恨地咬咬牙。 这会,她想瞬间移动到盛元集团,狠狠揍死渣男一顿。 “心妍,谢谢你!”桑知语牵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如果没赵心妍这位好朋友,她估计请不起律师帮她处理。 “客气什么?应该的。” 挂断电话,桑知语正视好奇望向她的服务生。 付款几次都失败,服务生不盯着她才怪! 她尴尬地捋了捋长发,重新扫码付款。 尝试换了张银行卡,付款显示成功了。 幸好死渣男没缺德到把她银行账户都给冻结,她得以离开咖啡厅。 然而,几天后,她收到法院寄来的起诉书。 起诉书上面白纸黑字地清晰写着她的个人信息,想安慰自己没被起诉都不行,桑知语气得当场将起诉书摔在地上。 明明是美好的周末,却被死渣男弄成世纪末日。 她打电话求助赵心妍:“起诉书寄过来了,怎么办?” “你拍照发我,我看用不用写答辩状。”赵心妍早预料到郑珊不拖着,一定会在最快时间内起诉桑知语。 “好。” 按照赵心妍说的做完,桑知语如无脊椎动物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注视天花板,心中满是后悔。 时光能不能倒流啊?她想回到不认识死渣男的时候。 *** 周一。 调整好周末的糟糕心情,桑知语如常地上班。 不料,她刚一到自己的工位坐下,张丹缨打来内线电话。 进入张丹缨的办公室,她职业化地问:“张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张丹缨不玩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沈总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他助理又联系我,倘若我不开除你,沈总会继续施压。” “……”桑知语抿了抿红唇,“沈辞向您施的是哪方面的压?” “商界的压力。”张丹缨实话说。 盛元集团到底是涉足无数领域的庞然大物,巨象集团不是它的对手,她没想到沈辞要对自己的准前妻‘赶尽杀绝’,沈辞助理初次联系她,单纯是言语施压,但现在压力来自商界上。 桑知语不知说点什么好,烦躁得要命。 “抱歉,我无意和沈总为敌,也没能力和沈总为敌。”张丹缨不好意思地道,“我会叫财务部赔偿你三个月工资。” 话说到这份上,桑知语岂能不明白张丹缨挡不住沈辞的施压。 成年人都懂得保留点体面,不把面撕破,她礼貌性地笑笑:“承蒙张总这段时间的照顾,希望日后有机会再在您身边工作。”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盛元集团起诉你。”张丹缨昨晚听法务部的汇报,盛元集团把她公司也起诉了,“你毕竟是帮我做事才被起诉的,需要赔偿的话,你找我。” “开庭日还没定,到时说。”桑知语顿了顿,“先提前谢谢张总。” “你小心些。”张丹缨思考片刻,“我还打听到,沈总助理跟a市各大公司打了严禁录取你的招呼。” “……”桑知语磨磨牙。 走出张丹缨的办公室,她一边走离职流程,一边交接工作。 入职时间短暂,没太多工作交接,很快,她便和同事交接好工作,也和人事那边确认了自己的工资和赔偿加起来是多少。 到了真正要走的那刻,桑知语很是不舍。 年薪百万的工作就这样没了,死渣男是罪魁祸首。 虽说没恨他入骨,但她人生前路一片黑暗,被死渣男蒙上厚厚的阴影。 她做错了什么? 搞得他非常想逼死她? 或许对他来讲,她一开始爱上他就是个错吧。 不过,他不让她好过,他也休想好过! 愤怒的驱使下,她打车前往盛元集团。 第68章 赏他白月光一巴掌 有一就有二,见到自家老板娘又来公司,安保人员对王助理之前下的通知熟视无睹,不在公司大门把桑知语拦住,甚至朝她讨好地笑笑。安慕小说网 老板娘上次来公司,都没人说什么。 这次,还有什么必要拦的? 进盛元集团,比桑知语想的顺畅多了。 她现在十分想找死渣男算账,走路速度快如闪电,风风火火得让旁边人不仔细都看不清她的面容。 怎料,推开死渣男办公室的门,里面不见死渣男的身影,她失算了。 但办公室里是有其他人的,此人微微错愕地看向她。 “桑小姐,你懂不懂礼貌?不敲门就进来!”应雨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缓缓从沙发上站起,皮笑肉不笑地道。 死渣男不在,小三反而在,桑知语忍住恶心劲。 “我懂不懂礼貌,关你屁事!”她环扫四周,“沈辞人呢?” “他在开高层会议。”应雨竹佯装好心地告诉她,“桑小姐和我一起等?会议应该没多久就结束。” 望着应雨竹,桑知语发现自己从未如此恶心一个人。 若是弄个恶心排行榜,死渣男和小三必须并行第一。 她不搭理应雨竹,转身去找王仁和。 才没时间等待死渣男开完会,她要立刻找他算账。 可惜找遍整个总裁办,王仁和都不见人影。 她不得不问别人,死渣男在哪个会议室开会。 boss的原配和白月光今天都在公司,看了看来到桑知语后面的应雨竹,男秘书变得支支吾吾的道:“沈……沈总……” “桑小姐,沈辞哥哥说你不懂事,还真的是不懂事呀!”应雨竹环抱双手,“他开会,你找他,打扰他工作了。你不能懂点事,等他开完会,再找他吗?” 死渣男高高在上地教训她不懂事也就算了,小三哪来的资格教训她不懂事? 桑知语本来勉强压着的火气,此刻蹭蹭地往上冒。 转过身,她横眉冷目地注视应雨竹:“应小姐的舌头是捋不直,或是认知偏差?沈辞是独生子,你叫什么哥哥?想显得你嫩?你有点好笑!” “我和沈辞哥哥青梅竹马,我从小叫他哥哥,他没说有问题,你说有问题,好笑的那个人是你!”应雨竹放下双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桑小姐看着火气不小,一定是沈辞哥哥想和你离婚所致吧?” 众目睽睽之下,桑知语是不愿意颜面受损的。 应雨竹的挑衅,她火冒三丈。 死渣男到底跟死绿茶说了多少东西? 死绿茶和死渣男能不能赶紧手牵手地上西天? 目光掠过周围悄悄竖起耳朵想吃瓜的人,她控制好情绪,表面平和地道:“应小姐既然主动聊到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单独深入聊一聊。” “可以啊!”应雨竹大方得体地笑道。 应雨竹的笑容,在桑知语看来,十足的死绿茶。 理直气壮地破坏别人的家庭,当众挑衅原配,毫无廉耻之心,若是古时候,看她不把死绿茶和死渣男都抓猪笼里,然后扔水里。 和桑知语一前一后地回到沈辞的办公室,应雨竹眼中泛起些许得意。 沈辞马上解除跟桑知语的夫妻身份,属于她的机会来了。 对于沈太太,她胜券在握。 走在前面,停下时,桑知语特意回头看应雨竹:“门关上。” “桑小姐想和我深入聊聊,却怕别人听见?”应雨竹不关上门,故意站门口中心处。 桑知语当然不是想和应雨竹深入聊聊。 再说了,她和应雨竹有什么好聊的? 应雨竹在她这找存在感,无处不嘚瑟自己是新沈太太,也不知道死渣男是不是瞎了,把应雨竹这种死绿茶当白月光。 “我不怕别人听见,倒是你……”她推了推应雨竹,一把将门关上。 “沈辞哥哥说的没错,你时而爱面子,又时而不爱面子,一切随心所欲,自己丢人现眼,让他也丢人现眼。”应雨竹无所谓自己被推到旁边站着,“沈辞哥哥被迫娶了你,他受罪了。” 应雨竹后半句听似心疼死渣男的遭遇的语气,听得桑知语再也忍不住了。 死渣男总说她挑战他的耐心,他和死绿茶何尝不是挑战她的耐心。 怒火化作动力,她想也不想地扬起右手,对准死绿茶嘚瑟的嘴脸。 狠狠一巴掌打在死绿茶的左脸上,她骂道:“应雨竹,沈辞出轨你,我从来没找过你的麻烦,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当我是软柿子地捏?你算哪根葱?沈太太的位置还没坐上,你嘚瑟什么?” 假如,死渣男爽快地跟她离婚,没有搞最近的这些小动作,想逼死她,可能她忍下应雨竹当了她和他的小三。 事到如今,她没有忌惮的,干脆摆烂。 死渣男在开会,打不成他,她还不能打小三? 这件事,即使传出去,也是她占理。 事后,死渣男如何为应雨竹报复她,随便他。 应雨竹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怔住地望着桑知语,感受到疼痛迅速在脸上蔓延后,当即恼怒地想打回去:“桑知语,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难道我打你要挑日子?” 清楚别人想打回自己,桑知语没蠢得站着不动,等应雨竹打自己。 况且,她把应雨竹叫进死渣男的办公室,就是想赏应雨竹一巴掌。 她见不得小三如此嚣张,再加上对比自己黑暗的前路,不打小三一巴掌,简直对不起跑的这一趟。 眼见应雨竹打不到自己,疯了般地扑向自己,她果断打开门,准备撤退。 意外发生,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外面,右手微微抬起,明显是想开门的姿势。 年轻男人是刚开完会的沈辞。 一见来人,应雨竹立马嘴巴一撇,一手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看向沈辞:“沈辞哥哥,你来得正好,桑小姐她打我,打得我脸好痛!” 沈辞的突然出现,是桑知语始料不及的。 一对一,自己的胜算大。 一对二,自己显然不是死渣男的对手。 脑子里装满逃跑,她身形极快地想飞奔。 下一秒,一只大手拦住她,同时耳边响起不悦的声音。 “桑、知、语!” 第70章 请求老爷子出面 沈辞终于要和桑知语离婚了,一件非常让人值得庆祝的好事,因此,应雨竹说话时,忍不住夹杂点抱怨,抱怨沈辞不早早告诉她这件好事。 而她的抱怨没换来沈辞的正眼看待,则是沈辞余光扫视她。 目光略微寒冷,并抿了抿薄唇,典型直面表达不悦的前兆。 “沈辞哥哥,我……”应雨竹忙不迭地准备换个说法。 “蒋霆够多嘴的!”沈辞收起手机,不咸不淡地正视前方,“舌头那么长,迟早给他拔了。” 说话被打断,入耳的虽是风轻云淡的语气,但应雨竹依旧听得出沈辞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面上表情不禁僵了僵。 *** 走出盛元,确保没人跟上来,自己是安全的,桑知语长松一口气。 只打了应雨竹一巴掌,不过瘾! 早知道死渣男不帮应雨竹,也没其他行动,她也赏他一巴掌,这才过瘾! 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她又有新的烦恼。 张丹缨跟她说了,死渣男跟a市各大公司打了严禁录取她的招呼,那她接下来绝对是找不到工作的,她靠着微薄的存款,还有巨象集团即将打入她卡里的工资和赔偿,要怎么过日子? 头疼,桑知语两眼一闭。 今天先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解决烦恼的办法。 然而,她没到家,巨象集团的财务人员电话通知她。 “桑小姐,我向你账户转账时,页面提示账户异常,钱打不进去,你查查是什么情况?等账户解除异常,你回拨我电话,我立马转账。” 一听这话,她想都不用想,死渣男冻结她账户的可能性高达99%。 养母就是前车之鉴,难道她逃得过? 账户冻结,意味里面的钱一分都花不了,没大量现金在手,她会面临一个严重问题,那便是饿死。 他大爷的,她一点忍不得这个痛苦! 思来想去,桑知语对着前面的司机说了个新地址。 “好勒!”司机应下。 出租车当即变道,驶向市郊。 一个小时后,桑知语从出租车下来,朝庄园的安保人员说:“我叫桑知语,是老爷子的孙媳妇,也是沈女士的养女,我想进去找他们。” 向沈凝月核实好桑知语的身份,安保人员秒放行。 同时,沈凝月出来迎接。 看见养女似有点灰头土脸的,沈凝月问:“你咋了?” “我去盛元找沈辞,正好碰到应雨竹,我打了她一巴掌。”桑知语撇撇嘴,没觉得自己做错,只是遗憾不早点打。 “……”沈凝月眉头瞬间变成能夹死人的形状,“你嫌生活无趣,给自己添麻烦?没见我都灰溜溜来和老爷子一块住了?” 对于沈辞这位侄子,现在她敬而远之,养女居然作死地打他心尖上的人,怕不是嫌自己命长。 “打都打了!”桑知语突然好累,身体倾斜,脑袋枕在养母的肩膀上,以此缓解疲劳,“我今天来庄园,是想和老爷子聊聊的。” “死孩子!”沈凝月嫌弃地推了推养女的脑袋,“沈辞的钱和人,你没捞着,还捞了一堆麻烦,真有你的!还找老爷子聊聊,你当老爷子是你想见就见,他最近几天连我都不见。” “阿姨,你去跟老爷子说,我和沈辞离婚,沈辞不同意,他肯定见我。” “……” “求求了。”桑知语抬起脑袋,双手合十地对着养母,作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我是一分钟都不能忍,我和沈辞还是夫妻关系!” “所以,你是想通过老爷子来搞定离婚?”沈凝月捏住养女的双手,往下摁,让她不要装可怜。 “是的。”桑知语轻叹一口气,“沈辞搅没了我的工作,银行账户也冻结了。” 路上她就想好了,这个事唯有靠老爷子出面解决,若是老爷子不出面,她厚着脸皮,赖在庄园住下,直到离婚被解决。 谁让庄园吃喝不用花钱,如今她可谓称得上身无分文。 将养女从头到脚打量几遍,沈凝月认命般地也叹一口气:“当初你喜欢谁不好,非喜欢沈辞,现在好了。” 比起当侄子的岳母得到的,亲身见识和体验侄子的手段后,她怀念以前所拥有的,因为钱多钱少,不如拿到手的实在。 来到沙发旁,桑知语要死不活地半躺下,怀里塞个抱枕。 见养女坐没坐相,沈凝月不由拍了拍她的脑袋,叮嘱道:“坐好,我去跟老爷子说一声,他随时过来。” “嗯。”桑知语犹如个乖宝宝地端正坐着。 向管家问清楚父亲在哪个草坪上打高尔夫球,每当靠父亲更近一点,沈凝月懊恼的情绪就更浓一点。 沈老爷子远远地看到女儿精彩的脸色变化,当女儿站在自己面前时,抢先女儿一步开口:“我没钱,我们沈家是沈辞当家做主,你去问他要。” “……”父亲是给后代分了财产,不代表自己身上没留点财产,沈凝月倒想一直啃老,无奈父亲不让了,“爸,知语这孩子来了,她想和沈辞离婚,沈辞不同意,她找你处理呢。” “你养女想和沈辞离婚?我怎么不信?”沈老爷子没忘记孙子之所以娶桑知语,除了女儿和儿媳妇的合谋,桑知语从中没少花力气,“我之前叫你处理她,你还不肯处理。” “比珍珠还真!”沈凝月做了个类似发誓的手势,而后接过父亲手中的球棒,“她在主楼,您去见一见?” 女儿的话听着可信度不高,沈老爷子生出疑心:“他们离婚,你没意见?” “我的意见不重要!爸,您是没看见沈辞都把我从老宅赶了出来,不准基金会定时发我钱,还把我账户通通冻结了!”说到这,沈凝月一肚子怨气,“我哪还敢管他们的事。”m.xfanjia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临到老了却这般窝囊,靠养女没得来源源不断的金钱,反倒是吃了没吃过的苦。 “暂且信你。”沈老爷子摘下太阳帽,被女儿扶着走向主楼。 没等多久,就见到养母和沈老爷子一起进来,桑知语扬起礼貌的笑容:“阿姨,老爷子。” 第71章 别耽误她找第二春 桑知语不叫自己‘爷爷’,回到最初的称呼,沈老爷子眼中掠过少许讶异,随即道:“你阿姨刚跟我说了几句,具体情况你说说。” 事情简单,一句话可以概括,桑知语迅速说完。 沈老爷子一开始没给她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 过了会,沈老爷子打量她,似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安静在蔓延,她忍不住强调道:“我没说谎。” “你决心离婚的话,是没有回头路的。”沈老爷子缓缓道。 “我不需要回头路。”桑知语细想一下,“我和沈辞本身就不合适,勉强凑到一起,也不幸福。” “难得你有这个觉悟。”沈老爷子视线扫向女儿,“沈辞交由我解决。” 一听老爷子的话语,桑知语的心放了下来。 有些事,是心知肚明的,老爷子不满她当沈辞的妻子,她主动让出沈太太的位置,他肯定帮忙。 “爸,您解决沈辞前,给我点钱花花?”沈凝月讨厌手里没钱,自己哪里都不去了,窝囊地待在庄园。 “一把年纪,没点长进。” 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再度回草坪上打高尔夫球。 偌大的客厅,剩下桑知语和沈凝月。 注视养女片刻,仿若看见了窘迫,沈凝月道:“我没钱给你,你干脆也住庄园吧。” 桑知语原先打的就是这般主意,快速地点点头。 “我去陪老爷子,你自己看着办。”沈凝月决定垂死挣扎,从父亲身上搞点钱花花,没耐心等父亲解决侄子后,再能有钱花。 目送养母走远,桑知语想起自己没吃午饭。 揉了揉饿得扁扁的肚子,她凭着记忆,去厨房找点吃的。 去陪父亲的沈凝月,在草坪上给父亲当球童,不采取一开口就问要钱的方式,改用其他方式,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父亲显然对她养女跟沈辞离婚抱有怀疑,怀疑她养女不是真心想离婚。 “如果知语不想离婚,我得绑着她去民政局。”若能回到三年前,沈凝月都不打算让养女跟沈辞结婚,“沈辞那小子就没想和知语好好过。” 她看明白了,侄子既不是养女的良人,也当不成养女的提款机,她和养女的算盘加起来,都算不过侄子。 早知这样,她不让养女嫁侄子了,不如她给养女认真挑选对象。 至少有沈家压着,对方不敢过分到离大谱的程度,多多少少会有点忌惮,偏偏侄子是沈家的当家人,行事肆无忌惮的。 “前不久,我的生日宴上,你还张嘴闭嘴是叫桑知语给我生个重孙子。”沈老爷子最后的一点疑心没消除。 “是我脑子糊涂和眼瞎,不知我这位好侄子是个什么人。”沈凝月心想,幸好养女没生孩子,否则,凭侄子的德行,孩子派不上用处,也耽误养女将来找个好男人再婚。 “心狠些,没毛病。”沈老爷子不喜心慈手软的人。 “他可真像您。”久远的记忆浮现脑海,沈凝月带上点阴阳怪气地说,“知语怀孕,结局恐怕是去母留子,她还是不生沈辞的孩子好。” 父亲的原配早早去世,此后没再娶,先后找了不少女朋友,生了几个孩子,而她的母亲一生下她,没进过沈家的大门,被父亲拿一笔钱打发了,她则被留在沈家,而父亲其他的女朋友也都这样,但凡怀孕的,都是去母留子。 *** 晚上,庄园迎来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被沈老爷子叫来的沈辞。 望着陪在爷爷身边的姑姑,沈辞厌烦地蹙了蹙眉。 桑知语和他姑姑不去验dna吗? 有时候,两人如出一撤,说不是亲生母女,都难以使人相信。 看见侄子来了,未等他说话,沈凝月先开口:“沈辞,知语和你离婚的事,你爷爷知道了,他同意你们离婚。” 耳边响起的话语,超出自己的意料,沈辞微抿薄唇。 姑姑不是向爷爷告状? 沈老爷子将一杯泡好的茶递向孙子,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见状,沈辞站着不动,目光移向别处,不紧不慢地道:“爷爷,桑知语是一时闹脾气,不是真的和我离婚,无需您老人家同不同意。” “她白天来这,跟我讲的样子不像一时闹脾气,我也无所谓是不是闹脾气,你们明天到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沈老爷子强势地命令,他并不在意桑知语为何想离婚,桑知语识趣是最好的,不必麻烦他动手。 “我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别人讲什么,我就要听什么。”目光移回前方,沈辞不悦地扫了扫四周。 至于找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当前不想见到让他去领离婚证的爷爷。 “你讲讲你不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桑知语她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当初也不是你想娶的她。”沈老爷子疑惑孙子拖着的原因,“你姑姑也同意了,没人阻拦你离婚。” “我、不、痛、快!”沈辞一字一顿道。 总之,桑知语想离婚,他现阶段说什么都不同意。 少许余光不经意地掠过姑姑,回想爷爷说姑姑同意桑知语和他离婚,他眸中染上些惊讶。 桑知语说过,姑姑不希望他和她离婚的。 现在改变想法了? 沈老爷子轻咳一声:“拖着不是办法,女人的青春比男人的宝贵,你别浪费桑知语的青春,弄得她不好找第二春。” 女儿叨叨了一下午的,以后桑知语找结婚对象,必须各种查个底朝天,务必不是孙子这种人,他岂有听不懂女儿的算盘,摆明是一等桑知语恢复单身,马上给她安排优质男人认识,进而筛选,选出条件和人品最好的来二婚。 “第、二、春?” 短短三个字,字面意思上不是特别让人震惊的,但刺骨寒冷扑面而来,沈凝月下意识地瞥了瞥侄子。 只见,侄子话音刚落,脸色便唰地沉下去,阴沉得可怕,周围像笼罩了浓郁又挥之不去的阴影。 沈凝月第一次见到侄子脸色这么难看,却抵挡不了条件反射地回答:“那是,你别耽误知语找第二春。” 第72章 轮不到别人做主 住庄园,产生个问题,她睡哪间房? 总不能睡八楼那里,死渣男的专属地盘吧? 上次被迫和死渣男睡了,别提她事后多恶心,她现在是丁点不愿意住给自己制造不好回忆的地方,于是,思来想去之下,桑知语找寻养母。 这种小事问沈老爷子,有点不合适。 问养母,最合适了! 找寻一圈,她在二楼发现养母的身影。 视线刚全部投向养母所在的方向,一张俊美冷酷的脸庞闯入眼中,脸庞主人察觉到空间多了一个人,目光迅速朝她转移。 “桑、知、语!” 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伴随令人忽视不得的不悦。 与此同时,男人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死渣男!她心底暗骂一声,表面是后退几步。 女孩一见到他就后退,快要形成肌肉记忆了,潜意识地这样做,沈辞详细说不清此刻自己的感受,但耳边无限重复姑姑刚刚的话语,只能说他体内仿佛有一种气体即将爆炸。 不爽到极致! 桑知语,她凭什么在没和他离婚成功的期间便盘算找第二春? “你给我过来!”对上她那双无辜清澈的明眸,他有些不能自控,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使用巧劲让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动。 “干嘛?”桑知语深感莫名其妙。 死渣男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好像怒气冲冲的样子? 是后悔白天叫她从盛元走? 准备帮他的白月光打回她一巴掌? 再看养母和沈老爷子齐齐疑惑地望着他们,她边试图拿开死渣男的手,边想走到养母的面前,无奈死渣男的力道大,把她控制得死死的。 走了一小段路后,使出全身力气,停下自己被死渣男带着走的步伐,她没好气地问:“姓沈的,你干嘛?” 若非顾忌沈老爷子在旁边看着,真想骂烂黄瓜! “我倒要问问你干嘛?” 男人说话的口吻十分不好惹,莫名透露出淡淡的杀意。 自己不就是找沈老爷子出面解决死渣男不肯和她离婚吗?死渣男今晚在这出现,得以证明沈老爷子效率高,当天开始解决! “我话已经很清楚,婚我是离定了。”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她望了望养母和沈老爷子,咬牙地极力控制自己别动手。 “沈辞,你松开知语!”侄子的举动太过突然,沈凝月这会反应过来了,急忙走向两人,“我们知语没欠你什么,只是想和你离婚罢了。” “姑姑,我敬你是我的长辈,是桑知语的养母,不代表我会一味地容忍你过多插手我和桑知语的婚姻!” “我也是为了知语……” “闭嘴!” 随着充满命令的两个字落下,桑知语才注意到眼前男人紧绷的脸部线条,每一条线条仿若都在清晰表达他的怒意。 她想不通了,自己想离婚,是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过错,搞得死渣男一拖再拖,看模样,要不是养母和沈老爷子在场,大概要当场让她命丧人间? “爸。”沈凝月向父亲寻求帮助,“你看沈辞,这是应该对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你姑姑说得对,你不应该对你姑姑说这些话。”沈老爷子缓缓开声,“离婚这事,你痛快得离,不痛快也得离,桑知语不适宜当你的妻子,也不适宜当沈家的女主人!” 沈老爷子这番话说下来,桑知语没什么感觉,庆幸沈老爷子不是自己还爱沈辞时说的,否则自己得难过许久,又得绞尽脑汁地让沈老爷子接受自己当他的孙媳妇。 她的人生,并非继续围着沈辞团团转的。 她是独立的个体,而非依附沈辞生存的菟丝花。 “适不适宜是我说了算,旁人说什么都做不了我的主。”沈辞锐利目光先后扫过姑姑和爷爷,最后回到自己搂住的女孩的脸上,“桑知语,你死了想离婚就离婚的这条心!” 只要他一日不和桑知语离婚,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倒想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敢当她的第二春。 听到这,桑知语非常无语。 她上辈子欠了死渣男的,这辈子要被他随意羞辱和折磨? 当着长辈的面,大吵大闹显然不合适,也有损颜面、丢失尊严,她抬起手肘,撞了撞男人的腹部:“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松开我!”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进我们的房间说。”这次,沈辞改为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进电梯里。 哪来的他们房间? 死渣男,不要脸! 几乎相当于被拽进电梯,门合上后,桑知语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辞。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怀疑死渣男上八楼的目的。xfanjia 在民政局那会,该说的都说完了。 死渣男能不找她麻烦了吗? 会不会是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扇她一巴掌? 想着,想着,她不由捂了捂脸。 然而,片刻过去,死渣男没回答她,反倒是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插兜,剑眉紧皱,眸色晦暗不明,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挨巴掌的害怕悄悄爬上心头,她苦恼地皱了皱眉。 死渣男力气这么大,一巴掌就足够把她的脸打肿得见不得人。 她今年遭的什么罪,脸被徐欣欣挠了,现在还即将面临‘毁容’。 “桑知语。” 置身静默的空间,猝不及防地被叫名字,心微微一颤,她抬眼看向旁边的男人:“你到底想干嘛?想和我说什么?你要是找个地,帮应雨竹打回我,提前告知一声,行吗?” 话音未落,男人大手瞬间落在她的左脸上。 皮肤碰触带来的温热,吓她一跳,神经都绷紧了。 没有意料中的剧痛蔓延,桑知语愣了愣。 随后,右脸也被男人的大手包裹。 一时,两边的脸都落入男人的手中,他像是特意捧着她的脸。 弄不懂对方想做什么,她以防备的姿态盯着他,以免他双管齐下,把两边的脸都打了。 怎料,男人眼眸一眨不眨地与她四目相对,冷冷道:“没和我离婚成功,就想着找第二春,你是真敢想!” 第73章 偏找第二春,让你当绿毛龟! 第二春?什么乱七八糟的! 害怕和紧张过后,便是莫名其妙,桑知语抓住男人的手腕,想用力使男人的手离开她的脸,结果未等她行动,男人就先放下双手。 然后,男人抬手,如同掐q弹东西般地掐了掐她的腮帮子,警告道:“不许瞪我!” “???”桑知语满脸黑线。 救命,谁能来管管这死渣男! 她受不了了! 生气的驱使下,她想也不想地右手握成拳,对准他的胸膛一捶,怒骂:“有病吧你!” 男女力气的悬殊在这摆着,沈辞感受不到胸膛有多疼痛,轻轻松松地反手紧握女孩挥动的拳头,目光仔细无遗地在她精致无暇的脸上浏览。 “有病的人是你,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你的脑子,看是不是绑架那次,你脑子被绑匪打坏了?整天干些没脑子的事!” 抽不回自己的手,行动受死渣男的控制,还要听死渣男的嘲讽,桑知语微微翻白眼:“你没事,只会嘲讽我没脑子!难道你以为你很有脑子吗?蠢货!烂黄瓜!死渣男!” 话音未落,她果然看见熟悉的死渣男脸色变沉、而后不悦道:“再骂一遍?” “你让我骂就骂,我岂不是没面子!” 左手是空闲并自由的,她趁死渣男不注意的瞬间,也握成拳头,准备给死渣男一拳,然而死渣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左手也紧握着。 两只手都动不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死渣男:“松开!” “一不顺着你的意,发脾气,骂人,打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没你幼稚。”恰好电梯到达八楼,沈辞松开了她的一只手,但她依然不能行动自由,因为肩膀又被揽住。 双脚不受控制地踏出电梯,桑知语想挣扎,也不知道从哪挣扎起来。 死渣男力气真的巨大,他存心控制她的行动自由,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让她难受得有些暴躁。 “进你房间,到底干嘛?”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带进房间,她语气非常差,还透露满满的不耐烦。 此时,她已经不害怕死渣男帮应雨竹打她一巴掌。 以死渣男的德行,要打早打了吧? 刻意找个没人看的见的地方打,好像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反锁好门,手从女孩的肩膀上拿开,沈辞背靠着门,正面对着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女孩。 由于身高差距,两人距离过近,他不得不俯视她。 自从决心离婚起,最不喜欢被人俯视,桑知语形成了两个新的条件反射。 一是死渣男靠近她,她会立马后退。 二是死渣男俯视她,她也会立马后退。 所以,此刻她后退了。 可她没想到她一后退,死渣男跟了上来。 造成她后退一步,死渣男向前一步,她后退两步,死渣男便向前两步…… 场面略显滑稽,直到她身后退无可退,是结实的墙壁。 “烂……”她不禁骂人。 死渣男却打断她,冷眸扫向墙壁旁边的落地窗,十足讥讽地道:“无路可退了?要不要打开落地窗,从那跳下去,这样就不用和我一个屋子待着?” 望着怒目圆瞪的女孩,沈辞愈发不喜她一见到自己便唯恐避之不及地逃离。 他是凶恶的牛马蛇神?靠近不得半步? 桑知语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她像个无赖一样,死活缠着他不放,赖在他怀里不肯走?她那样,他都未说过她半分,如今她又凭什么嫌弃他的靠近? “要跳也是你跳!神经!”桑知语骂了一句,压下打人的冲动。 死渣男靠得太近,鼻间嗅到的全是他的气息,并非说他的气息不好闻,但是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和对方相处过的画面,都能恶心到自己,何况死渣男故意地将她堵得贴着墙壁。 她推了推他,转身,意图离开和他靠近的地方。 怎知,死渣男摁住她的肩膀。 力气没分散,肩膀承受所有,难免会痛,她忍不住地皱眉,回头瞪着死渣男:“你到底……” 话没说完,她身体宛若腾空了,刹那间被调整方向。 与死渣男正面相对,他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垂眸注视她。 “听好了!我妈和我爷爷都做不了我的主,你不想过得悲惨的话,别再做一些有的没的小动作,更别想着找第二春。” 男人平日低沉醇厚的声音,当前是滴水成冰的寒意,也能理解话外之意是温馨提醒她,桑知语听得极其上火。 死渣男着重强调了别找第二春吗? 为什么她感觉‘第二春’的三个字,死渣男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别开脸,移走目光,一点不想看死渣男。 不料,死渣男硬生生把她的脑袋掰正,接着缓缓对她说:“要是被我发现,你没脑子地找第二春,你看我是先收拾那个男的,还是先收拾你,最后收拾你养母?” 听烦第二春了,她红唇一抿,骂道:“我找不找第二春,关你屁事!我现在够惨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惨?你干脆杀了我得了,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死?”沈辞收回双手,挺直腰杆,余光掠过外面的夜色,“那你现在跳下去,死了,让我高兴一下?” 桑知语:“……” 望着死渣男仿若掌握人间生死的帝王、宣布她死期的高高在上,她何止是气得肺快炸了,直接想狠狠一巴掌扇他那张俊美倨傲的脸庞上。 “烂黄瓜,你他大爷的,我做错什么?你一定得这般想方设法逼死我?”她控制好了自己,没让情绪崩塌,“我想和你离婚,难不成罪恶滔天了?” “死,不可怕。”女孩气鼓鼓的脸,过于像可爱的松鼠,沈辞不知自己怎么了,如受到蛊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听我的话。” 手感相当细腻,指尖在她的脸颊停留,他今晚以来的不爽莫名地稍稍减退些许。 “谁要听你的话?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听你的话?”桑知语气恼至极,“你不让我找第二春,我偏找给你看,让所有人知道,在你和我没离婚的期间,我给你戴绿帽子,你成了绿毛龟!” m.xfanjia 第74章 死渣男要软禁她 不就是给人戴绿帽子吗? 谁还不会了! 虽然她找第二春,谈不上给死渣男戴绿帽子,但死渣男那么在意,今晚三番五次地警告她,她干嘛唯命是从? 死渣男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仿佛脏东西弄脏了她,本来不想再骂人的桑知语,憋不住火气地继续骂:“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绿帽子,绿毛龟?”重复一遍女孩骂他的词语,沈辞眸色渐渐变冷,“桑知语,你叛逆,该有个度。” 看得出女孩是为了气他,故意说的这些话。 可传入耳中,十分的刺耳! 光是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做出类似相互依偎的亲密画面,他胸腔内便被强压挤满,压得他心中仿若塞下了千斤巨石,有一股说不出的浓浓闷意,以及转瞬即逝的杀意。 “你管我叛不叛逆,我不想跟你废话!”懒得看死渣男,也懒得听死渣男说让人上火的话,桑知语干脆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 主打眼瞎耳聋,死渣男却不让她这么‘自在’,硬生生把她的双手从耳朵拿下,还非要她睁开眼睛。 如同较劲,她死活不睁眼睛,看死渣男能拿她怎么样。 “我数到三,你不把眼睛睁开,别怪我不客气!” 威胁恐吓的话语回荡耳边,桑知语丝毫不畏惧。 “一。”沈辞缓慢地数着。 越望着女孩闭眼不看她的模样,他心底的躁意越多。 也许是习惯使然,早已习惯她满眼装着自己,以至于他难以适应她的漠视。 “二。” 刚说完,瞥见女孩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就是不愿意睁眼,他忽地感到房间内的空气不流动,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 “最后一次机会,三!” 男人有意放得极慢的语速,桑知语听得出来。 才不管死渣男是抱着哪种心理叫她睁眼,她嫌他那张脸看了反胃。 霎时,她给自己催眠,当死渣男不存在。 见女孩眼珠子定住了,身体也定着不动,整个人犹如安静地睡着般,但目光往下一看,她握成拳头的双手出卖她是清醒的,沈辞体内满是躁意在游走。 “好,装死,是吧?” “你最近就在庄园待着,别想出去了!” 语毕,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桑知语眼睛睁开一小道缝。 想好在庄园住一段时间的,庄园又应有尽有,不出去就出去呗。 她根本无所谓,甚至乐意。 然而,她没想到,死渣男停在门口处,回过头,拧眉注视她,唇角微抿:“我说的是别想出去,是指八楼。” “!!!”桑知语当即完全睁开眼睛,“死渣男,你玩软禁?” “什么叫玩?你自找的!”沈辞轻嗤一声。 以前桑知语装模作样,口口声声说爱他一辈子,他是把那些话当成笑话听,不认为她是爱他的这个人,认为她是爱他所代表的荣华富贵,可不意味他现在样样惯着她。 她都说得出给他戴绿帽的话,他放她出去做什么? 她必须待在这,关禁闭般地反省! “……”桑知语二话不说地冲上前,试图抓住能桎梏死渣男的领带。 不料,死渣男躲开了,并边把房门锁上,边冷声道:“好好待着,等我哪天高兴了,放你出去。” 上次被养母短暂地关过在这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被死渣男得逞,桑知语铆足劲地摁着门把,不让死渣男有机会从外面锁上门。 结果不如人意,死渣男终是把门锁上了。 隐约听见死渣男在外面吩咐哪个人,定时送她食物和她生活用品等,她没傻得坐以待毙,急忙在房间里找座机,给养母打电话。 正纳闷着侄子带养女上楼是想做什么,一接听到养女的电话,沈凝月迅速去八楼解救养女。 一到八楼,看见侄子脸色阴沉地站在房门前,她摆出长辈的架子:“沈辞,知语再不济也是我收养的女儿,她……” “姑姑是不是觉得你来爷爷这住,我奈何不了你?” 侄子寒意渗人地打断自己说话,沈凝月表情微僵。 在房间里,听到养母和死渣男的对话,桑知语担心养母怕了死渣男,不敢把自己放出去,于是便拍了拍门,道:“阿姨,开门!” 下一刻,门开了。 没来得及惊喜,眼中映入死渣男的脸庞,她红唇一撇。 “我想了想,这里不适合关着你。” 这是死渣男说得出的听话? 良心发现了? 她怀疑地扫量走到她面前的死渣男,谁知死渣男一上来就搂住她的腰,似笑非笑地道:“家里没有人指手画脚,更适合关着你,想关多久就关多久,我现在带你回家。” 闻言,桑知语使劲挣扎。 她严重怀疑死渣男变态了! 哪有这样的人?报复心理重了点吧? 她只打了他白月光一巴掌,骂他几句而已,他就要把她关着! 挣扎间,她身体悬空,头重脚轻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死渣男把她打横抱起,容不得她挣扎。 看着侄子抱着养女走远,沈凝月愣了愣后,赶忙追上:“沈辞,你放下知语。” 沈辞充耳不闻,一个眼神即有人来拦住他姑姑。 沈凝月皱眉望向拦自己的人:“你们……” “抱歉!沈女士,我们也是听沈总的命令。” 庄园确实是沈老爷子养老的地方,可沈家的掌权人是沈辞。 沈家是以沈辞为尊,在这工作的人分得清谁是大小王,沈凝月地位远低于沈辞,沈辞不发话,沈凝月的命令必须得听,一旦沈辞发话,沈凝月说什么都不好使。 侄子和养女的身影已消失在八楼,回想侄子可怖的神色,沈凝月不由替养女捏一把汗,祈祷侄子没大动干戈,让养女受到伤害。 与沈凝月的祈祷不同,被沈辞强行塞进车中的桑知语,趁沈辞没坐好前,双手有节奏地挥舞着,拳头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他的身上,口中不忘骂道:“烂黄瓜,死渣男,死变态!”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是丁点没错。 目前,她被愤怒控制,管不了死渣男还不还手。 先打爽了,再说! 第76章 前往医院复查是否怀孕 女孩的脸色变化堪称精彩绝伦,最后又是瞪着他为收尾,沈辞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那么爱瞪人。 错,是爱瞪着他。 他恰恰非常讨厌被她瞪,看在她身体不舒服的份上,加上她疑似怀孕,就没跟她计较。 “回房间休息,等医生过来帮你做检查。” “神经!谁告诉你呕吐,一定是跟怀孕有关系?”桑知语十分唾弃死渣男的常识,“我没怀孕!” 谁怀孕,她都不能怀孕! “你确定?”沈辞目光再度移向她的小腹上,“你最近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别跟我提怀孕,听着就想把你这根烂黄瓜拍了。”心思紊乱,伴随些许害怕,桑知语目前最听不得怀孕二字。 死渣男是不会想要她生的孩子,她也不想生死渣男的孩子。 真怀孕了,打胎是得吃苦头的,她半点苦都不想吃,因为她苦头吃得够够的了,忍不了新的苦头。 “跟我回房间。”在医生没来之前,沈辞没像先前的粗暴扛着她,而是难得语气温柔了一些,犹如哄不听话的小朋友。 “我不回。” 挣开死渣男的手,桑知语跑到沙发上坐着,环抱双手,一脸‘你别近我身’的怒容。 样子没维持多久,那止不住的恶心干呕卷土重来,她立马飞奔到洗手间。 干呕渐渐变成真正的呕吐,女孩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整个人虚弱无力,沈辞不得不搀扶她,微微蹙眉:“是不是食物中毒?你今天都吃过什么东西?” 半个字都不想跟死渣男说,一走出洗手间,桑知语半躺在沙发上。 见状,沈辞准备抱起她:“回房间躺着,舒服点。” “你别碰我!”若非缺乏力气,桑知语恨不得动手再打死渣男一遍,“脏死了你!” “我哪里脏?”沈辞垂眸打量自己,没发现身上有污渍。 “你浑身上下,不对,是身心都脏!” “……” 沈辞面色微沉,冷眸扫向他处。 正带着医生进来的管家,好巧不巧地和沈辞视线发生交汇,一看他的面色,不由打个冷颤,弱弱提醒道:“先生,李医生来了。” 李医生看了看气若游丝的桑知语,又看了看沈辞,恭敬道:“先生,您让一让,我帮太太把把脉。” “搞这么多没用的,放我出去,我就没事了。” 桑知语不相信死渣男找医生是在意她生病与否,依照她看,以死渣男的脑回路,指不定是怕她真的怀孕,然后怕她偷偷生下孩子,抓她去打胎。 李医生不说话,默默地看沈辞的脸色行事。 沈辞如是没听到桑知语刚才说的那句话,眼神示意医生把脉。 把脉是需要两只手都把的,李医生专注地检查中。 急于知道结果的沈辞,耐心不多地问:“怎么样?她是哪里有问题?还是她怀孕了?” 放好桑知语的手,李医生抬头注视沈辞:“先生,太太身体没事。” “那她的呕吐不止是什么情况?”明明见桑知语吐得很严重,医生却说她身体没事,沈辞上下扫视李医生。 有些话是无需直说的,李医生get到沈辞的潜台词是:你医术不行? 一下子被整得不自信了,他再次帮桑知语把脉,小心地给建议道:“太太的脉象平稳有力,照我多年的经验看,太太身体是没事的。先生,您要放不下心,送太太到医院用仪器检查?” “你还没回答我,她有没有怀孕?”沈辞重复问这个问题,话语中夹杂一丝不满。 桑知语也在等李医生的回答。 假如真的怀孕,她一天都不能等,连夜打胎。 别和她说母爱多伟大,母爱得建立在孩子是女性自愿生和做足心理准备、物质准备的前提下,人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这个道理还是她从死渣男那学到的。 最关键的是,不受父母欢迎的孩子,不要出生为好,免得大家都痛苦。 李医生愣了愣:“太太没怀孕。” 刚刚说桑知语的身体没事,不相当于也在表明桑知语没怀孕了吗? 话音未落,注意到沈辞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是不喜,他迷茫了。 实话实说结果,没错吧? 想到桑知语和沈辞结婚已三年,普通夫妻在这个时间里都生孩子了,他立马改口:“受孕时间太短,把脉是不能检查出来的,我检查的未必正确。 呕吐确实是孕早期的反应,先生和太太想立刻知道结果,可以到医院采用验血的方式,一般怀孕十天就能测出来。” 开心不到几秒钟,立马被打回原形,桑知语腾地站起来。 “我去医院检查!”说着,她望向管家,“准备车,还有钱。” 账户被冻结,唯一有钱的地方是微信,而她的手机落在庄园了。 理论名义上,沈辞和桑知语是都是自己的雇主,实则上自己是拿沈辞的钱做事,对于桑知语的命令,管家没搞清楚这两人的具体状况,因此在应声前,先看沈辞的眼色。 沈辞目光全部集中于桑知语身上,压根看不到管家。 听到桑知语的话,他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我陪你去。” “要你大爷的陪!”桑知语没好气道:“看见你就想吐,脏东西!” 死命地甩啊甩,愣是没甩开死渣男的手,她只好忍了。 车上,她紧挨着车窗坐,想离死渣男一万米远。 女孩全身几乎快贴在车窗上,时不时地干呕一声,自己递给她的矿泉水,她一口不喝,还嫌弃地丢到一边,沈辞薄唇不禁抿成直线。 敢这么光明正大并理直气壮地嫌弃他的人,只有她一个。 “喝点水,你肠胃好受点。”见她又开始连续干呕,他重新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还帮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本来情况有所好转,死渣男一靠上来,桑知语更难受了。 她接过矿泉水,发泄般地砸在他的怀里:“不用你管!你假惺惺的表演什么,滚远点!”xfanjia 区区呕吐,死不了人。 没到医院做检查,确认自己不是怀孕,她心烦意乱得很。 死渣男就不能不烦她,非得讨嫌地往她跟前凑,恶心死了。 第77章 你不配让我冒险生孩子 矿泉水有500ml的重量,女孩用尽全力砸他,即便是落在他手臂上,沈辞或多或少感受到疼痛,顿时握着被她砸过的手臂,拧眉注视她。 “桑知语,你不识好歹!” 死渣男居然指责她不识好歹?桑知语不屑地切一声。 爱指不指责,只要装聋作哑,就没人奈何得了她。 现在她根本不担心死渣男还手,因为她发现一件事,便是她无论她怎么打他,他没还过手,顶多是骂她几句没教养,或者是威胁警告她一番。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多了一丝底气。 底气来源自哪里,不能短时间内说得明白,反正她对死渣男产生不起害怕的情绪,当然是随着脾气来。 望了望两人相隔的空隙,直至到达医院前,沈辞没主动理会过身旁的女孩,唇角保持微抿的不悦弧度,目光大多时候放在窗外掠过的景物,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倘若,在医院验血,桑知语验出怀孕,该如何处理? 桑知语以前提过几次要跟他生孩子,每次他默不作声,不想接她的话。 生孩子是桑知语的一厢情愿,他没想过两人会有孩子,像她那样贪慕虚荣的人,生了他的孩子,大概是成为不了一名好母亲,孩子被她教养不出什么好品行。 潜意识里,他是拒绝桑知语怀孕的,所以安全措施做得极好,不希望她怀孕。 可这个世界没有百分百安全的措施,他们最近一次是在庄园,那次庄园没有避孕套,他也来不及用,桑知语怀孕的几率非常高。 真当孩子要来了,让桑知语做流产手术,显然不太合适。 或许是年岁渐长,自己也到了做父亲的年纪,忽地对孩子的降临有了期待? 桑知语做不成好母亲,不是还有他这位父亲吗? 他的第一个孩子,不应该被医学手段消失。 到时,孩子留下,生完孩子的桑知语送往哪处? 死渣男不烦自己,车内一直处于安静,桑知语多余的眼神都不往他身上瞟,自然不知道他千回百转的思绪。 车子一在医院门口停下,她迫不及待地快步走进医院里面,挂号验血。 人类好像骨子里就惧怕针头这种尖锐的东西,桑知语扫了扫护士扬起的针筒,表情凝结,有些畏惧地将脑袋别到一边去,疯狂想转移注意力。xfanjia 护士习惯性地使用针筒收集血液前,安抚道:“别怕,就抽一点点。” 注意力转移不成功,针筒插到皮肤里的刺痛感,使她身体微微哆嗦。 下一刻,眼前突然黑暗,一只宽厚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大脑空白几秒,她迅速意识到是死渣男的手。 死渣男就神烦! 没看出自己是她最讨厌的人? 她挥舞没被抽血的那只手,拍掉死渣男捂着她眼睛的大手,而后恼怒地瞪了瞪他:“你别靠近我,烦不烦!离我远点!” “我提醒你,你还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有可能怀着我的孩子,你让我离你远哪去?”沈辞剑眉微皱,“以你的德行和坏脾气,连一名普通水准的母亲你也当不成。” 早确定死渣男不想她生他的孩子,但他这副审判她的样子,桑知语忍不住地赏他白眼:“放心吧,我不会生你的孩子!哪怕今晚查出来我真的怀孕,我立马打胎,不让孩子在我肚子过夜!” 听着女孩口中的冷硬决绝的话语,沈辞脸庞如蒙上一层冰霜:“你知道生下我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桑知语得到一台无尽的atm机,为人父亲,他是绝不亏待自己的孩子。桑知语想要却要不到的东西,他通通可以给孩子,桑知语能由此地间接要到。 坦白讲,桑知语下半生的衣食无忧,因为孩子而有了充分的保障。 并且,孩子也有可能成为他事业的接班人,桑知语等于是荣华富贵在手。 “生准前夫的孩子,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值得让我冒生育的风险?”桑知语冷笑一声,“生孩子是闯鬼门关,我不愿意为你这种垃圾男生孩子,你不配!” 生孩子不是轻轻松松地生下来的,是要先经历辛苦的怀胎十月,再经历生产之日的巨大痛苦,甚至有丢掉生命的危险。 昔日,她爱沈辞,爱到想拥有两个人的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的温馨生活,甘愿冒险,还纠结地想过,是否要冒险两次,生个一儿一女,凑好字成双。 现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渣男是不值得让自己爱和冒险生孩子的。 “垃圾男?不配?”沈辞对上女孩清澈透亮的眼睛,眼中也是明晃晃的‘不配’,心脏仿佛被无形的针给刺了刺,痛感很轻,是不专心便发现不了的那种,“以前是谁主动说生孩子的?”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两者你别混为一谈!”桑知语收回给护士抽血的手,“今非昔比,你没学过?九漏鱼真可怜!” 十足嘲讽地说完,她不去看死渣男猛地沉下去的脸色,问护士:“检查报告多久出?” 眼前这对夫妻,男俊女美,男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上位者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只是此刻一张俊脸像万年冰山,护士原先有饱眼福的心思,想多看看他们,这会急忙收起心思。 “报告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出,请两位耐心等候。” 正常地完成工作,护士匆匆离开,将血液送到检验科。 等候中,无事可做,桑知语很无聊地坐着发呆。 偏偏死渣男不放过她,靠她十分近地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眼神略显阴恻恻,尤其是医院灯光不是特别亮的情况下,他有三分似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看得人心慌。 呕吐没好,又被死渣男盯得心里毛毛的,她干脆到洗手间待着。 死渣男能在沈家自由出入洗手间,医院可不是沈家,这里的洗手间分男女,死渣男进不来。 没听到呕吐声,女孩到女洗手间待着,此举明显是为了躲着自己,沈辞不爽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命令道:“桑知语,你出来!” 第78章 心理性呕吐,看见他就犯恶心! 装聋作哑是很好使的,桑知语深刻体验到死渣男以前的快乐。 对待讨厌的人,无视即可。 看着对方千方百计地想让自己理睬ta,自己无视ta的举动,ta就会抓狂,有种诡异的心理满足感,那种感觉像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凌虐了对方。 然而,没手机看时间,她估算不了时间的流逝,打算差不多就出去。 不料,死渣男棋高一着。 他是没进来,但他派了人进来,把她‘请出’洗手间。 一见到死渣男站门口,她不自觉地黑脸,视线移到一边去,脸上布满明明白白的嫌弃和厌恶。 “怎么不在洗手间待一辈子?是不喜欢?” 渣男恢复高姿态地嘲讽她,桑知语忍无可忍地给他一拳。 这次,沈辞没惯着动手的她,精准握住她的拳头,用力拉了她一把。 出于惯性,身体向前倾,桑知语控制不好地摔在结实的怀抱里。 嗅到死渣男身上熟悉的气味,她立马往后退。 结果,腰身当即被紧紧箍着。 动弹不得,她骂道:“搞什么?这是女洗手间的门口,你想被人当性骚扰女性的变态吗?你沈总不会是想登上社会新闻的头条吧?” “报告没出来前,你安分点。” “谁不安分了?是你不安分!” “你今天不累吗?一碰上我,你就不断发脾气!”沈辞都替她嫌累了,她碰到他,能不能有一小会不发脾气,不对他横眉冷目? “关你屁事!你……”桑知语骂到一半,嘴巴被捂上。 “再打我,再骂我,看我不拿胶布绑住你的手脚、封住你的嘴巴。”沈辞并非开玩笑,而是透露说到做到的笃定。 嘴巴说不了话,双手又被死渣男一只手轻松地桎梏,桑知语磨磨牙。 行动受人控制,死渣男拽着她走路,不知拽她去哪。 走了一段路后,进入了一间医生办公室,里面坐着一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她的脸没那么黑,礼节性地勾起浅笑。 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沈辞之际,同时扫量他和桑知语,道:“经检查,你太太是没有怀孕的。” 听见报告结果,桑知语心中的大石落下。 上天终于眷顾她一次了,让她不至于倒霉地怀上死渣男的孩子,不必受打胎的痛苦。 开心使她眉眼弯了弯,眼中染上笑意。 报告的的确确写着桑知语没怀孕,沈辞目光几次掠过她的小腹,去掉来医院路上不合时宜的期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没怀孕,但她今晚一直呕吐,是什么导致的?” “不是生理性呕吐,应该是心理性呕吐,你太太可能受到外界环境的刺激、或者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因素等等。”说着,医生定睛注视桑知语,“桑小姐,你详细讲讲你的身体感受?呕吐前有东西刺激到你吗?”xfanjia 虽说讳疾忌医是不好,可当着第三人的面,说自己呕吐,起因是自己被死渣男关在沈家的房间里,联想到死渣男和应雨竹睡过,被恶心到,好丢人。 一想到这,桑知语标点符号都说不出口。 实在是难以启齿,她一声不发,宛若没听到医生的问题。 片刻过去,没见桑知语回答,医生问:“桑小姐,你……?” 医生明显要自己必须给个答案,桑知语指了指身旁的男人:“我看见他犯恶心,就控制不住地想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还蔓延尴尬。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打破尴尬的话语。 猜测桑知语呕吐不止的缘故,沈辞锁定在怀孕和食物中毒这两样东西上,怀孕被排除后,他万万没想到桑知语说是看见他就恶心得想吐。 他侧身,正面俯瞰桑知语的侧脸,满满不悦地道:“看见我恶心?我哪里让你恶心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普通恶心就算了,竟然到心理性呕吐的地步。 谁说恶心他,他都能无所谓。 唯独桑知语不行,因为她…… 她什么? 大脑像卡住般,他抓不紧一闪而过平时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你哪哪都让我恶心。”有两双眼睛看着,得顾及一下脸面,桑知语没大声骂沈辞,采取淡淡的语气,“你搅没我年薪百万的工作,冻结我所有的银行账户,我等于身无分文,差点流落街头,还不许我恶心你了?” “又是钱,没钱你活不了。”沈辞往日最不喜欢桑知语拜金的模样,但她说的两件事确实是自己的手笔,态度便有所转变,“你想有钱花,低头认错,向我求饶,不就完了吗?” “你没钱,你活得了?人活在世上,没钱寸步难行,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桑知语扭头往门口走,“少跟我扯认错求饶,你都不配我生你的孩子,更加不配我做这些没尊严的事。” 死渣男没控制她的行动自由,她得赶紧溜之大吉。 “去哪?” 没走几步,死渣男神出鬼没地挡住她的去路。 “去你的坟墓前,给你烧香!” 逃跑不成功,极大概率被死渣男抓回沈家关着,桑知语怒气值瞬间飙升,无暇顾及脸面,开启说狠话的技能。 别人夫妻在吵架,外人是适当吃瓜的,不宜长久围观。 沈辞余光往医生和护士扫去时,两人速度极快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拿桌上的病历本,低声讨论哪个病人的病历还没写。 “好了,闹一天了,你也累了,跟我回家休息。”沈辞牵起桑知语的手,“要闹什么,你明天再闹。” 她在闹? 死渣男说的什么屁话! 手心又传来死渣男的温度,桑知语瞪他几眼:“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不要回你的家,要回你自己回个够!” “桑知语,你别忘了,房子是你亲自挑选的婚房,你说要住一辈子的家。”每当听被强调住的地方是他自己的家,沈辞就不知为何一阵烦躁,不满桑知语清晰地划清两人的界限。 “房子脏,你也脏,我不想住垃圾地,看见你这个垃圾人!”桑知语狠狠一甩手,发现甩不掉死渣男的手,唯有上手挠他的手背,“松开!” 任由女孩越来越用力挠他,沈辞唇角微抿:“房子我多的是,你不喜欢那栋房子,我们换一栋住,总之,我现在不惯着你,不关你禁闭,你脑子怕是好不了。” 第79章 被囚禁在壹号院 以死渣男的财富,名下房产必然是多到不得了,一想到被关在某栋房子,彻底失去自由,桑知语难以接受。 “死……” 自己似乎根本打不痛死渣男,她只有骂一骂他来泄愤。 口中吐出一个字,嘴巴猛然被死渣男捂住,紧接着死渣男故技重施地将她抱起,走出医院,塞她入车中,整个流程行云流水。 车子一启动,ipad从死渣男的手中移交到她的手中,死渣男犹如施舍乞丐地道:“上面都是我的房产,你挑,你喜欢哪栋,我们住哪栋。” “挑你大爷!”桑知语随手把ipad扔在一边。 “那我挑。”沈辞拿起ipad,所有房产图片和信息都展示给她看一遍,最终在她的白眼下,选定了一栋离他们婚房最近的房子。 见死渣男这般骚操作,桑知语简直无话可说。 怎么会有如此令人厌恶的男人,不肯离婚,各种作践她,还妄想控制她的自由。她和他仿若是封建时期的帝王和奴才,帝王仅凭一时的喜好就能决定奴才的死期。 车子行驶的速度渐渐变得缓慢,意识到即将到达关她的房子,她恼怒地指着死渣男的鼻子骂道:“烂黄瓜,你犯法了!你非法囚禁我!” “嗯,非法囚禁。”沈辞无所谓地扬起剑眉,话语间满是漫不经心和上位者的傲慢,“你尽管去告我,看世界上哪个人敢管这件事,哪个不长眼的律师帮你起诉我。” 论起权势,自己哪里是死渣男的对手,蓦地想到盛元集团委托郑珊向自己索赔三千万,法院的起诉书已经送到她手上,桑知语想掐死渣男的心都有了。 “烂黄瓜,你总有一天会从云端上掉落到泥潭,尝遍人间苦楚!”当下,她拿死渣男没办法,来日方长,就不信死渣男能一直目中无人,他一定倒大霉。 “掉落到你那个泥潭?”沈辞嗤笑一声,“下辈子再说,这辈子你先别做梦。” 隔板降落,通过后视镜中窥见后面的箭弩拔张,司机弱弱地提醒道:“先生,太太,壹号院到了。” 行动在死渣男的掌控中,桑知语没丧失反抗的本能,偏偏拿绝对力量没任何办法,被死渣男拉下车的那一刻,她很想地球毁灭。 进了壹号院的房子,有几张熟悉的老面孔,管家和佣人明显是从婚房那里抽调过来的,她真不知道该说死渣男是什么恶趣味。 “烂……” 未等她骂死渣男,除了老面孔,还有十位左右统一着装的年轻男人并排地站在角落处,见到他们,便立刻走了上来,齐齐礼貌地尊敬问好:“先生,太太,晚上好!” 她哪怕是个猪脑子,只从这些年轻男人挺拔的腰背、浑身上下透露的硬朗和锋利来分辨,也能猜到他们是保镖。 “你们的任务是看好我太太,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这栋房子以外的区域。”沈辞淡淡地命令道。 “是,先生!” 多人一致的应答,声音传入桑知语的耳中,打从心底的反感。 很好,这些保镖和死渣男一样让她看不顺眼。 “烂黄瓜,你不要太无耻!”她横眉冷目地瞪着死渣男,“你算个什么东西,哪来的权力控制我的自由,你以为你是……” “看来是我仁慈了。”沈辞打断她,“给你的活动区域本来是屋子和院子都包括在内,这一刻,我改变主意了,你就待在房间反省反省你的教养问题。” 被囚禁,成了既定事实,桑知语气得火冒三丈也无济于事。 什么都没有的她,在死渣男的眼里不过是一件随便对待的物品,渺小得犹如一粒沙,即便他把她碾碎在这里,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不高吧? 恼怒的思考下,她没理睬死渣男,自顾自地环视四周,找到电梯的位置,每一层和外部都观看得仔仔细细,寻找可以逃跑的漏洞。 死渣男跟在她的背后,没阻止她的行为,他似看得出她想做什么,但也没拆穿她,大有一种‘这里你逃不掉’的笃定架势。 甚至,死渣男学她那样地打量周围,惺惺作态地问:“看了这么久,看到喜欢的房间了吗?” “我在看哪里适合埋你这根烂黄瓜!”桑知语实在是疲惫了,一天下来,99%的精力都折腾没了,说话有些无力,随便找了一间房,进去里面的床躺着。 可能不是身处熟悉的环境,脑海中没出现不受控的画面,也可能是出于大脑潜意识对身体的保护,没让她想那些恶心的事情,她的呕吐停止了,但疲惫在加重。 她需要泡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好睡一觉。 逃跑是个体力活,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才不会如死渣男的愿,像个宠物乖乖地被他关在这,等待他的心情好,哪天想放她出去溜达,她方能找到机会逃跑。 女孩安静下来,没有进房子前的抗拒,表面状若接受度良好,沈辞看她颇有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道:“管家佣人你正常使唤,缺少什么跟他们说。” “缺毒死你的毒药,叫他们拿来!” “……你是不是想反省到天荒地老?” “比起我反省,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暴毙!”骂死渣男,在疲惫的状态下,桑知语得不到什么报仇雪恨的快感,“烂黄瓜滚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捡不回教养,学不会正确称呼人,那你一辈子在房间里待着,别出来了!”若问沈辞讨厌被人骂什么,他这会必然回答是桑知语口中骂他的话。 翻脸比翻书快,现在算桑知语的一大特色。 绑架前还一口一个腻歪地叫他老公,当前却随心所欲地骂他,怎么难听怎么来,他有时候不在意和能够无视,但有时候很不喜欢被她骂,尤其是被她指着鼻子骂。 桑知语冷哼一声:“谁怕谁啊,你给我等着!” “行,我等着。” 说完,沈辞蹙眉出去。 终于赶走死渣男,得以眼不见为净,桑知语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死渣男发神经了,关门的声音超大,好像要把门震碎。 摔门离去向来是两个人之间只有她会做的事情,死渣男突然这么做,她不由皱了皱眉:“死渣男有大病!” 第80章 死渣男闯到她的床上 固定工作的地点变了,管家依旧肩负打理沈辞起居饮食的重任,当然,桑知语目测仍是沈家的女主人,又回来和沈辞一起住,是忽略不得她的。 就算没沈辞的命令,自己也要服务桑知语。 管家端着热水和食物到桑知语选择住下的房间的门前,不轻不重地敲敲门:“太太,麻烦开开门。” 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传出回应。 管家看向守在门口两边的保镖,问:“太太不在里面?” “刚刚先生叫我们来守在这前,我们检查过,太太是在里面的。” 任务貌似简单,实则不轻松,必须二十四小时轮流严加监视桑知语,两位最先排班的保镖不敢有任何怠慢。 “我进去?”管家抬高了些端着的东西,表明自己是给桑知语送需要的用品。 “好的。”保镖主动想帮管家打开房门,结果打不开。 “太太反锁了?”管家猜测道。 “目测是。”保镖记得他们检查桑知语在不在房间时,桑知语怨气深重地盯着他们,估计桑知语对自己被监视的局面极度不爽。 管家脑袋贴近门边,竖起耳朵地听里面的动静,提高些音量地道:“太太,您身体没完全好,我给您送热水和食物了,你吃点东西再睡觉爱,对您身体好。” 在房间里,桑知语是隐约听得到管家和保镖说话的。 她不做出反应,是不想搭理他们。 有什么好搭理的?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但有个问题,房间里的生活用品并没一应俱全,想了想后,她开了门。 与桑知语面对面,管家笑了笑:“太太。” “我没有衣服换,你拿新的衣服过来。”桑知语吩咐道。 “太太,您一部分衣物我放在楼上的主卧的衣帽间了,您稍等。”被调到新的工作地点,清楚服务对象是谁,管家自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从前一个工作地点带来桑知语的私人物品。 “新买的?”桑知语从不怀疑钞能力的力量,可以使管家快速找人买来适合她的衣物。 “不是,我是从您和先生的婚房里带来的。”管家顿了顿,“太太,您想要新买的,我立即安排各大品牌明天根据您的喜好送货上门。” “晦气。”桑知语针对的是管家的前半句,不是后半句。 自己差不多被死渣男狼狈赶出去的画面历历在目,加上本身就恶心婚房那个环境,沾染上死渣男和应雨竹苟合的肮脏气息的东西,拿来给她,纯粹是让她反胃。 在管家不明所以的迷茫注视下,她道:“带来的全部扔掉,我现在要新买的。” “好的,太太,您稍等。”既然桑知语等不及明天,管家马上着手安排。 关门后,桑知语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不知道管家得花多久时间,才能拿新买的衣物来,她干脆先去泡澡。 联络各大品牌送货上门,是桑知语和沈辞结婚后,管家基础的工作范围内的本分,桑知语这三年早凭借沈太太的身份,成为各大品牌的超级vvip,一经管家联系的品牌人员,纷纷在黑夜中出动,将东西送到壹号院。m.xfanjia 有异常的动静,还有些嘈杂,沈辞注意到了。 目光扫向仿若把这当成卖场的品牌人员,他不禁蹙了蹙眉,询问管家:“做什么的?” 管家如实汇报:“先生,我是按照太太的吩咐,叫各大品牌送来太太喜欢的新衣物。” “……”沈辞沉默了。 一旦,找到花钱如流水的机会,绝不放过,不愧是桑知语! 大半夜地兴致勃勃购物,关禁闭对她起不了效果? 怀着好奇怀疑,沈辞来到三楼。 发觉沈辞的突然到来,守在桑知语房间门口两边的保镖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随即扫视进进出出桑知语房间的品牌人员。 他们任务是看好桑知语,但沈辞没具体说桑知语在房间里能做什么。 走到门口处,见到多个品牌人员向桑知语介绍手中的商品,桑知语饶有兴趣地在挑挑选选,沈辞眸中掠过一丝打量。 人在选择太多的时候,难免挑花眼,桑知语目前处于这个状态。 过于全神贯注,导致她没留意门口处多了一个人。 “花钱能治你百病?” 凉凉又夹杂讽刺的男声响起,她条件反射地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死渣男! 放下在看的衣服,桑知语环抱双手,迎上死渣男居高临下的视线:“花钱能不能治百病,你穷一次,不就知道了?” “不早点休息,作死。”女孩身上看着没有明显的虚弱无力,沈辞仍记得她疯狂呕吐的样子,“别明天又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的死活,关你屁事!多管闲事!”桑知语挥挥手,示意所有品牌人员留下她刚才选的衣物,其他的全部拿走出去。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说要新买的衣物,管家像往常一样给她安排这么多品牌人员提供商品给她选,一开始以为管家是找人随便买来着。 一示意,品牌人员有序地快速撤退。 霎时,房间只剩下她和死渣男。 死渣男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凝眸注视她,薄唇微启:“你晚上不……” “你把我囚禁在这,不会还想说我得负责自己的花销吧?”桑知语仿若听见笑话,讥讽浮现满脸,“死抠门精!”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沈辞并未有让桑知语负责花销的意思,只是见不得她没半点反省、还悠闲自得的样子。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呵!”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果不其然,死渣男不爽地冷扫她一眼,而后离去,桑知语撇撇红唇,重新回到床上躺着。 已经洗漱完毕,也没人打扰她,虽是在陌生的房子,但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她闭上眼睛后,几乎是一秒入睡。 睡着睡着,穿透窗户照进来的朦胧月光似乎被什么高大的物体挡住,并隐约中有一道视线在监视自己,分不清梦境或是现实,她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睛,好像瞥见地上有个颀长的影子。 由于大脑混沌,她无力思考,继续睡觉。 怎知,没过一会,床上属于她的空间少了,她腰身被强有力的手臂揽住。 第81章 死渣男非要她陪他睡 非同一般的情况发生,桑知语瞬间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她完全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模糊看清藏匿在黑暗中的那张脸庞。 死、渣、男! 他躺在床上的另一边,还厚颜无耻地侧身,将她圈进他的怀中。 怒气被点燃,她啪一声地打开台灯。 “姓沈的!”骂了一句,桑知语立即翻身坐起,“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我房间,还爬上我的床,你想干什么?你真的是有大病吗?” 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是他的准前妻,不是以前那个他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恋爱脑。 早有意料弄醒她,沈辞神色不变:“整栋房子都是我的,我愿意睡哪就睡哪。” “……”桑知语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想拿点东西来打人,目光四处游移,最终锁定自己枕过的枕头,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狠狠砸在死渣男的脸上。 “你要不要脸?给我滚!” 之前大半夜死渣男闯入她的家中,被他吓醒,她就头皮发麻了。 那次死渣男还想强行睡他,幸好没得逞。 现在她也头皮发麻,死渣男这次该不会跟那次一样产生兽欲,想拿她当生理用品来解决需求吧? 枕头是柔软的棉花做的,砸人一点都不痛,沈辞无所谓地捡起砸过他的枕头,放回到原位置上,随后缓缓正视正在发怒的眼前人。 “你这么紧张激动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听着死渣男轻飘飘的语气,桑知语浑身上下都冒着怒火。 “你在我的床上,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紧张激动?”她立马落地下床,俯视依旧躺床上的死渣男,“你信不信我拿刀宰了你这不要脸的!” 合上眼眸,沈辞的口中慢悠悠吐出两个字。 “睡觉。” 叫桑知语睡觉,实则他没睡意。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翻来覆去地想在医院时她说他不配让她生孩子的那番话。 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也是让他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的糟糕体验。 他已经做过假设,万一她怀孕,孩子可以留下,没想好她如何处理,她倒坚决地不想生他的孩子,大有一查出怀孕就连夜打掉的冷血。 情绪未平稳,睡意自然无法酝酿。 再看桑知语睡得香甜,他想起过往的无数个夜,她一遍又一遍地主动往他怀里钻,很喜欢和他相拥入眠的睡姿。 可能是失眠作怪,他情不自禁地到她床上,想和她一起睡。 “你起来!”桑知语怒极了。 见死渣男平稳八方地躺着,听不到她的驱赶,她忍不住地去扯他盖住的被子。 “你个脏东西,非得恶心我,是吗?” 扯了一会,被子纹丝不动,她恨不得拿拖鞋拍扁死渣男的脸。 让他毁容! “你第一次爬上我的床上时,没想过恶心到我?”沈辞张开眼眸,目光淡淡地扫视一遍旁边气恼的女孩,“我们彼此彼此,你今天当还了五年前的债。” “……”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被死渣男拿出来嘲讽她,桑知语难堪地捂了捂眼睛,“还你大爷的债!盛元找律师向我索赔三千万,我都没找你算账!” “这件事有解决的办法。”沈辞掀开身上一半的被子,指尖轻点旁边的位置,“最简单,床上取悦我。” “!!!”桑知语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死渣男一定是兽性大发,临时找不到人解决,就想起了她。 再跟死渣男说半个字,都会气爆炸! 她披上一件外套,飞奔似的冲向门口。 逃不出这栋房子,还逃不出有死渣男的房间吗? 她换个房间睡! 然而,无论她用何种方式弄门把,门却开不了。 这时,死渣男似好心地告诉她:“门我叫保镖从外面锁上了,你打不开。” 死渣男是什么品种的变态? 必须折磨死她吗? 桑知语挺直腰杆,转身瞪着等她回床上的男人。 “你堂堂盛元集团的总裁,沈家的继承人,有兽欲,找不到女人解决?找我……”骂人词汇会的不多,不妨碍她用毕生功力,准备大骂死渣男一场。 “你脑子乱七八糟地想什么?我说床上取悦我,你只想得到那件事?”沈辞微微起身,拿枕头垫着自己的腰,“我有点失眠,你想办法让我睡着。” “谁他大爷还不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桑知语站在门边不动,“有点失眠?你干脆长眠好啦,往楼下一跳,保准你下半生一觉不复醒。” “过来!”沈辞微抿唇角。 “过你大爷个头!”桑知语骂道。 和死渣男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就够她难受的了。 还要和死渣男同床共枕,直接杀了她得了。xfanjia 况且,死渣男九成心怀不轨,想把她骗过去,然后对她下手。 “我叫你陪我睡觉,缓解我失眠的痛苦,不是叫你陪我做那件事。”沈辞余光瞥了瞥窗外,“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哪次不是你自愿的?我不至于做这种没品的事情。” 今晚换了新环境睡觉,好久没有过失眠,原先不平稳的情绪在到了这间房后,平稳了一些些,他想,大概是和桑知语日夜同床共枕过三年,还有结婚前时常同床共枕过两年,她多少能缓解点他失眠的痛苦。 死渣男说的话,桑知语总觉得像好多同性吐槽过男人在床上最不能信的话。 比如,我是想和你单纯地睡觉,不做别的事情。 又比如,我就蹭一蹭,我不进去。 “你失眠,你痛苦你的!我没有义务帮你缓解痛苦!”她忽略死渣男后面说的话,免得自己大动肝火。 人嘛,在别人提到自己干过的蠢事时,难免会恼羞成怒。 “三千万陪我睡一晚,不划算?”沈辞目光全部落在女孩的身上,“还是你想赔更多?” “赔不赔的,要经过法院判定,法院还没判定,你少来吓唬我!”桑知语当前不吃威逼利诱这一套,接连赏几个白眼给死渣男,“陪你睡,这跟睡垃圾堆有什么区别?你倒贴我三千万,都不够我的精神损失!” 第82章 他变成主动让她理他的一方 不管死渣男是否把她当成床上用品,桑知语坚决拒绝碰触他。 在她这,死渣男=污染源,但凡有他的地方=垃圾堆。 骂完死渣男,她便跑到沙发躺下。 不得不说一下死渣男的财力雄厚,随便一栋房子都是坐落a市的黄金地段,特征是价格超级贵和配备各种顶尖设施。 这房子好几层,每一层面积约在一千平方左右,她选的房间很宽敞,空间足够,也意味着床和沙发都好睡。 身上没盖点东西就睡觉,感觉有点怪怪的,桑知语躺下几秒,迅速起来找了一张薄毯子给自己盖上,然后两眼一闭,酝酿进入梦乡。 至于死渣男,他爱咋就咋,她懒得理他了。 剩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另一边空空如也,本应躺他怀中的女孩变成睡沙发了,两人中间仿若形成天然的屏障,沈辞忽地气不打一处来。 “桑、知、语!” 充斥不悦的叫声在耳边响起,桑知语恍若未闻。 打定主意无视死渣男到底,干嘛回应他叫她? “给你三分钟,不到床上来,后果自负!” 越看着沙发上的女孩毫无动静,沈辞心中的躁意越浓。 昔日,桑知语做了不恰当的行为或说了不恰当的话语,又或是他烦了她,都是他不理会她,她死皮赖脸地往他跟前凑。 分床睡觉不是没有过,基本由他起意,最后以桑知语厚着脸皮地和他一起睡为结局,今日他需要她陪他睡,缓解失眠的痛苦,她骂了自己一通,就开始装死,怎能让他不生出躁意。xfanjia 听着威胁她的言论,桑知语心底冷笑不已。 拜死渣男所赐,她身陷困境。 再增加点困难,和加不加没有两样,日子反正都是不好过的,她何必委屈自己去进行所谓的床上取悦死渣男。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转眼三分钟已到,房间散发阴嗖嗖的凉意。 闭着眼睛,听觉会异常灵敏,感受到凉意后,桑知语觉得有些奇怪。 死渣男为什么没动静了? 静悄悄地在做什么? 冷眸注视她? 发散的思绪没来得及收回,身上保持得好好的温度平衡被打破,毯子被蛮力般地扯开,她立即张开眼睛。 “我失眠,你也别想睡了!” 死渣男拿走毯子,随即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翘起二郎腿。 “……”桑知语大写的无语。 幸好房子使用的是中央空调,恒温系统二十四小时地开着,她不冷也不热,不用毯子来取暖。 不过,总得抱着点东西才有睡觉的安全感。 于是,她拿抱枕代替毯子,抱在怀里,缓慢地闭上眼睛。 结果眼睛刚闭上,脚心就被挠了几下,她好想骂街。 幼稚的死渣男! 可能是死渣男存心跟她较劲,接下来几次他用不同的方式来干扰她睡觉,她真心认为这人有大病,给他闲得。 庆幸死渣男没持续多久,她不理他,他应该是感觉自讨无趣了。 突然,死渣男发出脚步声,从沙发处直到门口处就消失了。 走了? 她偷偷睁眼看了看四周,没见死渣男的身影, 死渣男一走,她马上跑去反锁好门,并用大件物品抵着门,防止死渣男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床上,吓得她头皮发麻。 殊不知,她在做这些事情时,门外两边守着的两位保镖正在经历被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扫看。 自认尽忠职守、暂时没有犯错的保镖,小声地问:“先生,您……” 未等说完,保镖听见对方命令道:“换女保镖过来。” “好的!” 保镖立马打电话找异性同事来顶班。 下完命令,沈辞回头看了看关上的房门。 他前脚走,桑知语后脚在里面做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哪来的? 但从哪来的不要紧,他注意点不是这个,而是无处发泄的躁意。 就在刚才,他非常确定桑知语不理自己,导致他浑身上下充斥难以抑制的躁意,她越不理自己,他越想找办法让他理一理自己。 往常都是桑知语求着他理她的,他们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变成他是让人理的一方了?有些荒谬又极度不合理,桑知语不懂她哪种处境吗? *** 养女被侄子强行带走,沈凝月有过担心,但侄子不好惹,上门要人,怕会进一步惹怒他,对养女更加不利。 尝试找父亲将养女从侄子的手中救出,父亲却不愿伸出援手。 一夜过去,没睡好的沈凝月犹豫找不找沈母之际,赵心妍打来电话。 赵心妍是养女最好的朋友,她客气地接听电话:“赵小姐。” “沈阿姨,我联系不上知语,请问您联系得上她吗?” 好朋友当然是天天联系的,闲聊和说正经事是并存的,昨天发给桑知语的微信,桑知语大半天了都没回复她,她发起语音,桑知语也不接,赵心妍隐隐察觉不对劲。 “知语她……” 家丑不可外扬? 沈凝月沉思一会,接着说:“她昨晚被沈辞从我住的地方带走了。” 扬吧,扬吧,经她调查,养女都做得出找赵心妍拟离婚协议的事情,她估摸养女做事没避讳过赵心妍,无所谓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赵心妍。 “沈辞带走知语?”赵心妍音量瞬间拔到最高,“带去哪里了?” “知语跟我说过,沈辞要软禁她。” “!!!” “我正想办法救知语,你别担心。”电话那边安静无声,沈凝月心想,赵心妍大概是担心中,“目测沈辞伤害知语的概率不高。” “沈阿姨,不是我要讲您侄子的坏话,他都那样对知语了,分明是冲着想整死她的,您说沈辞伤害知语的概率不高,我怎么不信呢。” 说着,赵心妍问:“沈阿姨,你知道沈辞对知语做过什么吗?” “唉。”被赵心妍一说,沈凝月的担心升级成焦头烂额,“他岂止对知语做什么,我也没被放过。” “……”赵心妍嘴角抽搐,“您先查查沈辞把知语软禁在哪?我担心沈辞有过激行为,伤害到知语,我们得马上开展营救。” 第83章 她是他的笼中鸟 “稍等。” 一挂断电话,沈凝月分秒不等地去找人调查。 收到沈凝月发来的地址后,赵心妍第一想法是立刻到那里。 转念细想,壹号院是奢华富人区,安保措施做得极好,自己如何进去?又如何在沈辞的眼皮底下带走桑知语? 困难重重,赵心妍重复拨打沈凝月的号码。 “沈阿姨,您有办法使我们都进得去壹号院吗?” 话音未落,她想到好帮手。 “我们报警,请求警察陪同我们去?” “……”沈凝月如同被食物噎了一下,“不能报警。” “从法律层面来说,您侄子触犯到法律了,报警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作为法律工作者,赵心妍擅长用法律和请国家工作人员帮忙来解决问题。 “沈辞软禁知语,这件事往大里说是触犯法律,往小里说,他们没离婚,沈辞可以对警察宣称他们夫妻闹着玩的。”沈凝月考虑的比赵心妍的多。 将养女从沈辞手中救出,固然很重要。 但往后的日子怎样度过,更重要。 完完全全得罪侄子,她和养女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衡量了会利弊,赵心妍问:“我们现在一块去壹号院?” “去盛元找沈辞,我们先跟他说说。” 沈凝月没有房产在壹号院,表面上看是进不去的,然而上流圈子就那么点大,遍地是熟人,随便找个也住壹号院的熟人便能进去。 可是,直接上门喊侄子放了养女,侄子必然不听。 能沟通就先沟通吧…… “行,沈阿姨,我听您的!” 赵心妍相信沈凝月是真心想救出桑知语的,毕竟,沈凝月无亲生儿女,桑知语在沈凝月身边养了这么些年,即使感情浅薄,也有一分真心。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完毕,迅速出发盛元集团的总部。 *** 折腾一天,夜晚睡觉中途又被死渣男吓一跳,体力耗尽和精神紧绷导致桑知语在次日睡得不省人事,差不多呈现昏迷状态。 谨遵沈辞命令的管家,首次定时给她送生活所需的物品,发现怎么敲门,桑知语都没开门,甚至发现从外面开不了门。 一晃眼,来到下午。 桑知语依旧不开门,丝毫动静都没,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怕桑知语在房间里发生不测或是想不开之类的,急忙将此事电话告知给沈辞。 接到这通电话时,沈辞冷眸扫过面前的两个人。 他姑姑和赵心妍皆的眼神有点义愤填膺地看着他,试图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语气说服他,让他放弃关着桑知语。 “这才下午两点多,她没动静,大半的可能性是她在睡觉,你不要再敲门、叫人撬锁,等她睡够了,自然会起来。” 说罢,沈辞摁断通话。 别的不敢说,单说桑知语身体和精神的状况,他算是了解的。 原先是好言好语地跟沈辞说话,一听沈辞接电话说的话,赵心妍脸色变了变:“沈总,知语没动静,你就不怕她……” 目前,无法确定沈辞有没有对桑知语实施过激行为,桑知语是否受到伤害,伤害程度是哪种,见沈辞风轻云淡地交代电话另一边的人,赵心妍想替桑知语取他的狗命。 “怕她什么?”沈辞缓缓将贴着耳畔的手机放下,抬眸正视赵心妍,“赵小姐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吗?桑知语是我的妻子,你是她好朋友,我和她的关系比你和她亲密多了,我不怕的东西,你不要做无谓的揣测。” “我是知语的代理律师,她……” “打住!”沈辞余光扫向门口,“我放你们进来,不是听你们说没用的废话,是最后一次通知你们,我和桑知语的事你们再掺和,必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作为已经承受代价的那个人,沈凝月表情有些绷不住:“沈辞,你不放了知语,好歹让她跟姑姑报一声平安。” 赵心妍微微一怔:“沈阿姨,您?” 沈凝月降低要求? 确定桑知语活着即可? “我空闲了,会让她打你电话。” 这次,沈辞余光不再扫向门口,沈凝月读懂他言语间隐藏的意思,拉着赵心妍离开。m.xfanjia 无功而返并非自己的风格,踏出了盛元集团,赵心妍略微埋怨地道:“沈阿姨,沈辞软禁知语,也不知道沈辞打没打她、虐不虐待她,您只求她活着,那她得多遭罪、难受和伤心啊。” “没说只求知语活着,我是想去壹号院看看,你别误解。”沈凝月求的不止养女活着,但心知肚明一件事,侄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软禁养女。 她还是另辟途径,进壹号院看看养女的最新情况。 “啊?”赵心妍疑惑,“看完后呢?” “见机行事。”沈凝月不对赵心妍作任何保证,因为她和养女的命脉都被侄子掌控,避免起反效果,“你别太过冲动和担心,听我指挥。” 这两人消失之后去做什么,有没执行自己的话,沈辞不放在心上。 拿捏两只不听话的蚂蚁,轻而易举,用不着费神。 如常地工作到傍晚,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他不禁想起管家来过的那通电话。 六点多了,桑知语起床了吗? 她在做什么? 关她在房间,她有没对管家佣人和保镖等大发雷霆? 想着,想着,他静不下心继续工作,干脆下班。 担任boss的专职司机几年,boss不亲自开车,晚上离开公司,载着boss时,司机习惯性地开车驶向天海丰园。 天海丰园是boss过去三年住的别墅区,也是桑知语和boss的婚房的所在地,桑知语从天海丰园搬走后,boss依然住在那。 “回壹号院。” 车子没开多远,后座忽地传来boss清冷的声音。 一刹那,司机没反应过来壹号院是哪里。 下一刻,反应过来后,记得壹号院是自己昨天去过的地方,自己昨天还去过医院和庄园,眼前飞快闪过目睹的画面,司机不傻乎乎地开口问原因,而是默认自家boss从此住壹号院。 “是,沈总。” 看准路况,司机调整车子前进的方向。 除了有轻微洁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因此沈辞不喜欢随意更换住处。 昨晚换新环境,虽是一整夜没睡着过一分钟,但他今天精神良好,不急着休息,回家前,莫名想去观赏桑知语仿若笼中鸟、飞不出他手掌心的模样。 第84章 她吓到他了! 被囚禁是什么滋味? 桑知语只能说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因为死渣男没少她吃喝,又有专人伺候她,住的还是大别墅,环境优越。 唯一有问题、让人不爽的地方是,她联系不到外界,外界也联系不到她,整个人好像和世界脱轨了,生活在孤岛上。 门口两边始终由两位保镖守着,无法从门口光明正大地出去,以至于她睡醒后,一直在房间来回转悠,琢磨逃出去的办法。xfanjia 思来想去,桑知语将目光锁定窗外。 想从这栋房子逃离,不得先离开这房间吗? 有没有什么管子之类的东西,让她攀爬到一楼? 经仔细研究一番,她幸运地发现能爬下去的捷径,就是看着危险。 但人身自由都失去了,这种时候不用顾忌太多? 正当她准备爬下去,却是看到花园里的园丁的扫地阿姨在一起干活,边说说笑笑,边扫量站阳台上的她。 见状,桑知语暂时收起逃跑的心思。 有人盯着,冒险爬下去,待会也是被抓回来的命,何必白费功夫,于是,她决定天黑再行动。 逃跑得需要体力,一天黑,桑知语立马叫管家送她喜欢的食物进来。 吃饱喝足,她顺带问管家要点现金。 这里用不上现金,不明白桑知语要来做什么,管家基于职责笑着问:“太太,您要多少?” 现代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不是双脚,桑知语不想跑没多远就抓住,已经想好一踏出壹号院的大门,立即打车走人,而这会产生费用。 自己没钱,是随便试试问管家的,听见回答,她眼前一亮:“几百,行吗?” 闻言,管家二话不说地拿了一叠钱给她。 “太太,这是一万块现金。” “谢谢!” 装作随手地放好现金,桑知语示意管家出去。 管家一从房间离开,她马上行动。 三楼的高度,不算特别高,怕摔伤自己,她想给自己弄点防护措施。 可惜房间里能用来作防护措施的的东西不多,最后,她鼓起勇气,心一横,不作防护措施,赤手空拳地翻阅阳台上的栏杆,而后小心翼翼地顺着下面,一点一点地缓慢移动身体。 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刚停好在前院。 恭敬地打开了车门,目送boss下车,司机打算找管家一趟。 boss换地方住了,他是不是也要住这,好方便自己随时随地伺候boss。 满脑子的工作计划,司机没忘记留意boss。 boss下车后,竟然站在车身旁,一动不动的。 并且,boss原先冷漠的神色蓦地变得较为凝重,还皱眉注视前方。 司机瞬间检讨自己开车过程中是否有不得当的行为,也下意识地观察四周,思考boss在看什么。 一看,心脏都吓得飞向嗓子眼。 二楼窗户那墙壁上贴着一个人! 是个披着一头瀑布长卷发的女孩,她手脚并用地往下攀爬,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东西,而下面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若不慎地摔倒、后脑勺先着地,极有可能当场去世的。 纤细高挑的身影好眼熟,这不是桑知语吗? 面对此状,司机不敢吭声,身体也僵硬,生怕自己发出了声音,不小心吓着桑知语,那他的罪过可大了。 正在攀爬的桑知语,不知后面不远处多了两个人。 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看胜利在望,她越来越高兴。 终于,双脚顺利踩在地上。 站稳后,她拍了拍双手沾到的灰尘,脸上绽放成功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颀长高大的影子快速向她靠近。 “桑知语,你不要命了,是吧?” 近乎咆哮的男声响起,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死渣男! 一看清朝她走来的男人长什么样,桑知语惊恐得拔腿就跑。 他大爷的,她辛辛苦苦地从三楼爬下来,怎么被死渣男当面抓包,老天爷也不眷顾她一点! “跑哪?” 腿到底不及死渣男的长,看着堵住她去路的男人,她抿了抿红唇。 “问的废话,我还能跑哪!” 没好气地回答一句,桑知语改变逃跑方向。 结果,脚还没抬起,胳膊便即被一股力道紧紧禁锢。 “跟我进去!”不顾女孩情不情愿,沈辞拽着她进屋子里。 “你放开我!你个死变态!”不是死渣男的对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桑知语也未能挣脱他的禁锢,气得两眼冒火,“你一定有报应的!” “诅咒我有报应前,你能不能用你可怜的脑容量想一想,万一从高处坠落,会导致哪种后果?”沈辞轻松抓紧女孩挣扎的两只手,眸色阴沉地俯瞰她,“你很想死吗?” 来壹号院,他是想观赏桑知语仿若笼中鸟、飞不出他手掌心的模样,而非想看她冒着生命危险地爬墙下来。 场面极具冲击性,比她被绑架、他带人去找到她时还冲击无数倍。 “我想不想死,要你管!”桑知语狠狠瞪一眼面前的死渣男,“我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你害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乖乖在房间待着,不行吗?”沈辞薄唇不由抿成直线,“你知不知道你爬下去,吓到我了?” 发现她攀爬,似曾相识又陌生的一丝惧怕找上他。 “说得轻巧!你为什么不当乖乖的人?换我关着你,我看你乖不乖?”桑知语忍不住甩冷眼,“吓到你就吓到呗,难道指望我赔偿你精神损失?神经!” 余光扫见旁边不知所措的管家,沈辞扭头,冷冽不悦地道:“三楼爬到一楼!我叫你看好桑知语,这就是你看好她的样子?” 一开始看到桑知语和沈辞齐齐出现在一楼,管家疑惑,自己离开三楼的时间撑死十分钟,桑知语怎么到一楼了,还和沈辞在一起? 在听两人的对话后,来自沈辞的强大威压袭击,管家吓出一身汗,说话结巴了起来:“先……先生,我……” 管家给了自己一万块现金,事情起因又不能怪管家,桑知语帮腔道:“姓沈的,有病吧你!失去自由,想办法恢复自由,是人之常情,这跟管家没关系,你少找人家的茬!” 第85章 你想谋杀亲夫? 女孩帮管家说话,丝毫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仿佛爬墙到一楼是她的正常热身运动,沈辞十分想解剖她的大脑,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被利刃般的目光扫视,管家顶不住压力地低头:“先生,对不起,是我没做好分内工作,请您原谅!” “说回你。”沈辞重新正视眼前的女孩,指尖轻戳她的太阳穴,“你别再做类似这种爬墙的愚蠢举动,记住命只有一条。” 太阳穴蔓延微弱的刺痛感,桑知语不爽地捶了一下死渣男的胸膛。 “滚开,我要去睡觉!” 今天跑不掉,算她倒霉。 明天过后,她定有新的逃跑办法。 “换个房间。”说着,沈辞强行揽住她坐电梯上楼。 电梯停止上行,桑知语看到屏幕中的数字显示5,心顿时凉了半截。 三楼,她还敢爬下去。 五楼超出她承受的高度,而且风险也提高了,她哪里敢轻易拿自己的命去赌。 郁闷中,听到死渣男不止给她换个房间,并吩咐管家找人把窗户封死,她眼前一黑,死渣男是懂断她后路的。 有过教训,避免再次出错,管家打起精神,认真监工封窗户。 几个人和她待着一个地方,除开死渣男,其余都在忙碌封窗户,桑知语感觉身处监狱,死渣男在给她量身打造个人监狱,偏偏她一点辙都没。 如果杀人不犯法,就好了。 斜扫一眼死渣男,她控制好送他上西天的冲动。 捕捉到女孩刚才看他的目光,沈辞记起白天在公司时,自己对姑姑说过的承诺,拨通姑姑的电话,随即将手机递给女孩。 “跟我姑姑报一声平安。” “???”桑知语忍着没把手机砸死渣男脸上。 死渣男当她养母的面把她带走,现在让她跟养母报平安,发的哪门子疯? 想将手机扔一边,见到提示通话中,她去掉语气中的愤怒,道:“阿姨。” 从盛元集团走了后,沈凝月来过壹号院一趟,可惜打探不到什么,唯有无功而返,这会听到养女用侄子号码主动打的电话,悬空的心放下一点点。 “知语,沈辞他……” 养母的欲言又止,桑知语听明白个中含义。 “我没事,他没对我怎样,就是……” 话没说完,手里突然空落落的,她定睛一看,死渣男拿走了手机。 对上女孩的视线,沈辞边放好手机,边说:“报完平安,通话到此结束。” 死渣男从头到尾莫名其妙得很! 嫌弃和死渣男呼吸同一地方的空气,桑知语走到阳台。 管家在旁边指挥人干活,她听着烦,唯有尽量忽略其他人在,专心思考逃跑办法之余,顺带注视漆黑的夜景。 女孩背对着他,沉默不语地站在阳台上,看得沈辞眉头紧蹙。 这阳台是封闭式的,翻越不了到外面,不用再见女孩攀爬,但脑海里回放那个画面,他的心脏诡异地像被人轻捏,而后悬空。 受心脏不适的影响,他情不自禁地迈起步伐。 站到女孩的身后,她没有任何反应。 夜色下,她小巧精致的脸颊上,透着满满的不高兴和烦恼。 “想什么?” 不咸不淡的询问响荡耳边,桑知语无需回头,也知道是死渣男问的。 她神色不变,佯装没听到他说话。 和死渣男根本不能好好沟通! 准确地说,死渣男听不懂人话,别想她今晚会回应他半个字。 逃跑不成功,本来就烦了! 还要和死渣男鸡同鸭讲,更加烦! 女孩纹丝不动,甚至余光都不往自己身上扫,沈辞原先便不喜欢她这种漠视自己的方式,如今不喜欢中多了点叛逆和刻意。 她不想理他,那他偏要她不得不理他。 “烦恼如何逃跑?” 话音落下,目光从女孩的脸颊移到女孩盈盈一握的细腰,沈辞记不清上一次从背后抱住女孩是什么时候了。 他和她的拥抱,大多是她主动奔向他怀里,其次是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那件事时,她深知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之一,但她不怎么喜欢的,每当他不理睬她,她总会主动取悦他而做出来。 此刻,他没那件事的想法,心仍在悬空中,伴随一丝惧意。 他不知自己在恐惧什么,可能是对生命的敬畏? 见不得别人不把生命当回事,随意地糟蹋? 思绪的缭乱下,使他迫切需要让心回归原位的驱动力。 望着近在迟尺的女孩,他不自觉地张开双手,如同藤蔓地缠绕在她的腰肢上。 两具身体的贴近,产生了热量,导致体温升高。 他从桑知语的身上汲取到暖意,而这点暖意让他心安了一下。 一瞬间,后背像被什么东西贴上来,桑知语有被吓到。 下一刻,垂目看见腰上的两只大手,她不禁全身炸毛,怒骂道:“烂黄瓜,你抱我干嘛?” “想抱就抱。” 死渣男回答得理直气壮,她使劲想掰开他的双手。 “抱你大爷!烦不烦!” 她又不是死渣男的人形玩具,抱他大爷个头! “别动,我就抱一会,等下松开你。”那丝惧意如影随形,无法压下去,也无法轻松抹去,沈辞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这刻他需要抱着桑知语。 那是一种实质、有温度的舒适,让他在惧意的包围中,能得到心安。 “抱你……”桑知语花费全部的脑细胞,动用毕生所学,把会的词语都拿来骂一遍死渣男,同时不忘记掐死渣男的双手。 掰不动,还不许她来点狠的? 奇怪的是,她一通操作下,死渣男任由她,压根不回击,有点像纵容她,又有点使人看不透、琢磨不明白他发什么疯。 终于,在她彻底抓狂前,死渣男信守承诺地松开了她。 可以自由转身和运用双手,她第一件事是狠狠地用拳头拍打他的心口处,恨不得自己双手是一把刀子,精准刀了他。 “嘶。”沈辞捂了捂女孩用力过猛打他而有些痛感的心口,眉心呈现川字形,“桑知语,你想谋杀亲夫?” 第86章 死渣男是十足的变态! 谋杀亲夫? 听着怎么那么可笑呢? 准前夫自称个屁的亲夫,死渣男够不要脸的! “亲自杀你做什么?我得以命抵命呢。”桑知语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应该雇人,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动手,那样你死了,我不用死刑或坐牢,还能继承你的财产,潇洒过完下半生。” “……”沈辞微抿唇角,“想得美!我死了,你必须陪葬!” “你死都死了,还想我陪葬,做梦!” 狠狠推开碍事的死渣男,桑知语返回到房间内,扫视封窗户的人。 “效率太慢了吧?为什么还没弄完?” 看这些人就碍眼,她想躺着了。 瞥了瞥跟在桑知语身后的沈辞,管家斟酌地道:“太太,再过半小时。” 看好桑知语的工作失误过一次了,不能失误两次! 有人盯着,不好躺着,桑知语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弄旁边的东西。 这时,死渣男没点眼力劲地在她旁边坐下。 她立马侧身,多看一眼死渣男都嫌碍眼。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本来打算不住这的,但你不听话,我只能从今往后和你一起住了。”沈辞环扫四周,目光在天花板停留,“为了防止你又做出不要命的举动,这房间必须装上几个监控摄像头。” “!!!”桑知语眼睛猛地瞪大,扭头正视死渣男。 死渣男丝毫不像开玩笑,颇像是认真的,并且一定实现的。 “你是什么品种的死变态?装监控摄像头,亏你想得出来!” 在这栋房子里,此前是被n双眼睛紧盯,但在房间里,把门关上,是没人看得到她的,如今死渣男的变态升级,她二十四小时的一举一动都在死渣男的监控下,光想想,她就得发疯了。 “我不是变态,你的待遇是你自己作的,怪不得我。” “……” 桑知语敢保证,自己这辈子是首次见死渣男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管家,按照我说的去做。” 吩咐完管家,沈辞起身,随即对面前的女孩说:“你老实本分点。”安慕小说网 听听死渣男的口吻,自己仿佛真是犯人了! 桑知语怒不可遏地也站起来,抓住男人的领带。 “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敢二十四小时监控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你说怎么办?”沈辞将问题丢给女孩。 “什么怎么办?我没做错事,是你变态!”桑知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发现不了死渣男具有变态的潜质。 他最近做的事,没一件和正常人沾上边的,全是变态才能做出的。 将女孩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沈辞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开她抓住他零点的手。 “至少让我见到你反省的诚意,先从你的教养开始,别再骂我难听的话、给我起难听的称呼,叫名字或是叫老公都行。” 也许是习惯使然,他忽地怀念她黏黏糊糊地叫他老公时。 “你这死变态简直令人发指!”桑知语对死渣男说的后半句感到恶心,疯狂想呕吐,“我爱怎么叫人是我的事,你可以不应!” 沈辞不言语,迈步出去。 桑知语极想冲上去打他一顿,但最终忍住了。 因为门口两边又是熟悉的两位保镖守着,她们能阻挡她,死渣男还命令一位女保镖进房间监视她。 看着自己所处的窒息环境,她快疯了。 *** 夜,九江会所的某间包厢内。 坐在中央位置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浅喝一口酒,时不时表情专注地看一下手机,勾起了旁人的好奇,想探究他在手机上看什么。 有人调侃问:“沈总,你个大忙人,难得出来和我们玩一次,雨竹也在,你为什么不断地看手机?手机是藏着什么有趣神奇的东西吗?” 发小局,在座的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应雨竹和蒋霆自然参与了。 有人问出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放在沈辞的手机上。 “要把我手机给你看看吗?”沈辞缓缓抬眸,扫视问他的人。 只是随便一问,哪里敢真的看沈辞的手机,听他一说,对方立刻老老实实地喝酒,不敢作声。 “沈辞哥哥,他不看,我看!”应雨竹浅笑地假装凑上前,宛若给人台阶下。 假动作刚做到一半,沈辞利落地将手机收了起来,同时眼神锐利地扫过她,有些警告的意味。 应雨竹怔了怔。 沈辞警告她? 随即,应雨竹想到在盛元被桑知语扇的那一巴掌。 明知她被桑知语打了,沈辞全程没提过帮她讨回公道,连让她扇回桑知语的话都没透露过,与她的预期相差太远。 时隔几天,沈辞见到她,都不问问她的脸好了没,今晚还一直盯着手机,防备别人看到他的手机。 本来十拿九稳的信心,被沈辞最近几天的行为削弱了一些,她求救般地看了看蒋霆。 “沈辞,我们……” “闭嘴!”沈辞冷眸扫过蒋霆。 自从蒋霆给他挑拨离间的感觉,蒋霆还嘴碎,到处说他和桑知语离婚的事宜,导致他对蒋霆生出浓浓的反感。 这反感一时半会消除不掉,他不想听蒋霆聒噪,没让其离场已算念发小情分。 命令并散发极其不喜的话语一出,包厢陷入沉默和尴尬。 其他人迷茫,蒋霆做什么得罪沈辞了? 被数道视线的瞩目下,蒋霆若无其事地举起酒杯:“今天趁此机会,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多嘴,还向你求证你和桑知语近期离婚是真是假!祝你脱离了苦海!” 闻言,除应雨竹以外,旁人都有点难掩吃惊,随后是认为理所应当的默契。 应雨竹回来了,沈辞还要桑知语做什么? 就桑知语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沈辞去到哪就跟到哪,狗皮膏药都没她粘人,也没很知书达理,最重要是沈辞和应雨竹深厚的感情基础在这摆着,桑知语拍马都追不上应雨竹的一根毫毛。 吃惊过后,众人纷纷也举起酒杯,七嘴八舌地祝贺: “太好了,早看桑知语不顺眼了,庆祝你终于甩掉那个包袱了!” “桑知语配不上你,现在你恢复未婚,可喜可贺!” “……” 一句又一句的祝贺落下,众人渐渐地发现沈辞的神色一点点地沉下去,直至冷若冰霜地注视蒋霆,眸中装满杀气腾腾。 情况明显有异,众人嗖地闭嘴,将酒杯放回原位,佯装没祝贺过。 就在安静的短短数秒里,一瓶烈酒猛地砸向蒋霆。 第87章 她敢抛弃他!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众人惊呆,心想蒋霆今天不会死在沈辞的手里吧? 人在面对危险时,通常会爆发出平常没有的潜力,看着酒瓶即将砸到自己的脑袋,蒋霆闪电地躲开。 下一秒,酒瓶开花地砸在了地上,液体流了一地。 他惊魂未定,便看见沈辞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地府阎王审判道:“你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冰冷阴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包厢,众人心惊胆战地面面相觑。 这……这蒋霆到底是做了什么,把沈辞得罪得如此狠,竟然能让沈辞想他死!而且沈辞刚才的动手,一点没看两人是发小的份上,分明是下了狠手的! 应雨竹也是初次见沈辞暴怒,怕连累自己,没敢立刻帮蒋霆说点什么。 因此,蒋霆目光投向她时,她默默地装作没发现。 “沈辞,你是不……”蒋霆保持得体的模样,试图缓解僵硬的气氛。 然而,沈辞打断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地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了一遍,冷声道:“蒋霆今晚说的话,全部给我忘记,谁也不准在我面前提我和桑知语离不离婚!谁提谁就是蒋霆这个下场!” 众人疑惑,那沈辞和桑知语是离婚或是没离婚? “还有你们刚刚讲的那些!” 沈辞的话锋一转,众人不禁神经紧绷。 “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否则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众人浑身发寒,心里都在骂骂咧咧,他们是附和蒋霆的话,以为会讨好到沈辞,压根没想到触了沈辞的霉头。 但他们也有个深深的疑问,沈辞发这么大的火,将应雨竹置于哪种地位? 霎时,应雨竹成了中心点。 她站起来,软声道:“沈辞哥哥,你别跟蒋霆生气,他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没恶意,是替你高兴罢了。” “高兴什么?”沈辞冷眸扫向应雨竹,“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掺和,大喇叭地给我宣传,还给我造谣上我离婚了!我和桑知语没离婚!” 桑知语就整天把离婚挂嘴边,若他一点头,肯再次和她去民政局,她能马不停蹄地拉他去,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他听着本来就不喜。 加上她没单身就喊着找第二春,听得他心情严重不好。 好不容易让她老实本分地在壹号院待着,蒋霆又给他找不痛快,使他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极度厌恶别人说他和她怎么样,尤其婚不是他要离的,这群人却个个期祝贺他所谓的脱离苦海。 若论脱离苦海,桑知语才算脱离苦海,她是铁了心不当他的妻子,他仿佛成为被抛弃的那个人,不痛快当即转变熊熊燃烧的怒火。 桑知语抛弃他?她敢抛弃他! 横竖想着都让人不悦至极! 目睹应雨竹帮蒋霆说话,可未能收获沈辞的好脸色,相反沈辞的怒意更上一层楼了,众人想挖个洞,钻进去,好置身事外。 幸好,天崩地裂的盛怒场面很快过去了。 因为沈辞走了。 众人马上围着应雨竹和蒋霆,道: “沈辞没和桑知语离婚,你咋说他们离婚了?” “害沈辞发火,也吓了我们狠狠一跳!” “雨竹,你不得行啊,还没彻底取代桑知语!” “……” 面对发小们的七嘴八舌,应雨竹略微尴尬。 蒋霆已从惊魂中走出,镇定自若。 沈辞不在,相当于他们的小圈子缺少了核心灵魂人物,他充当起话事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别说了。 片刻后,他像无事发生,叫来服务生打扫,继续和大家玩。 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被吓得,没多久就散场了,应雨竹和蒋霆是最后走的。 临走前,应雨竹面露些许哀愁地道:“你消息准不准?我上次跟沈辞说,他和桑知语离婚,他都没正面表态,还说你舌头太长,迟早给你拔了。”安慕小说网 “你上次不是说,好事不怕晚?现在怪我?”蒋霆摸了摸差点被沈辞砸到的脑袋,“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先好好想想,如何弥补你们家当年解除婚约给沈辞造成的伤害!可能他还在介意这件事。” “谁料得到沈辞当年竞争继承人失败,我们家肯定不允许我嫁给光靠家族信托基金供养的男人。” 当年那个局面,沈辞处于绝对劣势,成为沈老爷子的弃子,应雨竹相信过沈辞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但父母火急火燎地送她出国,迫使她回国要从头开始。 “沈辞今晚对我那么狠,我短期内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蒋霆无意这段时间再招惹沈辞,沈辞今晚反应超出他的意料,可以说打得他措手不及。 别沈辞没和桑知语离婚,沈辞先把他收拾了,这笔买卖不划算。 “谢谢。”应雨竹打量蒋霆的脑袋,“发小里头,属你最能帮我的忙,对我最好,将来我成了沈太太,少不了你一份丰厚的酬劳。” 蒋霆微微侧身,避开应雨竹的打量,笑而不语。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应雨竹承诺的酬劳,这玩意和空头支票一样。 况且,应雨竹能否兑现承诺,还是个未知数。 *** 被关在壹号院四天了,桑知语每一天都过得很烦躁。 特别是从第二天起,天花板上的几个摄像头无时无刻地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虽然死渣男没再出现过她的眼前,但摄像头每次转动,她都依稀感受到死渣男在调控摄像头的角度来看她。 掀开被子,将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她瞪了瞪又在转动的摄像头,而后面无表情地注视坐一边的女保镖。 这位女保镖堪比一块听话的板砖,随时跟随她动! “请问,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桑知语强压烦躁,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出去门口,和你同事一起站着,不行吗?” “抱歉,太太!我的工作安排,今天是呆在您的房间,明天是到门口站岗。” 女保镖回答得一板一眼,她眼前一黑。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烦躁之余,桑知语打开投影仪,准备看一部轻松喜剧电影来缓解。 说起来,管家怪贴心的,担心她无聊,给她买了一堆纸质书,和安装投影仪,还问她有没有别的消磨时间的需求。 电影开头在播放,她蓦地有个‘难不成自己一辈子会在这座个人监狱度过’的可怕念头。 念头刚升起,桑知语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她得…… 第n次思考逃跑方式,没来得及想完,略显暴躁的开门声响起。 死渣男神色晦暗不明地进来,以及命令女保镖:“出去。” 看着女保镖走出去,死渣男的逐渐靠近,她不禁皱眉。 死渣男想干嘛? 第88章 从未有过的渴望 弄不清死渣男的意图,桑知语往后一倒,重新躺着,并调整了姿势,更加舒适地看电影,视死渣男为空气。 “起来。” 死渣男站在床边上,如同发号施令地对她说。 她不是死渣男养的宠物,能听话起来就有鬼了! 白了死渣男一眼,桑知语指着门口:“滚!” 开口说一个字,称得上耗尽她搭理死渣男的全部耐心。 “天天躺床上,你想不想出去?” 这三天,沈辞看监控画面,桑知语绝大数多时候是在床上躺着,少有下床的时候,不是躺着看电视,就是躺着看书,或是用被子盖住脑袋,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喊保镖读书中的内容给她听。 一会关着她,一会问她想不想出去,死渣男打的什么主意? 其中有诈? 桑知语拿起遥控器,关闭投影仪。 墙壁上的电影瞬间消失,寂静蔓延。 她没对死渣男的话作出回应,直接闭上眼睛,身体往下移动,整个人覆盖在被子下面。 达到让她老实本分在房间待着的目的,隔绝她找第二春的可能,望着床上装死的她,沈辞发觉自己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个。 比方说,他突然好想听她正正经经地喊他一声,对他的言行举止有正面的反应,而不是选择漠视或无视他,明晃晃地无声表达她半个字都不想跟他说,多余的一丝余光也不想往他身上瞟。 这是一种他以前不曾有过的…… 渴望? 他不知算不算渴望。 只知他参加完发小聚会的局,一群人先后祝贺他和她离婚,那些话语十分刺耳,弄得他一路上回来都没能扑灭体内游走的怒火, 在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马不停蹄地走进她的房间,他想见到她本人。 “出不出去?”他掀开被子上面的一角,令女孩露出了半张脸,“事不过三,我只问两次,你珍惜机会。” 大半目光遭到被子的遮挡,但小部分目光依旧看得清死渣男高高在上的嘴脸,桑知语估计自己永远搞不明白他。 是他发神经地抓她过来这里关着,不止派人监控她,还用上科技手段监控,这会居然表现得他并非让她失去自由和隐私的罪魁祸首,像极了在表演做善事的虚假慈善家。 “有病!”她骂了两个字,红唇一撇,随即用被子挡脸。 床上的女孩宛若中了定身术,再无动静,注视她一会,沈辞胸腔内似有什么东西压抑不住地破土而出。 不是怒火,是加倍的渴望。 他脑海里全是她怎么可以不理他? 两人之间,不理人原本是他的特权,她不许使用! “行,我今天大发善心,多给你一次机会。”他再次掀开被子的一角,“起来。” “???”桑知语满头雾水。 死渣男改变关着她的主意了? 他把她从庄园抓来,抓包她爬下一楼时,大有关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架势。 “你……”她勉为其难地坐起,“确定放我出去?”安慕小说网 “不是放你走,是放你出去外面转转,我陪你。”沈辞环视四周的摆设,目测衡量房间的面积大小,“躺久了,不运动,过阵子,你该喊着腰酸背痛。” “……”桑知语无语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就知道死渣男继续变态来着! “鬼才要你陪,你下地狱去吧!”说着,她朝旁边的智能音箱说关灯。 接收到指令,智能音箱迅速操控灯的开关,一秒关灯。 房间漆黑一片,眼睛没适应黑暗,她看不到死渣男,没好气地道:“睡觉时间,你别烦我!” 大概是近段时间听太多她这般不耐烦的语气,沈辞产生听得够够的烦闷。 他的情绪向来平稳,鲜有起伏和波澜,但桑知语就是有本事,一次又一次地挑动他敏感的神经,使他今晚到达烦闷的最顶点。 灯关了好一会,始终没听到死渣男较劲般地叫智能音箱开灯,也没听到死渣男出去的脚步声,桑知语总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把被子掀开,用适应黑暗的眼睛看了看床边。 看不清死渣男清晰的面部轮廓,能模糊看见他的身形,她皱了皱眉。 死渣男要站多久? 就在这时,死渣男忽地转身出去了。 比瘟神还瘟神的晦气东西! 心底暗骂一句,桑知语开灯,接着看电影。 白天睡太多了,现在才晚上十点多,她根本睡不着。 睡觉前,死渣男最好别再来烦她!她不想看见他! 殊不知,沈辞进了对面的房间,拨打助理的号码。 担任总裁助理一岗,有个要求是二十四小时待命,这个点仍在公司加班的王仁和,接到自家boss的电话,早已习以为常了,惯性地笑了笑:“沈总。” “叫律师撤销对桑知语的起诉,联系银行恢复她账户的正常使用。” “好的!” 想了想,沈辞补充道:“我姑姑那边也一切恢复正常。” 作为拿钱办事的助理,只需执行boss的命令,无需问为什么,王仁和纵然好奇boss怎么不让桑知语和沈凝月维持返贫状态,但还是立刻去完成工作。 结束通话,沈辞打开微信,从新的朋友那里找到来自桑知语账号发送的验证消息,点下通过。 聊天框弹出显示‘您已添加对方为好友’,他心中的烦闷稍稍减少了些。 掐断桑知语和他姑姑的收入来源,让她们为金钱挣扎,背上巨额债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这样做,照目前看来,丝毫给不了桑知语教训,一点意义没有,她认知不到他不是她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具。 即便她认知到,她也不太可能向他求饶,反倒使她拼命地远离他。 比起她得到教训、后悔那天在民政局的大放厥词,他讨厌有人不停地提醒他,她要和他离婚,她不屑再当沈太太,还有她对他的不理不睬、反感和拒绝他碰到她,更讨厌情绪不自控的自己,这让他很无所适从。 再度进入她的房间,望向见到他如同见鬼的她,他薄唇微抿:“桑知语,你胆小鬼吗?看见我和见鬼一样的表情?” 真的服了死渣男! 桑知语没见过像他这么烦人的人。 把她关在这,他就别自讨无趣在她面前晃荡了,行吗? 第89章 她使他情绪失控,不是好现象 没用言语直面表达厌烦见到死渣男,桑知语采取肢体语言来侧面表达。 先是鄙夷地上下扫视死渣男,然后她嫌弃地闭上眼睛。 ‘不堪入目’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面对这样的她,沈辞不是一次两次见了,但以往都没有今晚来得让他如鲠在喉,并且有些情绪失控。 回想自己在发小聚会上朝蒋霆砸的那瓶酒,不知不觉间,他惊觉自己的情绪容易受她牵动,从而失控。 “我叫王……” 本想告诉她,他喊他助理终止了针对她和他姑姑的计划,日后离开壹号院,她可以正常地生活,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告诉她又能如何? 她会高兴,感激他? 明显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事情! 情绪容易被别人牵动不是好现象,要把开端扼杀在摇篮里,沈辞不禁侧身,正对门口,背对床上的女孩。 “你走吧,我叫司机送你回阳光小区。” 桑知语爱找第二春,那就去找吧。 她和他离婚,不可能要求她下半生为他守节。 即便是封建时代,也没有和前任分开,就要求另一方守节的道理,何况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虽然她想找第二春的时机,是处于他们谈离婚的阶段,但他们确确实实分居了一段时间,空有夫妻之名,原则上来说,哪怕她第二春在手了,也不算给他戴绿帽。 原先很不耐烦听死渣男讲话,一听死渣男口中冒出这句话,桑知语鲤鱼翻身地坐起来,不敢置信地问:“真假?你不关着我了?” “趁我没反悔,你最好快点走。” 一确定死渣男不是欺骗她的,她有多快跑多快地走出房间。 女孩头也不回地冲去外面,生怕在这多停留一秒的背影,沈辞的心莫名像堵住了般。安慕小说网 由于门刚才是关上的,守在两边的保镖听不见桑知语和沈辞说什么。 一看到桑知语开门出来,保镖们急忙拦住她:“太太,您不能离开房间一步。” 桑知语下意识地回头,望着站她后面的男人。 迎上她质问的目光,沈辞强行抹去心中的不适,让自己如常地朝保镖们说:“你们的任务结束。” 死渣男一发话,自己的前路得以畅通无阻了,桑知语奔跑速度堪比猎豹。 嫌和死渣男一切有关的东西晦气,她不用死渣男吩咐司机送她,选择自己打车回去。 坐在出租车上几分钟后,彻底看不到壹号院了,看简陋的车子内部,再看前方的司机,桑知语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不管死渣男为什么突然放走她,反正以后遇见死渣男,她就绕路走,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死渣男一言不合就把她关起来,失去自由的滋味,实在是无聊又可怕,这样的经历,她不想有第二次,一次就把她快逼疯了。 即将回到自己家时,记起手机落庄园里了,桑知语更改目的地,决定先去庄园拿回手机,毕竟,现代人没了手机,处处不方便。 尝试过几个办法,都无法从侄子的手中救出养女,养女的确是给自己打过电话报平安,沈凝月不那么担心了,但终究难以彻底放下心。 因此,深更半夜地见到养女出现,她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阿姨!”养母呆滞的表情,桑知语不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干嘛了?” 没梦游,也没老眼昏花,跟她说话的人是养女! 沈凝月忙不迭地握住养女的手,将养女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问:“沈辞真没把你怎么着?” 桑知语摇摇头:“除了关着我,找人监控我的一举一动,整体还是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我。” “没把你怎么着就好。”沈凝月拉着养女坐下,“我是看透了,沈辞那小子我们惹不起,你看见他,悠着点。” 姑姑和岳母的双层身份,沈辞依然不对她这位长辈有半分敬畏。 “绝对躲他远远的!”桑知语举手发誓状。 同一时间,这边的她们在谈心,另一边人在壹号院的管家正常地安排其他人干活。 桑知语不住这了,她住过的房间要改动回原样。 自己不必监工,也得去房间看看情况,门没踏进,便与沈辞迎面碰到,沈辞看样子是从里面刚出来,管家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先……” “忙完这里,回天海丰园。” “好的,先生!” 管家应完声,边目送沈辞离开,边百思不得其解。 在沈家工作这么些年,伺候沈辞和桑知语,自认见过不少风浪,管家本来以为自己掌控了一些他们夫妻相处的门道,结果今年夏天把她整迷糊了。 *** 不关着桑知语,自然没必要再住壹号院,沈辞回到原来的家中。 更换住处的几天,他住得不是很舒服。 呆在熟悉的环境里,他那点不舒服未能全部去除,因为这栋房子是桑知语精挑细选的婚房,放眼望去都是她留下痕迹的东西。 住习惯了一个地方,如果让他搬家,他不太想。 适应陌生的新环境,比较麻烦。 当前,他还是稳一稳自己的心神,别被桑知语干扰到情绪。 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和争夺继承人的位置而遭到的风雨,再到在商界有一番作为,这些今晚都在强烈提醒他,最近两个月他在桑知语耗费的情绪不稳妥。 情绪失控不利于作出准确判断,令自己处于冷静理智的状态中。 他的财富和权势都不允许他情绪失控,必须一直保持冷静理智,而桑知语作为影响到他情绪失控的来源,是时候消失在他的世界。 她不过是贪慕虚荣、心机深沉、爱发脾气、我行我素的女人,品行不佳,他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生出各种奇怪并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沈辞扫看周围,命令佣人:“把桑知语的东西都扔了!” 省得看到,就让他想起桑知语在他眼前嫌弃他至极地张牙舞爪, 闻言,佣人们纷纷行动起来,联手像搞了个大扫除。 末了,佣人们面临个难题,桑知语随便一件东西都价值过万,她那个衣帽间多的是百万元级别的礼服和包包等等,是可以拿去市场流通变现的,他们不敢随便扔,但沈辞在书房里,他们也不敢去问。 于是,佣人们派出代表,电话询问管家的意见。 管家思来想去一番,道:“别弄脏或是弄坏,小心放在储物室保存。” 抛开物品的高额价值不谈,只谈桑知语还是沈家的女主人,料不准哪天桑知语回天海丰园住,她的物品扔不得,先放储物室,沈辞不知道,不用谁担责。 第91章 明天一定要拿离婚证 盛元集团。 来找沈辞谈完公事,准备谈私事,缓一缓前天聚会上的尴尬,结果他拿着手机,不知在做些什么,脸庞缓慢地结成冰,眉宇间隐隐散发不悦,应雨竹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斟酌一会,她才开口:“沈辞哥哥,前……” 这时,沈辞抬眸注视她,面上直白可见的掠过一丝不耐:淡淡道:“我今天没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发消息给桑知语,约她去民政局,她几乎是秒回的。 由此,看得出她的迫不及待。 她越迫不及待,他越不爽。 凭什么她想离婚,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但一直和她纠缠于离不离婚,严重浪费他的时间。 明天到民政局拿离婚证,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应雨竹跺跺脚:“沈辞哥哥,你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蒋霆他未经过你的允许,将你和桑……” “我不想听到桑知语的名字。”沈辞微抿唇角,“我也没生你的气。” 一听到旁人提起桑知语,脑海内立刻被不同的思绪占满,其中最多是烦扰和沉闷,他不喜欢被桑知语牵动情绪。 “可你前天晚上发火了。”应雨竹故意说得犹犹豫豫,也夹杂些许害怕,特地看沈辞的反应。 沈辞至今没明确给过她什么时候成为沈太太的态度,他前天在聚会上的言行举止让她信心大减,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若沈辞打算拖个三五年再和桑知语离婚,她岂不是亏大了。 桑知语是她和沈辞之间的第三者,不可以把自己弄成第三者的处境,让桑知语顶着她应得的沈太太身份招摇过市,显得自己比桑知语低一等。 不过一个区区无依无靠的孤儿,仗着被沈辞姑姑收养,从而有机会鱼跃龙门,获得沈辞母亲的喜爱,逼沈辞娶了她。 “我发火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蒋霆。”蒋霆连续多次听不懂人话,沈辞对他的容忍度低无可低,“你别想多了。” “沈辞哥哥,我是太在意你,你的……” 应雨竹具体说什么,沈辞就听了前面的几个字,剩余的一个字都没听。 纵然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桑知语牵动,但情绪不听大脑指挥,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整个人焦躁不安。 自己说了一连串,沈辞一开始就将目光移开,期间不往自己身上瞟一眼,应雨竹望着他线条极其流畅的完美侧脸,信心削减到一点不剩。 在国外的几年,每当听闻沈辞接手家族企业后,商业版图不断扩大,和他竞争继承权的那些人都没好下场,她和父母都懊恼不已。 如果没解除婚约,沈辞拥有的一切都有自己的份,自己可以享受桑知语那份风光,父母也不必担忧应家的生意每况愈下。 失败的错误选择造成的后果,需要花费努力去扭转局面,一回国,她尝试联系沈辞,幸好沈辞不计较她在他落魄的时刻出国了,没有怪过她,去掉曾经的婚约,和她回到发小间的相处。 那时,她以为自己的胜算不大。 和桑知语一起被绑架,让她抓住天载难逢的好机会,沈辞处处表现得没忘记过她,她必然趁热打铁地拉进度,而进度始终停留沈辞对她有求必应,但都是建立在她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进度向前不了,这些天甚至倒退了。 她等得了,可她家里等不了,家里的生意等着沈辞救呢。 暂不清楚沈辞对她家里的看法,愿不愿意帮助她家里,她今天尽力地试了试,佯装无意间地向他透露自己的烦恼, 他听了后,没马上给回应,她勉强理解他在思考。 大约过去三分钟,见他还在看他处,抿唇不言语,应雨竹着急了,直接问:“沈辞哥哥,能不能求你帮我解决一下?” 窗外是一如既往的蓝天白云,没什么新鲜的,沈辞想清空自己的思绪,整理好情绪,不自觉地多看。 差不多处于放空自己的状态,他忘记身边有个人。安慕小说网 直到,应雨竹提高音量,他回过神来,侧目扫视她:“有什么问题先跟我助理说,他解决不了的,你再跟我说。” “……”应雨竹表情微僵,“沈辞哥哥,你最近很忙吗?还是桑知语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一起长大,又定下婚约多年,关系比普通发小要亲密许多,有个典型的好处,沈辞把她视为可以聊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的对象,他几次说过桑知语不懂事和不会看人脸色。 她猜,也有把握,认为这是桑知语不得沈辞欢心的原因。 沈辞从小便是志高存远的骄傲性格,被他母亲逼着娶了不门当户对的妻子,妻子还不是他最喜欢和满意的懂事听话类型,受得了桑知语才怪。 已经说过不想听到桑知语的名字,应雨竹又一次提到桑知语,沈辞眉宇微拧,轻嗤一声:“她学不会懂事!从明天起,她无法给我添麻烦,去祸害别人了。” 被桑知语下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正好自己到了年纪,身边缺乏个稳定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勉为其难地容忍她呆在自己身边,再到被迫给了她妻子的名分。 五年里,她识好歹的次数寥寥无几,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和忍耐。 拿了离婚证,他的世界彻底重归清静,无需被人烦扰和浪费时间。 他想看看,世界上除了他,她用她深沉的心机还能否设计第二个男人成功,以此获得优越的物质生活。 闻言,应雨竹心头一喜:“沈辞哥哥,你……” 大概是连着两天失眠的缘故,沈辞今天的耐心格外少,听不完应雨竹说的话,二度下逐客令:“回去吧。” 察觉到沈辞言语间的不耐烦,应雨竹挤出一抹笑容:“沈辞哥哥,我公司下周办庆功宴,你来吗?我想当众谢谢你!” “我这个月的行程安排满了,下周抽不出时间。”说着,沈辞视线缓缓地扫向门口。 当前,他想一个人呆着,没耐心听人说话。 叽叽喳喳地说不停,比桑知语以前还让他觉得还烦。 相较之下,桑知语是十分有技巧的,不是只会嘴巴说话,还会赖在他的怀里坐着,一会用脑袋蹭蹭他的脸或脖颈间,一会又笑眯眯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亲一亲他的唇或是脸,柔和亲昵地取悦他。 而一想到这些现在都化为泡影,一旦两人拿离婚证,就是完全的陌路人,其他男人会得到他有过的东西,他莫名地更焦躁了。 第92章 好好的豪门阔太不当 此刻,沈辞不同先前对自己有求必应,态度有很大的转变,应雨竹不禁记起父母刚解除自己和沈辞的婚约时,沈辞都没有这般过 自己向他道歉,他耐心地说:“我们的婚约解除,是你父母做的主,你未从家里独立出去,怨不得你,我理解你的处境,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 婚约是由双方长辈定下的,她和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本来会像上流圈子许多门当户对的夫妻般,到了一定时间,他们便走入婚姻。 她自小就被教育她长大后就成为沈辞的妻子,但父母也明明白白地表达清楚,前提是沈辞是能当上沈家继承人,否则父母要为她另选结婚对象。 以未婚夫妻的亲密关系相处那么多年,说她不喜欢沈辞,那是假的,但她更喜欢沈家继承人的妻子的位置。 沈辞当不上沈家继承人,他一句有缘无分,使她心安理得地呆在国外。 眼下,两人的进度比以前倒退一大步,甚至连刚解除婚约时都不如,应雨竹表面没把着急露出来。 沈辞对她说的桑知语学不会懂事,不就是暗示他即将和桑知语离婚了吗? 桑知语不再占着沈太太的名头,她之后专心挽回沈辞,容易了些。 “好,等你空闲了,我们再约。”应雨竹甜甜地笑道,拎包走人。 终于没人打扰自己的独处空间,沈辞余光下意识地掠过应雨竹的背影,看她是否真的离开,还是要自己三度下逐客令。 一走出沈辞的办公室,应雨竹去找了在同一楼层的王仁和。 名义上的老板娘还没换人,目前仍是桑知语,王仁和拿捏不准自家boss的想法,不过,在对待应雨竹上,他依旧毕恭毕敬,将应雨竹当半个老板娘。 应雨竹提出需他解决的问题,他一一详细地记下,笑着说:“应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最短时间内搞定,向您汇报。” 粗略地估算要多少钱和资源搞定应雨竹的问题,王仁和对比了桑知语和沈凝月的返贫计划,无比怜爱后者的两位,同时心底偷偷感叹:白月光的待遇一等一的好。 环扫四周,确保没其他人在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应雨竹用只有自己和王仁和听到的音量地问:“王助理,沈辞哥哥这个月的行程排满了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他的行程表?” 行程表这个东西,王仁和曾经有三年没负责过,那三年里,是属于桑知语的工作内容之一,她很爱把控boss的行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boss,和boss当连体婴。 可惜桑知语一离职,这工作又落回到他的手中, 一听应雨竹想看,总裁助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让他条件反射地拒绝:“抱歉,应小姐,这是沈总的隐私,您不能看。” “……”应雨竹脸上的浅笑微僵,“王助理,你不知道我是沈辞哥哥的谁吗?” 这招,她百试百灵。 就连桑知语上次扇她耳光前,都骂沈辞出轨她。 王仁和自然知道应雨竹是boss的白月光,考虑到应雨竹取代桑知语、从而当上沈太太是迟早的,稍作思索后,便把行程表给了应雨竹看。xfanjia 顺利拿到行程表,应雨竹仔细浏览。 沈辞说他这个月的行程排满了,行程表却不是这么显示,他至少有几天的下午和晚上是空闲的。 应雨竹拿笔圈出自己公司办庆功宴的日子,抬头直视王仁和,诱导道:“这天很特殊,具有特别的纪念意义,麻烦你帮我安排沈辞哥哥晚上和我见面,别提前告诉他是我想见他。” 惊喜吗? 王仁和脑海中第一时间升起,应雨竹利用那天给boss创造惊喜的念头,但他没有即刻答应应雨竹的请求,而是习惯性地先衡量利弊。 同样的事情,桑知语也做过。 只是,那会桑知语和boss的关系,他有些说不明白。 桑知语说boss是她男朋友,可boss也没透露过桑知语是女朋友,因此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桑知语,然而boss知道桑知语准备了惊喜,由于他的拒绝导致没成功,boss似乎不太开心。 从这得以看出,boss是喜欢惊喜的! 应雨竹的惊喜肯定比桑知语的惊喜来得让boss开心,摆明是有利无弊的事情,想了一番后,王仁和点点头:“应小姐,您放心,我会办妥。” “谢谢王助理了。”应雨竹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向王仁和,“以后麻烦你的地方多着,一点小心意。” “不麻烦,是我的分内事!”王仁和双手瞬间放到背后,婉拒地道。 假如用古代作比拟,他相当于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想通过他从boss身上获得利益的人太多了,跟着boss,他前途一片光明,没蠢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自毁前途。 应雨竹送他银行卡,像重金收买他,说不出的奇怪。 见对方明显不收礼,应雨竹若无其事地收回银行卡,佯装无意地打听:“沈辞哥哥最近除开工作,有没有和一些……” 光抓住沈辞的心是不够的,打听自己有多少竞争对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王仁和精准无误地听懂应雨竹的欲言又止。 不是,都是boss的白月光了,占据boss心底最重要的地方,怎么还怕boss和一些女人走近,自信心如此不足,boss没给足她安全感? 不像桑知语,她根本不问别人的,一有风吹草动,都能直接当着他的面问boss要手机,边检查,边理直气壮地问boss和异性说了什么,做了些什么。 想一想,boss一定喜欢应雨竹背后问人的方式吧,桑知语过于直白了,给人微微的窒息感,难怪boss对应雨竹念念不忘,应雨竹显然更适合boss,起码大方得体。 “沈总一向专注工作,应小姐您……”王仁和没提桑知语,眼神暗示应雨竹,抛开桑知语,她是唯一和boss走得最近、并关系匪浅的女人。 说来神奇,作为旁观者,他时常能感受到桑知语的紧张,那种无时无刻的焦虑和神经紧绷,生怕下一秒就有女人出现,把boss给抢走了,明明boss洁身自好,一共先后只有过应雨竹和她的两位女人。 桑知语偏偏彻底不放开地享受豪门阔太的生活,非把自己弄得不受boss待见,以至于应雨竹一回来,她的地位就不保了,不止面临净身出户,还面临boss随时的针对,可怜兮兮的。 “谢谢。”应雨竹收获到王仁和的暗示,信心重新恢复,愉快地离开。 目送应雨竹完毕,王仁和在处理她的问题前,进boss的办公室。 “沈总,应……” 话没说完,他得到boss的利刃冷眼。 “应雨竹找你说的东西,不管要花多少钱完成,你照办就是了。”沈辞轻揉有少许肿胀的太阳穴,“她的东西,能花钱解决的,都不用跟我汇报。” 应雨竹的那些事,无一例外都能花钱解决。 情绪未回归平稳,愈发焦躁,他本身就烦。 再看窗外的阳光渐渐减退,离晚上近了,更加烦。 这两天住的都是天海丰园,命令佣人把桑知语的东西扔掉后,卧室大变样,空荡荡的陌生,像置身新环境,使他严重不适。 失眠两晚了,不知道今晚睡得着不的思绪缠绕下,以致他什么都不想干、看什么都不顺眼、什么话都不想听、谁都不想见,只想安静地待着。 第93章 上天早有预告他们离婚 boss散发浓浓的不悦,渗人的气息直面而来,王仁和不禁后退几步,低头道:“是,沈总。” 说完,快速走出boss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想,应雨竹刚来找过boss,boss不应该是开心的吗? 为什么感觉boss处于暴躁中? 想不清原因,王仁和交代下级,拦住试图上来找boss的人,别再让人打扰到boss,就boss当前的心情,谁进去谁倒霉,还可能连累到他。 重归独处的空间,沈辞强迫自己静下心工作,打开一份底下人刚上交的策划书,可惜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进去。 放下策划书时,余光无意地扫到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他剑眉微蹙。 桑知语提出离婚都多久了,他怎么还戴着婚戒? 而且这婚戒他当初嫌丑,不想戴,桑知语跟他发了好几次脾气,死活要让他戴上,作为已婚的标志,对世人宣称她对他的主权。 “丑死了!”一经注意到婚戒的存在,他想也不想地摘下,顺手扔到垃圾桶里。 *** 昨天加班到深夜十一点,王仁和在新的一天依然神采奕奕地来上班。 不料,一踏进公司的大门,他若有似无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怪异,仔细看周围的同事,明显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身为总裁助理,观察力要比常人敏锐许多,他随即抓了个同事,问:“发生了什么?” 同事不知所措地挠挠头:“王助理,您来得正好,据说沈总今天一大早来,发了一场很大的火。” “!!!”王仁和眼珠子差点掉落,“为什么?” “不知道谁进了沈总的办公室,拿走了沈总的东西!”同事正在瑟瑟发抖中,大概是胆子小,害怕自己被怀疑是图偷东西的贼。 闻言,王仁和天灵盖顿时凉飕飕的。 boss的办公室在顶楼,同在顶楼的还有总裁办的员工,而他是总裁办的负责人,如果是他的下级们手脚不干净,或是他的下级们没做好筛选进来顶楼的人的工作,他属于天降横锅。 着急之下,王仁和飞一般地冲到顶楼,召集下级们开个短暂的会议。 “沈总几点来的公司?丢了什么东西?安保部门那边怎么说?开始排查可疑人员了吗?” 发问的同时,他急得想跳脚。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位下级提前通知他,安保部门也不跟他说一声,还得他来了公司才得知,一群该死的饭桶! 面对上司的问题,下级们面面向觎。 片刻后,离王仁和最近的人道:“王助理,沈总好像是六点来的公司,没说丢了什么,就清洁部门在疯狂找昨天倒掉的垃圾。” 和boss同一楼层办公,boss丢了什么,最可疑的人就是他们了,但boss表现得不像怀疑谁偷了东西,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他们其中一个,去和清洁部门对接,把他办公室昨天丢的垃圾找回来。 “那下面的人说沈总发了一场很大的火,是怎么回事?”经历过昨天的利刃冷眼,今天还不知道boss是否不暴躁了,要是boss还发火,王仁和担心自己又触霉头,危及到饭碗。 “沈总没发火,下面是乱传的。” “……” 闻言,王仁和一下子就不是很着急了。 谣言的威力有时就是那么离谱,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可以讹传讹地变成大事,仿佛地球会马上为此爆炸。 他整理了下因奔跑而有点凌乱的衬衫,接着问:“清洁部门有反馈了吗?” 负责和清洁部门对接的下级摇摇头,道:“暂时没有。” 王仁和不满地皱眉:“那还不快去催?” boss现在不发火,可说不准等下就发火了,到时遭殃,万一他被连累,他指定要扒了负责此事的下级的皮。 自己丢了饭碗,别他妈连累他! “是!”下级急忙打电话催清洁部门。 没一会,电话挂断,下级汇报:“清洁部门说昨天的垃圾都被政府的送去垃圾焚埋场了,他们正在前往垃圾焚埋场。” “你别他妈坐在办公室,只懂打电话去问,你赶紧也去垃圾焚埋场,时刻汇报最新进展!”说着,王仁和犹豫,自己要不要也去垃圾焚埋场一趟,顺带思考boss究竟是丢了什么。 被上司一训斥,下级连滚带爬地出外勤。 讲真,boss看着不在意是否找得回来,王助理也太吓人了! 瞥了瞥下级离开的方向,王仁和敲了敲桌子,提醒剩下的下级:“沈总这几天的心情不好,你们给我比平时更要打起精神来,别他妈惹了什么祸,得收拾包袱走人。” 叮嘱完,王仁和从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边认真工作,边不时地听下级汇报的进展。 将近中午时分,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boss的签名,他得去面对面地见boss,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最后,硬着头皮去找boss,他没来得及开口,便见boss眸色淡漠地扫视他,随即问:“垃圾找到了吗?” boss没亲口吩咐他和清洁部门的对接,可这件事交给总裁办的人处理,等于是自己在处理,王仁和紧张得手心微微冒汗:“已经在垃圾焚埋场拦截住了,准备送回来公司。” “不用送回来,找不到的话就……” 算了。 这两个字,沈辞奇怪地说不出口。 首饰类似的物件,戴在身体的时间久了,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昨天丢了戴了三年多的婚戒,他短期内难以适应自己右手无名指什么都没戴,总觉得少了什么,导致昨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接连三天的失眠,不是他身体的极限,但焦躁没消除,这下子又多了右手无名指的不自在,他不由想到桑知语的那枚婚戒,昨晚家里一顿好找,竟然没找到。 她住院,他去探望她,她张嘴闭嘴就是离婚,听得他一阵烦恼,控制不住把她彰显是他妻子的婚戒给摘了,随手放在家里。 现在他的婚戒丢了,她的婚戒也找不到。 难道上天早有预告,她和他的婚戒都不见的那一天,是他们注定解除婚姻关系的日子? 第94章 再次和死渣男来民政局 boss迟迟不把话说完整,王仁和也不敢随便猜测。 最终,boss跳过这个话题,他有点懵。 拿着boss签好名的文件,稀里糊涂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仁和各方面的考量下,决定亲自去垃圾焚埋场一趟。 他到达的时候,同事们都在瞪大眼睛地翻垃圾。 大家不知道boss丢的是什么东西,于是,一边翻找,一边评估垃圾的重要性,商量讨论要不要把东西拿回公司。 “王助理,沈总向您透露了吗?” 来来去去地翻找,众人心想总不能把全部垃圾带回去,让boss找,现在问王仁和的意见是非常合理的,因为王仁和是boss的左膀右臂,肯定知道比他们的多。 “沈总没说,老老实实多找几遍!”王仁和警告般地扫视一眼提问的人,boss没说的事,一个字都不要问。 话音刚落,他对面的同事突然惊呼:“呀!这是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纷纷望向同事找到的东西。 散发闪耀光芒的戒指! “沈总丢的东西会不会是戒指?” 俗话说得好,一分钱一分货,这枚戒指从外观的精美设计再到那颗纯度亮度晶莹剔透的钻石,一看就得知价格十分昂贵,非普通人能拥有的。 王仁和当机立断拍照,发给boss后,致电恭敬地问:“沈总,我们找到了一枚戒指,您看,是不是您丢的?” 放大照片看,的确是他昨天丢到垃圾桶的婚戒,刹那间,沈辞感觉自己右手无名指不再缺少什么,吩咐道:“洗干净,消毒,拿回来。” “是,沈总。” 挂断电话,王仁和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裹戒指。 忽地,他记起些什么。 咦,这戒指看着眼熟! 那不是boss和桑知语同款的婚戒吗! 王仁和的脸色微变,弄得其他人紧张起来。 清洁部门的总监不由问:“王助理,沈总丢的东西不止戒指吗?” 看出对方的紧张,王仁和安抚道:“没有,不用紧张。” 他只是好奇,boss的婚戒是怎么丢的? boss都和桑知语要离婚了,桑知语大概率是落得净身出户的结局,这种情况下,见证和准前妻婚姻的戒指丢了,boss为什么要找回来?不嫌寓意不好吗? 找了专业机构清理好戒指,王仁和带领同事们返回公司后,第一件事是去boss那里报道。 boss不喜欢大大小小事情都喜欢邀功的人,他自然不做这种讨嫌的行为,何况,这也不好邀功,明知boss的心情不好,万一惹到boss,得不偿失。 因此,他规规矩矩地呈上戒指:“沈总。” 戒指被一黑色小盒子装着,婚戒躺在上面,格外显眼,将其收入眼底之际,沈辞眼前掠过桑知语收到婚戒的那天,她迫不及待地拿戒指展示给他看。 她似乎特别稀罕这对婚戒,像没见过钻戒般。 笑意盈盈的,眼睛一闪一闪,仿若天上的月牙和星星。 拿过戒指,他合上盒子,抬眸注视王仁和:“通知财务部,参与去垃圾焚埋场找戒指的人,这月都加上额外个人奖金十万。” “!!!”王仁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感谢地笑道:“谢谢沈总!” 找回戒指,每个人都得奖励,他没被钱激励的,而是被吓得半死。 如果戒指没找回来,自己在boss眼中,是不是被视为能力不过关。 十万对于别人,可能是高额奖金,对他来说,可不是。 他跟着boss的几年,名利双收的。 比起十万这点小钱,他更看重保住自己的金饭碗。 幸好戒指没被焚埋! 王仁和拍了拍心有余悸的胸口,立马去通知财务部。 余光总是能看见放在旁边的黑色小盒子,沈辞专注力大大下降。 一枚戴习惯的戒指罢了! 除此以外,它不具备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的驱动下,他不自觉地打开盒子,将戒指带回到原位的位置上。 一切做完,他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跳跃的号码备注为‘老婆’。 接到‘老婆’的来电,在恍惚的记忆中,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其实,从桑知语提出离婚到他约她今天下午两点去民政局,不过是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桑知语,你还真是一刻都等不得。” 将死渣男的号码解除黑名单,打电话想问他到哪里了,能不能准时在民政局见面,桑知语没想到死渣男一开口便是熟悉的嘲讽语气。 “我这是想着,你沈总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怕你处理什么大事,忘记你我的约定,耽搁了来民政局。”她忍不住地也用上嘲讽语气,“所以,我特地提醒你一声。” “等着,我不会忘记和迟到。” 语毕,沈辞摁了结束键,有些不爽地将手机扔到桌上。 *** 炎炎夏日,赵心妍陪桑知语站在民政局门前。 纵然民政局内部的空调冷气开得无比足,站门口也不影响吹得到,但高高悬挂的太阳和灿烂过头的阳光看着就热,她想进民政局里,就推了推桑知语的肩膀。 “站着累,狗男人没资格让你站着等,我们进去?”安慕小说网 好朋友上次没和沈辞离婚成功,还被沈辞软禁了几天,赵心妍是极其无语和担心的,好在桑知语平安无事。 这次桑知语来民政局见沈辞,要把离婚手续办了,把自己叫上作陪,她想说,做得对,狗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宜单独和狗男人相处。 “不了,站一会对身体也好!”在壹号院被关着的那几天,桑知语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有二十三小时是躺在床上,这会站着等一等死渣男,不碍事。 桑知语坚持站着等,赵心妍只好由着她,百无聊赖地盯着每一个目的地是民政局的车辆和行人。 时针一指向2,一辆布加迪缓缓驶向旁边的停车场。 赵心妍认不得是沈辞的车,但桑知语认得。 一看见布加迪,她目光马上锁定驾驶位置的门。 死渣男来了! 他像没见到她,一下车就视若无睹地走进民政局。 死渣男不是瞎子,自己和赵心妍又站在门口,不存在死渣男看不到她们的可能,桑知语挽着赵心妍的手,快步跟上死渣男。 第95章 离婚证到手,一别两宽!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沈辞不予理会。 了解手续流程的他,走到服务台要了两张申请表。 死渣男无声地递给自己一张,桑知语二话不说地找地方坐下,唰唰地填得飞快。 上次失败的经验告诉她,能不和死渣男说话,就别和死渣男说话,两人聊多了,有一定概率会让死渣男反悔,那她这次又是白白浪费功夫。 但事实证明她的忧虑是多余的,全程下来,死渣男的配合度高得惊人,甚至在调解环节时,他不用她怎么开口说话,一个人搞定了调解员,然后顺利得让她不敢置信地拿到了离婚证。 同样不敢置信的人还有赵心妍,呆呆地看了看桑知语手中捏着的离婚证,再看了看离婚证一到手就即刻离开的沈辞的背影。 “哇!知语,恭喜你自由了!”赵心妍替好朋友开心地展现笑容,庆祝地拍拍桑知语的肩膀,“终于不必和狗男人是夫妻了!” 赵心妍的话语将桑知语的思绪归拢,她仔细地看了几遍离婚证,确定自己和死渣男在法律上不再是夫妻关系,笑意一下子占满眉眼。 “真好!” 当今的年代,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为了幸福,状态不同,追求的东西相同,她这一刻的心情比领结婚证时兴奋。 那是一种摆脱糟糕的过往、迎来新生的喜悦! “不容易啊!”赵心妍深深感叹道。 “是的,不容易。”桑知语也觉得离婚证来得不容易,“还算他有良心。” 得亏沈辞最后选择做了个人,没用权势碾压她、和用婚前协议来给她挖大坑,她年薪百万的工作回来了,银行账户全被解冻,钱可以正常使用,连盛元对她的起诉也撤销了。 “有点良心,但不多。”单好朋友找自己解决盛元索赔三千万的那件事,赵心妍暗骂了沈辞无数次,感叹好朋友看男人的眼光可怕至极,挑了个对枕边人如此心狠手辣的。 “他这样,算给我的眼瞎挽了一点尊。”桑知语扬了扬离婚证,“从此,我和他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她得到了自由和新生,他得到没有不爱的人烦着他和他妻子的位置腾了出来,他可以让他的白月光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皆大欢喜。 同时,她少了沈太太的身份,可她还是他姑姑的养女,虽说没在法律上形成收养的关系,自己在法律上仅是孤儿,但她以后的确不用见到沈辞了。 她想她养母了,约养母在外面见一见即可。 至于沈母…… 沈母即将迎来新的儿媳妇,她不是沈母的儿媳妇了,有沈辞和应雨竹的干扰,沈母也当不成她是亲生女儿来疼爱,她别自讨无趣地主动约见沈母,否则被人误会心思不纯,除非沈母约见她。 倘若沈母不约见她,她们见面的机会渺茫。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这么奇妙,走着走着散了。 新生固然让她欢喜,也体验到人走茶凉,她没emo,只是有些想念去世的父母,犹记得父母在世时,她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小朋友,生活在父母恩爱的家庭里。m.xfanjia “我想祭奠我父母,你去不去?”她问道。 “去,我陪你。”赵心妍掏出车钥匙,拉着桑知语往民政局外走去。 父母葬在郊外的墓园,车子朝郊外驶向,桑知语手托下巴,沉思状地看沿途的景物,实则回顾自己二十四年的人生。 二十四年里,认识了沈辞十一年。 暗恋,光明正大的喜欢,当他无名无分的地下情人,短暂获得公开的女朋友的名分,无限期待憧憬地成为他的妻子,彻底死心地离婚,历经九年。 谈不上伤痕累累地结束,双方勉强保留了一分体面,此刻,她遗憾自己花了那么多的时光,费尽全部努力追逐不是对的人,庆幸自己的及时醒悟,没把一辈子搭进去。 *** 离开民政局,沈辞照常地回公司里。 工作前,他想起放在车上的离婚证。 和桑知语结婚,本就不是他所愿的,今日把离婚手续办了,她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他们各归各位,他要把她当做没出现过。 环扫四周一圈,发现桑知语的存在感真的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恨不得竭尽所能地彰显存在感,告知全世界她是沈太太,好比他的办公室,依然留下不少她的东西。 按下内线电话,他命令道:“叫清洁人员上来。” 上午刚找回boss的戒指,现在boss又丢东西了?王仁和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应声道:“是,沈总。” 一秒不敢耽误地联系清洁部门的总监,对方和他一样的担忧,哆哆嗦嗦地道:“王助理,我们从垃圾焚埋场回来时,人家可说了,垃圾等下要焚埋的。” 东西焚埋前还能找到,一旦焚埋是找不到的! 道理都懂,但boss的命令岂敢不从,先把锅甩给清洁部门,自己晚点再接受boss的暴风雨,王仁和面不改色地安慰:“别慌,沈总还没说是什么事。” “……” 久经职场,清洁总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极大可能遭殃和背锅。 然而,王仁和是手握大权的总裁助理,清洁部门是公司边缘化的地方,自己得罪不起。 认清现状,清洁总监老老实实地坐电梯到顶楼,控制不住地哆嗦进boss的办公室里,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道:“沈总。” “你上来做什么?”自己是吩咐王仁和叫清洁人员上来,却看见清洁总监犹如鹌鹑地缩着脖子地进来,沈辞眉心不由微蹙,“下去,找几个人打扫我的办公室。” “是!” 都做好挨骂和背锅的准备,结果boss是找人打扫,清洁总监检讨平时部门人员的工作是不是不到位,而后马不停蹄地找下级上来,自己也参与其中。 干活好几分钟后,听着boss说哪些东西需丢掉,她觉得与其说boss是找人打扫卫生,更像找人扔垃圾,并且,扔的大多数东西明显是符合女性审美的。 或许是女性神秘的第六感所致,清洁总监捕捉到不对劲,急忙跑去问王仁和:“王助理,沈总叫我们扔的东西,麻烦你看不看,丢掉是不是不合适?” 王仁和看了看清洁总监拿的东西,挥挥手:“不重要的小东西,扔掉吧。” 鸡零狗碎的小物件,boss让扔掉就扔掉呗,何必多此一举问他。 “这些……”清洁总监试图想说明东西看起来是具有重要性的,“好像是女性才会喜欢的风格,是不是太太买的?” “如果是太太买的,更要丢得快点!”王仁和拿了boss的婚戒的价值比较了一下,催促道。 以boss的身份地位,婚戒必不能是普通的,他找珠宝行业的人查了查当年给boss设计婚戒的人是谁,知道那位顶级大师光设计费用就高达千万,婚戒里里外外花了boss几千万。 几千万的东西丢了,找回来是正常的,但桑知语买的小物件就没必要留着,听从boss的命令就对了! 第96章 单身的快乐无与伦比 boss下的命令,又咨询过王仁和的意见,得到肯定的答复,清洁总监毫无顾虑地和下级们一起扔东西。 主要是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更换老板娘是既定事实。 boss找人清理即将是前妻的人留下的东西,不给新老板娘添堵,于情于理,看不出任何问题,只看得出boss对新老板娘的上心,这般思索下,清洁总监唯恐扔东西的速度不够快。 顺带,她问王仁和:“总裁办有东西需要丢掉和处理吗?比如,太太以前的办公室?” 经提醒,王仁和记起桑知语使用过的办公室,想也不想地道:“也扔一遍。” 闻言,清洁总监尽忠职守地干活,直至扔无可扔。 *** 正式开启新生,连呼吸都是香甜的,桑知语肉眼可见的开心。 再度与她共事的同事姜辛昕,看着她时不时眉眼弯弯的表情,相当好奇地问:“桑秘书,你最近是恋爱了吗,还是有好事发生?怎么看你像人逢喜事精神爽?” “是有好事。”桑知语大方地承认道。 “什么好事?” “嗯……” 见桑知语停顿,姜辛昕给出简单的选择:“恋爱,中彩票,选一个?” “你为什么执着我一开心就是和恋爱有关?我现在最喜欢的是钱,不想靠近男人!”桑知语微微挑眉,“靠近男人会倒霉的!” 她虽然不算特别倒霉,但幸好顺利从和沈辞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脱身了。 “所以,你开心什么?”姜辛昕凑到桑知语的跟前,情不自禁将她从头到尾地来回扫视,恨不得自己是个男的,“你一大美女,不想谈恋爱?不科学!” 不得不说,桑知语长得非常吸睛。 肤白长腿、曲线优美、乌发红唇、面部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尤其是眼睛清澈仿若一泉水,笑起来时顾盼生辉,明媚动人。 扫视完毕桑知语,姜辛昕感叹说:“你追求者肯定无数,不缺乏优质的,你好好选一选,千万别眼神不好,挑个猪头三!美女是要配帅哥的!不过,猪头三超级有钱,另外算!” “……”将整理好的文件塞到姜辛昕的手中,桑知语拿起自己的包包,“麻烦帮我复印下发各部门,我晚上有点事,得提前下班。” 其实,不是下班,是她要去温年轮那里。 姜辛昕及时抓住想走的桑知语的手:“你单身狗去做什么?不能是嘴上说着靠近男人会倒霉,背后偷偷去和男人约会吧?我等会也下班了,有局,你陪我一块去?别人请客的,高级餐厅!” 有大美女做同事,唾手可得的顶级美貌资源,姜辛昕心思活跃,盘算如何将资源变现,毕竟,男人追求女人,无非就是那点套路,必定从大美女身边的人入手。 非真正的下班,涉及张丹缨的隐私,桑知语浅笑地礼貌拒绝:“下班后,我喜欢躺着。” 姜辛昕吐槽:“躺着多无趣啊!你平常都有啥爱好?” “目前的爱好是赚钱!” “你很缺钱吗?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富二代?” “我是想通过自己赚钱,没想从男人身上捞钱。”桑知语一本正经地道。 她谈不上了解姜辛昕,从平时的交谈和接触中,知道姜辛昕表面上有份体面的工作,可家境和收入是比普通人好一点,压根支撑不了高额消费,于是姜辛昕找了个条件不错的男朋友,供其享受高水准的物质生活。 姜辛昕有渠道认识富二代,还能给别人介绍,并不奇怪,但姜辛昕这种一听别人说想赚钱,只想得到和富二代恋爱来让自己变富有的方式,她感到不舒适。 自己不富有,找了个富有的另一半,她不想被第二个沈辞居高临下地嘲讽她,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古往今来,老祖宗强调门当户对是极有道理的! “捞钱说得……”姜辛昕没料到桑知语如此直白。 “走了,拜拜。”桑知语打断姜辛昕,大步走向电梯处。 边走,她边下单网约车,准备前往淮海花苑。 意想不到,刚刚到达楼层的电梯打开门,里面出现一张熟悉又讨厌的脸孔。 “嫂……” 单身人士听不得别人称呼自己为嫂子,尤其对方是蒋霆那个贱人。 世界为何那么小? 蒋霆来巨象集团,还是张丹缨陪同蒋霆,莫非两人进行商业合作? 碍于张丹缨也在电梯里,她做好面部肌肉管理,不露出真实想法。 “桑小姐,好巧。”蒋霆改口,向面前的女孩打招呼。 张丹缨丝毫不奇怪蒋霆认识桑知语,在上流圈子里,众所周知蒋霆是沈辞的发小,有这一层关系,蒋霆自然是认识桑知语的。 对阴阳人无法展现好脸色,桑知语如若没听到蒋霆的话语,朝张丹缨点头致意后,随即坐另一部电梯下楼。 事实如她所料,蒋霆确确实实和张丹缨进行商业合作。 两人齐齐看了看她的背影,蒋霆开口问:“张总,桑小姐在你公司工作吗?不知她担任哪个岗位?” “她是我的秘书。”张丹缨手心向上,继续作势邀请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巧了,我和桑小姐很熟!我司和贵司的合作,张总可以安排桑小姐跟我对接,省时省力,也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沟通麻烦,避免造成不利于合作的误会。”蒋霆回头望了望桑知语坐的电梯,眼中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 商人的天性是逐利,合作伙伴提出的合理要求,张丹缨做不到拒绝,当即点头应下:“我明天交代桑知语,让她和蒋总对接。” 这时,一个人向他们走近,惊喜地道:“蒋总,是您!” 蒋霆正视叫他的人。 面容陌生的女孩,他不认识。 “我叫姜辛昕,前不久我们见过一面,当时是民丰的陈总带我去见的您。”姜辛昕是有眼力劲的,一见蒋霆明显不认识自己的模样,立马自我介绍和讲述见过的事情。 民丰的陈总是她男朋友,她小心机地隐去两人的情侣关系。 能产生利益价值的人的面前,刷个存在感,对方脸熟自己,长期下去,好处慢慢显现,何况,她打听过蒋霆。 她男朋友是一般的富二代,而蒋霆条件比她男朋友好千百倍,是妥妥的顶尖富二代,长相还帅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女朋友。m.xfanjia 没结婚,多筛选伴侣的人选,多给自己留个后路,准没错。 第97章 贱人小心天谴 对于跑来套近乎、自己却没有任何印象的人,蒋霆不予任何回应。 而姜辛昕那点小心思,没瞒过张丹缨。 张丹缨眼神命令姜辛昕适可而止,回到工位上。 被老板无声的警告,姜辛昕讪讪地笑了笑,随即像没跟蒋霆说过话的样子地走开。 在张丹缨的继续带领下,蒋霆进入她的办公室。 既然是商业合作,谈的肯定是合作上的事情,两人谈得比较细致,一谈便是一个多小时,末了,张丹缨发出邀请:“蒋总今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顿饭?” “抱歉,今晚没时间。”蒋霆挑了挑眉,“明天?”m.xfanjia “好!感谢蒋总赏脸!” “不,是我荣幸,能和张总共进晚餐。” 张丹缨客气地笑了笑,又与蒋霆聊了会后,准备亲自送他离开。 离开之际,蒋霆道:“桑小姐的号码,麻烦张总给我,我想和她提前沟通。” 张丹缨颇为意外:“蒋总没桑秘书的电话?” “没。” “稍等,我发给你。” 片刻过去,蒋霆低头看了看手机,目光定格在收到的号码几秒,而后打开通讯录,上面有个号码的备注很为显眼。 送了蒋霆下楼,再到目送蒋霆坐车远去,张丹缨重新回公司里。 与此同时,人在淮海花苑的桑知语,手机忽地响起来电。 本地号码,没有备注,但也没其他提醒。 应该不是推销等乱七八糟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划过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我是蒋霆。” “……” 对方的余音回荡在耳边,她满脸黑线。 蒋霆那个贱人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回想,她没成为沈辞的妻子前,她就认识了蒋霆,那时候蒋霆勉强算个正常人,不是阴阳人。 不清楚蒋霆是什么脑回路,她成了沈辞的妻子后,大概他和应雨竹的关系太好,导致他看不过眼她当沈太太,阴阳怪气地让她受不了。 所以,她和他看着认识多年,实则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如果我没猜错,你此时此刻一定考虑秒挂?”蒋霆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桑小姐,你有难了,我现在是你老板的合作伙伴,我向你老板指定了以后由你来和我对接。” “神经!”桑知语眼睛向上,收着点骂人,“你这种故意刁难我的行为,可以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多着呢!只要你一日是沈辞的妻子,我……” “我突然想问问你,你和沈辞是发小,消息为什么一会灵通,一会不灵通?” 被打断,又被提问,蒋霆不禁忆起之前朝自己砸来的那瓶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跟沈辞告我状,沈辞理你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主动提出离婚,沈辞表现得谁当着他面说……” “我和他上周就办完离婚手续了!看来,你和沈辞的发小情很塑料啊,这点事他都不告诉你。”桑知语不用听蒋霆说完,猜得到他后面的话语,一阵嘲讽他。 蒋霆老这么阴阳怪气,巴不得她早日被沈辞踹掉,上次还不相信离婚是她主动提出,非得打电话问沈辞,由此可见,这人是又贱又闲。 她好奇这人和应雨竹的关系好到哪种程度了,蒋霆如此‘劳心劳力’,是希望她赶紧腾出沈太太的位置给应雨竹吗? 应雨竹也是没点用,占着白月光的优势,没成功让沈辞速战速决地跟她离婚,反倒需要她自己想办法,摆脱了沈辞。 突如其来被告知桑知语不是沈辞的妻子了,蒋霆声带仿若受损,大脑混乱,一时半会组织不完整语言来说话。 电话另一边是沉默状态,桑知语没空闲听贱人发言,直截了当地挂电话。 仔细想,她和蒋霆没深仇大恨。 唯一称得上有过节,是她上次和赵心妍喝酒看表演,难以忍受蒋霆的阴阳怪气,泼了他一杯酒而已,他真要这件事报复自己,只能说贱人小心天谴。 同时,她烦恼自己的贫穷。 如何能一夜暴富,变得有钱有势? 这样,她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放飞自我,不必惧怕旁人地生活, 嘟嘟声提醒蒋霆,桑知语挂电话了。 奇怪,真的离婚了? 他皱眉思考一会,这次没去向沈辞求证,判断桑知语说的是真话。 查他人的婚姻情况,是轻而易举的一桩小事。 况且,以桑知语的个性,必然不屑于说谎。 复制好桑知语的号码,粘贴在微信搜索框,下一秒,对方的微信主页显示,他不假思索地发起好友添加申请,验证那栏写上:通过,我加你是想工作对接简单快捷点。 结束通话,桑知语没再看手机。 因为温年轮是个难伺候的主,喊她进他的实验室,帮他输入繁琐的实验数据,还需细分地整理好类型,便于保存和复盘。 这一忙,忙到将近凌晨。 温年轮仍在重复实验,她象征性地叫他早点休息,然后走人。 自己没车,出租车进不来,得去别墅区外面坐车,她踏出温年轮的家里后,放空自己地朝外面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总感觉背后像有人看自己,反复地回头几次,桑知语终于发现温年轮的邻居,也就是蒋霆那个贱人。 夜幕下,他站在楼上的阳台,虽说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从他面前所处的方向来推测,他明显是看到了她,甚至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被蒋霆蹲过一次点,他仅仅嘴贱地说了一通,其他什么都不做,因此她不担心他见到自己会冲下来,也不后悔告诉他,她和沈辞离婚了。 她不说,沈辞迟早也跟蒋霆说的。 至于蒋霆向张丹缨指定她来和他对接,在张丹缨吩咐她做事前,她无需顾忌半点职场礼仪,要把蒋霆当一回事。 收回视线,桑知语下意识地加快步伐。 到阳台吹吹深夜的凉风,无意瞥见桑知语从邻居家出来,蒋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边看她的背影,边浅喝几口。 品尝酒中恰到好处的苦涩,他勾唇一笑。 搬了个新邻居过来,淮海花苑变风水宝地了,也有几分许愿池的那味,最近想要什么都能心想事成,那他…… 坐上出租车后,桑知语无聊玩手机,习惯性地浏览微信新消息。 消息没看几条,有电话进来。 沈家的管家打她电话做什么? 她狐疑地接听电话。 未等她开口,管家着急地问:“太太,先生的一串佛珠手链,您知道放哪了吗?” 第98章 死渣男要求她换城市生活 太太?佛珠手链? 桑知语条件反射地过滤记忆,寻找手链放哪个地方。 一会后,她纠正道:“管家,我和沈辞已经不是夫妻了,你不要叫我太太。另外,我不知你说的佛珠手链放在哪。既然是沈辞的东西,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非珍贵物件和非具有特别纪念意义的东西,她记不得。 “好的,打扰了!”管家没有废话,迅速终止通话。 屏幕回归微信页面,桑知语继续浏览新消息。 姜辛昕:【知语,你和新建集团的蒋总认识吗?】 消息内容入目,她微微皱眉。 怎么姜辛昕来问她认不认识蒋总?xfanjia 并且,蒋总指的一定是蒋霆。 原因简单,蒋霆的公司就叫新建集团。 如果新建集团有别的蒋总,她不了解也正常,那姜辛昕的打听,多多少少可疑了。 【为什么这样问?】 反问完毕,她退出聊天框,看见有人添加自己好友的申请,点了进去。 对方在验证框备注:通过,我加你是想工作对接简单快捷点 这语气一看便知道是蒋霆加她微信,桑知语双眉皱得更紧了。 人以群分,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沈辞和蒋霆能从小玩到大,为人是一样的讨人厌! 谁他大爷地想加一个讨厌的人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想想就晦气。 她忽略蒋霆的好友申请,顺带删掉记录,然后关掉所有人找得到自己微信的搜索方式。 一分钟不到的操作时间,姜辛昕回复了她多条消息,最显眼的有两条是说: 【我看见蒋总来我们公司,跟你打招呼了!】 【是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和蒋总如何认识的?】 姜辛昕原先不想问桑知语,无奈摁不住好奇心,加上利益的驱使下。 能多个和顶尖高富帅拉近关系的机会,不可错过! 看在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份上,要长期共事一段时间,桑知语没无视姜辛昕的问题,但不回答,选择发了几个表情包地敷衍过去。 手机突然不香了,她放回到包里,百无聊赖地欣赏窗外的景物。 同一时间,沈家里。 将储物室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始终没找到佛珠手链,管家焦头烂额,伴随些许汗流浃背地问:“先生叫你们丢太太的东西时,你们确定没见到先生的佛珠手链,没误拿走吗?” 几个佣人异口同声:“管家,我们确定没见到!” 属于桑知语的东西有许多,他们可以对天发誓,他们全部一个不落地打包放好在储物室,也没胆大包天地偷东西。 管家忍不住生无可恋地叹气。 完了! 先生说一串佛珠手链和一枚戒指找不到,现在先生在房间里找戒指,自己带着佣人们找佛珠手链,还打电话问过桑知语,是一点蛛丝马迹都得不到。 “你们休息吧。”朝佣人们挥挥手,管家随即上楼。 站在沈辞房间门前,愣是酝酿了好几分钟,管家方敢敲门,稍微提高点音量,充满歉意地对里面说:“先生,对不起!您说的佛珠手链,我没找到。” 话音一落,见沈辞从里面出来,管家立马低头。 “桑知语那些东西呢?扔哪了?” 连续多日的失眠,沈辞头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认睡眠环境,房间大变样,自己就失眠了,压根睡不着,哪怕短暂地睡着了,也很快醒过来,反反复复的。 迫于失眠伤身,他决定把房间恢复原样。 闻言,管家先是惊讶,后是意料之中的淡定。 “太太的东西价值昂贵,扔掉太可惜了,佣人们舍不得扔,我做主叫他们将东西放储物室了,还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桑知语说她和沈辞不是夫妻了,可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工作经验使管家在沈辞面前不敢随意改变对桑知语的称呼,也不敢随意扔掉桑知语的东西。 发出命令的那一刻,沈辞没想过桑知语的东西会被管家佣人留在家中。 听见管家的话语,他漆黑的眼眸中似多了一些光亮。 “东西本来放哪的,就拿回来放哪。” 说完,他重新回房间找戒指。 桑知语的婚戒,究竟去哪了? 还有,佛珠手链又去哪了? 手链是桑知语前年到极其出名和灵验的寺庙给他求的,当时她兴致勃勃地说手链开过光,其中有个作用是能令人心灵宁静,助于睡眠。 辗转难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特别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眼下他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不见的两样东西。 今晚找不到,他不想躺床上,因为脑子循环地想这件事,压根培养不了睡意。 差不多是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遍,佣人在周围听管家的指挥,摆放好桑知语的东西,沈辞余光无意地扫了扫佣人刚往墙上钉好的巨大相框。 相框里是桑知语和他的婚纱照。 一开始,他不赞同房间墙上悬挂桑知语姿势较为做作的婚纱照,但桑知语执着地认定他们的婚纱照里这张照片最好看,非要放在房间。 而且,不止家里多个地方贴了婚纱照,她还拿去他公司,强行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装有婚纱照的小相框。 美名其曰,让他工作累了,看一看他们的合照来舒缓舒缓疲劳。 舒不舒缓疲劳,他没感受到,这会倒是认清自己不能轻易改变长期待着的环境,一旦作出改变,适应的过程漫长而艰辛。 这几天,他在家失眠,在公司沉不下心工作,心底时不时地冒出不受控制的躁意,身体的运转也不太正常。 深呼吸几次,沈辞压下失眠带来身体的异样,目光不禁定格在他和桑知语的婚纱照上,没料到越看越烦躁。 最后胸腔内涌现一丝说不明的复杂情绪,与他的大脑抢夺身体的支配权,有种神秘力量诱导他去某个地方,但他不清楚自己想去哪。 他待不下去家里,开车出门,漫无目的地在黑夜中游走。 想着,与其睁眼到天亮,不如提前完成手里的工作,岂料,他去公司的途中,经过一个熟悉感的小区。 阳、光、小、区。 小区的名字一闪而过,沈辞仍看得到。 桑知语住的地方,他进过一次,难怪有熟悉感。 他不由记起自己上次的情绪失控,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编辑文字。 小区里的桑知语,洗漱好后,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滚,打算关机睡觉之际,收到一条来自倒背如流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换个城市生活,别在a市待了,让我哪天倒霉遇见你这位不识好歹的前妻。】 第99章 他变成等待的那个人 死渣男发来的短信!这人还真是事儿! 已经解除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成为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陌路人,她也没去他面前找存在感,他居然叫她换城市生活,嫌弃遇到她会倒霉! 多大的脸,才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 利索地删掉短信,以及将上次忘记设置黑名单的号码,重新设置了黑名单后,桑知语当无事发生过。 不知道死渣男大半夜的发生什么疯,但他没资格要求她搬离a市,而且对于陌路人就是需要不理不睬。 因为理睬死渣男,她获取不了任何的好处,相反得到晦气。 手机一关,她很快酝酿好睡意,美美地进入梦乡。 在路边的沈辞,发完短信,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看桑知语是否回复。 然而,手机久久没动静。 是睡觉了,没发现他发的短信吗? 念头刚升起,他抬起手腕,注视腕表。 凌晨一点多,大多数人早已睡觉的时间。 不知为何,他有些期待桑知语起床后,如何回复自己。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的回复一定不是好话,百分百用难听话骂他。 诡异的是,他竟想看看她学会新的骂人词汇没。 烦躁紊乱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期待情绪下,沈辞启动车子,这次直达公司。 坐在办公桌前,他扫了扫原本摆放他和桑知语婚纱照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环境的改变,倍感不适应,他情不自禁地想走到桑知语的办公室。 记得,桑知语也拿了婚纱照放在她的办公室里。 怎料,一走进里面,目光所及之处并无婚纱照,周围崭新得仿若没人使用过这间办公室,桑知语的气息所剩无几,霎时,他不禁拧紧剑眉。 *** “王助理,沈总找您。” 刚上班,被上级告知boss有找,王仁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下一刻,下级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不祥预感产生,他马上问:“沈总心情很不好吗?” boss最近几天的心情本就不好,现在是雪上加霜了? 不仅总裁办所有的人员感受到boss的低气压,整栋大楼的人都被低气压笼罩,做事小心翼翼的。 “这……这……” 下级支支吾吾的,王仁和的心瞬间提起来。 “您先去沈总的办公室吧。”下级略显谄媚地接过王仁和的公文包,“您的包,我帮您拿去您的办公室。” 下级的操作,王仁和心惊胆战的。 他今天是准点上班,boss比他提前许多来公司吗,期间又发生了紧急事情? 望了望boss办公室的方向,王仁和硬着头皮地走去,敲门等待boss的回应。 “进来。” 冷漠的简短两个字,像宣判了自己的死期,他忐忑推开门。 boss目光淡淡地扫了扫他,他牵强地挤出笑容:“沈总。” “桑知语离职时,谁跟她交接工作?”沈辞顿了顿,“她办公室的东西都是被她拿走的吗?” boss的前一个问题,王仁和听完后,觉得soeasy,忐忑减少了些。 后一个问题抛向他,他愣了愣。 boss找人清理了桑知语遗留在自己办公室的东西,这会是想起桑知语办公室的东西没清理,通过他来吩咐清洁部门去做事吗? “桑小姐负责的工作的重要性都偏低,她当时也走得急,没找人跟她交接。”王仁和环视一下四周,“桑小姐带了一些私人物品走,剩下的东西清洁人员在上周清理扔掉了。” 清洁部门做事还算稳妥,boss这里完全去掉了符合女性审美的东西,至于桑知语的办公室,他亲自检查过,扔得无比干净,任谁都看不出办公室上一任主人是女性。 自认回答没有问题,谁知boss脸色唰地变了,他神经不禁紧绷。 “桑知语离职两个多月,她办公室为什么早不清理,晚不清理,偏偏是上周清理?”沈辞不记得自己有命令过清洁部门清理桑知语的办公室,“谁下的命令?清洁部门自作主张了?” 按照正常流程,公司一旦有人离职,工位和其办公室都由行政部门当即安排清洁人员清理,保持干净整洁,迎来接替岗位的新员工,可桑知语的身份的特殊性,行政部门那边暂时不管她的办公室。 拖到上周才清理,流程上来讲属于行政部门的失职,但boss阴沉的脸色告诉他,他好像办错事了! 刹那间,王仁和如临大敌,咽了咽因紧张而口中疯狂分泌的唾液:“呃,沈总,桑小姐……” 甩锅给行政部门? 行政部门找得到没对接清洁部门、喊派人去清理桑知语办公室的证据! 要不,甩锅给清洁总监? 怪清洁总监没事提什么桑知语以前的办公室! 锅也难甩,清洁总监负责执行,指令是自己下的。 思来想去,甩锅是行不通的,王仁和头一次深感‘天子近臣’不好当,boss的心思愈发难以捉摸,根本预料不到突然有一天关注桑知语的办公室。 再三权衡利弊,王仁和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沈总,上周清洁总监来问我要不要清理桑小姐的办公室,我想着,她离职好一阵子了,办公室可能哪天有人使用,我就……” “她的东西找不回来公司,你也别回来公司。”沈辞唇角微抿,冷声缓缓道,“还有,把清洁总监叫上,我办公室的东西也找回。” 家里的环境恢复了,公司的环境恢复不了,明明是熟悉的地方,却看着陌生,他心中犹如被一根刺扎着,今天的烦躁加重了。 也许是昨晚没睡觉所致,又或许是明明过去了九个多小时,桑知语该睡醒了,而他还没收到桑知语的回复所致。 过往,他一次等待回复都不需要,桑知语会发来一大堆微信消息和短信轰炸他,他不理她,她会变着法地来让她理他。 boss的话语好比晴天霹雳,王仁和人傻了,哆嗦地道:“沈……沈总,东西是上周清理的,到了垃圾焚埋场那……” “我办公室的东西可以找不回,桑知语办公室的东西找不回,你自己写辞职报告,赔偿正常n+1付给你。” 留王仁和在身边当了几年助理,沈辞是看重他的工作能力、没出过大错,向来谨慎,这件事他谈不上犯大错,但碰上自己生平首次的长时间失眠,另一个角度就是大错。 第101章 被死渣男的人骚扰了 “不方便!” 不管王仁和此举意欲为何,桑知语挂断电话,顺手设置黑名单。 听着断线声,王仁和厚脸皮地再次拨打桑知语的号码。 接下来,几次拨打都被提醒无人接听,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拉黑了。 饭碗能保住吗? 王仁和心惊肉跳地找清洁总监,借她手机打电话。 走出会议室,幸好没看到姜辛昕还站她工位那里,桑知语撇了撇红唇。 她昨晚敷衍地发表情包给姜辛昕,说明了她的态度,姜辛昕今天用点小恩小惠想收买她,让人无语。 重新坐回到工位上,又有新来电,虽然是陌生的本地号码,但她猜百分百是王仁和换了号码打过来的。 最新的两通来电,时间间隔短暂,除开王仁和,没别人了。 烦人! 开启拦截陌生号码来电的功能,看见微信图标显示新消息不少,她点进去。 姜辛昕:【转账1888】 什么?姜辛昕转她钱! 她一秒点击退还,并把姜辛昕加入黑名单,同时烦上加烦。 各种办法想尽,才和死渣男办好离婚手续,她刚开始的新人生,身边的人能不能别烦她!就算有事烦她,过段时间不行吗,她现在还处于离婚的喜悦中呢! *** 王仁和焦头烂额地借用自己的手机,始终不见他打通桑知语的电话,清洁总监也焦头烂额了:“王助理,太太帮不上我们的忙,我们找不回东西,沈总会不会把我们都开了?” 沈总怪讲道理的呢,无所谓自己办公室的东西找不回,因为东西是自己下命令扔掉的,但桑知语办公室的东西不能这么算了,主次责任分得很细! 清洁总监没失业的危险,要失业的人是他! 王仁和生无可恋地盯着当空的烈日:“你说你提什么不好,偏提桑小姐的办公室。” 想不到自己的无意顺嘴一问,惹出今天的麻烦事,清洁总监果断闭嘴。 找不了桑知语帮忙,王仁和使劲在垃圾焚埋场干活,恨不得自己是八爪鱼成精,有多双手扒拉垃圾,幸运女神眷顾他,让他在垃圾中翻到桑知语的东西。 太阳眼见落山之际,和垃圾焚埋场的工作人员确过认n次,清洁总监死了找到的心,沮丧道:“王助理,我们收拾收拾,回公司拿赔偿滚蛋吧。” 在boss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公司仍处于上升势头猛的阶段,给员工的待遇极其丰厚,即便是试用期达不到公司要求从而遭到辞退,公司也会给予赔偿,她是老员工,赔偿少不了,打算认命了。 “……”王仁和嘴角严重抽搐,“沈总没说开了你,只是说开了我。” “太好了。”沮丧消失大半,清洁总监像从死死沉沉中活了过来。 王仁和妒忌地瞪了一眼清洁总监,话锋一转:“东西没找到,说不准沈总改变主意,连带你也开了。” “……”白高兴一场,清洁总监又是一副司马脸。 做不到和清洁总监那样的认命,王仁和还是尝试购买同样的东西,拉着清洁总监去位于a市繁华地段的skp商场。 skp是汇聚众多奢侈品牌的地方,而桑知语是曾经过着吃穿用度最顶级的生活的人,她用的东西到skp买,错不了。 清洁总监拗不过王仁和,唯有依靠记忆地和他逛一遍商场,还真被他们好运气地买到了几样桑知语东西的同款。 王仁和清醒地知道复制不了全部,清洁总监可是说过桑知语办公室的东西里,包含有她和boss的婚纱照。 几样也能勉强交差一下吧? 怀着忐忑的心返回公司,王仁和踌躇是否第一时间进boss的办公室交差。 “王助理,沈总上午时走了,截止目前没回来过公司。” 见上级在boss办公室的门前来回踱步,一旁在加班的员工忍不住提醒。 听到boss不在公司,王仁和送不了一口气。 回想boss上午的命令,他急忙查桑知语人在哪里。 求也得求到桑知语帮忙! 因此,下班后在家愉快躺着的桑知语,耳边忽地传来门铃声。 谁啊? 大半晚上的,摁她家门铃想做什么? 桑知语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门铃的屏幕处。 王仁和心急如焚的着急脸,映入她的眼中。 死渣男变态得让王仁和上门赶她离开a市了? 不对,依照王仁和白天打她电话来看,他似乎不知道死渣男要求她换城市。 她没开门,摁了和外面通话的按键。 “烦不烦?我都说了不方便!” 缺乏耐心的话语响起,王仁和忙不迭地对着猫眼说:“桑小姐,十万火急!只要您帮我的忙,您想怎么着都行!钱,我给您钱!” 无法电话沟通,他是不得已查桑知语的去向,好当面沟通的。 尽管针对桑知语和沈凝月返贫计划是停止了,但他清楚桑知语现阶段最缺的是钱。 钱? 不可否认,桑知语被钱吸引了。 她打开门,与王仁和面对面,道:“实话说,你找我帮的忙很奇怪,我记不清我在盛元的办公室具体有什么东西。” “您记得多少,提供我多少?”王仁和双手合十地拜托道。 “你要那些做什么?”桑知语不理解王仁和奇怪的行为,记起盛元先前对她的起诉,警惕地扫看他,“沈辞还没完没了?又想抓我把柄,告我,索赔天价数目?” “不是!”王仁和摇头,“是……” 是什么? 他语塞了。 说清洁总监问自己的意见时,他给予清洁总监肯定的答复,清洁总监把她办公室的东西全给扔了,boss现在非常不满,东西找不回来,他面临被boss开除?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透露着古怪! 鉴于王仁和迟迟不往下说,桑知语失去耐心:“我不方便也记不清,钱我不稀罕,你赶紧走,别在这骚扰我!”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仁和是死渣男的助理,给她刨坑下套的概率挺高的,她不必为了丁点钱,将自己陷于危难之中。xfanjia 话音未落,她关门。 不料,王仁和一个箭步地冲上来,用身体拦住门关上。 第102章 没有一丢丢前夫的觉悟 带了点怒火,桑知语关门的力气不算轻。 无语地望了望被门和墙壁夹住的王仁和,她控制自己别翻白眼:“当我家是精神病收容所吗,想进就进?私闯民宅,你再不走,我报警了,送你派出所一夜游!” 报警治不了死渣男,难道还治不了王仁和? 死渣男位高权重,王仁和可不是! 见桑知语寻找手机放在哪,大有报警的架势,王仁和慌忙后退,一动不动地站着,露出自己绝对没有闯进她家的意思。xfanjia “桑小姐,我……” “滚!”桑知语冷冷地送王仁和一个字。 关上门,她躺回到沙发上。 站在门外的王仁和,吃了闭门羹后,依然不死心地按门铃。 晚上比白天安静,门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和噪音相同地扰民,桑知语忍无可忍。 110的这三个数字已经在拨号键输入了,转念一想,警察来了,自己得向警察说明情况,搞不好要跟着去派出所什么的,她从黑名单的列表中找到死渣男的号码。 回家大半天,勉强睡着不久,刺耳的来电铃声打断睡眠,漆黑中,沈辞眉头紧皱地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想也不想地准备摁断来电。 眼睛看清屏幕的速度比手速慢些,当他看清是‘老婆’来电,指尖已经按下拒绝键,铃声立刻停止,屏幕显示1通未接来电。 下一刻,灯光洒满房间,沈辞半起身靠着床头。 她没把他设置黑名单? 收到他那条短信,一天过去了,终于想起联系他? 猜得到她一定是骂自己的,但有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思绪,催促他回拨电话。 死渣男没接电话,桑知语放弃拨打第二通,决定采取报警来解决王仁和。 意想不到,死渣男回拨过来,她迅速划过接听键。 “你有病,你就去医院治病,行吗?我和你离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更没资格向我提出要求!”说着,她瞥了瞥大门口的方向,“还有,你马上把王仁和从我家门口叫走!” 纵然桑知语开口便是骂自己有病,沈辞产生不了一丁点怒意,全部注意力落在她的后半句,微微抿唇:“王仁和去找你了?” “能叫找吗?是骚扰!”桑知语气愤不已,“大晚上的,精神病一样,一直使劲按我家的门铃!你快点叫走他,否则我报警处理!” 不管王仁和是否给她刨坑下套,再制造噪音吵到她,她不会客气。 说完,她利落按了结束键。 嘟嘟声提醒他,通话结束了,沈辞眼前掠过桑知语居住的房子的门轻松打开的场景,脸色不禁一沉。 接连按了多次的门铃,桑知语不为所动,王仁和明白了,自己是求不到桑知语的帮忙。 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之际,他手机响了。 是boss的电话! 王仁和大脑高速运转,思考关于没找回东西,怎样应对boss的询问。 他嘴巴刚张开,没来得及恭敬地问候,boss冷酷中夹杂怒火的话语便响起。 “王仁和,你想死,是吗?谁给你的胆子去骚扰桑知语?” 下意识地想喊冤,自己不是骚扰桑知语,但面对boss的怒意,王仁和求生欲汹涌而上,打了个冷颤,嘴唇哆嗦地说:“沈总,我……我没骚扰桑小姐。” “立刻离开桑知语的住处!从明天起,你不用来公司了!”沈辞本想王仁和能找回东西,自己给他个机会也无妨,可他这么愚蠢地办事,留不得了。 “沈……沈总……”被宣判失业,王仁和试图补救。 命令已下达,沈辞不听王仁和多说一个字。 摁断通话,他转而联系人事总监:“找人收拾王仁和的东西,把他在公司的所有权限都封掉,出具辞退他的书面文件,赔偿按照2n+1给他。” 提高赔偿金额,是看在王仁和昔日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加班是家常便饭,虽然下班回到家中,又被叫回去公司工作的事情偶尔发生,但人事总监第一次深夜收到boss开除某位员工的命令,开除的人是boss的助理王仁和,并是boss的左膀右臂之一,免不了被震惊到。 “是,沈总。” boss的语气在夜晚听着,有点渗人,人事总监不想落得和王仁和的下场,一挂电话,飞速赶回公司,完成辞退王仁和的工作。 做完这些,沈辞重新拨打桑知语的号码。 门铃声不响了,打算洗个澡,忘记拉黑死渣男,看见他又打来电话,桑知语不由心想,死渣男有完没完,王仁和不会真的是他派来给她刨坑下套的吧? 她骂道:“作为精神病人,记得找个医生二十四小时看管你,别有事没事地发病,吓到旁人!” 沈辞:“……” 很好,桑知语学会新的骂人词汇。 烂黄瓜等的词语和相比,他彻底免疫了她骂他的话。 他大概是真的有点病了,比起她不理不睬他,她骂他也算是一种正面回应,至少自己不像演独角戏。 “我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王仁和我叫走了。”他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疼的脑袋,“你换个地方住吧,那个房子不安全。” 打着不安全的旗号,实现让她换个城市生活? 死渣男!她生活在a市,到底碍着他什么了? 桑知语呵呵一声:“我爱住哪就住哪,关你屁事!少他大爷管我,你要是很嫌遇到我晦气,我建议你呢,把你的眼睛挖掉,看不见等于不晦气!” 死渣男就没有一丢丢合格的前夫的觉悟,他愈发使她觉得她以前瞎眼得厉害,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骂完,赏了死渣男黑名单,她到浴室洗澡。 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沈辞目光不自觉地停在墙上挂着的巨大婚纱照。 照片上的桑知语即便较为做作,可她眉眼弯弯,笑意满面,婉约动人,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仿若涂了胶水般地黏住他, 这样的她与今晚的她是反比! 而且他想象得出来,她跟他通话时,肯定是横眉冷目。 离完婚,她就应该在他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挑不起他的情绪波动,但一想到她的判若两人,她和他拿的离婚证,他脑袋更疼了。 第103章 说不准老板娘不换人 还在想补救的办法,人事总监联系自己回公司拿私人物品和离职证明、签解除劳动关系的协议,王仁和明白自己没机会了。 今天早上仍是正常地来公司上班,晚上迎来失业,连公司的门都踏不进去,他心如死灰地打量公司大楼和周围的建筑物。 这个炎热的夏日夜晚,他为之辛苦奋斗几年的事业中结束,从此不是盛元集团名头响当当的总裁助理。 把工作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看着王仁和一天之内从高处跌落,没有平日丝毫的意气风发,人事总监倒没于心不忍,觉得王仁和凄惨什么的。 boss交代给了王仁和2n+1的赔偿,公司还要另外根据竞业协议给王仁和按月支付两年的赔偿,两笔赔偿加起来,粗略算算,将近八位数呢。 人事总监象征性地安慰:“仁和,你离开盛元,他日也会步步高升的!” 日后高不高升,王仁和不敢想。 boss连夜开除自己,都等不到明天上班再让自己收拾走人,从这点来猜测,他只求boss到此为止。 人事总监的安慰,对他起不了作用,他轻叹一口气。 人嘛,难免会有八卦的心理,人事总监憋不住吃瓜的念头,悄悄地小声问:“恕我八卦地问几句,仁和,你做了什么惹怒沈总?” 原先,王仁和是死活想不明白,扔掉桑知语办公室的东西,引起boss这么大的反应,但自己遭到了辞退,他想明白了些。 他是栽在自作主张,低估桑知语在boss心中的分量。 瞟了眼人事总监八卦的表情,王仁和道:“沈总最近心情一直欠佳,再多我就不能说了。” 说了等于白说啊…… 公司里哪个人不知道boss最近心情一直欠佳? 人事总监无声吐槽,面上神色不变。 *** 次日。 总裁助理岗位的人员变动,在盛元内部引起一阵波澜。 一夜之间,王仁和竟悄无声息地被boss开除了,取而代之他岗位的人是一个近两年业绩亮眼的部门副总监,先前就有传闻boss是有意把这位副总监往决策层方向培养的。 现在她当了总裁助理,内部纷纷猜测她是不是晋升决策层的过渡岗位。 大家背后讨论她多久进入决策层,清洁总监则不同,瑟瑟发抖中。 别人不知道王仁和被开除的原因,她还不知道吗? 太太的东西乱丢不得! 而备受瞩目的新总裁助理卫艺夏,此刻正在总裁办公室里,向boss汇报自己手上本来的工作安排,要多少时间全面接手王仁和遗留的工作。 突如其来的调岗,是升职的那种,自己成了boss的助理,相当于皇宫大内总管的位置,卫艺夏一点没飘。 boss是奖罚分明的人,自己的成绩boss看在眼里,给她抛出她向上爬的橄榄枝,这破天富贵不能接不住,她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紧不慢地汇报完毕后,卫艺夏保持好得体浅笑,等待boss的命令。 “出去,继续工作。”沈辞扫了扫门口。 “是,沈总。” 岗位调动,自己的办公室也要换到顶楼,卫艺夏一走出总裁办公室,行政部门的总监立即来讨好般地问她,顶楼有两间空置的办公室,她想换成哪间。 行政总监略显谄媚地笑道:“卫助理,你任选一间都可以。” “我换王仁和那间办公室,辛苦行政部的同事帮我搬一下东西。”卫艺夏不是随便选的,是经过认真的考虑。 别管公司的人传得多猛老板娘要换人了,她每次上来顶楼找boss汇报工作,boss办公桌上放着的婚纱照无比显眼和引人注意。 空置的办公室的前任主人分别是老板娘跟王仁和,说不准老板娘换不了人,老板娘哪天回公司工作,她若没眼力劲用老板娘的办公室,多半影响她的升职之路。 “客气了,不辛苦!”行政总监笑着摆摆手。 行政总监安排人帮自己换办公室的期间,卫艺夏没闲着,把总裁办的人都叫到会议室开会,了解他们各自负责的工作内容、情况和进度。 会议开到一半,有人敲门进来。 是专门负责筛选进入顶楼的人的员工,此人朝卫艺夏礼貌地笑了笑,提醒道:“卫助理,应小姐来了。” 以前王仁和是总裁办的负责人,现在负责人是卫艺夏,两人做事风格和规矩断然不可能一致。 应雨竹找boss,boss没下过什么阻拦她的命令,也不需要她走见到boss前、得先有人通知boss的流程来,应雨竹是有特权的,但王仁和离职,不知卫艺夏清不清楚应雨竹的特权。 卫艺夏暂停记录会议的打字动作,望向提醒自己的下级。 应雨竹是boss的白月光,也是许多人口中的新老板娘,到公司的次数算频繁,她来公司,是可以畅通无阻地直入boss的办公室。 了解过这一状况,卫艺夏吩咐道:“以前怎么放行应小姐,现在也怎么放行应小姐,登记好她进出顶楼的记录、在顶楼去过哪里、呆了多久。” “好的!” 会议继续,卫艺夏接着记录。 同处顶楼,另一边的总裁办公室弥漫尴尬。 “为什么你次次来,都没个人告诉我?” 上周就和应雨竹说过,有事先找他的助理,他助理解不了,再来找他,应雨竹一点没听进去,一周的时间过去,又来找自己,同时沈辞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xfanjia 应雨竹次次来,次次没人告诉他她的到来。 他办公室成了菜市场,底下员工的职业素养呢? 基本工作都做不好? 一打开沈辞办公室的门,应雨竹便见到他皱眉,紧接冷漠地说出这句话,有些不知所措。 “沈辞哥哥,不是次次,我第一次来找你,你助理告诉过你的。” 第一次来盛元集团时,她不能直接进他办公室,要经过他助理。 过往没失眠,情绪稳定到不得了,沈辞不关注无关紧要的小事,因为应雨竹不但是他的前未婚妻,也是他的发小,情分叠加,他无所谓她的进出自如。 如今睡眠不足和情绪紊乱,他看应雨竹自由地进他办公室,顿感不适。 “我再说一遍,你有什么问题先跟我助理说!”说罢,他眼神示意应雨竹离去。 刚进门,就被下逐客令,应雨竹面露委屈:“沈辞哥哥,我联系不上王仁和。” 前几天和王仁和说好,今天安排沈辞见她,这关键时刻,王仁和居然联系不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今晚她公司举办的庆功宴不单单是庆功,还借助沈辞的参加,宣告自己背后的人是沈辞和盛元集团,利于她公司的发展和获取投资,万一沈辞不来,她前功尽弃,所以,心急之下,她来盛元集团了。 第104章 他不喜欢这种自由 经应雨竹一说,沈辞记起自己忽略应雨竹不认识卫艺夏。 “我新助理叫卫艺夏,你到外面随便问个人,对方会带你去找她。”淡淡地说完,他再度下逐客令。 沈辞换助理了? 应雨竹愣了愣,而后若有所思地问:“听名字,是女孩子?” 类似的话语,沈辞听桑知语说过。 桑知语生怕别人取代她沈太太的位置,过度在意和他异性接触,巴不得他生活圈子接触到的人,除了她,还除了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其余全是他的同性。 如果桑知语依旧在他公司当他的助理,估计她不会允许他的新助理是女的。 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做的一些事情,无需顾及她,并担心被她闹脾气地破坏等,自由了许多。 思绪刚掠过,内心有另一道声音问他:你喜欢这种无拘无束吗? 问题略显好笑,他轻蔑不屑地勾起唇角。 他为什么不喜欢? 有时候,桑知语是讲不通道理的,全凭心情的好坏来跟他闹,甚至胡搅蛮缠,以此达到她的目的,他时不时被她弄得没办法,祈求她消停点。 她终于消停,他也终于自由! 下一刻,心底深处冒出些许的烦闷焦躁,在隐隐告知他,这不是他要的自由。 沈辞表情的转变不大,但川字形的眉宇,造成无形的压力,应雨竹想不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不过,她还是佯装委屈地说:“沈辞哥哥,我公司今晚的庆功宴,我好希望你参加。你是我生命中……” 一家刚起步的新公司,依赖自己提供的渠道、资源和金钱等,扪心自问,沈辞认为能帮的都帮了应雨竹。 应雨竹表现得连续听不懂他的话,他打断她,直言道:“我最近很多事忙,你别装得听不懂我的拒绝。我叫你走,你就乖乖地走,别惹烦我。” 沈辞上周一改先前对自己的有求必应,今天又对自己说重话,潜台词摆明是惹烦他、没有好果子吃,应雨竹愣了愣后,受伤般捂了捂心口,眼睛闪现水雾,委屈屈巴巴望着沈辞。 “沈辞哥哥,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 面对应雨竹的控诉,沈辞又打断她,这次毫不掩饰厌烦地说:“我是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可必要条件是你我联姻成功,你当了我的妻子。我们婚约解除,就剩发小的情分,我还保护你一辈子?” 回国后,几次跟沈辞提他在婚约时期对她的承诺,沈辞都没反驳自己,应雨竹默认他的承诺也管用。安慕小说网 这会,沈辞一反驳自己,她暗地目瞪口呆,表面上不动声色。 “沈辞哥哥,你和桑知语不是离婚了吗?我……” 上周沈辞亲口说的,桑知语祸害不了他,去祸害别人了,变相地告诉她,他和桑知语离婚了,她能光明正大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岂料,她试探沈辞心思的话语没说完,惨遭他冷冽目光的扫视。 “你是不是和蒋霆一样听不懂人话了?我说了,别在我面前提我和桑知语离婚的事情!我们夫妻离不离婚,跟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 沈辞从未有过这般莫名被人戳到痛处的感觉,压抑不住地暴躁了起来。 因为他和桑知语是真正的离婚了,不停留在她一有机会就催他离婚。 “沈辞哥哥,我差点当了你的妻子,我们那么多年的未婚夫妻,你……”应雨竹想破脑子也想不通,桑知语是沈辞被逼着娶的,别人说他们离婚,不是犯下天大的过错。 沈辞不认为和桑知语离婚是喜事一桩吗? 为什么听不得别人提? 一提,他就有发怒的迹象。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辞! 她认识的沈辞,是志高存远的高傲性格,当年竞争沈家继承人失败,也未曾像今天一点就着的发怒,而是时刻睥睨世界,似乎世界上没有人事物值得他扰乱他的情绪。 最后仅剩的耐心荡然无存,沈辞按下内线电话,命令道:“进来,请走我办公室的不速之客。” “!!!”应雨竹顿时表情管理失控,“沈辞哥哥。” 电话一放,沈辞冷眸直视应雨竹,淡漠道:“别叫我哥哥,你不是我妹妹。” 情绪始终平稳不了,又受失眠困扰,他快控制不了自己,应雨竹迟迟不离去,反复叫自己‘沈辞哥哥’,平日习以为常的亲昵称呼,现在听着一声比一声呱,还有些令人作呕。 “!!!”应雨竹非常迷茫,自己是哪里得罪沈辞了。 boss说他办公室有不速之客,一接收到命令,安保部门急忙派两个人上顶楼处理。 在被人驱赶前,应雨竹识趣地走出沈辞的办公室。 桑知语和沈辞离婚,不等于她的幸运时候来了吗? 明明被绑架时,沈辞还愿意花十个亿换取她的安全! 费解沈辞说变就变、堪比六月天气的态度,见到有人经过,她不忘问:“卫艺夏是哪位?沈辞哥哥喊我找她。” 应雨竹出入顶楼多次,总裁办的人员全都知道她的身份,她找人帮忙,被问的人立马热情地带领她去找卫艺夏。 刚结束会议,行政部还没帮她换好新办公室,卫艺夏在总裁办比较角落的地方暂时办公。 见下级和带着一个富家千金模样的女孩找自己,她心里当即有数。 应雨竹没开声,她先一步笑着说:“您好,应小姐。” “你是卫艺夏?”应雨竹褪去刚才对待沈辞的伪装,看似和善地说话,实则审视卫艺夏的外表。 相貌平平无奇,穿衣打扮职场偏老气,目测三十多岁了。 卫艺夏点点头:“对,我是卫艺夏!应小姐有什么事吗?我很荣幸为您效劳。” “荣不……” “卫助理,我们接到沈总的命令,得知顶楼有闯入沈总办公室的不速之客,想问问您,我们能否直接进入沈总办公室,赶走不速之客?” 话被两个突然冒出的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打断,应雨竹来不及不高兴,主因他们说的不速之客是自己,前所未有的产生了点紧张。 闻言,卫艺夏眉头不禁一皱。 她担任boss助理的第一天,总裁办的下级们就有人出现工作疏漏,放行了未经许可的人进了boss的办公室? 哪个蠢人害她? 第105章 现任老板娘和未来老板娘 boss的白月光找自己,驱赶不速之客,比较了两件事的紧急程度,卫艺夏决定先处理后者。 “应小姐,请您等我几分钟。” 边说,卫艺夏边眼神暗示两个安保人员,跟自己去boss的办公室。 “那个……”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是不速之客,有些难做到,应雨竹说了两个字,默默地闭嘴。 由于走了几步,背对应雨竹,卫艺夏没留意到她的欲言又止。 一进入boss的办公室,三人飞快寻找不速之客,但根本不见人影,只有boss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前。 安保人员背脊微微发凉。 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顶楼,询问卫艺夏,耽误了一两分钟,不速之客上哪了? 作为总裁助理,大小事务都得眼力劲好,卫艺夏道:“沈总,有人闯入您的办公室,是总裁办的人失职,我一定管教好他们,绝不有下次。” “把应雨竹列入禁止进公司的黑名单。”也许是暴躁使然,沈辞不希望以后在公司见到应雨竹。 boss咬字清晰,自己听力正常,不存在听错名字的可能性,一丝错愕从卫艺夏的眼中掠过,但她嘴上恭敬地应着:“是,沈总!” 同样错愕的人,还有安保人员。 出去后,三人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外面面相觑,都能从另外两人的脸上看到疑惑不解。 “卫助理,沈总说把应小姐列入黑名单,我没听错吧?”离卫艺夏最近的安保人员发问。 “没听错。”卫艺夏正在琢磨boss的心思。 “应小姐是沈总的白月光啊,她一向在我们公司拥有随便进出的特权。” 未等同事话音落下,另一位安保人员接话道:“太太不也是被沈总禁止过进公司吗,之后太太来公司,沈总也没说过什么。” 难题摆在他们眼前,究竟要不要真的把应雨竹列入黑名单。 倘若实行了,应雨竹来公司,不放行她,她见不到boss,boss会不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卫艺夏迅速抓到重点,问题核心在于boss允不允许现任老板娘和未来老板娘是否拥有相同的权利。 这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并且要妥善处理。 想来想去,卫艺夏建议道:“应小姐再来公司,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流程走,问清楚她找沈总什么事,然后告知我,我斟酌情况,再去告知沈总。” 算稳妥的操作,有卫艺夏当中间人,安保部门承受秋后算账的风险大大降低,两个安保人员纷纷点头。 和安保人员商议完毕,卫艺夏回到自己刚才暂时办公的工位。 等候卫艺夏的短暂时间里,应雨竹坐在了旁边的空位,面前摆放了一杯冰饮。 连喝了两杯冰饮,凉意未能将她心里的没底消去。 她在赌沈辞给她留不留颜面,也赌自己今天来盛元集团,达不成沈辞参加她公司的庆功宴的目的,能不能拿到其他好处。 看到卫艺夏满脸和善的笑意,走了回来,她不从椅子上起身,从头到脚地扫视卫艺夏,等卫艺夏先说话。 富家千金自然有资本倨傲,而且应雨竹还有概率成为是商业巨头的盛元的老板娘,卫艺夏无所谓应雨竹隐隐散发高人一等的姿态。 “应小姐,我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卫艺夏保持笑意,“我之前是负责手机业务线的,今天刚上任沈总的助理,工作还没全面完成转移。” “王仁和呢?”应雨竹习惯找王仁和办事,“他没跟你交接我的事?” “他——”卫艺夏坐回到工位上,打开笔记本,“他被沈总开除了,没跟我交接,麻烦应小姐现在说您的事。” 打量卫艺夏的举动,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也不见了,应雨竹判断沈辞给自己留了颜面,没说自己是不速之客,她仍旧可以使用他的一切资源。 她瞬间安心了,自己在沈辞的心里,无人可比。 应雨竹抬高了些下巴,跟卫艺夏说自己公司需要的东西。 一一记录下应雨竹的需求,了解王仁和以前的处理方式,卫艺夏全程不减笑意,末了,送应雨竹下楼。 应雨竹没立即回自己的公司,去了新建集团找蒋霆。 一见蒋霆,她把包砸在他的眼前,发泄在沈辞那受到的气, “你的可靠情报,不是沈辞和桑知语结婚后,沈辞一直很讨厌桑知语,不爱桑知语吗?为什么一说他们离婚,沈辞就大发雷霆?”应雨竹依稀感觉自己被蒋霆坑了。 拿开应雨竹的包,扔到一边去,蒋霆似笑非笑地道:“因为沈辞是被离婚的!” “被离婚?”应雨竹愣住了,惊讶地盯着蒋霆。 “桑知语亲口说她和沈辞的离婚,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其实,蒋霆也被惊讶过,怀疑真实性,没将此事告诉应雨竹。 “你不早说?”应雨竹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我今天找沈辞,他对我发火了!” “工作忙,忘了。”蒋霆随口找个借口。 “……被逼着娶了桑知语,现在还被离婚,难怪沈辞大发雷霆。”应雨竹拿回自己的包,“那沈辞真的和桑知语离婚了吗?” ‘真的’二字,蒋霆捕捉到不同寻常。 前天听桑知语说完,他找人查了她和沈辞离婚的日期,还看了拍到他们进出民政局的监控视频,核实了他们离婚的真假,他还没告诉应雨竹。 桑知语和沈辞离婚了,应雨竹这个废物也没用处了。 “沈辞告诉你和桑知语离婚的?”他问。 “他上周告诉我的,但今天他冲我发火,我以为没离。”应雨竹想好,马上大肆宣传桑知语不是沈太太了,自己即将是名正言顺的新沈太太。 “你上周知道的事情,不和我互通信息?” “我和你差不多,工作忙,也忘了。” “……” 自己是假的工作忙,是懒得告诉应雨竹,看不出应雨竹的真忙假忙,蒋霆跳过话题:“我等会要外出见合作对象。” 言下之意,应雨竹识相离开。 应雨竹听出了蒋霆的潜台词,还是坐着没动,想不通地道:“桑知语她有什么资本,把自己当仙女了,凡人得不到?主动跟沈辞提出离婚,她图什么?” 蒋霆目光顿时全部落在应雨竹浓妆艳抹的脸上:“不知道桑知语图什么,不过,说句公道话,桑知语比你好看。” “……”应雨竹瞪着蒋霆,难以相信他说出桑知语比自己好看的话,“我是你发小,还桑知语是你发小?” 蒋霆恍若未闻,移开目光。 拨打张丹缨的电话,他视而不见应雨竹地道:“喂,张总,你出发了吗?” 第106章 被蒋霆当众要求加微信 蒋霆无视自己,和别人打电话,应雨竹不想等他结束电话,略带怒气地走了。 专注和张丹缨的沟通,蒋霆不注意应雨竹什么时候走的。 挂了电话,他环视四周,挑了挑眉,随即坐车前往巨象集团。 约在娱乐场所商谈事务,不及去巨象集团商谈有趣。 蒋霆一到巨象集团,有专人带他上楼。 这次不是一对一的商谈,双方都有团队。 会议室里,两家公司的人各占据桌子的一边,面对面地交流。 其中,巨象集团的人里包含了桑知语。 张丹缨是答应不让她和新建集团对接,可她依然是张丹缨的秘书,记录重要会议是她的工作之一。 因此,她无可避免地和蒋霆有接触。 虽然是视线接触,但她看着阴阳人展现道貌岸然的一面,觉得非常滑稽可笑。 就…… 她需要努力控制自己别笑,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 终于熬到散会,桑知语忙着保存会议记录和收拾东西。 这时,对面有人说话了。 “桑秘书是不用微信吗?”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谁说话。 发现蒋霆状若温和有礼地问她,她感到惊悚。 蒋霆到底是哪个品种的贱人? 他向张丹缨指定她做对接人,存心故意刁难她,他加她微信,摆明是不安好心,她干嘛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膈应自己? 散会了,关注力可以不那么集中,众人有意地放松一下大脑。 然而,蒋霆的问题一出,新建集团的人的目光全部看向自己老板,思考桑秘书是谁。 巨象集团人的目光则轮番打量蒋霆和桑知语,思考两人是什么关系,蒋霆为何当众问这种问题,毕竟,微信是国内最主流的沟通软件,没几个国人不用的。 面对蒋霆的询问,桑知语不爽了一小会后,淡淡地反问:“蒋总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当然不是!我认识你也有六七年了。”蒋霆顿了顿,“认识这么久,我加你微信,你不通过吗?我们好歹算老友了。” “……” 恶心谁呢? 她和他算哪门子的老友? 桑知语忍住胃部的翻腾,扫视他人好奇八卦的表情,面无表情地道:“我没收到你的好友申请,蒋总你贵人多忘事,还是提前老年痴呆,加别人的微信,别人没通过,把事安在我头上。” “哦。”蒋霆尾调拉得很长,伴随一丝漫不经心的戏谑。 在场没一个见识过这般阵仗,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像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地疯狂想吃瓜,避免老板不满自己。 一下子成为八卦中心的女主角,桑知语抱起办公用品,准备跟随张丹缨的步伐,走出会议室,远离蒋霆那个贱人。 不料,蒋霆没完了。 他拿着手机,不知操作了什么,又问:“桑秘书,我搜索你的手机号,没找到的你微信,你把发现你微信的方式都关了吗?” “……”桑知语无语到极点。 离婚后的开心,可不可以维持久一点? 昨天刚被王仁和大晚上上门找她给恶心到,今天蒋霆衔接上恶心她。 她招谁惹谁了?非得被恶心! “是啊,我关了。因为我不想被一些又闲又贱的人加我,防止被人骚扰。”她笑意盈盈地道,实则理直气壮骂蒋霆。 蒋霆可不就是又闲又贱? 他这类人,心里对自己的定位没点数? “桑秘书被谁骚扰过了?需要我帮忙教训对方吗?”蒋霆宛若听不出桑知语骂她,走到她的身边,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我加不了你,你加我吧。” 被贱人要求当众加他微信,和被放在火上烤,有什么区别? 桑知语心底骂千百次蒋霆,面上没露出一丁点。 “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说着,她状若歉意一笑。 拒绝得这么明显,蒋霆不嫌丢人,就赶紧给她适可而止。 本来对桑知语说蒋霆存心找事刁难她,张丹缨没实质的感受,但蒋霆当着这么多人面坚持加桑知语的微信,刁难具象化了。 气氛有些僵硬和尴尬,旁人纵然克制,可吃瓜的心理仍明显。 看了看蒋霆的二维码,张丹缨拿出自己的手机,往上面扫了扫,化解僵硬和尴尬地笑道:“突然想起我还没加蒋总的微信,我加你,等桑秘书的手机充上电了,给她推你的名片。” 见状,蒋霆没说什么。 通过了张丹缨的好友申请,他带领团队离开。 引众人化身为猹的插曲结束,新建集团的人一走,巨象集团的人自认和桑知语较熟的人,悄悄地发消息问她。安慕小说网 【桑秘书,你和蒋总是什么关系?】 【你们认识六七年,为什么没微信?】 桑知语当做没看到这些消息,连表情包都懒得敷衍发一个。 她是上班赚钱的,不是满足别人八卦心理的,没义务回复。 可一想到,蒋霆临走前,张丹缨的言行,她有点担心张丹缨给她推蒋霆的微信名片过来。 老板等于是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叫她加的人,能不加吗?她略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在她跟张丹缨回楼上工作的路上时,张丹缨对她说:“蒋霆的名片,我正常推给你,至于加不加,随便你。” 问题解决,桑知语唇角微扬。 忆起刚才会议室的场面,张丹缨问:“你和蒋总关系不好,是什么引起的?你们有闹得不可开交的过节吗?” 我们关系不好,是他嘴贱、爱当阴阳人所引起的! 桑知语忍住没脱口而出,委婉地道:“我们谈不上有大过节,可能是八字不合,他那个人又有点……” “我们公司和新建集团的合作,你不用参与了。” 张丹缨先前想着桑知语不当对接人,换个对接人即可,现在看来,桑知语最好不参与合作的工作里头,预防蒋霆想从刁难桑知语上升到别的。 “谢谢张总!”桑知语感觉自己跟对老板了,对张丹缨生出少许感激之心。 除开张丹缨没扛住死渣男的施压,开除过她,张丹缨整体是一位好老板,这份工作,她越来越满意了。 第107章 不对劲的男人 坐下工位不久,桑知语正专心修改会议记录,打算等会发给所有参与会议的人,忽地眼前出现一只手,紧接着一杯咖啡和一个小蛋糕放在她的手边。 不用抬头看,光靠这只手戴着的卡地亚手镯,她知道对方是姜辛昕。 “工作累吧,吃点下午茶,缓解缓解疲劳,再继续!” 姜辛昕欢快的声音,直让她怀疑人生。 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收买? 桑知语目不斜视地看电脑,手上没停止打字的工作,浅笑拒绝道:“谢谢!但我减肥呢,吃不得咖啡和蛋糕!” “妈呀,你哪里用得着减肥了?”姜辛昕认认真真地研究桑知语的身形。 高挑纤细,又不失优美的曲线! 姜辛昕一惊一乍的语气,桑知语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没带脑子来上班。 听不出她是婉言拒绝,找个好听点的借口? 桑知语目光从电脑移开,扫视姜辛昕。 “保持身材嘛。” 接连被拒绝,姜辛昕双手作势揽住桑知语的肩膀,娇嗔道:“给个面子,吃点!这可是黑天鹅家的蛋糕,一小块就得好几百块,你尝尝!” “……”桑知语不懂姜辛昕在炫耀什么。 区区几百块的蛋糕,值得炫耀吗? 她都不好意思说,以前她定制的蛋糕的售价都是大六位数或七位数的,而且根本不拿来吃,只是摆在那,图个好看。 现在她是穷了,但没穷到非常寒酸,被人误以为蛋糕都吃不起吧? 拿开姜辛昕的双手,桑知语拿起咖啡和蛋糕,随手放在旁边同事的桌上。 在同事疑惑的视线下,她朝同事笑了笑:“姜秘书的一番心意,别浪费。” 本想直截了当地扔垃圾桶里,考虑到和姜辛昕和同一楼层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她勉强忍住下姜辛昕的面子的冲动。 桑知语是老板的直属秘书,而姜辛昕是总裁办众多秘书的一个,级别上前语比后者高,地位自然也是后者高,桑知语不想吃姜辛昕送的下午茶,把下午茶塞给自己,同事必然不敢怪罪桑知语。 权衡了一下,同事将下午茶物归原主:“我这种土鳖,吃不惯高级甜品,还是让姜秘书自己品尝。” 下午茶转了一圈,回到自己手中,姜辛昕心底不由腹诽:桑知语难讨好了点,这不行,那也不行。 “好吧。” 姜辛昕尴尬不失礼貌地捋了捋头发,拿着下午茶,款款走回到自己的工位。 看似集中精神工作,实际上是在和各路人马打听、议论,公司和新建集团的会议结束后的事情。xfanjia 要知道,桑知语再厉害,不过是普通的打工人,竟丝毫不把蒋霆当回事,蒋霆喊她加他微信,她都拒绝了,不给蒋霆台阶下,听说还暗讽蒋霆又闲又贱。 此刻,姜辛昕挠心挠肺的,极想弄清楚桑知语和蒋霆的关系。 蒋霆是她跃升阶层的高枝的备选之一,是个她想大啃一口的香饽饽, 桑知语成不了她接近蒋霆的渠道,也不要成为她接近蒋霆的阻碍。 因为对上桑知语这种明媚动人的大美女,她外表打不过。 并且比起她潜意识顺从男人、讨男人欢心的思维定式,有性格、有脾气、不爱讨好男人的大美女,更受高富帅的偏爱吧? 毕竟,高富帅身边不缺事事顺他意的美女,人家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呢。 *** 周日。 一觉睡醒,看见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桑知语一秒起床。 今天她有两个行程,一是去伺候温年轮那个‘孩子’,二是和赵心妍约了晚上吃饭和逛街,她不早点到淮海花苑,估计有几率放赵心妍的鸽子,那样赵心妍会生气的。 匆匆洗漱和吃完饭,她直奔淮海花苑。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她运气不好,离温年轮的家门就几十米的距离,不幸碰见蒋霆在遛狗。 狗是一只可可爱爱的萨摩耶,尾巴一晃一晃的,蒋霆慢悠悠地遛着它。 他明显也见到了她,改变了行走的方向,朝她走来。 “桑秘书!” 温年轮能不能换个别墅区住?桑知语很想建议他搬家。 蒋霆是他的邻居,若她每次来这,都碰见蒋霆,糟心。 细细回想,她碰见蒋霆的频率确实蛮高的。 和沈辞离婚,沈辞恶心不到她,蒋霆就代替沈辞老恶心她,是吗? 她懒得装听不到蒋霆的话,而是表现出听到了、但不理他的厌烦。 自顾自地向前走,蒋霆却故意地堵在她的面前,她服气地道:“你幼不幼稚,玩什么小学鸡的把戏!给你闲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跟你打声招呼,你就生气了?”蒋霆抱起伸出前爪靠在他身上的狗,轻抚毛绒绒的狗头,“见我,有应激反应?” “……”桑知语很确定蒋霆在骂她,“神经病!” “我是正常人,不像你。” 蒋霆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是把骂她的话用面部肌肉来表达。 沈辞是晦气东西,连带他的发小们也是晦气东西! 一遇上就没好事! 绕过蒋霆,她头也不回地走着。 这次,蒋霆没追上去挡住她的去路,站在原地不动。 阳光底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中的狗,视线跟随到她进入温年轮的家中为止,直至她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眼中瞬间布满笑意。 背后被人盯着,对方又是讨厌的人,明明是烈日当空,桑知语有一丝丝毛骨悚然。 难不成,她需要换城市生活,才会不被人恶心? 念头一闪现,下一刻,桑知语略微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换个屁的城市! 别人恶心她,她没出息地想着逃避。 人的一辈子将近百年,说不好以后会不会有更恶心的人,每次怕被恶心,就迅速逃避,这样的人生没劲。 正确做法是,谁恶心她,她就加倍恶心回去。 所以,她进了温年伦家后,上楼找他时,顺便站在阳台上,四处看看。 看蒋霆那个贱人在哪,她也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然而,蒋霆仍站在挡住她去路的地方,大概是感应到有人看自己,他抬头远眺。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她模糊地看见蒋霆露出笑容。 她一定是用眼过度,以致于她眼花,否则怎么会错认为蒋霆对她笑。 不是阴阳怪气的笑容,是正常的笑容。 第108章 养母急着给她找第二春 大白天的,见鬼了? 算了,俯视晦气东西,脏眼睛! 桑知语转身返回屋内,经过搜地毯式的找寻,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温年轮。 幸好温年轮今天没多少事让她干的,她得以在傍晚时分离开,接着坐车到和赵心妍约定见面的餐厅。 赵心妍一坐下,就开始吐槽最近接的案子的当事人。 桑知语边吃,边耐心安抚赵心妍的厌班情绪。 蓦地,赵心妍话锋一转:“有个同行前辈想做媒,介绍优质男跟我相亲。” “???”桑知语夹食物夹到一半的筷子停在空中,“你是让我陪你相亲吗?” “这倒不是!”赵心妍调侃道,“你陪我去,万一人家看上你,多尴尬。” “我又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谁见了都得喜欢。” “你别小看你的杀伤力!” “那你说说你前辈口中的优质男是真的假的?你前辈可靠吗?”桑知语没相过亲,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靠谱的介绍人满大街跑。 “可靠!他给我了他学弟的照片看,挺一表人才的,条件也不错。”赵心妍不排斥定好的相亲日程,反正也没相亲过,就当找件事玩玩,体验体验。 “见了面,如果合眼缘就发展一下。”桑知语思考片刻,“交往前,记得把对方查一遍,千万别找有白月光的男人!” 赵心妍认同地点点头。 还想给赵心妍传授自己感情失败的经验,教赵心妍避开自己跳过的坑,结果养母在这时候打她电话了,桑知语只好先接电话:“阿姨。” “你这个月哪天有空?回来老宅,我介绍些我朋友给你认识。”沈凝月这辈子最苦的阶段,莫过于是侄子派人把她从老宅赶出去后的日子。 现在养女和侄子离婚了,侄子允许她回去老宅住,她留了个心眼,房产证没写自己名字的房子随时会被赶出去,准备好过段时间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这栋用来养老的房子拿到手。 “阿姨,我们摊开说,你目的是什么?”桑知语做不到从前对养母那般敬重,在养母的心中,金钱无限大于自己。 养母的朋友必定是和养母年纪相仿的,无缘无故介绍给她认识老一辈的人,听着就反常。有句老话说得极对,事出反常即有妖,养母一定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经过贫穷和侄子凌厉手段的洗礼,沈凝月万万不愿意养女二婚丈夫是个厉害角色,“你再婚的对象,尽量从我朋友里的儿子里挑,介绍她们给你认识,是想让你摸摸底细,看你和哪个处得来。” “……”桑知语不知该作什么表情,无语地凝视窗外一会,“阿姨,我上周办的离婚手续,加起来才十二天!” 恢复单身不到半个月,养母已经开始谋划她再婚了,离大谱! “你确实是上周办的离婚手续,但你三个月前不就和沈辞分居了?”沈凝月劝道,“趁着年轻,好找第二春!” “不找,我对男人没兴趣!”桑知语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听完桑知语和沈凝月的全程通话,赵心妍眼珠子转来转去,深感匪夷所思地猜测问:“你也要相亲了?你养母着急了点吧?你前脚离婚,她后脚找男人介绍给你?” “没说直接介绍男人给我,是说介绍那些男人的母亲给我认识。”桑知语想了想养母说过的话,养母摆明是让她买猪先看猪圈,挑男人前得先挑合适的婆婆。 “不是我心肠恶毒,以你养母之前不许你和沈辞离婚的做法,我担心她为了钱卖了你。”赵心妍不是瞎操心,好朋友的养母给她的确是这种感觉。 “应该不……至于?”越说,桑知语声音越小。 “你小心点。”赵心妍提醒道。 塞了一块肉到口中,桑知语狠狠咀嚼。 “真烦!这世界是见不得人单身吗?” 就算真心为她好,等她想谈恋爱了,再给她介绍男人,不行吗? 非得在她刚跳出沈辞那个火坑之际,便迫不及待地推她进第二个火坑。 赵心妍安慰:“你都知道你阿姨是什么人了,她的话你选择性听一听,不爱听的全部无视,不用理她。” “嗯。”早就不听养母的话,桑知语无所谓了。 沈辞不针对她和她养母,养母依照沈家的家族基金会每月给的钱,不必愁下半辈子的物质。养母也没到风烛残年的阶段,只要养母惹她不高兴,她就和养母断联,气消了,她再理养母。 “跟你说个八卦,保准你听了就开心。”赵心妍看桑知语闷闷不乐的,卖弄关子地停顿一下,吊起桑知语的好奇心。 “什么八卦?”桑知语还在想养母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地问。 第二春,这个词听着非常熟悉。 她上次去庄园找老爷子帮自己和沈辞离婚的那晚上,沈辞见到她,提了好多次第二春,把她弄得莫名其妙。 结合养母刚才的言论,莫非养母跟沈辞提过涉及她找第二春的事情? “差点害你毁容的徐欣欣,住院了!”赵心妍没见过比徐欣欣下手狠的人,专门挠桑知语的脸,想害桑知语毁容的心,等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住院,我开心?”桑知语不理解个中关联。 “听说她毁容了!”赵心妍不敢百分百保证消息来源真实,鉴于徐家的日落西山,麻烦一天比一天大,传闻众多,最近也传出徐欣欣意外毁容的消息。 “发生了什么?”桑知语放下筷子,面露好奇。 “太仔细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好像骑马受伤,伤到脸了。”赵心妍是陪客户到马场玩,听马场的人说的。 “原来是遭天谴了。”脸上曾经火辣辣的痛,关自己在家,等伤势好得差不多才出门的日子,桑知语没忘记。 “举头三尺有神明,缺德事做不得。”赵心妍望着桑知语没流露开心的脸,颇感意外,“你不开心吗?” “我这几天被人轮番恶心,听了徐欣欣这事,我谈不上什么开不开心的。”桑知语揉了揉太阳穴,“就蒋霆,你知道吗,他好犯贱!” 第109章 离婚消息满天飞 “他做什么了?”赵心妍问。 “就很小学鸡地犯贱!”桑知语把蒋霆近几天做过的恶心事,都告诉给赵心妍听,试图弄懂蒋霆的脑回路,可惜她是个正常人,压根弄不懂。 “按理说,你都和沈辞离婚了,他为什么还看不惯你?”赵心妍大致清楚,蒋霆当阴阳人,是不喜欢桑知语是沈辞的妻子,但桑知语踹了沈辞,蒋霆还找桑知语的茬,够恶心。 “可能是应雨竹从中作梗?我打了应雨竹一巴掌,蒋霆帮她出气?”桑知语只能先到这个了,毕竟,应雨竹和蒋霆是一个发小圈子里的。 “沈辞没帮应雨竹出气,蒋霆帮?”赵心妍感觉不科学。 好朋友打了狗男人的白月光,说给她听时,她觉得爽极了。 白月光这么美好的词汇,不应该用在一小三身上,并且,打了小三,不算十足过瘾,起码也打狗男人几巴掌,作为这对狗男女合伙伤害原配的惩罚。 “是啊,沈辞除了当场叫我道歉,之后提都没提过我打应雨竹。”桑知语用手撑着下巴,微微歪脑袋地注视赵心妍,“就……” 搞不懂的世界! 她皱了皱眉:“烦,脏东西太多了。” “应雨竹不亲自出手,操控蒋霆出手?”赵心妍思索蒋霆为什么三番五次恶心桑知语的可能性,“蒋霆和应雨竹关系特别好吗?” “不太了解。”桑知语有意回避过和沈辞的发小们接触。 因为那个圈子不是她想融就融得进去的,加上蒋霆背后老不爱说人话,她没注意过蒋霆和应雨竹的关系多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蒋霆目前的举动看起来不是非常过分,你先别自寻烦恼,头脑一热就辞职,年薪百万的工作难找得要命。”赵心妍也想快速年薪百万,奈何天上不掉馅饼。 “肯定的,我分得清是面包重要。” 和好朋友深入地聊了聊后,桑知语被恶心到的情绪舒缓不少,倾向判定蒋霆故意刁难她,是帮应雨竹出气。xfanjia 要问她,后不后悔打应雨竹? 她一点不后悔。 *** 养女拒绝自己帮她张罗挑选二婚对象,但沈凝月没听进去,该张罗的还是张罗了,在给养女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她和一众朋友坐在空中花园里,热热闹闹地品茶、吃点心和话家常。 聊着聊着,一位贵妇同情般地道:“凝月,你不结婚,也没自己的亲生孩子,你养女又……” 不用朋友把话说完,沈凝月预料得到朋友想说侄子和应雨竹的事。 对比侄子毫不留情对她和她养女的冷血无情,侄子对应雨竹可谓是宠爱有加,应雨竹创业开的公司,侄子拱手送上无数资源给应雨竹使用,这事都在上流圈子传开了。 “今天在这,我跟大家说个事。”沈凝月脸色略微郑重地道。 她一说,所有人定睛注视她。 “我养女和我侄子已经离婚了,是我养女想离的。” 养女让出沈太太的位置,应雨竹坐上去是板上钉钉的,沈凝月顾忌到这点,不讲应雨竹和侄子的坏话,避免传到侄子耳中,得罪侄子,自己没好果子吃。 刚刚说话的贵妇,是刚听了圈子里的八卦消息,犹豫要不要今天向沈凝月证实,没想到沈凝月直白地宣布,后半句听着有点自欺欺人。 做朋友多年,沈凝月的德行她们是知道的。 桑知语嫁给沈辞后,沈凝月经常以是沈辞姑姑和沈辞岳母的双重身份而自傲,当然,沈凝月不是沈辞的岳母了,也剩下沈辞姑姑的身份,她们不会改变对沈凝月的态度。 见沈凝月大大方方的样子,贵妇试探着问:“你养女和沈总几月离婚的?你养女怎么甘心离的,愿意拱手把位置让给别人?” “这个就别问了,孩子的隐私我不好说太多,总之,我支持我养女的一切决定。” “你不说,别人问我时,我当是假的呢。”贵妇初时听到,觉得别人在搞笑,有沈凝月夹在其中,桑知语和沈辞离婚哪能这么快。 “别人问你?”沈凝月怔了怔。 朋友刚想说的,不是她侄子对应雨竹宠爱有加? “对啊,我听了后,一直寻思,你养女和你侄子不能离的这么快。”贵妇咬了口香甜的桂花糕,“可怜你养女,应……” 贵妇一停顿,其他人立刻接话:“应雨竹吃相难看,你侄子落魄时,她家二话不说地解除婚约。现在你侄子要什么有什么,她好意思吃回头草!” “凝月,我们是老友了,你别故作风轻云淡给我们看!你养女不傻,她想离个什么婚,一定是你侄子逼着离的吧?” “……” 开了个头,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吱吱喳喳。 沈凝月的记忆差点被篡改,记成养女和侄子的离婚,是侄子逼着养女离的。 她极力澄清:“真不是我侄子逼着离,是我养女想离!” 沈凝月强调两次是她养女想离,作为她的朋友们不好驳她面子,纷纷装模作样地相信她的强调。 哪里看不出朋友们是在装,沈凝月摆摆手:“我养女今年二十四岁,仍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以后她再婚,我还得帮她把关的,你们合适的男人介绍给她吗?比如,你们的儿子?” 乌鸦仿若飞过,呱呱呱几声后,是一片寂静。 在沈凝月的扫视下,有人打破沉默:“我们儿子不适合你养女,他们要么比你养女大了上十岁,要么比你养女小几岁,刚成年。” 年纪是体面的拒绝,桑知语非出身上流圈子的富家千金,又是结过婚的离异女,养母虽是沈凝月,可沈凝月本身都靠沈辞养,从门第和物质上来讲,桑知语和她们的儿子不匹配, 找了桑知语当儿媳妇,她们怕别人笑话。 桑知语不是她们理想的儿媳妇,目测桑知语也做不来豪门媳妇,首先,桑知语和沈辞结婚三年,迟迟不生孩子,她们就不够满意了 家族传承需要人丁兴旺,不肯多生孩子的儿媳妇,不被纳入她们的选择中。 第110章 复不了一点婚! 朋友明面是夹杂些歉意地说不适合,实则眼神闪避,沈凝月一听便知朋友是拒绝她,并隐隐伴随看不上她养女当儿媳妇。 瞬间,她有些不愉快地道:“只要孩子们互相喜欢,年纪不是问题。” 不愉快充斥周围,众人岂会看不明白沈凝月的心情转换。 于是,众人纷纷说起自己儿子的‘坏话’,什么不优秀、不顾家等等,以及赞扬沈辞,认为桑知语当过沈辞的妻子,吃过‘山珍海味’了,接受不来‘粗糠野菜’。 朋友们意欲为何,沈凝月心知肚明,但没拆穿她们。 从朋友们的儿子中挑不出养女的再婚对象,她可以把目光放到整个上流圈子,范围还大了许多呢! 聚会结束,众人先后离开沈家老宅。 路上,有人带头建了一个沈凝月不受邀请进去的群。 【凝月一把年纪,莫不是视力太差,对她养女有滤镜?】 【把她养女介绍给我们儿子,这……】 【不想想,她养女的条件,配不配得上?】 【嫁给过盛元集团的总裁,也没镀金,找个离异女当儿媳妇,家里人都抬不起头。】 群里开始以吐槽沈凝月想找她们儿子当女婿为主,慢慢地发展到说别的八卦,最后将证实了桑知语和沈辞离婚的消息传播出去。 上流圈子早就统一想法,沈太太位置上的人将会换成应雨竹。 这几天,传沈辞忍受不了桑知语占据属于他白月光的位置,一脚把桑知语踹了。今天消息得到沈凝月的印证,她们吃瓜人的心思活络,必须和其他人分享。 圈子小有个坏处,一点风吹草动即能快速点燃。 没过几个小时,消息传到了沈母的耳中。 别人无意在她面前透露的,她当是假消息。 儿子有没有和桑知语离婚,她不比外人清楚? 可被人传谣,并非什么好事,沈母随便找人查了查,谣言的源头是哪里。 不查不知道,一查,她被告知不是谣言,是确有其事。 沈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儿子,语气略差地骂道:“沈辞,你个臭小子!前阵子跟我说,你在打消知语和你离婚的念头,现在你们离婚了,合着你当时是说谎骗我!” 接到母亲电话,母亲一开口就骂自己,说的是他和桑知语离婚,沈辞神色变化微乎其微,只是眉宇轻轻皱了皱。安慕小说网 桑知语将他们离婚的事宜,告诉了他母亲? 该来的始终会来,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他猜到母亲一定因此事来找自己。 “是桑知语坚持离婚,我打消不了她的念头,怪不得我。” 随着话音落下,他耳边蓦地响荡一道陌生声音。 “手续办得草率了,其实可以拖一拖,拖到……” “桑知语打消离婚的念头,自己依然是她的丈夫,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声音细细听来,也不陌生,因为像自己说话。 十多天的失眠,睡眠严重不足,沈辞感觉负面影响是产生幻听。 而且幻听还很会胡说八道,仿佛给自己灌输后悔离婚的做法。 后悔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离婚是他清晰理智下做的决定,桑知语对他不重要,他又不爱她,顶多是和她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算长时间地固定他的生活环境,他短时间内不好改变环境。 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比起身边死皮赖脸地粘着一个人,对方不时地做出不懂事、和自己闹脾气的行为,让自己感到厌烦,他如今的生活称得上清静休闲、自由惬意。 如果不失眠,生活堪称完美。 儿子风轻云淡的回答,沈母不由动怒:“好好的老婆,跟你闹一闹离婚,你就如了知语的愿,像什么话!你现在打光棍,你开心了?” 动怒的不止是儿子和桑知语离婚,还有他们离婚,自己要靠别人才得知的。 若非被别人告知,她仍被蒙在鼓里,配合儿子打消桑知语离婚的念头。 ‘光棍’极像两根尖锐的飞镖,迎面飞来,沈辞虽有闪避,但飞镖擦身而过,在他拿手机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 微微的痛感席卷整只手臂,他不适地抿了抿唇角:“妈,你儿子离婚了,也不会打光棍!我沈辞要什么女人没有?” “我只认知语是我的儿媳妇!”沈母强硬下命令,“你马上给我和知语复婚!” “复、不、了。” “臭小子!” “除非——” 原来儿子话没说完,沈母催促:“话说利索点!” 沈辞嗤笑一声:“桑知语跪下求我,说她错了,不应该对我提离婚,她离不开我,没了我,她活不了,这样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和她复婚。” 从办完离婚手续起,他就没有过复婚的想法。 离婚,他没有一丁点损失,相反是桑知语损失巨多。 “……”沈母克制好做‘恶毒继母’的心理,谨记自己是亲妈,“臭小子,你都被知语甩了,你还这么高的姿态?你摆姿态给谁看?你老老实实去找知语复婚,别逼我抽你!” ‘被甩’是比‘光棍’还使人反感的词语,沈辞脸色不禁一沉。 纵然电话对面是自己亲生母亲,这通电话他也继续不下去了。 电话突然结束,沈母知道儿子挂了电话。 儿子成了光棍,当半个女儿疼爱的儿媳妇也没了,着急之下,她致电沈凝月,问:“凝月,你知道知语和沈辞离婚了吗?” 正在进行脸部保养的沈凝月,掀开了些耳朵周围的面膜,平常地道:“嫂子,我知道,他们是上周离的。” “……”沈母面色微黑,“你知道,你不立刻告诉我?” “我以为沈辞会跟你说。” “臭小子没跟我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嫂子,你开玩笑呢,我哪敢阻止?沈辞也没把我当长辈,因为他冻结我的资产,我差点去街边乞讨了!”沈凝月这会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利用人脉,筛选适合养女的再婚对象,而阻止养女和沈辞离婚是早就不敢有的念头。 “他那样做,是想让知语消停,不跟他闹离婚。”沈母底气逐渐不足地道。 儿子已经和桑知语离婚,她倾向儿子那时是骗她不掺和他和桑知语之间,趁她一不留神,立马把离婚手续一办。 第111章 她和其他男人结婚了? “嫂子,既定事实,注定无法改变!我们做母亲的,别干涉孩子们的婚姻了。”沈凝月撕下面膜,用棉柔纸擦拭脸,“到点睡美容觉了,晚安。” “先别挂!”沈母命令道。 “嫂子,你还要说什么?” “孩子们头脑不清醒,我们得帮他们清醒,想个办法让他们复婚。” “别别别!”沈凝月受到极大的惊吓,“沈辞只是我侄子,挺好的!我女婿,换个人比较好!” 她实在是吃不消侄子这种女婿,命脉轻松被人拿捏住的滋味不好受。 况且,她尊重养女的想法,不以钱为最先考虑的因素。 养女不喜欢三心两意的男人,喜欢一心一意的伴侣,她闲着也是闲着,花心思找一个经济条件不错又专一的给养女。 “凝月,你老糊涂了吗?你女婿换个人,未必比沈辞好” “嫂子,你别说了,我坚决不同意沈辞再当我的女婿。我在给知语挑再婚对象了,也拜托朋友介绍了。” 不管沈母多少话没说完,沈凝月一挂电话,就立即关机。 被人挂的第二通电话了,沈母原想打给第三个人,即是桑知语。 转念想想,离婚时间没多长,桑知语必定像她儿子一样的态度,不肯复婚,她重拨儿子的号码。 到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沈辞想着不接电话,最终还是划过接听键,抿唇道:“妈,我不复婚!你不要劝我了,也不要去劝桑知语!” “行,我不劝你们!但我想跟你说一声,你姑姑开始给知语挑再婚对象了,你别等知语再婚了,才后悔,到时没后悔药吃。”沈母被儿子弄得没脾气了。 儿子要求桑知语签了一旦离婚便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说为了打消桑知语离婚的念头,给桑知语下了一剂猛药,导致桑知语上门找她哭诉,现在沈凝月宁愿找新女婿,也不让儿子当新女婿。 场面僵硬而尴尬,她不想管儿子怎么经营他的婚姻了。 儿子既然选择冷心冷血地对待桑知语,日后有什么苦果他自己扛着。 “我不至于需要吃后悔药,桑知语反而可能需要。”在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沈辞从未后悔过什么事。 只是,听到他姑姑开始给桑知语挑选再婚对象,略微地不爽。 他姑姑先前说过别耽误桑知语找第二春,他这刚和桑知语离婚不超半个月,他姑姑一点没闲着。 就他姑姑的本事,向上找不了综合条件比他好的男人。 非自吹自擂,无论是家世、外表、能力等等,他没有一样是短板。 依照桑知语的贪慕虚荣,绝对难以接受资产不充裕的男人,而且她除了对资产有要求,其他肯定也有要求,他想看看桑知语能找个什么样的再婚对象,他姑姑从中出多少力。 两人会不会把自己弄成笑话一场! 儿子说话的语气听着就让人生气,沈母使劲摁断通话了。 她插手,没人念她好。 不管了,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次轮到母亲挂电话了,沈辞无所谓。 放好手机,他调整枕头,用舒适的姿势地躺好在床上。 失眠不代表一秒不睡着,努力培养睡意,是可以短暂地睡着的。 半个多小时前吃的褪黑素,加上他的努力,渐渐地发挥了助眠作用。 不知不觉中,沈辞睡着了。 然而,好景不长,他冷不丁地从噩梦中醒来。 夜深人静的时刻,房间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目不能视,世界又非常安静,他脑海中反复播放猩红色的噩梦。 梦里,他成了古代人,手持一把剑,闯入一座举行婚礼的宅邸,逢人就抹对方的脖子,杀了个尸横遍野,直到他走进新人拜堂的大厅。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脸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紧握微颤的双手泄露她的慌张和害怕,新郎官则是挡在她的身前,以保护者的样子来面对靠近的他。 看着那个护着新娘子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杀意无限汹涌,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你别……别过来!”新郎官一手揽着新娘子,一手指着她。 面对此状,他冷笑着大步上前,手起剑落。 顿时,鲜血淋漓,剑已插在新郎官的心口上。 新郎官一时没彻底断气,瞳孔放大地注视前方。 可能是感应到自己的夫君命悬一线,新娘子顾不得什么风俗礼仪,扯下红盖布,抱着往地下倒的新郎官,焦急地喊:“夫君!” 当新娘子精致无瑕的小脸出现在眼前,他愣住了。 那是一张和桑知语一模一样的脸! 片刻后,新郎官断气了,发现自己夫君死亡,新娘子双眼蓄满泪水,恨意浓郁地盯了他一眼,随即飞快地从新郎官身上抽出剑,朝着他心口刺去。 “你杀了我夫君,我和你拼了!” 心脏被剑贯穿的一刹那,剧烈的痛楚在他全身游走。xfanjia 这一幕,犹如定格了,沈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离死亡边缘的感觉过于真实,他的心有些堵得难受。 桑知语为了其他男人而杀了他! 念头一从脑海升起,他觉得荒谬至极。 新娘子是他噩梦中的人物,不是现实的桑知语。 母亲没事跟他说什么,他姑姑给桑知语找再婚对象,这与他没关系! 再说了,哪怕桑知语真的和其他男人结婚,他何必去杀了桑知语的再婚对象?桑知语有再婚的自由! 缓了好一会,心不堵了,他重新闭上眼眸、酝酿睡意。 怎料,睡意酝酿不了一丝丝。 眼前满是桑知语多次提离婚、等不了一秒地催他去民政局,以及桑知语高高兴兴听从他姑姑的安排,去挑选她的再婚对象,选来选去,终于选到合适的,他这位前夫被他姑姑安排参加她婚礼的画面。 桑知语就那么喜欢结婚? 已经结了一次,还能快速地结第二次? 他要找她,当面问个明白! 睡前的不爽,隐隐化作焦躁,他朝智能音箱下了开灯的命令。 灯光洒满房间,沈辞换上常服后,开车前往阳光小区。 第112章 他讨厌前夫这个称呼 加班到比较晚,消耗的能量多,急需吃点东西,公司食堂在这个点提供的食物选择有限,桑知语干脆在回家的路上点了喜欢的外卖。 一到家,外卖也送到了,她坐在餐桌前,美美地享用。 餐厅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吃饭之余,她顺带开了电视,找了部喜剧电影看。 由于屋内响荡电影人物说话的声音,又忙着低头剥虾剥蟹,过度的专注使她没听到大门处发出开门声。 以至沈辞进来时,视线稍微往前一些,入目一位随意披着长卷发的女孩,正在研究手上拿着的大闸蟹怎么快速开壳,脸上满是对蟹黄蟹肉的期待,旁边的电视机则播放电影。 画面简单,隐隐透着一丝寻常生活的美好。 环扫狭小的空间,他微拧剑眉。 桑知语很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了? 终于剥开蟹壳,桑知语打算待会拆分大闸蟹,先再吃几只虾。 不曾想,放下大闸蟹的那一刻,她目光无意地一扫,扫到了前方忽然出现的高大身影,身影还极其眼熟。 顿时,她定睛注视对方。 沈、辞! 这死渣男怎么在她家?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过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房间来、开灯把她弄醒的经验,她这次没头皮发麻,也没感到惊悚,只有无语凝噎。 “你发的哪门子疯?又跑我这来!”桑知语忍住冲动,不将食物残渣扔向她走来的男人的脸上,“拜托,你能有点是我前夫的觉悟吗?” “我知道我是你前夫,不用你提醒。”前夫轻易勾起无限的厌恶,沈辞打心底讨厌这个称呼。 “……” “那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来之前,沈辞都想好了,要当面问明白桑知语,她就那么喜欢结婚吗,可来到后,看见她,他心底若有似无的焦躁在无形中消失了,这些天因睡眠不足的紊乱情绪还奇异地渐渐平和了下来。 “烦不烦?王仁和上门还没几天,你们真把我家当成精神病收容所了?”桑知语回想王仁和请她帮忙,那个忙挺莫名其妙的,无从分辨是不是沈辞想给她刨坑下套,赶走了王仁和,轮到沈辞上门,真的是无语。 “他被我开除了。” “你开除他?”意料不及的事情发生,她疑惑地问。 然而,话音未落,沈辞坐下在她对面的椅子。 他的行为举动,竟自然得像在自己家,而她像客人。 “对。”沈辞淡淡道。 “谁让你坐下的?起来!”桑知语眼神略微凶狠地瞪着他。 她和沈辞已无夫妻关系,成了陌路人,他在她家表现得像主人,大有鸠占鹊巢的样子,看得她想打他一顿。 两人面对面,女孩此刻的神情和噩梦中的新娘子用剑捅向他时相差无几。 沈辞的心脏中重现堵意,不适地抿了抿唇角:“王仁和上门找你,不是我下的命令,你别把锅扣我头上。” “我才不管他上门找我是因为什么,总之,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桑知语瞥了瞥大门,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锁被换过,是死渣男找人换的,死渣男通过安装师傅知道她家的开门密码,她得再换把锁?防着死渣男进不来? 可锁被换前,死渣男还是想进来就进来了,根本拦不住他。 沈辞坐着不动,安静地凝视片刻女孩。 女孩嘴角沾着些许蘸料,明明是张牙舞爪地冲他说话,却莫名透露几分娇俏。 耳边回荡母亲今天打过给他的电话,他缓声问:“我姑姑帮你找第二春,找得怎么样了?” “……”桑知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死渣男问她的第二春? 莫不是真的有大病? “我找不找第二春,关你什么事?”她拿起手机,思考要不要打110,“你要是闲得慌,觉得人生无趣,想找点惹人讨厌的事情做,建议你别活着了。” 用了三个月,得以和死渣男离婚成功,期间养成随口骂死渣男的习惯,她这会也是随口骂一骂,感觉自己骂的不是十分难听。 但寒冷并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她下意识地将看手机的目光移到对面上,只见男人表情阴沉,眸色晦暗不明,眉宇皱得仿若能夹死苍蝇。 生气了? 凭什么对着她生气? 他私闯民宅,幸亏她大量,没报警抓他,他有脸生气? 心底继续骂死渣男,不料,死渣男突然站起来,碍于他本身就比她高将近二十公分,她又是坐着的,他犹如站在山顶上俯视她,压迫感在这一刻更强烈了。 死渣男不会是要发脾气吧? 事实上,她猜错了。 男人在她感到奇怪的眼神下,转身出去。 若非他坐过的椅子有被他拉开的痕迹,她铁定产生他没来过的错觉。 搞什么? 桑知语不明所以地看了又看大门口。 结果,门被打开,离去的男人再度出现。 她彻底懵了,死渣男到底想干嘛? 男人没再向她走来,而是站在门口,用着她理解不了的语气地道:“说过了,你住的房子不安全,换个地方住。” “哈?”桑知语满头问号。 死渣男是多小肚鸡肠,非看不惯前妻和自己住同一个城市? “你……”她高速运转大脑,想出不少不脏的骂人词汇。 一个字刚说出口,随即见到男人关上门。 走了? 盯着大门几分钟,确定男人不第三次出现,桑知语还是食欲全无。 门外,沈辞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到达。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在桑知语的眼中很奇怪,可他不认为奇怪。 噩梦惊醒,睡着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与其躺床上浪费时间,不如起来做点事情,就是桑知语建议他别活着,他心中的堵意更盛。 这让他不禁想起他骂她暴毙,只要他死了,她将继承他的遗产。 她早盼着他死了吗? 蓦地,他很想知道。 从她给他下药,导致他们有了实质男女的关系起,五年的时间里,她对他没有生出过一点点感情吗,由始至终只喜欢他的钱吗? 问题缠绕着他,他后脑勺隐隐作痛。 电梯门叮一声地打开,进入电梯前,沈辞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门。 桑知语还没意识到,她的住处不够安全吗? 物业等同摆设,门也很好开,他沈辞的前妻倒也不必住得如此寒酸! 第114章 离婚后给她补偿? “原因?” boss淡淡地问,卫艺夏略感压力。 从语气听来,boss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实则上boss的脸色可不是这么一回事,错愕中夹杂了点阴沉。 卫艺夏如实道:“桑小姐没说原因,她拒绝后就马上不理我了。” 动不动不理人确实是桑知语如今的性格,可不知为何,听到她拒绝他送的房子,沈辞心底深处隐隐生出些许失落。 “重新联系她,表达清楚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他命令道。 “是,沈总。” 领命后,卫艺夏出去,重新联系桑知语。 被设置黑名单的她,打了几通电话都被提示打不通,一换同事的手机打,电话轻松打通,但桑知语也没接电话。 查了下桑知语的所在地,卫艺夏到巨象集团旁边的咖啡店进行守株待兔。 以致于桑知语一下班,见到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向她走来。 “桑小姐!”女人微笑地跟她打招呼。 长相陌生,声音有点耳熟,是她的哪位同事? “我是今天打过您电话的卫艺夏。” 听到女人的自报家门,她瞬间面无表情。 死渣男到底烦不烦? 一会他的旧助理上门找她,一会他本人上门找她,现在更离谱,他的新助理也上门找她,一天天的,净干恶心她的事情! 桑知语径直地走过卫艺夏,懒得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料,卫艺夏跟了上来:“桑小姐,耽误您几分钟。” 桑知语边走,边不不耐烦地说:“没时间。” “桑小姐,只要您一点头,房子即刻过户到您的名下!您有绝对的处置权,那套房子可是……” 停下步伐,桑知语冷声打断对方:“不稀罕,这三个字听不明白吗?” 不知道死渣男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她不稀罕他送的房子,是比珍珠还真的的。 见桑知语财大气粗地说不稀罕,卫艺夏心想,房子转手卖掉,最低获得大几千万打底的钱,桑知语不稀罕几千万,是和boss的离婚中,分了许多亿的资产吗。 “桑小姐,您不要,房子过阵子可能就没了。” 卫艺夏觉得boss大概是这意思,桑知语若不第一时间收下,boss会撤销赠与,桑知语连后悔机会都没有。 纵然卫艺夏说话没羞辱她的意思,但桑知语从卫艺夏的口中隐约看见了沈辞高高在上、彷如施舍乞丐的样子。 假如是施舍乞丐,真心实意地做了善事,还好说。 问题在于沈辞不是抱着做善事的心理,他的出发点一定含有羞辱她的成分。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拿你手机打沈辞号码,我亲自跟他沟通。” 卫艺夏二话不说地照办。 接过卫艺夏的手机,桑知语瞟了眼屏幕,确定沈辞接电话了,不等他开口,直接骂:“说了多少遍,你有病你就去治!不必跟我显摆,你有钱有到随手送别人一套大平层,我不稀罕,你他大爷的赶紧叫你助理别烦我!” 语毕,她将手机还给卫艺夏,迈步向前,头也不回地打车走人。 站在原地的卫艺夏,呆了呆地看握住的手机。 桑知语骂了boss! boss没挂电话呢,她不禁小心翼翼地对准手机说:“沈总,我来桑小姐工作的公司找她了,她还是拒绝。”安慕小说网 不、稀、罕。 桑知语说时是一字一顿的,发音标准,咬字清晰,沈辞想听错都难。 耳边反复回荡她的话语,他形容不上来自己具体是什么心情,仅知道心里异常烦闷,却无处发泄。 他念在她是他的前妻,住的房子不够安全和寒酸,他才出手送她一套房子。 她不感激,拒绝了,还用他助理的号码打他电话来骂他! 她为什么不接受,住大平层不比住小房子舒服吗? 大平层不但住得舒服,并且可以变现,她不知道吗? 烦闷之下,沈辞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桑知语不稀罕就不稀罕,他也不想送了。 她愿意住不好的房子,就让她住个够! *** 儿子和桑知语离婚的事实,沈母没几天就消化了。 子孙自有儿孙福,此话不是假的,父母插手儿女太多事,也遭儿女嫌,儿子怪过她逼迫他娶不爱的人,她不当儿女嫌的父母了。 不插手,不代表跟桑知语断了来往,她打算喊桑知语过来家里一趟,吃吃东西、聊聊天,她们当不成婆媳,桑知语照样是她喜爱的小辈。 面对沈母的电话邀约,桑知语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林阿姨,不好意思,我最近事多,太忙了。等我空闲了,我去探望您。” 沈母打电话来,开口就轻叹一声,遗憾她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了,说实话,她感觉有点怪怪的。 因为她上次为了求沈母帮忙,解除沈辞给她造成的生存危机,眼泪不停流,沈母刚开始也许是心疼她了一下,但抵不过亲生儿子的一通电话,沈母一秒切换立场。 她没觉得沈母做错什么,母亲和儿子同一阵线是天经地义的。 可她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是沈辞的妻子了,她和沈母难以做到和从前类似母女的相处模式,见面也别在沈母住的地方见,万一碰到沈辞,容易恶心坏她。 关键的一点是,沈辞本身就不喜欢她和沈母多相处,到时,被他见到她在他母亲家,九成怀疑她动机不纯。 一声‘林阿姨’,沈母的心情五味杂陈:“好吧!你……” 沈母没快速说完话,桑知语不催促,耐心地等着。 “沈辞那个臭小子是不是没给你补偿?”沈母记得他们的婚前协议,满是对桑知语不利的条约,不知道儿子有没做得冷血绝情。 桑知语一时回答不上这个复杂的问题。 婚前协议是沈辞答应和她结婚的条件,她为了能和他结婚,自愿签下的,人家按照协议不给她分财产,原则上来是没有做不对的地方。 前些天沈辞吩咐他新助理来找她,说是帮她安排住处,她不懂是否带有补偿的意义,还是沈辞吃饱撑着没事干,可怜她穷? 硬要说,这件事也算补偿?虽说补偿是可以随时收回的。 她想了又想:“林阿姨,补不补偿,我无所谓的。” “他不给,我给,你银行账号发我。”沈母交代道。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儿子事情做得太绝,母亲适当帮儿子补偿一点,没什么不好。 第115章 缘分到此为止? 沈母给她补偿? 桑知语有些惊讶,随即连忙拒绝:“谢谢林阿姨的好意,但不用了!我养得活我自己。” 她根本不敢拿、也不会拿沈辞和沈母这对母子的任何东西。 “养得活和过得好是两个概念,你别跟我客气!”沈母原本想查一查儿子有没有出轨应雨竹,然而儿子和桑知语离婚手续早办了,查不查的,关系也不大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林阿姨,真不用!”桑知语依旧拒绝。 没了沈太太的身份,相当于被踹出上流圈子,她在这圈子的人的眼中,估计是狼狈窘迫地活着,可在普通人中,她生活得很好,勉强算光鲜亮丽。 存款有六位数,月收入也有六位数,不必苦哈哈地为了省房租,租差劲的房子、跟人合租什么的,能住得起已经彻底适应的一居室里,地段不错,通勤路顺畅。 纵然每天在公司和家来回转,两点一线地生活,目前而言,她知足了。 毕竟是上班时间,桑知语没和沈母通话太久,同事一来问她工作上的事,她便把电话挂断,想认认真真地继续干活。 奈何专注力下降了,她脑海不时地闪过,沈母以前让她和沈辞别离婚的画面。 人有时候非常奇怪,明明她得偿所愿地和沈辞离婚,在沈母的面前,她怪异地产生一点对方劝她和沈辞复婚的期待,希望对方挽留她接着当沈辞的妻子。 当然,她不是后悔离婚了。 是她和沈辞这场婚姻中,没获得过真正想要的,好像也没人在意过她、试图挽留她一下,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沈母又是出于什么想法给她补偿呢? 是沈母接纳了应雨竹当儿媳妇,知道儿子让她净身出户,心里过意不去? 想着想着,她心情不太好。 片刻后,桑知语强行控制自己的大脑,逼自己不要去想了。 可惜控制是徒劳的,她大脑依然在想。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就做好和沈母缘分到此为止的准备了,别不识趣地找沈母,除非沈母主动约见她,自己可以赴约。 当沈母真的主动了,她发现有些人的缘分能维系,需要个中间人。 她和沈母的中间人是沈辞,眼下没了中间人,挺尴尬的。 近期别见面,将来也尽量少接触,她不喜欢生活中有前夫的痕迹。 *** 某商业合作论坛晚宴上。 首次跟着boss参加这种商务工作,卫艺夏恨不得长两双眼睛,不错漏认识每一位来到论坛的人。 “沈总,好久不见!” 听到有人向自家boss打招呼,卫艺夏条件反射地转身望过去。 “咦,不是沈太太啊。” “沈总怎么不带太太来?” 对方讶异的语气,卫艺夏瞬间悟到自己刚才被误认是桑知语。 见boss不着痕迹地皱眉,她想起半个月前boss派自己帮桑知语安排房子,结果桑知语没收下房子,还在电话里骂了boss。 boss似乎不爱跟别人说,他和桑知语离婚了。 身为上任没到一个月的助理,卫艺夏仍处于万事小心的阶段,知道这类问题不可替boss回答。 “我新助理卫艺夏。”沈辞瞥了瞥卫艺夏,唇角微微一抿,“她和我太太长得也不像,徐总是不是年纪上去了,眼神不好?” 徐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赔笑道:“不能完全怪我眼神不好,是——” 自从沈辞和桑知语结婚后,但凡沈辞露脸的场合,必定有桑知语同行,久而久之,旁人难免形成思维定式。 “沈太太忙什么去了?”徐总惯性地看了看四周,“今天没来,还是?” 离婚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沈辞就是莫名地不想说。 他离个婚,不用拿喇叭满世界宣传吧? “没来。”他回答。 “难得一见沈太太不陪沈总一起露脸。”徐总调侃道。 隐约见到boss脸色往不好的趋势发展,卫艺夏想眼神暗示徐总不要说沈太太了,沈太太的位置上暂时空缺。 不止自己认为桑知语黏人,似乎全世界都这么认为,沈辞以前偶尔会烦桑知语不懂看他眼色,有些场合不适合她跟过来,她偏偏要跟来。 不让她跟,她还一定会跟他闹。 可是现在…… 成了陌路人,他无需烦恼被她时刻跟着。 同时,他注意到以前一件没注意过的事情,她和他没了交集。 如果他没联系她或是没找她,她真的静悄悄地从他的世界消失了,虽说他在办离婚手续前,是想让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但以前他怎会轻易和频繁地遇见她。 有些时候他是看得出她是刻意为之,可去除刻意为之后,他和她的人生没有了偶遇吗?a市也没特别大,他们世界是有交集点的,比如,他姑姑是她的养母。 她去找他姑姑,他正好也去找他姑姑,他们是不是能遇得上? 失眠刚好没几天,别想一些有的没的,影响到睡眠质量! 察觉自己的思考跑偏了,沈辞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一口气喝完,用酒精来压制不利于平稳情绪的念头。 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想什么偶遇巧遇桑知语。 面对想继续和自己寒暄的徐总,他余光扫视一眼卫艺夏,示意她打发走。 一接收到boss的无声命令,卫艺夏立刻完成。 打发走徐总,沈辞找了个较为角落的地方坐下。 受邀请参加晚宴的宾客,几乎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们,随意的交流,既能达成合作,又能引流行业潮流风向,双方获利,对社会产生巨大正面作用等。 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要在晚宴上,多结交人脉资源,寻找机会,他已过了这个阶段,早就不用做些什么,只用露个脸,给主办方面子和撑场子,毕竟是政府举办的活动。 假如晚宴是几个月前举办,桑知语跟来了,她是不会想到资源和机会等,她会像个局外人,像跟屁虫,不是跟在他身旁,就是跟在他身旁,无时无刻都黏着他。 今晚她不在,他略感不习惯。 也许是因为她提出离婚的那天起,类似的公众场合,除开他给他爷爷祝寿的那次,但当时桑知语是在场的,今晚他第一次身边没有她。 殊不知,这时的晚宴外场,站着一位身穿职业装也无法掩盖明媚动人的女孩,她看了又看晚宴的外场,犹豫纠结要不要进去。 “桑秘书,你鬼鬼祟祟的,偷东西吗?” 有人叫自己,声音极其熟悉,桑知语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蒋霆那个贱人。 安慕小说网 第116章 好兄弟开始挖墙脚咯 “说错了,你在做什么?”见女孩眼神微变,明显瞪着自己,蒋霆及时改口,“进不去?需要我帮忙吗?” “我进得去。” 桑知语是陪同张丹缨来的,手里捏着主办方送张丹缨的请柬,亮出请柬,进不去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看见沈辞也参加了,想待在外场。 遇到前夫,不是非要逃避,是她真的不想和沈辞一个场合待着。 本来人多空气就不够新鲜,有了沈辞的呼吸掺杂,空气更加糟糕难闻! 而且,她和他要是起什么冲突,大庭广众下,她是骂他,还是不骂他? 骂他,两人丢脸。 不骂他,她憋得难受。 “你进得去,还站在这?”蒋霆表示不解。 “我乐意。”桑知语冷扫一眼蒋霆,“你进去,你别管我。” 大概是最近每次到淮海花苑,每次都看到蒋霆在外面遛狗,蒋霆不像先前贱兮兮地挡她路和阴阳怪气地跟她说话,能勉强像个人,还看在蒋霆询问她需要帮忙不的份上,否则她高低也阴阳怪气两句。 蒋霆是刚来的,不急着进去。 好奇地扫量一会桑知语后,他环视四周:“人来人往的门口,你站着,不尴尬吗?” “不尴尬,你快走。”桑知语嫌弃地挥挥手。 “我不着急。”蒋霆注视前方,说出合理的猜测,“里面有脏东西?你好像唯恐躲之不及的样子?” 沈辞是脏东西! 桑知语不言语,眼神驱赶蒋霆赶紧从她眼前离开。 她这一举动,印证了蒋霆的猜测。 她百分百是躲避谁! 他细细地看目光所及的人的面容,看了一圈后,隐隐看到偏僻的角落中,坐着的身影的主人似乎是沈辞。 “沈辞也来了。”他边说,边把脑袋扭向桑知语,“你的前夫。” “……”桑知语狠狠瞪了瞪蒋霆。 贱人难道就不能长期收敛点,不犯贱? “你是不想撞到他吗?”看清是沈辞,见沈辞像视线飘移到这边来,蒋霆下意识地拉住桑知语的肩膀,将她往挡得住她身体的高大盆栽挪动,“你怕遇到你前夫?” 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桑知语想骂人。m.xfanjia 但旁边总有人进进出出,使她克制了冲动,保持表面良好的教养。 她如同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土,实则嫌弃十足地拍蒋霆碰过她的地方。 “多嘴!”她语气不算好地嘲讽。 等同承认的回答,蒋霆不禁挑了挑眉。 “原谅我再多嘴问几句?”他刻意地降低音量,“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主动和沈辞离婚!” “知道多嘴,还问什么问?”桑知语白他一眼,“闭上你的嘴巴,滚进去。” “我现在是你老板的合作对象,从工作的角度看,你对我客气些,我可以跟你老板赞扬你,你能升职加薪的。” “拿我老板压我,神经。” “我不是压你,是讲明白你对我客气,有好处的。” “我不对你客气,也没坏处啊。”桑知语是实话实说,截至目前,她真没发现自己对蒋霆不客气,产生过坏处。 “……好像也有道理。”蒋霆又望了望里面,“你不进去,一直站在这?你老板在里面欸。” “要你管!” “你不饿吗?” “你怎么那么多事?”桑知语不耐烦了。 “我不多事,我是看你孤零零站着,怪可怜的。”蒋霆扭头看了看楼层指引牌,“楼上有个西餐厅,我准备去吃晚饭,你去吗?我请你?” 晚宴是提供晚饭的,仅限于内场,桑知语来前吃了些东西,但不抗饿。 蒋霆的建议,她有一点点心动想到楼上吃饭,可又觉得很奇怪。 她和蒋霆关系不好,蒋霆最新几次遇到她,怎么不是阴阳人了? 愣是一点看不出他曾经的阴阳怪气的一面,说话还蛮客气有礼的样子。 什么时候,她和他之间友好到了他请她吃饭的地步? “我怕你下毒!”她半嫌弃半认真地道。 “……你站着。”说完,蒋霆迈步进入内场。 蒋霆一走,桑知语继续犹豫纠结。 最后,她干脆发消息给张丹缨,找了个借口,以此溜走回家。 *** boss若无似有地透露一种嫌这里无趣的气息,卫艺夏以为自己感觉出错了,但在下一刻,boss起身朝外面走去,目测是离场,她边急忙跟上去,边联系司机提前做准备。 迎面碰上一个年轻男子,轻笑一声,而后地跟boss说:“沈辞。” 卫艺夏正推测对方是谁,却见boss目不斜视地走过了,宛若没看到对方。 此年轻男子是蒋霆,沈辞的目不斜视对他造不成半点影响,他神色不变地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同时回头看了桑知语所在的方向。 盆栽后面没有了桑知语的身影,不知道她换了个地方待着,或是走了。 卫艺夏的感觉并未出错,沈辞确实觉得晚宴无趣。 无趣的点在哪里? 他想,大抵是没有人像桑知语那般不识趣地黏人,都懂事识趣。 酒店的大门口,司机早已在等候,一见boss出来,立马打开车门。 突然,boss上车的动作停住了。 司机懵了。 马路边上站着的背影,颇为眼熟,沈辞余光一扫,便不由自主地注视,一抹淡淡又隐蔽的惊喜从眼底深处掠过。 桑、知、语。 她也来参加这个晚宴? 叫了网约车,桑知语仔细地看路过的车辆的车牌,确认哪辆是来接自己的车,过度专注使她忽略车辆以外的世界,没发现背后有人看她。 有一辆车打着双闪,还滴滴几声地靠近自己,她核对车牌号无误,即刻上车,全程不超两分钟。 其实,她开门的瞬间,脑袋对着的方向正好是酒店门口。 只要她稍稍一抬起目光,便看得见自己的前夫站在那里,还能与他视线交汇, 网约车启动,融入车流地消失了,沈辞的视线收不回来,剑眉拧了拧。 他站的位置很显眼,显眼到随便扫一眼就让人无视不了,但桑知语看不到。 换作是以前,他位置不需显眼,桑知语总有办法精准地知道他在哪里,即便他置身在汹涌的人群中,她也有办法一眼找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来到他的身边。 甚至她不用看他的脸,仅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了。 有时候,他会想,桑知语是有特异功能吗? 为什么总能这么‘厉害’? 现在看来,她没有特异功能,他站在她面前的不远处,她都发现不了他。 以前和现在的相差甚大,大到他不适应,满脑子都反复想她没有特异功能,为什么没有了? 第117章 他在窥探她,并了解她 boss坐车回去,自己肯定是不得和boss一辆车的,卫艺夏思考呆会回去的方式,但boss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难免引人好奇。 前面马路边上了一辆黑色车子的那个女孩,不是桑知语吗? 这位前任老板娘,卫艺夏仅近距离接触过两次,不好进行评价。 不过,君心难测,她猜不透boss的心思,是否接着补偿桑知语忙,自己是否还要和桑知语接触。 司机也看到了桑知语,在桑知语上车离开后,忍不住道:“先生,太太在那。” 上一次见桑知语,司机还是在壹号院。 桑知语仿若一只动作迟缓的蜘蛛,身体一点点地从墙壁攀爬到地上,危险程度不可言喻,那时boss也是这般一动不动地注视桑知语。 他在旁边,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怕吓到桑知语,导致桑知语不小心坠落。 说完,司机细看了一下boss。 刚刚表达错了,boss那时和如今不是同一个模样,至少boss在那时并无若隐若现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失落,更多是担忧和怒意。 耳中传入司机的言语,沈辞不理会,随即坐到车子里。 临上车前,司机询问夹杂求救意味地看了一眼卫艺夏。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卫艺夏是差不多的岗位,工作内容都属于近身伺候boss,利益和阵营相同,必要的信息可以交换,获取有利自己的东西。 卫艺夏当前没有信息和司机交换,只领悟到一件事。 boss从未纠正过身边人对桑知语的称呼,她在boss面前叫桑知语为桑小姐,是不是不合适? *** 溜回到家中,桑知语刚躺下没多久,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碰见沈辞了吗?】 发件人是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她稍稍思索,问这个问题的人除了蒋霆,没有别的无聊的人了。 他之前打过一次电话给她,之后还加她微信,她忘记设置他黑名单了。 懒得回复,她顺手想设置他的号码进黑名单。 不料,就在这时,蒋霆发来第二条短信。 【你还在举行晚宴的酒店吗?】 问那么多干嘛? 真给他闲的! 设置黑名单的操作设置到一半,第三条短信又进来了。 【张总刚告诉我,你有事先回去了。】 看完蒋霆接连发的三条短信,桑知语翻了个白眼。 这人闲得有点离谱了,自问自答似的! 【加个微信,我给你看份重要的资料?】 又提出加她微信了,蒋霆安的什么心? 本来觉得蒋霆是帮应雨竹报复她打应雨竹的一巴掌,故意地刁难她,想方设法地找她茬,可蒋霆还没这样做过,感觉他那个纯粹是闲的,有几分像幼稚的小学鸡。 【什么重要资料?】 【重要资料,你发微信?你不懂发我邮箱?智障啊你!】 大概是被蒋霆近几次的客气有礼所迷惑,她不怎么担心蒋霆对她带有欺凌和刁难的行为,因为巨象集团和新建集团的合作正在建设初期,薄面是要给一些些蒋霆,而蒋霆应该也是要面子的人吧。 【我发你邮箱。】 蒋霆没再讲话,发了资料到她的邮箱。 邮箱是社畜最日常用的工具,桑知语的手机里装有邮箱app。 一看app提示新邮件,她迅速点进去。 如蒋霆所说,的确是重要资料,是她这种阶层员工比较难碰触到,大脑也没有很好形成关于这一方面的逻辑思维,以致于她看得吃力了些。 终于阅读完资料,她发现在巨象集团工作的时间越长,越明白自己以前在盛元集团的工作多么小儿科,做的基本上是给自己带不来多少提升的东西。 她连盛元集团的商业版图都没全部弄清楚,巨象集团则不同,张丹缨给到她的,不止是金钱上的满足,也有许多新见识和新思考,逐渐形成自己的商业逻辑思维。 是真的有在慢慢成长,不像以前围着沈辞转,学不到什么。 成熟的大人必须懂得权衡利弊,在能提供自己利益的人面前,有些事和个人喜好厌恶等是能暂时屏蔽的,桑知语想了想后,勉为其难地主动加蒋霆的微信好友。 简单来说,就蒋霆这份重要资料,是对她的职业生涯起得到帮助作用的,他既然有能量产生利益,他又想加她微信,这没什么不行的。 【您已成功添加对方为好友!】 一见聊天框上显示这行微小的白色字体,蒋霆迅速设置好备注,随后点开桑知语的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 设置了好友仅限可见范围是半年,但她半年都没发朋友圈,一片空白。 她不爱发朋友圈,个性签名也没有。 微信最多能得到的信息是,她头像是一只眼睛圆溜溜的金渐层。 她喜欢猫咪? 在她朋友圈的页面滑动几次,他有点好奇。 她没发过秀恩爱的朋友圈吗? 秀一秀她和沈辞的日常之类的? 或是,她和沈辞离婚后,便把有关沈辞的朋友圈全部删干净了? 仔细回想,她似乎不爱秀恩爱,顿时他不好奇了。 加了蒋霆的微信好友后,桑知语没过一会就去洗漱,压根想不到蒋霆在窥探自己的微信和朋友圈,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窥探的。 从前有沈太太的身份加持,她在现实生活中足够惹人注目了,随便一点小事就能爆发无数的讨论和背后当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 网上的社交账号,她是单纯拿来联络人用的,从不发关于自己生活的动态。 现在也没必要在社交账号发动态,一来公众平台,她不喜欢公开自己的生活,二来她懒得发,也不喜欢别人根据动态来揣测她的一些东西。 一个小时后,桑知语洗漱完了,重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 微信置顶的聊天框窗口里,赵心妍发来多条消息。 【我们律所今天正式签下了,新建集团未来两个季度的代理律师服务!】 【就那个阴阳人的公司,你说,巧不巧?】 第118章 旧沈太太与新沈太太 赵心妍在职的律所是红圈所,红圈所在全国范围只有八所,各方面在法律行业皆是顶尖的,服务对象的无论是个人或是团体,几乎是非富即贵的高端客户。 新建集团成了红圈所的客户,是在常理范围,桑知语并不意外。 【巧!】 回复一个字,赵心妍又刷刷刷地发新消息。 【这业绩是归我的!】 【下个月奖金发下来,我得开心死!】 开发和维护客户是律师的工作职责,桑知语知道赵心妍平时也要靠自己找客户的,业绩上有对签客户的要求。 赵心妍是光凭一己之力,签下新建集团? 她颇为惊讶地问:【你用了哪种方式签下的?】 赵心妍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刚开始,她不对新建集团报以希望。 大企业都有自己强大的固定法务团队,即便和外面的律所合作,精挑细选的红圈所,是不轻易地更换的,一旦放出更换的风声,其他红圈所闻着味就蜂拥而至。 红圈所实力都相差无几,而出手阔绰的大企业就那些家,红圈所为拿下了大企业,往往是打破脑袋,各出奇招,只求一份服务合同。 新建集团上个月内部有人透露将另选一家红圈所合作,他们律所经过一番打听,认为传闻不是真的,象征性地把这件事交给她随便做做,谁曾想,她已联系新建集团的法务部,对方立刻抛出了橄榄枝。 人家一早看好他们律所,律所一有人上门,橄榄枝就砸过来。 好业绩砸中自己,签订了合同,赵心妍等着奖金下个月到账,带母亲和好朋友去吃香喝辣来庆祝。 【我没付出努力,纯属运气好。】赵心妍乐滋滋地说。 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并且有实力接得住好运气,桑知语替赵心妍高兴地笑了笑。 【恭喜!恭喜!】 【距离暴富更近一步了!】 打着字,她转账888给赵心妍,以示祝贺。 【我没想到自己拿得下新建集团的服务合同,毕竟,我之前约你喝酒放松时,算是得罪过蒋霆。】赵心妍仍觉十分不可思议,感叹自己的财运亨通。 新建集团不算巨无霸的企业,可也不容小觑,蒋霆虽不是掌权人,但他是掌权人的侄子,握有新建集团的股份,目前跟着他叔叔做事,是决策层的成员之一。 蒋霆大概率不管法务方面的工作,若他管了,她拿不下新建集团的服务合同。 【他都成了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说来奇怪,他最近不阴阳怪气,也没露出帮应雨竹报复我的迹象,看着蛮正常的。】桑知语想了想,补上,【偶尔还是会嘴贱几句。】 【正常是好事,你还是防备着点。】赵心妍叮嘱。 【嗯,形势不对时,我会跑路的。】桑知语不怕跑不过蒋霆,比起躲不掉蒋霆,她最烦躲不掉沈辞。 蒋霆起码能给她带来利益! 而沈辞带来什么? 除开晦气,还是晦气! 和赵心妍聊了一通后,她高高兴兴地入眠。 第二天早上,准时响起的闹钟叫醒了桑知语。 通勤的路上,她一般喜欢刷朋友圈来打发时间。 刷着刷着,屏幕顶端提示蒋霆发来新消息。 【我第一条朋友圈,帮我点个赞。】 看到消息内容,桑知语眼前布满问号。 这种要求,她是第一次遇见。 什么东西?群发?误发? 桑知语没回复,冷处理蒋霆的消息。 蒋霆好歹是二代出身,他发朋友圈,还缺少得了点赞评论? 专门私发消息找人点赞,想想都荒谬的事情。 *** 发动人脉资源和利用手上资源,经过层层筛选后,沈凝月发觉真没多少和养女同龄的优质男人,终究勉强挑出了几个可供养女挑选的对象。xfanjia 挑选的第一步,则是介绍养女和对方认识。 传统角度上来说,便是叫相亲。 沈凝月打包好几人的信息,想一股脑发给养女看,可惜养女压根联系不上。 电话打不通,微信显示消息被拒收,熟悉的场面了,她见怪不怪。 养女嫁给侄子后,本身就长了脾气。 加上养女自打向侄子提出离婚起,不止脾气暴长,也更加自我,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无人管得住。 既然联系不上,沈凝月心想,养女估计生着自己的气,才把自己所有联系方式给拉黑了,干脆暂缓了给养女安排相亲事情,决定自己先飞一趟国外度假,放松身心。 前一阵子,她算是怕了侄子的手段,被侄子搅得穷酸相,不放松是过不去这一层来自侄子的阴霾。 虽然沈凝月暂缓了这件事,但八卦消息一向传得极快,刹那间,上流圈子同时充斥沈太太换人了和沈凝月迫不及待地又给桑知语找个金龟婿。 相较后者两人受到他人的嘲讽耻笑,而在前者中的应雨竹获利深远。 此时此刻,应雨竹微抬下巴,矜持中略显高傲地接受旁人的吹捧。 “应小姐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还叫应小姐?笨蛋,叫沈太太!” “是的,沈太太!我们等着喝你和沈总的喜酒呢!” “……” 吹捧中难免做出谄媚的表情,应雨竹扫了扫旁人,未完全沉浸在吹捧中而迷失自我,依旧清醒地意识到,沈辞没给过自己承诺,自己离沈太太的路程还是有些远的。 她不回应旁人叫她沈太太的话,不否认旁人认为她和沈辞好事将近,转移话题,旁人看出她的有心转移,也非常配合。 旧沈太太和新沈太太不同,应雨竹没上位,就得到沈辞大把大把的钱、资源和偏爱,等正式上位,那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女主人,和桑知语拥有的权利不一样。 两人对比,桑知语像依附沈辞而活的寄生虫,只是物质上丰富些罢了。 接受完他人的吹捧,自尊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应雨竹信心十足地打电话给沈辞,打算邀约他。 他说他上个月的行程满了,抽不出时间,这个月总归有时间和她见面了吧? 然而,电话打了又打,都没人接听。 安静的车内,来电铃声过于吵闹,但不能惹起沈辞的注意,也没兴趣看来电人是谁,任由铃声不停地响着。 他的脑海里,至今环绕和桑知语有关的思绪。 思绪化作了一丝丝紊乱,干扰了他的心境。 第120章 猫狗绝配,比如她和他 面对季清风的询问,蒋霆浅笑不语,微微挑眉。 他挑眉的动作,在季清风的眼中,充满暗喻。 他摆明是告诉自己,不是不想说,而是时机未到。 季清风不追问,静候时机的到来。 两人不聊恋不恋爱的问题,转而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聊着聊着,季清风道:“刚刚还看沈辞在,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原则意义上,季清风称得上沈辞的朋友,只是比普通朋友好一点的那种,没进入到沈辞亲近的发小圈,他在沈辞那是徘徊发小圈外的定位,但在蒋霆这,是绝对的好兄弟。 “他走挺久了,你没注意而已。”有服务生捧着酒路过,蒋霆重新拿两杯酒,和季清风一人一杯。 “害,他沈总上哪都是万众瞩目,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围上去讨好他,我抢不过。”季清风一来看见沈辞,打了个招呼就完事了,之后没注意沈辞的动向。 蒋霆仰头喝酒,不接话。 季清风手肘撞了撞蒋霆,露出点八卦地问:“沈辞真和桑知语离婚了?” “你消息不是一般的落后,现在才问我。” “……一听说就问你,你未必知道啊。” “是离了。”蒋霆顿了顿,“不过,不是外界传的沈辞把人扫地出门,是沈辞被甩了,桑知语把他狠狠甩了。” 他不清楚桑知语甩了沈辞的个中原因,但以沈辞的反应来看,一定是用了沈辞最不能接受的原因,否则,沈辞一听到别人说自己和桑知语离婚,那么多反应是因何故? 依照正常逻辑太推算,一个人对某一件事反应极大,说明那件事必然戳到对方的痛处,并且是戳得死死的。 外界都在传桑知语是被离婚的,流言越传越离谱,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的,无一不是对桑知语的鄙夷不屑,听得了解真相的他每次都想反驳:沈辞没扫地出门桑知语,是桑知语将沈辞扫地出门了。 “狠狠甩了?”季清风对蒋霆的用词感到惊诧。 “是。” “沈辞不是为了和应雨竹结婚,选择快速和桑知语离婚吗?” “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蒋霆甩给一个看弱智的眼神给季清风,“有点求证精神。” 就应雨竹那个磨磨唧唧的废物,办点事需要花费老大的功夫,没让沈辞和桑知语离婚成功,现在她所谓风风光光的创业,也是全靠沈辞的庇佑。 季清风眼睛微眯地想了想:“桑知语想不开?和沈辞离婚,她得到什么?” “不论她得到什么,反正她和沈辞离婚了。”蒋霆放下周围,“也有种可能,她厌倦了一成不变的附庸生活?想要换个活法?” 桑知语以前的生活,他看着都替她累。 有必要对沈辞亦步亦趋? 她的眼中似乎从来只看到沈辞,看不到其他人。 甚至她的世界似乎也只存在沈辞一个人,容纳不下其他人。 她仿佛因沈辞而存活在世上,一失去沈辞,人生就变得没意义。 以前她应该没发觉过,她绝大部分时候,只有看沈辞时,眼睛才会亮晶晶的,而沈辞对她态度稍微差点,她眼睛就黯淡无光,愁眉苦脸,心思和心情随沈辞转换,她活成了沈辞的附庸。 这一点从别人叫她几乎永远是‘沈太太’得以看出,不像现在她有了独立的新称呼,比如‘桑秘书’,这标签剔除了她和沈辞关联,她完完全全是独立的个体了,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如此积极向上的她,方是他初识时的她,那个闪闪发亮的女孩。 她当沈太太的期间里,蛮像被夺舍了。 沈辞对她不好,又不爱她,她为什么一直围着沈辞转不停? 持续付出在不爱自己的人身上,哪个角度看都有点不自爱。 即使付出,也要付出在值得的人身上。 沈辞一看就是获取不了相等价值回报的人,不值得她付出,好在她及时止损。 *** 到了来温年轮家里的日子,桑知语从一进淮海花苑的大门口,就慢吞吞地走路,堪比乌龟在爬行。 工作了一白天,晚上还得‘带’小孩,她有些累,因此故意磨蹭一会。 走着走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物体飞速向她奔来,最后环绕在她的脚边。 触感舒适,以及高耸的尾巴友好地对她不停摇晃,她不必细看,就知道是蒋霆养的那只萨摩耶。 这小家伙…… 不,这大家伙! 体重目测有五六十斤,站起来比她矮不了多少。 她没撸过它,但见过好几次,眼熟它了,它好像也认识了她。 忘记在哪里被科普过这种狗狗是性格比较温顺的,桑知语一点不害怕它的碰触,只是条件反射地环视四周,寻找它的主人。 “桑秘书。” 蒋霆在前方,不紧不缓地走来,并微微举起手中的绳子。 “麦芽,过来!” 蒋霆跟她打了声招呼,而后拿着绳子往萨摩耶的脖子绑去,桑知语站着没动,萨摩耶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在她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地嗅她的气味,弄得蒋霆转了几圈,才把绳子绑好。 看着蒋霆把萨摩耶拉远些,她正视这一人一狗。 蒋霆是每天固定长时间遛狗吗? 她最近来这,没有一次看不到蒋霆遛狗的。 他怎么好像有种游戏中npc的行为? 后知后觉的念头刚升起,她认为自己的比喻无聊至极。 因为她也过得像npc,来来去去做的都是那些事,差不多是定时定点地去做,难以找出新鲜的事。其实,大部分人的生活也这样吧? “你今天又来帮张总的儿子干活?” 不知道蒋霆是如何得知温年轮是张丹缨的儿子,又是如何得知她来这就是干活的,但一听他这么说,桑知语蓦地想起他之前没干人事,拍她和温年轮在一起呆着的照片给沈辞看,导致沈辞怀疑她出轨来着。 本来快淡忘的事,冷不丁地浮现在眼前,她谈不上甩脸色,最多是略微面无表情地看着蒋霆,感觉这人挺多面和矛盾的。 一会温和有礼,一会阴阳怪气,一会背后偷偷干缺德事,切换十分自如。 “嗯。”她敷衍地点点头,迈起步伐,朝温年轮家中走。 不料,蒋霆叫住她。 “桑秘书,我昨天早上发你的微信,你为什么不回复?” 记起那条让她帮忙点赞朋友圈的消息,桑知语驻足,回头注视蒋霆。 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圈,得挨个找人点赞? 等下,她和他的交际圈有一部分是重叠的,共同微信好友不会很多吧? 找她点赞,是有何居心? 于是,她退回来,站到蒋霆的面前,不解地问:“你发的什么东西?我点赞,起到哪种作用?” “麦芽的美照!你没看出来它喜欢你吗?” 桑知语听懂麦芽是萨摩耶的名字,垂目看了看它。 发现她看它,它尾巴摇动的频率比刚才高,若非蒋霆用绳子拉着它,估计它二度来她脚边转圈圈了。 “然后?”她哪里想得到蒋霆会这么无聊,居然私发找人给他宠物的美照点赞。 “它喜欢你,你也老来这,不如——”蒋霆思索状,“它认你当干妈?” 第121章 去除碰见前夫的晦气! 干妈? 给一只狗当干妈? 乍一听,事情较为荒唐。 可现代人养宠物,许多人喜欢以宠物的爸爸妈妈来自称,这样一对比,也不荒唐了,就是…… 蒋霆干这种事,显得神经质! 桑知语说不明白她和蒋霆算什么关系。 他是她前夫的发小,还是她老板的合作伙伴,不发生冲突时,表面保持一定的礼仪即可,但他准备让他的宠物认她当干妈,左右横竖看都是离大谱的操作。 这人到底有多闲? 闲得异想天开。 “我拒绝。”她冷漠道。 “当我女儿干妈多好啊,它这么聪明可爱、漂亮机灵!”蒋霆抱住麦芽,把它往桑知语的身上靠了靠,“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麦芽确实可爱,桑知语没忍住诱惑,撸了一把它的脑袋。 “可惜它主人讨嫌。”她直白地说。 “……”蒋霆清了清嗓子,“论起讨嫌,我们各自都有点?” “就你讨嫌!”桑知语拒绝承认自己讨嫌。 “人不可能被全部人喜欢的。”蒋霆单手抱紧麦芽,另一只手递到对面女孩的手边,“想一想,我们没正式认识过!今天开始我们重新认识,抛掉过往对双方的偏见?” 桑知语觉得自己对蒋霆没偏见。 哪怕真的有偏见,也是这人不干人事所造成的! “忙。”她没理蒋霆想和她握手的动作,转身就走。 “再忙也抽出几秒给你干女儿点个赞,我朋友圈好多它的美照。” 蒋霆在她背后大声地提醒着,桑知语不禁回头瞟他一眼。 她多了个狗女儿? 或许是他太大声,驱动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登录微信。 如蒋霆所言,他朋友圈的确好多麦芽的照片,而且朋友圈是全部开放的,没有设权限,她随便滑动几下,随即在第一条朋友圈点赞。 退出他朋友圈前,她余光不经意扫过他的个性签名:猫狗绝配,不服憋着!xfanjia 这人猫狗双全,平时没事就和宠物玩,宠物是他的真爱? 踏入温年轮的家门,桑知语摇摇头,屏蔽脑海中的杂念,投入到工作中。 而站在路边上的蒋霆,几次低头扫看怀中的麦芽,眼中流露出浅浅的笑意:轻声问:“麦芽,你有干妈了,高兴吗?” 只见麦芽似懂非懂,用舌头舔了舔蒋霆的手背,以示回应。 *** 炎炎夏日终于结束,迎来了凉爽的秋季。 上班时间,桑知语正专心致志地干活,结果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抬头一看,见到姜辛昕厚脸皮笑着问她:“桑秘书,你下午和张总外出吗?” 姜辛昕不是没眼力劲的人,桑知语三番五次清楚表达不愿和自己有工作以外的交际,自己想继续在巨象集团待下去,自然要认清形势,不跟桑知语闹僵。 所以,姜辛昕打消了先前的想法,放弃惦记将桑知语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富二代,来进行资源变现,还有不把桑知语当成接近蒋霆的渠道,现在是和桑知语正常的同事相处。 姜辛昕识相了,桑知语也不为难她,道:“对。” “一整个下午都在外面吗?”姜辛昕接着问。 “具体得看张总的意思。”张丹缨下午的行程,定了和客户到高尔夫球场,边打球边谈事,桑知语不知道几点结束,她作为秘书的职责是做好分内事,其余的别管。 “谢谢桑秘书。”姜辛昕笑眯眯地回到工位上。 提前完成工作,桑知语在中午时分陪同张丹缨外出。 车中,张丹缨翻阅客户资料之余,不忘问:“桑秘书会打高尔夫球吗?” “会。”桑知语点点头。 高尔夫球这种运动,对于上流圈子的人而言,是属于搞人际关系、应酬等的必备技能,养母领养她,带她进入上流圈子,给她安排过多种课程,高尔夫球有在其中。 “那就好。”张丹缨也不太需要桑知语一定会打,桑知语只需要做好辅助她的工作,但会打好过不会打,毕竟,桑知语是她高于市场价几倍聘请的。 到达球场的时间比客户早,两人在更衣室换上球服后,打算先吃点东西。 途中,张丹缨遇见熟人,无需桑知语跟着。 老板不用自己跟后面,桑知语乐得清闲,独自去餐厅。 岂料,她餐厅门口还没进,迎面走来几个面熟的人。 “沈太太!” “不,桑小姐?” “桑知语?” 三个不同的称呼,最后连名带姓地反映出她地位的下降,桑知语无所谓。 她和沈辞办完离婚手续足足一个多月了,这时间够传播开她不是沈太太。 别人碰到她,只要不是没礼貌地叫她,怎么称呼她都能接受。 面对几人,她不咸不淡地回个礼貌的微笑。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会,最终齐齐地定睛注视桑知语,发出疑问:“沈总也在这,你是和他一起来打球的吗?我们刚才看见沈总,但没看见你。” 上流圈子他大爷的小,大家出入的场所不要来回就那些,桑知语没想到自己陪老板见客户谈事,都能和沈辞来到同一个地方。 她否认:“不是。” 几人沉默了一下,踌躇要不要问出沸沸扬扬的八卦。 纵然有传闻,据说也得到过沈凝月的承认,桑知语和沈辞离婚了,应雨竹将桑知语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沈太太,可整个圈子的人至今没找出一位听过沈辞承认的。 最关键的一点,近期出了新的八卦,那便是桑知语踹了沈辞,非沈辞踹了桑知语,这超出常人的认知范围,几人极度好奇,活像瓜田上窜乱跳的猹。 沈辞是何等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怎么会允许桑知语踹他? 要踹,也是他踹桑知语啊! 急着吃东西,桑知语没耐心等几人再说话,绕过他们,进了餐厅的内部。 万万料不到,迎面又走来面熟的一个人。 沈、辞。 她头次认同养母的那套理论,想要达成什么愿望,就去找灵验、相对应的寺庙拜一拜。 当前,她需去除晦气,那种偶尔碰见一次前夫的晦气! 第122章 缠上来的讨厌前夫 眼中猝不及防地闯入熟悉的明媚面容,沈辞不由放缓步伐。 桑、知、语。 她一身舒适休闲的粉白运动装,扎着低马尾,明明未施粉黛,却青春洋溢,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朝气,活脱脱一名在校大学生的模样。 看样子,她最近过得很好、很开心? 而自己失眠了一阵子,睡不好、吃不好、心情也不怎么样,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差异,沈辞唇角微微抿紧。 离了婚,她就那么快乐? 和前夫在公众场合相遇,上次逃得了,这次桑知语懒得逃了。 逃避会产生惯性,未必次次都逃得掉。 况且,上流圈子真的很小,她虽被逐出上流圈子,身价一落千丈,但她老板仍是上流圈子的人,她得服务老板,必要时混迹上流圈子,总不能她每次遇到沈辞,每次都逃吧。 视而不见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桑知语立马调整自己的视线,佯装没看到沈辞,准备径直地走过他。 就在两人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 侧目一扫,沈辞摁住了她的肩膀。 她不悦地抬头:“你干嘛?” 女孩话语中充满质问,明眸中写满对他的不悦,即使是这样,在看到自己的倒影后,沈辞心中差点升起的同样不悦被压了下去。 上次商业论坛的晚宴,他在酒店外面看见她,她看不见他。 两人隔了一段路,她那般是情有可原的。 然而,他和她今天是面对面地遇上,她为什么演技好得仿若盲人,见不到他? “看见我,不应该跟我打声招呼?”他淡淡地问。 “???”桑知语满脸看神经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凭什么跟你打招呼?” 被骂过好多次没教养,她对着他早没了教养。 再说了,离婚的前夫妻没把对方当仇人就不错了,还打个大爷的招呼! “凭我是沈辞,你的……” 前夫。 这两个字似有千斤重,沈辞发觉自己说不出口。 他和她离婚是事实,他自称为她前夫是没错的,他竟然在此时表达不出,声带和大脑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给制止住。 片刻后,他缓缓道:“总之,你要跟我打招呼,不准装见不到我!” 桑知语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双手微微攥成拳头状。 姓沈的住海边,管得如此之宽? “要你管!”她不屑地轻切一声。 “你懂不懂最基本的日常礼仪?”沈辞相信桑知语自是懂日常礼仪的,因为她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读了十多年的书,可他就是忍不住跟她强调日常礼仪。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将她佯装见不到自己的举动收入眼底,自己遭到她的无视,心里憋着闷气,闷得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破土而出。 简短的话来形容,即是他要教导她礼仪! “……”桑知语怀疑沈辞的脑子被驴踢了。 摁住她,是想给她上礼仪课? “见到人,得打招呼。”沈辞如幼儿园老师,认认真真给刚入学的懵懂幼儿上课,“不打招呼,没礼貌。” “有病啊你!”桑知语没好气地甩开沈辞摁住她肩膀的手,“我打不打招呼,碍着你什么了,用得着你来给我上礼仪课?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算哪根葱?” “你的确碍着我了。” “……” 女孩无语凝噎表现得过于生动,沈辞发觉自己刚刚那句话是病句。 她并无碍着他什么,他不必顺着她的话说。 似乎有几道目光盯着她和他,他瞥了瞥周围,看到门口处站着的可疑几人。 几人脸上满是窥探,窥探对象非常明显是谁,他眼神不禁瞬变凌厉地扫过去,同时问:“转回正题,你怎么在这?和谁来的?自己来的?” “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桑知语瞪了一眼男人,“问那么多,烦不烦!滚远点!” 说罢,她快步走开,怕沾染上前夫散发的晦气。 沈辞没去追她,站在了原地。 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他视线环扫全场,最后停驻在点餐的女孩身上。 打个高尔夫球,遇见前妻。 前妻一如既往地不识好歹,甚至比以前更不懂礼貌,基本的日常礼仪都不跟他讲了!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装瞎走过就这么有趣? 霎时,沈辞双脚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那里走。 跟服务生说明白自己点的餐,桑知语等待上餐。 餐没上来,倒来了一张惹人厌恶的脸。 沈辞脸色微沉,活像谁欠了他几十个亿没还的既视感,还站在了她的身旁。 桑知语脸色也不好看了。 离婚手续都办完了,沈辞能不能给她做个人? 她不换城市生活,留在a市是不想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环境,沈辞嫌遇见她倒霉,他自己换城市不就完了吗,干嘛来跟她叽叽歪歪的。 若非大庭广众,她手上这杯刚拿来喝了一口的温水,真想泼他全身,让他当落汤鸡,落他沈总的面子。 “烂……” 口中骂出一个字,沈辞蓦地靠近她,和她坐在一张沙发上。 身高差本就将近二十公分,男女体型也有差别,两人靠得近了,自己被男人的身躯衬托得娇小,气势连带被削弱几分,桑知语不满地皱眉瞪着沈辞。 下一秒,她飞速地站起,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哪来的脸说别人没礼貌,你看看你做得出来的行为有礼貌吗?”她克制指着前夫鼻子骂的冲动,“你故意恶心我的,是不是?” 果然,遇到前夫,她难以遏制自己骂人。 “和你坐着,是恶心你?你恶心的点未免太低了。”沈辞大方自若地继续坐着,轻抬眼睑地扫视面前的女孩,“撇开夫妻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关系,不是吗?遇到你,聊几句,不行?” “神经病!” 好女不跟男斗,特别是沈辞这种死渣男。 骂了他一句,桑知语转身就走,干脆不在这家餐厅吃东西了,反正球场不止一家餐厅,换一家吃是没有区别的。 “桑知语,你站住!” 没走出几步,背后响起男人浓浓不悦的命令话语,这一刻,她是真心认为沈辞有神经病,离婚后的两次正面相遇,他都十分莫名其妙。 说他不是神经病,都说不过去! 第123章 看不出他们离婚了 女孩似听不到自己说话,直直地朝外面离去的背影,看得沈辞一阵烦闷。 是,他希望桑知语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不要扰乱他的情绪,但比起这样,他猛然发现,在两人遇到时,桑知语对他视而不见,轻易挑动他的敏感神经。 让他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在意她为什么假装见不到他,又为什么置之不理他的主动打招呼。 他和她离了婚,可他们还是认识多年的关系。 遇到,打声招呼,怎么了? 至于躲他,躲得他像洪水猛兽? 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沈辞眉眼间染上些许阴沉。 而这一切,都被站门口的几人看在眼内。 光顾着离沈辞远点,桑知语没留意旁边的人。 走出餐厅之际,她隐约听到像有人跟她说: “沈太太,您……” 由于心思过度集中在走路上,走了好一段后,桑知语反应过来。 刚有人说话了? 她没回去核实,也嫌那家餐厅晦气。 重新选了一家餐厅,吃完东西,桑知语调整好心情,愉快地去找张丹缨。 然而,老天爷今天似乎存心摆她一道。 “桑秘书。”张丹缨看了看步伐迟缓、显然不想往这边靠近的桑知语,再看了看一旁的熟人和沈辞。 在餐厅见到沈辞,还不够? 她找她老板,也能见到沈辞,真是无语至极。 不是专业演员,演技没好得使人看不出破绽,桑知语表情僵硬、双眼中满是厌烦沈辞的那一下,她眼前的三人是看得出来的。 顿时,三人的神色不一。 其中,沈辞仿若颇具深意地无声说:看你躲哪? 给不给沈辞面子都不影响她,但老板和老板的熟人的面子是要给的,她稳了稳心神,无视沈辞,笑吟吟地朝张丹缨道:“张总。”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站在张丹缨的旁边。 张丹缨有些为难,面上不显露半点。 碰见员工的前夫,其和自己朋友是认识的,朋友貌似想跟对方攀交情,员工恍若看不到前夫,场面蔓延一点点诡异和尴尬。 “桑秘书,太阳大,你皮肤娇嫩,多涂些防晒。”张丹缨指了指远处的亭子下面,示意桑知语去亭子坐着,也是暗示她远离沈辞。 “谢谢张总。”桑知语领悟到张丹缨的话中有话,说着就迈起步伐。 话音未落,她的去路被一具颀长高大的身躯挡住。 沈辞利用身高优势地俯视她,眸色漆黑深邃,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公众场合,想闹得双方脸上都难堪? 她忍着不发作脾气,准备绕行。 沈辞眉宇微拧,故意般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陪你去。”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桑知语听出沈辞摆明是和她作对的意味,眼神不禁一变。 没来得及凶狠地瞪沈辞,余光扫到旁边两人被沈辞的举动吸引了视线,刹那间,为了脸面着想,她仅不轻不重地甩开沈辞的手,自顾自地往亭子走。 不料,沈辞跟了上来。 她心底咒骂他八百遍,脚步逐渐加快。 目送桑知语和沈辞一前一后地去亭子,张丹缨略微不解,同样不解的还有她朋友郑美丽。 确定两人之间说话,没其他人听到后,郑美丽用正常音量地问:“请盛元集团的老板娘当你秘书,你下了血本?” 以沈辞的财力、权势和地位,他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对许多事情产生举足轻重的作用,最近关于他的流言多到让人数不清,郑美丽的分辨能力在流言上不好使,判定不了盛元集团是否换了老板娘。 亲眼目睹沈辞跟在桑知语的身后,桑知语对沈辞由里到外散发着掩饰,她倾向流言是一群毫无根据的人在胡说八道,其实真相是沈辞和桑知语没离婚。 “没下血本,桑知语的待遇我给的不高。”张丹缨想纠正郑美丽的说法,因为桑知语亲口跟她说过离婚了,但当事人和自己相隔不远,说这种事像搬弄是非,便没纠正。 “羡慕你大赚特赚,用低廉的成本雇佣了高价值产出的员工!”郑美丽最羡慕的是张丹缨经过桑知语,即可直接和沈辞搞好关系。 从商言商的角度来说,盛元集团是巨无霸的存在,仍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和掌权人关系不必多好,拜托人牵上线,随便做个项目也稳赚不赔。 发现桑知语来自己公司应聘时,张丹缨和朋友的想法如出一撤,可沈辞不是一位好惹的主,桑知语也不是沈太太了,提供的价值有限。 轻轻挥动球杆,她说:“打球打球,别管人家的闲事。” 张丹缨的言外之意,郑美丽理解得非常透彻。 不是随时随地都有低廉成本制造高价值的好事,而且成本低不低廉,有时自己说了不算,要看别人的脸色。 郑美丽也挥动了下球杆,问:“那我们等会去和沈总夫妻俩聊聊吗?” 沈辞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一见到他就老想着利益,郑美丽也忍不住利益的诱惑,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和沈辞攀上交情,眼下有个现成的捷径,不走白不走。 “聊不成,你做个识趣的人。”张丹缨温馨提醒道。 她就差直白地说,沈辞没闲工夫和她们瞎扯半天,桑知语一走,他马上也走,明眼人都知道他刚才搭理她们,是他清楚桑知语还在她手底下打工。 “我识趣!”郑美丽依旧受利益诱惑,心思异常活络,“改天我们多组几个局,你把沈太太带上,我想和她混熟。” 朋友心思展现到明面,张丹缨顾不得像不像搬弄是非了,瞟了瞟坐亭子下面的桑知语和沈辞,小声说:“桑秘书不是沈太太了,你讨好她,没用。” “!!!”郑美丽震惊,“你没骗我?” “是的。” 震惊流言是真的,郑美丽仔细盯向远处的两人,观察两人的言行举止,难以相信地道:“看不出他们离婚了啊!” 第124章 前总裁夫人! 莫名其妙的前夫缠上来,真的惹人烦。 桑知语现在很烦,并且看沈辞极度不顺眼。 办离婚手续那会,他们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他见到她,能不能和她见到他一样,将对方视为透明空气,别膈应对方,多简单的事。 偏偏沈辞膈应她,还不止一两次。 她瞪着坐她旁边的男人,语气不爽地问:“前夫的觉悟,你知道是什么吗?” 女孩像极猫咪佯装凶神恶煞地瞪人,实则眼珠子又黑又亮,腮帮子有些鼓鼓的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外在没多少威慑力,沈辞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部落在她的脸上。 “我知道你的标准答案,可惜地球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不疾不徐地道。 “……”桑知语磨磨牙,恨不得一拳锤爆前夫的脑袋,“你嫌遇见我倒霉!干嘛,这会往我边上凑,不嫌倒霉了?” “收一收你喜欢骂我的毛病。” “凭什么?我想骂就骂,你管不着!” “凭你说的话不会实现,你说了也是白说,省点力气。”比起遭到视而不见,沈辞不介意桑知语骂他,只是,她骂多了,定会气着她自己。 他…… 他不想她气着气着就走了。 男人一副为她好的模样映入眼中,桑知语笑了出来。 她不是觉得好笑,是被气的。 合着,依照他的说法,她得感谢他? 感谢他提醒自己节省力气? 敛去笑容,她恶狠狠地骂:“有大病。” 病得需要被送进医院治疗的地步! 说罢,桑知语侧身,隔绝和沈辞正面对视。 目光刚放远,注意到张丹缨和郑美丽似在打量这边的情况,她很想当无事发生过,但沈辞没眼力…… 错,这人又故意地凑过来一些。m.xfanjia 非得上赶着膈应她? 她立马重重用力地拍了拍快碰到她指尖的大手。 短暂的碰触,手背像留下余温,以及沾染她独有的清新气息,沈辞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覆盖手背。 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沈辞没进一步的动作,不意味桑知语容忍他。 张丹缨帮她找理由来这呆着,不是让她和沈辞独处的。 脏东西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烦。 她没坐一会,便起身,准备走人。 怎料,沈辞预料到她的行动,开口道:“与其想着找个地方躲我,不如在这耐心坐着,我等下走。” 他说的不是假话,是确有其事。 公司里有紧急事务需要今天内完成,他不会在这太久。 闻言,桑知语扭头看他。 骂沈辞有病,已经不能泄愤了。 这人和蒋霆一个德行,又闲又贱,是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一点没错。 不过,她没听沈辞的,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起身。 二度望着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沈辞不止是烦闷,而是略微暴躁了。 想和她多相处几分钟,她却迫不及待地走开。 她还唯恐避自己之不及! 此时,远处拂过清凉的秋风,未能抚平沈辞心中的躁意。 他的脑海反复循环地想,为什么桑知语喜欢避开自己? 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同时他遗漏了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想和她多相处? *** 陪老板打高尔夫球,打出一肚子火,也是没谁了。 这次,桑知语学聪明了,张丹缨不叫她,她就不出现。 等张丹缨叫她,已是两小时后。 沈辞不见踪影,张丹缨身边则多了个人,正是巨象集团的客户。 老板介绍客户认识自己,桑知语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地跟客户问好。 客户大概是觉得她名字耳熟还是什么,目光中隐隐有一抹探究,最后问:“盛元集团的总裁夫人是不是和你同名同姓?” “……”桑知语表情微僵。 有没有可能她是盛元集团的前总裁夫人? “老何。”郑美丽拉远点何慧芝,音量降到最低地道,“桑秘书是过去式的总裁夫人,她和沈总离婚是千真万确的。” 纵横商界,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岂猜不到别人即将生出和自己先前相同的心思? 郑美丽提前好心劝何慧芝,不要妄想通过桑知语而获利。 一听,何慧芝瞬间歇了心思,面上无变化。 生意人不喜欢做无用功,也切勿随意得罪人。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说不准今天看不起的人,是明天高攀不起的人,接下来,何慧芝仿佛自己没问过桑知语同名同姓的那句话,正常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此,桑知语还是察觉端倪。 不拆台、体面是成年人最基础的做事准则,她装也得装出没发现,所以,她装到和张丹缨送别郑美丽和何慧芝,直至坐车回公司的路上。 “不习惯吗?” 正当她快放空大脑,张丹缨没头没尾的问题,她愣了愣。 “捧高踩低是人的劣根性。”张丹缨意有所指地道,“你今天遇到的事,以后也少不了。” 明白张丹缨指的是什么,桑知语回了个淡笑:“谢谢张总的关心和提点。” 被沈凝月收养,摸到上流圈子的门槛,到嫁给沈辞,正式踏入上流圈子,再到净身出户地和沈辞离婚,她二十四年的人生也算得上大起大落了。 别人的捧高踩低,对她造不成伤害。 认真想想,目前就贫穷对她的伤害最大。 回到公司,桑知语没走近自己的工位,远远就看到桌上摆放了几个盒子,包装还挺精美的。 姜辛昕又贼心不死了? 未等她走到工位,她看到同事们的桌子上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几个盒子。 同事见她回来,朝她挥手,较为兴奋的样子。 “桑秘书,新建集团送了中秋礼物,我们总裁办人人有份。” “你快看看,你的是什么?我的是一条爱马仕的丝巾!” 送节日礼物是常见的商务礼仪,公司和新建集团有合作,趁着中秋节临近,新建集团给送礼物,桑知语不觉得哪里异常。 听到同事礼物里有爱马仕的丝巾,她也不惊讶。 作为顶级奢侈大牌,爱马仕并非全部商品是常人高不可攀的,普通的丝巾几千块照样买得到,谈不上多贵重。 在同事期待的注视下,桑知语拆开盒子。 与同事的不同,她的礼物是一个肩背包。 第125章 为她心烦意乱 包包采用大面积的黑色,中部用其他颜色混杂来精心点缀,乍一看,蛮普通的,但细看设计和做工,还有包装它的盒子的logo,都在表达它的奢华不凡。 同事是个好奇心重的急性子,一见到她的包包,立刻拍照、识图搜索。 看着熟悉的logo,桑知语不禁想起自己在沈家的衣帽间。 沈辞不把钱直接给她花,她想买什么都是刷他的卡,但他没对她花钱限额。 她以前也有点穷人乍富的心理,加上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东西买起来时不节制,称得上花钱如流水。 以前,她是爱马仕的vvip,最钟爱它家的包包,也会买其他的东西,几乎全是限量和定制的,衣帽间里随便放着。 现在,她穷得叮当响,爱马仕的店门都不好意思进。 电脑被礼物挡住了,办不了公,桑知语刚想把礼物放到柜子,就在这时,同事一声惊呼。 然后,同事满脸不可思议又羡慕地说:“桑秘书,你这包售价十七万!” 十七万??? 桑知语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以为售价小几万的普通包包,结果是售价十几万的,虽然她‘见多识广’,基本集齐了爱马仕的经典包包,不乏百万级别的各种稀有皮,但她不是沈太太了,东西也留在沈家。 看了看同事递来的手机,确定上面的数字17后是五个0,望着被狠狠吓一跳的同事,她也被微微吓到。 项目还没赚钱,新建集团就如此大手笔? 问题是大手笔地送礼物,不应该送她啊。 送她,好处不大。 张丹缨不让她参与项目中,蒋霆插了插手,他和她有联系后,她算得上参与,可参与得很少。 其余同事一听说桑知语的包包价值多少,纷纷围上来讨论新建集团的送礼。 一番搜索问价后,桑知语收到的礼物不是最贵的,但众人一致决定,将礼物原封不动地送回新建集团为好。 收礼有讲究,不是什么礼都能收。 然而,众人派出代表联系新建集团的人,对方却说:“那些礼物都是我们蒋总家里的一些闲置品,蒋总叫我们处理,我们想着不浪费,送了几个合作方当中秋礼物。” 蒋总? 代表半信半疑地挂断电话,原话转述给大家听。 闲置品,犹如闪电地劈中众人,个个面上是对有钱人的妒忌。 桑知语倒也不怎么妒忌,只是有些奇怪。 男女用品都有,蒋霆闲置品还挺多的? 转念一想,她当沈太太时,闲置品更多,奇怪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常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在有钱人家里可能是懒得扔的垃圾,有钱人拿去送给常人,常人也许受宠若惊,没收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有钱人大概是心想垃圾终于有了去处。 资产的差距,使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待人接物、思维方式等。 新建集团那边的人都这么说了,众人还是不敢收下,桑知语被委托去将此事告知张丹缨,得根据张丹缨的态度来做反应。 张丹缨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没事,收吧。” 蒋霆和他叔叔一样,性格差不多是大方阔气的。 区区闲置品当礼物,搞不好是没花钱得来的赠品,给她员工当中秋礼物,没什么不行的。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众人肯定是高高兴兴地收下。 桑知语谈不上多高兴,心情有少许复杂。 包包名义上来自新建集团的赠予,实则是蒋霆的东西,她要背吗? 背不喜欢的人送的包,怪怪的! 算了,不背。 卖掉换钱? 念头一升起,她觉得是个好主意。 霎时,桑知语检查盒子里有没有小票之类的东西。 能找到东西于证明包包的购买记录,确保包包是正品的来源,才不会被人砍价太多。 一找,还真被她找到小票。 白天遇见沈辞那个脏东西,是晦气了些,但傍晚时分她的运气不错。 *** 盛元集团的大楼里。 外面已月明星稀,卫艺夏和一众下级们仍在加班。 拿着需boss签名的文件,她走进boss的办公室,发现boss眉头紧锁,不由默默地产生怯意,心想是否出去,明天再找boss签名。 总裁助理这碗饭非常难吃,不仅业务能力要强,眼力也同样重要,稍稍有不慎,容易没好果子吃。 说了没时间,还继续打电话来,沈辞现在极其不满应雨竹。 放好手机,瞥见助理进来,他阴沉的脸色依然不好转。 想着来都来了,卫艺夏硬着头皮地将文件放到boss的面前,恭敬道:“沈总,麻烦您签个字。” 沈辞没第一时间看文件的内容,而是命令:“停了对应雨竹公司的支持。” 给了应雨竹公司的各式帮助,今天看来,反倒给了她不停打他电话的理由。 杀鸡焉用牛刀,她那家小公司,根本不必他亲力亲为地帮忙,他助理出马就能办好。 她听不懂人话,他也不想帮助了,因为他今天特别暴躁,躁到一点点小问题便会引发他情绪上的失控。 卫艺夏错愕,眼睛微微睁大些。 boss说什么?停掉对应雨竹公司的支持? 应雨竹不是boss的白月光吗,boss一直无条件地提供多种资源给她? 之前想知道boss对应雨竹有多少情,根据boss刚刚冷酷下命令的样子,卫艺夏心底悄悄地形成个大胆的猜测,脸上不显山露水的,低头道:“是,沈总。” 快速浏览完文件,沈辞把名字一签,而后瞟了瞟门口。 卫艺夏立马聪明地拿着文件出去。 办公室没了别人在,沈辞力气略大地将钢笔放到一边。 钢笔与桌子发生碰撞,响起的声音让他不止暴躁,还有些心烦意乱。 而这心烦意乱是他以前极少有过的,甚至可以说次数寥寥无几,并且是首次想到桑知语而有的心烦意乱,让他感到很无所适从、陌生,闷气游走于全身。 他控制不了自己反复地想,在高尔夫球场遇到她,她对待自己像躲避洪水猛兽的模样。 第126章 希望前妻陪自己 心烦意乱维持到深夜下班回家,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也未能消退,沈辞受不了地起床,到书房里待着。 有过多次失眠的经验,他这次也用工作来应对。 一应对便是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全世界都寂静无声。 停下工作,望着窗外的漆黑,他或许是受心烦意乱的影响,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空洞,还有些孤寂。 他希望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最好那个人是…… 是谁? 桑知语? 脑海中忽地冒出她的名字,沈辞下意识地抿紧薄唇。 思绪戛然而止,他瞬间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回房间里。 想让前妻陪自己? 他一定是缺乏睡眠,神经搭错线了。 *** 九江会所。 踏入包厢,看见蒋霆在,季清风感到些许意外。 “你小子有空玩?”边说,他边坐到蒋霆的旁边,“你不说你忙新项目?忙到没空?” 蒋霆不语,下巴对准某个方向地微抬。 季清风一秒领悟到蒋霆的意思,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应雨竹面带愁容,盯着手机看不停,他想起自己是被应雨竹邀约的,下一秒认为蒋霆也接受应雨竹邀约是再正常不过了。 蒋霆和应雨竹是关系颇好的发小,应雨竹组局,蒋霆多多少少要给点她面子。 “应总。”季清风笑着跟应雨竹打招呼,“我来了,你没看见吗?” “季总。”应雨竹敷衍地应道。 当前,她全部关注点在沈辞的身上。m.xfanjia 突然联系不上沈辞,盛元集团对自己公司的帮助停止了,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压根不知道哪里惹毛沈辞,想了半天,组了这个局,想把沈辞约出来见一面。 扫视了其他人,季清风发觉在场的人,除了他,全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他手肘轻碰蒋霆的胳膊,小声说:“你们发小聚会,叫上我,不奇怪吗?” “是奇怪。”蒋霆拿了一杯酒给季清风,“我叫应雨竹约你的。” 应雨竹急急忙忙找他,说沈辞对她冷暴力。 沈辞对应雨竹冷暴力,管他什么事? 他不会同情应雨竹。 应雨竹喊他帮忙,约沈辞出来跟她见面,让他当他们两个的沟通桥梁,他大写的问号,应雨竹当他吃饱撑着,没事找事做? 他拒绝帮忙,于是应雨竹组了发小局,用别人的名义约沈辞。 要不是今天正好有点时间,也为了看点戏,他不来。 “……”季清风嘴角抽了抽,“你小子。” 季清风懂自己今晚的定位,是让蒋霆不无聊的。 蒋霆挑眉轻笑:“喝喝酒,看看戏,有趣。” “看戏?”季清风疑惑。 旁边也有人听到蒋霆刚才的那句话,附和季清风地好奇问:“看什么戏?” “爱恨交织的情感大戏。”蒋霆余光无意地掠过应雨竹。 本来沉浸在沈辞是否回复消息的应雨竹,捕捉到蒋霆朝自己瞟来的视线,立即抬头正视他,怒容明显地问:“蒋霆,我们是不是发小?你竟然落井下石!” “我没落井下石,你冤枉我。”蒋霆拿起香槟,倒了一杯,塞到应雨竹的手中,“听我一句劝,男人不是越缠着越有好结果的。” “……”应雨竹当然知道蒋霆说的道理。 她和沈辞做了多年的未婚夫妻,一直清楚沈辞对伴侣的要求之一是懂事。 她向来遵守沈辞的要求,有多懂事就多懂事。 眼前,这不是她公司少不得盛元集团的输血吗! 懂事先放一放! 预估今晚见不到沈辞,应雨竹暂时转移目标,道:“我公司离上正轨差一点距离,你帮帮我?新建集团的渠……” “帮不了。” 没说完,蒋霆就简单利落地拒绝,应雨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埋怨道:“你现在怎么什么都帮不了?” 帮不了促成她和沈辞,也帮不了她公司。 她刚回国时,蒋霆信可是誓坦坦地说过,在他力所能及的的范围,能帮她的全部帮,定不推脱。 “因为……” 包厢的门忽地打开,众人注意力短暂地被吸引,看来人是谁。 当见到那张俊美冷漠的脸庞,上次聚会的场面历历在目,除蒋霆和季清风以外,其他人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默默地记牢别提桑知语和沈辞离婚的事宜。 虽然这两人离婚早已在圈子里众所皆知了,但提了会触沈辞的霉头,自己容易倒霉,不要把自己弄得和蒋霆上次一样被沈辞用酒瓶砸。 同时,个别人想到一个问题,目光锁定在应雨竹。 应雨竹眼中只装了沈辞,没留意到旁人的目光,满脸笑容地款款走向沈辞,软声道:“沈辞哥哥,你让我们好等。” “再叫我哥哥,我把你舌头拔了。” 十足嫌弃的冷血话语响起,众人目瞪口呆。 沈辞说,应雨竹再叫他哥哥,他把她舌头拔了。 举世震惊的突发状况,这居然是沈辞口中说除的话! 众人不敢置信,目光不断在沈辞和应雨竹之间流转,打量两人。 前段时间去盛元集团,沈辞明确地提出过别叫他哥哥,应雨竹没当一回事,之后该怎么叫怎么叫。 如今,猝不及防地被沈辞当着难么多人的面说,她呆滞了。 “沈辞哥哥,你……”应雨竹结巴几秒,“你开这种玩笑,我会伤心的。” “听不懂人话,也不会说人话了?”沈辞微拧眉宇。 之所以来参加这场局,他是恰巧想喝酒罢了。 除此,他没想到应雨竹也在。 最近总是心烦意乱的,应雨竹又持续不断地试图用各种方式联系上他,导致他一见到她,听到她对他的称呼,生出浓浓的厌烦。 沈辞如此不留情面地说自己,应雨竹眼睑微垂,没看四周的人,也知道大家一声不敢出,没人为自己出头,感到难堪。 片刻过后,她撇除尴尬地干笑一声,手心向上的姿势示意沈辞落座自己身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辞并未落座,也没在这留下,而是转身出去了。 刹那间,众人面面向觎。 季清风声音降到最小地在蒋霆耳边说:“这是你说的看戏吗?” 第127章 他不需要爱情 面对季清风的询问,蒋霆不说话。 有时候,沉默即是默认,季清风get到蒋霆的意思。 沈辞一走,门重新被关上,大家目光集中在应雨竹的脸上。 都是熟人,也都是发小,知道沈辞的性格如何,应雨竹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愉快,生气般地望了几眼门口的方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雨竹,你和沈辞……”有人踌躇着问。 “他俩的喜酒我们没那么快可以喝。”蒋霆帮忙回答。 “不是喜不喜酒。”季清风不解,“沈辞为什么要拔雨竹的舌头?雨竹不就叫了他一声沈辞哥哥吗?” “季清风,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应雨竹连名带姓地叫季清风,是蕴含怒意的。 “好的。”季清风听话地闭嘴不言。 局是应雨竹组的,也是应雨竹为了见沈辞而组的,结果沈辞进来不到一分钟,扭头就走人,摆明是看见应雨竹才走的,众人纷纷动起脑筋来思考,并问: “没了桑知语碍手碍脚的,你俩不应该顺畅地马上结婚吗?” “你俩闹什么别扭了?” “你不去哄哄沈辞吗?” “男人吗,最吃女人撒娇求软的那套,你试试?” 四句话,每一句精准戳中应雨竹的伤口。 是没了桑知语,但她和沈辞比桑知语在时还不顺畅! 她和沈辞没闹别扭,可沈辞没说她哪里惹毛她,她复盘八百遍也没用。 哄沈辞就更没用了,他们一向的相处不是这个模式,而女人撒娇求软的那套,沈辞是一点不吃。 应雨竹怒冲冲地拍了拍桌子,命令道:“跳过刚才的那一趴。” 众人被应雨竹拍桌子给吓到,立刻转移话题,心里依然纳闷着。 沈辞和桑知语都离婚了,为什么应雨竹还没和沈辞结婚? 气氛和谐不到几分钟,有人在旁边小声地讨论: “哎,那沈辞是被桑知语踹了,这传闻是真是假?” “一听就是假的,桑知语哪舍得踹了沈辞。” “猜猜沈辞不和我们玩,是不是回家了?” “可能在回家的路上,后悔今晚凶了雨竹,想着用哪种办法补偿她?” 讨论听入耳中,蒋霆深感无趣。 桑知语和应雨竹没有相同的点,但沈辞对待她们的方式,有一点相同,或者说是沈辞对待好多人的方式相同。 沈辞习惯站在云端上看人,少有顾及他人感受的时刻,也无需考虑他人的感受,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如果简单粗暴的言语能羞辱到一个人,他便用哪些言语。 没人跟沈辞计较过他说的话不中听,蒋霆也没听过谁敢于当面地骂沈辞说话难听,偶尔他觉得挺奇怪的,桑知语是如何受得了沈辞这种性格。 跟沈辞一起生活,不会很累吗? 戏看够了,蒋霆不拆穿应雨竹迟迟得不到沈辞、圈子里流传应雨竹即将上位沈太太是应雨竹找人大肆宣传的真相。 他带着季清风,走出包厢。 “你小子和你喜欢人最近咋样了?”走路无聊,季清风随口问问。 “有进展。” “哪种进展?” “还没到时机说。”蒋霆重重地拍了拍季清风的肩膀,暗示他别问下去了。 “哇靠。”季清风略微吃痛地捂了捂肩膀,“你小子……” 玩笑般地想骂蒋霆几句,然而,话没出口,经过一间包厢,他好像看见沈辞独自在里面,面前摆放许多酒,神色晦暗不明得宛若黑夜。 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季清风眼神暗示蒋霆往沈辞所在的方向看。 其实,蒋霆比季清风先早看到沈辞,但他偏当看不到。 蒋霆无视季清风的眼神暗示,道:“麦芽在家等我呢,我早点回去陪它散步。” “别急。”季清风拉住蒋霆。 “干什么?” “沈辞!”季清风走到沈辞在的包厢门口,“你一个人,不回家吗?” 有人叫自己,沈辞放下手中在喝的酒,视线扫往门口。 季清风站在门口,后面跟着蒋霆。 没料到季清风去‘关爱’沈辞,蒋霆干脆脑袋微微倾移,环抱双手,佯装自己看不到沈辞,脑子里没主动跟沈辞打招呼的概念。 沈辞抿了抿唇角:“自己喝点。” “需要我陪你吗?”季清风望向说着要回家陪麦芽的蒋霆,“你先走?” “再见。”未等话音落下,蒋霆头也不回地走人。 蒋霆半个字都没跟沈辞说,宛若见不到沈辞,离开的步伐还走得超快,季清风隐隐发懵。 不止沈辞和应雨竹闹别扭,蒋霆和沈辞也闹别扭了? 对于蒋霆视而不见的行为,沈辞莫名想到桑知语,这让心烦意乱又找上门。 季清风走进包厢,扫视一眼沈辞喝空的酒瓶,作出舍命陪君子的模样,调侃道:“和人闹别扭,心情不好,喝酒发泄吗?小心自己越喝越愁,我陪你喝几杯,说说心里话,也许就不愁了。” 沈辞并不愁,但季清风的调侃使他感到几分不适。 从小到大,他没养成过和人说心里话的习惯。 他所受的教育,都是教他喜怒不形于色,还有言多必失。 拿起酒,他喝了小半杯,淡声道:“我没有心里话要说。” “谁没点心里话?”季清风笑了笑,继续调侃,“假如你感情上有烦恼,说不定我能帮你解惑?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安慕小说网 先入为主的印象使然,季清风错误以为沈辞当前的状态和应雨竹有关,四舍五入就是沈辞感情上产生了烦恼,烦得要喝酒来解愁。 “感情?”沈辞嗤笑一声,“你说的是爱情?” “对啊。”季清风点点头。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我爱情上有烦恼?”沈辞冷眸扫向季清风,“你认为人人需要爱情?” “倒不是人人,只是……”季清风欲言又止。 “我不需要爱情,我也没爱情上的烦恼,我想安静地喝酒,你,走。”沈辞直接下逐客令,懒得听有人在自己身边聒噪,说不切实际的废话。 “!!!”季清风眼中装满惊讶。 沈辞不需要爱情,那他和应雨竹是什么? 第128章 人穷志短! 别人都下逐客令了,季清风也没自讨无趣地继续呆着,而是麻溜滚蛋。 可能是蒋霆走路慢,他和蒋霆在会所大门口碰见了。 蒋霆毫不意外碰见他,有些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悠悠道:“被沈辞赶走。”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看着蒋霆早有预料到的表情,季清风脑袋微歪地思考一会:“你和沈辞有矛盾吗?为什么你们像互相不待见?” 蒋霆挑眉不语。 但这不是季清风关注的重点,他趁着蒋霆上车前,低声道:“沈辞跟应雨竹到底什么情况?沈辞刚刚说他不需要爱情!” “谁知道呢。” 模棱两可的回答,季清风二话不说地给蒋霆一记轻拳。 “你小子!咱俩谁跟谁,你不对我说句实话?透露点?” 季清风不想八卦,可挡不住吃瓜的本能。 蒋霆环扫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得到,伴随些不屑地道:“没有情况。” 季清风瞳孔地震,如同复读机地问:“没有情况?” 司机开车来了,后面站着的门童也上前来打开门,蒋霆宛若看不到季清风脸上流露的求证信号,快速地上车离开。 望着远去的车子,季清风在风中凌乱。 蒋霆给他透露了惊天秘密? 圈子里流传得非常猛的应雨竹晋升沈太太的流言,居然是假的? 应雨竹为什么装着一副是真的样子? 季清风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后脑勺。 紧接着,他更好奇一件事。 沈辞是做了什么,遭到被桑知语地狠狠甩了? 有一说一,世界好魔幻。 魔幻得他想亲自采访当事人,拿到第一手消息。 *** 巨象集团和新建集团合作的项目正式启动,按照商界惯例,也为讨个好意头,两家公司会一起举办启动仪式,并邀请一些媒体到场,做发新闻稿宣传等工作。 当前,桑知语忙着这件事。 不深入参与项目,但辅助工作还是得做的。 连着几天,她差点忙得昏天暗地,满脑子都在想周末能不能休息。 同事们和她聊工作聊得好好的,然而,忽地聊岔了,讨论: “新建的大蒋总比小蒋总帅!” “帅到什么程度?” “那种惊为天人的成熟儒雅帅!看一眼都爱上的程度!” “你一说,我超级想见识见识!” “启动仪式上,不知道大蒋总出不出席?” 说着,同事们视线落在桑知语的身上。 同事们想问的问题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她翻阅启动仪式的流程方案,头也不抬地道:“大蒋总不出席,出席的是小蒋总。” 新建集团有两位蒋总,一位是蒋霆的叔叔蒋恺,另一位是蒋霆。 同时提到他们两个人时,一般会以大蒋总和小蒋总来区分。 “可惜了,见识不到上了年纪的老帅哥。” 听到同事遗憾的惋惜,桑知语瞬间抬头,更正道:“大蒋总年纪是三十出头,没到上了年纪,正是黄金年龄。” “大蒋总还没四十?”同事的惯性思维,觉得大蒋总有一个二十几岁的亲侄子,怎么也得四十岁左右了,结果被告知大蒋总才三十出头,颇为讶异。 “是啊,他应该是三十三到三十五岁的阶段,反正不超三十五。”桑知语见过几次蒋恺,对方确实属于年轻有为的那一类。 “听你的口气,你见过大蒋总?” “嗯。” “哪里见的?”同事追问。 “忘了。”桑知语的确是忘记了。 上流圈子许多人她都认识和见过,蒋恺是蒋霆那个阴阳人的叔叔,她没因为蒋霆的关系而看蒋恺不顺眼就不错了,哪里记得住自己具体哪种场合见过蒋恺。 “大蒋总和小蒋总相比,谁帅?” “……” 同事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桑知语哭笑不得。 上班时间,为什么执着于问素不相识的男人帅不帅? 她保存流程方案的最新版,一本正经地道:“各位亲爱的同事,我们在上班,不是下班,帅哥留到下班后讨论吧。” 岂料,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劳逸结合嘛!” “况且,工作累了,需要点东西提神!” “帅哥是最好的提神利器!” “没有帅……” 桑知语略微无奈地打断道:“再说下去,我工作做不完,今天得加班。” 一听桑知语真的不想聊帅哥的话题,同事们适可而止地聊回工作。 和同事们聊完后,桑知语打开了大半天没看过的微信。 想看看赵心妍又给她发什么消息,不过,她一眼扫到的是蒋霆发的消息。 【麦芽干妈,今天几点下班,来淮海花苑吗?】 被强行塞了一只狗女儿,还要被称呼为麦芽干妈,桑知语本来想直接骂蒋霆的,但看在新建集团给她送的中秋礼物、她拿去转手卖了十万的份上,决定对蒋霆稍微友善一点。 她发了小狗翻白眼的表情包过去,而后说: 【明天去】 【你有什么事吗?】 消息发送成功,她页面没来得及切换到和赵心妍的聊天框,蒋霆秒回了。 【你明天帮我陪麦芽散步,可以吗?】 看完消息内容,桑知语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蒋霆已经不是第一次请她帮忙遛狗,她上次就拒绝了,这次还找她! 他狗女儿喜欢她,她就得贡献出自己的时间遛狗? 她很忙,好吧! 指尖快速在键盘上跳跃,她编辑阴阳怪气以此暗讽蒋霆的文字。 结果,页面突然显示一行底色是红色的新消息。 【对方发起一笔转账,金额8888.88,备注为‘给麦芽干妈的辛苦费’】 打不动字了,桑知语不由地数了数金额是几位数。 八千多的遛狗费? 这人找人帮他遛狗,还挺大方啊! 默默地删掉回复框打好的文字,她不第一时间答应蒋霆,纠结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穷什么…… 对,是人穷志短。 穷人难以抗拒金钱的诱惑,她也不例外,尤其是缺钱的时候。 对方和她的关系,现在除了利益还是利益,如此一想,她点击确认转账。 钱够了,别说帮忙遛狗,让她伺候狗主子都行! 【这点钱只够帮忙遛麦芽半个小时】 暂时判断不了明天能不能抽出比半个小时多的时间来遛狗,因此,她只能这么说,预防蒋霆说她收钱不办事。 第129章 穷鬼没有说不的权利 桑知语怀疑蒋霆住手机里了,因为他又秒回了。 这回,和上条转账消息一模一样。 他一共转了两次8888.88给她,并说:【买你一个小时!】 有种说法,穷人是拿时间换钱,富人则是拿钱换时间,她以前对其没概念,今天有了清晰的概念。 蒋霆随便花点钱即能买断她的时间,她没有觉得屈辱或是什么。 只要是合法途径赚到的钱,不寒碜。 【明天再说吧,我不一定抽得出一个小时遛狗。】 回复完蒋霆,桑知语又去回复赵心妍。 和赵心妍一来一去地聊了十分钟,蒋霆都没再回复。 她没兴趣去想他为什么不回复,还是他觉得聊天终止了。 不过,有个关键问题! 他怎么好像知道叫她做事,给她转账就行了? 想到姜辛昕先前拿了黑天鹅蛋糕过来,跟她强调价格昂贵、一小块要几百块,一副她能吃到是她荣幸的样子,桑知语眼前隐隐发黑。 她的贫穷,已经被人人看穿了吗? 收起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她继续忙碌启动仪式。 次日傍晚,坐车前往淮海花苑的路上,桑知语反应过来一件事。 昨天她和蒋霆没约定哪个时间段遛狗,她是该在温年轮家里干完活后遛狗,还是先遛狗再到温年轮家里干活? 万一时间安排有冲突,蒋霆给的辛苦费还赚得到吗? 未等她询问蒋霆,蒋霆像未卜先知地预测到她的烦恼,发消息来。 【麦芽干妈,你到了吗?】 【你几点方便?】 蒋霆算她短暂的老板? 老板跟自己有商有量,她自然也好言好语。 一番聊天后,桑知语和蒋霆约定在她下班时遛狗。 在此前,她在温年轮家里忙得生无可恋,甚至想给张丹缨提个建议,那便是另外帮温年轮请一名帮他做实验的助手。 好不容易从温年轮家里出来,桑知语望了望黑暗的夜空,疲惫地长叹一声。 连轴转,真的累。 “麦芽干妈,忙完了?” 刚想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耳边传入蒋霆的声音,她红唇微抿。 这个称呼,网上叫叫也就算了,怎么现实还叫! “蒋总,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桑秘书都行!”若非看麦芽见到自己就疯狂摇尾巴的可爱样子,桑知语肯定二话不说地捶蒋霆。 “你不喜欢被叫麦芽干妈?” “……废话!” “麦芽干妈多好听。”蒋霆边说,边将绳子递给她。 “我不爱听。”桑知语不是嫌弃麦芽,是觉得自己被冠以这个称呼,自己似乎无形中对麦芽有了责任感,明明这狗是蒋霆养的。 “好。”蒋霆微微弯腰,摸了摸麦芽软乎乎的脑袋,“那叫你知语姐姐?” “……积点口德,你比我大!”桑知语本来想说蒋霆比她大x岁,但她仔细搜索记忆,发现自己记不得蒋霆具体几岁,只记得蒋霆比自己大就对了。 “我是按照麦芽的辈分来称呼你。”蒋霆挺直腰,注视面前的女孩,“我比你大三岁,要不,你叫我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桑知语瞪了一眼蒋霆,“我叫你哥,你够不要脸的!” 原来蒋霆和沈辞同龄啊? 她为什么隐约间记着,蒋霆是比沈辞小一岁? “嗯……”蒋霆思考状,“我叫你知语?” 想着赶紧遛完狗就回家休息,桑知语没时间和蒋霆纠缠对自己的称呼。 她没理睬蒋霆的问题,径直地牵着麦芽走开。 没一会,在她背后不远处的蒋霆,生怕吓不到她地大声说:“说定了,不叫你麦芽干妈,叫你知语。” 桑知语不禁回头看了看蒋霆,无声地骂:“神经病。” 麦芽有所感应到自己主人的行为也有点神经病,摇晃尾巴来回应她。 对上麦芽圆溜溜的大眼睛,她懒得和蒋霆计较无厘头的行为。 黑夜,女孩带着自己的狗散步于昏黄的灯光下,蒋霆唇角处泛起些许笑意。 精力将耗尽到极点,桑知语有心想赚蒋霆的一万多,但身体不允许。 遛了麦芽半个小时,她就带麦芽回去找蒋霆。 蒋霆站在他家的门口,一手收绳子,一手安抚还想和她玩的麦芽,温声地劝:“改天你干妈会再来陪你玩的,今晚放你干妈回去休息。” 大抵是太累的缘故,给她累出幻觉了,她仿佛从蒋霆的言语间听出一丝温柔,桑知语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部看向他和麦芽。安慕小说网 麦芽全身雪白,和身穿灰白套装家居服的蒋霆,色彩上有连接。 一人一狗,看起来特别和谐和友爱! 蓦地,她耳边响荡同事们昨天的讨论。 大蒋总和小蒋总谁更帅? 其实,两者没有谁更帅的比较。 蒋霆不当阴阳人,平时看着很温和有礼,不了解和熟悉的人,应该认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二代,而蒋恺在商界厮杀十多年,经由岁月沉定下来的味道,和身上那股杀伐果断的气质,是蒋霆没有的。 “你看看你的微信,我重新给你转账了。” 正在专心致志地想着蒋霆和蒋恺的差别在哪,冷不丁听到蒋霆说话,她茫然地眨眨眼睛,条件反射地问:“什么?” “转账,收下。”蒋霆简短地说完。 “我昨天收了呀。” “你昨天只收了一笔转账。” “我遛麦芽半小时,你给我一万多的辛苦费?”桑知语拿出手机,发现蒋霆昨天发起的第二笔转账过期了,然后他刚刚重新转了。 “区区一万多,一点小钱。”蒋霆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和沈辞离婚,是净身出户吧?我看你挺穷的,加上你是麦芽的干妈,当救济你了。” “……”桑知语表情逐渐凝固。 沈辞那个死渣男,是不是到处说她净身出户了? 该死的,嘴巴怎么那么碎! 她不跟蒋霆客气,收下了他的第二笔转账,面无表情地道:“你说对了,我是净身出户,穷得叮当响。以后你再需要我遛狗,我理直气壮地涨价时,你配合点,别让我穷到睡不着。” 第130章 前夫大半夜爬她床 夜色下,女孩说得一本正经,蒋霆笑点被激发。 听着蒋霆的笑声,桑知语脸色有点难看,不满地问:“笑什么?” 蒋霆敛去笑容,宛若没笑过的样子。 “笑……” 见他说一个字,迟迟不往下说,桑知语一看便知,他是一时半会瞎编不了。 蒋霆抱起使劲想往桑知语身上凑的麦芽,目光扫了扫前方,道:“你没车,每次来都是打车?你走出外面,有一段路,挺远的,我做个好人,叫我司机送你一程?” 不可否认,桑知语被不用走路到外面打车而被吸引。 累了一天,少走一步都是对身体的慰藉。 但提出叫司机送她的人是蒋霆,她不太信他的好心。 换个角度想,只是坐车到别墅区的马路边上,路途短暂,蒋霆也没必要下黑手什么的,于是她颔首道:“谢谢。” “你等会。” 蒋霆一抱麦芽进家门,随即吩咐司机。 坐上蒋霆司机开的车,桑知语上半身紧贴着椅背,放松放松筋骨。 “桑小姐,请问您住哪?” 寂静的车内,司机发出声音,她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了看他。 “蒋霆交代我送您回家,我得问清楚您的住址。”司机怕桑知语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特意再次详细地说一遍。 不是送她到别墅区外面就完了? 桑知语想了想后,将自己的住址告诉司机。 反正车坐都坐了,再坐到家门口,没什么不妥的,她还省了打车费。 半个小时过去,车子在阳光小区大门口前停下。 下车之际,桑知语忽地感觉蒋霆让她看不透。 单单拿近段时间的相处来说,他这人勉强算不错。 可她没那么好被表面迷惑,有点担心他在背后憋大招使坏。 回到家里,桑知语立即去洗漱。 洗完漱,她躺在床上,惯性玩会手机来培养睡意。 手机一打开,微信提示收到多条新消息,点进去一看,都是蒋霆的。 【到家了吗?】 【不回复,睡了吗?】 【我司机说安全送你到家了,你吱一声?】 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坐了人家的车,她礼貌回复:【吱】 浓浓敷衍感的回复,蒋霆还继续发来新消息。 【好的】 【麦芽:干妈晚安!】 【图片.jpg】 由于图片是用麦芽全身照做的表情包,桑知语多看了几眼。 蒋霆朋友圈被麦芽占领是有道理的,麦芽镜头感很好,又被蒋霆养得油光水滑的,狗界中绝对的大美女。 她从自己一众的表情包中,找了个说晚安的回复。 这回复不是回给蒋霆的,而是回给麦芽。 一操作完毕,睡意袭来,使她溃不成军地闭眼,马上会见周公。 与此同时,在a市另一边的沈家里。 翻来覆去,沈辞始终难眠,最后坐了起来。 失眠好了没几天,他现在又失眠了,这让他十分暴躁。 暴躁之下,还有一件极其不习惯的事情。 想起昔日和桑知语同床同枕的日子,他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以及他内心深处生出从未有过的怀念。 怀念她犹如挂件地钻入的怀抱,牢牢地黏住他,像个人形玩偶。 即便他作势推开她,她会耍赖地不肯走,撒娇说:“老公,不嘛!人家就是想抱着你睡觉!” 这些都成了泡影,随着桑知语提出离婚后烟消云散。 他有多久没和她同床共枕了? 四个月? 仔细算了算时间,他的确四个月没和她同床共枕过了。 可是他想这些做什么? 想着以前和她同床共枕、不失眠的日子? 收回飘远的思绪,大脑微微胀痛,沈辞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视线无意间定格在墙壁上的婚纱照上,看到笑靥如花的桑知语,他心底没来由地冒出些许冲动,想去找她,想和她同一张床上睡觉。 冲动一旦冒出,沈辞再也压不住,化作了行动力。 熟门熟路地找到桑知语的住处,他按下了一早知道的开门密码。 怎料,连续输入三次,都被提示密码不正确。 改密码了? 他没想太多,忆起自己看过的开锁技巧,拿来一张卡片,轻松地开了门。 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卧室的门是紧闭着,显而易见,桑知语处于睡梦中。 开不开灯是个问题,考虑到开灯一定会弄醒她,他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适应黑暗的眼眸,模糊又清晰地看见躺在床中央的女孩,心湖宛若被微风吹过,溅起一圈涟漪。 似带来愉悦,又似松了口气,庆幸今晚不必失眠。 脱掉外套和鞋子,沈辞用着最轻的动作也躺到床上。 女孩近在咫尺,稍微抬一下手即碰触得到,现阶段想的是不失眠,他忍住以前养成的身体惯性,不往她靠,保持了相对的距离。 从白天忙碌到深夜,精疲力尽的桑知语急需睡眠来补充能量,以至于她睡得极沉,对外界的异常一无所知,没发觉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 第二天早上。 黑暗褪去,太阳高高升起,金黄光芒透过窗帘照耀进来。 闹钟响起,桑知语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醒来,但眼睛依然闭着。 是用手机设置的闹钟,她习惯将手机放枕头底下,于是她这会右手胡乱地在枕头和枕头周围地摸索,准备关闭闹钟,等下起床。 未曾想到,指尖触碰到硬邦邦的东西,手感摸着像是人体! 没睡醒吗? 她是独居,家里除了她,哪还有人? 肯定是幻觉,她继续摸索。 然而,这次迎来实打实的温热触感,吓得她一秒睁开双眼,同时心里想着是鬼压床了,还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谁知,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猝不及防地闯入眼中。 沈、辞! 他躺在她的床上,此刻也醒了,与她对视。 霎时,桑知语火冒三丈,怒声道:“烂黄瓜,你他大爷的!你为什么在我家,还睡我的床?你大半夜的发疯了?” 根据沈辞身上略微皱巴的衣服和下巴处的胡茬来看,他必然不是刚刚来的,九成是昨晚大半夜来的!跑到前妻家睡觉,神经病吗? 安慕小说网 第131章 死不要脸的前夫! 女孩怒目圆瞪,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拆骨的愤怒,致使沈辞一声不出,缓缓落地下床,整个过程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未经桑知语的允许,趁她睡着时,自己来和她同床共枕,确实理亏。 但他不后悔,昨晚那一觉他睡得心满意足,醒来神清气爽,是他许久没得到过的舒服。 自己在骂人,结果对方若无其事地起床,还不说话,余光几次瞥向自己,好像说他是干着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下子桑知语气得更厉害了。 怒火的驱动下,她拿起枕头,狠狠往沈辞的身上砸。 “你个死变态!” “你大爷的,赶紧给我滚!” 不管死渣男是发疯,还是精神病发作,他都严重地阻碍到她。 稳稳地接住枕头,放回到床上后,沈辞垂眸注视满脸怒容的女孩,解释道:“昨晚我是事出有因。” “???” 桑知语仿若听到笑话,怒极反笑了。 她想听听死渣男是如何狡辩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他厚颜无耻地爬上自己前妻的床,睡醒后没半点吓到她的愧疚,反而云淡风轻地解释。 “我失眠了。” 就在她‘洗耳恭听’时,死渣男说出这么一个原因,桑知语眼前一黑。 那是给死渣男气的! 她憋住不大动肝火,避免伤身。 好一会后,她从床上起来,走到死渣男的面前。 女孩突然走来,眼中清晰可见怒火,沈辞思考自己还说些什么。 下一刻,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心口上。 “姓沈的,我不发火,你真当我软柿子捏!” 若非还剩点理智,桑知语真想一巴掌打中死渣男的脸。 女孩似用尽全身力气,打的地方正好是脆弱的心脏处,不算剧烈的疼痛蔓延,沈辞仍然倒吸一口冷气。 “你失眠,关我屁事!” “这不是你来我家吓我的理由!” 桑知语现在除了生气,还想着赶紧搬家, 要搬到一间死渣男不能随便进来的房子,否则,她家成了精神病收容所,死渣男来去自如,她迟早得被死渣男气炸。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是我昨晚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沈辞没想过故意吓谁,只是当时的思绪不容他多想。 “什么叫我已经睡着了?你还他大爷的强词夺理!”桑知语闭了闭眼睛,控制好自己眼前发黑的程度,“我不想跟你废话,立刻、马上给我滚!” 见女孩一秒都不想和自己多待,重度烦闷感席卷全身,沈辞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又找不到答案。 此时,他像一人乘坐孤舟,飘荡无边无际的大海。 死渣男不动,也不说话,可自己得上班,不能迟到,桑知语顾不得和他算账,闪电般速度地洗漱和梳妆打扮。 不过,在她临出门去公司时,家里似乎没有了死渣男的踪影。 走了? 再磨叽一下,就得迟到了,桑知语脑海中清楚死渣男的存在,赶忙出门。 事实上,沈辞是离开了桑知语的住处,并未离开阳光小区。 他坐在停路边的车的里面,看到桑知语匆匆忙忙地打车走了,烦闷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渴望。 而渴望什么,朦胧中他抓不住。 *** 一下班就被桑知语抓来陪她看房子,赵心妍略感疑惑。 桑知语当前住的房子,合约签了一年,这才住了四个月,为什么想着换房? 随手将路上买的矿泉水递给桑知语,她提醒道:“合约未满,搬走,是要赔押金的!你忍忍住满一年,拿回押金?” “我一天都忍不了!”死渣男以前说她住的房子不安全,桑知语没当回事,今天觉得的确万分不安全。 “遇上极品邻居了?”赵心妍下意识地认为,桑知语想换房子住是邻居极品。 现代人的住宅,人员密集度高,普通楼房隔音措施约等于无,邻居一点小动静都能传到家里来,如果不幸遇到极品邻居,遭受噪音骚扰是家常便饭,用不了几天人就会发怒。 “我邻居不极品,极品的是我那不要脸的前夫!” 说到沈辞,桑知语怒容显现,跟赵心妍说早上发生的事情时,全程带着怒意。 听完后的赵心妍,先是沉默,后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道:“你……你前夫半夜潜入你家里,和你一起睡觉?” 非常骇人听闻,像法治节目的内容和刊登在社会版的新闻! 桑知语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没错,他就是这么神经。” “我的天!离婚后,不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吗?”赵心妍没在生活中见过这种操作,“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莫名其妙得很。” “那他还有没有其他异于常人的行为?” “他整个人就很神经。”桑知语搞不懂沈辞闹哪样,细细想来,离婚前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透露不正常,“不会真的得了精神疾病吧?” “有个随时精神病发作的前夫,你岂不是危险了?”说着,赵心妍有些担心。 “说危险,好像也不怎么危险,他没危害过我的人身安全。”桑知语是烦死渣男黏上来。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看不出她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不对,死渣男有眼力劲的,百分百是故意黏上来恶心她。 “那也得小心!”赵心妍上下打量桑知语,心想她这肩不能抬手不提的身板,哪里是沈辞的对手,万一沈辞图谋不轨,她很危险,“你一个人住,他又去你家,你怎么办?” 一时之间,桑知语犯难了。 难道这世界没有挡得住死渣男的房子? “我陪你住一段时间?”赵心妍放下不下桑知语独居。 到底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她遇到危险,自己难以坐视不理。 “好啊。”桑知语感动地抱了抱赵心妍,“你对我最好了。”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赵心妍戳了戳桑知语滑嫩的脸蛋,“走,找个安保措施特别好的小区。” 第133章 她在回避他的世界 母亲的回答,沈辞自是明白两者的区别。 曾经,他极度反感过母亲逼自己娶桑知语,不喜欢母亲插手自己和桑知语夫妻间的相处,也不喜欢母亲命令自己和桑知语别离婚、复婚。 当母亲无所谓桑知语不是他的妻子了,不管他的婚姻了,他莫名有些胸闷气短,甚至不敢相信母亲的置之不理。 “如果我找了别人当你儿媳妇,你认吗?”他抬起双眸,聚精会神地注视母亲,不错过母亲脸色的一秒变化。 “只要不是应雨竹,你自己看着办,我尊重你的决定。”儿大不由娘,沈母深知自己已经做不了儿子的主,也不想二度出现儿子责怪自己逼他娶谁。 “那……”沈辞顿了顿,“桑知语算什么?” “前任儿媳妇啊!”提到这点,沈母皱了皱眉,“你说说你,跟知语签婚前协议,搞得她净身出户,我替你给她补偿,她拒绝,你做事做得太过了!” 不插手儿子婚姻的经营情况,但儿子对昔日的枕边人如此绝情,她非常不满意,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 母亲替自己给桑知语补偿,被桑知语拒绝了,这让沈辞意想不到,重复母亲的话:“你给过她补偿?” “怎么说话呢?她跟你结婚三年,你让她净身出户,合适吗?”沈母此刻站在和桑知语同为女性的立场,“你得亏遇到的是好脾气的人,换作哪个脾气差点的,不指着你鼻子骂渣男!” “妈,你对桑知语还是有滤镜,她脾气不好。”沈辞数不清自己被桑知语骂过多少次,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她不过是在你面前装得乖巧懂事,讨你的欢心。” 为了坐上再到坐稳沈太太的位置,桑知语相当会竭尽所能地讨好他母亲,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得十分乖巧懂事,而他母亲很吃这一套。 自己没和桑知语日日夜夜地相处,儿子是和桑知语日日夜夜相处的人,在桑知语的为人的发言权上,儿子确实大于自己,但沈母不觉得桑知语讨自己欢心有任何问题。 看儿子薄唇紧抿的表情,她疑惑地问:“我是她长辈,又是她丈夫的母亲,她讨我欢心,有什么不对?” 并非说儿媳妇必须讨好婆婆,儿媳妇愿意为了丈夫而和婆婆宛若家人地相处,没做出让丈夫左右为难的事情,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是儿媳妇聪明,她也珍惜儿媳妇这份聪明。 “你是被讨欢心的那方,当然不会说不对。”沈辞厌恶桑知语对母亲的讨好,一切因为桑知语的功利心摆在台面,看得他不适。 “这话说得!”沈母喝完半杯茶,勉强压下火气,“知语没少讨你的欢心,你不也是被讨欢心的那方?你总不能说她讨好我们母子,她做错了吧?” 纵然桑知语和儿子离婚了,不当自己的儿媳妇,也不能抹去她过去对自己母子真心实意的好,虽说是儿子当初和桑知语结得成婚,自己没少助桑知语一臂之力。 “不说她了。”眼见母亲有生气的迹象,正好自己不想接着提桑知语,沈辞强行结束关于她的话题。 “既然说了,我跟你说个明白!”沈母不惯着儿子这副德行,“她和你谈恋爱,想和你结婚,从我这花点脑筋,到她和你结婚后,她始终如一地讨我欢心,是她聪明和懂得感恩。” “是,她聪明,她感恩。”沈辞扭开头,略带讥讽地道,“就我不识好歹。” “行了,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现在说也没意义,知语已经跟你办完离婚手续,等你姑姑度完假,还得给她张罗再婚的事情。”避免越说越上火,沈母也不想和儿子提桑知语了。 是儿子和桑知语恋爱在先,她又正好满意桑知语当儿媳妇,才帮桑知语的。 三年多里,这件事在儿子的口中,无论怎么说,儿子都怪她当初逼着他娶桑知语,她上哪说理去? 胸闷气短更盛了,沈辞呼吸微微受阻,侧过身,不去看自己母亲。 他是来探望母亲,不是来和母亲争吵的。 此刻,他们情绪都有些激动,隔开对视,可能会好点。 看着儿子夹杂些许怒意的侧脸,沈母不希望因此导致母子关系产生裂缝,语重心长地道:“妈大概了解你对知语的心意,你对她没多少爱,但她爱你,日后你遇到深爱的人,妈相信你会理解我说的她没什么不对。” 沈辞转回身,正视母亲,缓缓道:“我不理解,我不需要遇到深爱的人。” 儿子这么说,沈母干脆直白地说:“爱一个人,想获取名正言顺的名分,和对方一生一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单说结婚,既要搞定对方,也要搞定对方的父母。” 停顿一会,她问:“这样,你理解了吗?” “桑知语爱我什么?还不是爱我有钱有势,能给她提供她挥金如土的生活。”沈辞轻嗤一声,“倘若我是个穷光蛋,她根本不多看我一眼。” 发觉自己和儿子有沟通困难,沈母沉默了。 片刻后,她作势举手投降:“臭小子,你好像陷在牛角尖里了!我不知道怎么说让你走出牛角尖,但知语现在和你无关了,我们就不说你和她的那段婚姻,也不要说是我逼你娶她的,往事随风飘散。” 沈辞抿唇不语,视线移开了些。 “我们说回到补偿知语?”沈母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不补偿她一点东西,我良心难安。” “随便你。”沈辞不阻止母亲补偿,在想着桑知语这次还会拒绝吗。 “那可不随便,我是花自己的钱,不是用你的钱补偿。”沈母想不通儿子的冷血行为,何必对桑知语那般绝情,他们家不缺让桑知语过得好点的钱。 找到桑知语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她顺手开了免提,问:“知语,忙吗?” 自己打不通的电话,母亲轻松打通,沈辞眉宇呈现雏形的川字。 电话另一边,桑知语在六星级酒店里,准备即将开始的启动仪式。 接到沈母的电话,她略感奇怪,潜意识中也有点抗拒,依然礼貌地道:“林阿姨,有什么事吗?” 女孩的声音从母亲的手机传出来,沈辞听到发音清晰的三个字。 林、阿、姨。 他母亲姓林,桑知语她不叫他母亲做‘妈’了,对他母亲的新称呼,礼貌中透露疏离。 捕捉到她的疏离,对比她往日一口一个妈,他顿时怔了怔。 和她到民政局办手续前,他想的是让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然而,他没想过,似乎从她提出离婚起,她就一直回避他的世界。 离婚后,她不止是和他切割,她是连带和他有关的人事物都在切割? 第134章 不是沈太太,是桑秘书 “没事不能找你吗?” 沈母这一问,桑知语挺不好意思的。 “能啊,只是我现在……”她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周围在忙碌的同事,以及朝自己走来的主持人,“在处理紧急的工作,林阿姨,等我忙完了,回您电话。” “行。”听桑知语的语气确实紧急,沈母利落挂电话。 低头摁个结束键的时间,再度抬眼,发现儿子眉眼间隐隐充斥阴郁,她脸色跟着变得有点不好,问:“你冷心冷肺,还不许你妈拿点钱补偿知语?” 听出母亲误会自己,沈辞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脸色甩给谁看?” “不给谁看。” “……”沈母轻叹一口气,“做人得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别吝啬该给的钱。” “桑知语这次会要吗?”沈辞想起先前叫助理安排了一套大平层的房子,准备过户到桑知语的名下,但桑知语拒绝了。 能变成真金白银的固定资产,他猜不出她拒绝的理由,这明显不符合她拜金虚荣、贪图享乐的性格。 “你别管我补不补偿,她要不要。”沈母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来润润喉咙,而后正色道,“说回你的失眠。” 耳边响荡桑知语对母亲的新称呼,沈辞突然失去说话的欲望,思绪紊乱。 乱得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也像他此刻的心。 *** 启动仪式马上开始,媒体人员陆续到齐,新建集团的人也快来齐了,桑知语忙着和主持人最后一次核对流程和发言稿子。 蓦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扫去。 “桑秘书工作这么聚精会神吗?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说话的人是蒋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的。 她忍着不赏蒋霆白眼,保持表面礼仪地道:“我没听到你叫我。” “你忙什么呢?”蒋霆视线定在她手上的小本子数秒,“不去前排坐着?” “……不坐。”桑知语想说蒋霆想多了,她算是启动仪式的负责人之一,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工作,一旦出现纰漏和错误,她得自己一个人负责,压根没时间坐着。 本想不理蒋霆了,但想到流程上有定了蒋霆上台发言和拍宣传照的环节,她将台本给蒋霆看了几眼,和他说清楚几时几分上台和一些注意事项。 “我不拍照。” 蒋霆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她目光迅速望向另一位负责人。 流程是经过双方公司对接人的几次确认,新建集团那边可没说蒋霆拍不得宣传照,谁的问题,还是蒋霆改变主意了? 另一位负责人与自己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她眼神询问不到,便直白地问蒋霆:“为什么不拍?” “我不喜欢拍照。”蒋霆实话道。 “……”桑知语感觉自己的头变大了。 没人告诉她,蒋霆不喜欢拍照啊! 环节删除和更改,后面的宣传内容也得变动,工作的麻烦增加了,她十分想把双方的对接人抓住打一顿,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提前沟通。 好想让蒋霆勉为其难地配合宣传地拍照,可人家有不同意的权利,也得顾及一下人家是公司重要的合作方,她思考了片刻,道:“好的,我把这个环节删掉。” 女孩刚才的模样分明是在快速思考,衡量了什么,然后做出的决定,蒋霆不由问:“删掉,是不是对你后续的工作造成影响?” 没想到蒋霆这么问,桑知语面露些许惊讶:“谈不上影响,就是有点麻烦。” “那我拍吧。” “???” 上一刻说自己不拍照,下一刻同意拍照,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给他闲得?望着蒋霆,桑知语心底腹诽几句,脸上不露痕迹地道:“好勒。” 接着和蒋霆说完该说的东西,她想转身去找另一位负责人。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男女。 女的是她老板张丹缨,男的是蒋霆的叔叔蒋恺。 她想暴打双方对接人的心思更强烈了,新建集团那边的人之前明明说过,大蒋总不出席启动仪式,只有小蒋总出席。 现在倒好,大小蒋总都来了! 同样扫见走来的两人,蒋霆主动打招呼:“叔叔,张总。” 蒋恺朝侄子颔首示意,随即发现他旁边的女孩很是眼熟,试着道:“沈太太?” “……”桑知语尴尬地捂了捂脸。 已经恢复单身一个多月了,时不时地逃不掉认识的人叫她沈太太,并且是在工作场合被叫,她脚趾扣地。 “叔叔,你叫错了!不是沈太太,是桑秘书。”蒋霆纠正道。 未等自己想好怎么回应蒋恺,蒋霆先一步说话,桑知语脑袋不禁微微侧着,上下扫看他,同时感到更尴尬了。 蒋恺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叫的这位正是沈辞的妻子。 看出叔叔眼中的不明所以,蒋霆想了想,补充道:“桑秘书单身。” 叔叔平时专注工作,极少关注工作以外的东西,大概不知道桑知语和沈辞离婚的传闻,他有必要进行科普。 闻言,蒋恺秒懂桑知语已非沈太太。 蒋霆后面的补充,桑知语直接让自己拥有了一座城堡。 尴尬起来,脚趾动工就是快! 她压下去尴尬,淡淡一笑:“蒋总。” 察觉若有似无环绕的尴尬,张丹缨转移话题,以此化解。 尴尬迟迟不彻底消去,幸好可以去干活,远离尴尬的地方,桑知语立即去找另一位负责人,并把双方对接人都叫到一起讨论和商量,确保不会再有突发事件。 当然,蒋霆不喜欢拍照这事,她单独拎出来说了一下,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站在工作的立场,蒋霆是绝对的上位者,底下的人做事涉及到他时,必须要以他的喜好为标准,结果差点就冒犯了他,好在蒋霆没计较什么,还同意拍照。 一听桑知语表达完,新建集团的对接人也不满了,这不满不是针对桑知语,而是针对巨象集团和自己对接的人,略微不爽地道:“我说过我们小蒋总的忌讳,企业宣传照需要高管出镜的话,可以拍我们小蒋总的助理。” 第135章 蒋总对她不一样的特别 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工作出错,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巨象集团的对接人也不敢甩锅给别人,急忙给新建集团的对接人和桑知语道歉。 道歉过后产生新的问题,是否要在拍宣传照的环节中,把蒋霆的助理叫过来代替蒋霆拍,桑知语认为不必多此一举,反正蒋霆都同意拍了。 新建集团的对接人则有些犹犹豫豫的,她懂对方担心什么,无非是怕犯了蒋霆的忌讳,因此对方说去问一下蒋霆的助理,再做决定时,她耐心地等着。 结果,蒋霆的助理来找她了。 “桑秘书,你好!我是方鸿博,小蒋总的助理。” “你好!” 互相打过了招呼,方鸿博直入主题:“小蒋总答应拍了,那么无需我替他拍,你按照原定的流程走即可。” 对方这样说,加上蒋霆当面跟她表示同意的,桑知语放心地不删除和更改流程,但方鸿博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并朝她打开微信的二维码。 “桑秘书,这是我的名片,还有我们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对接我,免得中间有人传错话,出现纰漏错误。” 添加联系方式是工作需求,桑知语想也不想地加方鸿博的微信,还把自己的号码发给他,备着不时之需。 桑知语的爽快程度是方鸿博始料不及的,他还以为得找桑知语几次,她才跟自己互换联系方式。 毕竟,先前他和蒋总他们去巨象集团开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桑知语死活不肯通过蒋总的微信好友申请,说话也不太客气,十足的‘你特么别想加我微信’的嫌弃。 蒋总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轻易做到,使他不自觉看桑知语的眼神中多了些打量,打量桑知语的神奇之处。 听蒋总的口吻,桑知语认识蒋总好久了,但桑知语似乎不待见蒋总,而蒋总根本不在意这点,上次他就好奇蒋总和桑知语的关系了,这下子更好奇了。 因为蒋总对待桑知语,有着和对待其他人不一样的特别。 备注好方鸿博的名字,桑知语一抬头就看到他在打量自己。 鉴于分辨得清楚对方打量是哪种含义,方鸿博的打量又看着比较友善、没有恶意,她佯装没发现。 只是对方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感到诧异。 和桑知语视线一交汇,方鸿博没藏着掖着,问:“桑秘书,你加我们蒋总了吗?” 别他加了桑知语的微信好友,蒋总还没加上,这可就尴尬了。 方鸿博的问题,桑知语有种emmm的感觉。 死去的回忆攻击了她…… “前段时间加了。”她略微尴尬地收好手机。 方鸿博笑笑不说话,而后去忙自己的。 精准掐好时间让主持人去台上开启仪式,桑知语则在台下控场。 幸好除了开始前有突发事件,后面一直顺顺利利的,她紧绷的神经在仪式结束时得到解放,准备休息一会,却见到姜辛昕凑到蒋霆旁边套近乎,蒋霆面上是难掩的不快。 自从姜辛昕要给她介绍富二代男朋友,还想通过她打听蒋霆,桑知语便对姜辛昕的观感不好,主要是这个人的操作较为微妙,和正常人不同。 面对厚脸皮凑上来的姜辛昕,蒋霆没搭理,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张丹缨说:“张总,你这位员工心术不正,开了吧,不然,留着也是个祸害。” “!!!”套近乎没成功的姜辛昕。 “桑秘书。”张丹缨不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而是叫桑知语。 站在这几人中间点的桑知语,听到蒋霆刚那样说,没来得及想什么,一听张丹叫自己,赶紧走了过去。 “通知人事部,解聘姜辛昕。”张丹缨下命令。 “是,张总。”桑知语不奇怪张丹缨顺着蒋霆,把姜辛昕给开了。 一个小小的员工哪里比得上合作方,员工惹合作方不快,合作方当众要求公司开除员工,开除就开除了,老板眼睛都不需要眨一眨。m.xfanjia “张总,我……”姜辛昕没料到自己找蒋霆套近乎,就惹来被开除的下场,着急地想到张丹缨的跟前为自己求情。 作为张丹缨的贴身秘书,桑知语自然不能给姜辛昕骚扰张丹缨的机会,立即上前把姜辛昕拦下,叫来负责仪式安保的人员将姜辛昕请出酒店外面。 对于这插曲,张丹缨不好意思地跟蒋霆说:“蒋总,抱歉,我员工不懂规矩,给你添麻烦了。” “开除就好了,不碍什么事。” 蒋霆说话之余,余光好像是扫向她的,桑知语脑海响起警铃。 这贱人不会在背后憋的大招,是叫张丹缨把她也给开除吧? 不是,她到底做啥孽了,想做得久一点这份年薪百万的工作,沈辞就搞丢过她的工作,现在轮到蒋霆使坏? 桑知语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睛。 岂料,蒋霆仿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此刻想什么,开口道:“桑秘书放心,我不会让张总开了你。” 戏谑中带有调侃的话语响起,桑知语感觉她今天遭遇的尴尬太多了,尬得她脚趾很累很忙,尴尬放过她吧,她已经不想给自己扣城堡了。 “我只是讨厌姜秘书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工作时间不好好干活,光找人套近乎,觉得全世界就她聪明,其余人是傻子,不知道她打的主意。”见多了姜辛昕那类人,蒋霆一次接触便能辨别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桑知语不评价姜辛昕心术正不正,心底仅有一个想法。 蒋霆若把她的工作弄没了,她要把他的脑袋拧掉。 她不接蒋霆的话,扭头看别的地方去。 “桑秘书,你不认为姜秘书心术不正吗?” 偏偏蒋霆非得找认同感地问她,桑知语装不了死,只好敷衍地道:“可能吧。” “不是可能,是真的。”蒋霆走到桑知语的身旁,侧目俯视她,“桑秘书和她共事久了,应该没被她身上的不良东西给影响到吧?” 桑知语无言以对。 是姜辛昕惹他不快,跟她没关系,他干嘛就得和她废话。 “你……”她控制别骂人。 然而,蒋霆抢话了,又说:“说错了,桑秘书肯定被影响不了,你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你在我心里可是品德高尚的人。” 他大爷的,这人是多闲,不会说话是可以闭嘴,听着有股阴阳怪气的味!桑知语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嗯,你也很品德高尚。” 带个引号的品德高尚! 贱人快给她闭嘴,否则她要打人了! “那你下次长点眼力劲,看见心术不正的人往我这边靠,帮我驱赶?”蒋霆顿了顿,“有报酬。” 听了这么多,桑知语渐渐地反应了过来。 合着蒋霆是在指责她刚刚的冷眼旁观? 服了!她又不是给他打工的,用不着处处伺候他,让他满意! 第136章 很闲又很幼稚的一男的 “桑秘书会跟钱过不去吗?” 蒋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从而提问,然后还隐隐散发笃定她一口答应的气息。 桑知语彻底被他打败,服得五体投地,无奈地说:“世界上没多少人跟钱过不去,我也不例外。”安慕小说网 话毕,她微微歪着脑袋,懒得看蒋霆的正脸,提醒他适可而止。 公众场合呢,等下她控制不住自己,当这么多人的面和他相互阴阳怪气,百分百又成了他人饭余茶后的八卦,虽然很少有人蠢得舞到当事人面前,但能避免的还是避免。 话题终结,蒋霆没再说话,走开了。 休息够了,桑知语准备打车回公司。 谁知道,在酒店大门口,她和蒋霆碰到。 蒋霆向她发出邀请:“我要去你们公司一趟,和你顺路,上我的车?” 桑知语本意不想理睬蒋霆,但基本礼仪得顾及,拒绝道:“我自己打车。” “有现成的免费车不坐,浪费打车钱,还没我的车舒服,桑秘书算算这笔账。”蒋霆环视四周,“而且,我也不是特意送你一程,是路上和你聊点工作,省时间。” “好吧。”桑知语勉强地坐上蒋霆的车。 车内,和蒋霆同坐在后面,相隔的距离有点近,她没什么不适。 因为她谨记蒋霆是公司的合作方的身份,暂时屏蔽他又闲又贱的一面。 蒋霆说跟她聊工作,确确实实是聊工作。 不过,聊完工作,他似乎不爽地又提起姜辛昕,并轻啧一声。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嫌无聊地瞥了瞥前方。 岂料,司机的眼力劲有点过了,她无意的一眼,司机就把隔板升起,车子瞬间分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蒋霆不爽的语气加重地突然说了一句,桑知语扭头看了看他。 是多讨厌姜辛昕那类人? 她用手托住下巴,边看窗外的风景,边道:“姜辛昕想接近你,但没成功,刚开始就丢了工作,你不够解气?” “不解气!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我!” “……” 桑知语猛地记起蒋霆说过她配不上沈辞的话语,还嘲讽她,喊她识趣点,早些和沈辞离婚。 原本想着假模假样地安慰几句蒋霆,现在她没翻白眼就不错了。 蒋霆这种人择偶时的眼睛肯定长头顶上,天知道他所谓的配得上是什么离谱的要求,于是她敷衍到不能再敷衍地哦了一声。 “你怎么是哦?你不安慰安慰我?我被人企图不轨了!” 蒋霆说得无比理直气壮,她放下托住下巴的手,一言难尽地扭头注视他。 忍住不阴阳怪气和说难听的话,桑知语转动几次眼珠子地思考,最终说出:“像你这样各方面条件都ok的,别人对你有想法也正常,谈不上企图不轨吧。” “我没记错的话,姜辛昕有男朋友。” 上次在巨象集团被姜辛昕主动凑来打招呼,蒋霆没当场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姜辛昕,但时候想起了,姜辛昕没明说民丰的陈总是她男朋友,但他眼睛不是白长的。 桑知语当然知道姜辛昕有男朋友。 这种时候,蒋霆说了就有点耐人寻味,姜辛昕非单身,还搞一些有的没的,被他看出意图,她不能说自己也知道,显得自己刚才不厚道,任由姜辛昕骚扰他似的。 因此,她不接蒋霆这句话,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我讨厌不专一的人!即使我谈恋爱,我女朋友必须是对我一心一意的喜欢。” 看着满脸认真的蒋霆,桑知语眼底浮现鄙夷。 是讨厌不专一的女人吧! 沈辞那个死渣男是他关系好的发小,在和她的婚姻存续期出轨应雨竹,也没见他叨叨讨厌不专一的人、讨厌沈辞啊! 她没眼看双标的蒋霆,又重新看风景,夹杂些许阴阳怪气地说:“没人拦着你找对你一心一意的女朋友,等你不幸遇到非一心一意的,再说讨厌不专一的女人。” “我找到的,肯定是一心一意的。” 自己是阴阳怪气,蒋霆居然没听出来,反而还异常认真,还信心爆表,桑知语不由用余光扫视几眼蒋霆。 等等,蒋霆是单身啊? 她挑了挑眉:“听你的口气,你以前被绿过?” “……”蒋霆沉默了一会,“没有。” “没被绿过,你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桑知语实在是不想听蒋霆说了,姜辛昕没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也得到了惩罚,他不用像个怨夫一样地反复说,听得她耳朵起茧子。 “我说的是我没谈过恋爱。” “……” 桑知语仿佛嗅到空气中的尴尬味。 母胎solo哪来那么多话说? “没谈过恋爱,也没被绿过,你说的太多像废话。”她嫌弃地皱皱眉,“蒋总,闭上你尊贵的嘴巴,让我安静一下,我想歇会!” “你歧视母胎solo?” “我歧视你,我不歧视母胎solo。” “……” 一不小心说了真话,桑知语清了清嗓子来掩饰尴尬。 蒋霆面色复杂,变化不断,大抵是被她说恼火了,侧着身体也看风景去了。 她干脆按了按升起隔板的按钮,让第三个人出现,缓解缓解尴尬。 没办法,嘴巴比脑子快一步,她不是故意要说的歧视蒋霆。 话说回来,蒋霆和沈辞同年,都是二十七岁,他居然母胎solo,还蛮神奇的。 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以至于母胎solo? 按理说,再怎么眼高于顶,有着离谱的要求,但到底是肉身凡体,也挡不住本能地喜欢一个人,难道蒋霆没过心动? 有心动对象,就有几率变成喜欢的人,进一步是谈恋爱。 就蒋霆这阴阳人的德行,也许是和心动对象接触阶段,心动对象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连夜扛着飞机跑路了。 心底唾弃完蒋霆,桑知语从包里拿出手机。 风景看多了也腻,她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刷着刷着,麦芽的美照冒了出来,想起早上受到蒋霆喊她点赞朋友圈的消息,她便顺手点赞。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自打蒋霆第一次私聊她点赞,之后蒋霆每次发麦芽的朋友圈,只要她不点赞,他都私聊,仿佛她是他的点赞机器人。 有些时候,蒋霆是很闲又很幼稚的一男的。 第137章 三个亿的补偿! 话题终结于歧视蒋霆,之后两人没再聊过天,直至车子停在巨象集团的大门前,桑知语即将下车之际,蒋霆开了他的尊口。 “你为什么歧视我?” 听到这个问题,桑知语不敢置信。 蒋霆的反射弧也太长了,竟然才问她。 “你说话老阴阳怪气的,而且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清楚我为什么歧视你?”她没好气地道,“对了,你还喜欢玩恶人先告状的那套。” 严格来说,她不是歧视蒋霆,准切是讨厌。 蒋霆以前总不干人事,现在干的人事也不多,她不讨厌他,讨厌谁? 如果做个她讨厌的人的排行榜,沈辞首当其冲排第一,应雨竹排第二,蒋霆则排第三,这三个都十分不受她待见,非常讨她的嫌。 前面两个属于不可饶恕的类型,多看一眼都嫌晦气地碰到脏东西,若非她和蒋霆有了一层利益牵扯的关系,否则,她也要把蒋霆当成脏东西,嫌他晦气,连表面友好和谐都不做到。 “我那是……”蒋霆大脑如同卡住了,一时组织不了语言往下说。 “说再多都是狡辩,听得我也烦!”桑知语开门下车,留给蒋霆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 望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影,蒋霆面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亲耳听到老板被人鄙夷和嫌弃了,前方的司机出于职业习惯地通过后视镜,来观察老板的神色。 没看到老板有任何不高兴的迹象,反而心情良好,笑容隐约透露宠溺的样子。 并且,老板在下车前,专注地盯着手机,双手的动作明显是打字中。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桑知语是去人事部,转达张丹缨的命令,确保姜辛昕今天走人,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处理好姜辛昕被开除,她接着去宣传部,沟通启动仪式上的新闻稿等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到总裁办,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 这一忙,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桑知语伸伸懒腰,结束一天劳累的工作。 下班前,她拿起大半天没看过的手机,看看有哪些未接来电和未读新消息。 习惯性地先点开微信,在一众新消息中,蒋霆的聊天框最吸引人的目光。 因为微信提示【对方向您发起一笔转账,金额188888:88。】 人避免不了俗气,她是个俗气的人,对金钱难以生出抵抗的念头。 蒋霆怎么给她转账了?还一出手就是十八万多! 好奇和金钱诱惑的双重驱动,桑知语点开聊天框。 【以前是我不对,现在向你说声对不起!】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道歉礼物,省得花冤枉钱,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拿钱去买自己喜欢的物品。】 蒋霆突如其来的道歉,以及充满‘诚意’的转账? 她再度发现自己看不透蒋霆这个人,他挺一反常态的。 他近期在她面前不止一直维持温和有礼,出手还大方,和以前又闲又贱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但时间往前推移,他当过正常人的。 想收下转账,可一想到蒋霆曾经‘栽赃’她出轨,她就看他不顺眼了,没理他的消息,选择把他晾一边。 不管他近期是什么缘故所致维持的温和有礼,她别掉以轻心、轻易被他迷惑、还被他拿点小钱‘收买’,以免自己倒霉,反正多长个心眼总不会出岔子。 回复完其他重要的消息,桑知语蓦地记起沈母白天打过她电话,便从通话记录中找到沈母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夜深了,终于等到桑知语回电话,沈母问:“忙完了?” “对的。”桑知语捋了捋滑落到眉梢处的几缕发丝,“林阿姨,您今天找我,是有事吧?” 虽然沈母反问过:没事不能找你吗,但直觉告诉她,沈母找她就是有事。 “还是那件事,银行账号发我。”沈母预感桑知语这次也拒绝,干脆地道,“不发也不要紧,我找人查得到,过几天你注意查看你账户情况。” “林……” 沈母几乎是通知式的语气地说完,不等桑知语说完话,便把电话给挂断。 听着断线声的声音,桑知语深感无奈。 她不要沈母的补偿,沈母是强行塞给她? 但沈母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说到做到,目前钱还没打进来,她也做不了什么。 几天后,桑知语接到来自银行的电话。 对方客气又恭敬地问:“桑小姐,您账户刚转入一笔数额为人民币三个亿的资金,请问您这笔资金的用途是?” 三个亿!!! 沈母给了她三个亿的补偿? 桑知语被天文数字般的数额给惊讶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这属于天降横财,暴富吗?xfanjia 不过,她头脑保持了清醒,要暴富也不是这种受人补偿的方式。 毕竟,沈母和沈辞是母子,两人是一体的,以沈辞一早算计好她净身出户的德行,知道他母亲给她那么多钱,不得马上找人从她账户上划走,说不定还找她麻烦。 “这钱不是我的,麻烦你们银行帮我退回给转账人。” 她清楚银行打她这通电话的目的,无非是了解她这笔资金打算用来做什么,一旦了解到是闲置资金,会换成理财经理来跟她谈理财或是钱固定放他们支行、给她多少利息等等。 对方听到她的回答,明显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答应将资金原路返回。 挂了电话,桑知语打开信箱,果然看见银行在半个小时前发给她的入账短信。 足足九位数的三个亿! 小数点后面还有两位数,加起来一共十一位数的数字,短信的冲击力无比强大,她没见过如此多的钱。 即使她当沈太太的时候,拿着沈辞给的额度无上限的副卡,随便地买买买,可自己账户上最多是七位数的钱,而且是一百来万,和三个亿一比,实属刘姥姥进大观园。 回想自己依附沈辞而活的菟丝花日子,桑知语不禁抿了抿红唇。 第139章 被应雨竹报复 公司没步入正轨,就被沈辞断掉援助,资金链摇摇欲坠,主营业务无法全面铺开,应雨竹复盘无数次自己到底哪里惹毛沈辞,是一点用处都没。 这种关键时刻,圈子里流传开一种说法。 沈辞和桑知语的离婚,不是沈辞为了让她回归原本的沈太太位置,是桑知语踹了沈辞,因此位置才腾出来。 出身豪门,自己向来使用的东西都是最好最贵的,无形中像捡了别人不要的二手破烂,明明是桑知语夺走她的东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还有,沈辞不理不睬自己,公司现状混乱,三件事加起来,应雨竹面上略感无光,心里窝火,憋着一股劲。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见得到沈辞,主动约不出他,用别人的名义也不好使了,今天她不得不来盛元集团。 踏入大门,电梯处没走到,前台立即拦住她。 来过这里多次,应雨竹一直是出入自如。 虽说沈辞上次质问她,为什么她次次来,都没个人提前通知他。 她下巴高傲地一抬:“你挡我路了,我上顶楼找沈辞哥哥。” 面对应雨竹略微盛气凌人的模样,前台脸上保持职业的笑容,内心吐槽:上个破班,一天遇见煞笔无数个! 见个锤子的沈辞哥哥,你被boss助理下命令列入为禁止出入公司的黑名单,不知道?跟我耍什么威风?等会你在门外哭去吧!m.xfanjia “应小姐,请问您找沈总有什么事?”前台面上依然客客气气地问,示意应雨竹跟她到旁边登记,“登记后,我会通知总裁办的人。” “登记?”应雨竹不悦地拧眉,“你搞错了?我,应雨竹,要登记?” 应雨竹强调自己的身份,前台岂听不出来。 是是是,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应雨竹是boss的白月光,猜白月光用不了多久就当上新的老板娘,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白月光进步的公司! 内心吐槽不断,前台赔笑道:“对的,应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每一个非公司的人来访,都需要登记。” 特权丧失,应雨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我不登记,我叫卫艺夏下来接我。” 王仁和离职,是卫艺夏负责帮她公司输血的事情,她有卫艺夏的号码。 一说完,应雨竹当着前台的面,打电话给卫艺夏:“卫助理,我在你们公司的一楼,你下来接我!” 应雨竹理所应当的命令自己,对于久经职场的卫艺夏,几乎是小儿科的场面,也没哪里不舒服,就是愈发觉得应雨竹当不成新的沈太太 接应雨竹上顶楼,是会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做不得这等蠢事。 “应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在公司,出外勤了。”卫艺夏假装很忙的语气,“沈总也不在公司。” 自己和boss肯定是在公司的,只是拒绝应雨竹的借口。 “沈辞哥哥去哪了?”应雨竹没立刻想到卫艺夏是欺骗自己,想着打听沈辞的行踪,自己好找沈辞。 “沈总的私人行程,不清楚。”卫艺夏语气瞬间变得为难。 “他这几天有公开行程吗?我想见他。” “没有哦。” 卫艺夏接连三次的回答,应雨竹再迟钝,也察觉到个中奥妙。 卫艺夏是在推脱,不想接她上顶楼! 摁了电话,她稍稍收了收下巴,自力更生地跟前台去登记。 登记不是最终目的,拦住应雨竹上顶楼才是,看应雨竹按照流程地登记好,前台找了新的借口,还偷偷暗示安保人员过来两边守候,以备‘请’应雨竹离开。 以往来这,自己得到的待遇和这会天差地别,应雨竹受不了地从盛元集团离开,约几个朋友到常去的地方玩,发泄发泄近日的不顺。 结果,有个朋友和家里闹矛盾,遭家里没收信用卡和车子等等,手头上不宽裕,拜托自己开车送她来回。 去玩的地方的路上会经过朋友住的小区,应雨竹没到小区大门,远远地看见不止朋友在门口站着等候自己的到来,以及看见刚从出租车下来的桑知语。 那个害自己像捡了二手破烂的可恶女人! 不仅如此,桑知语还在沈辞的办公室打过自己一巴掌! 这个仇,她记得牢牢的! 因为桑知语打她前,她没挨过谁的巴掌! 怒气和恨意熊熊升起,应雨竹的面目微微狰狞,快速停好车和下车,二话不说地向准备进小区的桑知语冲去。 难得不加班,今天可以正常下班,桑知语习惯性地打车回家。 出租车是不被允许进小区内部的,只能在小区门口停下,自己得走一段路。 突然,后背头皮传来一阵疼痛,似头发被人用力拉扯。 她条件反射地用手捂着后脑勺,同时回头看背后的人。 这一看,看到气势汹涌的应雨竹。 “桑知语,今天让我遇见你,你打我的一巴掌,看我不还你十八掌!” 应雨竹不是说假的,从沈辞身上吃到的闭门羹和受过的气,加上当前解决不了公司困境所产生的急躁,这一刻,抓住了桑知语的头发,宛若找到了发泄口。 桑知语没忘记自己打过应雨竹,那一巴掌十分解气,但是事后她怕沈辞帮应雨竹打自己。 可沈辞没打她,今天要被应雨竹打回来? 智力正常,没傻得蠢蠢地束手就擒,将自己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她赶忙利用巧劲,想从应雨竹的手中扯回自己的头发。 然而,女性的长发是非常脆弱、容易被人攻击的要害,一旦被人抓住,就很难扭转局势,并且应雨竹抓得极其大力,她一动,头皮便痛得厉害。 应雨竹看准时机,啪啪啪地一顿乱拍她的脸和后脑勺,也大声叫自己的朋友过来帮忙:“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打死这贱人!打肿她的脸!” 叫应雨竹来载自己,没想到应雨竹一下车就抓着路边的人打,听见应雨竹的呼喊,廖碧丽愣上加愣。 第140章 揭穿死绿茶的真面目? 打的是谁? 为什么像个泼妇一样地打人? 廖碧丽怀着疑惑地走近应雨竹,犹豫帮不帮忙之际,眼中映入一张精致明媚的漂亮脸蛋,瞳孔顿时放大。 应雨竹打桑知语? 没见过这般阵仗,廖碧丽决定先分开两人,并劝道:“雨竹,打人有失你豪门千金的身份,你松开手?” 应雨竹听不进去劝,当前管不了打人失不失身份,要的是泄愤和报仇。 一直处于下风,桑知语无比恼怒,幸好出现第三个人掺和,她趁着应雨竹分神,眼疾手快地也抓住了应雨竹的头发。 刹那间,两人都被对方抓住要害,场面硝烟弥漫,火药味十足。 找不到自己插手的空间,廖碧丽视线落在应雨竹狰狞变形的脸上,而后望着桑知语,大脑想不出如何分开她们的好办法。 因为两人看着就有种想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气势,自己纵然是应雨竹的朋友,但应雨竹先动手打人,又是大庭广众,旁边车来车往,小区里也有人进出,看得到这里的情况,蛮丢人的。 “两位,消消气,一起放手?”廖碧丽试图将两人的手从对方的脑袋上拿下来,“有什么好好说?” “你是谁的朋友?”应雨竹大声质问,“我叫你帮我打桑知语,为什么不打?” 廖碧丽拒绝回答应雨竹的问题,眼神有些闪避。 一时‘落难’,做事也得顾及家里和自己的脸面,不能跟应雨竹做着泼妇做的事情,何况,这两人,一人是沈辞的白月光,一人是沈辞的前妻,身份都较为特殊。 整个上流圈子里,有关他们三人的八卦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自己插进去桑知语和应雨竹的矛盾中,变成八卦消息的一环,被家里知道,她指不定得挨父母的毒打。 见应雨竹瞪着自己,友谊的小船岌岌可危,廖碧丽转移话题:“抓头发,对头皮的损害很大,再抓下去,会秃头毁容的!两位,松手?” 桑知语不怕秃头毁容,坚决不做先松手的那个。 只要应雨竹不松,她是不会松的。 廖碧丽不帮自己,应雨竹重重地哼一声,凶神恶煞地瞪着桑知语,道:“你打我的那巴掌,我打回去了,我就放过你!今天不打回去,我誓不罢休!” 忆起那天在沈辞的办公室,沈辞全程没关心过自己的受伤状况,最后拿了个冰袋把自己打发,竟然不当场帮自己打桑知语,现在朋友还不站自己这边,她气得要命。 桑知语低声嗤笑:“行啊,我们站在这,看谁受不了先松手。” 三个人,廖碧丽摆明是不想惹事上身,和应雨竹一对一,她无所谓站多久。 “你!”应雨竹咬牙切齿,本来变小的力道霎时重新加大,恨不得将手中的头发全部从桑知语的头皮上薅下来,让桑知语成为一只见不得人的光毛鸡。 头皮十分刺痛,犹如被人想撕裂下来,桑知语倒吸一口冷气。 随即,她也狠狠用力地扯应雨竹的头皮。 应雨竹没受过这种痛苦,五官狰狞变形得更厉害了,宛若童话故事中的恶毒女巫,从头到脚都蔓延戾气,凶狠地骂:“桑知语,我跟你没完!” “到底谁跟谁没完?”桑知语不懂应雨竹理直气壮个什么。 明知道沈辞是已婚,应雨竹丝毫没有廉耻之心,照样贴上去,上赶着当小三。 她身为被渣男小三伤害的原配,面对三番五次来挑衅的小三,只是打了小三一巴掌,已属软弱和客气了。 应雨竹骂道:“贱人,我没惹你,你先打的我!” “什么算惹?”桑知语翻了个白眼,“还有,骂别人贱人前,你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当小三,当得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看见原配就疯狂挑衅,你也够下贱的!” “我和沈辞从小定下婚约,我是他未婚妻,我们相爱十多年,你趁虚而入,你才是小三!”应雨竹听不得‘小三’这个词拿来形容自己,应激反应般地跺跺脚。 “搞笑呢你!你们家主动解除婚约后,沈辞跟我在一起的,我是哪门子的小三?”桑知语佩服应雨竹颠倒是非的嘴脸,“你别跟我扯什么不被爱的人是小三,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明媒正娶和名正言顺。” 婚姻不一定是和爱情挂钩的,是存在多种因素的。 在公序良俗中,她没做过任何违背的行为,虽然婚姻期间沈辞没爱过她,她跟沈辞并不相爱,但她是沈辞法律和世俗双重承认的妻子。 被嘲讽连九漏鱼都不如,自己还不像一开始揪住桑知语头发那样,随便地打桑知语的脸和脑袋,奈何不了桑知语,应雨竹忍不住地冲廖碧丽发脾气:“你愣着做什么,帮我打贱人啊!” 打是不能打人的,廖碧丽在应雨竹的怒火下,带有点强制性地使劲分开她和桑知语,不忘道:“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必要像泼妇地打架。” 恢复自由,应雨竹仍想立刻冲上去打桑知语耳光。 桑知语早有预防,拿出手机,示意应雨竹再动手,自己就拨打110。 并且,她指着一旁的监控摄像头说:“这有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不想进派出所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 动不了手,应雨竹踩了踩阻止自己的廖碧丽的脚,目光依然在瞪着桑知语:“你别得意,你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总有一天,我无数倍奉还你打我的那巴掌。” “好,我等你。”桑知语由下而上地打量应雨竹,“不过……” 应雨竹以前在她这茶言茶语,将死绿茶的德行发挥得淋漓尽致,如今是毫不掩饰的丑陋,而在沈辞那,则是柔柔弱弱又知书识礼大方的模样,两幅面孔相差甚远。 她有点好奇了,应雨竹为什么会是沈辞的白月光? 沈辞审美和眼光未免太差了点。 “刚才你打我的样子,我找物业调取监控视频,到时发给沈辞,让他好好欣赏一下。”她突然想恶趣味一下。 她打应雨竹时,沈辞叫她向应雨竹道歉,应雨竹可是装得柔弱不能自理、哭哭啼啼的,把沈辞给心疼得啊,不知道沈辞看到应雨竹和当日反差巨大的视频,有何感想。 第141章 多年秘密被暴露 现代社会监控系统发达,到处都是摄像头,人在违法违规时能提供有铁证,犯罪成本的提高,降低了人类的犯罪率,也无形中提升人类的素质。 作为繁华大都市的a市,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完善,一听桑知语说完,应雨竹指着她,威胁道:“桑知语,你敢发,我就敢打你,而且不用我自己动手。” “少跟我玩威逼这一套!”桑知语知道应雨竹这些话的含义,无非是叫她小心点,被哪天被一群打了,“你别忘记了,我是沈辞姑姑的养女。” 和金钱相比,自己的的确确像是养母的工具人,但她再不济也和养母建立了一定的情分,应雨竹现在还没嫁进沈家,她就不信应雨竹能翻天,找人打了她,应雨竹可以全身而退。 “笑死,你养母帮你出头?”应雨竹嘲笑道,“沈家的当家人是沈辞,沈辞不帮你出头,你养母敢吗?” “那我打你时,沈辞也没帮你出头啊。”桑知语满脸嘲讽地凝视应雨竹。 “……”应雨竹的伤口再次被戳中,怒不可遏。 桑知语说的话,比自己上次组的发小局、发小们无意说的话还令人气得想跳脚,桑知语此刻是她彻彻底底的眼中钉。 “谁说沈辞没帮我出头?他花了十个亿救我,扶持我的公司,我要什么他给什么,他还对我温柔贴心。”她战略性地讥讽一笑“哪像你,他没花一分钱救你,绑架那天,你被撕票了,他都不在意。” 对于应雨竹明里暗里的优越感,桑知语不懂有什么可优越的。 沈辞早和她没了夫妻关系,她之所以搬家到这个小区,是沈辞大半夜地恶心她,爬到她的床上,她为了预防再有类似事情的发生,选择的搬家。 这人一方面不要脸地进前妻家里,不和前妻完全地成为陌路人,另一方面和白月光在一起,不谈他身体和精神上专不专一,就说他这种行径,应雨竹哪来的优越感? “他倒是在意你,我和他离婚好歹也一个多月了,怎么还听不到你和他结婚的消息?”桑知语捋了捋略微凌乱的长发,睥睨了身高不及自己高的应雨竹一眼,像见到脏东西地移开视线。 “不对啊,他要真是特别在意你,不该是我主动提的离婚,还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他答应和我办离婚手续。”她就差直白地说应雨竹没用了,“你不会当不上沈太太吧?” 说到最后,她故意用惋惜的语气,实则是阴阳应雨竹。xfanjia 嘴炮打不过桑知语,应雨竹没想到最有力的还击话语,只得指着她,状若居高临下地命令:“你个小三,闭嘴!” “贼喊捉贼,你挺有意思的。”桑知语不明白应雨竹为什么做得到这么无耻,将小三的名头安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小三!” “拉倒吧!” “你敢不承认你自己是小三?我和沈辞没解除婚约,你就喜欢上他了,不是吗?”应雨竹双眼装满轻蔑鄙夷地扫视桑知语,“你偷偷摸摸地觊觎我的未婚夫,你当没人发现?” 闻言,桑知语脸上的冷笑展现到一半给慢慢地凝固住。 应雨竹是沈辞的未婚妻时,她便爱上了沈辞,是她隐藏于心底多年的秘密。 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辈子不会有其他人发现,因为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连沈辞也不告诉,结果秘密猝不及防地被应雨竹拎出来说。 应雨竹轻蔑鄙夷的看着她,一副‘你藏着掖着的秘密不是什么秘密’的神色,她不禁怔了怔,心底微微发冷。 “你那会多么羡慕妒忌恨我,不必我多说了?”应雨竹对桑知语向来有着优越感,优越感不是凭空产生的,也不是出身赢了桑知语而产生的,一切源自发现桑知语喜欢上沈辞。 沈辞太过出众,和自己订婚了,非单身的身份,照样吸引来一大堆芳心暗许的女孩喜欢她,她见过不少,并不奇怪桑知语也喜欢自己的未婚夫。 没有人能控制别人喜不喜欢一个人,但自己能控制未婚夫是不是自己的,她和沈辞的婚约是沈老爷子定下的,当时两家商量好,等她大学毕业就和沈辞结婚,若非沈辞在竞争沈家继承人的选拔中落败过,她一早就是沈辞的妻子了,如今哪里用得着费劲。 而桑知语是沈凝月名义上的养女,实质上和沈家没什么关系,除了相貌长得美,别的不足以和她相提并论,沈辞也不曾把目光落在过桑知语那里,她就当没发现过桑知语喜欢沈辞,也不担心桑知语将自己取而代之。 就这样一个过往自己没放在眼里的人,代替自己当了三年的沈太太,最近还被被人说沈太太的位置是桑知语腾了出来,自己才有机会坐上去,应雨竹万分介意这点,觉得自己不至于沦落到不如桑知语。 打不成桑知语巴掌,还被桑知语的言语激怒,她灵光一闪地把这件快不记得陈年旧事说出来,以此达到羞辱桑知语的目的,想看看桑知语不肯承认自己是小三、假装自己背后没对沈辞动过心思的狼狈。 应雨竹笃定的模样,看得桑知语一阵不适和有些难堪。 自己爱的人有未婚妻,那位未婚妻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光明正大地陪伴在自己爱的人的身边。 自己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看他们,并羡慕妒忌那位未婚妻,遗憾自己这辈子怎么也无法得到爱的人,为什么老天不让自己早些遇到他,还要亲眼目睹他们由未婚夫妻升级成夫妻。 那些过往,其实她有心忘记,但根本忘记不了。 她捂了捂不舒服的心口,想让自己不要去在意昔日的事情,要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 见自己有了赢面的胜算,应雨竹乘胜追击:“桑知语,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和沈辞结的婚,也别以为没人发现!你,从头到尾,都是无耻不要脸的小三!” 第142章 狠狠打死绿茶的脸 卑鄙?小三? 脏水如同倾盆大雨地泼向自己,桑知语迅速调整好情绪。 冷眼扫向仿佛占据道德高地、便能居高临下审判她过错的应雨竹,她不禁发出不屑的笑声:“我不想跟你争执你颠倒黑白的东西,但是——” 故意停顿的数秒,她改变语气,从蕴含怒火转到为应雨竹‘着想’地说:“你在沾沾自喜什么?炫耀沈辞给你花了多少钱,对你多么好,你们多么相爱,以此证明你对他的重要性?” “我不重要,难道你重要?你应该庆幸……” “沈辞那个垃圾人,只有你把他当成宝。”桑知语打断应雨竹,继续用‘着想’的语气说,“捡了别人不要的垃圾,你还得意?” “论起垃圾,你是他丢掉的垃圾,我是他珍爱的宝物。” “如果沈辞很爱你,为什么他会跟我结婚?在你回国的第一时间,他为什么不立刻向我提出离婚,弄得你现在还不是沈太太?” 桑知语的问题,应雨竹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得恼怒地恨恨瞪着她。 “你刚刚还炫耀我们被绑架时,沈辞花了十个亿救你,我死了,沈辞不在意,可你没想过一个问题,我跟了他五年,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他对我能冷血至极,将来你不怕他也同样地对待你?” 不谈感情,单说对生命的尊重和最基本的善良,沈辞漠视她的生死,不管不顾她处于危险中,这件事就反应出他冷血动物的本性。 都冷血动物了,应雨竹是沈辞的白月光又怎么样,她看不出他非应雨竹不可。 倘若沈辞真的深爱应雨竹,他应该早早把她从沈太太的位置踹下去,不应该离婚是她主动提出,并且和她这位前妻保持距离。 桑知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注视应雨竹,淡淡嘲讽道:“对了,好心告诉你,离婚是我要离的,他没跟我提过离婚。” 旁观已久的廖碧丽,听见桑知语这番话,不禁瞳孔地震。 空穴不来风,原来圈子里最新的传闻是真的,桑知语不是被沈辞甩了,而是沈辞被桑知语甩了! 震惊使廖碧丽摇身一变,从劝架人到吃瓜群众,目光不断在桑知语和应雨竹之间流传,试图再捕捉到新鲜热辣的八卦。 自己本是胜券在握的一方,顷刻间,自己落下风了,应雨竹有些崩心态,表面高傲地呵呵一笑:“你不是沈辞的妻子了,少挑拨离间我和他的感情。” “是不是挑拨,你心里清楚。”桑知语红唇微扬,扬起浓郁的嘲讽笑容,“别炫耀你和沈辞多相爱了,你们若真的很相爱,当初你们解除婚约时,你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出国留学了?” 沈辞和应雨竹的感情,她原先不想评价的。 无奈应雨竹的沾沾自喜和炫耀,看着可笑又让人忍不住打她的脸。 “倘若真的非常相爱,在沈辞的那个特殊时期,你应该留下陪他度过,不是拍拍屁股走人。”她明眸微眯,睥睨应雨竹,“他那个垃圾,你就好好地收着,管好他,别表现得我想和你抢垃圾。” 垃圾人的归属是垃圾桶,应雨竹愿意接收垃圾人的垃圾桶,相当于做了一件可歌可泣的善事,让这对渣男小三锁死,不要在她面前找存在感和优越感。 羞辱不了桑知语,反过来还被桑知语羞辱,应雨竹气呼呼地跺了几下脚,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 防止应雨竹又冲上来打自己,桑知语懒得再废话,飞快地转身,走进小区里。 物业费不菲的高端小区,自然拥有对应的安保措施,应雨竹不是这里的业主或租客,不得随意进入,因此应雨竹想故技重施时,被安保人员给拦下了。 “廖碧丽,叫他们放我进去!” 应雨竹趾高气昂地命令自己,廖碧丽无语地撇撇嘴巴。 做朋友,身份地位是平等的,有气朝她撒,算怎么回事? “雨竹,你打桑知语,万一她真报警了,丢人的是你。”廖碧丽有点忧心地看了看周围的摄像头,“我们要不要找人把刚才的监控录像给删了?” “你没听清吗,她先打的我!”朋友始终不帮自己打桑知语,应雨竹愤愤道,“叛徒,你胳膊往外拐!” “和泼妇一样打架,跌份啊。”受良好的教养影响,廖碧丽做不来跌份的事情,“被我爸妈知道,他们会毒打我的。” “你你你……” 应雨竹想破口大骂廖碧丽,但理智仍在。 以后教训桑知语的日子多着呢,不急于马上,目前她担心桑知语调取到监控视频,发给沈辞一看,自己在沈辞那里苦心经营的形象遭遇惨烈损坏。 “你是业主,你找物业删视频。” 应雨竹边说,边打量四周,发现不止小区的摄像头拍到她打桑知语,小区靠着马路,马路也有许多摄像头。 要删许多视频,廖碧丽先找物业沟通,怎料物业一口拒绝了。 物业拒绝的理由相当简单,监控是为了小区全部住户的安全而装的,安保并非单独为了某一个住户服务的,无故不得删除视频,住户强烈要求删除也不行。 应雨竹比廖碧丽粗暴,直接花钱收物业。 物业依然拒绝,因为桑知语的电话打到物业处了,清晰明确地说出自己的需求和需求的起因,顿时看应雨竹和廖碧丽的眼神都不同。 删不了视频,自己差不多是有把柄在桑知语的手上,踏出物业的办公室,应雨竹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瓶。 花瓶应声倒地,分裂成多块碎片。 廖碧丽看了看碎片,再看了看满脸戾气的应雨竹,回想桑知语说过的话,弱弱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和沈辞的喜酒,我大概哪个时候喝得上?” 谎话说多了,也表现得像真话,终究是谎话,应雨竹心里越来越没底。 沈辞近日的言行举止,硬是流露不出一丝一毫和她重修旧好的意思,狠狠把她推远,还害得她今天被桑知语嘲笑。 廖碧丽的询问,她更气急败坏了:“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不快帮我想想删除视频的办法!” “……”廖碧丽好想说自己想不出办法,“容我花点时间仔细想想。” 第143章 拒绝和前夫的一切接触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无法隐藏,分别是爱情、咳嗽和贫穷。 没想到应雨竹早早发现了自己爱上沈辞,时至今日才说出来,并且是以羞辱她的形式,桑知语不由回忆自己最初爱上沈辞的时候。 从她的角度,她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别人看不出她爱慕沈辞。 应雨竹都能看得出,沈辞呢? 他是否和应雨竹那般早早地看出,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 这两人在背后有没有谈论过她,笑话她? 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她一进家门,略带些许生气地将包包扔在沙发上,然后要死不活地躺着。 比她下班早的赵心妍,看见她这副样子,问:“你怎么了?” “我在小区门口遇到应雨竹。” “谁?” “应雨竹,死渣男的白月光。”桑知语强调道。 “她和你住同一小区?”赵心妍惊讶。 “目测不是。”桑知语通过分析,得出应雨竹不住这的结论。 “她没把你……”赵心妍话说一半,眼尖地发现桑知语脸上有不同寻常的红痕,“你被她打了吗?” 桑知语和应雨竹相当结仇,她可是记得的。 “嗯。”桑知语闷闷地应道。 “!!!”赵心妍急忙坐在桑知语的身旁,双手捧着她的脸,进行认真端详,“你上次差点被徐欣欣挠得毁容了,幸好这次没毁容,你的漂亮脸蛋真是命运多舛。” “我不算吃亏,都用力打过她们一巴掌。”桑知语认为自己不是特别吃亏,“不是单方面被打。” “动手这种事,次数多了,也不会次次都不吃亏,你收敛点脾气。”赵心妍不赞同桑知语负面情绪上头,就丧失理智地冲动打人,改天若碰上硬茬,场面恐怕不好收拾,到时吃大亏。 “我不想打的,但打都打了。”桑知语鲤鱼翻身地坐起来,“我等下跟你说,我先找物业调取应雨竹打我的视频。” “拿到视频,你报警?需要律师替你出面吗?”赵心妍感觉自己又有活干了。 “不报警,就想发给沈辞看看。”说完,桑知语的恶趣味消失大半。 视频发给沈辞,似乎起不到什么重大的效果。 沈辞看到应雨竹反差巨大的一面,但他也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面子没了。 当然,比起揭穿应雨竹的真面目,她不在意自己的面子。 问题在于沈辞确定那是应雨竹的真面目吗,他会不会给应雨竹找美化的借口,带有滤镜地看应雨竹,不把这事当事,继续跟应雨竹和和美美的? 赵心妍不解:“为什么发沈辞?你找沈辞主持公道?” “找他主持公道?我疯了。”桑知语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不过,发给他,好像也没用。”安慕小说网 “有没有用,先拿来给我看?”赵心妍思考片刻,“看能不能留着视频当证据,应雨竹下次再敢打你,你拿视频报警抓她。” “有道理。” 桑知语鲤鱼翻身地坐起来,打电话到物业处。 没花费多少力气,她轻松从物业手中拿到几个不同角度拍摄的视频。 经一番研究,赵心妍指着角度和画面最清晰的视频,道:“这段视频,应雨竹的脸没有任何遮掩,你拿去发给沈辞。” “我发,好像和你说的那样,莫名含有找他主持公道的意味?”恶趣味仍在,但桑知语不想和沈辞有接触,被沈辞误会自己找他主持公道,确保沈辞不拿这件事来羞辱自己。 说起来,渣男和小三天生一对,都那么喜欢羞辱人。 再次想时光倒流,把情窦初开的自己的脑袋使劲摇晃,让大脑清醒,爱谁都别爱沈辞,她爱过沈辞这件事,各方面都像犯罪了,留下见不得人的案底,给她人生增添黑历史。 她用手托住下巴:“把我打个码,匿名发?反正重点是让沈辞看到应雨竹的真面目,我不用露脸。” “那沈辞找人破解打码,看了原视频呢?”赵心妍信沈辞有这个能力的,也猜测沈辞肯定有好奇心,想知道应雨竹打的是谁。 “他那样做了,打码是多此一举!不打码?” “不打吧,不给自己找事做。” “我注册个新邮箱,等下发他。” “不如不匿名,我发给他?我假装质问他为什么不管好他的女人,居然打我最好的朋友,找他要个说法?”赵心妍是认为沈辞查得到桑知语的假匿名,避免那些弯弯绕绕,自己代替桑知语上阵。 想了想后,桑知语同意地点点头。 微信上收到桑知语转发的视频,赵心妍惯性地也转发,在搜索框输入沈辞的名字,下一秒,沈辞的微信显示出来。 目睹赵心妍的操作,桑知语看得一愣一愣的:“你还有沈辞的微信好友?” 被桑知语一说,赵心妍也愣住了。 是啊,她怎么还有沈辞的微信好友? 桑知语伸出手,点开沈辞的微信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朋友圈是对好友完全开放的状态,但沈辞只发了寥寥几条朋友圈,全是他前些年转发盛元集团的新闻报道。 由此可见,赵心妍和沈辞是可以正常联系的微信好友。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不删除拉黑沈辞,而且沈辞也不删除拉黑你?” 赵心妍加到沈辞的微信好友,是桑知语让加的,桑知语偶尔联系不上沈辞,会借用自己的微信给沈辞发消息。 看着聊天框还保存桑知语几个月前发给沈辞的消息,赵心妍道:“我微信公私不分,加了几千个人,忘记加过你前夫了,所以没删除拉黑你前夫的好友。” “发完视频,删除拉黑掉。”桑知语帮赵心妍操作,转发视频给沈辞。 “好勒。”赵心妍点头道。 既然发现沈辞还是自己的微信好友,必须得删除拉黑的。 第144章 白月光遭人嫌 提示视频转发成功的那一刻,桑知语感觉哪里怪怪的,手动撤回。 见视频在聊天框中消失,赵心妍疑惑地问:“你撤回做什么?” “不想发了。” “……啊?” “视频留着,改天发也行。”桑知语并非不想揭穿应雨竹的真面目,只是忽然觉得难以猜测沈辞看到视频后的反应,思来想去,决定暂时不发了。 “那你今晚不白挨打了?”赵心妍指尖轻轻地摩挲桑知语脸上的红痕,“你对应雨竹心慈手软,应雨竹可不对你心慈手软。” 纠结几分钟后,桑知语两眼一闭:“发吧。” 算了,反应难以预测就难以预测,先揭穿应雨竹的真面目再说。 得到桑知语确切的回答,赵心妍利落地发送视频,并说: 【沈总,麻烦你管好应雨竹!】 【你不管好她,再有下次,我送她进监狱?】 该说的说完了,赵心妍稍作思索,问:“等沈辞回复我,再删除拉黑他?” “我去洗漱,他一有回复,你马上跟我说。”桑知语从沙发上爬起来。 “你去吧,我盯着手机。”赵心妍示意桑知语放心地摆摆手。 在桑知语进房间洗漱后的没多久,坐落于a市另一边的盛元集团里,刚工作完的沈辞,下班回家前,抽空看看手机。 赵心妍给他发了三条消息,第一条是视频,第二三条的文字则使人云里雾里。 应雨竹和赵心妍扯上关系了,什么东西? 他剑眉微拧地点开视频。 入耳是一阵沙沙的声音,一听便是许多车辆经过和风产生的。 比起声音,画面上的两个人最引人注目,一个女孩从背后揪着另一个女孩的头发,简直是单方面地碾压对方,不断重重用力地打着对方的脸和脑袋。 打人的那个女孩,五官狰狞扭曲,他认得出是应雨竹。 而被打的女孩虽然没有露出脸,但光凭身形他一眼就知道是桑知语。 应雨竹打了桑知语? 并且应雨竹毫无平日的娇弱,满脸凶横,仿佛想将桑知语置于死地。 顿时,他眉心紧皱,眸中布满浓浓的不悦。 退出微信,打开通讯录的黑名单,沈辞找到应雨竹的号码。 与此同时,应雨竹和廖碧丽还在想办法删监控视频,没离开小区。 这种特殊时候,接到沈辞的电话,应雨竹生出不详的预感。 廖碧丽余光不经意扫到应雨竹手机显示的来电人,也感到不妙。 “沈……沈辞打你电话,该不会是桑知语速度太快,已经发他视频了?”越往下说,廖碧丽眼睛越瞪大,“你的形象?” “别说了。”应雨竹此刻心烦意燥,恨桑知语恨得牙痒痒的。 自己在沈辞那里苦心经营的形象被桑知语破坏了!安慕小说网 “电话接不接?”廖碧丽既好奇又有点担心地问。 当务之急是挽回形象,应雨竹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挤出笑容地划过接听键,语气特地放软地道:“沈辞哥哥。” “应、雨、竹!” 充斥满满怒意的男声响荡在耳边,自己从未被沈辞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应雨竹对桑知语的恨意多了几分。 “你找死,是吗?” 纵然关闭了视频,可沈辞眼前依旧是应雨竹打桑知语的画面。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可能是应雨竹平日和视频的模样反差之大让他惊讶到,也可能是应雨竹无缘无故地动手打人,被录下视频,赵心妍拿来发给他,行为有损他的颜面。 “沈辞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应雨竹嘴巴一撇,装出泫然欲泣的哽咽语气,“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 “你别叫我哥哥,我是独生子,我没有妹妹!你也别给我装无辜,想抵赖,我收到你打桑知语的视频,铁证如山!” “我……我是打了桑知语,沈辞哥……”应雨竹故意装得说话不顺畅,吸了几次鼻子,营造出自己委屈哭了的氛围,“桑知语上回在你办公室打我的那巴掌,你忘了吗?” “所以,她打你一巴掌,你就把她往死里打?” “我没把她往死里打,我是太生气了,一见到她,想起我挨的那巴掌,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 “你现在跟我说你太生气?应雨竹,那天你是怎么说的?”沈辞眸中的不悦更盛,转变成些许渗人的阴冷,“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你说,你不看憎面也看佛面,她打你就打你。” “那是……” “别这别那的,你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吧?” “我没有!”形象损坏,沈辞大有兴师问罪、责怪自己打了桑知语的架势,应雨竹很是气恼,但不得不把娇弱维持到底,“我当场不跟桑知语计较,是看在她是你的妻子的份上,现在她不是你妻子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脾气不好!她连我都打,我不跟她计较,你跟她计较什么,又凭什么跟她计较?”沈辞从来不跟桑知语动手打自己。 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桑知语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不顺着她的意,她会大发脾气,有时喜欢动手,但她动手是有分寸的,不会故意伤人要害,脾气发作完就没事了。 “……她打你,你不跟她计较,我就跟她计较不得?”应雨竹思维逻辑差点被沈辞带偏了,不敢置信沈辞刚刚说出这些话。 “应雨竹,你我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沈辞冷冷地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改为按内线电话。 现在他对应雨竹是丁点的发小情都没有,而没有的原因不是发现应雨竹的反差,是满脑子地在想,桑知语打他,他都没还过手,桑知语打应雨竹一巴掌,应雨竹居然敢将她往死里打,活腻了。 来自boss的内线电话响起,boss一声不出,卫艺夏也懂boss的意思,匆忙走进boss的办公室,恭敬地道:“沈总。” “追回给过应雨竹公司的钱,同时打压她公司,直到破产倒闭为止。”沈辞命令。 “是,我马上去办。”卫艺夏应道。 本身就停止输血应雨竹的公司,boss有了新的命令,卫艺夏觉得应雨竹当不成新老板娘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全因她担任总裁助理的岗位以来,观察得到的信息,全是boss对应雨竹的不满,什么情意之类的毫无所觉,,白月光遭人嫌了。 第145章 前夫奇怪的举动 电话被挂断,自己还被沈辞骂得狗血淋头,应雨竹有气无处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边环扫四周,边问:“去问物业,打听桑知语住哪?” 由于应雨竹不开免提,廖碧丽没听到沈辞说了什么,但从应雨竹的面色能发现端倪,沈辞一定是没说好话。 听见应雨竹想让自己打听桑知语具体住小区哪个位置,她急忙提醒道:“大小姐,这里的每一处公众区域都是有监控的!” “你知道沈辞刚刚怎么说的吗?”应雨竹恨恨地咽了咽口水,“他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和我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 “这……”廖碧丽一时想不出说什么。 “都是桑知语害的!我要去找她,还她十八掌!”应雨竹眼中满是对桑知语的恨意。 桑知语害得她没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就当上沈太太,她像捡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孤女不要的破烂,还害得她在沈辞那里形象损坏严重,沈辞斩断他和她的情谊。 若应雨竹今晚又去打桑知语,人家直接不客气地报警处理,她俩都得进派出所吧?到时,警察通知家人,父母捞她,自己铁定少不了父母的毒打!一想到这,廖碧丽拽应雨竹走出小区。 廖碧丽突然拽自己,应雨竹不明所以:“你拽我去哪?” “大小姐,求你放过我,想闹事,也别在我住的小区闹,我爸妈知道,会打我的!”廖碧丽是打定主意不掺和应雨竹打谁的事情中,何况,应雨竹不怕丢人,她怕丢人。 “没出息!沈辞和桑知语离了婚,桑知语什么也不是!”应雨竹抽回自己被廖碧丽拽住的手,“我今天不打她了,挑个时间和没监控的地方打她一顿,报仇雪恨。” 她想好了,不自己出面报复桑知语,花钱找人,并避开监控。 如此状况下,桑知语报警都抓不到人,警察也查不到她的身上来,即使抓到和查到,大不了她再多花点钱,让人顶包。 廖碧丽不接应雨竹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了,道别似的朝她挥挥手,求饶般地道:“大小姐,辛苦你来接我,但我不出去玩了,你玩得高兴。” 朋友帮不上自己一点忙,还拖后腿,应雨竹清楚指望不上廖碧丽,只得离开。 继续去玩的地方的路上,她发挥钞能力,开始找人报复桑知语。 但她不知道的是,卫艺夏正在加班,核算自家boss给过她公司的账目,并和盛元合作的律师沟通,如何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让她公司快速破产倒闭。 *** 桑知语都去洗漱半个多小时了,自己仍没收到沈辞的回复,赵心妍试探地发起转账,看沈辞是不是把自己删除拉黑了,不然,为何没动静。 一按转账,页面瞬间变成语音通话,她愣了愣。 自己没按语音通话啊。 定睛一看,是沈辞发起的语音通话。 沈辞回复的方式是赵心妍意想不到的,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干脆拿着手机,进桑知语的房间,问:“知语,沈辞打了语音过来,接不接?” 洗漱完毕,桑知语坐在梳妆镜前,往脸上轻轻涂抹涂护肤品。 听到赵心妍的话语,她颇感惊讶地扭头,看了两遍屏幕上的名字,不解地问:“他打语音干嘛?打语音前,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话,他一回复就是打语音。”赵心妍也不知道沈辞想干嘛。 “接吧,免提打开。” “好。” 按了接受键,赵心妍也坐到梳妆镜前,准备看桑知语的脸色来行事。 “桑知语和你呆在一起吗?” 沈辞一开口是问这个问题,声音是一贯的淡漠,还隐隐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赵心妍和桑知语拿捏不准他的用意。 看见桑知语摇摇头,赵心妍立即道:“知语现在没和我呆在一起!沈总,视频,你看过了吗?应雨竹打了我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赵心妍语气严肃地要求给说法,自己仿若是办案警察,在调节民众的纠纷,沈辞不着痕迹地拧了拧剑眉:“你确定桑知语真没和你呆在一起?你叫她听电话。” “她不在,有什么你跟我说就可以了。”赵心妍思考,视频发给沈辞是不是错误的做法。 看了应雨竹的真面目,沈辞不该是反过来找桑知语的麻烦? “她的脸,不要紧吧?”沈辞淡淡地问。xfanjia 出乎意料的询问,赵心妍和桑知语不由四目相视,皆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转瞬即逝的诧异。 沉默片刻,赵心妍疑惑地发出“啊”一声。 “我给不了说法,我只能说应雨竹会得到她该有的惩罚。”沈辞认为自己能做的仅有这件事。 “啊?”赵心妍的第二声啊比第一声多了懵圈。 同样懵圈的,还有桑知语。 要不是假装没和赵心妍呆在一起,她真想出声问问沈辞是什么意思。 将视频发给沈辞,是想恶趣一下,让他欣赏应雨竹的巨大反差的,而非他貌似认真地说应雨竹得到该有的惩罚。 再说了,应雨竹得到什么惩罚,谁给的惩罚? 死渣男在说什么? 还没被解惑,语音通话显示结束,赵心妍侧身正对桑知语,摸了摸她满是茫然的脸蛋:“你明白沈辞的意思吗?” “不明白。”桑知语盖上涂完脸的护肤品,“算了,不管渣男小三了,睡觉。” 反正目的达到了,沈辞没透露出感想,她懒得和前夫有间接的接触。 “我也早点睡。”赵心妍伸伸懒腰,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桑知语习惯地用玩手机来培养睡意。 睡意一酝酿好,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清空大脑的东西,她快速进入了梦乡。 而打过语音通话给赵心妍的沈辞,在回家的途中,忍不住反复观看那段应雨竹打桑知语的视频,每次看都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只有一点是不变的。 无论桑知语脾气再坏,再怎么动手打他来发泄情绪,他未曾还过手。 他都没还过手,应雨竹凭什么动手敢打她? 第146章 杀意腾腾的前夫 车子缓缓停好在阳光小区大门前的空地上,李师傅扭头朝后面的boss提醒道:“先生,到了。” 说完,李师傅即刻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望着前方,沈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是回家的路程,却中途改变主意,有些鬼使神差地吩咐司机改变目的地,先来阳光小区一趟。 视频上面是有时间的,显示应雨竹今天打的桑知语。 他大概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制着,想看看桑知语的伤势? boss一动不动,神色幽深得使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李师傅维持开门的动作,假装自己没有揣摩boss的心思,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即可。 片刻过去,见到boss仍在车上坐着,李师傅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先后落在地上。 一个高大颀长的影子遮挡住眼前的视线,看清是boss下车,李师傅默默地让开路,目送boss进入阳光小区里面,直至身影消失。 来过阳光小区数次,沈辞已经熟门熟路地找到桑知语的住处。 门是紧闭的,但门缝里呈现出微弱的光线,说明桑知语是在的。 想到上次没打一声招呼,就进入她的住处,睡在她的床上,与她同床共枕一夜,第二天她特别生气地捶打了他的心口,难保今晚她更加生气,拿自己来撒气,他规规矩矩地按了门铃。 门铃一响,没一会门就开了。 意料不到桑知语这么轻易开门,他以为自己要多按几次门铃。 目光立刻从地面上抬起,准备与开门的桑知语对视,结果入目的不是那张熟悉的明媚精致的小脸,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年轻男人的脸,他眉头不禁紧拧。 桑知语的住处为什么有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和桑知语是哪种关系? 他姑姑效率如此之高,高到火速给桑知语介绍了合适的第二春,然后桑知语和对方看对眼,对方搬来和桑知语同居,或是对方来桑知语的住处过夜? 与沈辞面对面的年轻男人,也就是刘晋朋,疑惑不解地注视沈辞。 有人晚上来按自己家门铃,还是一个浑身贵气并西装革履的同性,并且明显的身份不凡,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识这人,记忆中也没这人的任何印象,怎么这人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宛若一条狠辣的冷血毒舌,正在冲自己吐蛇信子,随时扑咬自己一口,将自己绞杀。 与此同时,莫名的冷风吹来,刘晋朋不由打了个冷颤,气势较弱地问:“请问你是谁?想找谁吗?” “你不认识我?” 眼前的男人气场太强,言语间充满震慑力,刘晋朋被问得怀疑人生,反思自己男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可筛选无数遍记忆,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后,他有点怂地道:“不认识。” 自己刚搬来这套房子没几天,这人不会是以前租客的仇家,上门寻仇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刘晋朋怂上加怂,后悔开门了。 因为男人扫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光,好像在审视将死之人。 刘晋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尽量不被男人看出自己想关门的意图,挤出掩饰中夹杂点讨好的笑容地道:“哥们,我不认识你,你应该也是上门找错人了,我……” “桑知语呢?把她叫出来。” 男人突然命令式的语气,刘晋朋微微一怔,思考男人口中的名字的那个人,自己认不认识。 他也不认识啊! 这人不会真是以前租客的仇家,上门寻仇的吧? 看着非常的杀气腾腾,似下一秒就要刀人! 平常看过的多桩杀人案件浮现在脑海里,刘晋朋比较了一下两个人的身形,根据身形来推测力量的大小,自己能否得抗衡,最终得出自己打不过男人的结论。 打不过,必须逃! 防止激怒男人,引来男人加快刀人的速度,好为自己争取关门的时间,他实话实说:“哥们,我不认识你口中的人,我是自己住这的。” 很奇怪,他一说完,男人身上的杀气瞬间消失了不少,看他的目光都没刚才的锐利,反而皱起了剑眉,大约是在想事情。 “你什么时候来这住的?独居?” 面对男人的问题,刘晋朋犹如捣蒜般地疯狂点头,诚恳道:“前几天搬来的,就是独居。” 来找桑知语,不见她的人,是陌生的年轻男人开门,对方说自己是前几天新搬来的,还是独居,那桑知语去哪里住了? 沈辞舒展开剑眉,目光恢复平日的淡漠地俯视年轻男人,抿唇问:“我说的人是上一任租客,你知道她搬走的时间,和搬去哪里了吗?” 刘晋朋首次见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的变化,可以大到判若两人。 几分钟前像要刀人,这会虽然是散发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但至少没有了杀气,整个人称得上有一点点温润? 温润不太贴切,刘晋朋一时想不出其他形容词,挠了挠头地道:“房子我是和中介租的,和上一任租客没见过,不清楚情况。” “好的,谢谢。” 没法立刻知道桑知语的最新住址,沈辞也不气恼。 转身离去的第一时间,他派人去查。 站在门口的刘晋朋,后怕地拍了拍额头,用痛感来警醒自己。 下次门铃响,通过屏幕看到对方是陌生人,坚决不能开门,得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意,免得碰上坏人。 不然,大晚上忽然有陌生人来按自己家门铃,自己再无脑开门,一旦撞到坏人,坏人是那种丧失理智、从而想犯罪的穷凶极恶之徒,自己今晚怕是不好过。 阳光小区的外面,等待自家boss从里面出来的李师傅,无聊地站在路边抽烟,心里估算着快点抽完,趁着风大,把烟味吹散,以免残留烟味,若被boss闻到,自己饭碗保不住。 毕竟,桑知语讨厌烟味,boss也讨厌, 不过,boss本来也吸烟来着,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给戒了。 还差几口吸完一支烟,远远看见boss,李师傅急得掐灭烟头,赶紧拼命地用手扇风,试图扇掉烟味。 当他忐忑间,boss已走到车旁,没拿正眼看他,直接问他要车钥匙,开车走了。 第147章 变态前夫深夜来访 车内。 沈辞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不对,他是有目的的。 桑知语的最新住址没那么快查到,依照她工作的公司的所在地址来推测,她新搬的房子必定是围绕巨象集团来找的。 在查到前,他可以在以巨象集团为中心点的范围内转转。 没放音乐,也没人说话,仅有自己,静谧的空间有助于思考,不过,他并没有思考什么,而是在想住在桑知语原来住处的年轻男人。xfanjia 他的分辨能力似乎下降了,那个年轻男人细看根本不可能是他姑姑给桑知语找的第二春,那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没一件值钱的东西,还长得扔在人堆里立马找不到。 一看,财力属于普通人的水准,相貌不符合桑知语的审美。 从他和桑知语发生第一次关系到至今,有五年的时间,期间桑知语多次正面向他表达她对异性的审美,说她就喜欢他这一类型的长相。 不是他自恋,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皮相优越。 依照那个男人平平无奇的相貌,哪怕是神秘低调的富豪,桑知语也不至于忍受,着急地和那个男人拉近距离,能到过夜和同居的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桑知语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做她和他做过的事情,他心底就忍不住地生出焦躁,今晚还史无前例地多了些许杀意。 想把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给弄成消失在人间,埋进地狱里,受尽煎熬,永不超生。 蓦地,手机一响,沈辞靠边停车,划过接听键 boss有命,当然是不得耽搁,有多快就多快地完成任务,于是,接收到调查桑知语最新住址的命令的人,没用半小时便查到地址,拨打boss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马上说:“沈总,太太和她的好朋友住在吉祥意园,a栋12层。” 拿到桑知语最新住处的地址,听到‘好朋友’,沈辞抿了抿唇:“那位好朋友是赵心妍?” 在桑知语的亲朋好友里,能和她关系好到住一套房子的人,除了赵心妍,也没有谁了吧? “是的,沈总。” 对方的肯定回答,沈辞微拧剑眉。 打语音通话时,赵心妍说得像她和桑知语不是一起住。 *** 吉祥意园。 选择律师这个职业,意味着加班是家常便饭的,赵心妍躺床上想睡觉,被客户一通电话叫醒,不得不从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来,苦着脸地进书房里干活。 书房当前是二人共用的,她小心拿开桑知语摆在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改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上去。 突然,门外传来门铃声,赵心妍懵了懵。 为了绝对的安全性,桑知语租的房子是一户一梯的,电梯需要住户刷脸或是刷卡才能乘坐的,而且只能到自己住的那一层。 她在加班,桑知语则在睡觉,谁按的门铃? 哪来的人? 赵心妍暂时放下工作,走到客厅。 开门前,必不可少地是看一眼可视门铃的屏幕,看外面有什么人。 目光未全部放在屏幕上,映入眼中的脸庞就有点吓人了。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沈辞,更加惊悚吓人。 赵心妍忙不迭地小跑,跑进桑知语的房间,把睡梦中的她摇醒。 “知语,醒醒,出大事了!” 耳边响起打扰自己睡觉的声音,听出是赵心妍叫自己,桑知语憋住起床气,揉了揉视线模模糊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什么大事?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比天塌地陷可怕的事情!”赵心妍指着大门的方向,“沈辞来了,站在门口!” “!!!”几乎是一刹那间,桑知语的睡意全无。 她眼睛正常睁大,不敢相信地问:“谁来了?” “沈辞来了,站在门口!”赵心妍重复道。 “他来这干嘛?”桑知语坐起来,“哪的门口?” 她房间的门口,没见到沈辞。 之前住的房子,门和锁如同虚设,仿若沈辞的后花园,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她气得够呛。 这次换房子住没多少天,他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 死渣男没完没了的! “外面的大门口,他刚才按了门铃。”赵心妍双手搭在桑知语的肩膀上,认真地道,“你彻底醒没?你那深夜潜入你家里的变态前夫,现在再次深夜来访,会不会不怀好意,我们用不用报警?” “不怀好意?”桑知语按照以往的经验地想了想,“没有吧。” 他每次来她家,都是莫名其妙的,但每次对她都没不怀好意。 不过,他的行为极其让人受不了,非常想赏他一巴掌。 “你没睡醒?”赵心妍双手改为捧住桑知语的脸,轻柔地摇晃几下她的脑袋,“报不报警?” “先检查门他打不打得开。”说着,桑知语落地下床,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随即去检查大门。 赵心妍跟在桑知语的身后,和她分工合作般地监视屏幕中的沈辞,看他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预防最短时间里想好应对的办法。 然而,沈辞没变换过站姿,甚至满脸耐心地等候着。 检查好大门,桑知语也不太确定大门不被沈辞打开的几率能有多少。 看到赵心妍一脸紧张、严阵以待的模样,她拍了拍赵心妍的手肘,道:“不必这么紧张,他可能是半夜没事做,想来我这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自讨无趣地走了。” “不是,姐们!你前夫变态了,你不害怕?” “……好像是变态了。”桑知语忽地觉得这个词语相当适合形容沈辞最近的行为,以及他发疯一样的精神状态,“害怕,倒是不害怕,就是烦。” 今天刚被死渣男的白月光打了,没留下明显的伤痕,可被应雨竹大力扯拽过的头皮还隐隐作痛,她憋了一肚子的气。 死渣男最好别来惹她,否则她在应雨竹那里受到的伤害,加倍打在他身上。 “说吧,怎么弄?”赵心妍想,她和桑知语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沈辞真如变态一般,她们如何应对是好。 第148章 妒忌的怒火? “不理他。”桑知语不假思索地道。 “沈……”赵心妍刚说一个字,门铃声又响起,“很吵。” 任由沈辞按门铃,确实很吵。 想了想,桑知语转身返回房间。 见桑知语走开,赵心妍追上去:“我自己处理?” 桑知语边按拨号键,边道:“不是,我打电话给物业,叫物业赶人。” 物业费收那么贵,总不能让物业没事做,必要时刻得帮住户解决问题。 想赞同桑知语提出的应对办法,却想到另外的东西,赵心妍眼珠子转了几圈,最后说:“物业有用的话,沈辞也进不来小区里,还上到我们住的房子的楼层。” “……好像是喔。”桑知语按断物业还没接听的电话。 一时之间,两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都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死渣男是狗皮膏药吗?烦死了! 桑知语心底骂了一句,重新走到大门处,指尖在可视门铃的屏幕点了几下。安慕小说网 可视门铃的功能,不限于看得到外面的情况,还有对讲机,可以和外面的人对话,她极其不想搭理死渣男,但死渣男要是一直按门铃,跟噪音攻击没有区别。 “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家来发疯,扰人清梦,你有病啊!” 前方突然发出充满嫌弃的熟悉女声,沈辞注意到对讲机的存在。 此刻,在屋内的桑知语肯定是通过屏幕看他。 “赵心妍发的视频,我看了。”他找准拍到自己的摄像头,犹如面前站着桑知语,原先在阳光小区的阴沉脸色,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些,“你没多大事吧?” “???”桑知语闭上眼睛,控制自己别老不雅地翻白眼。 一碰上死渣男,她教养就变差不少,真怕自己哪天就成了脾气暴躁、缺乏教养的人。 “我有没有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来关心!”她撇了撇红唇,“你去管好应雨竹,别让她和你一样发疯,还有,马上给我滚!” “能这么中气十足地大声骂人,看来你没什么事。” “……” “我走了,你继续睡觉。” 其实,沈辞并不想就此离去。 可桑知语的言语间,说明她不会开门见自己。 见不到,她也透露嫌自己打扰他睡觉,他呆下去不起作用。 屏幕中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一点一点地逐渐消失,看得桑知语不禁扬眉。 想接着骂死渣男吧,但他再一次莫名其妙地来,然后自讨无趣般地离开。 赵心妍面露惊讶:“你前夫不是变态了吗?他就这么走了?” “他现在就是非常莫名其妙的!”桑知语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睡觉。” 赶走了死渣男,她明天还得上班呢,没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赵心妍没桑知语当前的心大,站在屏幕前观察了好几分钟,确定沈辞没二度出现,才放心地去加班。 与此同时,沈辞从电梯走出后,并不立刻地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再注视着光线昏黄的前方,心底有种奇怪又夹杂一丝满足的感觉在悄悄形成。 感觉形成的缘故是来源自听到桑知语的声音,虽然看不见她的人,但清晰地意识到她离自己极近,能见得着,触碰得到。 而且她最新的住处,不是他在阳光小区猜测的那般,他姑姑给她介绍到合适的第二春,她和第二春有了超越普通男女的关系。 第二春是假的,她身边没有其他男人。 至今为止,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情绪严重不受控,其中隐隐约约的陌生,似乎是妒忌的怒火? 思绪在脑海中升起‘妒忌’二字便戛然而止,他轻嗤一声。 妒忌其他男人和她在一起? 她仅是他不识好歹的前妻,不是他爱的人。 离婚后,她和他没了夫妻名义的牵扯,她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他今晚鬼使神差地来看看她被应雨竹打伤成什么样,已属仁慈。 不可能是妒忌的,他大概是男人的占有欲导致的异样情绪? 毕竟,算上桑知语在结婚前跟他的两年,她做他的女人也有五年了,突然看见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有点不适应是正常的。 等过些日子,他就适应了? *** 公司没上正轨,沈辞停掉了所有的帮助,被他助理追回砸公司的钱,还惹上了麻烦,公司处于岌岌可危的阶段,应雨竹想当面找沈辞哭诉卖惨等。 找了多个渠道都未见得到沈辞,她退而求次地找蒋霆帮忙。 说了一大通,蒋霆没做出任何反应,应雨竹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蒋霆,你听我说话了吗?” 蒋霆当然是没听的,他没空管应雨竹和沈辞的破事。 应雨竹找他,无非抱怨沈辞,废物得让人不知从哪个角度嘲笑他。 他将敷衍摆在脸上:“听了,我帮不上你忙,你也知道沈辞和我闹得有点僵,他用酒瓶差点砸到我的那一茬,我还没放下。” 一听,应雨竹脸全黑了:“我没找你帮我和沈辞之间,我是找你帮帮我的公司。” “我不是沈辞,我不扶贫。”蒋霆直白地说,“原谅我实话,你没经商的天赋和能力,硬扶也扶不起来,浪费我的钱和资源。” “……”应雨竹咬咬牙,“你是拐弯抹角骂我是阿斗?” “我没说,你自己说的。”蒋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今天周三,我有安排,没时间和你聊了,建议你去找沈辞。” “找得到沈辞,我也不找你了。”应雨竹咒骂,“都怪桑知语,我恨死她了!她先打我一巴掌,我报复了她几下,她就找沈辞告状,破坏我的形象,害得沈辞对我不好,贱人!” 闻言,蒋霆本来是敷衍的神色,霎时皱眉问:“你报复桑知语?怎么个报复法?” 有人听自己诉说,应雨竹自是想好好说一说,得意地道:“我抓住她的头发,拼命打她的脑袋,还……” 不料,没说完,蒋霆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变冷。 第149章 让人不爽的关心 “你打了桑知语,这种泼妇行为,活该沈辞不理你。” 蒋霆打断自己,说了这句话,应雨竹严重不满地问:“你站哪边的?” “你说呢?” 蒋霆的反问,应雨竹没觉得他站在自己这边。 她生气大声道:“我不是无缘无故地像泼妇打人,是桑知语先打的我!” “你庆幸你是个女的吧。” 听着有歧义的一句话,应雨竹撤回找蒋霆帮忙的念头,起了跟他计较起他态度的心。 未等她行动,蒋霆冷眼一扫她,随后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见状,应雨竹恨恨地跺跺脚,恶毒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 沈辞要回给过她的东西,蒋霆一点忙帮不上她,还冷嘲热讽似的。 似乎在一夜之间,能给予自己帮助的两个人,都指望不上了,她将一切归于是桑知语的错,现在恨桑知语,简直恨得牙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赶紧找好人,教训教训桑知语。 撇下了废话多的应雨竹,蒋霆开车前往淮海花苑。 路上,经过了药店,他买了一些对外伤好的药。 回到家里,他牵起麦芽的绳子,走出家门,到固定的路线和麦芽散步。 因此,桑知语来淮海花苑,照常地走路去温年轮的家,途中看到了蒋霆,以及一见她就热情扑来的麦芽。 遇到蒋霆遛狗的次数多了,宛若是必备的遇到,她也习以为常了。 撸了撸麦芽软绵绵的脑袋,她才缓缓正视蒋霆。 但蒋霆好像在打量她,观察她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 她略微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 “你被应雨竹打了,我看你哪里受伤。”蒋霆如实道。 “……”桑知语表情凝固。 他大爷的,应雨竹打了她的事情,短短两天内,这么快就传得众所周知了? “没看到你身上有伤,伤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是伤很轻,早好了?”蒋霆问得一脸认真,眼底深处藏着关心,“你哪天被她打的?” 蒋霆既是沈辞的发小,也是应雨竹的发小,这群人有自己的发小圈子。 他当面问她,是不是应雨竹派来羞辱她的? 想起应雨竹拿早早发现她爱上沈辞的事情羞辱她是小三,桑知语顿时挪动身体,和蒋霆保持距离。 蒋霆不阴阳怪气,不犯贱了,表面装得再温和有礼,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阴阳人的事实。而且他和应雨竹的关系好,他以前老看不惯当上沈太太的人是她,不是应雨竹,帮应雨竹‘冲锋陷阵’。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歧视你吗,这是歧视你之一的原因。”她移开注视蒋霆的目光,面上不翻白眼,可在心底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说错话了?” “何止是说错话。”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关心你的伤势。”蒋霆干脆将桑知语从头到脚仔细打量。 “有病!”桑知语想给沈辞和蒋霆出同一个主意,让他们都去精神病院做个检查,看他们有没有精神上的疾病,“谁要你的关心?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应雨竹。” “她?”蒋霆若有所思地停顿,“我没跟你说过,我和应雨竹闹掰了吗?” “什么闹掰?”桑知语目光移回到蒋霆的脸上,“你没说过。” “就是……” 等蒋霆往下说,结果片刻过去,没见他往下说,桑知语失去耐心:“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别跟我卖弄关子。” “她那个人的人品不太行。”麦芽挣扎着要去旁边的树下玩,蒋霆干脆松开绳子,“做的几件事,我接受不了。” “哈?”桑知语眼睛微微一眯,疑惑又惊讶地扫量蒋霆。 蒋霆是在说应雨竹的坏话吗? 他居然跟她说别人的坏话! 她和他有熟到这种程度? “除开应雨竹,沈辞也……”蒋霆欲言又止。 讨厌别人说一半不说一半,加上蒋霆是她讨厌的人的排行榜的第三名,第三名说第一、二名的坏话,桑知语生不出聆听的欲望。 成年人了,应该懂得人生随时会冒一个坑出来给自己踩进去。 蒋霆再怎么说,他都是和沈辞、应雨竹等人一起长大的,从小建立了深厚的情分,他随口几句坏话,指不定是对她挖坑,她当真就输了。 纵然有利益上的联系,但她真心觉得,她离沈辞这群人远一些为好。 她感觉这群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几乎多多少少都有点和精神病沾上边。 想着,桑知语连再见都懒得说,扭头就走。 “桑秘书。” “知语。” 走远了,背后的蒋霆变换称呼地叫她,她充耳不闻。 不过,幸好蒋霆没跟上来。 进了温年轮的家中,桑知语正常地工作。 下班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宵夜吃点什么呢? 她拎着包,还没走出温年轮的家门,猛地看到蒋霆在门外的不远处,麦芽犹如陀螺地环绕他的脚边。 她都忙活了几个小时,蒋霆这狗竟然没遛完? 本是低头看麦芽的蒋霆,感应到桑知语在看他,立即抬头。 视线交汇,桑知语好奇地眨眨眼睛。 是她看错了吗? 看蒋霆的样子,好像是在刻意等她。 “忙完了吗?”蒋霆问。 隔着铁门,桑知语没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她走过铁门,看了看疯狂摇尾巴的麦芽,再看着蒋霆,含有些疑惑地问:“你一直在遛狗?麦芽运动量没那么大吧?” 她不了解萨摩耶的日常运动量,但运动量再大,也不用连续遛狗几个小时吧?关键,麦芽看起来不累,蒋霆看起来也不累。 这人不会是有预言的能力,掐指一算,精准算到她下班的时间,特地带麦芽来温年轮的家门口等她? “它的运动量大不大,改天你陪它玩一天,你不就清楚了吗?”蒋霆抱起麦芽,“约个时间?” “……”桑知语忍不住白他一眼。 她不是专门照顾狗的佣人,麦芽也不是她养的狗,蒋霆一副把她当佣人的德行,三不五时拿钱诱惑她,让她有一丢丢的不爽。 第150章 诡异的男人 “无聊。” 丢下两个字,桑知语绕开蒋霆。 和麦芽做了道别的手势后,她径直地朝前走。 不料,蒋霆这次跟了上来。 “你一个人走着也孤单,我陪你走一段路。” 蒋霆的话语,使她不自觉回头扫视他一眼。 “真闲!”她毫不掩饰嫌弃地道,“别跟着我,晦气。” “……我晦气?”蒋霆指了指自己,面露惊讶。 “你不晦气,谁晦气?黑漆漆的夜晚,像脏东西地缠着我。”桑知语不是开玩笑之类的,是认认真真地烦包括沈辞在内的那群人。 遇到他们,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蒋霆沉默片刻,“我最近没得罪过你吧?” 桑知语不说话,目不斜视地走着。 这时,麦芽汪汪了几声,她并不回头,戴上耳机,播放喜欢的歌,沉浸在隐约的世界中,和外界隔绝。 眼看快走到别墅区的大门口,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零星小雨。 没带伞的她,雨珠滴落在身上,沾湿了衣物。 桑知语急忙跑到屋檐下躲雨,准备拿手机看看叫的网约车还要多久来到。 一人一狗忽地闯入余光的范围内,是蒋霆和麦芽。 她略感奇怪地抬眼:“跟着我出来这,给你闲的。” 话音未落,本是零星的小雨骤然变成倾盆大雨,桑知语不由紧皱双眉。 雨水落地会溅起,一下子把她的裤脚给弄湿,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面挪动,但后面是墙壁,屋檐下的空间并不宽敞,根本没办法彻底躲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是麦芽的干妈,我和麦芽送送它干妈一段路,是理所应当的。”蒋霆边说,边估算降雨量,“你没伞,也没车,这里出去路边的距离,走完,你全身会湿透的。” “……用你说。” 桑知语想找人借伞,可借不了伞,唯有将希望寄托于网约车的司机,谁知司机被暴雨给拦住了,来不了这,让她取消订单,另外叫车。 “我叫我司机送你?” 重新下订单,筛选网约车的车型,犹豫选哪辆车时,她头顶上传来声音。 原先是认为蒋霆闲得没事做,听到他的询问,桑知语仔细打量他。 他莫名给她一种陌生感。 并且,陌生的点来源自他此时面上温润的笑意。 “你真的好闲。”想了想,她只说得出这个评价。 在她的生活中,暂时找不出比蒋霆更闲的人了。 闲,不是指他是个闲人,是指他在她这表现得很闲。 有这闲工夫,拿去做点做正经事,不好吗? 蒋霆没回应她,自顾自地打电话给他的司机。 司机来得极快,不到三分钟就把车停在他们的面前,还拿来两把超大的伞,未等蒋霆的示意,立马递给她一把。 结果,蒋霆快她一步,将伞拿走了。 “???”桑知语没懂蒋霆是什么操作。 下一刻,蒋霆打开伞,往她头上一移,她整个人被伞笼罩。 “如你所说,我真的好闲,好人做到底,我开车送你。”说罢,蒋霆朝麦芽做了上车的指令。 而后,桑知语看见麦芽嗖地钻入车子后座。 不是,这一人一狗怎么回事? 她没理蒋霆叫司机送她回去的询问,已经下好网约车的订单了,就等着网约车的到来,蒋霆司机给她一把伞,她想着回到小区门口之际,雨万一还没停,可以撑伞到家。 偏偏蒋霆非得‘大发慈悲’般,带上麦芽,要开车送她回家。 也太自来熟了点? 见桑知语站着不动,蒋霆催促道:“走啊。” “无语。”桑知语小声地说一句。 她今晚都把不喜欢蒋霆表现得那么明显,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蒋霆依然凑上来,搞什么飞机! “你说什么?”蒋霆其实听清了桑知语的话,带有点戏谑地问她,“谢谢我?” 桑知语决定闭嘴不语,不和蒋霆多说一个字。 当前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上车的麦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干脆也上车了,和麦芽一起坐后座。 别人开车送自己的情况下,为了以示礼貌,一般都得坐副驾驶位置,不然,像有把别人当成司机的尴尬局面,可她无所谓,尴尬就尴尬。 是蒋霆坚持送她的,不是她求的蒋霆。 两人一狗都坐好了后,蒋霆发动车子。 “你喜欢听什么歌?”他点了点屏幕,“你手机连车子的蓝牙,自己放?” 蒋霆问这话的自然熟练程度,仿佛司机问乘客,直让桑知语怀疑他是专业的司机,以跑车为生。 “我戴着耳机听。”她拒绝道。 实则,现在她不想听歌,耳机是没声音的。 但蒋霆今晚越来越她觉得陌生,她宁愿他阴阳怪气的,因为她鸡皮疙瘩快起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蒋霆除了问她听歌和她家住哪,之后没再说过话,更像专业的司机了,将乘客安全送达目的地即可。 桑知语无视前面的驾驶位置的人,陪麦芽玩。 麦芽算是挺聪明的一狗,大概听得懂她说什么,还能给予良好的回应,愉快和她进行互动,这狗比它主人讨喜太多了。 太过专注和麦芽玩,她没发现后视镜中时不时显现一双男人的眼睛。 眼珠子一旦转动,方向必然是朝着她。 车子停下,桑知语笑眯眯地对麦芽说:“我到家了,拜拜!周日见!” 近期一去淮海花苑就遇见蒋霆遛狗,给她养成了习惯,认为自己周日一定见得到麦芽。 手伸出去,她刚想开门,门却打开了。 蒋霆下车了,颇有绅士风度地帮她开的门。 纵然讨厌蒋霆,但看在人家好歹开车送她回家的份上,不能一直没礼貌,她边下车,边礼貌性地说:“谢谢。” 蒋霆没对她的道谢作出反应,她不以为意。 当她双脚踩在地上,转身向小区里迈步的那一瞬间,蒋霆开口了。 “晚安,祝你好梦。” 如果是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话,她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这人是蒋霆,就显得诡异。 桑知语收回步伐,余光扫视蒋霆:“大哥,你吃错药了吗?你今晚不仅闲,还诡异!你到底想干嘛?” 第151章 她的相亲对象 夜色下,蒋霆没说话,返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望了望送自己回来的那辆车,消失在车流中,桑知语大写的懵。 她和沈辞八字不合,连带和他发小圈子的人也八字不合? 蒋霆言行举止如此诡异,很难使人不茫然和产生防备警惕的心理。 带着疑惑地走到家里,她没来得及换上拖鞋,赵心妍跑来她身边,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狗鼻子似的地闻了闻她,奇怪地问:“你身上为什么一股男士古龙水的味道?” “我没喷香水。” “你哪里蹭到的?”赵心妍升起逗弄桑知语的念头,“你和哪个男人约会了?有发展对象?” “我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死,你竟然说我和哪个男人约会!你是侮辱我吗?”桑知语到沙发上咸鱼躺,“我只想赚钱,男人一边去。”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赵心妍坐到桑知语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随手甩了个抱枕给桑知语抱着,“你别躺了,快去洗漱,免得拖延症犯了,熬夜到很晚。” “不,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 “那个蒋霆超级奇怪的!”桑知语起身,打坐般地坐着,正视赵心妍。 “他又阴阳你了?”赵心妍第一反应是蒋霆阴阳桑知语,想不到别的东西。 “倒也没有。”桑知语歪着脑袋,“我今天一去淮海花苑,就碰见他遛狗,等我忙完了,还是碰见他遛狗,他非得送我到淮海花苑的大门口,最后开车送我回来。” 赵心妍愣了愣:“他成了你公司的客户后,你俩不是‘友好’相处了吗?都友好到这地步了?他居然还送你回家!” 桑知语摇头道:“谈不上友好,我今晚看他恨不顺眼,说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他有受虐倾向?对他态度越差,他越上赶着?” “没,以前他不这样的,嘴贱得很,现在变了个人,无论我说话多难听,他都不反击!” “啊?”赵心妍一时揣摩不了蒋霆的心理路程,但想起自己前几天去新建集团,遇到了蒋霆,对方表现得彬彬有礼,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像幼稚的小学鸡,“他两幅面孔切换得不错。” “总不会受了应雨竹的委托,和我套近乎,找个适当的时机‘暗杀’我吧?”桑知语半挪揄自己,半预计这种可能性有多高。 “要不,你离沈辞和沈辞身边的人远点?避免他们不安好心,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我是这么想的。” 和赵心妍聊完,桑知语回房间里。 洗漱前,她也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确实有赵心妍所说的古龙水味,虽然淡淡的,但凑近点闻是闻得出来的。 她哪里沾上的味道? 回想了一下,她将目标锁定在蒋霆的车子,因为坐车时,隐隐约约有闻到。 没事,车里喷那么多古龙水做什么! 间接方式地和蒋霆有关联,她不喜欢! *** 沈家老宅。 沈凝月悠哉乐哉地喝茶,顺便看各大品牌给她发的秋冬季新款,考虑添置些衣物,再想想要不要给养女也添置些。 自打养女和沈辞闹离婚后,养女就穿得‘破破烂烂’的,浑身是上不得台面的便宜货,若非底子好,否则人都被便宜货拉低了档次。 这几天,好不容易给养女找了一个条件好的优质男人,安排养女和他见面,可不能让养女透露一种廉价味。 俗话有说,人靠衣装。 门面收拾漂亮了,不一定被高看一眼,但收拾得不漂亮,容易被低看一眼。 给自己和养女选好了衣物,和各大品牌定好送货上门的日子,紧接诞生新的问题,养女至今没恢复和她的联系,她如何说服养女去相亲? 叹息一声,手机忽地提示来电,是沈母找她,沈凝月划过接听键:“嫂子。” “凝月,三个亿你转回给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钱是补偿知语的。”把钱转到了沈凝月的账户上,沈母以为这事结束了,没想到沈凝月又把钱转了回来。 “嫂子,钱别转来转去的了,麻烦不说,知语也不高兴。”沈凝月怕的是侄子不高兴,领教过侄子的手段,体验过贫穷,在补偿这件事上,她听养女的,不可贪图钱财。 “你们母女视金钱如粪土了?”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收下?”沈凝月没觉得桑知语不收下,是关乎清不清高的,只觉得问心有愧。 桑知语净身出户了,儿子没给过桑知语一点钱,自己给了,桑知语还拒绝! “有沈辞在,哪里敢收。”沈凝月不遮遮掩掩,直白地表达自己和养女都害怕侄子的手段,非一般人吃得消。 “这是我的钱,不是我儿子的钱。” “谁的钱都没差别,沈辞一声令下,钱就花不了。” “……”沈母不好说什么了,上次儿子像走了极端,大约是弄得沈凝月和桑知语ptsd,“我还活着,沈辞那个臭小子管不了我的钱给谁。” 沈凝月不接话,实属没必要接。 沈辞不受他母亲管,沈母说得再好听,这钱都是烫手山芋。 收下了,到时养女遭殃了,说不定她被连累,两人一块遭殃。xfanjia 侄子搞的连坐制,也是让人无奈。 沈母还说了点什么,沈凝月没听进去,道:“嫂子,我忙着呢!不跟你多说了。” “你有事做了?”沈母记得沈凝月说今年都休息,缓一缓先前因她儿子受过的罪,猜测道,“忙着给知语挑再婚对象?” “是啊,在想如何说服知语相亲。”沈母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 “她和沈辞离婚没到两个月,你急了点,为……”没说完,沈母看到儿子来了。 停顿数秒,她继续说:“你帮知语找了什么样的相亲对象?” “嫂子要帮忙参谋吗?”沈凝月如是自问自答,“你是知语的前婆婆,不适宜。” 来母亲家里,见母亲跟人通电话,沈辞一开始没留意母亲说的话的内容。 直至听到母亲那句‘你帮知语找了什么样的相亲对象’,他注意力瞬间集中,脸色顿时微微一沉,几天前去阳光小区产生过的情绪死灰复燃。 第154章 让她感到恶寒 回复完毕,桑知语懒得再理蒋霆,顺手设置消息免打扰。 没多久,注意力重新回笼,她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明天是周末,本周的工作要在今天通通完成,因此她今天加班到接近凌晨,回到家时已是凌晨,弄得她一觉睡到中午。 没起床,快递员就打来电话,喊她出去收快递,并温馨提醒她:“桑小姐,东西有点多,你找个人和你一起拿?” 桑知语纳闷了。 她买了的几样生活用品,面积和数量都不夸张,是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小物件,至于在快递员的口中是东西有点多吗? 怀着疑惑的心,她叫上赵心妍一起到小区门口。 结果,东西不是有点多,是很多! 赵心妍扫了几眼堆积的快递,注意到上面的logo,满是不解地问:“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全拿去买这堆东西?” 放眼望去,没一件不是奢侈品牌的。 清楚桑知语的收入如何和存款情况,赵心妍感觉她手里大半的钱大概砸在这次购物上了,十分不理解她抽风似的大手大脚。 看着快递员清点数量,桑知语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时买的东西。 为什么她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 将快递拿回到家中,她边随便拿了一件快递,用剪刀来拆封,边说:“我不会是失忆了吧,我真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么多东西。” “你不记得?”赵心妍猜测,“是不是谁知道你的地址,特意买来送你的?” 听赵心妍一说,桑知语不由想到昨天的那束鲜花,而后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感到恶寒地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中秋节前送到过来自新建集团的礼物,新建集团那边明确地说礼物是蒋霆的闲置品,由此看出,蒋霆并非无可能给她送的这些东西。 “谁啊?”赵心妍也用上剪刀,帮桑知语拆封快递,“有锁定目标了吗?” “蒋霆?”桑知语不太确定。 “他?”赵心妍微微一惊,“他有何居心?” “只是怀疑,不一定是他。” “不是你买的话,别人送的,你可以问问他?” “拆完快递再问。”桑知语想想精美盒子里装着的都是些什么。 两人速度极快,拆完后,将东西摆好在沙发上。 面对漂亮的衣服、包包和鞋子等,赵心妍不禁道:“我怎么觉得送你东西的人,是非常了解你尺寸的?” 桑知语也这么觉得,因为她都看了一遍物品的尺寸。 光凭这点,其实能排除是蒋霆送她的。 恶寒消退,她环抱双手:“这值不少钱,想拿去卖钱。” “……”赵心妍略微用力地戳了戳她,“先搞明白是谁送的!” 思索了一下,桑知语想到个简单便捷的办法。 她是这些品牌的vip,只需联系专门服务自己的工作人员即可。 通过品牌方,她得知是养母买来送给她的。 听闻是沈凝月的手笔,赵心妍立刻进行了不好的联想,道:“沈辞母亲给你的补偿,打到你养母的卡上,你养母没退还,拿那笔钱给你买的?” “!!!”桑知语不禁想大声喊救命。 养母动三个亿了? 花多少了? 她紧急致电养母:“阿姨,你没把三个亿还回去?” 这两天想着说服养女接受自己安排的相亲,养女主动送上门联系自己,沈凝月不错过机会,怎料养女开口就是说她没转回钱给沈母。 “还了!不信,你问你前婆婆!” 养母强硬的语气,桑知语听不出没还的破绽。 口头上叫养母将三个亿还回去,忘记确认养母到底还没还了。 为避免养母把钱花完,沈辞来问她要钱,她拿不出钱,天降巨额债务,她还是找沈母确认为好。 “还了,那你干嘛无端端给我买一堆衣物?”她没穷到买不起衣物,搞得自己衣不蔽体,养母的行为透着古怪,很难让她不怀疑养母的居心。 “打扮打扮你。”沈凝月不自觉地抬高些下巴,“打扮得好看点,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 “……”桑知语不被养母这套面子论给忽悠到,“阿姨,开门见山,你什么居心?” “你全身上下都是便宜货,容易被人看低。” “阿姨,直接点!” “准备安排你和一个青年才俊见面,你不能穿着便宜货去。”养女言语中欠缺耐心,沈凝月不打算铺垫一番了。 又是给她介绍男人,桑知语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断线声响起,沈凝月知道养女下一步操作,肯定是把自己拉黑,没回拨电话。 此刻,桑知语由内而外散发不爽,赵心妍关心地问:“你阿姨作什么妖了?” 知语无奈地道:“我阿姨真的好执着,对给我介绍男人的这件事,她还没死心。”安慕小说网 不懂养母干嘛执着让她那么快二婚! 都说了无数遍,她只想赚钱,不想找男人,养母就是听不进去。 赵心妍同情地拍了拍桑知语的肩膀, 摊上固执己见的养母,可怜! “换个角度,幸好东西是你养母送的,不是蒋霆送的。”赵心妍安慰道。 “……”桑知语皮肤上冒出鸡皮疙瘩,“你说得也有道理。” 目前而言,蒋霆比她养母更‘可怕’。 一个整天想着给她找个有钱男人再婚,一个和她貌似有‘过节’、背地里不知道琢磨哪些让她不好过的主意,做出奇奇怪怪的举动。 想了想,她遭遇的的这些,起源不就是沈辞那个晦气东西吗! 早知道和沈辞结婚,离婚后的日子是这样的,她当初应该狠狠拍自己的脑袋,把脑袋里的水拍出来,别做什么痴心妄想沈辞爱上她的脑残美梦。 扫视一眼整整齐齐的东西,她随手拨开两件衣服,坐到沙发上:“你还别说,蒋霆昨天送我一束花,说向我道歉,好吓人,我心里毛毛的。” “……啊?”赵心妍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就送我花,神经!”一想起蒋霆神经质地送她花,桑知语隐隐作呕。 “一男的给女性送花,要不是了解你和蒋霆的过往,还以为他在追你呢。”说完,赵心妍唾弃自己的思维定式。 第155章 提前认识相亲对象 世界上的刻板印象,是多种多样的,男性给女性送花的行为,通常被认定是对女性有意思,在表达自己的好感,是其中的一种。 桑知语也有点刻板印象,但远没有赵心妍的严重。 她不由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他追我?他疯了,还是你疯了?” 谁追她,都不可能是蒋霆追她。 先不说她讨厌蒋霆,关键她曾经是沈辞的妻子,而蒋霆和沈辞是要好的发小,有这一层关系在,蒋霆追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是蒋霆疯了。 “我用的不是陈述句!”赵心妍挨着桑知语坐下,“既然是你养母花钱买的,你拿去卖钱,完了,请我吃顿火锅,我好久没吃火锅了。” “没问题。” 养母送她的东西,桑知语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本身她就需要钱,她又不缺衣少食,东西拿去变现,是最适合她的。 *** 知心会所。 汤念晴挽着桑知语进房间里,双双趴在床上,等待美容师服务自己。 美容师在一旁调试仪器,她们则闲聊。 “桑秘书,休息时间约你一次,挺难的。”汤念晴开玩笑道,“以后约你,要不要预约,排个队?” “好,给你个爱的号码牌,还让你插队。”桑知语以也开玩笑的方式回道。 “哈哈哈,笑死!”汤念晴灿烂一笑。 桑知语没get到汤念晴的笑点,象征性地笑了笑。 大概不是上流圈子的一员的影响,汤念晴又见过她以前‘脑子进水’的一面,她和汤念晴来往,差不多是抱着和客户相处的心态。 这次应汤念晴的约,出来玩,她心态没改变。 美容师拉下自己身上的浴巾,露出光滑的背被美容师做精油按摩,桑知语干脆闭上眼睛享受。 今日不同往日,这种会员费高昂、私密性极强的娱乐场所,不是她的消费层次了,因为她交不起会员费,也舍不得一次随便的保养要花几万块,多得汤念晴请客,她才能享受享受。 做完保养,汤念晴问她:“介意和男人玩吗?” “???”桑知语疑惑。 “我约的人不止你一个,还约了其他人,他们要到了。”汤念晴解释。 “几个男人?是你的……?”桑知语对男人多的局不感兴趣,如果来的男人太多,她提前离场。 “两三个,陪我吃饭唱歌的。” “你吃饭唱歌要两三个男人陪?” “打住,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汤念晴嗅出桑知语误解的味道,澄清自己是个正经人,“我有男朋友的。” “我没想什么。”被看出自己刚才想什么,桑知语掩饰地笑道。 差点以为汤念晴玩得花了,没想到人家是正经人。 “你想了,也不要紧。”汤念晴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余光大半落在桑知语那张精致明艳的脸蛋上,“你不先回去,留下来和我们玩?” “好啊。”桑知语当自己是陪客户,反正和汤念晴搞好关系,没有坏处。 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到上面吃饭唱歌的楼层,进入一个超大的包厢。 包厢里早已坐着其他人,是三男一女。 汤念晴将人全部介绍给自己认识,桑知语逐一跟他们打招呼,相互自我介绍。 表面上看她谁都认识和记住了,其实她只记得哪个男的是汤念晴的男朋友。 说是吃饭唱歌,众人没怎么吃饭,对唱歌也不热络,主要是聊天,聊工作占据大部分。 别人开口闭口是项目,项目投入多少亿,多久可以收回成本、盈利等,桑知语半句话都不想插,把自己当成个哑巴,默默听着就完事了 突然,眼前递来一杯鸡尾酒。 她抬头一看,是个长相和气度都不错的男人。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她是一点没记住。 男人看她坐得很无聊的样子,没话找话地问:“桑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在场的人,目测除了她,其余都是二代出身。 男人的问题,问得她有点尴尬,但对方应该不认识她是沈辞的前妻。 毕竟不是知名度极高的公众人物,人人都认识她,上流圈子的人也未必个个都知道她叫桑知语,可能加个‘前任沈太太’的前缀,别人才认识她。 早就开始新生活了,不与晦气的前夫沾边,别人不清楚她的过往,她也不想亮自己曾经的身份,礼貌地浅笑:“我是帮人打工的,就普通的打工人。” 听完,男人含笑打量她:“说笑了,你不普通。” 男人指的不普通,桑知语明白说的是哪方面,可她懒得接话。 见状,汤念晴调侃道:“桑秘书若是普通,恐怕天底下没有美女了!” 被人这么夸,桑知语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不至于!” “对了,念晴,你为什么一直叫她桑秘书,不给我们介绍她的名字?”男人问。 经朋友一说,汤念晴敲了敲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叫桑秘书顺口,叫着叫着就不叫她的名字了!” 说着,她清了清嗓嗓子,一本正经地介绍道:“桑秘书全名叫桑知语,是沈凝月的养女!沈家的沈凝月,你们知道吧?” 沈凝月知名度也没高到全部人都知道,但上流圈子有个默契,大家提起的沈家是默认由沈辞当家做主的那个沈家。 汤念晴这番介绍,其他人瞬间知道桑知语的身份和背景了,都想到沸沸扬扬的八卦,气氛似凝固了几秒,没人出声,寂静蔓延。 桑知语有些尴尬,脚趾很想扣地。 “原来你是沈阿姨的养女,她前几天刚找过我的父母。” 有人说话,打破了寂静。 她目光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扫去,说话的人,是刚刚递给她鸡尾酒的男人, 为了不继续尴尬,她接话问:“我养母找你父母做什么?” “沈阿姨拜托我父母安排我和你见个面。” 男人说得隐晦,桑知语一下子悟到精髓,更尴尬了。 什么见个面,明明是相亲吧! 她眼前的男人,九成是她养母想给她介绍的男人。 第156章 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桑知语收获旁人略显微妙的打量。 她不知道旁人具体是因为什么而打量,但她隐隐猜到和她养母脱不了关系,说不准旁人都听说过她养母到处搜罗男人和她相亲。 没彻底脱离上流圈子,去哪都能遇到尴尬的人事物,她真是服了。 看桑知语面上的尴尬遮掩不住了,汤念晴迅速转移话题。 场面又恢复和谐的热热闹闹,桑知语依然难以缓解尴尬。 偏偏刚才和她说话的男人坐了过来,两人相隔的距离她比较近,导致她脚趾疯狂扣地。 下一刻,男人拿出手机:“桑小姐,方便加微信吗?” 微信是国内最主流的社交沟通工具,被加微信和加别人微信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可男人是养母帮她找的相亲对象,对方提出加微信,怎么看都有点耐人寻味。 顾及到旁边有人看着,此人是汤念晴的朋友,不好当众拒绝,她硬着头皮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刚通过好友申请,聊天框当即显示男人的名字。 林森。 终于再次知道男人叫什么了,她扫看男人一眼。 林森捕捉到她的扫看,没有闪避,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看。 两道视线无意间地交汇上,桑知语好不容易停工的脚趾,又蠢蠢欲动想开工。 这个局,时不时给她带来尴尬,她还是先撤为妙。 想着,她立即找个借口走人。 她一走,几人聊天的话题纷纷回到她的身上。 汤念晴是最好奇的那个人,转头问林森:“沈凝月为什么找你父母,安排你和桑知语见个面?” 林森没急着回答,而是端起一杯酒,轻轻摇晃。 杯中被晃动的红酒,鲜红诱人,给他低垂的桃花眼增添几分魅惑。 “桑知语还没跟你说,我跟你说了,好像对她不尊重。”说着,他昂头喝了一口红酒,舌尖微微伸出来,舔了舔唇边,似在回味酒的香醇。 “咱俩谁跟谁了,故弄玄虚个什么劲?”汤念晴使劲拍了拍林森的膝盖,作为他不肯说的惩罚,“不说,罚你喝三瓶酒!” “念晴,你没收到过风声吗?” “???” 另外的朋友彭宇豪说话,汤念晴望向他。 “桑知语从沈太太的位置下来后,沈凝月在给她找男人二婚。”彭宇豪瞥了瞥林森,“林森不幸被沈凝月看中,成了女婿的人选。” 林森比不得沈辞有钱有势,也不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家族企业的接班人一早定好是他姐姐,目前在家族企业担任了个闲职,每月拿高额的工资和分红。 除此之外,名下的个人资产,以亿为单位! 综合条件下来,沈凝月看中林森,不足为奇。 “……”汤念晴一言难尽的表情,“林森不是最佳的女婿人选啊。” 从女性的角度看,林森可以谈恋爱,结婚则免谈。 林森的心没定下来,没玩够,野心重,进入不了婚姻。 桑知语二婚找他,益处不大,搞不好弄得要三婚。 “……”林森无语片刻,“我也没说我要当沈凝月的女婿。” “那你加桑知语的微信,是……?”汤念晴没见过林森这么主动加异性的联系方式,在她的眼中,林森或多或少都有可疑成分。 喝完杯中剩下的红酒,林森笑而不语,透着些许神秘。 他承认,父母跟他说起,让他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相亲,他是不高兴的。 他没结过婚,要相亲也得找未婚的来相亲。 但父母觉得他浪子的花名在外,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看不上他,桑知语配他绰绰有余。 主因,他和上任女朋友提分手,对方一听分手,不甘心,假装怀孕逼宫,寻死觅活地叫他娶她,他不同意,对方闹得鸡血不宁,散播他逼她打胎的谣言,搞臭了他的名声。 把桑知语介绍给他,父母此举是生怕他娶不到老婆似的。 不过,拒绝了相亲,今天见到桑知语,他心思发生微小的变化。 娶离过婚的女人不可,和离过婚的女人谈一场恋爱可。 桑知语的外形,是他的菜。 五官小巧精致,随意披散的波浪长卷发,散发明媚迷人的光芒。 简单的衣着下,完美的曲线照样一览无遗,尤其是那双笔直纤细的双腿,轻易地撩拨人的心弦,让人脑子不免沾上点黄色废料,体验一把腰被她双腿圈住是何种滋味。 *** 养母送的东西,桑知语陆陆续续地卖了出去。 钱一全部到手,她立马请赵心妍吃火锅,约定好吃火锅的时间。 眼看时间快到,她打算一下班,从公司打车去餐厅。 不料,赵心妍先打电话来:“知语,我加班呢,我们今天吃不成火锅了。” 赵心妍的职业注定不定时加班,桑知语没有被放鸽子的愤怒。 两个人是吃火锅,一个人吃火锅也是吃,她手上不差多吃一顿火锅的钱,自己按照原计划地吃就是了。 刚挂断电话,许采萱来提醒她:“桑秘书,蒋总来我们公司了。” “哦。”桑知语敷衍地应一声。 蒋霆奇奇怪怪地送她鲜花后,她好几天都没理他了。 哪怕她去淮海花苑,遇到蒋霆遛狗,她做得到目不斜视地经过,连麦芽也不理,将远离蒋霆的想法进行到底。 所以,蒋霆到这来,她没什么好关注的。 许采萱一走开,又有一道影子挡住光线,桑知语无奈地抬头。 蒋霆映入眼中,她克制自己不翻白眼。 “忙吗?”蒋霆问。 “废话。”桑知语想叫蒋霆别凑上来。 已经说过他晦气,他为什么不识相点? “那你忙。”说完,蒋霆走开。 扫了扫蒋霆的背影,桑知语心底无力吐槽。 做事做人能不能爽快些? 想对她不利,直接点! 当个阴阳人,不累吗? 打发走蒋霆,她低头看手机,浏览微信新消息。 【桑小姐,我父母和你养母下午达成了共识,安排我们明天晚上见面,你有时间吗?】 桑知语当然是没时间的,满脸疑惑。 加林森微信好友,是出于社交礼仪。 林森发了条他名字的消息,时隔几天,现在是发的第二条消息。 他怎么回事?他很乐意相亲?xfanjia 她养母又是怎么回事? 第157章 危险在降临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桑知语不立刻回复,晾着林森。 下班时间到,她拎起包,准备离开。 岂料,坐电梯之际,蒋霆不知从哪冒出来,先她一步进入电梯。 空间狭小,里面有讨厌的人,她干脆等第二趟电梯。 蒋霆却看不懂她嫌弃他的神色,问:“你不进来吗?” 桑知语不说话,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拒绝。 蒋霆没有再问,电梯门缓缓关闭。 第二趟电梯上来,桑知语独自一人乘坐。 谁知蒋霆阴魂不散,站在公司的大门口,看模样是在等人。 她径直地行走,蒋霆叫住了她。 “桑秘书,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关乎到你的人身安全。” 闻言,桑知语停下脚步,侧目注视蒋霆。 装不下去了,要露出狐狸尾巴? 蒋霆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圈周围,邀请道:“涉及到你的隐私,上我的车说?” “不上,有事你直说。”桑知语就差把‘滚远点’写在脸上了,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耐烦和防备。 “应雨竹在找人,你最近出入小心些。” 蒋霆没明明白白地说,但桑知语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脸色不禁一黑。 应雨竹威胁过她,她敢发监控视频给沈辞,就要找人打她。 沈辞收到监控视频,只说应雨竹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至于是什么样的惩罚,沈辞并未说,她也不清楚沈辞到底有没给应雨竹惩罚。 通过被绑架的那件事,她早意识到想依靠沈辞、让沈辞保护她是智障的妄想,眼下应雨竹找人报复自己,沈辞是不可能指望上的。 最可靠和最能指望得上的人,永远是自己。 她唯有自救,靠不了谁。 望着通风报信的蒋霆,桑知语微微挑眉:“你告诉我,不怕应雨竹找你麻烦?” “她找不了我麻烦,我是无意发现这件事的。”蒋霆上前一步,靠近些她。 “蒋霆,你……”桑知语抿了抿红唇,“你真的很诡异!” 诡异到非常费解的地步! 蒋霆转动几下眼珠子,思考状。 桑知语没兴趣等蒋霆再说点什么,也对蒋霆产生不了感激。 在她看来,应雨竹不是好人,蒋霆和应雨竹是一伙的。 按照人以群分的道理,蒋霆也不是好人。 正当她迈起步伐,蒋霆突然说话。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桑知语宛若受到惊吓,肢体僵硬。 “上次送你鲜花,是我唐突了。”蒋霆目光从桑知语的脸上移开,“也挺冒昧的。” 原来是道歉这个东西! 桑知语皱了皱眉:“你还知道唐突和冒昧?你不觉得神经质吗?” “女孩不都喜欢鲜花吗?我想着得罪你了,随便挑个女孩喜欢的物品,向你赔罪,没想太多。” “谁跟你说女孩都喜欢鲜花的?即便所有女孩都喜欢,喜不喜欢送鲜花的人也很关键。” 蒋霆听出桑知语在点自己,她并不喜欢他。 在她充满嫌弃的注视下,他换话题:“你请得起保镖吗?建议你找个保镖,护送你上下班,还有护送你去别的地方。” 糟心的生活! 烦恼事一件接着一件,就不能让她舒心点。 蓦地,桑知语想到沈辞之前叫她换个城市居住。 如今,她竟生出了移居其他城市的念头。 换新环境,脱离原有的圈子,不和纷纷扰扰的人事物沾边,肯定惬意些。 可是,有个现实的问题! 环境一换,年薪百万的工作不保,她舍不得丢掉这份工作。 舒心和金钱相比,对于目前的她而言,必然是金钱重要。 她望了望华灯初上的夜色,没再理睬蒋霆,迈步向前走。 没回头,她错过蒋霆变换不停的神色。 其中有懊恼、郁闷、反思等。 *** 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身躯回来的赵心妍,一进门就要死不活地坐沙发上,有种累得魂在飘的感觉。 桑知语到点睡觉了,看见她回来,跟她打声招呼,然后想回房睡觉。 “知语,你养母找我了,叫我帮她转述。”赵心妍喝下一杯满满的水,润了润干渴的嗓子,“明天晚上七点,你去米幸餐厅一趟。” 养母联系不上自己,改让赵心妍作传话筒,桑知语深感无奈:“把我养母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吧!” “我拉黑了,她是找人上我律所说的。” “……” “我没喊你听她话的意思,我是开眼了,你养母如你所说,执着得过火。”赵心妍无需问沈凝月的用意,一猜便知十有八九是安排桑知语相亲,“我在吐槽她。” 想起自己晾着的林森,桑知语无言以对。 就算她答应相亲又如何? 她最多是走个过场,压根不会和相亲对象恋爱结婚。 “别理她,也不用理她找的人。” 桑知语贴心般地帮赵心妍倒了一杯水后,进房间睡觉了。 睡觉前,她的一些脑细胞活跃着,想蒋霆的通风报信。 要想避免被人打了,无论去哪都得在监控摄像头下,自己也得机灵些。 第二天,桑知语出门上班时,像患上被害妄想症,眼睛忙碌不停,周围环境全部小心谨慎地‘检测’一遍,确认安全,才敢继续行走。 傍晚,她也这般操作。 她意料不到的是,刚踏出公司的大门,蒋霆的司机来找她,说奉蒋霆之命来接送她上下班。 被害妄想症的她,有理有据地怀疑蒋霆和蒋霆的人都不安好心,趁她不注意的空隙,拿麻包袋套住她,她可不能‘自投罗网’地上对方的车。 于是,她无视蒋霆的司机,打车回去。 殊不知,路上有辆车跟着她坐的出租车。 平安无事地回到小区门前,她一下车,有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走到她的身边,问:“您好,请问是桑知语,桑小姐吗?” 桑知语警惕地后退一步:“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快速地冲向小区里。 始料不及,年轻男人跟着她跑,还贴她贴得近。 霎时,两人形成你追我跑的局面。 此刻的小区门口旁边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坐在上面的男人,眸色幽深地注视这一幕。 第158章 在意她这位前妻 年轻男人越追越近,还边喊着:“桑小姐,您别走。” 一听,桑知语跑得更快了,堪比参加奥运比赛,冲刺冠军中。 他大爷的,这可是监控覆盖的区域! 这男的想对她不利,一点不怕留下证据? 而且,这男的为什么能顺利进入小区里,负责安保的物业哪去了? 腿不及年轻男人的长,对方以绝对优势地拦住她的去路。 处于危险的处境,桑知语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先报警再说。 这时,年轻男人气喘吁吁地说:“桑小姐,您楼上的邻居,不慎掉落了东西在您家的阳台上,急着拿回去,我白天联系过您,但您电话没人接。” 11已经按了,就剩下0,听到年轻男人的话语,桑知语怔了怔。 难道他是物业? 她仔细打量年轻男人:“你是物业吗?” “是的。”年轻男人点点头。 a栋13层的住户催着物业处联系桑知语,想最快速度捡回东西,他调出桑知语的登记资料,白天连着给桑知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本打算晚上再打,结果巡逻时,正好碰到桑知语回来,就问一问她现在是否能让人进她家,谁知桑知语否认自己的身份,还拼命地跑啊跑,追得他腿要断了。 “你先证明你是物业给我看?”桑知语感觉自己犹如惊弓之鸟,必须加强防范。 “您稍……” “怎么了?” 年轻男人话没说完,又有一道男声响起。 很熟悉的声音,桑知语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入目,一张清冷俊美的立体脸庞。 沈辞! 晦气东西! 她立即移开视线,接着‘忘记’自己在和物业沟通,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桑小姐!”年轻男人冲着桑知语的背影叫道。 “你是谁?追在她身后,想做什么?” 阴冷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年轻男人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的意思,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急忙解释:“我是吉祥意园的物业,找桑小姐是受她楼上邻居之托。” “物业?”沈辞目光狐疑地扫视年轻男人。 看出对方的不信任,年轻男人拿出自己的工作牌,证明后,迅速恢复机警,职业化地问:“先生,您是哪位?那一栋楼的住户?” 对方是个生面孔,收取了高昂的物业费,物业公司有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来的职责,否则,引起了住户们的投诉和不满,自己任职的物业公司是要被住户们换掉的。 并非吉祥意园的住户,沈辞抿唇不语。 他之所以来这,纯属是路过。 也许又被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他停下了车,碰巧遇到桑知语下班回家。 见她火速地奔跑,急切想甩开追在她身后的年轻男人,他便下车看看。 仅仅是短暂几眼注视她,竟让他从长期的失眠获取一丝纾解。 与此同时,从c栋出来的廖碧丽,哼着小调、开开心心地准备出门。 目光随便朝前方瞟去,发现离小区大门很近的方向,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辞在这,打不打招呼? 忽地,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前些天应雨竹打桑知语的画面。 决定悄悄地溜走,不让沈辞见到自己,廖碧丽蹑手蹑脚的,掉头走得鬼鬼祟祟,然而,已经晚了。 “廖、碧、丽!” 沈辞一字一顿地叫自己的名字,廖碧丽胆战心惊地回头,挤出讨好的笑容:“沈……沈总。” 讨好没用,沈辞冷眸注视她,隐隐伴随些许怒意。 廖碧丽顿时僵硬在原地,走不是,继续说话也不是。 沈辞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垂眸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薄唇抿成直线,而后缓缓问:“你怎么在这?应雨竹叫你来的?” 赵心妍发给他的视频,显示廖碧丽也在场。 她没和应雨竹一样动手,但廖碧丽身体是倾向应雨竹的,肢体语言在无声表达她是帮应雨竹。 他光记得让应雨竹得到应有的惩罚,忘记廖碧丽了。 七七八八猜到沈辞问这话的底下隐藏什么,廖碧丽略微惊恐地睁大些眼睛,紧急摆手道:“沈总,我住这的。” “你和桑知语住同一小区?”沈辞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a栋,脸色逐渐沉下去,“应雨竹打了桑知语的那天,你是应雨竹的帮手。” “不不不!”廖碧丽微微结巴道,“我……我没打桑知语,是雨竹自己一个人打的,我是拉架的那个。” 桑知语以应雨竹打她的视频为把柄,发了给沈辞看,弄得应雨竹的形象被破坏,沈辞打电话给应雨竹,可是说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的狠话。 在这前,她问应雨竹,大概哪个时候喝得上他们的喜酒,应雨竹没正面回答。 两件事结合,她也猜想到一点东西。 沈辞铁定不像传闻那样丝毫不在乎桑知语这位前妻,相反,依照当下看来,沈辞蛮在意桑知语的,不然,沈辞为何满脸不悦地说她是帮手。 “证据?”沈辞微抿唇角。 廖碧丽瞬间紧张了,好在没彻底被沈辞阴沉的脸色吓倒了,保持了正常的智商,道:“监控可以作证!” “这么说来,你和应雨竹知道你们的行为被监控拍下,依然一意孤行打桑知语?”沈辞愈发不悦,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应雨竹还想抵赖,廖碧丽也有这个可能。 “我没打,我是拉架的。”廖碧丽弱弱地重复道。 “你认为这小区适合你居住吗?” 话题猛地被沈辞转移,廖碧丽秒懂:“我马上搬走!” 不止有多快搬多快,下次察觉应雨竹做不靠谱的事,她劝都不劝了,先跑为敬,避免惹祸上身。 沈辞这般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随手就能捏死她和她家。 前段时间,她可听说了,徐家不知道因何缘故得罪沈辞,被沈辞整得哭天喊娘的,家族企业濒临破产的边缘。 仔细看了看沈辞听见她回答的表情,阴沉中夹杂些许满意,廖碧丽补充道:“我上去收拾行李搬走,今晚十二点前,一定消失在吉祥意园。” 第159章 有人帮她出头 说完,廖碧丽逃跑般地转身回到c栋。 踏入家中,就开始疯狂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她想起沈辞阴沉可怖的神色和应雨竹的叨叨,觉得有必要提醒应雨竹,于是致电给应雨竹。 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应雨竹仅遭受过两次挫折。 一次是以为自己的未婚夫,在沈家继承人选拔中失败后再也爬不起来,听从父母的安排,和沈辞解除了婚约,出国留学,没想到沈辞在几年后就迅速崛起,不但掌控了沈家,商业版图还不断扩大。 另一次则是创业,被沈辞抽掉所有的帮助,公司势头急转直下,并得还钱给沈辞,家里没多余的钱给她,她正万分恼火地从各方筹集资金还给沈辞,。 廖碧丽的来电,使应雨竹恼火加倍。 一想到上次自己报复桑知语,廖碧丽没帮自己,还一个劲地拉架,甚至有偏向桑知语的嫌疑,她呵呵一笑地接听电话。 应雨竹的冷笑响起在耳边,廖碧丽顾不得她冷笑的原因,速战速决地道:“雨竹,我劝你别找人打桑知语了!沈辞今晚来吉祥意园,叫我从这滚蛋!” “沈辞找桑知语?”应雨竹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们藕断丝连?” “他找不找桑知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马上搬走,沈辞会让我完蛋。”廖碧丽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没听应雨竹的话。 若帮应雨竹打了桑知语,后果不堪设想。 她打应雨竹这通电话,是提醒应雨竹别倔,听人劝。 毕竟,应雨竹这几天总在叨叨找人打桑知语,只是忙着处理她公司的事,才没一下子找好人。 自己焦头烂额的现状是桑知语害的,挨了桑知语的一巴掌都没还给桑知语,应雨竹不想这么算了,犹豫赌不赌一把。 如果放在从前,她不用赌的。 自己和桑知语的选择题,沈辞必然选自己,她们被绑架的那次,得以证实这一点,她能毫无顾忌、信心十足。 可沈辞下手整自己了,对自己的态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转变,她怕沈辞和桑知语藕断丝连,也怕自己不上位沈太太成功。 她需要沈辞,她家也需要沈辞,不可失去沈辞。 应雨竹迟迟没再说话,廖碧丽挂电话了,接着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做朋友坐到她这份上,够意思了。 如果应雨竹不听她劝,自己承受后果,别连累她就行。 *** 一进家门,桑知语随手将包包砸在沙发上,动作间透着火气。 赵心妍还没下班回来,找不到人说沈辞突然出现的事情,她头疼欲裂地按着太阳穴,身边不正常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烦人。 沈辞进小区里面了,等下会不会来按她家的门铃? 到时如何把人打发走? 怎料,烦恼持续到赵心妍下班回来,沈辞也不见人影。 赵心妍发觉桑知语老往门口看,奇怪地问:“门口有金子捡吗?” “没金子捡。”桑知语顿了顿,“不过,我那个晦气的前夫随时出现。” “!!!”赵心妍如临大敌,“又来?” 沈辞三更半夜来的那次,她就担心得心脏要奔向嗓子眼了。 桑知语想了想:“应该不出现了,我是傍晚六点多见到他的。” 这会是晚上十点多了,四个多小时过去,沈辞没那么闲吧? 赵心妍松了口气,同情地道:“你养母执着,你前夫变态,你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想发疯的日子。”桑知语哀愁地撇了撇红唇,“早知道沈辞随意出入这里,我就不花高价租房了。” “这不行,要往好里想!”赵心妍想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鼓鼓掌,得亏她陪桑知语住,桑知语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 假如让放任桑知语独居,按照沈辞深夜潜伏前妻家里的行径,预料不到沈辞还会做出什么变态行为,有她在,她当了目击者,至少沈辞忌惮,不敢轻易乱来。 “我是不是该换个城市,避避风头?”桑知语不想当逃兵,但当前她非常不爽,提心吊胆的,精神紧绷。 “你换个城市,以沈辞只手通天的权势,他追过去,你的应对办法是?”赵心妍不建议桑知语换城市。 继续住a市,她保护得了桑知语。 桑知语自己跑到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任人拿捏的几率大一些。 烦的不止前夫,还有其他人,桑知语长呼一口气,感到心累。 次日,她像昨天那般杯弓蛇影。 赵心妍发现她的不对劲,干脆护送她上下班。 下班后,两人找了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桑知语本意想省钱,去连锁火锅店吃的。 转念一想,养母送她的东西,她卖了不少钱,赵心妍对她又是掏心掏肺的好,多花点钱送赵心妍吃顿好是应该的。 高级餐厅随便一道菜都不便宜,坐在落地窗边的她们,秉承着不花冤枉钱和浪费食物的原则,认认真真地看菜单和讨论,做到精确地挑到尽量分量刚好又好吃的菜。 驀地,一道刺耳的女声破坏了良好的氛围。 “桑知语,今天遇见我,算你活该倒霉!” 女声话音未落,一杯饮料从天而降,桑知语和赵心妍衣服都被饮料染色,一时弄得好不狼狈。 两人目光不禁从菜单上抬起,只见应雨竹趾高气昂地站在她们面前。 “我靠!”赵心妍不爽地骂道,“你哪家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往人身上倒饮料,没素质!” 桑知语也想骂应雨竹,可饮料在皮肤上黏糊糊的,挺难受的。 她先拿纸巾擦拭了几下皮肤,而后帮赵心妍也擦了几下。 没犹豫完毕,就遇见桑知语,应雨竹决定有仇当场报,用不着找人打桑知语了,因此,一放好杯子,想也不想地上前,拽住桑知语的衣领,高高举起的右手,精准朝着她的脸扇去。 应雨竹速度过于敏捷,桑知语没反应过来,赵心妍倒是反应过来了,可坐着的姿势,比不上应雨竹操作方便。 凶横的巴掌即将落在自己脸上,反应不及,桑知语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就在这一刻,一只男性的大手及时伸来,紧紧抓住应雨竹的手。 第160章 克制已久的情意 是蒋霆! 他阻止了应雨竹扇她! 趁应雨竹行动受限,桑知语紧急弄开拽住她衣领的手。 眼看巴掌快打中桑知语的脸,蒋霆的突然出现,干扰自己的报仇,泄不了愤,应雨竹恶狠狠地瞪了瞪蒋霆:“蒋霆,你……” “公众场合,撒什么泼?难看!”边说,蒋霆边不管应雨竹的意愿,将其拉走。 目睹此状,桑知语和赵心妍疑惑地相互对视一眼。 下一刻,两人顾不得吃饭了,立刻离开这家晦气的餐厅。 二比一,虽然她们打得过应雨竹,不让应雨竹占到便宜,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旁人当成马戏团的猴子在表演来围观,应雨竹不要脸面,她们是要脸面的。 见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被蒋霆拉到角落的应雨竹,想去追。 看穿应雨竹的意图,蒋霆更加抓紧她的手。 脚能动,手不能动,应雨竹恨恨地跺跺脚:“你不帮我报仇雪恨,你还拦我?” 今天和蒋霆约在这见面,她是有求于蒋霆,希望从他手中借到钱。 钱还没开口借,先看到了桑知语,她先来将一巴掌还给桑知语,结果蒋霆竟拦着她,不让她打桑知语。 在她惯有的认知里,蒋霆不帮自己,也不该拦着自己。 被桑知语逃走了,下次想打到桑知语,不知要过多久了! “你打她,我打你。” 蒋霆说得满脸认真,不含其他杂质。 应雨竹眼珠子快从眼眶中掉落,不敢置信。 她打桑知语,蒋霆打她?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当发小……”应雨竹气恼地道。 蒋霆冷声打断她:“发小又怎样?发小就该毫无底线地帮你、包容你?” “那你也不该站在我的对立面!”应雨竹音量忍不住提高。 “我们本来是一个阵营的,可你太废物了。”蒋霆望了望桑知语离开的方向,“而且你撒泼不看对象,愚蠢。” “啊啊啊啊啊啊!” 应雨竹接受不了蒋霆是帮桑知语,不是帮自己,加上沈辞助理追债般地向自己和自己公司施压,资金链断掉了,筹集资金迫在眉睫,自己一夜间从天之骄女滑落成仿佛创业失败的loser,小声地尖叫。 “沈辞叫我不要跟桑知语计较她打我,你现在又说我打桑知语,你打我,你们通通帮桑知语!”她愤恨地抓了几下蒋霆的手背,“你们是被桑知语那个女人下蛊了吗?为什么都帮她,不帮我?” 手背蔓延刺痛,蒋霆松开应雨竹的手。 桑知语不在这了,不必担心应雨竹冲上去,再次对她动手。 “不要只会问问题,你动脑子想一想,顺便反思反思。”他好心地提醒。 闻言,应雨竹的愤怒到达顶点。 想得出来,她就不问蒋霆了。 “对了,你也别玩找人打桑知语的花样了。”蒋霆双手插兜,俯视面容扭曲的应雨竹,“把心思集中在你和沈辞那堆破烂事上,不要弄得一无所获。” 蒋霆说这话伴随警告的意味,应雨竹脑子似被雷电集中。 灵光闪过,她莫名有些懂今天蒋霆为什么答应和她见面,并处处维护桑知语,明明之前她一找他,他就推脱,这帮不了她,那帮不了她。 “你想搞破鞋?” 应雨竹表面试探地问,实则心底不愿相信蒋霆的品味那么差。 谁料,听完后的蒋霆面色微变,眼神凌厉地扫视她:“你不也是女的?拿这么难听的话侮辱自己的同性,别的女性听了都得给你几巴掌。” 蒋霆的回答,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应雨竹感觉他得了失心疯。 品味是不可思议的差,难以相信蒋霆放着众多优秀的女孩子不选,却搞破鞋。 这双破鞋还是沈辞穿过的!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无可否认,桑知语有几分姿色,但你玩女人,玩到沈辞的前妻上,你……” “够了!嘴巴放干净点!”蒋霆不给应雨竹说话的机会,随手拿了样东西塞住她的嘴巴,“你记住了,我不是玩玩,我是认真的。” 今时今日,既然应雨竹猜到他对桑知语有意,他没必要遮掩克制已久的情意。 应雨竹吐出口中的东西,呸呸呸了几声:“接盘桑知语,你不怕人耻笑吗?” “你抢她老公,也没见你怕人耻笑?”蒋霆嘲讽十足地笑了笑,“何况,她单身,我单身,我们在一起,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没抢,我是拿回我应得的位置!”应雨竹不认为自己是抢桑知语老公,她和沈辞青梅竹马,婚约定下多年,两情相悦,方方面面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桑知语则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还卑鄙无耻地逼着沈辞结婚! “什么位置叫你应得的?忘了,是你们家要解除的婚约?”蒋霆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依然不改嘲讽的口吻。 婚约解除了,宛若是重大的投资失败,错过沈辞极具爆发力的绩优股,和近期一系列的打击叠加,应雨竹看蒋霆像看仇人般。 “你早有预谋,是不是?我刚回国时,你还支持我拿回应得的位置!现在改口位置不是我应得的,你……” 听着应雨竹咬牙切齿的语气,蒋霆没仔细应雨竹后面说了什么,并未听进去她的话,眼睑不禁低垂,回忆往事。 没有预谋,最初说的支持应雨竹,只是当时随口一说,敷衍她。 拆散一对夫妻,谈何容易? 在发生应雨竹和桑知语一起被绑架的那件事后,他改变了想法,沈辞哪哪都配不上桑知语,不配被桑知语爱着。 沈辞不懂珍惜桑知语,他来珍惜。 往事停止回忆,应雨竹仍在骂骂咧咧,吵闹得慌,蒋霆不站在原地,继续听应雨竹说话,而是转身走人。 好赖话他都跟应雨竹说了,希望应雨竹聪明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她再针对桑知语,别怪他不客气了。 愤怒爆发的应雨竹,盯着蒋霆的背影,又气又无奈。 同时,将新的一笔账算桑知语的头上。 第161章 他引起她的好奇心 另找了一家餐厅吃饭,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桑知语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蒋霆打来的电话,她迟疑了。 铃声一直响,赵心妍奇怪地道:“不接?摁掉啊。” 蒋霆帮自己挡了一巴掌,算欠他人情吗?桑知语纠结这点。 由于长时间没接听,铃声不响了。 页面提示为有未接来电,她不用纠结了,暂时抛到脑后。 赵心妍扫了一眼,看见来电人是蒋霆,满脸想不通地问:“那种情形下,蒋霆拦下应雨竹,神奇!他为什么不帮应雨竹,帮了你?” “这我哪知道?”桑知语也想知道蒋霆的选择。 不过,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是和她们一样约在那家餐厅吃饭。 蒋霆或许是觉得大庭广众,自己是应雨竹的同伴,同伴打人,自己丢不起人? 上次应雨竹抓住她头发打的那次,廖碧丽和蒋霆拥有相同的反应,都是劝应雨竹打人,充当劝架的角色。 如此看来,应雨竹身边的人比较要脸,怕惹事? 赵心妍摸了摸被应雨竹泼过饮料的部位,郁闷地叹口气:“我靠,应雨竹不是优雅高傲的富家千金嘛,行为举止和泼妇无疑。” 想了想,最近两次碰到应雨竹,应雨竹丝毫不见优雅高傲,也不见从前对她的轻蔑不屑,反倒像恨上她,桑知语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应雨竹可能是第一次被人打了耳光,她怀恨在心,一见到我就特别生气,保持不了好的仪态?” 听到桑知语前面的那句,赵心妍嘴角抽搐,叮嘱:“你还懂打脸伤自尊?你下次千万记得别冲动打人了!” “我下次绝对不冲动打人了!”桑知语举起右手,作出发誓的动作。 以前打人是冲动所为,现在要打也只打沈辞一人。 没办法,打沈辞,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他也不还手。 并且,她不是无缘无故打人,是沈辞阴魂不散、老越界,自己找打的。 看穿桑知语发誓动作的不走心,赵心妍面无表情:“你最好是。” “……干嘛不信我?”桑知语佯装生气地撇撇红唇,“我言出必行。” 两人说着,菜被服务生一次性上好了。 这次来的是火锅店,对着热气腾腾的四宫格,赵心妍有序地放菜下去。 坐等投喂的桑知语,瞥见自己手机又响了,不禁皱了皱眉。 蒋霆要打几通电话给她? 打到她接为止吗? 她拿起手机,划过接听键:“喂。” 淡淡中夹杂少许不耐烦的声音传入耳里,蒋霆尴尬地咳了几声,不好意思道:“刚才我没料到应雨竹泼你们饮料,阻止得有点慢,弄得你和你好朋友被她弄脏衣服了。” 是应雨竹泼她们,不是蒋霆泼她们,他道什么歉? 迷惑行为! 桑知语不懂蒋霆的道歉。 看在因为他、自己没挨打的份上,她说:“你不必向我道歉,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拦住了应雨竹,让应雨竹没能打到我。” “举手之劳而已。”置身在繁华的商业区,蒋霆环视四周的广场和街道,“你们去买衣服了,还是换了餐厅吃饭?” 衣服确实脏了,桑知语和赵心妍没买新衣服,打算忍到吃完饭,再回家换下。 不知蒋霆问的用意,赵心妍示意自己把碗往前挪一挪,方便将烫好的牛肉卷放进去,她随即把碗向上挪,再不紧不慢地吃完牛肉卷,而后回答:“吃饭,不说了。” 已经道谢了,用不着和蒋霆多说。 结束通话,她开始大快朵颐。 电话另一边的蒋霆,心里问候了应雨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自己搞得一团糟,还来打乱他的计划。 两人吃火锅之类的东西,通常是自己负责动手的,赵心妍边烫食物,边问:“蒋霆又打你电话,聊什么了?” “说些不要紧的话。”桑知语懒得理蒋霆,吃火锅比和蒋霆说话重要多了。 “应雨竹像得了狂犬病,你出入多加小心,别被她逮到打你的机会了!”短期内护送桑知语上下班,赵心妍是得做得到,可长期就难了,她的工作不允许。 “唉。”桑知语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她还没跟赵心妍说,应雨竹在背后找人打她。 应雨竹看起来,不还她一巴掌,是不甘心的。安慕小说网 话说回来,这事是蒋霆向她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在前,今天他不让应雨竹打她在后,蒋霆该不会正如他说的,他和应雨竹闹掰了吧? 应雨竹做了什么,他觉得应雨竹人品不行? 当发小这么多年,他是突然间才发现的? 蒋霆在她面前表现出这套,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图? 横看竖看,他好像没受应雨竹的委托,对自己不利? 琢磨了一番,她认为蒋霆的种种行为,用‘诡异’和‘奇怪’不足形容他了。 看桑知语陷入沉思的表情,赵心妍问:“想什么?” 桑知语如实道:“想蒋霆到底是个什么人。” 人具有多面性,情感有倾向性,蒋霆愈发使她看不透,犹如蒙上神秘的多层面纱,催生旁人想一层又一层地掀开的心理,让他露出真面目。 “阴阳人啊,你说的。”赵心妍夹了几块毛肚到她的碗里。 “……”桑知语挑了挑眉,“不止是阴阳人。” “那还能是什么?他装的彬彬有礼,不靠谱。” 若没见过蒋霆当面讽刺桑知语和玩小学鸡告状的犯贱戏码,赵心妍真有可能被蒋霆的彬彬有礼给欺骗到,误以为他是个教养良好的二代。 “他这不是最近没阴阳怪气吗。”桑知语放下了筷子,“如果他和应雨竹图谋,刚刚他不应拦着应雨竹,让应雨竹打我一巴掌才对吧?” “你没挨到巴掌,被蒋霆感动了?” “倒不是感动,是……” 桑知语具体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 总之,蒋霆勾起了她一些好奇心。 赵心妍不解地道:“你之前还说离蒋霆和沈辞那些人远一点,现在跟我讨论分析蒋霆是什么人?这问题,重要吗?” 第162章 识人不清 经赵心妍一说,桑知语的好奇心硬生生给压下去了。 蒋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有关系吗? 没关系! 于是,她转移话题。 接下来的聊天中,再也没提到蒋霆。 填饱肚子,两人回到家里,赵心妍第一时间冲去洗澡,说扛不住脏衣服和一身的火锅味,而桑知语还很饱,不想那么快洗澡。 换上睡衣后,她坐在落地窗旁边,时而看看绚丽的夜景,时而看看微信。 消息不多,能让她在珍贵的休息时间内一直回复的人很少。 没多久,她将全部对话结束,打算专注地欣赏夜景,但屏幕往下划,列表中有两个垫底的聊天框吸引人的注意,分别是蒋霆和林森的。 他们前些天主动发她消息,可她都无视了。 把他们清理掉吗? 思索一会,考虑到众多因素,她没闷不吭声地清理,先对林森说: 【抱歉,我无意相亲,也无意找对象。】 【我养母做的决定,我不知情。】 养母和林森父母达成什么共识,桑知语懒得管。 现阶段她只想要钱不是说假的! 养母休想强摁着她的头,强迫她乖乖地去相亲! 又想了想,她补充:【我的好友上限满了。】 删除林森的好友前,她感觉有必要礼貌地委婉告知他。 至于蒋霆,可以不用急着删除拉黑,再放一放。 *** 钱没借到,也没打成桑知语,从盯着蒋霆离开餐厅后,应雨竹始终处于气急败坏,找不到人撒气,这状态整整持续了三天。安慕小说网 沈辞助理再一次施压,向她追债,她坐不住了。 常规办法见不到沈辞,她找人调查沈辞的行踪,背地里跟踪他。 这么操作下,应雨竹运气好地找到机会见了沈辞。 是在沈辞下班回家的路上。 有人明显地跟着自己,沈辞是有所察觉的,故意停车引诱对方。 一看到鬼鬼祟祟地跟踪自己的人是应雨竹,未等她走近自己,他眉头紧皱。 应雨竹眼眶微红,流着两行泪水,像受尽了委屈和苦楚,语调绵长地叫:“沈辞哥哥。” “……”沈辞不悦地抿了抿唇角,“听不懂人话,耳朵也聋了?真的需要我拔掉你的舌头,你才好好说话?” 这个亲昵的称呼叫了十多年,应雨竹没想到有朝一日沈辞不给她叫了。 沈辞仍然是冷漠地要‘拔掉’她的舌头,她演到一半的楚楚可怜差点维持不了,但也露出一点伪装面具下的真面目,五官有瞬间的微微扭曲。 “我听得懂人话!沈辞哥哥,你好陌生!”她控诉地哽咽道,“曾经说过保护我一辈子的你,去哪了?即使婚约解除,我们从小认识的情分,你也不顾了吗?” “你也让我陌生,居然泼妇一样地抓桑知语的头发,打她的脸和脑袋。”沈辞嘲讽道。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应雨竹向来是娇弱的,与生俱来富家千金应有的傲气,然而那段视频推翻了他对她的认知,他头次发现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我是事出有因,我知道错了,不该报复桑知语!”应雨竹眼角不断地流下大颗的泪珠,姿态放得极低,低眉顺眼的,“你别断了我公司的帮助,好不好?” 将应雨竹流泪的模样收入眼底,沈辞生不出一丁点心软,睥睨道:“我不欠你的,我想断就断。” 应雨竹打桑知语那会,怎么不心软? 她都不心软,他为什么心软? 她的遭遇,是自找的。 不涉及原则问题时,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他可以不吝啬,给予她一定的帮助,但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他都未曾还过手的人,她凭什么敢打? 应雨竹胡乱般地擦拭泪水:“沈辞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为了桑知语……” 沈辞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是为了桑知语,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恶心。” 应雨竹曾经是他懂事识趣的未婚妻,虽说他们没实质性的关系,她还是一度被他纳入人生规划。 假如婚约没解除,他们会像上流圈子里其他商业联姻的夫妻那样。 强强联合,给自己和自己家族带来利益,并尊重对方,尽量不给对方添麻烦,相敬如宾地过着,他承担起为人丈夫和父亲的义务,她做好妻子和母亲的分内事。 应雨竹当前仿佛打了他一巴掌,讽刺他的‘识人不清’,从未发觉到她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桑知语动手先打的我,我报复回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尽管愤怒,应雨竹不改变自己的低姿态,“我也没伤到她,沈辞哥哥,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跟我讲公平?笑话!”沈辞嗤笑一声。 世间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他不是给应雨竹主持公道的。 为加重自己展现的楚楚可怜,应雨竹连吸几次鼻子:“桑知语逼着你娶她,你就不恨她吗?以致你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 恨吗? 沈辞脑子里没想过这类问题。 桑知语确实心机深沉,用尽千方百计,达到了成为他妻子的目的。 但,一码归一码,应雨竹背着他去打桑知语,和他跟桑知语如何结婚的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管我恨不恨她,你好自为之。”说罢,沈辞打开车门。 见沈辞要走,着急使应雨竹一个箭步地冲上前,用身体隔断车门和车身的连接,声泪俱下地道:“沈辞哥哥,我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原谅我这一次。” “滚!”沈辞冷冷吐出一个字。 不论应雨竹哭得再悲惨,他都心软不了。 见识过她泼妇打人的一面,现在看她流泪,有种‘少他妈在我面前表演’的暴躁,他不吃这套。 被打的桑知语都没向他说过应雨竹的不是,应雨竹反倒一开始死咬着说他对她有误会,若非切断她公司的帮助,她显然不会来认错,而认错的背后是想恢复给她的钱和资源。 推开碍事的应雨竹,他坐上车,利落地发动车子离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再正眼看过应雨竹。 受外力的作用,应雨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望着消失在车流的布加迪,她心中装满对桑知语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齿。 她之所以这般狼狈,全是因为桑知语! 她不会放过桑知语的! 第163章 被打了一巴掌 被害妄想症没好,得时刻防备警惕对她不利的人,半个月过去,桑知语现在出门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某一天不小心就被人用麻包袋套住、痛揍一顿。 可迟迟没见应雨竹有动静,她老神经紧绷,也累了。 这周末,她想在家宅个两天,淮海花苑那边则请假不去。 结果还没请假,温年轮先找她,喊她周日别来了,他周日外出。 难得一见温年轮外出,挺新奇的,她想着要不要向张丹缨汇报,快递在这时打她电话,让她下楼去物业处拿快递,说她的快递到了。 人在小区里,负责安保工作的物业不间断地巡逻,陌生人想进来也不容易,因此,桑知语觉得自己是在将近百分百的安全环境,没多想地去拿快递。 准备踏进物业办公室,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面相感觉有点怪怪的。 虽然人不可貌相、相由心生不是完全对的,但多数时候是适用的。 他们看着有几分像坏人的长相。 并且,他们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实则是盯着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疑神疑鬼,怕有人突然冒出来打她,她看谁都像坏人。 甩甩脑袋,就在她放松自己的大脑神经之际,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向她问好。 “桑小姐,您好!” 搬来这里住也有一阵子了,但桑知语目前没把物业全部的工作人员认全。 高端小区的物业的招聘要求比较高,工作人员普遍素质不错和态度好,他们见到住户就得问好,是基本的职业礼仪。 两个男人的一开口,她瞬间不把他们当坏人看。 但是,她没搭理他们,直直地踏进物业办公室,找寻自己的快递。 面对储存快递的货架、背对门口时,意外发生了,自然光线消失。 办公室没开灯,有些灰暗,她条件反射地回头。 怎料,门被关上了,本来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刚才和善友好的表情,变成略微凶神恶煞的,并双双挽起袖子。 不对劲!危险! 大脑给她发出了逃离的信号,桑知语拔腿就想跑。 可四面是墙,前方的门不单被关上,还被两个男人挡着。 纵然害怕和胆怯,她表面强行镇定下来,冷静地说:“你们是应雨竹派来的吧?你们打我,没好处!” 除了应雨竹,根本不会有人找人打她。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桑知语一句话指出他们的雇主是谁,两个男人当然是不能承认的,只是说:“有没好处,是我们说了算。” 随着两个男人的逼近,桑知语本能地往后退,边退,边说:“应雨竹给你们多少钱?你们不打我,我给你们双倍?不,十倍!” 俗话说,有人能使鬼推磨。 应雨竹花得了钱找人打她,那她也可以花钱解决。 不料,两个男人不为所动,如‘高风亮节’地不受金钱所诱惑。 其中的高个子已经挥起拳头,在动手前,宛若好心地劝道:“别废话,闭上眼睛,我们下手不狠的,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桑知语:“……” 被人打,受皮肉之苦,哪是那么好忍的? 另外一个男人,则是个子较矮,听完同伙说的话,盯了几秒桑知语的漂亮脸蛋,惋惜般地啧了一声,接着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往口袋里掏东西。 下一刻,有点刺眼的光芒亮起。 桑知语定睛一看,是刀。 这两个男人何止是想用拳脚打她,摆明是还用刀伤害她。 先不谈男女的力气悬殊,也不谈双方人数的对比,单谈她赤手空拳,对方有工具,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她要坐以待毙吗? 恐惧的海洋快淹没了她,她手脚变得冰冷,终究是露怯了,害怕地抖了抖。 趁她似乎在愣神、没反应过来前,高个子的拳头改为摊开手,随后高高地举起,对准她的脸颊。安慕小说网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桑知语脸上不止是火辣辣的痛,还迅速地肿胀了。 高个子打自己的脸,显然是应雨竹交代过的。 疼痛使她害怕减退了些,她记起自己是拿了手机下来的,急忙在衣兜里翻出手机。 有不法之徒,必须报警求救! 可惜,手机刚握在手中,便即被高个子打落在地。 高个子嘲讽她不自量力地笑了笑,右手依旧是举起的状态。 第二巴掌眼看又要落在她的脸上,自然光线恢复了。 刚才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行动被突如其来地打断,高个子责怪矮个子:“叫你关门,你为什么不关好?” 矮个子记得自己是关好门的,辩解道:“我关了啊,还反锁了的!” 等等,反锁的门怎么会开? 两人视线一致地扫去门口。 外面有人进来了,也是两个男人。 对方看到他们,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桑知语分不清闯进来的人是什么身份,但从对方呵斥打她的两人来看,对方肯定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她急忙呼救道:“救救我,他们是坏人!” 对方回应她,带有点恭敬地道:“桑小姐,您别怕!” 这两人是真的物业吗? 未等她思考结束,对方冲了上来,动作特别娴熟地一脚踹掉矮个子手中的刀,而后四人打成一团,她成了没人关注的存在。 再不跑,待会还得挨打! 念头一起,桑知语赶紧趁乱逃跑。 走出了物业的办公室,有个问题,她往哪里跑? 应雨竹都能找人伪装成快递给她打电话,派的人还进得了小区里打她,她家还是安全的吗? 不会一回去,屋子里也有人在等着揍她吧?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去哪。 算了,先不在小区待着,找个离派出所近的地方? 不对,得报警! 想到这,桑知语飞快跑出小区,在路边随手招了个出租车,一上车,立刻对司机说:“师傅,我要去最近的派出所!” 说完,她紧急拨打110。 电话提示接通,她用最简短的话语描述清楚情况。 第164章 他在暗中保护她 听她描述完,接线员安慰她不必惊慌,可以前往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并给了她一个地址。 出租车一停在派出所的门前,桑知语立马进去。 接待她的警察显然和接线员沟通过,知道了大概情况,但需要她进行详细的笔录,也告知她,他们所里接到另一起报警,是她住的小区的物业报的。 做笔录时,她打算着重强调对方手持利刃。 还没说完,身边蓦地多了个笼罩住她的影子。 警察也注意到这影子,两人一前一后地抬头去看。 一张充斥担心的脸庞映入眼中,桑知语微微一怔。 蒋霆怎么在这? 他担心什么? 警察问:“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她朋友,来陪她的。”蒋霆指了指旁边的女孩。 “???”桑知语满是疑惑地打量蒋霆。 “你认识他吗?”警察转而问她。 未得到解惑,桑知语的目光不从蒋霆的身上离开,点头回应道:“认识。” 确认了蒋霆的身份,警察示意蒋霆挨着桑知语坐下。 蒋霆看了看她红肿的脸颊,眼神颇为复杂。 如此注视下,桑知语更加疑惑了。 趁警察专注敲键盘、记录自己先前说过什么的空隙,她问:“你为什么在这?” “有人告诉我的。”蒋霆大大方方地道。 发现应雨竹的行为,他提醒过桑知语,她却不请保镖。 他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可终究低估了应雨竹的报复心。 应雨竹没选择在桑知语平时外出的期间动手,选择在她住的地方动手,他的人没进吉祥意园,给了应雨竹可乘之机。 他的人一发现桑知语慌乱害怕地从吉祥意园跑出来,当即禀告了他。 事出反常即有妖,若没面临可怕的东西,桑知语何必慌乱害怕,他的人一路跟着桑知语到派出所的外面,同时快速调查事情的经过,他也赶往派出所。m.xfanjia “谁告诉你的?”桑知语追问。 “你做完笔录,我再告诉你。”说着,蒋霆细细观察她的脸。 有人盯着自己的脸看,即使对方没有恶意,面上是明显的关心,桑知语心里仍然发毛,略感毛骨悚然。 本来就觉得蒋霆诡异和奇怪,现在越看他,她有点想撕下他的表面,看看他的内心是不是蕴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干嘛这样子。 “应雨竹打了你几巴掌?你的脸红肿得这么厉害,手指印都清晰可见。”蒋霆并非往夸张里说,是手指印实在太过清晰。 桑知语皱了皱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蒋霆还知道她受伤是和应雨竹有关? 虽然蒋霆问的是应雨竹打她几巴掌,但他表现得确实知道的。 她反问:“你有第三只眼睛,神通广大得什么都知道?” 蒋霆有些懊恼地道:“早知道不叫你请保镖了,直接把我的保镖安排在你身边,二十四小时保护你,避免你受伤。” “???”桑知语不能理解蒋霆的言行。 她的安危,什么时候轮到他的担心了? 他和她很熟吗? 记录好桑知语刚才说的内容,警察接着问:“他们和你有恩怨吗?” 闻言,桑知语收回放在蒋霆上的目光,继续做笔录。 蒋霆接下来安静得很,没打扰过笔录的进程。 笔录做完,另一位警察来说:“吉祥意园的那两个人抓来了。” 抓来的不止坏人,还有物业也跟来了。 物业见到桑知语,一个劲地向她道歉。 坏人闯进小区里,意图伤害住户,物业得承担部分责任的,因为物业的工作包含了安保,桑知语明白物业为何道歉,不过是想取得她的原谅、逃避责任。 她没理物业,指认了那两个坏人,然后离开派出所。 望着广阔的前方,桑知语头疼地揉揉额。 世界上存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家里能回吗? 蒋霆看出她的烦恼般,问:“你先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上车。” 人受了伤害,在孤独无助时,旁人的陪伴可能带来了一定的安全感,潜意识不相信旁人对自己造成二度伤害,桑知语此刻对蒋霆生不出警惕防备,坐上了他的车。 没一会,蒋霆就把车停在路边,说下车买点东西。 等待是无聊的,桑知语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观察周围的环境,以此打发时间。 看见蒋霆从一家药出来,她好奇地眨眨眼睛。 万万没料到,蒋霆坐回车上,第一时间将手中的东西递向她:“拿着冰袋,敷一敷你的脸,好得快。” 刹那间,她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术。 这人特意买的冰袋? 片刻后,发现她不伸手拿,蒋霆塞到她的手里。 掌心冰冰凉凉的,桑知语不由垂目注视冰袋,难以理解地问:“派出所里没告诉我的事情,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以及你奇奇怪怪的行为,你有什么目的?” 蒋霆沉思状:“我说了,你别生气?” “说!” “从我提醒你最近出入小心些起,我一直有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掌握了你的动态,所以,发生了异常,有人告诉我,我得以及时赶来。” “……”桑知语无语又沉默。 她对外界的敏感度,果然不行。 被人跟着半个月,她一点感觉都没。 但这在眼下不是重点,重点是蒋霆没回答第二个问题,他还说到保护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又想,最终问:“为什么保护我?你能得到哪些好处?” 蒋霆挑起眉:“人做事不全是冲着好处去的。” 道理,桑知语自是懂的。 可目前的蒋霆,简直是盲盒的化身,让人非常想打开他,一探究竟他的内心。 她边拿冰袋贴着自己的脸,边扫视他。 蒋霆正常地开车,捕捉到她的视线后,道:“对了,我带你去的地方,是去找应雨竹。” “应该带着警察去,她是指使那两个坏人的幕后元凶。” 自己打了应雨竹一巴掌在先,如果这次应雨竹仅是还自己一巴掌,勉强当做扯平了,桑知语不想报警处理。 关键在于应雨竹不但还她一巴掌,分明是下狠手。 第165章 他帮她还了一巴掌 “不是什么问题都适宜——”遇到红灯,要等绿灯,蒋霆抽空看一眼身旁的女孩,“带警察去解决。” 在桑知语看来,蒋霆这句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的。 懒得花脑筋去想蒋霆是什么意思,她专心用冰袋敷脸。 接下来的路程,没人说话,车内陷入寂静,两人也不尴尬。 车子驶入位于繁华地段的办公园区,下车后,桑知语跟在蒋霆的后面,进了一栋耸入云层的写字楼。 写字楼不是单独属于某一家公司的,而是多家公司共同使用,管理比较松懈,在前台随便做了个访客登记,即有物业给他们刷卡坐电梯。 电梯上升中,桑知语余光扫了扫注意楼层数字变化的蒋霆。 “应雨竹在这吗?” 这里一看就是打工人集中的地方,蒋霆确定带她来找应雨竹? 闻言,蒋霆垂目注视面露疑惑的女孩。 “在。” 想了想,他补充:“她公司租在这。” 应雨竹好歹是富家千金,不至于沦落到给人打工,蒋霆口中的她公司,是指应雨竹名下有公司? 那岂不是进了人家的地盘?等于羊入虎口? 又不带警察,蒋霆到底想干嘛? 眼中溢满疑惑,桑知语微微歪着脑袋地打量蒋霆。 由于她的明眸十分灵动,会说话般。 从蒋霆的角度去看,她就差脸上写着‘你搞什么鬼’。 他解释:“我没有害你的恶意。” 恶不恶意的,桑知语确实没发现。 但蒋霆的言行举动,愈发让她看不透,简直堪称浓浓的迷雾。 不知道迷雾被吹散了,蒋霆藏着什么? 楼层到达,蒋霆先迈出电梯,领着路。 进应雨竹的公司前,桑知语心生些许退意。 因为她并非百分百信任蒋霆,还是有点担心他背刺自己。 最终,在对上蒋霆那双不含杂质的眼睛,她决定进去。 蒋霆似乎是这的常客,没人拦着他,他可以自由出入。 因此,她和他一路顺畅地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前。 ‘老板办公室’的门牌较为显眼,她判断应雨竹肯定在里面。 蒋霆不敲门,直接推开门。 此刻,应雨竹惬意地半靠着椅背上。 一想到自己受的那巴掌,今天还回去给桑知语了,桑知语在其他方面也会遭罪,她一扫连续多日的阴郁,心情大好地等待反馈。 然而,办公室的门被人不经她允许地打开了。 应雨竹立即坐直身体,向门口望去。 蒋霆和桑知语站在门外! 桑知语左脸肿胀,略微灰头土脸。 应雨竹怎么也没预测到,蒋霆带着桑知语上门了。 看到桑知语这般狼狈滑稽的样子,她来不及高兴,蒋霆便走到她的眼前。 “应雨竹,你!站起来!” 蒋霆来势汹汹,应雨竹有种不妙的预感。 可人坐着,就矮人一截,她站了起来,高傲地微抬下巴:“蒋……” 嘴巴刚张开,一个快速的残影掠过。 紧接而来的是,啪一声,充斥在整个空间。 霎时,应雨竹愣住了,桑知语也愣住了。 蒋霆说带她来找应雨竹,她一开始以为是他好心让她知道应雨竹的定位后,方便她喊警察抓应雨竹,压根没料到,一见到应雨竹,蒋霆二话不说地打了应雨竹一巴掌。 幻觉了吗? 桑知语猛地眨了几下眼睛。 疼痛感快速蔓延,应雨竹惊愕地捂着脸,不敢置信自己被蒋霆打了。 随即,她愤怒地大声质问:“蒋霆,你为了一双破鞋,打我?” “我警告过你,别玩找人打桑知语的花样。”蒋霆拿出手帕,擦了擦打过应雨竹的手,“你不听,别怪我不客气。” 长这么大,应雨竹被打过两巴掌。 一巴掌是桑知语打的,另一巴掌虽是蒋霆打,但都因桑知语而起。 应雨竹压不住愤怒,放下捂着脸的手,立刻冲向桑知语。 目标是桑知语的头发,然后是桑知语的脸。 危险靠近,桑知语没傻得站着不动、任人宰割。 她闪避地后退几步,结果蒋霆挡在她的面前,轻轻松松地制止了应雨竹。 半个月前,就发觉蒋霆喜欢桑知语,应雨竹想不出他喜欢桑知语到这种程度,为了桑知语,不惜和自己翻脸,还打自己一巴掌。 现在又再被蒋霆拦着,新仇旧怨加起来,应雨竹丧失理智地疯狂叫了几声,大骂道:“我不会放过桑知语这个破鞋!蒋霆,你个搞破鞋的,也不会有好下场!”m.xfanjia “???”桑知语满头雾水。 应雨竹刚刚说的一双破鞋,她就有点奇怪。 什么一双破鞋? 这会再次听到破鞋言论,她脑海不禁升起无数问号。 破鞋说的是她? 她为什么是破鞋? 应雨竹凭什么骂她是破鞋? 还有,蒋霆为什么是搞破鞋的? 应雨竹乱动乱喊,像极精神不正常的病人,目前在发病期,蒋霆没松开她,感到好笑地道:“破鞋不应该拿来形容你的同性,骂我们前,你先担心担心你的处境。” 环视四周的摆设,他目光最后定在应雨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你公司是沈辞一手扶贫扶出来的,没了沈辞的扶贫,离破产倒闭不远,你们应家的下坡路快和坐过山车地往下滑一样,撑不了几天,哪天就在上流圈子销声匿迹,你拿什么来保证我不会有好下场?” 蒋霆的嘲讽,狠狠戳中应雨竹的伤疤。 公司资金链断了,家里仅仅维持得了表面风光,暗地里拆东墙补西墙,倘若她拿不下沈辞,上位不了沈太太,没法通过沈辞填补公司和家里亏空,消失在上流圈子指日可待。 当了二十多年风风光光的富家千金,她接受不了阶级滑落,从金字塔的上层坠于底层,和普通人那般为一日三餐发愁,整日为生计奔波。 是桑知语打乱她和她家里的计划,阻碍他们恢复往日的荣光! 应雨竹瞪向桑知语,如同癫狂的疯子地道:“桑知语,都是因为你!你害得我这样,你别想好过!蒋霆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等他玩腻了你,你将会死得很惨!” 第166章 明目张胆的偏爱 蒋霆说的保护她,桑知语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当应雨竹说蒋霆护着她,感觉就有点微妙。 微妙在于,蒋霆不存在义务保护她。 而且,应雨竹和蒋霆的对话,她越听越奇怪。 她的理解能力处于正常人的范围,应该没理解错应雨竹话中的含义。 应雨竹好像骂她和蒋霆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关系还是男女的那种? 应雨竹神经病吧? 瞎造谣! 她和蒋霆可是清清白白的! 桑知语无语地翻个白眼,回击道:“你才被人玩腻,有病!” 本来想骂应雨竹被沈辞玩腻,但她没应雨竹那么low。 重要的一点是,和应雨竹提及到沈辞,她们围绕沈辞吵架,显得像她们拼尽全力地抢一个渣男,将双方弄得姿态丑陋,low上加low。 “不被蒋霆玩腻,你认为你进得了蒋家的门吗?”应雨竹发出仰天冷笑,“蒋家绝对不允许蒋霆找一双破鞋进门,你就是被男人玩的命。” 桑知语仿若未闻,移开视线。 “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待着。” 这话,她是对蒋霆说的。 语毕,她当即转身出去,远离有神经病的地。 不是骂不过应雨竹,是无意义的骂街,浪费她的口舌。 再一方面是,应雨竹愿意丑态百出,她可不愿意。 蒋霆朝着她的背后说:“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马上下来。” 桑知语没作出回答,心里在思考,要不要等蒋霆。 见桑知语的身影不见了,蒋霆松开应雨竹。 本应是得意的一天,却成了自己也狼狈的一天,应雨竹想把蒋霆打自己的一巴掌,当场还给蒋霆,但她一抬手,就被蒋霆又制止了。 “我会跟沈辞说,你和他的前妻搞在一起,落他面子,你们等着好看!” 应雨竹气不过地连同蒋霆也报复,只是需要借用沈辞的手。 前妻和自己的好兄弟搞在一起,自己脸上无光,她不信沈辞无所谓。 “哦,谁和沈辞是好兄弟了?”蒋霆冷声讥讽地道,“你搞错了,我和他不是好兄弟。” 他把沈辞当作好兄弟过,可沈辞有把他当过好兄弟吗? 并且,沈辞娶了他喜欢的人,未好好对待他喜欢的人,导致她遭遇绑架,差点被撕票,他就做不到再把沈辞当好兄弟了。 既然和桑知语结婚了,为什么不好好对待桑知语? 他心尖上的人,就活该受到沈辞的漠视和冷血吗? 应雨竹又受不了现状地尖叫,屋内回荡她刺耳的尖叫声。 “别叫了!”蒋霆不想看应雨竹‘发病’,“今天打你一巴掌,是开端,不是结束,不想最快时间在上流圈子里销声匿迹,你该想想办法了。” 如果应雨竹又是自己上阵打桑知语,也许他念一念旧情。 因为应雨竹和桑知语都是女性,力量相似,做得到势均力敌,桑知语遭到的伤害大大减少。 可他派的人调查了详细经过,向他汇报,应雨竹不是找两个男人简单打桑知语一顿,其中有个男人带了刀,奔着毁桑知语的容去的。 桑知语的确有不对过,但应雨竹打过桑知语一次了,第二次不自己动手,还如此恶毒,狠辣的手段让他无法旁观,客气不了地针对应雨竹。 蒋霆摆明提醒自己被他整了,应雨竹承受不了打击地略显崩溃:“沈辞整我,你也整我,你……你们……” 回国前,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想到桑知语在楼下等自己,蒋霆不和应雨竹多加纠缠。 之所以带桑知语来找应雨竹,他是想当面给桑知语出一口气。 气出完了,自然是得离开。 “好自为之!” 丢下简短的几个字,蒋霆头也不回地离开。 同样的话,应雨竹在半个多月前就听过一遍了。 沈辞和蒋霆都让她好自为之,她不再是发小圈子中举足轻重的应雨竹,她似他们的仇人应雨竹。 顿时,应雨竹几乎恨得咬碎一口牙。 归根结底,是桑知语的错! 下次,她绝对做得隐秘,不让人发现是她下的手。 *** 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桑知语不时摸摸自己的脸,耳边还偶尔响起应雨竹和蒋霆的对话,无语中夹杂些恶心,胃里隐隐作呕。 大约十分钟过去,蒋霆下来了。 蒋霆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来到她的面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写字楼,道:“我已经警告过应雨竹,她要是还敢动手,我饶不了她。” 大概是坏人打脸打得太用力了? 桑知语感觉自己的头脑发昏,竟然产生蒋霆是帮她出头,有一点明明张胆地偏爱她的心理。 对,就是偏爱。 她和应雨竹之间,蒋霆表现得不是诡异和奇怪了,经过他先前的动手,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对自己不同于旁人。 他和昔日的对比,变化惊人。 为什么偏爱她? 他的狗喜欢她,他太喜欢他的狗,因此他爱屋及乌了? 桑知语思索片刻,直白地问:“你派人保护我不够,还帮我出头,又怕应雨竹动手,你图什么?我没有东西值得你图的吧?” 和沈辞离婚,净身出户的她,生活是比普罗大众好过,勉强过着称得上品质的日子,可跟二代出身的蒋霆相比,她彻头彻尾是无权无势的穷光蛋,根本没点东西被她图的。 退一步说,即便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蒋霆图什么。 蒋霆听了她的问题,非常认真地思考。 她耐心地等回答,结果蒋霆不回答。 他目光放远,不聚焦她的身上,莫名含有逃避的意味。 她追问:“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没到时候回答。”蒋霆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到了时候,我回答你。” “……”桑知语无言以对。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明目张胆的偏爱,她是头次感受到。 说起,非常的神奇。 明明蒋霆是她讨厌的阴阳人,以前她和他的关系不好,最近她不怎么理他,他这次给她的感觉却很好,是沈辞没给过她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沉浸进去。 第167章 他好像喜欢她 话题结束,两人回到车上。 蒋霆提出送她回家,桑知语摇摇头:“不了。” 只要应雨竹一天没打消报复她的念头,她住的地方都不是安全的。 见女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愁,蒋霆猜到她不想回家的原因。 “我有套空置的房子,安保做得你目前住的小区要好。” 闻言,桑知语抬眼正视蒋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不麻烦你了。” 婉言拒绝蒋霆后,她目光扫向窗外的景物。 “那……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你的脸?”女孩的脸还红肿着,蒋霆认为有必要找医生看看。 又是一句饱含关心的话语。 桑知语不扭头注视蒋霆,也能脑补出他神色中夹杂关心。 明目张胆的偏爱更为明显,明显到她想催眠自己,这是错觉都不行。 当下,使人情不自禁想沉浸进去的情绪消失了,她有些不自在。 她决定不坐蒋霆的车了,推门下车。 女孩突然的动作,蒋霆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下车。 正值秋意浓,街道两边的树木纷纷落下枯黄叶子。 桑知语垂目看着地上的叶子,似是专心致志的样子,其实她拨开了一些迷雾,隐约间捕捉到蒋霆的诡异和奇怪的原因。 “你怎么下车了?”蒋霆站到女孩的身旁。 “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 说话时,桑知语余光快速掠过蒋霆。 阳光底下,蒋霆仿佛大半目光不落在她的身上,可他眼神中的炙热无处可藏。 这样的眼神,她熟悉。 熟悉不是因为她以前从蒋霆的眼中看到过,而是蒋霆像从前的她。 “我今天没事,陪你……” 接到派去保护她的人的电话起,蒋霆今天剩下时间的安排是陪桑知语,解决胡作非为的应雨竹。 没听完,桑知语打断他:“我和你无亲无故,你做得够多了。” “我找个人陪你?”蒋霆拿出手机,询问。 等桑知语一点头,他便拨打赵心妍的号码。 “也不用打扰别人。” 桑知语依然拒绝,随后坐出租车走了。 蒋霆独自站在刚才有过她的路边,视线光明正大地追寻她坐的那辆车,直到车子再也看不见。 *** 律师这种职业的特殊性,是无法每个周末都双休,说加班就得加班,遇到紧急案子时,通宵好多天都正常的。 一大早出门去隔壁城市找证据的赵心妍,忽地接了一通来自蒋霆的电话。 蒋霆哪来她的联系方式? 新建集团虽然成了律所的大客户,但蒋霆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他找她是? 撇开公事,赵心妍根本想不到蒋霆有私事找她。 一听蒋霆说了自己好朋友今天的悲惨遭遇,她顾不得找到一半的证据,连忙返回a市。 见到闷闷不乐的桑知语,赵心妍轻捏住她的下巴。 赵心妍突如其来的动作,桑知语愣了愣:“你干嘛?” 反复打量她明媚精致的脸蛋,确定没到毁容的地步,赵心妍不由感叹道:“你这张漂亮脸蛋,今年真是多灾多难,上次被徐欣欣挠得差点毁容,这次被被人打肿!”安慕小说网 桑知语:“……” 她也觉得自己多灾多难! 今年是水逆的一年! 新年赶紧来,她要去掉晦气,明年逆袭! 松开桑知语的下巴,赵心妍马上坐在她的正对面,如同警察审问犯人地问:“你今天的遭遇,你不主动告诉我,是蒋霆告诉我的,你能说一说你们咋回事吗?” “事情都处理完了,我本来想等你明天回来,再告诉你的。”忆起白天的情况,桑知语抱紧怀中的抱枕,获取些许安全感。 “蒋霆比我先知道,这让我这位好朋友很失职。”赵心妍有点介意自己没蒋霆消息灵通,像自己在桑知语心里位置排名不及蒋霆。 “我发现一件事。” 桑知语慢吞吞的口吻,配合她的表情,赵心妍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了个清理耳朵的假动作,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蒋霆好像喜欢我。”说出自己的猜想,桑知语脚趾扣地。 “……啊?”赵心妍音量猛地提高,“我们不是在说你挨打的事情,为什么扯到蒋霆喜欢你?” 蒋霆喜欢桑知语,莫不是她听力障碍,听错了? 桑知语也不太确定。 不过,白天和蒋霆分道扬镳后,她思来想去,得出的就是这个结论。 否则,拿什么去解释蒋霆的异常? 只有怀疑他喜欢她,他那些诡异和奇怪的行为,才能合理化。 “你还有心情自恋?”赵心妍并非贬低桑知语自恋,是处在敏感的时机,桑知语不关注其他东西,反倒说蒋霆好像喜欢她,显得莫名的自恋。 “我不是自恋,我是有理有据。” 桑知语竖起手指,挨个地数着来说蒋霆今天的行为。 听完后的赵心妍:“!!!” 蒋霆之前送桑知语鲜花,她开玩笑地说过以为蒋霆在追桑知语。 玩笑成真,赵心妍一秒化身木头人。 看赵心妍目光呆滞、宛若被震惊到的模样,桑知语戳了戳她:“你就说吧,你现在还认不认为我是不是自恋?” 赵心妍找回神智:“不认为。” 一个男人对异性那么殷勤和关心,硬说男人心思单纯,是喜爱乐于助人的性格,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谎言。 不过,蒋霆喜欢上桑知语,真的不可思议到听起来有荒谬的那味。 “他喜欢我什么啊?”桑知语头疼般地揉揉额,“好奇怪。” “有一说一,情愫是不受人类随便控制的!” “……” 仔细看了看桑知语的揉额动作,赵心妍知道她在烦恼。 也是,惹自己厌恶的阴阳人,某一天发现对方喜欢自己,惊悚! 赵心妍出谋划策:“你不喜欢他,必须远离他,不给他一丝一毫幻想的机会!他身份也挺尴尬的,是你前夫的发小,你若和他有什么,到时一传开,流言蜚语一定难听!” “我本身就远离他,是他自己靠上来的。”不百分百确定蒋霆喜欢自己,但桑知语还是想好了,为杜绝麻烦,一定得扼杀蒋霆的幻想。 第168章 男人的劣根性? 先不说,她离婚的时间短,没开展新恋情的想法,一心踏实工作赚钱。 其次,如赵心妍所说,蒋霆是她前夫的发小,身份尴尬,像兔子吃窝边草了。 最后,她不喜欢蒋霆! 蒋霆那种阴阳人的性格,不适合她。 想着想着,桑知语感觉可以罗列出她和蒋霆种种不能在一起的多方因素。 赵心妍不解地哎一声:“你说,蒋霆也真是的!他喜欢谁不好,非喜欢自己发小的前妻,他还行动了,样子一看就是想追你,他不尴尬吗?” 根据应雨竹说过的话来推测,蒋霆九成向应雨竹透露过什么,要不应雨竹为什么笃定地说玩腻和进不了蒋家的门,桑知语忍住隐隐作呕的反胃感。 她无奈地道:“他神经病吧!” 按照人以群分的逻辑,沈辞是神经病,蒋霆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男人的劣根性?”赵心妍上下扫视桑知语,“对着一大美女久了,难免产生点想法?” “你干脆不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好了。” “……那太直接了,我想说得婉转点。” “世界上不缺美女,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认为我长得对蒋霆有巨大的吸引力。”说到一半,被害妄想症发作了,桑知语用手托着下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该不会是人面兽心的人渣,看我长得不错,心血来潮地想玩弄我,抛弃我,让他心理上分泌快感?” 快感是分两种的,生理上的快感易得,心理上的快感难得。 尤其是男人的征服欲,满足征服欲而衍生的快感最为难得。 顺着桑知语说的方向想了想,赵心妍顿时被恶寒到:“算上你前夫,你一共遇到两个变态男人了!” 想到蒋霆跟应雨竹说:你公司是被沈辞一手扶贫扶出来的,桑知语红唇一撇。 死渣男对白月光好慷慨! “跟沈辞一比,蒋霆不至于变态,好太多了。” 结婚前就算计好哪天离婚让她净身出户、甚至挖坑能制造她背上巨额债务的条款,婚内出轨白月光,对她的生死不在意,离婚后还变态地骚扰自己,这都是沈辞做的恶心事! 蒋霆顶多是阴阳怪气的嘴贱,最过分的行为是偷拍她和温年轮的照片,向沈辞污蔑她出轨,除此以外,他至少在她遇到伤害时,做了关心她的实际行动。 “但不是正常人的范畴!”她放下托着下巴的手,脸上布满对沈辞和蒋霆的厌烦,哪怕她现在超级想谈恋爱,也坚决不找和这两个相似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她放在垃圾桶里的脏东西。 蒋霆比沈辞好太多,不意味他在她的择偶范围。 主因他人品有瑕疵,他污蔑她出轨这件事,她是过不去的。 “你的桃花运……”停顿数秒,赵心妍改口,“烂桃花!” 桑知语眼前一黑:“估计是本命年的缘故?” “别想了!男人嘛,是无聊时的消遣玩物!”赵心妍坐过去,安慰地拍了拍桑知语的肩膀,“吉祥意园别住了,你跟我回去住我的房子!” 被两个坏人袭击后,桑知语今天没回过吉祥意园。 这会,她和赵心妍在市中心的咖啡厅待着。 夜色已降临,再晚点就到睡觉的时间了,听到赵心妍的建议,她再次去赵心妍的家里住着。 上一次住这,是自己出院后,不想面对自己不被沈辞爱、沈辞无所谓她是死是活、沈辞早已背地里出轨应雨竹的残酷事实,那时自己不适应由奢入俭,这次她相当适应。 有时候,比起物质上的富裕,精神上的健康状况更重要。 没回吉祥意园里拿东西,穿着赵心妍翻箱倒柜找的新衣物,入睡前,桑知语躺在床上,不由地想,什么狗屁爱情,没一个男人比她打娘胎就认识的好朋友靠谱,如果将来遇不到合适的男人,她还不如和好朋友一起待着。 起码好朋友凡事不论对错都站在自己这边,自己有什么事情,好朋友及时地赶来,还为自己排忧解难。 不对,她不再婚,好朋友未必单着。 突然,睡意没了,桑知语翻身下床。 进入赵心妍的房间,看赵心妍对着笔记本电脑,显然是在加班,她问:“最近总是你关心我,我忘记问你了,你相亲得怎么样?结果呢,你不跟我说几句吗?” 人不能只关心自己,单方面地享受身边人的关心,也得关心身边人。 否则,某一方心安理得地单方面享受另一方关心的相处模式维持久了,两人的关系很容易失衡。 她和沈辞三年的婚姻就淋漓尽致体现了这个道理,她单方面地爱沈辞,沈辞不爱她,她最终选择跑路。 赵心妍头也不抬地道:“没有结果,我看不上对方,对方也看不上我。” “……”桑知语佯装‘兴师问罪’地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都被你那变态前夫深夜潜入家里了,我工作又忙,觉得这是一件小事,说不说都不要紧。”赵心妍不是故意不跟桑知语说,是没好结果的小事,被淹没在繁忙的行程中,记不起特地说和桑知语说一声。 “行吧。”桑知语坐到赵心妍的边上,“你谈恋爱了,必须告诉我!” “没时间谈恋爱!”赵心妍转身对着桑知语,“你的事和我工作加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不够忙的,分身乏术。” 人的注意力有限,未来哪天赵心妍恋爱了,肯定注意力会花更多地到伴侣和家庭的身上,不自觉地减少和自己相处,桑知语想了想画面,心底里是祝福赵心妍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有点帐然若失,也有点伤感。 帐然若失不是来源于觉得自己和赵心妍的关系没以前好,是在她现阶段的人生中,赵心妍是对她最好的人。 不对,是她父母去世后,赵心妍一直是对她最好的人。 对她来说,没有人比得上赵心妍! 她试图寻找过对方满心满眼都是她、对方对她方方面面的好的爱情,执着于沈辞爱上她,两人相互携手度过余生,和和美美地白头偕老,然而结局是她遍体鳞伤地离开,沈辞没对她有过满心满眼,连赵心妍对她的万分之一好都不及。 但现在回想,彻底抽身可悲的婚姻,她是有成长的。 她起身,叮嘱道:“你加班别加到太晚,我睡了。” “睡吧睡吧。”赵心妍目光短暂地从电脑上移开,扫了扫桑知语的脸,,“你拿热毛巾,敷一敷你的脸,再睡?小心明天起床,脸更肿。” “不敷,应该不会更肿吧。”桑知语懒得敷脸了,只想睡觉。 第169章 他讨厌被无视的滋味 一夜过去。 起床后,桑知语眼睛半睁半闭地站在洗漱台前。 牙膏还没挤好,视线不经意地瞥见镜中的那个女孩,脸明显肿得比昨天厉害,有几分神似蜜蜂狗,她后悔了。 后悔昨晚没听赵心妍的,拿热毛巾敷一敷脸。 今天要上班,怎么办? 洗漱完,桑知语懊恼地走出房间。 恰巧,碰上准备也去上班的赵心妍,她没来得及道早,结果赵心妍一看到她就笑了。 笑点是什么,显而易见。 她郁闷地捂了捂脸:“别笑了!” “你的脸!像嘴巴里藏着食物的松鼠,蛮可爱的!”赵心妍努力憋住笑意,“也像拔智齿后的肿胀,如果有人问你周末去做什么了,你就说你拔智齿。” “……”桑知语不想说话。 但是,赵心妍说的不失为好办法。 因为人类的好奇心非常旺盛,肯定有人问她脸为什么肿了。 考虑到颜面问题,她找了个口罩带上。 口罩正好掩盖住肿胀,桑知语照了照镜子,确定招不来别人异样的目光,才出门上班。 然而,一到公司,便有同事问:“桑知语,你戴口罩是生病了吗?” 她自然地道:“拔了智齿。” 接下来,连续几个同事问了相同的问题,她回答也是相同的。 每当别人问一次,她心里就增加多一点对沈辞的厌恶。 说来说去,她弄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若没出轨应雨竹,她至于吗? 有些烦躁地度过了上午,中午时分,桑知语略微生无可恋地吃饭。 咀嚼必不可免拉扯到面部肌肉,偏偏她伤到的左脸是喜欢拿来吃东西的,偶尔忘记了,用左边咀嚼一下食物,那酸爽绝了。 吃着吃着,还有眼力劲不太好的同事,调侃她的脸。 瞬间,她想送沈辞和应雨竹上天的心极其强烈。 同事仍在嘻嘻哈哈,她礼貌又敷衍地回应,顺便看看手机。 蒋霆发她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他问她: 【脸好点了吗?】 【派出所有跟你联系吗?】 脸没好,反而加重了!那两个坏人被物业及时阻拦,仅是打了她一巴掌,警察只能根据治安条例地作出行政拘留他们七天的惩罚! 心底不自觉地默默回答了蒋霆,实则桑知语标点符号都懒得回复。 蒋霆不是第一个对她有过保护姿态的人,沈辞也保护过她。 一时的保护说明不了什么,倘若小小的感动,就能让她甘愿接受蒋霆的喜欢,那她和沈辞三年的婚姻里受过的痛苦都白受了,而且蒋霆给她的印象实在不行。 即便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剩下蒋霆一个男人给她选择,她也不选他。 凭什么她就得从垃圾桶捡男人? 她不能找个相对正常点的另一半? 可对方又确确实实帮自己出头了,于是她回复个敷衍味浓的表情包。 蒋霆却不在意表情包敷不敷衍,还继续发新消息来。 主打能和她聊上天就行! 刹那间,她再度从蒋霆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以前她和沈辞相处,她是蒋霆那样的,只要沈辞理了她,不管他发了什么,她都能兴致勃勃地往下聊。 思及往事,她不由轻叹一声。 关闭聊天框,桑知语收拾没兴趣继续吃的午餐,扔入垃圾桶。 帅气流畅的姿势,犹如扔了蒋霆和沈辞进去。 *** 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队中,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地降速。 boss忽然命令自己开慢点,李师傅一开始拿捏不准boss的心思,但一注意到窗外掠过的景物中,刚才有个门匾写着‘吉祥意园’,随即心知肚明。 最近,每当经过这里的附近,boss总是让降速,他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通过后视镜偷偷地瞄了一眼boss,发现boss神色似有点凝重地注视窗外,李师傅不敢随便好奇boss在看什么,再度下降车速。 不等boss发令,在交通规则允许的情况下,他都得降到最低速。 外面车辆和行人非常多,可没有那抹他熟悉的纤细倩丽的身影混在其中,当车子彻底开过吉祥意园的周围,沈辞心底隐隐涌现失落。 他头次意识到,有些人,如果没有刻意的安排,是很难再遇到的。 大半个月以来,他几乎天天从这经过,但没一次碰到桑知语。 失眠持续,头脑虽然不混乱,保持了清醒理智,不影响他的工作和日常判断,可身体是透着疲惫的,他渴望良好的睡眠品质。 这种渴望,使他想和桑知语同床共枕。 而渴望无用,现实摆在面前,桑知语是绝对不答应的。 他知道,她和他离婚了,以他的身份不能和她同床共枕。 并且,她很讨厌他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将他当空气般透明地无视。 又遇不到桑知语,沈辞再也克制不住失眠带来的焦躁和疲惫,拨通助理的号码,吩咐:“查桑知语近期的作息,着重查她平日喜欢几点下班回家。” “是,沈总。” 收到命令的卫艺夏,立刻去办事。 随手翻阅手机上的日程表,以及许多人给他发的活动电子邀请函,沈辞想起自己许久没参加过拍卖会了。m.xfanjia 以往,桑知语时不时参加这种活动。 有时是她自己去,有时她会软磨硬泡地叫他陪她去。 贪慕虚荣的性格使然吧,她喜欢去在拍卖会上高价买东西,然后,大部分东西一到手,就随便找个地方放着,任由东西吃灰。 不过,她还是有爱不释手的东西。 比如,珍稀宝石做成的首饰。 家里仍摆放她无数的个人物品,蓦地,他很想从中拿出她最为钟爱的,拿去给她,也许看在物品高昂的价值上,她会正视他一眼,不把他当空气? 他讨厌被她无视的滋味。 送她东西,就能换取她的正眼相看,是划算的。 想着,沈辞薄唇微启:“去skp。” 闻言,李师傅调整车子前进的方向。 不必看导航,他也能熟练地开车前往skp。 原因,那是桑知语以前最喜欢逛的商场,他跟着去过多次,负责提东西等的工作,闭着眼都找得到的地方。 第171章 为她豪砸一个多亿 家里的东西不适宜送给桑知语,那样等同于将她原本拥有的东西拿去给她,体现不出什么,抱着这样的念头,沈辞踏入skp商场。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眼花缭乱,一时之间,他无从下手。 最终,他凭借对桑知语的了解,购买了不少符合她喜好的东西。 在这座商场任何一家的品牌,都可以送货上门,收货人的信息他全部填上桑知语的,由品牌代替自己亲自送给她。 准备离开商场之际,他助理打来电话,汇报查到桑知语的近况。 末了,助理说:“桑小姐暂时不住吉祥意园,前几天去她好朋友的家里住了。” 又换房子住了? 沈辞剑眉微蹙:“地址发过来。” 电话一被boss挂断,卫艺夏马不停蹄地发送地址。 看了几次地址,沈辞没找品牌工作人员更改收货人信息,而是重新购买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从购物中获得一些愉悦。 愉悦是因为他脑海不自觉地浮现,桑知语收到东西时的样子。 几天后,终于又迎来周末,桑知语在躺床上,出不得半点门,当听到接连几个自称是xx品牌的工作人员的电话,叫她到小区门口签收东西,她感觉自己患上了ptsd。 被应雨竹找的人伪装成快递员欺骗下楼,搞得自己挨了重重一的巴掌,脸肿了两三天才消肿,还差点被刀弄伤,现在接到类似快递的电话,她满脑子都是应雨竹有完没完。 将号码一个个地拉黑,她这次说什么也不会上当了! 然而,第二天也有类似的多通电话。 桑知语脑袋隐隐作痛,要死不活地靠在沙发上。 见状,赵心妍问:“身体哪不舒服?” “一想到随时挨打就不舒服。”桑知语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仿若看见了自己的末日,不由讨厌自己的弱小。 沈辞可以让她的人生陷入泥潭,应雨竹也可以让她不好过! “应雨竹干什么了?”赵心妍第一时间锁定目标。 “我都没买东西,这两天老有电话进来,冒充奢侈品牌的人喊我签收东西,一看就是应雨竹的手笔。” 而且,一听就来火! 桑知语很想赏应雨竹几巴掌。 以她当前的收入水平,她上哪那么多钱维持‘沈太太’时的消费水准,买了一堆对于穷人来说是华而不实的奢侈品? 赵心妍没桑知语这么犹如惊弓之鸟,猜测道:“会不会又是你养母给你买的?” 上回,沈凝月就叫人送了衣物来给桑知语。 桑知语头疼地闭闭眼睛:“我不听她的安排去相亲,无意间认识那个相亲对象,加的微信好友没几天就删除了他,她还能很闲地安排?服了。” 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看来,她该想办法,换个充满正向气场的城市呆一阵子。 以此扭转自己现阶段倒霉的命运! 两人说着,桑知语的手机响了。 是本地的陌生号码,不用多想,九成又是应雨竹的人打来的。 她指尖放在屏幕上,即将划过拒接键,赵心妍拿走了手机。 “你干嘛?”她疑惑地眨眨眼睛。 “我帮你会会坏人!” 上次桑知语遇到坏人,自己没陪在桑知语身边,赵心妍这次想见识一下坏人,顺便拿到证据,把应雨竹送进局子里蹲几天。 省得桑知语拿应雨竹没办法,愁眉苦脸的。 一接听电话,赵心妍特地清嗓子道:“哪位?” “您好,桑小姐!我是skp商场xx品牌的工作人员,联系您是因为沈先生给您买了东西。我们将为您送货上门,请问您哪个时间方便?” 对方语气十分礼貌,赵心妍注意点在‘沈先生’上。 霎时,她捂住手机,扭头转向桑知语:“说是沈先生给你买的东西!” 沈先生? 桑知语立马从沙发上坐起。 她认识的人当中,姓沈的有好多个,但她最先想到的人是沈辞。 应雨竹找的人打着沈辞的旗号,提高了诱骗她的技巧? “假的。”桑知语往后一仰,重新躺在沙发上,神色恹恹的,“别理。” 赵心妍本来同样也想到沈辞,一看到桑知语的反应,也觉得不可能是沈辞给桑知语买东西,沈辞可是处心积虑地算计桑知语净身出户的人。 果断摁掉通话,她边把抱枕塞到桑知语的怀里,边问:“应雨竹不解决,你不能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吧?” “我也不想提心吊胆!”桑知语侧身对着赵心妍,面上的烦恼更浓了些,“这不是还没找到好的解决方式吗。” 何止是没好的解决方式,简直像无解题。 赵心妍调动自己全部的脑细胞,帮桑知语想办法。 与此同时,a市的另一边,沈辞收到多个品牌的反馈,桑知语不收下东西。 之前已经不要他叫助理安排给她的房子了,如今又为什么不要他的东西? 物品的高昂价值,引不来她的兴趣吗? 是价值还不够高吗? 不知不觉间,桑知语和他记忆中的她相差甚远到全然陌生。 他亲自送,会不会好点? 思考之下,沈辞参加了晚上举行的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是a市本年度最盛大的一场,许多拍卖品不止具有收藏和历史价值,其中一顶由数百颗钻石组成的皇冠作为压轴拍卖品,吸引了众人的瞩目。 它漂亮又珍贵,售价高达亿元以上! 众人隐隐有些好奇,今晚它会花落谁家。 皇冠竞拍时,出价的人寥寥无几,但握在沈辞手中的牌子始终都举起,直至除了他以外,再也没人出价,拍卖师连续敲了三次锤子,宣布:“恭喜沈总!” 坐沈辞旁边的人,笑着调侃道:“沈总豪砸一个多亿买下,准备拿来送给谁?莫非是应小姐?你们的感情好得真是羡煞旁人!”安慕小说网 珠宝这种东西,撇开了投资升值的属性,剩下的是首饰属性,女人一般对其没多大的抵抗力,沈辞大手笔地买了皇冠,让人容易联想到上流圈子传了几个月的消息。 应雨竹快上位沈太太成功了? 第172章 前夫吃醋了??? 旁人的调侃,听得沈辞眉心紧拧。 他冷扫对方一眼,抿唇道:“我为什么要送给应雨竹?”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反问,微微一怔。 未等对方作出反应,沈辞轻嗤一声:“她配吗?我跟她哪来所谓的感情好?” 他和应雨竹,从未有过感情好,顶多是他有时顾及了发小情谊。 闻言,对方愣住了。 卧槽,圈子里一直流传应雨竹上位沈太太,难道是假消息? 当事人现在是辟谣了? 可不对啊,应雨竹那边不间断地有消息放出来,她即将会是沈家的新女主人,以及是盛元集团的新老板娘。 消息并非乱传,有人得到过应雨竹的证实。 拍下了今晚来这最想买的东西,沈辞没看对方眼中燃烧着的八卦光芒,起身离场,付款流程由他助理来完成。 给完钱,卫艺夏小心翼翼地拎着包装好的皇冠,放在boss的车上。 和前方的李师傅交汇了一个眼神,她恭敬地朝boss弯了弯腰,以示道别。 近来,公司运营正常,无论是主营业务或是新开发的业务都在蒸蒸日上,boss近来的气压始终没变过,保持很低的数值。 他们这些在boss身边工作的人,免不了格外小心,避开触到boss霉头的可能,牢牢地抱稳金饭碗。 车子启动,李师傅开车也开得特别小心。 沈辞余光几次扫过放在一旁的盒子,心里在想。 是今天送给桑知语,还是改天? 装作偶遇的送吗? 想来想去,没想出最佳的赠送,他揉了揉眉心。 然而,他没发现自己心理有一丝丝的变化,想通过送桑知语喜欢的东西来换取她的正眼相待,隐隐存在讨好她的意味。 *** 密封的环境,不等于是安全的,自己不出门,坏人照样进得来。 周末足足被烦了两天,像没休息过,身体仍处于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惫状态,到了不得不上班的周一,桑知语第一次对上班产生极强的厌烦。 见她出门磨磨唧唧的,浑身上下透露着‘我不想上班’的气息,赵心妍催促道:“姐们,我是先送你去公司,再去律所的,你不快点,我们都得迟到。” 一听,桑知语马上加速。 去公司的途中,她想好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自己买辆车,比打车和坐别人车方便,也不用麻烦到别人接送自己。 第二件是,花钱请保镖保护自己。 事到如今,靠自己是难以避免挨打的,该花的钱得花! 前者可以拖一拖,后者拖不得,于是她用了最短的时间,从安保公司提供的人员里挑选了一男一女的两个保镖。 原本她想抠门点地请一个保镖,奈何人不是铁打的机器,二十四小时都能干活,所以只好请了两个保镖,钱包受到极大的伤害,堪称大出血。 不过,有保镖跟着,自己的被害妄想症也能好一些,这钱花得还是值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保镖轮流保护她,和她住在同一小区里。 正好,车子买到手了,自己出门不用开车,她还可以让保镖开车。 霎时,桑知语的心情好多了。 周末,她干脆趁着放假,放松放松,去郊外的景点玩,玩到晚上才回家。 由于今天是男保镖上班,不能跟着她到她家,需要轮换女保镖,因此男保镖只送她到住的那栋楼的下面。 心情一好,整个人自然透着轻松,她走路的姿势都显得轻快,面上笑容异常灿烂。 可是开心过头了,忘记注意周围的环境,她没看见在不远处,此刻有一双漆黑幽冷的眼眸盯着她,并且余光在扫视走远的男保镖。 准备走进屋子里,去往电梯处之际,地上突然多了一个高大颀长的影子,影子飞速地靠近她,她瞬间记起自己在吉祥意园物业办公室的遭遇。 那会,打她的两个坏人也是这般突然靠近她的。 左脸出现了胀痛的错觉,桑知语急忙地朝男保镖离开方向转身,大声道:“曲……” 刚说了一个字,视线范围内出现的那张脸,相当熟悉。 不是坏人,是沈辞! 看清沈辞的脸,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大爷的,是鬼吗?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我?” “见到我,你怕什么?”沈辞薄唇紧抿了一下,“他谁啊?” 讨人嫌的前夫突然冒出,问的问题直让她满头雾水,桑知语没好气地道:“什么谁不谁的?你能不能识相点,别在我的眼前出现?” 未等她话音落下,只见前夫阴沉着脸,指了指男保镖的背影。 “我问你,他是谁?” 前夫语气凉飕飕的,宛若万年寒冰散发出来的凉意。 桑知语感觉这人莫名其妙的很,问她花了血汗钱请来的保镖是谁,真逗。 死渣男怎么不去问问应雨竹做过什么? 要不是他出轨在先,她根本不用这样! 被前夫激起逆反心理,她一点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骂道:“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住海边的,管那么宽?你小心哪天淹死!” 一看到死渣男,她就来气,想将应雨竹的所作所为全都算他头上。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沈辞用力捏着绑着盒子的绳子,手背清晰可见的青筋,显然在压抑和忍耐。 但这一刻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所致,只知道自己来送东西给她,却看到其他男人送桑知语回来,差点就送上楼了,她开心的模样是她许久没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他胸腔里不断地积压着一种气体,仿若下一刻便要破体而出。 “既然你会知道,你还说什么废话!离我远点!” 骂完前夫,桑知语再次对着男保镖说:“曲启明,你回来!” 曲启明是男保镖的名字,他刚才就注意到桑知语和沈辞的情况,打算马上冲过去保护桑知语的。 可没发现桑知语有遭遇危险的迹象,就是靠近她的那个男人反倒好像仇视自己!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他死在那个男人的眼刀下了,他不禁懵了懵,脚步缓慢。 自己不认识那个男人,对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曲启明怀着疑惑地回到桑知语的身边,迎上了对方杀意弥漫的视线。 第173章 他为什么要吃醋? 形成二比一的局面,桑知语没感到人多占优势。 相反,站对面的男人脸色非常阴沉,沉得宛若和夜色融为一体,浑身散发极强的低气压,并伴随阵阵冷意。 沈辞没有伤害过她的行为,她不担心他伤害她。 只是,他在这甩脸色给谁看? 懒得和前夫有过多纠葛,她眼神示意曲启明赶走他,随即转身。 怎料,身体一转动,右手突然被一股力量钳制。 她回头一看,是沈辞抓住她的手。 雇主被人缠上,自己自然有责任帮雇主解忧,曲启明急忙上前,准备掰开沈辞的手,然而沈辞的手犹如钢铁被焊住了,固定不动。 见到保镖未能拿开沈辞的手,桑知语不悦地皱皱眉,将他从头到脚扫量一遍,硬是看不出这人的意图。 她不耐烦道:“烂黄瓜,你想干嘛?” 话音落下许久,沈辞都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直地注视她。 距离近,她捕捉到他眼神的几次转换。 但他呈现出来的意思,都是使人琢磨不透的。 当然,她也不想琢磨他,是他的言行举止太不讨喜了。 到了她想给他一锤子的地步! 最后,他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些。 似要陷入僵局时,她手被松开了,男人的左手有些无力地垂下。 完全看不懂前夫想做什么,桑知语甩了甩被他抓过的手,明明白白地表达嫌弃和他的肢体碰触,然后走到电梯处,坐电梯上楼。 雇主回家了,缠着雇主的男人没走,曲启明留在原地,堤防对方跟着雇主,以免对方对雇主造成伤害。 两人视线再次交汇,他头皮有点发麻。 无仇无怨的,对方的敌意过于浓郁! “你是桑知语的谁?沈凝月介绍你给她认识的?” 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回居住的地方,姿态颇为亲密,沈辞唯一猜测到的是,他姑姑介绍第二春给桑知语成功了。 虽然上次在阳光小区误会过一次,但这次他思维逻辑避免不了,也可以说是潜意识使他这么认为。 隐约间,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 他看不得桑知语和其他男人走近,尤其其他男人像取代自己从前在她身边的位置,而这般的看不得,是曾经拥有过桑知语的占有欲发作吗,又或是前所未有的吃醋? 陌生的情绪,使他大脑有些混沌,还有些无所适从。 他为什么要吃醋? 沈辞由上而下地审视这位送桑知语回来的男人,薄唇缓缓抿成一条直线,胸腔内的气体不降反升,同时仿佛被一块大石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方言语中的敌意依然遮掩不住,曲启明不明所以。 看对方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手上戴着的腕表少说价值大几百万,再根据对方由内而外的上位者气场来判断,来头铁定不小。 对方和雇主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对方是何方神圣,也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曲启明面无表情地驱赶道:“先生,无论我是谁,都请你不要纠缠桑小姐!赶紧离开!” “该离开的人是你。”沈辞冷冷道。 作为保镖,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得有,威胁到雇主的人必须处理干净,好言好语赶不走对方,曲启明开启动手前的准备。 不料,对方仿佛一眼看穿他的内心,轻蔑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想、死?” 对方一字一顿地问,没将自己看在眼内,他思考是否呼叫同事前来帮忙,或是让同事先在雇主身边进行保护。 未等他思考结束,对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命令道:“叫几个人过来。” 说着,对方居高临下地朝着他说:“给你一分钟时间,要么立刻滚,要么后果自负。” 对方无惧和自己单挑,那种强大蔑视他人的气场不容人忽略,曲启明依然坚守自己的岗位职责。 收了雇主的钱,签订了保护雇主的协议,岂有拿钱不做事、中途离岗的道理。 结果没一会几个黑衣人过来了,‘客气’地把他‘请走’! 人在赵心妍家里的桑知语,对此一无所知。 玩了一天的她,需要泡个热水澡来缓解疲劳。 她在快乐泡澡,而加完班回家的赵心妍,还没到家门口,便看见沈辞在小区里,并站在她家那栋楼的下面。 赵心妍急忙打桑知语的电话,想给她做个提醒。 可惜桑知语手机放床上,在浴室里没留意到手机响了。 “接电话,接电话!” 怕沈辞也看见自己,赵心妍是躲到大树的树干后面。 念叨着桑知语快接电话,她一不留神,眼前多了个人。 “赵心妍。” 冷不丁地被人叫名字,赵心妍一个哆嗦地抬头看。 叫她的人正是沈辞。 “麻烦帮我拿去给桑知语。” 沈辞边说,边把手上拎着的盒子给自己,赵心妍疑惑。 好朋友的前夫不是变态了吗? 今天来这,是单纯想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赵心妍问。 “桑知语喜欢的东西。”沈辞淡淡道。 已经请走送桑知语回家的男人,下一步是查明对方的身份,他不必继续在这呆着,再下一步是要让他姑姑知道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给桑知语介绍。xfanjia “行吧。”赵心妍勉强地应下来。 不是她愿意帮沈辞的忙,是她预防不帮沈辞的忙,他不走,在这守候桑知语,和桑知语碰上,到时怎么办? 东西叫赵心妍帮自己转交给桑知语,东西递到赵心妍手里后,沈辞没在这停留,迈步离开。 目送,不,是监督沈辞彻底消失,赵心妍再度打桑知语的电话。 依然没人接听! 直到回家里了,她也在打。 不过,发现桑知语的房间有灯光透出来,她估计桑知语回来了。 即刻开门进去后,赵心妍满房间寻找桑知语的身影,不忘埋怨道:“知语,你在做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泡完澡的桑知语,恍恍惚惚听到赵心妍在外面说话。 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赵心妍来敲洗手间的门,道:“你在里面做什么,说话!” “我泡澡呢!干嘛?”桑知语扭头注视门口的方向。 “刚才遇到你前夫了,他叫我拿东西给你!”赵心妍环抱双手,“是用盒子装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第174章 沈太太的位置属于她 曲启明没把沈辞赶走,赵心妍遇上了沈辞? 怎么回事? 桑知语皱了皱眉:“他叫你拿,你就拿,你未免太听话了?” 听桑知语不惊不慌的语气,赵心妍怀疑在自己遇到沈辞前,她也遇到了沈辞,否则桑知语为什么一点不意外她的前夫出现在这。 赵心妍问:“你碰到他了?” “是的。”桑知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莫名其妙得很,还问我请的保镖是谁,甩脸色给我看,神经病!” “你前夫比阴魂不散的恶鬼还可怕,你住哪他都找得着你!” “……” 赵心妍又拍了拍洗手间的门,以示催促地道:“别泡澡了,出来看看你前夫拿什么东西给你。” 对前夫送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想前夫生物意义上的消失,桑知语本想接着泡澡,但考虑到赵心妍催她,她立马从浴缸里起来,擦干身体的水,一穿上睡衣就出去了。 “垃圾人送的什么垃圾?”她嫌弃地瞥了一眼赵心妍指着的盒子,虽然盒子包装精美,透着莫名的贵气,但她连拆开的想法都没,“要不,直接扔了?不想沾上晦气。” “我帮你拆开?”话音未落,赵心妍便手动拆包装。 头发不太柔顺,需要梳一下,桑知语转过身去拿梳子。 “我靠!” 身后的赵心妍,发出充满震惊的话语,她条件反射地扭头去看。 赵心妍眼睛瞪到最大:“知语,你快来看!” 由于盒子里面的东西被盒子遮挡,桑知语没看清是什么,下意识以为是沈辞不怀好意,送了什么恶劣的东西来影响她的心情。 “什么啊?”她脚步不动。 “闪闪发光的钻石皇冠!”赵心妍捧着皇冠,小跑到桑知语的面前。xfanjia 赵心妍一停下,桑知语全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皇冠上。 如她所说,钻石皇冠的确闪闪发光。 这种光不但是钻石本身的光芒,以及是金钱自带的魅力光芒! 曾经有过随便疯狂买买买的贵妇生活,她轻松辨认出这顶皇冠至少得过千万才拿得下,至于具体价值多少,得通过专业人士的鉴定。 沈辞送她钻石皇冠,什么目的? 她没被皇冠的漂亮和价值给惊艳到,怀疑起沈辞是不是不安好心。 “找个人,还回去给他。”桑知语看钻石皇冠,宛若看烫手山芋。 “还是肯定还的,但你前夫……”赵心妍感到费解,“没事送你珠宝首饰,他的意图是?” “不要试图弄懂神经病的意图,想要弄懂,除非你也变成神经病了。”桑知语拿过钻石皇冠,随手丢回到盒子里。 不管钻石皇冠多么珍贵,只要是沈辞的东西,她都不稀罕。 难道她还不了解沈辞的为人吗? 他那种性格,哪天不高兴了,就随时收回给别人的东西。 收他的东西,等于是自找麻烦,她没那么傻。 还原好盒子包装的本来模样,赵心妍道:“你前夫每隔一阵子就来找你,他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发疯吧!”桑知语压根弄不明白沈辞到底想干嘛,总是做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行为,恶心死她了,“遇到他,你别管他。” “没见过像你前夫这样的人!应雨竹就无所谓他找前妻,像藕断丝连那样吗?” “……应雨竹都不能让沈辞主动和我离婚,也许她管不了沈辞什么。” “管不了,也得管一管?”赵心妍远眺前方,沉思状,“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一个老来找前妻,一个不管自己的男人找他的前妻,还心狠手辣地找人高马大的坏人打桑知语,而且不是打一次就完事了,摆明是想让桑知语付出惨重的代价。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极品凑一对了! 发泄般地将盒子丢进垃圾桶一会后,桑知语捡起,放回到原位,无奈道:“服了这些人,a市,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不换城市生活,她也得去别的城市,远离现有的环境,生活得顺遂一些。 不然,这么下去,迟早她得疯了。 “人生在世,哪能不遇到点恶心的人和恶心事?”赵心妍安慰地拍了拍桑知语的肩膀,“我明天找人,把皇冠还给你前夫。” “所以,你为什么帮他拿东西给我?”桑知语不解。 “我怕不答应他,他不走,上门找你,那多可怕啊!”应雨竹就够难缠的了,还有不停歇的沈辞,赵心妍是深深地同情桑知语了,一段三年的短暂婚姻,给她带来如此大的负面作用。 “烦!”桑知语头痛欲裂。 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a市一段时间的? 年薪百万的工作,她是真不舍得放弃! 两人在商量解决桑知语当前困境的对策,而同一时间的马路上,沈辞坐在车里,听着助理的汇报。 “沈总,您姑姑并未成功介绍过男人给桑小姐认识。” 身为总裁助理,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常态,boss忽然让自己调查沈凝月给桑知语介绍了多少男人,卫艺夏想惊讶来着,但以boss对桑知语的态度来推测,boss这次下的命令,没有可值得惊讶的。 听完助理的回报,沈辞阴沉的神色没好转。 送桑知语回家的男人,不是他姑姑介绍的,那是桑知语从哪认识的? 克制不住隐隐是醋意的陌生情绪,他抿了抿薄唇:“再仔细查一次,以及查桑知语最近接触到的男人,都有哪些,都是什么身份背景,和她通过哪种渠道认识的。” “是,沈总。” 领命后,卫艺夏没第一时间去行动。 她在想,从boss想调查到的信息中,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太太的位置始终会回到桑知语的手上,应雨竹完美出局了。 挂断电话,沈辞朝前方的司机吩咐道:“去老宅。” 他姑姑搬回到老宅里住了,他要去见一见她。 boss有令,李师傅立马更改车子驶往的道路。 半个小时后的沈家老宅,沈凝月正在喝着美容的燕窝,算好等下睡觉的时间,不曾想,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脸色还难看得要命。 第175章 前夫是不是想复婚? 侄子突然登门造访,燕窝随之变得不香了,沈凝月放下手中的碗,直视来者不善的侄子,余光扫了几眼屋外。 “这么晚了,沈辞,你……” 边说,她边思考是什么事能让侄子亲自找她。 “姑姑。” 侄子没有话直说,而是先叫自己一声,沈凝月瞬间想到‘先礼后兵’这个词,有些惧怕地换了个坐姿。 “您老人家最近很闲?” 侄子接着说话了,还用上敬语,她可没蠢蠢地认为侄子是敬重自己,才如此客气,听出侄子是反讽的语气,并伴随不悦。 “你怎……怎么关心姑姑闲不闲?”侄子过往的手段历历在目,沈凝月忘不了自己因侄子而有过贫苦日子的经历,担忧侄子卷土重来,自己再次和贫苦沾边。 “我来这,是想提醒姑姑一句,不该做的事情千万别做。” 侄子言语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浓,沈凝月疑惑。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称得上什么都没做,哪里惹着侄子了? “姑姑年纪大了,脑子转不过弯,不明白你说的不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沈凝月想不出,侄子对警告自己是什么所引起的。 “给桑知语介绍第二春的事。”沈辞缓缓说完,眉宇间夹杂的不悦增多。 “……”沈凝月沉默了。 桑知语是她的养女,养母也有关心养女的义务和责任,趁着养女年轻,帮养女筛选合适的再婚对象,有什么问题? 竟然在侄子的口中,这成了不该做的事情。 “原谅姑姑口直心快,我帮不帮知语介绍第二春,似乎不在你的插手范围。” 若非怕激怒侄子,这句话的后面,沈凝月不带上点犹豫不定的语气,想直接用陈述句,让侄子少管闲事。 “桑知语拒绝了你给她安排的相亲,不是吗?”越说下去,沈辞的脸色越阴沉,“你给她介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林森那种人你也看得上当女婿?” “林森有什么不好?”沈凝月反驳地问。 林森是她筛选了许久,辛苦给养女筛出来的再婚对象之一。 论家世、相貌、学历、年收入等等,只是名声差了点,配养女绰绰有余。 “姑姑老眼昏花了,是吧?” 侄子表面上是疑问句,实则是发怒前的征兆。 顾忌到侄子的不好惹,沈凝月稍稍作了让步,态度放软些地道:“你和知语离婚是闹得不太愉快,但你不能耽搁知语寻找幸福啊,让她孤独终老。” “她幸不幸福,不是由你来定义,是她自己定义。”沈辞唇角微抿,“话已至此,姑姑,你看着办。” 侄子最后的四个字,充斥浓浓的威胁,沈凝月心头不禁微微一颤:“我可以不帮知语介绍第二春,不过……” 停顿片刻,她道:“现在是开放包容自由的现代,断然没有离婚了就要求前妻守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道理,即便是封建王朝时期,也不是每个朝代都对女人这般苛刻。” 侄子见不得自己前妻好? 要不,哪有前夫管前妻不能再婚的离谱做法? 同时,沈凝月的言下之意,表达得很清楚。 她不帮养女介绍第二春,养女再婚也是迟早的。 沈辞懂他姑姑这番话的另外一层含义,但他就是反感看到他姑姑像个不定时炸弹,天天惦记帮桑知语介绍第二春,一副在最短时间内让桑知语再婚的样子。 “看来,姑姑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侄子阴冷的气息愈发渗人,宛若冬天的冷意袭来,沈凝月手臂冒出鸡皮疙瘩,语气略微弱势地道:“我管我自己的养女,不行?” 眼见侄子脸上的阴沉即将凝结成冰,她马上改口:“我不管知语找不找第二春了。” 反正她煞费苦心帮养女安排了相亲,介绍林森给养女认识,都定好两人见面的时间地点,养女硬是不肯露面,白忙了一场。 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侄子似是满意地离去了,沈凝月一秒不等地借佣人的手机,拨打养女的号码。 陌生号码的来电,桑知语懒得接。 怎料,手滑地划过了接听键,她刚想挂断,养母隐隐透着惊恐的声音传出。 “知语,沈辞今晚来老宅找我了!” 听了,桑知语只觉得无语。 死渣男到处神出鬼没,做什么了,把她养母吓成这样。 她意兴阑珊地问:“沈辞找你干嘛?” “他警告我别给你介绍第二春!”安慕小说网 “……” “你和他又怎么了?他恨上你,想让你孤独终老?”沈凝月思来想去,始终认定侄子心太狠了,“你少惹他!” “我没惹他!他发神经呢!”桑知语不接受天降横锅,“你别管他。” “我不管他,他找我啊!”忆起侄子一声招呼不打的登门造访,那难看得要命的神色,沈凝月心慌慌的,“你阿姨我上年纪了,禁不起沈辞的二轮折腾。” “那你还折腾我?”桑知语都不想说养母的骚操作,非得火急火燎地想给她找个男人,然后她又踏进婚姻里。 虽说沈辞吓到她养母,但这个行为上是有利于她的。 当然,她不会因此对沈辞心生感激。 因为她不乐意,养母逼迫不了她去认识男人,至于急着再婚是想都别想。 “我是为你好,林森他人……”沈凝月满意林森的方方面面,仅仅安排养女和林森认识,发不发展还是养女说了算的。 养母的话听得使人上火,心情本就不好,桑知语没耐心听养母说更多,直截了当地挂电话,并把养母的新号码拉黑。 仍在桑知语房间的赵心妍,听见桑知语和她养母的全程通话,嘴角抽了抽地吐槽道:“你前夫动作怪快的,刚从这走了没多久,就到你养母那里去了。” 桑知语克制不翻白眼:“我看他今晚是挨个找一遍,轮番恶心人。” “他找你养母做什么?”赵心妍好奇。 “我养母说是警告她别给我介绍第二春。”桑知语不知道如何评价前夫的行为,神经病不足以形容他的莫名其妙了。 “话说,你前夫一会来找你,一会给你送贵得要死的珠宝首饰,一会警告你养母,他是不是……”根据沈辞的种种言行,赵心妍作出大胆的假设,“舍不得和你离婚了,想和你复婚?” 第176章 打死不信前夫 随着赵心妍的话音落下,诡异的阴风仿若拂过,桑知语不由打了个冷颤,无奈地揉了揉泛疼的额头。 “大晚上的,你说鬼故事,吓我?” 沈辞怎么可能想和她复婚? 嫌弃她和他的离婚不够难堪吗? 再来一次更加难堪的? 她坐到床上,往后一仰,有气无力地翻滚几个来回。 赵心妍转身,按住她的肩膀,象征性地揉捏,道:“我不是吓你!你仔细想想,你前夫做的那些事不像正常人做得出来的!搞不好,人家真想和你复婚!” “……他和我复婚,应雨竹不得打死他!”桑知语不知道赵心妍哪来这么可怕的推测,“再说了,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他干嘛舍不得我,想和我复婚?” “那如何解释你前夫老来找你?” “我怎么知道?” “你要不要打听打听他和应雨竹?说不定,应雨竹被沈辞甩了,所以,沈辞想吃回头草。”赵心妍想,不然,应雨竹为什么追着桑知语打? 一巴掌,不至于应雨竹多次报复桑知语吧? 指不定是被沈辞甩了,迁怒于无辜的第三人! 闻言,桑知语翻了个白眼:“就算沈辞神经病发作,想吃回头草,我也不会同意啊!打听他和应雨竹,晦气!” 她是坚决不信沈辞想和她复婚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出沈辞想和她复婚。 沈辞不爱她,一度让她差点贫困得流落街头,连饭都吃不上。 而且,跟她复婚,他一点好处都没! 赵心妍严重不解地问:“那他为什么老来找你?今晚还给你送天价的珠宝首饰?” 不清楚镶了许多颗钻石的皇冠的价格,可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对于普通人而言必然是天价,沈辞没理由无端端地对自己前妻突然出手阔绰,肯定有所图? “他又不是第一次在离婚后送我东西!”桑知语拿来枕头,舒服地抱在怀里,“他之前还让他助理,给我安排一套大平层,只要我愿意,马上过户到我名下的那种。” “……什么时候的事?”赵心妍不记得桑知语说过,“我为什么不知道?” “前段时间,没多久。”说着,桑知语一阵无语,“他说阳光小区的房子不安全,嫌我住得差,说帮我换一套安全的房子。” “啊,你前夫是个神奇的人!”赵心妍掰着手指头,“送你大平层,又送你珠宝首饰!他不差钱的话,为什么不在你们离婚时,分你点财产?何必等到离婚后,良心发现,给你花点钱?” “神经病还差不多!” “但他好像缠上你了?” “……”桑知语郁闷地叹口气,“烦!” “我数数,你现在要远离的人有……”赵心妍做出‘3’的手势,“你既要拒绝蒋霆,又要防着应雨竹找人打你,还要面对缠着你的前夫!” “这三人不能锁死吗,我想把他们一起送到精神病院!”桑知语不是开玩笑,若是她真有这个能力,她会考虑实施的。 “他们锁不死,他们加起来也许锁死你。”赵心妍说得煞有其事,并非恐吓桑知语,“你小心点。” 如今的桑知语和普通人没区别,而应雨竹和沈辞都不是好对付的。 相对来说,沈辞好对付一些,沈辞最多是缠着桑知语,应雨竹是不止自己动手,还找人动手。 “……”脖子忽然凉飕飕的,桑知语不禁摸了摸,“停停停,我不想聊这些了!越听,越吓人,我今晚要是失眠了,我就唯你是问。” 说到失眠,她蓦地想起沈辞有次半夜爬到她的床上,第二天解释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失眠了。 “你的本命年简直是厄运缠身,改天我陪你到寺庙,找个大师,问清除小人的办法,顺便求个平安符?” 赵心妍有点头疼好朋友的遭遇,完全想不到什么帮她解决的好办法,只能暂时寄望于玄学改命。 “还不如扎两个小人,写上应雨竹和沈辞的名字,诅咒他们!”桑知语觉得这个方法的实际效果比赵心妍说的要好,还省时省力。 “好!我找找材料,你上网查查制作教程!” “不是,你来真的啊?”见赵心妍像付之行动,桑知语急忙阻止,“别弄了。” 赵心妍坐回到桑知语的身边:“不弄,还有什么好办法?” 桑知语想了想:“我打算去其他城市避避。” 短暂离开a市一阵子,期间向张丹缨申请远程办公,薪资打个折扣,保留岗位即可?这是她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话说回来,蒋霆都能喜欢你,你前夫真的没可能想和你复婚吗?”赵心妍皱着眉,再度以此展开思考,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他可是深夜潜入过你家里,和你睡一张床上!” “没可能!”桑知语打死不被赵心妍带歪思维逻辑,坚定自己的思想,“他和我睡一张床上,是失眠导致的。” 虽然不明白沈辞失眠了,为什么来和她一起睡,但绝无他想和她复婚的可能。 见赵心妍还在沉思苦想的表情,桑知语打断道:“我得洗澡了。” 泡澡泡一半就被赵心妍催着结束,她感觉身上没洗干净。 语毕,她起身,再度进入浴室。xfanjia 赵心妍拿着钻石皇冠出去,决定明天自己送到盛元集团。 *** 次日,盛元集团的大堂里。 前台工作人员看着将东西放在桌上的赵心妍,狐疑地打量她:“拿去给我们沈总?你和我们沈总是什么关系?盒子里是什么?” “你跟你们沈总说,东西是一个叫赵心妍的人送来的,他会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说完,赵心妍想离开。 毕竟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她担心丢失,沈辞让她赔,便额外强调一句:“一定要送到你们沈总的手上,丢了,你要负责的。” 听到这么一说,前台工作人员也怕自己担责,道:“我帮你联系我们沈总的助理,你先和她沟通?” 东西不过自己的手,锅轮不到自己背。 赵心妍点点头:“也行。” 第178章 他很想很想复婚! 阴魂不散的前夫,时常让人有种赏他一巴掌的冲动! 桑知语忍着不去打沈辞,无视他,径直地绕开他。 偏偏沈辞故意不懂眼力劲,像一道墙地堵在了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两人存在身高差,沈辞的靠近,没给予她压迫感,只给予她无穷无穷的厌恶和烦躁,此时,她凶狠诅咒沈辞和应雨竹都被人道毁灭。 “应雨竹又打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前夫一上来,就问他的白月光打了他,为什么不跟他说的愚蠢问题,桑知语无语至极。 应雨竹第一次打她时,赵心妍发沈辞监控视频,无非是想拆穿应雨竹伪装的面目,这次又和沈辞说,她能得到什么? 沈辞不会以为她是以前的桑知语,非常想要他的心疼吧? 还认为她是傻乎乎的,希望他是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连她生死都不在意的人,怎会在意她被谁打了。 她半个字都不想和他说,恍若未闻地扭开头,打算换个走路的方向。 蓦地,赵心妍昨晚和今天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桑知语收回迈起的步伐。 侧目上下注视沈辞,她用较为轻蔑鄙夷的语气说:“你干嘛老缠着我?根据你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后悔离婚了,想和我复婚?” 谁知,复婚二字一出,她明显地看到沈辞的表情微微一僵。 是让人找不出更仔细精准的那种僵硬! 像嘲讽她在痴人说梦话,也像在表达被她恶心到了。 似是良久过去,沈辞有点不自然地开口:“你别误会,我没想和你复婚。” 桑知语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赵心妍说的是不会在现实上演的恐怖故事。 她想的才对,而且沈辞没有想和她复婚的理由。 刚才那样一说,蛮像自取其辱! 送上门被前夫羞辱,是一件使人不高兴的事情,她不禁移开目光,不耐烦地道:“既然不想和我复婚,你他大爷的不要缠着我,你真的很烦人!” 沈辞确实没有复婚的念头,只是听到桑知语说他想和她复婚,有那么一瞬间,他大脑发生巨变,‘复婚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句话在脑海盘旋。 至少,复婚了,他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和他同床共枕。 她会正眼相待自己,不像眼前这般冷漠和厌烦。 也没男人会取代他的位置,她身边的位置一直是他。 “我烦……” 不听他说完,桑知语看到她的保镖和车子都在前方,打断他:“行了,你别来讨我的嫌。” 说罢,她快步行走,头也不回地坐车离开。 站在原地的沈辞,看了看她离开的方向。 车里的那个司机,显然是他昨晚见过的男保镖。 桑知语表现得未曾后悔过和他离婚,而他此时此刻有些后悔了。 蒋霆能和她走得近,她随便请的保镖也能跟在她的身边,他却什么都得不到,得到的只有冷待。 心底滋生的妒忌,快将他掩埋其中。 *** 日子过得越来越糟心,桑知语是一刻都待不下去a市了。 终于,经过她的想方设法,申请到了国外出公差。 温年轮不满足自己当前的实验水平,想到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她是被张丹缨安排照顾他的人,他去国外,自己可以跟着去国外。 于是,她鼓励温年轮进修,然后就成功了! 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看着窗外近距离的蓝天白云,桑知语无比轻松,心情也愉快了许多,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享受。 人的心情一好,小动作自然会变多,她快乐地左弄右弄。 同在头等舱,位置间隔得较远,温年轮依然感受到桑知语的好心情,略微嫌弃她似土包子的行为地道:“没出过国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桑知语没计较温年轮对自己的嫌弃,回了个笑容:“我当然出过国,但你不懂我的高兴。”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是新生,那么,今天飞到美国,目测三五个月后再回国的时间里,她是收获清静,也收获了安全,不必提心吊胆地害怕有人打她。 以前围绕着沈辞转悠的生活,她不觉得自己的日子多清静。 最近被一堆糟心事弄得她天天脾气暴躁,发现清静又舒心的日子极为难得。 再多聊几句,温年轮推测桑知语铁定拿“你是小孩子,懂什么的”言论来教育他,他干脆视而不见桑知语的小动作。 没人管,桑知语继续放松自己,甚至摇晃起双脚。 犹如回到天真无邪的年纪,只用当个快乐的小朋友,她的愉悦不止持续到飞机落地,还一直保持着。 她在美国开开心心,而在国内则有人不开心了。 这两人分别是应雨竹和沈辞。 前者是因为自己公司受到盛元集团的打压,短短时间内彻底倒闭,无力回天,后者是失眠愈发越严重,没睡过一天的好觉,急需助眠的治疗。 褪黑素和安眠药都先后用过了,效果微乎其微,借用药物,固然睡得着,但睡着的时间太短,身体容易疲惫无力,今天沈辞不再想吃药了,临睡前将安眠药扔到一边去。 小瓶子顺着地平线,溜到墙壁处。 墙壁上面是他和桑知语的婚纱照,他一抬头即能看见照片中笑靥如花的她。 为什么不是本人,是照片! 他不仅渴望和她同床共枕,还渴望见到她的本人。 想去找她,可调查得知,她不在国内,去国外出差了,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渴望的累积下,不知不觉间,化作了思念和想念。 他想念桑知语! 想念她的一颦一笑,她曾经喜欢钻到自己的怀里,和自己相拥而眠。 这些昔日拥有的成了让他难受的泡影,大抵是被失眠折磨得太难受了吧,他想复婚,很想很想复婚! 那,怎么才能让桑知语和他复婚? 念头一升起,沈辞直接不睡了,起床到书房待着。 翻阅电子产品保存的他和桑知语的点点滴滴,越看,他越想联系她,跟她说:“是,我后悔离婚了,你能和我复婚吗?” 第179章 他对她存在感情 她会如何回答? 拒绝,答应,或是发脾气? 三个选项一经形成,沈辞随之想也不想地认为,桑知语最有可能做出的是先发脾气、后拒绝。 因为她看起来一点不期待和他复婚! 从她提出离婚的那天起,她对于和他解除婚姻关系这件事上向来斩钉截铁,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决,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似乎他没出现过在她的世界,她就高兴了。 她对他好像也没产生过留恋,突然意识到这点,他心中冒出些许挫败。 将平板电脑放归原处,沈辞压下自己做主动想复婚的那个人的念头,重新返回房间,可一看到婚纱照,终是压不住内心的渴望。 因此,他想也不想地用新号码拨打桑知语的电话。 在地球另一端的桑知语,正美美地享受阳光浴。 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是a市的陌生号码,纵然没有备注,不清楚是不是认识的人打来的,心情愉悦使然,她接听了这通电话。 “喂。” 一声淡淡的喂,传入耳中,对此刻的沈辞来说,无疑是天籁声音,缓解了由于失眠带来的难受,也缓解了思念。 他唇角微扬:“是我,沈辞。” “……”桑知语眼前仿佛有一堆乌鸦飞过。 离婚后,前夫莫名其妙的行为太多了,她开始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这辈子要被他缠着不放。 缠着前妻,他到底想做什么? 怕沾上晦气,她二话不说地挂断电话,准备拉黑沈辞的新号码。 怎料,速度不及沈辞快,她没来得及完成拉黑,他发来了信息。 【关于我上次找你,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有了新答案。】 【是的,我想和你复婚。】 信息内容映入眼中,桑知语第一反应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连续眨了几次眼,屏幕的文字不曾变过,她嘴巴不禁微微一张。 沈辞疯了吧? 他想和不识好歹的前妻复婚? 哪几根神经搭错线了? 她仿若受到惊吓,差点把手机丢掉。 明明置身漂亮的城堡小镇,被美景包围,但她半点欣赏的心情都没了。 拍了拍心口,她稳定自己的心神,拉黑沈辞后,立马打电话给赵心妍,无奈地道:“救命啊!被你猜中了,沈辞刚发我信息说,他想和我复婚!” 前夫诡异的操作,让她不得不怀疑,天底下是否除她以外,没有别的女人了,弄得他只能选择和前妻将就? “!!!”赵心妍瞪大眼睛,“我靠,真被我猜中了!” 她就说呢,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前妻出手阔绰,肯定有所图! 人做事必有目的,看,沈辞露出狐狸尾巴了! “……”桑知语头疼地揉揉额头,“怎么办?” “你又不想跟他复婚,拒绝不就完事了吗?” “拒绝的方式,有什么建议?” 赵心妍花费了些脑筋,没想出好办法,仍是叫桑知语直截了当拒绝。 桑知语本来想不到哪种拒绝方式,和赵心妍一商量,瞬间有了。 那就是无视沈辞,当做看不到他发的信息。 不管沈辞出于什么想法,他绝对不会是爱她而想和她复婚,她干嘛回复他。 有时候,不回复即是回复。 她为了远离糟心的人和事,已经躲到美国来了,前夫给她识趣一些,别再打扰她的生活。 *** 打桑知语电话,她知道是自己,会挂断电话,在沈辞的意料之中。 不过,他准备了后手。 提前编辑好了信息,一发现她挂断电话,就立刻发送。 信息发出去,一分钟,两分钟…… 直至一个小时过去,他没收到回复。 他设想过多种她看到信息后的反应,但她不回复,不在他的设想中。 她是不是没看信息? 失落悄悄地涌上心头,接着是焦躁不安,他有些烦,皱眉望向窗外漆黑的世界。 这一烦,便是到了天亮。 一夜没睡,沈辞不觉得疲倦,大脑依然处于清醒的状态。 他控制不住地想去找桑知语,当面问个明白。 然而她在美国,不是在a市,想见到她不需多久,必须乘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差不多需要一天的时间,方能和她见面。 蓦地,他发疯地怀念,她没提离婚前,自己从不用寻找她,她总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情绪的反反复复,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一点。 不是失眠导致他想和桑知语同床共枕,也不是失眠导致他妒忌,会有男人取代自己在她身边,更不是失眠导致他想和她复婚,是—— 尽管情愫陌生,但他好像对桑知语是存在感情的。安慕小说网 这么多个失眠的夜晚,没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她待在自己身边的,不适应从形影不离的两人世界回到独自一人生活。 说来,十分可笑。 桑知语这种贪慕虚荣、心机深沉、为了金钱而绞尽脑汁爬上他的床、煞费苦心当上他的妻子的女人,是他所厌恶、看不上的,他竟然对她产生了感情。 还有,他以为自己是不需要爱情。 可他对她的感情却显然是属于爱情!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他确确实实无法割舍桑知语。 否则,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总是想找她、见她,一看见或是猜测她有了新欢,克制不了汹涌的妒忌和醋意。 原先模糊不清的情绪,在这个清晨都得到了清晰的解释,致使他按奈不住地定了飞往美国的机票。 不知道前夫即将来找自己的桑知语,白天逛完城堡小镇,晚餐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舒缓前夫说的复婚而让她冒出的恶心,就回酒店里休息。 毕竟,人不在国内,有一些工作是处理不了的,所以,她的工作量下降了。 第二天早上,她和司机送完温年轮到进修学校,然后去附近的景点玩。 玩着玩着,夜色降临,又到时间休息了,但她万万没想到。 自己在酒店的房间的门前,屹立一道颀长的熟悉身影。 隔了大半个地球,前夫猛地出现,惊悚然油然而生。 并且,惊悚的不止于此,更惊悚的是前夫怀里捧着一束鲜花。 第181章 他怀疑自己没吸引力 虽是离开了桑知语住的酒店,但沈辞并未走远。 遭到她拒绝复婚的他,此时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餐厅里。 靠着落地窗的位置,看得见那家标志明显的酒店,耳边无数遍回荡她的话语,他边尝不出任何味道地喝着酒,边在思考。 除了金钱,他这个人对于桑知语,没有其他的吸引了吗? 她没有一点点喜欢过他吗? 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后,他很在乎她对自己是否存在过感情。 难不成,以前她整天说爱自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回想两人之间的相处,沈辞生出严重的挫败感和失落感。 酒精是可以麻痹神经的好东西,能使自己忘记桑知语不肯和他复婚带来的沉闷,不知不觉中,他喝下了大量的酒,直至服务生来提醒他,餐厅要打烊了。 出国前,助理就帮他定下了和桑知语同一酒店的房间,不想去别的地方,那他自然是要回到酒店的。 可桑知语一脸嫌他晦气的表情,浮现在他的眼前,阻止了他的步伐。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平日在商界呼风唤雨的沈总,一丝胆怯悄悄地从内心深处冒头,期待占领更大的地盘。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方能消除桑知语对复婚的抗拒。 也不知道用哪种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复婚。 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害怕失败的胆小鬼,担心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引起她愈发增多的抗拒。 胆小的驱动下,沈辞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沈母正处理紧急的工作,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直白地说:“没有要紧事的话,你明天再打我电话。” 一说完,她便想挂电话。 “妈。” 就在这时,儿子异常的闷声叫她,沈母没一个激灵,但察觉了儿子的异常。 挂电话的念头瞬间消失,她暂停工作,问:“你怎么了?” 没养成过和人说心里话的习惯,想到母亲先前一直反对他和桑知语离婚,还期盼抱孙子,沈辞有些羞于启齿和母亲说自己现在的苦恼。 儿子那边没声音,沈母特地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确定通话是正常后,略微担心地问:“是发生了棘手的事情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我……” 儿子说话断断续续的,明显是难以开口的感觉,沈母产生些许新鲜。 往日都是被儿子和他那去世的父亲的犟种脾气给气到,难得一见儿子这一面,她催促道:“别支支吾吾,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出来!我是你妈,又不是谁,棘手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似过去良久,沈辞终于开口:“妈,我是不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人?” 刚才以为儿子遇到困难的沈母:“……” 跟她打电话的人,真是她儿子?不是被人冒充了? 儿子怎么问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 他哪里没吸引力? 并非做母亲的带着滤镜看自己孩子,认为孩子哪哪都好,实在是儿子的优秀是世人可见的,先不说她给他的皮囊…… 等等! 想远了! 思绪回到原点,沈母问:“你为什么问毫无营养的问题?是谁让你怀疑自己没有吸引了吗?” 犹豫一会,沈辞实话道:“桑知语。” 儿子只回答一个问题,沈母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怎么和知语有关?” “因……因为……” 儿子说话又断断续续的了,沈母这次耐心十足。 终究说不出口桑知语拒绝复婚的事,沈辞抿了抿唇:“算了,妈,你忙吧,我挂了。” “不是,你这臭小子,话说一半,不说一半,存心吊人胃口呢?你不说完,我可去问知语了!”后面的话语,沈母是随便说说来恐吓儿子的,没想真去问桑知语。 儿子先开口的事情,必然要先从儿子口中了解,如若有什么问题,再去问桑知语也不问。 话说回来,这两人离婚一段时间了,儿子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你不要问她!” 儿子语气中透露若有似无的焦躁,沈母一下子抓到重点。 可别是儿子去为难桑知语了,怕被她知道? “行,不问。” 敷衍地说了一句,她立马结束和儿子的通话,转而打桑知语的电话。 前夫忽然冒出来说复婚,搞不好又随时出现恶心自己,桑知语睡意酝酿困难,手机提示沈母来电时,她在看具有催眠作用的文艺片。 前婆婆这回又联系她,不会又是补偿的事情吧? 想了想,她划过接听键:“喂,林阿姨。” “知语,沈辞那个臭小子去为难了你吗?” 沈母这么说,她不禁愣住了。 为什么问沈辞为不为难她? 发生了什么? 桑知语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没。” 闻言,沈母心想奇怪了,既然儿子没去为难桑知语,今天儿子的表现过于反常,使旁人云里雾里的。 “他刚才打我电话,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沈母都觉得自己儿子奇怪,桑知语极想顺着沈母的话说,但基本的礼貌是要懂的,也忍住骂沈辞的冲动,道:“他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最近?”沈母迅速分辨出哪个是重要信息,“你俩怎么了?” 沈母的灵敏,桑知语不由懊恼地皱了皱眉。 这电话就不该接! 她和沈辞离婚,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搞定她的养母和他的母亲。 如今,假如被沈母知道沈辞想和她复婚,沈母有一定几率是赞同的吧? “他是我的前夫,我俩也怎么不了啊。”她开玩笑般地回答,祈祷沈母转移注意力,别关注她和沈辞的事。 “可他问我,他是不是没什么吸引力的人?还说,是你让他怀疑自己的。”沈母改变了想法,儿子不为难桑知语,也不完整地告知她,她从桑知语这下手,想弄明白。 “……”桑知语无语凝噎。 服了那姓沈的! 她不过是拒绝复婚,他居然跑去和他母亲诉苦?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骚操作? 她假装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可能是我们无意碰到,我说了他几句,他放在心上了。” 第182章 坚决不复婚! 儿子说过桑知语脾气不好,这会听到桑知语说是说了儿子几句,沈母倾向是桑知语骂了儿子,儿子受挫了,就来找自己问一问。 问题是,换个角度看,儿子不是脆弱到承受不了几句骂声的性格!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没被桑知语忽悠过去,她道:“我多问一句,你没骗我?” “……”桑知语略微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面对面,不用担心沈母看穿自己,隔着电话,怕什么? “阿姨,你不信我,要不,你去问沈辞?” 希望前夫别不识趣地让长辈掺和进来,若是沈母来劝她复婚,看她不把前夫的头拧掉! 她,桑知语,坚决不做回收垃圾的垃圾桶! 两通电话都侧面透露儿子和前儿媳的闪烁其词,弄得沈母的好奇心被勾起,碍于两人不肯说,工作又的确紧急,她没和桑知语多说,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应付完沈母,桑知语心里开始破口大骂前夫。 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也跟母亲诉苦? 幼稚的神经病! *** 要见一位在科学领域里有代表性的华人教授,温年伦对此事很看重,交代桑知语准备有国内特色的见面礼,拿去送给对方。 见面礼一备好,桑知语无事可做了,提出陪同温年伦。 温年伦不接受,道::“你去了,碍事。” 碍事二字被温年伦强调了,桑知语神色不变,默念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大概是温年伦心情太好了吧,罕有大发慈悲般地补充道:“我见完教授,还要见一个特别的人,不适宜你陪同去见。” “特别的人?”桑知语挑了挑眉,“你有亲朋好友在美国?约了见面?” 能得到温年伦评价特别,她由此判断出对方是他重要的人。 “不是亲朋好友。” “那是什么人?” “见了几面,觉得很特别的一个女孩。”温年伦边说,边回忆自己和那个女孩的几次见面,眼中犹如闪现星星的夜空。 “什么?你要恋爱了?”桑知语第一反应是想到温年伦有喜欢的女孩了,“你才来美国没几天,遇到你真命天女了?” 等着回答,然而温年伦不言语,拎着礼物走人。 看着温年伦的背影,桑知语纠结要不要汇报给张丹缨。 岂料,温年伦这一刻似和她心有灵犀,知道她想了什么,回头朝她说:“不许告诉我妈!” “……”桑知语尴尬地望向天空,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 张丹缨没要求温年伦的凡事都得汇报,况且,温年伦二十岁的年纪了,有心动对象也正常,他不让她告诉他母亲,那她是可以不汇报的。 接下来几天,温年伦像把她当成军师了,询问她女孩一般都喜欢什么。 她都有问必答,还搞清楚女孩的一些东西,再给出合适的建议。 免得温年伦太直男,上来就是让女孩不喜欢的言行举止,就把人给吓跑了。 尤其温年伦那张嘴巴,时不时说的话,有点让人受不了,所以,她三令五申地提醒他得嘴甜些。 结果,温年伦像看白痴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傻,面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我分得清的,我嘴巴不会乱讲话,惹别人讨厌。” 被温年伦起了蠢东西的这个外号,桑知语忘记不了。 见他反过来教导自己,她强忍着翻白眼:“原来你嘴巴是可以甜的!” “那当然!” 看到温年伦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她忍不了地翻个白眼。 谁知,温年伦紧接着说:“你都结过一次婚了,你还不懂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管好嘴巴,说话甜一点?” “……”桑知语忽地不想好好地当军师了,决定不能让温年伦总是扎她的心,必须扎回去温年伦一次,“你想得到你喜欢的人,也不是嘴巴甜就得到了,要看对方喜不喜欢你。” “废话!你别当我是真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 工资里包含窝囊费是真理,桑知语不和温年轮计较,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了。 可惜温年轮没就此停止话题,还自言自语地道:“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基础打下了,我再表现得好点,肯定获取追求她的机会。” 顿时,桑知语又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蒋霆就给过她类似的感觉了,温年轮也给了。 在这两人身上,她都看到昔日的自己,是如何为了把沈辞变成自己的男朋友、丈夫而努力着,让她或多或少地有些不适了。 总有一些人事物在提醒她,她过往做了什么蠢事,得到的结局也很不好。 “你前夫以前是怎么追你的?他踩过雷吗?你有什么经验之谈?” 温年轮又发问了,桑知语只觉他是揭自己的伤疤。 他大爷的,沈辞根本没追过她! 是她追的沈辞! 现在想一想,她从头到尾都是倒贴的那一个! 使劲贴上去,沈辞用力推开她,然后她又贴上去,反反复复的…… 她掐了掐自己腿上的肉,想不通自己以前怎能做到这种地步? 爱情是使人盲目,但她以前是半点自尊都没有。 还有,她当沈辞地下情人,无名无分地和他在一起时,她可以说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成人用品罢了。 那差不多的两年时间里,他们每次见面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顶多事前吃顿饭,或者事后吃顿饭,延长相处。 越回忆,她越想把自己和沈辞都打一顿。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是追求的,他是被追求的,没有经验之谈,别问我。” “看不出来啊!”温年轮说得满脸认真。 他是真心这般认为,因为桑知语的性格看起来,不像做得出倒追的行为,像等着别人追她,她再狠狠拒绝对方。 “……”桑知语感觉温年轮再说下去,她的右手会忍不住地握成拳头,揍温年轮一拳,呵斥他别再继续揭她伤疤的话题了。 同时,她心里在想着,如果自己同意沈辞提的复婚,那就是对不起自己。 所以,沈辞给她滚得越远越好! 她哪天想重新开始恋情了,找的男朋友绝不能和沈辞有相似的点! 她一定要找个事事和她站一边、疼她、爱护她、还嘴巴甜的男朋友! 第184章 曲线救国,欲擒故纵? “恭喜!”桑知语笑道。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赵心妍示意桑知语问几句。 闻言,桑知语顺着她问:“为什么。” 赵心妍展示蒋霆发来的消息:“看看。” 见到熟悉的头像,桑知语不必看赵心妍对蒋霆的备注,也知道是蒋霆。 满屏的聊天记录,蒋霆和赵心妍都在沟通工作,没有别的,不值得稀奇。 她问:“然后呢?” “蒋霆还有没有对你做出过追求你的行为?”赵心妍好一阵子没听桑知语说过蒋霆了,由于蒋霆称得上好朋友的追求者,她这边又仰人鼻息,得关心关心情况。 “没有。”桑知语也拿出手机,分享自己和蒋霆的聊天记录给赵心妍看。 “他一个月没联系过你了?”赵心妍目光停驻在两人最后一次聊天的日期上,“这不像追你的表现?” “不是谁都没自尊心的!可能是get到我拒绝他的信号,他就果断撤了吧?”说着,桑知语又想唾弃自己。 曾经沈辞明着暗着拒绝过自己多次,自己非得撞南墙,最后撞得头破血流。 像蒋霆这种见情形不对,就马上撤退,多么的明智! “这也好!不用麻烦!”赵心妍是真认为好。 因为蒋霆是桑知语前夫的发小,这个身份特别尴尬。 “对啊。”桑知语抿了抿红唇,“不过,我突然觉得他和沈辞做人都挺虚假的。” 一个用行动来暗示他喜欢她,一个莫名其妙地想和她复婚,唯独没展现过真心,给她一种不愉快的错觉,仿佛她不配被人用真心对待。 当然,她也不是二度恋爱脑发作,给这两人一弄,就随便找个男人谈恋爱。 “他们都不会是你的选择,管他们虚不虚假的!” 赵心妍安慰了一句桑知语,随即发动车子,送完桑知语回家,再去新建集团。 和新建集团法务的人对接工作,对方选了双方在会议室沟通,她一踏进会议室,没一会,蒋霆过来了。 赵心妍并不意外,因为现在新建集团由蒋霆负责法律上的一部分工作。 蒋霆皱了皱眉:“怎么有股味?” 此话一出,蒋霆的助理方鸿博立马去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其他人面面相觑,赵心妍则尴尬了。 火锅味道大是难免的,自己又穿着很能吸味的外套,被蒋霆闻到味道,她面露些许歉意地道:“蒋总,不好意思,是我中午吃的火锅味道比较大,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没事。”蒋霆摆摆手,“赵律师喜欢吃火锅吗?” 赵心妍是桑知语最好的朋友,在桑知语心中拥有着重量级的分量,近乎亲人的存在,他需要和赵心妍打好关系,对方的喜好得搞清楚一些,方便投石问路,希望也有个人能当他和桑知语之间的中转站。 “还行。”不知道蒋霆为什么把话题转移了,赵心妍如实说。 “下次我们公司和你们律师出去吃饭什么的,可以把吃火锅纳入考虑的范围。” “啊?”赵心妍愣了愣。 见状,方鸿博极有眼力劲地接话道:“不能总是老干巴巴地谈工作,有时边吃饭边谈,工作效率会被提高。” 聊了几句关于吃饭的东西,很快话题就言归正传,回到工作上。 会议结束后,赵心妍被方鸿博送了几张火锅店的会员卡。 卡里面是有充值金额的,并且火锅店是a市店铺数量非常多的连锁品牌。 茫然下,赵心妍不懂就问:“方助理为什么送我这么多会员卡?” 下一刻,感觉到说话的方式不对,她改变语气地道:“这我不能收,让方助理太破费了!” 方鸿博笑了笑:“我没花钱,是公司定时采购的会员卡,拿来给当员工福利或是送合作方的小礼物,这不值几个钱,请赵律师放心地收下。” 无功不受禄,不值钱的礼物也不能随便收,赵心妍想还给方鸿博,奈何方鸿博死活不肯收下,反复推脱几次,她只好勉强地收下。 末了,方鸿博提醒说:“赵律师消费时,报你自己的电话号码即可。” 这一听,赵心妍意识到会员卡不是定时采购的,像是方鸿博今天才采购的。 已经答应收下,再强行塞回给方鸿博,属于不礼貌的做法,她一边怀着疑惑,一边回到律所工作。 直到晚上,她和桑知语说起这件事。 桑知语不以为意地道:“新建集团就是喜欢到处给合作方送礼物,之前中秋节时,我们公司还收到过他们送的奢侈品,我收到的是爱马仕包包,我应该有跟你说过,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没跟我说过。” “是吗?” “是的。”赵心妍清楚记得桑知语没提过这件事。 “那是我忘记说了,但也没什么,你尽管收下几张没多少钱的会员卡,拿去吃就完事了。”桑知语觉得赵心妍收的这点东西,和她收到过的爱马仕包包的价值一比,赵心妍不必受之有愧的样子。 职场上,不是打工人规规矩矩打工就行了,个中的一些门道,以及一些约定俗成的送礼,是得遵守的,不好破坏,也不要表现得收点礼物就诚惶诚恐的。 “听你一说,我收了,改天带你去吃。”想到自己工作太忙,也不一定次次都有时间和桑知语去吃,赵心妍干脆分两张给她。 躺在床上的桑知语,懒得起身接,示意赵心妍把会员卡放到柜子上。 赵心妍一从她房间出去,她体验到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一个月没联系过她的蒋霆出现了,他发了微信给她。 【刚听你老板说,你今天回国了?】 消息够灵通的,她回国就大半天,蒋霆就收到风了。安慕小说网 还是张丹缨告诉他的,服了他。 没死心吗? 回不回复? 想了想,她决定不回,然而屏幕下一秒显示‘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随之而来,蒋霆发来第二条消息:【刚才发错了】 看到的消息,不可能当做没看到,蒋霆这番操作,桑知语是大写的问号。 这人是想做什么? 欲擒故纵? 不对啊,都从她眼前消失一个月了,别跟她玩欲擒故纵,她不吃这一套! 不从垃圾桶捡垃圾的想法,她是坚决不动摇的! 无论蒋霆用什么方法,休想她改变! 第185章 前夫在背后耍手段 最终,桑知语选择无视蒋霆的消息。 不管蒋霆是不是欲擒故纵,她眼下真的没兴趣谈情说爱,更没兴趣和哪个男人有纠缠,因为她明天得正常上班了。 或许是潜意识使然,认为回来a市的日子清静不了,她这一夜噩梦不断,导致她第二天起床后,略显疲态。 因此,赵心妍见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禁问:“时差没倒过来?” 国内和美国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去美国的时间仅仅一个月,时间短暂,桑知语不至于倒时差困难。 她摇摇头,连打几个哈欠:“做噩梦了。” “对了,你现在还带保镖出门吗?”赵心妍看桑知语似乎用不上保镖了,有些担心她的人身安全,“续费了没?” “没续费。”桑知语在犹豫要不要重新聘请保镖,但她的钱包不太能撑得住费用,毕竟,稍微好点的保镖一天费用都得四位数。 一旦请保镖久了,她百分百有种自己快濒临倾家荡产的错觉。 错,并非错觉,是真的倾家荡产。 霎时,困境卷土重来,她烦恼地用手支撑脑袋。 出门不是,不出门也不是。 见赵心妍明显帮她想办法的表情,桑知语看了看赵心妍手中拎着的公文包,指了指门口:“你比我忙,先别管我,去工作吧。” “你小心点!一个人的时候,记得眼观八路、耳听四方,不对劲就赶紧报警,需求警察的保护!”赵心妍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采取上班。 赵心妍走后一会,桑知语也出门上班。 没办法,她是昨天中午落地的,公司那边只给她半天的休整期。 一到公司,总裁办的同事们跟她打招呼,有人问她出差是不是累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笑而不语。 张丹缨打了内线电话过来,叫她去她办公室。 结果,张丹缨一看见她,瞟了瞟她的神色,道:“在美国照顾年轮,辛苦你了。” 桑知语微笑道:“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 待在美国时,她是一丁点感觉不到辛苦,反而回到国内觉得很辛苦。 其实,准确形容是心累! 张丹缨照常地吩咐她做事,随后沉默了。 桑知语以为自己可以出去了,不料,张丹缨叫住她。 “等等,桑秘书。” 她收回迈起的右脚,直直地望着张丹缨。 只见,张丹缨不急着说话,而是目光若有所思地放在窗外。 片刻后,张丹缨才接着说:“照顾年轮不是公司的事务,是你帮我做了私人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人明天会打一笔钱到你账户,当做额外的奖金。” 闻言,桑知语脸上笑容颇为灿烂地道:“谢谢张总!” 张丹缨瞥了瞥门口。 桑知语知道是什么意思,转身出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一关好张丹缨办公室的门,张丹缨立即回拨挂了几次电话的号码,开口便是:“我现在派去的人,是代替桑知语的职责照顾你的,你别想着把人赶走。” “妈,你不是答应我,让我独立在美国待一段时间吗?”温年轮不满母亲的出尔反尔,明明三天前母亲是同意的,没想到今天就变卦了。 “我没答应你自己在美国待着,是你误解了。”张丹缨顿了顿,“我是答应把桑知语叫回到国内而已。” 儿子不弄独立这一出,她也是要找理由把桑知语叫回到国内的。 沈辞亲自联系她了,言语间拜托她结束桑知语的出差,不希望她以后再给桑知语安排到外地出差的工作。 巨象集团和盛元集团的体量有着不少的差距,而沈辞是盛元集团的掌权人,这个面子她不能不卖给他,避免得罪沈辞。 虽然不清楚沈辞这么做的用意,但得罪沈辞对她乃至公司是没好处的。 “妈!”温年轮抗议,“你误导我!” “行了,少跟你妈叽叽歪歪的,做你的实验去!”张丹缨没时间听儿子的抗议,将电话挂断, 儿子提出身边人不需要人照顾,想进行所谓的独立,她也没时间弄明白,反倒较为好奇沈辞突然‘关照’自己前妻的行为。 不过,这件事是万万不可和桑知语说的。 预防桑知语跟沈辞透露了什么,省得惹麻烦上身。 雇佣盛元集团的前任老板娘当自己的秘书,是把双刃剑,用得是好是坏,全看自己的智商和谨慎行事了。 *** 寒冬凛至,到处光秃秃的一片,沈母产生不了兴致去折腾花园里的植物,待在茶室了,研究泡茶的技巧。 刚泡好一壶碧螺春,她面前就有个人落座,还自觉地将一只杯子地放在她的手边,示意倒一杯给他。 沈母无需抬眼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最近来探望她的次数,恨不得是天天来,有时还在这过夜。 “臭小子,你怎么又来了?”沈母边倒茶,边嫌弃道。 儿子昨天是在她这过的夜,这没到晚上,儿子又来了。 远香近臭就是如此,长时间见不到孩子会想,可总见得到孩子,不但不想,还嫌弃上了,她一倒好茶,又道:“喝完茶,快点走。” “妈。”沈辞没喝茶,直视母亲。 “别一天到晚妈妈妈地叫,叫得我头疼。” “你和桑知语不见面了吗?” “?”沈母抬眼,“你提知语,想做什么?” 上个月,儿子忽地问她,自己是不是没吸引力的人。 她打了桑知语电话后,有怀疑儿子是小心眼记恨桑知语说他,可事情看着没那么简单,儿子和桑知语都不说太多,当天忙着处理紧急工作,就没想着这件事。 今天听儿子提及桑知语,她想起这件事,如同深陷谜团里,催生解惑的心理。 “你以前不老爱老将桑知语当成女儿疼挂在嘴边吗,虽说她不是真正的女儿,但也有几分情分吧?为什么我和她离婚后,你都不跟她见面?” 儿子没回答她,还发问了,看到他脸庞带上真诚的不解,沈母皱了皱眉。 “臭小子,你认为我不想和知语见面?是知语不愿意见我!” 第186章 大方承认自己的爱意 母亲略微夹杂埋怨的语气,听在耳里,沈辞拧了拧眉头:“她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自己去找桑知语,她会生气,对自己百般嫌弃,还可能会一言不发地绕开他,无视他,有母亲在,情况应该不同。 他想通过母亲,光明正大和桑知语遇见来着! 谁知母亲说桑知语不愿意见她,这让他无所适从。 沈母有被儿子无语到,说不出话来。 喝了一杯茶后,她缓缓放下杯子,舌尖抵住牙齿,发出轻轻一声。 这一声是含有对自己的鄙夷和愚蠢! “你之前那样对知语,知语找我帮忙,我没帮她,很难说她心里对我没想法,只是表面上不露出来,现在你们又离婚了,我不是她婆婆了,她不愿意见我也正常。” 沈母不信桑知语没生出过和沈家人划清界限的想法,因为沈凝月说过,桑知语连带她都不想见了,她们处于失联的状态,是桑知语单方面删除拉黑她。xfanjia 沈凝月是桑知语的养母,桑知语都不联系了,可想而知桑知语在和自己儿子的这段婚姻中,收获了多少不愉快,下意识地避开和前夫有关的东西。 要知道,桑知语那是连三个亿的补偿都坚决不要的人。 沈辞抿了抿唇角:“你约不出来她吗?” “也不能这么说,约一百次,或许有成功一次的几率。”沈母觉得自己在桑知语那的待遇比沈凝月好多了,至少自己是联系得上桑知语的。 沈凝月前阵子还跟她抱怨过,一心为养女好,奈何养女不理自己。 桑知语讨好自己母亲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昔日和当下的巨大差异,沈辞眉头几乎拧成川字形:“没想到桑知语翻脸比翻书快,一旦对她失去价值的人,她直接不来往了。” “你这样说,有失偏颇。”沈母不认同儿子对桑知语的评价,“她遭遇一段失败的婚姻,不想见自己的前婆婆,情有可原。” “妈,你能不能试试把她约出来?我想……” 儿子说一半,不往下说了,沈母仔细端详他。 儿子连着两次给了她稀里古怪的感觉,都事关桑知语,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总不能真是桑知语说了儿子几句,儿子就怀恨在心了? “你千万别去为难知语和你姑姑了!”沈母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茶,“你有事没事地为难人家,人家找到我这来,我也尴尬。” 不止尴尬,还丢人。 儿子不近人情的处事方式,让她不禁检讨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郁闷儿子脑袋能不能灵活一些,有些东西不是来硬的,对方就会服软的。 “我不为难桑知语,我是想见她。”终于把话说完整,沈辞眼眸中略过一丝不好意思,压下羞于启齿的心理。 “你为难得还少啊?”见儿子貌似拧巴的脸色,沈母就没继续说他,“你想见她,你自己去找,叫我帮……” 没说完,意识到儿子的行为不符合常理,她话锋一转:“你想见知语?哪种想?有事找她的想,还是?” “我想她。”落落大方地说出这三个字,沈辞心中松了一口气,卸下防备,提醒自己牢记眼前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母刚喝入口中的茶,差点喷洒而出。 如同受到惊吓,她喉咙发痒,咳了几声,有些呼吸不过来。 干脆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顺了顺气,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儿子:“你想知语?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她前夫,你们离婚了?” 儿子和桑知语闹离婚那会,儿子埋怨过她逼着他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而刚刚儿子却跟她说,他想桑知语,瞬间像天旋地转了,她脑子晕乎乎的,一时半会消化不了儿子的转变。 “是,我想她。”有生以来,沈辞从未这般想念一个人。 桑知语先前在万里外的美国,不像大家在a市那样随时都方便见面,他想见她一面不容易,而且她明摆着不想见到他,相隔遥远,日积月累的想念,让他按奈不住地想和她见面。 “……”沈母示意儿子暂时别说话,让自己捋一捋思路。 儿子说想桑知语的含义是什么? 是男女之情的想吗? 捋不清思路,她问:“爱情的想?” “是。” “……” 听见儿子的承认,沈母彻底愣住了。 谁能来告诉她,儿子在离婚后对桑知语产生爱情上的想念,是个什么情况? 她张开嘴,闭上嘴,反复几次后,都未能说出话。 最终,她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儿子,希望儿子解释清楚怎么一回事。 “我想和桑知语复婚。” 儿子没说太多,给了她简短的一句话。 沈母简直要变哑巴了,是给震惊到的。 儿子和桑知语离婚的时间不长,儿子在刚离婚时还信誓坦坦地说不复婚,结果现在不单想桑知语,还想和桑知语复婚,像天方夜谭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 “你想和知语复婚?你问过她了吗?她想吗?我没记错的话,她……” 沈母清清楚楚记得,桑知语说想离婚的原因是,不爱儿子了,觉得婚姻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想和儿子离婚的。 儿子没用实际行动来挽留过桑知语,还使用了过激的手段,搞得桑知语来向她哭诉,可怜兮兮得让人心生怜爱。 “她不爱你了呀,你说这怎么做?”沈母没嘲笑儿子前后反差的意思,心里也有点暗暗高兴儿媳妇不会换别人,但儿子当初不给自己留后路,这难办。 “她爱过我吗?”沈辞反问。 “……不是!你犯什么傻?”沈母听不得儿子这么问,“知语肯定是爱你的,她不爱你,为什么和你结婚,为什么又想着和你生孩子?” 如果儿子和桑知语没离婚,按照桑知语的计划,她估计自己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现在倒好,孙子不见踪影,儿媳妇跑了,儿子在跟她说想复婚。 她这儿子的脑子是长着当摆设的,光跟她说有什么用,去跟桑知语说啊! 第187章 前夫找不到帮手 听母亲说到生孩子,沈辞不由想起桑知语曾期待和他有孩子,自己还怀疑过桑知语呕吐是因为怀孕了。 如果那次桑知语是真的孕吐,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不是他们根本不会离婚,由夫妻二人变成一家三口,自己不必为桑知语拒绝复婚而烦恼? 见儿子眼睑微垂,薄唇抿成直线,仿若陷入深思的模样,沈母没打扰他。 她生了个傻儿子啊! 竟然分辨不出来桑知语爱不爱他。 母亲打量的眼神,让沈辞停止思考,抬起目光,抿唇道:“我跟桑知语说过复婚,她拒绝了我。” 这种时候,他无暇顾及桑知语真不真心爱他。 这问题好像在现阶段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桑知语答应复婚即可。 儿子一说,沈母得到了解惑。 难怪儿子突然问自己没头没脑的问题,原来是在桑知语那里受挫了。 刹那间,沈母站在同为女性的桑知语的阵营里,二郎腿一翘,很想对儿子说:自作自受,你活该了吧? 考虑到儿子被桑知语拒绝复婚的滋味不好受,她憋住没把刚才的心里话说出口,而是说:“你做的那些事,知语哪能没点怨气,你一跟她说复婚,想让她马上同意,是不可能的。” “那我该怎么做?”沈辞眼眸中装满求知欲,希望能从母亲这里得到帮助。 结合儿子进门后说过的所有话看,沈母了然。 儿子无非是想通过自己,和桑知语拉近因离婚而产生陌生的距离,最好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好让他顺顺利利地和桑知语复婚。 想到这,沈母轻叹一口气:“难。” 桑知语当她准儿媳妇到儿媳妇的几年时间里,桑知语合自己的眼缘,懂自己的欢心,但不代表桑知语是任由别人摆布的性格,凡事都听她的。 她看得出桑知语的内心比较封闭,只愿意和想接触的人接触,不想接触的人看都不看,表面功夫有时都不一定做,喜欢躲在别人的身后,让别人代替她社交。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好插手第二次了。”沈母不打算插手了。 固然暗暗高兴儿媳妇不会换人,可事实证明,长辈别掺和小辈的事情为好,不管做的对不对,都容易落不着好,还得被小辈埋怨。 “妈,你是不是我亲妈?”沈辞没料到母亲拒绝自己的请求,“明明你当年施压叫我和桑知语结婚,怎么一到我想复婚,你就不帮我了?” “正因为是你亲妈,我才不插手。”沈母可没想被儿子埋怨过,将来还得被桑知语埋怨,“而且知语不是我亲女儿,目测不会像你一样听话。”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较为勉强。 儿子压根就不爱听她的话,仅仅偶尔选择性地听一回。 当然了,她也不需要一个是妈宝男属性的儿子。 儿子必须有自己的主见,只需在某些大事上,听得进去她是为他好的意见,别一时冲动,就做出寻人不利己的行为。以免未来后悔莫及。 见儿子薄唇微张,准备说话的表情,沈母猜得到他想说什么,便抢先一步说:“你也别去找你姑姑,你姑姑之前还跟我抱怨,说知语不理她,她们断联了。” 琢磨一下,合着沈家全部人都不遭桑知语的待见? 沈辞的心梗了梗:“桑知语就那么无情?” “无不无情,我不评价,但知语以前是你朝夕相对的枕边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她到底是什么性格,找找对症下药的办法。”沈母建议道。 不是她不好评价桑知语,是当下没人能随便评价桑知语。 毕竟,桑知语遭遇过的东西,别人做不到和她感同身受,既然没感同身受,就别去评价,也不要瞎听一面之词。 人都会美化过自己做的事情,下意识地回避自己的过错。 沈凝月的抱怨听着是有悲惨的那味,确实像养了个白眼狼。 可细细发掘,从沈凝月单方面透露的消息,她推测得出桑知语对再婚有着强烈的抵抗,沈凝月偏偏不顾桑知语的意愿,桑知语短期内和沈凝月断联是没问题的。 “对症下药?”沈辞眉心微拧,流露出些许愁容。 桑知语一向贪慕虚荣、心机深沉、脾气越来越坏,稍微不顺她的意,便大发雷霆,她的缺点他可以数许多个出来。 要根据她的缺点来找对症下药的办法? 他试图送过昂贵的物品换取她的正眼相待,但她全都不收。 金钱攻势,失效? 除了金钱,还有什么办法? 方方面面讨好她? 他不行。 活了二十七年,哪怕争夺沈家继承权,最落寞的时刻,他都未讨好过谁。 将儿子的愁容看在眼内,沈母视而不见。 她喝喝茶,吃吃点心,悠哉乐哉,等待儿子再度开口。 大约十来分钟过去,儿子还没开口,她按奈不住地说:“知语应该是内心比较封闭的人,你起码走进过她的内心,目前不知道她有没彻底把你赶出她的内心,不过,你用点脑子,复婚的成功率是偏高的。” “她内心封闭?我为什么看不出?”沈辞没认为桑知语内心封闭,在他的固有印象里,她向来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全表现挂在脸上。 “内心封闭不代表她是个木头人,是她很难接纳陌生人成为亲近的人,懂吗?”不带亲妈滤镜看儿子,沈母已经想骂儿子是榆木脑袋了。 “懂。” “懂了,你就走吧。” “天快黑了,我吃完饭再走。”沈辞还有东西想询问母亲。 “……”沈母眼珠子来回转动地审视儿子,“蠢儿子!” 说不定在找桑知语复婚的道路上,有你好受的。 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儿子,剩下的之所以不骂出口,是她明白骂了也白骂。 有些事,只能自己去体验和经历,旁人说再多都无用。 儿子有幸走进过桑知语的内心,倘若桑知语内心从此对儿子封闭,禁止他进入,他得吃苦头。 她能这么笃定,是看桑知语说离婚就离婚,绝不回头的气势,也绝不要和前夫家的东西,给分析得来的结论。 第188章 前夫主动来道歉 母亲的骂声传入耳中,沈辞抬头:“为什么骂我?” “你慢慢就懂我说你蠢的个中滋味了。”沈母没把话说完,让儿子自己悟。 一时的傲慢和愚蠢,人类必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儿子对桑知语是否有过傲慢,她不清楚,但儿子犯过的蠢是不争的事实,除非桑知语是心胸宽阔、忘性大、记吃不记打的人,否则儿子必然尝到以前种下的苦果。 目前来看,儿子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桑知语。 他不懂桑知语,因为下定了和前夫一刀两断的决心,才做得到和沈家人都保持距离的做法。 见儿子不解地皱眉注视自己,沈母好心地拿一块软糯香甜的点心放在儿子手中,补充道:“其中必定有苦,你多吃点甜的,省得以后吃苦了,唱不出甜味。” 母亲这番话,沈辞一听便明白母亲是暗讽自己,不满地将点心放回原位。 “妈,我是你亲生的,你盼我点好?” 母亲不帮自己也就罢了,何必还对自己冷嘲热讽。 “我不是不盼你好,是……”沈母掰起手指头,“要我数数你和知语闹离婚的那会,你做过什么女人最不能接受的吗?我是提前让你认清现实。” “我做过什……” “知语来跟我哭诉过你把她往死里逼,这事你记得吗?” 母亲的打断,沈辞不禁拧了拧眉:“我那不是想着她别一直跟我提离婚吗?我没有对……” “从你的角度,你是为了阻止她不提离婚,从她的角度呢?”沈母坐近些儿子,拍了拍儿子的心口,“学会将心比心!我以前已经告诫你很多次了,做什么事都得顾及你妻子的感受。” 一回想桑知语哭泣的模样,她顿时想帮儿子喊‘加油。’ 当着人前哭过,说明人后也哭过了。 一个惹自己留下伤心泪水的男人,谁也不敢保证桑知语对儿子存在多少怨气,而这怨气需要儿子花多大力气方能消除。 母亲的话语,让沈辞蓦地发现了新世界般,意识到前所未有注意过的东西。 让桑知语去母亲哭诉的事情,他当时没想过桑知语的感受,满脑子都是给她点教训,她就识好歹,不跟自己提离婚,向自己低头认错。 心如同被人轻捏,他呼吸受阻,脸上的血色减少些许。 儿子的神色变化清晰可见,沈母鼓励般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幸好知语当前是单身,也不听你姑姑的话,去认识其他男人,你挽回她复婚是来得及的。”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假若桑知语是凉薄和心大的人,一离婚,就去和其他男人有纠葛了,儿子想复婚,也不简单容易,因为有竞争对手,而桑知语有多个选择,肯定下意识比较哪个更好、更适合自己。 有被母亲安慰到,沈辞脸色好看了些。 对,不管怎样,至少桑知语单身,不谈恋爱,也没喜欢的人。 *** 回来国内几天,生活平静无波,但桑知语神经依然紧绷。 她恨不得住在巨象集团,巨象集团以外的地方,一步不踏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高薪工作也稳稳当当的保住。 谁知,赵心妍听完她说的,马上打破了她的幻想。 “哎,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没有百分百安全的地方!你没想过,万一应雨竹丧心病狂,买通你身边的同事呢?” 听了赵心妍这番话,桑知语感觉地球都是不安全的,自己得逃到外星。 被害妄想症加重了,以至于她在公司,都是见谁都不像好人了。 整天神经紧绷,她累得不行。 今天一下班,桑知语瞥了瞥吉祥意园的方向,想回那边住了。 没别的,就因为吉祥意园的房租是一年交一次的,租客违约,房东不退还房租和押金,她住了没多久就搬走,可谓是损失惨重。 郁闷之下,她迈出公司大门直至走到路边等网约车的到来,全程心不在焉,不关注外界。 “桑知语。” 突然,有人叫她,肩膀还被人拍了拍,她心脏吓得狂跳,几乎疯狂到要跳出体外的那种,还有惊悚感,惊悚得她头皮发麻,冒出了鸡皮疙瘩。 处于这种状态,桑知语无力分辨是是谁的声音,十足厌烦和嫌弃地道:“谁啊,神经病吗?吓我干嘛?” 话音未落,她见到晦气的前夫站在她的面前。 霎时,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抱歉,吓到你了!” 沈辞不是有心吓桑知语的,是他叫了她几声,离她很近,她都没听到,也没发现自己的存在,自己只好拍拍她,用肢体接触来告诉她,他来找她了。 桑知语红唇一撇,不爽地道:“你是什么脏东西?整天阴魂不散的,时不时……” “对不起。”沈辞环顾四周,打断了她,“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你有大病啊!谁要喝你请的咖啡!弄得像我没钱喝不起一杯咖啡似的!”教养控制着桑知语,一定要忍住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产生打人的冲动,预防自己丢脸。 “我今天来找你,请你喝咖啡是其次,主要是——”沈辞指了指旁边不远处咖啡店的醒目招牌,“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向你道歉。” “道歉?”有那么一瞬间,桑知语以为自己幻听了。 前夫无端端地来道什么歉? 虽说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但他明不明白他不出现在她的世界,便是最好的道歉? 显然,他是不明白的。 精准地说,即使他明白,他也不会照做。 她真服了他这种缠着前妻的行为,服到看见垃圾桶就想把他塞进去,然后送到垃圾焚烧处,把他当有害垃圾地给焚烧了。 这样,她的世界就清净无比,不用被前夫恶心。 迎上女孩嫌弃中带着疑惑的视线,沈辞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是一个擅长道歉的人,也极少向人道歉,基本是别人向他道歉。 经母亲提点,他意识到先前的行为做得过火了,没顾及到桑知语的感受,他来就是向她为这次道歉的。 第190章 前夫在背后做了好事? 决绝又冷酷的话语,从女孩的口中吐出,沈辞的心脏犹如被女孩狠狠地捏了捏,不舒服导致他唇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绑架那件事,我道过了歉,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前夫再次为绑架的事道歉,桑知语仿佛在听笑话,脸上露出些许嘲讽的笑意。 让一个习惯站在云端上,傲慢俯视众生的人,认识到什么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哪怕没有发生她和应雨竹被同时绑架,他二选一地选了应雨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日后也会有别的问题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归根到底,没人会永远受得住单方面爱人,自己的爱得不到一点被珍惜,也不得到相等的爱,那可怕而无望的窒息。 谁不想付出就得到回报呢? 在沈辞身上,她是得不到回报的。 任谁在窒息的生活久了,都会想着结束的,她是凡身肉胎的人类,不是机器人,会累,会厌倦总在沈辞的身后、不停地追逐他、还整天围绕着他转。 看着和平日有些不同的前夫,她语气染上嘲讽地道:“你由始至终都觉得我想和你离婚,是绑架占据了全部的原因,根本没想过……” 算了,和前夫扯这么多有用吗? 没用。 她也不用前夫的反省,只觉强扭的瓜是真麻烦。 不光不甜,浪费了她好几年的时间,还弄得离婚后她清静不了。 瞥见网约车打着双闪地开过来,桑知语没兴趣再和前夫说下去,快步绕开前夫,甩掉前夫,走近网约车,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而后上车走人。 车子在行驶,她目光不经意地瞟到没追上来的前夫。 前夫似有点落寞,神色带上些茫然不解。 见鬼了,虽然是傍晚时分了,看东西的清晰度没白天好,但前夫这个样子,她头一次见,陌生得很。 大概她早就习惯前夫总高高在上、从不为任何的人事物低头。 也是,沈辞那样的天之骄子,生来就有傲慢的资本,站在金字塔顶尖,又拿到沈家继承人的位置,商业版图不断扩大,事业这些年顺风顺水的,他不需要低头,恐怕一辈子都是俯视人的。 回到赵心妍的家中,难得一见赵心妍比她早下班,桑知语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今天居然比我早!” 赵心妍要死不活地道:“我是回来拿早上忘记拿的资料,今晚还得加班。” “……好惨。”桑知语安慰几句赵心妍,便到房间里躺着。 拿好资料,赵心妍出门了,再回家已是深夜。 她一回家,直奔桑知语的房间去。 在酝酿睡意的桑知语,见赵心妍神色匆匆地闯进来,一脸纳闷地问:“你干嘛不敲门?这么着急,想做什么?” “你猜猜今晚谁找我了?”赵心妍并非故弄玄虚,下一秒就揭谜底,“沈辞的助理,叫卫艺夏的一个女人,找我帮她老板传话!” “……”桑知语立即鲤鱼翻身地坐起来,“什么,卫艺夏找你?” 不是第一次帮别人传话给桑知语,但赵心妍仍感觉怪怪的。 回想卫艺夏说过的话,她转述:“对,卫艺夏找我,说她老板把应雨竹处理好了,叫你放心。” 沈辞又在发神经了! 桑知语微微扭过头,翻了个白眼。 他能怎么处理应雨竹? 上次发他应雨竹打她的视频,他说惩罚应雨竹,她没见他惩罚啊! 应雨竹不还是好好的,反倒她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 这一想,她深深地觉得沈辞真不是个东西! 一边和白月光浓情蜜意,一边缠着她复婚,不一心一意,理直气壮地当渣男,做人做到他这份上,真应了那句‘人至贱则天下无敌’。 她满怀歉意地正视赵心妍:“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老被人麻烦到你。” “你和我之间,说什么对不起!”赵心妍想不通地坐到桑知语的床上,抓住她的右手,轻轻地晃了晃,“哎,不过,没想到我的日常工作之一是,我成了你的传话筒。” 赵心妍没发觉自己竟然如此重要过,联系不上桑知语的人,都想从她这联系上,这群人都不动脑子想一想,找她帮忙传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桑知语生无可恋地两眼一闭:“a市太不适合我待着了,我看看我还能再用哪种办法去外地躲避一阵子,让我继续过着清静舒心的日子。” “我发现,你躲避解决不了办法,你要做的是把那些人解决掉。” “……怎么解决?” “咒那些人倒大霉,忙着管好自己的事,没力气关注你?”赵心妍思考,“不然,你找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能压那些人一头的大佬。” “放眼a市或全国,比沈辞有钱有势的人根本没多少个,而且就算比他有钱有势,长的都不一定有他好看。”桑知语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 她没想过另找个男人去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况且,沈辞的综合条件真的很能打,单单外形,就很难找得出和他拥有同等姿色的。 “实在不行,你先找找蒋霆,解决应雨竹?”赵心妍看桑知语总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用麻包袋套住,受到他人的伤害,活得很累,自己看得也替她心累。 “欠了他的人情,我拿什么还?”桑知语认真地问。 先不谈蒋霆解不解决应雨竹,只说人情债不好还,她可不想欠了蒋霆的人情,搞得像给蒋霆暗示,到时生活变得更加一团糟。 再说了,蒋霆那边她也很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到底是想和她玩玩,还是想和她来场真的恋爱。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接受自己和蒋霆纠缠不清。 蒋霆就不是她的菜,为了解决应雨竹,因此为难自己,去和不喜欢的人接触,能把她胃里的隔夜饭都恶心得吐出来。 赵心妍想不出别的办法了,缓解桑知语的难受地半开玩笑道:“实在不行,我去攀附一个非常有钱有势的大佬,去给你解决问题?” 第191章 前夫悄悄地追求她? 知道赵心妍是在开玩笑,桑知语笑着附和说:“好啊,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等你!” “行,我飞黄腾达了,还带你吃香喝辣!”说着,赵心妍挠了挠桑知语的痒痒肉。 桑知语受不住赵心妍的突然‘袭击’,理解挠回她。 顿时,两人笑作一团,欢快地打打闹闹。 同一时间,沈家里。 酒墙前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神色略微忧愁的男人。 男人正是傍晚找过桑知语的沈辞,此刻他心中闷得慌,还有种人悬浮在半空,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桑知语不接受他的道歉,也拿钱财打动不了她,问她想要什么,她说的是想要他滚得越远越好,厌恶他的程度直逼希望他消失在世上的感觉。 现在她对他充满层层壁垒,别说他想和她有个正常的接触,但凡他多靠近她一步,她都不喜欢。 怎么办? 改变不了现状的他,生出极重的无所适从。 几杯高浓度的酒下肚,受酒精的刺激,他拨打母亲的号码。 “妈。” 儿子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打电话来,沈母压不下起床气,含有点呵斥地道:“妈什么妈!也不看看几点了,不考虑你的老母亲睡觉没?” 母亲的呵斥,沈辞如若没听到,说出自己的烦恼:“我今天去找桑知语道歉了,但效果不好,下一步我该如何走?” “……”沈母闭上眼睛,“明天说,反正你和知语都这样了,不急在一时。” 睡着被吵醒固然有起床气,不想和儿子多说,可她说的是实话。 桑知语若能被儿子轻轻松松哄好,答应和儿子复婚,那桑知语离婚就不会离得坚决,头也不回地和儿子拜拜。 “好。” 话音未落,手机里传出尖锐的嘟嘟声,沈辞唇角不由微抿。 放好手机,重新往杯中倒满酒,他一饮而尽。 难受没去除,而是愈发增多。 有时候,酒是不能解愁的,容易越喝越愁。 烦恼和难受的驱动下,他手中的杯子飞了出去,砸在空旷的墙壁。 杯子破碎的声音,以及流淌在地上的酒,似无声地嘲笑他,认清自己的心意太晚了。 假如在离婚前认清了心意,他今晚不必如此,能快乐地拥桑知语在怀里,一起入眠,迎接美好的第二天。 *** 糟心归糟心,日子照样要过。 又是被害妄想的一天,桑知语坐在工位上,专心致志地处理工作。 蓦地,她接到外卖员的电话。 “桑小姐,是吗?有您的外卖,麻烦您到您公司的一楼签收。” 闻言,桑知语满头问号。 巨象集团的员工福利里包含了免费提供一日四餐,她一般只有吃腻食堂,才点的外卖,但她记得自己今天没点外卖。 这外卖哪里来的? “你搞错了吧,我没点外卖。”她道。 外卖员核实订单信息,确定自己没打错收货人的号码,改口说:“您如果不方便立刻下来,我帮您放前台?” “行吧。” 边挂电话,桑知语边皱了皱眉。 谁给她点了外卖吗? 难道是赵心妍? 一想到,她立马发微信问赵心妍: 【今天没特别忙吗?】 【还有时间帮我点外卖?】 收到询问的赵心妍,不明所以地回复:【我没有点啊!】 那是谁? 她不能因为提心吊胆,而导致记忆力下降厉害,忘记自己点过外卖? 桑知语点开外卖app的订单详情页,发现自己没失忆,的确没点外卖。 什么鬼东西? 不会是蒋霆又送她东西了吧? 有过一次被蒋霆送花的经验,她很快将目标锁定在蒋霆的身上。安慕小说网 但蒋霆不是赵心妍,她做不到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她也不想联系蒋霆,因此憋住问他的念头,下楼去前台拿外卖。 然而,外卖并非她想象中的食物,是一束巨大无比的玫瑰花。 前台见到她,还十分热情地调侃她:“桑秘书,你男朋友送你花吗?好漂亮!” 玫瑰花一看就是新鲜采摘的,娇艳欲滴得惹人喜爱,可没弄清楚是谁的,桑知语一点都喜欢不上,脑子里还在排除大法。 从前台的手中接过玫瑰花,她第一时间则来回扫视有没卡片。 正常情况下,鲜花都会搭配卡片的。 看来看去,她没发现有卡片。 谁送的花呀,倒是给她署个名! 顺带说说自己的意图! 不明身份人士送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藏着隐匿,桑知语环顾周围,叫住负责清洁卫生的阿姨,道:“阿姨,麻烦你帮我丢掉!” 阿姨在生活中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听到桑知语的请求,惋惜地道:“这花多好看啊!扔了,怪可惜的!” 桑知语刚想说点什么,阿姨瞟了瞟她的脸蛋,紧接着说:“桑秘书各式各样的鲜花肯定收到手软,对鲜花审美疲劳,您放心,我帮您处理掉。” 大美女最不缺的是追求者,想获得大美女的芳心,不动点脑筋,怎么行? 阿姨不是个美女,但好歹年轻过,算过来人,懂男女间的弯弯绕绕,直接默认这束花是桑知语不喜欢的追求者送她的,否则桑知语何必让丢掉。 “谢谢阿姨!”桑知语感谢地笑道。 说完,她转身到电梯处,返回总裁办。 懒得去管阿姨说的‘处理掉’和自己说的‘丢掉’是不是同样的意思,只要花不在眼前,碍不到自己的眼即可。 不过,这花到底是谁送的? 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边的桑知语锁定不了目标,而在a市另一边的盛元集团,沈辞忙完手头上急需马上完成的工作,趁着空隙地上网搜索,学习学习理论知识。 只见,网页历史记录的标题写着:离婚后悔了想复婚怎么办,追女孩的技巧,追回前妻的秘诀等等。 早上,母亲回他电话,说了一通,他记下了重点。 他和桑知语之间,不能自己光嘴上说复婚,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真心想复婚的,并且要消除因离婚而让桑知语产生对他的隔膜。 然后,当做两人没结过婚和离过婚,他追求桑知语,打动她。 第193章 前夫舍不得砸钱 俗话说得好,别瞎没事就戳人伤口。 朋友的发问,汤念晴不禁白了他一眼。 桑知语光顾着开心,没发现汤念晴的白眼,顺着问:“应家找不到人帮忙吗?” “……”汤念晴没料到桑知语丝毫不介意别人提及她的伤心事,“应家不是一般的问题,即便砸个几百亿下去,可能都听不到咕咚一声。” 早已回归在温饱线挣扎的普通人,桑知语心里默默地数几百亿是几位数。 数完后,她道:“几百亿,别人确实帮不了。” 沈辞曾经愿意花十个亿赎金救他的白月光,但十个亿和几百亿一比,十个亿是一笔小数目了! 他都跟她说复婚了,明摆着不会跟应雨竹结婚,从这可以看出,他对应雨竹的情意没重到他舍得拿几百亿救应家。 再说了,沈辞个人身家确实是在千亿的级别,可这不是现金,里面包含了各种资产,而资产想快速变现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xfanjia 话说回来,沈辞不一定是自己出钱,他可以用别的办法。 此时此刻的她,将沈辞是自己爱过的人抛之脑后,也不去想沈辞是自己烦人的前夫,只关心应家会不会一垮到底,这样应雨竹就失去资本,找不了人打她,她不必活在提心吊胆中。 “沈……” 说了一个字,她感觉哪里怪怪的。 别人做吃瓜群众,自己做不得吃瓜群众,像给人提供笑料。 不要往下聊了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于是,桑知语闭上嘴巴。 汤念晴get到桑知语的暗示,立刻转移话题。 其他人对应家低价出售资产是有不小兴趣的,捡便宜的好事可不是哪天都有,话题便围绕着买不买而展开讨论。 桑知语没听进去,脑海里仍想着应家哪天在上流圈子消失。 越想,心情越好,不知不觉间,她喝了不少酒。 话题结束,到了散场之时,汤念晴拍了拍桑知语的手背,问:“你打车回家吗?” 记得先前几次和桑知语出来玩,都见到桑知语坐出租车,这次嗅到桑知语身上不小的酒气,她下意识地认为桑知语是微醺的状态,不宜独自回家。 桑知语是开车来的,摇头道:“我叫个代驾。” “代驾?”汤念晴仔细端详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你喝的有点多,代驾司机又是男的居多,我怕司机起歹心,要不,我……” “桑秘书住哪?我送你回去?”林森打断汤念晴地问。 本来想跟汤念晴说不用担心她,听林森一问,桑知语立即改口:“不麻烦你们了,我叫我好朋友来接我回去。” “那你注意安全!”汤念晴朝桑知语道别地挥挥手,随后拽着林森一起走。 送异性回家是最好的拉近双方距离的方式,没得逞的林森被汤念晴一拽,走远了些后,道:“汤总,你不必防我跟防贼似的吧?” “防的就是你!”汤念晴没给林森留情面,“拜托,你别见桑秘书漂亮就动歪心思,她就算不是沈辞的前妻,也是沈凝月的养女,你玩弄她的感情,沈凝月肯放 过你?” 林森的德行,她清楚。 她说林森玩弄桑知语的感情,还是往好里说的。 沈凝月非沈家的掌权人,可到底是沈家的一份子,而且沈老爷子还在,一旦林森玩弄了桑知语,沈凝月不可能没有护短的心理,到时谁脸上都不好看。 “是沈凝月找上我父母,要把桑知语介绍给我的。”林森哭笑不得,“我也没说玩弄桑知语的感情,我这不是想着大家先接触接触嘛,未必在一起。” “切!”汤念晴没被林森的障眼法给糊弄到,“人家已经够惨了,失败过一段婚姻,你别雪上加霜!”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不忘地想着,自己以后组局,有林森就没桑知语,有桑知语则没林森,自己不当类似牵红线的角色,给林森创造机会。 这不仅仅是站在女性的立场,也是杜绝未知的麻烦。 *** 被桑知语叫来接她回家,赵心妍前往她发的地址,一见到她,便被她身上的酒味给熏到,不禁皱了皱眉:“姐们,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桑知语确实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听到应家资不抵债的快乐,“我跟你说,我今晚特别高兴!” “高兴什么?” 赵心妍从外表判断不出桑知语醉没醉,但看她眼神清明,说话不大舌头,倾向她没喝醉,可怕她跌倒,边扶着她上车,边听她说为什么高兴。 桑知语快速地说完后,做了个手心向上的得意姿势。 开车中的赵心妍,侧目扫了扫桑知语由内而外散发浓郁高兴的样子,受到她的感染,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应家倒霉,意味着应雨竹没闲工夫管你了。” “是啊!”桑知语轻叹一声,“光应雨竹倒霉是不够到,什么时候轮到沈辞倒霉?他跟着倒霉,我的好日子算是来了?” “如果渣男小三都得到报应,真是人贱自有天收。”想象了那个场面,赵心妍替桑知语感到喜悦,“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双双完蛋。” “说真的,想让沈辞倒霉,比较难。”桑知语揉了揉太阳穴。 “难又不代表绝对不会发生,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 “盼……” 桑知语话没说完,铃声响起。 两人同时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自己的包包,看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响。 是赵心妍同事打她电话,有个案子明天开庭,得进行紧急沟通。 赵心妍停车在路边,详细地沟通起来。 听着赵心妍说话,桑知语渐渐地走神,脑海里环绕的东西非常多。 然而,唯一的重点是,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去查查应家的事,会稳妥一些。 至少,能确定应家处于哪种阶段,咸鱼翻身的几率有多高。 她和应雨竹算结仇了,万一应家翻身,最终倒霉的还不是她。 所以,她必须查一查,给自己个安心。 第194章 爱一个人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应家虽然在落败中,但以前好歹是a市上流圈子排得上号的家族,桑知语稍微花点心思去调查,便查到应家详细的近况。 如汤念晴所说,应家确实是无力回天的境地。 应雨竹大概是自顾不暇了,应该腾不出时间来对付她。 查完应家,她没有往日的提心吊胆,轻松了不少。 生活惬意些,而她有所不知,应雨竹恨她恨得想找人将她灭口。 急需变现的时候,许多人趁火打劫,不管资产抛售的价格再低,都有人压价,眼看烂摊子一天比一天糟糕,资金链断裂得一塌糊涂,家里本身下坡路是缓慢的,现在一下子那么快,应父心急如焚,指望上女儿。 这时,父母叫自己求沈辞帮忙,应雨竹面露难色。 “爸、妈,沈辞他……” 将女儿的难色收入眼中,应父问:“求不了沈辞帮忙吗?” 打从沈辞得知自己报复过桑知语,自己公司都被沈辞抽掉所有帮助,快倒闭了,由此一看,沈辞哪里肯帮她家,应雨竹也收到风声,家里之所以这样,背后是沈辞使力了。 “爸,我见不到沈辞。”她没敢说沈辞在背后做了什么,何况,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他铁了心不娶我。” 女儿和沈辞婚约是自己一手主导解除的,怪不了女儿。 但沈辞和桑知语都离婚了,先前沈辞处处对女儿比对桑知语好,女儿没抓住机会,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此刻应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女儿。 “沈辞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青梅竹马,你哪比不上桑知语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爸对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家……” 父亲的念叨,应雨竹听在耳里,不能反驳。 明明桑知语是沈辞的前妻了,桑知语还是提出离婚的那个人,沈辞跟她说过多次桑知语不懂事,言语间透露对桑知语的厌烦。 如此,沈辞居然为了桑知语,不顾往日的情分,对她和对她家做到这般地步! 若问应雨竹,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第一个就想把桑知语杀了。 自己和家里承受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桑知语。 可得到过的教训提醒她,桑知语动不得。 一旦动了桑知语,蒋霆会帮桑知语打回她,沈辞也不放过她。 向来顺风顺水的她,首次活得这么窝囊。 *** 学习了一大堆理论知识,沈辞思考哪个方法适合目前使用。 然而,桑知语早已把他的全部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在使用方法前,他想联系上他都不行。 别人追求女孩,起码是拿到看对方的联系方式,不谈双方有来有往地接触,只谈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情意是有渠道的! 倘若自己不去找桑知语,桑知语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苦恼使然,沈辞潜意识选择近期和母亲同住,以至于沈母天天都见得到儿子。 一早起床,准备到餐厅吃早餐,又看见儿子坐在餐桌旁,等待自己的模样,沈母先是嫌弃地皱眉,而后说:“你有和我一块住的劲,不妨拿去和知语住。” 跟她住,能住出个什么东西来? 儿子想复婚,全部心思用在桑知语身上,才是最佳的。 得益于桑知语对自己的嫌弃,沈辞练就特别容易捕捉到旁人嫌不嫌弃自己的神情的技能。 发现母亲嫌弃自己,他视若无睹,道:“我倒想和桑知语住,她不愿意。” 闻言,沈母放下刚拿起的筷子,直视儿子。 母亲不说话,就直直地望着自己,沈辞不明所以。 “你说你想和知语复婚,别说知语看不看得出你的诚意,我是你妈,我带滤镜看你,我都看不出诚意。”沈母郑重道。 “?”沈辞剑眉微蹙,“我还没展现我的诚意。” “你的诚意,先从你不连名带姓地叫知语起,可以吗?”关于儿子总连名带姓地叫桑知语,沈母不是现在才提醒儿子的,很早就让儿子改掉,儿子就是不听。 “我习惯了。” “……” 儿子理直气壮的样子,沈母被噎得张不开嘴。 “一个称呼又代表不了……”见母亲显然是无语凝噎的神色,沈辞试图说服母亲不要在意称呼,可一想到桑知语对自己的称呼变化,剩下的话语全部咽了回去,唇角不禁抿了抿。 “怎么不说了?”沈母想听听儿子的见解,看儿子能把自己气成什么样了。 “没有要说的。”说罢,沈辞薄唇抿成直线。 “女孩子都比较注重细节,老连名带姓叫人,给人感觉不好。”沈母希望儿子别一根筋地听不进去别人说话,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 “嗯。”沈辞点点头。 “来,叫一声知语,我听听?” “……” 不知为何,沈辞叫不出口,下意识觉得别扭。 认清自己的心意,想让桑知语回到自己的身边,但不是作出全部的改变,他也确实习惯叫桑知语的全名,一时改不了。 见儿子迟迟不开口,沈母叹气道:“孺子不可教也。” 母亲毫不掩饰对自己的鄙夷,沈辞不解地问:“难道爱一个人是要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吗?不能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吗?” “不是把自己面目全非!不过,爱一个人,你是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改变自己,而且有些改变是不受控制的。”通过儿子的言行,沈母看出来他两点大问题。 一是儿子像站在高处,俯瞰桑知语。 二是儿子明显既要又要,既想得到,又不想付出太多。 听完母亲说的,沈辞眉心紧拧,接下来一声不吭地吃完早餐。 依照儿子当前的表现来看,沈母为他深深感到担忧。 倘若儿子改不了那套不受桑知语欢迎的思维逻辑,他的复婚之路非常漫长。 见儿子准备去工作了,她提醒:“平常没事,多跟知语聊聊天,分享分享点自己的日常。” 沈辞沉默地看了会母亲,随后抿唇道:“桑知语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了,我用其他号码联系她,她一发现是我,就立马不理我。” “……”沈母不由深呼吸一口气。 真的,儿子复不复婚这事,她不想管了。 儿子完全是教不动的石头! 第195章 坚定不移地拒绝复婚 默念好多遍‘是亲生的’,沈母冷静了下来。 儿子没再跟自己说话,出门去了,扫视几眼他的背影,她拿起手机,拨打桑知语的号码。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接到沈母来电,桑知语犹记得上次通话时沈母和自己说过什么,较为抗拒这通电话,便假装自己忙碌,没注意有人打电话来。 打了一次,桑知语没接电话,沈母不继续打。 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哪能坐视不管关乎到儿子幸福的事情。 只是,她的蠢儿子啊,让她这位老母亲想搭把手,都有点无从下手。 好在年关将至,找得到借口,安排儿子和桑知语的‘巧遇’。 电话联系不了桑知语,沈母给她发微信: 【快过年了,你们公司放多少天假?】 手机页面由提示有未接来电,变成弹出收到微信新消息,桑知语点进去看,没傻乎乎地秒回。 秒回相当于告诉沈母,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前婆婆人很好,但隔着她讨厌的前夫,和前婆婆不宜有过多的来往,而且前婆婆的问题,问得她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突然关心她放不放假? 换了个角度去想,蓦地,她心中不禁暗说:糟糕。 沈辞不会跟他母亲说,他向她提复婚了吧? 他母亲是在帮他达到目的吗? 桑知语并非恶意揣测沈母,而是现实容不得她不多想。 关闭聊天框,她继续工作。 不想被沈母干扰到自己的专心致志,可她还是被干扰到了,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文字,其中含有大量的疑惑,她死活想不明白,沈辞有什么好跟她复婚的。 他压根就不爱她! 莫非是想趁着婚姻存续期,进行严重不利她的事情? 想着想着,桑知语找出自己签的婚前协议的电子版。 粗略地扫看了一遍,她心如止水,甚至生出狠狠扇沈辞一巴掌的冲动。 和沈辞那三年的婚姻,她得到的,除了教训还是教训。 即使沈母当沈辞的说客,她也动容不了一丁点。 婆婆再好,抵不过丈夫垃圾! 因为和她过日子的是丈夫,不是好婆婆。 “桑秘书,这份文件需要张总的签名,麻烦您先过目,看有没有问题?” 想得入神了,耳边响起同事的说话声,桑知语有被被吓到,面上不得不装作没事发生过,同时操作电脑退出文档画面。 “好的。” 边说,她边接过同事递来的文件。 由于要等待她看完文件,同事可能无聊了,没话找话地问:“桑秘书,公司今年的年会,你知道有什么奖品吗?” 年末,免不了举行年会这种大型活动,桑知语不是很感兴趣。 没打听过奖品,她实话说:“不知道哦。” 桑知语尾音的拉长,暗示没兴趣聊年会,同事立马识趣地不出声了。 确定文件没问题,桑知语示意同事可以回去自己工位工作了。 这位同事前脚一走,后脚有别的同事来找她,还手提几个袋子,一股脑地放在她的桌上,并道:“桑秘书,新建集团送我们总裁办的新年礼物,这是你那份。” 有一便有二,桑知语见怪不怪新建集团的出手阔绰。 “谢谢!” 跟同事道完谢,她打开袋子,看里面都有什么。 与她的想象符合,新建集团又送对于普通人来讲是昂贵的物品。 悄摸摸地拍照,识图搜索物品价值多少,她转手挂到二手网站进行售卖。 中午时分,桑知语保存好自己的工作成果,顺带在吃饭前,逐一回复上午收到过的微信消息。xfanjia 她首先想回复沈母,但有个名字在列表中很显眼。 蒋霆。 前些天,她回国第一天,他发过两条消息给她,然后撤回了。 今天他发她消息了,有截图,也有文字。 截图是一则财经报道新闻,文字则是说:【你不用担心应雨竹对你再打击报复,她家和她都不行了。】 应家不行的事情,自己早知道了,但蒋霆特地来告知她,好像还关心应雨竹找不找人打她,她不由想起蒋霆去过派出所陪她,当着她的面打了应雨竹一巴掌。 也许是神经最近过于紧绷使然,蒋霆的关心,她有那么一点点是可以接受的。 至少蒋霆不是害她。 想了想,以及余光扫见摆在桌面的礼物,她回复了个表示自己收到的表情包。 等她吃过午饭,睡了午觉,开启下午的工作,蒋霆都没再发来新消息。 之前怀疑蒋霆欲擒故纵,现在她又觉得他似乎有了让人不反感的分寸。 几天后,巨象集团的年会在a市颇负盛名的六星级酒店举办。 作为巨象集团的一员,桑知语必然参加。 年会无非是吃顿饭、抽抽奖、看看表演,她不像其他员工在期待自己是否运气好,能不能抽到大奖,就安静地待着,坐等结束,回家睡觉。 然而,在抽奖时,她看见熟悉的身影。 身影向她这边渐渐走近,旁边不断有人打招呼,说:“蒋总。” 直至,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桑秘书。” 听到蒋霆叫她,桑知语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做人嘛,保持体面是重要的。 蒋霆没直说追她,两人快两个月没怎么联系过了,他显然是被公司邀请来做年会的贵宾,那么多人看着,加上蒋霆帮过她,哪怕她超级讨厌他,装也得装出来礼貌的一面。 “这位置旁边有人坐吗?”蒋霆瞥了瞥她右边的空位。 “没有。” 自己还没回答,桑知语便见到有同事帮她说了。 “真没人坐吗?” 潜意识认为蒋霆会坐上去,没料到他第二次发问,目光是看着自己,表示以她的回答为准,她微微一愣。 人一向比较难拒绝他人礼貌又客气的行为,旁边又有多双眼睛盯着,不想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桑知语摇摇头。 得到她的首肯,蒋霆才缓缓坐下。 第196章 婉言拒绝蒋霆 随着蒋霆的落座,桑知语察觉到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主因周围的人群,目光含有探究,较为克制地在她和蒋霆之间流转。 面对这种蕴藏尴尬的情况,她佯装没发觉异样。 蒋霆视线像是不经意往她身上扫来时,她神色如常地迎上,与他四目相对。 本以为会对视几秒,但蒋霆极快移开视线。 说他不自然吧,他看着又挺自然的。 不想当别人口中八卦的主角,年会并非一定要到结束时才能离开,桑知语在是蒋霆坐下后一会,便准备离场。 岂料,张丹缨叫住她,有工作交代她去做。 走不了,桑知语唯有留下,打算赶紧完成工作。 结果,八卦心旺盛的同事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地问:“桑秘书,新建集团的蒋总刚和你坐一桌,你走那么快,是不是……” 同事突然停顿,话锋一转:“先前老有人送鲜花到公司给你,那个人莫非是蒋总?” “……”桑知语没料到还有人留意她收花这件事。 她不说话,扬起眉地注视同事。 同事get不到她的真正意思,如同吃了大瓜的表情地惊讶道:“被我猜中了,蒋总是你的追求者?桑秘书,你追求者的质量太好了!” 桑知语无语到极点。 她自己都不敢说蒋霆是她的追求者,别人反倒敢来问她无聊的问题。 同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蒋霆所在的方向,而后朝她暗示般眨眨眼,羡慕无以言表。 “你脑子里对于人际关系的理解,停留在一男一女稍微走得近点就是和爱情沾边了吗?”桑知语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认真道,“这么大个人了,懂点事,别瞎造谣。” “……”同事表情僵住。 走过同事,桑知语回头扫视一眼她,接着温馨提醒道:“张总不喜欢嘴上没把门的员工哦。” 闻言,同事展现讨好的笑容:“桑秘书,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两人的级别看似平级,实则自己高一级,桑知语微笑脸地说:“建立在别人觉得好笑的前提下才是开玩笑,别人觉得不好笑,还感到冒犯的话,可不是什么开玩笑。” 说完,她迈起步伐,远离同事。 走开一段路后,桑知语瞥了瞥远处的蒋霆。 蒋霆想追她,很明显吗? 怎么弄得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她烦躁地挠挠头,继续忙工作。 年会结束,桑知语进入电梯,打算去停车场。 电梯门关上前,也有别人进来了,此人正是蒋霆。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相隔不超一米,她若不想见到蒋霆,除了闭上眼睛,别无他法。 “桑……” 蒋霆开口了,她不由假咳一声,打断他:“蒋总,我想我们也不是很熟,能不能保持一下适当的距离?” “我们保持了啊。”蒋霆垂目扫看两人的距离。 “哪里保持了?”桑知语怀疑蒋霆是故意这样回答的。 桑知语对自己的抗拒,蒋霆怎会发现不了。 他立刻进行反思,自己先前是操之过急了吧,否则她为什么说得出保持距离的话语。 蒋霆口头上没作出回答,而是挪了挪身体,用几乎快贴着墙壁站着的行为告诉她,他在努力保持距离了,只是空间太小,自己离不了她多远。 这一刻,桑知语深深理解过往的沈辞时不时就不想理自己了。 不喜欢的人靠近自己,真的非常难顶。 有一种生理性反胃的恶心! 她感觉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不给蒋霆一丝一毫的机会。 运用脑细胞,组织好语言后,她侧目扫视蒋霆:“我感谢你帮过我,但是我对谈恋爱没有任何的想法,现阶段的我也喜欢不上人,不知道——” 有些话想要明确地表达,多少会感到尴尬。 略微尴尬地顿了顿,她继续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正式表白,便先遭到婉言拒绝,蒋霆表情不变:“我……” 叮一声,停车场到达,电梯门打开。 桑知语没听蒋霆往下说,走出电梯。 蒋霆不追上来,似乎也没想说完话,她心里暗暗祈祷,世界上不止她一个女的,希望蒋霆别花心思对她做什么了。 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以他和她有过的不愉快,退一万步说,即便她眼光变了,她照样难以对他生出好感。 望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开车走了,蒋霆双手微微攥紧。 今晚原本算好的心情,被蒋霆的出现一弄,桑知语压不住胃里的沸腾。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想看看车上还有没矿泉水,喝点水来压一压反胃感,万万想不到,她仅侧身的几秒钟,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朝她的方向撞来。 人遭遇极其可怕的危险,大脑往往反应不及,控制不了身体,让自己快速躲避危险,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睁到最大。 幸好大货车司机疯狂摆弄方向盘,大货车得到短暂的控制,避开了撞到行人和路上的车的可能性,直直地撞上旁边的绿化带。 冲击力过大,以及车上的货物是易燃物品,霎时,大货车和周围的空气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是火焰快速地冒起。 由于离大货车挺近的,桑知语没从刚才的惊吓走出来,无法赶快地启动车子、或是马上下车,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正当她惊魂未定之际,车窗忽地传来重重的敲击声。 “桑秘书,你没事吧?别留在这,开车走啊!” 一道不大不小的男声随之而来,桑知语心神恢复。 目光朝车窗外看,是蒋霆在敲她的车窗。 基本常识她是懂的,大货车明摆着处于随时发生爆炸的程度,她想启动车子,发现自己手脚发软,没力气开车,只好急忙开门下车。 一见她下车,蒋霆抓住她的手,飞快地拉着她行走,上了他的车。 坐在蒋霆的车上,桑知语回过神来:“不是,你怎么回事?开车跟在我后面,想干嘛?” 蒋霆启动车子之余,余光掠过她,实话说:“我没想跟着你,这条路也是我回家的路。” 第197章 说出难听的实话 想怀疑蒋霆的不怀好意,可听他一说,桑知语有点不好意思了。 确实,马路不是她家的,她能开车在这条路上,蒋霆自然也能开车走这条路。 她抿了抿红唇,掩饰尴尬地不去看蒋霆。 车子已经行驶,蒋霆在开车了,看到自己的车一点一点地变小,桑知语不禁道:“大哥,我的车!” 新买的车,还没开多少天! “车重要,还是人重要?”蒋霆问道。 “……肯定人重要。”桑知语忍不住地露出些许悲伤。 人穷志短,车花了她十几万,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钱,她阻止不了自己不悲伤。 不过,自己刚刚置身危险的境地,蒋霆及时把她叫出来,她是不是得感谢他? “你的车不一定被那辆货车连累到,我们先去个安全的距离。”蒋霆边开车,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大货车的燃烧情况。 听见蒋霆说距离,桑知语想起自己在电梯对他说过的话,不禁尴尬到头皮发麻,身体颇为不自在地倾斜,恨不得化身小鸟,飞出这辆车。 她拒绝了他,他怎么还有闲情雅致般地和她呆在一起? “不知道货车司机有没有事?”她强行转移话题,思考要不要打电话给消防和医院,让人员赶来现场。 “拿我手机打119和120?”蒋霆提议。 “等等!”桑知语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只顾着下车,忘记拿包包了,“我的包包落在了车上。” “等下再掉头回去。”说着,蒋霆将车停在路边。 自己没手机,心脏还在狂跳,桑知语不拨打电话,而是看着蒋霆打电话。 只见,蒋霆打完了电话,忽地抬眼正视她。 尴尬,很尴尬,非常尴尬。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尴尬的只有她? 桑知语压下尴尬,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 “现在安全了,我想问……”蒋霆大大方方地问,“除开你不想谈恋爱,你为什么拒绝我?” 不隐藏自己对桑知语的喜欢,她也发现自己喜欢他,他并不像她那样尴尬。 对方表现得落落大方,桑知语的尴尬消退了些:“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没数?再说了,我就算特别想谈恋爱,也做不到饥渴地向我前夫的发小下手。” 蒋霆必然是心中有数的。 以前为引起她注意的手段,如今遭到反噬,要为之买单,他略微尴尬地垂下眼睑:“我是沈辞的发小,可我们的关系不怎么样了。” “你们的关系不怎么样,难道你们就不是发小,交际圈不重叠了吗?”自打经历过失败的婚姻,桑知语看待感情方面的东西,早已不是只在意自己爱不爱对方。 “你介意……” “重点不是我介意什么,是我不喜欢你!”既然蒋霆非得问个清楚,她就好心地说清楚,“还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虽然沈辞爱说她不识好歹,但她并非是不识好歹的人,蒋霆帮助过她的几次,她感激,可感激和喜欢是两码事! 她不能因为感激就答应和蒋霆谈恋爱吧? 而且蒋霆是真心或想玩玩的,都没个定论。 桑知语眼下的拒绝比在电梯的拒绝要狠许多,蒋霆没为此伤心。 来日方长,有些事急不得的,需要时间的沉淀。 他重新直视她:“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桑知语懵了懵。 “对不起,我的喜欢,让你烦恼了。” 还没反应过来,蒋霆第二次道歉,无比真诚的模样,她懵上加懵。 大概是自己单方面的爱意在沈辞那里得不到过回应,蒋霆像昔日的自己,透过他,她忍不住可怜自己,情绪较为复杂。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蒋霆望了望窗外的世界。 蒋霆的戛然而止,桑知语不解地转动了下眼珠子,同时,说不出的郁闷。 果然,让自己产生出照镜子感觉的人,是不适合自己的。 一听见蒋霆说喜欢自己,就会使她不断地想起自己曾经多卑微、仿若祈求沈辞施舍一点爱意给自己的回忆。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值得你喜欢,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可以多看看其他女孩,你迟早找到你的真命天女。” 说自己不值得蒋霆喜欢,是一种故意贬低自己从而达到目的的方式,然而,蒋霆听到她对自己的形容,皱眉动作明显。 “为什么说你不值得我喜欢?你不是我,你也别这么说你自己。”蒋霆认真道,“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喜欢,只有是不是真心的喜欢。” “……”桑知语费解地皱了皱眉。 蒋霆是拐弯抹角地说,她值得他真心的喜欢? 她头一次听到这种话,抛开费解,其实有些愉悦。 讲真,说不喜欢别人认同自己,夸自己呢? 人都喜欢正面的情绪价值,嘴甜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优点。 她从沈辞那里,就没得到过他的嘴甜。 他从来不夸她,向来对她的爱嗤之以鼻,他是丁点不稀罕她爱他。安慕小说网 “你……”她目光飘远些,“你想表达什么?” “说实话,你是怕我想玩玩的吗?”蒋霆一开始没想到这点,但桑知语目前给他的感觉像是担心他想玩玩的,“我和你去找应雨竹时,她说的那些话,影响到你对我的看法了吗?” 蒋霆提到应雨竹,桑知语微微一怔。 其实,不是应雨竹说了什么而影响到她,她是有个基本判断逻辑的成熟大人。 况且,她吃过不被人爱着的苦头,也不想享受谁单方面对自己的爱,让别人体验自己曾遭受过的痛苦滋味,这很不厚道。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你想玩玩,还是真心实意,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这才是重点。” “那我问你,你喜欢沈辞什么?” “……” 蒋霆是想拿他和沈辞作比较吗? 桑知语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想跟你说太多,总之,你的人品不好,我不喜欢你!” 既然礼貌拒绝不了蒋霆,那别怪她说出更难听的实话了。 第198章 有一点点讨喜成功 人品不好?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蒋霆久久说不出话。 看蒋霆一直沉默着,后视镜中隐隐约约见到大货车的情况,确定是安全的路段了,桑知语为避免尴尬,想推门下车。 见状,蒋霆又问:“我人品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不好吧?” 暂时地收回推门的车,桑知语甩了一记冷眼给蒋霆。 她已经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蒋霆丝毫不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 不会是装着装着就忘记自己的本性了? 她嘴角上扬,形成一抹鄙夷的笑容:“你偷拍我和温年轮呆在一块的照片,发给沈辞看,误导他,让他认为我出轨,你以为我不知道?” 说起这事,她就十分上火。 蒋霆再怎么强调他的人品好,她打死不相信。 他一副极想抓到她的把柄,造谣生事给她点颜色色看看的样子,她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他竟然好意思地说喜欢她! 无论她多缺男人,也缺不到他的头上。 快记不清的事情,猝不及防地被桑知语提起,蒋霆想起自己手机保存的照片,面部肌肉顿时僵硬得张不开嘴巴:“那……那照……” 将蒋霆说话不流利,显然有几分试图辩解的厚脸皮,看在眼内后,桑知语忍不住发出冷笑:“我最讨厌别人给我泼脏水了,尤其是泼我没做过的脏水。” 幸好蒋霆没有拍到看着特别像她出轨的照片,那会她和沈辞正在谈离婚,万一被沈辞掌握了不利于她的所谓证据,她都不敢想离婚会离得多么艰难。 沉默许久,蒋霆最终问出:“沈辞跟你说的吗?” 照片实打实地是自己拍和发送给沈辞的,欺骗不了桑知语一丁点,他干脆不解释了,心底不自觉地怪起沈辞。 桑知语不回答蒋霆的问题,翻了个白眼。 沈辞没跟她说,是她自己推测得出的结论,但沈辞莫名其妙地到温年轮的家里,对她发的那通脾气,她记得很牢。 明明是沈辞出轨在先,可他有脸指责她出轨,还说她做事没脑子,连累到他的名声,弄得她在温年轮的面前丢人现眼。 她不再和蒋霆说话,落地下车。 大货车正在快速燃烧,附近的车辆和行人全部避开了,有些空荡荡的,这种场面在夜晚里看起来颇为恐怖,桑知语努力地想看清自己的车有没有事。 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赚的虽是比一般社畜多,但一辆车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真的不便宜。车若烧坏了,她重新花钱买第二辆,这是一笔大开销。 眼看副驾驶位置空了,刚才还想以退为进的蒋霆,不由一阵深深的懊恼。m.xfanjia 拆散桑知语和沈辞,他选择了错误的方法。 瞥了瞥站在车外的女孩,蒋霆也下车,带有内疚地道:“对不起!那时候,我发现你出现在温年轮家,我……” 蒋霆的道歉,桑知语丝毫看不出真不真诚,冷漠地打断他:“不是所有事情做错了,事后轻飘飘地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别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坦白说,蒋霆那种行为,简直罪大恶极。 她真出轨了,还好说。 关键是她没出轨,沈辞仿若抓到她错处的样子,她打心底厌恶和痛恨。 蒋霆认可桑知语的说法,然而认可不等同于他因此放弃追求她,他当前最应该做、也最迫在眉睫的是让她原谅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实话肯定不能说的。 他想了想:“对不起,我当时……” “行了,不用解释和道歉。”桑知语撇撇红唇,“说的再多,都是掩饰你的过错,我可没打算看在你说太多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这事。” 没蒋霆喜欢她这一茬,也许她会考虑到利益之类的东西,表面做得到勉强和他友好相处。问题蒋霆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影响,她懒得演出友好的模样。 蒋霆也说不出话语了,困在懊恼的海洋中。 千算万算,算漏在自己遭到她拒绝,是因为她认为自己人品不好。 假如时光倒流,他定然不拍照片。 走到人行道上,桑知语定定地站着,祈祷自己不必多花钱再买一辆车。 蓦地,刺耳的呼啸声响起。 是消防车来了,渐渐地靠近那辆大货车。 很快,训练有素的消防人员们把火焰扑灭。 那危险的地方变得安全可靠,惦记车子情况的桑知语慢慢地走回去。 蒋霆并未离去,跟在了桑知语的背后。 他没再说喜不喜欢的事情,面若单纯地关心她,打量了她的车子后,道:“你的车最好送去检修,确定没毛病再继续开。” 离大货车过近,桑知语回忆起自己手脚发软在车上的画面,念在蒋霆到底算是救了她,没甩脸色给蒋霆看。 她淡淡地回应:“哦。” “我找人过来,帮你把车送去检修?”话音未落,蒋霆就自顾自地打电话。 人以群分的道理不是时时适用,蒋霆的人品再差,也是比沈辞好一些的,桑知语不想比较蒋霆和沈辞的优缺点,但同样是自己遇到困难时,他们的反应不同。 沈辞从来就没在意过她的死活,蒋霆还会问问她的情况,主动帮她解决困难。 “人待会到,我先送你回家?”收好手机,蒋霆朝她建议道,“估计你也被吓到了,需要早点休息,缓一缓。” 自己确实被吓到,这话从蒋霆口中冒出,桑知语想到一个问题。 蒋霆帮她都是有意图的,不是在随手做善事,她算欠了他的人情吗? 一番思考后,她不去管欠不欠人情了。 欠不欠的,又如何? 她不还人情债,难道蒋霆能逼着她还? 蒋霆不至于有沈辞变态吧? “不了,我打车。”她拒绝蒋霆送她回家的建议,打开自己车子的门,拿出包包,用手机打网约车。 蒋霆没强迫她一定要坐他的车,他就安静地陪…… 陪? 晃动一下脑袋,她感觉自己用词没问题,蒋霆称得上陪她。 他陪她到网约车来了,目送她坐车离开。 人在特殊时刻,孤立无援是很惨的,但有人陪着,纵然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至少对方不对自己加深伤害,想办法地帮她,对方难免有一点点讨喜成功,她不禁回头扫了一眼蒋霆逐渐模糊的身影。 第199章 真曲线求国去了? 桑知语回来的晚,还有些魂不守舍的,看得赵心妍生出担心,问:“怎么了?今晚不是你们公司举办年会吗,年会上发生你不爽的事情?” “年会没发生什么。”桑知语躺在沙发上,“是路上遇到点事。” “姐们,你的运气……?”赵心妍深表同情地道。 桑知语半坐起来,简短地将事情都跟赵心妍说了,最后无奈叹息:“本命年是必须遇见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吗?” 自从她过了二十四岁的生日,倒霉事一件接一件,不带停歇的那种。 “本命年有好有坏,你是属于不幸的坏。”赵心妍把桑知语全身上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没发现她哪里受伤,放下担心,“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熬一熬。” 桑知语双手合十,虔诚地道:“希望我二十五岁后,万事顺顺利利的,别再让我碰见恶心的人!先让沈辞原地消失,然后是应雨竹,蒋……” 本想诅咒最讨厌的三人几句,蒋霆今晚好歹救了她,她将那些话吞了回去。 “哎!蒋霆跟你表白,我们律所和新建集团还在合作期,而我是你的好朋友,他应该不会因为被你拒绝就恼羞成怒终止合作吧?”赵心妍尾音拉得极长,想到了另一层。 “这难说。”桑知语拿捏不准蒋霆的心思,“不过,他脸皮厚着呢。” 她拒绝得非常直白,蒋霆也没有露出过一丝伤心,悠然自得的。m.xfanjia 糟糕,又有照镜子的错觉! 她曾对沈辞厚脸皮过! 赵心妍学着和桑知语一样咸鱼地半躺着,生无可恋道:“看来,靠大客户得到的奖金我拿不了几个月。” “你换个角度想?”桑知语推了推赵心妍的肩膀,“万一他曲线救国,先从你那边入手?” “曲线救国?”赵心妍get到桑知语的精髓,不敢置信地皱皱眉,“蒋霆那种富二代不缺女人,他很难非你不可吧?” “我是在安慰你,不是让你扎我的心。” “……” 看着赵心妍无语的表情,桑知语接着道:“先往好里想,别吓自己。” “是的,丢了一个大客户,不怕什么!”赵心妍做出信心爆表的样子,“其他大客户有的是,我再开发开发。” “这样就对了嘛。” “哎!你说,别人的追求者,一般都会想着讨好喜欢的人身边的人,打听到点有用的信息,或者是试图找个帮手,为什么在你这就没有这些?” “……我总共没几个追求者。”桑知语掐指一算,自己一共有多少追求者,发现好像一个都没。 情窦初开时,她便喜欢上沈辞,此后一直围绕着他转,期间貌似没人追她,而蒋霆不纳入她的追求者范围,他没正儿八经地追求过她。 这说明什么? 遇到渣男,渣男挡桃花…… 赵心妍替桑知语想开般地道:“追求者多也不是好事。” “都不用追求者多,就一个缠人的前夫就够我烦了!”说着,桑知语庆幸沈辞这段时间没烦她。 不然,蒋霆和沈辞加起来,她得抓狂了。 两个人品不太行的男人和自己打交道,像自己在垃圾桶里翻滚,沾了一身的脏东西,洗都洗不干净,晦气得很。 “不说你讨厌的人了。”赵心妍调整坐姿,“马上过年了,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自己过。” “你跟我回家,和我、我妈一起过?” “不了。”桑知语无所谓自己一个人过年,不想打扰赵心妍和赵母,“你和阿姨过年过得开心点。” 春节是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也是和亲朋好友团队的幸福时刻,赵心妍不打算丢下好朋友孤零零的,想说服她去自己家过年,奈何桑知语始终都在拒绝。 桑知语不觉得自己孤零零,相反觉得清静和舒坦。 成了孤儿,被沈凝月收养,她的确有过感到孤零零的时候,但跟沈辞在一起后,也算幸福地过了三次年,只是这一年经历得太多,她身心疲惫,独自待着更适合她。 *** 次日。 赵心妍如常地上班,也如常地去新建集团处理事情。 结果,她运气不咋地,在新建集团要和蒋霆有工作对接。 想到桑知语昨晚跟她说过的事,她还是有点担心蒋霆终止合作。 赵心妍目光几次扫来,一时闪避,一时好奇,异常表现得不明显,但蒋霆捕捉到了,直接问:“赵律师是有话要说的吗?” 工作场合,不止自己和蒋霆两个人,不适宜表露工作以外的事情,赵心妍笑了笑:“没有。” 赵心妍看着不像说谎,可蒋霆确信自己没捕捉错。 工作结束后,他示意其他人先从会议室出去,特地叫赵心妍留下聊聊。 蒋霆透露的信号,有终止合作的意思,赵心妍哀伤了几秒。 没人跟钱过不去,少赚钱了,难免伤心一下! “赵律师,知语昨晚受到惊吓的事情,你知道吗?”蒋霆大方得体地问。 “知道。”赵心妍保持职业化笑容地回答。 实则,她内心在吐槽:桑知语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能不知道桑知语受到惊吓吗?想终止合作就直说,可以不铺垫的。 “知语有跟你说其他事吗?”蒋霆又问。 “……啊?”赵心妍嗅到蒋霆在试探她的气息,“蒋总,您不妨有话直说?” “有说的,是吧?”蒋霆根据赵心妍的反问,判断出桑知语必然说了她拒绝他的事情,“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直说?” 赵心妍点点头,而后说:“蒋总,我明白您的意思,合作的终止,我们律所……” “你搞错了,我不是要终止合作。”蒋霆打断道。 “那是?” “我们公司和你们律所是正常的合作,无论我和知语怎么样,都不影响,你不必有不必要的担心。” 第200章 除夕当天前夫使坏? 自己的心思被蒋霆猜到,还被蒋霆直白说出来,赵心妍倒是不尴尬,反倒想立刻联系桑知语,将一切告知她。 “好的,蒋总。” 笑着宛若道谢地跟蒋霆说完,赵心妍离开新建集团。 返回律所的路上,她致电桑知语。 听了赵心妍的描述,桑知语沉默一会,道:“合作继续,挺好的。” “是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都好像欠了蒋霆的人情。”赵心妍莫名有种自己拿下新建集团这位大客户,是沾了桑知语光的感觉。 “欠就欠,爱还不还,即使不还,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桑知语懒得管自己欠不欠蒋霆的人情债,“你别有心理负担。” “没心理负担,就觉得穷人生活艰难,富人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足够穷人欣喜若狂了。”赵心妍羡慕又妒忌地道。安慕小说网 自己必须立场坚定,不要被三瓜俩枣诱惑到,防止蒋霆从自己这边入手。 桑知语认同地点点头,随即说:“在忙,我们晚上回家聊。” 挂断电话,她不禁翻阅自己和蒋霆的微信聊天记录。 蒋霆不为难她的好朋友,还给予一定的利益。 不得不说,他这种行为,不让人反感,容易让人冒出少许的好感。 好感不是来自于喜欢什么的,是认为他这个人为人处世使人感到舒服。 哪像沈辞,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她身边的人! 她和沈辞那段不健康的婚姻关系,连带她身边的人都讨不了半点好。 *** 除夕将至,赵心妍最后一次问桑知语,跟不跟她回家过年。 桑知语躺床上,半睡不醒的,余光都不往赵心妍那边扫去,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不去,你自己回去,记得替我向你妈说声新年好。” 赵心妍拿桑知语没办法,也拖不动她从床上起来,只得任由她躺着。 临走前,赵心妍特地塞满了冰箱,让桑知语在过年期间不至于惨兮兮地吃外卖,可以自己做饭吃。 难得放长假,桑知语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正是除夕当天。 赵心妍不在,整个屋子只剩下她。 若问孤不孤单,她不觉得孤单。 地球不是围着她转的,没了亲人,也没了爱的人,她不止要适应独自生活,顺带适应独自过所有节日,学会自己和自己相处。 本想起床,干点活的,无奈她像被床困住,随便吃了点东西当午饭,然后接着睡觉。 这边的她在愉快地和周公会面,另一边的沈家里,透着无声的孤寂。 沈辞非常不适应,在隆重的节日仅有自己一个人度过。 他想念桑知语和自己一起住的日子! 同时,他也想念桑知语追求的仪式感。 她很喜欢庆祝一些节日或纪念日,总喜欢跟在他的身后,恨不得往各自身上涂抹粘性极强的胶水,让他和她紧紧地黏着,最好是犹如连体婴的那种。 同样是除夕,过去的三年她在这一天都和他待着,白天去往老宅、庄园和他母亲的住处,跟长辈们拜年,然后晚上她会向他索要压岁钱,再像个小朋友地拉着他放烟花。 今年的除夕则什么都没,她连影子都不见。 她会不会去老宅和他母亲的住处? 沈辞先后到这两个地方,看能不能碰见她。 不曾想,母亲说:“知语应该不来我这,她甚至祝福信息都没给我发。” 他不知该不该评价桑知语冷漠。 她和他纵然离婚了,但他母亲到底是疼爱她的长辈,她怎么祝福信息都不发,要和沈家人切割得如此不藕断丝连? 而姑姑和母亲的反应不同,姑姑惊恐他的到来,满眼防备,和桑知语有些像。 没弄清楚他的来意前,姑姑仿佛绞尽脑汁,道:“我最近处于休息状态,没做过任何事,你交代的东西我也按照你要求去做了。” 姑姑生怕他找她的麻烦,并不欢迎他。 沈辞不在意自己受不受姑姑的欢迎,在意桑知语为什么在这不见踪影。 难道桑知语是打定主意和沈家人断绝全部关系吗? 他视线扫向他处,淡声问:“桑知语不来跟姑姑拜年吗?” 沈凝月微微一怔 她没指望养女来跟自己拜年,养女九成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愿意和自己恢复联系,但侄子因何问起侄女? “知语惹你了?”沈凝月思来想去,最终选择问道。 侄子上次来警告自己,别给养女介绍第二春,她就纳闷。 这次侄子上门,莫非侄子和养女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没惹我。”沈辞望了望四周,“桑知语有说她今天来吗?” “那肯定不来。”沈凝月不好意思说养女删除拉黑她的联系方式,两人的关系仍在僵硬中,“你找知语,有事?” 沈辞抿唇不语,转身离去。 望着侄子的背影,沈凝月生出不好的预感。 侄子随时能让她和养女不好过,像个不定时炸弹会爆发,她不由担忧上了。 于是,沈凝月找佣人借手机,拨打养女的号码。 睡得稀里糊涂,手机突然响了,桑知语睁眼扫了扫来电显示。 看到是陌生号码,她一点不想接电话,指尖放在屏幕,准备划过拒绝键,怎料,手滑,不小心点了点接听键,手机就灵敏地接通电话。 “知语,你惹沈辞了?”沈凝月着急地问。 是养母的声音,听到养母的问题,桑知语没第一时间挂电话,额头冒出黑线。 她没惹沈辞,是沈辞惹她! 养母问这干嘛? 她闭上眼睛,控制自己不翻白眼,没好气地反问:“我惹他做什么?” “你不惹他,他怎么来我这找你?”沈凝月怕养女惹到侄子,导致侄子恨上养女,到时她俩都被侄子整得不好过。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桑知语没空花脑细胞去想前夫奇怪的举动,“不理他就完事了。” “他上门,我年纪大了,禁不起他吓我,还有……”沈凝月回想侄子的手段,咽了咽突然增多的唾沫,“你见到他就绕路走,你惹不起他。” 第201章 前夫胆怯了 养母的话直令她无语凝噎,桑知语说不了话,干脆沉默。 电话另一边的寂静,沈凝月错误以为养女在听她的谆谆教诲,接着说:“有过教训,就记住教训,千万别惹沈辞,知道吗?” “……”桑知语揉揉额,“阿姨,你搞错了,不是我惹沈辞,是沈辞惹我!” “你们都离婚了,他还闲得惹你?”沈凝月不理解。 “他想和我复婚来着,我拒绝了。”对前夫感到十分无语,桑知语希望沈辞可别来烦她,让她好好地过个新年。 “!!!”过于震惊,沈凝月瞳孔变大,“不要跟沈辞复婚,听到没有?” 养母提高音量的叮嘱,桑知语略感好笑。 她刚提离婚那时,养母死活不让她和沈辞离婚,现在反过来,是死活不让她和沈辞复婚,可想而知沈辞差劲到什么样,连她能为了钱妥协许多东西的养母都受不了他。 她越来越觉得,和沈辞离婚是和无比正确的选择。 沈辞就是个人见人烦的垃圾! “我不傻,我不会跟他复婚的。”她夹杂些嘲讽地道。 “保持清醒,别被他哄一哄,你傻不拉几地跟着他跑去民政局。”沈凝月苦口婆心地叮嘱。 养女不是侄子的对手,这点从养女净身出户就看得出来。 养女再当侄子的妻子,铁定讨不了好,因为养女算计不过侄子。 并且,养女和侄子的婚姻若有个什么事,指定是养女搞不定的倒霉事。 “天底下的男人没死光,我脑子进水了,才跟他去民政局办理复婚手续。”与其和前夫复婚,桑知语宁愿自己孤独终老。 跟养母说清楚后,她立即摁断电话,随后将号码拉黑。 不是她太过无情,想和养母断绝关系。 是养母做的那些事她还记得很牢,暂时还不想和养母来往,等养母想明白了,不再干涉她的生活,逼迫她做不情愿的事,她再和养母来往。 听着断线声,沈凝月满脑子是自己账户有钱却花不出去的湖面,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 谁当她的女婿都可以,但侄子万万不可以。 不说别的,就说侄子心狠手辣的手段,她扛不住。 被养母的电话吵醒,桑知语没有了睡意,闲着没事地刷手机。 只有一个微信号,生活和工作分不清,今天有好多人给她发消息,绝大部分是群发的祝福,她基本扫一眼就不看和不回复,重点看和关系好的人的聊天框。 而众多消息中,一条收到转账的提醒格外显眼。 是蒋霆给她转了199999.99,备注:新年快乐,压岁钱! 一般情况下,是小孩子才会有压岁钱,她看着‘压岁钱’这三个字,不由想起自己是沈太太的期间,沈辞根本不懂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让他给她压岁钱。 一些节日,她希望自己过得像个被宠爱的小朋友,而沈辞用轻蔑鄙夷的态度看待她,一毛压岁钱都没给她,并说:“我给你的卡,你随便刷还不够?别太贪心。” 对于他来说,他仿若害怕她开心快乐。 花一点点小钱,满足她小愿望,他都不乐意。 从头到尾都看不起她的男人,不爱她,还婚内出轨了,为什么有脸跟她说复婚的?居然跑到她养母家找她,恶不恶心? 下意识不想去比较沈辞和其他男人如何对待自己,大概是蒋霆光明正大得想表现追求她,加上他又是沈辞的发小,一和他接触,她很难做到不比较。 不过,蒋霆是没正儿八经地追求她,但他展露的态度比沈辞好太多。 至少能让她感受到他有没有诚意,还让她深入地回归到爱人先爱己。 要想别人爱自己,自己就得爱自己,爱人也不宜爱得太满,正如犹过不及、水盈则亏的道理。 停止发散的思绪,她没点击收下蒋霆的转账,习惯地回个表情包敷衍他。 他好歹帮过她几次,算救了她一次,她不好太冷漠。 这可能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所谓体面吧。 天色渐黑,手机刷够了,桑知语从床上爬起,到厨房做了简单的晚餐。 吃着晚餐,她记不清自己具体多久没做饭了,只记得沈辞不念她的半分好,不爱吃她做的饭,还很嫌弃她下厨。 越想越不爽,她不禁抿了抿红唇。 在这个无数人和家人团聚的夜晚,自己一个人,电视机播放着连续几十年准时播放的春晚,看着窗外黑暗的夜空,桑知语不知为何感到些许孤单。 虽孤单,但不伤感,她还觉得有点无聊。 因此,她回到床上躺着,打几局游戏。 同一时间的沈家里,沈辞吃不下厨师精心准备的丰盛晚餐。 他渴望身边出现桑知语,而非自己吃饭。 他控制不住地想,桑知语在做什么,和谁一起度过除夕夜,她有没有一点想起他,和他一样地怀念他们曾度过的除夕夜? 食欲不佳的影响下,沈辞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很想很想去找桑知语。 不仅这样想了,他还付之行动,查桑知语的行踪。 知道桑知语还住在赵心妍的房子,他当即前往。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扫看有桑知语的那栋楼,沈辞没想好自己该不该进去,和她见上一面,当做两人和以前那般共度除夕夜。 但预料得到的是,桑知语一定不高兴见到他。 他想要的不止是见到她,还想她像往日般地扑向自己的怀里,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声音软绵绵地撒娇,希望从他手中拿到压岁钱。 可这一切是实现不了,他罕见地生出一丝胆怯。 胆怯地不敢马上到她的面前,逃避看见她对自己的厌烦,似乎那样他就能短暂地忘记她是自己的前妻,假装她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们和从前没有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辞没留意自己在路边待了多久。 在胆怯席卷全身之下,他到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点燃香烟,久违地尝到尼古丁的滋味,这一刻,他眼前满是桑知语的身影,和以前的厌恶她管他相反,疯狂怀念她有些不高兴地叫自己别抽烟,她不喜欢烟味的模样。 m.xfanjia 第202章 被人关心和惦记的感觉不赖 沈辞在小区外面做了什么,桑知语对此一无所知。 整个除夕夜,她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度过,躺着躺着就到了大年初一。 并非睡到自然醒,被来电铃声吵醒,她懒洋洋地伸了神腰,慢悠悠地看一眼是谁打电话来。 看清来电人是蒋霆,桑知语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听。 昨晚他发的压岁钱,她都没收下。 今天他找她,想干嘛? 由于迟疑的原因,铃声渐渐地弱了,然后屏幕跳跃显示有未接来电。 不料,没一会,铃声又响了。 还是蒋霆打的电话。 这人有完没完? 大过年的,存心给人添堵呢? 她压着厌恶的怒意,不耐烦地划过接听键:“你无不无聊,打那么多电话想做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你方便下来吗?”蒋霆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桑知语有被深深无语到,合着她住哪,别人都能轻易找到。 “新年第一天,你不提前打声招呼,知不知道很讨人厌?”若非过年,不好说不吉利的话,她铁定臭骂蒋霆一顿。 经过沈辞缠着她,她发现自己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 “抱歉,我怕提前打声招呼,你会不让我来。”蒋霆言语中透着淡淡的歉意。 “……那你叫我下楼见你,你想做什么?”桑知语憋住骂人的冲动,语气略微不好地道。 “我有东西给你。”蒋霆顿了顿,“如果你不方便下来,我送到你家门口,东西放下我就走,你不用开门。” “我不下,你要放就放。” “好的。” 准备挂电话之际,桑知语耳边仍传来蒋霆的声音。 他明显含着笑意地祝福道:“新年快乐,祝你万事顺意!” 她没理会他的祝福,在床上躺够了才起床。 洗漱完后,桑知语好奇蒋霆给她送了什么东西,去打开大门。 门一开,只见门口旁边放着几个喜气洋洋的红色大袋子。 她随便地拎起来,而后拿进屋子里。 人是极难压住好奇心的,她动作利落地翻看袋子里的东西。 东西不特别,是常见的一些年货。 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是年货的包装和品牌看着就不便宜。 “怎么送这些东西?我又不缺少年货。”她咕哝一句,但不否认,蒋霆好像特意来给她拜年的。 被人惦记的感觉,其实不赖。 可惜蒋霆不是她讨厌的人,她开心的情绪没到三秒钟便消失了。 转念一想,如此隆重的节日,只有赵心妍担心她饿着,其次是蒋霆上门送她年货,蒋霆还算…… 还算什么? 她不知具体如何形容蒋霆这次的行为。 将年货摆放好,桑知语坐到沙发上,一边用手机点外卖,一边余光不时扫过年货,心里有一点复杂。 在蒋霆的身上,她的确容易产生照镜子的错觉。 但试问哪个人不喜欢被人关心,被人上赶着对自己好。 虽然蒋霆所谓的好,是有些使人厌烦,但蒋霆还是把握了分寸。 不像沈辞,我行我素地做着让她非常反感的行为,打从心底不尊重她。 不过,论起说话阴阳怪和难听,蒋霆以前和沈辞不相上下。 刚想对蒋霆改变微小的看法,一想到蒋霆在她和沈辞离婚前的种种言行,她改变不了。 人确实会变,然而蒋霆犹如变了个人的时间太短暂,无法判断他什么时候又露出以前的样子,她依旧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外卖一到,桑知语吃完后,接着回床上躺着。 这一躺,不知不觉地把假期给躺过去了。 上班前的一天,赵心妍从家里回来,没在客厅和其他地方见到桑知语,立即到她的房间,果然看到她像一条懒虫地躺着。 “客厅里那几个大袋子是什么?” 赵心妍掀开些桑知语盖着的被子,示意她起身,被老整天当懒虫。 桑知语动也不动,打了个小哈欠,道:“蒋霆送来的年货。” “不是,你拒绝了蒋霆,还收人家的东西?”赵心妍疑惑。 “我没说要收下,他自己送到门口的。” “你这位追求者,还真的是……”xfanjia “个别人嘛,受到挫折后,往往越挫越勇。”桑知语看了看客厅的方向,“蒋霆可能还没死心。” 她能理解蒋霆的举动,因为她以前也是这么追沈辞的。 被沈辞拒绝一次又一次,她依然追在他的身后,如同钻进牛角尖,坚决地吊死在他那颗树上。 不一样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对蒋霆有何种的吸引力,但她知道沈辞对自己的吸引力是什么。 蒋霆为什么放着世界上其他千千万万的女孩不喜欢,而且他不是母胎solo来着吗,她可是离异人士,还是她发小的前妻,从世俗的眼光来看,她和他是不般配的。 当然了,他如果想玩玩,是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 “除了长相和身材,你认为蒋霆还喜欢我什么吗?”她随意地问。 “你可以当面问他啊。”赵心妍想了想,“你不要经历过一次婚姻,就觉得自己没魅力点,要对自己有信心。” 努力这么多年,做不到沈让辞爱上她,桑知语不认为自己是不被人值得爱的,只是蒋霆喜欢她,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蒋霆不是沈辞的发小,他以前没做阴阳人,一见到她就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恶心人手段,根据他关心和帮助她的行为来看,他蛮会使人对他生出好感的。 等下,好感? 思绪发散到这,她稍微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蒋霆那阴阳人的德行,很难改吧? 她别被他装出来的样子给骗倒,更不能弱智般地生出诡异的好感。 “你傻了,打自己的头?”赵心妍不解地问。 “没傻,我是在想……”桑知语抿了抿红唇,“我是不是太缺爱了,别人施舍的一点小恩小惠,我就能感动?” “你缺爱?”赵心妍想笑又不想笑的表情。 她没嘲笑桑知语的意思,仅是觉得桑知语的说法有点好笑。 调整表情,赵心妍继续道:“假如你缺爱,你压根不会和沈辞结婚三年才离婚,他可是连孩子都不愿意和你生的男人。” 第203章 前夫的突然到访 赵心妍的话语,宛若正中红心的利箭,桑知语闭上眼睛,变换躺姿,侧身背对赵心妍,要死不活地道:“和渣男结过婚,巨像留下了案底。”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蒋霆死心。”赵心妍提醒道。 “从他身上……”由此,桑知语深刻认识到一个道理,“我算是认识到以前的我多让沈辞讨厌了。” 被不喜欢的人缠着,简直是烦躁得想送对方上天。 虽说她没想送蒋霆上天,但她想送沈辞上天。 谁让沈辞缠着她复婚! 不对,沈辞好多天没从她眼前出现过了。 被她拒绝复婚,他那个傲慢并冷血无情的人,是不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所以,他没想复婚这一茬,跟应雨竹和和美美去了? “不从谁的立场看,单说争取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这点是没有过错的。”赵心妍认可桑知语说的一半,“前提是对方别使用让人反感的追求方式。” 亲眼见证过桑知语一度多么迷恋沈辞,迷恋到失去自我,成天围着沈辞转,若说桑知语有没过错,那她肯定没有的,要错也是错识人不清,爱上不该爱的人。 “……”桑知语努力地让嘴角上扬,“我就用了许多让沈辞反感的追求方式。” 哪怕婚后,她也像在追求沈辞。 这么一想,沈辞有大病似的。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不早早跟她离婚? 不然,她没顶着沈太太的身份,都不会被人绑架。 想起往事,自己恍如又处于生死的边缘中,惧怕和不安笼罩着她。 在那种时候,她非常希望沈辞降临,将自己救出,也希望遇到别的危险事情,身边也有沈辞,自己会被他护在身后,有任何风雨都由他挡着,自己只需要安静地看着。 最近一次遇到危险,不就是公司举办年会那天,蒋霆在危险爆发前救了她吗。 自己当时的关注点没十分集中,事后想起来,不得不承认,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拒绝不了被保护,心底会蔓延出安全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安心在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自己受伤。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当前是不是有了吊桥效应。 经历危险的事情后,对救了自己的人产生类似喜欢的错觉? 得亏她是心智成熟的大人,判断得出不是喜欢。 不过,从蒋霆那,她挖掘出对未来伴侣的要求多了一点。 “别想你那个变态前夫了!”赵心妍唾弃地道,“他嘴上说着跟你复婚,新年了,也没点表示,说不定跟他白月光你侬我侬去。” “他没点表示是好事!”桑知语可不想大过年地被前夫恶心。 躺姿变回平躺,她揉了揉眼睛,道:“我要睡觉了。” “……睡吧。”赵心妍帮桑知语盖好被子,而后出去。 睡意只有一点,不是十分浓,桑知语没急着睡觉。 打算用玩手机来培养更多的睡意,然而手机看得她越来越精神。 没别的,主因是蒋霆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的车被蒋霆找人送去检修,查出了问题,要换零件,现在车子修好了,他告诉她,他派人开车到她住的地方放着,叫她记得留意电话,和对方对接,免得上班时没车开。 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又私心重的生物。 别人讨好自己的行为,难以彻底拒绝。 有点忧愁地叹了口气后,桑知语没回复蒋霆,但蒋霆肯定知道她收到和看到。 在a市生活,清静不了,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希望再过一阵子,她的生活彻底归于平静和惬意。 *** 过年期间去了几次桑知语所在小区的门口,沈辞始终没进去找她,暗暗奢望她从小区里走出,自己能和她来个‘巧遇。’ 偏偏桑知语没出来过,他遇不到她一次。 想念和怀念快要淹没了,他今天终于‘战胜’了胆怯,准备去找她。 调查得知,今天她是上班的日子,他掐着她下班点来到巨象集团。 他没在巨象集团的外面进行守株待兔,而是进入巨象集团,先和张丹缨联系。 沈辞到她公司来访,基本的商务礼仪要讲究,张丹缨虽是不明所以,但亲自下楼接待他,笑道:“沈总,欢迎你大驾光临。” “桑知语在哪个楼层办公?”沈辞不废话,直接问。 闻言,张丹缨实则不意外,面上佯装意外地挑了挑眉。 沈辞和桑知语离婚了,桑知语没透露过和不和沈辞复婚,不清楚他们到了哪种地步,她回答了沈辞的问题,随即趁沈辞不注意时发消息给桑知语。 【桑秘书,沈总在公司的一楼,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张丹缨提前告知桑知语,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别突然看见沈辞,被吓到。 也许桑知语是专心致志地忙碌,几分钟过去,她带了沈辞坐电梯上她办公的楼层,桑知语都没回复。 以至于,沈辞一跟着她到总裁办的大厅,一眼扫见桑知语,马上走到桑知语的面前,桑知语没留意到是沈辞来,无意地抬头一看到沈辞,神色较为难看,控制不了下意识的真实反应。 大厅不止桑知语一个员工,还有其他员工在,张丹缨问:“沈总要不要到我的办公室坐会?” 厌烦的前夫冷不丁地冒出来,桑知语非常想骂人。 奈何老板和前夫站在一起,前夫明显是老板带到这的,她略感莫名其妙。 张丹缨并非不知道沈辞是她的什么人,也知道沈辞和她离婚离得双方都很难看,干嘛还让沈辞来这?m.xfanjia 迎上女孩没遮掩厌烦的视线,沈辞听了张丹缨的邀请后,如若自己不是专程来找桑知语的,回应张丹缨道:“可以。” 话落,他跟随张丹缨的脚步,进入她的办公室。 目睹全程的桑知语,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沈辞不是来找她的? 来这里,莫非是盛元集团和巨象集团有什么合作? 第205章 他不敢说自己想她了 “我待会走。”沈辞顿了顿,直直地注视眼前的女孩,“元宵,你回家吗?” 前夫听不懂她说的话般,桑知语觉得他搞笑至极。 她回的哪个家?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压根没有家。 曾以为有沈辞的房子是她的家,到头来她狼狈地提着少许的行李被驱逐,而养母住的沈家老宅也不是她的家,至于她租的房子仅仅是她的住处。 她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得不到温暖的避风港,暂时没能力购买独立的房产。 瞪了一眼沈辞,她用眼神警告他:赶紧滚。 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她真的不想丢人。 沈辞不尊重她,她得尊重自己! 收获女孩的警告,沈辞具体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闷得慌。 过去的三年,她喜欢叨叨着过了元宵才不是新年,还喜欢在过年期间和他去许多不同的地方,现在他叫她回一趟沈家老宅,她都不情愿。 “你不回老宅,那你去我妈家,向我妈拜个年?她提了你好几次,说准备了新年礼物给你,你顺便去拿?”他没说谎,母亲想送桑知语新年礼物是确有其事。 不管沈母送自己什么,桑知语都不想要。 收下前婆婆送她的新年礼物,怪怪的。 但沈母很有心,还准备东西给她。 莫名,她好奇了,沈辞和他母亲怎么一点都不像。 沈母是个比较和善的人,而沈辞对她来说,则是完完全全的坏人。 压根不把她当人看待,想羞辱就羞辱,想不让她好过就随便给她挖几个下狠手的坑,坐等她跌落进去,永远不得翻身的那种狠。 察觉到同事们扫来的目光在继续,桑知语忍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用力地拽着前夫的手腕,言语中透着警告地道:“沈总第一次来我们公司,认不清路,我送你下去。” 由于是冬天,为了保暖,穿的是厚衣服,但手抬起,手腕会露出,感受到手腕上传递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沈辞不禁垂眸看着女孩抓住他手腕的左手。 曾经什么都不用做,女孩便主动会和他有身体接触,纵然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可这一刻像上辈子的事情,他眼眸中浮现些许贪婪,希望她抓住他的手久一点。 进入电梯,电梯门一关上,没了别人的目光,桑知语立即松开前夫的手。 她怒目注视与她并肩站着的男人,不悦道:“吃饱撑着了?跑到这来恶心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那么闲,有事没事地来烦我一下?” 女孩明眸瞪得圆溜溜的,眼球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低头望着她,沈辞忽略她凶狠的语气,很想很想将她搂入怀中,嗅一嗅她独特的清新,以此获得巨大的满足。 再怎么想,他还是忍住了。 他来见她,不是为惹她生气,从而让她更讨厌自己。 他抿了抿薄唇:“你不要想得我很闲,故意来恶心你。” “……”桑知语控制自己别发火,仅是白前夫一眼,“你不闲,谁闲?你到底是多闲着没事干,我早跟你说了,我不会跟你复婚,你在搞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沈辞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复婚? 她又不会下蛊,让沈辞鬼迷心窍! 定定地和女孩对视,沈辞大脑里无数次重复一句话。 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短短的八个字,他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张不开口说出。 正视自己对桑知语的情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真心想和她复婚,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说不来甜言蜜语,也未曾说过甜言蜜语,以前都是她说甜言蜜语来哄他的。 他挪动身体,微微侧身对着桑知语。 前夫忽地不看自己,还一脸拒绝和她沟通的样子,桑知语额头冒出黑线。 搞什么鬼! 她不会成了前夫的玩具,致使前夫闲着没事就想看见她被他恶心到? 前夫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了,两人沉默地下到一楼。 将前夫拽着离开总裁办,不让同事们如是吃瓜看戏地围观她和他,目的达到,她懒得把前夫赶到公司外面。 不踏出电梯,她示意前夫速速滚蛋,自己好坐电梯上去。 岂料,前夫动也不动,声音挺低地说了一句话。 她没听清,厌烦地皱眉:“别废话了,赶紧走!” “你……”沈辞恢复正常音量,只是话语仍有点难以说出口,“你能不能加回我的微信,把我号码放出黑名单?” 听清了前夫的话,桑知语诧异地扬起眉。 前夫想加回她的微信? 还想让她不设置他的号码是黑名单? 她嗤笑一声:“有这个必要吗?我凭什么加回你,不把你拉黑?” 删除拉黑前夫的联系方式,是她和糟糕的失败婚姻划清界限。 前夫说的这些话,也不怕人笑话! “你当初叫我加你,不让我拉黑你,你可不是这样的,你……” 此时,有人急着要使用电梯,看见他们在里面,没发现电梯有正在使用的标志,就开声打断了沈辞,问:“两位用电梯吗?” 桑知语瞥了瞥外面的人,道:“不好意思,我们用。” 对方没再说什么,颇感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 大概是疑惑他们站在电梯里聊天? 没说完话的沈辞,冷眼扫视打断他的人,接着继续说:“我们离了婚,你还是我姑姑的养女,我们名义上有亲戚关系,联系方式不互通,不方便。” 本来电梯外面的人准备走了,听到这话,立马回头端详他们。 自己是张丹缨的贴身秘书,这职位并非一般员工可以比,注定受到许多人关注,发现刚才问他们的人还在外面,眼中装了些许惊讶,桑知语顿时想狠狠揍前夫一顿。 没大病吧,说话不注意点! 在公司,她是单身的身份,没跟人说过自己的私事。 蒋霆做的那些举动,害她被一些同事八卦,还有同事当面问她,就足够烦了。xfanjia 沈辞今天说他们离婚的话被人听见,她敢保证自己离异过的消息,不用一天即能传遍整个公司,同事们百分百会在背后吃她的瓜。 虽然难听的话没同事傻乎乎地直白对她说,但被人议论感情方面的事,像在提醒她,自己做过什么蠢事,好烦人! 第206章 贪婪、珍惜和渴望 眼前的前夫等待自己回答,电梯外面的人明显是想吃瓜的样子,脚步动都不动,桑知语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前夫凭什么认为,离婚后他们必须互通联系方式? 她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压着怒火地道:“你走吧。” 面对女孩的驱赶,沈辞并不想走。 但步伐还是迈起了,他走出电梯前,目光始终停驻在女孩的脸上。 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 不过,他想自己的眼眸中肯定藏不住贪婪、珍惜和渴望。 他贪婪看到她,也珍惜看到她的每一分一秒。 他还想和她做个吻别或是拥抱。 前夫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桑知语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 只觉得,被厌烦的前夫一直盯着,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不与前夫对视,按了电梯关门的按键,想快速地和前夫切割开在不同的空间,有东西挡住前夫靠近自己。 走出电梯两步,沈辞的步伐顿了顿。 听到电梯关上门的声音,他情不自禁地回头。 而仍站在旁边的人,好奇的目光扫量沈辞和已经上升的电梯,耳边犹如炸开锅,不断回荡刚才沈辞和桑知语的说话内容。 桑秘书这种明艳动人的大美女,看起来孤寡的气息很浓厚! 她竟然是结过婚的! 抛开其他不谈,她的前夫在相貌上和她蛮般配的。 满心满眼装着女孩离去的身影,沈辞没留意到旁边的人,更没发现对方的表情五彩变换。 收回看向后面的视线,他抿了抿唇角,步伐继续。 *** 前夫不在,桑知语顿感办公室的空气都变新鲜了。 刚坐下工位,她便收获同事疑惑的目光。 问过沈辞是谁的同事又来问她:“桑秘书,那大帅哥是你家里人吗?你哥哥弟弟,还是表哥表弟?” 被前夫恶心到,同事不消停八卦的心,若非顾及到要和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桑知语都想喊对方闭嘴了。 她略带怒气地用力敲了一下键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干嘛好奇我的家里人,工作吧。” 言语在暗示同事别八卦了,再这么不识趣,她要发火了。 同事不是没眼力劲的,见桑知语非常不愿意提及,闭上嘴巴,装作自己没说过话,但在摸鱼吃瓜的同事八卦群里,一条惊人的消息爆出。 【我擦!桑秘书刚刚和她的前夫坐电梯下来!】 前夫? 同事边看群消息,边用余光偷看桑知语。 和桑秘书坐电梯的男人,不就是张总带上来的沈总吗? 炸裂,怎么得知那男人是桑秘书的前夫的? 同事急忙在群里询问,结果得到的答复是那男人亲口对桑秘书说的:我们离了婚。 反复确认消息来源和真实性后,同事工作的专注度大降,偷看好多次桑知语。 没想到啊,桑秘书不止追求者的质量高,前夫的质量也非常高。xfanjia 同事老是偷看自己,桑知语是能感受到的,只是她不开口说同事。 都怪该死的沈辞! 来这干嘛,把她变成别人口中八卦的女主角。 临近下班前,无意扫到同事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忍无可忍,佯装开玩笑地道:“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了我一下午?你不会被我迷倒了吧?” 吃瓜有个忌讳的点,不能舞到当事人的面前,同事谨记忌讳,掩饰地笑了笑:“桑秘书,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让人忍不住地想多看几眼。” 桑知语才不信同事的假话,心里依然不减少想揍沈辞的冲动。 收拾好东西,她正常地下班。 意外发生,到了停车场后,想起车钥匙落在抽屉里了,她只好回办公室拿。 不料,她一出电梯,就听到同事们的闲聊。 “不愧是大美女,桃花朵朵质量上乘!” “你们说,桑秘书为什么和那个沈总离婚?” “有谁扒得到那个沈总的身份信息吗?看是他条件好,还是新建集团的小蒋总条件好?我要代入桑秘书,烦恼地在这两个一看就是顶级高富帅的男人里选一个!” “已经发动人脉资源在扒了,也上网搜索我们a市的财经新闻,找有没有他出镜的新闻。” “……” 同事们聊得兴高采烈,完全不注意到她回来。 桑知语脸色微微一黑,随即似笑非笑地道:“大家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八卦的主角猛地出现,还说话了,听到她的声音,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都没再说什么,而是齐齐地讪讪一笑。 看到同事们这样的反应,桑知语没理他们,拿上车钥匙便走人。 适当地警告一下同事们,背后八卦别八得太过分即可,毕竟,这份工作她暂时没辞职的念头,还想干下去,不宜和同事们的关系弄得僵硬。 桑知语一走,众人们没了八卦的心思,怕她又回来,被她听到。 开车回到赵心妍的房子里,一路上,桑知语都气不过前夫的神经行为,怒火难以压下去,想打电话骂他。 最终她忍着不打电话,对待前夫就是得无视。 说不定,越理他,他越来劲。 他就不能不来恶心她吗? 被烦躁包围,她失去吃晚饭的胃口,要死不活地躺床上。 迷迷糊糊地准备睡着之际,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沈母打她电话。 白天刚见过厌恶的前夫,这会她不迁怒沈母,觉得讨厌前夫,也要连带迁怒沈母,但沈母的电话她真不想接。 没了婆媳关系,她找不到和沈母相处的合适模式。 于是,她当听不见手机响了,任由铃声响到停止。 电话另一边的沈母,听到无人接听的提示,皱了皱眉头。 当然,她不是生桑知语不接电话的气。 是看到儿子有些落寞的神色,感到不适应! 放下手机,沈母直视儿子:“知语不听电话,我帮不了你。” 见桑知语一面,难。 想让桑知语正面地理睬自己,难上加难。 回忆桑知语把他从她公司赶走的画面,沈辞剑眉紧蹙:“妈,我要做什么,桑知语才不讨厌我?” “不知道。”沈母面无表情地道。 第208章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人的心思难以捉摸,她还是别瞎解读蒋霆的想法了。 桑知语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张丹缨那里,浅笑道:“张总。” 在回应桑知语前,张丹缨若有所思地扫视蒋霆。 蒋霆明晃晃地对桑知语露出不同寻常的笑容,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公司年前就传过的流言,她是听到一些的。 当时,她以为是员工胡说八道。 现在看来,蒋霆貌似对桑知语真有男女方面的意思。 那沈辞? 沈辞拜托她把桑知语从国外调回来,昨天刚通过她找桑知语,这都是能看得出沈辞有跟桑知语复婚之意。 而蒋霆是沈辞的发小,在上流圈子里众所周知。 他们,一个找前妻复婚,另一个追求发小的前妻。 蓦地,张丹缨如陷入一团乱麻中。 张丹缨久久不吩咐工作,目光在自己和蒋霆之间流转,一看就是打量,桑知语不由想到坐电梯时高管问的问题。 蒋霆快成了自己男朋友这离谱的八卦消息,不会是张丹缨都有所耳闻吧?xfanjia 见桑知语神色微变,张丹缨开口,如常地交代她工作。 新建集团和巨象集团的合作项目深入展开了,桑知语已不负责项目的大小事情,但一些张丹缨不方便做的小工作,得她这位贴身秘书上阵。 她仔细记录张丹缨说的重点,旁边的蒋霆笑容不断,毫不收敛的样子。 不知道是否错觉,自打她捅破窗户纸,蒋霆就无所顾忌了。 无语! 离开张丹缨的办公室之际,蒋霆还道别般地朝她挑挑眉。 桑知语不受控制地用手捂了捂脸,忍住自己不要在老板的面前做翻白眼的不雅工作,同时暗里暗骂蒋霆几句。 目送桑知语出去,一见门被她关上,张丹缨故意清了清嗓子。 是提醒蒋霆,桑知语去工作了,不必盯着她看。 蒋霆没收到提醒,关心状地望向张丹缨:“张总嗓子不舒服?” “不是。”张丹缨摸了摸脖子的中间处,“蒋总,我们继续谈工作?” “好。”蒋霆点点头。 *** 并非公众人物,但桑知语体验到什么叫人红是非多。 她从张丹缨的办公室走回自己工位的途中,经过一位同事身旁,不小心瞥见同事电脑上的聊天框,自己的大名赫然出现。 粗略一瞥,她没把同事和别人详细聊天看完,可是能猜到一定在八卦自己。 同事发觉她的路过后,迅速关掉聊天框,装作认真工作。 体面二字浮现眼前,她若无其事地在工位坐下,不去想别人背后如何说。 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一忙就忙到夜色降临,余光扫到漆黑的外面,桑知语后知后觉地感到肩颈酸痛,随即轻轻摇动脖子,伸了个懒腰。 伸开的双手没来得及收回,她看见蒋霆从张丹缨的办公室走出来,不经意地对上蒋霆向这边扫来的视线。 四目相视,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也有点尴尬。 她飞速收回视线,佯装没看到蒋霆。 好在这次蒋霆没讨嫌地找她,给人增加吃瓜的素材,坐电梯下去了。 然而,她想的太好了。 蒋霆的人没来找她,可他发了微信过来。 【今天是元宵节,祝你快乐!】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否约你共进晚餐?】 两条消息看得她眉头紧皱,面无表情地关闭屏幕。 蒋霆不会认为她‘被迫’收下他送的年货和咖啡,是同意他可以进一步? 眼睛歇息一会,桑知语再打开屏幕。 蒋霆又发了微信过来! 【五分钟了,你没回复,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有完没完? 她没来得及皱眉,屏幕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没几秒,新消息弹出来。 【今晚我没有和你共进晚餐的荣幸】 算有自知之明! 她非常勉强地夸了夸蒋霆,屏幕一连弹出三条新消息。 【你今晚要加班很晚吗?】 【晚饭应该没吃吧?】 【你们公司的饭堂不好吃,我帮你叫了外卖,记得接收。】 蒋霆也太能自说自话了! 桑知语嫌弃地皱了皱眉,不把蒋霆说的话当回事。 叫个什么外卖? 她又不是吃不起饭,差蒋霆送的这顿饭。 等外卖员打了她的电话,她叫外卖员扔掉就完事。 半个小时过去,看着叫她去茶水间的同事,她理解了‘事与愿违’。 “桑秘书,饭菜要趁热吃,不然,凉了不好吃!”同事见她不为所动,催促道。 同事的催促,使桑知语轻揉额头,忽地失去说话能力。 想不到,蒋霆帮她点的外卖,收货人不是她,居然是她的同事,还让同事拿了上来,根本不给她直接叫外卖员扔掉的机会。 别人辛苦下楼拿上来的食物,也不好意思让人去扔掉,她只得前往茶水间。 同事典型的好人做到底,不止把外卖拆开了包装,还把餐具摆放好在桌上。 不得不说,这份外卖有些色香味俱全。 而且包装上的餐厅名字,她认得。 是一家价格昂贵的高级餐厅! 浪费食物可耻,这句话在脑子中一闪而过,桑知语勉为其难地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准备吃点。 定睛一看,几道菜里有两道是她平日爱吃。 蒋霆知道她爱吃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的? 忽地,她想到一个问题。 蒋霆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是她和沈辞离婚后喜欢上的吗? 这问题的答案,突然变得不确定了。 原本清晰的思维,模糊了起来,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到碗里,细细品尝。 填饱肚子后,桑知语收拾好食物残渣。 走出茶水间,目光穿越落地窗,她直直地望着夜空。 a市有条极其出名的江,cbd的中心是围绕着江边的,巨象集团的总部大楼坐落在江边,此时,夜空绽放璀璨的烟花。 江面上空有烟花,不是稀罕事。 每逢重大节日或是活动时,会有主办方办烟花大会,吸引无数人的观看。 作为观看观众的她,右手不禁放在因吃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不知为何,心中有暖意流淌而过。 大抵是在元宵节的晚上,有人惦记着她,宛若温暖来袭。 第209章 她不会后悔离婚吗? 别人的元宵节忙着和亲朋好友庆祝,而她的元宵节是加班,加班到深夜,累成狗的桑知语,刚回到赵心妍的房子里,下一刻接到赵心妍的电话。 “知语,救命啊!” 赵心妍一开口就是救命,她无法分辨是开玩笑的,或是赵心妍处于紧急情况,需要找人帮忙,但她的心还是被提起,急忙问:“怎么了?” “快来救我!” 说完这句话,赵心妍挂断了电话。 留给桑知语的只有嘟嘟声,以及茫然。 等等,这是干嘛? 她仔细回忆赵心妍说话时的嘈杂声,赵心妍好像是在吵闹的环境,挂她电话前,她隐约听到拍门声,似有人催赵心妍做什么。 担心赵心妍发生意外,她迅速回拨电话。 可电话是打得通的,赵心妍偏偏不接。 到底怎么了? 桑知语差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赵心妍发来了微信。 【光椿会所,888包厢,快!】 一看清赵心妍身处哪里,桑知语马上开车前往。 途中,她想和赵心妍保持联络。 不料,赵心妍电话依旧打不通,连微信也不发了。 面对此状,她心脏一瞬间跳到嗓子眼,脑补出最坏的结果。 赵心妍不会遇到坏人,遇害了吧? 担心和害怕的驱使下,她将车速提到最高,赶到光椿会所。 终于来到这,桑知语重新看一遍赵心妍给她发的微信,确定赵心妍在哪个包厢,好赶紧去救赵心妍,然而守在大门口的门童阻止她进去。 “女士,不好意思,我们是会员制的私人会所,你想进,必须出示你的会员身份。”门童公事公办地道。 桑知语以前有一大把各种高级场所的会员,但今时不同往日,她那些会员卡全都留在了沈家,根本没带出来,而她记得自己是第一次来这,没拥有这的会员。 “我是我朋友叫我来的,她在里面。”她拿起手机,向门童展示赵心妍发的那条地址消息,“888包厢,我可以进去吗?” “你朋友是会员?”门童问道。 门童的问题抛来,桑知语一时回答不上来。 这种消费不便宜的场所,以赵心妍的收入水平,高概率是没会员的。 怎么办? 她要用什么办法进去? 见桑知语不说话,得于她明艳的外表,稍微忧愁地皱皱眉,容易惹人怜爱,生出不想为难她的念头,门童建议道:“如果你朋友是会员,你叫她出来,带你进去。” 她联系不上赵心妍! 犯难之际,桑知语瞥到一个认识的身影。 “季清风!”她朝着那个身影叫道。 玩够了,正想回家的季清风,目不斜视地走路,听到有人叫他,条件反射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桑知语心急如焚地站在门童旁边。 “嫂……”安慕小说网 他习惯性地叫桑知语‘嫂子’,想到她和沈辞已离婚,改口说:“桑知语。” 遇到熟人,肯定是要打招呼,季清风以为桑知语是跟他打招呼。 然而,桑知语叫了他一声,立马指着他,对门童说:“这位也是我的朋友。” 说完,桑知语又对他说:“季清风,你是这里的会员吗?” 不知道桑知语想做什么,季清风诚实地道:“我是。” “我想到888包厢,你能不能带我进去?”桑知语双手合十,“求求你了。” 桑知语虽然不是沈辞的前妻了,但好歹是认识几年的熟人,对方提出的一个小忙,季清风是愿意帮的。 他边调转走路的方向,边道:“能,你跟我来。” “谢谢!”桑知语赶忙跟上季清风 桑知语是遵守会所的规定进去,没有不合理的行为,季清风的会员身份也没作假,门童作出欢迎桑知语进去的手势。 见桑知语急匆匆的,还催自己走快点,季清风不解地问:“这么急吗?” “十万火急!”不清楚赵心妍遭遇了什么,桑知语恨不得自己会飞,立刻飞到赵心妍的身边。 “哈?”季清风步伐顿了顿,“你要做什么?” “别管我做什么。”桑知语也不知如何跟季清风形容状况。 “行吧。”季清风不是不识趣的人,看桑知语不愿意说,不再询问,将她带到888的包厢门口,他转身就走了。 离桑知语一段路后,他打电话给好兄弟:“我刚刚遇见沈辞的前妻,她看着好可怜,以前风光无限、受人吹捧,现在进个娱乐场所,都得求人帮忙。她干嘛想不开和沈辞离婚?” 沈辞和桑知语的离婚,是桑知语提出来的,这已经传得满大街都知道了。 不当风光无限的沈太太,过着要求人帮忙的普通人生活,桑知语不后悔吗? 蒋霆的侧重点和季清风的不同,一听季清风那番话,问:“哪个娱乐场所,她在做什么?” “光椿会所,你来过的。”季清风不懂为什么蒋霆问这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兄弟,你的关注点很新奇。” “第二问题,答案,说。” “我不知道她做什么,不过,她透露着慌里慌张的着急,可能遇到事情了吧。” “报她精准位置。” “哈?她在888包厢,你……” 话没说完,耳边响起断线声,季清风满脸迷惑。 帮了桑知语的小忙,想到她以前和现在的待遇有着天大的差距,加上好奇她因何踹了沈辞,打算跟蒋霆八卦几句,没料到蒋霆挂他打电话,他摸不着头脑。 没一会,蒋霆打来电话。 划过接听键的动作间,他觉得蒋霆刚才信号不好,所以通话才断掉的。 不曾想,蒋霆问:“你陪在知语的身边,还是?” 蒋霆没像过往地叫桑知语为嫂子,这也正常,可蒋霆对桑知语的新称呼,是不是亲昵了点? 季清风的疑惑还没结束,新的疑惑来了。 蒋霆命令般地说:“她是遇到麻烦了吗?你先陪着她,帮她解决,我马上过来,别我到的时候,你不在。” 霎时,季清风彻底蒙圈了。 不是,这哥们怎么回事? 为什么像非常关心桑知语的样子? 蒋霆和桑知语很熟吗? 第210章 前夫和追求者将碰上 怀着不解,季清风原路返回。 此刻,888包厢的门被打开,里面的情况能全部看见。 他没进去,仅是走到门边,就看到桑知语挨着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孩,大有保护那个女孩的姿态。 季清风感觉那个女孩有点眼熟,想了想,认出对方是在沈辞和桑知语的婚礼上见过,对方好像是伴娘。 纵然平时和桑知语没什么来往,他仍记得伴娘是桑知语最好的朋友。 叫什么? 赵什么妍来着? 季清风扫视全场,发现好几个熟面孔,不由问:“你们在干嘛?” 箭弩拔张的! 场面像桑知语的好朋友受欺负了,因此桑知语挺身而出。 事情如季清风所想的那样,赵心妍的确受欺负了,手机被人以开玩笑的形式地扔酒杯里泡着,还被强行灌酒,并走不得。 桑知语一来,便是见到赵心妍正在被人灌酒中。 灌赵心妍酒的人,也就是李龙基。 听到季清风的询问,他痞气地笑了笑:“季总,我们在开心地玩,看不出来吗?” 同是二代,但也划分许多个小圈子的,季清风不与李龙基一个圈子。 看着李龙基的笑容,流里流气的,像极了没出息的小混混,他余光向桑知语和她好朋友身上,道:“桑知语,你说?” 一小律师想拿下自己家里公司的法律服务合同,李龙基是看对方长得不赖,才给对方和自己吃喝玩乐的机会,顺便把小律师搞到床上玩玩,没想到小律师像贞洁烈女,完全不吃软的。 更没想到,来找小律师的人是前沈太太,一副解救小律师的模样,但他不怕。 桑知语无权无势,据闻没从沈辞手上分到几个钱的财产,地位早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是名不经传的普通人了,若非没接触桑知语的渠道,凭桑知语长得比小律师要好的模样,他也想玩玩她。 季清风让桑知语描述情况,李龙基也是丝毫不怕。 人是不爱多管闲事的,桑知语也被上流圈子赶出去了,季清风没闲得为桑知语和小律师出头吧? 桑知语认识李龙基,知道对方什么德行。 好色是李龙基的本性! 暂时不宜问赵心妍,为什么和李龙基一起玩,看到赵心妍平安无事,只是被李龙基灌酒,她心中的大石落下了,可李龙基偏不让她带走赵心妍,冲突由此而来。 目光扫向门口站着的季清风,桑知语不打算给李龙基面子,直白道:“有人想耍流氓。” 流氓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李龙基没发脾气,面上笑眯眯地道:“沈太……不,前沈太太,你说话难听了点,对我有误会。我不是流氓,是正当的商人,你朋友想拿下我公司的法律服务合同,我在给她机会而已。” 被李龙基带有侮辱地称呼自己,桑知语不悦地抿了抿红唇。 李龙基敢这么说,是欺负她地位不如从前的高,她也不指望谁能帮自己反击,皱起眉地准备自己反击回去。 岂料,季清风开口了。 “你小子是哪门子的正当商人,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欺负小姑娘,你还敢欺负到桑知语和她好朋友的头上,活得不耐烦了?” 季清风的一通呵斥,旁人微微傻眼,李龙基是最傻眼的那个。 顿时,李龙基不装模作样了,直接问:“咋,你要替她们出头?” 即使蒋霆没交代他帮桑知语解决麻烦,见到李龙基这样,季清风依然会帮桑知语和她好朋友出头。 没别的,单纯看不惯垃圾货色仗着有钱欺负女孩。 他警告地指了指李龙基:“你还别说,这个头我帮她们出定了。” 见状,李龙基立马服软:“季总,跟你开个玩笑呢,你何必当真。” 季家比自己家生意做得大,财富和地位也高于自己家,得罪季清风是没好处的,他没傻得和季清风结仇。 一和季清风说完,他恢复笑眯眯的表情,朝桑知语和赵心妍说:“赵律师喝的酒多了些,前……桑小姐你快送她回家休息。” 李龙基又想她叫侮辱性的称呼,虽是及时开口了,但桑知语明白他是故意的。 本想骂回去,可是能顺利带走赵心妍,已经很幸运了! 她不说话,倒掉浸泡赵心妍手机的那杯酒,用纸巾包裹着手机,随即挽着赵心妍,向门口径直地走去。 即将走出门口时,她听见季清风悠悠地道:“你小子,这事还没完!” 危难之际,季清风帮了自己两次,桑知语笑着道谢:“季清风,谢谢你。” 记起蒋霆说的马上过来,季清风道:“你和你朋友到大门口等我。” 不确定季清风想做什么,但人不能忘本,人家刚帮完她。 于是,桑知语点了点头。 桑知语和赵心妍一走,季清风犹如堵着门口地不动。 在李龙基费解的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拨打沈辞的号码。 沈辞是和桑知语离婚了,没错。 可桑知语还是沈辞姑姑的养女,两人名义上留有一层表兄妹的关系! 桑知语被垃圾货色欺负,他是没闲心帮桑知语教训李龙基,沈辞应该有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垃圾货色必须见识一下厉害。 电话一接通,李龙基迅速说明情况。 听着听着,沈辞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声道:“叫李龙基给我等着。” 不出意外地听到沈辞这句话,季清风忽地更好奇沈辞和桑知语因何离婚了。 沈辞毫无一点由于应雨竹回国了,就要踹掉桑知语的意思,而且应家日落西山,也没见沈辞救一救,甚至有传闻出来,应家飞速的下坡路和沈辞有关。m.xfanjia 还有,蒋霆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让他准备叫嫂子。 这么久了,也没听蒋霆提过追求的进度,有没有戏! 看不懂这个世界,以及别人的爱恨情仇了。 季清风把手机放回裤兜里,直视表情不好的李龙基,幸灾乐祸地道:“沈辞让我转告你,你给他等着。” 做了好事,他愉快地转身,去会所的大门口找桑知语。 李龙基则是一脸死到临头的悲壮,心底疯狂地大喊糟糕,踢到铁板了。 第211章 前夫和追求者碰上了 好朋友来救自己出虎口,赵心妍松了好大一口气,拍了拍受惊的心脏,便张开双手,抱住桑知语。 “吓死我了,幸好你来得及时!” 桑知语也抱住赵心妍,给予她温暖的抚慰。 拥抱片刻后,两人分开。 桑知语问:“李龙基那个垃圾有没有对你进行其他伤害?” 赵心妍摇摇头:“没有。” 律师谈客户是业内比较常见的事情,但她没料到李龙基是个人面兽心的垃圾,死命地灌自己酒,她想走,他还不给她走。 得亏她急中生智,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趁机打电话给好朋友。 也庆幸叫了好朋友过来,否则,就欺男霸女的李龙基和在场人助纣为虐的态度,她恐怕逃不出李龙基的手掌心,今晚要被…… “没事了,别怕。”桑知语代入赵心妍的角度,想一想李龙基的恶劣行径,顿时产生出后悔刚才没把他的头拧掉的冲动,“有我在呢。” 赵心妍身体仍害怕地隐隐发软,重新抱住桑知语,埋首在她的脖颈间。 “我有点蠢,忘记叫你找个帮手,让你孤身前来,要不是你找了帮手,我们……” 越想,赵心妍越后怕。 好朋友和她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对成年男人造不成什么伤害,单靠好朋友一个人,难以使李龙基放她们走。 “季清风不是我找的帮手,他是自愿帮忙的。”桑知语纠正道。 “那他人挺好的。” “对。” “我们要在这等他吗?”赵心妍望了望周围,记得季清风让她们在大门口等他,现在她们已经在大门口好一会了。 “等吧。”见赵心妍身上的大衣沾上了些灰尘,桑知语边帮她拍掉,边道,“下次长个心眼,谈男客户时,尽量带上同事或者可靠的人。” “我长记性了!”俗话说,吃一蛰长一智,赵心妍深刻地记住了教训。 两人聊着聊着,季清风出现了。 桑知语朝他挥手打招呼:“季清风。” 季清风颔首示意,而后望向赵心妍,问:“你朋友没事?” “没什么事。” “那就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季清风不作回应,低头看手表,桑知语不知他想干嘛,还是耐心地等候。 看清时间是十一点多,马上快凌晨了,季清风在想。 预估不了蒋霆到这所需的时间,桑知语和她好朋友又长得招眼,让她们两个在深夜时分回去,多少有点不安全,还有,他打电话给沈辞,沈辞透出的意思,似乎也要来这。 不能等蒋霆和沈辞来到后,不见桑知语的人吧? 季清风扫了扫四周,提议道:“我闻到你朋友身上的酒味了,我们不如找家餐厅坐会,吃顿宵夜,顺便让你朋友喝点醒酒汤?这个对身体好。” 桑知语也闻到赵心妍身上浓浓的酒味,认同季清风的建议,转而眼神问赵心妍的意见。 赵心妍没意见,开声道:“好啊,谢谢。” 一商量好,季清风带桑知语和赵心妍附近他常去的餐厅。 桑知语没什么食欲,不点单,看着季清风点了一大堆食物,还看着季清风接了两通电话,然后季清风盯着屏幕,依照他指尖屏幕的动作,应该是打字,在给谁发消息。 季清风的行为可以说正常,可以说不正常,给人感觉莫名怪怪的。 但她和季清风不算熟,不好随便猜测他,加上今晚若是少了他的帮忙,她和赵心妍会比较麻烦,所以她没再去分析,季清风是在跟谁打电话和发消息给谁。 然而,赵心妍醒酒汤快喝完之际,她余光瞥到前方有个男人朝他们走来。 蒋霆!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下意识地将全部视线落在季清风的脸上,直白问:“你叫蒋霆来的?” 没想到桑知语一看见蒋霆,就把蒋霆出现的原因归于自己,季清风立马澄清:“不是我叫蒋霆来的,是他自己要来的。” 桑知语还想说点什么,可惜蒋霆已在季清风的身旁落座。 蒋霆用打量的眼神扫视她和赵心妍,温声问:“你们没事吧?” 对于蒋霆的出现,赵心妍也意外,目光扫向好朋友。 蒋霆问的是她们两个人,赵心妍不说话,只得自己说话了,桑知语微抿红唇,道:“我们没事。就是你为什么到这来?” “清风跟我说,你可能遇到麻烦了,因此我来了。”蒋霆如实告知。 “???”桑知语不由皱起眉头,“季清风,你干嘛跟蒋霆说?” “我……”季清风面露尴尬,说不下去。 实话不能说,没人喜欢别人八卦自己。 见季清风支支吾吾的,桑知语猜得到七七八八。 目测是自己找人帮忙的落魄样子,季清风好奇了,随口跟蒋霆说,像说八卦那般,被蒋霆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他就赶过来? 人类吃瓜的心多强烈,她算是见识到了。 赵心妍不像桑知语在处于有些不悦中,反而是眼珠子转动不停,目光保持在观察蒋霆。 好朋友不喜欢蒋霆,讨厌蒋霆,她是了解的。 可好朋友最近好几次发生不好的事情,都有蒋霆的出手相救。 从这一点来看,蒋霆不展现阴阳人的特质了,貌似人还不错? 原先和谐的气氛,忽地尴尬了起来,最尴尬的莫过于是季清风。 他一开始就疑惑蒋霆为什么好像很关心桑知语,以为两人在他没留意的情况下,变得熟了,压根不往两人关系不好的方向想。 桑知语根本就不稀罕蒋霆的到来,甚至称得上没给蒋霆好脸色。 季清风不得不打圆场地道:“蒋霆来得正好,我点太多东西了,他分担分担。” 桑知语不带任何情绪地哦一声,给季清风点面子,也给蒋霆台阶下。 “你遇到的麻烦,处理完了吗?”蒋霆微微侧身,正视赵心妍,“也许我帮得上忙。” 闻言,赵心妍嘴巴张大了些。 蒋霆无法正面获得她好朋友的喜欢,改了方向先从她这边入手? “蒋总,你……” 赵心妍说话较为缓慢,主要是蒋霆并非真心帮她,是另有企图,这事要看她好朋友的脸色行事。 未等说完,好朋友也没给她提示,她看见不远处向这边走来的男人格外眼熟。 沈辞,她好朋友的前夫! 今天什么日子,她好朋友的追求者和前夫都碰上了? 第212章 前夫有何居心 说一半不说一半是最能吊起别人胃口的,桑知语全部注意力全在听赵心妍说话上,完全没看前方有什么。 是赵心妍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了她,眼神一个劲地示意她朝前看,她才发现前方猛地出现位居她讨厌的人排行榜的榜首的人。 随着沈辞越来越走近,坐在桌旁的四人都看见了他。 当下算是自己组局,自己要承担起招呼所有人的义务,季清风站了起来,指着自己旁边的空位道:“沈辞,你坐。” 赵心妍蓦地像个哑巴一样,说不出话。 她拿出手机,悄悄地发微信给桑知语。 【姐们,追求者和前夫都在,你怎么弄?】 发完,赵心妍见桑知语手机不知放哪,干脆把自己手机拿给她看。 快速浏览赵心妍让自己看的文字,桑知语生无可恋地揉揉额头。 搞什么飞机? 沈辞和蒋霆不会都是季清风通知来的吧? 确定桑知语看到了消息,赵心妍正想收好手机,只见沈辞站在桑知语的身边,毫不犹豫地坐下,不理会季清风指定的位置。 季清风不明白沈辞为什么这样做,依然露出组局人该有的气度,递给沈辞菜单,道:“沈辞,你看看你要吃点什么?” 接过菜单,沈辞随手地放到一边去,侧目正视身旁的女孩。 “看你的样子,李龙基没把你怎么着吧?” 前夫的询问,桑知语听不出一点关怀。 他这个人眼高于顶,从来学不会微微弯腰地和人平等地相处。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被他说得像居高临下,尤其是他上下扫视她的审视目光,有一种俯视别人的倨傲意味,容易让人生出不适。 她没理睬前夫,有些郁闷地望着坐对面的季清风。 接收到桑知语郁闷的信号,季清风不知所措。 蒋霆来了,她不高兴。 沈辞来了,她还是不高兴。 他能理解她见到后者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毕竟,离过婚的夫妻,很难和前任友好相处,可她见到前者,为什么也是不高兴的? 季清风试图解释道:“我……我……” 好吧,他嘴贱,闲着没事干,把事情告诉了沈辞和蒋霆。 他尴尬地咳了咳:“大家吃东西,热的好吃!” 听到季清风强调热的好吃,分明是逃避解释沈辞也出现在这,桑知语本来就没食欲,现在见到前夫,更加没食欲了。 她戳了戳赵心妍的肩膀,道:“走了,我们回家。” “我送你们。”沈辞起身。 “管好你自己,少管别人。”桑知语没好气地道。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对着前夫,看见他就烦躁。 新的一年,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别烦她! “我当然要管你,不管你,你……” “麻烦你搞清楚点,你以为你谁啊,你没资格管我。” 两人的对话一出,其余三人神色各异,心思也不同。 赵心妍感受到桑知语的暴躁,是急于甩掉前夫的烦恼而产生的。 同样是桑知语讨厌的人,沈辞就没蒋霆讨喜。 人家一来,是规规矩矩地坐季清风那边去,没霸占桑知语身边的位置,反观沈辞毫无分寸感,不懂和前妻保持距离,还提出送前妻回家,这不是上赶着被讨厌嘛。 季清风一脸懵和担心殃及池鱼,同时非常好奇桑知语和沈辞离婚,是离得桑知语多不愉快,不然,桑知语为什么极度不待见沈辞。 蒋霆则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目不转睛地看着似是纠缠中的两人。 离了婚,不应该是陌路人吗? 沈辞到这来找桑知语,是什么意思? 还送桑知语和赵心妍回家,又是什么意思? 这三人的变化,沈辞丝毫不察觉,因为他眼中只看得到桑知语。 女孩十分抗拒自己的接触,他心里闷闷的,不禁抿了抿薄唇。 没人知道他现在多么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没找到让前妻答应复婚的办法,也没找到让前妻允许他近距离接触她的办法,这使他如同深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被黑暗吞噬,碰触不到阳光。 无人知晓,她便是他的阳光。 他抿唇道:“我没资格管你,但是这么晚了,我送你们是……” “不用你的假好心,烦不烦?”桑知语略微暴躁地打断他。 说罢,她拉起赵心妍的手,头也不回地走着。 而她没料到,前夫追了上来。 留在原地的蒋霆和季清风,目睹此状,不由四目相对。 季清风眨了好几下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沈辞的确不像他印象中的样子,竟然巴巴地去追赶桑知语,有点卑微的那味。 他深感不可思议地道:“沈辞追他前妻耶!” 蒋霆脸上藏着些许旁人看不见的黑,瞥了一眼季清风,不悦道:“什么追,那是沈辞好心,觉得夜太深,护送她们回去。” “……”季清风大脑宕机,难以理解蒋霆说的好心,“不对啊!那可是沈辞,不是阿猫阿狗,随便滥发同情心的!他都和桑知语离婚了,桑知语摆明不想搭理他,他贴上去干嘛?” “沈辞为什么会在这?你叫来的?”蒋霆直接黑脸地问,“你告诉我一个人不够,还嘴碎去跟沈辞说?”xfanjia 沈辞出现的那一刻,桑知语露出错愕的神色,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这可以排除桑知语叫沈辞来的,而赵心妍也有过惊讶之色,剩下的可能是季清风叫沈辞来的。 忽地被蒋霆用类似骂人的语气说了,季清风无辜地挠挠头:“我这不是看李龙基嚣张跋扈的,欠人收拾吗!我就跟沈辞说了一声,借他的手,灭一灭李龙基的气焰。” “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动脑子?沈辞已经是知语的前夫,知语的事你找沈辞做什么?”蒋霆不喜季清风的行为,简直是倾向了沈辞,而不是倾向他。 “哈?”季清风愣了愣,“你是在对我发火吗?” “我不是对你发火,是发现了你愚蠢的一面。” “……我不愚蠢,好吧!” 蒋霆没用言语回应季清风,给了他自己慢慢体会的冷眼。 与此同时,桑知语和赵心妍已走到餐厅外面,沈辞还跟在她们的后面。 看到这样的场面,蒋霆心情突然更不好了。 沈辞这么跟着桑知语,有何居心? 第213章 前夫在驱赶情敌 人生第一次被人当面说愚蠢,纵然对方是自己的好兄弟,季清风眼下也过不去这点,便碎碎念几句。 本以为,蒋霆听到后,又会说他愚蠢。 可蒋霆压根没反应,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似的。 顺着蒋霆目光的方向,他一去看,见到餐厅外面的情况。 桑知语和赵心妍都没再行走,而是并肩站着,注视对面的沈辞,形成二比一的局面。 “桑知语说了不用沈辞送,沈辞干嘛追上去?”季清风不解地道。 “你别说话,一说话就暴露出你的愚蠢。”蒋霆正在思考沈辞如此行为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希望有声音打扰自己。 “……”季清风佯装受伤严重地捂了捂心口,“不是,兄弟,你今晚到底咋回事,非常关心桑知语,还不跟沈辞打声招呼?” 沈辞全程无视蒋霆,本身就奇怪。 蒋霆还不跟沈辞打招呼,宛若沈辞不存在,更加古里古怪的。 “绝交了,没看出来?”蒋霆扭头注视季清风,鄙夷他没眼力劲的意味十分浓。 “哈?”季清风傻眼,“绝交?这么严重?” 自从决心要和桑知语在一起起,他和沈辞就当不成朋友了,何况,沈辞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把他当成朋友,没到时候说这话,蒋霆没回答季清风。 季清风刨根问底地追问:“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现在不该问的别问。” “……” 犹如一个世纪的沉默过去了,季清风反复几次张嘴闭嘴,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蒋霆说他愚蠢,他还真的愚蠢。 今晚组的这个局,是大乱炖? 把关系不好的人都集中了? 再度迎上蒋霆冷眼扫来的视线,季清风干笑一声:“在今晚之前,你也没跟我说你和沈辞绝交,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把餐厅地址发给沈辞。” “从今天以后,你别把我和沈辞叫到同一个局。”蒋霆顿了顿,“也别把知语和沈辞组到一个局,知语讨厌沈辞,你也看得出来。” 季清风当然是看得出来,听话地点点头。 桑知语甩脸色给沈辞是睁眼瞎都能看到的,他就不做让人犯恶心的事情了。 不过,他一时之间觉得蒋霆很怪异,可惜说不上怪异之处在哪里。 蒋霆和沈辞这么多年的发小,蒋霆还是沈辞发小圈的核心人物,怎么说绝交就绝交,两人是有不调和的矛盾吗? 蒋霆这小子嘴巴够严实的,藏到今天才跟他说绝交。 并且,蒋霆对桑知语在电话里的关心挺不同寻常的。 疑惑一个接一个,季清风苦恼地挠挠头。 *** 有个烦人的前夫跟着,桑知语无语至极。 都说了不用他送,自己也有开车,他为什么就不能识时务点? 她眼睛闭了闭,压制翻白眼,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方能听懂我很烦你?” “我知道你烦我,我也没强求一定要送你和赵心妍。”沈辞回头看了看餐厅里面,季清风和蒋霆仍坐在原位的位置,“蒋霆不是好人,你少跟他来往。” 蒋霆有过像挑拨离间他和桑知语的行为,也有过几次听不懂人话,他早在心底将蒋霆从亲近的人的名单里划掉了。 “……他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好人了吗?”桑知语不懂沈辞为什么说蒋霆不是好人,但在她看来,蒋霆再不好,都比沈辞好。 沈辞哪来的资格评价蒋霆非好人? 再说了,她跟谁来往是她的自由,沈辞凭什么管她? 想到沈辞上次不准她和温年轮来往,说如果她坚持温年轮来往,她后果自负,她就觉得相当可笑。 沈辞当他是人类的主宰,别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愿做事? 他算老几啊? 说蒋霆不是好人,是沈辞让桑知语不跟蒋霆来往的随意形容,并非真的认为蒋霆不是好人,听见桑知语的反问,他隐约地感觉到异常,但过于模糊,捕捉不到具体。 他收回看向蒋霆和季清风的目光,直视眼前气势汹涌、对他满是防备警惕的女孩,心中是说不出的沉闷,还伴随些许痛感,仿若被一根扎了扎。 “反正,你能不跟蒋霆来往,就不跟蒋霆来往。”沈辞如同叮嘱地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真逗。”桑知语翻了个白眼。 人是最不听话的动物,叛逆心非常重,别人越不让干的事情,越要去干,主打是自己爽了,最好气死别人不偿命。 受清晰理智的影响,她压下了故意多和蒋霆来往的叛逆心。 主因蒋霆在追她,她和他多来往,没有好处,怕是带来麻烦,到时弄得众所周知,她和前夫的发小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脸还要不要了。 “那你跟他来往是图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他。”沈辞唇角微抿。 他记得桑知语不喜欢蒋霆,每逢她说起他的发小们,都是不太高兴的表情,甚至在一些场合遇到蒋霆,她会直白露出厌烦,随后避开蒋霆。 如今情况倒是逆转了,桑知语能心平气和地和蒋霆坐一张桌子。 “人与人之间来往,就必须图点什么?收一收你那该抓去吊路灯的商人思维!”桑知语瞪着讨人嫌的前夫,“我跟谁来往,关你屁事!” “可是……”沈辞轻轻吐出一口气,是吐心中的闷气,“蒋霆人品不好,他发过两次你和其他男人待着的照片发给我,试图造谣你出轨,戴我绿帽子。” 蒋霆那行为,往好里说是挑拨离间,往难听说就是人品不好。 人都有下意识趋利避害的本能,桑知语知道蒋霆人品不好,该和蒋霆断了来往?他不喜欢出他以外的男人和桑知语走得太近。 听到沈辞这番话,桑知语还没作出反应,赵心妍忍不住地微微张大嘴巴:“我靠,蒋霆原来是这种贱人啊!现在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那么龌龊。” 桑知语扭头看了看赵心妍:“你……” 怎么帮沈辞说起话来了? 考虑到沈辞在,她咽下剩下的话。 第214章 当面击退情敌 桑知语仅说一个字,赵心妍依然能从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然后做了个手拉嘴巴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不再说了。 赵心妍不再说话,当个安静的旁观者,桑知语微微抬头直视沈辞。 “他人品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我早跟你离婚了,他造不造谣的,我不在乎!” 谁都不喜欢被人无故泼脏水,尤其是像这种非常恶劣的脏水,她当然是有所谓的,但在前夫的面前,气势不能输。 说完,她故意挑眉一笑,隐隐透露挑衅。 女孩不听自己的话,甚至听到蒋霆人品不好都无动于衷,沈辞突然很想知道两人熟悉到什么程度,竟然能让她不在乎蒋霆曾经不好的行为。 “你不在乎,可以。”他唇角微抿,停顿数秒,“但和一个人品不好的人来往,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卖了数钱?” “笑话!蒋霆跟你比起来,他再怎么人品不好,都比你好千百倍!”桑知语抬起手,用指尖狠狠地戳了戳沈辞的心脏处,“你害我差点流落街头,还背负三千万的债务,你别以为我忘了。” 一听,赵心妍立刻帮腔:“就是,你们盛元集团的代理律师还凶得要命,狮子大开头也不过如此。” 桑知语没忘记自己收到的那封起诉函,记得那时自己宛若当头一棒。 自己只是离婚,差一步成功地办理离婚手续,沈辞就不干了,非说她把他当做玩具,要给她点教训。 他哪里是给她教训,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过往做过的事情被拿出来说,沈辞已经回过神来,自己是做错了。 现在不是悔不当初的时候,要做的是让桑知语原谅自己。 他真诚地道歉:“对不去,我没想要你赔三千万,想你只用跟我道个歉,那些东西是吓唬你用的。” 桑知语忍不住冷笑道:“口说无凭,有什么能证明你当时是这么想的?” 漂亮话谁不会说? 无论沈辞当前道歉是多么的真诚,也难掩他的冷血无情。 “我……”沈辞脑海在想,用哪些证据来证明。 桑知语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我不想跟你争论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麻烦你滚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话音落下,她牵着赵心妍的手,一起离开。 这次,沈辞没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注视女孩远去的身影。 下了决心复婚,争取让她原谅他,从头开始追求她,可她犹如一块磐石,坚不可摧,还像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禁止他的靠近。 一丝丝绝望油然而生,他双手无力地垂直,眼眸中多了些许茫然。 蒋霆和季清风目光没从餐厅外面移开过,一直看到桑知语带着赵心妍离开,留下沈辞一人独自站着。 夜色下,沈辞高大颀长的身躯,若有似无地被哀伤笼罩。 季清风像发现新世界般地稀奇,哎了一声,惊讶道:“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沈辞吗?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沈总,在面对自己的前妻,也有这样的一面。” 蒋霆不像季清风那般觉得稀奇,但也略微意外。 “沈辞,他……” 季清风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蒋霆说话。 怎知,蒋霆不说了。 然而,原因他也清楚。 沈辞转过身,正对着他们。 即使相隔一段距离,沈辞那宛若利刃的视线朝他们扫来。 季清风不禁揉了揉眼睛,有点懵。 沈辞刚才被哀伤笼罩绝对是错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沈辞现在眼眸中充满杀气,没错,就是想刀人的那种。 他百思不得其解,桑知语甩脸色给沈辞看,沈辞拿他们发泄? 不是吧? 他们这是遭啥罪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沈辞,桑知语今晚的遭遇了。xfanjia 悔意一从心中冒出来,季清风立马想跑路。 眼珠子一转,发现旁边的蒋霆无所畏惧,似察觉不到沈辞的异常,他睁大了点眼睛,问:“兄弟,你和沈辞到底因为什么而绝交的?沈辞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不确定。”蒋霆淡淡道。 “哈?”季清风有些傻眼。 怕殃及池鱼,他恨不得自己脚底抹油,有多快溜多快。 可惜,在他犹豫的时间,沈辞已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蒋霆。” 沈辞叫了蒋霆,声音不同于平常的淡漠,有的只是渗人的冰冷,脸色也格外的可怖。 看着这样的沈辞,季清风心想自己要不要不讲礼貌地跑路。 但丢下蒋霆一个人,又不厚道。 经过再三犹豫,他留了下来。 不知道蒋霆和沈辞为何绝交,万一两人打起来,他得拉架,不是? 这想法,季清风是想一想就完了的。 因为,以他对蒋霆和沈辞的了解,都是比较有风度的人,不会随便动手。 季清风过于活跃的心理活动,沈辞和蒋霆没有去关注,此刻的季清风被无视得彻底。 面对叫他的沈辞,蒋霆不着痕迹地收起真实想法,若无其事地笑道:“沈辞,你叫我做什么?你是想和我们吃完宵夜,再回家吗?” 蒋霆的反应,让季清风颇感意外。 就蒋霆刚刚那样,他还以为蒋霆对着沈辞没笑脸,肯定爱答不理的。 没想到蒋霆居然笑着和沈辞说话! 两人绝交,是蒋霆说谎骗他的吧? 沈辞斜扫一眼桌上的食物,而后垂目俯视坐着的蒋霆,冷声道:“你不要跟桑知语来往。” 蒋霆神色不变:“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辞视线穿越落地窗,注视桑知语离去的方向,“我的话,听不听是你的自由,但你不听,一定有你承受不了的代价。” 以前桑知语有没有走得近的男人,他通通不管,未曾在意过。 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管了。 他没料到,能让他产生危机感的人,居然是他的发小蒋霆。 桑知语曾对他抱怨过蒋霆是不是阴阳人,喜欢阴一套阳一套,他没当成一回事过,现在看来蒋霆和应雨竹差不多,都喜欢这套做法。 第215章 他曾经是不是太伤人了? 将沈辞的话落入耳中,季清风是大写的懵。 这两人,他怎么看不懂了? 沈辞为什么警告蒋霆? 和桑知语来往,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并且,沈辞不单单警告,还有浓浓的威胁。 仿佛蒋霆接下来只要有和桑知语来往,他就会倒霉。 这一刻,季清风深深相信蒋霆说的绝交了。 不绝交,沈辞都说不出这种话吧? 蒋霆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平视沈辞。 他带着略微不解地问:“我跟桑知语来往也不多,不知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蒋霆的表现看似正常,但他发自己照片,和当众说他和桑知语离婚,还说桑知语配不上他,不是这幅面孔,沈辞不禁微拧眉宇:“你装不懂?你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我不是装,我是真的不懂。”蒋霆唇角一勾,形成浅浅的笑意,“请你赐教?” “少跟我来这套,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做发小这么多年,沈辞岂看不出蒋霆在演戏,故意装不懂,“你做过的事情,你心里有数。” “不知你说的哪方面?”即使被戳穿,蒋霆依然保持笑意,“沈辞,你有点奇怪,按理说,桑知语和你离婚了,她是死是活都跟你无关,你为什么那么关注她?还管她和谁来往?” 是死是活,这四个字致使沈辞宛若回到绑匪联系自己索要赎金的那天。 那天,他也说了这四个字,完整的话语是:告诉桑知语,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理她,少玩这种无聊把戏。 他以为绑匪的电话,是桑知语死缠烂打的戏码。 她最爱玩这种戏码的固定认知,让他未能及时第一时间去救她,导致她被绑匪伤到脑袋,还晕了过去,在医院住着。 时至今日,他第一次想一个问题。 绑匪打他电话时,她有没有在旁边听到他说了什么? 自己说同样的话不觉得有什么,从蒋霆的口中说出,他一下子代入了那天的她,不知她是何种滋味,反正他是不好受。 她人好好的,蒋霆是什么意思,在诅咒她? 思绪一发散,他暂时收回去思考蒋霆这话的含义,专注地想那天。 绑匪逃跑,随便找了个地方扔掉了被绑的桑知语和应雨竹,这会,回忆起来,他记得无比清楚,他找到他们时,桑知语仿若易碎的瓷娃娃,面上毫无血色。 她见到他第一句话是:死不了。 然后,紧接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结果她是认真的,从医院醒过来,他去看她,她也是很坚决地要离婚,还找赵心妍拟离婚协议。 这一切,他一开始认为,她想离婚是他没及时去救她。 可他却忽略了细节,没细想根本所在。 被绑架的她,当时肯定害怕无助。 绑匪联系他的那一刻,她应该是在期盼他及时来救她,他未能立刻救她,他说的那些话,她大概率也听到,或者绑匪转述给她听。 是不是太伤人了? 越想下去,沈辞眉头蹙得越紧。 旁边的蒋霆和季清风,摸不透沈辞在想什么,神色从最初的阴沉变成懊恼。 季清风想插话,可这是蒋霆和沈辞之间的事情。 他也当不了调和的中间人,搞不好让事态升级,两边都得罪,怕他们会恼羞成怒地收拾自己,自己成为最倒霉的那个。 蒋霆颇有耐心,没打扰沈辞的思绪。 片刻后,沈辞思绪回笼,冷眸直视蒋霆。 “离婚不代表我们没关系,也不代表我们不会复婚,终有一天,桑知语会回到我的身边,重新当我的妻子。”他指了指蒋霆放桌上的手机,“你挑拨离间过我和她,你当我傻,意识不了?” 沈辞的举动是无声提及自己拍过的照片,蒋霆有些后悔。 那一步简直是臭棋,桑知语因此不接受自己,沈辞也从中看出门道。 不过,沈辞想复婚了? 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点上,面上笑意继续:“沈辞,你误会了,我真没挑拨离间你和桑知语,我是你多年的发小,以我俩的交情,我希望你过得好,也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妻子。” “桑知语配不配得上我,轮得着你来说?”沈辞嗤笑一声,“你没有那个资格。” “不是我不想听你的话,是实在听不了,我公司和桑知语公司有合作,所以……” “所以什么?人必留痕,你当我查不到你们的来往是因为什么?” 新建集团和巨象集团的合作,沈辞早查到了。 桑知语跟蒋霆有常规的工作来往,他是不觉得奇怪的。 奇怪的是,蒋霆做了超越工作来往以外的事情,表现出和桑知语走得很近的,近得让他感到不妥,还有怪异夹在其中。 两人的熟悉,是因为桑知语需要服务张丹缨的儿子温年轮,而温年轮正好是蒋霆的邻居,桑知语在淮海花苑来来去去多了,就和蒋霆混熟了? 自己和桑知语做过什么,好像被沈辞全然掌握,但蒋霆生不出丝毫慌张。 若沈辞真的全然掌握又如何? 目测沈辞还没猜得到和观察出他想和桑知语在一起的心思,否则,以沈辞想复婚的模样,沈辞不应是轻飘飘地说几句,警告一番就结束了。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解释了。”蒋霆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我暂时做不到和桑知语不来往,等我家公司和巨象集团结束合作再说吧,我——” 他刻意停顿,而后恭喜般地道:“提前预祝你和嫂子复婚成功。” 什么嫂子,那是不可能的。 他家公司和巨象集团的合作,也不是短期内能结束的,没个三五年,项目根本做不完。 沈辞想和桑知语复婚,先不说他不允许发生,沈辞还这般高傲的姿态,怎么不问问桑知语,愿不愿意复婚,依照他的推测,桑知语指定是不愿意的。 不然,沈辞为什么会显露出高傲底下其实是气急败坏? 九成是沈辞要求过桑知语不要跟他来往,桑知语不肯听,因此沈辞只好来警告他了。 第216章 会有心理负担 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经过加班和担心,最后被气得不轻,桑知语一坐到车上,眼睛困倦得几乎快要闭上。 这种状态,自然是不适合开车的。 而赵心妍也开不了车,一身的酒味! 为了安全着想,她叫了代驾。 等待代驾到来的期间,她余光无意间扫看窗外,看见沈辞和蒋霆似在说什么。 由于距离比较远,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唯一能判断出的是,从他们笔直的站姿上,隐隐约约猜得到肯定不是好声好气地说话。 见桑知语盯着窗外看,在好奇的驱使下,赵心妍也跟着她一样看:“你在看你的前夫和追求者吗?” “对。” “沈辞知道蒋霆追你吗?” “应该不知道吧。”桑知语也不是很确定。 “假如沈辞知道,他又是想跟你复婚的,蒋霆这种行为叫不叫撬他墙角?”赵心妍认真发问。 “……我看你是醉得彻彻底底。”桑知语手动地合上赵心妍还想说话的嘴巴,“睡一会吧。” “好。”赵心妍打了个哈欠,飞快地闭上眼睛。 代驾来到,开着自己的车,赵心妍则在睡觉,桑知语眼前不禁浮现出蒋霆和沈辞先后走出餐厅,莫名有些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沈辞该不会是让蒋霆不要跟她来往? 这么一想,她觉得沈辞非常有可能做得出。 管天管地管空气! 神经! *** 次日。 昨晚被灌太多酒,赵心妍醒来后,难受得很。 奈何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她不得不正常地律所。 不料,她前脚踏入律所,李龙基后脚来找她,满脸谄媚的笑容。 “赵律师,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点,做事没分寸。”李龙基边说,边呈上诚意满满的道歉礼物,“我今天特意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 面对李龙基的谄媚道歉,赵心妍脑子里装满疑惑。 昨晚虽有季清风帮她解决麻烦,但她没想到居然有后续。 明明李龙基昨晚散发嚣张气馅,仿若把自己当成天下无敌的大爷,今天怎么跑来她跟前装孙子地道歉? 赵心妍迟迟不出声,也不接过礼物,打量的目光在扫视自己,李龙基干脆将礼物放到她的桌上,接着说:“那个法律服务合同,你今天方便去我公司签约吗?或者,我派人来你这也行。” 李龙基不止向自己道歉,合同也自动送上门,十分诡异。 赵心妍将礼物挪到一边去,不紧不慢地道:“李总这是做什么?” “是郑重地向你道歉!以及我很欣赏赵律师的业务能力!”李龙基面上强调道,实则内心在骂娘。 谁能想到一个红圈所的小律师,竟然如此大的能耐,通过桑知语,把沈辞搬了出来,导致他昨晚一回家就被家里的老爷子狠狠教训一顿,务必把这件事解决得漂漂亮亮。 “李总为什么要道歉呢?”赵心妍将礼物塞回到李龙基的手中,“无功不受禄,还请李总拿回去。” “不不不!”李龙基连忙推脱,重新把礼物放在桌上。 装孙子地说了一会话后,他眼中充满暗示地笑了笑:“赵律师,麻烦你跟沈总说一声,我们这事翻篇了!以后赵律师有什么需要,欢迎你找我,比如,缺客户了,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你介绍!” 一番交谈,赵心妍总算清楚李龙基毫无嚣张气馅了。 原来是沈辞在背后动了手脚。 至于沈辞为何动手脚,摆明看在她是桑知语好朋友的份上。 沾了好朋友的光,不算欠沈辞的人情,赵心妍将李龙基从律所‘请走’后,第一时间联系桑知语,把刚才的状况简短精准地告诉她。 桑知语沉默了一会,无奈道:“没事,沈辞愿意做好事,就让他做吧。” 季清风嘴巴那么大的吗? 一顿宵夜,集中了她两个讨厌的人,估计还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出去了,否则,李龙基灰溜溜地找赵心妍道什么歉。 可一想到,季清风帮过她,沈辞也不是给她添堵,她懒得理沈辞做‘好事’。 电话挂断,桑知语本想接着工作,结果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没有意识前,她恍恍惚惚地听到同事慌张地叫她。 “桑秘书,桑秘书!” 等她醒来,睁开双眼,眼中映入白色天花板。xfanjia 鼻子嗅到似曾相识的味道,桑知语细细地想了想,这不是消毒水吗。 全部意识恢复,眼中映入一张明显挂着担心的脸庞,她不由眨了眨眼。 蒋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蒋霆朝她说话之余,并在找叫医生护士过来的按铃,找到后,立马按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桑知语环视四周,明白自己被同事送来了医院。 就是蒋霆为什么也在? 谁让他来的? 记起他点外卖,收货人不写她的信息,是同事帮她拿上楼的,她陷入沉思中。 蒋霆不会是把她身边好多同事收买了? 然后,同事把她日常的一些事跟蒋霆说吧? “我正好去你们公司,看见你晕倒了,送你来的医院。”蒋霆诚实地道。 “你送我来的医院,不是我同事?”桑知语略微惊讶。 “是的。” “……” “医生帮你做了检查,说你晕倒是劳累过度,你得注意身体,多点休息。”蒋霆拉来旁边的椅子,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血色不足的脸,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听到自己是劳累过度,桑知语觉得是昨晚没休息好所导致的。 带赵心妍回去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她洗漱又要时间,搞得四点多睡的觉,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叫醒,今天一到公司,就投入工作中。 本命年不是过去了吗? 怎么还到医院来! 桑知语揉了揉额头:“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我走了,你一个人能行吗?”蒋霆不放心桑知语独自在医院,“等医生再检查一遍,确定你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桑知语不想欠蒋霆越来越多,虽然他是自愿的,但她真的不喜欢他,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她好,这会让她产生心理负担。 第217章 前夫动手打情敌 桑知语对自己的抗拒,蒋霆感受得到。 他移开些视线:“是沈辞昨晚和你说了什么?弄得你……” 不对,不必沈辞说,桑知语也是这般。 蒋霆没往下说,欲言又止的表情,桑知语不禁转动眼珠子,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撇了撇红唇:“你问我这个,我倒想问你,昨晚沈辞是不是叫你不要跟我来往?” 没料到桑知语的问题,蒋霆依然诚实地点点头。 见状,桑知语切一声:“有大病!” 一个人想要有所改变,几率微乎其微。 沈辞还真的以为整个世界以他的意志来运行,谁都得听他的? “你放心,我不听他的。”蒋霆挑了挑眉,“我相信你也不听。” “我不听他的,但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次了,我现阶段不想谈恋爱,更不会喜欢你这类人,你不是我的菜。”桑知语望了望病房的门口,“你走吧。” 哪怕没有沈辞提出,不要她跟蒋霆来往,她也不想和蒋霆来往。 不喜欢蒋霆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沈辞看起来隐隐猜到了点什么。 依照沈辞那唯我独尊的德行,她没说找第二春,只是她养母说一句,他都能发神经地把她抓到壹号花苑关着,很难预料,他知道蒋霆在追她,会做出哪些举动。 她并非怕了沈辞,而是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沈辞若是把她逼急了? 大不了,她不要巨象集团的这份工作,连夜跑路到适合她发展的城市。 恰巧,门这时被医生打开。 蒋霆仿若没听见桑知语刚才说的话,站了起来,对医生说:“医生,麻烦帮她再检查一遍。” “用不着检查第二次,她醒了,你带她回家,好好休息即可。”医生示意桑知语下床,跟蒋霆离开医院。 医生眼神表达的意思太清晰了,桑知语不好意思躺着,准备到地上站着。 然而,一只脚刚落地,脑袋晃荡起一阵天旋地转,她晕乎乎的。 身体保持不了平衡,眼看要摔倒,忽地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几秒过后,怀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大手把她扶住。 抬头一看,蒋霆紧张地问她:“你是头很晕吗?” 见鬼了! 从她一年来进三次医院的次数来看,她第一次在医院醒来时被绑架的那次,那会她根本没放下沈辞,满脑子希望他陪在自己的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哄自己,担心自己等等。 在沈辞那得不到的东西,她居然在蒋霆这里看到了。 看到归看到,但桑知语不为所动。 她是有原则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对着不心动的追求者,无论对方对她多好,她的想法依旧。 “你、们、在、做、什、么?” 正当她想把蒋霆的双手从她肩膀拿下来,一道蕴含着暴怒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她条件反射地望向那个方向。 只见,沈辞脸色铁青,眼眸宛若万年寒冰的幽冷,同时身上是燃烧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全世界燃烧殆尽。 桑知语是不怕沈辞的,但沈辞吃人般的眼神,让她难以忽略。 在看到沈辞后,蒋霆松开了扶住女孩肩膀的双手,若无其事地向他打招呼:“沈辞,你来了。” 眼前的一男一女,即使没了亲密动作,可蒋霆挨得桑知语极近,近到两人之间仅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随便一个动作便触摸得到对方。 沈辞双手不受控制地握成拳头,一步一步走到两人的面前。 而后,他一把推开蒋霆。 蒋霆早有准备,没被沈辞推跌倒。 医院是每时每刻上演人生百态的地方,目睹此状,医生见怪不怪,出去前,对着三人交代道:“走的时候,记得把费用结清。” 医生一走,桑知语嗅不到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火药味。 这火药味遍布沈辞和蒋霆! 相比沈辞难看到极点的神色,蒋霆神色如常,极其镇定。 腰间忽然被一股力度禁锢,桑知语微微皱眉。 侧目一扫,是沈辞揽住了她的腰。 “你……”红唇微张,她来不及说话,沈辞打断了她。 “蒋霆,你不知死活,是吧?”脑海中反复浮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沈辞胸腔内既有醋意、也有怒意,“我昨晚刚警告过你,你当耳边风?” 处理完李龙基,他算不上是想跟桑知语邀功,只是想趁此见一面她,做点缓和他们僵硬关系的努力。 不曾想,他一到巨象集团,张丹缨告诉他,桑知语晕倒了,被送去了医院。 他急急忙忙赶来医院,却是见到令他非常不适的画面。 桑知语差点摔倒,蒋霆抱住了她,还扶着她,亲密得让他快控制不住自己,想把蒋霆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我没当耳边风,我是根本不听。”被沈辞撞见刚刚的样子,蒋霆懒得装下去了,“我们是从小认识没错,但我没义务按照你的话来生活。” “你!找死!”若非担心松开桑知语,使她失去依靠,会导致她摔倒,沈辞握紧的拳头,想一拳砸在蒋霆的脸上。 如果说昨晚他是怀疑,今天他可以确认了,蒋霆对桑知语有非分之想! 他绝不许他爱的女孩被其他男人觊觎,桑知语是属于他的。 蒋霆和沈辞箭弩拔张的,桑知语没劝和的兴趣。 她才不管闲事! 这两人都是她讨厌的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她甩开沈辞厚脸皮揽着她的腰的手,从旁边玻璃的倒影看自己,确认仪容没问题,便转身走出去。 “知语,等等,你身上没钱,你的手机也没带过来。”蒋霆开声叫住想走的女孩,“你在外面呆会,我送……” 蒋霆说的那些,桑知语刚才没想到。 对喔,她身上没钱,也没手机,根根回不去住的地方。 她正想着自己怎么办,蒋霆的话语戛然而止,背后响起一声闷哼。 什么情况?她立马回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沈辞的拳头落在了蒋霆的脸上,蒋霆捂着受伤的脸,皱眉注视沈辞! 第218章 分开前夫和追求者 蒋霆大概是愣住了,一时做不出还手的动作,沈辞趁此机会,左手用力攥住他的衣领,眼眸中弥漫杀意,右手再次握紧拳头,往他的脸上挥去。 不想管闲事,但眼前的事情不得不管,看沈辞的凶狠劲,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出于人类善良的天性,桑知语紧急走向沈辞的身旁,抓住他准备‘行凶’的手,可她刚醒来不久,身体没完全恢复,眼前隐隐发黑,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没注意四周的沈辞,轻轻松松地甩开她的手,拳头打在蒋霆受伤的位置。 “啊!” 打的是蒋霆,发出声音的人却是桑知语。 滔天的怒火暂时被压下一些,沈辞找回被怒火吞噬大半的理智,环扫四周。 跌倒在地上的女孩,此刻红唇微微撅起,怒目圆瞪地盯着他。 “你怎么摔在这?” 问出疑问的同时,沈辞赶忙将女孩拉起来。 谁知,女孩嫌弃他碰到她,对准他的手心便是狠狠一掐。 肌肉受到疼痛的侵袭,沈辞本能地收回手。 下一秒,他再度去拉她的手。 这次,女孩速度没他快,被她拉了起来。 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沈辞应该没想到自己略微用了点力气,刚才就让她身体倾斜,她反应不及,就跌倒了,望着眼前的男人,桑知语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前夫! 就知道恶心她! 现在还给她找事! 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她什么都不想,飞快举起手,一巴掌稳稳当当地甩在猝不及防的前夫的脸上。 响亮又透着点些许诡异的声音,瞬间在病房回荡。 怔住的人不止蒋霆,还有沈辞。 女孩仿佛倾其全力地注射在这一巴掌,他脸庞迅速蔓延剧烈的痛感。 比起痛,他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桑知语打了他! 她为了蒋霆而打他! 这让他无法接受,整个人犹如一根不会动的木头,直直地注视她。 打了沈辞的脸,经过肢体碰触的实感,桑知语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 迎上他非常复杂的视线,说实话,她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逃走,害怕她打了他后,他会反手马上打回自己,而是不悦地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沈辞和蒋霆她都讨厌,但对沈辞的厌恶比蒋霆更胜一筹。 蒋霆送她到医院来检查,不提他抱何种想法,可至少他是担心她的身体。 沈辞呢? 一出现,就好像把她当做私有品,问都不问她身体的情况,一上来就做惹人讨厌的行为,还蛮不讲理地打蒋霆,弄得仿佛蒋霆哪里对不起他。 并且,他哪里打的只是蒋霆一个人,分明是把她的脸也给打了。 好像她不根据他说的话来做事,他力求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女孩的呵斥十分洪亮,如晴天霹雳地响在耳边,沈辞先是摸了摸被她打过的左脸,而后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心口由于各种情绪糅杂因此快速起伏。 “桑、知、语,你为了其他男人打我?”他冷眸扫向蒋霆。 “我打你,打不得,是吧?”桑知语无所畏惧沈辞,不回答他的问题,用着比他还不好惹的语气地反问。 确切来说,她不是第一次对沈辞动手。 他没有一次是还过手的,这也早就她有恃无恐。 不过,她也不傻,若察觉他有还手的迹象,她一定有多快跑多快,才不傻傻地留在原地挨打。 还能站在这里骂沈辞,是因为她看不出他有任何他打她的想法。 “知语,沈辞打我,可能是冲动了,我不跟他……” 自己在和沈辞说话,蒋霆突然插嘴,桑知语不禁看了他一眼:“你先别说话。” 蒋霆目光转移到沈辞的左脸,发现有几道清晰的手指红印,将笑意憋在心底,面上是安慰沈辞的样子,道:“沈辞,知语今天身体不好,你不要惹她生气了,生气伤身。” 当着自己的面,蒋霆一口一个不带姓地叫‘知语’,沈辞听得出他是在暗暗挑衅自己,顿时双手握成拳头。 眼看沈辞又想打蒋霆,桑知语立刻揪着他的衣袖,随即一拽。 “你跟我过来!” 十足命令式的话语,听得使人不舒服,但目光一垂下,看见女孩主动地碰自己,身体也靠近自己,并不倾向蒋霆,霎时,沈辞脸上的痛感没刚才的严重。 他低头对着女孩问:“去哪?” 桑知语没想去哪,只想把沈辞和蒋霆分开,免得沈辞不管不顾地动手,把蒋霆伤得要躺在病床上休养。 拽着沈辞出去前,她朝蒋霆道:“麻烦你帮我结一下费用,等会我微信转给你,还有……” 纵然蒋霆的脸不是自己揍的,但自己也丢了脸。 沈辞打蒋霆那会,力气之大,睁眼瞎都看得出他憋着一股置蒋霆于死地的劲。 蒋霆没找医生看,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她想了想,叮嘱道:“反正都在医院了,你记得顺便找个医生看看你的脸,有没有受伤严重。” “好。”蒋霆面带笑意地点点头。 一踏出病房,桑知语当即松开沈辞的衣袖。 想和女孩并肩而行,偏偏女孩故意加快脚步,不愿和他走一起,考虑到她地身体,沈辞有意放慢步伐,跟在女孩的后面, “去哪?” 桑知语依然不回答前夫的问题,就径直地走在前方。 回想蒋霆挨揍的画面,她心中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并非心疼蒋霆的遭遇,她只觉得谁沾上沈辞,谁就得晦气,像被脏东西地缠上,想甩都甩不掉。 到底有没有人能帮她教训沈辞,她实在是受够他的高高在上。 走着走着,桑知语脑袋有点发晕,脚下一个趔趄。 意料之中的摔倒没发生,她的腰身上多了一双讨人厌的大手。 “你晕倒,医生检查出原因了吗?”怕女孩摔倒,沈辞扶稳她后,紧紧搂着她的腰,“要不,再检查一遍,拿点药,回家吃?”安慕小说网 当然,他指的家是她和他的婚房,他想把她接回家住。 “检查你大爷!”桑知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讨厌的前夫,特意用指甲掐他手背上的肉,“要你管!” 第219章 实则天平倾斜了某一方 今天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全拜前夫所赐! 桑知语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前夫,前夫还不识趣地捧她,她没把前夫剁碎,拿去油炸喂狗,都是她的素养高。 若她素养差一点,她刚刚就第二巴掌甩在前夫的脸上。 沈辞并不介意女孩掐他,以她当前的力道,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疼痛。 女孩打他一巴掌时,他以为是女孩在他和蒋霆之间选择了蒋霆,结果,蒋霆想说话,就被她制止了。 最后,女孩还跟他一起走,丢下蒋霆在病房。 这是否能说明,女孩选择的其实是他? 虽然她打了他一巴掌,但她脾气不好他比谁都了解。 况且,她不是首次对自己动手,只是以前没打过他的脸。 一番思考后,沈辞洗脑般地自圆其说,为自己挨的一巴掌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他不去注意蔓延在脸上的疼痛,想就此搂着她走出医院,坐上车,回到他们的家中。 “那你不检查,等会再晕了,对你身体不好!”沈辞停下脚步。 他不走,桑知语甩不开他的手,自然脚步也被迫停下。 离她躺过的那间病房有好一段距离了,不必担心沈辞又打蒋霆,她不延续假装叫沈辞去哪里的谎言,露出最真实的面目。 “我的身体怎么样,关你屁事!”她边说,边趁前夫不注意,手肘对准他的腹部,便是狠狠的一撞击。 衣服穿得厚,缓冲了撞击带来的伤害,沈辞如同被挠了痒痒。 “关我的事,你是我……” 爱的人。 未曾说过情话,也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他卡住了般地不往下说。 见沈辞像故弄玄虚,桑知语不满接话道:“我是你不识好歹的前妻,还是你名义上的表妹!行了吗,别老拿这套让人笑掉大牙的东西出来说?” 女孩不自觉地接话,沈辞不由抿了抿薄唇。 不是不识好歹的前妻,也不是什么名义上的表妹! 她是他爱的人! 向来倨傲的他,从未向谁低过头,心里即使这样想,嘴上无法说出来。 神经病的前夫像哑巴地沉默了,察觉到他缠上自己腰身的手的力气不及刚才,桑知语试着大力一拉,把他的手拉开了。 两人的身体分离,她即刻快步行走。 见状,沈辞追了上去。 阴魂不散最适合拿来形容前夫了,这家伙怎么非得像恶鬼一样缠着她不放? 甩不掉前夫,桑知语干脆停止走路,侧身盯着前夫:“烦不烦?我说了多少遍,我不跟你复婚?明知道我进了医院,你还来故意气我,是不是?” 不想被误解,沈辞解释:“我不是故意气你,我是担心你,你……”安慕小说网 “行,别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桑知语做了个让前夫闭嘴的手势,“你的担心对我来说分文不值!” “我的不值,蒋霆的就值吗?”本来控制住的怒火,有重新燃烧之姿,沈辞声音渐渐变得冰冷,心中再次生出想让蒋霆消失在世上的冲动。 “他的不值,你的也不值,你们两个在我眼中都是我很讨厌的人!”桑知语不懂沈辞拿蒋霆和他做什么比较,不由甩了他一记冷眼。 从小听着女人喜欢胡搅蛮缠的理论长大,她在此时此刻才发现,男人胡搅蛮缠起来比女人可怕多了。 原先阴沉的脸色,在听到女孩说都讨厌后,沈辞一下子像喜事降临,眉眼间的冰冷瞬间消失得无形无踪,甚至整个人都平和下来。 确定自己非幻听,他问:“你很讨厌蒋霆?” “废话!”桑知语没好气地道。 “你讨厌他,那为什么还一直跟他来往?”沈辞面露不解,没完全被‘都讨厌’而冲昏头脑,“昨晚还……” “反正我很讨厌蒋霆,你别再给我搞事了。”桑知语冷声地打断他。 之所以告诉沈辞这件事,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蒋霆的角度看,他喜欢她,他没有错,换成她的角度,他确实是她讨厌的人,但人家怎么说都帮过和救过她,沈辞去打他,他简直是遭受无妄之灾。 沈辞知道她很讨厌蒋霆,还去找蒋霆的麻烦,别说蒋霆人品不好了,沈辞才是人品最不好的那个人,自己人品恶劣,哪来的脸去评价别人的脸。 他要是再做出她忍受不了的行为,把她逼急,她今晚连夜坐飞机跑路。 a市谁爱呆谁呆,她不呆了! 一堆糟心事和一群讨厌的人,成天影响她的心情! 搞得她似过不了一天好日子! “那蒋霆对你的非分……”仔细端详女孩的神色,沈辞觉得不用问她,她表面透露了绝对正确的信息,便是她不会喜欢蒋霆,“我不搞事,我刚才是太生气了。” 前夫说了两个字,桑知语也能猜到他想问什么,白眼一翻。 她真服了! 沈辞真当他是世界唯一的主宰,当她是他的私有品? 他婚内出轨应雨竹,找她复婚,也没和应雨竹断掉,摆明是想坐享齐人之福,还看不得有男人喜欢她。 若问谁是最恶心的男人,非他莫属! “你生气你就要打人?你老说我没教养,也没见你有教养。”她鄙夷道。 反倒是蒋霆表现得比较有教养,没还手,还替沈辞说话,在他的衬托下,平日矜贵倨傲的沈辞都变得粗俗了,像脑子一热就丧失理智地打人的混混,连带俊美的外形也大打折扣的变难看。 “我已经警告过蒋霆,他不听,我打他是他自找的。”沈辞不认为自己有问题,是蒋霆找死,敢觊觎他爱的人,“没见到他理亏的样子吗?” “……人家凭什么得听你的?”桑知语受不了前夫理直气壮的模样,仿若他打人是有理有据,被打的蒋霆成了过错方。 和沈辞做发小,蒋霆估计是倒了八辈子霉! 否则,怎么会遇到沈辞这种恶心人的发小! 她心中的天平不倾向谁,是站在公平的位置做出评判,替蒋霆感到些许委屈。 然而,她没意识到,天平看似不倾斜,实则倾斜了某一方。 第220章 茶香四溢 回答不上桑知语的问题,沈辞沉默应对。 前夫不再说话,桑知语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今天刷新了她对他的见识,不可理喻说的就是他这类人。 桑知语大步行走,想要彻底甩掉缠着她的前夫。 可惜不能。 因为走到一半,她想起自己从病房出来得太急,什么都没拿,甚至忽略了私人物品。 于是她想回去病房,偏偏沈辞非跟着她。 又怕蒋霆没走,权衡利弊之下,她抬手伸向前夫的衣兜里。 左右两边掏了一遍,都找到前夫的钱包,桑知语不禁皱眉问:“你的钱包呢?” 女孩毫不避讳的亲昵动作,沈辞心中的沉闷有一点点在消失,唇角微勾。 听到她想拿自己的钱包,他实话说:“我没带。” “那你拿手机给我打个车。”没钱寸步难行,桑知语不想走路回去。 “你回去吗?”沈辞回头看了看刚才两人走过的方向,“你还没做检查。” “医生都说我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晕倒,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你别废话了,啰嗦个没完。”桑知语十足嫌弃地道,“再做检查,是浪费我时间。” 拿不到前夫的现金,前夫也不肯帮她打车,加上她低估了前夫死皮赖脸…… 对,死皮赖脸。 用词没错,前夫现在是活脱脱死皮赖脸的模样,看不出高高在上。 惦记回去躺着休息,对于犹如诱哄她坐上他的车的前夫,她没力气和他纠缠了,迫于无奈地答应被她送回赵心妍的家里。 路上,司机李师傅一开始眼睛时不时往后视镜瞟去。 曾经服务过的沈家女主人,隔了好几月和boss坐同一辆车,真是稀奇。 更稀奇的是,boss似在低声哄桑知语。 这画面,放在过去,是天方夜谭!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现实中的的确确发生了。 看着眉眼间流露怒意的桑知语,和挨着桑知语的boss,李师傅本来觉得自己快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 他转念一想,这并没什么。 离婚后,还可以复婚啊! boss目前显然是想和桑知语复婚! 想到这,李师傅刚要定睛,绝不转动眼珠子,偷看后座的两人,就被boss察觉他的偷偷观察,随即一道冷冽的视线向他扫来。 boss的眼神变化太快,上一秒明明是温和的,这一秒令人心生恐惧。 因此,他‘懂事’地按了升降板的按钮,将前后方划分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桑知语不像旁边死不要脸的前夫,有发现司机的异样。 身体一直微微侧着,快要背对前夫,脑袋也向朝着窗户,她余光都懒得扫一眼凑上来的前夫,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不与前夫共处。 非得来气一个当前身体不舒服的人,死渣男! 心底骂了无数句前夫,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飞快地下车,一秒都不要在车里多待。 女孩迅速下车的身影,沈辞看在眼中,心中没产生不是滋味的感觉,心情反倒有些好,也许是不必担心她对蒋霆萌生不该有的情愫。 目送女孩进入小区,直至身影消失,他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桑知语讨厌蒋霆,但蒋霆不讨厌桑知语,还对她有非分之想,是缺少教训。 看来,不教训蒋霆,是不行了。 *** 没下班时,赵心妍就接到巨象集团人员打来的电话,被通知桑知语晕倒,120把她送去医院救治了。 赶去医院一看,见到有蒋霆在守护桑知语,客户那边又催得急,加上蒋霆说她放心地工作,她就先忙一忙工作。 等她忙完,再次到医院,病房里已看不见桑知语。 赵心妍打了桑知语几通电话,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无人接听。 纳闷之际,蒋霆来电,说:“赵律师,你不用医院了,沈辞接走了知语。” 好朋友被沈辞接走了? 好朋友的前夫有过好几次看起来很变态,赵心妍不放心好朋友:“蒋总,你不是喜欢知语吗?她前夫来接走她,你就眼睁睁地看着?” 赵心妍直白地问自己喜欢桑知语,蒋霆忽略这个问题,道:“是沈辞来找知语,知语把他叫走的,如果我没猜错,沈辞应该会送她回你家休息。” 确定了桑知语的踪迹,赵心妍迅速离开医院,往家里跑。 一到家,桑知语还真是回来了。 她上下左右地打量桑知语:“你还晕吗?你变态前夫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赵心妍这么说,桑知语知道自己的事情被赵心妍得知了。 估计是蒋霆跟赵心妍说的吧? “沈辞没对我做什么,但他……”她想把事情告诉赵心妍,又被丢人的思维影响,顿时难以启齿。 “那就好。”赵心妍不关心其他,仅关心好朋友遇没遇到伤害,毕竟,沈辞是个不可控的人,好朋友对上他,手无缚鸡之力。 “唉。”桑知语轻轻地叹口气。 “怎么愁眉苦脸的?” “丢人。” 赵心妍不解,眨眼表示疑惑。 “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桑知语伸出手,“你有保存蒋霆的号码吗?” 不知蒋霆找医生看过没,脸的伤势具体如何,虽然是沈辞打的人,可不闻不问蒋霆,显得她像非常没良心的人,好歹蒋霆帮了她那么多次。 “有的。”赵心妍二话不说地把手机给桑知语。 在通讯录翻出蒋霆的号码,桑知语按下拨号键。 显示是赵心妍打来的电话,蒋霆立马划过接听键,客气道:“赵律师。” “我不是心妍,我是桑知语。” “你身体舒服了点吗?” 蒋霆一听是她,便即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桑知语挺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莫名的白眼狼。 想一想蒋霆过往时当的阴阳人,还污蔑她出轨,给沈辞戴绿帽子,她瞬间压下不高意思,较为淡漠地问:“你的脸,让医生看了吗?” “看了,医生叫我冰敷热敷两三天。”蒋霆拿起刚才在照的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出无声的嗤笑。 沈辞打他,他没还手,以为他是反应不及时,还不了手,打不过? 挨的这两拳,换来桑知语的主动关心,值得。 第221章 跑路,远离一切 “行,你注意些,别毁容了。”说完,桑知语按断电话。 清楚蒋霆的脸没大问题即可,没必要多跟他说话。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的心谈不上冰封,但确实没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 纵然蒋霆帮她的次数多了,她依旧没心动的感觉,只能生出一些感激之心罢了。 嘟嘟声提醒他,电话被桑知语挂断了,蒋霆神情没变化。 动手带来一时的胜利,带不来其他东西。 君不见桑知语阻止沈辞的动手吗? 这是个好的开端。 接过桑知语还给她的手机,赵心妍问:“你手机去哪了?为什么要用我手机打电话给蒋霆?” “应该是落在医院了。”说着,桑知语想重新打蒋霆电话。 忘记叫他把手机从医院拿来给她了! 换个角度想,手机不一定在医院,她隐约想起来,自己晕倒前,手机不在身上,那手机是放办公室? “我帮你回去拿?”现代人知道手机的重要性,没手机简直是处处不方便,赵心妍考虑到桑知语的身体,想再去医院一趟。 “别!”桑知语调整躺姿,“我想了想,手机大概是在办公室里。” “好吧。”赵心妍坐到桑知语的床上,靠近些她,“那你电话问蒋霆什么?他的脸?毁容了?第二个徐欣欣?” 深呼吸一口气,桑知语憋住丢人的情绪,缓缓道:“沈辞揍了他的脸。” 赵心妍:“!!!” 没见过这般阵仗,长久的沉默后,赵心妍不禁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暇的脸。 “而且连着揍了两拳,他的脸好像淤青了。”桑知语不太记得蒋霆脸部当时的情况,但以沈辞凶狠的力道,想不淤青都难。 “沈辞和他有深仇大恨?”赵心妍嘴角抽了抽。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沈辞不懂这道理? “他就是发神经!觉得全世界的人要根据他的喜好来做事!”桑知语非常想把沈辞送进精神病院,省得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找点恶心她的事情。 “变态吧!” “就事论事来说,讨厌蒋霆归讨厌,但他有沈辞这种发小,有他受的。” “你不也受得够够的?”赵心妍推了推桑知语的肩膀,“你的前夫和追求者,你一个不喜欢,现在你前夫还打追求者,岂不是等于麻烦找你了?” “何止是麻烦,简直是丢人现眼。”桑知语眼睛一闭,克制丢人的情绪发散,“我想好了,我要请假一段时间,去外地呆着,避一避讨厌的人和破烂事。” 年是过了,她的二十五岁生日还没到,是不是意味着本命年还没过去,所以,她运气欠佳,老有倒霉事找上门,她躲都躲不掉? 还是这座她出生到成长二十几年的城市,突然风水大变,不利于她的运势? “去吧去吧!”赵心妍相当赞同桑知语的做法。 掐指一算,不到一年的时间,好朋友先是被绑架,后是脸被人挠伤,差点毁容,还有被应雨竹找人打了等等。 好朋友再不换个地方呆着,恐怕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乃至生命岌岌可危? 她用手机搜索近几天的机票,问:“你想去哪?” “风景好、慢节奏、美食多的地方。”桑知语不止是想躲避倒霉事,也想散散心,驱逐一下负面情绪,调整自己的状态。 “我帮你做攻略,你安心等着出门。” 赵心妍详细问完桑知语的要求,便到书房认认真真地去做攻略。 晕眩感不严重,可依然挥之不去,桑知语望了望被赵心妍关上的房门,心中一阵暖洋洋的。 爱情这种东西,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才会想再度拥有和去体验,但友情她是一刻都离不得,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一定是赵心妍。 *** 昨天桑知语在公司晕倒,正当大家手忙脚乱地想送她去医院,被蒋霆抢先一步,总裁办的众人都见得到蒋霆脸上当时的焦急。 导致桑知语今天来上班,收获了不少人带有点羡慕又有点探究的目光。 目光过于熟悉,她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背后关于她的八卦消息,公司上上下下铁定有人传得到处都是。 桑知语当没发现同事们的目光,正常地在工位上坐下,不紧不慢打开电脑,一上午在专注工作中度过,同时在公司的办公软件上走请假流程。 收到她请假的审批消息,张丹缨打了内线电话,含有关怀地问:“桑秘书身体检查出毛病吗?需要休养一阵子?” 请假时间是足足一个月,桑知语不奇怪张丹缨这般问。 结合她的晕倒,张丹缨有这方面的联想,太正常不过。 “身体没查出大毛病,有些小毛病。”她不敢说自己身体没毛病,零零碎碎的小毛病是有几项的,“我是累了,想休息。” 对于累了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 自打她被绑架起,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她当前的状态,不适宜工作,深深地感到疲倦。 如果张丹缨不同意她请的长假,她可以辞职。 有时候,金钱并非高于一切。 关键的是,赚到了钱,也得有命花。 “那……”张丹缨略作思考,“桑秘书休息够了,再回来。” “谢谢张总。”嘴上道谢,桑知语脑子却在想,从好多方面来说,张丹缨对她十分宽容,宽容得她不像是打工人。 好老板不是常常有,不可否认,张丹缨的确是一个好老板。 但张丹缨的好,先前是建立在她当过沈太太而积攒的资源,如今她的也没什么资源可言,张丹缨对她还是很好的,好到她忍不住有点怀疑背后是否藏着什么。 请假是明天开始生效,她将手头上紧急的工作全部转交给同事去做。 一下班,桑知语直奔赵心妍的家中,收拾行李,决定连夜坐飞机跑路。安慕小说网 赵心妍不懂她为什么那么着急,明明可以睡个好觉,明天再到机场的。 可桑知语着急,她也没办法,唯有开车送她去机场。 进了机场,托运行李,过了安检,顺利来到飞机上,桑知语有种解脱的愉悦。 第222章 艳遇吗? 整天在钢铁森林的大城市呆着,少有亲近大自然的时候,拿着赵心妍做的攻略,桑知语来到有着花城之城的k市。 不是走马观花的旅游几天,要在这座城市呆了一个月,为图方便和安全,她特意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居住,也租了一辆车,每天想去哪就去哪。 这里没人认识她,她不用为生活奔波,更不用面对破烂事和讨厌的人。 一下子,她就放松了下来,享受难得的美好时光。 那种惬意是在a市体会不到的,也是先前为了逃避跑到美国去不曾拥有的。 毕竟,她说服温年轮去进修,跟着他一起,她还得照顾他,并远程处理一些工作,不是完全不做事。 她在k市快快乐乐,而远在千里的蒋霆很快发现她不在a市。 来巨象集团的总裁办,蒋霆一眼看到原本属于桑知语的工位上没了人,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的,像桑知语离职了的样子。 他环扫四周,旁边有人察觉到他的疑惑,热情地告知他:“蒋总,桑秘书请假了,要等假期结束后再回来。” 桑知语是几天前进的医院,身体还没好吗? 他下意识拨通她的电话。 接到蒋霆的电话之际,桑知语正在海边,昂头看着盘旋于空中的海鸥们。 即使温度低下,寒冷席卷每一个人,但她依然兴致勃勃。 受好心情的驱动,她语气染上一丝笑意:“干嘛?” “听说你请假了?”蒋霆开门见山地问。 “对。” “你的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没事,挂了。” 接听电话是出于基本礼仪,感谢蒋霆的几次帮助,不好漠视他,不意味着她想和他闲聊,透露自己过多的信息被他知道,桑知语一说完就挂来电话。 没几秒后,她想到一件事。 蒋霆脸上的伤彻底好没? 于是,她回拨了他的号码,直白问:“你的脸怎么样?” 听了嘟嘟声,蒋霆以为通话到底结束,没料到桑知语会回拨过来,还是问他脸的情况。 他唇角不由微微上扬:“我的脸从外表上看,没什么事了。” 外表没事不等于真的没事,桑知语懂这个意思。 打他的人是沈辞,不是她,她无需负责任,问几句就行了。 念头一起,她立马再度挂断电话。 殊不知,她这次的关心,使蒋霆心花怒放,犹如品尝到世界上最甜的蜂蜜。 一股强劲的冷风吹来,桑知语打了冷颤。 放好手机,寒冷的驱使下,她奔向不远处的店铺。 进来取暖,不好意思地干坐着,不进行消费,桑知语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翻阅菜单,准备挑选几样食物来吃一吃。 由于店里的位置都相隔距离不远,突然,她耳边传来两个女孩的窃窃私语。 “卧槽,好帅啊!” “长得这么帅,会不会是某位明星?” “明星的话,长成他这样,肯定红了,经常出现在观众视线,可我对他没印象,应该是素人。” “要不要问帅哥加个微信好友?” “等下,和我们坐同一排的那个女孩也好漂亮!” 并非有意偷听别人说什么,只是听到‘好漂亮’,桑知语不由抬眼看了两个女孩一眼,她们指尖一致地指向她。 大概是她的注视使然,两个女孩再无刚才窃窃私语的模样,瞬间恢复成一本正经,和她一样地翻阅菜单,讨论吃什么。 夸她漂亮的话语,从小到大她听得都免疫了,桑知语继续浏览食物的图片。 可惜,两个女孩并未安静下来,又窃窃私语地说帅哥。 这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根本没看见这店里有帅哥,想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饿了,随便见到一个稍微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说是帅哥。 不料,未等她目光扫遍店里的每一个男客人,有一道又长又高的身影从她旁边路过,余光瞥见两个女孩神色激动地盯着身影看。 坐着会使高度大打折扣,她平视是看不到身影主人的脸庞。 因此,她抬起头,一张线条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中。 不用看正脸,就这脸部线条,以及对方目测185公分左右的身高,还有对方暗灰色大衣下是西装三件套的打扮,显示了是帅哥的特征,而且气质也很不错。 沈辞皮囊长得十分好,经过他,她算是深刻理解,人不可貌相,看男人不能只看皮囊,皮囊之下藏着什么很重要。 不过,对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又是只有一面之缘,看皮囊就行了。 两个女孩欣赏帅哥,一饱眼福并没什么。 此时,桑知语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响。 真的饿了,她摸了摸小腹,专注点餐。 一吃东西,她就忘记了刚才听到的话和看到的人。 饭后,开车回到酒店,她打算睡一会。 怎知,酒店的工作人员找上门来,温柔地提醒道:“桑小姐,楼下的客人投诉您晚上弄的动静太大,他睡不着觉,请您小声一些。” “???”桑知语满头雾水。 她是一个喜欢躺着的人,哪来弄的动静太大? 面对工作人员,她不悦地皱眉:“我一般躺在床上,又是我一个人住,我能发出什么大的动静?他要是神经衰弱,建议他去看个医生,不要随便污蔑别人。” 闻言,工作人员面上职业化的笑容僵了僵,而后道:“桑小姐,要不我们给您免费升房?您看,行不行?” 工作人员虽然刚才的态度有点问题,但处理方式是不让人讨厌的,加上免费换到更好的房间,桑知语同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工作人员帮她拿着行李到别的房间去。 她边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边看手机。 准备右转进入新房间,她想放下手机,肩膀蓦地地碰到了坚硬的东西。 撞的什么? 桑知语急忙抬起头。 撞到的是个男人,还是…… 咦,这不是在海边那家店见到过的帅哥吗? 有个女孩直愣愣地撞了自己一下,看到自己,还不道歉,眼神并含有打量,傅泽言皱了皱眉。 第223章 难道她是心机女? 有客人投诉其他客人,而遭到提醒的客人很不爽被人投诉,还表现出自己压根没弄出过大动静,避免最后演变成两位客人都投诉自己,工作人员才想给桑知语升房。 怎知,房间的门一打开,他们傅总和傅总的助理从里面出来。 工作人员没反应及时地向他们打招呼,就见到桑知语走路不看路,光看着手机,撞到了傅总。 服务好客人重要,不让傅总对他们的工作态度产生不满也重要,工作人员急忙笑道:“傅总,这位是入住我们酒店的客人。” 傅泽言当然知道撞到他的的女孩是客人,她没穿酒店的制服,一身休闲装地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而工作人员拎着的粉色行李箱,显然是女性最喜欢的。 被撞一下,没什么好跟对方计较的,傅泽言没作出回应,带着助理去别的楼层巡查,先从肉眼去看这家酒店入住率的原因,再用数据去详细地分析为何亏损。 上级一快步行走,作为助理自是要立刻跟上。 上级个子比自己高,走路速度还比自己快,助理边小跑,边心底念念有词。 傅总国外留学多年,刚回来国内,进入家族企业做事,负责酒店和度假村这块业务。 国内和国外的情况不同,傅总千万别用国外的标准来比对国内,否则,业务线上人都得喝一壶,包括他在内。 见过一次,刚才见的第二次,从工作人员的话中,桑知语了解到一点。 那个刚走远的男人,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不对。 她好歹是混迹过上流圈子的,通过男人的气质和衣着打扮,可以初步判断男人是二代出身。 他应该不是老板,用接班人或继承者来形容更为贴切。 因为男人年纪大概也在二十五岁徘徊,想当白手起家的一代怕是很难。 见桑知语目光扫向傅总离去的方向,工作人员道:“我们傅总到这出差几天,不负责这里的事务。” 服务业遇到过太多蛮不讲理的客人了,而服务人员的收入不止和业绩挂钩,也和客人投诉率挂钩,之所以这么说,工作人员担心桑知语找傅总投诉自己,傅总是总部派下来的人,跟傅总投诉,比向这里的人投诉更具杀伤力。 “哦。”桑知语淡淡地应一声。 不知道工作人员为什么这样跟自己说,但她没有兴趣刨根问底。 进入房间,她坐在沙发上,由工作人员帮她放好行李。 出去前,工作人员又道:“桑小姐,我给您升的这间豪华套房,每日会提供豪华餐厅的早餐,从明天起,您可以去享受。” “好的,谢谢。” 非工作日,桑知语没吃早餐这安排,但人家提醒她,她得礼貌道谢。 工作人员一走,她站起来,在套房里转悠一圈,满意地扬眉一笑。 不是旅游旺季,酒店价格是较为便宜的,可这家酒店是五星级的水准,再便宜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感谢投诉她的人,让她不必花钱升房。 本想是睡一会,可能是心情实在太好,促进了睡眠的优良,她不知不觉地睡到了第二天。 忘记挂不要打扰她的牌子,清洁人员一早就进来。 好在清洁人员没进房间,是在客厅打扫卫生,她隐隐约约听到清洁人员说话。 “一分钱做一份事,不正常吗?” “这个傅总是什么来头?从总部来检查的就了不起?” “定的要求那么高!谁做得到?” 带着怨气上班? 桑知语暂时不到客厅,希望清洁人员别进来房间,打扰她的赖床。 然而,天不遂人愿,清洁人员敲门了。 隔着门,她大声道:“房间不用打扫。” 清洁人员得到她的回应,转去他处打扫。 等桑知语起床后,清洁人员已经忙完走了。 昨天才想着休假时不存在吃早餐的安排,一晚过去,她就被打脸了。 记起工作人员说的豪华餐厅,她是没什么期待感的。 没升房前,她住的是普通标间,包含的早餐服务是在普通餐厅吃的,虽说她没吃过酒店的早餐,但豪华餐厅比普通餐厅的食物要好一些吧? 如此一想,桑知语根据路线指引去到楼下的豪华餐厅。 餐厅是采用自助餐的形式,全部食物摆放在桌上,客人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她拿了个碟子,细心挑选自己食欲的食物,不忘给自己拿了一杯豆浆。 端着食物,她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 张望哪里有空位时,脑袋在动,双手也在动,她一不小心地弄洒了豆浆。 好死不死,豆浆洒到了别人身上,还洒湿了地上的毛毯。 一天的工作开始前,吃个早餐,遇上衣服被人弄脏,傅泽言颇为无奈。 垂目看了看衣服脏的那一部分,他再定睛注视‘罪魁祸首’。 是昨天走路撞到他的女孩。 连着两次碰到,对方都显得像故意的,并像知道他身份,就刻意找机会和他认识、在他眼前混眼熟的心机女。 可细心观察,女孩明显不是那类为了攀附有钱人而绞尽脑汁的人。 因为女孩弄洒豆浆,第一反应不是看他怎么样,是低头盯着脏了的地面,自言自语地道:“完了,地毯脏了,不用赔钱吧?” 然后,女孩才抬头看他,一双明眸极其清澈,仿若刚出来社会的大学生。 又是那张见过的脸! 傅总? 桑知语脑子里一闪而过工作人员对男人的称呼。 糟糕!他衣服也被她豆浆弄脏了,要赔钱吗? 赚的钱比普通人多,消费没变很少啊,她手里的钱不是很多。 格外多花一分钱,她都会心痛的! 二代的衣服可不便宜! 她扬起道歉的笑容:“抱歉,抱歉,你衣服被我弄脏了,没关系吧?我拿纸巾帮你擦擦?或者,我微信转你干洗费?” “不用了,你去吃东西吧。”傅泽言一眼看出女孩的手头不宽裕,用不着她给自己赔钱。 而且自己衣服多得很,一件脏了,丢了就是,不必她转他干洗费,况且酒店有干洗衣服的免费服务。 但女孩后面说到的微信转干洗费,他不由改变想法,难道她想借此加他微信? “好的,谢谢!” 对方不跟自己计较,桑知语赶紧溜之大吉,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第224章 雄竟? 不得不说,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下来,用餐时,傅泽言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她。 女孩全程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余光都没看过他。 微信转干洗费,不一定是要加好友才行的,也可以打开收款码,让对方转账。 是不是心机女的,其实不太重要,他不会在k市停留超过一周。 再说了,有钱是他闪耀的优点之一。 不能为了防止那类心机女靠近自己而变得贫穷吧? 另外,心机不一定是贬义词,有时候要看自己喜不喜欢对方。 如果对方恰好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她愿意使用心机地来接近他,还看上自己的钱,问题不大,起码他有吸引到她的优点。 好过对方看不上自己的任何东西,自己也没有资本,从而无法得到她。 话说回来,爱情是什么滋味? 他还没尝过。 *** a市,新建集团。 蒋霆一踏入公司,没直接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去找他叔叔。 看见侄子推门进来,蒋恺微微黑着脸,拿起一份报告,等待侄子的坐下,丢到他的手边上,示意他阅读报告。 “你怎么回事?我们公司和巨象集团的合作项目,弄成这个鬼样子?” 叔叔言语中是浓浓的责怪,蒋霆不急着解释辩驳,不慌不忙地打开报告。 “现在巨象集团那边提出终止合作。” 叔叔又说话了,这次没有责怪,只有失望。 蒋霆清楚叔叔为什么对他失望,以为合作是他搞砸的。 但合作一直进展顺利,除非发生爆炸性的困难,否则没理由在短短几天内就搞砸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充满信心的。 直觉告诉他,个中必定有沈辞的手笔。 忽然间,蒋霆十分看不起沈辞的卑劣。 同时,他嘲笑沈辞的天真。 沈辞当真认为解决了他,桑知语身边就无其他男人,会心甘情愿地继续做沈太太? 浏览完毕,他把报告放回到原位:“叔叔,放弃和新建集团的合作,损失是在我们公司的承受范围内,不妨放弃?” 蒋恺:“……” 找侄子来是处理事情,不是还没试着处理就放弃。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跟在我身边工作也有几年了,没学习到半点,一出现困难就想着逃避?”蒋恺脸色更黑了。 “是沈辞动了手脚,如果不放弃,我们接着投入,损失会大些。”蒋霆实话说。 “沈辞?”蒋恺眼中满是不解。 蒋家和沈家是世交,历代关系都不错,在商界上不是竞争对手,也没有过节,无缘无故的,沈辞破坏他们公司和巨象集团的合作是什么情况? “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沈辞这么做的。”安慕小说网 “哪种不可抗力?” “是……”蒋霆想诚实地告知叔叔,可他和桑知语刚有个好的开端,不能把事情弄得众所周知,“叔叔,我以后跟你说。” 侄子遮遮掩掩的,蒋恺有些不喜:“有一必有二,没弄明白是那种不可抗力,日后沈辞再做点什么,我们很容易处于被动的尴尬,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 算了,提前给叔叔打个预防针。 一决定好,蒋霆立即开口:“我喜欢桑知语,沈辞知道了。” “!!!”蒋恺瞳孔放大,“你喜欢沈辞的前妻?” “对。”蒋霆点点头。 “胡闹!”蒋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你和沈辞一起长大,沈辞离婚没几个月,你就喜欢他的前妻,还要不要脸?” 叔叔震怒的反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蒋霆没被吓到,镇定自若地道:“这和要不要脸无关,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喜欢谁。” “我看你是被荷尔蒙一时冲昏了头脑,错把想占有当成喜欢。”蒋霆气恼地站起来,就差指着侄子的鼻子骂了,“你喜欢谁都行,唯独桑知语不行,你不要脸,蒋家还要脸。” 若桑知语没嫁过给沈辞,侄子喜欢她就喜欢了,想娶她也可以,毕竟,桑知语是沈凝月的养女,身份上勉强过关,主要是蒋家不需要侄子去联姻,挑选妻子这事,随他心意。 可桑知语当过沈辞的妻子,意义则大不相同! 不谈桑知语二婚是否配得上侄子,单谈侄子和沈辞是发小,侄子娶了发小的前妻,会让蒋家沦为笑柄,得好一阵子抬不起头,必须扼杀侄子不该有的念头。 反感叔叔说自己喜欢桑知语是不要脸,蒋霆脱口而出:“按照叔叔的说法,你名义上是单身,没女人,但你在外面养女人,是不是也有点不要脸。” “你!”怒火被点燃,蒋恺抓起侄子刚看过的报告,略微用力地砸在侄子的脸上,“这是两码事!你愿意,你也能把桑知语养在外面,但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你喜欢她。” 伤势刚好,报告砸过来,脸免不了产生些许疼痛感,蒋霆嘶一声。 “我会找沈辞处理这件事,而你,收起你不该有的念头!”蒋恺大概猜得到沈辞针对他们公司的原因,无非是侄子和桑知语在一起,沈辞脸面上也不好看。 “收不了。” “……” 说完,蒋霆转身出去。 见状,蒋恺气得一口气快上不来。 “不争气的东西!” 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然后,他在通讯录上翻出沈辞的号码。 电话接通,蒋恺怒火消失得干干净净,淡笑道:“沈总。” 蒋霆的叔叔,又是新建集团的掌权人,蒋恺给自己打电话,在这时间点,沈辞无需思考,也明白对方的来意。 他薄唇微张:“蒋总有事?” “好久没见沈总了!你最近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体内没了怒火,不代表任由侄子做上不得台面的事,自己是长辈,这烂摊子,蒋恺还得得收拾。 “不必见面,蒋总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行了。” “是这样的,蒋霆我已经教育过了,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请沈总别跟他一般见识。” 蒋恺说的话,沈辞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以那天在医院为例,蒋霆故意挑衅自己的样子,几天过后,蒋霆就变了一副嘴脸,显然不可能。 他抿了抿唇角:“蒋总说笑了,蒋霆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长辈的口头教育恐怕对他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第225章 坚定想法 沈辞戳穿自己的谎言,蒋恺丝毫不尴尬。 脸皮不厚点,能成什么事? 蒋恺佯装叹气地道:“沈总,你放心!我是不同意蒋霆不顾脸面地胡闹的,会管束住他!” 蒋家和沈家看似一个等级,实则同一等级也有差距之分。 因侄子胡闹,和沈家留下过节,不利于蒋家。 无论如何,他一定管束住侄子,不让侄子脑袋空空地不衡量得失,进而冲动行事,严防侄子影响到蒋家的整体利益。 自己刚用了点小手段,蒋恺主动找自己,露出这幅面孔,沈辞是较为满意的。 桑知语和蒋霆之间,她讨厌蒋霆,对蒋霆没想法,是蒋霆单方面的非分之想,只要有人管束蒋霆,蒋霆不再往桑知语那里凑,免去他的下一步动作,省事了。 “那就麻烦蒋总了。”语毕,他挂断电话。 聪明人是不用把话说得太直白的,一番交流,蒋恺懂了沈辞的意思。 重新拨打侄子的电话,他命令道:“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前脚刚走,叔叔后脚又把他叫去,蒋霆没傻得去挨第二顿训。 侄子不予理会自己的命令,这让蒋恺感到不悦。 还真是翅膀硬了! 偏偏他找不到办法使侄子乖乖听话。 侄子成年前,可以随便停掉他的经济来源,迫使侄子不得不听话。 如今,侄子成年快十年了,翅膀早已长硬,名下已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产业,还有不少的不动产等等,哪怕叫侄子从新建集团滚出去,也不耽误侄子的生活品质。 忽地,蒋恺头疼得要命。 侄子这边解决不了,试试解决桑知语? 灵机一动的驱使下,蒋恺派人去找桑知语,仔细地聊一聊。 岂料,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蒋总,桑知语不在a市。” “她人在哪?” “k市。” 蒋恺想了想:“你去k市,当面跟她聊,委婉转达我的话。” “是,蒋总。” *** 吃完早餐,桑知语按原定计划地去古镇游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马上有人从a市过来找她。 等她满心愉悦地从古镇回来酒店,门口矗立一个打扮极其职业的年轻女人,明显在守候她。 昨天投诉她弄得他睡不着觉的人,不会今天又投诉她了吧? 她都换房间了! 未等对方说话,桑知语先发制人:“不是谁投诉谁就有理,你们酒店就不能把那个人安排到顶楼住吗?” 顶楼上面没人,总不能还投诉? “桑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对方微微一笑,解释道。 “那你是谁?”刹那间,桑知语想到烦人的前夫,顿时对年轻女人多了些警惕,搞不好对方是沈辞派来找她的。 有完没完,她请假出来散心,前夫还阴魂不散,不放过她? “我是蒋总的秘书。”说着,年轻女人递给她一张名片。 “蒋霆的秘书?”桑知语没看名片,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是蒋霆的人。 “我指的蒋总是蒋恺。”年轻女人更正道。 “???”桑知语立马低头看名片。 只见,上面写着新建集团执行总裁首席秘书郑雨佳。 警惕逐渐褪去,她抬眼直视郑雨佳:“你的来意是什么?” 这可不是a市,从a市到这光飞行就得三个小时,更别提还要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所花费的的时间。 有人不远千里地找她,若说没来意,单纯见见她,傻子都不会信。 “我们进去说?”郑雨佳示意桑知语开门。 “……”桑知语忍着没甩冷眼,“楼下有咖啡厅。” 对郑雨佳没了警惕心,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和陌生人在密封空间独处,搞不好有危险! 郑雨佳跟着桑知语的脚步,到咖啡厅坐下。 两人面对面,桑知语直说:“说吧,蒋恺让你找我干嘛?” “桑小姐,我先跟你说一件事。”郑雨佳顿了顿,“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的合作可能要终止了,终止原因是你前夫背后做了点手脚。” “……”桑知语无语凝噎。 沈辞做的手脚,关她什么事? 难不成找她,新建集团和巨象集团的合作就能畅通无阻地进行? “我们小蒋总对你的心意,我们蒋总也知道了。”郑雨佳继续说。 “……”桑知语忍不住揉揉额。 两句话,她就理清了郑雨佳其实要表达的是什么。 “所以呢,你们蒋总想干嘛?直接点,别绕圈子。”她没时间跟人废话,急着回房间躺着,再泡个澡,缓解一天因游玩带来的劳累。 “请桑小姐以后别跟小蒋总接触了,小蒋总配不上你。”郑雨佳委婉地道。 “……”一时之间,桑知语除了沉默,想不出什么话要说。 硬要说的话,她想骂街。 神经病吗? 她极少主动跟蒋霆接触过,都是蒋霆跑来接触她。 蒋恺搞不定自己的侄子,就来搞定她? 说句难听的和没良心的,沈辞去动的手脚,是蒋恺应得的。 “我想,你们蒋总没搞清楚一件事!”她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道,“我很早不怎么搭理蒋霆了,我也不喜欢他,相反我还讨厌他。” 倘若,她要喜欢蒋霆,早就喜欢上了。 不用等到她和沈辞离婚后,一来二去地和蒋霆接触,才喜欢上蒋霆。 蒋霆就不是她的菜! 她并非没得选,非得选一个以前老对她阴一套阳一套,还造谣她出轨,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人! 即使她心中有过,因他帮助她而产生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丝丝涟漪,她都很快恢复清醒了,明白感激是感激,男女之情是男女之情,不可混淆。 霎时,郑雨佳尴尬了。 蒋总没说是小蒋总的一厢情愿啊! 郑雨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请你告诉你们蒋总,我对他的侄子,生不出一丁点男女上的喜欢,让他放一万个心,我是个体面的人。”桑知语面无表情地道。 都逃到千里之外的地方了,还躲不掉破烂事,神烦! 退一步说,要是她想答应蒋霆的追求,也得慎重考虑一下蒋霆的身份。 他可是她前夫的发小,她若当了他的女朋友,流言蜚语少不了,还随时有尴尬的情况发生,她不一定能接受。 xfanjia 第226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桑知语说得毫不客气,还隐隐夹杂怒意,郑雨佳理解她的感受。 讨厌一个人,还要被对方的长辈派人解决,是个人都有怨气,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对待方式。 郑雨佳歉意地笑了笑:“好的,桑小姐,我会帮你原话转告给蒋总。” 见郑雨佳要走,桑知语补充道:“如果可以,让你们蒋总管一管蒋霆,叫他不要来找我了,沈辞……” 虽然她跟沈辞说了,她不喜欢蒋霆,但以沈辞的德行,很难保证他之后不发神经,到时她未必倒霉,可蒋霆倒霉的几率也许高达百分百。 看在蒋霆多次帮过她的份上,能帮他避免的无妄之灾,就帮他避免吧。 做人,得讲点良心,不是吗? 桑知语的欲言又止,郑雨佳get到她的含义。 沈辞是谁?那是庞然大物的盛元集团的掌权人! 他随便一句话,即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蒋总派她来找桑知语,担心的正是得罪沈辞。 只是,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上,她同情桑知语。 和前夫结束了婚姻,感情状况还要受前夫的控制。 郑雨佳站起来:“打扰了桑小姐,对不起。” 道过谦,郑雨佳走出咖啡厅,第一时间便是向蒋恺汇报结果。 听完汇报,蒋恺哭笑不得。 侄子这是怎么弄的,闹得桑知语和沈辞都不待见他? 但,侧面说明侄子有点难搞。 现在的情况是,首先要让侄子不再去找桑知语。 不过,桑知语不喜欢侄子,两人恋爱的可能性很低,沈辞不知道吗? 前妻不太可能和自己的发小恋爱,沈辞为什么还要在意? 简单的分析后,蒋恺隐约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望着外面的夜色,他转而致电侄子,直接问:“除开沈辞知道你喜欢他的前妻,你还做了什么?” “叔叔,我二十好几了。”蒋霆淡淡地提醒。 侄子的潜台词,蒋恺岂会听不懂。 这小子分明是背着他做了别的得罪沈辞! 不然,沈辞何必像有大动干戈的前兆? “你就算八十几,我也是你叔叔。”蒋恺强势地命令道,“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我,不要试图撒谎欺骗我。” “叔叔猜不到吗?” “……老子要是猜得到,用得着问你?” “夜深,我睡了。” 侄子话音未落,他就收到通话结束的提示,顿时气得额头凸起青筋。 弄不清侄子、沈辞和桑知语这三人的事情,蒋恺无心睡觉。 他重拨电话回去,也不询问侄子如何了,直白道:“我派人找过桑知语,她的回复是,她很讨厌你,对你生不出一丁点男女的喜欢。” 蒋霆本是耐心不足地接听这通电话,一听叔叔这么说,面色立即变得不好看,眉头紧锁,眼中装满不悦。 “叔叔,你未免过分了点?” 是他喜欢桑知语,桑知语还没喜欢上他,叔叔派人找桑知语,无疑是增加桑知语对他的讨厌。 “过不过分不是由你来评判,你好自为之。”蒋恺也不想这般刺激侄子死心,是桑知语确实对侄子没那方面的意思,侄子没必要自讨苦吃。 叔叔装作好心的劝告,蒋霆听不进去,脑子里在想着,怎么去补救叔叔的这个行为。 *** 打发走郑雨佳,桑知语还是觉得无语。 她的生活,是不是要真的等二十五岁生日的到来,才好起来? 受够了这些倒霉事和讨厌的人! 回到房间,终于可以躺着了,她闭上眼睛,打算歇息一会,再去洗漱。 怎料,刺耳的来电铃声干扰她养神。 睁眼,看到‘蒋霆’二字显示在屏幕上,桑知语毫不犹豫地划过拒绝键。 她打从心底就不喜欢蒋霆,现在他叔叔掺和其中,她只觉棘手。 论棘手程度,蒋霆仅次于沈辞。 这两个人不能把目光看看其他异性吗? 算她怕了他们,别让他有糟心的遭遇了。 电话打不通,蒋霆没打第二次,心底微微一沉。 刚有个好的开端,就被叔叔破坏了,问题出自沈辞。 可这还是急不得,越着急,桑知语会越反感。 世界安静了,桑知语大脑中杂乱的东西一下子被清空,不知不觉地睡着,然后进入深度睡眠,忘记洗漱这回事。 在k市勉强玩得开心的她,与在a市焦头烂额的应雨竹成了反比。 家里的下坡路宛若急速过山车,根本无法阻止,父母没有整日唉声叹气,但印堂越来越黑,称得上走投无路之下,应雨竹找准机会,在盛元集团的大门口堵到了沈辞。 “沈……沈辞。” 想到沈辞三番五次的警告,应雨竹不敢再叫沈辞哥哥。 拦住了沈辞的去路,她再无富家千金的姿态,只剩下哀求,挤出两行泪水:“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对我家下手,我父母……” “我没对你家下手。”沈辞冷声打断她,“就你家那样,还用我下手,你也太高看你家,小看我了。” “间接的下手也是下手。”应雨竹知道沈辞没直接下手。 但他的间接下手,对她家照样是重大的打击,会给所有人释放出应家惹怒了沈辞的信号,造成原本能帮她家的人都选择撤退。 “所以,你来求我?”沈辞轻嗤一声。 昔日,他对应雨竹或许还有几分发小情谊,保留一分善意。 见识过她阴一套阳一套的真面目后,他对她则没有情谊可讲,并且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你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你求了,我就会心软?”他唇角处多了些许嘲讽的笑意,“我警告过你,你不听,今日的一切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自己公司关闭了,家里的资产马上变成负数,还欠下巨大的债务,应雨竹被逼得没办法了,仅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向沈辞求饶。 她咬了咬牙,下狠心地扇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 “找人报复打击桑知语是我不对,我不该……” “停!”沈辞没闲心看应雨竹的表演,“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太晚了。” 第227章 等同痴心妄想 自家boss的一个眼神,门口两边站岗的安保人员当即挡住应雨竹,不让应雨竹有接触到boss的可能。 无论应雨竹再怎么哀求,流的泪水多么汹涌,沈辞都没回头看过她一眼。 上天似有预告般,应家的日落西山是从当年解除婚约起,如今是应验了预告。 坐上车后,沈辞看了又看手机。 他没换号码,也肯定桑知语倒背如流他的号码。 然而就是接不到桑知语打来的电话,还收不到她发来的消息或信息。 当然,他清楚现阶段想有这个待遇,等同痴心妄想。 但她能不能接听他的电话? 让他听一听她的声音? 先前他发现思念很折磨人,这一刻他发现比思念折磨人的是,明明从张丹缨那里得知,她请假一个月,说想休息一阵子,也打听到她是去了k市旅游,偏偏他不得去找她。 按照她的脾气,他破坏了她的旅游心情,她一定大发雷霆。 做点什么好呢? 蓦地,他眼前一亮,想到个好办法。 *** 一觉醒来,桑知语懒洋洋地赖床,被酒店工人员打电话来告知一件事。 “桑小姐,抱歉这两天使您产生不良的体验,为表我们酒店的诚意,我们将为您再次免费升房。” 都已经豪华套间了,再升房能升到哪里去? 她挑了挑眉:“升哪种房间?” 工作人员回道:“总统套房。” 桑知语住酒店的次数并不多,她成了沈辞的地下情人,收下沈辞给的卡,出远门才住得起总统套房的,回归了普通人的生活,不意味着她不知道总统套房是那种价位。 从一天房费堪堪过千的标间,到一天房费需花一万打底的总统套房,不止是质的飞跃,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这家酒店的入住率不高,但也没阔气到如此便宜她吧? “谢谢你们酒店的好意!不过,我今天要退房了,不必给我升房。” 拒绝完毕工作人员,桑知语赖床之余,不忘思考。 k市风景好归好,被蒋恺的秘书一弄,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沾染上晦气。 祖国的大好河山,她局限在一座城市干嘛呢? 还剩二十多天假期,其他城市也玩玩! 赖够了床,桑知语定好机票,起身整理行李,随即到大堂处办理退房手续。 手续刚办完,有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近她,主动帮她拎行李箱。 “桑小姐,您是要去机场,对吧?” “我们酒店给您提供的服务中包含了送你去机场,我是司机,请您跟我来。” 司机不用她张嘴说话,就把话说完了,桑知语懒得接话。 酒店有接送客人的服务再正常不过,她乐得省下一笔打车费。 她这种省钱的心态没维持几分钟,因为她上了一辆加长林肯。 虽说她不是什么好车都不认识的人,但她是普普通通的客人,酒店给她提供的接送服务是不是太好了点? 好在路程不远,她没多想,机场一到,即拿着行李箱进去。 纵然手上的钱不是很多,桑知语也不喜欢出门在外抠抠搜搜的,买的是头等舱的位置,可奇怪的来了,她总感觉服务她的空姐有点怪怪的。 就是那种说不清的过分热情! 头等舱没几位客人,倒也不用对她这么热情吧? 她合上随手拿起在看的杂志,目光放远。 咦,前面那位盯着电脑的男人不是傅总吗? 大概是她目光太容易引人察觉了,对方侧目朝她扫视而来。 巡查完k市的酒店和度假村的情况,傅泽言接下来还要去j市巡查,因此乘坐了今天的航班,没想到遇见了洒了豆浆到他身上的女孩。 女孩仿佛惊讶见到他,明眸不禁眨了眨。 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客人,自然也坐得起头等舱,傅泽言在酒店餐厅看得出女孩的窘迫,但不认为女孩没钱和他坐同一舱位。 只是,会不会凑巧了点? 他没怀疑女孩是刻意接近自己,因为女孩瞥了瞥他后,很快转移视线,宛若之前没见过他。xfanjia 非社牛性格,尤其是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桑知语做不到跟陌生人打招呼或寒暄之类的,一路的飞行中,她都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飞机落地,空姐过来提醒她拿好行李,有专车送她去酒店。 面对空姐的温馨提醒,桑知语死活没想起来自己买机票时,里面有没有包这个接送服务。 为了准确性,她特意翻看订单记录。 记录是清晰显示没有接送服务的,她疑惑地问:“每位头等舱的客人都能享受接送服务吗?” 空姐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那我为什么没有接送服务?”傅泽言望向空姐,淡淡发问。 核实了桑知语的身份,要完成上面交代好的工作,空姐是顺着桑知语的问题而回答的,没料到有傅泽言差不多是拆自己的抬,不禁怔了怔。 “出门,记得留个心眼。”下机前,傅泽言留下一句话给桑知语。 不可否认,女孩身上无一处不精致,长得实在明艳招眼。 她好似意识不到自己来到的j市是和较为繁华的城市不同,有时候,美丽会成为别人铤而走险想获利的东西。 自认不是三岁小孩,桑知语懂心眼的重要性。 她当沈太太那会,习惯无微不至的顶级服务,现在未完全摆脱那种思维,突然有个接送服务,她没第一时间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听傅泽言的发问,和他走时说的话,她立马嗅出不对劲。 空姐说头等舱每一位客人都可以享受接送服务,那别人为什么没有呢? 这空姐在说谎! 空姐图什么?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霎时,她不理会空姐,二话不说地飞速从飞机上下去,直奔取行李的地方。 恰巧,傅泽言也在等行李。 看见了她,他意外地微微扬起眉:“心眼留了吗?” 周围没有旁人,傅泽言肯定是在和自己说话,桑知语强调道:“留了!” 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好人,有好人,自然有坏人! 坏人不会脑袋上刻着坏人二字,需要自己的分辨。 傅泽言是提醒自己,那个空姐有可能是坏人。 第228章 搞浪漫追妻的戏码 正当她想要感谢傅泽言之际,傅泽言便拿着行李箱走了,桑知语没为此烦恼什么,只觉这个机场不是安全地,立马坐车前往酒店。 可到了酒店,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虽说她这次住的一样是五星级酒店,理应得到优质的服务,但工作人员似乎格外注意她认不认可服务的品质。 是她太久没在国内出远门了,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了吗? 桑知语不解地躺在床上,没急着去玩。 休息一晚后,她慢吞吞地开始做一下攻略。 本来她可以按照赵心妍特意帮她做的攻略,在k市呆够一个月的,奈何蒋恺派人破坏她继续在k市游玩的心态,只好换城市。 接下来,桑知语万万没想到,无论自己去哪里,运气都爆表。 比如,她去某小岛上玩,本应不在这时间段有的烟花秀,却有了。 烟花围绕着整个岛屿燃烧,夜空中全是璀璨的光芒,漂亮又震感,还产生若有似无的梦幻感,让人仿佛置身童话中。 有一说一,的确美丽,美丽到她昂头专注地欣赏各色不一的烟花。 周围的游客,边欣赏,边在讨论: “哪里是烟花秀,分明是金钱秀,这么多好看的烟花,得花好多万吧。” “可能是当地的重要节日,因此有的烟花秀?” “也可能是岛上有贵宾,烟花专门放给贵宾看的?” “你还别说,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准我们是沾贵宾的光。” 游客的讨论传入耳中,桑知语听听就算了。 不管烟花再美,都是用来取悦人类的工具,她懒得用脑子去思考,只想安静地看完。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烟花秀足足持续了快两个小时,犹如游客说的是金钱秀。 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她心底暗赞一句。 紧接着,岛上的工作人员组织游客们抽奖,说是庆典的活动之一。 因为没做足功课,她不知道庆祝什么。xfanjia 不过,抽奖活动的奖品非常多。 头等奖是豪华邮轮七天游,所谓的豪华邮轮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真正的豪华,这艘游轮不止在国内出名,在国外也很出名的。 桑知语对出海游不是十分感兴趣,想着随便抽抽,当玩一玩。 结果,她一抽就抽出了头等奖。 工作人员一核对她拿到的抽奖牌子,立马笑着道:“女士,恭喜您,获得我们的出海七天游,在此期间,您在邮轮上产生的一切消费都将由我们公司来承担。” 桑知语模糊地记得,这小岛被某家旅游公司租下了几十年的使用权。 工作人员说的公司就是这家公司吧? 可在a市过去将近一年的日子,她习惯了接二连三的倒霉事,不太习惯自己的运气如此好,避免对方是不法分子,她没第一时间接受头等奖,而是方方面面地查询信息。 发现旅游公司的官网上,有一页特地刊登了这次活动,还仔细列出奖品都有些什么,她才放心地接受。 反正不花自己的钱,那就出海玩几天吧。 由于她的身份比其他游客特殊些,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对接她,从她一到邮轮停靠的码头,对方就来接待她,将她带领到邮轮上。 “桑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也可以联系其他工作人员,祝您旅途愉快!”对方把她的行李放在房门前,还将房卡给她,随即离去。 一打开房门,桑知语被扑面而来的低调奢华给惊讶到。 头等奖的待遇如此好吗? 这房间显然是邮轮上级别最高的吧? 人一旦倒霉久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好起来,她饶有兴致地环绕一圈。 “傅总,邮轮马上要开了,您是要在邮轮呆几天,还是现在下去呢?” 忘记关房门了,外面忽地传来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 桑知语本来不好奇的,可对‘傅总’的称谓感到一些好奇。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见到一道见过几次的身影从门口路过。 k市住的那家酒店的副总? 他也在这? 相隔距离不是特别近,对方又是一闪而过,侧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加上对方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桑知语马上不好奇了,走到门边,将门给关上。 而在房间外面的过道上,傅泽言四处打量,检查邮轮有没有哪里出问题。 跟着傅泽言后面的孙昊,得不到上级的回答后,作为尽职尽责的助理,他再次说:“傅总,您现在不下,我安排邮轮在下一个码头停……” “这是什么?” 上级突然从墙上撕下一张活动海报,孙昊仔细地想了想:“有出手阔绰的游客,让我们的邮轮为他的……好像是为他的家人策划了一场活动。” 未等他话音落下,上级将海报揉成一团,朝他一扔,他马上用手接住。 “他几位家人?” 上级发问,孙昊不敢乱说:“一……一位吧。” 傅总是负责酒店和度假村的业务,可邮轮前几天也归了傅总管,自己还没摸清楚傅总的性格,但摸清傅总的高要求。 不准确地说完后,他改口:“傅总,您稍等,我和邮轮负责人联系。” “不用了。”傅泽言垂目注视助理,“针对一个人的活动,在不影响到其他客人的前提下,还让这位客人和出钱的人得到好的体验,如果他们做不到,就收拾东西走人。” “好的,傅总。”孙昊一下子隐隐猜测到上级各地巡查的用意,充分了解业务运转的底下,也在检查员工们的工作态度。 傅总肯定动了换血的心思,把不敬业的员工通通裁掉。 检查完这层的状况,傅泽言继续到其他地方检查。 孙昊有些心惊胆战的。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傅总第一把火不会把他给烧了吧? 趁傅总吩咐他不必跟着时,他去和游轮负责人聊了聊,不是提前给负责人暗示傅总有裁员计划,是做好傅总什么时候想下岸就能下岸的安排。 聊到一半,负责人听电话去了,他在旁边听着。 只见,负责人挂了电话后,羡慕地感叹道:“也不知道是哪位二代搞浪漫宠妻的把戏,又打了一笔钱到我们公司账户,让我们务必服务好他的妻子。” 第229章 感动化作不了喜欢 邮轮启动,缓缓地驶向海里。 站在宽敞的阳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感受微咸的海风,桑知语心情愉悦,连带脸上绽放许久没有过的灿烂笑容。 并非特别喜欢大海,可远离陆地,似远离了一切倒霉事和讨厌的人,想到也没人到邮轮上找她,她感觉自己获得了真正的轻松。 这种轻松,不是在a市所拥有的的! 她双手放在腰背后面,伸展了几下,然后摊手张开,大声地对着蓝天说:“大海,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安慕小说网 如此喊着,她不是学小朋友懵懂天真的那一套,只是发泄发泄心中积攒许久的负面情绪。 似乎这样,那些曾让她伤心的人事物,通通没有发生过。 接连‘幼稚’地喊了几遍,话语虽是不同,但意思相同,她开心地转过身,打算回到房间内。 不料,隔壁阳台好像响起了浅浅的笑声。 谁在笑? 桑知语下意识地扭头望着隔壁阳台。 “又见面了。”傅泽言收起笑意,淡淡道。 在k市见过两次,飞机见过一次,如今又在邮轮上见到,桑知语已经认识过世界可以多小,但还是想惊叹有时候世界小得过分。 等会,自己刚刚大声喊叫,岂不是被他听到了? 顿时,她尴尬得脚趾扣地,表面佯装正常地回应:“是啊,好巧。” 见女孩眼神中未能完全遮掩尴尬,傅泽言意识到自己的笑声给她造成困扰,不好意思地道:“刚刚我不是有心想笑你,我是被你快乐传染,忍不住笑了。” 女孩浑身上下洋溢的快乐,难以让人忽视,容易受到感染。 一个人有没有恶意,通常是不难辨别的,桑知语没看出傅泽言对她有恶意。 而且,傅泽言好歹是二代,长得也挺帅气的,气质很正,在机场提醒过她留个心眼,由此判断,他大约是个心存善良的正常人?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朝对方微微一笑后,立马走回到房间,拉上窗帘。 在隔壁阳台的傅泽言,看到女孩这般的举动下,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他是来检查下面的人有没有好好工作,邮轮上的设施是否维护好的,不是听不认识的女孩高声地对着大海说话。 收回视线,傅泽言走出房间,迎面碰到他的助理孙昊。 刚和负责人聊完的孙昊,恭敬地问:“傅总,午饭时间,不知您饿不饿,我带您去餐厅?” “嗯。” 在孙昊的指引下,傅泽言下楼。 经过已有几面之缘的女孩住的房间,他不由扫视一眼门牌号。 女孩不小心把豆浆洒到他身上时,他怀疑过对方是故意找机会攀附有钱人的贫穷心机女,但今日一见,他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 他的行程是自己规划的,还会临时变换巡查的城市,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站要去哪,在邮轮上还遇见她,他只能说是碰巧,不能因此怀疑她是那样的人。 并且,女孩年纪看着蛮小的,确定不是刚出校门吗? 这不会是她毕业前的毕业之旅吧? 女孩短暂地占据自己几秒的思绪,傅泽言随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 邮轮对所有游客都进行了等级划分,等级代表游客能进入的地方不同,他现在来到的餐厅,是等级最高的游客方能进入的。 蓦地,他注意到几个员工在忙碌什么。 那种忙碌,看起来不是专门针对能进来的全部游客,像专门服务特殊游客的。 上级疑惑的眼神一向自己扫来,孙昊马上解释:“傅总,他们是为我跟您说过的客人而准备的。” “那位客人什么身份?” “不清楚。” 助理说不清楚,傅泽言也不问了。 出手阔绰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 真正的阔绰,是不用和许多人共享邮轮的,完全有能力买下属于自己的邮轮。 原本,他有个转瞬即逝的念头,心想,假如那位客人是真正的大富大贵,还是上流圈子的人,不妨认识认识,扩展自己的人脉资源圈。 他这些年待着国外,回来国内依靠家里的人脉资源,偶尔是不够用的。 在家里的基础上,叠加自己专属的人脉资源,对他顺利接班家族企业有帮助。 现在看来,认识那位客人是多此一举,搞不好,对方没多少钱,还削尖脑袋挤进上流圈子,自己还得给对方提供渠道。 上级不往下询问,孙昊折磨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被怀疑不行,又说:“据我了解,那位客人是已婚人士,老公是二代,她老公为了讨她开心,特意多花钱。” “已婚人士?” 傅泽言随口地重复助理的形容,随后问起工作上的其他东西。 二代讨好妻子,并不是罕见的行为,罕见的是这位所谓的二代怎么做着偷偷背后讨好,二代的妻子却不知情的感觉。 二代是不是真的二代,也不好说。 自己是二代出身,他掌握的技能有包含区分真假二代。 *** 邮轮无比平稳,明明在海面上行驶了,也让人感受不了半点晃动,桑知语睡一觉后,用枕头垫着后背,决定起床前,先玩会手机,再处理点工作。 因为请假很突然,同事们有些弄不明白的工作,会来找她。 即使她不想回复,但财务那边告诉过她,她的假期是带薪假,公司正常给她发放工资,因此她没有理由不搭理同事们。 张丹缨大方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依旧大方,好像超出了她的价值。 她有种比较肯定的猜测,张丹缨绝对不是看在她是前沈太太的身份上,才对她这么大方的,应该有人在背后做了点什么。 是沈辞,还是蒋霆? 说真的,她倾向蒋霆。 沈辞那个人,只注重他自己的感受,怎么可能关心她的工作待遇如何。 他一不高兴起来,没让她喝西北风就不错了。 假若是蒋霆,她掰手指数数,自己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让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都跟蒋霆说过好多次了,她不会喜欢他的。 他就别做一些自己感动,但别人不感动的事情吧。 就算感动,感动也不能化成喜欢啊! 第230章 前夫的手笔 夜色下,大海失去白日的蔚蓝,犹如无边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莫名使人产生恐惧的心理,不自觉地想要逃避。 桑知语从床上起来,本想吹一吹海风的,一看到前方是找不到尽头的漆黑,马上返回床上躺着,搜索邮轮上具体有哪些娱乐设施。 一番搜索,她发现邮轮简直是应有尽有,吃喝玩乐全部配齐了。 想到带她登上邮轮的工作人员说的话,桑知语换掉睡衣,先到餐厅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到楼下的商场。 商场里的店铺无一不是大牌,价格比在陆地上要买的便宜,但也价值不菲。 忽然间,她心生疑惑。 她在邮轮的一切消费真的由旅游公司来承担吗? 还是先问个清楚吧?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回房间拿工作人员给她的名片,进而联系工作人员,旁边某品牌的店员似看出她的困境,主动询问:“您好,请问您是桑知语小姐吗?” 桑知语略微惊讶:“你认识我?” 店员友好地笑道:“您的信息都发布在我们工作群了,我们知道这次出行,有位幸运儿,而那位幸运儿是您。” 该说不说,这家旅游公司服务还挺贴心的。 她能考虑到的问题,旅游公司先一步帮她解决了。 桑知语回以笑容:“不知道你们收到的信息是怎么写的呢?我的一切消费确定由你们公司承担吗?” “当然!”店员肯定地点点头,“您尽管地拿您喜欢的商品,不用您掏一分钱,我们只需要做好登记,上交给公司。” “谢谢!” 朝店员道完谢,桑知语面露高兴地进入各家店铺,精挑细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贫穷的她,看到价格都是四位数起,脑子控制不住地想,要是像搞批发一样地把东西全部带回去,再转手卖掉,她相当于发了一笔横财。 不过,运气好归好,也不要太贪心。 ‘一切消费’肯定是有价格上限的! 再说了,她就两只手,拎不了非常多的东西。 不用在意价格,更不用在意东西的本身值不值标记的价格,只需思考自己喜不喜欢,这种畅快淋漓的购物,她好久没有过了。 等她从商场离开,手上已经没有可挂袋子的缝隙。 将‘胜利果实’地摆放好,桑知语拍照跟赵心妍分享。 【看,都是免费的!】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一道带回去给你?】 有便宜,自然得分一些给好朋友,这才不会辜负赵心妍对她的好。 赵心妍没秒回她,她猜赵心妍应该是加班什么的。 也不着急赵心妍的回复,毕竟,这是在邮轮的第一天,还来得及扫货。 没到睡觉的时间,加上已经睡过绵长的午觉,桑知语打算喝点酒。 专门喝酒放松的地方,邮轮上设置了两种,一种是清吧,另一种是酒吧。 选择相对宜人安静的清吧,相比喧闹的酒吧,她较为喜欢。 然而,她没料到,在去往清吧的路上,隐隐约约有个化成灰都认得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 沈辞? 她是不是眼睛提前老化,看错了? 自己置身的地方可不是a市,是离a市有千里之遥的海上。 为确定自己眼不眼花,她特意眨了几下眼睛,还揉了揉,最后定睛注视。 没看错! 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正是沈辞的。 刹那间,她不知该用哪些精准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无意中吞下惹人恶心至极的苍蝇,都不够精准! 避免讨人厌的前夫看见自己,她急忙转身,想闪电般地消失。 不料,晚了一步。 “桑知语。” 背后传来前夫的叫声,桑知语心里骂骂咧咧,但脚步没停留。 结果,她都小跑了,前夫还是轻松地追上她。 并且,前夫仿若人肉墙壁地拦住她。 去路被挡着,她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识趣点?或者说能不能懂点事?有完没完?” 前夫的出现,桑知语瞬间怀疑自己的好运气不是老天爷给的,而是前夫做了些无聊的行为。 难道他是想耍着她玩吗? 知道她出门旅游的两三天里,沈辞把想念控制得好好的,但思念的缺口一旦被打开,便像黄河泛滥,滔滔不绝,不受自己控制半分。 他忍不住腾出时间,也来到这艘游轮上。 面对女孩没好气说出的问题,他佯装听不到,神色自若地道:“见到你,出于礼貌,我跟你打声招呼罢了。” 说着,沈辞挪动身体,将去路还给她。 桑知语可不信前夫是想打声招呼,明眸微微眯起,警惕地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试图以这般方式地窥探到他真实的内心。 “给你闲的!”她边说,边力气不重不轻地捶了他心口一下。 沈辞早已习惯桑知语偶尔的动手,对比上次被甩了一巴掌,这次好歹没有任何杀伤力,心口宛若不痛不痒地被挠了挠。 走出几步,察觉前夫没跟上来了,他就站在原地不动,桑知语不禁回头看他。 “你一天天的这么闲,莫不是盛元集团要倒闭,沈家也要垮了?成天不干正事,你个废物,沈家败在了你的手里。” 她故意嘲讽前夫,为的是前夫赶紧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别缠着她。 出乎意料的是,前夫没理会她这番话,迈步走了。 比这难听多的话,沈辞都听过了,毫不在意女孩骂自己什么。 她的旅行被自己影响到心情,他挨几句骂是应该的。 比起她不理不睬自己,至少她搭理了他,不是吗? 前夫的身影没一会就不见了,桑知语生无可恋地眼睛一闭。 就前夫的样子来看,什么狗屁的头等奖,不过是他的手笔。 不呆在a市,跑到这来,神经病! 气恼之下,桑知语不想喝酒了,原路回去房间。 开开心心挑选的东西,此刻在她的眼中,犹如沾上晦气的脏东西。 没人跟钱过不去,但她吃不来嗟来之食。 本来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反胃,她恨不得将东西全扔垃圾桶,当不可回收的垃圾给处理了。 第231章 一眼便满足 走远后,沈辞朝桑知语所在的方向瞥了瞥。 曾几何时,他根本就不会想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栽在桑知语的手里,想她想得无法自拔,仅看见她一眼,即可获得极大的满足。xfanjia 虽然她明摆着不想看见自己,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感受到她的存在,想着她和自己处于同一空间,距离并不远,随时能见到她,和他独自一人呆在a市的孤单感受全然不同。 望着周围笑容满面的游客,沈辞蓦地在想,如果当年答应桑知语,和她出国度蜜月,她会不会特别高兴? 可惜,他工作太忙,未能度蜜月成功。 三年的婚姻里,桑知语提过多次要去补蜜月,他都不想去。 如今,却是追悔莫及的。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很难拥有。 幸好,她没喜欢其他男人,也不想着找哪个有钱男人二婚,他来得及。 说来,桑知语真的甘心过普通日子了吗? *** 邮轮上有自己讨厌的前夫,桑知语躺在床上,思考如何不在邮轮度过七天,怎样可以在明天一早就下去。 因为邮轮不是陆地,哪怕邮轮是一栋巨大的房子,可不像陆地那般方便,她想躲前夫躲得远远的,都没法躲,前夫很容易堵住她。 死渣男,也太闲了! 无声地骂着骂着,桑知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惊呼声吵醒的。 “哇,那里也有一艘邮轮!” “是我们这艘邮轮的配套吗?可不可以也上去玩?” 若有似无的讨论闯入耳中,受好奇心的驱动,桑知语到阳台上。 昨天傅泽言出现过的阳台,这会是一对像新婚夫妻模样的人在站着,专心致志地俯瞰离得很近的邮轮。 对面的邮轮面积没有非常巨大,比这艘邮轮小了很多,从外表看来,应该不是专门供给游客们玩,像私人邮轮,不做生意的那种。 好奇心止住,她准备进房间里,远远地瞥见对面邮轮的甲板上有一道身影。 纵然看不清身影主人的脸,她也认得出是沈辞。 这人到底在干嘛? 男人似乎感应到她看他,立刻转身正视她这边的方向。 下一秒,男人挥了挥手。 显然是朝她挥的手,她嫌晦气,迅速移开视线。 回到房间,桑知语继续躺床上,惯性打开手机。 收到有一条新短信的提示,她强迫症点进去。 【我先回a市了,你玩得开心,记得注意安全。沈辞】 霎时,除了无语,她还是无语。 说死渣男闲,他还不承认! 他回不回a市,谁关心啊? 有本事,他就一辈子呆邮轮上。 但她仍然头疼,她都不在a市,先后跑了两个城市,最后在海面上,依旧不耽误倒霉事和讨厌的人缠上她。 她做点什么,才能改变现状? 床上的桑知语在苦恼,另一艘邮轮上的沈辞,久久收不回视线。 他并不想离开,可没有办法。 临走前,能再看到桑知语一眼,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讲,已是幸福。 他得知足,以免她又气得不轻。 想着想着,他下意识地抚了抚被她打过的脸。 同时,昨天不下岸的傅泽言,发现邮轮旁边有一艘小邮轮,疑惑地皱了皱眉,问:“那艘邮轮是怎么回事?” 并非在窄小的江面,也不在近海地带,冷不丁地有一艘小邮轮靠近,难免让人多心,想知道小邮轮是哪来的。 孙昊早已预料到上级会问这个问题,马上答道:“傅总,那艘邮轮是出手阔绰的客人开来的,他上了我们的邮轮,过了一晚上就走了。” 嘴上这么说,实则他心底吐槽:有钱人会玩,搞宠妻的浪漫把戏,搞到这种程度,仿佛钱不是钱,随便大把大把地花就完事了。 他问过邮轮负责人了,那位出手阔卓的客人开的邮轮不是什么租来的,据说是客人自己的邮轮。 都是有邮轮级别的二代,为什么不把妻子带到自己的邮轮上玩,非得千里迢迢地来他们邮轮度过一晚,然后就离开。 有一点还挺奇怪的,家里都有邮轮了,妻子想出海玩,为什么还要花钱给他们公司策划一场活动,吸引妻子到这? 其中不会有猫腻吧? 看多了社会新闻,孙昊此时的大脑里充斥各种不好的猜想。 不解客人迷惑操作的人,还有傅泽言。 傅泽言微微挑眉:“那位出手阔绰的客人叫什么?” “客人没透露,身份是保密的。”孙昊也想知道那位客人的来头,可惜负责人透露客人没表明身份,因此他是不知道的,解答不了上级的疑惑。 一样米养百种人,可能那位客人就是喜欢稀奇古怪的做事方式,傅泽言对其失去兴趣,转而关注自己交代给助理的工作,助理做得怎么样。 另一边在床上躺够的桑知语,打电话给和自己对接的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我不想在海上呆着了,请问能不能找个码头停下,让我下去?” 邮轮不止她一位游客,她清楚自己的要求很无理,但她确实恶心待在这,想赶紧跑路,所以,唯有硬着头皮问。 工作人员似被她的要求给惊到了,沉默了片刻,客客气气地道:“您稍等,我问一问我们的领导。” “好的,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桑知语期待地得到能邮轮能很快靠岸的消息。 殊不知,她的要求在转了一圈后,去到了傅泽言那里。 孙昊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位二代的妻子,竟然不想在邮轮上待着,想下去了。 负责人来咨询他,是否满足这位客人的要求,他只好将事情描述给上级听,而后问上级:“傅总,靠岸吗?” 邮轮的路线是规定好的,没有特殊情况,或是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变动航道,听完助理的询问,傅泽言眉头微微一皱:“能不能靠岸给客人下去,要由客人的身份来决定。” 孙昊秒懂上级的意思,那位二代如果很厉害,那他的妻子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得到满足,要是普通二代,不满足的概率大一些。 第232章 对应家痛下杀手 等待是漫长的过程,明明没过去多久,但桑知语仿佛等了好久。 然而,工作人员的回复让她的希望落空。 邮轮要按照原计划行驶,若中途改变航道,燃油费是会暴增的,除非她愿意付燃油费。 开什么玩笑? 这么大一艘邮轮,燃油费不得天价啊? 她哪里付得起? 窘迫的她,只好接受忍着在邮轮上呆完七天。 说了所需燃油费的一个大概数字后,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宛若无人接听,工作人员道:“桑小姐,您还在吗?” “我在。”桑知语有气无力。 “那您是要支付燃油费,下去吗?”工作人员二次询问。 “不,我不下去了。” “好的!您有其他需求的话,欢迎您再找我。” 生无可恋地挂断电话,桑知语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现在她就处于这种境地。 憋屈! 工作人员则正常地向上汇报,说明情况。 接收到信息的孙昊,毫不意外这个结果。 查不到那位二代是什么身份,邮轮临时靠岸的费用,必然要有人支付,那可不是小数目,二代的妻子不愿意支付也正常。 不过,孙昊想的比下面的人多,吩咐下面去联系那位二代,问那位二代要不要支付费用,给他的妻子从邮轮下去。 刚从桑知语在的邮轮离开不久,一听说桑知语不想在邮轮玩了,沈辞立马调转自己乘坐的邮轮的方向,去接她。 于是,桑知语被工作人员告知:“桑小姐,您的丈夫等下来接您,请您做好准备。” “……”桑知语大写的无语。 她就是嫌这座邮轮有前夫存在过的气息,才想离开的。 不是给前夫可乘之机,来和她呆在一起的! “我没有丈夫,你们搞错了!” 她恶心前夫对别人的说辞,都离婚多久了,还自称是她的丈夫。 “那桑小姐您是……”不懂有钱人的恩爱情仇,工作人员疑惑地问。 “我不下去,叫那个不要脸说是我的丈夫的人别来这!”桑知语忍着发火地说完,才把电话给挂了。 工作人员刚想说一声‘好’,耳边便是断线声,诧异地睁大些眼睛。 要说不说,还得是有钱人会玩。 瓜都比普通人的精彩! *** 通过工作人员的转述,沈辞知道桑知语不希望他去接她,只好结束这次的行动,返回了a市,他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除开自己公司的问题,还有应家那边胆大包天,居然对外谎称应雨竹即将和他结婚,应雨竹会是他的新一任妻子,以此名义进行筹集资金。 说的难听点,就是无耻地诈骗资金! 在机场里,看见boss,卫艺夏急忙上前,简短准确地汇报工作。 从助理的话语中,他听出应家的猖狂。 当他死了吗? 以为他对一切毫无所知? boss的脸色突然沉下去,卫艺夏语气不禁变得小心翼翼,在boss坐上车后,递给boss一份最新查明的资料。 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沈辞心中冒出些许怒火。 应家真是不知死活!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来电铃声响起。 boss的心情明显不好,浑身散发渗人的低气压,忽地有别的声音,卫艺夏第一反应自己的来电铃声不是这样的。 沈辞扫了扫手机,发现是母亲来电,紧锁的眉宇缓缓展开。 “喂,妈。” 一听到儿子说话,沈母顿时想骂他一顿。 “你臭小子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二婚了,我不知道?” 今天一出门就被别人恭喜有新儿媳妇了,她满脑子都是,儿子偷偷背着她和其他人结婚了? 儿子不是说要把桑知语追回来,让桑知语继续当她的儿媳妇吗? “妈,你听信了哪个谣言?”沈辞眉宇重新紧锁。 “我这不是向你证实谣言的真实性吗?我没相信谣言。” “我没二婚,我昨天刚找完桑知语。” “这样啊。”沈母瞬间放下心。 停顿了会,她接着问:“无风不起浪,你臭小子最近做什么了?为什么到处在传你二婚了?” “应家造的谣。”沈辞笃定母亲听到的谣言,是出自应家。 抛开应家的狗急跳墙,应该没人会那么无聊了。 “行,谣言不是真的就好。”确定谣言是假的,沈母立刻结束通话。 而沈辞的心情更加恶劣了,脸色比刚才的要阴沉许多,当前唯一的想法是,有多快就多快地让应家消失在上流圈子。 睨了卫艺夏一眼,他下达命令。 boss吩咐的事情,依照boss当前显露的怒色,卫艺夏生怕耽搁一秒完成,自己落得被开除的下场。 这一天,谣言迅速地被澄清。 但仍旧有对谣言深信不疑的人,其中包含给应家借钱的债主。 不过,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想打水漂,想获取应家承诺的高额利润,意味着承担高风险。 现在得确保澄清消息是真是假,以免钱回不来,因此债主们纷纷找到卫艺夏。 面对债主们的先后找上门,卫艺夏不厌其烦地道:“我们沈总从来没有和应雨竹结算的打算,您别误会,听别人瞎说。” 卫艺夏虽当了沈辞助理不是很久,可她能坐上这个岗位,说明她是沈辞的心腹之一,否则怎么被沈辞选上的,她说的话百分百不会是谎言。 受到欺骗的债主们,一和卫艺夏求证完毕,全部转战到应家,让应家还钱。 应家压根没想到债主们会如此快地识破,了解到个中真相,应父愁眉莫展,指着女儿的鼻子骂:“桑知语和沈辞离婚都好几个月了,你抓不住机会,一点用没有。” 应雨竹也想抓住机会,问题是沈辞不给她机会。 她刚回国之初,沈辞明面上对她不错,给她提供她创业所需的资源,除此之外,仅此而已,他不允许她多向前一步。 倒是桑知语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即便桑知语主动和沈辞离婚,沈辞为了给桑知语出气,对她公司和她家都‘痛下杀手’。 刹那间,应雨竹把所有怨恨都集中在桑知语身上,眼中一闪而过恶毒。 若她家活不了,桑知语别想活! 第233章 桑知语,你一定很得意吧 人嘛,想不开的时候,必须逼着自己想开。 桑知语克制不去恶心沈辞留下的晦气,在邮轮上好吃好喝好住。 直至最后一天,站在甲板上,看着邮轮缓缓从海平面将驶到岸边,她余光随意一扫,扫见那位傅总。 傅泽言也看见了桑知语。 女孩貌似淡淡地扫视他一眼,然后很快移开视线了。 她的举动,显然是见到眼熟的人,所以,下意识地看了看。 下了邮轮,他继续巡查其他城市的产业,和这位女孩再也没有交集。 于是,他佯装没发现她,与她差不多地欣赏大海在接近陆地。 跟在上级身边,孙昊察觉到上级刚才对桑知语的注意。 上级的喜好还没完全弄清楚,出于同是男人,对同性的了解,他心里不自觉地打起小九九。 莫非傅总看上了那位女孩? 要不要制造机会,让他们认识? 孙昊的小九九还没打完,只见,桑知语从甲板上离开。 目测桑知语应该是回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下岸。 如孙昊所料,桑知语确实是在准备下岸。 一直玩,其实挺累人的,旅游计划又被人打乱,闲着没事的她,干脆提前飞回a市,当做短暂地休息几天,再继续旅游。 桑知语的突然回来,赵心妍惊讶道:“一个月还没到,你回来做什么?” “躺几天,歇一歇。” “……” 桑知语蹲下,从行李箱中翻找,拿出在邮轮上给赵心妍挑选的东西。 接过东西,赵心妍左看右看,眉眼间全是浓郁的笑意:“谢啦,姐妹!” “不用谢,这些都没花钱。” “是没花钱,可是你辛辛苦苦拿回给我的。” “你喜欢就好。”桑知语站起来,坐到沙发上。 “哎,你回来真是躺几天?”赵心妍不敢置信地问。 “不止躺几天,我也想开了。” “什么想开?” “我好像去到天涯海角,沈辞都找得到我。”桑知语不知道赵心妍能不能懂她的惊悚,即使她漂浮在大海,沈辞也可以找得到她,甚至第二天还坐邮轮走了。 包括倒霉事,根本没因为她去外地,而消失掉。 “那你就这么认输?”赵心妍往不好的方向猜测,眼珠子差点滑落下来,“乖乖跟沈辞复婚?” “……你也神经了吗?”桑知语把抱枕紧紧一抱,沉思状地想了想,“我绝对不可能跟沈辞复婚,我又不是垃圾桶,专门回收垃圾的,况且,我嫌他脏。” 一个人心理和精神脏了,兴许还能洗洗干净。 然而,一个人的身体脏了,那是真的脏了。 她才不会要应雨竹用过的二手货! 二手货和死绿茶锁死吧! 赵心妍坐到桑知语的身旁,略微神秘地朝她眨眨眼睛:“你这些天有没看新闻?” “出去玩,不关注这些东西。”桑知语顿了顿,“怎么了?” “应家马上要倒了!”赵心妍一本正经地道,“而且盛元集团出了个声明,说他们总裁沈辞和应家的女儿应雨竹没有任何关系,关于应家打着他的名号集资,他事先不知情。” 离婚后,从沈辞老缠着她,还死不要脸地和她同床共枕,桑知语就看得出应雨竹在沈辞的分量不太重。 他若真深爱应雨竹,根本做不出这种行为。 应家濒临破产,沈辞出声明和应雨竹撇清楚关系,实则是不舍得拿钱给应雨竹,让应雨竹救自己家吧? 以她看来,沈辞确确实实是谁也不爱,最爱他自己。 话说回来,应家快点破产吧! 这样,应雨竹失去能量针对她,她在a市生活也安心些。 自己说完了,桑知语没有丁点反应,平淡得犹如白开水,赵心妍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腰,不满地道:“给点反应?你不说话,我不白说了?” “没白说,我听着呢。”桑知语扬起笑容,做出热情的回应。 “你高不高兴?” “高兴!” 恶有恶报,应雨竹有今日是自找的。 接下来,该轮到沈辞了! 但沈家不能和应家一样地倒,她养母是沈家人,高度依赖家族基金会固定发放的钱生活,若沈家倒了,她养母第一个受不了。xfanjia 那就让沈辞一个人倒霉! 长途跋涉是极其累人的,跟赵心妍没聊几句,她就去睡觉了。 睡得多,容易腰酸背痛,桑知语睡醒后,感觉到四肢的僵硬。 随便吃了点食物,她出门散步,顺道逛逛超市。 赵心妍这阵子加班非常疯狂,一些家居用品都消耗完了,也没补充,还有冰箱是空空如也,她得采购物资。 不曾料到,在去超市的途中,她遇见了脏东西。 脏东西是应雨竹! 应雨竹没了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起来较为狼狈。 和她正面相遇,应雨竹不像先前泼妇打她,而是冷冷地站在一边,咬牙切齿道:“桑知语,你一定很得意吧?” 睡觉前,桑知语随手上网搜了搜应家的现状,估算应雨竹花不了钱找人打自己,一对一的局面,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害怕应雨竹冲上来。 她嗤笑一声:“有病就去治病,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辞为你做的那些,你不得意?”应雨竹目光仿若毒蛇,恨不得将桑知语生吞活剥。 顾忌到自己打了桑知语一巴掌,造成的连锁反应是自己和自己家承受不了,唯有硬生生忍着。 “你有点搞笑!”桑知语冷眼扫向应雨竹,“沈辞为我做过什么?他有什么能为我做的?” 沈辞就没为她做过什么! 不对,沈辞为她做过,但基本上是把她往死里逼的手段。 “你!!!”应雨竹想大声说桑知语的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不是桑知语,她家怎会沦落至此? 她早顺理成章地当上沈太太,不用遭遇家道中落的痛苦。 到底是有过节的仇人,桑知语懒得再搭理应雨竹,扭头就进超市里。 应雨竹这番模样,搞不好早被沈辞甩了,拿她发泄怨气。 她干嘛傻傻地和应雨竹说话,让应雨竹有地方发泄? 第234章 不安全因素少了一个 望着桑知语逐渐远去的背影,应雨竹仍站在原地不动。 其实,拳头早已握起,尖锐的指甲也想往桑知语的脸上挠,最好挠得桑知语陈了个花脸猫,看沈辞对着桑知语那张毁容的丑脸,还能不能生出怜爱之意。 心思百回千转,应雨竹依然是前些天的想法。 她家在沈辞的重压下活不了,那桑知语没有活的必要。 应雨竹怨恨地重重哼一声,随即离开故意来偶遇桑知语目的地。 桑知语不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身份地位弱小得宛若底层人,一举一动,乃至喜欢在哪些场合出现,都特别好调查。 蹲好了点,之后的动作,应雨竹做好了几个备选方案,到时挑一个最适合的。 想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她纵然不甘,但别无他法。 *** 遇见应雨竹这事,桑知语放在了心上。 以致她逛超市时,可能受到第六感的影响,隐隐约约捕捉到危险在靠近,挑选商品很心不在焉,缺乏安全感地不时张望。 买了太多商品,她打电话给赵心妍,叫其开车过来。 赵心妍是在超市门口找到桑知语的,见她似乎有心思的神色,不由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闻言,桑知语将进超市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赵心妍。 她话音一落,空气仿佛凝固,也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赵心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应家要倒,应雨竹不会是迁怒于你吧?” “明显是!”桑知语感觉天降一口大锅,说不出的郁闷,“我什么都没做,迁怒我,应雨竹也是有大病!” “你的一切厄运都是因你前夫而起。”赵心妍自认没说错,好朋友倒霉的起源是沈辞,目前照样受沈辞的波及。 “该死的,应雨竹的口中,说沈辞为我做的那些,是做哪些?”桑知语回想应雨竹的话语,严重怀疑沈辞甩了应雨竹前,对应雨竹说了不利于她的东西。 否则,应雨竹为什么那样说? 而且,应雨竹和她肯定不是所谓的偶遇。 她莫名有种应雨竹是来蹲点她的! 花不了钱找人报复她,难不成应雨竹打算亲自上阵? 以前有过的心惊胆战和被害妄想症,同一时间席卷而来,桑知语微微皱眉。 “要不,你别在a市躺几天了,赶快飞到别的城市,等应家彻底倒了,再回来?”赵心妍建议道。 “嗯。”a市对她来说,充满了危险,桑知语决定不躺着了,又飞往其他城市。 这次,她不在国内待着,而是到国外去。 关于桑知语回来过a市,短暂地待了十几个小时后,就走了,这件事在第二天便被沈辞获知。 boss忽地剑眉紧锁,汇报工作进程的卫艺夏,口头上没停止汇报,同时脑子深刻反省自己工作哪里做得让boss不满意,还是汇报的哪句话没用对。 助理语速缓慢了下来,夹杂些小心翼翼,沈辞抬眸瞥了瞥她:“行了,出去忙你的。” “好的,沈总。” 得到boss的‘赦免’,卫艺夏走路速度比平时快一些。 指尖反复在手机屏幕划动,桑知语的机票信息显示她正在飞向北欧那边,沈辞突然像手握沙子,越想握紧沙子,沙子越快速地从指缝中流失。 桑知语好像沙子,她…… 不对,桑知语软硬不吃。 也不对,桑知语是硬的不吃,他还没用过软的方式。 如果他想让她待在国内,轻轻松松地能把她乘坐的飞机拦截住,原路返航,但这属于硬的方式,她知道,一定不高兴。 而软的,要如何做? 宛若巨大的难题摆在面前,沈辞陷入沉思。 沉思被打断,助理又进来自己的办公室,他不悦地拧了拧眉心。 卫艺夏面露些许紧急:“沈总,根据可靠消息,应雨竹找过桑小姐。” 防止应家再进一步的狗急跳墙,boss有吩咐她找人盯着应家人,这消息是她刚刚得知的,她马上禀报给boss听。 一听到应雨竹和桑知语有过接触,沈辞顿时起身:“桑知语有没受伤?” “桑小姐没受伤,她和应雨竹说了些话就没接触了,但从监控画面上看,应雨竹不怀好意。”卫艺夏顿了顿,“沈总,是否派人保护桑小姐?” “派。”沈辞命令道。 即使桑知语到国外玩,不意味她只剩十足安全的环境。 大抵是明白自己对桑知语的心意使然,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她需要被人保护的时候,他未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被蒋霆陪伴和保护、呵护,一缕淡淡的醋意充斥在心中。 并非不关心桑知语的安危,是他不喜欢她本应当在他的羽翼下,而他却不在,她被别的男人纳入保护的范围中。 一接收boss的命令,卫艺夏立马行动。 另一边,在空中欣赏窗外美景的桑知语,对地面上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她脑子里装着攻略和落地后的安排。 下了飞机,她来到北欧的第一站,瑞典。 这里和国内截然不同,耳边响起的不是乡音,眼睛看到的东西也都是陌生的新鲜,瑞典不大,她兴致勃勃地玩了几天,然后去了丹麦。 她在北欧开开心心地玩,同一时间的国内,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应家,经沈辞的强力打压,再也没有生路。 彷如高耸的大厦直直地倒塌,塌得一塌糊涂,周围全是尘土飞扬。 有关注应家状况的赵心妍,得知应家无翻身之地,赶忙打电话跟桑知语分享。 “知语,你玩够了就回来,应家完蛋了!”赵心妍想帮好朋友买几束烟花,点燃来庆祝一下。 “应家总算完了。”桑知语松了一口气,“我等假期结束,我再回去。” 她不回去,不是要到巨象集团正常地上班。 从劳资关系的角度看,她和巨象集团不是普通的劳资关系,她更多像是张丹缨手上不错的资源。 蒋霆和巨象集团又有牵扯,她不想面对蒋霆,以及蒋霆的叔叔蒋恺。 所以,她回a市的第一件事,将会是辞职。 年入百万的高薪工作,固然诱人,但牵扯太多,也很烦。 第235章 潜在危险降临了 打定主意的桑知语,回国后确实这么做了。 收到桑知语的辞职报告,张丹缨沉默一会,而后问:“桑秘书还没休息够吗?” “张总,没休息够是我离职的一部分原因,其他原因涉及到我的隐私,我就不说了。”桑知语委婉地道。 巨象集团不但使她接触得到蒋霆,还使她接触得到沈辞。 总的来说,这不是适合她呆的公司了。 “你……”张丹缨纠结一会,“要和沈总复婚?回去当沈太太?” 根据张丹缨这句话,桑知语顺藤摸瓜地想,自己在巨象集团非普通员工的待遇,不会是沈辞弄出来的吧? 这与她之前的倾向不一样! 她摇摇头:“我和沈辞是不会复婚的,这沈太太的位置我看不上。” 桑知语说得如此直白,张丹缨不好再往下说,犹豫今天告不告诉沈辞,桑知语从她公司离职的事。 “你的离职,我批准了。你做好交接,就可以走了。” 张丹缨爽快的样子,桑知语心情略微复杂。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管怎么说,张丹缨明面上是她的好老板,她在张丹缨身边学习到许多有用的东西,人生是有进步的。 不像在盛元集团那般,她起到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作用。 “谢谢张总一直以来的照顾!”她微微颔首,以示对张丹缨的感激。 在巨象集团工作的期间,张丹缨确实有因为顶不住沈辞的压力,把她开除过一次,可张丹缨也在她对未来感到迷茫,怀疑自己找不到好工作时,抛给她橄榄枝。 “不必客气。”张丹缨笑着回道。 走出张丹缨的办公室,桑知语到自己的工位上,交接手上最后的一点工作。 同事们听到她要离职,有的惊讶,有的羡慕,七嘴八舌地在她耳边说: “桑秘书,你离职后,有什么计划吗?” “先休息,还是?” “……” 桑知语没仔细听同事们说了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群同事比她在盛元集团的同事要好,虽说他们背后爱聊八卦了点。 然而,盛元集团的同事就挺狗眼看人低的,一个个以为应雨竹取代她,当上盛元集团的新老板娘,对她这位不受沈辞待见的老板娘不用正眼相看。 她可以打包票地说,盛元集团应该没几个人看得起她。 真不知道她以前为什么能在那个环境工作! 一回首,就被自己蠢哭了。 交接工作完毕,桑知语拿着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离开。 踏出巨象集团的大门,她不禁看了几眼logo。 自打被绑架后,不停地为生活奔波,承受各种各样的压力,她现在颇为感慨,不到一年的时间,仿若过了十年。 没了工作,自然不能坐吃山空,一个月的旅游也消耗了她一笔算大的存款,找新工作之余,桑知语同时搬离赵心妍的家中。 应家彻底完了,她的潜在危险消失了,是时候回归独居。 赵心妍不同意桑知语的做法,劝阻:“姐们,应家刚完蛋,你这么急地一个人住,不安全。” “没事。”桑知语不像赵心妍的担心,安抚道。 劝不动桑知语,赵心妍只好帮她搬东西。 帮她整理好房子,赵心妍抽空回律所一趟,拿客户资料,准备和客户会面。 在此之前,蒋霆电话询问她:“知语辞职了吗?” “……”赵心妍没料到蒋霆一开口是问好朋友。 好朋友明确地拒绝过蒋霆几次,蒋霆想从自己这边入手追求好朋友,也想打听到关于好朋友的准确消息,自己是要牢牢管住嘴巴的,不能被蒋霆套到消息。 “辞职?什么辞职?知语没跟我说啊。”她装聋扮傻地道。 “她是在巨象集团工作得不开心吗?我手里有几份好工作,资料先发给你,你帮我转发给她,谢谢了。”蒋霆有意忽略赵心妍的反问。 原因简单,桑知语和赵心妍住一起,赵心妍没理由不知道桑知语辞职。 “蒋……”赵心妍刚吐出一个字,电话被蒋霆挂断了。 合着蒋霆是来通知她,他帮桑知语找工作! 好朋友能肆意地对待蒋霆,自己却是不能。 律所和新建集团签的服务合同还没到期! 赵欣妍想着随便看看蒋霆发来的资料,敷衍地回一句:已转发。 怎料,蒋霆说的这几份好工作,不是一般的好工作。 全是公司高管或高层的位置,一入职即可获得六位数的月工资,还多种奖金,以及分红什么的,让普通人看了就心动不已的数额。 赵心妍转发给桑知语看,调侃:【姐们,你的追求者帮你找的工作。】 此时,桑知语正躺沙发上休息,粗略扫了扫消息内容。 赵心妍说她的追求者,无非指的是蒋霆。 蒋霆这种糖衣炮弹,她不吃。 话说,蒋霆不知道他叔叔派人找过她吗? 她皱了皱眉,回复:【除工作交集,你别理蒋霆,他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用发给我看。】 赵心妍:【本来不想发的,是工作太好,无聊就发你看看。】 蒋霆和沈辞应该不是一类人? 沈辞是一不爽就随时收回给人家的东西,人家最多拥有短暂的使用权,而非绝对的拥有权,因此,他的东西要不得。 可蒋霆的东西更要不得,并且,不接受人家的追求,就别收人家给予的好处。 桑知语没再回复赵心妍,身体的疲倦让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直至夜幕降临,她睡醒了,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外卖不想点,记起楼下有家餐厅味道很好,正好自己躺得腰酸背痛,需要走动走动,于是,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去吃晚饭。 结果,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走出小区大门。 迎接她的是一股蛮力,双手失去活动的自由,眼前黑暗一片。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脑袋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随即,她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架着差点倒地的她,两个男人行动极其迅速地把她塞进旁边的车里。 第236章 心爱的人? 缅甸,某座小城。 提示收到一张照片,应雨竹点开。 照片中,有一个眼睛被黑布绑着、四肢也被绑着的女孩,背景则是杂乱的车子里,她恶毒地猖狂一笑。 桑知语落她手里了! 不用多久,桑知语就会被运送到她所在之处。 有沈辞护着又如何? 桑知语不是很得意吗?看还怎么得意? 她家倒了,她从高傲的富家千金变成负债累累的老赖,不得已偷渡来贫穷小国,她奈何不了沈辞,难道奈何不了桑知语吗? 催促快点运送桑知语过来的消息发送完后,应雨竹琢磨着怎么收拾桑知语,将自己所有的怨恨得到发泄,然后以桑知语的生命来威胁沈辞给钱。 她需要钱,需要非常多的钱,足够她下半生有保障。 现实与应雨竹想象中的美好恰恰相反,桑知语被两个男人打晕,放到车上不久,一直在暗中跟着桑知语的保镖发现异常,立马呼叫来几个帮手,把那辆车拦截住。 在做肮脏事,车忽然被别的车拦截,负责开车的男人摇下了车窗,凶神恶煞地大声骂道:“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回炉重造!狗日的!” 话音未落,对面车子齐齐整整地走下四个男人,手上都拿着长棍。 来者不善,负责开车的男人瞬间怂了,急忙调转车头。 可惜晚了一步,四个男人团团包围他们这辆车,长棍还用力地砸向车窗,硬是把他和他的同伴从车中拽了下来,进而控制他们。 车子后座横放着的女孩,正是要确保她人身安全的桑知语,保镖们的头领一边小心地把她抱了出来,一边让手下致电通知沈辞。 接到通知,沈辞急忙赶往医院。 因为保镖叫不醒桑知语,检查到她头部有伤,将她送去了医院。 一来到医院,即看到面色惨白的女孩躺在病床上,沈辞的心不禁一沉。 他眉宇紧拧,冷眸扫向旁边的保镖:“她怎么样?” “沈总,医生刚帮桑小姐做过检查,她没大概,但可能有轻度的脑震荡。” 得到清晰的结果,沈辞依旧放不下心。 这样的桑知语,像去年被绑架时,也是如此地在医院。 一年内,见了两次她脆弱的一面,他除了心疼和后怕,还有怒火,唇角微抿:“那两个伤害她的男人呢?” 之所以不第一时间报警,是沈辞还没下命令,保镖头领猜将恶人交到警察手中前,沈辞要做点什么。 听到沈辞问起,他当即带沈辞去隔壁的病房。 两个恶人被手下看守着,双双跪在地上。 “你们!” 沈辞牙关紧咬,一手狠狠地攥住其中一人的脖子。 门是打开的状态,保镖头领默默地把门关上。 恶人做恶事,自然要预料到有什么样的后果。 沈总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能让沈总保护的女孩,对沈总必定是重要的人,女孩昏睡中,沈总难免盛怒,要亲自帮女孩出一口气。 *** 头痛脑胀地醒来,桑知语睁开双眼,白色天花板闯入眼中,一阵恍惚。 这是哪?她在家睡觉吗? 昏睡整整一个晚上的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是坐着的沈辞,站了起来,俯身注视女孩,关切问:“醒了?头疼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熟悉的声音和面容,使桑知语找回神智。 没睡觉! 她下楼想吃晚饭来着! 然后,脑袋像被人打了,疼痛导致她对外界的感知。 看着近在迟尺的沈辞,她恶心劲被勾起,不禁别开脸,不想看他。 “我为什么在这?你又为什么在这?” 周围的一切告诉她,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 本想怀疑打她脑袋的人是沈辞,可沈辞就没对她动过手,况且,他还不时地找她复婚,他疯了就动手打她。 女孩有气无力地说话,依然难掩对自己的反感,此刻,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沈辞身体随她的扭头转动,仔细端倪她的面色。 “应雨竹找人,想绑架你到缅甸,我的人及时发现,解救了你。” 一听是应雨竹的杰作,桑知语立刻端正脑袋,瞪着眼前靠近自己的男人。 “你他大爷的跟应雨竹说了什么?搞得她把账都算我头上来!” 先前在超市门口前遇到应雨竹,应雨竹的那些话,无一不是迁怒她。 沈辞和应雨竹之间的破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沈辞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她。 习惯沈辞一贯以来的高高在上,冷不丁地听见他道歉,桑知语眨了眨眼睛,随即还是瞪着他。 “因为你,我老是倒霉,看到你就烦!” 沈辞简直是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若非她脑袋隐隐作痛,伴随晕眩感,她高低起身,一巴掌扇他脸上。 “你好好休息,应雨竹我来处理。” 沈辞无意识地伸手,想摸一摸女孩的额头,但女孩怒目圆瞪,无声地告诉他,他要敢碰她一下,她铁定气得马上起身捶他。 收回手,他问:“你饿吗?想吃什么?我叫人准备。” 桑知语感受不到饿,只觉晕眩和反胃。 应家都倒了,应雨竹怎么还有钱雇人绑架她? 并且是想绑架她到缅甸,服了。 打算把她置于死地? a市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倒霉地吗? 只要她一在a市,保准没好事发生。 数数,这一年里,她来过医院好几次了。 她郁闷地闭上眼睛,指了指门口:“滚!” 说完,她想到自己是在医院,而后说:“帮我把心妍叫来。” 除了最好的朋友,她现在谁也不想对着。 话音未落,病房里进来一个人。 “知语,你身体咋样了?” 问候和脚步声同时响起,桑知语再度睁开眼。 是沈母来了。 沈母边扫视她的情况,边嫌弃地推开些儿子,让儿子别挡着自己的视线。 沈母到底是长辈,桑知语做不到对待她像对待沈辞那般,挤出一抹浅笑:“谢谢林阿姨的关心,我没什么事。” “哪能没事?你都住院了!”说着,沈母上下打量儿子,责怪地道,“你怎么没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第237章 一丝羞涩 心爱的人? 这形容,听着让人很不适,有点毛骨悚然。 桑知语一时怔住,略微呆滞地望着沈母。 而沈母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继续对儿子说:“知语伤到哪了?” 刚才也听见母亲的话,一丝深度隐藏的羞涩在沈辞的眼眸中转瞬即逝。 他不太自然地移开注视桑知语的目光,淡声道:“轻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两三天。” “那你得好好照顾知语。”沈母叮嘱道。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的交流,桑知语感觉哪里不对。 沈母的态度显然是把她当成儿媳妇,她和沈辞没离过婚。 她不由用手捂着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 无论长辈插不插手,她都不可能和沈辞复婚,决心犹如她想离婚的时刻那样坚定,所以,沈母用词不当就用词不当吧。 见到似嫌光线刺眼的样子,沈母问:“知语,你是没睡够,还是哪不舒服?” “没睡够,我想再睡一会。”桑知语含着笑意回答,不拿开放在眼睛上的手。xfanjia 有沈母在,不适宜粗暴对待沈辞,她唯有强行装作当前是心平气和的。 毕竟,沈辞是沈母亲生的孩子,并且是唯一的孩子。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得收敛一些,避免沈母对她产生不满。 沈母扭头正视儿子:“对了,试图绑架知语的绑匪送去警察局了吗?” 被儿子告知,桑知语差点又被绑架,她的心被提了起来。 上次桑知语和应雨竹同时被绑架,闹得满城风雨,幸好两人都没被撕票,但儿子的表现十分不好,怎么就一门心思放在应雨竹那里。 “送了。”沈辞昨天便命令保镖做了此事。 去年的绑匪已经被顶格处罚,至少要在监狱蹲十年以上,而这次的绑匪将得到同样的顶格处罚。 还有,幕后元凶应雨竹以为躲在国外操控就没事了,想得美。 无论如何,应雨竹一定会被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审判。 沈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知语想睡觉,我们别在这打扰她,你跟我出去聊会。” 桑知语说的想睡觉,沈辞一眼看出她是在说谎,她不想见到他才是真的。 母亲叫他出去,他不好不答应,因此勉强地走到病房外面。 由于住的是vip病房,空间宽敞得很,病床和外面隔了一段蛮长的距离,桑知语有心想听那对母子聊什么,也听不到。 她拿开捂着眼睛的手,扫了几眼门口的方向,随即眼珠子快速转动,寻找自己的手机在不在这。 然而,她手机见不到,但发现了沈辞的手机。 她伸手去拿,不必娴熟地输入数字密码,直接将脸对准镜头。 下一秒,屏幕显示解锁成功。 人疯狂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时刻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会显露出一种可笑的丑态。 她能知道沈辞手机的数字密码,还把自己的脸录入人脸识别的密码中,是因为她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就喜欢查岗沈辞。 没想到,离婚这么久,沈辞都没换密码。 但这跟她没有关系! 她可不会觉得他不换密码,是他对她的留恋或是什么的。 他大概率是懒得换,也忘记删掉自己的脸部信息。 打开通讯录,她找到赵心妍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另一边的赵心妍,蓦地接到沈辞的来电,本来平和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好朋友的前夫找到她这,想使唤她? 蒋霆帮好朋友找的几份工作,她秉着调侃的心态转发给好朋友,好朋友侧面表达出不高兴,她意识到自己踩雷了,牢记以后不要和好朋友开这种玩笑。 好朋友不喜欢和讨厌的人有纠缠! 自己不要做好朋友会被纠缠的媒介! 不接听电话,赵心妍任由来电铃声响了两遍。 直到,新短信进来。 【我是知语,用沈辞的号码打你的电话,你不听,是在忙吗?我这会在医院,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打死都想不到其实是桑知语打她电话,赵心妍立刻回拨过去,诧异道:“姐们,你昨天还是好端端的,今天就住院了?” 好朋友绝对是流年不利,距离上次在医院,才时隔没多久! 桑知语郁闷地道:“我也不想住,奈何我倒霉。” “你赶紧发定位,我马上过去。” “发不了,我手机不知道在哪了,我短信发给你。” “行吧。” 通话结束不到一分钟,赵心妍收到桑知语发的短信,闪电般地飞向医院。 与此同时,在病房外面的沈母和沈辞面对面地站着。 沈母沉思几秒:“你说,应雨竹绑架桑知语的意图是什么?” 她没完全理解应雨竹为何绑架桑知语。 应家倒塌得轰轰烈烈,应父早已被抓,应雨竹不忙着捞人,还有闲心干坏事? “报复桑知语打过她一巴掌,顺带想通过桑知语向我勒索要钱,好让自己下半辈子高枕无忧,继续吃香喝辣。” 关于应雨竹的意图,沈辞昨晚就在那两个被应雨竹遥控的人的口中获知了。 沈母又问:“抓住应雨竹了吗?” “还没,她人在缅甸躲着。”沈辞顿了顿,“涉外部门联系缅甸那边了,警方和我派的人最迟明天出发去缅甸。” “知语应该受到惊吓,你仔细陪着她。”沈母交代道。 从她的角度,应雨竹报复桑知语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弄到钱。 “嗯。”沈辞点点头。 不用母亲交代,他也会陪着桑知语。 只是,桑知语讨厌他陪着。 “既然知语没大事,我先回去了。”沈母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不过,要不要把你姑姑叫来?看看知语?” “不要了吧,我估计桑知语不会高兴见到我姑姑。”沈辞不认为他姑姑的到来会使桑知语高兴,极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儿子不赞同自己的提议,沈母不多说,直接离去。 送走母亲,沈辞返回病房内。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他收获了桑知语的冷眼,然后是白眼。 最后是一个枕头向他狠狠扔来,并伴随桑知语厌恶的言语:“叫你滚,听不懂吗?” 第238章 不得好死 赵心妍一进病房,见到的画面是,桑知语侧身背对沈辞,而沈辞气定神闲地坐在她旁边,两人表面看似平和,实则桑知语身上散发若有似无的怨气。 “知语,我来了。” 边说,赵心妍边走近桑知语。 听到赵心妍的声音,桑知语立马转身,想坐起来。 奈何晕眩感没消退,她刚一动身体,就天旋地转的,根本起不来。 无奈之下,她直直地躺着,朝赵心妍笑了笑。 赵心妍无视了沈辞,没跟他打招呼,但他的存在感依然很强,令人忽视不得。 思考片刻后,赵心妍对沈辞道:“沈总,这有我照顾知语,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下得理直气壮,好朋友就在身旁,她无所畏惧。 “嗯,麻烦你了。” 本以为沈辞会不理睬赵心妍,结果他出乎意料地应了一声,而后起身离去。 目睹此状,桑知语惊讶地扫了扫沈辞的背影。 帮好朋友赶走了前夫,赵心妍瞬间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多个问题砸来,桑知语叹了口气:“果然,我该听你的话。” “啊?” “应家刚彻底完蛋,我一个人住,不安全。” “我靠!应雨竹又找人打你了?”赵心妍原先想着桑知语是不是生病来着,可看她没生病的迹象,但也没挨打的痕迹。 “我的伤在脑袋!”桑知语生无可恋地摸了摸后脑勺,“脑震荡了。” 赵心妍来之前,她死活赶不走沈辞,别提多上火! 若非她从病床上起不来,她是要打人的! “!!!”赵心妍深深怜爱自己倒霉催的好朋友,“你绝对是流年不利。” “沈辞那个扫把星,靠近他就没好事。” “你被打,是沈辞救的你吗?” “是他的人救了我。”桑知语醒来后,没见过救自己的人,反倒是沈辞说,等她出院了,警察会找她录个口供,给绑匪和应雨竹定罪用的。 “多灾多难的你。”赵心妍放好挎包,坐到椅子上。 “何止多灾多难,我的钱包也要受伤害了。”桑知语环视四周,想起自己上次住院花了五十多万,自嘲道,“很好,我存款即将被清空,变成真正的穷光蛋。” 赵心妍秒get到桑知语的意思,立即问:“医生建议你住院吗?这病房住一天多少钱?” “住个两三天。”桑知语打量设施,估算费用,“大概五位数一天吧。” “转院?”赵心妍建议道。 “换间病房好一些?”桑知语感觉自己的身体扛不住折腾转院,觉得换成便宜的病房住好些。 “我和医护人员沟通,你躺着。”说完,赵心妍走出病房,去护士站询问换病房的流程。 问清楚想换房间的病人是谁,护士查了查信息后,道:“桑小姐的丈夫预交了十万的费用,足够桑小姐住到出院的,” 闻言,赵心妍将原话转述给桑知语听。 桑知语的重点不在沈辞预交了费用,而是沈辞到处自称为她的丈夫。 死渣男真不要脸! 不用自己掏钱,是别人掏的钱,赵心妍劝桑知语别换房间,避免在行动时加重了病情。 工作还没找到,日常开销少不得,存款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吧,贫穷的压力使然,桑知语听了赵心妍的劝。 “哎!”赵心妍戳了戳桑知语的肩膀,“应雨竹是沈辞的白月光,他白月光这次下手如此狠辣,他有说怎么处理她吗?还是避重就轻?” “他没说。”桑知语预估不了沈辞怎么处置应雨竹。 但她不是沈辞重要的人,他和她之间比不上应雨竹和他的情分。 他舍得送应雨竹坐牢? 目测不舍得。 他这个人也是有大病! 去年愿意为应雨竹花十个亿赎金,不舍得花一毛钱救她,现在装着关心她的样子,装给谁看?她又不吃这一套。 *** 收到桑知语被运送途中的照片后,应雨竹一直精神亢奋,万分期待桑知语的凄惨状,以及自己在瑞士银行开设的安全账户,被沈辞转入一个亿的美金。 不料,一天过去,自己花钱买通的两个人还没把桑知语送来。 担心出什么意外,她除了睡觉时间,半小时到一小时就和两人通话,确保途中没有差错。 又是一天,两人在电话中对她说:“应小姐,我们进入了缅甸,请把你的详细地址发来,或是我们约在其他地方?” 自己毕竟是偷渡来的,行事要小心点! 应雨竹二话不说地发送自己的详细地址。 殊不知,等待她的不是桑知语被送过来,而是警方将上门抓捕她。 和她保持联系的两人并未前往缅甸,在a市的拘留所呆得好好的,二十四小时被监控着,有警察轮流盯着他们,让他们一步一步地诱导应雨竹,配合好奔赴缅甸的同事的行动。 所以,应雨竹最后一次接到两人的电话,听两人说“应小姐,我们到了,你出来一下”完后,即刻兴奋地走出房子。 结果,她没走出两步,看不清的残影飞速扑来。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摁在地上,双手被牢牢抓紧,有冰凉的金属往她手上套。 “应雨竹,我们是a市警察局的刑警,正式通知你,你绑架他人,现在证据确凿,你被捕了!” 面前的几个人并未穿着警服,但拿出来的证件,明晃晃地写着警察的身份,隶属哪个警察局,还有自己双手被手铐禁锢,这一刻,兴奋秒变癫狂,应雨竹不甘地大声喊着:“我没罪!” 她没罪,她没罪! 是桑知语打她在先,沈辞为了桑知语,不惜对她家下死手,害得她和她家一无所有,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还击。 警察没搭理应雨竹的大喊大叫,一左一右地抓着应雨竹的手,准备把她抓上车。 这时,应雨竹瞥见不远处的男人。 沈辞站在那,冷眼旁观自己被抓。 应雨竹犹记得自己和桑知语一同遭到绑架,沈辞巴巴地来救自己,无暇顾及桑知语的生死。 那时的自己仍是高傲的富家千金,要什么有什么,风风光光的,对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沈太太的位置充满了信心。 不像如今,沈辞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沦落为阶下囚。 不是,是沈辞故意找警察来抓自己的! 应雨竹双脚死死抵住地面,不肯走路,正面对着沈辞,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沈辞,你这样对我,你和桑知语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第239章 一点都没爱过他,是吗? 如果诅咒有用,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早就死于非命,沈辞压根不在意诅咒,甚至没拿正眼看应雨竹,漠视她的诅咒。 他来这,是确定应雨竹落网,不会再对桑知语造成伤害。 见沈辞没理自己,应雨竹再度癫狂起来:“你护得了桑知语一时,护不了桑知语一世,等我出来,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应雨竹指的出来是坐完牢,沈辞听得懂她的意思。 霎时,他眉眼间浮现些许杀意。 若非法治社会,杀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真想在应雨竹实行她说的话前,自己先亲手让应雨竹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再把她就地掩埋了。 沈辞的无动于衷,致使应雨竹愈发癫狂,面目狰狞。 人处于激动情绪的最高点,力气会随之变大,两个抓着应雨竹的手的警察,一时推不动她往前走,因为应雨竹硬是要站在原地,犹如根深蒂固的树木。 “沈辞,你和桑知语都该死,都该死!” 此刻,应雨竹不止对桑知语恨之入骨,包括沈辞也是。 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还当了那么多年的未婚夫妻,沈辞一点情面没给她留! “你去死!你去死!” 想到自己和沈辞还没解除婚约时,在此期间,无意发现桑知语觊觎自己的未婚夫,应雨竹音量轰然变大,尖锐得宛若玻璃碎开。 “你和桑知语早早暗度陈仓了,是不是?” 对于犹如狂犬病发作的人,沈辞没半点理会的兴趣。 他朝前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赶紧把应雨竹抓到车上,别让她在这乱吼乱叫,吵得别人的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偏偏应雨竹这会力大如牛,奋力挣扎,不肯迈起步伐。 她不甘心,自己输在看不起人的手里!xfanjia 她想得到一个答案! 一个沈辞在婚约期间被桑知语勾引的答案,这让她能舒服一些。 “沈辞,我问你!”应雨竹目眦欲裂地盯着沈辞,“我们婚约没解除时,桑知语喜欢你,是不是在暗地里勾引过你,你被她蛊惑了?” 应雨竹夹杂笃定和轻蔑的语气,听得沈辞不禁眉头紧锁。 那段时间,他和桑知语仅有名义上的表兄妹关系,两人称不上熟悉,怎么到了应雨竹的口中,就成了桑知语喜欢他、勾引他? “无稽之谈!”他轻嗤一声,“你做人肮脏,别看谁都肮脏。” “啊啊啊啊啊!”应雨竹尖叫好一阵,始终得不到发泄,癫狂改成辱骂,“你就是被桑知语勾引了,她当了我们的小三!” 过往的事情,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她需要的是发泄口! 为自己的失败找到理由! “胡说八道!”不悦地说完,沈辞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哪怕桑知语在别人的眼中再不堪,但他了解她这个人,她没在应雨竹是他未婚妻的时期做过逾越的举动。 她和他是清清白白的,应雨竹休想给她泼脏水,污蔑她做了所谓的小三。 坐在车中,看着窗外的应雨竹死活不肯走路,逼得警察唯有把她放倒,两个人采用抬着的方式把她弄到了车上,沈辞思绪逐渐飘远。 他爷爷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了,给他选了如此的未婚妻。 而他的眼睛又是有多瞎,识人不清,被应雨竹蒙骗了这么久,和她相处的那些年里,没察觉他人模人样的底下是恶毒心肠。 一瞬间,应雨竹和他有过婚约,成了他的人生污点之一。 *** 在医院躺了三天,恢复良好,桑知语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而照顾她的赵心妍则帮她办出院手续。 东西快收拾好了,背后忽地响起开门和脚步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赵心妍办完手续,回来找她,便道:“心妍,我们晚上吃顿好的吧,庆祝我没事了。” 怎料,赵心妍不回应她,地上有一道颀长高大的影子。 注意到影子,她猛地反应过来,这人不是赵心妍。 她停下收拾的动作,转头去看。 沈辞站在她的身旁,眼睑微垂地注视收拾好的物品。 “你来干嘛?”十分不欢迎眼前的男人的到来,桑知语目光移开,不在意前夫回答什么,反正她马上出院了,用不着在这对着他。 “显而易见,我来看你的。” “谁要你看?有多远滚多远!” 女孩话语中一如既往含又对自己的浓浓厌恶,望着她当前横眉冷目的表情,沈辞耳边不禁回荡应雨竹说过的话。 虽然可以确定应雨竹是纯粹污蔑她,但他心中升起一丝荒诞的期盼。 如果她以前是真的爱自己,该多好。 嫌弃地说完前夫,桑知语当他是空气般透明,视若无睹他挨着自己站着。 好朋友终于平安无事地出院,自己不用跑来医院了,赵心妍脚步都轻快了些,哼着小调地从收费处返回病房内。 刚到门边上,看见好朋友的前夫就在里面,而好朋友压根不看其一眼,她脚步顿了顿,心想要不要听好朋友的指令行事。 过度专注的思考,导致沈辞没发现赵心妍,他直直地注视眼前的女孩,抿唇道:“桑知语,你有爱过我吗?” 问题入耳,桑知语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前夫问这种无聊问题,真是太闲了! 她克制自己不翻白眼,用无语的目光打量前夫一遍,而后没好气地道:“说没用的废话前,你先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值得被我爱吗?” 听到两人的对话,赵心妍本来前进的脚步,默默地后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辞迫切地想得到答案,好像这样就能女孩从只言片语中,给自己编织一段美好的梦境。 前夫没注意到赵心妍,桑知语倒是有注意的。 她和沈辞早已是过去式,说什么爱不爱的,还要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简直是想让她尴尬得找个洞钻进去。 她做了个拒绝回答的手势,示意沈辞在她的视线范围消失。 沈辞屹立不动,不死心地问:“一点都没爱过,是吗?” 第240章 否认暗恋过他 在前夫身上,桑知语并非一次两次认识到胡搅蛮缠了。 她爱没爱过他,有什么能拿出来说的? 类似的问题,她隐约记得他似乎问过,自己也似乎回答过他。 今天他又问,是几个意思? 若闲着没事做,就去找点有意义的事做,不要在这恶心她。 大概是他的无聊传染给了她,见他一动不动地等待她的回答,透着三分执着,她大发慈悲般地反问:“我们结婚三年,我爱不爱你,你感受不到吗?” 实际行动和口头语言,她用了无数次来表达自己对前夫的爱。 换来的是什么? 前夫在她被绑架时的见死不救,他满心满眼装着他的白月光。 即使他的保镖从应雨竹的人那里把她救了,她也生不出半点感激。 假如他没有出轨应雨竹,应雨竹没有茶里茶气地对待她,她根本不会遭遇危险,而危险的源头是他,凭什么要她感激他? 她没迁怒他,就算不错了。 “我只感受到你爱我的钱,还有……”沈辞是实话实说,可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喉咙间犹如有一口气堵着,使心口发闷。 “对对对,我爱你的钱,我没爱过你。”桑知语没心思和前夫掰扯无聊的问题,掰来掰去的,起到只有她,“你满意了吗?满意的话,就请你出去。” 烦人的前夫,如今在她眼中,和智障是一模一样的。 他永远都是那么高傲的姿态看待她,还永远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 一个人本身就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存在着对别人的巨大偏见,而偏见是一座大山,别人怎么去逾越? 难道要让她拼尽全力地去除偏见? 大可不必! 她压根不在乎前夫的偏见。 女孩明显地敷衍自己,沈辞听得出来,不由抿紧唇角。 人终究是贪心的,起初是想让桑知语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他想要的不仅限于此,更多想要的是她是爱自己的。 蓦地,主动告诉母亲,想和桑知语复婚时,母亲那番话响荡在耳边,他双手微微攥紧。 “那我可以认为,你是爱我的,想和我结婚,然后想和我生孩子吗?” 前夫赶不走,说的话愈发离谱,离谱不是代表真的离谱,而是在离婚半年多后,问这些显得特别没营养,桑知语无语凝噎。 随他高兴吧,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当耳边风即可。 嘴巴长在他那,她总不能恼怒地拿胶布把他嘴巴封住,不让他说话。 女孩不理睬自己,寂静蔓延,整个空间只有她物品碰撞产生的微小声音,沈辞难以忍受她的沉默。 “桑知语,你回答我!” 前夫气人得很,桑知语实在受不了,略显怒意地拿毛巾砸他脸上。 “爱不爱的,又能怎么样?一直掰扯以前的事,你不烦,我都烦了!掰扯那么多,我就会跟你复婚吗?想太多!” 就前夫这德行,她没疯,迟早都得被他弄疯。 这会,沈辞要的不是复婚。 他拿开落在他肩膀上的毛巾,放到她的行李袋里,道:“我想听一句,你爱过我,你说了,我马上离开。” “……”桑知语没见过比前夫还懂气他的人,“爱走不走,我管你!” 用力地推了推前夫,想把前夫推到一边去,别挡着她,然而前夫占据绝对的力量优势,她推不动他,只好不搭理他,朝着门口说:“心妍,你进来。” 干嘛躲在门外,不进来帮她收拾东西? 她现在单独面对前夫,容易被气得头脑发昏,对身体不好。 听见好朋友叫自己,赵心妍果断进去,走到她的身边,眼珠子左右转动地扫视她和沈辞。 别说桑知语烦了沈辞,她也烦了。安慕小说网 沈辞和应雨竹这对狗男女,八字和桑知语犯冲吧。 桑知语近一年受到的伤害,有一大半是狗男女带来的。 给赵心妍指了指要收拾的东西,桑知语暗示她,一起麻利收拾完毕,赶快从医院跑路,自己一刻都扛不住神经病的前夫了。 再对着前夫,她真的要发疯了! 赵心妍是桑知语最信赖的好朋友,赵心妍也从未做过对桑知语不好的事,有赵心妍照顾桑知语,沈辞是绝对放心的。 可就这么看着桑知语跟着赵心妍离开,他心里不好受。 上次桑知语出院,是去赵心妍家里住。 这次她出院,估计还是同样的做法。 他好想把她带回家,由自己照顾她。 赵心妍满脑子想着快速收拾,桑知语则清点自己刚才收拾的东西,避免有落下的东西,两人都没去观察沈辞,自然捕捉不到他的心理活动。 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桑知语那张明艳精致的小脸,他鬼使神差地问:“我和应雨竹没解除婚约时,你有喜欢过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桑知语表面没有任何异样,内心实则只觉难堪至极。 情窦初开就对沈辞萌生情愫,逐渐发展成偷偷暗恋他,再到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爱他,个中酸楚,她以为自己只有知道,这是自己专属的秘密。 但应雨竹曾揭穿过她的秘密,说她觊觎她的未婚夫,她清楚了秘密不是秘密。 应雨竹能发现她什么时候爱上沈辞,沈辞大概也能发现? 不对,沈辞能发现什么? 按照他向来嗤之以鼻她的爱,还要一个劲问她有没有爱过他,这两点看来,他能发现就有鬼了。 她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镜子拿起来,塞到前夫的手中,认真地道:“自恋要有度,多照照镜子,清醒一点,同时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女孩讽刺十足的话语和眼神,沈辞忽略不得。 刚才是鬼使神差的驱动,使他问了蠢问题,以致女孩讽刺自己。 他将小镜子放好,心中是压不住的失落。 踏出病房,桑知语头也不回地走着,赵心妍跟在她的身后。 沈辞没跟上来,赵心妍依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几次,防止他跟上来,小声道:“你前夫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特地来医院问你的问题,作为局外人的我,听了都想笑。” “谁知道他的脑回路!”桑知语此时相当嫌弃前夫的无聊,“像极了神经病发作!” 她想去给沈母建议:林阿姨,您儿子貌似有神经上的疾病,您是否方便带他去做个脑部检查,看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既然在她当他地下情人时和在婚姻存续期,对她不屑一顾,请他别在离婚后经常缠着她,时不时问些让人啼笑皆非、还让她难堪的问题。 最好笑的是,他居然问得出,他有未婚妻时,自己有没有喜欢过他。 那让她怎么说? 承认? 接着承认自己羡慕妒忌过应雨竹?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第241章 轮不到前夫指手画脚 不去跟上桑知语的步伐,并非是沈辞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是他今天来这的目的,主要是探望,确定自己看到身体健康无事的她。 而且他深刻知道,他一旦跟上,只会引来她的厌恶。 还有就是,他等下得去警察局一趟,处理应雨竹。 可一回想起桑知语对自己爱答不理、透着敷衍的模样,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脏表面,漫延小小的痛感,达不到伤心的程度,但他不舒服就是了。 她不爱他的人,也不爱他的钱了! 依照她目前的态度,他想正常地追求她都不行。 难题升级,太阳穴隐隐胀痛,沈辞轻揉一下,随即也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时,桑知语和赵心妍正好站在车子的后备箱,应该是摆放物品,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赵心妍,麻烦你照顾桑知语了,有什么需要或是钱,你跟我说一声。” 沈辞是跟自己说话,不是跟桑知语说话,赵心妍细品了话语内容,没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而是默默地望向桑知语。 前夫本身就不尊重她,对她的好朋友也谈不上尊重,刚刚那话说得像赵心妍有股是她保姆的那味,桑知语好想暴打前夫一顿。 她白了他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还是说,比你身份地位低的人,一律不值得你的尊重?你搞清楚点,心妍是我的好朋友,轮不到你来使唤她干活!” “我没有使唤她的意思,我是……”沈辞想法比较单纯,觉得桑知语和赵心妍非常要好,赵心妍总为她跑上跑下的,她又不接受自己照顾她,所以想拜托赵心妍。 “行了!”桑知语鄙夷地道,“我不想听你废话。” 砰一声地关上后备箱,她快步上车,赵心妍紧跟其后。 人在车里,隔音很好,用不着担心沈辞听到她们说话,赵心妍放心地吐槽:“你前夫不止变态还缠人得不行,像粘性超强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桑知语无奈地扶额:“他有病!他刚刚说的话,你当没听见。” “那当然!”赵心妍朝她抛了个开玩笑的媚眼,“我智商在线。” 目送桑知语和赵心妍离去,沈辞站在路边,脸色和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关于让桑知语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答应跟他复婚,好像遥遥无期,看不见希望,但—— 他不会放弃的! *** 工作忙,杂乱的事情又多着呢,赵心妍一接到快递电话,统一让人把她的东西放到驿站,等自己有时间了再去慢慢拿。 短短几天内,她收到的快递堪比堆积如山,数量多得夸张,甚至还有专人联系她,叫她务必当面收东西,她瞬间察觉不对劲。 她思维都不用发散,直接致电桑知语。 “姐们,你的追求者又给你送东西来了!” 蒋霆没及时更换消息吗? 桑知语不住她这了,回自己租的房子住了。 “什么叫又?”桑知语也是第一时间锁定蒋霆,“我总共没收过他几次东西。” 抛开自己应得的遛狗报酬,她记忆中,自己只收过一次蒋霆送的东西,还是在过年期间,蒋霆‘强迫’地放在门口,她不得不拿进屋子里。 “说吧,我叫蒋霆来拿回去,或者找个人给他送过去?”赵心妍打开免提,随手翻看自己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越看越替桑知语烦躁。 追求者和前夫都非常难缠,一个两个就是甩不掉。 “你随意,怎么方便就怎么来。”桑知语随便赵心妍处置东西。 “好。” 摁了电话,赵心妍扭头联系蒋霆。 “蒋总,您消息落后了,知语不住我这。”以调侃的方式作为开场白,她紧接着立马进入正题,“你送她的东西,你找个人拿回去?” “我没送东西。”蒋霆并未说谎,确实没送。 “!!!”赵心妍微微一怔。 蒋霆没送,那是谁送的? “抱歉,打扰了!” 飞速道歉完毕,赵心妍又打桑知语的电话。 “姐们,蒋霆否认是他送的!有没有可能,真正送东西给你的人是你前夫?”她也是猜测,“你养母也有一定可能。” 毕竟,沈凝月送桑知语一堆东西,是有过先例的。 “……”本来躺在床上的固定姿势,突然不香了,桑知语郁闷地侧身,“你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有电话进来,等等。” 怕是客户的来电,漏接不得,赵心妍切断和桑知语的通话。 结果是陌生号码,她刚划过接听键,对方就毕恭毕敬地道:“您好,赵小姐,我是沈家的管家,今天代表我们先生联系您的。” 前几天,桑知语就不爽过沈辞吩咐她做事的态度,沈家管家找上门,她第一反应是要不要跟桑知语告状,因为对方隐隐藏有喊她做事的暗示。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管家继续说:“桑小姐身体不太好,我们先生交代我要把一些补品送到您的住处,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别别别,别送我这来,建议你也别送知语那。”赵心妍强烈拒绝沈辞的做法。 “您现在是没时间吗?”管家不想自问自答,可职责所在,唯有接着说,“没关系,我把补品交给您小区物业暂时保管,等您有时间了,可以叫物业给您送去。” “不是,你……” 话没说完,断线声入侵耳朵,赵心妍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她抽空去驿站,拿了几个快递拆开,发现东西全部产自奢侈品牌。 根据沈家管家来推测,东西是沈辞送的吧? 想着,赵心妍立刻把情况告知桑知语。 沈辞永远是带着施舍她的高傲,随手丢点对他来说是不值钱的东西给她,就觉得她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吗? 不! 桑知语思考片刻:“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弄。” 赵心妍点点头:“好的。” 屏幕显示通话结束了,桑知语不紧不慢地打开黑名单,从中放出沈辞。 电话一接通,她开口就忍不住骂:“烂黄瓜,你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烦心妍做什么?” 第242章 为情所困? 骂了一通前夫,桑知语心情好多了,便不再废话,利落挂断电话。 而作为挨骂的那个人,沈辞感觉自己没做错。 自己仅是关心桑知语的身体,交代管家送点补品到赵心妍的家中,供桑知语补充营养使用的。 放下手机,他直视前方,耳边不自觉地环绕那句:你一辈子都学不会尊重为何物,最烦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无意间和他有视线接触的人,纷纷低下头。 在开重要的会议,boss刚才的模样看着是准备发言的,然而boss猝不及防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接电话,一开始脸色是错愕中带着些许惊喜,随后眉头缓缓紧锁,现在略微阴沉。 boss的脸色变化太快,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弄出动静,惹他不快。 沈辞压下心中的的沉闷,抿了抿薄唇:“继续。” boss发话让继续会议,众人岂敢不听,正常地进行。 但会议室中充斥的低气压,久久不散去,有一点点压抑。 直至会议结束,boss离开会议室,空气中好像夹杂了预约因子,让人不由自主地轻快起来,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 boss不在,胆子自然而然地会大一些,和卫艺夏关系较好的高管,佯装漫不经心地问:“卫助理,公司的业绩依然蒸蒸日上,怎么沈总最近似乎不满意?是要给我们重新制定年度目标吗?” 混到boss的助理位置,不是端茶递水的小角色,自己要忙的不止是公司里的事务,还要帮boss处理私事,卫艺夏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boss的负面情绪来源哪里。 无非是桑知语难搞! 以前到底谁在公司瞎传,应雨竹要取代桑知语,当上他们的新老板娘? 有眼不识泰山,睁眼瞎! 看boss的样子,恐怕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换妻子。 面对想套消息的高管,卫艺夏笑了笑:“如果年度目标要重新制定,各位可得好好努力,我也相信各位都做得到,争取今年的年终和分红翻倍!” 卫艺夏说了等于没说,高管敢怒不敢言,面上还要含笑附和:“承卫助理贵言,年底我们一起收获努力的丰厚果实!” 整理好开会用到的资料,卫艺夏回到顶楼。 自己办公室的椅子还没坐下,boss一通内线电话把她叫去他办公室。 明知boss今天受负面情绪影响,卫艺夏不免比平时更加小心。 结果,万万没想到,boss不是因工作找她。 “卫助理,你谈过几次恋爱?” boss问她的感情状况,这是……? 卫艺夏实话道:“有点记不清了。” 活了三十多岁,从学生时代到工作十几年,她谈过的恋爱有长有短,前男友应该接近两位数吧。 时间久远的前男友压根想不起长什么样和叫什么名字,记忆都模糊了,一时之间,她数不清自己谈过几次恋爱。 “你前男友找你复合,你最讨厌哪些复合方式?” boss又抛来一个问题,卫艺夏明白了。 boss是为情所困! 因此,boss想从她这里得到实战经验,避开容易踩的坑? boss表面是问她私人问题,实则有其他用途,她回答得仔细斟酌,以免误导他,自己被赏辞退大礼包。 经过认真思考,卫艺夏说:“最讨厌前男友死缠烂打!死缠烂打的男人,魅力会大打折……” 不对,仔细是仔细了,可惜不够委婉。 万一boss以为自己内涵他,咋整? 卫艺夏改口:“讨厌前男友老是不合时宜地出现,也意识不到我们分开的核心问题是什么,不想着去解决问题,只想解决我。” 核心问题? 沈辞不禁拧了拧剑眉。 他和桑知语离婚的核心问题是,她遭到绑架,他没及时救她。 这件事,他已经道歉过好几次了,她到后面理都不理他。 一点用都没有! 自己现在做什么,对桑知语而言都是错误的! 他又不能让时光倒流,一接到绑匪的电话,就立刻去救她。 整个脑袋处于胀痛的状态,沈辞忍着不适,再问:“倘若核心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呢?” 问完后,他觉得自己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卫艺夏的经历不一定适合他学习。 “一般来讲,核心问题是能解决的。”卫艺夏掰手指,慢慢地算数,“前提是男方人品过关,无不良嗜好。” 自己被桑知语骂过人品不好,沈辞想不出自己哪里人品不好。 关于不良嗜好,他也没不良嗜好。 他眼神示意助理往下说,而后右手无意识地扶额。 入职多年,公司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没见boss露出过事情棘手的一面,boss总是胸有成竹,沉稳冷静地处理一切。 当下见到boss头疼欲裂的样子,卫艺夏心底暗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在挽回前妻面前,boss也是个束手无策的凡人。 既然boss都请教她了,要不她干脆直接点? 卫艺夏大着胆子,弱弱地道:“女人在乎男人的东西,通常是男人对自己足不足够忠诚,自己是不是男人的唯一,男人爱不爱自己,这些都做到的话,其实复合是没多大困难的。” 沈辞自认对桑知语足够忠诚,他从头到尾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当然,这种说法不是抹掉他和应雨竹订过婚,是指心理和生理上。 “做到了,也没用。”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想直白地说出困扰。 “沈总,您……”卫艺夏眼前掠过应雨竹的身影,“恕我直言,您觉得自己做到了,但在桑小姐的眼中未必是做到的。” 自己是没跟桑知语说过爱她,但她以前怕别人抢走她沈太太的位置,无论他去哪,她都爱黏着他,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向世人宣示对他的主权。安慕小说网 她还要不时地查岗,翻他的手机等等,彻底去除被人抢走位置的危险。 思绪全部集中在困扰上,沈辞没留意到助理把话题往直白的方向引了,抿唇道:“怎么?难不成你想说,桑知语抓到我出轨?我是个不专一的人?” “不是!”卫艺夏迅速否认道。 看着助理面露些许惊恐,沈辞思绪分散了些,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脸色微沉。 “就是……”卫艺夏有些惧怕地清了清嗓子,“不知沈总您是否有注意到,除了外面传您和应雨竹即将结婚,其实公司里很早就传了应雨竹会是我们的新老板娘。” 应家彻底日落西山,永世不得翻身,已成既定事实,背后是boss推波助澜的,并且应雨竹被警察跨国抓捕,boss是特地跟着警察一块去的。 boss之所以做这些事,是为了桑知语去做的,没对应家和应雨竹手软过。 以她身为女人的观察,应雨竹八成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是boss所谓的白月光,也许boss都不知道自己有白月光。 第243章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出轨? 本以为应家打着他的旗号进行诈骗,沈辞就觉得够离谱了,没料到,在自己公司里竟然有更离谱的流言。 顿时,一片乌云缓缓形成。 他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形:“你刚刚说什么?” boss的发问,卫艺夏摸不清他的想法。 不过,说都说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地重复道:“其实在您和桑小姐离婚前,就已经传应雨竹要取代桑小姐,当我们的老板娘。” “瞎编胡造的东西,你们在背后说得那么起劲?”说到后面,沈辞脸色十分阴沉,似暴风雨袭击的前奏。 “沈总,我没说,我是听别人说的!” 卫艺夏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是嚼boss夫妻俩的舌根,等于是给别人留把柄,同时具有传到boss耳里的风险。 她向来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爱和人聊八卦。 助理畏惧地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认定她说了,沈辞唇角不由抿紧。 站得越高,越引人注目,一点小举动都会被世人放大去看,也会被世人津津乐道,其中有好有坏。 他站在高处,免不了被人说点闲话,不曾在意过别人在背后是如何说自己的,但下面的人传着无聊的谣言,而且看卫艺夏的样子,谣言肯定传得过分。 他不禁想到桑知语辞职前,她有没听过谣言? 按照她脾气不好的性格,听到这种谣言,她指定要发脾气。 一旦被她当场抓到传谣的人,她必然要求他把对方给开除了,并严禁他和应雨竹不得接触,检查他手机,删除应雨竹的各种联系方式。 可这些,桑知语都没有做过。 显然,她应该是没听到。 沈辞睨了睨门口处,示意卫艺夏出去工作。 他助理虽是女性,但不能为他当前的困境给到有用的建议和可行办法。 在出去前,卫艺夏犹豫了会,道:“沈总,我猜,桑小姐大概有所耳闻。” “你能猜到的东西,我猜不到?”沈辞眸色渐渐变冷。 boss锐利的目光扫来,卫艺夏马上作出低头状,迈步离开。 办公室归于安静,沈辞烦躁地翻开文件。 看不进去文件上的一个字,他的眼前和脑海都被桑知语占领。 昔日,她的一颦一笑反复在回放,干扰他的注意力。 合上了文件,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蓦地,脑海中响起桑知语愤怒的声音。 “烂黄瓜!” 这个词语是她提出离婚后,最爱拿来骂他的,他一度嫌弃过她教养下降。 烂黄瓜的含义是什么来着? 他不清楚具体含义,但听桑知语的语气,听着不是好词。 此刻,他想获知含义,拿起手机,在浏览器的搜索框输入‘烂黄瓜’。 搜索出来的东西,全是蔬菜的黄瓜,得不到解惑,好在有联想句子:形容人烂黄瓜是什么意思? 他扫了一眼这句话,指尖轻点句子。 句子立刻被搜索,这次搜到的东西,置顶处有详细的易懂解释。 【烂黄瓜通常是指不自爱,行为不检点,拥有多个伴侣的男人。】 看完解释,沈辞脸色全黑,堪比黑夜。 原来烂黄瓜是这种意思! 桑知语这是表示,骂他出轨吗? 可他并未出轨过! 念头还没结束,他想到另一件事,母亲以前问过他有没有出轨应雨竹。 母亲问得煞有其事,仿佛他真的出轨了。 那时,他想不通桑知语和自己闹离婚,关应雨竹什么事,母亲为什么要问? 疑惑和烦躁的驱动下,沈辞拨打母亲的号码。 儿子打电话来,沈母自然是接听的:“在忙,长话短说,别说废话。” “妈,我问你个事。”沈辞直接进入主题,“桑知语非得要和我离婚那会,你为什么问我有没出轨应雨竹?” 快遗忘的事情,被儿子拿出来说,沈母皱了皱眉:“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 似是很久的沉默过去后,沈母叹气道:“知语和应雨竹一起被绑架,你花了十个亿救应雨竹,这事你不记得了?” “十个亿怎么会是专门救应雨竹?”沈辞反问。 “不是救应雨竹,是救谁?”沈母顿了顿,“你还帮扶应雨竹的公司,让我给她提供资源,出钱又出力。” “我救的是桑知语。”沈辞眉头紧锁,“应雨竹是顺带的。” 那时,他仍处于识人不清的阶段,看不破应雨竹的阴一套、阳一套和惺惺作态,她和桑知语都被绑架,十个亿并非特意是拿来救应雨竹的赎金,但他们还有发小情谊在的。 十个亿是用于稳住绑匪,达到绑匪不撕票的目的,保证桑知语和应雨竹的安全保障。 如果硬要说,十个亿是单独救应雨竹的,贻笑大方。 应雨竹有应家给赎金,桑知语可只有他一人给赎金。 两人之间,做个谁轻谁重的比较,必定是桑知语重,桑知语都没救出来,他还没闲情雅致先救应雨竹。 “好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救的知语和应雨竹,但你实打实花了十个亿的赎金是事实,以及你扶贫应雨竹也是事实。” 沈母拿事实说话,没时间跟儿子弯弯绕绕。 “那个时间点,刚好知语要跟你离婚,我怀疑你出轨应雨竹,是没问题的。” 后来,儿子到底是否出轨应雨竹,造成他和桑知语离婚的因素之一,她就没管了,因为桑知语铁了心离婚,谁都拦不住,儿子又跟桑知语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然,她现在可以确定儿子没出轨应雨竹。 若儿子的确出轨应雨竹,应家那边早大作文章了,不会放过吸血沈家、来让自己家扭转下坡路的机会。 “妈,桑知语提离婚,你就怀疑我出轨,未免是……”沈辞犹如喉咙被堵住,短暂地失声,“有失公允。” “我哪里有失公允?知语对你好,对你的爱,我都看在眼里,倒是你臭小子不懂得珍惜!离婚容易,复婚难,你现在还认识不到自己错哪?” 沈母想问上天,她怎么就生了个蠢儿子。 “你没有出轨的实际行动,但你也要保持和其他女人保持边界感,给足知语安全感!你自己反思反思,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差点误会了,知语当时又怎么想的?” 第244章 全世界都认为他出轨 安全感和信任感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给不了妻子这两样东西,还做了一些容易引起旁人遐想的行为举止,很难不让妻子多想。 纵然桑知语没对她说过只字片语,她问桑知语,是不是儿子出轨了,桑知语也不怎么说话,如今回想起来,桑知语似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桑知语到底有没有过和她同样的误会,这个说不准。 她的蠢儿子后知后觉,今天跑来问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若非隔着电话,沈母真想戳一戳儿子的脑袋,看里面能不能晃荡出水声。 这智商是一点不用在经营夫妻关系上! 听完母亲说的,沈辞声带宛若遭到损坏,彻底失去说话能力。 儿子那边没传出声音来,沈母估计他是在反思。 能反思就是好事了,她不打扰儿子的思绪,直接挂了电话。 反思需要时间,指望不了儿子在短短一通电话中就反思明白了,她还有工作要处理,等儿子什么时候反思明白了,自己和儿子再说这件事。 断线声响起,沈辞有些机械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下。 一种无力感牵扯他的全身,并伴随阵阵麻痹的痛意,他再度拨打内线电话。 boss又找自己,卫艺夏打起十二分精神,但还是略微脚软。 上次进boss办公室,boss很不满自己说的那些话,误认为自己说他不专一。 因此,这次进boss办公室前,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 搞得这个时候来找boss的一位高层很是好奇,上下打量她,面若关心、实则担心自己踩到boss的雷地问:“卫助理,你这么哆哆嗦嗦的,是沈总心情更不好了吗?” 开会时,boss的心情看着就很差。 要不是迫不得已,高层都不想来找boss,以免自己触霉头。 卫艺夏不正面回答高层的问题,劝阻道:“郑总,假如你现在没有非得找沈总解决的工作,你还是先去忙别的。” boss显然是在为情所困,非不必要就别去到boss的面前。 否则,不小心引起boss的反感,没有好果子吃。 “好勒!”高层连忙后退,“谢谢卫助理的提醒。” 劝走了高层,卫艺夏抬头挺胸,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敲门进去。 “沈总。” 她面上自然地浅笑道,其实内心还是有点紧张的。 她这算不算是boss的狗头军师? 帮boss解决感情的难题? 岂料,boss没有上次看到的那般模样,他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查一查谣言是如何产生,又是谁大肆传播的。” 卫艺夏面露些许为难,一时不知怎么完成这份工作。 谣言是无时无刻都有的,并且个别谣言是无风不起浪,会根据当事人的一写行为来添油加醋的,也就是当事人确实存在问题。 见助理没有立即领命,沈辞不由微拧剑眉:“做不到?” “不是。”卫艺夏摆了摆手,“是谣言恐怕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加上应雨竹以前随便进出公司,她一来,您就亲自接待,所以……” 谣言确实是谣言,但谣言底下有几分真实性; 这真实性哪里得来的呢? 从boss对待应雨竹的方式得来的…… 助理说得委婉,沈辞完全听懂了。 合着,全世界都认为他出轨了! 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沈辞不言语,冷睨一眼门门口。 get到boss的意思,卫艺夏脚底抹油般地溜走。 平时管好嘴巴,不跟别人一起随便嚼舌根,现在就有个很大的好处。 倘若boss动真格,要彻查背后到处传谣的人,公司怕是要地动山摇,有一部分人要倒大霉。 “等等。” 距离走到门边就差一步之遥,boss突然叫住自己,卫艺夏身体僵硬地回头,脸上略显谄媚地问:“沈总,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用非正式的通知传达我的意思,谁再背后瞎编乱造,对我的名誉孙成损害的,一律辞退处理!特别能瞎编乱造的,等着收起诉函,被追究法律责任!” boss咬字异常清晰,一字一顿地缓缓下达领命。 她如临大敌,急忙应道:“是,沈总。” 一走出boss的办公室,卫艺夏深深地松了口气,再次庆幸自己嘴巴严实。 *** 躺床上久了,难免腰酸骨疼,桑知语艰难地起床。 准备活动筋骨之际,赵心妍来电说:“姐们,我搞错了。” 她不明所以:“什么搞错?” “送到我这的东西,似乎只有补品才是沈辞送的,其他都不是。”赵心妍停顿数秒,接着补充,“确切来说,补品没送到。” “……”桑知语本来想觉得自己骂错了沈辞,但转念一想,沈辞是该骂一顿,虽然骂了他,他也不长记性,至少她解气了。 “东西好像也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我。” “那谁送给你的?” “暂时还没弄清楚。” “弄清楚了,再和我说?” 闲聊几句,通话结束,桑知语点了外卖。 吃完外卖,然后她又回床上躺着,主打能躺着就不坐着。 不过,她休养期间,并非什么都不做,有一直在留意招聘信息,寻找适合自己的岗位和公司。 这边的她,在家整天都是舒舒服服的,而另一边的沈辞却是不舒服了。 几天里,他脑子里时不时地在想,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出轨了,桑知语呢? 她有没有认为他出轨? 可她从来没指控过自己出轨,不让自己和应雨竹来往等等。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细想,便会止不住,想得他脑子都快混乱了,仅有一点保持清醒。 以桑知语的坏脾气来看,她对待应雨竹,不像严防死守其他女人抢走她沈太太的位置,反倒像冷眼旁观,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有个疑点,桑知语为什么打应雨竹一巴掌? 想来想去,根本得不出准确答案,沈辞极想去找桑知语,当面问个明白。 奈何,桑知语压根不出门,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在室外他是遇不到她的。 想在室内遇到,他也不可随便进入她的房子。 见她一面已是难事,他头疼欲裂地扶着额。 第245章 不要脸的狗男女 筛选了几家不错的公司来投简历,很快就收到面试邀请,桑知语在家宅了一周多后,终于出门。 为了这次面试,她总共折腾了一下午。 等她从面试的公司走出来,夜色已经开始降临。 由于写字楼的停车位不够,把车停在离这有一段路的停车场,对附近不熟悉的她,低头操作手机,准备根据地图的指引走过去。 “桑知语。” 一道熟悉的男声似从她头顶上响起,桑知语不必抬头,照样知道是自己的前夫在说话。 a市足足两千多万的人口,这块土地也不至于小到她成天偶遇前夫。 一看就是前夫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蹲点她! 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抬头飞速地扫视一眼前夫,眼神示意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在这碍她的眼。 前夫烦人到她开始丧失骂他的兴趣了。 “我有件事要问你!” 前夫语气忽地郑重起来,让人不自觉地觉得他是有正经事,桑知语顿时关闭手机屏幕,正视站她面前的男人。 “什么事?” 她想不出前夫能有什么正经事找她,因此话语中充斥不耐烦。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出轨了应雨竹?”沈辞问得简单利落,实则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不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桑知语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也认为? 这人用词还真逗! 他出轨应雨竹是板上钉钉的!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和应雨竹关系匪浅,他对应雨竹比他对她好!他今天哪来的脸,好意思来问她这个问题? “你特地堵我,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在路边和前夫吵架,或是发生纠缠,容易引起路人的围观,她不打算丢人现眼,勉强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无聊,这事关我的声誉,以及……”沈辞此刻像被一团乱麻包围,唯有桑知语可以将他从中拽出来,“我不喜欢被人误会。” 不知道前夫纠结无意义的东西做什么,但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蛮厉害的,嘴巴一张就是否认自己出轨应雨竹,仿佛别人是视力障碍,看不到他和应雨竹的猫腻。 在心底无声地嘲讽完毕前夫,桑知语白他一眼:“无聊!” 说着,她绕开他,向前行走。 不料,右手手腕宛如被藤蔓缠上,阻止她走路。 属于前夫的体温蔓延开来,桑知语不适他的碰触,用力地甩了甩右手,同时命令道:“姓沈的,你给我松开!” “耽误你几分钟。” 女孩几天才出一次门,这已经是沈辞的极限了。 今天找她,不把事情问明白和说清楚,他脑袋恐怕会炸开。 随着前夫的话音落下,桑知语感觉到整个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移动。 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作反应。 被迫坐上前夫的车子,她反应过来了,望向坐在驾驶位置的前夫,教养使她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无奈又无语地说:“你到底想干嘛?”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需要答案。” 前夫说得理直气壮,隐约还表现出这对他而言是重要的事情,桑知语边侧身背对他,试图打开车门,边百般嫌弃地道:“你真的很无聊!” “那你为什么不肯正面回答我?”防止女孩一坐上车,就立马下去,沈辞早按了锁门键,“别弄了,你开不了。” 怒火被点燃,桑知语忍不住倾身靠近前夫,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然后,她找到锁门键,想解锁。 怎知前夫和她较劲似的,大手覆盖住她的手,随即将她的手从锁门键上移开。 被前夫气得没办法,桑知语气鼓鼓地瞪了他几眼:“你出没出轨应雨竹,你心里没点数吗?少跟我玩睁眼说瞎话这套!” 原先不确定女孩是否也误会自己出轨应雨竹,听到她后半句,沈辞体内犹如被什么东西拉扯,透着无力感。 “我没数!我从头到尾都没出轨过应雨竹!”他强调道。 “死渣男,厚颜无耻说的就是你!”甩不开前夫的手,桑知语改用掐他手背的方式,想以此达到他吃痛就把她的手松开。 殊不知,她制造的这点疼痛,沈辞当前压根感受不到。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身上,看她厌恶自己的碰触,不禁松开了她的手。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出轨应雨竹?”他唇角微微一抿,说不清此时自己的复杂思绪,“我没有出轨!” 别人可以误会他出轨,唯独她不可以。 前夫神经病地跑来解释自己没出轨,桑知语是一丁点不信。 人有嘴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言语无论多诚恳,都不代表人说的是真实和正确的,人是会撒谎欺骗的生物。 前夫想用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来掩盖出轨,当她是傻子吗? 他对应雨竹怎样,她看不到? 她面无表情地道:“哦,我知道了。” 既然前夫要撒低级的谎言,戏精一样地表演,为了从他手中顺利脱身,她敷衍他,陪他演一会,满足他的表演欲,还不行吗? “你不信,是吗?” 前夫明显听出她浓浓的敷衍,情绪蓦地变得有点激动,心口的起伏变大,眼眸直直地盯着她,还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应雨竹能为我作证!我带你去找她?” 沈辞难掩自己崩坏的情绪,无法接受女孩的敷衍和不在乎。 女孩早就误会他出轨了应雨竹,为什么从不跟他提及? 她只在乎过沈太太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吗? 至于,他和其他女人有没有牵扯,她不在乎? “你有病吧?”桑知语皱眉注视前夫,“我干嘛跟你去找应雨竹?你出不出轨应雨竹,我根本无所谓。” 那段伤心欲绝的日子已经过去,她才不管死渣男出轨谁。 而且,她没那么多闲功夫,去听应雨竹帮死渣男作伪证。 死渣男和应雨竹的言行,一切都在告诉她,死渣男婚内出轨,应雨竹迫不及待地想上位,他们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第246章 打死不相信前夫那张嘴 “难道你没有担心过,应雨竹抢走你沈太太的位置吗?”沈辞仍记得女孩打完应雨竹一巴掌,怒冲冲地从他办公室离开。 如此一回忆,他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肯定是在乎过的! 她对他是存在过真心实意? 前夫的问题,听得桑知语满脸黑线。 她非常怀疑…… 不对,是有理有据地怀疑! 在前夫的眼中,她是不是一个虚荣心爆表的人? 她想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再到想和他生儿育女,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钱?没了钱,她什么都不想了? 所以,他动不动就拿物质来说事,先前还问她有没有爱过他。 他这会说的沈太太位置,指的是位置带来的东西,一点不觉得她担心过的是别的女人从她身边抢走他? 面对在等待她回答的前夫,桑知语移开目光,提不起兴趣回答他。 愚蠢的过往,具有浓厚的难堪,是她想忘记的! 她受不了有人不断地提醒她! 尤其提醒她的人是前夫! 这相当于又难堪了一次! 片刻过后,没听到女孩的回答,沈辞催促:“桑知语,你说话。” “说什么?挑你喜欢听的说?”桑知语嘲讽地勾了勾红唇,“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懒得搭理你。” 前夫未曾稀罕过她的爱,还羞辱过她多次,她凭什么要回答他? 让她拿自己的伤心往事出来说,满足他的好奇心,对她而言没有好处。 “算了。”女孩抗拒回答,沈辞没再追问。 答案,其实不算重要。 更重要的是,在模糊间,他捕捉到另一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那件事是她坚决要跟自己离婚,原因不止自己没及时救她。 “你想和我离婚的因素,包含认为我出轨应雨竹吗?”说完,他不自觉地靠近她,近距离地观察她。 “……”桑知语不知是该先骂人,或是先动手打人。 遭到绑架时,那股希望一点一点转成绝望的窒息,缠绕上她。 她好不容易修复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死渣男非得一次又一次揭她的伤疤。 “别跟我说你心里没数了。”她指尖狠狠戳在前夫的心口上,“你干过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 “我没有出轨应雨竹!你误会了!”沈辞再次强调道。 即使是离婚前,前夫这么跟自己强调,桑知语依然不会相信,还傻傻地对前夫心存幻想,觉得总有一天能让他爱上自己。 爱不爱的,不是仅有口头表达的方式。 有时候,口头表达是最为虚假的。 想看清一个人,并非听他说了什么,是看他做了什么。 现在听他的强调,她十分反胃。 她没好气地道:“不用重复强调!开门,我下车!” 解释起不了澄清作用,纵然不喜被人误会,至少自己找到女孩不肯和自己复婚的第二个核心问题,沈辞开了门。 门一能打开,桑知语一秒不等地即刻下车。 见状,沈辞跟着下车。 余光掠过讨人厌的前夫,桑知语头也不回,快步朝停车场前进。 偏偏前夫跟故意恶心她似的,在她背后说:“桑知语,我会拿到充分的证据,向你证明,我没有出轨。” 桑知语忍着不翻白眼。 死渣男,他所谓的证据,怕不是伪造的! 她要是相信,那她以前的苦头吃了等于白吃。 女孩逃离自己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看不清,沈辞才收回视线。 几天以来积攒的沉闷,在今天得到些许缓解,心情舒畅了一点点,他不禁微微一勾唇角。 *** 回到家中,桑知语犹如泄愤地将包包扔在沙发上。 老天爷能不能打雷,劈在前夫身上,让他知道什么叫撒谎的后果! 想着,一道奇异的光芒穿过落地窗,照射在墙壁上。 紧接而来,是轰的一声! 外面打雷了! 桑知语站窗边,观察了会下雨的情况。 祈祷死渣男人在室外,最好是容易招惹雷劈的地方。 与她祈祷的相反,沈辞一见完她,确定了她误会自己出轨,立即寻找证据。 证据这种东西,挺容易找的,他有无数种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 因此,一找好证据,他迫不及待地想拿去给桑知语看。 可惜今晚下大雨了,加上夜已深,明显会打扰到她的休息,他只好决定明天再去找她。 这个夜晚,沈辞神经一直处于亢奋中,怎么也睡不着。 有道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荡,说出来的言语,里里外外都是在表达,只要桑知语看完证据,便会相信他没出轨应雨竹,他想和她复婚的难度大大下降。 于是在第二天,沈辞早早地起床。 考虑到桑知语估计睡懒觉,他在接近中午时分才去她的住处。 醒了,但不愿意起床,喜欢赖在床上,是许多人的毛病,桑知语也不例外。 然而,物业打来电话,破坏她惬意的赖床。 “桑小姐,有位叫沈辞的先生找您。” 物业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么说的,未等物业话音落下,她秒挂电话。 前夫脑子有大病,他找她,必须见他? 他真以为他是全人类的主宰吗? 物业预料到她会挂电话般,没过几分钟,发来短信。m.xfanjia 【桑小姐,沈先生走了,他留下一份东西,让我转交给您。】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稀罕! 桑知语嫌弃地皱皱眉,手机随手放到床头柜上,随后去洗漱。 不料,她刚洗漱好,物业上门送东西了。 本以为沈辞送她的东西,会是符合她喜好的物品。 虽然她压根不打算收下,但现实与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东西是一份文件,外加一个u盘。 物业把东西展示了一遍,交到她的手中,道:“桑小姐,您收好。” “搞什么?”桑知语小声地嘀咕。 关上门,转身返回床上躺着,她并未第一时间看文件和u盘里有什么,而是慢悠悠地点完外卖,填饱肚子后,强忍着不把两样东西丢垃圾桶,先翻看文件。 粗略浏览文件上的内容,桑知语只有一个想法。 前夫无聊至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他那张嘴! 第247章 信任基础的重要性 随便伪造点所谓的证据,就理直气壮地对外宣称,他没出轨。 亏他做得出来这种事,脸皮堪比铜墙铁壁,子弹都打不穿! 没耐心看完欺骗她的东西,避免泄露隐私,桑知语一张一张地撕碎纸张,并拿笔记本电脑来,连接上u盘,看都不看内容,直接格式化,然后丢垃圾桶。 这边的她宛若处理了垃圾,另一边的沈辞则是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他预料得到桑知语不见他,不想听他讲话,特意准备纸质证据和电子证据,方便她的查看,可他想不到的信任的构建有多困难。 当一个人不信任自己时,自己拿出再多强有力的证据,对方都会当做是假的,自己一定是在说谎,而他和桑知语恰恰处于这阶段。 从昨晚等到今天上午,再到上午等到晚上,始终没等到桑知语的反应,沈辞按耐不住地先去找母亲。 虽说母亲和自己都是同样的约不出来桑知语,但母亲比自己好些,起码无障碍地联系得上桑知语,他却是联系不上。 儿子面上隐隐含着喜悦,一看到他,沈母不禁问:“什么事,你高兴成这样?” 前几天,儿子和她通话时,明明情绪不佳,今天居然如此高兴。 “妈,你手机借我用用。”沈辞没回答,而是伸出手。 “……我手机?”沈母疑惑,“你手机呢?” “我要打电话给桑知语。” “行。” 母亲二话不说地拿手机给了他,沈辞马上致电桑知语。 屏幕显示沈母来电,桑知语微微皱眉,抗拒接电话。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前夫那个人实在太惹人讨厌! 并且,沈母是他的母亲! 纵然沈母没帮过他说话,表达希望她和他复婚之类的话语,但孩子想做的事情,沈母为人母亲,沈母不站在他那边,拦着他? 任由铃声完整地响了一遍,她都没接听的意思。 沈母不死心地打来第二通电话,铃声继续响彻在房间,仿若扰民的噪音环绕耳边,她颇感无奈地划过接听键。 “喂,林阿姨。” 她轻度脑震荡那会,沈母好歹去医院探望过她,昔日又对她挺好的,该有的礼仪她还是得遵守,不能完全做到视若无睹沈母的来电。 “桑知语,是我,沈辞。”电话终于打通,沈辞面上的喜悦不明显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期待桑知语给予他的反应。 说话人不是沈母,是烦人的前夫,桑知语真想顺着手机过去,狠狠地把前夫打一顿。 到底有完没完? 他出轨的事,对她而言,真的不重要。 她厌恶地磨了磨牙:“别再给我表演了,行吗?你消停点,烦不烦?” 期待瞬间消退,沈辞不着痕迹地拧了拧剑眉:“表演?” “你那么爱表演,为什么不去马戏团当猴子?盛元集团的总裁耍猴戏,多么吸引人的巨大噱头,到时你肯定是万人空巷的猴王!” 嘲讽地说完,桑知语立马结束通话。 几秒后,她后悔了。 并非后悔自己话说重了,是后悔接这通电话。 看来,沈母的来电大多数时候别接听为好! 因为沈辞会用沈母的号码! 她已经尽量减少、或是避免和前夫碰触了,前夫不要烦她了! 儿子脸色变化过于迅速,上一刻还是喜悦的神色,下一刻如同被乌云笼罩,整个人闷闷的,像受到了挫折,沈母微微一怔。 儿子这般模样,她上次见,是他小时候。 见儿子无力地垂下手,手机还给了她,沈母关心地问:“怎么了?知语说什么了?” “她说,别再给她表演,我很爱表演的话,为什么不到马戏团当猴子。”重复女孩的话语,沈辞回到昨天前的状态,除了沉闷便是沉闷。xfanjia “……”沈母一时说不上话来。 桑知语这个形容,无疑是讽刺儿子! 可挑不了桑知语的毛病! 儿子和桑知语离婚好几个月了,桑知语已有自己的新生活,儿子现在绞尽脑汁地想复婚,桑知语对儿子没好话是正常的,这要求不了桑知语态度友善。 母亲不言语,毫无安慰自己的意思,沈辞不由问:“妈,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你需要我的安慰吗?”沈母反问完后,接着道,“你和知语最近几天发生什么了?详细跟我说说?”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沈辞脑海中浮现出马戏团表演的画面,脸色微黑,“桑知语误会我出轨了应雨竹,我昨天找她去确认,上午还叫人转交了我没出轨的证据给她。” 听完儿子说的,沈母丝毫不意外。 果不其然,自己差点误会的东西,桑知语也少不了误会。 “你拿了什么证据给知语看,让我也看看?”她想看看儿子如何证明自己没出轨,为何造成桑知语这种反应。 “我没带来。” “……那你说说?” 沈辞大概地讲述了自己整理了哪些证据,怎料,母亲一开始是饶有兴致地听着,过了会是不可思议,最后是用打量的眼神扫视他。 母亲的眼神太像是在看傻子,他不由抿了抿唇角:“妈,你无需憋着,你有话就说。” “我想问上天,我为什么生了你个蠢儿子,你为什么不能聪明点?”越往后说,沈母越透露哀伤的语气。 当然,哀伤非真的哀伤,是演的。 她难以置信,儿子的智商是一丝一毫都用不了在经营夫妻关系上。 儿子莫不是傻乎乎地以为呈上证据,桑知语即会相信他说的一切? 要是让人轻易地相信自己,前提是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基础。 儿子就没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和桑知语之间并无信任基础? 错了,也许信任基础在儿子和桑知语离婚前就被摧毁了。 当下儿子要做的,不是拿出很多东西来向桑知语说明,他和应雨竹没有超越普通男女的龌龊,是要重建他和桑知语的信任基础。 唯有建立了信任基础,桑知语才会相信儿子说的话。 相反,儿子只会引来桑知语的厌烦。 第248章 披荆斩棘的复婚之路 刚被桑知语嘲讽,又遭到母亲的嫌弃,沈辞不悦地紧拧眉宇:“妈,我们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 “……”沈母无语凝噎,目光全部集中在儿子的脸上。 儿子不止性格像他犟种父亲,长得也和他犟种父亲有几分相似。 哪怕她想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然而,亡夫的影子残留在儿子身上,想怀疑都怀疑不了。 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递给儿子:“你喝口茶。” 沈辞没胃口喝茶,一接过杯子,就随之放桌上。 “赶快趁热喝。”沈母催促。 思绪杂乱,被母亲一催促,沈辞喝了几口。 怎知,他还没放下杯子,母亲就说:“茶连接到你脑子里的水了吗?” 刹那间,沈辞脸色全黑:“妈,你什么意思?” “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水?”沈母说的客气,眼中却是对儿子满满的鄙夷,“脑细胞跑哪了?还是说,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 “……”沈辞无言以对。 毕竟,眼前人是自己的亲妈。 亲妈说自己几句,就随她说去。 沈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品完后,道:“你认为你和知语之间存在信任吗?” 沈辞下意识地回答,发现自己微张薄唇,组织不了语言地说出去。 信任? 他仔细想了想:“存在。” 虽说回答的是肯定答案,非否认答案,但他不是十分坚定。 “你刚才犹豫了。”沈母淡淡提醒。 “我犹豫是因为……”沈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这方面,“我们的信任应该比较薄弱。” “除开薄弱,你没想过,你们其实不存在信任吗?” “不可能。” 儿子否认得太快,快到沈母想再度说蠢儿子。 她放好茶杯,正视儿子:“如果知语信任你,你解释你没出轨应雨竹,按常理说,知语不相信你,也不至于说你表演,懂了吗?” “桑知语她……”沈辞微抿薄唇,“她脾气不好,她烦我找她,说话难免极端了些,想骂一骂我。” 他已经非常习惯桑知语骂他,但她个别时候骂他的词语,他听了后,会感到一些不舒适,从而不高兴,带来负面的情绪。 “蠢儿子,你试试站知语角度去看待事情,好吗?”沈母看不得儿子的智商全用在工作上了,抽不出半点去经营他和桑知语的夫妻关系。 “站她角度?怎么站?”沈辞不解。 “换位思考,很难吗?” “难。” “……”沈母一口气几乎上不来,“难什么?” “从小到大,我基本不用换位思考,只需站自己的角度。”沈辞实话实说。 他是沈家的第三代,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虽说不是最顶尖,但他一把继承权拿到手,立刻站在最顶尖了,犹如置身云端。 所站的高度不需要他换位思考,替别人想什么,和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是别人对他俯首称臣,他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一刻,沈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失败。 人不能一辈子站在自己角度,学会换位思考和拥有同理心是相当重要的。 儿子想挽回桑知语,跟桑知语复婚,就必须换位思考! 全面了解桑知语当初离婚的原因,是什么触动了她离婚的心思,以及深入找到桑知语现在不肯复婚的原因。 沈母拍了拍心口,让自己顺了顺气。 “你不换位思考,从哪里知道知语的感受?”她示意儿子摸摸自己的心脏,“打个比方,你误会知语出轨了,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霎时,沈辞记起蒋霆做的事情,眸色一冷。 “我没误会过桑知语出轨,倒是有人误导过我认为她出轨,我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我对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就桑知语以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他身上的黏糊劲,以及沈太太的名头能让她过得舒舒服服,她也不会傻得找个不如他的人来出轨。 “……”沈母对儿子愈发嫌弃,想手指门口,喊他走人。 这臭小子,今天过来,恐怕是想存心气坏她! 她深呼吸几口气:“丈夫出轨这种事,但凡对丈夫有点感情的妻子,一定是伤心,其次是愤怒,愤怒丈夫背叛自己!你听懂了吗?” “桑知语没爱过我,会伤心和愤怒吗?” 关于桑知语爱没爱过自己,沈辞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他好想她爱过自己,可她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给自己下药,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再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讨好自己的母亲,让母亲向自己施压,这些他又没忘记。 沈母再次一口气上不来,脸上出现铁青色。 “臭小子,你不想气坏你的老母亲,今天就别和我说话了,我被你无可救药的蠢给蠢到说话艰难。” 母亲下了逐客令,沈辞不听,坐着不动。 儿子的有恃无恐,像极了他曾经对待桑知语的那般,沈母控制自己不要生气,心底默念无数遍:是亲生的! “算了,我再找其他证据。”沈辞起身,“我去拘留所找应雨竹,录下她作证,我没出轨她的声音,拿去给桑知语听。” 桑知语不同意和他去见应雨竹,亲口听应雨竹说他没出轨。 那他录音,大概行得通吧? 见儿子要走,沈母可以遇见的是,儿子说不定几个小时后就又受挫地来找她。 被儿子气到,同样的罪遭两遍,难顶。 不如一次性搞定,省得她没高压都给儿子气出高血压来。 如此想着,她干脆叫住儿子,问:“你有没有用脑子想,知语听了录音,也不相信你呢?” 沈辞收回迈出的右脚,侧目注视母亲:“她不信我,还是有一定概率信应雨竹说的。” “……知语都不信你了,还怎么信应雨竹?难道知语和你一样蠢,顺着你的思维去思考吗?她就不会认为你威逼利诱应雨竹说谎?” 语毕,沈母仿若老师在给学生上课,等待学生解题。 儿子根本不懂,两人之间缺乏信任基础,是极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 照目前来看,儿子复婚之路何止是长路漫漫,分明是披荆斩棘都未必如愿,能让桑知语答应复婚。 第249章 所谓不出轨的证据 母亲说的也有道理! 沈辞坐回到沙发上,认真聆听母亲的话语。 儿子不走了,乖乖地坐着不动,犹如受教了的样子,沈母的气一下子顺畅无比,谆谆教导:“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找应雨竹录音,让她帮你作证,是重构你和知语的信任基础。” 不知桑知语对自己剩多少信任,沈辞烦恼地微拧剑眉。 好说歹说一番后,见儿子多少听进去了一点,沈母方叫他走人。 沈母没想到的是,儿子听信了她的教导,但没全部照做。 沈辞还是去了拘留所,在探视的房间见了应雨竹。 被抓回国,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身边没有人捞得了自己,应雨竹抵赖不得,已是心如死灰地等着法律的审判。 忽地,警察说有人见自己,应雨竹喜出望外,以为自己仍有一线生机。 不曾料到,见她的人是沈辞。 沈辞对自己毫不手软,此次找自己必定没好事。 应雨竹宛若丧家之犬,一脸灰白地坐下。 然而,一支录音笔放在她的手边上,沈辞示意她讲话。 警察该审讯的都审得差不多了,应雨竹不懂沈辞意欲为何,但决定老老实实地配合,避免沈辞用通天的手段使她受到顶格处罚,刑期没得减免。 “我还要交代什么?” 失去自由,无时无刻被监控的滋味,是极其可怕的,没有半点尊严地活着,应雨竹无了昔日富家千金的傲气和被抓当天的癫狂,小心谄媚并伴随讨好地说。 “你不用交代什么。”沈辞顿了顿,“等下,我说什么,你跟着说什么。” 应雨竹不语,点头以示自己一定配合。 见应雨竹这般低眉顺眼的配合,不像之前叫嚣着他和桑知语都该死,等她坐完牢,要杀人之类的狂躁,沈辞略微意外。 忽然间,他有句话想送给应雨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移开些目光:“我是应雨竹,我发誓我跟沈辞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行为,我们清清白白。” 这些话语从沈辞的口中说出来,应雨竹一秒猜到他的用意。 跟着念前,她回想沈辞不承认,在他们的婚约期间,他被桑知语勾引。 不甘重新汹涌而至,应雨竹灰白的脸露出些许恼怒。 她不甘心,自己输在一个看不起的人的手中。 桑知语所拥有的一切,应当是她的! 可惜,如今的她是鱼肉,他人是刀俎,受人宰割,反抗和挣扎不了。 在沈辞的提示下,应雨竹打开录音笔的录音功能,念了他刚才的那句话。 念完,她乖乖地把录音笔还给沈辞。 拿到录音笔,沈辞起身。 准备离去之际,应雨竹挡了他的去路,他不由凝目俯视她。 应雨竹先是给自己打了打勇气,而后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我家解除婚约,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所以呢?”沈辞淡淡嘲讽道,“你以为就你这样的人,我和你结了婚,我们的婚姻便能长久?” 日日夜夜相处,会…… 更准确地说,以应雨竹的演技,无需日日夜夜相处,稍微多相处一些,应雨竹就暴露了恶毒心肠的真面目,发现之日,就是他和她的分道扬镳的时候。 来自曾经未婚夫的嘲讽,应雨竹耳边回荡桑知语对她的嘲讽。 果然,沈辞是个冷心冷血的人。 他能对自己的枕边人不留情,自然也能对她不留情。 原先想要的答案,应雨竹无所谓了。 婚约期间,沈辞被不被桑知语勾引,不关她的事。 心底默默地诅咒,桑知语不得好死,沈辞要比桑知语惨上千百倍。 她让出了路,给沈辞走过。 走出探视房间,沈辞拿着录音笔,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桑知语。 应雨竹站在原地,看到沈辞匆忙的背影,诅咒顿时换了别的。 沈辞来拘留所的用意,不就是侧面表达,桑知语以为他们有一腿,沈辞解释不清楚,只好叫她澄清,帮他作证明吗。 但沈辞别想的太美好,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一旦对丈夫起了疑心,疑心是极难去除的,沈辞单凭她短短几句话,就想使桑知语相信,天真。 桑知语之所以能以为,她当时没少花心思。 突然,应雨竹庆幸花过的心思。 自己落到今日狼狈的下场,至少给桑知语和沈辞添堵成功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沈辞,离开拘留所,理智告诉他不要又去找桑知语,可情感上不让他改天。 最终理智处于下风,他任由情感占据大脑对身体的指挥权,前往桑知语的住处。 这次,他选择的做法,依然是让物业转交,把录音笔和一张便利贴给桑知语。 物业又来找自己,目的和先前一样,桑知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死渣男,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 她都说了,她不关心他出轨的事情,他怎么还接二连三地送所谓的证据过来。 他闲着没事干,不代表她闲着没事干…… 不对,目前她确实是挺闲的。 但她一点不想接触到和前夫有关的东西! 晦气,晦气,晦气! 一连说了多个晦气,桑知语眼睛同时在扫视便利贴上的文字。 死渣男的字写得蛮好看的,可这有什么用? 依旧掩饰不住他是个晦气人! 谁要听找人打她的人的录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脑袋,想到那股疼痛,以及在医院躺着的几天,恼火得很,听都不想听录音,直接把录音笔赏了垃圾桶。 偏偏前夫阴魂不散似的,拿了陌生号码发她短信。xfanjia 【录音听了吗?】 听他个烂黄瓜! 桑知语嫌晦气嫌得想把自己手机都给扔了,还生出换号码的想法。 要不是号码绑定太多东西,而且以死渣男的能耐,无论她换多少个新号码,他都查得到,再来烦她,她肯定立刻买个新号码。 她没理短信,手机一放,睡觉去。 这一觉就是第二天了,结果她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外面不断地传来门铃声,光听持续的声音,便听得出按门铃的人焦躁的心。 第250章 前夫的诡异行动 不用猜,不用看,哪怕瞎了,桑知语都知道门外的人,必定是自己讨人嫌的前夫,除了他,没人这么无聊。 不对,是骚扰! 他缠着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 若非门铃声听久了,会异常的刺耳,还让人暴躁,她一定躺床上一动不动。 可她现在十分暴躁,横眉冷眼地去开门。 “烂黄瓜,你有完没完,骚扰人也该有个程度吧?” 未等话音落下,她眼中看到的人不是前夫,是满脸尴尬的物业。 物业挠了挠头:“桑小姐,您楼上邻居好像漏水了,我打您电话,你不接,我只好来按你家的门铃。” 收取物业费,自当是服务好全部住户,有业主怀疑自己家漏水,防止淹了楼下邻居的房子,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叫物业处找人帮他进邻居家检查检查,是正常的做法。 被前夫骚扰了,桑知语现在一概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物业打过她电话,她是知道的,但她没接。 得知物业的来意,她脸上的恼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哦了一声,就让物业进入屋子里,跟随物业的脚步,看房子是不是真的被楼上淹水了。 物业检查很快,没一会就走了。 离开她家前,物业还边走,边致电楼上的业主。 “吴先生,您放心,您房子的问题我们会帮您搞好,不耽误您出售。” 送走物业,桑知语快速把门关上,想重新回床上躺着。 怎知,余光掠过的玄关处的全身镜,她迈不起步伐。 镜中的她,身穿略显皱巴的宽松睡衣,及腰的长卷发由于躺得太久,没有用梳子梳过,有些乱糟糟的,猛地一看,她颇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的打扮。xfanjia 假如,她疯了,肯定是前夫逼疯的! 他真的巨烦人! 烦到她想挖个坑,把他给埋了。 这样一来,她立马收获清静的世界。 *** 好朋友坚持自己一个人住,赵心妍不太放心得下,但好朋友不听她的,她也没办法。 今天外出办事,路过吉祥意园,她顺便进去,看看好朋友。 岂料,她一进吉祥意园,看见车牌号为a999999的一辆车随意地停着。 这车牌号非常引人注目,并且车子外形显露出奢华昂贵。 赵心妍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 不等她仔细想,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很眼熟,是她好朋友的前夫! 沈辞到这找桑知语? 啊,不必用疑问句,陈述句才是准确的! 可能是相隔的距离有点远,也可能是沈辞没注意周围有什么人,他没看到,自顾自地朝a栋进去。 a栋是桑知语住的楼! 见状,她急忙拨打桑知语的号码,提醒道:“知语,你前夫来了,正在上楼,你千万别开门!” 一开始租房子在吉祥意园,桑知语图这里是高档小区,户型全是一梯一户,住户基本上只能到自己住的楼层,可以阻止前夫随时随地进她家。 后来,发现这一点用没有。 她估计自己搬到独栋别墅住,前夫还是有办法进她家。 桑知语生无可恋地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开不开都无所谓。” 以前夫当前的德行看,她和他面对面,他也做不出什么来。 顶多是废话多了些,问有的没的,然后,她不回答,他就非得要她回答。 简直是把她当百科全书了吧? 他想知道什么,自己就得回答。 “我在你家楼下,那我上不上去?”赵心妍犹豫要不要和沈辞前后到达好朋友的家中,免得好朋友孤立无援。 “你等会再上来?去小区旁边的超市,随便帮我买点吃的?” 桑知语不想自己骂前夫时,赵心妍在旁边听着,并且前夫说的话很容易让她尴尬,她脚趾很累,懒得给自己扣城堡。 “好。”赵心妍理解好朋友这么做的原因,立马掉头去超市。 在挑选商品时,她故意磨磨蹭蹭,多费点时间。 接完赵心妍的电话,桑知语做好准备地等前夫按门铃。 不料,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 整整一小时过去,前夫不见踪影。 赵心妍不是说沈辞正在上楼吗,上个楼用不着一个小时,撑死几分钟的功夫,前夫跑哪去了? 蓦地,开门的声音响起,坐客厅的她一激灵地往门口看去。 得亏见到的人是赵心妍,她心跳恢复正常。 不然,她没开门,前夫就自己开门进来,多么吓人! 赵心妍拎了一大袋食物,走到好朋友的身边,问:“你那个变态前夫呢?走了吗?” 磨蹭到不能再磨蹭了,再在超市待下去,她买太多东西,拎不动。 “他没来。”桑知语讶异地挑了挑眉。 “啊?”赵心妍细细地回想,“我怎么看到他的车还停在小区里。” “他的车?” “对的。” 赵心妍是她最好的朋友,由始至终地对她好,不存在故意欺骗她,桑知语对赵心妍的话深信不疑,但也觉得奇怪。 沈辞来吉祥意园,至少一个小时了,他不来找她,是干嘛? 手机里仍留着他昨天发给她的短信,她翻出来看了看。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狡辩他没出轨应雨竹,但他已经两次拿所谓的证据,试图哄骗她,证明他没出轨。 他不当面问她,听没听录音? 好朋友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赵心妍好奇,身体靠了过去,视线也落到手机上,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录音?” 桑知语如同讲笑话地道:“就是沈辞叫物业送了一支录音笔给我,让我听一听应雨竹替他作证他没出轨的录音。” “……”赵心妍不敢恭维好朋友前夫的人品,“他出不出轨,不是有目众睹的吗?他这种伪造证据的行为,上了法庭,要被判刑的。” “所以,我说他是在表演,他还不服!” “你前夫比狗皮膏药还烦人得多,堪比被人嚼过的口香糖,死死地粘着你不放。”赵心妍深表同情地拍了拍桑知语的肩膀。 “别说了,再说我要吐了。”桑知语作呕吐状。 第251章 新邻居是前夫! 看有恶心到好朋友,赵心妍转移话题。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桑知语和赵心妍来到厨房忙碌。 傍晚了,快到晚饭时间,赵心妍想吃火锅,她干脆提议做顿火锅,让赵心妍吃完再走。 火锅不同于别的食物,吃起来比较消耗时间,不知不觉,两人吃到了晚上八点多,最后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露出满足的笑意。 动手收拾前,赵心妍看了几眼门口,深感不可思议:“你前夫……” 人影呢? 她亲眼见到沈辞进这栋楼的! 几个小时了,沈辞硬是不出现,神奇。 多年默契使然,桑知语知道赵心妍想说什么。 沈辞没到她家来,是好事一桩。 省得他把晦气带过来! 她右脚勾了勾旁边的垃圾桶,方便就近将剩菜倒进去,并说:“管他呢!一神经病!” “那我要不要又搬过来和你住?防止你前夫对你做出变态的行为?”赵心妍是这么想的,好朋友独居伴随一定的风险,自己陪在她身边,能降低风险。 “他似乎也做不出什么变态行为了。”桑知语完全不担心前夫变不变态,主要是前夫改缠人了,犹如见到猎物就紧紧缠上去的大蟒蛇。 用筷子清理干净完毕盘子上的残羹,她抬头正视赵心妍:“不过,你想搬就搬,我很欢迎你搬过来!” 这套房子的房租是一年一交,合约还没到期,避免浪费钱,她会接着住。 她住院时,警察找过她,明确地表达应雨竹被关在拘留所,等待提起公诉,坐牢是板上钉钉的,她不用担心应雨竹再伤害她。 而前夫上不上门骚扰她,她摆烂了,不把这列为担心的范围中。 因为她坐邮轮漂泊在大海上,前夫都能找到她,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去天涯海角待着,前夫必然也是想找到她就找得到,她没必要折腾自己搬家了。xfanjia 赵心妍一本正经地环视四周,假装羡慕道:“一分钱一分货,你这房子的租金贵得要命,比我那个小房子住得舒服多了,我搬过来,沾你的光,享受享受住大房子。” 羡慕是假,关心她是真,桑知语没戳穿赵心妍,幸福地勾唇笑了笑。 和好朋友一起搞完卫生,赵心妍临走前,道:“我周末搬过来。” “嗯,我等你。”桑知语期待地点头。 吃撑了,加上赵心妍要回家,她准备送赵心妍下楼。 岂料,电梯从楼上下来的,门刚打开一小道缝隙,两人刚想进去,眼中不约而同地映入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霎时,两人齐齐愣住。 几个小时不出现的人,现在出现了! 等等,电梯不是楼下上来的,显示是楼上下来的,按常理说,沈辞找她,坐的电梯,不应该是楼下上来的吗,为什么是楼上下来? 桑知语疑惑不解地皱了皱眉。 见到两人,本来站电梯中间的沈辞挪动了步伐,站到较为旁边的位置。 前夫此举明显是腾空间给她们进来,桑知语没立即行动,先给了前夫一记冷眼,而后迈步进电梯。 没办法,前夫就是阴魂不散,她不坐这趟电梯,前夫也会出来缠着她,搞不好,趁她不注意的间隙,进入她家。 因此,还不如在家以外的地方,把前夫打发走。 既然好朋友进电梯了,自己也得进,赵心妍刻意地站好朋友和沈辞的中间,给好朋友当人肉墙壁,挡住沈辞碰触到好朋友的机会。 一行三人,谁都没说话,谁也不尴尬。 直至,电梯在一楼停下,桑知语朝赵心妍说:“开车小心,到家了,发我消息。” 好朋友的暗示,赵心妍听懂了。 好朋友是要自己面对前夫,不用她的帮忙。 赵心妍意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几眼沈辞,方才离去。 目送赵心妍走出几步路,桑知语马上把目光集中在前夫的身上,红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然后略微生气道:“你有完没完?” “和你们在电梯碰上,纯属意外,我不是来找你的。” 昨天还期待女孩听了录音后,给予自己想要的反应,但沈辞昨晚思来想去,得出和母亲相同的结论,应雨竹的证明起不了多大作用。 桑知语大概率认为他威逼利诱应雨竹,帮他作伪证。 否则,她不至于一晚上都没反应,这会看见他,还说他有完没完。 他死心了,死掉短时间内让她相信自己没出轨的心。 正如母亲所说的,他当前要做的是重构他和桑知语的信任基础。 前夫脸皮极厚地说出不要脸的话语,桑知语强忍不翻白眼。 他不来找她,怎么会在这出现? 可别告诉她,他天一黑就睡觉了,梦游,不小心跑到这? 她冷呵一声,转身回到电梯中,示意前夫别不识好歹地跟上来。 但她对前夫抱有识好歹的幻想,潜意识以为前夫会跟上来,面上忍不住挂满对前夫的厌烦。 结果,现实和想象的相反,前夫识好歹了,他没跟上来。 甚至,电梯门自动合上的期间,他扭头离开,貌若用行动向她证明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出现在这,不是来找她的。 前夫走了,她也没掉以轻心,预防前夫按她家门铃,就狠狠骂他一顿。 然而,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也没见前夫。 奇怪,这不像前夫的行事风格! 桑知语狐疑前夫的诡异,不忘记继续找工作。 面试过一次的公司,没有通知她复试,显然不满意她,坐吃山空令人心慌慌,她得多面几家,尽快找到工作。 她的履历还是相对好看的,投了大概十份简历,其中三家公司立马有了回应,和她敲定面试的时间。 有面试,必然要出门,桑知语作了职业装的利落打扮。 不料,她这次坐电梯,前夫又在电梯里。 和上次的相同,前夫不是从下面坐电梯上来的,是从上面坐电梯下来的。 顿时,她有了不详的预感:“烂黄瓜,你该不会在这小区买了房子,住在我楼上吧?” “恭喜你,答对了。” 沈辞直视面前的女孩,唇角处含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252章 情感洁癖 预感得到真实,桑知语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前夫神经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如今,他更是离谱,直接住在她的楼上。 纯纯是吃饱了撑着,故意假装看不懂别人的脸色! “你不进来吗?” 前夫询问之余,还用手摁着开门键,状若好心地让门不自动关上,方便她进去,桑知语一点不感谢前夫,只觉烦躁。 “进个屁!” 没好气地说完,她别开脸。 “我先下去了。”说着,沈辞指尖松开开门键。 门缓缓合上,女孩的面容从清晰到模糊,再到看不见,独自在电梯里的他,唇角处已不见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既然无法尽快复婚,但和桑知语住同一个地方是很有必要的。 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前夫已经消失在眼前,桑知语仍处于不爽中。 租房合约没到期,提前搬走,属于违约行为,租金和押金是不退还的,她不想浪费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才决定在这住到期。 前夫成了自己邻居,免不了时不时遇到,宛若有晦气东西晃荡。 此刻,她有些头昏脑涨。 是前夫气的! 想到面试,桑知语调整心态,如若无事发生过地出门。 *** 周六。 赵心妍拿着自己的东西,搬来吉祥意园。 不是第一次来这住,她熟门熟路了。 见桑知语闷闷不乐的表情,赵心妍好奇地问:“是我来太早了,吵到你睡懒觉?你没睡好,现在要死不活的?” 桑知语摇摇头:“不关你和睡觉的事。” “那你要死不活的,是什么原因?” “一记起沈辞住楼上,我心情就不好。” “!!!”赵心妍满脸震惊,“你前夫住你楼上了?” 瞥见赵心妍脸上的震惊,桑知语寻找认同地道:“你也觉得他很神经吧?” “对的!”赵心妍加重语气,突出震惊。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桑知语既生气又无奈,“真想把楼上炸了,让他灰溜溜地走人。” “谁叫你前夫是个超级有钱有势的人,换个房子住,轻而易举!”赵心妍不知如何安慰到好朋友了,“哎,你前夫不会哪天成了你的房东,把你住的房子买下?” “收起你这吓人的想法!” “幸好我搬过来住了。” “是啊,不过……”桑知语莫名想脚趾扣地。 沈辞不要脸,她还要脸啊! 他对她的纠缠不休,有第三方看着,她丢人简直丢到家了。 “不过什么?说!”赵心妍催促道。 “说不了。”桑知语形容不出自己的尴尬点。 “这样,你跟我回我家住?”赵心妍觉得自己住的那个小区,环境极其一般,沈辞应该不会屈尊降贵地跟来住,“你前夫肯定住不惯破房子。” 破房子,是要打引号的。 因为她们普通人住得惯普通房子,像沈辞这种出生便是天之骄子的富家子弟,难以住得习惯,接受不了生活品质直线下降。 权衡了利弊后,桑知语最终做出的决定,是懒得搬家。m.xfanjia 凭什么前夫一凑上来,她必须为了他而躲躲藏藏,搞得自己犹如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和人似的。 他缠着她不放,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经历过血淋淋的教训,她一定不重蹈覆辙,又栽在前夫的手里。 所以,要搬家也是前夫搬。 她无所畏惧般地挑了挑眉:“沈辞算哪根葱?我不要为了他,折腾我自己。” “你前夫整天在你眼前晃悠,你不心烦意乱吗?”赵心妍靠近桑知语,仔仔细细地端详她的眼神,进一步揣测她的心思,“他晃着晃着,你不怕你心软?” “我快二十五岁了,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懵懂天真的那种!”桑知语绝不让自己心软,再说了,前夫根本没做过让她心软的事情,反倒是让她上火的事情大把。 “恋爱脑是不分年纪的,不管一个人多少岁,要恋爱脑的话,其他人也没办法。” “我又不傻,懂得吃一蛰长一智!” “知道你不傻,但……” 不能小看经常接触带来的无限可能性! 赵心妍还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桑知语和沈辞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多么便捷的接触捷径,她担心桑知语脑子一时不好使,忘记以前受过的伤害,傻乎乎地上当受骗。 见赵心妍欲言又止,桑知语问:“干嘛?” “不说了,免得你听了,不高兴。”赵心妍道。 担心归担心,说出来让好朋友不高兴就不好了,毕竟,未来不一定会根据她的假设而上演。 好朋友也有其他可能,比如,找到一个各方面不输于沈辞的伴侣,杜绝沈辞找她复婚的机会。 桑知语受不了别人话说一半不说一半,手肘撞了撞赵心妍。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听见好朋友的保证,赵心妍把话说完整了。 然后,好朋友扶额不语,显然很无奈的样子。 片刻过去,桑知语放下扶额的手,道:“你想表达的是,日久生情?那你低估了我的原则!” 她爱上沈辞时,他和应雨竹从小定下婚约,应雨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两人成年后的相处,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两人解除婚约,沈辞单身了,她可以去得到他。 那会,是年纪小、三观没完全成熟的缘故吧,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情感洁癖,被可以得到自己爱的人而被冲昏头脑,绞尽脑汁地和沈辞在一起,忽略了许多东西。 直到,沈辞婚内出轨应雨竹,她发现自己是有情感洁癖的。 洁癖并非仅限对方是自己唯一爱过的人,对方却不爱自己。 还包含了,她的男人只有对方一个,对方的女人却有两个,她和对方做过的亲密事,对方也和别的女人做过,自己甚至还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单单论情感洁癖,即使沈辞没婚内出轨应雨竹,她都不会和他复婚,也不是沈辞有过感情经历,就是他脏了或是什么,只是她膈应,非常的膈应。 第253章 不堪的乞讨 膈应来源于她身心的第一次都是沈辞,而沈辞身心的一次都是应雨竹,她和他之间不是对等的。 也来源于她丰富的想象力,一想到沈辞和应雨竹睡过,她就被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止不住地想呕吐。 光谈这点,桑知语打死都不想和前夫有丁点的肢体碰触,还傻不拉几地跟前夫在接触时产生出以前有过的爱意。 爱不动,放过她吧! 赵心妍问:“你的原则是什么?不重蹈覆辙?” “不重蹈覆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桑知语略微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我有洁癖,我接受不了他和应雨竹睡过,像极捡了别人不要的二手货。” 婚约是应家要接触的,她可没忘记。 当然,她的洁癖是针对前夫。 以后找男朋友,她不作对对方做没谈过恋爱或没有过女人的要求。 怎么说呢? 她都离过婚了,再去这般要求对方,是有点过分的。 之所以对前夫有洁癖,是人有那种双方对等的想法,她对前夫付出那么多,得到的东西不对等,时光也逆转不了,抹掉前夫和应雨竹的一切。 “!!!”赵心妍微微错愕,随即觉得正常。 人嘛,谁没点小洁癖了。 “所以,就算沈辞死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会心软,我最多帮他打个120,送他去医院抢救,其他的都想别想。” 桑知语脑补了一下沈辞临近死亡的场面,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沈辞耗尽了她对他所有的爱,差点把她往绝路上逼,她是全部牢牢记得的。 赵心妍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 住在爱的人的楼上,两人相隔一层天花板,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搬来吉祥意园几天了,沈辞一直保持愉悦,连睡眠质量都变好了,不像先前经常被失眠困扰。 人的心情一旦变好,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儿子今天又来了,心情肉眼可见的大好,沈母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遇到好事了?” “算是吧。” “什么好事,说来我也听听?” “我搬到桑知语那个小区,和她住同一栋楼。”沈辞记得,助理说过女人不喜欢死缠烂打的男人,但他没死缠烂打,仅是拉近他和桑知语的距离。 “知语的反应?” “不乐意我当她的邻居,我这几天碰到她,她爱答不理的。” 桑知语的行为是意料之中的,沈母毫不意外。 想了想,她道:“你长期在知语眼前刷存在感,小心点刷,避免适得其反。” 她叫儿子重构他和桑知语之间的信任基础,儿子反倒是跑去桑知语那住,莫名使人有种…… 罢了,罢了,是亲生的,她不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了。 “我已经尽量在控制了。”沈辞说的是实话。 每次见桑知语,他都保持了一定距离,说的话也不多。 其实,从为人母亲的角度,沈母想帮儿子的复婚之路出一份力。 考虑到人类与生俱来的叛逆心,越让做什么,越不肯做什么,她打消了念头。 让儿子一个人去努力吧,她偶尔给儿子想法办法和提醒儿子别过火即可。 在母亲的住处呆了没多久,沈辞打道回府,回的自然是吉祥意园。 车子缓缓驶向通往地下车库的入口时,他看见了桑知语和赵心妍手挽手地走路,两人明显是要去小区外面不远处的地方,还面带笑容地聊天。 那样轻松活泼的桑知语,是他许久没拥有的。 怀念吗? 不,现在不止怀念,还有妒忌。 对的,是妒忌。 虽然赵心妍不是男人,是桑知语最好的朋友,她在桑知语那的待遇由始至终都没变过,还是桑知语最信赖的人,与她一比,他隐隐透着几分自作自受的可怜。 别说桑知语对他展现笑容了,她愿意正眼看他,对他而言都是不错的待遇了。 无意识地用力抓紧些方向盘,沈辞正常地开车,没有停车去找桑知语。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他搬到这,她没立刻搬走,让他获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已属幸事。 一辆车牌号瞩目无比的布加迪从眼前经过,桑知语是有注意到的。 前夫的车! 显而易见,前夫外出了,现在开车回来。 但这跟她没关系,她用不着去关注他做什么。 赵心妍也有注意到那辆布加迪,余光跟随了一会,小声道:“你说,你前夫能坚持在这住多久?换个说法是,他多久会放弃找你复婚?” “无论多久,不理他就完事了。”桑知语深谙自讨无趣的滋味, 人是极难日日夜夜地抱着实现不了的幻想,坚持一辈子的,而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从爱上沈辞那一年,到她和他离婚,她坚持了足足九年,未能融化他对她坚硬如铁的心,让他爱上自己,她收获的只有伤痕累累。 就沈辞的德行,他能坚持一年,她都算他赢。 在一年里,他总是品尝到自讨无趣,日积月累之下,自会撤退。 赵心妍眼前浮现沈辞开车经过的画面,沈辞貌似看到了她们。 她不禁歪了歪脑袋,猜测道:“那我不会成了他的眼中钉吧?天天挡在你和他的中间,阻止他缠着你答应复婚。” “别想这些,他未必多想和我复婚。”桑知语完全弄不明白,前夫后悔离婚和想复婚的点在哪里,是因什么而导致的。 对了,听警察说,应雨竹能被抓捕成功,沈辞有部分功劳。 无论对待妻子或白月光,他似乎都没手下留情过。 就像他想做什么了,想对谁好一些和坏一些,全看他的心情如何。 这死渣男,果然最爱的是自己。 陪着好朋友,使其尽可能地免受沈辞的打扰,现在见到好朋友丝毫不担心、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赵心妍不去作不一定发生的假设。 她们到外面来,是要去超市买东西的! 两人不再聊和沈辞有关的话题,在超市精挑细选商品,完了后,顺便到一家餐厅吃点东西。 吃着吃着,赵心妍问:“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你随便买个东西就行。”桑知语无所谓赵心妍送她什么,只要赵心妍的心意在,吃顿饭庆祝、不送她礼物也没关系。 说到这点,她想起从前,自己没收过沈辞主动送的生日礼物。 沈辞不爱过大大小小的节日,但她热衷过。 指望他记得自己的生日,显然是可笑的,她心里清楚,却抱着幻想,又不想让自己伤心,每逢生日前都要提醒他,指定他买自己想要的礼物。 沈辞照做了,可送她礼物,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回想,他是施舍自己,而自己真的好像乞讨,乞讨他爱自己,乞讨他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第254章 缘分爆表的一天 连续找了半个月的工作,桑知语一共收获五个offer。 要从中挑选出最想去的,她一时有犯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怎么选择。 正好有新的面试邀约,她干脆准备多面一家公司,但没想到,她开车即将到达目的时,前方的一辆车突然急刹,害得她差点撞了上去。 本以为这是一段小插曲,等她停好车在不远处,发现那辆车下来的一个男人格外眼熟。 傅总? 大脑快速筛选几秒记忆,桑知语脑海中浮现在k市住酒店时的画面。 他怎么也在a市? 居然那么巧,连着三座城市都碰到了。 看他进去那栋写字楼,守在门口两边的保安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她好奇地挑了挑眉。 面试时间快到了,迟到不好,桑知语顾不得好奇别人,赶紧拿出手机上的地址,与周围的写字楼匹对,确认哪栋写字楼是自己要面试进去的。 当她确定完毕,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回到傅总进的写字楼。 她也迈步进去,和前台人员说明自己是来面试的。 随后,她收获几张填写的申请表。 填写时,耳边飘来窃窃私语的两道声音。 “哇,我们傅总好帅!” “他这次出差好久,今天终于回公司了!” “我们又可以大饱眼福了!” 模糊地听清别人的聊天内容,桑知语瞥了瞥发出声音的方向。 看见是前台人员克制花痴的神色,在议论她们的…… 领导? 不过,这类议论,她并非第一次听到。 她们口中的傅总,是她见过几次的那位吧? 当前重要的事情是面试,桑知语没把遇见几次的男人放在心上,将申请表交给前台人员,就静候人事面试自己。 怎料,她面完了第一轮后,人事为了省事,直接跟她说:“桑小姐,您应聘的这个岗位,是给我们傅总招的,他今天正好在公司,您先去坐会,我跟我们傅总联系,看第二轮他能不能面你,省得你多跑一趟。” 又是傅总? 桑知语不禁想到进来时见到的那道身影,心想,不会如此地巧吧,自己有概率成为他的助理? 她礼貌地笑了笑:“您说的fu总,fu是单人旁的傅吗?” “是的。”人事顿了顿,“您认识我们傅总?” “不认识。”桑知语急忙摆摆手。 她和傅总谈不上认识,是有几面之缘罢了。 求职者提前了解自己的上级是什么人,不足为奇,相反是做了功课的好表现,人事不觉得桑知语刚刚的询问有问题,示意她出去后,马上和总裁办联系。 没多久,傅总的助理孙昊给了回复,说傅总有时间,但还得过滤一遍第一轮面试中合格的应聘者,于是人事将所有简历都上交。 然后,孙昊过滤简历。 但在一众简历中,一张女孩笑靥如花的照片格外显眼。 孙昊记忆瞬间回到上个月陪同上级出差,在邮轮上的经历。 咦,那不是傅总关注过的女孩吗? 她来他们公司面试了? 世界小得过分! 想到傅总曾经对女孩的关注,孙昊把女孩的简历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再结合人事的客观评价,把女孩放进第二轮面试的名单中。 过滤好简历后,孙昊拿着进傅总的办公室,恭敬地问:“傅总,我跟人事那边沟通好了,您下午一共有五个面试,您是一对一面,还是一对多地面?” “一对多。”傅泽言淡淡地下命令。 “好的,傅总。” 领命后,孙昊下楼安排,同时特意去应聘者休息的区域看了看。 果然,在那个区域坐着的一位女孩,正是他邮轮上见过的。 女孩长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脸蛋,安安静静地坐着,也非常吸引别人的视线,他本想跟女孩打声招呼,可不能忘记公平公正,免得人事看见,以为他在暗示给女孩放水。 因此,孙昊若无其事地等待上级下楼。 浑然不觉的桑知语,表面看似在安静思考,实则神游太虚,懒得管外界如何。 直至,一道使人提神醒脑的声音响起。 “请五位都跟我来!” 人事在叫他们,桑知语当即回神,跟上众人的步伐,进入一间较大的会议室。 第二轮面试开始前,她就得知面试官是谁了,所以,见到坐在桌子中央的男人时,丝毫不惊讶,从头到脚都十分自然,将自己当做普通的求职者。 男人反倒比较惊讶,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桑知语则大大方方地迎上对方的视线,面含得体的浅笑。 男人很快转移视线,看着他们坐好后,面试便正式开始了。 博华集团在休闲娱乐行业中,属于佼佼者的存在,执行总裁的助理岗,很抢手,众人都严阵以待,除了桑知语想打败别人的心思没那么强烈,剩余四人都希望自己出众。 面试结束,众人先后走出房间,仅傅泽言仍坐在里面。 人事和孙昊立马进去,等待上级的吩咐做事。 傅泽言回想五位求职者的表现,又拿了名为桑知语的简历看了几遍。 当过盛元集团的总裁助理,又当过巨象集团的总裁秘书,能在两家大公司担任重要的岗位,毋庸置疑,她的能力一定不差,就是有点奇怪。 虽然见过几次,明知她不是什么心机女,故意来接近自己,想走捷径之类的,但碰见的次数蛮多次了,他也怕是家族内部有人为了争权夺利,故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他把桑知语的简历递给助理:“底细查细一些。” 说完,他朝人事道:“背调你正常做。” 一听,人事和孙昊充分理解上级的意思。xfanjia 傅总是打算等桑知语的调查结果出来,只要没有问题,就给她发offer。 与此同时,走出写字楼大门的桑知语,找到自己的车子,开车回家。 一到家,她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哈喽,桑知语,我是季清风。” 对方未等她说话,第一时间自报家门,桑知语感到些许奇怪。 她没给过季清风号码,他上哪找的? 还有,他找她是什么事情吗? 第255章 生日礼物 “找我干嘛?”桑知语开门见山地问。 “没干嘛,是……”季清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联系不上赵律师,你要是见到她,麻烦你帮我说一声,我找她,叫她回个电话。” “行。” 电话挂断后,桑知语仍觉得奇怪。 季清风找赵心妍,怎么通过她找? 赵心妍又怎么跟季清风混熟了? 怀着疑惑的她,在赵心妍回家后,立刻道:“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季清风熟悉起来了?他竟然打我电话,说他联系不上你,叫我让你给他回电话。” “我们有工作交集。”赵心妍如实说,“我今天忙得昏天暗地,没空看手机。” “奥。”桑知语一点不奇怪了。 赵心妍是顶尖红圈所的律师,不乏有钱人的客户,跟季清风有工作交集是再正常不过了。 告诉完赵心妍,季清风找她,桑知语便回自己房间了。 岂料,赵心妍叫住她:“知语,你等等。” “干嘛?”她停止脚步。 “楼上那个……”赵心妍看了看天花板,“我刚才在电梯遇到你前夫,他问我是不是一直住在这。” “关他屁事,别理他。”桑知语懒得搭理烦人的前夫。 以为成了她楼上的邻居,就能改变什么? 想得美! 如果能改变,她白吃了吃过的苦头。 “你再等等。”赵心妍小步跑到桑知语的身边。 这时,桑知语才发现赵心妍手中拎了东西。 一个充满粉红气息的袋子! 袋子里,隐约可见放着包装精美的盒子。 因为明天是她生日的缘故,她下意识地认为赵心妍提前送她礼物,扬起笑容:“送我礼物?” “对。”赵心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 “但什么?” “你前夫让我转交给你的,这是他买来送你的生日礼物。” “……”桑知语嫌弃地后退一步,生怕沾上前夫的晦气。 好朋友的举动,无声在说极其厌恶她手上拎着的袋子,赵心妍其实也不想帮沈辞转交,可惜人在狭小的电梯,沈辞那股压迫感太强,她不得已地接过。 “我就知道你不要,我明天拿回去还给你前夫?” 桑知语扫了扫袋子:“他真的好烦!” 赵心妍是关心她,才来她家住的。 偏偏前夫打扰赵心妍,让赵心妍帮他做事,讨厌鬼! 说着,她拿走袋子:“你这么忙,我明天拿回给他。” 洗漱完毕,桑知语躺床上,酝酿睡意。 此刻,她没酝酿出多少睡意,脑子反倒比较清醒。 沈辞居然记得她的生日,还买了礼物给她。 死渣男,不会以为他做的这点事,很让她感动? 她一丝一毫都不会感动。 她可没忘记他一不高兴,就问人要回东西。 同一时间,楼上的房子里。 沈辞坐在书房,桌上放有一叠需要处理的文件,也有一台在工作状态的笔记本电脑,他人是从公司回住处,但工作没做完,需要加班。 然而,他的注意力不是特别集中,不时地想桑知语收到礼物的反应。 桑知语喜欢过大大小小的节日,长这么大,他是和她在一起后,才知道一年到头,不用隔多少天就有节日或纪念日过,倘若愿意的话,真能天天过节。 她还有个习惯,喜欢指定礼物,叫他一定要买。 以前,他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都是按照她的指定去买礼物。 正因为这样,他越看她,越反感她的贪慕虚荣。 给了她无限额的副卡不够,每到什么日子前,她必须提前告知他,不允许他忘记和不重视,还要他亲自买许多昂贵的物品,满足她的虚荣心。 现在看来,她好像并不是贪慕虚荣。 如果她是贪慕虚荣,她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净身出户,连他给她的补偿她都不要,坚决不收他的东西,恨不得离他有多远就多远。 今年她的生日,她没提前告知他,也不跟他说她要哪个礼物,不知他根据她的审美喜好买的东西,是否让她喜欢。 *** 次日。 桑知语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上午九点多。 这个时间,一看就知道沈辞去上班了,她无法在白天将礼物还给他。 要还,也要等沈辞下班后,才能还。 只是,她没料到,沈辞不但让赵心妍拿礼物送她,她还接到了外卖的电话。 “桑小姐,您好,祝您生日快乐!您订购的蛋糕和其他食物,已送达您小区的门口,即将由物业代替我送到您的家门,请注意接收。” 经过桑知语在小区里遭受陌生人的伤害后,物业做的安保措施提高了等级,防止陌生人进小区的工作做得更加到位了,因此,外卖员和快递员之类的陌生人是绝对禁止进入的。 外卖员一打完桑知语的电话,物业迅速拿着东西来到她的家门前。 看着到来的两位物业,以及他们手中和怀中的物品,第六感告诉她。 这一定是前夫订购的! 烦不烦? 她不缺衣少食,用不着前夫送这些。 可物业不知道东西是谁送的,她不好冲他们发脾气,唯有勉为其难地叫他们把东西拿进家里放着。 东西像极了嗟来之食,她吃不得一点。 她忍着心情别变坏,一直忍到晚上,从黑名单中放出前夫的号码,指尖狠戳一下拨号键,夹杂些许厌烦地问:“你下班回来了吗?。” 能让桑知语主动找自己,惯性思维使沈辞嗅到不同寻常,直觉她应该是憋着气,想找自己发泄,否则她不会打他的电话。 因为拥有多次打不通她电话的经验,他深知自己在她的黑名单中,若是没事,她压根不把自己解除名单。 “我在路上,快到了。”他答道。 “那你等下来我这。”说完,桑知语秒挂电话。 桑知语叫他去她家? 沈辞的直觉依旧,她的邀请不是他进她家。 十有八九是他站门口,她冲着自己发泄。 可一想,能见到她,今天又是她的生日,还能当面祝福她,他无所谓她的发泄。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是他可以承受的。 第256章 砸前夫身上 门铃声一响,桑知语拿上沈辞送的所有东西。 因此,门一开,沈辞还没看清女孩的面容,东西便向他砸来。 女孩砸得十分用力,即使物品并不尖锐,但扔带来了些许痛感。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些算不得什么。 东西落在地上后,沈辞缓缓垂眸,看了一眼东西,而后直视眼前略显怒意的女孩,心平气和地温声问:“不喜欢吗?” 桑知语不止不喜欢前夫送的东西,更不喜欢的是前夫。 若非蛋糕这种食物,随便扔回弄得地面很脏,沈辞不收拾,那她就得收拾,她早拿来一起砸到他的脸上,让他没脸做人。 她冷笑一声:“谁会喜欢?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在做慈善,闲得没事做,去施舍救济穷人?” 前夫送了她什么,她没兴趣知道。 以她对他的了解,还有他坐拥的财富,都表明他送的不会是便宜货,可她是坚决不收下的。 她恶心他的人,一旦收沾上他晦气的东西,简直是给自己找晦气。 “你的生日,我只是按照往年的习惯,给你……”说到一半,沈辞改口,“既然你不喜欢,我拿走。” “滚。”桑知语压根没想到前夫是以退为进,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后,用力地关上门,隔绝和前夫接触的可能性,也阻止前夫进来。 岂料,用力过大的后果,造成关门声非常响亮,墙体和地面都有震动感。 她随手摆放在柜子上的东西,受震动感影响地掉落。 弯腰捡起东西后,她皱了皱眉,小声骂道:“死渣男,有钱了不起,整天恶心人!赶紧给我破产,变成个穷光蛋,到时看你怎么高高在上。” 与此同时,在门外的沈辞,也在弯腰捡东西。 礼物是经过精心包装的,女孩并未把礼物摔坏,他刚捡好,拎在手中,旁边出现了一道身影。 身影主人明显是赵心妍,他余光扫掠。 好朋友今天生日,说好一起大吃一顿,赵心妍特地早点下班。 她万万没料到,竟然碰见沈辞在捡东西。 看东西包装的形状,她一眼便知是沈辞给桑知语送的生日礼物。 不得不说,他人眼中得罪不起的沈总,在桑知语这,想如何对待就如何对待,形同最下等的存在,根本用不着给沈辞好脸色,桑知语也没有沈辞会报复自己之类的的担忧。 沈辞目光有朝自己扫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赵心妍用手捂了捂眼睛,假装自己刚刚没看到沈辞捡东西,干笑一声,打招呼道:“沈总,来给知语……” 别说了。 好朋友交代过,别理沈辞。安慕小说网 赵心妍及时刹车,当着沈辞的面,打开门进去。 桑知语正在摆弄柜子上放着的东西,冷不丁听到开门声,第一反应是门被前夫强行打开了,不由横眉冷眼,想要狠狠骂一顿前夫。 然而,开门的人不是前夫,是赵心妍。 她脸色刹那间缓和了下来,露出笑容:“原来是你。” 刚踏进屋内,赵心妍来不及的关门,后面的沈辞凭借身高优势,视线轻松越过她,和桑知语对视。 视线猝不及防和前夫交汇,桑知语即刻又是冷眼,瞪了瞪他。 不要脸的死渣男,还不赶快走,留在这膈应她。 好朋友脸色变化速度堪比川剧变脸,赵心妍自然不傻得认为她是在瞪自己,明白她是在瞪沈辞,然后迅速关门,免得好朋友庆生的心情遭到严重破坏。 “去换衣服,等下我们出去吃饭?”赵心妍问道。 “不想出门。”桑知语揉了揉自己还有饱腹感的肚子,“我下午茶好像吃太多了,现在还感觉不到饿。” “啊?”赵心妍瞥了瞥身后已经紧闭的门,“确定是下午吃太多,不是被你前夫给弄得反胃了?” 不清楚在门外沈辞走没走,赵心妍有意放低了点音量。 桑知语没有赵心妍的顾忌,故意大声地道:“就是被我恶心又烦人的前夫给弄得没了胃口!” 沈辞不是喜欢羞辱人吗? 他不断地骚扰她,她没直接羞辱他,间接羞辱他,算她有良心,对得起他了。 再说了,她今天都没动手打人。 赵心妍下意识地转身,盯着门铃的屏幕,观察沈辞还在不在门外站着。 看了一会,没看到沈辞的身影,赵心妍略感不可思议地道:“你知道吗?看见你前夫在捡他送你的生日礼物,感觉蛮神奇的。” 沈辞做得出捡东西的行为,肯定是东西散落了在地上。 而东西为什么散落,答案显而易见。 桑知语回到沙发上半躺着,不以为意地道:“神奇什么?他不捡走,看我不骂他,在我家门口制造垃圾,妨碍我出入。” 赵心妍想了想:“他可是盛元集团的总裁,沈家的……” 桑知语听不下去赵心妍说的话,因此打断她:“你是没亲眼见过,我当初搬出沈家,回去拿行李,他让管家翻我的行李箱,像检查我有没有偷东西,那会我狼狈得不行。” 她现在做的举动,她承认有刻意成分。 谁让前夫以前不做个人,搞得她这会对他,也不想做个人。 “我不是帮你前夫说话,是……”赵心妍一时不知怎么形容那场面,反正有其他人在场,其他人也会感到惊奇的那种。 “是他自找的。”桑知语顺口接上。 “确实。”赵心妍认同地点点头。 对待原配,但凡沈辞当初心软点,念一份旧情,在桑知语提出离婚时,按照约定俗成的那样给桑知语分点财产和作婚内出轨别人的补偿,桑知语都不至于这样。 桑知语这个样子,有个好处,她不用想着,桑知语会和沈辞的长期接触中,被沈辞打动,从而乖乖地跟他去复婚。 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桌上放着的蛋糕,桑知语顿感晦气:“蛋糕是沈辞送的,我刚才怕砸他身上,会弄脏家门口,需要我花力气清扫干净,但我也懒得下楼扔掉,你要不要吃?” “蛋糕砸你前夫身上?”赵心妍略微惊讶地道。 第257章 谈不上折磨 “对啊。”桑知语挑了挑眉,“怎么了?” “会不会有点……?”赵心妍脑补了一下画面,不禁想直呼厉害。 毕竟,奶油很容易弄脏东西,假如沈辞被糊了一脸的奶油,认为自己脸面有损,对桑知语不太好。 “有点什么?” “有点过分,万一沈辞恼羞成怒?” “我都没恼羞成怒,他哪来的脸恼羞成怒?”桑知语觉得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沈辞选择骚扰她,那他就得付出代价,她又不是好欺负的。 “还好你没砸。” “砸了,我也不怕。” “你前夫有点任你折磨的味道。”赵心妍不是乱用词汇,是沈辞的的确确呈现出一种随桑知语怎么对他都行的感觉。 “……我没折磨他。”桑知语纠正道。 她算哪门子的折磨沈辞? 是沈辞折磨她,还差不多。 当他两年的地下情人,整天被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仿若专门帮他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又当了他三年的妻子。 前后五年的时间里,她从满怀憧憬到一点点丧失所有幻想,尤其离婚的那阵子,她受了天大的折磨,如今也被折磨着。 要不是她心理能力提高了,或许早就扛不住打击,会崩溃发疯。 “也是,砸点东西,称不上折磨。”赵心妍坐到桑知语的身边,“你前夫的手段才狠毒,都不用亲自上阵折磨你,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找人把你置于死地。” 昔日的伤疤被赵心妍解开,桑知语痛倒是不痛,只是恨得牙痒痒的。 完全搞不懂前夫那个人! 不知道他的脑子在装着些什么玩意! 不爱她,婚内背叛她,弄得她差点没活路,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想和她复婚,实力演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她暂停和赵心妍的聊天,接听电话。 找工作期间,陌生电话是必须接的,预防错过哪位人事找她沟通,耽误她拿到最心仪的offer。 “喂,您好,是桑小姐吗?”对方礼貌地问。 “是的。” “我是博华集团的人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来过我们公司面试。” “记得!” “桑小姐,恭喜您通过了最终的面试!您现在方便吧,我想和您详聊关于入职时间和薪资待遇的事情。” 自己应聘的每个岗位都十分抢手,桑知语不认为自己是个面霸,每次面试都能通过,但博华集团的人事想给她发offer,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那位傅总她遇到过好几次,对方对她的印象,应该多少包含点冒失吧。 而且和她同时面试的人里,她并非是发挥最好的。 但这些都不太重要,她的主观感受和其他人的感受不一定相同。 于是,她和人事详聊了一番。 通话结束,人事放好手机,低头看着自己记录在纸上的东西。 桑知语是傅总满意的助理人选,背调是及格的的,盛元集团和巨象集团的人都说了她的好话,也有实例证明她的工作能力相当不错。 加上孙昊没查到桑知语有异常之处,offer是必须发给她的。 然而,漏算了一点,桑知语并未第一时间接受offer,她没把拒绝的话说得太死,只是委婉地表达他们公司给的薪资不够理想。 思考片刻,人事马上找孙昊,道:“孙助理,我刚找了桑知语,她嫌我们公司给的钱少。” 孙昊本以为桑知语被招进来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会被桑知语嫌钱少。 他微微一怔后,问:“年薪五十万,外加各类奖金和分红,她还嫌少?” “对的。”人事顿了顿,“我想把年薪提到八十万,你看傅总那边?” 孙昊想吐槽,他年薪都没八十万,桑知语一进来就比他高,他心理不平衡。 可这一切要看傅总的意思,傅总愿意开高价给桑知语,他也只得认命。 没急着回复人事,他喊人事等一等,自己要去问问傅总。 电话一挂,孙昊随即进了上级的办公室。 听助理说完了事情经过,傅泽言问:“她上家是什么价位?” “根据人事的背调,桑知语在巨象集团的价位是年薪百万,但以她的能力,这价格显然是溢价的,并且……”孙昊卡住了,犹豫说不说桑知语在盛元集团的身份地位, 桑知语是盛元集团的前老板娘,让人不免诧异。 她的资料太好查了,轻轻松松就查到她的过往,曾经的豪门阔太一脚踹了金贵的前夫,不在前夫的公司打工,跑去给别人打工,过着普通人的日子,旁人看不懂是什么操作。 “说说看,你是从哪个角度觉得她溢价?”傅泽言发问。 “据说,巨象集团的张总,是看在她是盛元集团的前老板娘的份上,特意开的百万年薪。”孙昊不敢打包票这点是百分百真的。 因为按照张丹缨的层次,一些东西不会往外说,也不会暴露,旁人只能猜测。 一开始以为桑知语是家族里某个人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进而浑水摸鱼,查完她的底细,傅泽言对她卸下了大半的防备。 能主动和盛元集团的掌权人离婚的人,没必要为了蝇头小利被人利用。 他对桑知语在巨象集团做出来的成绩是很满意的,比起孙昊,她适合当他的助理,至少她做事比孙昊聪明和靠谱,自身经验不凡,可以独挡一面地处理大场面,帮他省事。 等桑知语一入职,孙昊的工作会移交给她,而孙昊则调到其他部门。 现在桑知语不满意他们公司的开价,那提价就是了。 傅泽言命令道:“把年薪给她提到一百五十万,尽快谈妥。” 孙昊惊了。 傅总这么大方! 人事只敢把年薪涨到八十万,傅总直接把原有的价格翻了三倍! 当前,孙昊顾不得羡慕妒忌桑知语。 说到底,薪资这东西有时候不是和能力挂钩的,桑知语能拿到和能力不符合的高薪,也有属于她的好运气在,能被傅总看中。 “是,傅总。” 话音一落,孙昊急忙去找人事,转达上级的命令。 第258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已经不是刚和沈辞离婚的那会,对于未来的一切感到迷茫,不知道能做点什么来养活自己,经历过在巨象集团的工作,桑知语认为自己的能力得到非常高的提升。 既然能力提升了,对于收入要求自然而然地也提高。 何况,手里同时有几个offer可以挑选,必然要择优取录。 因此她不太满意博华集团给自己开出的待遇,但她还是想有商有量,看博华集团能给的价格上限是多少,如果不是满意的价格,那么就拒绝。 没料到博华集团的人事第二通电话来得特别快,开口便是说:“桑小姐,我这边跟傅总谈过了,他把你年薪定为一百五十万,不知您是否满意?” 在巨象集团那里的待遇是年薪正好一百万,其实她不是根据这个收入去聊新工作的待遇,觉得自己下家一定要达到上家的同等收入水平。 毕竟,年薪百万是怎么来的,她自己心里清楚。 博华集团本来给她五十万的年薪,一下子跳跃成一百五十万,足足涨了一百万,不可否认,桑知语疯狂心动了,很想立马答应。 但职场经验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她浅浅一笑:“让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复?” 傅总都把价格提升到这种程度了,桑知语还是没即刻接受offer,人事怕没谈这件事,傅总会怪罪下来,拉着桑知语好好地聊了一会,话里话外是希望桑知语尽快入职。 挂断电话,桑知语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旁边的赵心妍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不禁问:“你的工作聊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不过……”桑知语停顿一下,“我得明天再和人事细聊。” “恭喜!”赵心妍半倚靠着桑知语,“钱的方面记得往高里要。” “我本来想着年薪七八十万,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对方给我一百五十万。”一说到这,桑知语再度眉开眼笑。 “哇!哪家公司,出手够大方的!”赵心妍顿时满脸的羡慕。 要知道,将近一年前的桑知语,还在愁眉苦脸,从盛元集团离职后,该找什么样的工作,犹如无头苍蝇,短短时间内,她就找准了方向,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桑知语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博华集团’,随即将手机挪动,屏幕放到赵心妍的脑袋前,示意她自己看。 赵心妍边一目十行地看博华集团的百度百科,边说:“休闲娱乐业的龙头公司,又是一家大厂,不错啊!” 等赵心妍看完了,桑知语关闭屏幕,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出去吃饭!不用你买单,我请客,当做庆祝我找到了好工作!” 比起庆祝生日,她更想庆祝自己的人生道路开阔了一些。 “好勒!”赵心妍也赶紧坐直身体,“你快去换衣服。” “嗯,你等会。” 换好衣服后,桑知语快乐地和赵心妍出门。 这边的她们讨论哪家餐厅最好吃,另一边的博华集团里,人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许担忧,如果桑知语明天仍是拒绝,怎么办。 自己不负责招聘事宜,但得关注招聘的进度,孙昊向人事转达完上家的命令没多久,便来问结果。m.xfanjia 怕什么来什么,一见到孙昊来这,人事脸上瞬间挂满略微谄媚的笑容:“孙助理,桑知语说明天答复,给最终的答案。” 桑知语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看就是不缺offer的,他们公司未必是桑知语的最优选择,所以,仍存在她不一定肯来入职的风险、 “一百五十万,她……”孙昊忍不住想吐槽,可转念一想,那可是盛元集团的前老板娘,不管怎么说,她以前的日子极其风光,看不上一百五十万也正常。 他改口道:“傅总指定她当他的助理,这事你要办成。” 人事点点头:“孙助理,你放心,我会努力办成的。” “不是努力,是必须!傅总下的命令,是尽快谈妥!”孙昊又强调一次上级的命令,别人事没谈妥,连累自己跟着背锅。 “嗯!” 在压力的作用下,第二天上班时,人事一到公司,就赶紧打桑知语的电话。 习惯睡到自然醒,忽地被吵醒,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来电人是博华集团的人事,桑知语的起床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声好气地接听:“喂,你好。” “桑小姐,早上好!您考虑如何了呢?” 对方虽然听起来很公式化的询问,但桑知语还是能捕捉到对方的着急。 看来,那位傅总对她的满意度很高。 上级对自己满意度高是好事,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玩心理战术,抬高自己的身价了,道:“我考虑好了,决定加入贵公司。” 闻言,人事喜笑颜开:“好的,欢迎桑助理的加入!” 接受offer了,紧接着是谈入职时间,确定好了入职日期,桑知语把手机放回到枕头底下,美美地睡回笼觉。 一觉醒来,邮箱提示她收到新的邮件,打开一看,是博华集团发过来的offer。 目光定格在一百五十万的数字,桑知语心情十分璀璨。 这次,她不是靠着前沈太太的名头,拿下了好工作,而是靠自身的能力,得到匹配的待遇,那种成就感和自我认同感的喜悦是不可言喻的。 并且她有了新的目标,博华集团不会是她的终点站,是她的新起点。 不当依附沈辞而活的菟丝花,她在一步一步地变好,所以她在憧憬自己的未来,届时积攒了足够的资本,不用帮人打工,能够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广阔天地。 几天后,桑知语特意早起,精心打扮一番,准备到博华集团入职。 不曾想,她在地下车库遇见了前夫。 前夫没不识好歹地缠上来,他仅是打量了她几眼,然后问:“这么早,你去哪?不睡懒觉吗?” 人的心情一好,是由里而外地散发出来的,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桑知语懒得理前夫,免得他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她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坐上车,发送车子,绝尘而去。 留在原地的沈辞,凝目注视出口,脑海不断回放女孩不搭理自己的画面,脸色有一点点下沉,心中也变得闷闷的。 第259章 男女方面上的心思 上班第一天,必不可少给公司的人留下个好印象,因此桑知语一踏进写字楼的大门,嘴角就一直保持着浅笑的弧度。 傅总指定的助理人选,今天来入职了,人事松了一口气。 幸好桑知语肯来入职,不然,傅总一定觉得自己办事不力。 领着桑知语办好入职手续,又带桑知语熟悉了一遍环境,最后把桑知语带到傅总的办公室,人事便功成身退了。 诺大的办公室,只有自己和傅泽言,桑知语嘴角的弧度不变,道:“傅总。” 傅泽言缓缓地从椅子上起来,平视面前身穿职业装的女孩。 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状态,今天的桑知语和前些天过来面试的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和他在k市遇到的她不太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她依旧明艳,容易引人注目。 傅泽言开口:“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傅泽言,是我们公司的执行总裁之一,暂时负责度假村和酒店的业务,将来会负责更多,你要做的工作是协助我。” “好的,傅总,我定不让您失望。”桑知语一秒进入傅泽言助理的角色。 没办法,傅泽言是她的老板,掌握她在工作上的生杀大权,她务必伺候好他。 当然,伺候不是指的琐碎小事,自己跟打杂工一样,是另一层意思。 虽说傅泽言没全面接手博华集团,但他是傅家有力的接班人的竞争者之一,她一眼看出来傅泽言的野心不会仅限于多负责几个业务,目标明显是打败其他人,拿到接班人的位置。 有一说一,这种野心她早就在沈辞那里见过。 “你先去和孙昊聊聊,熟悉熟悉你的工作内容,明天再正式做事。”傅泽言淡淡吩咐道。 “好。” 人事带她见过孙昊了,桑知语知道他的工位在哪里。 于是,她走出傅泽言的办公室,直奔孙昊而去。 上级招新的助理,孙昊一开始没太明显感觉到上级是找人取代自己,而桑知语第一天来,上级就表露出了,他也没对桑知语心生不满。 跟傅总在各大城市转悠,巡查酒店和度假村时,他就隐隐有察觉自己的职位不稳了,好在傅总是不满意他当助理,要把他调到新的职位上,不是开除他。 经过打工人强大的自我调节,孙昊尽职尽责地带桑知语。 一转眼,中午到了。 孙昊热情地道:“桑助理,你还没彻底熟悉,我和你一起去饭堂吃饭吧。” 桑知语笑了笑:“行。” 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喜欢和陌生的异性单独相处的,但工作需要,别无选择了,她唯有答应孙昊的邀约。 怎料,她刚从自助餐那里拿了自己爱吃的食物坐下,孙昊像是想起什么惊讶的事情般,透露些许八卦好奇地问:“桑助理,你还记得你坐过我们公司的邮轮吗?” 桑知语自是记得的。 ‘好运气’地中了活动的头等奖,担心是骗局,上网查询活动的真假,她有注意到那艘邮轮是博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的。 在邮轮上,她不止见到了前夫,还碰到了傅泽言,貌似孙昊也在。 孙昊长得大众脸,她具体没啥印象。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闲聊是快速拉近同事关系的方式,等桑知语一上手工作,便是自己调岗之日,当不了傅总的助理了,孙昊没忘记和桑知语打好关系,必要时,也许桑知语帮得上自己。 他问:“你那时是离职后的放松吗?” 没了工作,去旅游玩一阵子,是现代人放松和取悦自己的兴趣爱好之一,桑知语大方承认道:“那时还没离职,是离职前的放松。” “对喔,差点忘记你从上家的离职时间了。”孙昊恍然大悟状。 吃了几块鸡肉,桑知语又听到孙昊问:“咦,邮轮上的贵客是你吧?” “什么贵客?”她不明所以。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贵客? “有位二代为了讨好自己的妻子,给了我们公司好大一笔钱,让我们……”说着,孙昊觉得不对,那位二代的身份不详,而且桑知语是离异,非正处在婚姻中。 “说错了,应该不是你。”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孙昊说一半就不往下说,还表示说错了,但桑知语潜意识中认为他没说错。 自己之所以登上那艘邮轮,是出自前夫的手笔。 并且,在离婚后还喜欢自称是她丈夫的毛病,前夫有的! 到了新的环境,她照样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结过婚,所以她没接孙昊的话题。 接下来,两人没聊几句话,相对认真地吃完饭。 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桑知语想去散散步,孙昊却不放她走,说有工作交给她,是让她管理傅泽言的秘书团。xfanjia 秘书有很多个,每个的定位都不同,其中,孙昊现在叫她管的事情是,记住哪位秘书负责照顾傅泽言生活上的东西,只要傅泽言不来饭堂用餐,秘书得送餐去他的办公室。 这种事,其实她干过。 想起来,她就来气,她在盛元集团工作时,好歹是通过正规面试进去的,结果进去后干的全是杂活,像智障地围绕着沈辞转,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幸好她及时醒悟,不留在那打杂,果断离职走人。 不然,留在那,她敢保证自己不会成长,还会逐渐忘记自己读过多少书。 孙昊说了一通后,桑知语用手机的备忘录记好了,经他确认记录是正确的,他才放她去散步,消消食。 望着桑知语走远的背影,即使穿着职业装,依然掩饰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结合她随意扎的马尾,画面养眼得很,孙昊有过的好奇,现在涌了上来。 在邮轮上时,他就怀疑过傅总似乎格外关注桑知语。 如今,桑知语来他们公司工作了,傅总到底有没有存在男女方面上的心思? 或者说,傅总真的是只看上桑知语的工作能力吗? 随便想了想,孙昊就没继续了。 无论傅总看上桑知语的东西有几样,桑知语的职位用不了多久就比他高,他先和她打好关系,再想其他的。 第260章 所谓修罗场,茶香 在博华集团的第一天,桑知语没有什么工作要做的。 到了下班的点,她打算准时回家。 不料,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傅泽言叫她进他的办公室一趟,她本以为他有事找他,结果他问:“第一天感觉如何?还适应吗?” “谢谢傅总的关心!我感觉很好,蛮适应的。”桑知语实话实说。 年收入涨了,这里的工作环境比她前两家公司都要好,她目前是相当适应的。 “你准备一下,跟我去个晚宴。”以往这种场合,傅泽言不带女伴,但有了个女助理,女助理可以胜任,况且,桑知语应该游刃有余。 “好的,傅总。”桑知语毫不犹豫地应道。 钱到位了,晚上加班算不得什么,她乐意加班。 浏览傅泽言给她发的晚宴资料,要记住晚宴是哪种类型,有哪些人出席,当看到上面有前夫的大名,桑知语顿时不想去了。 不过,拿了别人的钱,得必须帮别人做事。 没有第一天上班就让老板觉得她服从性低的道理,以免老板认为她能力和价格不匹配,开始对她产生意见。 再说,前夫在场就在场呗,她不搭理他不就完了。 目光漫不经心地继续看名单,看见蒋霆也在,桑知语有种想骂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冲动,一场晚宴集合了她烦人的前夫和讨厌的追求者。 也许是她的表情泄露了她的心思,傅泽言问:“桑助理有问题吗?” 桑知语面带浅笑地回答:“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呢? 天大的问题,都不能耽误她赚钱。 虽然在a市的日子是糟心了点,曾经经历了麻烦,但应雨竹在拘留所关着,面临法律的审判,自己无需担心随时随地有人冒出来伤害她,好歹现任老板给钱是给够的。 “没问题就好。”傅泽言起身,“出发。” 桑知语也起身,跟在傅泽言的后面走,保持助理和老板应有的距离。 这场商界一年一度的顶尖晚宴,许多大佬们来参加,一来到举办晚宴的酒店,桑知语抬头挺胸,保持好优雅从容的仪态。 然而,她没一会就看见了自己的前夫,被人环绕着。 以及蒋霆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注视他。 记起自己晕倒被蒋霆送医院,沈辞在病房里打了蒋霆,她想脚趾扣地。 傅泽言像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道:“桑助理是不方便呆在这吗?” 有那么一瞬间,桑知语微微怔住。 傅泽言话中有话? 她的疑惑,下一刻便得到傅泽言的解释,他目光明显地扫向她前夫,说:“沈总,你的——” 傅泽言的停顿,桑知语宛若听到一群乌鸦的叫声。 随即,只见傅泽言接着说:“前夫在那。” 她的入职资料,明明没写婚姻状况,傅泽言是怎么知道她离婚的? 不对,傅泽言知道了也不稀奇。 一般员工入职,企业方面会对其进行背调,而她的岗位特殊,傅泽言必然找了人把她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 况且,前沈太太的名头确实响当当,加上沈辞位高权重的,傅泽言想不知道她是沈辞的前妻都难。 桑知语浅笑不变:“请傅总别误会,我没有不方便。” 她很方便。 方便到想骂一顿前夫,然后再打一顿前夫。 两人说话间,地上呈现一道走近的影子。 桑知语视线是向下的,无需抬头看来人,凭影子就认得出对方是蒋霆。 “知语,好久不见。” 蒋霆在跟她打招呼,话语中蕴含些许惊喜的笑意。 他不是她最讨厌的人,也有过不愉快,但他帮过她许多次,又是公众场合,她做不到不理睬他,唯有敷衍地回了个笑容。 蒋霆比她前夫有眼力劲多了,一跟她打完招呼,不在意她不出声回应,反倒跟傅泽言说起话来。 “听闻傅总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接手了家里的生意?” 商界不大,来来去去就那些人,而且二代们通常是从小认识的,蒋霆和傅泽言虽不是小时候就认识了,但也是认识的。 傅泽言伸出手,边和蒋霆握手,边道:“不愧是蒋总,消息灵通。” “我是非常灵通。”蒋霆毫不谦虚地接话,余光瞥了瞥刻意保持跟在傅泽言身后的桑知语,“我还听闻知语现在成了你的助理。” “……”桑知语蓦地想扶额。 蒋霆的叔叔都派人找过她了,表达他不赞同她和蒋霆在一起。 虽说她本身就不喜欢蒋霆,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找茬。 所以,蒋霆别给她搞事了! 她当谁的助理,跟他没关系。 傅泽言佯装失笑一声,继续和蒋霆寒暄。 桑知语在旁边呆着,坚决不插话,不参与其中,哪怕被cue。 思绪逐渐飘远,她大脑将要空白之际,傅泽言不知道为什么走开了,显然是要跟某一位领域拔尖的大佬聊天,同时,她看见前夫朝她走来。 她想也不想地立刻转身,背对前夫。 “桑知语!” 背后响起前夫的叫声,桑知语眼中飞速转瞬即逝一抹厌恶。 与刚才一样地站着的蒋霆,唇角处略带一丝嘲讽的笑意,目光掠过已经来到这边的沈辞。 蒋霆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挑衅,但言行说明了贼心不死,仍觊觎桑知语,沈辞极度不喜蒋霆这种人。 尤其是桑知语区别对待自己和蒋霆的差异明显,此刻他将蒋霆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今晚怎么也在这?”他忍着不喜,站到和女孩并肩的地方。 前夫死皮赖脸地贴上来,桑知语只有一记冷眼赏给他,紧接着是张动红唇,无声地说:滚远点! 若非众目睽睽之下,老板也在场,她一定大声呵斥前夫,教他礼义廉耻。 “沈总有所不知?”蒋霆望了望前方,如同好心地解释,“知语是来工作的。” 自己不回答,蒋霆帮她回答,但桑知语感觉怪怪的。 蒋霆的脸被沈辞揍过,他这么快就放下了? 好奇心的驱动,她不禁扭头注视蒋霆。 和她视线交汇,蒋霆笑意渐浓,只是眸子转动,散发颇有深意的光芒。 第261章 前夫的一声老婆 自己住在了桑知语的楼上,时不时可以和她遇见,可得到的待遇始终不变,要么她对他不理不睬,要么她懒得搭理他,沈辞如鲠在喉。 蒋霆挑衅他,几乎摆在明面上,他自然不惯着。 他冷眼扫向蒋霆:“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你叔叔给你多加点任务?” “我都是奔三的大人了,沈总的记忆停留在我未成年前吗,我叔叔管不住我了。”蒋霆哪能不知道沈辞背后使的手段,想拿他叔叔压他,门都没有。 蒋霆和沈辞之间的暗流涌动,桑知语不太想管。 一个想让她当女朋友,一个想让她复婚,就没一个问过她想不想。 天底下的男人快死光了,即便剩下眼前这两个,她也会一个都不选。 因此,她迈步走开,将两个男人抛在身后,回归傅泽言的后面,做好助理应该做的工作。 女孩的突然走开,沈辞有所意料。 看见她去到一个男人的身边,他脸色不禁沉下去。 她刚从外地旅游回来没多长时间,也明确说过她不喜欢蒋霆,正面和侧面都在透露她心里没人,她现在为什么和一个男人关系亲近的样子? 正当他要去弄个清楚,蒋霆意味不明地含笑道:“沈总用了这么多手段,知语都不跟你复婚,我好奇了,你有没有检讨过自己?” 刹那间,沈辞脸上布满冰冷的阴沉。 “你真想死,是吧?”他一字一顿地问,眸中满是杀气。 蒋霆不语,后退了几步。 后退不代表害怕,是觉得不必浪费时间和沈辞消耗。 被沈辞和他叔叔发现他喜欢桑知语,他一点没后悔过。 他喜欢桑知语那么多年,他已经不想躲躲藏藏了,想光明正大地喜欢她。 这段时间,沈辞搬到吉祥意园,成为了桑知语的邻居,他是知道的,特意没有作出追求的行动。 等桑知语烦沈辞烦得够够的,自己再继续追求,有沈辞做他的对比,他肯定容易在桑知语的心中得分,不能学沈辞那套死缠烂打的招数,要进退有度。 蒋霆的后悔,沈辞没当成是胜利。 只要桑知语不喜欢蒋霆,不和蒋霆接触过多,蒋霆都算不得他的情敌,顶多是和他翻脸做不成朋友的发小。 目光停驻在前方的女孩的身上,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前夫犹如阴魂不散的恶鬼,又来缠着自己了,桑知语忍住在心底泛滥的厌恶,神色如常地应对。xfanjia 前夫显然是和在跟傅泽言在聊天的人认识,他余光扫了扫对方,一问:“这位是?” 对方立马热情地介绍道:“沈总,这位是博华集团的傅总!叫傅泽言,是傅家的儿子,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的。” 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桑知语隐隐感觉到气氛变得微妙。 微妙之处是沈辞看傅泽言的眼神不对劲,仿佛对傅泽言有什么成见,更直白地说,他像和傅泽言有过节,此刻看傅泽言极不顺眼。 桑知语察觉得到,傅泽言也察觉了。 想要全面接手家业,不单单是有能力便足够,拓展人脉资源关系也很重要,他和沈辞未曾正式认识,但今天有机会和沈辞正式认识,当然得认识。 所以,他若无其事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沈总,你好。” “老婆,你刚才怎么不介绍傅总,要等别人介绍?”说话之余,沈辞握上了傅泽言的手,面上尽显友善之意。 别人眼里的友善,桑知语看得出沈辞不友善。 然而,眼下她根本没听清前夫后面的话语,注意力全在他那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老婆’。 自己曾经求也求不来的亲密称呼,刚刚犹如晴天霹雳,忽地在她耳边炸开,把她劈得魂飞魄散,她红唇不禁惊诧地微微张开。 死渣男,叫她什么来着? 老婆? 他大爷的! 简直不要脸至极! 她和他离婚八百年了,他在公众场合瞎叫她,这不是等于造谣吗!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考虑到他不要脸,但她得要脸,不能不管不顾地发泄。 她忍得很辛苦才把怒气忍下,磨了磨牙地道:“沈辞,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老是脱口而出叫我老婆,快改一改你的习惯,别叫错了,我现在是你的前妻。” 说话时,桑知语演技爆表地扬起浅笑,使旁人难以看出她的真实情绪,起到迷惑旁人的作用,催生旁人以为她是和善地解释她跟沈辞没复婚的错觉。 实际上,她气得肺都要炸了。 随着她的话语一出,在场的其他人神色不变,了解般地眨眨眼。 傅泽言看了眼桑知语,和沈辞结束握手,道:“沈总,桑小姐今天入职了我的公司,当我的助理。” 当着别人前夫的面,一上来就叫别人职称是不合适的,要先解释桑知语和他的关系,让沈辞明白桑知语目前是什么身份。 “原来你早上急匆匆地出门,是赶着上班。”沈辞恍若没听到桑知语撇清自己没复婚的话语,大部分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入职博华集团,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你个大头鬼! 再废话,就把你的头给拧掉! 桑知语心中狂骂前夫的厚颜无耻,表面不动声色,极力好声好气地道:“跟你说又没用,你帮不了我什么,再说,我只是打份工而已。” “帮得了。”沈辞若有所思地望向傅泽言,“傅总慧眼如炬,聘请了这么一位助理。” 桑知语不相信前夫说的屁话。 他帮她就有鬼了! 他不要给她捣乱了! 继续捣乱,看她回到家,不第一时间上楼,去狠狠揍他! 傅泽言赞同地点点头:“桑助理能力很强,我非常满意自己能请到她当助理。” 相比前夫恶心她的话,听到傅泽言夸她,桑知语心里舒服了些。 前夫明显是赞扬她,实则他要是认为她厉害,她当初在盛元集团,他就不该心安理得地看着她当丫鬟,整天忙着伺候他,说不定,从他的角度看,他就是把她当做丫鬟。 第263章 不安和危机 人一旦回到能放松地做自己的环境,全部情绪无需遮掩,以致桑知语进入家门的第一件事是生气地把包包丢在玄关处的柜子上。 声音有点大,引得坐在客厅的赵心妍看了过去。 由于角度不对,赵心妍没看清桑知语的面容,提高些音量地问:“你这份工作,刚上了一天班,你就有那么大的怨气吗?领导和同事很极品吗?” “是楼上那个神经病惹我!”桑知语满脸怒容。 好朋友的形容,赵心妍一听便懂,道:“你前夫啊。” 桑知语走到沙发坐下,瞪了几眼天花板,仿若这般就能也瞪了前夫。 “我和我老板参加一个晚宴,好死不死的沈辞也参加了,他众目睽睽地叫我老婆,差点把我气疯了。” 前夫的那一声老婆,跟羞辱她差不了多少。 这显得她在过去的三年婚姻中,特别像笑话一场。 她曾卑微地祈求过他施舍一点爱意给她,他未曾给过,连亲密的称呼都吝啬,结果,离婚后他倒是叫上了亲密称呼,纯纯是给她添堵。 “老婆?”赵心妍如同晚宴上的桑知语,也被震惊到,“不是,他到底是出于哪种原因想和你复婚,还表演上你们是恩爱夫妻了?” “鬼知道他!”桑知语努力地平复怒火冲天的心情。 前夫一会一个样,但依旧不变的是他永远自我为中心,不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能把她气到两眼发黑。 赵心妍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等下,我问问上次去医院找你的警察。” “问警察干嘛?”桑知语疑惑。 “问应雨竹的情况。 “应雨竹和今晚有关系吗?” “有的。”赵心妍翻找到警察的号码,按了拨号键。 碍于赵心妍在和警察通电话,桑知语没出声打扰,耐心等候电话结束。 电话一挂,赵心妍看到脸上满是疑惑的好朋友,道:“证据确凿,沈辞也没轻扰应雨竹的意思,应雨竹被判刑是必然的。” “然后呢?”桑知语不懂就问。 “白月光被送进了监狱,难不成他想起了你的好,所以异常地想跟你复婚,才处处缠着你,还要制造你们没离婚的假象?”赵心妍猜测道。 “……我的好?”桑知语一下子像打霜的茄地蔫了。 对沈辞来说,她有哪方面的好? 难不成他是怀念她像丫鬟一样地伺候他? 可依照他的权势和财富,想找到比她更像丫鬟、还一心一意伺候他的女人,并非难事。 她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我想不出我好在哪。” 在和沈辞在一起的时间里,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有哪些优点。 这不是贬低自己,是她回头看,她觉得自己都不讨喜。 水盈则溢,她爱沈辞爱到失去自我,宛若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只会围着沈辞转,似她不能没了他,她人生的意义是依附他而活。 “你想不出,沈辞想得出啊!”赵心妍发散思维地想了想,“或者说,你们相处的过程中,沈辞对你产生了一点点感情?现在,他发现原来自己对你是有感情的,因此他才想复婚。”安慕小说网 “日久生情?”说到这个词,桑知语露出自嘲的笑容,“他还后知后觉发现?” 认识沈辞那么多年,她就没发现他丁点对她日久生情的可能。 他的最爱是他自己! “对。”赵心妍想表达的就是这种意思。 “别开玩笑!”桑知语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道,“如果一个男人在婚姻内捋不清自己的感情,和妻子离婚后,才蠢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妻子抱着什么样的感情,那么,这个男人我是不敢要的。” 这还是在假设的前提下,首先,沈辞得没出轨过应雨竹。 “那你前夫到底为什么执着复婚?”赵心妍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沈辞明确地放弃了白月光,来选择桑知语继续当他的妻子,桑知语不止一两次拒绝他,他还不死心,弄得桑知语为之烦恼,他图什么? “问题绕回到原点了,我不知道!”桑知语将旁边的抱枕当成前夫,重重地捶了几拳,“也许他是闲着没事干,想找点事情做做。” “这也太闲了!”赵心妍把自己怀里的抱枕给桑知语捶打,让她得到情绪上的发泄,“你刚上班,不适宜熬夜,赶紧洗澡,早点睡觉,明天起来就不生气了。” “但愿如此。”桑知语也希望气一晚上,别明天还生气。 与此同时,楼上的房子里。 沈辞呆在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公司的高层们开起远程会议。 晚宴是抽空参加的,有意外之喜,可他并未诞生愉悦的情绪,反倒是心神紊乱,得处理紧急的工作,还得吩咐助理去查一查傅泽言的资料。 桑知语确实是工作赚钱的,但傅泽言的个人条件在那摆着,家世背景优越,人又长得年轻帅气,桑知语天天和傅泽言朝夕相处,长期下去,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发生点什么。 boss的命令,卫艺夏没一分钟的耽误,用最快的速度查了傅泽言从出生到如今的个人生平,整理得明明白白就发到boss的邮箱。 收到邮件,提示是助理发的,沈辞第一时间打开。 越往下看,他眉头拧得越紧。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桑知语以往的所作所为。 她喜欢黏着他,警惕他周围的女性,怕别人抢走她沈太太的位置,现在的他,不说和她一模一样,但他们的心思是相同的。、 人有非常在意的东西,是一定想方设法地保住,不让东西流失。 她不想失去沈太太的位置,而他是不想被别的男人抢走她,必须提防她身边出现的男人,尤其是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这给予他极其严重的不安和危机。 可桑知语不接受他资金和财产上的赠予,她肯定也不接受他给她安排工作,这么一来,她需要钱生活,他要是像之前那样让她失去经济来源,把她工作搅没了,她必定大发雷霆,对他更加抗拒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傅泽言朝夕相处,他又不愿意看到,霎时,他头痛欲裂。 第265章 个人信用破产的苦果 强忍反噬的严重不适,沈辞道:“我没玩花样。” “谁信你啊!”桑知语面露鄙夷,“神经病。” 前夫不玩花样? 他花样多着呢! 多到她想狠狠揍他! “你可以抽出几分钟的时间,看完这份文件再作评价。”沈辞将文件塞到女孩的手中,而后坐回到长椅上。 “搞什么?”桑知语条嫌弃地擦拭被前夫碰过的地方。 擦完后,她不紧不慢地阅读文件。 其实,她在阅读前,有不好的预感,并做好他挖大坑等着她跳进去的准备。 但现实和她预料的相反,前夫不是给她挖坑,是帮忙。 不对,帮忙二字应该不是这么用的。 这份文件,一看便知是出自资深人士的手笔,按照她的专业和工作履历,给她做了极其清晰的职业规划,还着重说明博华集团不适宜她。 越看,桑知语越想笑。 看到后面,她看得看完全部,干脆还给前夫。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她仿若看笑话地鄙夷前夫,“我辛辛苦苦找到的工作,怎么到了你那里,就是拿不出手?” 她去博华集团打工,跟前夫有什么关系? 他哪来的脸,拐弯抹角地表达她的工作不好? 他之前就搅黄过她在巨象集团的工作,用的是卑鄙手段,给张丹缨施压,导致张丹缨不得不开除她,现在她换了一份工作,怎么就惹到他了? 这人的心肠,实在狠毒! 非得看到她失去经济来源,喝西北风,他就高兴了? “你误会了。”沈辞将文件放回到长椅上,“我是跟你建议的。” “建议个屁!谁要听你的建议?你当自己是谁?死变态!”桑知语克制打人的冲动,“管天管地,还管前妻做什么工作,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你怎么不住海边去?” “我……” 迎上女孩愤怒的视线,向来倨傲的沈辞,说不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也羞于启齿承认自己这样做是存在一定的吃醋成分。 他习惯了桑知语以前总爱说甜言蜜语和情话,而到了需要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他不习惯,还觉得别扭,拉不下脸。 前夫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往下说,神色变换不停,桑知语看得不禁皱眉。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再次指着门,“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滚出去。” “帮别人打工,不如自己创业来得有前途。”沈辞跳过刚才的话题,“我最近投资了几家公司,你看你喜欢哪家,我把股份放到的名下,你去管理?赚的钱算你,亏的钱算我的。” “拉倒吧你!”有过残酷的教训,桑知语一分钱都不想要前夫的。 一旦她收下他的东西,以他的德行,指不定他哪天心情不好了,他肯定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去,她上当受骗过,别想她再傻傻上钩,将自己命运的掌控权交到他的手中。 “你做过的好事,你忘了?”她冷冷嘲讽。 沈辞自是没忘记的。 此时此刻,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个人信用破产。 他在桑知语那,必定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 “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是真的要让你赔钱,或者是让你像你说的……” 前夫的狡辩,桑知语半个字都不想听。 不说其他,单说婚前协议的大坑,足够她对前夫有冷血无情的认知。 结婚三年,与他朝夕相处的一千多天,还有结婚前当了他两年的地下情人,加起来都快两千天了,都未能使他念过一丝一毫的情分,差点把她往绝路上逼。 想让她对他改变看法,门都没有!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跟我提以前,一提我就想打死你!” 爱过沈辞,在他身上付出的真心和努力,到头来获得是苦果,她已经脱离那段见不到希望曙光的不堪关系,他时不时跟她提起,她除了想打人,还是想打人。xfanjia “那你不要去傅泽言身边当助理,好不好?”沈辞话锋一转,语气是前所未有地隐隐染上一些温柔诱哄,细细听并有点请求的意味。 “我当傅泽言的助理,碍着你了吗?莫名其妙!”若非教养控制着她,桑知语真想一巴掌甩上去,“你见不得我有好工作,是吗?” “不是。”沈辞已经不知道如何说服桑知语,放弃傅泽言助理的工作,“我只是……” 硬的不行,软的他不行。 帮桑知语做职业规划,慢慢地引导她放弃现有的工作,去从事别的职业,别在一个给他带来不安和危机的男人身边做事,结果计划失败在第一步。 她连看完文件的耐心都没,也不愿意接管他投资的公司,他没办法了。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傅泽言天天呆在一起? “别废话了!立马从我的家里出去!”桑知语作势要报警,警告前夫最好识趣,不要大晚上地弄到派出所。 话音未落,家门猝不及防被打开了。 她侧目看去,是赵心妍回来了。 赵心妍没料到,门一开,好朋友和其前夫双双站在玄关处。 “你们……”赵心妍欲言又止,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打量眼前的两人。 沈辞为什么进得了她们住的房子? 昨晚桑知语还在发泄对沈辞的不满,今晚他们就能在同一屋檐下了? 赵心妍的眼神过于直白,桑知语想看不明白都难,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先上去了,明天再找你。” 前夫临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桑知语不由皱了皱眉,瞟一眼他离去的背影。 住海边的人都没她前夫管得宽,管到她做什么样的工作,今天找她不够,明天还要来找她,他真够闲的,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吗? 同样看沈辞背影的人,还有赵心妍。 目送沈辞走进电梯,赵心妍关上门,走到好朋友的身边,问:“你前夫打我电话,问我在不在,就是为了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给他开的门?你咋想的?” 桑知语顶不住赵心妍浮想联翩的问题,急忙说:“不是我给他开的门,是他猜对了我设置的开门密码!” 第266章 她没想多 好朋友的解释具有一定的可信度,赵心妍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她,催促道:“那你还不赶紧换密码?” 若非赵心妍的提醒,桑知语都忘了这件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立马操作更换新密码,然后将新密码发到赵心妍的微信上。 做完这些,桑知语感觉不够。 万一沈辞又猜到密码,怎么办? 霎时,她面上多了些烦躁的忧愁。 “不过,你前夫进来想做什么?”见到好朋友这样,赵心妍蓦地往坏的方向去想,“他该不会趁你熟睡的时候,爬上你的床吧?” 闻言,桑知语不禁微微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差点冒出来。 她环抱双手,控制好自己的皮肤温度,尽量不让自己再打冷颤。 “不至于!他来这,是想干涉我的工作罢了。”桑知语猜不到前夫发什么神经。 吃饱撑着没事干? 当她是受他控制的牵线木偶,他想把她怎么样,她就会怎么样? “啊?”赵心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朋友上班的天数,“你上班不才两天吗?他手就伸这么长了?” “对的。”桑知语边说,边到沙发上坐下,“他好烦!” “你的工作还保得住吗?”赵心妍比较关心饭碗。 “不好说。”桑知语不确定前夫下一步的动作将会是什么。 他那个人就非常自以为是,喜欢堵住她的活路。 依照她的猜测,他八成像去施压张丹缨般,去给傅泽言压力。 逐利是商人的天性,聘请她是亏本买卖的话,傅泽言百分百和张丹缨曾经做出的决定一样,她落得被开除的结局。 和沈辞有过婚姻关系,她活像倒了八辈子的霉,这辈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说了,明天还找你吗。”赵心妍在想,自己明天下班时间要不要特意延迟到接近凌晨时分。 好朋友和其前夫单独相处,看着没有危险。 她倘若在场,诡异地像电灯泡,插在两人之间。 虽说两人不是谈情说爱,自己也打扰不了两人,但容易使人局促。 “我明天不回来,不就行了吗。”桑知语无所谓地道。 前夫有过墙梯,她有张良计。 人只要想得开,办法比困难多,人生没有多少困难。 “去我家?”赵心妍建议道。 桑知语不住这,自己也住不得。 省得沈辞到时找不到桑知语,问她要人,她回答不上来,被‘逼着’出卖桑知语的下落? “他知道你家在哪。”桑知语仔细想了想,竟然发现没有一处安全之地,能让她彻底避开前夫的,顿时不爽地撇撇红唇,“算了,不跑了,我还是回来。” 跑来跑去的,被折腾到的只有她。 她懒得跑了,前夫爱来就来,大不了把他给手动闭麦。 赵心妍看出来了,好朋友是被烦得没脾气,隐隐有摆烂的趋势,但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 次日。 临近下班的点,孙昊格外注意了一下聚精会神的桑知语。 撇开怀疑傅总对桑知语的心思不谈,单论桑知语在工作上的拼劲,傅总还真是没看错人,桑知语很适合辅助傅总。 不用问,也知道桑知语今晚肯定加班,于是孙昊顺手将一叠资料放到她的桌上,道:“今晚要是做得完就做,做不完就明天做。” 准备下班的桑知语:“???” 昨天孙昊不是劝她,刚来,不用这么拼? 怎么今天像鼓励她加班了? “下班。”孙昊低头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再见。” 望了望洒脱离去的孙昊,桑知语额头多了几道黑线。 与孙昊的认知相反,她今晚并不加班。 因为她上午和赵心妍说好,晚上出去吃饭,顺带购物一番。 娱乐消遣,顺带让前夫等到他不想等为止,一举两得。 将资料放到抽屉中,桑知语随即拎包走人。 来到餐厅门口,她一眼看见在里面的赵心妍朝她招手。 未等她落座,赵心妍便说:“我还有其他安排,今晚只能和你吃顿饭了。” “你要干嘛?”桑知语随口问。 “季清风约我。” “谈工作?” “差不多。” 赵心妍给了个模糊的回答,桑知语不由暂时停止浏览菜单,疑惑不解地抬头正视她:“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背着我有秘密了吗?” 并非说,最好的朋友就得任何事都事无巨细地说出来,但明显是藏着掖着的秘密,容易引起好奇,她免不了追问。 赵心妍叹气道:“没,他约我的时候说,今晚不以谈工作为主,主打放松。” 签下客户,难。 维护客户,难。 律师这职业的饭,难吃得很。 和好朋友的约会时间,被客户拿走一半,为了业绩、也就是钱着想,赵心妍不得不应客户约,避免大客户像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桑知语定定地注视了会赵心妍,随即继续浏览菜单。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放松,听起来怪怪的。 她不禁道:“他是男的!” “这不明摆着的吗?”赵心妍吐槽,“他也变不了性。” “我怎么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桑知语好歹是有过感情经历的人,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过追求者喜欢她,季清风这干的事情,以她的经验来判断,一看就透露不正常,“他看上你了?” “……啊?”赵心妍没如此认为,“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是你想少了。”桑知语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放松不行,非得约大晚上的,而且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一对一的约吗?” “不是,好几个人,他组的局。” “这样啊。” 赵心妍说的很明白,桑知语也不去想什么了。 吃完饭后,她就和赵心妍分道扬镳。 赵心妍去赴约,而她自己在商场逛了挺久的,才慢悠悠地回家。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至于,她一坐电梯到达自己家的楼层,看见电梯外面的同时,也看见了沈辞站在门外,一点都不惊讶,反倒觉得无聊。xfanjia 前夫过于吃饱撑着了,竟然站在门口等她。 第267章 奇奇怪怪的前夫 见到女孩回来了,沈辞不急着上前。 他动也不动,等待女孩自己走来。 两人的视线交汇,桑知语忍着不翻白眼,神色如常地走到家门口前,步伐并未为前夫停留,用指纹打开门。 “有什么,你站在门外说,别进来。” 踏进屋子前,她警告前夫,示意他识趣点。 沈辞没跟着女孩进去,站在门槛上,安静地看着她脱去外套、换上拖鞋等。 直至,她百无聊赖似的坐在长椅上,眼神命令他说话般。 他才开口:“你以前工作的公司,大方向是在科技领域发展的,你换到博华集团,那里……” “停。”桑知语有种头昏脑涨的晕眩感。 她严重怀疑他昨天给她的文件,是他自己做的。 所谓的职业规划,是要给钱让路,说白点,温饱得不到解决前,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到手的钱是实实在在的。 “我上一天班,回到家,宝贵的休息时间,不是拿来听你长篇大论的废话!”她视线越过前夫,瞥了瞥了电梯,“你见不得我好,你就承认吧!” 沈辞想承认的不是见不得她好,是想大方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 可是,这些他难以宣泄于口。 薄唇几次张开和闭上,他最终选择放弃,道:“我改天再找你。” “???”桑知语愣了愣。 前夫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会是爱上在她面前刷在感了吧? 在女孩的错愕注视下,沈辞行走的样子极其正常,实则仅有他自己知道,平常的外表包含些许几分落荒而逃。 逃不是真的逃,是他不习惯说自己的心里话,而且桑知语的反应是预料得到的,当前他不希望收获她厌恶的一面,这种滋味不好受。 前夫没在她眼前呆几分钟,就转身走了,桑知语百思不得其解地望了望他乘坐的那部电梯,满头问号。 “搞什么?” 她纳闷地皱皱眉,然后关上家门。 片刻后,回到楼上的沈辞,心跳仍处于比平时快的速度,伴随一丝羞涩。 他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经验地处理自己的感情,以及把握不住爱的人,一切对于他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还有棘手的。 楼下的桑知语,看时间不早了,进浴室洗漱。 凌晨时分,她躺在床上,听不到客厅有动静,没等到赵心妍回家,便睡着了,一觉睡到闹钟叫醒她。 灿烂的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耀进来,桑知语没赖床,快速收拾自己。 打算出门之际,她本应看到赵心妍从另一间房走出,但看到的却是赵心妍打开了大门,并且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 桑知语瞬间知道什么,道:“你昨晚没回来。” 用的是陈述句,非疑问句,她确定赵心妍昨晚在外面过夜。 “季清风组的什么局?”她是随意说的,不料,赵心妍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此刻,打从娘胎就认识的好处显露了,桑知语轻松辨认出赵心妍的不对劲。 “那个……就是……”赵心妍没把门关上,留着给桑知语出去, 支支吾吾的,不是赵心妍平时说话的风格,桑知语收回即将走出大门的脚步,扭头注视站门边上让路给她的赵心妍。 她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你先上班,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赵心妍又笑了笑。 两人相隔的距离很近,桑知语刚才没闻到的酒味,现在充斥在她的鼻间。 浓浓酒味来自哪里,显而易见。 刚入职,迟到不利于塑造在老板眼中的好印象,她是特意提前起床,这会在家里磨蹭个十来分钟,都不耽误她早到。 她完全侧过身,正面对着赵心妍:“你昨晚喝很多酒吗?” 赵心妍和刚宿醉醒来时一样,想不起昨晚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记忆断片,连接不到一起去,脑海中画面定格在男人光裸的上半身,笑容霎时较为僵硬。 “我……是喝了挺多的。” 赵心妍略微的讪讪一笑,桑知语直觉更不对劲了。 去陪客户玩,喝多了,天亮才回来,她第一时间想到赵心妍在哪里过的夜,喝醉后是被谁照顾的问题。 “我不想今晚回来审问你,你最好自己现在交代清楚。” 说不准,前夫今晚又来找她,她估计忙着骂前夫,注意力被转移,不记得审问赵心妍。当然,审问是关心的审问,不是好奇八卦什么的。 赵心妍一夜未归,不跟她打声招呼,回来还遮遮掩掩的,太怪异了。 面对好朋友接二连三的追问,赵心妍闭了闭眼睛:“昨晚喝醉后,我不小心把季清风睡了。” 说出自己社死的遭遇,赵心妍没敢睁眼,还扭过头,仿佛无地自容般。 看到这一面的赵心妍,桑知语音量猛地拔高:“什么?我听错了吗?你把季清风睡了?”安慕小说网 “是的。”赵心妍眼睛睁开一小道缝,偷偷看好朋友。 “……”桑知语陷入沉默,以及在思考。 按理说,成年男女,双方又都是单身,你情我愿做的一些事情,是和旁人没关系的,但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睡了季清风,你心虚什么?”她不理解赵心妍状若心虚地看她的眼神。 “第一次做这种事嘛。”赵心妍挤出点笑容。 一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睡了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客户,最关键的是自己浑身昨晚留下的痕迹,隐隐想起是霸王硬上弓,可不得心虚地麻溜跑了。 “……对喔。”桑知语反应过来,赵心妍没谈过恋爱,“心虚还不如你赶快想一想,安全措施做了没?别把自己弄怀孕了!” “没做,我刚买了紧急避孕药,等下吃。”赵心妍回来的路上,也想到这件事,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想悄摸摸地吃下,未曾想被出门上班的好朋友撞个正着。 “无语!这东西不能多吃的,你下次……”桑知语有过吃两次紧急避孕药的经验,清楚这药的副作用多厉害,“记得做安全措施!别为了一时的快乐,就弄坏自己的身体。” 第268章 被窥见大好风光 “我知道。”赵心妍捣蒜般地点头,“没有下次了。” 要做,也不是和季清风做。 昨晚是她喝多了,才发生的意外。 不是故意想训赵心妍,桑知语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客厅的饮水机的方向,催促道:“快去吃药吧。” 赵心妍做了个ok的手势,反过来催桑知语去上班。 都这么大个人了,桑知语相信赵心妍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放心地出门。 不料,去公司的路上,季清风打她电话了。 “咳咳。” 电话一接通,季清风没说话,反倒咳嗽。 她不知道对方是真咳嗽,还是假咳嗽,耐心地等候他说话。 怎知,咳嗽声过后,季清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早上好,想耽误你一两分钟的时间,问你件事情。” “你说。” 桑知语预料季清风要问的东西,铁定和赵心妍有关。 “赵律师早上回家了吗?”季清风没料到一觉睡醒,床上已经没有了赵心妍的踪影,甚至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少了她的。 “……你直接打她电话,不好吗?” “她没接,我这不是想起她说的和你住一起嘛。” “她回了。”桑知语略微敷衍地回答。 “好的,谢谢。”季清风电话一挂,转头发微信给赵心妍。 而听着嘟嘟声的桑知语,讶异地挑了挑眉。 酒后乱性,赵心妍和季清风做了这种事情,季清风现在是什么想法? 到了公司,桑知语集中精力工作。 午休时间,她立马联系赵心妍,将季清风找过她的事情说出来,末了,询问赵心妍是何种心思,季清风那边又有什么说法。 宿醉带来的头晕脑胀,赵心妍还没好,请假一天,在床上歇息。 对于好朋友问的问题,她想也不想地道:“当做没事发生过。” 季清风是她的客户,两人睡了,是酒精产生意乱情迷的作用,非她本人的真实意愿,况且,这年头,没理由睡了一次,就得负责。 她没说自己吃亏,季清风别说他一个男人吃亏了。 相互彼此当无事发生,是最好的方式。 “你继续睡吧。”话落,桑知语结束通话。 “桑助理。” 低头看手机的瞬间,孙昊来找她了,她展现职业化的笑容。 “李秘书肚子痛,去不了食堂,傅总的午饭,你拿上来,还是我拿上来?”孙昊象征性地问问,打算自己去拿,主要目的是让桑知语有这件事。 “我去。”桑知语二话不说地起身,迅速去食堂。 反正她都要吃饭的,顺便帮老板拿份午饭,举手之劳。 不过,她没傻傻得自己先吃饱了,再送饭给老板。 她一共打包两份午饭,自己那份放在桌上,然后去傅泽言的办公室。 准备敲门后,她等着傅泽言一回应就推门进去。 结果,就在这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反应不及时的她,拎着午饭的手被门撞了一下,随即午饭跌在地上。 傅泽言没想到自己出去,开个门,像撞到了人。 定睛一看,还真是撞到人,桑知语站在门外,表情有些凝固地看着地上。 他目光跟着看了看:“桑助理,站门口做什么?” “傅总,我是来跟您送午饭的。”桑知语犹豫自己要不要去食堂重新打包,或者是吩咐手下的人去打包。 女孩说话之余,弯下腰去捡东西。 由于是春夏之交,白天气温炎热,许多人穿衣以衣料薄的夏装为主,桑知语也不例外。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傅泽言无意瞥见女孩因弯腰导致衣领敞开有的大好风光。 非礼勿视! 傅泽言急忙移开目光。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桑知语,捡起了不能吃的午饭,歉意地笑了笑:“傅总,您稍等,我叫人帮您再送一份午饭。” “行。” 听到傅泽言的应声,桑知语调转方向,去把午饭扔掉。 在转身之际,她冷不丁地发现一件事。 傅泽言怎么有点肢体僵硬的样子? 好像刻意不往她这边看? 但她刚入职的这几天,从傅泽言表面上的态度来看,他满意她的表现,暂时没察觉他哪里对自己有意见。 早餐的热量就被上午庞大的工作量给消耗没了,现在的她用饥肠辘辘来形容是最贴切的,在饥饿的追赶下,她很快将傅泽言的异常抛之脑后。 晚上,桑知语拖着较为劳累的身体回家。 明明说请假休息的赵心妍,却是不在家,不知人上哪去了。 她略感奇怪,微信上问赵心妍。 【在外面,我今晚可能不回去。】 看完赵心妍的回复,桑知语发起语音通话。 “不回来,你干嘛?”她直接问。 “手上有个紧急的案子,过几天要开庭,我得抓紧时间找证据。”说到最后,赵心妍发出哀嚎。 当事人傍晚时通知她先前能提供的证据拿拿不出来,不想打输官司,唯有找新的证据。 “那你注意安全。” 叮嘱完毕,桑知语躺沙发上。 身体是朝上的,不移动,眼中只看得到天花板。 看着看着,她想到了楼上的前夫,忽然有些想获得透视能力,看前夫在做什么,顺带祈祷今天可千万别来找她。 工作已经够累了,她懒得应付前夫,也避免生气伤身。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祷,整个晚上,直到她睡觉前,前夫都没出现过,因此,桑知语愉快地入睡。 凌晨时分,和熟睡的桑知语相比,沈辞并未睡觉,相反十分精神。 他脑子里装满了桑知语的身影,心跳和昨晚那般微微加快,有股难以言明的滋味在心底转悠,同时有一丝不知所措。 明白自己对桑知语是存在感情,再到明白自己是爱桑知语,他好似走了一段漫长的路,而如今想和桑知语复婚的路,也无比的漫长。 怎么办? 在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沈辞有史以来,面对过最棘手的事情,非让桑知语继续当他的妻子莫属。 当然,他想要的不止是单纯的复婚,另一个重点是想让她对自己产生深厚的感情。 第269章 不习惯前夫的听话 赵心妍一连几天不回来过夜,桑知语以为她是忙着找证据,但今天周末了,得以见到她用心打扮地出门的样子。 “你上班时不都是怎么方便舒适就怎么来吗?” 桑知语发出疑问。 “不,我今天不止上班,还有约。”赵心妍大方道。 “跟谁约?” “季清风。” 桑知语本来在喝水,一听到赵心妍说和季清风有约,差点受惊被呛到。 她快速咽下口中的水,从沙发上坐起来,姿势比较端正地注视赵心妍。 “你几天前不是说当没事发生过吗?”她打量几眼赵心妍,“这么快变脸了?” “季清风他……他……” 听不得人支支吾吾的,她打断赵心妍:“有话一次性说完!” “可能是季清风给我下蛊了,一次和无数次没区别。”赵心妍委婉地承认,自己看上季清风的身子,“我今晚不回来。” “又不回来,服了你。”桑知语重新躺着,“注意做安全措施。” 别的,不用叮嘱了! 赵心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懂得节制和收敛。 “走了,拜拜。”赵心妍朝好朋友挥挥手,迈向门口。 岂料,门铃响起。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季清风,一个是沈辞。 沈辞似看季清风有些不顺眼,没拿正眼看他。 而季清风面上略显尴尬,目光漂移不定。 赵心妍没立刻理睬他们,回头对桑知语说:“知语,你前夫来了。” “又来!”桑知语腾地起身,眼神变得锐利些。 桑知语话语间是浓浓的嫌弃,季清风听得出来。 他假装没听到,扬起笑容朝赵心妍说:“走吧。” 说着,他伸出手,拉起赵心妍的手。 赵心妍原先想留着陪桑知语一会的,但考虑到桑知语和沈辞之间的动静,桑知语不喜欢被人在场看见,便和季清风走了。 沈辞目光跟随离开的两人一会,眼眸中浮现些许疑惑。 季清风和赵心妍谈上恋爱了? 前夫没进来,也没听到赵心妍关门的声音,桑知语走向门口。 只见,前夫疑惑地望着电梯处。 前夫在看什么? 她不明所以地皱皱眉,随即无奈道:“你别再跟我说我换工作的事情,不然,我想揍你。” 有些话,听太多就很烦。 她靠自己努力找到的工作,凭什么因为前夫的缘故而放弃? 收回放在电梯处的目光,沈辞直视前方的女孩。 “刚才季清风也在,我看见他牵着赵心妍的手下去了,他们——”他顿了顿,“恋爱了?” 闻言,桑知语明白前夫看什么了。 “人家的私事,跟你有关系吗?管好你的嘴巴。”她面露嫌弃,实则警告沈辞别到处讲。 毕竟,赵心妍和季清风不是恋爱,是…… 怎么说呢?安慕小说网 像她当沈辞的地下情人那会。 但两人不涉及感情,没有谁想要谁爱自己。 换种说法,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专属游戏? 并非光明正大的关系,还有点让人用异样眼神看待,不要被别人知道为好,省得对名声产生影响,尤其是对女方影响较大。 这边的桑知语和沈辞在聊天,坐电梯下楼的季清风和赵心妍也在聊天。 “咦,沈辞经常来找桑知语吗?看她貌似很嫌弃沈辞。”季清风说出自己的好奇。 “你是接我出去玩的,还是专门八卦的?”赵心妍反问。 几秒后,她状若好心地建议道:“你要是八卦的话,可以问当事人,最好问沈辞。” 好朋友拒绝复婚,被沈辞三番五次找上门,她亲眼目睹,知道好朋友有多烦恼,而这些不宜跟别人说,季清风那么想知道,去问沈辞呗,问她没用。 “不了。”季清风仿佛胆小如鼠地疯狂摆手,其实顾忌引起沈辞的反感,想到了沈辞和蒋霆的绝交。 不知道这两人因何绝交,现在弄得蒋霆的叔叔蒋恺插手了进来。 近日有来自新建集团的内部消息传出,蒋恺有意把蒋霆踢出去,作为蒋霆的亲人,蒋恺明晃晃地站在沈辞那边,使人摸不着头脑。 蒋霆和沈辞从小玩到大,沈辞对蒋霆都没留点情分,他和沈辞关系谈不上多要好,能不给自己找麻烦就不找麻烦,只是同情蒋霆。 *** 前夫没进来的意思,桑知语懒得坐在玄关处的长椅上。 这椅子没沙发坐着舒服,她干脆转身,边返回客厅,边命令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赶快走,顺手把门给我关了。” “我找你,有事。”沈辞迈步进去,“事情还没说。” 骂人是能得到发泄,但也是力气活,桑知语不骂前夫,瞪了他一眼。 “我已经警告过你,别再说我工作的事了!” 前夫就很讨人厌,处处给她找不痛快。 若非情绪接近稳定,她必定气得拿东西砸他身上,让他马上给她滚出去。 “不说工作。”沈辞站在离女孩几步之遥的位置,“我姑姑病了。” 和养母断联有好长一阵子了,蓦地听到她生病,桑知语神色缓和下来,皱眉问:“我阿姨病了?生什么病?” 不论如何说,养母对她是有养育之恩的,她哪能完全做到不理不睬养母。 “我妈没说,就是喊我去老宅探望她,我准备今天去。”沈辞凝目注视女孩,“你去吗?我们一起?” 桑知语记得养母的身体向来不错,感觉养母不会生大病,但人的年纪一上来,生病这事又说不准,弄不好会爆发出什么大毛病。 并且养母喜欢乱投资,经常亏钱,这点也容易影响到健康状况。 “我不要跟你一起。”她瞥了瞥门口,用眼神下逐客令。 “好。” 前夫没死皮赖脸地呆着,爽快离去。 桑知语觉得自己可能脑抽了,居然有些不习惯他如此‘听话’的样子。 不过,养母生病,她必须回老宅一趟。 在回去之前,她决定电话询问养母。 养女好久没主动联系过自己,忽地接到养女的电话,沈凝月有些受宠若惊:“知语,你终于想起我这位养母了?” 第270章 谁喜欢她,谁倒霉?? 听出养母的语气隐隐透露受宠若惊,桑知语有些尴尬,和养母断联的日子里,并非不记得自己有位养母。 她直入主题:“阿姨,听说你生病了?” “是。”沈凝月好奇,养女如何得知自己生病的,“不严重,就是人老了,难免有的小毛病。” 养母虽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但桑知语放心不下,决定去老宅探望,当面看看养母的情况。 由于沈辞比她先一步到达的老宅,等她进入老宅,只见,养母和沈辞坐在相隔较远的位置,两人神色都淡淡的,好像没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沈辞明显是过来随便走探望的流程,根本不关心养母的身体。 而养母无所谓沈辞关不关心自己,看见她来了,立马把注意力转向她。 “知语!” 比起养女主动联系自己,更让沈凝月受宠若惊的是,侄子来探病。 她猜测侄子之所以来探病,绝对和养女有关。 不过,经历过侄子动用断绝自己经济来源的手段,沈凝月深刻认识到一点,侄子当不得她的女婿,养女压根不是侄子的对手,他们之间若是有什么,自己跟着遭殃。 桑知语瞥了瞥前夫,再将全部目光落在养母的身上,打量她的病情从表面上看严不严重。 “阿姨,你……” 未等她话说完,养母朝她做坐下的姿势。 养母似乎很着急,她便先坐下,而后准备接着说话。 怎料,养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即对沈辞说:“沈辞,姑姑身体好得很,今天谢谢你来看我了!现在知语来陪着我,你是大忙人,不耽误你的时间,你回去吧。” 姑姑目前和以前相比,称得上变脸,沈辞倒也不是不习惯,只是心中有点闷闷的,桑知语不待见他,姑姑变得和她一样。 似乎,他去哪里,都是不受欢迎的。 “姑姑,我周末这两天没有工作。”语毕,他如若没听懂逐客令,纹丝不动地坐着。 逐客不成功,沈凝月余光望向养女。 养母的眼神中,乍一看,夹杂些求救,桑知语明白其实不是求救,是养母不想和沈辞接触。 对于养母来说,沈辞过去的所作所为肯定给她带来了阴影,因此能不接触就不解除,毕竟,她们都差点因为沈辞而流落街头过。 “你在这讨人嫌,赶紧走。”养母不好意思说出的话,桑知语毫无顾忌地随便说,反正她如今是有恃无恐。 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沈辞压根不和她计较。 说起来,他对她的容忍度很高。 至于为什么容忍度高,无非是想诓骗她答应和他复婚。 透过表面看到了本质,这也造成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随着养女的话音落下,沈凝月见到侄子紧紧抿着薄唇,还若有似无环视周围一圈马,霎时,她轻拍养女的手背,暗示养女说话婉转些。 老宅是她居住的地方,可不是她名下的财产,侄子拥有所有权。 侄子随时能让她搬走,收回老宅。 桑知语懂养母的暗示,心中瞬间生出一丝憋气。 她无求于沈辞,但养母依赖家族基金定时发放的钱生活,不能像自己完全不看沈辞的脸色。 “爱走不走。” 略微没好气地说完前夫,桑知语扭头对养母说:“阿姨,我们去花园坐会。” 听到养女的话,沈凝月二话不说地去花园。 眼前的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沈辞没有丝毫的不悦,清晰意识到,以前没考虑周全的行为,等同于欠债,这会他在还债。 有些东西,是该自己受着的。 阳光灿烂,和风微煦,如此好天气,坐在花园的凉亭下,桑知语难得闲情雅致地欣赏了会蓝天白云,还有盛开中的鲜花。 佣人端来的茶和点心,沈凝月示意都放在养女的手边上,思考状地开口:“知语,你和沈辞……” 养母的欲言又止,桑知语get到她想问什么,答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复婚是没门的,我打死都不会答应!” 沈凝月眉心不禁微皱。 侄子上次来这,是警告她别给养女介绍男人,不要干涉养女的婚姻,她看出侄子大有必定和养女复婚的架势,今次比上次的架势更足了。 侄子简直是志在必得,仿佛养女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没被侄子的架势吓倒,侄子绝对不是养女的好归宿,养女不跟侄子复婚,对养女和她都是好事,她抵触养女和侄子的婚姻再发生事情,那鸡飞狗跳影响到她的养老生活品质。 说白了,她年纪大了,折腾不起来。 沈凝月回头看了看侄子所在的方向,叮嘱道:“你不跟沈辞复婚,也赶快处理他,省得他跑我跟前来,怪让人心慌的。” “要是能处理,早处理了。”桑知语颇显无奈。 前夫死皮赖脸地缠上来,她实在是拿他没撤。 但现在好一些,起码他存在感不是非常强,不会强到她想揍他。 “你处理不了,将来你另找个男人结婚生子,怎么办?他这不妥妥拖着你大好的青春年华吗?”沈凝月担忧养女再婚不顺利,被侄子阻拦,“年轻好找对象,年纪……” 自己是来探望养母,不是听养母的絮絮叨叨,尤其是养母隐约有再次给她介绍男人的意思,桑知语想起了林森。 无意间知道林森是自己的相亲对象,林森认识她后,对她发起过追求攻势,弄得她有些烦。 此刻,她打断养母的滔滔不绝:“阿姨,我现阶段还没想过再婚的事宜,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别到沈辞面前说了,他——” 大脑卡顿了几秒,她接着说:“要是又把你赶出老宅,冻结你的银行账户等等,一定是你说错话导致的。” 沈辞那个人,是很自我为中心的! 察觉蒋霆喜欢她,他上去一顿警告蒋霆,还动手打了蒋霆,若非她在场,拦住了他,指不定蒋霆受伤的程度会不会特别严重。 由此,她得出一个结论,谁喜欢她,一旦被沈辞发现,谁就倒霉。 第271章 光明正大的爱意 不谈谁喜欢她,单谈沈辞偶尔像神经病发作的行为,桑知语敢保证,如果沈辞知道养母不死心给她介绍男人,他九成找养母的麻烦。 目前来讲,沈辞不会找她的麻烦,但他会积极找别人的麻烦。 闻言,沈凝月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 “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 喝了几口茶压压惊后,沈凝月继续说:“我不管你们的事,你去帮我和沈辞说一声,有事找你,别来找我。” 不插手养女和侄子的事,不意味着侄子花心思到她这,她愿意接受。 “知道了,我待会说。”桑知语点点头。 话题结束,两人没聊新东西,沉默地坐着。 桑知语瞥到养母几缕白发,心想,自己最近一年见养母的次数不多,但养母好像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 养女定定地盯着自己,沈凝月问:“看什么呢?” “阿姨,我感觉你老了。” “谁能不老?” 养母的反问是很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伴随一些对岁月的感慨,桑知语的心顿时软了软。 目光从养母的脑袋移开,望着照射在地上的阳光,她脑海中浮现养母曾经做过的举动。 纵然讨厌养母试图操控她,给她和沈辞下药,想让她怀上沈辞的孩子等等,可有一点改变不了,养母对她是有养育之恩的,只要养母不出现和以前类似的举动,她会和养母恢复联系。 当然,现在是急不得的。 确定养母身体无大碍后,桑知语打算离开。 从花园回到屋内,她目光随便一扫,前夫的身影赫然出现。 他还没走,明显是等她。 养母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桑知语不禁对前夫做了个‘你过来’的手势。 难得女孩主动想和自己交流,沈辞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 “你今天来这,打的什么主意,我大概猜到一些。”桑知语抬眼直视前夫,“但是你自己做过什么,请你记清楚了,别来这吓我阿姨。” “我没吓她。”到这里,沈辞不仅是被母亲交代来的,另外,姑姑是桑知语的养母,还有这一层关系,他不认为自己来这有不对的地方。 “就算你没抱着吓她的目的,你的出现会吓到她。”桑知语理解养母为何像惊弓之鸟,抗拒见到沈辞。 别说养母这样了,她也有过非常抗拒沈辞的时刻,担心沈辞对她做点什么。 她们和沈辞的差距太大,大到沈辞仿若一头大象,她们则是蝼蚁,他不经意的脚一踩,即能把她们踩得粉身碎骨,而她们奈何不了沈辞。 “我下次不来了。” 一说完,觉得话语不对,沈辞改口:“下次我再来,不是自己来,和你一起来?” “拉倒吧你,那样只会更加吓到她。”桑知语没忘记养母几次叮嘱她,不要跟沈辞复婚,还劝她见到沈辞就绕路走。 “我……” 沈辞想检讨检讨自己,桑知语没耐心听他说话,眼神叫他闭嘴。 随后,她迈步向大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响起脚步声,桑知语知道是前夫跟了上来。 自己是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外面,她无所谓他跟着。 等会,自己上车了,就能和前夫隔绝开来! 然而,前夫没跟到她上车,他只是站门外,目送她开车走人。 发动车子的那一刻,桑知语觉得自己比前夫先走,前夫留在这,说不准会导致养母受惊过度,便开门下车。 “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走?” 她正面对着前夫,不等前夫回答,催促道:“你快走。” “我跟我姑姑说几句话。”沈辞屹立不动,扫视姑姑在哪里。 “你别说了,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跟你复婚的事实。”熟悉了前夫的操作,桑知语预感他找她养母要说的话,“我阿姨也不会同意我们复婚,她……” 说到一半,她及时停止。 前夫的心眼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 强调养母也不会同意他们复婚,相当于是给养母找麻烦。 见前夫还站在那,没有离开的意思,桑知语回想养母略显苍白的脸色,立刻走了过去,扯了扯前夫的衣领。 “走!” 她这一行为,是想让前夫赶紧离开。 不料,前夫蹭鼻子上脸,上了她的车。 见副驾驶位置被前夫坐着,桑知语嫌弃地撇撇红唇。 “你要不要点脸,这是我的车!” 男女力气悬殊,她拽不动前夫,无法把他从车里拽出来。 有些摆烂,也有些屈服前夫的厚脸皮,她重新坐好,边系安全带,边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对前夫的嫌弃,叫他识相地下车。 结果前夫当做看不到,神色自若地和她一辆车。 若非养母生病,懒得和前夫在这起争执、发生冲突,桑知语想饶不了他。 启动车子,缓缓行驶,专心开车前,她不忘瞪了一眼前夫,鄙夷道:“以前我真是眼瞎,发现不了堂堂沈总会死缠烂打,传出去,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值几个钱?”沈辞剑眉微扬,“谁敢当面说我?” “……”桑知语半个字都不想和前夫说了,赏他一记冷眼。 前夫有着绝对的资本,使人不敢当他面说三道四,他四周环绕的人,大多数都是奉承他的,不像她在上流圈子没有地位可言。 “再说了,你以前对我死缠烂打,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本应结束的话题,前夫强行接上了话,她听着就来气,咬了咬牙。 以前她死缠烂打前夫,是希望自己能在他那里得到爱意,渴望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前夫的死缠烂打,除了恶心她,还是恶心她。 深呼吸一口气,桑知语勉强压制燃烧的怒火,让怒火熄灭。 接下来,直至回到吉祥意园的地下车库,她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前夫大概是懂得什么叫识趣了,全程也没再说话,安静得很。 殊不知,她一路上忽略前夫,没注意到他频频扭头看着她,他的眼眸深处是光明正大的爱意,使人看到后,就难以无视的那种。 xfanjia 第272章 莫名其妙的开心 下了车,桑知语准备和前夫分道扬镳。xfanjia 偏偏前夫还要跟着自己上同一部电梯,无视许久前夫的她,本想瞪一眼前夫,却是发现前夫垂眸,唇角微微往上勾起,不知道暗自在开心什么。 感到莫名,她没瞪他,反而有些好奇地打量。 正在这时,前夫抬眸注视她,眸中笑意浓郁。 自己隐隐被怒火包围,前夫心情大好的样子,如此一对比,桑知语觉得他更加莫名其妙了。 无缘无故的,他开心个什么劲? 但她懒得理前夫,也不想管他的心情如何,电梯一停在她住的楼层,便快步走出去,将前夫甩在身后。 前夫这会有眼力劲了,没死皮赖脸地跟上来。 不过,前夫说话了。 “改天见。” 前夫语气夹杂的愉悦过于明显,让人难以忽略。 桑知语不由回头,皱眉将他从头到脚看一遍。 “你吃错药了?” 是不是恶心到她,他就非常开心? “没有。”沈辞边说,边按了电梯的关门键。 与女孩逐渐分割成两个不同的空间,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被抚平,不变的是,眼眸深处的爱意,以及心底小小的满足。 如果放在以前,他万万想不到,原来和爱的人单独相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只要她近在自己的眼前,随时触摸得到,可以使人获得满足。 站在家门口的桑知语,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微微黑了黑脸。 “神经。” 小声骂了一句前夫,她开门走进家里。 接近傍晚时分,太阳被大片云层遮掩,光芒减弱,桑知语坐沙发上休息,点开外卖app,思考晚饭吃什么,同时浏览微信新消息。 【我今晚要回去】 【给你带了好吃的!】 【图片.jpg】 将消息内容仔细收入眼中,她面露疑惑。 赵心妍出门前,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 发消息给好朋友是通知一声,无需得到秒回,赵心妍一发完后,迅速收好手机,拎着服务生打包好的食物,和对面的季清风说了声拜拜,便想走人。 “等等。”见赵心妍状若头也不回地离开,季清风站了起来,“说好的我今晚陪你?” “今晚不用你陪,我们再约时间。”赵心妍原先是想好今晚和季清风一起过夜来着,奈何季清风去接她那会,说的话让她不太舒服。 而且,刚刚在这家餐厅碰见蒋霆,想到蒋霆是好朋友的追求者,好朋友被其前夫纠缠不休,面对层层叠叠的复杂关系,她还是先溜之大吉。 以免等会蒋霆过来,借着工作的名义让她做为难她的事情。 她不呆在外面,回去和好朋友吃点东西,然后她勤勤恳恳地工作。 “哈?” 赵心妍走得太快,留在原地的季清风满脸问号。 发觉有人走来了,他表情恢复正常,看了看蒋霆:“兄弟,你……” 蒋霆目光放远,瞟了几眼宛若飞奔的赵心妍的背影,打不禁打断季清风,问:“你和赵心妍有那么熟吗?两个人来这约会?” 的确熟了,也算是约会,季清风不否认这两点。 他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与蒋霆对视。 蒋霆秒懂季清风的意思:“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小子!” “我正式认识赵心妍又没多久,她和我的关系也没多近,用不上吃窝边草形容吧?”季清风不认为自己吃窝边草。 何况,他和赵心妍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是知语最好的朋友。”蒋霆警示性地指了指季清风的脑袋,“你别乱来。” 季清风通过他,成为了赵心妍的客户。 赵心妍和季清风有了超越工作来往的接触,万一季清风头脑不清醒做出伤害赵心妍的行为,而他和季清风关系要好,他不免有点担心,桑知语迁怒于他。 “我当然知道她是桑知语的谁。”季清风早在参加沈辞和桑知语的婚礼时,就知道赵心妍是桑知语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称得上情同姐妹,“我没乱来。” “你如果敢乱来,我先饶不了你。” “!!!” “你们确定情侣关系了吗?”蒋霆下意识地以为,季清风刚才的眼神,是暗示他在追求赵心妍,或即将追求成功。 “不是情侣。”季清风顿时尴尬了,不太好意思开口说真实关系。 “你追她?” “也不是。” 季清风语气渐渐减弱,视线飘忽不定,蒋霆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含着点命令地道:“别废话,讲真话。” “你情我愿的那种关系。”毕竟在公众场合,季清风委婉地陈述。 非情侣的你情我愿,蒋霆一听就明白了,瞬间不知说季清风什么好。 说完自己和赵心妍是哪种情况,季清风靠近些蒋霆:“咦,你小子这么关心赵心妍?” 之前,蒋霆和沈辞绝交,他就觉得很奇怪了。 这次,蒋霆对赵心妍的关心超出了正常范围! “难道我关心不得?”蒋霆反问。 “不是。”季清风想了想,“你和赵心妍无亲无故,显得你有些怪异。” “谁告诉你,我和她无亲无故的?” “眼睛在看着。” “别问了。”蒋霆示意季清风见好就收,别问太多。 “当然得问!”季清风友好地拍了拍蒋霆的肩膀,“净问我的事,我都没问你和你喜欢的人有进展没!说来听听,你什么时候把让我叫嫂子的那位女孩介绍给我认识?” 去年,每当蒋霆提起喜欢的女孩时,眼睛仿若会发光一样。 掐指一算,蒋霆好久没提过这件事了,似他出现幻觉,幻想蒋霆有喜欢的女孩,今天他想起来,顺便问一问,也关心关心兄弟的感情进展。 “你认识她。”蒋霆淡淡道。 “我认识?”季清风脑子里刹那间涌现自己认识的所有女孩,“哪个?” “现在还不能说。”并非蒋霆不想说,是沈辞仍在找桑知语复婚,桑知语未到达厌恶沈辞的最巅峰,自己暂停了追求她,因此不好让别人知道他喜欢谁。 “神神秘秘的!卖关子!”季清风当即高速运转大脑,筛选最有可能是蒋霆喜欢的女孩。 第273章 前夫动的手脚? 见赵心妍一回来,桑知语马上问:“你今晚不和季清风过夜了?”xfanjia “不过。”赵心妍把食物放到桌上,“吃饭时,碰见蒋霆,我溜了。” “干嘛?你怕被蒋霆看出你和季清风的端倪?”桑知语第一反应是赵心妍希望减少人知道她跟季清风有什么,“要是季清风对蒋霆说过,你瞒也瞒不住。” 从上次去解救赵心妍,麻烦了季清风帮忙,可以从中观察到,季清风和蒋霆的关系很不错。 搞不好,季清风喜欢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蒋霆,蒋霆已经知道赵心妍和季清风的暗藏玄机了,所以,赵心妍溜多快都没用。 “不,我是怕蒋霆找我帮忙之类的。”赵心妍拆开食物的包装,将餐具放好,再将筷子塞进好朋友的手中,“你前夫我就拒绝不了,不想多来一个。” 闻言,桑知语听明白赵心妍话语中的含义。 因为她,沈辞时不时找赵心妍做点什么事,大有把赵心妍当成靠近她的中转站,虽然是小事,但做起来也挺烦人的。 她随便夹了块牛肉放到嘴巴,慢嚼细咽吃完后,缓缓道:“蒋霆有段时间没找过我了,他应该对我死心了。” 不是很确定蒋霆当前的心思,她不把话说死,有点对不起赵心妍。 这两个男人,真够烦的! 有事直接找她,不行吗? 非得绕一圈,从赵心妍那里下手。 “我看,未必。”赵心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天花板,“你前夫就蛮有毅力的。” “别提他。”前夫坐了自己的车,若非不想浪费周末时间,桑知语都想开车到汽修店,让人给她洗车,将前夫残留的气味洗得干干净净。 “话说回来,你前夫不是知道蒋霆喜欢你了吗?蒋霆对你不死心,你前夫不对他……”赵心妍一时找不到最佳的词汇,“那什么?对情敌应有的态度?” “沈辞除了在医院打过蒋霆,其他的我不清楚了。”桑知语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关注后续。 并且,看蒋霆好端端的,自己也跟沈辞说明,她讨厌蒋霆,沈辞大概是不针对蒋霆了。再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沈辞会几分薄面给蒋霆吧。 回来前就吃不多吃饱了,赵心妍对食物失去兴趣,懒散地依靠着椅子上,侧目注视旁边的好朋友。 “早知道蒋霆喜欢你,我就不该接新建集团这客户。” 大客户得罪不起,她唯有尽量平衡好公事和私事,省得一不留神自己栽坑里,连带好朋友也在坑里。 “没有早知,只……” 桑知语刚想安慰赵心妍,怎知,赵心妍忽地坐直身体,神色变得有些严肃,朝她说:“我听说,蒋霆要从新建集团离职了,是他叔叔把他赶出去的。” 这小道消息,保不了真,赵心妍本来是当普通八卦新闻地听听就算。 和好朋友闲聊,她才随口拿出来说一说。 “离职?”桑知语皱了皱眉,蓦地记起蒋恺派过人去k市找她的情形,“真的假的?他和他叔叔怎么了?为什么把他赶出去?” “我不是新建集团的内部人员。”赵心妍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来得及打听到最新的一手消息,“你如果想知道,我周一回律所找人给你打听。” 倘若是她在外面旅游的时间点,蒋霆被蒋恺赶了出去,难免怀疑是沈辞动的手脚,那会沈辞刚知道不久蒋霆喜欢她,但这种时候,桑知语怀疑不到沈辞的头上。 沈辞在她这,看起来是很闲,估计他没闲到还针对蒋霆。 她摆摆手:“我不想知道,你别打听。” 赵心妍点头道:“行。” *** 周一。 桑知语准点上班,一坐下就专心致志地处理工作。 忽然,赵心妍打来电话,说:“我靠!我没打听,但根据可靠消息传来,蒋霆是和他叔叔发生了不可调节的矛盾,被他叔叔开除的。” 好朋友不让自己打听,赵心妍是听了进去的。 然而,新建集团那边和她对接的人一直是蒋霆,今天闷不吭声地换了对接人,未等她说什么,对方表示:“小蒋总上周离职了,以后由我来负责这方面的事务。” 大客户就那些,每位大客户的动向都得了解,律所里的同事看她后知后觉的样子,好心地和她说了新建集团的内部情况。 一听完,赵心妍就想分享给好朋友。 桑知语倒也不惊讶,觉得正常,这不是什么大事。 蒋霆不是新建集团的掌权人,在蒋恺当家做主的地方,他和蒋恺发生矛盾,蒋恺驱逐他离开自己的地盘,没有值得让人惊讶之处。 只是,这件事的底下,她隐隐感觉和前夫有点关系,但她又下意识地倾向不是前夫做的手脚。 想了会,她感觉和自己没关系,将这些抛之脑后。 结束和赵心妍的通话,她继续专心致志。 没多久,孙昊来找她,说要带她出外勤,实地考察公司在本市的酒店的经营情况,她正打算去,傅泽言说他们三个一起。 于是,三人一同外出。 带着两位助理了,司机可带可不带,但有个问题,谁开车? 老板肯定不开车的,孙昊算是带她的前辈,她刚入职,又会开车,主动积极点比较好,因此她想都不想地自告奋勇充当司机。 想上前坐驾驶位置的孙昊,看见桑知语坐了自己想坐的位置,默默地走到后座,顺便看了看上级的神色。 上级没说话,眼中透露点打量他的意思。 果然,他被调岗是有道理的。 抛开能力,上级嫌他眼力劲不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和上级坐在后座,孙昊有点如坐针毡,反倒开车的桑知语状态十分良好。 桑知语没想太多,按照地图导航来行驶,没留意后座是什么情况,不觉得过分的安静何不妥。 在后座的人不止有自己的同级同事,还有自己的老板,老板不说话,别人说什么话? 人嘛,想要工作长久和升职加薪,得长脑子,而不是随心所欲地做事。 第274章 发生第一次的地方 脑子里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傅泽言没去注意两位助理的心理活动。 车子一停在酒店门口,孙昊以最快的速度下车,积极地帮上级打开车门,争取让上级觉得自己还是有眼力劲的。 同事积极讨好老板的样子,桑知语当做没见到,也习以为常。 不过,看到酒店的招牌,死去的记忆攻击了她。 好巧不巧,他们这次考察的酒店,也是沈辞被下药,她趁此机会和他发生了关系的酒店。 在这里,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记忆美好又掺杂些许痛苦。xfanjia 无论她解释多少遍,沈辞都未曾相信过药不是她下的。 他一心一意地固执认为,药就是她下的,她为了爬上他的床,以此当上他妻子为起点。 那般轻蔑不屑她的人,居然后悔离婚,现在死皮赖脸地想和她复婚,神经。 大抵是她的神色不好,引起了旁人的好奇,孙昊问她:“桑助理,身体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孙昊本来想不问的,是桑知语的面色隐隐透露苍白。 此话一出,傅泽言注意力转移到桑知语的身上。 他不由道:“如果不舒服,我批你半天假,你回去休息。” 并未不舒服,是过往让她不爽罢了。 桑知语压下不爽,扬起自然的笑容:“我没事,就是天气太热了,我穿多了,感觉闷闷的。” 孙昊一脸‘原来如此’地点点头,认同地道:“我也觉得热。” “室外没空调,热也正常。”傅泽言迈起步伐,走进酒店里。 见状,桑知语和孙昊齐齐地跟上步伐。 考察这种事情,提前通知下面的话,容易看不到真实情况,突击检查才能把真实情况看个清楚。 三人不表明身份,酒店工作人员都以为他们是来玩或住宿,将他们当成普通客人对待,就算这样,服务态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时刻注意上级的孙昊,见上级一直保持表情不变,无法通过微表情来辨别上级对这满不满意,只希望这家酒店的员工最好尽职尽责。 不然,傅总是不会手下留情,会进行大换血和严厉整改的。 既然换了行业,有必要对行业有清晰的了解和认知,桑知语和孙昊不同,用心观察四周,不时用手机的备忘录记下这里的情况,看哪里需要改进。 蓦地,上级看了自己一眼,随即看了几眼桑知语,孙昊才看到桑知语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不由偷偷扫视她在做什么。 一看,他再次深深觉得自己被调岗是一点都不冤。 存查完地面的情况,接下来是要上楼了,三人不得不对酒店工作人员表明身份,没等一会,酒店的总经理飞速赶来。 “傅总,您好!”总经理点头哈腰,“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 集团更换了酒店业务板块的负责人,知道此事后,总经理一早预料会有人来考察,最近提高对员工的要求,务必让他们达到最好的工作表现,别被人抓住小辫子。 今天迎来负责人考察,总经理心里暗喜,幸好自己留了一手,否则自己要像其他没有准备的人一样,被降职降薪,甚至是开除。 然而,总经没预料到傅泽言看穿了他的内心,只是不戳穿。 面对想陪同巡查的总经理,傅泽言示意他废话不用说,直接做正事。 带领三人巡查,总经理保持跟在傅泽言的身后,同时不着痕迹地跟桑知语、孙昊拉近关系。 结果,巡查到一半,桑知语面露厌恶和不满。 总经理不至于大惊失色,但眼珠子转来转去地想,刚才桑知语自我介绍过,她是傅总的助理,她这个样子是替傅总表达什么吗? 趁傅泽言不注意的瞬间,总经理拿出自己的手机,流露谄媚之意地道:“桑助理,我们加个微信?以后方便您有事找我?” 桑知语没第一时间回应总经理,而是去看傅泽言的眼色。 此刻,傅泽言捕捉到桑知语眼中浓浓的厌恶。 奇怪,来酒店前,桑知语没有明显的异常,现在是做什么? 桑知语不回应,傅泽言目光落在自己这,总经理顿时不动声色地收好手机,心想,糟糕,自己的岗位不会不保吧? 巡查继续,桑知语尽量克制自己隐隐作呕的冲动。 故地重游,有时候并非是让人心生愉悦,反倒是极其抗拒。 一想到自己和前夫在这做过什么,她就浑身不适。 主要是这里称得上见证了她的愚蠢,她不想记得那些。 眼看快巡查完毕的时候,桑知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适被减轻。 怎料,巡查的最后一个地方是总统套房,她一下子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大爷的! 她对这的总统套房,有种存在阴影的感觉。 因为她和沈辞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这。 一进入里面,她冒出鸡皮疙瘩,仿佛回到被沈辞强行带她去天海丰园的房子。 那里是他们的婚房,她住了三年。 本以为是充满幸福快乐的地方,在发现沈辞婚内出轨应雨竹,不知沈辞有没有带应雨竹在那做过亲密的事情,她就觉得那里特别脏,当时还诱发了她生理性呕吐。 这会,生理性的恶心被再度勾起,她努力地深呼吸。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地yue了一声。 身旁的三人,听到声音,目光立马集中于她。 “桑助理,你身体是真的不舒服吗?”孙昊问道。 未等她回答,傅泽言接着问:“需要去医院吗?” 桑知语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由于什么而yue的。 她用笑容掩饰尴尬:“可能是被热到了,我下楼去喝杯冰水,缓一缓,等你们下来,再回公司。” “行,你下楼休息。” 老板发话,桑知语飞速离开,乘坐电梯下楼。 在一楼,胃部的恶心翻腾感被控制住,她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发呆。 怎知,有位工作人员来到她面前,手中还端着一杯冰水。 “桑助理,给,冰水。”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将冰水递给她,桑知语有点懵。 喝冰水是逃离的借口,她没问人要冰水。 第275章 忘不记的大好风光 是谁吩咐工作人员送来冰水的? 或是巧合? 毕竟,进门就是客人,这又是六星级酒店,服务品质要对得起高昂的消费价格,虽然她不是客人,但她的身份已经表明了。 桑知语接过冰水,礼貌地道:“谢谢。” 任务完成,工作人员笑着走开。 喝了几口冰水,桑知语随手将杯子放到一边。 没多久,傅泽言他们下楼了,她即刻起身。 “好点了吗?” 老板在问她,她浅笑道:“好了点,谢谢傅总的关心。”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是不是中暑了?”傅泽言瞥了瞥外面的烈日,下意识认为眼前的女孩有可能中暑了。 “不用,我不是中暑。” “确定?” “我确定。”桑知语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中暑。 闻言,傅泽言将桑知语从头到脚扫量一遍,发现她脸色是正常的红润,没有了身体不舒服的模样,顿时没再说什么,迈步出去。 返程,桑知语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充当司机。 她手刚放在车门上,耳边便传来傅泽言的声音。 “孙助理,你来开车。” 上级的命令,孙昊一个哆嗦。 下一刻,他走到驾驶位置的旁边:“桑助理,你坐后面。” 老板让换人开车,自己不好坚持,桑知语到后座坐下。 车内的空间再怎么宽敞,都是密封的,和老板并排坐着,她姿势规规矩矩的,不像在家时喜欢躺着,得注意仪态。 两人的近距离,傅泽言若有似无地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气。 香气来源哪里,显而易见。 突然,他不由记起上周无意间看到的画面。 傅泽言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直直地注视前方,不让余光扫掠旁边的女孩。 上周,他不是故意要看到的,事后马上清空大脑,刻意使自己忘记。 可惜,越想忘记,记得越清楚,尤其是这会。 桑知语那不敞开的衣领,像极敞开了。 确切来说,他宛若拥有透视眼,能够穿透薄薄的衣衫,看得到底下的大好春光,那优美的弧度和曲线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和老板同事一辆车,不说话并不会让人尴尬,桑知语享受这份宁静。 不过,老板是不是坐得太紧绷了? 紧绷到仿佛是一动不会动的木头人。 回公司的路上,她没见过傅泽言改变过坐姿,从头到尾十足像木头人。 奇怪的来了,车子一停,傅泽言有些如释重负地下车,那速度快得不想在车上多呆一秒。 目睹此状,她不禁皱了皱眉。 傅泽言这是怎么了? 不喜欢女性助理坐一辆车? 可她坐后面,是他安排的! 孙昊也被上级的下车速度吓一跳,自己停好车就几秒的时间,上级已经在车外了,留下他和桑知语,上级的速度衬托得他们两个像行动缓慢的蜗牛。 老板的心思不要乱猜,桑知语觉得傅泽言可能是坐车坐烦了,想赶紧下去罢了,于是,她甩甩脑袋,也下了车。 回到公司里,她根据备忘录来做了一份考察报告,在下班前交给傅泽言。 傅泽言没立刻给她回复,桑知语不在意。 考察报告是她的常规工作,不是重要的工作,必须短时间内处理。 傅泽言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用不着她催促。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傅泽言都没回复,似忘记了考察报告。 而且,他也似忘记有她这位助理,交代她工作,都不是直接交代的,是转了一手,由孙昊替她交代。 孙昊对此感到莫名,在周五的下午时,和桑知语都呆在茶水间冲泡咖啡,他对她说:“桑助理,你觉不觉得傅总怪怪的?” 在公司议论老板,是不聪明的行为,桑知语不接孙昊的话。 孙昊不用她的回答,紧接着说:“我都要调岗了,你是要尽快上手工作的,傅总有工作找我,我再找你做,多了一道流程,效率难免降低。” 桑知语明白孙昊想说什么, 能直接对接的工作,有第三个人参与进来,效率降低是其次,传话的过程中出错的概率也提高了,孙昊在担心工作出岔子。 她把装有咖啡豆的罐子放回原处,道:“你不忙吗?” 桑知语有意转移话题,孙昊不给她转移,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复盘一下这几天哪里的工作没做好?免得傅总对你产生意见。” 自己被调岗,是傅总对他不满意,还把桑知语招进公司取代他的。 桑知语刚入职的那几天,傅总处处对桑知语很满意的样子,怎么这周就怪怪的了,这不符合傅总一开始的态度。 孙昊试图琢磨上级的想法。 难道是桑知语表现不好了,傅总后悔让人事录取她? 面对孙昊的好心劝告,桑知语没得复盘。 她入职没多少天,做的工作极其有限,并且,没有松懈过,一直是认真负责的,最关键的一点,傅泽言是不直接交代她工作,不是不让她工作。 桑知语如实道:“复盘不了,因为自身的问题一时难以察觉。” 看桑知语毫不慌张,不怕丢了工作,孙昊羡慕地道:“不愧是当过豪门阔太的人,无所谓老板的态度变化。” “……”桑知语不想说话了。 当过沈太太,跟有过铁证如山的黑历史一样,她抹都抹不掉。 还要被人拿来调侃,若非对方是同事,得友好相处,她高低怼回去。 泡好了咖啡,孙昊走出茶水间前,多说了一句。 “傅总再有工作交给你,我不中转,你到时直接找傅总,记得留意傅总的态度。” 孙昊的温馨提醒,桑知语记在了心里。 入职不久,就要被老板不满意,没了工作,这不利于她履历的好看,还有一定几率影响到她下一份工作,她不想让这事发生。 因此,一个小时后,收到孙昊发她的消息,她去了傅泽言的办公室。 “傅总。” 她一进去,和傅泽言打了招呼,就开始观察他。 傅泽言显然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她,微微一怔。 随即,他神色如常地道:“孙助理呢?” 第276章 这是遭报应了吗? 傅泽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正人君子。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像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对他来讲是一种考验。 以至于,自从他无意窥见眼前女孩的大好风光,脑海在这几天时不时地浮现,使他有些不想面对她。 自己找的是孙昊,进来的却是她,他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察言观色是助理要会的最基本技能,这点桑知语不用在工作上学习,在前夫那里就学到过不少,因为她曾经过度紧张前夫的情绪,久而久之就把技能学到手了。 傅泽言问完孙昊,紧接着做了皱眉的动作,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糟糕,傅泽言不会真是对她的工作表现不满意吧? 她道:“傅总,孙助理在忙,您有工作,也可以吩咐我做的。” “你叫他进来。” 老板拒绝直接交代她工作,桑知语只得出去找孙昊。 见桑知语面带些许郁闷,孙昊猜测:“吃瘪了?” 在老板那里用吃瘪来形容是不合适的,桑知语如若没听到,示意孙昊起身去傅泽言的办公室。 “傅总找你。” 说完,她回去自己的工位上。 孙昊费解地挠挠后脑勺。 他能不知道傅总找他吗? 傅总一看就是通过他要给桑知语安排工作,他特意让桑知语代替自己去见的傅总,饶了一圈,自己最终还是得去见傅总。 难不成,自己不用被调岗了? 思来想去,孙昊又感觉不存在这种好事。xfanjia 自己若真不用调岗,傅总应该不把工作交给桑知语,叫自己当中转站。 莫非,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傅总和桑知语发生过什么? 导致傅总不想正面接触桑知语? 孙昊有点忐忑地进入上级的办公室,弱弱道:“傅总。” 这次来的人是孙昊,不是桑知语了,傅泽言脑海中循环播放几天的画面终于消停了,身体不必处于僵硬的状态。 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孙昊,下达命令。 孙昊面上应声‘好的’,内心打起各种算盘。 与此同时,坐在工位上的桑知语,一边忙碌,一边思考。 对于做不长的工作,是等傅泽言开除她,还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趁早撤退,提出辞职,然后,从先前拿到过的offer中选个比较适合她的,换一份工作? 蓦地,桌上多了一份文件,以及一只手。 注意力被干扰,桑知语抬起头。 只见,孙昊公式化地叫她做事。 末了,他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桑助理,你得罪过傅总吗?” “……”桑知语无语凝噎。 她上哪得罪傅泽言? 她和他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都没超半个月。 如果硬说她得罪过傅泽言,她在k市酒店吃早餐那会,不小心把豆浆洒到身上,弄脏他的衣服,算不算? 她认真脸:“我没有。” “这就奇怪了。”孙昊感觉桑知语有点像被打入冷宫,要坐冷板凳,明明桑知语入职前,傅总似乎格外看重她这位新助理,“你再仔细想想?” “再怎么想,都是没有。”桑知语坚定地道。 “那你小心点?”孙昊思索一会,“我跟你对一对傅总的喜好和……” 看孙昊想传授自己经验和技巧,桑知语婉拒:“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孙昊起不了对她这份工作的关键性作用,虽然他是好意,可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而且她并非废物,丢了一份工作,就找不到新工作了。 人只要想开点,世界都变得宽广些。 将桑知语无所畏惧样子收入眼底,孙昊心生羡慕。 不愧是当过豪门阔太的人! 年薪一多百万的工作,在她看来,肯定是不值钱的。 老板想不想换掉她,她都不在意。 避免吃力不讨好,孙昊默默地走开。 桑知语扫了孙昊远去的身影,暂停手上的工作,重新联系先前和她有过联系的人事们。 既然老板对她不满意,工作也没必要太努力了。 因为根据现状来判断,努力换不来同等的回报。 下班时间一到,她准点走人。 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库,一个几天没见过的男人出现了,桑知语懒得看讨人嫌的前夫,克制自己打他的冲动。 见到他,她就想起前几天去考察酒店的恶心劲。 她是真心嫌前夫脏,恨不得拿消毒水把自己清洗一遍,假装自己没和前夫发生过关系,不曾沾染过他的气息。 沈辞环视四周,缓缓道:“今天不加班吗?” 女孩的卖力,他有所耳闻,也能亲眼目睹。 当傅泽言的助理没多少天,她似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加班。 “净问没用的废话。” 赏了一记冷眼给前夫,桑知语转过身,迈向电梯处。 前夫也要坐电梯,自然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电梯,她身体几乎贴在墙壁上,尽量和前夫保持最远的距离,省得自己再度引发生理性呕吐。 女孩的异常,沈辞看得明明白白,唇角不禁微抿。 昔日,她爱黏着自己。 如今,她避他如洪水猛兽,他怎么也习惯不了。 没想让她加深对自己的厌恶,可见到这般的她,他双脚不受大脑控制地挪动,站在她的身旁,而后侧目注视她。 前夫缠上来,桑知语已经见怪不怪。 若没去过那家酒店考察,她还可以当无事发生。 偏偏她记性好得很,只能瞪他一眼,嫌弃道:“是不是我一天不骂你,你就不舒服?老缠着我,你真烦人。” “我坐电梯上楼,空间就这么点大,也不想靠你太近。” 前夫的睁眼说瞎话,桑知语有被无语到。 一说他死缠烂打吧,他又拿出她以前对他的死缠烂打来说事,给他自己的行为找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侧面表达,她做过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做。 她本来不信报应这回事的,奈何前夫做得像她遭报应了一样。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厚脸皮,做着天真愚蠢的梦,幻想经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前夫有朝一日爱上她。 前夫没爱上她,反而缠得她怀疑人生,避也避不开。 第277章 黑锅必须摘掉! 挪了挪身体,桑知语离前夫远了些。 看着屏幕显示的楼层数字在变化,胃部那种隐隐作呕的恶心劲又找上门来,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往事影响到。 想了想,她觉得非常不爽。 虽然她和前夫的第一次过去五年多了,她不在乎自己被前夫认为是个什么人,但药不是她下的,她一直背黑锅,还被前夫嘲讽过多次,真正下药的人没被发现过,逍遥自在,对比自己,简直绝了。 她抿了抿红唇:“烂黄瓜!” 不想应答这个外号,可女孩应该是在叫他,沈辞微微侧身,正面注视她:“你住的楼层马上到了,我们……” 桑知语打断道:“我要跟你说件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电梯响起叮一声,随即打开门。 前面是她的家门,她走了出去,不忘扭头对后面的前夫说:“我出来。” 沈辞想不出女孩跟他说什么事,还是听从她的话。 不知道赵心妍回没回来,桑知语也不打算让前夫进家里。 站在门口前,她问:“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沈辞知道在女孩的严重,他是奇怪的形象。 他不否认,静待她说下去。 这句话,她显然是在铺垫,并未完整地表达。 前夫的沉默,桑知语压根无所谓。 她继续说:“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居然后悔离婚,找我复婚!请问,你是在干嘛?还有,你始终认为是我给你下的药,我说了好多遍不是我下的,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若非女孩旧事重提,沈辞近期快要忘记了这件事。 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她给他下的药,他不介意了。 不介意的事,没有记得的价值。 可能是心境发生了变化,此刻,她仍是不承认药是她下的,他不像往常那样,相反温声道:“不是你下的,那你为什么恰巧……”安慕小说网 曾讽刺过她的不入流和内心丑陋之内的话,他是一句不敢说了。 他清楚,她不爱听到那些话,听到就必定发脾气。 桑知语不耐烦了。 前夫永远不相信她是清白的模样,看着很欠揍。 她没耐心听他说完,冷声道:“你对我没有过一点点信任!你找我复婚,不就跟闹着玩一样吗?闲着没事找事,也请你找点有意义的事,别整天烦我。” 当然,她说的这些不是重点。 她话锋一转:“我再说一次,药不是我下的!黑锅我背了这么多年,麻烦你用点脑子去查一查,到底是谁下的,还我一个清白,好吗?” 还不还清白是其次! 主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前夫的嘲讽和羞辱,她百口莫辩,犹如被前夫一脚踩在地上,任由他践踏,她一想起就来火。 真正下药的那个人,必须付出点代价! 放在以前,沈辞是绝对不相信女孩的说辞,只会认为她是在演戏。 可离婚半年有余了,她忽地提出让他去调查,并十分坚定。 找不出她说谎的痕迹,他多年来的想法被动摇。 难道,他误会她了? 她说的是真的,她没下药? 早已认定又不介意的事情,被她翻旧账般地翻出来。 一时之间,沈辞大脑天人交战。 片刻后,他颔首道:“好,我听你的。” 前夫的语气透露一股勉为其难,桑知语霎时对自己以前看男人的眼光感到悲哀,颇感无奈。 明明很简单的事,他就是不信她,也不去调查,黑锅甩在她的头上。 她不悦地抿了抿红唇:“说得那么为难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抽了,非得缠着我复婚!就你做过的恶心事,对我造成过的伤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何况,他做的许多事压根对她无益,还对她有害。 他但凡在谈离婚的时候,表达出一点点善意,没把她往死里逼,她都不至于这般抗拒,害怕重蹈覆辙。 “我没抽筋,我是……”不擅长说情话,也没有说过自己对她的爱意,沈辞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唯有改用另一种说话方式,“我习惯身边有你。” 听听,前夫这说的叫什么话? 习惯身边有她? 当她以为是他养的狗,栓住在身边久了,有一天不见了,他就不习惯? 她还习惯身边没他呢,想狠狠扇他! 桑知语面无表情地道:“有病就去治!” “我……” 沈辞还想多说几句,怎料,女孩冷冷转身,进入屋子里,隔绝和他碰触。 回到家中,桑知语平复自己因前夫发怒的心情,准备倒杯水喝,却是见到赵心妍难得比她早下班,面前放了一堆的东西,蹲着在疯狂扒拉。 她疑惑地问:“心妍,你干嘛?” “我在找案子的证据,证据很重要,涉及到官司的输赢。”赵心妍哀愁地瞥了瞥好朋友。“我靠,万一找不到,我就完了。” “你确定你拿回来放这吗?”桑知语没碰过赵心妍工作上的东西,想帮赵心妍找都帮不了,“是不是放律所了?” “没放,律所我找过了!”赵心妍瞬间想摆烂躺平,“算了,大不了我认命,一审赢不了,就二审。” “你加油。”桑知语安慰地拍了拍赵心妍的肩膀。 “姐妹,男人误事啊!”赵心妍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的黑夜,“喝醉一次,记忆断片,我就记不清证据到底放哪了。” “证据就一份吗?没存档和备份?”桑知语不懂法律行业的事务,不过,认同赵心妍说的男人误事,她前夫是最好的例子。 “没来得及。”赵心妍郁闷地苦笑一声,“完了,真的完了。” “完不了!一场官司的输赢说明不了什么。”桑知语手动帮忙扒拉,“证据长什么样?我帮你找找。” 赵心妍清晰描述证据的样子,祈祷好朋友可以帮她找到。 经一番扒拉,差点把屋子翻个底朝天,两人还是没找到。 正当赵心妍愁眉苦脸得像一根小苦瓜,门铃响了,桑知语开门前,看了看屏幕上的监控情况。 是前夫来了! 没多久前刚见过,他怎么又冒出来? 第278章 前夫的真诚道歉 不给他开门,他不会一直不断地按门铃吧? 桑知语纠结得不行。 门铃响了几次,看着是去开门的好朋友迟迟不开门,赵心妍奇怪地问:“外面谁啊?你不开门吗?” 桑知语转身望向赵心妍,略显郁闷地道:“是我那烦人的前夫。” 好朋友和其前夫的纠缠不休,赵心妍见怪不怪了,也没有担心好朋友受到伤害的念头。 急着想找到证据的她,不给好朋友任何意见,让好朋友自己决定开不开门。 如果好朋友开了门,她立刻回自己的房间。 屏幕中显示的前夫,颇有毅力地按着门铃,面上看起来也有一丝焦急,不同于平时的沉稳和淡漠,桑知语想翻白眼,但忍下了。 大晚上的,不好好呆在楼上,跑到她这是想干嘛? 她嫌弃又烦躁地打开门,并说:“有完没完?” 怎料,她话音未落,眼前便一黑,随即是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传来。 突如其来的异常,打了她措手不及,大脑来不及思考,无法做出最快的反应。 “对不起!” 头顶上响起前夫含有愧疚的声音,桑知语愣了愣。 而后,她定睛一看,入目是前夫宽厚的肩膀。 腰身被一双大手的束缚,无声的肢体接触在告诉她,自己被前夫搂入怀中了。 前夫这般越界的行为,不是第一次做了,桑知语想生一下气,可前夫的道歉给她带来的好奇占了上风。 她昂起脑袋,仰视前夫那张虽是俊美但讨厌的脸庞。 “你发什么神经?” 她叫他去调查到底是谁给他下药的真凶,他不去调查,在这做什么? 迎上女孩蕴含怒意的明眸,沈辞心中已经装满的歉意溢了出来,体验在他的脸上。 此刻,桑知语看得到的前夫,满脸的道歉。 死渣男的言行举止很莫名其妙,她一头雾水,不爽地皱了皱眉。 “对不起!” 前夫再次道歉,还说得极其郑重庄严。 桑知语受不了他说谜语,没好气地道:“你道歉归道歉,起码先说明你是因为什么而道歉,别在这跟我打谜语。” “我是为误会你下药而道歉。”说出这句话,沈辞特别的内疚。 若非桑知语今晚旧事重提,动摇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要固执地认为是她给他下药到几时。 桑知语诧异地挑起眉。 前夫这么快查到究竟是谁下的药? 想到这件事不光鲜,赵心妍能听见她和前夫的说话内容,她一把推开前夫,向门外走了一步,反手将门锁住,隔绝第三个人听到他们聊什么。 “误会你,我很抱歉。”沈辞回到女孩的正前方,诚恳地道歉。 前夫接连三次向她道歉,桑知语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像他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有朝一日能这般。 试过太多次的百口莫辩,深陷那难堪的情绪,虽没把她击溃,但一瞬间她有想无数骂人的话语送给前夫。 转念一想,骂前夫是起不到大的作用,她别费这个口舌了。 她环抱双手,冷冷地注视前夫。 “所以,你查到是谁给你下的药?” 她背了好多年的背锅,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害的? 沈辞微抿薄唇:“我三叔。” 继承人位置是激烈的,他的那些叔伯和堂兄弟们,一个个恨不得下死手,让他彻底在世界上销声匿迹,只为赢得继承人位置。 他把这群人全部打败,却没料到这件事竟然是出自他三叔的手笔。 听到是沈家人做的,桑知语没多大意外。 沈家没一个头脑简单和心地善良的,为了争权夺利,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三叔……”她仔细想了想,有点记不起来沈辞把他三叔怎么样了。 主要,沈辞的三叔是个争夺继承人位置的失败者,自然任由沈辞处置。 至于沈辞是如何处置的,她并不清楚详情。 她那会都还没和沈辞结婚,仍在默默当着他的地下情人。 不过,黑锅不用背了,是谁做的这件事,不太重要。 她又不会答应复婚,不想和前夫再有牵扯。 “既然你查清楚了,以后别拿这事说事,还有——”桑知语捋了捋发梢,“不许你拿我以前对你死缠烂打,来当成你现在整天缠着我的理由。” 人是双标的动物,自己能做的事情,未必见得别人也做。 尤其她本来觉得那段时光是自己的黑历史,面对黑历史,她想统统忘记,当做没发生过,前夫给她识好歹点,不要有事没事就提以前。 听多了,她会产生错觉,自己被困在那段时光走不出来。 这让她的情绪很不好! “你能……” 原谅我吗? 后面的四个字,沈辞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了。 女孩坚持跟他解释,自己一次都没相信过。 回想两人每次说到下药,自己对她冷嘲热讽,心存介怀,他后悔莫及。 他不应那样说,也不应不听她的解释。 前夫道歉的诚意,桑知语感受到一点点,才没立马让他滚蛋。 但他想说点什么,又戛然而止的样子,她看了就不喜欢。 “吊人胃口呢?你没话说,就赶紧走,别耽误我时间!” 她还要帮赵心妍找证据,免得赵心妍愁眉苦脸的。 自己对女孩的误会被解除,沈辞的大脑有些混乱。 药不是她下的,她确实主动和他发生了关系,她是抱着哪种想法的呢? 自己一遍又一遍问她爱没爱过自己,其实她的回答是‘爱过’吗? 他眼眸直直地注视面前的女孩:“你……” 仅说一个字,他又卡住了。 他曾经想过的问题,奇怪她为什么在离婚后,变得不贪慕虚荣,不要自己的一分钱,愿意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如今看来,她不一定是他长期以为的贪慕虚荣。 他是不是先入为主,对她有偏见? 思绪彻底乱了,沈辞组织不好语言。 “我明天找你,你早点休息。” 前夫一说完,就一秒不等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桑知语略感莫名,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 第279章 人了解真实的她 前夫走了,没人按门铃,桑知语返回到家中。 赵心妍上下打量她:“你前夫刚才说的下药?什么药?” 并非故意听好朋友和其前夫的聊天内容,是两人的说话声传进来,自己不得不听清的。 桑知语尴尬地咳了咳:“别问了,我不好意思跟人说。” 她和沈辞之间的个别事,说起来挺可笑的。 不对,是不止可笑,还丢人现眼。 她想给自己留点颜面! “好吧。”赵心妍瞥了瞥被好朋友关上的大门,“你前夫还在不在门外?” “应该是回楼上去了吧。”桑知语也不确定,希望前夫不要给她来第二次,大晚上再讨她嫌,看她不揍他。 如桑知语所说的那般,沈辞回到了楼上。 纵然小区定位是所谓的高端,但环境条件称得上他住过的房子中最差的。 初时,他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一想到楼下住着自己爱的女孩,时不时的失眠得到缓解,他逐渐喜欢上这里,现阶段每天都住在这。 今晚的他不像平日一样,思绪过于混乱,乱到他头疼。 并且,伴随阵阵后悔和懊恼。 他在反思自己,当初是否太武断,仅凭一件事就给桑知语定性,认为她贪慕虚荣,心机深沉? 顿时,从桑知语被他姑姑领养起的记忆,如同潮水地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 前夫一整晚都没出现过,没人烦自己,桑知语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她刚自然醒,赵心妍就来敲她的房门。 “知语,你前夫找你。” 赵心妍的声音穿越房门,被自己听到,她无语凝噎。 一大早的,沈辞又在做什么? 能不能消停点? 桑知语面露些许痛苦,用被子蒙住脑袋,拒绝接受前夫来找她的现实。 可前夫死皮赖脸的程度,她是了解的。 她不见他,他必定还来第二次,说不定来的次数截止到她见她为止。 掀开被子,桑知语朝门外说:“知道了,叫他在门口等着。” 传完话,赵心妍该干嘛就干嘛去,同时替好朋友心烦。 前夫住楼上,随时随地骚扰自己,甩也甩不掉,挺倒霉的。 有工作,不适宜赖床,桑知语正常速度地洗漱,然后出门。 门一开,前夫就映入眼中,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我最多给你五分钟,你要是耽误我上班,害我迟到,我饶不了你。” “要不,你先上班,我晚上再找你?” “……” 桑知语不由皱紧双眉。 前夫在搞什么鬼? 他以为他自己很上道吗? 她甩了一记冷眼给他:“随便你。” 见识过自己去哪、前夫都找得到自己的本领,桑知语清楚前夫铁了心缠着自己,自己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没一点用处,还折腾了自己。 她懒得折腾,只要前夫不是非常过分,还能再这套房子住到合约期满。 目送女孩乘坐电梯,一夜没睡的沈辞,眼球上有几道明显的红血丝。 他昨晚想了很多! 想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最应当做的是,放下自己曾经对桑知语的偏见,用对待常人的方式去了解她,挖掘真实的她,而非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站在电梯里,门合上之际,前夫的身影清晰可见,桑知语感到一些奇怪。 为什么前夫的身上隐隐约约散发颓靡? 这对她来说,十分新鲜。 毕竟,前夫向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别人,她几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时候。 此刻,他对着她,还有点低姿态。 念头一起,她甩了甩脑袋,差点觉得自己疯了。 那个男人是谁? 沈辞! 她那冷漠无情的前夫! 他能对她低姿态就有鬼了! 他做什么,或者叫她做什么,都自带一股训她的味道。 门合上,自己处于狭小的空间,桑知语不再去想前夫,而是想工作。 傅泽言肉眼可见对她的态度是透着不满意,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争取被傅泽言开除前,无缝衔接新工作,自己先提出辞职。 女孩已经坐电梯下楼,沈辞没立刻收回视线。 无人发觉他眼底深处是后悔,后悔自己以前对桑知语的态度,后悔没好好珍惜桑知语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后悔同意离婚,让桑知语和他离婚离得很顺利。 若是不同意,她还是他的妻子! 即便分居了,他依然拥有着作为她丈夫的权利! 现在他什么权利都没有,不受她的待见。 “哎,沈总,你还在这?” 忽地,赵心妍开门出来,惊讶地对他说话。 沈辞飞速敛去外露的情绪,淡漠扫视一眼赵心妍。 好朋友不在,目测是走了,自己对着好朋友的前夫,没什么要说的,赵心妍不用沈辞的回答,表达了见到他还在的惊讶,然后如常地关上门,出发去律所。 前脚一走进电梯,她后脚拨打好朋友的电话,吐槽:“知语,你前夫好像一座大佛,我一开门,就看到他,被吓了一跳。” 现在不单是自己被沈辞缠着,连带赵心妍也受沈辞的影响,桑知语认真地思考片刻后,道:“他神经质发作,是挺烦的!你要不要搬回你家住,省得你和我一起被他烦?” “我不跟你住,你自己扛得住你前夫吗?”赵心妍是不担心好朋友被其前夫伤害,但好朋友经常被其前夫骚扰,也不是办法,“我怕我不住这,你前夫就登堂入室了。” 桑知语明白赵心妍指的登堂入室是何种意思,心中顿时充满怒火。 前夫可是不要脸地半夜爬上过她的床,依照这点来看,赵心妍若不陪她住,前夫极有可能故技重施。 一想到自己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还是赶不走的前夫,她就想掉头回去找前夫,揍完他一顿,再到公司里工作。 她抿了抿红唇:“算了,还是得拜托你和我一起住。” “什么拜托,这是我应该做的!”赵心妍讲义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有我在,你前夫休想登堂入室,到你的……” 赵心妍点到即止,桑知语照样明白她剩下的话是什么,忍不住脚趾扣地。 有一位死皮赖脸的前夫,实在是丢人! 第280章 酥酥麻麻的舒服 迟到不好,上班要紧。 如此想着,桑知语克制住掉头回去的冲动,照常地开车去公司。 一在工位坐下,孙昊来找她,脸色略微凝重地道:“桑助理,早上好!” 孙昊这般脸色,桑知语直觉没好事。 她表面上没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浅笑问:“孙助理有事吗?” “有的。” “请说。” “就是……”孙昊有些为难地皱眉,“傅总的最新行程调整了,从明天开始他要出差一周,需要有人陪同。” “然后?”桑知语瞥了瞥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你不妨有话直说?” “我去不了!不知你能否代替我去?”孙昊是真的去不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孩子昨天发高烧送去医院,被医生留下住院了,至少得观察三五天,他老婆忙不过来。 桑知语没第一时间作出回答。 没别的,主要定下孙昊陪同傅泽言出差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命令。 傅泽言不让她代替孙昊,她一上来就答应孙昊,明摆着和傅泽言对着干! 好歹不是职场小白了,这种愚蠢的事情她做不得。 她假装思考了会:“孙助理,你跟傅总说过了吗?” 说的委婉,实则潜台词是:有事找傅泽言,别找我,我做不了主。 “傅总还没来公司,我看到你先来,便先跟你说一声。”孙昊如实道。 “那……”桑知语望了望傅泽言办公室的方向,“等你和副总说过了,你再跟我说?” 出不出差,她无所谓的。 但擅自越过老板,决定做得比老板早,这点智商她不至于没有。 “好的。” 孙昊一口应下,忙别的去,继续等上级来公司。 没人干扰自己了,桑知语打开傅泽言的行程表,细细阅读。 帮老板安排行程是助理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孙昊刚把这项工作交给她,她做好没两天的行程表,就这样作废了。 要不,她早早辞职算了? 不受老板待见,时刻有被开除的风险,这工作做的也没意思。 关闭行程表,桑知语暂时将烦心事抛之脑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没多久,孙昊又来了。 看到他,她感觉自己脑袋变大了。 她刚想开口,不料,孙昊抢先一步说:“桑助理,傅总找你,叫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语毕,孙昊立即离开。 桑知语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烦躁。 孙昊的眼力劲约等于零。 难怪傅泽言把她招进来,接手孙昊的助理岗位,想把孙昊调去别的部门! 虽然自己留不下,但从她入职起,孙昊还是尽职尽责地带她,对她算不错的。 她认命地从工位上起来,朝傅泽言的办公室走去。 礼貌敲了敲门,她等待傅泽言的回应。 “进来。” 傅泽言一发话,桑知语立刻进去。 “傅总,您找我?” 起了辞职的心思,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她略微恭敬地道。 脑海里已经去除先前无意窥见的大好春光,再面对桑知语,傅泽言做得到神色自若,只是目光有些不自然地不在春光的部位停留。 “孙助理这几天不方便出差,你准备准备,明天跟我一起出差。” 傅泽言的话,完全出乎桑知语的意料,她微微一愣。 孙昊怎么说服的傅泽言? 傅泽言看起来像想开除她,为什么同意她替代孙昊出差? 女孩迟迟不说话,盯着他看,眼中似含有打量,傅泽言顿时避开她的目光,拿出上级应有的态度地问:“你也不方便?” 桑知语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不方便!” 说完,她想了想,补充:“我们去哪里出差?” “b市。” 傅泽言给了她一个城市的名字,作为成熟的助理不用再问下去了,桑知语了解地点点头,而后出去傅泽言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找孙昊。 和老板出差,自然要负责交通和食宿等的安排,她得问孙昊要傅泽言的个人信息,以便做好分内工作。 一听清楚桑知语的需求,孙昊二话不说地发送她要的信息。 在订机票前,桑知语粗略地扫了扫信息。 嗯? 傅泽言和她同龄? 再度扫视一遍,她确定傅泽言真是她的同龄人。 看不出来啊,她还以为傅泽言比她大个两三岁左右。 不过,估计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成熟气息所致。 安排好了出差期间的事宜,一眨眼就是中午了,桑知语困倦地伸伸懒腰,打算等下去食堂吃饭。 怎知,椅子的质量似乎不太好,她身体一大幅度地动,椅子发出咔嚓一声,随即她整个人失去平衡,有点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 “桑助理,你没事吧?” 带有几分关心的问候响起,桑知语抬头看了看前方。 是傅泽言,他貌似对她的遭遇感到惊奇。 仿佛在说:你做了什么大动作,弄得自己从椅子上掉下去? 可能是冲击力大的缘故,她屁股有点火辣辣的痛,一时无法快速从地上站起来,但这么坐在地上,也不礼貌。 她唯有努力控制身体,让自己顺利站起来。 然而,她平衡力还没恢复好,差点又要跌倒,好在傅泽言伸出了援手。 傅泽言是刚从楼下开完会回来,没走几步,就见到桑知语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引人不由自主地走近她,并说出关心她的话语。 牵住她手的那一刻,细腻滑嫩的触感传来,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当中,他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心率过快,还有心头微颤。 形成心脏这两个反应的原因,他非常清楚。 是因为桑知语! 桑知语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根本无暇关注旁人,因此,她没发现傅泽言除了拉着她站起的一秒没有异常,剩下的几秒中,他脸上多了极其隐晦的红晕。 成功站稳,她扬起感谢的笑容:“谢谢傅总。” 若是在往日,傅泽言一定不觉得女孩朝自己展现笑容有何特殊。 但在这一刻,他似听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加快的声音,并感受到什么叫如电流经过全身上下,带来酥酥麻麻的舒服感。 第281章 前夫的一点心意 面对自己的道谢,傅泽言什么反应都没有,扭头就走了,桑知语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人家是她的老板,举手之劳,她又道谢了,他干嘛还站在这? 不过,这垃圾椅子,必须丢掉! 想着,她立马联系行政部,让人送来一张新椅子给她。 这边的她忙着接收新椅子,另一边的傅泽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依稀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体温缓缓上升。 陌生的感觉使他猝不及防,并…… 头一回在成年后产生一种青春期独有的冲动! 而这股冲动,使他无法保持呼吸平稳,有些急促,忍不住走进洗手间里。 大约十来分钟后,洗手台的水龙头缓缓流下水,傅泽言伸出双手去冲洗,面上的红润和平时相比,透着不自然。 从放在旁边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他轻柔地擦拭着双手,脑中回放洗手前的画面,那股冲动又隐隐找上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感到一丝荒谬。 对于桑知语,无可否认,刚遇见她时,他当她是性格较为冒失的游客,然后猜测她是不是那种专门掉金龟婿的人,最后预防她是家里某个人派来的,特意把她的资料查得底朝天。 她现在当自己的助理,根据最近两次的事件来看,他觉得自己或许真到了需要女人的年纪,不然,他今天反应不会这么大,对助理产生了急需缓解的生理冲动。 找个女人,试试吗? 想法一掠而过,下一秒他马上放弃。 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和没有感情的女人上床,对方廉价,他也变得廉价。 他不喜欢自己是个廉价的人! *** 一天的工作结束,桑知语本想快乐地下班回家,不小心记起前夫在她出门前说过的话,她就不快乐了。 a市那么多的房子,前夫非得住她楼上,让人无语至极。 他不烦她,不行吗? 别说前夫神经质,她都想发疯了。 回家成了不愉快的事情,桑知语干脆延迟到家的时间,去商场买几样出差要带上的物品。尐説φ呅蛧 一想好这样做,她到了商场,不止目的性强地买几样东西,还顺带找了家餐厅吃饭,然后在商场逛了一圈,再回家。 可能是她太晚下班了吧,前夫不在她的家门口,她开门进屋,也没见前夫在里面,只看到赵心妍。 未等她开口,赵心妍说:“你前夫今晚来找你,我好心告诉他,你今晚加班,要很久回来,他走了。” 最好的朋友自然是天天聊天,知道对方的行程,听见赵心妍把她的吃饭逛街说成加班,桑知语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干得漂亮!” “那是!”赵心妍得意地挑眉一笑。 深夜十一点了,前夫应该不会再来,桑知语放心洗漱。 天不遂人愿,她刚洗漱完毕,门铃响了。 这一天天的,前夫能不能干点人事? 真烦人! 桑知语带着满腔怨气地去开门。 没看清前夫的脸庞,她便直接开骂:“三更半夜,你不休息,别人要休息,你……” 话没说完,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猛地被放在她的面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前夫对她是十足的身高优势,两人距离一近,她平视是看不到他的,这会被袋子挡着,犹如睁眼瞎,她后退几步,瞪着前夫。 “你想干嘛?” 随着话音落下,她即刻想到前夫是送她礼物。 “道歉礼物。”沈辞郑重地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误会你,光用口头上的道歉,诚意不够。” “道歉我可以接受,但是东西你拿回去。”桑知语压根无所谓前夫误不误会自己了,至于礼物她是不会收下的,谁让前夫在这她的信誉分太低,毫无诚信可言。 “对不起!”沈辞将袋子放了下来,“袋子里面的东西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希望你可以收下。” “你的心意?你有心吗?”桑知语嘲讽道,“你没心!” 女孩的自问自答,充满对自己的嘲讽,沈辞清楚是自己自作自受。 假如他当初去调查了谁是真正给他下药的人,她和他大概走不到离婚这步。 此刻,他不单单恨当初绑架她的绑匪,也恨自己的三叔。 “给你。”袋子塞在女孩的手中,他转身,“晚安。” 看着前夫的背影,桑知语真想把袋子砸上去。 可惜前夫走得太快了,等她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在电梯里,她想砸都砸不到。 顿时,她唯有拿着袋子回屋子里。 还没睡觉的赵心妍,听到门铃声,想也不想地知道是好朋友的前夫来了。 沈辞做的事情向来是纠缠桑知语,没做过伤害她的举动,赵心妍没想去看两人做什么,听了两人说什么。 只是,见好朋友不爽地拿着一个袋子从门外回来,她不禁问:“你前夫送你什么了?” “他说是他的一点点心意!”桑知语嫌弃道,“鬼稀罕他的心意。” 前夫并非第一次送她东西,他以前甚至让他助理帮她找新房子,还想把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说她住的房子不安全,他才送她房子。 听着就来气! 搞得她像没他救济,就得饿死的样子! 这次不必想,前夫肯定又送她昂贵的东西。 她才不稀罕沾上死渣男晦气的东西! “你收了?”赵心妍走到好朋友的身边,“不像你的风格。” “我不收,是他跑太快,我砸不到他的身上。” “对了,这是我认识的你!” “……”桑知语随手将袋子放到一边,“等他下次来,我还给他。” “他送你什么了?”赵心妍好奇。 “必然是显示他出手阔绰的东西。”桑知语懒得看前夫具体送她什么,示意赵心妍要是想知道就自己打开看,然后物归原处。 接收到好朋友的暗示,赵心妍翻弄袋子。 袋子里有两个盒子,一大一小的。 桑知语半躺沙发上,没看赵心妍的行动。 “卧槽!” 忽地,耳边响荡赵心妍的惊呼,她侧目扫过去:“怎么了?” 打开小盒子,见到里面的几张黑色卡片,赵心妍拿起来看。 定睛一看,发现是银行卡,旁边还有便利贴写着密码,被震惊到了! 听到好朋友一问,赵心妍立马说:“你前夫给你送钱来了!” 第282章 特色情侣套房 眼中映入赵心妍拿的几张黑卡,桑知语一阵无语。 前夫这神经病,给她送银行卡! 怎么,在他眼中,她真是那种他不救济她、她就得饿死的形象吗? 好朋友迟迟不说话,满脸反感地望着天花板,赵心妍猜到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禁道:“你不拿回去给沈辞,要不要我帮你拿?” 旁观好朋友和其前夫纠缠好长时间了,赵心妍清楚桑知语多不想和沈辞有接触,反正还东西这事她干得熟,不是一回两回了。 说来,她像兼职快递员,接下沈辞的快递,将快递拿去给收件人,而收件人是桑知语,收件人一旦退货,她拿快递归还给沈辞。 “不用,不麻烦你。”桑知语想一想,自己对着前夫都头疼,何况是赵心妍。 前夫使唤过赵心妍几次,她也像他一样使唤,不妥。 虽然赵心妍是自愿的,但还是不麻烦赵心妍为好。 “行吧。”赵心妍琢磨,好朋友是要把东西砸沈辞身上,方觉得解气,所以不假手于人,“对了,你明天不是出差吗?还不睡觉?” 经赵心妍提醒,桑知语猛然记起自己没收拾行李,秒速从沙发上坐起,跑到房间,同时心里在骂骂咧咧。 前夫害人不浅,差点把她搞得忘记收拾行李。 看了看好朋友奔跑的身影,赵心妍替她默哀一秒钟。 桑知语明摆着是自己不提醒,就不收拾行李了。 看来,有个烦人精的男人缠着,容易耽误事。 *** 短途出差,需要收拾的行李不多,但还是消耗了点时间,导致桑知语的睡眠被减少,第二天被闹钟叫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拿着行李去公司,没多久,她就和傅泽言前往机场。 老板出行肯定是头等舱,自己作为助理也跟着这个待遇,因此,他和她的位置是挨着的。 有工作没做完,她想在飞机上做来着,可惜困意浓厚,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坐旁边的傅泽言,余光不经意扫到女孩的睡容,身体瞬间不受大脑控制,模糊中产生和昨天相似的生理冲动。 置身飞机,不是自己的私密空间,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冲动。 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广播响起,桑知语从睡梦中醒来。 刚睡醒,少有人做到立刻清醒,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视线无意扫向身旁坐着的男人。 助理在睡觉,飞机马上降落在跑道上,傅泽言本来想着要不要叫醒她。 目光一往她那边扫去,见到她睡眼惺忪的模样,两个大字从他的眼前掠过。 可、爱! 傅泽言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但在此时此刻,桑知语入了他的眼。 这种入,不是简单地被她的可爱吸引,是叠加在荷尔蒙上的。 他有一丝丝不能自控,想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她一定如她外表上的那般香香软软,无需展露太多魅力,即能让人迷醉,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想品尝她殷红的唇,最后将她压倒在身下,尽情…… 大脑中上演的画面,快要往禁忌方向发展,他急忙压下自己的想象力。 对此浑然不觉的桑知语,揉了揉眼睛后,坐直了身体,等飞机落在地上。 不过,她旁边的傅泽言怎么有种正襟危坐的样子? 他不喜欢坐飞机吗? 害怕坐飞机? 还是干嘛? 一脸的严肃,伴随些许不舒服,异样十分明显! 算了,别去探索老板。 自己随时失去这份工作,在职期间做好分内事即可,不要过分关注老板。 如此一想,桑知语当做没发现傅泽言的异常,端正地望向前方,直至下机。 老板就带了自己一位助理,助理就得有眼力劲,把活干好。 她拿了个推车,把老板和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面。 准备推动时,一双大手快她一步地把推车推走,她不禁愣了愣。 该说别说,她这位老板绅士分度蛮足的。 老板主动地做个绅士,桑知语不阻拦,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机场的大门,两人坐上她提前叫好的车,去酒店里。 酒店是他们要住的地方,也是他们公司旗下的产业,他们是去看酒店情况的。 桑知语大概了解傅泽言是喜欢搞突击检查的风格,并不通知酒店,总公司今天有人过来。 他们到了酒店,像普通客人地办理入住,再由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去房间。尛說Φ紋網 房间离电梯有些距离,出了电梯的他们,要跟着工作人员走一段路。 走着走着,一阵奇怪的嗯嗯啊啊声在走廊飘荡。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成熟的大人,桑知语愣神几秒后,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 哪个客人是没关门吗? 啪得那么激烈? 听到现场版,桑知语略微尴尬。 尴尬的不止她,也有旁边的两人。 在酒店行业久了,见多识广的工作人员很快就不尴尬,习以为常地继续带路。 而好不容易在飞机上压下生理冲动的傅泽言,尴尬之余,余光不自觉地扫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 只见,女孩表情微微凝固住般。 他想,自己没开过荤,近日受外界影响,莫名十分想开荤。 可人受生理需求随便和别人上床,那还是高等动物吗? 和没有自我意识的动物相同罢了! 傅泽言强力控制身体,让自己不要再有一丁点黄色废料的想法。 岂料,工作人员带他们到其中一间房后,上下打量他们,建议道:“其实两位可以不用多花一分钱开两间房,开一间房很划算,还可以进行房间升级。” 说着,工作人员指了指楼上,继续道:“上面的房间,是我们酒店的特色情侣套房,两位是否要体验一下?” 随着工作人员的话音落下,桑知语仿若看见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这人瞎吗? 看不出她和傅泽言是上下级关系? 给他们推荐情侣套房,亏想得出来?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所谓的特色是有什么含义。 她当沈辞地下情人的初期,沈辞最爱约她到各大酒店,让她满足他。 他还是个乐于尝试新花样的人,不仅自己会准备用具,还会用酒店的用具。 脑海中充斥过往的种种,她竭力使自己别脸红,一口回绝工作人员:“不用了!” 第283章 需要干净的男人满足自己 被误认是情侣,还被推销情侣套房,若在以前,傅泽言定有让下面认真培训员工的想法,可今天有些不同,他对这误认感到莫名的一缕愉悦。 看着女孩微抿的红唇,他不由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听到客人的解释,工作人员也不尴尬,笑着道歉:“抱歉,你们男帅女美,我误会了!” 桑知语很无语。 男帅女美的一对男女,就非得是谈恋爱的关系? 有点眼力劲! 工作人员转动眼珠子:“两位,谁住这间房呢?” “她。” 傅泽言说自己住这间房,桑知语略感不可思议。 房门被工作人员打开了,内部的环境一看就是傅泽言要住的那间房,怎么是她住了? 但老板的决定,员工不得对着干,她唯有拿自己的行李进去。 殊不知,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傅泽言松了口气。 住这间房,必然还能被限制级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本就想开荤,晚上再一重复听,自己难免睡不好。 他不想找人解决,也不想自己解决,只想安安静静地睡觉。 见桑知语进去了,工作人员随即带傅泽言到其他房间。 进房间的目的是放行李,不是休息的,桑知语一把行李箱放好,就走了出去。 嗯嗯啊啊的声音又在走廊飘荡,忽略不了,她脚趾扣地。 不得不说,酒店的隔音措施做的不好,或者是在啪的人过于激烈,又也许在啪的人有奇异的怪癖心理,想让别人听到自己在做什么。 老板还没放好行李,自己要等他,但她不想听这些声音,干脆先下楼。 然而,老板不像她一样快速! 她发了信息告诉他她在一楼后,足足半个小时,都未见他下楼。 老板不急着工作,她急什么? 桑知语不催促傅泽言,耐心地等着他。 幸好,又五分钟过去,傅泽言下楼了。 她马上走到他的身后,听他的吩咐行事。 奇怪的来了,傅泽言目不斜视,一个正眼都没给她,但工作是正常在做的。 桑知语怀疑人生了。 傅泽言对她这位助理具体是哪里不满意? 不是她主动的要求陪同他出差,她是迫于拿别人钱、替别人做事的规则,才来出差的,傅泽言像给她脸色看,怎么回事? 她默默地回想,今天和傅泽言的所有接触。 想不出自己哪点做得不好,她不想了,就地摆烂。 反正都有辞职的心思了,傅泽言想怎样就怎样,不拖欠她的工资就行。 工作结束,桑知语到自己房间的浴里,由热水冲刷一天的疲累。 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加上昨晚没睡够,她几乎是沾床就睡。 半夜时分,睡到一半的她不受控地睁开眼。 他大爷的! 她和沈辞离婚都快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她为什么会梦到和他做男女之事? 并且,画面不是虚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 “烦死了!”桑知语烦躁地翻个身,重新酝酿睡意。 可能是她太久没碰过男人? 她现在居然有点想…… 想什么想,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逼退旧日的记忆。 她离婚了,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前夫都还没赶跑,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况且,她和前夫在一起时,前夫经常弄得她累个半死,让她好久都缓不过来。 偶尔,她没来得及缓过来,前夫接着又抓着她,非得她满足他,一旦不满足他,他就犹如八爪鱼地各种缠上来,颤得她没办法,在他的压制下求饶,叫到嗓子干哑,他都不放过她。 离婚后,称得上她避开了那些累,可以休息,她不要想着这件事了! 不知翻来覆去多久,桑知语总算再次入睡,但她的睡眠质量不算好。 第二天起来后,她略显无精打采。 以至于,傅泽言一见到她,便问:“桑助理昨天没睡好?”小說中文網 桑知语诚实地点头道:“对,没睡好。” “那你多睡一会,我现在用不上你。”傅泽言看她眼皮有些耸拉,心不禁软了软,“等我用得上你了,给你打电话。” 老板突如其来的善良,桑知语不太适应。 转念一想,她搞不好很快就辞职了,无所谓听老板的话去睡觉。 “好的,谢谢傅总!” 朝傅泽言道完谢,桑知语飞快回到房间里。 目送她离开的傅泽言,嘴角微微一勾。 没睡好,不意味需要白天睡很久,桑知语重新睡了不到一小时,就精神奕奕的。 半躺着的她,划动手机屏幕,看傅泽言什么时候用得到她,打电话给她。 傅泽言的电话还没来,赵心妍的电话就先来了,她直接接听:“喂,心妍。” 赵心妍找她是问她记不记得某样物品放在哪,她仔细一想,报出摆放位置后,便准备挂电话,但赵心妍提了几句沈辞。 沈辞昨晚找过她,赵心妍跟他说,她外出差中,几天后回来。 赵心妍把自己的行程告诉给沈辞,桑知语生不了气,无所谓告不告诉。 因为赵心妍不告诉,沈辞照样查得到。 这点,赵心妍也知道。 前夫喜欢一言不合就调查她去哪,她早就了解他这德行。 大约是昨晚做梦…… 不对,不是做梦。 是睡觉时无意识重现昔日和前夫做男女之事的缘故,那一点点想要的念头在脑海升起,桑知语觉得自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没事就发神经。 不然,她想要什么? 想跟前夫做男女之事? 做个屁! 无论她的身体再怎么渴望男人,她也不会找前夫! 前夫是二手货,还和她讨厌的人有过关系,她恶心得想吐。 就算她真的很想要男人,那绝对得找个干净的! 挂断电话,桑知语从床上起来,坐在电脑前工作。 人在外地,公司里也有事要她处理,趁傅泽言还没找她,她抽空处理完毕。 可惜她处理得不多,傅泽言就找她了,她只好换下睡衣,去跟傅泽言一起工作。 不知道是否错觉,她恍恍惚惚觉得傅泽言面对她时有点不自然。 不自然体现在他似乎像女孩子的扭捏,他不正眼看她的样子貌似是含有害羞。 第284章 雷电劈死前夫算了 想了一通后,桑知语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傅泽言是她的老板,他面对她,有什么值得好害羞的? 他和她是上下级的关系! 若论不自然,按理说也是她不自然。 毕竟,傅泽言掌握着对她工作上的生杀大权。 接下来的出差期间,桑知语深深确信,自己先前认为傅泽言害羞是错觉。 因为傅泽言对待她,没有过奇怪的地方,一直很正常。 出差结束,启程回a市,桑知语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旁边的傅泽言很精神,精神到脑子里没有半点工作的痕迹,心神集中于自己助理的身上。 他似乎喜欢上和桑知语相处的时间。 而这时间是夹杂工作的,是仅限于异性之间。 出差几天,忙得可谓是没有空闲,飞机落地,不用去公司,可以直接回家,桑知语想也不想地叫网约车。 不料,傅泽言问:“司机没开车来吗?” 老板问的司机,自然是他的专属司机。 她立马回答:“傅总,司机已经在机场门外等您了。” “那你还叫网约车?”傅泽言扫见到女孩手机上的页面,面露些许不解。 “……我要坐。”桑知语有点不明白傅泽言刚才为什么那样问。 老板和打工人不同,住处不顺路,她肯定不能跟老板坐一辆车,得安排好老板司机来接老板回家,她这个打工人只得另外坐车。 “你住哪?”傅泽言问道。 入职资料有自己的住址,但桑知语敢肯定傅泽言没看,就算看了,也不会记得她住。 于是,她如实说:“吉祥意园。” “你……”傅泽言说了一个字,随即收回没出口的话语。 自己有心送桑知语回家,可她叫了网约车,让她跟他坐他的车,会显得刻意、Www.XSZWω8.ΝΕt 老板像吞吞吐吐的,但老板毕竟是老板,自己不能当着他的面嫌弃他说话不利索,因此桑知语耐心地等候。 怎知,傅泽言压根没打算说完整,如若没说过话的模样。 出了机场大门,桑知语和傅泽言分道扬镳,坐上网约车。 大家回家的方向是相反的,傅泽言在车上,通过后视镜看了几眼后面的车子。 桑知语打死都想不到老板的行为,路上接着放空大脑地昏昏欲睡。 一到家,她立刻到床上睡觉。 睡了没多久,楼上消息灵通的前夫来按门铃,把她给吵醒。 开门,望着前夫,桑知语超级上火。 不过,她没什么说话的欲望,面无表情的。 女孩秀发略微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有点皱巴,沈辞根据此来判断,自己按门铃前,她应该是在睡觉。 意识到自己吵醒了她,他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难得见前夫有这种觉悟,桑知语的怒火稍微下降了一点点。 “你要干嘛?”她问得不客气,实则是让前夫赶紧滚,别吵她睡觉。 “我来是想告诉你,下药这件事我三叔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沈辞知道桑知语不一定爱听自己说,但因他三叔而起的误会,他想让她了解他三叔得到惩罚。 听见前夫说代价,桑知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跟他掰扯离婚时,他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换了是别人说,她未必有多大的感觉,偏偏前夫是她以前死心塌地爱过的人,这使她对他的观感不好。 “哦。”她敷衍十足地发出单音,然后示意前夫走人。 下一刻,桑知语记起自己在出差前,前夫送来过的东西。 “你站在这,等会。” 说着,她扭头去客厅。 不经允许,进入女孩的住处,必定收获女孩的大发雷霆,沈辞不知女孩为什么叫自己等着,但他还是乖乖地站立不动。 找到东西,桑知语立刻回到门口处。 东西递给前夫,同时她满脸严肃地道:“我再强调一遍,我不稀罕你的人,自然也不稀罕你的钱!请你不要玩这种把戏,以为砸钱就能把我砸心动,脑子发昏地答应跟你复婚。” 世界上不存在前夫想象中的好事,无论如何,她坚决不复婚。 “我送东西给你,不是冲着你跟我复婚去的,我只是……”沈辞没接过东西,停顿一会,“表达我的歉意!我误会了你这么久,说过的那些话也不好听,我总得表示表示歉意。” “你也知道你说话不好听?”桑知语嘲讽地说了句。 前夫现在的觉悟,还挺高的啊? 可惜,这套对她无效。 她是真怕前脚收下,后脚前夫就让她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嗯。”沈辞将女孩朝他伸来的手给推了回去,“我能做的不多,在金钱上补偿你,我还是能做得到的,你不要跟我客气。” 桑知语忍不住想翻白眼:“拉倒吧你!你的信用在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下,早已破产,我是不会要你一分钱的!我可不想哪天有律师联系我,叫我赶紧赔钱,不然就把我告上法庭。” “那是……”沈辞前所未有地生出一丝无力感,自己以前毫无顾忌、仅凭着自己心意随便做的事情,如今十倍百倍地还给了自己。 信用一旦遭到破坏,重建是困难的。 他也清楚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 “那是我不想跟你离婚,才丧失理智做的事情,我保证我以后不犯下同样的错误。”沈辞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虔诚地说道,“请你相信我。” 前夫这般模样,桑知语有种见鬼的感觉。 她不就是沈辞无足轻重的前妻吗? 他没必要为了复婚,做到这程度吧? 她把前夫从头到脚打量几遍,最后缓缓说出:“你真是沈辞吗?你莫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女孩夸张式的形容,沈辞不禁抿了抿唇角:“不奇怪。” “我说你奇怪就是奇怪!不许反驳!”桑知语瞪了瞪眼前的男人,“自从你说想跟我复婚开始,就没见过你复婚该有的态度,弄得好像是我求着你复婚,你一点没有求人的觉悟。” “我没求过人。” “……” 前夫理直气壮的话语,桑知语恨不得天降雷电,劈死他。 第285章 她有生理需求 “你没求过人,关我屁事!难不成我还要教你怎么求人?”桑知语没好气地骂道,“有多远滚多远,你求我也没用。”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明白,沈辞是不会求她的。 他想复婚的念头还没消退,可以他的身份地位,压根不缺少合他意的女人,只要他放话想再婚,多的是女人上赶着嫁给他。 退一步讲,他不从那些女人里面挑选再婚对象,也能慢慢等着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再婚。小說中文網 他不必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你教,我会学的。”沈辞认真道。 是,他没求过人。 如果求桑知语有用,即能达到复婚的目的,他不介意求她。 “!!!”桑知语犹如自己才是被雷劈的那个人,差点目瞪口呆地望着前夫,面上难以保持平静。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前夫疯了,或是世界疯了。 她刚刚听到什么? 前夫说,她教他求她,他会学的? 桑知语深呼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要被前夫激怒。 “我凭什么教你?”若非基本修养是要有的,她差点想指着前夫的鼻子骂,“你已经够死皮赖脸,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我还教你缠着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吃饱撑着,没事找事?” 况且,死皮赖脸是没用的。 在前夫身上狠狠栽过一次,害得她终身难忘,留下了ptsd。 最关键的一点,她嫌前夫脏,是个不干净的二手货。 她绝对不要应雨竹用过的二手货! 要了就是对不起自己,还让别人看笑话! “你以前不也对我死皮赖脸吗?”沈辞回忆往事,“我都没说过你什么。” “……”桑知语气得肝疼。 对,前夫是没说过她死皮赖脸,并不意味他就能缠着她。 好一会后,她控制好自己别大动肝火,干脆选择把话挑明白。 “我不跟你复婚,是不止你以前做的太过分,还有嫌你脏!”桑知语咬字比平常清晰地道,“知道嫌你脏是什么概念吗?” 被骂过那么多次烂黄瓜,沈辞自然懂得脏的概念,立马澄清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出轨应雨竹!” “不管你出不出轨应雨竹,你和她……”纵然非小朋友,也和前夫发生过无数次关系,要明明白白地说嫌弃他是个二手货,桑知语有点尴尬,“订过婚是事实。” “我和她订过婚,是我们在一起前的事情,婚约由我爷爷定下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我后来会跟你结婚。” 沈辞想说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面前的女孩看着很生气,导致自己表达不是十分清楚。 桑知语get到前夫这些话的具体含义,但她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 她冷眼注视前夫,嗤笑道:“我嫌弃你是个二手货,你不懂吗?” “……”沈辞神色微变,“借口!” 他和应雨竹有过婚约,桑知语又不是一开始不知道,等到今天说她嫌他是个二手货,摆明是为了拒绝跟他复婚的借口。 “这是理由!”桑知语纠正道,“二手货就是二手货,我不接受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以前想跟你结婚,是我脑子进水了,但我现在清醒了,我才不要二手货。” 说完,她想了想,接着补充:“我跟你前,我可没有谈过恋爱,有过男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前夫哑口无言。 前夫大概有自知之明了,清楚自己是个二手货,她嫌弃他是有理有据的。 和桑知语想象的相反,沈辞并未有所谓的自知之明,他是后悔自己曾经认为爱情对他来说没用的东西,也后悔自己由着爷爷定下婚约。 “滚!” 前夫不说话了,桑知语没耐心跟他耗着,将他送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一副他爱拿不拿走的样子,而后火速关上门。 面对紧闭的门,沈辞心一点点往下沉。 此刻,下班回来的赵心妍,看见好朋友的前夫站在门口,见怪不怪了,甚至觉正常。 她走到门前,熟络地用指纹开锁前,问:“沈总又来找知语?” 沈辞瞥了瞥赵心妍:“找完了。” “……” 赵心妍尴尬地笑笑,想开门进去。 “等等。” 被沈辞叫住,赵心妍心想,自己该不会又要兼职快递员。 因为地上放着的袋子,她眼熟得很。 “麻烦你帮我拿进去。”沈辞拿起袋子,递向赵心妍。 果不其然! 赵心妍没接过袋子,直白道:“沈总,你别白费东西了,知语不会收的,我也不想当夹心饼干。” 夹心饼干是她瞎说的,她在好朋友那里半点不为难,是纯粹不想浪费时间帮沈辞跑腿,加上不想浪费好朋友还要花时间还东西。 “行。”沈辞拎着东西离开。 亲眼见到沈辞进了电梯,赵心妍慢悠悠地开门进去。 客厅和其他处不见好朋友的身影,她惯性去好朋友的房间。 见好朋友气鼓鼓地躺床上,赵心妍没走到她的身旁,就站在门口,说:“你前夫刚刚想让我帮他拿东西给你,我拒绝了。” “干得漂亮,下次别理他,无视他!”看到赵心妍,桑知语就有猜测赵心妍和她前夫碰到,不意外赵心妍说的话。 “你睡觉吧,我换身衣服出去。”要不是要换衣服,赵心妍今晚不回来的,“明天见。” “出去干嘛?”桑知语第一反应想到了季清风,“你又去跟季清风过夜?” “恭喜你,说对了。”赵心妍大方地承认。 “……注意安全。”桑知语没什么要说的了。 赵心妍和季清风保持身体上的关系,这两人你情我愿的,旁人不要管太多。 而且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是有生理需求的,赵心妍拿季清风解决生理需求,只要做好了安全措施,没有任何问题。 面对好朋友的提醒,赵心妍笑而不语地离去。 没人来找自己了,可以再次睡觉,但桑知语酝酿不出睡意,无聊地玩着手机。 玩着玩着,她从平躺变成侧身。 岂料,姿势一变动,一阵敏感的疼痛从心口处的上面传来,她顿时皱了皱眉。 这熟悉的疼痛! 是生理期要快到了吗? 桑知语计算现在离自己上次来生理期时隔多久。 一算,生理期确实快到了。 蓦地,她想到自己在出差时做过的梦,以及刚才脑海中掠过的生理需求。 糟糕! 也许是她现在生活稳定,烦恼极少,太久没有过男人了,忽略许久的生理需求找上了她。 第286章 她被挽留了 将姿势变回平躺,桑知语极力控制自己,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区区生理期,算得了什么? 她总能因为生理期的影响,就找个男人吧? 除非她疯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房子里。 落地窗旁屹立一道略显落寞的身影,窗户倒影出男人有些苦恼的脸庞。 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之路,会被曾经的婚约阻碍,沈辞不由轻揉微皱的眉心。 想了半天后,他决定把桑知语说的那些话当成借口。 因为过去是既定事实,他改变不了自己和应雨竹有过婚约。 *** 挑明绝不答应复婚的话语后,桑知语享受了几天的快乐日子。 前夫不来烦她了! 他的存在感大大减弱,她可以假装他不存在! 同时,和先前的那些人事们联系过后,桑知语准备尽快从现公司离职,去别的公司入职,不等傅泽言开口辞退她。 写好了辞职信,她打印好后,拿着去傅泽言的办公室。 傅泽言头也不抬地忙着工作,没注意到她手中拿了什么。 桑知语将辞职信放到傅泽言的手边,浅笑道:“傅总,这是我的辞职信,麻烦您看一下。” 顿时,傅泽言犹如慢动作地抬头。 “辞职信?” 他言语中夹杂疑惑,没理解桑知语为何突然送来辞职信。 桑知语点点头:“是的。” 傅泽言合上手中在看的策划书,把手边上的辞职信拿起,边不紧不慢地打开信封,边问:“你要辞职?” “对的。”人生在世,免不了说点场面话,桑知语停顿了一会,“谢谢傅总这段时间的照顾,很荣幸能在傅总的身边工作,学习到有用的知识。” 场面话,这种东西,傅泽言听多了。 辞职信也没看头,几乎没有几个员工会把辞职的真实原因写上,于是他把辞职信放回到原处,定目注视面前含笑的女孩。 “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辞职吗?” 他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对桑知语是什么感觉,她就要离职走人,情感和理智都不允许他轻易同意她辞职,只是上级该有的专业涵养他必须有。 桑知语没料到傅泽言会这么问。 不满意的人是他,可不是她不满意这份工作。 是走流程地随便一问吗? 她思考几秒:“感觉这里不适合我。” 不适合是万能公式,许多事情都能使用这句话来表达,既不让自己难堪,也给对方留足面子。 “具体哪里不适合?”傅泽言没发现哪里不适合桑知语,她入职以来一直表现得很好,十分适应这里,并且,工作能力和态度都比孙昊强了不少。 刨根问底吗? 桑知语微微一怔。 “就是……”她想起沈辞给她的那份文件,“傅总,您也知道,我以前工作的公司,方向和我们公司不太一样,经过这些天的思考,我更喜欢原来的行业。” “虽然方向不一样,但你的工作内容和上升渠道是差不多的。”傅泽言仍不理解桑知语想辞职,他给她的薪资待遇比她前两家公司都要好,这没人为难她,目前也没哪让她不顺手的。 辞职信递给桑知语,他道:“你的辞职,我不批准,你再考虑考虑。” “!!!”桑知语万万想不到,傅泽言竟然不批准自己的辞职。 她几乎是慢了半拍地接过辞职信,疑惑扫视傅泽言。 不满意的助理,不应该是趁早让其离职吗? 傅泽言挽留她,是出于什么原因? “去忙你的。”傅泽言看了看门口,示意桑知语继续工作,暂时别提辞职这回事,等考虑清楚了,再跟自己说真实原因。 “好的,傅总。” 面对逐客令,桑知语唯有出去。 关上傅泽言办公室的门,她死活想不通。 恰巧,碰上孙昊来找傅泽言,她拦下他。 孙昊不明所以,猜测地问:“桑助理有工作找我?还是傅总心情不好,你在给我善意的提醒,叫我先别进去,免得挨骂?”Www.XSZWω8.ΝΕt “……”桑知语摇摇头,“不是,我想问你点事。” 孙昊立马收回敲门的手,一本正经地道:“请说。” “你的调岗还生效吗?” “当然生效!” “那你从什么时候起不担任傅总助理的岗位?”桑知语也不是故意想问得这么细,是她的现状和孙昊有一定的关系。 如果孙昊如期被调岗,傅泽言把她给开除了,他的助理肯定空缺,但孙昊不被调岗,而她走了,他的助理不空缺。 那傅泽言把她留下,是没找到其他事宜当他助理的人吗? 孙昊被桑知语问得有点懵,努力地想了想,答道:“最快下个月初,最慢是下个月底,精准日期要看你对工作的上手程度。” 总之,桑知语能全面接手他的工作了,他自然而然去新的岗位。 闻言,桑知语搞不懂傅泽言的想法。 这份工作比她前面两份工作都难搞,起码不存在老板对她不满意的局面。 “了解,谢谢孙助理。” 问孙昊,估计问不出点有用的消息,桑知语放弃问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进上级办公室前,孙昊百思不得其解。 无端端的,桑知语干嘛问这个? 怀着疑惑,他走进上级的办公室里。 未等他开口,只见,傅总问道:“桑知语刚才向我提出辞职,她平时有跟你透露对我们公司哪里不合适吗?” 是傅总打内线电话叫他来的,孙昊以为上级有工作交代给自己做,不曾想上级是有事问自己,问的还是和桑知语有关的。 听到桑知语提出辞职,他先是愣了愣,后疯狂摇头:“傅总,桑知语没跟我透露过。” 随着话音落下,孙昊肉眼可见地看到上级对自己的嫌弃,仿佛在说:你怎么那么没用? 傅泽言吩咐道:“你仔细想想,平时有没有遗漏的关键点。” 孙昊思来想去,真没想出关键点,只想出…… “呃,傅总,桑助理,她……” 孙昊大着胆子地做了个推测,可惜胆子不够,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说。 听不得别人支支吾吾,傅泽言催促道:“有话就说,别浪费时间。” 第287章 讨喜的他 被上级催促,孙昊鼓起勇气地道:“傅总,桑助理之所以辞职,我猜,可能是和您先前有工作都是找我,不是找她,她产生些误会。” 说完,他没敢看上级。 桑知语提离职,傅总貌似是想挽留她。 根据傅总先前奇怪的工作安排,别说桑知语误会,他自己也在内心嘀咕,傅总是否觉得聘请桑知语当助理,是错误的决定。 傅泽言皱了皱眉:“她误会?” 他没听懂孙昊的话。 他之前是觉得尴尬和不自在,不想直面对着桑知语,所以,一些工作是通过孙昊去吩咐给桑知语做,她能误会什么? 孙昊偷偷地用余光扫视上级,见上级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放心地道:“对的。傅总,我们给人打工的,老板有工作不直接交给自己,还要转一道,很难不去想一些事。” 说到最后,孙昊用词委婉了些,没敢说得太直白。 这会,傅泽言大概听懂了,命令道:“你去把桑助理叫进来。” “是,傅总。” 上级吩咐自己做事,别作死问为什么,孙昊赶忙出去找桑知语。 听说傅泽言找自己,桑知语什么都不想,正常地进入他的办公室,如常问:“傅总,您找我?” “坐下。”傅泽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让她坐下,是要详谈工作吗? 桑知语二话不说地坐下,和傅泽言四目相对。 “关于你的辞职,我想找你确认真实原因。”傅泽言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你是因为我先前没直接安排你工作,有想法吗?” 问题抛来,桑知语没第一时间回答。 老板对自己不满意,完了后,老板还要问自己离职是不是和这事有关,就挺怪异的,她有话说不出口。 她选择沉默,用干笑来应对。 傅泽言问:“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场面不尴尬,但也不舒服,桑知语试着转移话题:“傅总,您说让我再考虑考虑辞职的事情的。”尐説φ呅蛧 “如果真是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很抱歉。”傅泽言身体往后靠,掩盖自己那般做的原因,“我安排工作有问题,使你误解了。” 话题转移不成功,老板硬是把话题固定在这上,桑知语没办法了,只好不说话,静听傅泽言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表现得很好,我希望你长期就职,一直当我的助理。” 说罢,傅泽言按下内线电话,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帮桑助理办理提前转正的手续,年薪在她现有的基础上多加五十万。” “!!!”桑知语被惊讶到了。 自己提辞职,傅泽言不但挽留她,还给她涨薪。 难不成,之前傅泽言对自己不满意,都是错觉? 听着傅泽言打完电话,她立马扬起职业化的笑容,表忠心地道:“傅总,我考虑了,我不辞职。” 辞不辞职的,等她厌倦了这家公司再说吧。 年薪两百万对她而言,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努力个两三年,她可以在a市不错的地段全款买一套小房子了。 傅泽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同被桑知语传染上笑意,嘴角微勾:“你的辞职信我当没收过,等会人事总监会找你。。” “谢谢傅总!”桑知语现在看傅泽言,有点看财神爷的那味。 工作到至今,她一共历经三位老板,傅泽言毋庸置疑是出手最大方的,也是最讨喜的,人似乎挺好相处的。 只有她那烦人的前夫,最最最难相处,做人恶心至极,出手不大方,还故意用她和盛元集团签署的那些协议来恶心她。 离开傅泽言的办公室,到茶水间里,桑知语开心地边泡咖啡,边致电赵心妍。 “心妍,今晚我们出去吃顿大餐,我买单!” 好朋友兴奋的声音传入耳中,赵心妍直觉有好事发生,问:“你怎么了?发财了?还是遇到高兴的事情了?” “你猜对了,我发财了!” “哇靠!你成了富婆,真的假的?” “不至于是富婆,是我的年薪涨到两百万了。”桑知语掐指一算,两百万仅仅是她的底薪,奖金什么的都没算进去,她一年到手下来的钱会比两百万多,乐得眉开眼笑。 “厉害!真棒!”赵心妍竖起大拇指,“今晚我要狠狠吃一顿。” “嗯,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好勒。” 挂断电话,桑知语捧着咖啡,回去接着工作。 通过自己努力工作来得到的高额回报,和以前当着沈太太,依附沈辞而活,才能过上衣食富足的生活,这两者相比,前者让人心旷神怡,她爱上了自己努力。 傍晚,桑知语准点下班,脸上满是愉悦。 和她同坐一部电梯下楼的孙昊,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好奇道:“桑知语,你很开心吗?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是的,非常开心。”桑知语大方承认。 “那你还辞职吗?”孙昊比较关心这点,若桑知语离职,上级得继续找人替代他,到时他又要教一遍新人,他不想重复做这件事。 “不辞。”桑知语原想,孙昊会问自己因什么开心,自己不好如实回答,思考要不要编个原因,然而,孙昊注意力在她辞不辞职。 “太好了!”孙昊鼓励道,“能坚持还是坚持吧,工作没有绝对的顺心和满意的,都有好有坏。” “我懂。”桑知语状若认真地点点头,似把孙昊的话听了进去。 实则,她有她自己的主意,但她也清楚孙昊是好意,没有恶意。 踏出电梯,桑知语走向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开车前往赵心妍想吃的那家高级餐厅。 有一说一,自打她和沈辞离婚后,她就没去过几次高级餐厅,如果不是这次涨薪涨到她满意的数字,她今晚都不会去高级餐厅消费。 赵心妍到得比她早,一看见她,跟她打了声招呼,便继续浏览菜单。 桑知语阔气地大手一挥:“不要太在意价格,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省着点,你又不是冤大头!”赵心妍不赞同闭眼花钱,要注重性价比,省得吃一顿又贵又难吃的饭,没买单就后悔了。 “偶尔阔气一把,不是天天阔气。”桑知语无所谓今晚花多少钱,主打高兴即可,“吃完饭,你还想去哪里吗?反正周末了,可以适当熬夜。” “我看楼下好像有家清吧,我们去小酌几杯?”赵心妍建议道。 “好啊!”桑知语不假思索地应道。 喝点酒正合她意,前些天被前夫弄得极其无语,那股烦躁感没彻底消退,借用酒精来压一压,而且她快生理期了,今晚不喝酒,接下来一个多星期都喝不了。 第288章 前夫闯进房间来 饭后,桑知语和赵心妍来到清吧里。 客人不多,播放的音乐舒缓轻快,整体氛围很适合喝酒聊天。尛說Φ紋網 到底是认识二十多年了,两人有聊不完的话题,不止天聊得尽兴,酒也喝得尽兴,但有个不好的地方,便是桑知语喜欢上喝酒的事件不长。 不知不觉中,她脸颊上浮现绯红,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由于灯光昏暗的缘故,加上台上有人演唱,赵心妍一般心思拿在看别人演唱,未能察觉桑知语的异常,直至自己的肩膀忽地传来重量。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桑知语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哎,知语,你喝多了吗?”赵心妍边说,边轻轻摇晃肩膀,试图让闭着眼睛的好朋友清醒点,好歹把眼睛给睁开了。 脑袋被一阵晕眩感控制,桑知语不如赵心妍所想,能把睁开眼睛。 “心妍,我想睡觉。”她转动脑袋,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朋友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俗称大舌头了,一听,就知道她是酒精摄入太多,导致欲要昏睡,赵心妍急忙严肃地道:“先别睡!” 桑知语要是在这睡着了,自己扛不动她回家! “我要睡觉!”酒精侵占了大脑思考的细胞,桑知语像个耍赖的小朋友,不肯从赵心妍的肩膀上离开,把这当成了枕头,想直接入睡。 “别别别!”赵心妍迅速推开好朋友的脑袋,然后晃悠几下,试图让好朋友失去昏睡的动力,“我们回家。” 说罢,她赶紧买单,扶着将睡未睡的好朋友走出清吧。 她们今天都有开车,但她们都喝了酒,不适宜开车回家,赵心妍只好叫的网约车。 等待网约车到来的期间,她祈祷好朋友千万别就地睡着。 庆幸,好朋友保留了三分清醒,撑到她们回去小区里。 总算好朋友扶着进了家门,随后把好朋友扶到床上躺着,赵心妍放松地长吁一口气。 不料,事情到这,还没结束。 床上传来声音,好朋友在咕哝着说:“水,渴,我想……想喝水。” 见状,赵心妍没辙,立刻去客厅倒水。 未等她拿着水回桑知语的房间,她手机响了。 是律所同事打她电话,开口就说:“赵律,你准备的那份证据,李律说法院反馈不具备法律效力,让你重新弄一份,最好明天一早就交上来,她在周末两天需要核实可不可行。” “……”赵心妍无语得嘴角直抽搐。 不想大半夜的加班,但李律是她的师父,不好驳师父的面子,赵心妍勉为其难地答应:“行,我呆会回律所弄。” “好的,麻烦赵律了。” 同事先挂的电话,赵心妍放好手机,立刻拿着水去喂给桑知语喝。 喝完水的好朋友,不闹腾了,她帮好朋友盖好被子,便出门去律所加班。 走得太匆忙,赵心妍没注意到她关门的力气太小,导致没把门关紧,留了一道缝隙。 没多久后,从公司下班回来的沈辞,坐电梯上楼时,看到楼层数字在变化,忽地好想去桑知语的住处见一见她。 数数时间,他好几天没见过她了。 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很有道理。 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仿佛好多年和桑知语不见面。 虽然能提前预料到,她不一定会见自己,但能在她住处的门前停留片刻,感受她的气息,于当前的他而言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这般想着,沈辞来到桑知语住处的门前。 没来记得考虑要不要按门铃之际,他看见门并没关上,是虚掩着的状态。 在此前,他从来没见过这里的门虚掩着。 因为每当他来这,门都是紧闭的,自己想见桑知语,必须按门铃。 为慎重起见,沈辞没第一时间推门进去,而是先礼后兵地问:“桑知语,你在吗?” 里面没人回应他,但灯光是亮着的。 桑知语去哪了? 她不在的话,赵心妍应该也在的。 否则,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换了一种方式地道:“桑知语,你不回答我,我要进去了哦?” 这次,依然没人回应。 现状有点一反常态,沈辞人忍不住径直地进去。 目光所及之处,见不到人的身影,他感到奇怪。 门不关,桑知语和赵心妍都到哪去了? 正当犹豫是否离开时,他捕捉到一道略微刺耳的声音。 声音来源何处? 经过一番推测,沈辞锁定方向,迈步过去。 声音是从房间里发出来的,但房间是谁使用,他并不清楚。 房子有两个人住,桑知语本就反感他来找她,万一让她最好的朋友对自己也产生严重的不适感,他得不偿失。 因此,他没有打开房门,仅是隔着门地问:“有人在吗?” 在房间里的桑知语,喝了赵心妍喂的小半杯水后,仅一会过后,又觉得口渴,想要喝水。 脑袋昏昏沉沉的影响下,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半躺着的姿势,去拿放在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想要全部喝完,结果一不小心把杯子摔了,水是一口没喝到。 此刻,外面隐隐约约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她辨别不清这是谁,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沈辞听力较为灵敏,纵然桑知语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但还是听出是她。 一弄清楚是桑知语在房间里,他继续问:“我可以开门进去吗?” 想喝水的桑知语,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的人说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急着喝水,补充水分。 桑知语歪歪斜斜地起床。 怎知,双脚一落地,随即发软,她跪在了地上。 这一片小区域的地上,全是水渍和玻璃碴子,她的一跪,膝盖瞬间被玻璃碴子扎了进去,疼痛使她不禁发出惊呼。 “嘶,好痛!” 站在门外的沈辞,等着桑知语回应他。 回应还没等到,倒是听见她喊痛,他的心悬了起来。 着急之下,他等不及她回应了,便直接开门。 好在桑知语没有反锁门,他随随便便就把门打开了。 然而,门一开,他见到女孩痛苦地皱着眉,还跪在地上。 第289章 和前夫睡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辞边问,边快步走到女孩的身边。 准备扶起她时,他才发现地上的水渍和玻璃碴子,便即明白她为什么喊痛了。 他弯下腰,小心轻揉地扶起她,让她坐在床上。 打量女孩全身完毕,他目光重点放在她渗血的膝盖。 “被玻璃扎到了吗?” 沈辞不禁半蹲着,将女孩的裤脚挽起来。 果然,女孩右边膝盖上有几个伤口,正在流血。 酒精摄入太多就是不好,桑知语脑子根本转不动,完全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可也没觉得危险什么的,只剩下感受到痛感。 口渴没得到解决,痛感又在持续,她烦躁地捋了捋头发。 “我想喝……想喝水,帮我倒杯水来。” 女孩说要喝水,沈辞知道从哪里倒水。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情,需要先处理她的伤口和地上的东西。 根据女孩身上的气味来判断,他疑惑,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疑惑之余,沈辞把地上的东西全处理了,再仔细观察女孩的膝盖,看玻璃有没有扎进肉里,避免伤口感染,也得及时打破伤风针。 桑知语脑子是昏昏沉沉的,现在还往后一仰,大半个人躺在床上,但不忘记再度提出自己的需求。 “我说了,我要喝水!” 女孩二次说要喝水了,沈辞顾不得看她的伤口,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醉醺醺的样子,明显拿不稳杯子喝水,他干脆一手搂着她从床上起来,帮助她坐直身体,而后动作温柔地喂她小口小口喝水。 男性的体温一般比女性高,突然被一个男人搂住,并像被圈住的姿势,被迫呆在他的怀里,若有似无的高温笼罩自己,桑知语未能完全专心喝水。 她那能拿来思考的脑细胞在疯狂转动,思考这男人是谁,自己认识吗。 最终,喝完水的她问道:“你谁啊?” 沈辞没料到自己会被问这种问题,听着有点想笑。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桑知语是不喜欢喝酒的,他是头次遇见她喝醉的模样,虽然醉得不认识自己,可一想到自己只有趁她喝酒,才能离她很近,他心底淌过一丝暖意,止不住的笑从眉眼间露出来。 “我?”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怀中的小醉猫,“我是你老公。” “老公?我有老公吗?”脑细胞停止了思考,桑知语满脸茫然,“我不信,我没有老公。” 即使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本能反应仍在的。 在女孩的潜意识深处,她牢记自己没有丈夫。 笑容戛然而止,沈辞抿了抿唇,纠正道:“你有!” “我没有!” 女孩似是不服气地反驳,抬起软绵无力的手,看着想给他的心口来一拳。 看到这样的她,沈辞又笑了出来。 喝醉了,也不能改变人的本性。 但是,不喝醉的她攻击力就不强,更别说喝醉的她有攻击性可言。 望着她渐渐垂下的手,眼睛缓缓闭上了,他轻轻碰触她那张令自己神魂颠倒的脸蛋,心中掠过一丝满足。 还好,今晚自己来找她了! 否则,他错过和她亲近的机会,也没人照顾她,难以保证出现什么意外。 脸被人碰了,桑知语条件反射地瞪着眼睛:“你……你干嘛?” “我没干嘛。”沈辞上手一伸,将杯子放到一边去,两只手都环绕在女孩的身上,“你身上酒味很重,伤口也没处理,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给你伤口涂点药?” “我不要。”桑知语没听清沈辞说了什么,是本能使她这么说的。 “真的不要吗?”沈辞不信怀中人说的不要,主要是她好像难受地扯衣领,大概是嫌衣服不扣宽松舒适,“我放个水,给你洗澡?还是,我帮你换身衣服就好了?” 桑知语没有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埋首在男人的脖颈间,脑子装满‘我要睡觉’,实际行动同时证明她对睡觉的渴望。 “桑知语。”见女孩似睡着了,沈辞小声道。 女孩不理他,他接着叫:“老婆。” 并非首次称呼女孩为老婆,可上次的称呼是用来向世人宣示自己对她的主权,跟现在是不一样的,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称呼。 已经睡着的桑知语,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沈辞连着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半点反应。 想了想,沈辞干脆把怀中人抱起,放在床中央。 赵心妍不在,他不知道这有没有急救箱,便先回楼上一趟,拿了急救箱下来,将桑知语的伤口做了消毒处理,然后涂上药膏。 消毒有刺激到神经的作用,睡得好好的桑知语不受控制地挣开眼睛。 又见到那个一直在的男人,她不悦地撇了撇红唇:“你要干嘛?烦不烦?”ωww.xSZWω㈧.NēΤ “我给你涂药,等下再给你换身衣服,我就走了。”沈辞说的是实话。 没再理烦人的男人,桑知语换了个睡姿,继续睡觉。 沈辞则到衣柜前,从众多衣服中挑选出一套睡衣。 从他和桑知语发生过关系起,他们前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有五年之久,帮她换套衣服,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甚至是熟练的行为。 把睡衣拿到床上,脱去女孩的上衣时,雪白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曲线映入眼中,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和她,大概一年没有做过男女之事了。 最近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忘记了人有生理需求这回事。 当爱的人毫无遮掩地在他面前,这是极大的挑战! 忽地,一小簇火焰在体内燃烧,他也觉得口渴了。 当然,他想喝的不是水,是女孩口中的津液,不止能让他解渴,也能让他心生愉悦,乃至从头到脚都愉悦,每一个毛孔都在说非常喜欢。 人一旦睡着,便会对外界的感知程度降低,加上酒精使人大脑不清醒,此时的桑知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衣被前夫脱了,也不知道俯身看她的前夫的眼眸中,夹杂怎样的欲望。 并且,她察觉不到前夫在理智和失控的边缘挣扎。 越看着熟睡中的女孩,对沈辞来说,约是考验自己的自制力。 他想和桑知语做男女之事! 但依照她骂过他许多次烂黄瓜和死渣男,以及她抗拒自己碰触到她,如果他趁人之危,她一定会生气到爆炸吧? 无人知晓,他此刻的抉择多么艰难。 第290章 前夫摸来摸去? 在一片美景的吸引下,沈辞内心的天平左右摇摆不定。 一方面,他理智几乎要失去,想不管不顾地趁人之危,和桑知语做男女之事,不仅满足自己,最好这次让她怀孕。 这样,自己可以利用孩子需要父亲为借口,使她答应和自己复婚。 他知道如此很卑劣,但为了完成目的,不择手段又有何不可。 另一方面,仍有些许的理智控制好他的动作,不让自己去碰桑知语,因为他很清楚,以她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还有去年他误会她怀孕了,带她去医院检查,她的反应很激烈。 她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即使她怀孕了,她大概率是会去打掉。 到时她身体受到伤害,自己获得不了任何好处,还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一番权衡利弊下,沈辞微微闭上眼眸,尽量不去看女孩的上身,有点费力地帮她穿上睡衣。Www.XSZWω8.ΝΕt 正当他呼吸逐渐粗重之际,一道迷离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向他扫来。 女孩似睡醒了! 可能是看清不清眼前一切的缘故,她不断地眨眼睛。 此时此刻,沈辞从未这般紧张过,心不禁悬了起来。 他刚才那些念头,真的是随便一想,并未实现。 “那……那个……”沈辞不太自然地假咳几声,“我帮你换衣服,别的我什么都不做。” 夜深人静的时分,若是有第三人在场,一定惊讶平日总是高高在上俯瞰世间的沈总,怎会有胆小如鼠的一面,毫无平日的沉稳淡漠。 而他的胆小是怕床上的女孩错以为他想对她做什么,导致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自己近来做的所有行动会迅速清零。 依旧处于醉酒状态的桑知语,压根认不出面前的男人是谁,之所以突然睁眼,是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碰触,有一丝愉悦的酥酥麻麻传遍全身。 酥酥麻麻容易使人着迷和沉沦,出于人体本能的她,抓住了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脸颊放。 女孩突如其来的举动,沈辞被吓了一跳。 “桑……” 没把女孩的名字完整地叫完,女孩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软绵无力往他怀里靠,犹如往日那般要黏住自己,她的双手甚至抱紧了自己的脖颈。 原先快要压下的火焰,刹那间,飙升到极高的数值,那种口干舌燥的迫切快把沈辞的理智再度抹去。 “你怎么了?”不敢抱住女孩,生怕引火焚身,他四肢僵硬,憋了半天,才问出这四个字。 “我……”桑知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现在的她还是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眼前男人冰冰凉凉的,是自己喜欢的温度,似乎碰到他,她自己也能变得冰冰凉的。 她不满足于仅靠在男人的怀里,身体灵活地扭动。 女孩的扭动,仿若丝滑可口的果冻放在自己的嘴边,沈辞如临大敌,受不了这种巨大的疑惑,声音略微嘶哑地道:“不要动,乖乖躺下,重新睡觉。” 酒精能让一个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他当前见识到了。 女孩睡觉前,还保留着清醒时对自己的不耐烦和嫌弃,而如今呢,自己不过是帮她换了套睡衣,她便变成别的模样。 他半点不敢享受和沉沦! 这都是有代价的! 他绝不能为了贪图一时之欢,让自己陷于更糟糕的境地。 男人嘴上是拒绝自己碰到他,但没做出实际拒绝自己的行动,桑知语纵使是没有思考能力,可平日的脾气不产生变化。 男人和自己对着干,她耍小性子般地呵一声,离开他的怀抱,平躺在床上,然后将被子往上面一拉,把自己的脑袋给盖住。 看见女孩乖乖地接着睡觉,沈辞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他坐怀不乱,控制得住自己,明天等桑知语清醒了,有自己好受的。 只是,控制得住自己不代表生理需求会消失! 他垂眸看了看下面,差不多认命地进入洗手间。 似许久过去后,一团纸巾被扔在垃圾桶里,沈辞舒缓了些,把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不紧不慢地洗干净。 确定女孩进入真正的睡眠了,不会临时再醒来,内心虽然渴望留下,借用照顾她的名义,在这和她同床共枕,但他还是返回了楼上。 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 *** 在律所加班加到半夜,终于完成新的证据链,发到师父的邮箱里,赵心妍腰酸背痛地下班回去。 踏进屋子里的第一件事,她没急着休息,先去好朋友的房间。 喝醉的人需要被小心照顾的,避免对方呕吐时,呕吐物堵塞呼吸道,会发生不可预测的意外。 眼下,她就是检查一下好朋友的情况,好放心去休息。 打开房门,床上不见桑知语的身影,根据被子拱起的形状来看,好朋友桑知语是被子蒙头睡觉。 “不闷吗?” 赵心妍絮叨几句,走到床边,将被子拉下一些,让桑知语的脑袋露出来。 准备出去时,她发现桑知语衣服的颜色好像变了。 咦,今天不是穿的暗色系风格衣服? 为什么变成粉色的了? 赵心妍感到奇怪之余,看好朋友什么异常都没,心想也许是好朋友自己换的衣服,便不多想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桑知语一觉醒来后,脑袋肿胀,隐隐作痛。 试图回忆昨晚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脑海中的记忆并非连续,而是断断续续的,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不容易,肿胀的痛感消失了些,她眼前忽地浮现出前夫的脸庞。 她不由怔住! 前夫怎么跑出来了? 疑惑之下,桑知语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越回想,前夫的脸庞越清晰,她好似回到了昨晚,看见前夫站在自己的床边,对自己说什么话来着,以及,前夫双手在自己身上作乱。 摸来摸去? 她辨别不了这样的形容对不对,可前夫昨晚在她房间是确有其事。 顿时,她气势汹涌,想到楼上找前夫算账。 下一刻,桑知语仔细想想后,难以判断那些画面是真实发生,还是自己的联想能力过于丰富,欺骗了自己的大脑,造成记忆错乱。 第291章 前夫占她便宜? 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人算账,不太好! 前夫对自己的容忍度高,自己也别像个泼妇一样地没事找事为好。 想了想后,桑知语决定去找赵心妍问一问。 醒得比桑知语早的赵心妍,在厨房里煮醒酒汤,备着桑知语醒来能喝上,免得她跟自己嗷嗷嗷叫,说头疼之类的。 看到桑知语来厨房找自己,赵心妍调侃道:“哟,你终于醒了。” “问你个事。”桑知语半扶着墙壁,有些要死不活地问,“昨晚沈辞来过吗?” “没有啊!”赵心妍不假思索地肯定回答。 “那……”桑知语皱了皱眉。 “你该不会是喝多了,记忆断片,还做梦,分不清梦境和真实?”赵心妍对醉酒后遗症熟悉得很,一看好朋友这样,就拿自己的经验往她身上套,“要是你前夫来过,我不骗你的。” 这倒也是! 桑知语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定不欺骗自己。 况且,赵心妍帮着沈辞骗自己,没什么好处! 她不舒服地哀嚎两声:“喝醉了,为什么第二天睡醒会这么难受?” 赵心妍吐槽:“因为你菜,酒量不好。” “……”桑知语忽地不想说话。 当目光扫到煤气灶上的瓦罐,她不禁问:“你煮什么?” “煮醒酒汤。”赵心妍打开盖子,“快煮好了,你去外面坐会,我盛给你喝。” “谢谢!不愧是对我最好的人!”桑知语抱了抱赵心妍,难得用撒娇的语气道谢,“我太爱你了!” “哎哎哎,你我之间谁跟谁啊,别肉麻兮兮的。”赵心妍佯装恼怒地推了推桑知语,“赶紧滚出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清楚赵心妍是演戏,桑知语配合她地道:“行吧,我滚了。” 坐在餐厅里,她闲得无聊。 正想欣赏窗外景物来打发时间,脑海中又掠过前夫的脸庞,还有自己对前夫投怀送抱的画面,她瞬间被一惊,恶寒地打了个冷颤。 自己怎么可能对前夫投怀送抱,她压根不稀罕前夫的怀抱。 这些记忆错乱的画面,别再瞎浮现了! 醒酒汤一煮好,赵心妍立马端出来给好朋友喝,并说:“尝尝!我不保证好喝!我是看网上教程做的,不好喝就赖教程没教明白!” “说什么呢?我相信你的厨艺!”桑知语赏脸地端起来喝。 没喝几口,她原本平常的神色,隐约透露一言难尽的无奈。 见状,赵心妍问:“不好喝?” “呃……嗯……”桑知语犹豫要不要伤害赵心妍幼小的心灵。 自己没多少厨艺天赋,赵心妍比她的天赋更差,这醒酒汤的味道三两句话描述不来多难喝! 把实话咽了回去,她挤出一抹笑容:“还行。” “不好喝就倒掉,我给你点个醒酒汤的外卖。”赵心妍无所谓自己做的醒酒汤难不难喝,哪怕桑知语一口喝不下去就不喝了,她照样能面不改色。 “那还是点个外卖吧。” 不等话音落下,桑知语听到门铃响起。 此时的两人心照不宣,按门铃的人绝对是沈辞。 除开沈辞,没人如此热爱地按这房子的门铃。 “开门吗?”赵心妍随口问,“或是不理?” “就他那德行,不开门给他,他会按很多次,吵死了!”桑知语双手合十地拜托道,“我不想见到他,麻烦你去开门,说我不在。” “好勒。” 赵心妍奉旨行事,门一开便说:“沈总,知语不在,出去了。” 沈辞微微拧眉:“她昨晚醉的不轻,今天有力气早出?” “!!!”赵心妍耳边警铃作响,“你如何知道知语昨晚喝醉的?” “你们昨晚没关门,我来找她时,就进去了,亲眼看见她醉酒。”沈辞实话实说,“你昨晚在哪?她喝醉,你不帮忙照顾一下吗?” 非道德绑架,他是奇怪特殊时候赵心妍不在。 一般情况下,按理说,赵心妍应该是在的。 霎时,赵心妍眼睛睁到最大。 昨晚没关门? 她明明记得门是一直关着的,可沈辞的表情不像说谎,好朋友昨晚喝醉又是真的。 难不成她昨晚匆匆忙忙回律所时,忘记关门了,让沈辞有机会进去? 一想到桑知语刚才问自己,沈辞昨晚是不是来过,她人傻了。 赵心妍回头看了看餐厅的方向,再礼貌性地道:“不管怎么说,知语不在,你今天见不到她,可以走了。” 沈辞岂会听不出赵心妍说的真话假话。 他不和赵心妍去争辩桑知语在不在,扬起手中拎着的保温桶 “醒酒汤,请你帮我去给她喝,这汤的解酒效果特别好。” 昨晚见到的桑知语醉得实在厉害,沈辞特意叫人煮的汤,拿来给她喝,缓解她宿醉的难受,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还有看让她能不能增加自己的一点点好感度。 沈辞笃定桑知语在家,自己也不是桑知语,能随便对待沈辞,赵心妍没胆子把保温桶摔地上,默默接过保温桶,随即把门关上,快步走向餐厅。 “知语,你前夫送了醒酒汤过来!”仦說Ф忟網 她边说,边把保温桶放在好朋友的面前。 一听,桑知语脸唰地黑了:“他怎么知道我喝醉的?” 赵心妍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你前夫说,他昨晚来过这。” “什么?”桑知语不受控制地拔高音量,“他来过?” “对的。”赵心妍尴尬笑了笑,“昨晚你喝醉,我送你回家后,临时有事去了一趟律所,估计出门着急过头,忘记关门,所以,你前夫……” 桑知语不知该说什么,表情缓缓凝结。 以为自己记忆错乱,结果画面是真实发生的,她气不打一处来。 烦人又讨厌的前夫,居然趁她喝醉时,占她便宜! 看她不揍他! 情绪不平稳,怒火占了上风,桑知语腾地站起来:“我去找他算账!” “啊?”赵心妍不解,“算什么账?” 沈辞作为好朋友的前夫,经常缠着好朋友,是有够烦的,但他送了醒酒汤来,称得上好意吧,咋就要找他算账了? 在赵心妍疑惑的注视下,桑知语大步流星地走到大门口,把门一开。 恰巧,沈辞还没走,在等电梯。 看到前夫挺拔修长的背影,她怒声道:“烂黄瓜,你给我站住!” 突然听到女孩暴怒的声音,沈辞转身:“怎么了?” 第292章 错怪前夫了 话音未落,沈辞便见到女孩急匆匆来到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女孩满脸怒容地指控:“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沈辞自我认为没占女孩的便宜,不接受指控,“你弄错了,我……” “闭嘴!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桑知语是找前夫算账,但想了想,除开骂他几句,也找不到更好的算账方法了,“你给我记着,我下次连本带利还给你。” 沈辞原先是有点郁闷,可这一刻被女孩的话语逗笑。 “你打算以哪种方式地连本带利还给我?”他问得一本正经,使人看不出他其实是在故意逗弄她,“可以提前告知一下吗?” “你还好意思笑?”桑知语怒目瞪着前夫。 前夫露出的笑意刺眼极了! 自己被占便宜,前夫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无论哪个角度看他,她都觉得他欠揍。 沈辞敛去脸上的笑意,恢复淡淡的神色。 “我没笑,但我真不知道我哪占你便宜了?” 他庆幸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做,仅是帮桑知语换了套衣服,否则,照她当前的怒火,随时可能把他撕碎。 “如果你是说昨晚的事情,我只能说我……” 完整的解释没来得及说完,他衣领被女孩猝不及防地揪住。 前夫说再多,桑知语都下意识地断定他在说谎,为他找占自己便宜的借口,试图篡改她的记忆,好蒙混过关,让她饶了他。 自己身高不及前夫高,两人的距离一旦过近,气势容易被前夫压制,她不禁用力揪住前夫的衣领,略微咬牙切齿道:“别人不发火,你是不是当别人傻子?”尛說Φ紋網 “我没当你是傻子,是将事情本身说出来。”沈辞已经习惯女孩动怒时,喜欢揪住自己的衣领,压根不把这行为当回事,甚至如常地垂眸俯视离自己很近的女孩。 “你不要说话,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说着,桑知语松开衣领,余光朝到达这楼层的电梯的里面一扫,示意前夫迅速消失,以免她狠狠揍他一顿,“看见你就倒胃口。” “滚不了,我是人。”沈辞扯了扯有些歪斜的衣领,依然笔直地站着。 前夫毫无道歉的意思,还一直在狡辩,桑知语拳头发痒,冲着前夫厚颜无耻的脸上就想给他一拳。 然而,基本修养控制着她。 没揍前夫,她转身迈向屋子,懒得搭理前夫。 前夫这人的德行,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别走,我还没解释清楚。”见女孩要走,沈辞不由伸手,去拉住女孩的手腕,“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相信你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回放昨晚的视频。” 前夫不说,桑知语都忘记能查监控视频了。 她甩开前夫的手,同时侧身扫视前夫。 “倘若让我在监控视频里看见你……” 等等,监控视频最多显示前夫哪月哪日几点几分进她家,在她家呆了多久才离开,其余的显示不了,因为只有在门口有监控。 桑知语面无表情地道:“我们说的是你占我便宜!” 她脑海中很清晰,前夫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十足的咸猪手。 “我发誓,我没占你便宜!”沈辞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摄像头,“我昨晚撑死在你的房子里呆了二十分钟左右,这点时间够做什么?” “够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桑知语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奈何前夫的厚颜无耻迫使她直白,不然,前夫就狡辩成功了,把她当傻子地糊弄。 “……”沈辞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眼前女孩这体验到,什么叫百口莫辩了。 他澄清自己没出轨应雨竹,她硬是不肯信,呈现给她的证据,她也不愿意看。 弄明白当初药不是她给他下的,而他多年来一直指责她,把她的解释当做是掩饰,这事,他深刻理解一个道理。 在对别人有偏见时,别人做什么,自己都会用有色眼镜地主观看待别人,做不到客观,只会固执地相信自己相信的,听不起进去别人说的一句话。 他郑重地正色道:“我没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我就给你换了一套衣服,还给你膝盖上的伤口涂过药,不是你想象中的占便宜。” 女孩笃定自己占便宜,沈辞猜测她应该是受酒精的影响,记忆不完整,或者出错了点,加上偏见的解读,就造成眼下的局面。 “我哪来的伤口?”桑知语白一眼前夫,“少撒低级的谎言。” “你把你裤脚挽起来,就看得到的。”若非自己去碰触女孩,女孩显而易见的会气得更厉害,沈辞忍着帮她挽起裤脚,用铁证来说明自己的清白。 “装,继续装!”桑知语边嘲讽前夫的不要脸,边双手抓住裤腿,往上一提拉。 很快,膝盖露了出来。 只见,她两个膝盖上都有结疤的小伤口。 “你看,是不是有伤口?”沈辞表面上用的是疑问句,实则是陈述自己的无辜。 拿来拆穿前夫谎言的动作,变成确有其事的证据,桑知语怔了怔。 她膝盖上为什么有伤口? 记忆里,她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受伤的踪迹。 迎上前夫深邃眼眸,桑知语略微尴尬。 错怪前夫了? 该死的! “那……”她双手放开裤腿,遮挡住伤口,“谁叫你帮我换衣服,又给我膝盖涂药的?你都没经过我同意,就进我家里,私闯民宅!” 沈辞假性失聪,听不到女孩的最后四个字。 事情解释清楚,他重新按了按电梯的按钮,而后进入电梯。 算是目送了前夫的离开,桑知语仍然有点不爽。 前夫把她家当菜市场了? 想来就来,想进就进,想走就走,讨厌! 好朋友气冲冲地出去,大有找沈辞算账的架势,现在回来后,红唇微抿,不见怒火,但不爽的表情,引起赵心妍的好奇。 “你不是找你前夫算账吗?没算成?” 错怪前夫的尴尬情绪升起一些,桑知语忽略赵心妍的问题,问:“我膝盖上的伤口,哪弄的?” “啊?你膝盖被伤到了?”赵心妍迷茫。 第293章 好在前夫没趁人之危 一看赵心妍的样子,桑知语立刻悟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伤口怎么来的。 见好友似在等待自己回答,赵心妍努力地想了想:“你喝醉后,我是小心搀扶你回家的,途中,没发现你有伤口。当然,不排除在我加班的时候你把自己弄伤了。” 对伤口是一点记忆没有,反正是不要紧的小伤,桑知语不纠结于此。 因为她要去查监控视频,看前夫说昨晚在她家最多呆了二十分钟左右是真是假。 赵心妍不懂好朋友要去做什么,出于好奇的驱动,跟着她一起到书房。 好朋友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昨晚的监控视频,认真地查询什么。 赵心妍忍不住问:“难道你伤口能从监控上看出来?” “不是。”桑知语抬眼扫了扫赵心妍,“我是核实沈辞有没有说谎。” 问了赵心妍外出加班和回来是什么时候,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定位到那会的监控视频,随即仔细地看起来。 如沈辞所说,他确实在她家呆的时间不长。仦說Ф忟網 而且他来回过两次,第二次来时,明显是特意回楼上拿的急救箱。 急救箱是给谁用的,想都不用想了。 看完沈辞出入的监控视频,赵心妍发现好朋友的脸色有点复杂,双眉微微皱紧,像在郁闷,又像在思考。 她道歉:“昨晚对不起,我出门太急了,导致门没关紧,让沈辞有机会进来缠着你。”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沈辞那个人,他想进来,一百扇门都拦不住他。”桑知语早习以为常前夫的德行,门对他来讲,可以是个摆设。 想一想,她跟他提出离婚的初期,在阳光小区租的房子,他甚至叫人帮她换锁,把他的行为说出去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那倒也是,你前夫是有点东西的。”赵心妍并非夸赞沈辞的本领强悍,是在说明事实罢了。 关闭笔记本电脑,桑知语深呼吸一口气。 感受到好朋友的深呼吸,赵心妍不由望了望天花板:“你还要去找他算账?” “不算了。”桑知语撇撇红唇,“也没什么账好算的。” 误会了前夫,要不要道歉? 当然不倒! 她拉不下脸,其次她没允许前夫进她家,是他私自闯进来的。 好朋友一前一后的变化有点大,赵心妍也不过问了。 主要是好朋友和其前夫的相处,她做好旁观者即可。 必要时刻,拒绝当个兼职的快递员! 查完监控,桑知语回到餐厅。 目光不经意掠过前夫送来的醒酒汤,她想也不想地嫌弃道:“扔掉吧。” 前夫的东西,她绝对不要。 虽然是食物,吃下去,前夫要求不了自己吐出来,她还是不要。 “你横竖要喝醒酒汤的,不如试试,看好不好喝?”赵心妍建议道。 “我讨厌他的一切。”桑知语随手将保温桶扔垃圾桶里,“喝他送的醒酒汤,我怕消化不良,闹肚子。” 赵心妍理解桑知语对沈辞的厌恶,没再劝她试试。 一觉醒来不到一个小时,犹如过了大半天一样,都怪前夫,桑知语心底骂了几句后,回到房间躺着,仔细观察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死活想不起来伤口是怎么来的,她轻叹一口气。 外卖上点的醒酒汤送来了,赵心妍拿进好朋友的房间,顺带道:“刚刚你前夫又来了,他喊我帮他转述,你伤口里可能有玻璃碴子,记得去医院看看,避免感染。” 听到赵心妍前面的话,桑知语一阵烦躁。 听完赵心妍说的,她像鲤鱼打挺地坐起来,眼睛睁大了些。 她惊讶问:“玻璃碴子?” 不是,她昨晚到底干嘛了? 膝盖有伤口就算了,怎么还有玻璃碴子? “对!”赵心妍把醒酒汤放到床头柜上,“快喝,喝完,然后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视线随着赵心妍的举动转移,定格在床头柜时,桑知语隐约想起自己昨晚似乎打碎了一个杯子。 之后…… 她完全想起来了! 自己口渴,想要喝水,不小心把杯子摔在地上,准备收拾干净,结果双脚一软,跪在了玻璃碎片上,这时,沈辞出现了,他推门进来。 桑知语摆烂地往后一仰,仿若咸鱼。 “酒精害人!我以后喝酒,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不能把自己喝醉了。” 幸好前夫没有趁人之危,只是照顾了她一会,便离开这里! 不敢想,要是前夫趁人之危了,她不止今天被恶心到,以后被恶心多少天,都说不准! 她接受不了前夫碰她,尤其是明知他和应雨竹有过关系的前提下。 那种反胃至极的窒息感缠绕着自己,会使人时不时就崩溃! 赵心妍不接话,喝不喝醉这个事情,有时不受自己的控制,关键是得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安不安全,有没有人照顾自己,假如两者俱全,放纵肆意一次并无大碍。 “别躺着了,赶紧的!” 催促好朋友起床,赵心妍紧盯着她的每一步,直至和她踏出家门。 桑知语看了看紧跟自己其后的赵心妍,道:“我不是小孩子,做点什么都要有大人陪同,你昨晚加班那么辛苦,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 好朋友指明不用自己陪同,赵心妍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行吧,你自己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嗯,拜拜。” 挥了挥手,桑知语一看电梯门开了,头也不回地走去。 由于她目光不是全部拿来看前方的,没留意到前夫站在自己不易看到的视线范围,等她完全走进电梯里了,余光才扫到前夫的侧脸。 和前夫当住同一栋楼的邻居,有许多地方不好,比如,难以做到避免两人坐一部电梯,除非她见到他就绕路走,坚决不跟他置身同一个环境里。 不过,也许是错怪前夫的缘故,她这次没明晃晃地表现自己讨厌他,只是把他当做不存在,安静地垂目注视地面,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就算他跟自己说话,她也不要回应。 第294章 她想谈恋爱了 “去医院吗?” 见识过前夫多次的死皮赖脸,现在听到前夫的询问,桑知语一点不意外,甚至平静地斜看一眼前夫,继续当他不存在。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沈辞挪了挪步伐,靠近些明显不想理睬自己的女孩,“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前夫的靠近,桑知语一动不动的。 既不远离他,也不开口回应他。 电梯空间狭小,前夫身高又比她高出一截,挺拔修长的身材在这摆着,她哪怕人紧贴在墙壁,他依然和自己置身同一空间。 地下车库所在的楼层很快到了,她飞快走出电梯。 前夫没有跟过来,他只是站在电梯门前,似目送她。 桑知语坐上自己的车,缓缓驶向地面。 进入到地面的期间,她看得见前夫唇角含笑地注视自己。 笑什么笑? 阴魂不散! 知道自己讨人嫌,就少点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 分神的一瞬间,桑知语没留意到出入口处,有一辆车突然开进来。 由于没及时躲避,即使她用力转方向盘了,车头还是和对方发生碰撞。 对方车主是个中年男人,黑着脸地下车,骂骂咧咧的。 “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我都按喇叭了,不懂让路?” 类似经历,桑知语早有过了,丝毫不畏惧对方。 她懒得下车,直接打开车窗,打量一会两辆车的车头的情况,最终道:“多少钱?我赔就是了。”尛說Φ紋網 “你赔的起吗?”中年男人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车标,口吻十足轻蔑。 “就算我赔不起,不有保险公司赔吗?”若非不想把事情弄大,桑知语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中年男人。 保险是一辆车最基础的配置,她一直有买。 哪怕保险公司赔不了一分钱,自己全额承担赔偿,她肯定赔得起。 见桑知语不差钱的表情,再看她那张漂亮脸蛋,中年男人心思逐渐歪了。 “开着一辆破车,也不带眼睛开车!知道我这辆车花多少买来的吗?修理需要原装进口的零件,价格不是你这种破车车主承受得起的。” “有个好主意,你可以不赔钱。” “要不要听听?” 中年男人话音未落,旁边停下了第三辆车。 见状,桑知语以为自己堵住别人的出路了,下意识地准备让路。 下一秒,她发现那辆车是沈辞的,他还下车朝自己走来,便没有让路。 “怎么了?”沈辞扫视眼前的状况,目光停驻在女孩的脸上。 “还用问吗?”桑知语示意前夫仔细看看。 沈辞剑眉微拧,目光渐渐移到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的身上。 中年男人并非蠢货,一眼认得出沈辞那辆车的价值,看桑知语和沈辞显然是认识的关系,赶紧改口:“这位小姐,我留个电话给你,你叫保险公司联系我。”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中年男人的嘴脸变得如此之快,桑知语谈不上大开眼界,只觉得无语。 见她是独自出行的女孩,好像她散发着‘好欺负’的信号,对方就嚣张跋扈,还油腻腻的。 有别人出现,站在自己这边的,对方立刻认怂。 典型的欺软怕硬。 真够恶心的! 中年男人回去车上拿来的名片,想递给桑知语,却被沈辞抢先一步拿到手。 他冷眸俯视中年男人:“我叫我助理联系你。” 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中年男人底气一下子降到最低地道:“大家有缘住一家小区,这钱不用赔了。” “是吗?那……”沈辞有意地停顿几秒,“请问你住在哪栋楼,又是住哪层搂的?” “这……”中年男人望向那辆售价至少超五千万的布加迪,顿时懊恼不已。 谁能想到开着一辆破车的女孩,背后有这样一座巨大的靠山。 “说不清楚自己住在哪?”沈辞将名片的正面翻了过来,尾音略微拉长,若有似无地透露危险的意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年男人转身,对着坐在车里的桑知语点头哈腰地笑道,“刚才是我没长眼睛。” 和中年男人差不多的人,桑知语见多了,尤其是在前夫的面前。 前夫的权势、财富和地位,像极无形的威压。 无需直白露出这些东西,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外在表现出来的一点蛛丝马迹,即能让人畏惧和弯下腰,不由自主做出谄媚讨好他的模样。 中年男人对自己的点头哈腰,她非常明白自己是借了前夫的势。 她半个字都不说,关上车窗,随即扬长而去。 前夫愿意帮她处理碰撞事件,那就让他处理。 不过,她实在疑惑,前夫为了复婚,做到这一步,算什么呢? 她不是他在意的人,更不是他有过半点情意的人, 无休止的纠缠,有意思吗? 这是桑知语第一次明确地思考,自己和前夫之间当下的牵扯,有没有意义。 思来想去,她认为无意义,前夫是浪费时间。 她不会因前夫做过什么,而动摇自己的半点想法,心一如既往的坚定。 不复婚就是不复婚,不管前夫做的再多,都不会有所改变! 来到医院后,桑知语停止思考,听从医嘱,拍了个片子。 片子结果清晰显示,她膝盖上的皮肤镶有几颗玻璃碴子,需要去除。 医生动手前,她怕痛,想打麻醉。 然而,医生说没必要打,咬牙忍一忍便过去了。 桑知语不知道医生说的忍一忍的定义,但看着医生给自己去除玻璃碴子,痛感和心理恐惧同在,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也许人在这种情形下,都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是孤独无援的,想要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呵护自己,关心自己,她似乎不例外。 蓦地,她心生一个念头。 遇到错误的人,所产生的伤痕,经过将近一年的修复,好得七七八八了,自己可以来一场谈恋爱了! 念头刚升起没多少秒,一想到前夫,桑知语顿时没了恋爱的想法。 前夫没搞定,谁和她恋爱,等于谁倒霉。 得先把前夫搞定,再想恋爱这事。 第295章 合适的恋爱对象 如何搞定前夫,是一道巨大的难题。 说白了,沈辞这人是完全的油盐不进,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非得要跟她复婚,她拒绝他八百遍,都不耽误他来缠着她。小說中文網 桑知语不由叹气。 病人从惧怕的神情,转变成深深叹气,在帮她夹玻璃碴子的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听到话语,桑知语睁开眼,不说话应答,继续看着医生的行动。 因为没提前预约,是现场挂号,门诊剩下的号很少,她仅能找普通住院医师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住院医师一般是资历很浅的医生,也意味着年轻。 在她面前的医生,目测刚到医院工作没几年的,手法好像不太熟练,弄着弄着她的伤口,大概是为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而羞愧什么的,耳朵貌似逐渐被不自然的红晕给包围。 痛感持续,她干脆强迫自己忘记此刻在医院。 没一会,医生结束了去除玻璃碴子,往她伤口喷洒消毒的酒瓶喷雾,而后拿了止血贴给贴上。 “好了,你的膝盖没大概,接下来几天尽量少碰水。” 医生在叮嘱自己注意事项,桑知语留心去听。 刚听完医生说什么,她见到医生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是来看小伤的,医生的欲言又止看起来蛮吓人的。 桑知语直接问:“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沉默了片刻,随即摇摇头:“没问题,去缴费吧。” “……好的。” 差点以为自己有别的问题,桑知语纳闷医生干嘛欲言又止的。 有些病人是不经吓的,她属于其中之一。 医生办公室的外面有收费处,桑知语出去缴费。 在电脑上编辑病历的医生,悄悄地记着病人资料上写着的电话号码,输入到自己的手机上。 对此一无所知的桑知语,缴费完毕,回去找医生,拿上自己的病历本,然后离开医院。 一到家,她一打开手机,发现微信上有陌生人向自己发起好友申请。 谁啊? 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桑知语不想通过申请,便回复好友申请:哪位? 没多久过去,对方就再度发起好友申请,说:桑小姐,麻烦你通过一下。 对方的口吻,显然是认识她的。 到底是谁? 名字有那么烫嘴吗? 干嘛不大方地自报家门? 出于好奇心的驱动,桑知语同意了好友申请。 对方紧接而来发了新消息:【你好,我是帮你看病的医生。】 医生加她微信好友,搞什么? 她看的是西医,西医也没有中医的望问诊切这一说,大部分时候是看机器检查完后再做出判断的,而且自己前不久也做了入职体检,报告显示自己身体健康。 这位医生,有何目的? 桑知语皱了皱眉,问:【有事吗?】 消息一发送,对方秒回:【冒昧问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桑知语大写的无语。 她去医院是解决伤口,不是找男朋友去的。 医生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对病人下手,是不是有大病? 她懒得回答无聊的问题,也懒得理睬无聊的人,二话不说地把对方拉黑删除。 自己在医院确实有谈恋爱的想法,但她想找的男朋友,绝不是像那个医生相貌平平的类型,一定是身材和长相是都顶尖的。 找不到条件比前夫好或是和前夫持平的,外表不得输于前夫太多,以免前夫跑来嘲笑她,说她男朋友哪哪比他差,她不如跟他复婚。 好朋友一从医院回来,表情就不好看,赵心妍戳了戳她的肩膀:“黑着脸,是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吗?” “还别说,真的有。”桑知语做了个剪刀手的手势,“两件倒霉事。” 一件是她车送去维修了,另一件是其次她遇到个没点数、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医生 把这两件事说给赵心妍听后,果不其然,她收获赵心妍怜爱和同情的眼神。 “幸好第一件事时你前夫在场,不然你就得挨欺负了。”赵心妍不是故意帮沈辞说好话,是就事论事,好朋友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中年男人的对手。 “我都没嫌他晦气。”桑知语心里也清楚自己轻松离开,是多得前夫的出手帮忙,可前夫曾经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让她不想说他的一分好。 “你不搬走,你前夫也不搬走,你们楼上楼下的,沾染点他的晦气,是难免的。” 赵心妍早已习惯楼上的邻居是沈辞,甚至已经产生看到桑知语和沈辞在一起就主动消失的自觉。 感觉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回到自己家住,他们两人仍是这般状态。 赵心妍猛地想到贴切的形容方式,道:“你和你前夫,一个像杰瑞,一个像汤姆,猫捉老鼠的。” “……”桑知语对赵心妍的形容感到无语,“说我是老鼠?” “对啊!面对猫的追捕,你躲躲藏藏的,不是老鼠,是什么?”赵心妍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粗略描绘好朋友和其前夫的你逃我追,“其他的,我想不出来了。” “不至于是猫捉老鼠,我又没躲着沈辞。”桑知语试过有心躲藏沈辞,但这效果不强,自己在某种角度看来,像极了鬼鬼祟祟。 她仔细思考,发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沈辞躲着我走吗?” 赵心妍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等我谈了恋爱,我就不信他还缠着我!”桑知语信心略微不足,主要是她搞不定前夫,随便谈不得恋爱,防止被前夫一弄,自己成了害人。 “那你找个人谈恋爱?”赵心妍不认为桑知语谈恋爱是断绝沈辞缠着她的好办法,在此之前,最为关键的是桑知语根本没喜欢的人,哪找得到人谈恋爱。 “找谁呢?”桑知语认真地在脑海里筛选合适的异性。 想了一圈,她压根找不到合适对象。 原因无他,光是她对外表的要求,就几乎把所有认识的异性过滤掉了。 “找你对有过心动的人。”赵心妍随口建议道,“不过,你务必睁大眼睛挑选,别再找个渣男,对方还要扛得住你前夫。” 第296章 担心前夫耍流氓 赵心妍考虑到的问题,桑知语都考虑过了。 能扛得住她前夫的人,少之又少。 她生无可恋地道:“算了,我摆烂。” 太麻烦了,恋爱不谈也罢! 还是单着吧! 这省事! 见好朋友犹如咸鱼躺平的模样,赵心妍毫不意外:“果然是三分钟热度。” 桑知语望着天花板,宛若自己拥有透视眼,看得见前夫。 “我承认我是一个人去医院,感到些许孤独,心血来潮想找人陪陪我。” 往别的角度想,陪自己的人不一定得是男朋友,她可以找别人。 对于目前的她而言,恋爱的代价会比较大。 “……”赵心妍假装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好朋友的脑袋,“你就是抽风。” “不抽风,还能叫人吗?”桑知语从沙发上坐起来,“人类有时候的想法,是很奇怪的。我现在冷静下来,发现我根本不需要男人,除了——” 停顿一会,她接着说:“受激素影响的时候。” “啊?”赵心妍不懂地眨眨眼睛。 “你不是都和季清风有过很多次了吗?”桑知语提示道。 赵心妍秒懂,然后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头发,如若听不懂好朋友在说什么。 “我去睡觉了。”桑知语边说,边往房间里走。 看着好朋友的身影消失,赵心妍转动眼珠子地想。 好朋友除开工作,便是在家里躺着,整天两点一线的,社交圈子非常小,她那个样子,能找到称心如意的男朋友的几率不高。 *** 一次喝断片的醉酒经历,把周末两天都毁了,今天周一,桑知语听到起床闹铃时,真想请一天假,在家多躺一天。 但傅泽言刚给她涨薪,她就请假,显然不合适。 所以,她努力从床上爬起来,习惯地打算开车去公司。 到了地下车库时,桑知语记起,前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她将车送去维修店,明天才能拿回来。 需要打个车! 她拿出手机,准备叫辆网约车。 怎料,通勤的高峰期很难叫车成功,等她出去小区的大门口,在路边上站了十分钟左右,都显示排队等候。 再不叫车成功,要迟到了! 正当她张望,经过的出租车有没空车之际,一辆布加迪停在她的面前。 a999999,这车牌号,桑知语眼熟得很。 因为这辆车她前夫经常的车! 前夫从车上下来,缓缓走近她。 “怎么站在这?” 不想搭理前夫,奈何前夫是难缠的人,桑知语面无表情地道:“等车。” “等车?”沈辞扫视周围,“你去哪?上班吗?” 净是废话,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工作了! 桑知语不回答前夫的问题,低头看手机。 “我送你?” 前夫的询问,使她抬头注视他。 纠缠不休是没有意义的,偏偏前夫乐此不疲,不错过任何和她接触的机会。 “你?”桑知语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改行当出租车司机了,是吧?” 女孩话语中夹杂的嘲讽,沈辞听得真切。 他不以为意地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给你当出租车司机。” “疯了吗?”桑知语有点恶心前夫口中说出这种话。 她莫不是幻听了! 向来高高在上的前夫,居然学会了把自己放在低位的姿态。 “我没疯。”沈辞早已习以为常女孩嫌弃自己的各种言语,“上车?” 桑知语当然知道自己前夫没疯,这只是她表现惊讶的一种方式。 “不了,沈总的车我没资格坐。” 她可没忘记,沈老爷子八十大寿,自己去参加寿宴,和沈辞都中了药,事后的第二天,自己站路边打车,沈辞坐车经过,没想让她上车的画面。尛說Φ紋網 既然昔日是那般冷漠的做派,如今请维持住,不要给她两张嘴脸。 女孩看似是自嘲,实则仍在嘲讽自己,沈辞双手插兜,尽量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温声道:“你有资格。” 桑知语冷眼一甩:“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别跟我争执。” “走吧。”沈辞不由自主地去牵起女孩的手,“去你公司的那段路,有个路口,再不走,该塞车了。” 搬来住在桑知语的楼上,他自然是把她所在的环境都了解得透彻。 “塞就塞,跟你有什么关系?” 桑知语用力甩啊甩,可惜力气小,根本甩不开前夫的手。 加上时间耽误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自己通勤的路上,又确实有个路口喜欢塞车,不抓紧点坐车,估计迟到会长达一个小时,于是她半推半就地上了前夫的车。 女孩略微气鼓鼓地坐着自己的车,从侧面看,她明艳和娇俏同存,沈辞唇角忍不住地往上勾起,倾身朝向她。 前夫一靠近,桑知语立即瞪着他:“你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前夫最好脑子是正常的,如果敢乱来,看她不把他打得他母亲都不认识他。 “安、全、带。”沈辞一字一顿地道。 语毕,他帮对自己充满防备警惕的女孩系安全带。 前夫的双手一向自己身上伸来,桑知语下意识想赏他一巴掌,以为他占自己便宜。 转念一想,前夫不至于在车上这般胡来,她就没动手。 垂目看了看前夫系好的安全带,桑知语微微扭头,侧目注视他。 正视前方的沈辞,视线无需转移到女孩那里,也清晰地预见到女孩的眼神绝对非善意,一定含有打量。 发动车子,他余光掠过女孩。 “盯着我不放,刚才是怕我占你便宜?” 三天前的夜晚,给女孩换了一套睡意,女孩就误认为自己占他便宜,怒火冲冲地想找自己算账,关于女孩片刻前的想法,他大致是理解的。 她应该担心自己占她的便宜。 闻言,桑知语收回视线:“明知故问。” “我在你心里,是不可信的流氓吗?”沈辞知道自己在女孩那里的信用破产,但没想到破产得如此彻底。 她什么都不相信他,甚至认为他是个随时随地耍流氓的人。 虽然他有过那方面的心思,但现阶段他没傻得做些不好的事情,让她更厌恶自己,导致复婚的难度增加。 第297章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爱应雨竹? 前夫问得满脸认真,桑知语听得想笑。 是不是流氓,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她当做听不到,专心致志地欣赏窗外的景物。 前夫似识趣地不说话,本以为话题结束了,结果前夫说:“论起流氓的话,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你很主动,不是吗?” 用的疑问句,其实是陈述句。 她怒火一下子蹭地冒起来。 是,他和她的第一次,她是主动的那方。 但那过去很久了,完全是她人生的黑历史,别给她提。 他一提,她就想揍他! “想聊天,又找不到话题,不用尬聊!”桑知语冷冷地侧身,“你再提以前的事情,看我不揍你!” “我不是故意要提,我是拿来表明……”道路情况良好,沈辞抽空扭了扭头,视线短暂在女孩不约的神色上停留,“我并非不可信的流氓。” “你闭嘴!”桑知语没好气地道。 前夫表明他不是流氓,合着她就是女流氓呗。 “嗯。” 前夫仿若听话的嗯一声,简直把她的怒火激发得更彻底。 以前脑子进水,觉得自己没了前夫不行,那些行为放到现在,时不时被前夫拿来打自己的脸,噎得自己没话说,简直是添堵。 将到目的地,沈辞放慢车速。 “你今晚怎么回去?我来接你,好不好?” 话一出口,他预估自己被拒绝的几率高达百分百,事实也如自己所料。 “接个屁!我不用你接,我打车!” 女孩丝毫不掩饰烦躁,面上是明明白白的嫌弃自己,他不禁握紧了些方向盘,状若提醒地道:“老是暴躁和生气,对身体不好。” “那是我想暴躁和生气吗?”桑知语用手撑着脑袋地望向窗外,坚决不看前夫一眼,“是你太烦人!一点没懂你无休止的纠缠有什么意义,白费功夫!” 像前夫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最爱的是自己。 应雨竹绑架她未遂,被他送进监狱,她不认为所谓的二选一中,他选择了她,他只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仔细想想,他做出来的行为,没有稀奇的。 她当了他几年的枕边人,他照样下得了狠心,把她往绝路上逼。 一个抛弃过他的白月光,他哪来的下不了狠心? 他就是看着自己的心情来做事。 “桑知语。” 前夫突然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桑知语条件反射地重新侧身对着他。 “干嘛?” 对比前夫语出惊人地称呼自己为老婆,她更适应他叫自己全名。 她渴望过前夫和其他男人一样,会对妻子有着亲密的称呼,但离婚后那样叫,纯属是惊吓,她的小心脏受不了,其次是气得想爆炸。 “的确,我在你眼中是无休止的纠缠,可你有没有想过……”沈辞若有所思地停顿,“你好像有点双标。” “人类本来就是双标的生物!”桑知语猜得到前夫想说什么,抢先一步地怼他,“我知道你要说我以前对你死缠烂打,所以,你对我死缠烂打,并没有不对!但这样,真的没有意义!” “一些事情,不需要双方达成共识,认为有意义,才可以去做。” “……” 被前夫打败,桑知语决定当个哑巴。 和前夫沟通,只会气死她! 女孩直白地表露不愿再跟自己说话,沈辞上一刻到了嘴边的话语,还是不太能说出口。 如何自然表达自己的情意,是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 剩下的路程中,他干脆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博华集团的办公大楼门前,沈辞粗略地打量。 “你在这工作,开心吗?” 前夫又有问题传来,桑知语本来懒得回答,看在他送了一程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回应:“你管我工作开不开心,反正我老板钱给够了。” “就那区区的两百万,够了吗?” “……” 自己是上周五涨薪的,前夫已经得知了。 不过,她领教过前夫的手段,对此不感到奇怪。 前夫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没移开过,自己称得上活在他的监控下,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法眼。 她停住开门下车的动作:“不管钱多钱少,都是我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凭你永远学不会尊重我的言行举止来看,即便我瞎了,脑子被驴踢了,世界上仅剩你一个男人,我依旧不答应跟你复婚。” “我……”沈辞试图解释,自己问的话,没有不尊重她的含义。 桑知语冷冷地打断他:“我突然好奇一件事,你确定你有爱过人吗?懂得爱人是怎样去爱的吗?应雨竹是你未婚妻的期间,没跟你讲过,你这幅德行很恶心吗?” “她没讲过。”沈辞实话实说。 应雨竹从来不敢说这些话,她一直是乖巧听话的,几乎没跟自己对着干。 “……”桑知语眼前隐隐发黑,“应雨竹惯着你,我也得惯着你?” “你没有惯过我,我们之间,一向不都是你想哪样就哪样?”论起谁惯谁,沈辞仔细算一算,桑知语都做过什么,只要自己不如她愿,她就跟自己闹。 “姓沈的,你的意思是算旧账?”桑知语怒目圆瞪。 “还没来得及算。”沈辞合上准备算数的双手,“但我能回答你前面的问题。” “说!” “我确实没学过去爱一个人。” “……”桑知语怒火不至于攻心,可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看你爱应雨竹,不是爱得挺好的吗?搁这跟我装什么傻?” “我爱应雨竹?”沈辞剑眉微蹙。 “废话,你不爱,难道我爱?”桑知语不爽前夫的反问,直觉上厌恶他像在演戏,“你俩从小青梅竹马,婚约又定的早,真好奇你俩平时的相处模式,应雨竹是怎么做到忍受你的?我忽地同情应雨竹了,有你这位时刻讨人嫌的未婚夫。”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明白,人不可能对待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方式。小說中文網 沈辞对自己和对应雨竹,绝对不是一模一样的。 “谁跟你说我爱应雨竹的?”沈辞原先觉得别人说自己出轨应雨竹,应雨竹是他白月光,就足够离谱了,万万没想到桑知语居然和他说他爱应雨竹。 第298章 对她的特别 前夫的连续反问,桑知语不爽到极致。 他是哪来的脸? 她白他一眼:“这还用说吗?” 应雨竹对沈辞的特殊性,整个a市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情。 女孩不光用口头上的语言来表述,还用肢体语言表达对自己的不屑,沈辞二话不说地把车门彻底锁住,让女孩无法立刻下车。 “这要说!”他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事关我的清誉!” “你有清誉?”桑知语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搞笑。” “我不爱应雨竹!谁跟你胡说八道的?”沈辞满脸认真道。 前夫的着重强调,桑知语面上的嘲讽更盛,“你自己就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 “不想听你废话,把门给我开了。” 前夫刚才按下锁门键,她可是看见的。 明明知道她急着上班,非得要在她进公司前,和她扯一通有的没的。 谁在意他爱不爱应雨竹? 反正,如今的她是不在意的。 他用不着跟她扯那么多! 扯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应雨竹曾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是何等的亲密,而她只是局外人。 女孩叫自己开门,沈辞充耳不闻。 他不受控制地去握住女孩的手,正色道:“你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 前夫碰触自己,桑知语条件反射一甩。 岂料,用力过大,前夫的手甩是甩开了,但她的手不小心打到一边,疼痛使她不自觉地皱眉。 “我听不听信,跟你和我都没关系!”她伸手去按开门,“我迟到了,你再不给我下车,我要发火了!” “行,你先上班,等你下班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 扫视前夫一本正经的神色,桑知语无语凝噎。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 况且,她根本不需要他解释,她不在乎他。 道理很简单,如若她没对他死心前,他欺骗她,她也许会被蒙蔽双眼,愚蠢地相信她,问题在于她对他死心八百年了,她一点不感兴趣他的事情。 开了门,沈辞目送女孩下车。 桑知语表面不说话,心底骂骂咧咧的。 前夫是真他大爷的烦人! 一进办公楼,她立即去看时间。 被前夫一耽搁,本来可以不迟到的,现在妥妥的迟到。 打了卡,她面无表情地坐电梯。 电梯即将关上门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傅泽言。 作为傅泽言的助理,看见他,必然要主动打招呼。 她扬起笑容:“傅总,早。” “桑助理,你是刚来?”傅泽言边说,边进入电梯,与她并肩站着。 老板没用到迟到这一词汇,但肯定有那方面的意思,桑知语想了想后,说:“塞车了,所以比平时晚了点。” 迟到是事实,用再好的话去掩饰,都是借口。 所以,她懒得绞尽脑汁,随便找的借口。 “你住的地方离公司多少距离?” 老板又发问,桑知语没想太多。 她算了算时间:“开车不到半小时。” “那还算近。” “是,不远。” 和老板聊天,等于工作需要,老板问了两个问题,就不再说话了,桑知语也沉默着,脑子开始想工作上的东西。 叮一声,楼层到达,老板一走出电梯,她紧跟其后。 她的工位和傅泽言的办公室是同一方向,傅泽言走在她前面,她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思维逐渐发散的原因,导致她走路有点心不在焉的。 忽然,前方的男人停了下来,她差点撞了上去。 幸好及时停止了脚步,她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 傅泽言貌似没发现她的异常,他并未去他的办公室,拐了方向去别的地方。 目测他是去找孙昊的! 桑知语扫了几眼傅泽言走去的方向,到自己的工位上坐着。 进入工作状态没一小时,她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 在家没吃早餐,刚来到公司时也忘记了吃早餐这回事,桑知语考虑是点个外卖,还是下楼买点吃的。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孙昊提示她会议即将开始,她得做好准备。 自己安排的会议,有傅泽言参与在内,马虎不得。 顿时,她顾不上吃早餐,先到会议室里,挨个位置放好会议资料。 会议进行的期间,她注意力有集中在听大家讲话,因为要做会议记录。 傅泽言似乎对本季度的业绩不满意,谈不上冲着对下面的人发脾气,但脸色不怎么好看就是了,此刻,除桑知语以外,像极了人人自危,场面一时极其安静。 安静得犹如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声音。 然而,紧张的时刻,咕噜咕噜响起了。 大家都是人,一听便知是有人的肚子在叫。 一番环视四周后,众人很快锁定了目标。 咕噜咕噜是桑知语身上发出的!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自己肚子,桑知语有些不好意思。 一大早的,事情太多,她少吃一顿早餐,肚子让她不要这么社死! “桑助理。” 坐主位上的傅泽言,原先是注视前方的,微微侧首注视坐自己旁边不远的桑知语,脸色看起来连带不满意她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叫声。 桑知语下意识地捂了捂肚子,犹豫要不要说自己没吃早餐。 未等她开口,傅泽言又说:“你饿了?” 面对傅泽言的询问,她诚实地点点头。 “很饿吗?”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摇摇头:“倒也不是。” “那你忍一下,散会了就去吃饭。” 没料到傅泽言是以此为结尾话题,桑知语怔了怔。 她刚刚想象力爆发,脑补了自己要挨骂的画面。 毕竟,人在情绪不佳的状态下,想找个发泄情绪的点,是符合常理的。 她略微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在键盘敲敲打打,做会议记录。 实则,她悄悄祈祷肚子别叫了,不想再社死。 听了桑知语和傅泽言对话的众人,基本上都有点目瞪口呆的,他们想的和桑知语差不多,猜测桑知语会被傅泽言骂,结果傅泽言不骂她,看样子还想早点结束会议。 尐説φ呅蛧 第299章 前夫的解释 下一刻,众人不意外了。尛說Φ紋網 傅泽言的确是一位在工作上有着严苛要求的人,但他不是喜欢骂人的性格,最喜欢观察员工的工作能力过不过关,然后快刀斩乱麻,该升职加薪的升职加薪,该开除的开除。 桑知语专注于会议记录,捕捉不到众人的小九九。 而傅泽言一眼看出众人刚才的惊愕,不动声色地接着开会。 直至散会,他瞥了瞥在整理会议记录的桑知语:“饭点,你可以吃饭了。” 忙碌使人沉浸在工作中,冷不丁听到老板叫自己吃饭,桑知语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不可思议地注视傅泽言。 饿过头了,就很难感受到饿。 她现在没有饿的感觉,但肚子叫的时候,也没表现得急需吃饭的样子吧? 会议刚结束,老板这般好心,她比较诧异。 桑知语礼貌地笑道:“我等会吃。” 傅泽言不言语,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其他人鱼贯而出地离开后,孙昊留了下来。 他站在桑知语的身边,看了看她在忙些什么,随后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桑知语看得莫名:“孙助理,你想干嘛?” 孙昊老实地说:“就好奇。” “好奇什么?” “傅总喊你吃饭。” “这值得好奇嘛?”桑知语疑惑地挑了挑眉。 “当然,傅总都没喊过我吃饭。”孙昊回想自己和上级的相处,上级永远公事公办,对自己没说过半点含有关心的话语。 “不用拿来比较吧。”桑知语感觉不必要比较。 孙昊自己都清楚为什么被调岗,傅泽言区别待遇她和他,挺正常的。 毕竟,她是傅泽言的新助理,傅泽言上周还大手一挥,给她的年薪涨了五十万,孙昊可没这个待遇。 “也是。”孙昊一秒get到桑知语那句话的全面含义,“你是傅总身边的大红人,我是被打入冷宫的边缘人。” “没这么夸张!”桑知语听着孙昊的话,产生一种自己在皇宫打工的错觉,傅泽言仿若是皇帝,自己是得宠的奸臣,孙昊则是失宠的妃子。 “别瞒我了,你提前转正,傅总还给你加钱,这事你瞒不住。”孙昊早在上级吩咐人事部做事时,便已得知桑知语获取了什么样待遇。 “我也没瞒,这不是上周五发生的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不管怎么说,恭喜!” 孙昊是衷心祝贺桑知语,对她是一丝妒忌的想法都没有。 当过豪门阔太的人,和盛元集团的总裁离婚,想必手里拿到一笔可观的财富,她到他们公司上班,指定不是冲着一年赚小几百万来的。 说不准,她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一份工作来打发时间。 “谢谢!” 桑知语保存好会议记录的最终版,合上笔记本电脑。 见状,孙昊问:“东西我帮你拿回去,你去吃饭?” “我真没那么饿。”桑知语婉拒孙昊的帮忙。 开会时,肚子让她社死了,她希望大家不要记得这件事。 孙昊点点头:“好的,我明白。” 桑知语笑而不语。 东西拿回去放好后,她不紧不慢地去饭堂吃饭。 吃到一半,遇见同样参加会议的高管,对方问她:“桑助理是肠胃不舒服吗?” “没,我肠胃蛮好的。”桑知语略微尴尬,心想,这话题别继续聊。 “以为你肠胃不好呢。”高管遗憾地道,“我肠胃就不好,认识好几个医术高明的中医,本想着给你介绍,拿点中药调理,用不了多长时间,效果非常明显。” “是吗?”桑知语状若认真地打量高管,“等我以后有需要,一定找你。” “害,这话别说!身体健康太重要了,还是不要生病为好。”高管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在给桑知语爱惜身体的忠告。 桑知语左耳听右耳出,面上依然笑眯眯地跟高管聊天。 聊着聊着,高管猛地转移话题。 她不是个傻子,也不是刚工作的菜鸡,高管打的什么主意,必然是一猜就对。 在她入职前,傅泽言搞了两波清洗计划,去掉了产能不高和效率低下的员工,这把大刀终究是一视同仁地向管理层落下。 高管来找她,是想从她的只言片语琢磨个中内幕和傅泽言的心思。 她都还没琢磨到傅泽言的一点心思,压根没有可用的信息给高管。 就算有,她不可能透露。 自己的工作是辅助傅泽言,不是让别人通过自己来精准地向上管理的。 不过,体面是得保持的,她嗯嗯啊啊地一顿糊弄。 高管看得出她是糊弄,也没敢直面说点什么。 她担任的岗位,认真来讲,有点像孙昊说的那味,她是傅泽言身边的大红人,平时有事没事在傅泽言面前说谁的好话或坏话,能给傅泽言对谁造成一定的刻板印象。 高管必然她怕来这招,不会得罪她。 一天忙碌的工作结束后,桑知语疲惫地打车回家。 疲惫是她想赶紧躺床上休息,偏偏前夫不让她得偿所愿。 比她早下班的赵心妍,一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就朝着她说:“知语,你前夫来了,坐客厅这。” 早上时,沈辞就有提前说过晚上找她。 但她没想到,沈辞进屋里了! 桑知语望向看见她就从沙发上起身的前夫,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听你说没用的废话,我好累,我想休息。” 女孩的疲惫是能够从表面上看出的,沈辞不怀疑她说假话。 解释不必急在一时,他走到她的面前:“那你休息,我改……” “别改天了,我不爱听!”桑知语眼神询问赵心妍,怎么把沈辞放进来了。 赵心妍转动眼珠子,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沈辞的身上。 沈辞来找桑知语,正好她刚回到这,被沈辞问:“桑知语在吗?不在的话,我能不能进去等她?” 同意沈辞进来前,她有想过是否打电话询问桑知语的意见。 可沈辞的神色似乎有些着急,像找桑知语有急事。 而且同不同意沈辞进来,也改变不了他的目的,桑知语逃不过被他找的命运,她干脆同意了。 第300章 孩子的去留问题 将赵心妍一脸拿沈辞没办法的表情收入眼中,桑知语头疼欲裂地揉揉太阳穴,示意赵心妍消失在客厅中。 不然,等下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会把场面弄得有点尴尬。 她和沈辞之间,两人单独相处怎么都行,但若是有第三人在场,需要收敛点。 现在她不想收敛,赵心妍走开是最好的处理。 赵心妍心神领会好朋友的暗示,立马离开客厅。 霎时,客厅剩下自己和沈辞,桑知语犹如被前夫的死皮赖脸给打败了,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完。” 至于听不听,是她的事情了。 女孩突然改变想法,沈辞不认为她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他忽地觉得自己的解释,似乎起不到效果。 他在她那的信用值,估计是负分。 也就是等同,他用再精美的语言来叙述,她都不相信。 “不了,你先休息。” 沈辞绕过面前的女孩,迈步朝外面走去。 “……”桑知语扭头,望着前夫的背影,“服了。” 她是真服了他! 来都来了,她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不要搞改天再来的戏码。 但前夫要走,她懒得阻止他。 进入自己的房间,桑知语照常地洗漱。 躺在床上,准备酝酿睡意之际,她隐隐约约听到‘我靠’一声。 赵心妍在干嘛? 好奇心升起,桑知语发微信问:【怎么了?】 赵心妍可能不看手机,十分钟过去,她都没收到回复。 反正睡意还没酝酿,桑知语干脆起床,去找赵心妍。 经过允许,她打开了赵心妍的房门。 只见,赵心妍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 她想了想:“工作上又有问题了?” 赵心妍摇头:“不是。” “那你鬼叫什么?” “我是哀嚎。” “……”桑知语走近,垂目俯视不从地上起来的赵心妍,“你手里拿了什么?” “验孕棒。”赵心妍像一只严重泄气的气球,面上满布生无可恋。ωww.xSZWω㈧.NēΤ “!!!”桑知语联想到赵心妍的哀嚎,当即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你怀孕了?” “好……好像是。”赵心妍将验孕棒递给好朋友,“你帮我看看。” 大晚上的,小腹有些下坠的拉扯感,她以为自己生理期要来了,可一看记录生理期的软件,发现生理期延迟了好多天,顿时慌得不行地从网上买了验孕棒。 一验,她被狠狠吓一跳。 桑知语接过验孕棒,顺手将旁边的说明书拿起,先是仔细研究了说明书,后认真观看验孕棒透露出来的信息。 两道红杠,表明是怀孕。 可赵心妍使用过的验孕棒,上面有一道清晰的红杠,另一道貌似是若隐若现。 桑知语没怀过孕,但她基本的生理知识是懂的。 不敢确定是不是有第二道红杠,她建议道:“去医院检查?” “这么晚,医院还能检查是否怀孕吗?”赵心妍没大半夜去过医院,心里十分想去医院,担心白跑一趟,纠结要不要出门。 “明天去?” “那就明天。” “你一个人去?不把季清风叫上?”自己和赵心妍一起住,桑知语清楚赵心妍有过哪个男人,孩子父亲除了季清风,不会是别人,“他是孩子父亲,必须承担起责任。” “我不用他承担责任。”赵心妍懊恼地低着头,“早知道不贪图一时欢愉了。” 桑知语本来想说,男女之事这种东西,不好好做安全措施,怀孕的几率极高,就算好好做安全错事了,也并非是百分百的怀不了孕。 换个角度思考,事情已经发生,这些话说了没有丁点作用。 她安慰道:“别慌,验孕棒上没有两道红杠!或许明天到医院一查,是虚惊一场!” 赵心妍指着若隐若现的那处:“我怕,过一会,它就显示出来了。” “还没显示呢!别自己吓自己!”桑知语把验孕棒丢到垃圾桶里,“睡觉!” 赵心妍没有心思睡觉,哀愁地转身趴在巨大的毛绒玩具上。 自己和季清风是非情侣关系,这种关系不太能见得人,若真的怀孕了,如何是好?孩子的去留问题,困扰着她。 见到赵心妍依然愁眉苦脸的,桑知语想了又想:“让我查查,哪家医院可以晚上检查是否怀孕,查到了,我陪你去。” “不了,明天是工作日,你要上班的。” “请一天半天假,又不是什么难事。” 查询一番后,桑知语带赵心妍到一家私立医院去做检查。 验血是最精准的检查方式,即使怀孕时间短暂,照样查得到,这点她有过经验,因此她推荐赵心妍也用这个方法。 赵心妍按照桑知语说的去做,看着护士帮自己抽血时,随口问:“为什么感觉你对检查怀孕这套流程很熟悉?” “因为我检查过。”桑知语大方地承认道。 那次,她是被沈辞强行带来检查的。 明明是由于心理性引起的呕吐,偏偏他认为她怀孕了,才吐得厉害。 赵心妍目光在桑知语的小腹上停留数秒,而后道:“你以前的恋爱脑万分严重,看不出沈辞想和你有孩子,居然……” “不要提我的黑历史!”桑知语每每听到别人说她的黑历史,便有脚趾扣地的冲动,“谁没脑子进点水的时候,我现在脑子好了就行。” “你脑子不进水,轮到我脑子进水了。”护士抽完血,伤口微微的刺痛感,使赵心妍垮着脸,真心认为自己脑子进水了。 “如果……”桑知语瞥了瞥护士走远的身影,“如果检查出来你怀孕,你确定不用季清风负责吗?你们好歹商量商量孩子生不生或是打掉。” 赵心妍倾向不把孩子生下来。 主要是她工作没几年,勉强养活自己,养不了孩子。 季清风的综合条件在这摆着,她和他不存在感情,正常的结婚生子是门都没有,而且像季家那样的有钱人家,应该不希望子孙在外面有私生子。 思考片刻后,赵心妍镇定思痛般地道:“打掉,对我和季清风、孩子都好!” 第301章 表达对她的情意 生育权是掌控在女性的手里,生不生孩子理应由女性来做决定,因为十月怀胎和生产的痛苦是女性自己来承担,别人帮不了她分担。 所以,别人无权干涉女性生不生孩子的这件事。 同为女性,虽然桑知语还没生过孩子,但支持赵心妍做的决定。 她道:“孩子打掉后,跟季清风断了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季清风和赵心妍的关系,尴尬的点在于不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两人不适宜有孩子。 赵心妍点头:“肯定的!” 错误犯过一次就好了,不可重蹈覆辙。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很漫长,赵心妍心里七上八下的,毫无困意,而桑知语是又困又心疼赵心妍的身体要遭罪。 好不容易,检查结果终于出来。 一看结果,赵心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桑知语重复扫看结果上的文字:“找个时间,我陪着你把孩子打了?” 赵心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季清风没做过多少次,竟然搞出人命。 她捂住心口:“先让我缓缓。” 没酒后乱性前,自己还是个雏,短短时间内,现在肚子里有个孩子,赵心妍仿若在大白天被雷劈了,艰难消化自己的确怀孕了。 桑知语安慰地拍了拍赵心妍的后背:“那季清风那边,不告诉他吗?” “不告诉。”赵心妍认真道。 纵然季清风是个合格的床伴,可男女的生理构造上有差异,男的可以随便玩,没有怀孕的风险,自己会有。 忽地告诉床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最终解决也是床伴要求打掉孩子。ωww.xSZWω㈧.NēΤ 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她静悄悄把孩子给打了吧。 “行。”桑知语挽住赵心妍的手,“我们回家,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时间。” “好。”赵心妍和桑知语一同走出医院。 事已至此,唯有这样处理了。 *** 在桑知语曾经的人生规划里,自己和沈辞结了婚,婚后自己主内、沈辞主外,到了一定的时机生个孩子,之后孩子长大,搬离他们,他们晚年依然快快乐乐地生活。 而赵心妍的人生规划,爱情和婚姻的占比量是比不过事业的,对还没获取功成名就的她来说,爱情和婚姻都得给事业让路,何况她现在也没爱情和婚姻。 所以,她不让自己犹豫,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定下再去医院的时间。 在打掉孩子的当天,赵心妍上午要去法庭一趟。 提前请好假陪同赵心妍的桑知语,工作了一上午,中午回到家里,静等赵心妍的通知,然后前往医院。 赵心妍一通知她,她立马迈出家门。 今天大概是不宜出门,电梯里她又看见前夫在。 沈辞见到桑知语,也有点惊讶。 “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上班吗?”他了解她的上班时间,疑惑她为什么没在博华集团的办公楼里呆着。 “你管我。”桑知语耐心欠缺地道。 不想理睬前夫,她拿出手机,地图搜索自己去医院所需多少时间。 两个人站的近,女孩全神贯注盯着手机,沈辞余光无意扫过她的手机屏幕,发现她在搜索线路,目的地是医院。 他不禁关心地问:“上周末你没去医院看你膝盖的伤口吗?” 前夫说话,犹如苍蝇在耳边嗡嗡嗡,桑知语白了他一眼。 “看了,你别废话!”说着,她收好手机。 “既然看了,你还去医院做什么?”沈辞垂眸,看了看女孩的膝盖处,“膝盖没好?留有玻璃碴子?” “你要不在我身上安装个定位器算了?”桑知语语气中夹杂嘲讽,“你管我去哪里?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这事,你不是对我做过吗?”沈辞反问。 桑知语没安装定位器,但下载了定位软件在他手机,他的行踪可以通过在软件上看得一清二楚,他当时不喜欢这种被监控的生活,把定位软件给卸载了。 “……”桑知语总算知道什么叫报应了。 爱人爱得丧失理智,和精神病无疑。 自己以前的种种行为,时不时被前夫拿出来说,除了丢人,还是丢人! 她抿了抿红唇:“不要跟我提以前的事情了!” 前夫提的越多,她越烦他。 他就像提醒她,她不被他爱,他也爱不上她,不止是他看不上她,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作的。 已经从那段无望又不堪回首的婚姻里走出了,前夫整天晃悠在她眼前,偶尔提醒她以前做过什么,那黑历史想忘都忘不掉,她真的想打人! “对不起,我没注意,下次注意不提了。”沈辞没敢保证自己下次不提,之所以会提,是他下意识说的,“话说回来,你到底去医院做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 “你连我的死活都不在意,你管我身体哪里不舒服?”桑知语至今记忆犹新,自己和应雨竹被绑架的那会,沈辞跟绑匪说过什么。 ‘告诉桑知语,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理她,少玩这种无聊把戏。’ ‘如果你伤害了她,哪怕你上天入地,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两段话,即使生命走到终点了,她估计自己都记得。 因为对比太过明显了! 有应雨竹在,她仿若微不足道的灰尘,被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沈辞如今对应雨竹不留旧情,把应雨竹送进了监狱,但他对应雨竹的好和爱护是做不得假的。 “我当然在意你的死活,也在意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沈辞缓缓地道,“你是……” 没说过甜言蜜语,也未向桑知语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他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说到一半,他酝酿了一会,继续说:“你是我爱……” 嫌弃地说完前夫的惺惺作态,桑知语没去听他之后说什么。 她手机响了,赵心妍打她的电话。 被来电铃声打断,沈辞组织好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听着桑知语不知道和谁打电话,他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谁在医院? 谁又要做手术? 第302章 他不给自己找麻烦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桑知语走了出去。 沈辞紧跟其后,但脑海里依然保持思考的状态。 看桑知语比较着急和在意的神情,他一时半会想不出,谁做手术,会让她如此。 目送她开车离开后,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是赵心妍做手术吗? 除了她这位最好的朋友,估计没有能让她这样的人了。 沈辞不自觉地拨打助理的电话,吩咐道:“调查桑知语最新的行程,看她去了哪家医院,是她身边哪个人做手术。” 不清楚桑知语做什么,她也不肯讲明白她身体哪里不舒服,他唯有找人查一查,方可放得下心。 收到自家boss的命令,卫艺夏马不停蹄地去调查。 不到一个小时过去,沈辞接到助理的汇报电话。 卫艺夏道:“沈总,桑小姐在市中心医院,陪同赵律师做手术,赵律师好像是做的流产手术。” 查到赵心妍做手术,她没打算往下查了,但她找的人太专业,把赵心妍做的什么手术都说得仔仔细细。 之所以用不确定的语气,对方毕竟是boss前妻的好朋友,前妻看情况是迟早回归到沈太太的位置,她用词必须小心谨慎。 “流产手术?”沈辞略微惊讶。 “对。” 停顿一会,卫艺夏补充:“但也可能我这边搞错了。” 挂断电话,沈辞剑眉微蹙。 赵心妍怎么会做流产手术? 她不是和季清风谈恋爱来着吗? 季清风对不起了赵心妍,因此赵心妍发生怀孕后,第一时间拿掉和季清风的孩子? 通讯录翻找到季清风的号码,沈辞按了拨号键。 自从知道沈辞和蒋霆断绝关系起,季清风和沈辞就几乎没了来往。 忽地接到沈辞的来电,他有些诧异地接听:“沈辞,你找我?” 沈辞懒得铺垫,直截了当问:“你做了对不起赵心妍的事?” 奇怪的问题抛来,季清风懵了。 沈辞为何这般问? 他和赵心妍是保持着床伴的关系,但他没半点对不起赵心妍! 季清风直想喊冤枉,道:“天地良心,我没做对不起赵心妍的事!沈辞,你是不是哪里信息有误?” “你没对不起赵心妍,那她为什么做流产手术?”沈辞不想给季清风贴上标签,可赵心妍此举,无疑是侧面证明季清风犯了错。 “什么!”季清风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她怀孕了?” “她怀不怀孕,你不知情?” “我不知情!我没听她说过怀孕!” “这是怎么回事?”沈辞心想,难不成是他助理搞错了,赵心妍没怀孕。 “等等,我问问赵心妍。”季清风不想被天降的一口锅砸到,结束和沈辞的通话,立刻打电话给赵心妍。 同一时间,市中心的医院里。 桑知语来到医院不久,赵心妍则是刚刚来。 手术已经定好,可在手术前,需要做一个检查。 桑知语从医生手中拿过检查单,准备和赵心妍到检查的地方,就在这时,赵心妍忽地皱着眉按断来电。 没看赵心妍的手机,她没看到是谁打来的电话,便随口问:“谁给你打电话?” “季清风。”赵心妍如实道。 “他找你干嘛?”桑知语疑惑。 “谁知道呢。”赵心妍估计季清风是想约自己见面,进行生理上的满足,但她这会想啪啪给季清风两巴掌。 自己马上打掉孩子,而孩子父亲还惦记着男女之事! “别理他。”桑知语挽住赵心妍的手,“走,检查。” 另一边的季清风,没打通赵心妍的电话,感到不妥当。 前些天自己和赵心妍在床上时,赵心妍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还很喜欢自己的超凡表现,今天不接自己的电话是何故? 不会真像沈辞所说,赵心妍怀孕了吧? 季清风不曾经历这种事情,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回拨沈辞的号码。 “沈辞,你是从哪里得知赵心妍怀孕的?”他纳闷自己不知道的事,沈辞居然比他先知道,“赵心妍告诉你,还是赵心妍告诉了桑知语,你间接获知的?” “我助理查到桑知语今天陪赵心妍做流产手术。” “……妈呀!” 沈辞这个回答,准确率挺高的。 因为沈辞没必要欺骗自己,沈辞也不是特意查赵心妍,明显是查桑知语时,附带查到了赵心妍的信息。 季清风急忙问:“她们在哪家医院?” 沈辞拧了拧剑眉:“你想做什么?” “阻止赵心妍,不让她做流产手术。”季清风不假思索地道。 赵心妍怀孕了,怀的肯定是他的孩子。 据他亲身体验和了解,赵心妍仅有他一个男人,她孩子父亲不会是别人。 她都不告诉自己有孩子,就静悄悄地把孩子给打了,他…… 良心上过意不去? 季清风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具体感受,只知不能让赵心妍流产。 “如果你没对不起她,她为什么做流产手术?”沈辞拒绝说出医院地址,“你先检讨检讨你自己错在哪里了。” “不是,兄弟,我求你了!我不尽快点去阻止,等我自己找到地方,黄花菜都凉了!”季清风情绪和思绪都是复杂的,怕自己去得不及时,孩子就和世界说了拜拜。尛說Φ紋網 “别问我。”沈辞坚决不透露赵心妍在哪家医院。 纵然季清风的出发点是想要孩子,可赵心妍明摆着不要孩子。 把医院地址说给季清风听,万一季清风在赵心妍那说漏嘴,被桑知语知道是他弄出来的麻烦,搞不好她会大发雷霆。 嘟嘟嘟—— 断线声响彻耳边,季清风明白是沈辞挂断电话。 他顾不得找沈辞问医院了,而是赶忙找人去查。 一个多小时后,从医院办公室出来的桑知语和赵心妍表情不一。 赵心妍满脸的生无可恋:“子宫壁膜太薄是什么玩意?我这次打掉孩子,以后真的很难怀孕了吗?” 并非医学出身,桑知语大概听懂医生刚才的话语,接话道:“是子宫内膜太薄,怀孕会比较困难。” “打不掉孩子,怎么办?”赵心妍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显得特别暴躁,准备骂一骂季清风来发泄之际,眼前突然闪现一个身影。 “心妍,我终于找到你了!” 由于过度着急,季清风跑得气喘吁吁,飞快地奔向赵心妍。 第303章 她的恃宠而骄 使自己怀孕的男人出现,赵心妍嫌他碍眼,不想理睬他。 桑知语则是奇怪季清风怎么跑到医院来,赵心妍可跟她说过,不让季清风知道孩子的存在,孩子一打掉,就跟季清风断绝关系的。 季清风停在两人的面前,深呼吸几下,顺了顺气,急切地问:“孩子没打?还在吧?” 此话,一下子引起桑知语和赵心妍的疑惑。 季清风从哪知道孩子的存在? 桑知语率先发问:“你怎么知道心妍怀孕的?” “就……”季清风望了望赵心妍的小腹,“是沈辞告诉我的。” “!!!”赵心妍瞪大些眼睛,想怀疑是好朋友先跟沈辞说了,然后沈辞再跟季清风说,可依照好朋友讨厌沈辞的程度,好朋友不可能透露给沈辞。 “该死的烂黄瓜!”桑知语低声骂道。 沈辞时刻把她的动态掌握其中就算了,连带她身边的人都掌控,病得不轻。 她冷眼扫向季清风:“那你来这是干嘛?” 季清风实话说:“阻止心妍流产。” “……”赵心妍脸色黑了下来,“我流不流产,轮不到你决定。” “我是孩子的父亲,有资格决定。”季清风靠近些赵心妍,含有些许埋怨地道,“你怀孕,都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两人是床伴关系,通知床伴,自己怀孕了,这和惊吓没区别! 然而,赵心妍没想过告诉季清风,也万万没想到他想要孩子。 一时之间,赵心妍说不出话来。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桑知语现在是清醒的那一个。 听见季清风的话语后,她即刻问:“孩子是想生就能生的吗?你和心妍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没点数吗?让心妍无名无分地生孩子,孩子是私生子身份,这不难听?” 经桑知语一问,季清风猛地反思,自己确实心里没数,光想着阻止赵心妍不打掉孩子,没考虑其他东西。 “我……我……孩子……” 听着季清风支支吾吾的,桑知语翻了个白眼。 她正色道:“你嘴巴一张一合,随便做的决定,有没有想过你会同时害了几个人?” 几个人是指赵心妍、孩子和季清风。 父母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孩子顶着私生子的身份生活,不谈孩子得到什么样的物质生活,身处难听的流言蜚语的环境里,便能让孩子容易造成心理生理都不健康。 而未婚生子,赵心妍的人生,会发生何种改变? 赵心妍眼下事业稳步上升中,有存款但是不多,跑去生个孩子,事业停滞不前,收入提高不了,若季清风不给抚养费,她和孩子的生活质量肯定不怎么样。 说不准,孩子还会拖累赵心妍许多。 在桑知语锐利的注视下,季清风认错状:“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心妍!”桑知语侧目望向身旁的赵心妍,“我叫他滚?” 当前,有个棘手的问题。 谁也料不到,赵心妍子宫内膜太薄,能顺利怀孕已属于非常幸运的事情。 假如把这孩子打掉,赵心妍以后想再有孩子,依照医生的严重口吻,像是比登天还难的,这让本来支持赵心妍各种决定的她,有点想劝赵心妍把孩子生下来。 不过,她是不会和季清风一样没脑子的,没经过各方面的思考,张嘴就说出智障的话语,听着就使人来火。 赵心妍别了别脸:“季清风,你从我眼前滚开。” 季清风担心自己前脚走,赵心妍后脚就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面对赵心妍的驱逐,他仿若失聪,听不到别人说话。 “先别动孩子,给我,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好好想想孩子的去留,可以吗?”季清风诚恳地挽留道,请求赵心妍不要立刻打掉他们的孩子。 做完了各项检查,医生的那番话已经令赵心妍作出新决定。 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打掉孩子的。 她把决定跟了季清风说后,下一刻,季清风像极个快乐的傻子,面上布满憨憨的笑容,紧握住她的手,语速较慢地说:“太好了!” 自己和赵心妍是并肩站着的,季清风的一靠前,跟赵心妍的姿态颇为亲密,自己显得像电灯泡,桑知语下意识地挪动身体,给两人让出空间。 过了会,赵心妍没耐心和季清风说话,甩开季清风的手,改为拉起她的手。 “走了,回家。” 赵心妍突如其来的行动,桑知语反应跟得上,两人齐齐把季清风甩在身后。 季清风本想追上她们来着,但有件事迫在眉睫需要解决。 倘若赵心妍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断然不能是私生子,他得和赵心妍结婚,给予赵心妍和孩子光明正大的身份,在这之前,他得回家告知父母,自己有孩子了,打算结婚。 霎时,赵心妍和桑知语分别开车回家,而季清风回父母家。 在路上,桑知语想好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上楼找沈辞,教训他多管闲事。 所以,她把车停好在车库,直接坐电梯到沈辞所在的楼层。 可惜沈辞不在,目测是在外面,桑知语最烦等人,熟络地从黑名单里找到他的号码,解除黑名单后,打他的电话。 许久没接到过备注为老婆的电话,沈辞心中惊讶与惊喜并存。 这两种情绪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太明白不过,离婚后,能让桑知语主动找他的都不是好事。 即便如此,他也高兴接得到她的电话。 电话一通,桑知语憋住怒火地问:“你在外面吗?什么时候回来?” 桑知语的语气听似平常,但沈辞听力灵敏地听出她隐藏的怒火。 她百分百是问清楚自己几点回去,然后好对着自己发脾气。 猜到她的目的,依然不妨碍他如实道:“我在外面谈一个合作,晚上七点应该能回到。” “好,我等你。”桑知语电话一挂,手机放回到包里,随即下楼。 她可不是沈辞,想见她,就在她的家门前等,或是进她家等。 她没那个时间浪费! 想找沈辞算账,她弄明白他什么时候在,便什么时候上来找他。 反正他愿意告诉她,他几时回来。 不得不说,他对她的容忍度相当高。 偶尔,会高到她有点持宠而娇。 第304章 有恃无恐 桑知语也不想恃宠而骄,但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因为沈辞的一切行为都在表明,无论她对他如何,他不会把她怎么样。 正是如此,所以她有恃无恐。 回到家里,对着赵心妍,桑知语万分不好意思。 若非自己的缘故,赵心妍怀孕的事,不被季清风得知。 她面露抱歉:“都怪我那个神经病的前夫!” “没事!”赵心妍大气地摆摆手。 好朋友的前夫是个什么人,自己早有了解,不出奇。 赵心妍越这样,桑知语越不好意思了,有点内疚。 时针来到七点,门铃一响起时,她想都不用想,笃定是前夫上门。 连可视门铃的屏幕都懒得看了,她直接开门。 只见,前夫站在门外,貌似有些期待的神色。 “我来了。” 看到前夫,桑知语忽地不想教训前夫多管闲事了。 没别的,平时她唯恐避前夫不及,难得主动找他一次,是奔着算账去的,结果他毫无即将面临教训的觉悟,还像开心她找他。 这不等于,她让他开心到了? 好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移开视线,不正眼看待前夫。 “你挺自觉的,我说找你,你一回来就往我家里跑。” 淡淡地嘲讽说完,桑知语踏出家门,顺手将门关上。 与桑知语所想的那样,沈辞确实开心。 从前他根本发现不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和爱的人见一面,都是使人愉悦的。尤其自己不去找对方,对方却来找自己,那种愉悦更浓。 习惯了她时常不好的语气,沈辞不以为意地道:“怎么了?” 闻言,桑知语眼神顿时锐利地扫过前夫的脸庞。 “你每天撑着没事干,掌握我的行程,去做了些什么,就算了!你干嘛还多管闲事,把别人扯进来,弄得乱七八糟的!” 本来是他对她的纠缠不休,现在他掺和别人的事,那个别人还是她最好的朋友,他简直是给她添麻烦! 沈辞一听就清楚是哪回事,眸中的愉悦渐渐褪去。 “对不起!我是担心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就找人查了查你去医院做什么,意外查到你陪赵心妍做流产手术,然后我……” 赵心妍在屋子里,他们和赵心妍相隔的距离,往小里说是隔了一扇门,桑知语没有背后说好朋友‘闲话’的习惯。 她打断前夫往下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人家做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你查到就查到,干嘛非得告诉季清风,将事情搞得复杂!” 桑知语不理解前夫的多此一举,可别跟她说,他是见不得把未成形的新生命给打掉,认为新生命可怜之类的。 这人到底学不学得会尊重别人? “我当时没想太多,是想到赵心妍和季清风谈恋爱,赵心妍……” 沈辞试图解释,但桑知语压根没耐心听他解释。 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郑重地道:“姓沈的,我强调一次,我不管你成天做些什么来窥探我生活的事情,请你把握好边界感,别把我身边的人给得罪了。” 沈辞不要朋友,她还要朋友呢! 而且赵心妍不是她普通的朋友,是她亲如姐妹的好朋友,和家人差不多的存在,沈辞要是得罪了赵心妍,赵心妍因此迁怒她,她一定气得裂开,想方设法将他从世界上除掉。 听下来,沈辞愈发觉得整件事扑朔迷离。 作为孩子父亲的季清风,像极没有知情权。 不过,这是季清风和赵心妍的私事,旁人不适宜插手。 他后悔打季清风的那通电话,导致桑知语生他的气。 沈辞保证道:“边界感我会把握好的。” “再有下一次,看我……” 关于骂前夫这件事,桑知语已经骂不出新花样了。 何况,无论骂得多狠,前夫都是死性不改的德行。 骂到一半,她就丧失了继续骂他的兴趣,改口道:“你好自为之。” 语毕,桑知语返回屋子里。 两人相处可能连三分钟都没有,沈辞心底依然产生些许满足。 搬到她楼上住,方便见到她,总的来说,是个明智的选择。 教训完前夫了,回来再对着赵心妍,桑知语还是不太好意思。 未等她开口前,赵心妍先问她:“你前夫找你做什么?” “不是他找我,是我找他,我教训他别多管闲事!” “有区别吗?” “……有的吧。”说着,桑知语细想,的确没有区别。 算了,跟讨人嫌的前夫计较个什么劲。 计较来计较去,被气到的还不是只有她,而前夫心情半点不受影响。 “他脑子有病!”她拿起旁边的抱枕,将其当成前夫轻捶了几下,“真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检查,看他是不是得了哪方面的精神疾病。” “你送不了,倒是他怀疑你有病,随时送你做检查。”赵心妍相信沈辞有能力做得到,毕竟,沈辞强行把好朋友关着,不给她出门,还历历在目。 “扎心了。”桑知语心被扎得透透的。 有时候,回想过往,会发现爱上一个和自己差距太远的人,身份地位严重失衡,容易被对方拿捏住,自己倾尽全力的反抗,在对方看来约等于无。 “怎么办?”赵心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我要是生孩子,我妈知道,会不会打死我?” 话题回到孩子上,桑知语想象了赵母得知自己要当姥姥的场面,不认为赵母高兴地接受,大概率是震惊和发怒。 她绞尽脑汁地思考了片刻:“我不敢给你任何建议,但如果你妈打你,我绝对拦着。” 赵心妍理解好朋友不敢建议,这件事相当于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一不留神也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别人帮不了自己做选择。 重重叹一口气,赵心妍宛若一下子老了几岁,懊恼道:“一时的欢愉贪图不得,这后果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看着赵心妍面上浓浓的懊恼,桑知语记起害怕自己怀孕了的那会。 孩子还是在父母感情深厚的时候来吧,其余时候都不适宜来。 安慰了一番赵心妍,见她仍是愁眉苦脸的,桑知语干脆今晚和她一起睡觉,以免她想不开。 第二天早上。 睡得正香,耳边忽地响起惊讶的‘我靠’一声,桑知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說中文網 原先睡在床另一边的赵心妍,拿着手机,光脚站地上,满脸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暴躁,整体看起来透露点癫狂的味道,脑子没完全清醒的她,被吓了一跳。 她急忙坐起来:“这才一晚上!心妍,你不会刺激过大,疯了吧?” 第305章 他的羡慕妒忌 不小心把在睡觉的好朋友给吵醒了,赵心妍扭头看她,边捋了捋头发,边一本正经地说:“我没疯。” “看着像疯了。”桑知语上下打量赵心妍一遍,“你刚刚叫什么?” “季清风发消息跟我说,他想和我结婚!”一觉醒来,收到季清风的消息,赵心妍大脑一片空白,这都什么跟什么。 “结婚?”桑知语瞳孔不受控制地变大,“真的假的?” “真的。”赵心妍到好朋友身边坐下,将手机给她看。 认真浏览完季清风那长得堪称小作文的消息,桑知语微微一怔。 季清风说得挺言真意切的,想承担起为人父亲的责任,在这之前,他不愿意自己孩子母亲被人说三道四,也要给孩子母亲应得的名分,两人结婚后,一起共同抚养孩子。 当然,赵心妍若是不愿意结婚,他会安排妥当她和孩子的生活,做到不亏待。 手机还给赵心妍,桑知语问:“那你怎么想的?” 季清风围绕的主题是希望赵心妍生下孩子,不希望赵心妍打掉孩子,但他展现出来的态度还算可以,不算讨人厌。 “没想好。”赵心妍的确没想好,生不生孩子的决定没那么轻易被季清风给干扰,她还需要时间去想,“暂时不理季清风。” “尽快想好,拖得越久,月份大了,打掉孩子也很伤身的。”桑知语重新躺下,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一幕。 她和沈辞发生了第一次,沈辞坚定认为是她给他下的药,他生怕自己借机怀上他的孩子,买了避孕药,直接砸她脸上,要求她吃下。 一想起陈年旧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深刻觉得自己当年眼瞎。 忽然之间,她不想住在这了。 老遇到前夫,除开烦人之外,还时不时让她想起不愉快的旧事! 赵心妍点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天内,桑知语发现一件事,季清风流水地送了适合孕妇吃的补品过来,以及还送了其他好多的东西,全是给赵心妍的。 今天她一下班回来,又看见季清风拎着两大袋东西在门口等着。 季清风笑眯眯地说:“桑知语,打扰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季清风打扰,加上打扰自己的人不止季清风,跟前夫的纠缠不休一比,季清风属于十分有礼貌的客人。 桑知语边熟练地开门给季清风进去,边说:“心妍还没下班,东西放好,你就走吧。” “那肯定的。”季清风来送东西前,特意询问过赵心妍,也识趣不在桑知语的家里多呆一分钟,避免招人烦。 跟季清风打过招呼了,桑知语没再理会他,在自己的房间呆着。 季清风这次购买的东西,并非全部是给赵心妍的。 临走前,他不知道桑知语去哪了,唯有发微信给她:【粉色纸袋子是送你的礼物,小小心意,请收下,当做是我经常打扰你的歉意。】 桑知语没无时无刻看手机的习惯,未能第一时间发现消息。 发完消息,季清风离去。 坐电梯下楼时,他恰巧撞见归来的沈辞。 季清风出现在这,沈辞见怪不怪,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蒋霆和沈辞闹翻,自己可没和沈辞闹翻,纵然两人的关系谈不上多好,表面的基本礼仪得维持,季清风道:“好巧。” 沈辞瞥了瞥季清风的两手空空:“又来给赵心妍送东西?” “那是!”季清风扬起笑意,“当父亲,在孩子出生前就得多上心。” 赵心妍还没考虑好孩子留不留,但该做的他不能不做,这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不得不上心。 季清风初为人父的喜悦极其明显,沈辞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一瞬间,他心底抑制不住地升起一丝羡慕妒忌。 若他和桑知语没离婚,按照桑知语以前念叨过的生孩子计划,这个时间点,他也差不多可以当父亲了,可惜一切成了泡影。 别说他和桑知语有孩子,他连靠近她身边,她都能嫌弃地退到一边去。 沈辞不再言语,绕过季清风,进入电梯里。 季清风捕捉到沈辞身上隐隐散发的低沉,心想自己没得罪他,他这低沉是什么情况,看自己不顺眼了? 然而,想了一通后,季清风打死都想不到,沈辞是羡慕妒忌自己。 *** 公司饭堂吃腻了,桑知语懒得去饭堂吃晚饭,一到家就点了外卖。 听到外卖电话,她准备去拿,却是看见季清风给自己发的消息。 想看看季清风送了点什么,但又不好让外卖员等太久,于是她拿外卖回来后,再去打开粉色纸袋子。 季清风是个有眼力劲的人,送的东西少说价值十万元,可她不太想收。 收下,有种被季清风贿赂的感觉! 因为季清风一心想着赵心妍生下孩子,她收了季清风的东西,莫名像要在赵心妍面前说季清风的好话,帮助季清风达到目的。 桑知语随手将东西放回到袋子里,边吃外卖,边浏览房屋信息。 换房子住,不全是前夫烦人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缩短通勤时间,最好走路上下班,节省出来的时间可以拿来休息。 在这件事上,桑知语行动力比平时都要强,迅速筛选好几个房子。 赵心妍一回来,面对好朋友给她看的房子,不解地道:“换房子住,你前夫照样找得到你,何必大费周章?你之前也说过。” “他肯定找得到我的,我是想着,上班路程有点远,换个离公司近点的房子。”桑知语思来想去,这小区也有点晦气,自己在这倒霉过好多次,干脆搬走算了。 “行吧。” 两人经过商量讨论,当晚想好搬到哪里。 实地看房后,桑知语从中筛选出最好最合适的房子。 搬家前,肯定要跟现在的房东退房的,她致电房东。 怎知,房东开口便是:“桑小姐,房子我之前卖掉了,你联系新主人。” “???”桑知语满脸问号。 她住这以来,没听房东说过有谁要来看房,也没人看房。 新主人买房这么随意的吗,都不需要来看一看房子具体长啥样? 通话一结束,桑知语收到房东发来的号码,脸不由一黑。 这不是沈辞的号码吗? 这十一位数,她倒背如流! 他大爷的,前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自己在住的房子的新主人! 第306章 前夫成乐子了? 好朋友无奈又有点生气的表情,看得赵心妍好奇地问:“房东为难你了?” “房东没为难我。”桑知语满脸服了地摊开双手,“但新房东是沈辞!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房子买下来了!” 前夫的财力雄厚,在她和他的婚姻存续期,她就清楚和享受过了。 可他闷不吭声地做这种事,她还是感觉到错愕。 “奥。”赵心妍淡淡地应道。 无论好朋友的前夫做出什么事,她都不稀奇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赵心妍问:“这家到底搬不搬?” “搬!”桑知语说得斩钉截铁。 房子都找好了,又确实方便通勤,前夫买不买房子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好朋友不更换决定,赵心妍自然是听她的,一同搬到新房子去住。 两人搬家的当天,季清风便知道这件事了,直接过来帮忙,恨不得赵心妍一动不动地坐着,当个养尊处优的皇太后,什么都别管。 他那小心翼翼的举动,仿若生怕一个不小心,赵心妍就被磕着碰着。 赵心妍觉得自己没那么娇弱,怀孕暂时没影响到她的生活,偏偏季清风担心过头了,阻止她做这做那的,顿时不爽地说季清风。 从桑知语的角度,赵心妍不是说,大概是骂? 她不确定赵心妍的情绪,但看见季清风微微弯着腰跟赵心妍赔不是,还紧张兮兮地想要触摸赵心妍的肚子,惹得赵心妍肉眼可见地生起气了。 “季清风,我不是给你生孩子的生育机器,即使我把孩子生下来,做了孩子的母亲,在母亲的身份前,我先是我自己!”赵心妍指着门口,“你,爬出去!” “不,我没有……” 季清风慌张地想解释,奈何赵心妍不想听,呵斥道:“闭嘴!你一张嘴我就来气!” 见眼前这一对男女似要吵起来,桑知语急忙劝架:“一人少一句。” 然后,她示意季清风离开。 “那……那我先走了。”季清风拜托地望向桑知语,“她是孕妇,需要多照顾,麻烦你了。” “走吧。”桑知语扫了扫大门,明示季清风不要在这呆着了,省得赵心妍的怒火上去后就下不来,到时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 走出桑知语的家里,季清风迎面碰上来这的沈辞。 自己有些灰头土脸的,他不禁摸了摸脸:“沈辞。” 叫了一声沈辞的名字,已是打过招呼,季清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沈辞开口说话:“被人赶出来了?” 沈辞一眼看出自己的窘况,季清风尴尬地笑了笑:“走了,改天见。” 进入电梯后,他小声嘀咕:我不要面子的吗!知道我被赶出来,别说出口啊! 侧扫一眼季清风,沈辞正常地按门铃。 屋子里,一听到门铃响起,桑知语猜测大概率是前夫上门了。 若问她最不想见到谁,必然是前夫。 尤其是赵心妍查出怀孕,前夫将紧急避孕药砸她脸上的画面,老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搞得这像一道她过不去的坎。 因此,她门都不给前夫开,就对着可视门铃的屏幕说:“姓沈的,给我滚!再按我家门铃,我报警,说你骚扰我!” 可视门铃是有对话功能的,她此话一出,迅速在屋子外响荡。 由于在愤怒的状态,她说得比较大声,刚等到电梯进去的季清风,无可避免地也听到了。 霎时,季清风一脸同情地看向沈辞,还暗搓搓幸灾乐祸,一对比沈辞,自己被赵心妍骂爬出去,感觉待遇还不算差。 沈辞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呢! 季清风想什么,沈辞不知道,但季清风藏不住事的神色,铁定没想什么好东西。 电梯门即将关上,一道锐利如锋刃的目光扫来,季清风一激灵,将大脑清空,略显谄媚地绽放笑容,掩饰自己的心思。 季清风彻底离去,仍站在原地的沈辞,有些想不通。 上次见桑知语,她没这般情绪激烈,对自己充满不耐烦。 怎么今天格外不耐烦的样子? 几天后,沈辞再一次来找桑知语。 发现她不在,赵心妍也不在,两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他致电赵心妍。 怎料,赵心妍说:“我们搬家了啊,你不知道?” 赵心妍言语中的惊讶颇为明显,并伴随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 沈辞确实不知道她们搬家了。 不过,他毫不意外。 没住这前,起了当桑知语邻居的念头时,他早有预料过,桑知语不想和他住同一小区,会迅速搬到别的地方。 他佯装听到赵心妍是平常语气地说话,问:“你们搬到哪了?” “沈总自己找人查呗。”心知肚明沈辞用不了几个小时,就查得到她们的现住址,但赵心妍还是不能亲口说出,好朋友坐旁边,百无聊赖地听她跟谁打电话呢。 “行。”沈辞不为难赵心妍,利落挂断电话。 看着赵心妍放好手机,桑知语猛地记起一件事。 先前把前夫的号码解除了黑名单,她忘记重新设定黑名单了! 于是,她火急火燎地拿起手机,进行操作。 赵心妍掐指一算:“知语,我们赌一把,赌你前夫哪天跟着搬过来住?” “……”赵心妍笃定沈辞跟着搬过来的样子,桑知语反驳不了。 依照前夫的德行,他百分百会依然是自己的邻居。 不想和前夫当邻居,但现实根本不允许,她往沙发上一倒,犹如摆烂的咸鱼。 “他爱搬不搬,不管他。” 大概是时间长了吧,前夫的纠缠不休,她习以为常了。 看见他,确实烦人,可赶不走他,她也没办法。 “不,赌一把。”赵心妍轻戳好朋友的肩膀,“我赌两天内!你赌几天?” 望着赵心妍,桑知语有种她和前夫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前夫的行动,已经可以成为了生活中解闷的乐子吗?小說中文網 她想了想:“两天太短暂了,我赌一周后。” “输赢怎么弄?” “我赢了,你请我吃饭!你赢了,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ok,一言为定。” 赵心妍伸出小拇指,和桑知语拉钩做约定。 桑知语瞬间像回到了幼儿园时期,但赵心妍怀着孕,言行举止和平时有些不同,也是正常的,自己得多顺着她点。 本来对输赢没多大兴趣的她,当在第二天察觉前夫搬过来的迹象,谈不上晴天霹雳,就是深深的无语。 见状,赵心妍旗开得胜地道:“红包拿来!” 桑知语二话不说,给赵心妍转账5200。 赵心妍惊诧:“真大红包!” “必须的。”收入快速上涨,再也不是刚离婚时捉襟见肘的自己,面对最好的朋友,桑知语抠门不了一点。 第307章 老天是偏爱他的 沈辞认为自己不算搬家,顶多是住处了多一个。 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坚定着,有朝一日桑知语会跟他回家里住。 那栋由她亲自选定的婚房! 新住处弄好了后,沈辞十分满意自己和桑知语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遇见桑知语时,他仿若邻里之间的和气打招呼,但在脑海里,已经预演过,她看见自己,会表现出生气。 岂料,桑知语丝毫不生气,反而非常习惯他的存在,和以往相同地甩了他一记冷眼,然后不搭理他。 沈辞最不喜欢在桑知语那里得到的待遇是被漠视,这让他的心不好受。 “桑知语。” “知语。” “老婆。” 前夫一连换了三个称呼地叫她,最后一个称呼完全是挑战她的底线,桑知语没好气道:“叫魂?你要点脸,我不是你老婆,再叫我老婆,我毒哑你!” 怎知,她一说完前夫,前夫脸上露出愉悦的痕迹。 她大写的无语! 为什么感觉前夫越来越幼稚了?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从而让她搭理他,刚才故意恶心她? 与桑知语想象的部分相同,沈辞之所以那般称呼,有一部分原因是想使她正眼看待自己,不把自己当做空气。 他抑制唇角不要勾起:“你是生气了吗?气我和你住一个地方?” “……你值得我生气吗?”桑知语把脸微微别开,“你没那么重要!记得吃药,别精神失常,把自己想得在我这很重要,随时影响得到我。” “那你为什么搬家?不是因为不想和我住一个地方?” “想多了!我搬家是想上下班省点时间。” 纵然搬家有前夫的因素,在前夫的面前,桑知语坚决不承认。 前夫这类死皮赖脸的人,她算是全面摸清楚他的心理,明白自己搭理他,正眼看他,对他而言是一件能让他产生愉悦的事情。 就像…… 昔日的她。 目前来讲,与其说她清楚他的心理,实则她是过来人。 看见他,和看见自己没有区别。 没人知道,她爱着他的时候,多么惧怕他不理自己。 只要他一不理自己,她不自觉陷入恐慌中,想方设法地让他理自己,不管是好是坏的回应,有了回应就能使她心安。 “不生气就好。”沈辞靠近些旁边的女孩。 “生不生气,关你屁事!”桑知语嫌弃地闪避,讨厌前夫的靠近,“离我远点。” “离不了。” “你口香糖成精?非得黏着我,你才满意?” “你以前不也爱黏着我吗,怎么到我黏着你就不行了?”沈辞脱口而出后,一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桑知语不喜欢他提以前的事。 未等话音落下,他立马补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行了,我就是双标,怎么了?”桑知语恼怒地瞪前夫一眼,“用得着你处处提醒我吗?你每提一次,都让我反胃,后悔和你结过婚!” 她知道自己双标,但又有几个人能不双标的? 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能是一个标准吗? 她以前脑子进水,眼瞎地爱上沈辞,可她不也遭报应了吗? 死渣男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气炸她吧? “对不起。”沈辞果断道歉,“我下次注意。” “你上次也这么说的!”桑知语很想不顾及基本修养,疯狂大骂一顿前夫,奈何置身在小区的公共区域,得考虑到颜面,“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毒哑你!” “欢迎你来毒哑我。”毒哑摆明是女孩的气话,沈辞不信她会做出言行一致的行动,内心里希望她能主动来找自己。 “……”桑知语气得头顶直冒烟,“你别整天奇奇怪怪的!你要是还这样,我就认定你爱上我,发现没了我不行,非我不可!” 说这些话,她是奔着恶心前夫去的。 前夫不爱她,对她没感情,她又不是第一天发现。 可她很不爽! 两人离了婚,她把他妻子的位置腾了出来,没人烦他,他还有什么必要缠着她复婚?他一天天的,就不能找点正事做,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这? 等着前夫还击自己,结果大出所料,前夫沉默了。 他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如若仍是脑子进水的时期,沉沦在和前夫的婚姻中,桑知语一定为此刻前夫眼眸装满她而心生欢喜,现在她除了不爽,没其他的情绪了。 她接着说:“少干点恶心我的事,去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吧。” 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沈辞缓缓问道。 对他来说,沈家继承人的位置拿到了,商业版图不断地扩大中,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当下唯一的遗憾是心爱的人没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问我?你智障吗?你应该问你自己!”桑知语哪里知道什么对前夫是有意义,但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有意义。 工作蒸蒸日上,争取早日财富自由,靠自己的努力进入上流圈子,不依附任何人,拥有足够的强硬资本,可以说,她的人生规划里全是围绕着自己。 经历过前夫,她很难把男人纳入自己的人生规划。 遇到喜欢的人,恋爱能随便谈。 至于,婚是她不会随便结的。 “和你复婚是有意义的事情。”沈辞其实想大方自然地说出自己对女孩的爱意,但女孩表现出来的轻蔑不屑,灼伤了他的眼眸,让他说不出来,“也是我最想做到的事情。” 他从未详细想过自己和桑知语有怎样的未来。 在这一刻,他脑海中掠过无数个画面,其中包含她和他复婚后,有了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又或是一家四口的温馨场景。 她曾经跟他念叨过,到底是生一个孩子好,还是生两个孩子好,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等等。 在她的念叨里,他记得她倾向于和他生一儿一女。 光想象到有一双儿女环绕,她和他坐享天伦之乐,他胸腔里充斥满满的幸福。 “跟你复婚?”桑知语轻哼一声,“还不如我在大街上随便抓个男人二婚。” 随便抓人二婚是不可能的,她没蠢得那样做。 “我们离婚快一年了,没见你和哪个男人接触过多,冲着恋爱和结婚去的。”沈辞原先对自己有点没信心,怕自己还没取得桑知语的原谅,让她答应复婚,她就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以他掌握她的行踪来分析,她似乎对其他男人生不出一点兴趣,真的在勤勤恳恳工作,休息时间一般爱在家呆着,不爱出门,这使他的戒心慢慢下降。 他暂时不必担忧她喜欢上哪个男人,或者是担心她和哪个男人日久生情了。 老天是偏爱他的,给予他挽回她的好时机。 第308章 她很没面子 前夫的话语传入耳中,有着浓浓刺耳的效果。 桑知语脸色黑了黑:“你什么意思?” 嘲讽她找不到找不到恋爱和结婚的对象? “我是单纯地陈述事实。”沈辞没别的意思,因为事实是那样。 “哪天我就恋爱给你看!”说着,桑知语觉得气人的效果不够,下颚一抬,“迅速结婚,生个孩子,组建幸福的家庭去。” “你是在气我,我不信。”沈辞情绪控制得相当平稳,清楚桑知语是故意气他,“你不会为了气我,特意干那种没脑子的事。” 桑知语当然干不来没脑子的事,但前夫这样说,显得她很没面子。 “我不想跟你说话!” 冷冷抛下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人。 好朋友一回来,浑身散发低气压,赵心妍道:“谁惹你了?你前夫吗?” “其实你后半句不用疑问句的。”桑知语有点想笑,并非是话题好笑,是被前夫气笑的那种。 感觉不止自己习惯了沈辞对她的生活的入侵,赵心妍也习惯了沈辞随时随地的出现,她俩似活在了沈辞笼罩的隐隐下。 “话说,你要不要一个人……”她想询问赵心妍要不要自己居住,防止被沈辞恶心到,但记起赵心妍是个孕妇,不适宜独居,“不说我前夫了,晦气。” 赵心妍识趣地不聊沈辞,聊起别的。 “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见赵心妍脸色忽地正经起来,语气也严肃,桑知语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作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我明天带季清风去见我妈,你去不去?” 随着赵心妍的话音落下,桑知语连续眨了几下眼睛。 “这是准女婿拜访丈母娘的流程吗?” 自己有过婚姻的经验,但她养母是沈辞的姑姑,不像寻常人那样需要走婚前的各种流程。一听赵心妍这样说,她直觉是赵心妍和季清风在走结婚流程。 “是的。”赵心妍点头道。 “你想好了?和季清风结婚,生下孩子?” “没完全想好。” “……”桑知语不理解地皱皱眉,“那你跟你妈说,你怀孕这事了吗?” “打算明天当面说。”赵心妍仍在犹豫的点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没有孩子的遗憾,可自己和季清风没感情又是实打实的问题,“也可能不说。” “你带季清风见你妈,我在场,是不是不合适?” “合适,看你有没有时间。” 赵心妍想把好朋友带上,是对要跟母亲坦白自己怀孕而感到心虚,季清风舒缓不了她的心虚,好朋友却可以。 桑知语不假思索地道:“有时间。你们定在哪里见面?” 赵心妍报了个地址,她大脑简单筛选,记得那是a市极其有名的餐厅。 第二天傍晚,桑知语一下班就去前往餐厅。 是季清风定的餐厅,他还贴心定了包厢。 她一进门,只见,坐在里面的三人面面相觑,蔓延着尴尬。 桑知语先看赵心妍,坐等赵心妍的眼色行事。 赵心妍没给她眼色,反倒像有话说不出的憋屈。 她目光移开,注视许久没见的赵母。 赵母眉头紧皱,似想叹气的表情。 季清风则是三人中最自然的,甚至还帮赵母添茶,看见她来后,示意她坐下,末了,倒好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桑知语以前没遇见过这种阵仗,今天还是第一次。 她喝了口茶,开声道:“阿姨,好久不见!” 赵母那口气终是叹了出来:“知语,这位季先生是你的朋友吗?季先生说你们认识多年,你对他有了解?他和心妍通过你认识的,是真的吗?” 桑知语和季清风认识确实好几年了,若说她对季清风有多深的了解,那肯定没有,她最多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为人平时怎么样。 她琢磨了一下:“确切说,他是我前夫的朋友,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而他和心妍认识,是通过我,这点是真的。” “妈,季……”赵心妍试图插话。 “没问你,我在问知语,你安静听着。”赵母夹了几样食物到女儿的碗里,实际行动来让女儿先闭嘴。 自己拉扯女儿成人,好不容易供女儿读完书,女儿在高大上的律所工作,有了出息,她等着女儿在工作上有一番作为后,享清福。 结果倒好,自己猝不及防被通知当姥姥了,女儿肚子里怀着孩子。 赵母对正常的结婚生子是没意见的,偏偏女儿未婚先孕,突然领个男人来跟自己说要结婚了,她一时难以接受。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得慎重再慎重地选择,赵母当前想把季清风的底细摸得明明白白,避免女儿选错人,既苦了自己,也苦了孩子。 她比谁都清楚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过日子有多难,自己当了单亲妈妈,可不能再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面对母亲,严重心虚致使赵心妍一个字都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做个乖宝宝,听母亲和好朋友聊天。 搞定了女儿,赵母望向桑知语,余光瞥了瞥旁边坐着的准女婿。 “可以跟阿姨说说,你了解到的季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问题把桑知语难住了,她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太行。 如果赵心妍和季清风是常规的恋爱结婚,自己对季清风有足够的了解,加上季清风又是个靠谱的人,这个时刻说点季清风的好话,给赵母留下季清风的好印象,是能行的。 难就难在赵心妍和季清风是纯身体上的关系,运气不好地弄出了孩子,而且赵心妍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路到底如何走,导致她跟赵母说的每一句,都得仔细斟酌。 思考片刻,桑知语道:“他家庭条件很好,能力不错,没有使人深痛恶绝的坏习惯,总体来说,他……” 说不下去了,她瞟了一眼季清风,暗示他别当哑巴了。 季清风是个上道的,立马开口:“阿姨,心妍嫁给我,物质方面不用愁,我会对她和孩子都……” 话没说完,他碗里多了赵母夹过来的食物。 “你也吃点东西。”赵母委婉地让季清风闭嘴,暗示为求真实,她想听第三方对他的评价,不想听他对自己的评价。 赵母此举,季清风理解她所谓何意,默默地合上嘴巴。 “知语,你继续。”赵母朝桑知语和蔼可亲地笑了笑。 这顿饭吃到最后,桑知语严重的消化不良。 终于吃完了,除赵母外,其余三人都松了口气。 由于赵心妍要送赵母回家,先去了停车场,餐厅门口剩下季清风和桑知语。 季清风扬起笑容:“刚才,谢了。” 自认没特地说季清风好话,桑知语懒得接他的话。 “走了。”说罢,她也去停车场。 第309章 认甩不掉前夫的命 自己到家已久,迟迟不见赵心妍归来,桑知语以为她今晚和她母亲过夜,便没问她为什么不回来。 怎知,赵心妍第二天一回来就收拾行李。 桑知语不解地问:“你不住我这了?” “我妈喊我回去跟她住。”赵心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昨晚被母亲骂得狗血淋头,最终被勒令回家住,不得住在外面。 “阿姨可能是看你怀孕了,想亲自照顾你。”桑知语代入为人母亲的角度想一想,不认为赵母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是赵心妍看起来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她边帮赵心妍收拾,边问:“关于你和季清风结婚生子的事,你妈什么意见?” 赵心妍重重叹气:“迷茫。” “再迷茫,你要显怀了!”桑知语想碰一碰赵心妍目前仍平坦的小腹,一想到孕妇肚子不能乱摸,随即收起念头,“赶紧做决定。” “过段时间再说。”赵心妍暂时还不着急。 “行吧。”桑知语见赵心妍没着急痕迹,顿时不提这件事了。 主要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没用。 赵心妍不住她这了,送走赵心妍后,她有些不习惯,觉得家里静悄悄的。 很快,静悄悄消失了,楼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发出钻孔之类的噪音。 前夫是住楼上,还是楼下来着? 桑知语烦躁从通讯录找到前夫的号码,按了拨号键。 “姓沈的,你住哪层搂?”她缺乏耐心地问。 距离桑知语主动打电话给自己没过去多少天,今天又被她主动找,沈辞有些许受宠若惊,含笑道:“我在你楼下。” 楼上不是前夫,是不认识的邻居,那不能随意对待。 何况,对方白天弄出来的噪音,是在合情合法的范围内。 未等前夫话音落下,桑知语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沈辞不明所以地微拧眉头。 她就问问自己住哪层搂,没别的事情了吗? 手机放回原处前,桑知语熟练地想把前夫号码再度设置黑名单。 准备操作之际,她嫌烦地不弄了。 她生活的世界,压根无法脱离前夫,还偶尔有事找他。 黑名单设置来设置去的,麻烦得要死。 不如不设置了! 她有点摆烂的心理,其中也隐隐包含认命。 一种知道自己甩不掉前夫的命。 压下噪音影响带来的烦躁,桑知语控制自己别去关注噪音,到床上躺着,准备克服噪音,睡个午觉。 不料,噪音越来越大,直至晚上都没消停。 她终于忍不住去联系物业:“麻烦跟我楼上的邻居说一声,晚上时间就别发出噪音了,很吵。” 物业抱歉地道:“桑小姐,不好意思,您楼上的邻居在装修,我马上转达您的意思,监管他们注意施工时间,防止出现同样的事情。” 物业态度非常不错,而且就在她打完电话没几分钟后,楼上的噪音就结束了,桑知语还算满意。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早上,她闹钟还没把她叫醒,楼上先吵醒她。 桑知语想发疯,又不知道怎么发。 以至于,她现在坐电梯,遇到前夫,前夫认真打量她,而后说:“你没休息好吗?看你神色隐隐透露疲惫。” 桑知语没到休息不好的程度,是睡眠时间被迫减少,十分不爽。 前夫触到自己的霉头,她脑袋歪到一边去,不用正眼看他。 “你见到我,可以不说话的!当个哑巴,很难吗?” 吵醒后,让物业去找她楼上邻居,邻居是个不讲理的,说早上七点施工没有过错,她心里正有着怨气,本就看前夫不顺眼,这会没把怨气发前夫身上就不错了。 “我做不到不说话。”沈辞双手插兜,看似不在意身旁的女孩刻意避开见到他,实则在意得要命,又不好表现出来,“是你楼上太吵,吵到你,你不开心吗?” 同一栋楼,有人在装修,搬着装修材料进进出出,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废话!”桑知语揉了揉眼睛,“别跟我说话了。” “要不,我送你一幢别墅?”沈辞侧首注视女孩,“楼上楼下不会有人打扰你。” “你不要一找到机会,就向我展示你多有钱!”桑知语甩了一记眼刀给前夫,“有钱了不起?钱解决不了百分百的烦恼,你休想用金钱腐蚀我!” “我以前到底为什么认为你贪慕虚荣?”沈辞音量略低,似是自言自语,又是明确的反省,还有一点在奢望,“如果你爱钱就好了。” 爱上的人是什么样的,具体自己掌控不了,但自己有吸引对方的东西,能让对方高看自己一眼,自己由此获得特殊的待遇,那种滋味一定很好。 桑知语不想和前夫探讨这种无聊的问题。 人生在世,有几个做得到淡泊名利,不爱钱的? 她肯定是爱钱的! 前夫给过她深刻的教训,懂得谁的钱都能要,唯独前夫的钱要不得。 因此,哪怕前夫拿再多的钱砸她,她都心动不了。 电梯门一打开,她将前夫甩在身后,开车去上班。 一进公司,桑知语瞬间神采奕奕的。 在家和在公司的状态是不同的,毕竟,拿人钱财,并且拿的是高薪,老板是要看到员工做出超过薪资价值的成绩的人,她没有时间犯困,必须无比专注地工作。 “桑助理。” 老板忽然叫自己,她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与老板平视,浅笑道:“傅总。” “今晚有个商业宴会,你做我的女伴。”傅泽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了她的衣着打扮,“别穿职业装,买件礼服穿,公司报销。” 每个老板的做事风格不同,助理陪自己出席一些场合,有的希望助理展现成熟老练的一面即可,有的则希望助理当好充门面的作用,直白地说像是个花瓶,放那好看就行。 不知傅泽言属于哪种风格,但他提出的要求是正常的,桑知语点点头:“好的。” “还有……” 傅泽言停顿了,桑知语眼睛睁大些,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片刻后,傅泽言说:“礼服搭配珠宝,会比较合适,你看着买,价格控制在十万以内,公司一并报销。” 桑知语眼前蓦地一亮,确认地问:“十万以内吗?” 先前就知道傅泽言出手大方,但没想到他叫自己参加一次宴会,给自己的置装费也这么大方,实属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第310章 想把她珍藏起来 迎上女孩闪闪发光的视线,傅泽言想了想:“超出十万一些也没关系。” 一得到傅泽言的确认,桑知语笑着道:“好的,谢谢傅总。” 她脑子里已经想好,买来的珠宝和礼服用过一次,走完报销流程,自己如何拿去转手卖掉,给自己的存款增加数额。 前夫的钱要不得,但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她心安理得地收下。 因为这是合法收入,老板可不会像前夫一样让自己还钱。 “你继续忙。” 话落,傅泽言离去。 目送傅泽言完毕,桑知语打开微信,找到以前专门服务自己的品牌人员。 没了前夫的钱财供养,她消费水平早从天上掉到地下,这些品牌人员有心给她服务,推销产品,她买不起,现在…… 她好像也买不起几件。 等等,忘记问傅泽言,买礼服的预算是给她多少。 桑知语放下手机,到傅泽言办公室去问他。 礼服和珠宝是一样的预算,而且傅泽言还说她要不要做妆造,如果请人做妆造,产生的费用照样报销。 这是什么神仙老板? 桑知语不由笑出声:“傅总,您太好了!” 自己还没作出回应,女孩似欢天喜地地走了,傅泽言目光久久收不回来。 桑知语如此容易满足的吗? 区区二十万,她就乐不可支的样子。 不过,她开心时,流露出的那股娇俏,令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想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直至永远。 老板发话了,桑知语花起钱来,毫无负罪感。 但参加的是商业宴会,需以大方得体为主,她没请人给自己做妆造,省得太过招摇,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傅泽言的助理,反倒像…… 像什么? 想着想着,桑知语直接终结念头。 是工作,不是私生活,她表现出自己的敬业态度就行了。 傍晚。 桑知语拿起被送货上门的礼服和珠宝,走到洗手间里。 这两样物品她特意选择偏向低调的风格,但还是蛮适合她的。 穿戴上去,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恍恍惚惚,差点以为自己仍是沈太太,可以挥金如土,非限量版和高级定制不买。 记得上一次这般打扮,是沈老爷子八十大寿,养母派人上门,强行给她弄成适合参加宴会的模样,那时的她,压根没心情欣赏自己的美貌。 如今不同了,她有闲心好好地欣赏自己。 对比以前,她感觉自己变漂亮了,至少眼睛不像瞎了地只看得到沈辞,围着他满世界转悠,毫无自己的生活,全方位给世人展示自己如何活得犹如攀附他而活的菟丝花。 漂亮不是外表更上一层楼,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立自由的光芒!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点了点头,捋了捋披着的长卷发,走路不自觉带有几分风情,从洗手间出去,再进入傅泽言的办公室。 看见傅泽言,她笑道:“傅总,我好了。” 傅泽言并非没见过桑知语穿裙子。 但她这般裙摆飘逸,卸下了工作时的状态,整个人游刃有余的轻松恣意,格外吸睛,使人心跳情不自禁地悄悄加快。 神色过于自然的他,桑知语捕捉不到他任何的异常。 离开公司,两人来到宴会现场。 “傅总,好巧。”有人跟傅泽言打招呼,说完这句话后,随即扫向他身旁的女孩,“这位是你女朋友吗?现在的小年轻,挺有意思,变着花样秀恩爱,还穿着情侣装。” 做女伴要有女伴的觉悟,桑知语挑选礼服颜色时,视觉上考虑到傅泽言身穿的西装的颜色,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可颜色差异太大,显得画风不一致。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人误会自己和傅泽言是情侣。 她红唇微张,欲要解释,傅泽言却比她抢先一步澄清:“白总误会了,这位是我的助理。” “是吗?”白总尾音拉得有点长,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们。 “是的。”傅泽言加强语气。 老板都亲自解释了,自己没有说话的必要,桑知语保持笑而不语。 白总大部分目光落在桑知语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上,其余目光快速掠过她曲线玲珑优质的身段,迅速给予傅泽言一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眼神。 什么助理和秘书,有时候不单单是用来当员工的,可以起到两种作用。 分别是白天当员工使,晚上拿来当床上用品。 请个娇艳欲滴得仿若刚绽放的玫瑰的助理,说傅泽言没点别的小心思,他是不信的,下意识地将那些在公众场合不可直说的想法转换成暗示。 白总的眼神浑浊不清,其中隐藏的信息,傅泽言看得有些生气。 他不喜欢别人看待物品一样地看待桑知语。 “走吧。” 老板突然叫自己走,桑知语不明所以。 去哪? 和白总的交谈结束了吗? 质问不了老板,她默默地跟着傅泽言的脚步走。 傅泽言和桑知语一走开,白总刚才还收敛点的眼神,这会肆无忌惮地展现。 同时,他在想,傅泽言艳福不浅,能找到如此貌美的女助理,真想在傅泽言玩腻后,自己接盘过来也玩一玩。 等下,找个机会把那女助理的联系方式要过来! 老板似漫无目的地走着,表情变换了几次,桑知语想不通,傅泽言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着露个脸就不做别的吗? “桑助理,你冷不冷?” 老板忽地停下,转身看她,问题问得有点奇特,她不由转动眼珠子。wWW.xszWω㈧.йêt “看你穿的裙子的布料比较薄,这里空调温度低,叫人给你买件披肩?” 还没回答,老板就又说话了,此刻她的脑子装满问号。 老板会不会太过贴心了? 桑知语错愕了一下,道:“我不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泽言像不满意她的回答。 一听她说完话,他眉头有皱起来的迹象,大概是想着他穿全套的西装,跟他一比,她为什么不冷? “那有个休息室,你去休息,我需要了再叫你。” 傅泽言给她指明休息室在哪个方向,便快步远离她,去和熟人交谈。 站在原地的她,仿佛置身凌乱的风中,大脑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不是,她的老板怎么又像之前想把她开除的样子? 如果她工作哪里没做好,或者认为她工作态度有问题,可以直说的。 这是弄哪出? 老板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桑知语百思不得其解地到休息室里呆着,而在宴会上的傅泽言,脑子里装满了女孩纤细又娇艳的身影。 今晚,他起了私心。 一种想把她珍藏起来,仅可自己见到,别人见不到的私心。 第311章 体内异常的燥热!!! 老板用不上自己,桑知语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没玩多久,她就深深腻味了。 她干脆走出休息室,到走廊外面转悠。 由于为了整体搭配的和谐,她穿的是高跟鞋。 一开始没发现鞋子有什么问题,路走多了,桑知语才发现这鞋子的皮有点硬,磨得她脚后跟疼。 受不了疼,她定定地站住。 走廊是封闭式的,采用落地窗的设计,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夜景。 她现在站落地窗旁,专心致志观看美丽的夜景,逐渐忽略了外界。 就在这时,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傅总助理,怎么称呼?” 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一听对方用‘傅总助理’来叫自己,桑知语立马意识到对方是跟自己说话,扭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站在旁边,眼睛笑得犹如一道缝,给人油腻猥琐的感觉。 她认得对方,是和傅泽言交谈过的白总。 出于商业礼仪,桑知语忽略了对方油腻猥琐的长相,回道:“我姓桑。” “我叫你桑助理如何?”白总轻轻摇晃了下手中的两杯香槟,而后将其中一杯递给桑知语。 此情此景,桑知语是首次经历。 自己顶着某位老总的助理的名头,原则上来讲没有让别人特意讨好的地方,她直觉判断白总不是从商业利益的角度来认识自己,更像不怀好意。 她仿若看不到白总递来的香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白总随意。” 说着,她迈起步伐。 “哎,桑助理往哪走?”白总用他堪比厚重石墩子的身板,佯装无意地挡住桑知语的去路,“聊几句?说不定哪天你想跳槽了,我给你抛个橄榄枝,你来我身边做事。” 勉强称得上经历过大风大浪了,桑知语觉得自己要是再看不出白总的不还好意,眼睛绝对瞎了。 她后退一步:“我老板找我,恕我失陪。” “桑助理撒谎撒得不高级。”白总回想刚刚看见傅泽言在跟人推杯换盏的画面,“傅总没找你,他忙着积攒更多的人脉资源。” 桑知语讨厌别人死缠烂打,尤其是没半点自知之明的丑男。 长相漂亮,就得承受丑男的搭讪? 她面无表情地绕开白总,准备远离这丑男。 怎料,她的手腕被抓住。 想都不用想,铁定是白总做的好事,她眼神锐利地瞪着对方,随即狠狠甩开,厉声道:“请自重!” 公众场合,对方不想体面,她不介意把对方弄得颜面大失。 “别激动!”白总似十分了解女性心理,一脸‘我懂的’地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名片,强行塞在桑知语的手中,“这是我的名片!桑助理哪天想跳槽,欢迎来找我!” 桑知语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哪能听不出白总口中的跳槽,暗藏换金主的意思,顿时被恶心得想揍他。 她极度不给面子地把名片撕碎:“不好意思,我没跳槽的打算。” “脾气够火辣!”白总见自己的名片成了垃圾,一点不生气,还能笑眯眯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小辣椒一样的助理。” 被丑男用言语调戏,桑知语心中怒气蹭地冒了起来。 “有大病!” 她小声地骂了一句,快速从走廊离开。 白总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倩丽的背影,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香槟。 有人走了过来,凑到白总的身旁,发现他盯着一个女孩看,不由道:“白总若是真喜欢,搞点能让人听话的药给她吃,今晚可不手到擒来,她任由你玩到爽为止。” 所谓让人听话,是指药服用后,人会丧失对外界的感知,成了人类形状的玩具,随便别人摆布,最厉害的效果还是,在第二天后,人对药效期间发生的事产生不了记忆。 白总蠢蠢欲动,但到底顾忌到桑知语是傅泽言的助理,桑知语今晚是由傅泽言带来的,万一她消失在宴会上,保不准傅泽言很快调查到自己的身上来。Www.XSZWω8.ΝΕt “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白总鄙夷地斜扫一眼老友陈劲松,“玩归玩,至少遵守江湖规定,别没事惹祸上身。” 玩女人,最好是玩没有身份背景,背后也没有人护着的,这样把风险降到最低,哪怕出了点什么事,至少可以轻轻松松摆平,不用费劲。 假如玩到有身份背景和背后有人护着的女人,事情很容易闹大,自己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为了一时的爽,那就吃大亏了。 生意人都不喜欢赔本的买卖,白总清醒地知道桑知语不适宜目前被他玩。 他有点耐心,等待桑知语被傅泽言玩腻,自己再接盘。 见白总鄙夷自己,陈劲松换别的话题,说到他最近想和白总合作的项目上。 情分是情分,利益是利益,白总听过陈劲松说过许多次项目了,始终不认为项目能赚钱,认为赔钱概率过高,这回仍是一口拒绝老友。 又被拒绝,陈劲松没控制住表情,露出有些难为的样子。 自己是职业经理人,刚做的这家企业,再不弄出好业绩,加上先前几家企业自己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自己的口碑将要毁于一旦,急需白总的帮忙。 看到白总还盯着那个女该看,陈劲松霎时想到个让白总答应合作的好办法。 对这些浑然不觉的桑知语,以为离开走廊便没事了。 此时,她想回到傅泽言的身边。 奈何傅泽言正八面玲珑地交际,自己去打扰他,很没眼力见,她只好自己呆着,顺便随便喝点饮料,吃点食物,来填一填肚子。 晚饭没吃,穿着贴身的礼服不好多吃,她五分饱左右就停止进食了。 看傅泽言周围的人没少过,实在找不到事情做的她,打算去酒店一楼的花园走走,就当散散步,消消食,打发无聊的时间。 坐电梯时,她发觉酒店空调不知何时温度变高了,自己身上变得有点燥热。 她低声吐槽:“好歹是五星级酒店,中央空调没定期维修吗?温度忽高忽低的!” 第312章 空虚需要男人解决 到达花园没几分钟,桑知语体温迅速升高,燥热还夹杂不同寻常的空虚。 空虚明确地告诉她,需要男人来解决它。 这让她不禁想起养母为了自己跟沈辞和好,不惜给他们下药,想趁此机会,令她怀上沈辞的孩子,把孩子生下来,当沈家的继承人。 空虚太过熟悉了,熟悉得她想不怀疑有人给自己下药都难。 忆起自己今晚吃过的食物,接触过的人,她飞快锁定最有可能作案的人。 白总! 离他猥琐油腻地骚扰自己,还没多久! 桑知语现在顾不得骂人,去找白总算账。 当务之急,她需要把药效给解了,赶紧到医院一趟。 然而,药效发作得太急,她不止有燥热和空虚,还有一阵强烈的晕眩感来袭,世界天旋地转的,弄得她连路都走不太稳。 一个趔趄,桑知语差点跪倒在地之际,旁边有一双及时伸出的援手。 “女士,您没事吧?” 是一名长相清秀可爱的女服务生,扶住了她,关怀地问道。 桑知语强忍身体的不适,牵强地扬起笑容:“麻烦帮我打120。” 女服务生不解:“120?您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先送您到客房休息会,让我们酒店的医生帮您看看?” “不用,我需要去医院。”桑知语体内力气在急速流失,眼前隐隐发黑,每说一个字都得拼尽全力。 是她低估了药效,完全和她养母下的药不是同一等级的。 这药厉害了不少! “既然您需要,我帮……” 女服务生说到一半,旁边有男声不耐烦地打断她:“没摄像机对着你,演那么多,给谁看?麻利点,把人送到608房间,客人等着呢。” 桑知语本来在庆幸,有人帮助自己,觉得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好。 闻言,她心凉了一大截,这是个针对自己的局,女服务生不是好人! 被同伴一催促,女服务生露出真面目,毫无刚才善良的一面,控制桑知语的肢体,扶着她就往电梯处走去, 手脚不听自己的使唤,桑知语大脑晕眩感严重,怕自己一晕过去,就受到别人的侵犯,狠了狠心咬自己的舌头来保持清醒。 女服务生却像胜券在握,丝毫不担心桑知语的反抗,盯着她的漂亮脸蛋看,奇怪她眼睛为什么还是睁着的。 疼痛使桑知语的身体一激灵,大脑短暂地拿回了手脚的控制权,她用力地推开扶着自己的女服务生,吃力道:“你……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女服务生不屑一笑,“真有报应,就没有祸害遗千年的说法了!” 没力气和女服务生争辩,她们所处位置是进出花园的必经之路,有住酒店的客人会来花园玩,桑知语看准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她。 “救救我!” 说话的同时,她艰难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键盘上按下110. 忽地有人向自己求救,对方还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大美女,女孩微微怔了怔后,忙问:“你是遇到……” 见状,女服务生走过去,重新扶着桑知语,并无害地朝女孩笑道:“这客人喝醉了,在胡言乱语,我正准备送她回房间休息。” 女服务生确实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穿着酒店统一的工作服,女孩打量了她,再看大美女身体失去平衡力,面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下意识相信了女服务生的话语。 跟在女服务生不远处的年轻男人,看到这场面,担心坏事,拿不到后面的丰厚报酬,急忙走了上去,想和女服务生一左一右地架着桑知语。 拨号键刚要按下,身体就被别人控制了,桑知语自然不肯就此认命,开始挣扎起来。 挣扎间,她指尖不精准地触碰了几下屏幕,一个号码在这时被打通了。 a市的另一边,盛元集团的总部大楼里。 今天有紧急工作还没完成,沈辞打算晚点在下班。 手机蓦地显示‘老婆’来电,他唇角不由微勾。 大抵是他着魔了,明知桑知语主动找自己,多半是为了发脾气,但无论她想做什么,他还是很开心。 只要她愿意理睬自己,不忽略自己,是好事一桩。 他划过接听键,含着些许笑意地道:“知语。” 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尝试叫过她老婆后,他对比连名带姓地叫她所带来的陌生感,发目前叫她为‘知语’是最合适的。 期待桑知语说话,可他等了好一会,都未听到她的声音,反而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随后是有人微弱地说:“你……你们放开我。” 那道声音真的太微弱了,微弱到他仔细分辨,才辨别出是桑知语说话。 她怎么了? 沈辞的警觉性一下子飚到最高值,问:“知语,谁在你身边?” 这个问题,桑知语回答不了。 因为,此刻的她,双手被两人架着,手机不知掉落在何处,身体也到了极限,保持不了清醒,几乎快晕了过去。 两人架着她坐上电梯,直奔608房间而去。 一进入房间,两人就把她放在床上,确定她没力气逃走,便即放心地出去,把房门锁得严严实实后,致电给钱他们办事的人。 事情办妥,尾款收到,两人如若无事发生过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躺床上的桑知语,被药效强力地拉扯着,浑身软绵绵的,整个人似漂浮空中,大脑里有两道声音争吵。 一道声音在说:“撑住,别晕,快逃跑,别被坏人得逞。” 另一道声音则在说:“没用的,你逃不掉,认命,事后找机会报复!” 与此同时,没听到手机里有其他声音,等不到桑知语回应的沈辞,脑海涌现大量不好的念头,心一点点地慌了起来,直至被慌乱包裹全身。 他没把电话挂断,而是立即打内线电话吩咐助理:“尽快查到知语最新的行踪。” boss万分着急的语气听得卫艺夏一惊,琢磨发生什么事了,能把平时地动山摇都不着急的boss变成这样。 语毕,沈辞又另找技术人员,通过信号定位桑知语的最新位置。ωww.xSZWω㈧.NēΤ 纵然位置查得极快,期间他祈祷千万次她别出事。 前往酒店的路上,他车速开到最快,仍在向上天祈祷。 她被绑架时,他当初没当回事,以为她是玩什么花样,以至于成了她和自己离婚的开端,自己还差点永远失去她,现在他不敢也不能让自己晚一秒地去找她。 第313章 藏着暴风雨 宴会进行得好好的,酒店突然排查什么,好几个人进来宴会大厅到处检查一番,然后离去,弄得众人心生茫然,不少人议论纷纷,主要是表达对酒店的不满。 众人猜不到,这是正赶来这的沈辞的所为。 因为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担心桑知语在自己赶到前就出了事,沈辞迅速找人联系酒店,好排查桑知语的具体位置,遇到了什么事。wWW.xszWω㈧.йêt 得知沈辞的身份,酒店一秒不敢耽搁,动员全体员工排查。 而在找桑知语的不止酒店和沈辞,还有傅泽言。 出于私心,叫桑知语呆在休息室,他打算等自己忙完了,便送桑知语回家,自己再回家,没想到自己已经忙完,休息室没有桑知语的身影,她不知所踪。 是自己要求桑知语陪同出席宴会的,自己不好撇下她,也不能撇下她,就先从酒店离开了,他打电话给桑知语,想问她在哪,结果她的号码死活打不通。 见傅泽言急急忙忙地寻找什么,白总好奇问:“傅总找什么?” “找我助理。” 回答完毕,傅泽言环视四周:“白总有在哪里碰到她吗?” 白总当然是有碰到的,只是这事得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桑知语仍在当傅泽言的助理,自己暂时接不了盘。 他指了指走廊外面:“在那见过她。” 傅泽言二话不说地迈向走廊外面。 然而,走廊外面空荡荡的,桑知语并不在。 自己是桑知语的老板,参加宴会算她的本职工作之一,以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了解,她做不出没礼貌就比老板先走一步的行为。 况且,一个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她会在哪里呢? 这时,傅泽言和沈辞拥有一样的逻辑思维,现代社会遍布监控,查监控是最快能找到人的方式。 有客人提出查监控的请求,酒店方面一开始没当回事,听完傅泽言的陈述后,接待傅泽言的工作人员沉默了。 正在酒店的客人要找的人,和上面要求全体员工找的人是同一个! 工作人员弱弱地道:“傅先生,您稍等。” 这位被找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别是来头巨大,万一在酒店内出了点事,他们酒店承担不起责任。 还在宴会大厅的白总,又看到有人进来检查,觉得奇怪。 有状况发生? 这时,陈劲松跑到他旁边,笑得一脸暧昧地说:“房卡,拿着!送个惊喜礼物给你!” 既然是老友,说明为人处世和做事风格是相似的,陈劲松一说,白总秒懂是什么意义,但这种时刻,他立刻将酒店的人在检查和傅泽言找桑知语进行了联想。 他浑浊的瞳孔不由变大:“你该不会把……” 见白总迟迟不接过房卡,陈劲松贴心地将房卡放到他的外套口袋里,脸上依然是暧昧的笑意,打断他:“别在这浪费时间,去享受吧。” “等等!”白总把房卡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女孩是傅泽言的助理,他正在找她,你把人弄到房间去,找事呢?” 都是男人,白总懂同性的心理。 不管在玩的女人有没有玩腻的迹象,但男人天生就对女人有强烈的占有欲,最不喜欢被女人戴绿帽子。 陈劲松做得像给傅泽言戴绿帽子,傅泽言若是知道了,哪能轻易忍下这口气?到时如何收场? “白总,你担心的我处理好了。”陈劲松敢动手,是已查明桑知语被谁带到宴会,身份定位是什么,一个帮别人打工的小助理,无需顾虑太多,玩就玩了。 “别!”白总把房卡塞回给陈劲松,“我有我的原则,你赶紧把人放了。” 傅泽言是傅家中最有希望成为接班人的人,白总不想为了玩个女人,从而得罪傅泽言,这典型的赔本买卖! “啧!”陈劲松将房卡再次放到白总的外套口袋里,“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处理办法,你不用……” “停!”白总严肃地道,“再说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听白总的语气,陈劲松纳闷了。 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自己没少送合白总心意的女人给白总,今晚白总怎么一副惧怕的模样。 那小助理不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是默默无闻的个小人物,等药效过了,给她点钱,这事就过去了,白总怕什么? 两人正僵持着,有酒店工作人员路过他们的面前,小声地聊天。 “我们找的女孩,来头好像很大!听说,集团的董事长都被惊动了,臭骂我们酒店的总经理,在酒店里找个人找那么久。” “这样,总经理先完蛋,还是安保部门完蛋?” “谁知道呢?” “……” 似嘀嘀咕咕的聊天,陈劲松和白总都听到了。 霎时,两人四目相对。 “操!”白总脸色微变,见工作人员走远后,急了地朝陈劲松道,“听到了吗?来头很大!快把人放了!” 刚才那两个工作人员说的女孩,显然是指桑知语。 助理不见了,傅泽言求助酒店,让酒店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一遍不是难事。陈劲松不抓紧时间放了桑知语,麻烦就惹上身了。 看白总忌惮的表情,陈劲松放弃用送女人这招讨好白总,联系人到608房间一趟,把从外面锁死的房门给打开,好让桑知语想走就走。 按照白总说的做完后,陈劲松和白总准备一起离开酒店。 不料,两人一到酒店大门,立即有人把他们拦下。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对方客气又恭敬地道,“我们在排查,暂时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还请两位谅解,耐心等候。” 他们被拦下,旁边也有人被拦下,说明对方不是针对他们。 两人谅解是谅解了,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哪里猜不到酒店这么做是意欲为何。 陈劲松用最低音量地问:“白总,傅泽言那么大能耐吗?” 不过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地位没站稳,手中权力也没多大,为了找一个小助理,不至于大费周章吧? 白总同样有疑惑,但疑惑并非质疑傅泽言的能耐多大,是人类本能的保命直觉告诉他,幸好自己今晚懂得分寸,不跟着陈劲松胡来。 封锁酒店,不让人出入,这个操作显露背后藏着暴风雨。 第314章 她想要,快给她! 傅泽言找到桑知语时,她还在608房间的床上。 此刻,傅泽言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像睡觉中的女孩。 得亏查监控及时,视频显示桑知语在宴会上大概东西吃多了,想要找地方散步,就坐电梯到一楼的花园。 随后,她身体貌似不舒服,手脚软趴趴的,被两个服务生架着到这房间。 自己看到的监控是没声音的,加上工作人员快进了视频播放速度,画面不详细,傅泽言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由于急着见到她,他没作多想。 进来房间有一两分钟了,自己的脚步声还算大,桑知语没睁眼看他。 怎么叫醒她为好? 他提醒般地假咳几声:“桑助理,你身体怎样?” 药效太猛,桑知语其实是昏睡的状态,整个人像发烧了。 脑子浆糊一片,体内那股空虚和燥热越来越严重,难受得要命。 忽地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双腿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热……好热……我想……想要……” 床上的女孩有回应了,不知低声呢喃着什么,傅泽言保持好分寸感,就站在床边不远处,重复问:“你身体怎样?” 说话之余,他仔细打量她。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的两边满是红晕,像极红通通的苹果。 “你是生病了吗?”他想要上前,依然站着不动,“要不要我打120?” 求生意识驱使着桑知语努力恢复正常,可惜她挣扎无效,抵不过剧烈的生理变化,以及迫切需要解决的生理需求。 她双手不适地抓着被子,扭动身体。 “给……给我,我想要。” 女孩含糊不清的话语,傅泽言辨别不了说的是什么,唯有靠近她。 正当他犹豫是否弯腰俯身,靠近她的脑袋,与她对话。 女孩蓦地睁眼,平日清亮的明眸,此刻充满迷离,也充满勾人心魄的妖媚。 傅泽言心头一震,紧接而来是心跳快速加快。 失去了思考能力,桑知语自然认不出眼前人是谁,也没脑细胞去想这件事。 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体温高得不像话,犹如置身烤炉。 好……好想要! 映入眼中的男人,正是能帮她解决空虚和燥热的男人。 难受使桑知语用力地坐起来,想要埋首在男人的胸膛,然后脱下男人的衣物,最后顺理成章地做男女之事。 女孩忽然起身,因为她的动作过大,衣领倾斜,傅泽言得以隐隐约约瞥见藏于衣料下的大片风光。 那半圆的曲线和白里透红的白皙,不由使他脸庞发烫。 “桑助……” 试图用言语来了解清楚女孩的情况,未等他话说完,后面传来幽冷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最快速度赶到酒店,查明了桑知语的具体位置,沈辞没想到自己一找到桑知语,她人是在床上,面前站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的老板傅泽言。 纵然从表面上看来,傅泽言衣衫整齐,和桑知语什么都没做,但他原先所有的担心,变成妒意、醋意和怒意。 自己担心桑知语出意外,桑知语却和傅泽言在酒店房间里! 如果自己晚点来,是不是会看到…… 念头一起,沈辞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想即刻把傅泽言人道毁灭。 闻言,傅泽言转身。 有人来了,这人是桑知语的前夫沈辞。 先前的商业宴会上,他们见过。 那时沈辞叫着桑知语‘老婆’,桑知语当众澄清她和沈辞没复婚。 有了私心,无可避免地想前进一步,傅泽言这会看沈辞的眼神,和看情敌没区别。 他神色自若地道:“桑助理好像生病了,我在想打不打120,送她去医院。” “生病了?”沈辞剑眉紧皱,快步走到桑知语的身边,不着痕迹地顺手把傅泽言一推,让傅泽言离桑知语远点,“我看看。” 没防备的傅泽言,脚下顿时不稳,幸好平衡力好,否则铁定摔倒。 又有一个男人出现,桑知语极其茫然。 自己该要哪个男人好? 脑袋即将炸开,空虚和燥热控制着身体,她难受地重新躺床上。 哪个都无所谓,快点给她,她受不了了。 沈辞一走近,就看出了桑知语的不对劲。 她眼睛不聚焦,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急忙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测量她的体温。 肌肤一碰触,他手心像被灼伤了。 女孩温度高得吓人! 这不同寻常的温度,他脸色不禁一沉,冷眸扫向傅泽言:“你给她吃了什么?” 忆起沈辞刚刚仿若给自己下黑手的动作,傅泽言立即更靠近些床边,离桑知语比沈辞离桑知语要近,伸手即可及桑知语。 “我没给她吃什么。”他拿出手机,“我打120。” 沈辞扫了扫傅泽言和桑知语之间的距离,脸色愈发阴沉。 “她需要的不是120。” 说着,沈辞张开双手,小心地碰触眼前的女孩。 将女孩一抱而起,他冷眸再次扫过傅泽言:“不用你管这事。” “带她去哪里?”傅泽言边收好手机,边挡着沈辞的去路。 “你没资格质问。”沈辞不悦地抿唇道。 即使清楚桑知语没喜欢其他男人,在博华集团工作,一直除了工作,没做别的事情,但不可否认,桑知语傅天天和泽言朝夕相处,傅泽言的综合条件不差,他依然有一丝担忧,怕桑知语被傅泽言吸引。 眼下,傅泽言的举动快碰到他的底线,这使他十分不快。 “论起资格,沈总,你是桑助理的前夫,我是桑助理的老板,你身份上当然是比我有资格的,不过……”傅泽言顿了顿,“桑助理陪我出席宴会,我有义务确保她的安全。” “用不着你确保。”沈辞冷声说完,大步绕开傅泽言。 “沈总!”傅泽言音量微微拔高,“你是不是送桑助理去医院?” “管好你自己!” 留下蕴含警告的一句话,沈辞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在他怀中的桑知语,忽然被男人抱着,急需男人来解决空虚和燥热的她,有意无意地在男人的胸膛蹭着,嘴上不忘说:“我……我想要,给……给我。” 女孩不仅用脑袋蹭自己,上半身都在蹭自己,软绵感袭来,许久没做过男女之事的沈辞,差一点立起白旗,举械投降,想将全身精力发泄在女孩的身上。 可看到她倾斜的衣领,露出来的美景,不但自己看到,傅泽言也看到了,他醋意和怒意一下子飙升,极想把傅泽言的眼睛挖了。 第315章 薄唇和双手满足她 倘若自己晚来半小时,或是一个小时,以桑知语当前神志不清的状态,摆明辨别不了给她的男人是谁,只会高度配合男人的需求,满足自己。 所以,是不是傅泽言导致她变成这样的? 整理好女孩的衣领,扛住女孩像极了投怀送抱带来的欢愉,抑制身体的变化,沈辞脸色无比阴沉地吩咐手下做事:“凌晨之前,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沈总。” 吩咐完手下,沈辞面临一个难题。 如何帮桑知语去除药效? 怀中的女孩仍在乱蹭,双手乱动,红唇还微微嘟起,显然是在索取亲吻,他不由自主地低头,想要吻上去。 可一考虑到她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还有上次她误会自己占她便宜,大发了脾气,他忍着一亲芳泽的冲动,将她抱上车,朝前方的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二话不说地发动车子,顺便按了前后座的隔板的按钮。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旁边的男人是谁,桑知语仅知一件事。 空虚和燥热再不解决,她身体即将爆炸。 因此,沈辞想让桑知语单独坐一个座位时,她主动凑了上来,埋首在他胸膛,双腿张开,想要跨坐在他的腿上。 “知语,你忍一下,医院很快就到。”沈辞想推开怀中的女孩,却抵挡不住女孩自带对他的无限引力,宛若磁铁地把他给吸住,他一手揽着她的细腰,顺带安抚她。 “我想要,我想要,给我!”空虚和燥热越来越严重,难受得桑知语根本听不进去沈辞说了什么,仿佛无理取闹地撒娇,双手圈上他的脖颈,红唇送到他的嘴边。 “到了医院,医生会……” 沈辞知道中了那种药,产生的生理需求会异常强烈,但当下自己碰了桑知语是一时满足了,事后的结果绝对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怎料,他话说一半,嘴巴便被堵住了。 是桑知语,她用她那诱人的红唇阻止他说话。 女孩的吻技熟练又着急,显而易见是为了接下来做铺垫。 理智上告诉他,他不可以沉沦在她的甜美中,要拦着她,但理智支配不了身体的控制权,这一刻,他是沙漠久逢甘霖,渐渐地从被动变成主动,掌控着这次的接吻。 吻着吻着,女孩跨坐了在他的腿上,他双手自然而然地活动。 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女孩抓着他的手往裙摆下面探去,女孩子展现出来的迫切使他一下子清醒,他恋恋不舍地结束接吻,收回自己的手。 “知语,不可以。”他声音沙哑地道,既是劝女孩,也是劝自己。 “不要,我不管!”空虚和燥热刚通过接吻解决了一些,男人的突然停止,桑知语很不爽地抓住男人的皮带,“我就是要,给我!”尐説φ呅蛧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今晚要是听你的,你明天……” 沈辞已经预想到明天女孩必定大发雷霆,打自己一耳光还是好的反应,严重些的话,她可能直接不理自己。 桑知语没能力思考明天,手法娴熟地解男人的皮带。 就在自己的说话间,皮带被女孩解开了,紧接而来的是女孩那双不安分的双手,还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全方位实行她‘想要’的目的,沈辞赶忙抓住她的双手。 行动被强行终止,桑知语生气地捶了捶男人的心口。 药效会使人昏沉和无力,她整个人是虚弱的,打人用不了多少力气。 沈辞感受不到疼痛,可女孩坐在他腿上的行为,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是很危险的,一个急刹车就能让她跌落,摔倒在地,伤害到她。 他一手托住她,一手把她往旁边座位挪动,试图让她乖乖地坐着。 偏偏女孩不依,势要达到‘想要’的目的,非得往他身上黏。 沈辞有些没办法,轻叹一声。 再和女孩纠缠下去,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身体,也抵挡不了女孩的下一步,遏制不住地和女孩在车上不管不顾地做男女之事。 为了安全和自己在女孩日后得到的待遇着想,他倾身去吻女孩的红唇,极致地让女孩专注力在这个吻上,别再乱动,然后双手来到她的裙摆下面。 片刻过去,他修长的手指极有技巧一下又一下地动着。 空虚感减少一些,桑知语面色不自然的红晕,变成如同抹了腮红的潮红,身体严重发软地依偎在男人的怀中,眼中充斥着想要更多的渴望。 狭小的车内,正在上演着的画面,谁都想不到是何等的春色盎然。 也没人想得到堂堂盛元集团的总裁,竭力忍着人类本能的需求,薄唇和双手并用地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一位女孩,让女孩得到最大的满足。 再一次的接吻结束许久,呼吸有些不顺畅的沈辞,微微喘息地在女孩的耳边问:“好些了吗?够不够?快点,还是慢点?” 一连三个问题,桑知语短时间内给不出答案。 她扭头,呆呆地看了会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够,我想要你进来,不是这样就行了。”她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但又舍不得让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 女孩眼睛依然迷离,但含着一层水雾,望着自己说话时,沈辞离失控只差一步了,幸好他理智犹存。 “进不了,你再忍忍,医院马上到了。” 与其说安抚女孩,不如说他在安抚自己,若非顾忌失控后,明天要面对的情况,他铁定肆无忌禅地完全进入,而不是用手指进入。 “为什么不行?”桑知语不满地撅了撅红唇。 随即,她左手有预谋一把抓住男人的要害处。 “又为什么不进来?你竟敢拒绝我?” 在没有思考能力的她的眼中,面前的男人和她的奴隶差不多,他只有一个功能,就是取悦她。 她说东,他不能往东,她说西,他就一定去的是西边。 被女孩搞了突袭,沈辞大脑顿时空白几秒,手指忘记了动作。 空虚和先前一样没减少,桑知语催促男人:“进来,我要你进来,不是你的手。” 理智几乎全然丧失,沈辞彻底抵挡不住女孩的诱惑,哑声道:“那我们回家?提前说好,明天你不能对我大发雷霆。” 这种说法是自欺欺人的,他不敢妄想她不大发雷霆。 可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他进入,他的忍耐到了极致,做不到单方面满足她,自己也想被她满足。 第316章 真和前夫睡了 前夫在说什么? 桑知语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只要前夫动作不停,在取悦自己即可。wWW.xszWω㈧.йêt 她胡乱地点了点头,示意前夫速度加快些,让自己好受点。 面对女孩的点头,沈辞当她是答应了。 暂时地满足了女孩,他将女孩的裙子整理成原来的样子,按了隔板的按钮。 隔板降下,前后座重新连在一起,司机通过后视镜,注意到自家boss有话要说,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沈辞吩咐道:“回天海丰园。” 天海丰园是boss和桑知语的婚房,司机记得清清楚楚,立马更改路线。 吩咐完司机,沈辞又按了隔板的按钮。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只见女孩就压抑不住,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抓住他的手,暗示他再度用唇和双手满足她的的意味十足。 目的地到达前,沈辞放过经历了许久,久到他也快压抑不住自己。 车子终于停在他们的婚房门口前,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女孩下车,快步踏进屋子里,直奔楼上的房间去。 boss一阵风似的走过,管家懵了懵。 一会后,管家回忆boss走过的画面,有些疑惑。 boss怀中似乎有人,那人的身形颇为眼熟。 桑知语? 这不是boss的前妻吗? 两人和好如初了? 管家好奇地往楼上的方向盯,试图得到一手消息。 回到房间的沈辞,将一直在催促和引诱自己的女孩放在床上,赶忙把房门关上,然后来到床边。 理智并未像女孩一样全部丧失的他,现在有些犹豫不决。 要满足女孩,同时满足自己吗? 真这样做了,明天她少不得大发雷霆,自己得不偿失。 一时之欢和不好的后果,短时间内他做不出选择。 躺在床上的桑知语,被药效折磨已久,体内的空虚和燥热始终解决不了。 身体到了快爆炸的边缘,见原先取悦自己的男人就站在旁边不动,神色似纠结地望着自己,她红唇一撇:“我要,你给不给?” 沈辞剑眉微拧:“知语,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不立即行动,磨磨唧唧的,桑知语忍不住生气地反问:“你是谁,很重要吗?” “重要。”沈辞强调道。 这问题太重要了,重要到他明天是否撇得清责任。 桑知语早已没了耐心:“你做不做嘛?” 说着,她用着软绵无力的双手撑着床起来。 即使没了理智,认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但这里她生活了三年,环境十分熟悉,肢体记忆仍存在,她一起来就朝着浴室走去。 男人不肯和自己做,体温又滚烫得她如同被火炉烤着,她必须想办法降温。 女孩跌跌撞撞地走路,沈辞放心不下,急忙上前扶住她。 这一扶,桑知语顺势倒在沈辞的怀里。 男人的体温比自己低,贴着他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她不满足于此,本能条件反射地踮起脚,双手紧紧悬挂在男人的脖颈上,红唇直接印在男人的薄唇上。 女孩的投怀送抱,附赠香吻,沈辞完全抵挡不住诱惑。 唇舌交缠,口生津液,他下意识去掠夺,呼吸渐渐紊乱。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抛掉犹豫不决。 先把眼前女孩希望他做的事情给做了,他也压抑不了渴望,想享受一时之欢。 至于明天女孩的大发雷霆,他慢慢受着便是了。 此刻,不止桑知语的体温滚烫,环抱着她的男人体温也飙到最高,一手逐渐从她的腰背往下移动,直至抱起她。 桑知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次躺在床上的,只知男人跪趴在自己上面,高大的身躯将自己压得死死的,攻城略地般地吻住她的红唇,她清楚男人即将解决她的燥热,填满她的空虚。 夜很长,月色美丽,真正的春色盎然正在上演。 不知过去多久,受不了的女孩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沈辞舍不得松开怀中的女孩,像极藤蔓缠绕着她,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距离上一次做男女之事,已将近一年,这一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今晚又彻彻底底地拥有她,他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不由勾起唇角,眸中染上笑意。 *** 次日中午。 桑知语是被灿烂阳光给弄醒的。 一睁开双眼,她大脑空白一片,记忆仿若丢失了一部分。 她是谁,她在哪? 短暂地失忆过后,她望着天花板,产生迷茫。 她新租的房子,天花板不长这样啊。 桑知语本能地想伸个懒腰,怎料,身体一动,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被什么缠着了,脖子也似有什么抵着,控制住她的四肢,她顿时一惊。 当目光移动,她眼中映入一张线条流畅的侧脸。 沈辞! 他埋首在她的肩膀上,睡得满脸香甜。 本来是小小的惊吓,立刻变成伴随怒火的震惊! 他大爷的,前夫为什么在她的床上? 他昨晚趁她睡着时,不要脸地溜进她家,爬上了她的床? 正想发脾气,她余光不经意扫掠到周围,意识到另外的不对劲。 这不是她家! 这是她和沈辞结婚前,她选定的婚房! 她怎么会在这? 疑惑浮现,桑知语一把推开前夫的脑袋,略带凶狠地道:“姓沈的,给我醒醒!” 被推的那一刻,沈辞就已经醒了。 看着气鼓鼓的女孩,他毫不意外。 昨晚做完事后的清洁工作,给女孩穿上睡衣,他便做好了承受她大发雷霆的心理准备。 沈辞调整了一下躺姿,忍住将女孩搂入怀中的冲动,若无其事地问:“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到身体不舒服,桑知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腰酸背痛的,自己似被车碾压过,尤其是双腿超级酸痛。 这非常不对劲! 她腾地坐起来,怒目圆瞪:“我为什么在这?” 沈辞也跟着坐起来,与女孩平视。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一点吗?”他希望她记得一点,不然,不知道她要生气多少天,遭罪的是自己。 “昨晚?”桑知语皱眉,“昨晚我陪我老板参加商业宴会,然后……” 第317章 他只跟她睡过 一回忆昨晚的事情,说没说完,桑知语的脸色黑了。 昨晚的宴会上,她遇到一个油腻猥琐的中年男人,上来就是轻浮的态度。 她远离了那个中年男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来填饱肚子,中了那个中年男人下的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软绵无力,随即有两个服务生把她强行送到一间房间。 之后,她就没半点记忆了! 她低头,拉开衣领,里里外外地检查自己。 身上留有做过男女之事的痕迹! 他大爷的,她是跟谁睡了? 望着眼前的前夫,桑知语原先肯定是那个中年男人给自己下的药,现在严重怀疑是前夫下的药。 否则她一觉醒来后,为什么和前夫睡在一张床上? 霎时,她怒不可遏地扬起手,一巴掌想甩在前夫的脸上。 女孩发脾气时就是喜欢动手,沈辞早有准备。 及时抓住女孩的手,他抿了抿薄唇:“事先声明,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是你不断要求我满足你,我见你实在难受,我唯有好心地……” “烂黄瓜!你特么装什么?”桑知语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胃部不断地泛疼,恶心涌到了嗓子眼,“你有大病吧?给我下什么药?还挑在我的工作时间下手!” 根据以往的经验,沈辞想象过女孩大发雷霆的几个反应,却没想到女孩职责他给她下药,自己被扣了一大口锅。 从天而降的锅,砸得他脑袋有点晕,还差点眼冒金星。 他神色严肃地解释道:“不是我下的药,是陈劲松给你下的药,我有证据。” 昨晚派人去调查到底怎么回事,沈辞在半夜时分就收到了详细的证据,查到是陈劲松为了讨好白岩树,特意想把桑知语送给白岩树玩弄,以此达到白岩树和他合作的目的。 陈劲松? 桑知语皱起眉头。 这人是谁?她根本不认识! 她咬牙切齿:“烂黄瓜,你敢做不敢认,是吧?”wWW.xszWω㈧.йêt 说着,她怒气冲冲地下床。 岂料,双脚一落地,膝盖发软的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到女孩突然往地上摔,沈辞急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桑知语现在无敌火大,一想到前夫这个二手货昨晚和自己睡了,直恶心得头皮发麻,讨厌他碰到自己。 一站稳后,她立马一拳狠狠打在前夫的心口处,骂道:“烂黄瓜,你等着,我要告你强暴!你给我去蹲大牢!” 人在生气的情况下,力气通常比平时大,沈辞心口隐隐作痛,倒吸一口冷气。 他捂了捂心口,面露些许疼痛地道:“打哪里都行,别打心口。” “是你说的!”桑知语立即毫不客气地抬起脚,一脚往前夫的要害处踹去,“可别怪我把你变太监!” 死渣男,敢给她下药,做这种龌龊事,看她不把他踹成太监。 女孩突如其来的一脚,沈辞马上闪开。 笃定自己的速度比前夫快,结果前夫闪开了,桑知语刹不住自己的动作,身体平衡失控,眼见即将正面摔在地上,她已经想象得到会多么的疼痛。 然而,疼痛并未找上她,前夫抱住了她,帮她稳住平衡。 前夫犹如巨大的病毒体,还像被无数垃圾浸泡过的污染地,桑知语扭动身体,离开前夫的怀中,干脆双手握成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女孩是听话的,自己不让她打心口,她就真的不打心口,沈辞也不动,等着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拿证据给她看,免得自己背黑锅。 早就清楚前夫对自己的容忍度高,桑知语根本不担心前夫会还手。 打了前夫许多下,她才念念不舍地收回拳头,最后作威胁状:“死烂黄瓜,我一定要送你坐牢!” “打完了吗?”沈辞伸了伸懒腰,“我给你看证据。” “你大爷的还伪造证据?”桑知语打从心里,不相信人品恶劣的前夫,直觉他为了甩锅而伪造证据,“你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做,就知道缠着我,烦不烦?” “我没伪造证据!”沈辞拿起放在床头柜的平板电脑,将酒店的监控视频,以及白岩树和陈劲松在他的手下的控制之下说了真话的视频,全部播放给女孩看。 看完证据后的桑知语,依然瞪着死皮赖脸的前夫。 是,药不是前夫下的。 可他趁人之危和她睡了是事实! 想到自己和应雨竹共用一个男人,真的巨恶心! 压不下胃部的泛疼,她干呕了几声。 非第一次见女孩干呕,沈辞还是担心了,轻拍她的后背,减缓她的难受。 “怎么又呕吐了?”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是胃有问题吗?去医院做过检查没?” 前夫一碰自己,干呕变得严重,桑知语黑着脸,对着前夫的手背用力地打了几下,没好气地道:“你才胃有问题!我是看见你就想吐!” 担心唰地成了失落,沈辞脸色微沉:“我有让你那么讨厌吗?” “废话!”桑知语侧过身,不愿对着前夫,“你个二手货!我最讨厌二手货!” “……”沈辞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那几个外号。 烂黄瓜,死渣男,二手货。 难听的外号,他本来可以无所谓的,但此时他就是在意。 自己和应雨竹订过婚,后面也解除了婚约,怎么成了二手货? 他拧了拧剑眉:“我是人,不是物品,不能拿二手货来形容!” 桑知语转身回去,眼神轻蔑地看着前夫。 “你不是二手货?那谁是二手货?”她不悦地冷笑一声,“我一想到我用了应雨竹用过的二手货,我恶心得不行,想把你俩都刀了!” 沈辞无意和女孩争吵,可听到自己被形容为应雨竹用过的二手货,脸上布满乌云,抿唇道:“我跟应雨竹是订过婚,商业联姻的订婚而已,我怎么成……” “谁管你跟应雨竹订没订过婚,我是恶心你跟应雨竹睡过,还来跟我睡!”说到这点,桑知语干呕又开始了,整个人处于极度的不适中。 “……”沈辞脸上的乌云褪去,无奈取而代之,“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我和应雨竹睡过?我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我只跟你睡过。” 第318章 给前夫喂避孕药 前夫说他有过她一个女人,桑知语表示只想冷笑。 谁分得清楚他说的是谎言,还是真话? 毕竟,男人是不是雏,这难以辨认。 退一步,即使他是说了真话,他只跟她睡过,那他和应雨竹当未婚夫妻的期间里,两人不睡,也可以做别的亲密行为,比如接吻什么的。 她就是嫌弃前夫,怎么了? 不过,前夫如此说了后,她干呕神奇地好了。 桑知语赏了一记白眼给前夫,故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我不信。” 沈辞突然犯难了。 自己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根本证明不了! “我们不说这个了。”他决定终结话题。 女孩不信自己的主要原因,归根到底是失去了对他的信任,日后他修复好她对他的信任,这问题不是问题了。 “别的,我也不想跟你说。”桑知语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砸向前夫。 随后,她去洗漱。 被枕头砸到脸的沈辞,纵然没有痛感,但百般无奈地说:“桑知语,你恩将仇报!我昨晚救了你,你对我的态度不能好点吗?” 桑知语顿了顿脚步,回头扫视前夫。 “我求你救了我吗?”她冷酷地道,“我没有,是你自己要救的我。” 类似自己说过的话语传来,沈辞如鲠在喉。 那时,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我求你嫁给我了吗?是你自己死活要嫁给我的。” 昔日话语回荡在耳边,沈辞双手不由攥紧,压下心中的不适。 说完前夫,桑知语头也不回,在洗手间里专注洗漱。 刚刷好牙,她用洗脸巾擦脸,镜中忽地多了个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眼眸还略微幽怨地望着她。 活像她欠了他几十亿的表情! 她瞪他一眼:“离我远点!” “离不了,我也要洗漱。”沈辞理直气壮地道。 “……”桑知语真想把洗脸巾也扔前夫身上,看在他确实救了自己的份上,这里是他花钱买的房子,就没跟他计较他靠自己靠得很近, 洗漱完毕,她走出洗手间,到衣帽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里没有一丁点变化。 仿佛她搬走前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但又不能代表什么。 她搬走那会要多狼狈就有多浪费,完全是不堪回首的耻辱,像个被前夫无情驱逐的乞丐,行李箱装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还要被管家检查一遍,检查她有没有偷走前夫的东西。 一想起往事,桑知语看前夫是无比的不顺眼。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好意思找她复婚的? 随便挑了一套衣服,准备换上的时候,清晰见到自己身上有前夫昨晚留下的痕迹,她胸腔内一下子被怒火侵占。 他大爷的,下手也不轻点,不止痕迹多,她双腿那股酸痛劲,宛若昨天暴走了几万步,像双腿不是自己的了。 内心里骂骂咧咧的,她忍着怒火地换好衣服。 这时,看见前夫也进来衣帽间,桑知语蓦地想到一件事。 昨晚做安全措施了吗? 没做的话,她岂不是有很高的怀孕风险? “姓沈的!”她冷眼望向他,“你昨晚戴套了吗?” 冷不丁的问题甩来,沈辞走近些她:“戴了。” 纵然很想和心爱的人有个孩子,然后顺理成章地复婚,但依照女孩从未变过的态度来看,他若是敢让她在这种时候怀孕,孩子最有可能的命运是被打掉。 他拎得清,不做伤她身、自己还讨不了好的事情。 得到满意的答案,桑知语并未彻底放心。 主要是有赵心妍的前车之鉴,因为怀孕,就和季清风撇不清关系。 况且,前夫不一定做安全措施,有概率是哄着她的假话。 为了百分百的无风险,桑知语想找到自己的手机,点个紧急避孕药的外卖。 结果她怎么也找不到手机,只得问前夫:“我手机呢?” “你手机落在酒店了,我还没拿到,等下我让人送过来。”沈辞看了监控,知道她手机落在哪里,手下也捡回来了,但当时情况紧急,他先去房间找她,忘记拿着手机。 “你的手机呢?”桑知语伸手。 “做什么?”沈辞边问,边把自己手机给她。 桑知语二话不说地买了紧急避孕药,可想着想着就很不爽。 凭什么做了男女之事,自己要害怕怀孕,承担这份风险,又不是她出于自愿和前夫做的,而前夫什么都不用害怕,还若无其事的。 于是,在不爽的驱动下,外卖送了过来时,桑知语就着温水喝下了药,顺带让旁边坐着的前夫张嘴。 沈辞不明所以:“怎么了?” “让你张就张,哪那么多话!”桑知语欠缺耐心地说完,直接上手触碰前夫的薄唇,指尖撬开他的牙齿,也喂他吃一颗药。 口中被女孩喂了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沈辞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咽下!”桑知语命令道,同时把自己喝过的水喂给前夫喝。 就这样,沈辞稀里糊涂地把东西吃了下去。 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桑知语立马撤退。 吃到一半的午饭,女孩不吃了,沈辞也没胃口再吃,随手把女孩落下的小盒子拿起来看,她刚才喂他吃的东西就是从这小盒子拿的。 盒子一拿在手中,他眼中映入几个大字。 24小时紧急避孕药。 霎时,他眸色微变。 她吃了紧急避孕药,给自己也喂了一颗? 药已经咽下去了,吐不出来,沈辞眉心紧拧。 今天是工作日,自己一上午没去公司,桑知语心想要不要跟傅泽言说一声,正当她让管家备好车,准备到公司上班,沈辞脸色不太好地来找她。 她没拿正眼看他,视他为空气。 “桑知语!” 男人语气欠佳地叫她的全名,桑知语依然不理睬他。 “你吃避孕药做什么?”沈辞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吃,“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桑知语忽略前夫的前半句,针对他的后半句回道:“现在你会跟我说,避孕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可记得你以前把药砸我脸上,说我别想着怀上你的孩子,吃了,能避免打胎的痛苦。” 不管当初前夫出于何种想法,让她吃下的避孕药,但她就是记得一清二楚他如何对待她的。 说她小心眼,或者说她双标也罢,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反正她无求于他,不像以前那样脑子进水地奢望他爱上她。 无欲无求,自然是无所畏惧。 而且,他不是喜欢算旧账,动不动拿她以前做过什么来怼她吗? 那她有样学样呗! 既然他不让她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第319章 她是我们沈总的太太 往事被提起,沈辞脑袋隐隐作痛。 自己快遗忘的往事,被女孩拿出来一说,他心生些许悔意:“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 “有什么不一样的?”桑知语打断他,“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做男女之事,他是爽了,承担怀孕风险的只有她。 爱一个人时,想和他生个孩子,并无问题。 不爱一个人,彼此也没任何感情可言,生个锤子的孩子。 若运气不好,怀孕了,去打胎,痛苦的还不是她。 “不一样!”沈辞微抿薄唇,“以前我没……” “你该不会想对我说,你要跟我生孩子吧?”桑知语嗤笑一声,“你莫不是真的有大病!孩子你爱找谁生谁生,我是不会生你的孩子的!” 同样的话,沈辞不是第一次听,心中泛起一些无力感。 上次听,是无以为她怀孕了,带她去医院检查,她全程表现得极其抗拒和他生孩子。 这一次,他呼吸有点不通畅,心脏犹如被一根针扎了,小小的刺痛。 “说这些太早了。”他刻意转移话题,为的是她不再继续说出刺耳的话。 “神经!什么早不早的!”话落,桑知语懒得搭理前夫,脸别到一边去。 备好车的管家回到客厅里,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弱弱道:“桑小姐,车备好了,司机在门外。” 沈辞沉了沉脸:“你去哪?” “要你管!”桑知语扭头就走人,不搭理前夫。 “你不去医院检查身体吗?免得昨晚的药有后遗症!”沈辞试图叫住女孩,奈何女孩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脚步还加快地离开。 管家不动声色地来回观察两人,得出一个结论。 没和好! 如果和好如初,肯定不是这样的! 望着女孩逐渐远去的身影,沈辞眉头紧皱。 “桑、知、语!” 他一字一顿地叫她,希望她停下脚步,但她偏偏和他作对似的,充耳不闻,直至坐上了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求人不如求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身上没现金没手机,只好坐沈家司机的车,桑知语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正常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司机反倒是比较尴尬,琢磨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前沈家女主人。 桑知语专注于自身,没察觉司机在想什么。 不过,仔细思考,她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去公司。 双脚真的太酸痛了! 前夫是什么老黄牛吗? 耕地也得悠着点,好吗? 纵然对昨晚的男女之事没有任何记忆,但肌肉记忆告诉她,昨晚自己一定被累得够呛…… 错,是被前夫折腾得够呛。 王八蛋,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受得了前夫的需求无度? 她在他眼中,就不能是个人吗? 真把她当成床上用品来使用? 死渣男! 心底咬牙切齿地骂了一番前夫,桑知语并未能解气,心中满是气愤。 她朝着司机吩咐她不去公司,目的地要换一个。 闻言,司机当即调转方向。 与此同时,a市的另一边。 昨晚没封锁前还热热闹闹的酒店,如今颇显冷清和大敌当前。 人身自由被控制的白岩树和陈劲松,皆为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白岩树认为自己是最倒霉的那个,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落得和白岩树相同的待遇,愣是在酒店呆了一整夜,既不能吃喝,也不能睡觉,像遭受了酷刑。 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使他明白,敢把他们控制在这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酷刑不一定是酷刑,可能是为接下来的暴风雨而弄的前奏。 白岩树极想破口大骂陈劲松,多年的朋友了,做事不动脑子,把他给连累了。 陈劲松则比白岩树慌张多了。 看着身份地位低的小助理,值得傅泽言如此大动干戈吗? 傅泽言还没成为傅家的继承人,力量有限,为了身边的助理就得罪他和白岩树,这不是明摆着的赔本买卖吗?他是不是傻? 即使从自身角度看傅泽言是蠢人,但现在自己落到傅泽言的手中,有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软禁他和白岩树,他不得不把气憋着,等待事情一结束,便上傅家讨个说法。 然而,陈劲松和白岩树万万没料到,桑知语不是任由别人揉捏的蝼蚁。 “你们知道你们口中的桑助理是谁吗?” 为首的保镖头领询问两人,两人都能默默地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博华集团的傅总的助理。” “除了这个身份,你们还知道她有别的身份吗?” 两人是昨晚刚认识桑知语,来不及了解她别的身份,但明白这是严重不好的信号,侧面透露出桑知语大有来头,从对方的脸上明显看到慌张。 保镖头领如同好心人,做善事地笑道:“我帮两位扩充知识!她不止是博华集团的傅总的助理,还是我们老板的前妻,至于我们老板是谁,你们听好了。” 刻意的停顿,两人一惊,流露出恐惧。 保镖头领保持笑容:“盛元集团的总裁沈辞!沈总的大名,你们应该听过吧?不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他是谁?” 顿时,两人膝盖一软,差点跪趴在地上。 但凡在商界混的,没人不知道沈辞。 那是一位狠角色! 他原先是沈家第三代中最出色的子孙,接班盛元集团前,为争继承人的位置,曾经落败过,但依旧杀出一条血路,全面接班后,又搅动商界风云,商业版图持续扩大,成为当之无愧的商业帝王。 白岩树面色苍白如纸,咽下疯狂因恐惧而产生的口水:“是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沈总的前妻,还……” “抱歉,我刚才说漏了一点,桑小姐是暂时和我们沈总离婚,实则上她仍是我们的老板娘。”保镖头领似笑非笑,眉眼间弥漫杀人不见血的锋刃光芒,“所以,你们动的人是我们沈总的太太。” 保镖头领似好心的解释,两人顿时心如死灰,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来临。 第320章 好在和她睡的男人是前夫 白岩树和陈劲松的大难临头,桑知语并不知道。 回到家后的她,浑身累垮似的躺床上睡觉。 睡得好好的,一阵噪杂的敲门声把她吵醒。 能在她家自由出入的人,除她以外,只有赵心妍一人。 对着最好的朋友,不得随便发脾气,她压下起床气,要死不活地朝门口道:“心妍,你干嘛?” 站门外的赵心妍,敲门敲好几分钟了,终于得到回应,语气中透着无奈地说:“听说你出事了,我打不通你电话,回来看看你。” 赵心妍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桑知语艰难地爬起床,去给赵心妍开门。 门一开,赵心妍快速打量桑知语,见她外表毫无异常,觉得奇怪。 “你看着没事啊!你公司的人,一大早打我电话,说你今天没去上班,看你是不是出事了。合着你没出事,今天在家睡懒觉?” 桑知语在博华集团的入职资料上,紧急联系人填了赵心妍的号码,她没请假就不去上班,博华集团有人联系赵心妍,这符合常规的处理方式。 她疲惫地打了个小哈欠:“别提,我昨晚和前夫过的夜。” “……”赵心妍先是沉默,而后震惊地瞪大眼睛,“我靠!” 赵心妍声音大得桑知语差点以为自己耳聋了,看到赵心妍面露的无比震惊,她略微尴尬地笑了笑。 “你想不开?和你前夫打算复婚了?”赵心妍觉得正常的成年男女,能说出来在一起过夜,大部分指的不是单纯盖着被子睡觉,十有八九是该做的都做了。 赵心妍的视线瞬间从高处转移到低处,停驻点明显是自己的肚子,桑知语秒懂她想暗示什么,立马道:“我不是自愿跟他过夜的。” “那更糟糕了!你前夫强迫了你,你不生气,还悠哉乐哉在家睡觉。”赵心妍预见得到未来,好朋友某一天就跟她说打算复婚的事,肚子里怀着前夫的孩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桑知语本来调整好的情绪,差一点又想回沈家,把前夫暴揍一顿,“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根据昨晚发生的事情来判断,他没强迫我。” “就过了一次夜,你帮他讲话了?”赵心妍诧异好朋友的变化。 “不是帮他讲话!”桑知语生无可恋地道,“我是实事求是。” “……” “还有,是倒霉。” “倒什么霉?”赵心妍看好朋友整个人好好的,没见到哪里有倒霉的迹象, 桑知语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跟赵心妍说了一遍。 赵心妍深表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好里想,和你睡的男人是你前夫,至少他年轻高大帅气,而非油腻腻的老男人。” 桑知语感觉哪里不对,又感觉莫名有道理。 语塞半天,她挤出:“你这安慰,还真会另辟蹊径!” “不然,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说?”赵心妍叹气,随即提醒,“记得吃避孕药,别搞得和我一样怀孕。” “我吃了!”桑知语回想自己喂前夫吃的那颗药,心中得到些许安慰,“顺手给我前夫喂了一颗。” “男的也有事后避孕药?”赵心妍未能想明白这种药物的作用性,“男人又不会怀孕,他吃来做什么?” “让我心理平衡。”桑知语理所应当地道。 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不小,虽然带来的伤害比打胎轻,但伤害终究是伤害,她不爽自己一个人承担做了男女之事的全部风险。 比起告前夫强暴她,她只是给他吃了一颗避孕药,便宜他了。 “……”赵心妍无话可说。 片刻后,赵心妍问:“那给你下药的人怎么处理?报警抓人吗?” “沈辞处理。”听前夫的话语和拿出来给她看的证据来分析,他显然在处理这件事,桑知语也不是不想处理,是跟前夫的身份地位对比,她人微言轻,事情交给前夫即可。 “还行,就怕坏人不用受惩罚,可怜了你。”赵心妍轻捏好朋友的漂亮脸蛋,面露些许心疼,“你说你老板是怎么回事?你俩一块去的宴会,他就没发现你遇到的危险吗?” “他……” 门铃突然响起,桑知语下意识地望向大门口。 “我赌一百块,按门铃的人绝对是你前夫。” 别说赵心妍笃定了,连她自己也笃定。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谁比她的前夫更能缠着她。 “开门吗?”赵心妍问道。 桑知语想着不开,可依照前夫的毅力来看,他一定不会按一次门铃,察觉到没人在里面或是没人想理他,他就自觉走人,他是连续按多次的。 “吵死人!”她嫌弃地撇撇红唇,“我去开。” 好朋友气势汹涌地去开门,赵心妍见怪不怪,也觉得幸好沈辞昨晚及时把桑知语救下了,否则桑知语受到陌生男人的侵犯,这妥妥的人生阴影。 桑知语连可视门铃的屏幕都懒得看,眼睛也不聚焦地看前方,直接就是门一开,然后说:“姓沈的,你不能让我安静休息一天吗?” “我来看你身体好了点没。”沈辞进门,站在女孩的旁边,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你中午起来时,双脚都站不太稳。” “还不是你害的!”桑知语狠狠瞪一眼前夫。 离好朋友和其前夫有点远的赵心妍,听力过于正常,有心不听两人说什么,可被迫听了进去,假咳几声,提示两人,她还在呢,聊天可以含蓄些。 赵心妍一咳嗽,沈辞注意到她。 他扭头注视赵心妍:“赵律师不是搬去跟你母亲住了吗?” 她就知道前夫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顺带把她最好的好朋友的一些信息都给掌握了,桑知语不喜欢这种感觉,手痒痒地想揍前夫。 “……”赵心妍瞟了一眼桑知语,“我回去跟我妈住,不代表我彻底不住这。知语,你说,是吧?” “是的。”桑知语点点头。 话题结束,沈辞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台手机,递向旁边的女孩。尛說Φ紋網 桑知语一看便清楚是自己的手机。 手机一到手,她立即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第321章 前夫得寸进尺 女孩的话语,沈辞恍若未闻。 然后,在桑知语惊讶的注视下,赵心妍走了。 她不解地道:“我不是叫你走。” 赵心妍目光在好朋友和其前夫之间流转:“我觉得我像个电灯泡,我先走了。” “……”桑知语皱眉,“不是,你瞎说什么?” 她和沈辞是前夫妻,并非谈情说爱的情侣关系。 赵心妍在这,怎么会像电灯泡? “我怕听到不该听的。”赵心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桑知语耳边瞬间回荡自己和前夫刚才说过的话语,无奈地扶了扶额,“那你先走吧。” 她脸皮薄,而且这种极其隐私的事情,跟前夫发生争吵时说了出来,确实不好被第三个人听到。 “再见!”赵心妍挥挥手。 目送赵心妍离开前,桑知语勉强挤得出笑容。 现在赵心妍的身影不见了,她自己对着前夫,自然是挤不出笑容,认为没给前夫甩脸色,自己就算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了。 “我站得稳,你不要打扰我睡觉。”她指了指赵心妍有意关上的门,“你也走吧。”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检查吗?” 经过昨晚,沈辞发觉自己的自制力变差了,看见女孩便想把她搂入怀中,最好是重温昨晚的美妙,自己不用再独守空房。 若能劝动女孩去医院,让他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己如何利用这次的机会,顺理成章地搬进她的房子住。 毕竟,比起刚起床那会,女孩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对他没有了要大发雷霆的迹象! 这侧面是不是说明她也减少了对他的厌恶和抗拒? 桑知语没好气地强调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去。” 那种药对她身体有没留下副作用,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前夫的毫无节制使她疲惫,以及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有哪些。 前夫再在这呆着,难保她忍得住不扇他。 “我叫个医生来帮你检查?” 沈辞尝试地抬起手,碰触女孩的衣袖。 怎料,一碰触到,女孩眼神顿变凶狠,接着是重重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 “姓沈的,你别得寸进尺,以为我昨晚和你睡过,你就能为所欲为,占我的便宜!”到底是同床共枕过几年,桑知语岂会看不出前夫刚才的举动,带着试探她的意思。 “我没占你的便宜。”沈辞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没占我的便宜,我会打你的手?”桑知语盯着前夫碰过自己衣服的手,“你再毛手毛脚的,我就把你做成人彘!” 与其说女孩在警告恐吓自己,实则从他俯视的角度看去,她宛若一只被人抢走了所有储粮的仓鼠,纵然气鼓鼓,极力做出无比凶狠的模样,实则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而讨人喜爱。 沈辞没好意思说,自己一点不害怕。 担心自己说了,女孩看自己愈发不顺眼! 不过,他嘴巴比脑子快地说:“论起占便宜,你昨晚先占我的便宜,是你一直在说想要我、引诱我,所以我们睡了。” 桑知语没有那件事的记忆,但药效有多猛是残留印象的。ωww.xSZWω㈧.NēΤ 她咬了咬牙:“你就非得我不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是吧?”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沈辞一秒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前夫的口中听多了,桑知语渐渐地免疫。 前夫是什么德行呢? 嘴上说着对不起,行为一丝改变都没有,依然是那讨人嫌的我行我素、高高在上,做什么都有一股唯我独尊的那味。 她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赶紧走,我还要睡觉,别吵我。” 语毕,桑知语绕过前夫,回到房间里。 房门反锁好后,她无所谓前夫在不在她家呆着。 女孩从自己身边走开,进入了房间,显然说到做到地去睡觉,沈辞不急着离开,饶有兴致地打量四周。 个别时候,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明知心爱的人不爱自己,自己也无法立刻得到心爱的人,可和心爱的人在一个空间独处,被心爱的人的气息缠绕,会产生非常多的满足。 他现在正处于满足中,唇角愉悦地勾起。 不久的未来,他希望自己能成功入住这套房子! *** 身体异常疲倦,桑知语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她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全黑,夜幕笼罩。 拿手机一看,已是晚上八点多。 一整天没用过手机了,上面提示有不少的新消息和未接来电,她习惯性地浏览,看是谁给她发的消息和打她的电话。 其中,赵心妍和傅泽言占多数。 两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关心,桑知语蓦地记起自己还没请假。 自己这是旷工一天了! 她急忙致电傅泽言:“傅总,抱歉,我……” 没打通的号码,突然回电给自己,傅泽言不由打断她:“桑助理,昨晚,十分对不起,我作为你的老板,没尽到保护你的义务,让你受到了不必要的伤害。” 老板向自己道歉,言辞听着就特别诚恳,桑知语本身没有怪傅泽言的意思,这会,老板使她略微尴尬了。 她干笑一声,反过来安慰傅泽言:“傅总,谁也不想遇到坏人和坏事,昨晚不是你的错。” “你今天没来,我想了一天,你身体是不是……”傅泽言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脑子里无数次重复昨晚的画面,后怕自己若没及时发现桑知语不见,会造成哪种可怕的后果。 顿了顿后,他道:“你前夫把你接走后,我找人调查了事情的经过。” 桑知语打这通电话,主要目的是跟傅泽言说清楚自己不上班的原因,不想听到关于昨晚的事情。 在不清醒的状态和前夫睡了,前夫还说她引诱他,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傅总,我找您是想跟您请假。”她晃动了一下双腿,酸痛感仍在,不禁紧皱眉头,“我明后天都不去公司,我需要两天的休息时间。” “你是在医院吗?”傅泽言的心提了起来,“哪家医院?我去看你?”